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资质者》 异类 楔子 “太平洋的中部的诺佳岛 于今看来是见怪不怪的住人岛屿而已。偌大的太平洋 这样的岛屿实在数不胜数。但是没有人知道 这座岛在四百年前——也就是公元三仟年前后——有那样一段令人为之震撼不已的故事。 公元三十五世纪——也就是现在——人类和当年已经大不一样。几乎是全部的人 都拥有一种几千年前的人称之为“超能力”或者“异能”的特异本事。现在的人都认定人类本就是拥有这样的异能的。这一类人被称为“资质者”。资质也分为五类 用于区分异能的强弱程度。所以富有智慧的人们从中国古典的《三字经》中的“一而十 十而百 百而千 千而万”得了灵感 创立了资质的五个等级：一无是处、十分平常、百里挑一、千载难逢、万众瞩目。当然了 资质等级越高 人数也就越少。 可是鲜有人知道 所谓的“资质”最早就是由诺佳岛的人提出的。现在所有的资质者都是他们的后代。而诺佳岛上的人本就是世界各地最早的一批资质者。如果把诺佳岛比作是一座监狱 那么犯人就是那些资质者。在四百多年前 他们被人视为“异类” 遭到其他人排挤 因为各种原因来到岛上。他们也因此被称为“流放者”。 如果要完整讲述诺佳岛的故事 那么首先就要从第一个被流放到岛上的“异类”——四方皆通说起……”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咣！”那是瓷碗砸在地上 碎成几瓣发出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怒吼与斥骂。 少年虽然才十岁 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眼前的人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亲人。但是…… 七岁的弟弟在旁边嚎啕大哭。除了少年自己之外却没人想搭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事实上 他的父母闹着要离婚已经一年余了。只是兄弟二人的抚养权没有着落 所以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少年缓缓挪动 把弟弟抱在怀里。 “欲望，”少年说出声 但是被聒噪的骂声掩盖，“人的一切悲哀都来自于欲望：男人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 女人又渴望抛弃这样的累赘 所以我们诞生了。我们原本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渐渐地 连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了。 “爸爸是个人渣 在外面鬼混。但是妈妈在婚前知道爸爸是这样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么？她一定知道。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和爸爸在一起呢？是因为钱吧……” 少年的思绪被一声响亮沉重的踹门声打断。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早就不见。女人喘着粗气 哆嗦着双手 过来一脚踢在弟弟的身上：“哭什么！吵死了！”继而也夺门而出。 家里忽然变得寂静。除了弟弟还在时不时抽噎之外 几乎没有声音。如果不是地上的碎瓷片还在 变形的家门还在吱吱呀呀的动 少年会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 在自己身边的会是一张慈祥的面容……然而 这都是少年的奢望与幻想罢了。 少年起身 将地上的碎瓷片全部拾起。呆立了半天 从几瓣瓷片中取出一块来，用右手轻轻捏住。清理了狼藉的家 他重新回到仍在哭泣的弟弟身边 把弟弟重新抱入怀中。 “放心吧 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哟……”少年用左手轻拍弟弟的窄窄的脊背 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但坚定的说。少年捏紧右拳 那块碎瓷片扎进手掌里。血汩汩地流出来。 2 孩子由母亲抚养 抚养费用由父亲出。一槌定音。 少年看着那个男人 知道自己今后再也看不见他 心中有些不舍。不过这不舍并不是因为少年和那男人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而是少年凭直觉认为 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比和母亲一起生活要幸福的多。可是法律的既定事实 容不得你的一厢情愿。 女人冷哼一声 男人抖抖衣襟 算是各自的告别仪式。女人也不管两个儿子能不能跟上 就径自走。少年拖着弟弟慢慢的跟着。 少年现在是三年级 弟弟是一年级 因为这场官司的旷日持久 他们这一年几乎没去过几天学校。在别的孩子看来不上学不写作业能待在家里吃吃睡睡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可是对少年而言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在一千四百年前“义务制教育”的发展 他如今早就饿死——因为只有学校里才有免费的早饭和午饭吃。 那饭并不好吃。但是在少年看来有吃就是极幸福的事。纵使那饭半生不熟 菜上还沾着泥 所谓的汤就是热水中加二三根榨菜 少年都心满意足。 周末呢……在学生们都相约出外游玩和打游戏之际 少年却要和弟弟在大街上乞讨 以望能买几个馒头果腹。他不能去打工——聘用童工是违法的。也不能去盗窃 虽然他这个年纪不会入狱 但他知道这样做有失磊落。 那么 在家里吃饭如何呢？事实上 那才是少年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仍然记得他八岁那年趁父母不在 吃了一口锅里的饭 被女人发现打了一夜的痛楚。 仅仅只是一口而已。但是女人就认定他不配吃那饭 他就只有乞讨的命。他苦苦哀求 但是女人还是不断笞打他。打了一夜 以至于少年的嗓子都喊哑 无力再作告求。最后的结果是左腿的治不好的断瘸。当然 少年相信 他之所以没有被打死 只是被打断了腿 奏效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哭喊 而是明明白白写在书上的“杀人犯法”。 少年握住弟弟的手。他知道 曾经的家里虽然不安定 至少还有男人为哥俩转移视线。而现在……少年知道日后的形势不会变好 只会更加严峻。一瘸一拐的 他不仅加快了脚步。 3 “1米31 怎么这么矮呐？！……”看着少年的体检报告单上的数据 钱坤瞪大了双眼 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阿芝 我们班的男生身高个个都在1米45以上 你这身高 快给一年级的学弟超过了吧！” 少年只是笑笑 并没有答话。钱坤是他在班上的最好的朋友 一年前去了一趟美国 也是错过了三年级的课程。回来后除了少年之外举目而无寒窗 二人的关系因此更紧密了。 少年不想向钱坤吐苦水。他觉得这没有意义。他只是说：“阿坤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钱坤说：“嗯？啊 你尽管说 只要我力所能及 一定帮你！” 少年说：“多谢。每天中午的时候 你可以为我多带一点饭吗？我们家穷 晚饭吃不够。”他扯了个谎。钱坤愣了愣 很快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十六点。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但是少年的内心极为抗拒。他不想回去 不想面对那道使人绝望的深渊 不想面对那堵由寒冰砌成的高墙 不想面对那个拥有毒蛇的心和比狮虎还凶狠的神色的女人。但是 如果不回去 被那个女人找到 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少年叹口气 下楼找到弟弟 回到那个令人恐惧的屋子。 没有灯 也没有人。确定了没人之后 少年反而舒了一口气。一脚踏进屋子 却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有一瞬间少年怀疑那是那个女人的手臂或者大腿被砍了下来 随意弃在地上。开了灯才发现是个空酒瓶 不禁苦笑着自己的多疑。弟弟的惊叫声使他回过头来，向更深处望去 看见的是一堆空酒瓶摞成小山 烟蒂都如同点缀似的散在周围。 “是……她么？”少年喃喃着 拾起一条烟蒂来。如果是那个女人嗜烟酗酒 那么毫无疑问这些空瓶子和烟蒂可以为少年和弟弟换些钱来 的确是一件好事。 少年回头看着弟弟。他原本可以远走高飞 再也不回到这个没有任何欢笑的囚牢。但是他不愿意让弟弟留在这里继续忍受煎熬 但是也不忍心让弟弟和自己一起流浪。“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少年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女人早就对自己和弟弟看不顺眼 之所以还一起生活着 无非就是贪图那个男人的抚养费用。而她也毫不吝啬的把这笔钱全部交给酒馆的老板 挥霍自己的健康与时间。死？死又如何？在阳间过足了烟酒瘾 哪管我死后洪水滔天？ 少年对此很清楚。一旦自己和弟弟达到了18周岁 或者是那个男人出了些许意外——总之当女人无法从男人那里捞到好处的时候 自己就连作为棋子的作用也没有了。女人会怎么置办自己呢？逼迫自己乞讨来供她挥霍还算是轻的 卖给人贩子 送给科学事业研究都也是可能的结局。少年胡思乱想一通之后 被赶出家门流浪街头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和弟弟一起卧在冰冷的铁板床上 少年仍然在思索着。弟弟很快就陷入梦乡 但是少年还是不能入寐。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奋起反抗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吧！“可是啊 我……”少年说出声。 4 “阿芝 你要的。”午饭的时候 钱坤拿出一个塑料盒子 将少年要求的剩饭递过去。 “啊啊 谢谢你 阿坤。”少年接过盒子由衷的感谢。 “哎呀 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受谢……阿芝 你家有困难尽管告诉我 我一定会帮你的！”钱坤正经地说。 少年微笑着 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钱坤不在乎朋友的感谢 在乎的是让别人获得真正的幸福。然而眼泪随即留下来 少年的微笑也消失了。钱坤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苦衷呢？…… 那个女人每天在外面鬼混 烟和酒 将整个家几乎压垮——不对 这怎么算是家呢？——家具一天比一天少。首先不见的是一些首饰 接下来是几张破椅子和床头柜 锅碗瓢盆也日渐少了下去。少年担心 总有一天自己和弟弟睡觉的铁板床也会被变卖 到最后 只剩下四面墙壁和房顶相伴。 “不！”少年在内心嘶吼着。“我只是想要一个温馨的家而已 为什么这么困难呐！” 愤怒归愤怒 发泄归发泄 然而事实和事态演变的趋势是不会变的。所有的消极情绪如潮水般向前推进 可是没有任何可以摧毁的障碍 所以潮水回溯 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年被自己生成的潮水打中 痛苦不堪。 上课铃响 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 今天是XX同学的11岁生日哦 让我们为他祝贺吧！”少年隐约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具体的人名没有听见。但是他看到身边的同学都向他表示祝贺 他才反应过来。“我的生日？” 生日一词 于他是毫无感觉的。他没有过过生日，就算曾经有过这样的事 那也是自己不记事的时候吧。 “原来过生日 是这样的愉快吗？……”看着周围的人看着他的愉悦神情 他这样想着。 “很抱歉没有生日蛋糕呢 不过你还是可以许个愿哦 至于蛋糕 老师这个月的工资发了之后会补上的。”老师和蔼的说。 “我……”少年站起身 似乎很迟疑。“什么是许愿？” 一片沉寂。同学都瞪大了眼睛 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老师也一时愣住 半晌才终于打破沉默的气氛似的说：“咦 你没有过过生日吗？” 少年摇摇头：“不好意思老师 我家里穷 一向买不起所谓的‘蛋糕’也从来没过过生日。”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 以至于到最后根本听不见。头也越垂越低 看着自己的破鞋发愣。 又是一片沉寂。少年闭上眼睛等候着同学们的无情的嘲笑——“你连生日都没过过 活着有什么意义？”“连许愿都不知道是什么 哼 蠢货”——少年的脑海里已经想好了这些。他也决定默默忍受。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欢快的歌声。虽然节奏简单 歌词也很单一 但是足以让少年感动得流下泪水。许多年后当他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情 泪水仍夺眶而出。那是生日快乐歌。 少年重新抬起头看着为他唱歌的他的同学们 咬紧了下嘴唇。老师说：“许愿 就是把你的愿望在心里默念一遍——不要告诉我们 不然就无效了哦！” 是这样么？少年想着 重新闭上眼睛。那么 许什么愿呢？他思索良久 最终下定决心 在心中默默地说：“我希望能获得一份力量——一份可以保护我自己和弟弟的力量！”这是少年渡过的最快乐的一天。多年后当他和朋友再次谈起这件事 眼里还会泛着闪动的光。 少年的愿望是如此的纯朴无暇。然而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愿望吗？…… 5 少年走回家的时候 心中惶恐 惴惴不安。 他已经12岁了 这中间隔着的一年 日子也还是照旧的过。可是家里的东西仍然在减少——女人死性不改 还是对自己和弟弟不管不顾。酒瓶和烟蒂让哥俩卖了不少 换来的钱交了大部分出去 还有一小部分 少年交给了钱坤。 拿到这些钱 钱坤有些愕然。“阿芝 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是我捡破烂卖的。我由于一些原因不能存在家里 请你代我存着 好么？” 知道了这笔钱的来路纯正 钱坤也自然放下了心。 如今少年最担心的是 当家徒四壁无所可卖的时候 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和弟弟一起回家 刚打开房门 就看见女人坐在地上 那张铁板床已经不见了踪迹。女人大约是喝醉了 看见少年回来 从地上抓起一个酒瓶就向少年的头上撂去。少年虽然大吃一惊 但仍然反应迅速的回身护住弟弟的头蹲下。那个瓶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幸运的是少年和弟弟并没有受伤。 女人趔趔趄趄的站起身来 向少年走去 一边大吼着：“他死了！天杀的狗东西！他死了 你听见了吗？滚 滚呐！滚！”在她能打中自己之前 少年慌忙带着弟弟关上家门逃下楼去。 这么说来……少年带着弟弟奔跑着 回想着女人的疯言疯语。想了一会儿 少年就得出了一个令他寒心的结论——那个他称为“爸爸”的男人死去了——男人一死 所谓的抚养费也就无疾而终了。 少年 终究是躲不过那样的结局的了。 6 少年和弟弟在钱坤家住了一晚。至于原因 少年又扯了个谎 说是家钥匙忘带正赶上家人不在家。钱坤也没想太多 于是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 钱坤把哥俩叫醒 三人一同往学校走。路上少年就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回头看的时候 却又不见人影。 “奇怪……”少年喃喃说。“喂 阿芝快跟上啦！”钱坤催促着。 “我同学在 就算是她 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少年这样想着 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啊 我来了！”少年小跑着追上去。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释怀呢？少年的心仍被阴霾覆盖。 放学了。钱坤对少年说：“阿芝 这回总没忘记带钥匙吧？”“怎么会再忘一次呢？”少年笑了，“明天见！”“明天见！”钱坤说完 向和少年的行进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少年按照惯例去老地方接弟弟。但是看不见弟弟的人影。难道是一年级拖了课？少年想着 走向弟弟所在的教室。然而教室里也找不到弟弟 只有一个老师还在讲台前坐着 认真的改着作业。看见少年过来 老师扶了扶眼镜。“啊 你是来找你弟弟的吗？”少年点点头。“每天他都会在那里等我的 可是今天……” “你的妈妈中午把他带走了 说他患了点小病要去看医生。我还以为你妈妈告诉过你呢——你——”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少年扭头就跑 丝毫不管那老师的才讲了一半的话语。 “她动手了吗？……不！……不！”少年咬紧牙关 握紧拳头 牙齿几乎要被嚼碎 掌心也被指甲刺开出现了血丝。他没命的跑着 将挎在肩上的包迅速撂下。“弟弟 等着我……” 跑到家门口 他已气喘吁吁 但形势容不得他休息哪怕片刻。将钥匙插进锁孔 然而迅速将门打开。那个女人还是在老地方坐着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少年来了 也依旧是漠然的神色 仿佛这一切与她都无关。 “你把弟弟弄到哪儿去了？”少年死死盯着女人 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哪儿去？还能到哪儿去？”女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用一种懒散的语气说，“卖了 卖掉了。你也早该知道你们就是这种命……” “亏你还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少年的眼球几乎从眼眶射出来，“你知道他的命运会怎么样吗？他很可能会死掉 纵然不死也是痛苦的活着 你知道吗！” “他的死活 与我又有何干？”女人冷笑了几声，“爱？爱能做到什么？爱不能让那个该死的混蛋回心转意或是起死回生 爱也不能让我好好的过把美日子……” “你把人命 当作是什么了！……”少年从嘴里一字一词的吐出这句简短的话来。 7 “别逗了 人命能算什么？坦白告诉你 你和那个小混蛋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有钱可赚。你知道我把他卖了多少钱吗？才8000块 人家还嫌年龄太大长得太丑不要呢！我好说歹说才卖了这个价钱 下一个当然要轮到你……” “长得丑什么的 还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少年忽然冷笑着说出这句话来。 “什么？……”女人皱起眉头 似乎是没理解少年话中的意思。 “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么？你这个丑陋的老女人！”少年大声的骂了一句 举起右拳冲向女人。“我要把她的那张可憎的脸打碎！”少年日后谈起这一天的时候仍然咬牙切齿的说。 可少年毕竟只有五年级 女人冷笑几声 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少年 少年本能地伸出左臂格挡。酒瓶碎裂 少年才发现瓶中还有半瓶酒。瓶子一碎 液体飞溅。火烈的酒的液滴泵入了少年的眼睛。疼痛。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少年想擦拭眼睛 但是手臂也疼的厉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他的脖子已经被掐住。 他明显感到呼吸困难。“我要死了……”少年的内心**着，“可是我弟弟的下落还不知道……我还不能死啊！”少年在心底呐喊。 这时 一个神秘的声音传来——那似乎是只有少年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你 想要力量来击倒眼前的女人找回你的弟弟吗？” 少年不知道声音的来源 甚至不知道那声音是自己确切听到的还是临死的幻听。但他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疯子给打败。他嘶吼着：“想！我想要这份力量！请赐予我这份力量吧！” 一股暖流忽然从少年的右臂流入 然而流至全身。少年忽然感到自己充满了力量 他瞪大眼睛 握紧拳头 一拳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吃痛 双手松开。少年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喘息 眼睛始终看着女人。 女人号叫了几声 又过来打算击倒少年。少年向女人伸出右手——事实上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仿似是有一个别人在冥冥中操纵着他的身躯。 女人的身体逐渐变小——是的 是显而易见的变小 从高大的人变成和少年一样高大 然而再变小 再变小……最后犹如一只蚂蚁一般。女人才终于感到害怕 想逃 但已经没机会了。少年大吼一声 右脚抬起又重重砸下去…… 血 还是血。只不过这血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女人的。就好像踩爆一个水球 水会迸溅一样。血也迸溅出来 墙壁和地板和少年自己的脸与衣服 都染成血红一片。少年脱下身上的血衣 随意地扔在地上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8 被街上的冷风吹着 少年似乎逐渐恢复了意识。他似乎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只有脸上的血液的腥味显示着一个不争的昭昭事实。 他忽然哭了起来。的确 弟弟被卖走了 之后不可能再见了 女人也死了 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孤单的一个人。 他爱着他的弟弟 那么他就不爱那个女人吗？“恨 我恨透她了。”少年向朋友说起这段历史 眼里闪着泪花。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不想恨她的……我其实……一直都很希望她能关注我 哪怕是一秒钟。”少年对着深夜无人的街道小声说。 “从记事起我就没有得到过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得到的待遇。我渴望亲人的关爱。我希望我能得到 但是看起来 我失败了呢……”“婚姻啊 那令人憎恶的东西 是它让我失去了作为人所应有的幸福吗……如果我能顺利的活着 那么我绝不会原谅它的！”少年握紧双拳。 左臂传来一阵疼痛。碎酒瓶渣子深深扎进了手臂当中 当时的血流如注如今也早已干枯。虽然十二岁杀人不犯法 但是他知道在这里他待不下去了。他决定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令自己感到伤心的地方。 少年就近找到了净水 清洗了自己的脸 用衣服的碎条包扎了左臂。尽管还没有想好计划 但他仍然决定要走。 “那么，”少年缓缓迈出了第一步，“再见了。”第二步 第三步……少年快速走了起来。 就这样 少年踏上了征途。 9 钱坤已经躺在床上 拿出自己最爱看的小说《可悲的世界》。刚把扉页翻过去 一阵敲门声响起。“阿芝？”钱坤把门给打开 一时惊讶不已。 “阿坤 那笔钱——就是我交给你保管的那笔钱还在么？”少年冷静地说。 “当然在 怎么？要用？等着 我这就去给你拿。”钱坤转身走回卧室 从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抓出一些零碎的钞票。 少年沉默着接过 也不说一句话 扭头就走。“阿芝！”钱坤在背后叫住他，“你要去哪儿？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 少年停下了脚步。“我……”少年开口了 但随即又无声。他感到钱坤的焦虑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 令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少年终于重新迈开了步子 比刚才的步子更大。钱坤在身后继续叫着 但是少年再也不回应。钱坤叫了几声 丧失了力气 放弃了。少年听不见钱坤的叫喊声 才用手臂擦着泪——他的眼泪早就流了下来 为了不让钱坤发现异样 他只好一言不发。现在——或者就是明天 钱坤一定就知道不对劲了吧？ “再见了，”少年心里想着，“阿坤。”他将“钱坤”二字在心里念了十几遍。“我会一直记住你的！”少年对他无声地做出了承诺。 10 那么 往哪儿去呢？少年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自己住的地方没有概念 只知道老师上课时说过他所在的地方叫做：陕西。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安身。 就在这时 脑海中想起一个声音：“去浙江吧！那里离海近 到时候随时可以出海。”“出海？出海是什么？去干嘛呢？”少年问。但是那声音再不出现了。 少年又问了几次 仍然没有出声。他听钱坤说过 他曾经去过浙江 是乘坐着“天车”去的。“天车”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英国工程师发明 速度达到每小时500千米 比旧时的高铁的速度要快的远。少年突然下定决心 要去寻找一个“天车”的站台。 又该向哪里去呢？少年看着深色的夜空 踌躇起来。他失去了方向 也失去了想法。 “喂 那边那个男孩！”是……是叫我吗？少年茫然抬起头。马路上停着一辆绿色的车。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爸妈呢？” 少年不应 其实心里害怕的很。这个男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要接近自己？少年捉摸不透 心里也没有底。 那人看少年不回答 说：“我带你去警局 走么？” 警局！少年陡然瞪大了双眼。他看出什么了吗？他知道自己杀了那个女人吗？可他明明不认识那个人啊！少年惊慌了一阵 确认那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调整了几下呼吸。这是一辆节能赁车 和几百年前的“出租车”是一个概念 唯一的不同就是节能赁车用的是清洁的氢气作为能源。少年小声的努力装成镇定的样子说：“请……请带我去最近的天车站台。” 那人看着少年。他不知道少年的过往。虽然觉得少年很奇怪 但是职业道德告诉他应该接受这个虽然来路不正的男孩。他不相信这孩子是个犯人——尤其是杀人犯。那人吹了一声口哨——这让少年打了一个不惹眼的寒战——然后那人愉快的说：“上车！” 11 天车站台不太远 但也不算近。少年慌乱的打开车门要走。那人喊着：“孩子 你还没给钱呐！”少年听了 又慌忙从兜里掏出那一大叠碎钞票 捡了面额最大的一张递给那人 马上就跑远了。“嘿！”那人在身后喊着 但是少年已经听不见了。 “这孩子是第一次坐车么？都不知道找零钱吗？”那人喃喃着。少年给的钱足够他从和那人的相遇地坐到天车站台足足七回。这笔钱的数目不小。但是平白无故收人的钱总是不对的。“喂~司机！~”又有人在喊了——生意又来了。“那么 就做完这一单再说吧！”那人下了决心。车又开动了。 天车站台的人虽说少了一些 但是说是千把个人是绝对不过分的。少年虽然识字 但是看到列表上滚动的一行行的数字和文字符号少年还是很糊涂。他看见一个卡口。每个经过卡口的人都要把一张绿色的小纸片塞进卡口的插槽。那就是“票”吧？少年心想。那么 这个所谓的“票”要怎么获得呢？ 少年又看向别的地方。左手边有好几台机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看见几个人把钞票塞进去 就对应的有什么东西出来。“那就是‘票’？”少年问自己。当然没有答复。少年忽然下定决心 要去机器那里看看。 当闪亮的醒目的大字一个个出现在他眼前时 他完全凌乱了。那都是什么？为什么他无法理解？他忽然感到头晕 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他编导的闹剧。 “孩子 你待在这里不买票 在干什么呢？”背后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 少年自然而然的回头。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待着墨镜 蓄着胡子 一副毅重**沉稳的样子。“他是我能信任的人。”少年三思后得出结论。“我……我不会用……” “不会买票么？”男人又问。少年点点头。“那么 你要去哪呢？”男人将少年轻轻推到一边 站在机器前掏出钞票来。 “浙江。”少年简单的说。 “嗯 浙江。——等等 你也去浙江？！”男人把地名说了一次才反应过来。 “什么？……”少年不理解男人的意思。 男人随即解释道：“我也去浙江。我们是一道啊！”男人露出了微笑。少年看着男人的微笑 忽然感觉心里十分温暖 但他仍然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浙江。” 一起！少年惊讶地看着男人。那么只要跟着他 自己就能解决在天车上的问题…… “如何？”男人伸出左手。 跟着他去吗？他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和蔼可亲 一定是值得信赖的对象。如果能跟着他 就能顺利到达浙江 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杀过人。那么…… 少年迟疑了片刻 将右手伸向男人宽大的手掌。在触碰的一刹那 少年又将手缩了回来。几次三番 少年终于做出了决定。两只手牢牢地握在一起。 12 省际天车的停靠点是每个省的省府。于浙江而言自然是杭州。男人同少年下了车。男人问：“孩子 你去哪个城市呢？”少年摇摇头：“我没地方可去。”男人皱起眉头。“你没地方可去 又为什么要来浙江呢？你的父母呢？”“父母都死了 我一个人 没地方可以去。”少年嗫嚅着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男人有一会儿不说话。然后他俯下身子 对少年说：“那么 你愿意跟着我吗？”少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狡黠和阴谋的要素。那么……少年微微点头。 “好。”男人松下一口气。“我去温州出差 你和我来吧。”男人说着 走进了旁边的市际天车站台 少年紧随其后。 “你几岁了呢？从哪儿来的呢？”终于等到了去温州的车 男人如释重负的坐下 故意装作是不经意的问。 “大概……是12岁吧？我也不知道我从哪来的 只知道那里叫陕西。”少年没有感情的回答着 眼睛始终盯着窗外飞速向后的一排排高大的建筑。 “看样子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呢……正好。”“什么？”“啊 没什么。”男人赶紧说 掏出手表看看时间。“睡一觉吧 也来得及。到站了 我会叫你的。”男人把手表重新放回口袋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少年狐疑的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 终于将后脑勺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上眼睛。 “大哥 你说12岁的男孩 值几个铜钿？”“不好说。懂事么？”“看样子没见过世面 刚好也没有父母 能省不少麻烦。”“这岁数越大价格就越低。前几天我在陕西买了个10岁的男孩 才特娘的净赚500。12岁呐 赚的得更少。”“算啦！不卖白不卖不是？我这就把他带来。” 少年在迷蒙之中 听见了几句对话 但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便揉着双眼清醒过来 看见男人匆忙把手机放回包里。“醒了？”男人问。 “嗯……”少年点点头，“刚才是你在打电话吗？”“是我。吵到你了吗？”男人没有惊慌失措 用关切的语气问。少年赶紧摇摇头。现在是装傻比较明智，少年劝自己，要是让那个人发现自己听见了这些话 指不定就糟了。 总之 少年并不像刚才那样相信眼前的男人了。 13 “终于！”司机伸个懒腰，“这一单跑的可真远呐！”的确。这个客人要求去的地方足足有20千米的路。司机略微算算今天的薪水。“呐 跑了六十单 去掉油费之类的……大概能赚一两千吧！”司机兴奋的说出声。除了……“除了……”司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钞票。 “那个孩子……这笔钱怎么办呢……干脆现在开到警局……”司机盘算着。 “喂~！”不远处有人在挥手。 “不接了！”司机朝人影喊着。可是人影走近了 是制服。“警察？”司机辨认出来。“警察找我干什么？难道是被电子警察拍到我超速了么？不可能啊 我一直在控速的啊……”司机心虚的想。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得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 我刚好也要去找他们……”司机小跑过去。 “这辆车牌号为JN—20200406的节能车是在你的租赁期内的吗？”警察问。 “是是是 不知道我怎么……” “嗯 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察从制服口袋掏出一张照片。借着路灯的淡黄色的光 司机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 “这不是！……”司机脱口而出。“你认识他。”警察马上问。 司机哆嗦着点点头。“我上上单接的就是这个少年。他在大街上站着 我把他送到了天车站台去。你看 这张钞票就是他给我的。他怎么了？” “杀人。”“杀？……”“陕西人 12岁 涉嫌弑母。既然你见过他 那么和我们一起去抓他。”“可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啊。”“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去湖州 你负责指认就行了。”“……我明白了。那这钱……”“你收着吧 反正他马上就要定刑了。” 天上没什么星星。警车的红蓝灯又闪烁起来了。 14 “下车吧。”男人拎起公文包对少年说。少年不说话 只是跟他走 但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微妙的距离。 走了七八里路 人烟逐渐稀少 地方弯来绕去更加偏僻。“你要带我去哪儿？”少年终于大声的问。 “哦？现在的方向是我回家的方向。这里是郊外 房价低 所以我租了房子在这里。”男人的脚步丝毫不放缓。少年捏紧拳头。可恶 早知道下车的时候马上跑就好了 到了这里 想逃也绕不出去……少年绝望了。 从前面的桥上出现另一个男人。叼一只烟 头发梳得很整齐 西装革履的打扮 就像个刚下班点烟休息的公司职员。 “大哥！”男人大喊一声 同时目光瞥着少年。 “嗯。”大哥从桥上下来。“近来可好？” “还好还好。”男人说着 向少年解释着：“这位是我的表哥 比我大一岁。”少年却没有在听 只是眼睛不断地朝四周去看。 “这个孩子是……”大哥眼睛看着少年 扬扬头。“哦 这个孩子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孩子。”男人说着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他么？……”大哥说着 走进少年。 就是现在！少年忽然冲向大哥 一个灵活的转身从腋下钻过去。他看见了桥上的人。只要能跑到那座桥上…… “哼！”大哥嗤了一声。“还想跑？”拍了几下手掌。少年的前左右三面忽然就出现三堵人墙 而后面就是男人和大哥。“虽然你卖不了高价钱 但是只要有钱能赚 你就跑不掉！——哦哟 看你的脸 和我几天前卖掉的一个男孩很像嘛 你是他的哥哥吗？”大哥大笑。 “是我的……弟弟！……”少年心中蹦出这个想法。他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伙人就是所谓了“卖人者”。他很想揪住这个大哥 问他的弟弟在哪儿。可是在他的手能碰到大哥之前 他一定会被人墙抓住。“怎么办……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少年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绝望好比无意间打翻盈满的墨水瓶 在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我赐予你的的力量 还在你的身上哦。”那个熟悉的声音重新传来。 “是么？那么……”少年挺起背来 右拳蓄势待发…… 那一天 大街上的人们都听见了许多声夹杂在一起的惨叫声 但是没有人去理会声音的来源 也没有人细想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声响——他们太忙了。 15 警察很明显晚了一步。当他们在窄巷里找到少年时 除了少年之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几十个人躺在地上 身体仿佛都冻僵了。少年木然的看着追过来的警察。“不好意思 我把他们杀掉了呢……” “把手举起来！”警察中带头的一个喝一声 几个警察纷纷把手里的枪举起。但是他们的手十分明显的颤抖着——这个男孩是怪物吗？对付这几十个人 纵使是十个警察也不好说 可是这少年一个人居然就……——冻僵？为什么会冻僵呢？明明才是早秋时节 怎么会因为寒冷而死呢？ 少年看着警察。“你们也想害我吗？” “举起手来！”警察中气不足的喊着，“你杀了人 我们要依法把你解决！” 少年冷笑。“果然如此！”他说，“你们全部想害死我 都与我作对。这个世界真是充满罪恶呢……”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把手举起来 不然我开枪了！”警察仍然喊着 冷汗涔涔的淌下来。 少年不管警察的嘶吼 只顾自己说下去。“从小到大 我从来没得到过人的待遇。亲人的冷漠和能将我杀死的罪恶……（举手！不然我开枪了！）整个世界都不打算接待我 所以我决定反抗！（我真的要开枪了！你放弃吧！）这些你看到的人是我的第一批祭品……”少年的眼睛忽然转向警察：“你们想成为下一批祭品吗？” “射击！”警察大喊。霎时间几十发子弹打向少年。这么近的距离 少年根本不可能避开 他就要死在弹雨之中…… 可是子弹在射到少年的那一瞬间落到地上去了。那子弹掉在地上 并没有发出悦耳的金属声 而是沉闷的重音——子弹陡然间裹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警察们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少年盯着子弹看了很久。“那么 该轮到我反击了吧？……”他轻声说。“继续射击！”警察大喊。话音未落 少年右腿一蹬已经来到警察的面前。可是那警察先倒了下去——因为恐惧而导致的直接死亡。 “就这？”少年摇摇头。背后有脚步声。“想偷袭？”少年迅速扭头 同时伸出右掌。“冷……冷……l……”他身后的那个警察吐出几个简短的字后就咽了气。 “这个少年果然是个怪物！异类的杂种！……”其余几个活着的警察绝望地说 就打算从来时的路逃回去。“刚才当我讲话的时候你们不跑 现在想跑了……你们觉得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少年又是一抬手 几个人又倒下了。 不见一丝血 少年就杀死了那么多人。少年打算走 才从角落看见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当然是和警察一同来抓捕少年的司机。 少年认出了他。“是你啊……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来呢……”少年叹了一口气。“不过你的确是个好人呢 我不想杀你。”少年说罢 转身向桥上走去。 “这一批恶人解决了 但世界上的恶人是除不尽的 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用这份得来的力量杀死尽可能的多的恶人。只可惜……”少年将握紧的右拳锤了几下胸口。“纵使我有这样的力量 却还是不能找到他 救他……”少年颓丧地看着桥下荡漾的河水。“幸运的是 世界上总还是有好人存在的。那个司机就是个好人。如果我在过去的那些年里能多碰见些像这个司机和钱坤他们一样的好人 就好了……” 忽然 一声响亮的“砰”击碎了不多时的寂静。 少年的右肩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 随后流下血来。少年回头看去 那个司机趴在一个尸体上正看着他 手里举着一把冒着火烟的手枪。 16 “你……你竟然……”少年怒不可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 想不到……”少年不顾右臂疼痛非常 将右手挥向司机。那司机苦笑着 瞑目待死。 可是他只是打了几个寒噤 并没有像那些警察一样活生生冻死。他睁开眼睛。“难道是那个男孩幡然醒悟了？”他这样想 去看少年的神色。少年的震惊显于形色。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将这些人一个不差的冻死的了！这个人怎么会没事？难道 他也有潜在的力量？那么他为什么要装成是一个司机？少年看着自己的右手。 “因为右臂受伤 你的力量已经消退了一大半呢。”那个声音响起。“诶？”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都受了伤。“所以 你现在的力量 充其量只能让别人打寒战 想让别人和那些警察一样 是做不到的。”“可恶啊！”少年咬牙 悲愤不已。 “那么……”司机从地上爬起来 从另一具尸体手上又拿过一把枪来。“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但是 只要你犯了法 我就有理由朝你射击！”司机说着 手里的枪接连射出了七八发子弹。少年跌跌撞撞的跑着躲避子弹。“我该怎么办！如果这股力量消失了 那么我岂不是要……”少年没敢往下想。 “那么 你来找我吧。”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什么？”“过了你眼前的这座桥就一直沿直线跑 路上会有三个岔路口 按左左右的顺序走 在路的尽头 你能找到我哦。” “是吗？……”少年冷笑着。“那么 猜猜看我能不能顺利见到你吧？”他踏上了桥。 司机看着少年离开 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心里其实怕得要死 只不过是借助着少年自己的恐惧勉强将他打跑。他掏出手机。现在的那个男孩 已经受了伤 没有这样奇怪的力量了 就喊警察去抓他吧！真是个异类！司机拨通警局的时刻 他这样想。 少年才拐过第一个弯。背后的警车声就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了。“烦人！”少年啐了一口 脚步丝毫不缓的跑着。警察下了车紧随其后。这些警察个个全副武装 装备也更加精良。要是少年是手臂没有受伤 这些人战斗力再强 也如白鼠一般。可是少年此时受了伤 这样的装备 怎么打的过？ “真的是紧追不舍呐！”少年拐过第二道弯路。第三道弯路就在眼前 大概还有500米 400米……很快就可以…… 可是少年忽然被一块碎石绊了一跤 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向左侧倒去。一颗子弹击中了少年的左腿。少年扑倒在地。几个警察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前 几杆枪一齐指着少年的脑袋。完了 这下一定得死了 自己果然还是没能撑住 没能到达那个声音的来源的面前…… 枪声响彻天地。飞鸟从树丫上被惊飞。 怎么回事……我还有呼吸……少年睁开眼睛。我……没死？ 少年的面前忽然又多出一个人 黑色的三七开头发 边上夹杂着两绺银色的发丝 待着一个黑色的面罩 只露出一双灿灿如火的明眸。警察还在开枪 枪声也仍然可以被听见 但是子弹却像打在一面无形的盾牌上一样 两人毫发无伤。 “没事吧？”那人回过头来问。 “你是？……”少年一时间被搞糊涂了。 “如果没有我赐予你那份力量 你现在已经是你母亲的手下冤魂了。”那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 “我的那份力量……是你赐予的？”少年震惊。眼前的这个人 看上去也就和自己年龄相仿而已 怎么…… “这里的声音太嘈杂 我们上船再说。”那人不回答少年的问题 只是这样说。 “船？你要带我去哪儿？”少年问。 “我觉得 对你的大恩人 就不要这样的怀疑和猜忌了。”那人用一种懒散的语气说着。“我带你去的自然是好地方。至少与你而言 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家。” “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说了 这里太嘈杂 一切都上船后明谈。我们走吧！”那人将少年的手臂搭着 也不理会身后的警察的叫喊 就径自走 走过岔路口 又走了几百米 一艘船赫然映入少年的眼帘。 17 “现在告诉我 你是谁？”少年上了船 在一张软垫子上躺下后马上问。 那人摇摇头：“你真是个性急的人。好吧 我看得出来 你对这一切都十分不理解。我首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姓姬 但我的真名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黯 黯淡的黯。”那人在空中用手比划着。 “我的力量——你赐给我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有什么目的？” “好了 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给我听着 你问的这些问题 我待会会一一解答给你听 唯一的要求就是 请你保持沉默——你如果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 会打扰我的思路的。 啊 下面进入正题。 在十五年前 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异常的波动——你不要打岔 我会解释这是什么波动的。时空出现了裂缝 导致世界空间的错乱 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巨大能量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所以一些突变人就出现了。这些突变人获得了来自那个世界的能量 因此具有了——嗯 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姑且叫它作异能吧——因此具有了异能。 这些人当然不会被平常人好好接待 自然是被视为异类的。各国**在三年前的一次会议上已经决定 把这些拥有异能的人流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选定的这个地方在太平洋的中部 靠近大洋洲的一块岛屿。这个岛叫做拿川岛。 拿川岛本来只是一个荒岛 是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承认的土地。十二年前 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人郭则星带着一帮愿意跟随自己的兄弟来到岛上 创立了暗火组织。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将所有的异类找到并汇聚在一地 然后 在一个合理的时机 反攻回去 将那些国家击败 将普通人杀光 建立一个新的统一的国家。而我就是从那里来 负责寻找这块区域的异类的……” “按你的意思说 我是个超能力者？”少年皱眉问。 “‘超能力者？’啊 我想你说的就是‘异能者’吧？没错 而且很特殊的 是中国的第二位哦！”黯爽朗地笑了起来。 “那么 第一位呢？他已经上岛了吗？” “并没有。我已经得到了第一位的情报 告诉你也无妨。他叫田子济 比你大2岁。他的能力我这里虽然有资料 但是他的能力不像你这么暴力 因此没有被发现。啊 说到你的能力 我要纠正一点——你身体里的能力其实不是我赐予的 而是你天生就有的。我只是负责将这种能力激活了而已。” “那么 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呢？”少年问。“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变成蚂蚁 把一群愚笨的警察变成冰雕 那到底是什么？” “不不不 没那么单纯。我的资料显示你的能力叫做‘数量操作’——不对 你才五年级 还不知道什么是数量。我略微解释一下吧。数量就是只有大小而没有方向的量。包括你使用过的温度、体积、质量的变化都是你随心所欲能操纵的。当然数量不止这几种 就由你自己去探索吧。这种能力可是万金油呐 无愧于万众瞩目的资质评级呢。” “万众瞩目的资质评级？”少年把这个名词重复了一次。 “啊 你问起那个第一位 我忘记向你说了。资质是用于评定这些异类的能力强度大小的名词。资质分为五类 分别是：一无是处 十分平常 百里挑一 千载难逢和万众瞩目。你好歹读过几年书 当然能看出万众瞩目是最好的资质。而最好的当然是最少的……” “那么 你的资质是什么呢？”少年打断黯的喋喋不休。 黯摇了摇头。“我没有资质——或者准确地说是一无是处者 和平常人没什么分别。” “那么你为什么会去到那个岛上呢？那个去岛上的人是超能力者吗？刚才那些警察的子弹被挡住 这就是你的能力吧？”少年迅速问。 黯又摇摇头。“不对啊 大错特错。我之所以去拿川岛是逼不得已 是郭则星逼我去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我是他的表弟 是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他么 他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一无是处者 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所谓的‘我的能力’ 你指的大概是UntinaskTincalPerograff 也就是所谓的UTP屏障吧？嗯 你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也难怪 这是高中的必修科目 你还没学到呢。那只不过是一项科技而已 和异能毫无关联。” “你让我上岛是为了干什么？” “啊 我觉得我前面的铺陈已经把我的目的说的很明显了——加入暗火组织 和我的哥哥一起 共同构建一个新世界——那是一个没有歧视和鄙夷的世界 每个人都可以和别人和平相处 而不存在因为你是异类而导致被别人冷落。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 我相信实现这个计划只是时间问题 我可不想被别的岛抢先。” “别的岛？——拜托 请你讲话一次性讲完 这些奇奇怪怪的名词快把我搞糊涂了。” “好吧 我尽量 但我不做任何肯定的保证。目前已知的流放异类的岛屿有四个 两个在大西洋上 两个在太平洋上。太平洋上 除了我们自己的拿川岛之外 还有一个岛屿在我们的东南方向 也就是靠近美洲大陆。那个岛叫畔佳岛 现在他们还没什么人 也难保以后不会蓬勃发展起来呢。啊 我暂且就只想到这么多要说的。你还有问题吗？” “问题什么的 我暂且也想不到问什么。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加入那个组织。” “嗯 为什么？啊 天呐 你不断地被这个世界排挤 受尽屈辱 你难道就不想复仇吗？想想你那个出轨的父亲 那个野兽一样的母亲 那些把你视为异类的警察 那些把你弟弟卖掉的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们……” 少年的内心本就犹豫不决 听到“弟弟”二字的他身躯猛地一震。“我的弟弟 他怎么样 你知道吗？” 黯第三次摇摇头。“我的资料没有提到他。不过如果他的体内也存在那种力量 那么迟早会和你见面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只要他也有异能 我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话说回来 你到底想不想加入暗火组织 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当然我不勉强你 你有拒绝的权利。但是我想 加入暗火组织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吧。” “我……”少年踟蹰着。这种事是少年本没有兴趣参与的。“建立所谓的新世界什么的……可是……”少年心中翻过万千想法。 终于……“我答应你。”少年毅然决然地快速说 仿佛是怕自己反悔。 “有你这句话 哥哥想必会同意的。”黯的被面罩遮住的脸似乎露出了笑意。“那么 你争取睡一会儿吧 还要很久才到目的地呢。” 少年缓缓闭上眼睛。他闭上双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景象 是黯立在船头。水面波光粼粼的泛动着 黯的正面被夕阳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18 一次猛烈的撞击让少年很快苏醒过来了。他睁开双眼。黯还是保持着他睡着前的那个动作没有变。这时黯回过头来看他。 “醒了？”黯形式地问了一句。“正好 我也是刚好要来叫醒你。我们到了。” 少年站起身来。刚才那次猛烈地撞击是船靠岸的动静。天色很暗 但是又不同于夜晚那样的昏沉。“我睡了一夜？”少年问。 “差不多吧。”黯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个。“下船吧 上岸去看看。” 少年的双脚踏到了土地。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忽然有了一种“这里就是我的归宿”的奇妙的不可名状的感觉。 黯看着远处的朦胧的连山。“我想 太阳快出来了。正好 我带你去见见我哥哥吧。”黯拉起少年的手 不疾不徐地走着。 黯猜得不错。过了不多时 从山下忽然冒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将朦胧感一扫而空 直射在少年的半边脸上。 “好温暖……”少年喃喃说。他并非没有见过阳光 但是这缕阳光使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黯脚步不停 但始终看着少年 若有所思。 又走了几公里 远处有人影在晃动。黯先朝那人挥挥手 再对少年说：“那个人就是我表哥郭则星了。”待人影再走近后 样貌就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郭则星留着两撇八字胡 头发蓬松 高大非常 若是穿上一套像样的衣服 就活像个公司白领。他表情柔和温暖 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除去这些 只有他手臂上文的云龙吐雾和脸上的长的骇人的刀疤可以表示他并非什么善类。 “我的好表弟 一眨眼又是两个月没见了——准确地说是57天？呵 我记不清了。这个孩子是？……” “哼 不是你让我去找他的么？怎么 不中你的意？”黯粗鲁地反问。 “哪有 哪有。”郭则星马上辩白，“只不过是这孩子实在太年轻 实在无法把他和那恐怖的‘数量操作’联想在一起呢……” “哼 你说他年轻 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少岁 真是大言不惭。”黯不屑一顾地说。 “呵呵 你还是老样子 这么喜欢反驳我的话 一点不变。”郭则星大笑起来。“那么 你就是我寻找的代号为‘Unblocked Roads’的人了吗？” “肮不落……什么的 是什么意思？”少年问道。 “嗯？我的表弟没向你解释吗？你的能力是‘数量操作’ 你的能力代号是‘Unblocked Roads’ 我喜欢翻译为‘四方皆通’。我想 你原来的那个名字令你感到十分羞耻吧？那么 四方皆通可以成为你的新名字呐。” “四方……皆通？……”少年慢慢的重复念了一次 仿佛是加深对这个词的印象。 “我想 我的表弟和你说过有关暗火组织的事情了吧？” “是的。”回答的是黯，“我在来的路上问过他的意思了。他同意加入。不过 就算你接受他 你那帮手下还不一定接受他呢。” “我的手下就不劳你操心了。啊 四方皆通 我的车停在那里 我们一起走吧。”郭则星揶揄了黯几句 随即招呼少年。 “啊？不不不 这个名字 还是算数……”少年赶忙摆摆手。 “嗯 还是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吧？没有关系 总会习惯的。走吧 我们上车。”郭则星将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 “那么 我可以一起走吗？”黯看着海岸的方向问。 “哦 我差点忘记了 这里还有一份资料 代号是‘Unknown Elements’现查到的信息表明其身处山东省——不好意思 你又有活儿干了。” “那么……”黯顺手接过资料 迈开了步子，“我就走了。” 少年看着黯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 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又觉得迷茫与无助了。 19 少年加入暗火组织已经十天了。按理说他应该感到舒心才对。郭则星对他很好 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可是这么照顾的原因么 稍微想想都知道 并不是他疼爱少年 而是要讨好少年来借用他的力量。 可是少年的这十天生活的并不安定。他回想起十天前…… 郭则星一早就召开了大会。他让少年立在自己的左侧。赴会的人与郭则星一般年纪 偷偷摸摸地看着少年 指指点点 小声交换着意见—— “哎哎 你看见那个男孩没有 之前从来没见过呐 是从哪儿来的？” “我想 大概是老大的那个表弟找来的吧。老大一直在召集一群奇怪的人打算反攻回去。但是如果这个小子就是所谓的资质者的话 那么资质者就是一群平常人都能随便打趴下的废物群体了 哈哈哈。” “哼 如果这个小子真的是资质者 那真是让人耻笑。你看他面黄肌瘦的样子 活像是一个快死掉的病人。” 少年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这些话 顿时感到自卑起来。的确 自己面黄肌瘦的 在那个女人还活着的时候 自己根本没吃过几天饱饭 营养严重不良 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哪有半点资质者的样子呢？……少年的眼前蒙上一层阴影。 “安静！”郭则星号令一下 数百人顷刻鸦雀无声。 郭则星扫视了一遍众人。“很好 大家基本上都在。没在的也可以互相转告。一眨眼间 兄弟们和我上岛也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 我们一直碌碌无成。在这里 我先向兄弟们 说一声对不起！耗费了你们的大好青春！你们跟着我 辛苦了！”说罢 郭则星鞠了一个大躬。 “跟着老大打拼 不辛苦！”那几百个人一齐喊着 声音如雷 也都齐刷刷地弯下腰去。少年不知所措 也慌忙鞠一个躬。 一分钟后 郭则星重新挺起了腰“但是（郭则星示意少年起身 同时那些人也三三两两的站起身来） 我的等待是有成果的！”他双眼瞬间放出光来。 “诸位也许已经忘记 也许还有印象——在我们上岛前三年 世界各地产生了奇异的波动现象 各国首脑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做出了把资质者流放到拿川岛的决议。”他顿了顿 让这件事情重新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我很有幸的 在我的表弟的帮助下 找到了第一位资质者——而且是最强的资质者。他现在就站在我身边。”说完这句话 郭则星将左手放在少年头上 原本安静的人群忽然炸开了锅。 “这个小子真的是资质者？” “就这？就这样一个瘦皮猴？别说是别人了 就是我 也能一拳撂倒他！”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恶毒言论 少年的头垂了下去 看着地面 心中五味杂陈。郭则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别担心 有我呢。”他低沉着声音对少年说。 “安静！”郭则星又下了一次命令。声音迅速低了下去 但是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 悉悉索索的讨论还在进行着。 “各位不需要质疑他的力量 我的表弟已经有幸见过了。他能操纵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数量 计算力惊人。他从现在起 正式加入暗火组织 作为正式成员参与我的计划。至于他的容貌并不是各位攻击的对象 我会解决他营养不良的问题的。”他也不管众人的反对 只是大喊了一声“散会！”就带着少年离开。 “孩子，”郭则星带他到自己的卧室面对面坐下。“不要在意他们的话 好吗？我知道你的母亲对你很不好 你的饮食问题我来解决。他们要是对你出言不逊或者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告诉我 我会妥善处理的 好吗？” “嗯。”少年点头 落泪了。“这就是 被人爱着的感觉吗……这种感觉真是很不错啊……我 希望能永远被这样的爱着啊……” 郭则星注意不到少年的内心想法 只是以为他被自己的兄弟的话伤到了。“那么 你在这呆一会儿 平复一下情绪。有麻烦了 你找我就是。”他站起身来 走出卧室。 异类（续） 虽然答应了郭则星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言论 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在脑中回响着。少年感到烦躁 打算走出组织大门去外面散散心。 “哟哟哟 这不是那个所谓的最强的资质者嘛~”身后传来一阵让人厌恶的声音。少年回头看去 是两个人。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被称为阿土 面容猥琐 驼背秃头 让人厌恶。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的绰号是龟哥 戴一副墨镜 带着戏谑的笑容。 “你们二位 有何贵干？”少年冷漠地说。 “哼 有何贵干？我呸！”阿土突然将一口唾沫喷向少年 少年马上躲开。“哼 你大爷的圣水都不接吗 难怪会这么瘦小呢。”他冷笑起来 而身边的龟哥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嗓门一样大笑起来。“别以为有我们大哥在给你撑腰 你就能用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和你大爷讲话。虽然我和其他人相比的确很弱 但是要对付你 估计只需要两三拳就够了吧？” “不不不 阿土 你说错了 依我看呐 两三根手指就差不多了！”龟哥笑着“纠正”。 少年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哼！”阿土又啐了一口。“我们大哥说你是什么最强的资质者 操纵世界所有数量 我可不吃这一套！我今天 就来和你比试比试！” 少年看了他五秒钟 又背过身去。“还是算了吧 我打算去散散心 我才加入组织没几天 还不想同室操戈。” “哟哟哟 真是高尚呢！这么没有志气和勇气的胆小鬼 竟然说得出散心这么拙劣的逃避的借口 难怪你的弟弟会被卖掉呢！” “你说什么 敢不敢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又怎么样 你的弟弟被卖掉了 你没有好好保护他 你这个懦弱的 愚蠢的废物东西 连这点东西都不能好好保护……” 少年忽然转过身 右腿一蹬 瞬间来到阿土面前 一拳挥去 直接将阿土的腹部洞穿。 “什么……”阿土的嘴角流出血来。“这……怎么可能……” “我想 动能的操作 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少年把手缩回来 看着龟哥：“你说是不是啊？” 龟哥感觉到喉咙发干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腿也吓软了 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了 这么害怕？不是几根手指就能把我解决掉的吗？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少年伸出左手。龟哥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烫熟了。 “热！……热！……”龟哥只喊了几声 就瞬间化作了一堆灰烬。 “这是对热量的操纵。现在 你们见识到我的力量了吗？”看着眼前的灰烬 少年自言自语地说。“该死 这么多的血 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该去哪里洗洗才好呢……” 忽然一阵喧哗的声音响起。一群人围了过来。 “啊啊啊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别以为我们大哥偏袒你 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走走走 叫我们大哥来！你逃不掉的！” “喂喂喂 吵什么呢！”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是郭则星。 “大哥！”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蹿出去。“看看你带来的这个好小子 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把阿土给杀了！” 郭则星皱着眉 走向少年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郭则星看着少年 少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郭则星 就转移了目光。“是我把你的人杀了 你想怎么做都行。” “首先你能解释一下 你为什么要杀他么？”郭则星问。 “他不相信我的能力 一定要叫我杀了他 他才肯相信。”少年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而且——看到那堆灰没有？他扬言那些灰 是我弟弟的骨灰……所以我只有杀了他泄愤！” 郭则星看着那堆灰 又看看少年 几分钟后背过身去。“行了 你们也别围着看了 都各自散了吧……”那些人又嚷起来。“大哥 那这个臭小子就不管了？就不用给阿土抵命？他才刚来十天 就杀了自己人 难保以后不会杀了别的兄弟 杀了你啊！” “闭嘴！”郭则星迅速强硬地斥骂。“是阿土自己犯贱 活该死掉。”他回头厌恶地看了阿土的尸体一眼。“把那具尸体处理了。阿土那种轻薄的态度 我早就讨厌极了！”然后郭则星就快速迈步离开了人群 少年也若无其事一样的走出组织的大门。 “那个孩子……真是不令我省心啊！……”郭则星叹息。“才十天啊 我就得给他开脱罪责——不过阿土做的的确过分了一些——不过如果在这样放任他下去 我的威信迟早要败光 我的那帮弟兄反戈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郭则星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但终于一事无成。“算啦 且走且看吧……” 20 四年时间 恍如一梦。少年已经16岁 在郭则星的照顾下重显英气。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有资质者出现 黯也无一例外的去寻找。但是再也没有人来到岛上了。 郭则星看见四年时间竟然没有新的力量到来 加上自己的兄弟和自己在慢慢变老 心急如焚 病倒了。临终前 郭则星告诉少年说：“我要死了 这个计划 就由你和我的表弟继续去完成了……”说完 瞑目而逝。 少年哭得十分伤心。“很显然 如果没有郭则星 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他呢”黯心里暗暗叹息。“虽然我一直不在岛上 但是他帮他处理后善 我是屡屡听见的呢……” 少年哭完 平复了情绪。“黯 你听见郭大哥的话了吧。” “我不是聋子 当然听的清清楚楚。” “我想 你大约会站在我这边的吧？”少年忽然盯着黯 严肃地问。 “我想 是的吧。”黯丝毫不慌张 也看着少年的眼睛。 “那么 我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你说？” 少年忽然用一种充满杀气的语气说：“我要代替郭大哥成为暗火组织的领导者——这是郭大哥刚才吩咐我的。我知道他的那些兄弟当中 有一小部分是屈服于我的能力之下的 但是还有一大批人不服气。一旦我上位 他们一定会竭力阻止我 反对我……” “请你长话短说——你说的无用信息太多了。”黯皱皱眉 打断了少年的话。 “好吧你仔细听着 我马上就要说到正题了。所以 我希望你明确分别那些反对我的人和不置可否的人 然后——”“然后什么呢？你倒是给我来个痛快的 别拐弯抹角。” “然后 就把所有反对我的人全部杀掉！” “你说什么？”黯吓了一大跳。“你没有搞错吧？” “当然没有 听着，”少年似乎很烦躁，“只有这样才能确立我的地位。我当然会继续郭大哥的事业 但是我必须要有一群忠心的手下才行。黯 我厌倦杀人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黯愣了半天 终于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我去就是了 不过你要给足我时间才行 这可是长远的计划……” “我会给你时间的 这点你放心。” 黯走了。少年看着郭则星的遗体发愣。“对不起 郭大哥 为了你的计划 我必须牺牲一点东西。那么 就从‘自己人’开始吧……” 21 血腥的一夜。 “好了 你也看得到结果。”黯忧心忡忡的看着少年。“原来郭则星有592个兄弟 原来只有113个屈服于你 剩下的479个人不服。我杀鸡儆猴地杀了几个 马上又有人投降。那些拒不从你的人我都杀了 足足388个。共计是杀了395个 现在还活着的有187 因为害怕而自杀的人8个 算上四年前你杀过一个人 算起来只有591人。还有一个绰号龟哥的人我不知道去哪了 总之就此失踪了……” “很好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现在的人虽然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亡命之徒逃到这里来的 到时候收编他们就好了。” “我不得不夸一句你想的真长远。如果有一些正义的资质者在你还没坐稳位子 人力资源还不够的时候就上岛攻击你 你可小心成为众矢之的。” “我对此倒是不担心 有你一直支持着我呢。”少年回答。 “那么 如果连我都倒戈了 你只剩下孤身一人 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那也没有关系。纵使全世界都与我作对 我也毫无畏惧之情。”少年抬起头 微笑着看着黯的戴着面罩的神秘的脸。“毕竟 我可是四方皆通啊！” 菜鸟 楔子 “就这样 在公元2994年 四方皆通夺取权力 初步确立了自己在暗火组织乃至全岛的权威地位。平心而论 能与‘数量操作’对抗的人的确不多 普天之下也许都是个位数。两年后 也就是2996年 一个叫做袁立锋的少年来到了岛上。他…… 在所有资料中都显示袁立锋是一个一无是处者 但是实际上他的体内也拥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 只不过这种神奇的力量不能用‘资质’解释而已…… 关于袁立锋的奇怪的能力的来源 由于没有实体资料 所以已不可考。但是我们可以从一本成书于东周中后期的中国古典《竹林古卷》中略微找到一些端倪……”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凛冽的冬风无情地吹刮着这片大地。 “方离明 我想你已经动不了了吧！”一个人捂着胸口 嘴角还流着血。 “哼 还说我呢 我看你伤得比我更重吧？！对吧 袁逢晦？”方离明也捂着腹部的伤 嘲讽着对面那个负伤的人。 “那么 你们的胜负算是定出来了么？”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蓄着两瓣长胡子。此刻他正捋着其中的一缕 不耐烦地说。 “哼 当然！”袁逢晦鄙夷的说，“那家伙伤得那么重 就快死了 快宣布我的胜利吧 神农！”说罢 他狂笑起来。 “你想多了！”方离明冷笑着，“神农 你也是明眼人 应该看得出来是我赢了吧？” “切！明明就是我赢了 你还不认账？” “你明明就是输家 认账？认什么账？” “哎 看来这两人的胜负还是没定呐！……”神农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比神农略矮一些 只有一缕长胡子从颔下长出。 “哦 那么你怎么认为呢 轩辕？”神农问。 “啊 由我出面处理。”轩辕向前走一步。“喂 你们两个听着！我想 你们现在受伤如此之重 想必几年里面还无法痊愈吧？” 袁逢晦和方离明同时喊着：“不 我还能和他战！”两个人同时站起 又同时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大口的喘息着。 “这种时候就不用勉强了！”轩辕皱着眉。“听着 你们如果伤得这样重 依我之见 不如疗养生息完毕 再来比过 何如？” “那你说 疗养多久？”袁逢晦问。 神农这时说：“我想这一点我有权利决定。看你们的样子是同意了 那么 就定五千年吧！”轩辕点点头 表示同意。 袁逢晦问方离明：“那么 你觉得呢？”方离明不置可否。“那么我也同意。” “很好！”轩辕说 “那么从今日起 你们就陷入沉睡 直到五千年后的今天 你们再重新复苏 争夺治世之权！” “哼 那么我先去睡了。”袁逢晦戏谑地说。“我的宿主是我的儿子 我的孙子 乃至我的后代子孙——我先和你们说清楚了 以免到时候找错人！”说着 袁逢晦闭上双眼 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瘫软在地。 “那么 方离明 你该找谁作为你的宿主呢？”轩辕转向他。“你没有子嗣 你该去找别人的身体 是么？” “是的。”方离明说，“我想 郑氏貌似是一支高贵的血统贵族呢……”他的身体也瘫软下去 一瞬间两个人的灵魂都各奔其地。 “神农，”轩辕看着方离明的躯壳。“方离明是个老实人 我想他会遵守约定的。但是袁逢晦那个出尔反尔的人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去制约一下他 不要让他太猖狂 做出提前复苏这种有辱诚信的事情。” 神农点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么 我走了。” 转眼功夫 一切都安静下来 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轩辕一个活人。“那么 我也去了……” 从那天起 四人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根据《竹林古卷》记载 这件事发生在公元前二千年。至于之后的四个人的去向 就连这本书都没有再作记载了。 2 当袁立锋从门外回到家里来时 他的母亲正看着墙头挂着的那张写着“新郎袁文乐 新娘冯娟”的婚纱照发愣。 袁立锋理解母亲的心情。母亲和父亲一向十分恩爱 在袁立锋的记忆中两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吵过架。可是就在七年前 父亲因为一场意外的工地事故去世。本该伸张正义的法官却收取了包工头的贿赂 判定工地无罪 袁立锋母子没有得到合理的说法 也没有拿到任何的赔偿。这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小家庭更是贫困不堪。 更要命的是 原本可以在学校里吃免费午饭的袁立锋又在父亲去世不久后被辞退了 说起来理由是十分匪夷所思：袁立锋用右手碰过的人都失去了记忆 想不起学校的功课 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完全就和电视剧里被车撞了之后失忆的表现一模一样。 高层领导很关注这件事情 对袁立锋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一旦确认他是资质者 就可以马上将他流放。但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管怎么检查 检查多少次 专家和电子系统都判定袁立锋是个非资质者 不折不扣的非资质者。 虽然如此 但是袁立锋还是因此被逼无奈退学了。所幸袁立锋有学习的天赋 凭借着自学也积累了不少知识。 袁立锋走进家门 看着发愣的母亲 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终于还是叫声：“妈？……” 母亲立即反应过来。“是阿慧回来了吗？” “妈，”袁立锋不满意地说，“说了多少回了 不要再叫我的原名了——这种用母亲的姓加上一个单字组成双字名的老套形式早就落后了。袁立锋 我是有这个这样好听的名字的啊！” “是是是。”母亲心不在焉地说。“阿慧 你这回出去 有什么变故吗？” 很显然母亲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脑子里去 但袁立锋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母亲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变故吗 我想没有。只要我的右手不碰到别人 就不会有事情的。”袁立锋看着自己的右手若无所思。 “学校把我开除还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然 只会有更多人中招呢……”袁立锋内心想着。“不过 我如果真的是非资质者 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奇怪的力量呢？” 这个问题 袁立锋已经问过自己好几回 但当然没有一次得出正确的合理的答案来。 “难道说这是一种连科学都没办法解释的异能吗？那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幸运地——或者是倒霉地 这股力量就正好选上我作为宿主呢？……”袁立锋有很多问题想知道答案 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答他 甚至连一个入情入理的推测都做不到。 他又看看自己的左手。“我想 你是另一种力量吧？”他在心里问它。“我不想上体育课 天就下雨 我想晒晒衣服 太阳就出来照耀大地。说我是萨满巫师之类的呼风唤雨的人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这时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3 袁立锋打开门。一共有5个人 其中四个人穿着警察的制服 另一个人戴着面罩 手里拨弄着一枚硬币 与其余四个人格格不入。 “我想 你们是找错地方了。”袁立锋皱眉回答。 “如果你是袁立锋的话 想必是不会找错的。”一个警察说，“站立的立 锋利的锋。” “啊 那么听起来的确没有找错呢。”袁立锋耸起了一边眉毛。“那么不知道各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既然你这么问了 我们也就开门见山的对你说了。虽然所有资料都显示你是个非资质者 但是 你的体内有一种无法用资质解决的力量——我想这一点你无法否认——所以 按照上级的意思 我们要将你流放……” “什么？不行！”袁立锋的母亲听见了 马上出言制止。“警察大人 我儿子阿慧自从退学以来 就没有再让其他人失忆了 那么怎么又让他……” “女士 你怎么知道你的儿子之后没有再让其他人失忆了呢？”为首的那个警察摇摇头。“光凭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信任吗？这不够。况且 就算这几年里面他没有再让人失忆了 那么以后呢？他如果能一直身体健康 至少活到一百二十岁 你就能确保他不会再犯错了吗？” 他的母亲继续告求着 袁立锋听着 心中更加不忍。“我给母亲造成了太多麻烦了。如果我被流放 能让母亲过得更好的话 我……”他忽然抬头对警察说：“警察先生 我接受流放。” “不行！阿慧 你……”他的母亲马上把脸转向袁立锋。 “不 母亲 我决定了。我走了之后 你就再也不必要对我担责任 每天为我而担惊受怕了。”袁立锋想抱抱母亲 但是又怕让母亲忘掉一切 只能将双手背在身后。 “可是 你要是离开了我 我该怎么活下去呢？！”他母亲大声说着 泪珠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 落在干燥的地板上。 “你放心。”警察说。“根据上级的指示 资质者的家属 我们会特殊照顾 不会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太困难的。” “那么，”袁立锋说，“我该去哪儿呢？” “拿川岛。啊 你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吗？”警察看着袁立锋迷惑的神色。“太平洋中部的一座孤岛 专门流放资质者的地方。” “那么 我该怎么去呢？” “交给我吧。”那个戴着面罩的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人停止了对手中硬币的玩弄。“我有一艘船 我可以带你去那里。”警察说：“那就拜托先生了。” “不必。”那人懒散的说，“话说回来 你们的亲情戏演完了没有？你是否心意已决？” 袁立锋感觉自己正在做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出的选择。一边是疼爱自己的母亲。一旦自己接受流放 那么一定是永远不能再见的了。可是如果自己留在这里 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麻烦会衍生出来。这批人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批要流放他的人 所以……“我接受。” “很好，”那人将硬币揣进口袋 一个箭步过去拉住袁立锋的手 几个警察也果断拉住了哭得撕心裂肺的袁立锋的母亲。“我们走吧。警察先生 我暂且借用你们的车 到时候会把车开到警局还给你们的。” 警察点点头：“无妨。” 那人打开驾驶室的门。“那么 我们走吧。”袁立锋最后又看了母亲一眼 缓缓拉开车门 坐进副驾驶室去。 “嘟——”车很快就向前开走 到了一个拐角处 就消失不见了。 4 车程十分短暂 只有半小时左右。很快 那人和袁立锋来到了海边。 那人带着袁立锋 坐上一条泊在岸边的船。船很快就开动了。 “喂 好歹介绍一下自己吧！”袁立锋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 感到百无聊赖 又看着旁边那人一言不发 于是大声地问。 “嗯？你在和我说话吗？”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袁立锋。 “哼 当然了！在我旁边的人只有你一个 不叫你我还能叫谁？” “好吧好吧 真烦人。”那人坐下来 正对着袁立锋。“我的真名不能告诉你 抱歉 这是机密。不过我有一个代号 叫做潜 潜伏的潜。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我是从岛上来的。” “岛上？哦——就是那个什么拿川岛么？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岛？” “怎么样？”潜反问。“具体指哪些方面？” “比如说 那个岛的历史？” “历史？”潜摇摇头。“那个岛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接受的领土 那是一座荒岛。若果要谈所谓的历史 只能从两年前谈起。” “啊 那也没事 我反正就图个乐子解解闷。两年前那个岛怎么了？” “十七年前 资质者陆续出现了……（袁立锋打断他说：“这些提要我都知道”）哦 那好吧 我就长话短说。中国的第一位资质者在两年前上了岛 接手了一个由流亡到岛上的亡命之徒创办的组织。好了 这就是这个岛的历史。” “那么 那个人叫什么？现在这个岛又怎么样呢？” “那个人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活人知道。不过根据他的能力叫做‘Unblocked Roads’ 他一般被叫做四方皆通或者无碍之路。他接手的那个组织叫做暗火组织 暗火组织前一任领导郭则星对他非常好。他是目前为止所有已知的资质者中最强的。” “当然 他现在遇到了威胁。”潜顿了一顿说。“就在一个月前 有三个资质者被流放了岛上。他们的一帮兄弟也跟着他们一起上岛去了。这三个人分别叫做：仲威、羊如辉和‘铁塔’。他们在岛上创立了另一个组织 叫做‘战火联盟’。四方皆通当然不会坐视这个组织做大做强而不管。我想 这个组织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吧。” “那么 这些组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暗火组织存在的目的很简单——集结资质者 然后反攻。”“反攻？那是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说 他们会反攻流放他们的国家 然后消灭所有非资质者 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潜不耐烦地解释。“好了 你的话够多了 我已经为你尽可能解答了。现在 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不喜欢和人聊太久。” 潜站起身 又向船外面看去。袁立锋也向船外看。但是看到的除了水还是水。他不由得感到困倦 然后 就睡着了。 当袁立锋醒来时 潜仍然站在船头 看着外面的景色。“哦 你醒了？”“嗯。”听到了袁立锋的答复 潜又把头扭回去。 “我们快到了 大概还有五分钟的里程吧。”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 大概十几个小时吧。” “十几个小时？！”袁立锋惊叫起来。“在我睡着的期间 你就一直在这里看着水？” “是的。这很奇怪吗？”潜只是说话 却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你快站起来吧 船快要靠岸了。” 当船终于泊岸时 潜才终于改变了动作 一跃跳下船来。袁立锋紧随其后。就在这时 一阵枪声响起 紧接着 几百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5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么？”四方皆通懒散地看着自己修整的十分整齐的指甲。 “有。”黯回答。这个回答十分出乎四方皆通的意料之外。两年来 他已经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有关资质者的消息了。“说来听听？”四方皆通转移了注意力。 “一个月前 有三个资质者来到岛上——其实是四个 只不过还有一个可以忽略不计而已。他们带着一帮人 在离这里120里的地方创立了一个叫做‘战火联盟’的组织。” “那几个资质者 有他们的资料吗？” “当然有 在我这里。”黯说着 走回自己的卧室 取出几张纸递给四方皆通。四方皆通接过纸来看 上面写着： 杨如辉：16岁 万众瞩目 能力：自动瞄准 代号：Head Shooter 仲威：20岁 千载难逢 能力：战术鼓舞 代号：Without Fear “铁塔”：？ 千载难逢 能力：酸性屏障 代号：Acid Wall。黯在一旁解释道：“‘铁塔’的姓名和年龄未知 我无法查到。” “这点无伤大雅。”四方皆通把这些资料重新还给黯。“你说的还有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人 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叫康承乾 能力是十分平常资质的‘灵手巧思’ 代号Every Machine。我想 大概是个建筑师。” “你说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组织？” “战火联盟——是的。他们大概有120个人。共是四个资质者。” “哼！纵使这120个人全部都是资质者 我又有何惧？！”四方皆通对此嗤之以鼻。“这些人是你叫来的么？居然就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事实上 他们是自己来的 当他们来到这里三天后我才有所发觉 调查了他们的资料 确认了他们是资质者。” “嗯……我们差不多有多少人？” “这两年来多了70多个 大概现在有180个吧 不过我提醒你 这180个人中可没有一个资质者 要是打起来 我们很容易吃亏的。” “那么 算上我呢？我想你是把我给忘记了。一旦我加入战斗 谁胜谁负想必就要翻转过来了吧？”四方皆通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做？” “我想我的意图很明显了 黯。”四方皆通说，“将这个组织解决掉 让他们加入我们。如果他们的三个领导人不出手 我也不出手。他们一旦使用能力 死期就不远了……” 6 “如辉 只怕我们遇到**烦了！”一个面色黝黑的人从门口忧心忡忡地走进来。 “仲威？发生了什么事情？”房间里的那个人迅速扭头 看着走进来的人。 “我想 我们马上就要遭到进攻了！我们不如快撤！” “慢点慢点 不要让事情发展的这么快。从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房间里的那个人——杨如辉命令着。 “好吧 但我尽量长话短说。”这个面色黝黑的人——仲威快速地说。“我们将遭到另一个组织的袭击——这是‘铁塔’得知的消息” “另一个组织？——他们叫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 好像叫‘暗火组织’。” “哼！不自量力——不过这个岛上还有其他的组织 这的确是我没想到的事情呢！……”杨如辉对此嗤之以鼻。 “事实是 这个组织在两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人数比我们多一半。” “那又如何？仲威 你别搞错了 你和我和‘铁塔’可都是资质者 难不成还怕那个组织么？”杨如辉说着大笑起来。 仲威的脸色依旧很凝重。“可是 如辉 那个组织的头领也是个能力者啊！而且就是传闻中最强的万众瞩目资质者啊！” “嗯？我好歹也是个万众瞩目资质者 你又何必把他抬得那么高……我的能力自动瞄准——可以轻松打碎敌人的脑袋 难道对他无效？他难道不是人？” “他当然是人。只不过不是普通的人。”仲威忽然发了威，“喂！你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危机感！那个人可以控制他身体周围的数量 你的子弹还没出膛就会被他引爆或者冻结。换句话说 就是我们三个齐上 也许还拼不过他一招呢！” “什么！”杨如辉这才吃惊起来。“这他X的也太BUG了吧！这怎么可能打的赢他！” “所以我叫你快撤吧！对付这种人 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好好好 我们快撤！我想还来得及……” “对了 ‘铁塔’说 那个人承诺 只要我们不出手 他也就不会出手的。” “哦 是么……”杨如辉心乱如麻，“那么我们就别出手了 就让兄弟们自己打吧！”他挥挥手 表示让仲威去安排一切。 “你不打算出手？你认为我们的兄弟门初来乍到 武器装备什么的比得过已经生活了两年——或者更久的那帮人吗？” “大难当头 最重要的当然是我们！”杨如辉的语气变得凶恶起来。“兄弟们死了 就只能死了 那是他们时运不齐。但是我们得活着 我们还活着 就有一线生机可以重振旗鼓。” 仲威咬紧了嘴唇 不再说话。忽然 一阵枪声响起。仲威忽然夺门而出 杨如辉紧随其后。 7 枪声越来越响。仲威逮着一个人：“发生了什么 快告诉我！” “仲大哥！”那个人绝望的喊着。“我们遇到了敌袭 敌人装备精良 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仲威 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用能力让他们去战斗啊！”杨如辉在他身后喊着。 仲威像是没听见杨如辉的话一般 将那个人放走 同时大喊一声：“撤退！” “仲威 你！……” “如辉 现在不是你一意孤行的时候！”仲威回过头来 话语像连珠炮似的从嘴里蹦出来。“就算我们几个能逃得了性命 你还认为就我们几个人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么？！” “哼！”杨如辉鄙夷的握紧拳头。“好吧 全员撤退！仲威 我到时候再收拾你。” “随你的便。”仲威抛下这一句话 转身掏出一支手枪 打死了两三个人、“全部撤退 能活一个是一个！” 战火联盟的人得了命令 且战且退。暗火组织的人看见战火联盟退走 马上乘胜追击。 “怎么办！如果不动用能力 根本熬不出头 用了的话 只怕三分钟内我就已经尸首分离了！到底该怎么办！”仲威虚晃两枪 留在大队的最后殿后。杨如辉则冲在最前面 躲在人群中 完全不敢使用能力瞄准敌人。 就在这时 通讯装置响起了声音 仲威接起来。“‘铁塔’？” 那里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是我。仲威 看起来你们已经被袭击了呢。” “很不幸 被你猜对了呢。你有什么事情 就快说 别和唠家常一样！” “你们现在距离海岸非常近。我在距离你现在的方位的十点钟方向十五里外埋伏着二十个兄弟。你把大部队带到这里来 我打他个措手不及。” “明白！”仲威挂断 大喊：“向十点钟方向前进！”大部队立刻调整了角度 向埋伏点赶去 身后暗火组织的人仍然穷追不舍。 枪声不绝于耳 死去的和受伤的人也越来越多。离海岸已经很近了。就在这时 跑在前面的杨如辉看见了一艘小船 两个人正从船上下来。 8 “喂 潜 你看他们在干什么？”袁立锋问。 “干什么？哼！”潜冷笑了一声。“我想 是战火联盟正在被暗火组织追着打吧！” “什么？那我们赶紧去帮忙……”袁立锋向那里跑去。 “哼 傻小子 你这是去送……”潜的话没说完 就已经被袁立锋拉着手奔过去了。 “喂！你们别过来！”杨如辉大喊着。“你们会死的！” “你们不怕死 我又怕什么？”袁立锋说着 脚步丝毫不缓。“那就先解决你这个臭小子！”一个暗火组织的人向袁立锋开了一枪。没有人可以挡住那发子弹 眼见得袁立锋刚上岛就要死在子弹之下…… 袁立锋忽然伸出右手 面向子弹发出的方向。那颗子弹就这样 凭空消失了。 “什么！”杨如辉吃惊非常。“这是怎样一种奇怪的力量……连子弹都可以挡下吗……”有人正冲上来 杨如辉回头 举起手里的***。“瞄准 头部——”“砰！——”一发子弹精准的打在那人的额头正前方。 “不好！”杨如辉忽然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我……用了我的能力……” “哈哈哈！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活下去了！”一个阴险的声音响起 每个人都清晰可闻的听见了。一秒钟之内 四方皆通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哥！”暗火组织的人喊着。“他……就是四方皆通……”杨如辉此时万念俱灰。只听背后一阵枪响 数十发子弹射向四方皆通。 “是铁塔！太好了 如果这下偷袭成功的话……”杨如辉暗自庆幸。“铁塔还是不信邪吗……我们这次 真的要死了……”仲威在摇头。 “区区几发子弹 就想把我杀掉么？”四方皆通也举起右手 众人只觉一股热浪袭来 所有的子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使用能力了呢……”四方皆通狰狞的笑着。“杀了我那么多弟兄 还想全身而退吗？不可能的！”四方皆通说着 再次抬起手臂。 “住手！”袁立锋说着。“潜 你带着这支队伍先跑。”他走向四方皆通。潜和杨如辉乘机带着战火联盟的残部离开。 “嗯？你是谁？如果你不是战火联盟的人 我劝你尽早离开 别趟这浑水。” “我不属于任何组织 只是一个被迫来到这里的流浪者。” “你是资质者吗 如果你是 你知道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么？” “我不是资质者 也不知道你是谁——刚才我就说了吧 是一个被迫来到这里的流浪人而已。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我大可以告诉你——我叫袁立锋。” “哼 无知！站在你的面前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已知的最强的资质者 四方皆通。在我面前 别说是非资质者 就算是万众瞩目的资质者 他们的命运也由我把控！” “我不管你是谁 也不管你们的恩怨是因何而来。总之 放了他们。” “放了 你说的好轻松啊！”四方皆通仰天笑着。“这样吧 如果你能在接下来的十秒钟内活下去 我就答应放了他们！”他抬起右臂。“就让你 在炽热的灼烧中成为我的祭品吧！” “这是什么感觉……热……好热！”袁立锋忽然跪倒在地。“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难受……要是能够变回常温就好了……”心中的想法一显露 袁立锋就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低了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四方皆通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将温度升高到了320摄氏度 他……不可能活下来！” 袁立锋站起身来：“似乎 你的攻击没起效果呢！” 四方皆通“呸”了一声 举起左臂：“那么 就让你在寒冰之中痛苦地死去！……” 仍然不奏效。少年仍像刚才那样先跪倒在地 肢体似乎已经僵硬。但忽然之间 他就能重新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四方皆通头一次面对着一个同龄人害怕起来。“先让黯查查他的资料再说。” “哼 看起来 你的确是个怪人呢。我答应你 就放过他们。我期待下次能够再和你比试比试！”他转过身一挥手：“走！”很快 所有人都不见了。 “天呐！”袁立锋终于歇了一口气 整个人瘫软在地。“我以为我要死了。是你救了我吗 我亲爱的左手……”他看着左手发愣。 “哎呀！”他忽然惊叫起来。“潜跑到哪里去了——不对 似乎是我叫他带着那些人先走……那么那些人又去了哪里？！”他看着地上的血迹 顺着它一路追过去。 9 “天呐！早就叫你放过那批人了！”黯叹了口气，“现在倒好 那批人没有死绝 自己还倒贴进去五十多个弟兄。你这是何必呢？！” 四方皆通却似乎没有听见黯的责备。“黯 我让你负责查找的那个奇怪的少年 你有查到什么信息么？” “那个少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他的确是个非资质者。” “但是他能化解我的攻势！黯！”四方皆通激动地站起身，“你能明白吗？将温度调到320摄氏度 或者下降至零下120摄氏度 都没办法让他死去！” “我知道 你和我说过了。但是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他是非资质者——不折不扣的非资质者……我想 那是一种无法用资质来解释的……力量？” “那么 他既然是非资质者 那么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我查过了资料。他上过学 但是神奇的事 他的右手碰到过的人都出现了失忆的现象 无一例外的都失忆了。” “失忆？！这是一种逆大脑运算的流程 他居然可以做到？”四方皆通感到难以置信。“难道说 他的右手 可以清除什么东西……清除记忆好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四方皆通重新坐下 胡思乱想着。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黯说，“你放过了战火联盟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呢？” “我不打算违背承诺。那就让他存在着吧。且看看他们和我们 是谁能笑到最后……”四方皆通没有感情地说着 将目光投向更加深邃的领域。 10 “可算让我好找啊！”当袁立锋兜了一大圈找到潜时 他们已经回到了战火联盟的基地。黯瞟了一眼袁立锋。“怎么 交手了么？” “是。”袁立锋回答。杨如辉刚喘过气 听了这句答复 马上问袁立锋：“你与他交手了？与四方皆通——那个最强的资质者？” “是。”袁立锋又回答一次。 仲威走过来。他受的伤不太重 但也不太轻。“怎么可能 他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温度 他可以让你在百分之一秒内烤为灰烬或者冻成冰块 你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事实是 我没有逃跑 他先撤退的。”袁立锋耸耸肩。“我承认他用能力的时候 我的确感到热的扎心和冷的刺骨。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杨如辉问：“你是能力者吗？” 袁立锋摇摇头：“我不是。根本不是。” 杨如辉不信。“你如果是非能力者 又怎么可能击败号称最强的资质者呢？” 袁立锋露出一个苦笑。“为什么我说我是非资质者 就没有人相信呢？……” “拜托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非资质者 一边又让四方皆通先撤退。这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他替一个人包扎了伤口 对杨如辉说：“他的体内有一种无法用资质解释的力量 你现在明白了么？” “啊 是这样。勇士 你叫什么名字？” “袁立锋。站立的立 锋利的锋。怎么 我的名字很重要么？” “勇士 请你加入我们吧.”杨如辉请求着。 “不。”袁立锋断然拒绝。“我不想加入你们——也不想加入那个组织。我不喜欢那样一个被人管理操控的地位。” “可是 勇士 以后暗火组织一定还会来攻击我们的 不是吗？如果有你在 我们的胜券会更大一些……”杨如辉继续请求着。 仲威也发出了邀请。袁立锋逐渐被他们说动了。“那么 好吧。” “好！你同意了！”杨如辉一下跳起来。“那么 先接受我们的入队测验……”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你 请我加入 我还需要测验？” “放心吧 勇士 测验很简单的。‘铁塔’！”一个高大的汉子出现。那汉子足有两米高 戴着一副厚重的装甲。 “勇士 只要你能抗住他的三次攻击就行了。”杨如辉解释道。 “铁塔”发出了“Hrrrrrrrrrr”的声音 一个超大的水弹凭空出现 射向袁立锋。“喂喂喂 有没有搞错！你们这是蓄意谋杀！”袁立锋举起右臂 顿时水滴散开 落在地上 溅在墙上。 “铁塔”再次发出低沉的吼声 又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 以更快的速度向袁立锋飞去。“你们是想杀了我吧！”袁立锋向左一闪 避开了火球的冲撞 然后对着火球伸出右臂 火球也登时消散化烟。 “再接一招！”铁塔的身前突然出现一堆泥土 化作一把土剑。铁塔握住剑 朝袁立锋劈砍过去。“喂喂 你这是犯规 使用武器了！” “这是我用土元素造出的武器 与我的能力有关 何谈犯规？”铁塔说着 就接连劈出三剑。 “但是 再怎么样也没用！”袁立锋再次伸出右臂。土全部都散落到了地上。铁塔没有表情 但是一定很惊讶。他呆站在那里 仿佛木雕和泥塑一般。 “勇士！”杨如辉拍着掌，“你通过了测验 恭喜你成为战火联盟的一员！不过还有一条项目。是智力检测 很快就好。” “我想我的智力很正常。是谁给我做这个测验？” “是我们的工程师主管康承乾。” “康承乾？”潜忽然说话。“原来他在你们这里。亏我还找了他好几年。既然在你们这里 我就放心了。” “勇士 敢问大名 可愿意加入战火联盟。” “我叫潜 潜伏的潜。至于加入你们 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负责找寻资质者并且把他们带到岛上来。加入这个组织就意味着规则的限定。我不喜欢。” 杨如辉也不勉强。“也罢。仲威 带袁立锋兄弟去做智力检测。” “什么？……”仲威问。 “智力检测。”杨如辉不耐烦地说。“我会安排人告诉康承乾的 你带袁兄弟过去见他就好了。”仲威疑惑地和袁立锋走了。 11 “结果如何？” “嗯 一切正常。”袁立锋皱着眉。“不过这个检测准么？用一台机器罩在头上 十五分钟内就可以通过我的脑波的振动来辨别我的智力是否正常、这是什么技术？” “这是我们的机密 不能告诉你。”杨如辉说着。“抱歉。” “那也罢了。”袁立锋耸耸肩。“没有其他任何的测验了吧？” “没有了——当然没有了。”杨如辉紧紧握住袁立锋的左手。“那么 我再正式欢迎一次——欢迎你加入战火联盟——袁立锋。” 对立 楔子 “此后 暗火组织和战火联盟蓬勃发展起来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后 另外两个组织建立了。这两个组织分别叫做雇佣兵大队和研究者学会。前者约有60人 后者只有25人。他们的领导者也是万众瞩目资质者。四大组织的四位领导人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一四’也就是第一批的四个人。这四个人彼此并无交集 除了…… 四大组织想要各自在岛上安身立命很不容易 所以他们决定…… 笔者很难评论他们的做法就当时的背景来看是否合理。如果像笔者这样站在几百年后来看他们的做法 这无疑促成了那个实验的进行……”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嘿 四方。新的一年过去了 岛上又多了两个组织。怎么样 是不是要向围剿战火联盟那样把这两个组织也清除了？”黯手里捏着几张纸 揶揄着四方皆通。 “好了 你就别拿一年前的事情嘲笑我了。我对那些已经没有兴趣了 就让那些组织自生自灭好了。我想 是资质者建立的吧？”四方皆通看着眼前的大海。这一年以来 暗火组织和战火联盟没有任何的交集与冲突 虽然很太平 但是四方皆通因此感到百无聊赖 每天便从早到晚看着这片海域 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当然是资质者。喏。”黯将手里的纸递出去。“这是其中一个组织的资质者的信息。”四方皆通接过来看 上面写着：雇佣兵大队资质者信息： 队长：魏明 万众瞩目 能力：未知元素 代号：Unknown Elements 副队长：庄若归 千载难逢 能力：防爆体质 代号：Blast Shield …… 此后的信息全部都是十分平常的资质 四方皆通没耐心看完 就直接还给了黯。“雇佣兵大队……雇佣兵 我想 是需要钱才能雇佣的吧？” “是的。这伙人在上岛前本就是一伙雇佣兵 有钱就办事。他们收取的佣金是别的其他雇佣兵的三倍——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效率的确很高。” “哼！他们在这个岛上赚得到钱么 不还有我们在么。”四方皆通对此丝毫不在意。“那么 还有一个组织 为什么没有资料 是你无法查到么？” “并不是。是因为这个组织对我们三个组织起不到任何的威胁作用。” “嗯？那是什么组织？” “那个组织叫做‘研究者学会’。顾名思义 是个学习和研究的组织。我调查过了 这个组织一共有25个人 而且都是学者 在上岛前至少都是博士的学位。” “学者？学者怎么也会来到这里？按理来说 学者能给他们的祖国做出伟大的贡献 而不会像我一样造成破坏与危机 他们怎么会上岛呢？” “怎么说呢……这和人类的嫉妒心有关。他们取得的成就实在太大 引起了其他研究者的妒忌。加上学会会长秋成鹤对自己的能力不加限制——总之这其中的因素非常多 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说清的。” “没事 我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那个学会里面的资质者有几个？” “只有两个。一个是会长秋成鹤 万众瞩目资质 能力是‘精神控制’ 代号Spirit Controller。另一位叫周官 千载难逢资质 能力是‘过目不忘’ 代号Never Forget。我想我不需要解释具体的能力的内容吧？” “不需要。你走吧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魏明……” 黯转身就要走。刚迈出第一步 身后的四方皆通又叫住了他。黯又转过身去看着四方皆通。四方皆通说：“黯 你说 这个只有25个人的纯研究组织 应该怎么做才能在我们三个组织日后可能会爆发的战争中存活下去呢？……” 黯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即使回答了 四方皆通也听不到。因为四方皆通口中不断地念着“魏明”二字 又陷入了沉思。 2 潜慢悠悠地抛着那枚硬币走进了杨如辉的卧室。杨如辉似乎正在忙着什么。潜也不打扰他 只是将硬币放在食指上 用拇指弹开 看着硬币在空中翻转反光 然后再伸手接住。抛了十几次之后 杨如辉终于抬起头。“喂 能不能停一停？” “停什么？”潜说着 又抛了一次。 “喂 你装傻充愣干什么？！别再扔那个该死的硬币了 反光弄的我难受。” “那么 请你办公完成了之后再来叫我好吗？你叫我过来议事 又让我在这里苦等 这算什么意思？” “你……好吧 这是我的问题。你再给我半分钟 我整理一下桌面 好吗？”也不等潜说话 就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放向两边去。 “好了。我这次叫你来 你想必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吧？” “我先声明一点 这不是我应尽的义务 因此更没有完成你的要求这一说。你没有任何权力要求我为你办事 因为我根本不归你管。我为你去办这件事 纯粹是因为你的工程师主管康承乾是我的老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杨如辉很想向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发一通火 告诉他自己的权威。可以又转念一想 那个年轻人的确不归自己管——当初他不愿加入组织 而自己是的确同意了的。所以杨如辉平息了怒火 装出一副虚假的笑容说：“我明白 潜。那么 你成功了吗？” “如果我没成功 就不会这么自信的来找你了。真是个蠢货 这一点都想不到么？”潜对杨如辉脸上重新现出的愤怒视而不见 从身后取出几张纸。“别摆出这副臭脸色。被说了几句还不乐意了呢。拿去 慢慢看吧。” 杨如辉忿忿地接过纸。那些纸上写着的就是雇佣兵大队和研究者学会及其中的资质者的信息。杨如辉看完了 随手放在桌旁。 “那么 潜 你认为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危险？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这两个新组织的威胁吗？” “是的。” “我想 与其担心那两个组织 还不如多多担心暗火组织呢。” “暗火组织？一年来 我们没有任何的交集 彼此之间一面都没见着。而且他们和我们相距有120里。而雇佣兵大队离我们只有15里。先生 15比120小多了。” “雇佣兵的原则是拿钱办事 没有别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办事 他们会轻易的攻击我们吗？至于研究者学会 更不用怕 那是一个纯粹的学者组成的机构 对我们造不成丝毫的波澜。除非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暗火组织是我们三个组织中实力最强劲的一个——不 不需要反驳我 如果你认为是你们的战火联盟最强 我劝你赶紧清醒清醒。暗火组织的人数比战火联盟加上雇佣兵大队的人数还多一些 加上四方皆通本身的强大 几乎是不可相比的。” “可是有袁立锋在 四方皆通拿我们没办法。” “错 是拿袁立锋没办法。四方皆通把你杀死就和捏死一只臭虫一样轻松。啊——我看出来了 你对我这样的态度很不满 但是你必须得承认我的话句句属实。” “哼！你说四方皆通领导的暗火组织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那又如何？继续说！” “研究者学会的那帮人可不是傻子 他们当然看得出谁更强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四方皆通的能力最强 这些学者很可能会依附他们 平平安安的坐稳自己的位子。” “就算四方皆通是最强的 袁立锋不还是让他手足无措？” “是的是的 袁立锋才是最强的——既然如此 你为什么不把你现在这个位置让给袁立锋 自己找一根皮带自尽算了？” “你！……我忍你很久了 你一直在贬低我 而抬高四方皆通的地位 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几句实话而已。你如果不爱听 我大可以每天奉承你 把你捧上天去。到时候 你的危机就真的不远了。” 潜站起身来。“现在我去一趟雇佣兵大队看看。当然 不是为你而去的。请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 想想它们是不是的确有道理。” 他大笑几声 又把那枚硬币握在手里抛向天空。“杨先生 告辞了！”他也不管杨如辉在身后的大声怒吼 径自走出了大门。 3 “大哥！”庄若归走进来 站在魏明身前。“门口有人要见你。” “哦 是么？是个怎么样的人？” “戴着一个面罩 遮住了半边脸 手里还有一枚硬币。我觉得那是一枚乾隆年间的铜币 价值不菲呢。” “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么？或者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他的名字是机密 只有一个代号是潜 潜伏的潜。他说他来自战火联盟。” “哦？有趣！带他进来。” 潜走到魏明的桌前。“早上好 未知元素。就这么让你接待的客人站着 似乎不太好吧？” 魏明笑起来。“幸会。啊 给潜先生拿一把椅子来。” “谢谢。”潜毫不顾忌的坐下来。“你的身边似乎有一层屏障呢。这就是用你的能力造出来准备提防着我的是吗？” “你说对了。不好意思 你是从别的组织来的 我不太信任你。” “我猜到了 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潜表示理解。“我是来找你谈一些正事的 绝对没有恶意。你可以把那层屏障去掉吗？” “很抱歉 我不能。尽管你对我做出了保证 但是我还是怕你会出尔反尔。” “你的确是个很谨慎的人呢。好吧 没有关系。下面我的话 你得认真听一听。” “请讲。”魏明恭敬地点点头 示意潜但说无妨。 “啊 多谢。你的态度比某个人好多了——那么 容我在叙说我到来造访的目的之前 请允许我先讲一个故事。 在七年前 某个地方有一对命苦的兄弟。他们的父亲出了轨和母亲离婚。母亲每天抽烟酗酒而对兄弟两人的死活不管不顾。 后来有一天 他们的父亲因为车祸而死 那个母亲没有了经济来源 又卖光了家里的值钱东西 竟然起了卖掉兄弟二人的歪念头。 所以有一天 那个母亲来到学校 带走了兄弟俩人中的弟弟 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卖了8000块钱供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后来哥哥愤怒地杀死了他的母亲 然后逃走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你有什么感想？” 魏明的神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变化。“那个应该杀千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母亲’这样一个伟大的名字。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故事 想必知道了我和哥哥的过往。我的哥哥在哪里？他逃到了哪里？” “他就在这里。在这个岛上。”潜的语调丝毫不变。 “就在这里？他也是个资质者？” “是的。比你来到这里早三年。我想 是黯把你带来的吧？” “三年前的确有个叫黯的人找过我 但当时我拒绝了他的请求 因为我要为我自己的悲惨命运复仇。三年来 我杀尽了当年拐卖我的人贩子 才来到这里。你认识黯？” 潜点点头表示赞同。“老朋友了。” “我的哥哥在哪？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来到这个岛上 一定调查过很多信息吧？” “当然。除了我们之外 岛上还有三支队伍。其中研究者学会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你所处的战火联盟是两年前建立的 队长是杨如辉。还有一个组织是三年前建立的暗火组织 队长是四方皆通。是这样么？” “一句不错。”潜又点点头。“你的哥哥 现在的名字就是四方皆通。” “什么！”魏明站起身 身侧的屏障忽然不见。他抓着潜的肩头。“我的哥哥就是他？你确定？你不要骗我！” “劳驾 把你的手拿开 不然我没办法好好讲话。” 魏明将双手松开。潜掸了掸双肩。“如果你的哥哥原名叫魏芝 比你大2岁 那么我想我是不会搞错的。” 魏明瘫坐在椅上。“终于……找到了么……先生 你愿不愿意听我诉诉我的苦衷 听一听我的故事？这段沉痛的过去在我的心里一直埋藏着 已经整整七年了。” “请讲。”“谢谢。”魏明清一下喉咙 开始了自己的述说。 “我被那些人贩子卖到了贵州。这一点我之后才知道。我……我在那里受尽了苦难。我……算了 这里长话短说了 不打扰您的时间。这个时候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我 他问我：‘你想要得到能将那些人贩子杀死的力量吗？’我回答：‘是的 我需要’。所以我获得了这份神奇的力量 也就是未知元素。” 魏明继续说着 潜也默默地听。终于 魏明讲完了他的故事。潜点点头，“被人禁锢着 受到折磨 我对此颇有体会。” “是么……是么……不好意思潜先生 刚才有些激动 打扰了你的时间。那么 请你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并不打扰。听着。暗火组织的人数是你我两个组织加起来的总人数还多。四方皆通号称是天下最强的资质者 能操控一切数量 但是对我的一位好朋友——他叫袁立锋——却丝毫不起作用。他想铲除我们好久了。” “我记得 一年前他曾试图清理你们 但是后来莫名其妙的放弃了。就是因为你的那个姓袁的好朋友的杰作么？” “是的。我这次来 是为了联合你们 对付暗火组织。” “对付他们？潜 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愿意付你们高额的佣金。我的账户里还有好几个亿 我可以全部交给你们——或者 你们害怕了？” 魏明摇摇头。“不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也不是所谓的恐惧做出的判断。潜 你让我对付我自己的哥哥 于情于理我都做不到。” “魏先生 四方皆通的原则是这个岛上只能有一个组织存在——这个组织只能是暗火。如果我们彼此为邻 一旦我们战火联盟被消灭 唇亡齿寒的道理 你不是不懂。” “我的哥哥会对我下毒手么？我不信。” “我也不相信。所以我没有强制要求你。你身边的屏障在刚才起身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而我的兜里刚好有一把全是子弹的手枪。但是我没有拿出来。” “你在要挟我？” “并不是。我只是退了一万步来和你商量。一旦四方皆通做出了不认你这个弟弟的举动 你就也要反抗他 不要再沉默和宽容他了。” “这是当然。可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那么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达成了。我也不希望你们兄弟反目。所以 祝你们好运。”两个人站起身 握了握手。潜随即从口袋掏出那枚硬币 放在魏明的桌子上。 “这是乾隆十二年制造的 你可以拿去 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当然你卖了它我也不反对。说句实话 你的态度比某人好多了呢……” 4 “想不到 我秋成鹤竟然也有一天会来到这里……”秋成鹤看着大海 心中感到一丝悲戚。他很想放歌一首抒发自己内心的愤懑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身后有人来。 “怎么了 又在这里感叹人生疾苦么？”来者走到秋成鹤的身边 背负着双手也看向大海。“你看这浪水是多么的洁白 放轻松点吧。” “可是 你怎么能明白我心中的遗憾和痛楚呢？如果我还在那里做着研究 我也许就可以在那个领域取得新的进展 我的名字一定会被千万人传颂 赏金和荣耀都归我手！但是……这一切都没了。” “得了吧 这还不是你咎由自取？”周官从鼻里喷出一口气 表示不屑一顾。“赌博这种赔本不盈利的东西你还玩起劲了 输光了家底还不停。要不是你为了赢点钱 用能力控制了别人去偷钱结果被抓 你的能力会被发现？我们会到这里来？” “你懂什么！每次我只赌十块二十块的时候我一定赢 一旦把赌本升到一百块二百块我就必输。周官 有输家一定就有赢家 何谈赔本不盈利呢？” “你就是这样 死性不改 被流放到这里来 也是活该！只是苦了我们一帮人 和你在这里风吹日晒 日日担惊受怕。” “哦 说起这个、我的确很担心这一点呢。” “担心哪一点？” “嗯？你没听懂吗？当然是担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交火了。周官 你也知道 我们这二十五个人都是学者 一旦发生了冲突 我们莫说是迎战 就是拿起枪来也是很费劲的事情。如果 真的开火那有怎么办呢……” 秋成鹤陷入了沉思。周官也沉默不言 很显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对策。 浪花拍打着海岸 将被阳光照射着的沙砾一遍遍打湿。风和煦的吹过来 吹在岸边这两人的脸上 撩起他们的未曾修剪的头发。 “周官呐。”秋成鹤忽然说话。“剩下的那三个组织 他们的人力资源如何？” “关系吗？大概是一个不等式 雇佣兵大队的人数加上战火联盟的人数小于暗火组织的人数。怎么了？” “我想 暗火组织的领导人四方皆通的实力 应该远在剩下两个组织的领导人之上吧？” “当然。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说 如果这三个组织打起来 胜算最大的会是那个组织？” “当然是暗火组织。别问这些一目了然的傻问题了 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别藏着掖着的卖关子了 告诉我吧。” “我想 只要我们能够依附于暗火组织 自保可以无虞了吧。” “你想把我们25个人都卖给四方皆通 那个吃人的恶魔？” “不是卖 是抵押。”秋成鹤小声纠正道。“把我们全部的身家都抵押在四方皆通那里以求自保。我们只要给够他好处就行了。你说呢 周官？” “哼 说到底 还是想赌一赌么？秋成鹤 你这种趋炎附势的态度很让我失望啊。” “你再失望也没用。四方皆通一直有吞并我们的野心。我们自己甘愿让他吞并 他一定会很满意。要是这个时候 我再献给他一份大礼 让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另外两个组织也消灭了 那就更好了。” “哼！随你的便吧。”周官转身离开了秋成鹤。“不管怎么说 我都不会屈服于那个恶魔的。你的所谓的礼物 也休想让我参与进来准备！” 秋成鹤保持着老姿势没动。“周官 你现在也许很抗拒 但你以后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现在那么嘴硬 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感到尴尬的要死呢。就算你不参与 我难道还刚好就缺你这个帮手么？” 海风还在吹着。 5 “你这回去见魏明 结果如何。”杨如辉心不在焉地盯着眼前的资料。 “算是成功吧。”潜回答着 下意识地去摸那枚硬币。 “算是成功？这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说 现在看上去是成功的 但也许并不一定。”潜马上想到自己把硬币送给了魏明 不动声色地把手缩了回来。 “哼 按你的解释 那么这次见面就是失败的咯？” “你这个蠢货在没来岛上前 想必语文的阅读理解从来没有及格过吧？我和他订了一个友好契约 一旦四方皆通去攻击他们 我们就去救援——” “四方皆通如果来攻击我们 他们就来救援？听起来不错。” “错 如果四方皆通来攻击我们 他们不会插手。” “什么？那你订的这个狗屁契约有什么用？” “你闭嘴 给我听着——不要露出这种仿佛是你在理的表情。和你谈话实在是太费劲了。魏明和四方皆通是兄弟 四方皆通如果翻脸不认兄弟情 他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和暗火组织对抗到底。” “兄弟？如果他们是兄弟 你又怎么能确保他们不会联手来对付我们呢？”杨如辉冷笑着质问 似乎是以为自己抛出了一个很难的问题。 潜却丝毫没表现出惊慌。“魏明有自己的主张。虽然他们是哥俩 但是魏明一定不甘于在暗火组织的低下的地位 而四方皆通又很想把他弟弟拉拢过来——冲突就产生了。” “那么 你又怎么确定魏明不会屈服于他的哥哥呢？” “天呐 你这个老臭虫怎么有这么多的匪夷所思的问题？这种事情明明按照常理就能推断 你却一定要把我难住 问一些不着边际的不切合实际的问题。好吧 你听着 如果魏明真的和四方皆通联合起来来攻击战火联盟 我就直接离开 不管你们的死活了。袁立锋就算有对抗四方皆通的能力 也抵不住十二只枪的同时开火。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我回我应该待的地方 继续逍遥自在。” “你！……你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王八蛋给我听着 我可是战火联盟的领导者 万众瞩目资质者其一。就算我比四方皆通稍逊一筹 你也没有资格指责我——按你的意思 魏明会选择和我们合作？哈哈 我们两个万众瞩目资质者联合 他四方皆通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潜叹了口气。“我该说你天真呢 还是愚蠢呢？得了吧 按照我的看法 你们的能力没几个有用的。你的自动瞄准只能锁定别人的头部 自己的枪法根本就是夕阳红；仲威能够暂时驱赶别人内心的恐惧 只会让人奋不顾身地去送死；铁塔的五行元素在四方皆通眼中只不过是自杀的工具。魏明的未知元素能在一分钟内被四方皆通的大脑分析计算出来并且消除；还有那个庄若归的防爆体质 只适合去做排雷兵。就你们这一帮人 还想对抗四方皆通？” “你欺人太甚！”杨如辉从椅子上站起来 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潜。“我明白了 你根本就是个四方皆通的走狗 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羞辱我一番！” “你这么想 我也无所谓。”潜表示漠不关心。“你尽管开枪吧 能伤到我 我马上跪在地上给你道歉 还允许你扇我耳光 扇到你解气为止。” 杨如辉虽然愤怒之至 但好歹还有些理智。“他这么有自信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保护着他或者是庇护着他。这家伙来路不明 杀了对我也没任何好处。” 想到这里 杨如辉放下了枪。“我不想杀你——我……我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仅此而已 不要见怪。”他又重新做下：“那么 依你看 接下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呢？” “四方皆通一定也知道了他的弟弟也在这个岛上 并且还是一个新组织的头目。所以四方皆通一定会去找魏明商量。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魏明来找你就是。”看着杨如辉的态度转好 潜也不好意思继续挖苦他。“然后 我再去研究者学会走一遭 看看他们的打算如何。不过我先提前告诉你 我们和学会的距离可不是区区15里或者120里可以衡量的 你要给足我时间。我会给你答复的。” “我会这样做的。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只要你能回来见我就好。” “我知道。”潜站起身。“那么 我走了。” 当潜终于走出了大门 杨如辉料他已经去得远了 突然一声大吼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 一沓沓的纸卷在空中飞舞 飘然而下。 “该死的东西！……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6 “黯 我现在出去一趟 你……暂时帮我管理一下组织内部。” “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这次出去要特别叮嘱我？” “我……我去见见魏明。” “魏明？为什么去见他？” “……黯 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 我有一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弟弟 一直下落不明？现在 他的下落我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你的弟弟就是魏明？” “我比魏明大两岁 原名叫魏芝。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 你尽管去吧。” 庄若归再次走到魏明的桌前。“大哥 门口有人找你。” “又有人？”魏明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卷宗。“又是谁？” “来人说 他叫魏芝。” 魏明仿佛突然遭到了晴天霹雳一样 眼睛瞪得老大 手里的卷宗不自觉的滑落掉在地上。“是他来见我了？快让他进来！” 当四方皆通站在魏明面前的时候 魏明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内心的真情流露。“哥哥！”他站起来 一把抱住四方皆通。“是他……他的确是我的哥哥……虽然他的肩膀是那么窄 身躯是那么瘦弱 但他就是我视为依靠的哥哥……” “阿明 我的好弟弟 我们居然可以再见面啊……”他伸出双手 也搂着魏明的脊背。“你长大了呢……变英俊了呢……” 两个人一阵寒暄 随即坐下继续聊着他们自分别之后的故事。四方皆通杀死了那个女人和众多警察 被黯带到这里；魏明被卖到贵州 受尽非人的折磨 完成复仇后受黯的指引来到这里……兄弟俩人各自听着对方的故事 心中感慨万千。 当故事讲完的时候 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二人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最终还是魏明打破了沉默。“哥哥 你今天来找我 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见一面 叙叙旧之类的仅此而已吧？” “是的 我还有自己的目的。”四方皆通如释重负的说 似乎是魏明给了他一个说出自己目的的台阶。“魏明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暗火组织的领导人了吧？” “是的 我知道。”魏明已经略微猜到了四方皆通这次来的目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的目的是报复这个世界。我需要集结我能集结的一切力量来壮大我的组织。阿明 你是我的弟弟 你应该待在我的身边。带着你的人 一起加入我的暗火组织吧。” 魏明沉默了半晌。“哥哥，”当他终于开口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忽然就拙于言辞不会讲话 而且声音都变了。“我 不想加入。” “嗯？这是为什么？和哥哥待在一起 不是很好吗？” “我承认这一点的确不错。可是，”魏明思索着措辞，“哥哥 跟你说句实话吧 我其实不想报复这个世界。我的复仇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你只不过把拐卖你的人贩子给全部杀了而已——而且我也杀了许多。但是 就这样真的够了么 阿明？” “错的只是那些恶人 而不是整个世界。对不起哥哥 如果是为了我们的悲惨的童年生活就要报复整个世界 我做不到。” “可是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 我们根本不会有这样悲惨的童年！……” “可是你做这么多又能改变什么？我承认你的做法——建立一个由资质者统治的世界是一个远大的理想 但不是一个合格的理想。纵使你成功了 难道我们的童年生活是如此悲惨的结局的事实会因此改变么？” “阿明 你不会懂的。你不明白……” “不 哥哥 我全部明白。那些人贩子之所以这么做 就是因为他们需要钱。钱——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东西 没有它 人就活不下去 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正如你所见 我建立了这个组织 能赚到无数的钱。这对我来说 已经足够……” “好吧 阿明 看样子我们的谈判破裂了呢。既然你这样一意孤行 到时候别怪哥哥不客气。” “你想和我动武吗？一旦你这么做 我就会和战火联盟联合起来对付你。” “那个孱弱的组织么？你们两个组织的人数加起来还没我多。你们和我们打 一点胜算都没有呢。阿明 我只不过想和你重续兄弟情义 这很难吗？” “不 很容易 事实上 你做得到。但如果 你一定要把你所谓的理想和意志强加在我的头脑之中 我就会奋起反抗。” 四方皆通盯着魏明。魏明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四方皆通。 “你变了……”四方皆通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魏明反驳着。“你没有我这样的遭遇 是不会理解我的心境的——所以我也不能理解你的心境。不过我们可以把症结归结在一个问题上：金钱和权力 哪一个更重要？” 四方皆通没有回答 他转身离开了雇佣兵大队 让魏明把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抛给了深渊。 7 当潜走到杨如辉的桌前的时候 后者已经等他多时。“嗯？研究者学会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潜找了把椅子坐下。“会长秋成鹤不在 按照接待我的那个人的说法 秋成鹤带着什么东西去见四方皆通了。我想 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和那个学会商量了。” “他去见四方皆通了？想必没有见着呢。” “嗯？你怎么对此这么肯定？你得到什么消息了么？” “是的。就在你进来前一个小时 魏明刚刚离开这里。” “魏明？他来过了？” “是的 他说四方皆通找过他了 要求他加入暗火 而他严词拒绝了四方皆通 所以魏明来找我 同意联合。” “那么，”潜陷入沉思，“我想 对立的局面 已经形成了。” 8 “回来了？去找魏明 结果如何？”黯看见四方皆通走进来 倒一杯茶给他。四方皆通把热茶双手接过 捧着啜饮。“不如何。我们的兄弟情算是从今天开始彻底断了。” “怎么？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只不过他看重金钱 我看重权力。意识形态的不同导致了我们的观念的不同罢了。不过说句老实话 就他这种无知的态度 纵然我能把他拉过来 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 这种时候 没有孰对孰错。他被人贩子拐走 知道了他们是为了金钱而不惜逾法超度 而你因为被警察围捕 被那个司机背叛 知道的不过是世界上的人都是人心险恶。”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 我不会允许岛上有其他组织存在的！既然和雇佣兵大队的关系也断绝了 和战火联盟也不两立 我想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研究者学会那边如何？有没有什么消息？” “在你出去之后 秋成鹤来找过你了。” “哦 我不在 是你接待的他？” “是的。他想和你结盟。不过依我看来 他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寻找到我们的。他还带了一份礼物来 说是给你的。” “礼物？是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他用一个档案袋装着 我没有私自提前看过。喏 就是这份。”潜递过档案袋 四方皆通把热茶放下 接过来看。 “这……哼哼 我还以为秋成鹤是什么正人君子 没想到他的心地比我邪恶多了！”四方皆通冷笑着。“黯 过来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狠毒。” 黯得了命令 凑过去看那份档案。“什么？他竟然打算这么做？这……这明显是不符合伦理道德的 他……” “黯 你怎么认为的呢？我该接受么？” “嗯……就事论事 这个计划虽然狠毒 但是对我们的发展很有利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 就同意和他们结盟吧。你马上叫秋成鹤来见我 马上开始这个计划的实施。” “但是 四方 就伦理而言 这个计划会和你弟弟挂上勾连呐。” “我不在乎了。这样的弟弟不要也罢 我只想在我还有能力有野心的时候 完成郭则星交给我的任务……” 实验 楔子 “那是一个惨无人道的实验。笔者可以这么说 而且说的再过分些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这么做是绝对违背道德伦理的。但是四方皆通利欲熏心 和秋成鹤结盟开始了实验。这个时候的四方皆通简直失去了理智——他竟然把自己亲爱的弟弟也搭进去…… 四方皆通的能力的确很强 不然他也不会获得这个充满荣誉感的名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没有可以打败他的人…… 公元2998年 随着四大组织的没落 这个实验也随即终止 很快就湮没在尘世之中。这一切的成果 当然离不开……”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诶诶诶 哪来的枪声？敌袭？”杨如辉正在品着热茶看着一卷什么 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他吓得几乎把半杯热茶都泼在那卷东西上。 “看样子是的 看来四方皆通决定动手了呢！”潜从门外匆匆赶紧来 恰好听见了杨如辉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是暗火组织？四方皆通来了么？”杨如辉马上问。 “没有。我刚刚从那里 没看见四方皆通。” “那就好。”杨如辉松了一口气。“潜 你现在就去找魏明 我们合力打他！” 潜随即再次走出去。杨如辉放下手里的茶和卷宗 扛起了自己的***。 “如果没有四方皆通在场 我又有何惧呢？”仲威和“铁塔”想必已经在前线作战了 自己可不能落后。杨如辉这样想着 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2 “我来迟了 情况如何？”杨如辉赶到战场 先用能力“自动瞄准”射死了一个人 看见自己身边的人正是袁立锋。 “好像不太妙。”袁立锋边打边说。“暗火有伤亡 但是我们的伤亡更多就是了。我们人数少 装备也拼不过他们呐。” “我已经让潜去找魏明来支援了 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铁塔”发出一阵“Hrrrrrrrrrrrr”的声音中断了袁杨二人的对话。袁立锋再次从掩体后面探出头 却看见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他打来 他已来不及闪避…… “啪！”的一声 一只宽大的手臂挡在袁立锋身前 将那个火球运在掌心。“铁塔？”明明那个大块头的能力与酸液有关 却可以操纵五行元素 真是奇怪。袁立锋想。 不过对方救了自己 还是应该表示感谢 更何况现在不是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时候。袁立锋刚要说“谢谢” 铁塔已经回敬了对面一个更大的火球 转移到另一处去了。 “真是个怪人。”袁立锋摇摇头。他加入战火联盟一年多了 从来没见过这个大块头说话。名字未知 年龄未知 还沉默寡言 真是让人难以琢磨。袁立锋又自然地想。 不对！我是在打仗呢！袁立锋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又趁机打了几枪。他不知道有没有击中人 但是打几发总是有点效果的。他这样想。 “我们来了！”身后传来魏明的声音。雇佣兵赶到 一下使人数发生了变化。雇佣兵比战火联盟的人更加善战 对于暗火组织而言自然是雪上加霜 但是对于战火联盟而言就是扭转乾坤的时机到了。 “冲！”仲威大喝一声 运用起了自己的能力。仲威的能力是让人暂时驱除恐惧之心 使人更加勇猛无畏。两个组织的人也发一声喝 齐刷刷地冲向暗火组织的人。 这场战斗以战火联盟和雇佣兵大队取得胜利告终。虽然损失了几十个人 但是能够全歼暗火组织的人也是值得的。 杨如辉这样想着 就要走 却听见身后的铁塔大叫了一声。 “铁塔？怎么了？”杨如辉问。铁塔马上示意他到自己的地方来。 “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杨如辉虽然很疑惑和不快 但还是过去了。他随即就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一具很像铁塔的尸体。 再放眼望去 还有很多尸体 但都和杨如辉、仲威、铁塔、魏明等人像极了。 3 “请进。”秋成鹤正在看着墙壁沉思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周官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周官？你来干什么？” “哼 明知故问！”周官大声说 但是秋成鹤仍然很冷静：“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周官发出几声冷笑。“你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所谓的要送给四方皆通的礼物 就是这个实验？” “是的。”秋成鹤答应得很爽快。“用这个实验的数据 可以帮助四方皆通短时间内增加大量的军力 收服那两个组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不觉得很好吗？” “我呸！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搞到的那些人的数据？” “我在被流放前做研究的间隙偶然收集的。收集一些数据对一位学者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呢。对吧 周官？” “既然如此，”周官的脸上仍挂着冷笑，“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叫袁立锋的少年的数据也一并交给四方皆通？他可是第一个让四方皆通害怕的人呢。” “没有必要。”秋成鹤轻描淡写地说。“那个少年是一个一无是处者 没有任何特点。至于你说的让四方皆通害怕 我不认为是这样。应该是四方皆通不想杀一无是处者 所以把那个少年放了 结果……” “结果那个少年自认为打败了四方皆通 然后他到处吹嘘 致使现在有了这个说法？”周官接过秋成鹤的话头。 “是的。话说 你来找我 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就为了和我聊这些事情？”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姓秋的你给我听着 马上终止这个实验 断绝和四方皆通的任何形式的联系。这个实验本身就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我想 活在当下比关注后人的态度重要多了。如果你单纯只是为了让我停止实验而来找我的 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好 这可是你说的。姓秋的 到时候当心自食恶果！”周官把这句话抛下 转身离开。随着一声声音极响的关门 一切又陷入沉寂。 “为什么我要管到时候的事情呢？活在今天比担心以后重要多了呢……”秋成鹤重新看着墙壁 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沉思。 4 “和杨如辉他们长得很像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那场战斗已经结束好几天了 但是这个问题在潜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 但是每一次都以没有任何想法告终。每次都是这样 我都感到疲倦了呢……潜叹了口气 准备就寝。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 “潜先生 门口有人要见你。他自称是研究者学会的人。” “嗯？是研究者学会的人？让他进来。” 来者轻轻关上了门。“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休息。” “没有。你怎么会认识我？” “那天你来拜访秋成鹤的时候 我也在场。” “哦 那也许是我没注意。你来自研究者学会？” “是的。我姓周 单名官 官员的官 你叫我原名就是。”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呢 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看你愁眉不展 是在想什么问题吗？也许我能为你解答。” “也好。前几天的那场战斗 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你们胜利了。” “你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很好。不过 我们在清理尸体的时候 发现 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们这两个组织的主要领导人很像——或者说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一对双胞胎兄弟。” “事实上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周官把一沓资料递给潜 潜马上看。就着微黄的灯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克隆人制造实验计划”几个大字。再往下看 魏明、庄若归、杨如辉、仲威、铁塔五个人的DNA信息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 潜看罢 迅速抬头。“你的意思是……” 周官点点头。“那些你们杀死的人 是克隆人。这五个人的克隆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来造访秋成鹤的那天 那个接待你的人说过秋成鹤带着什么东西去见四方皆通了吧？是的 就是你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份东西。” “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我说的是这几个人的DNA？” “他在上岛前是个学者 专门研究资质者。这些资质者上岛在他之前 他的研究所里都有资料备份。” “天呐……他想做什么？” “我想他的目的很明确 想必你们猜到了真相之后 绝对不会忍心杀死自己的克隆人——这是人之常情。但那些克隆人可不认识他的正主。他被秋成鹤灌输了一种‘我才是正统 我要杀死冒牌货’的思想 所以面对着你不忍心杀死的自己的克隆人 除了投降四方皆通和被杀死之外 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如果每个克隆人都被灌输了这种思想 那么他们自己之间不会起冲突？” “秋成鹤自有办法解决。”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还是潜先开了口。“那么 你是研究者学会的人 为什么会来见你的敌人 并告诉我真相呢？这一切告诉杨如辉不是更好？” 周官摇头。“我不赞成这个实验 也不赞成我们依附于暗火组织。但是秋成鹤的资质是万众瞩目 我无法反抗他。一旦反抗他就会使用能力控制我的精神。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 我只能说 直觉告诉我 你比杨如辉可信。” “我会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们的。我看出来了 你是个好人 一定要当心。” 周官点点头。“这份资料是我从秋成鹤的卧室偷出来的 为了不让他发现是我干的 还请你还给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留得越久我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告辞。” 潜看着周官走出去。那盏灯仍然泛着微黄的光。 5 “克隆人？”众人不可思议地大叫。 “是的。”潜点点头。“昨天晚上 研究者学会的人来找我 给我提供了资料。你们几个主要领导人的DNA图谱都在上面。” “怎么可能……我们的图谱怎么可能在他那里？” “按照来找我的那个人的说法 秋成鹤之前一直在研究资质者 这些资料都是上级领导交给他用于研究的。” “更糟糕的是，”潜继续说，“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个实验的进行。因为这个实验是由四方皆通完全认可的。” “该死的家伙 居然答应这种事情！……”魏明握紧了双拳。 “我觉得他把权力和荣耀看得太重了 以至于失去了对常理的判断。” 几个人都义愤填膺 只有铁塔带着厚重的面具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总之 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可莽撞。大家都尽量想想办法——真希望那位学者可以和我们打一个里应外合呢。” 众人随机解散 个个沉默不语 神色沮丧。潜很能理解他们的心理。当你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 “你”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 你必须把“你”杀死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也许……他是唯一的出路。”潜看着袁立锋 心中默默想着。 6 “呵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周官被秋成鹤一个巴掌扇得晕头转向 仆倒在地上。 周官现在披头散发 嘴角还流着鲜血 身上的研究服也已经被扯得稀烂。在他身边 秋成鹤一直大骂着抽打他 四方皆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哼 你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我把那个计划告诉了他们 凭什么在这里这么愤慨地质问我？”周官大口喘息 但仍狰狞地笑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交给他们的那份资料是假的 数据完全是我瞎编的——当然了 你没有直接参与我的实验 当然不知道这一点。很显然你对这些数据毫无概念。”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拿走了那份数据。” “哼！你以为你把那份假资料放回老地方 翻到老一页 我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你太天真了。想必你不知道我看卷宗的方式是大拇指按住页面的两侧 所以指印在页面两侧；而你那位好朋友看卷宗的方式的是大拇指按住页面的底部。我一看指印的位置就知道情况！” 秋成鹤说完这些话 长叹了一口气。“周官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心的好学者……” “我呸！”周官猛然啐了一口唾沫 喷在秋成鹤脸上。“我从一开始就反对这个实验 而你也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秋成鹤默默擦去脸上的唾沫。“除我之外的24个人 只有你一个反对这个实验。亲爱的周官我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呢？” 周官开始破口大骂。秋成鹤转身看着四方皆通。“我想 你不需要一个叛徒时时待在你的身边 秋成鹤。那么 我帮你解决了他吧！” 秋成鹤点点头 同时背过身去。“周官 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你们定不得好死！你们的骨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四方皆通的拳头打穿了周官的腹部。血汩汩地流出来。 7 “哎……”这是秋成鹤这一天发出的第二十三声叹息。 “看样子 你很舍不得那个叛徒嘛 每天唉声叹气的。”四方皆通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前天又和那俩组织打了一场——当然是用克隆人打的。那些可怜的蛆虫居然还不过来投降 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如果周官像别的人那样忠心耿耿就好了。”秋成鹤又叹息一声。“虽然他死了一周有余了 但是我还是很为他感到可惜。他的才能胜过其他人数十倍 有他帮助我 我们一定战无不胜……可是现在……” “好了 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久了 总没有办法让他活过来。他要是活着啊 每天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秋成鹤刚要再发表一篇长篇大论 忽然黯走进来。“四方 外面有一个人说是要和你决斗。他好像是战火联盟的那个铁塔。” “哎 看来是不愿意投降只想去死呢。秋成鹤 马上把有关铁塔的克隆流程停下吧 他的克隆人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而在另一边…… 仲威和庄若归跌跌撞撞地冲进潜的房间。 “你们两位 怎么如此慌张？发生了什么 慢慢说。” “慢不得 一定要快！”仲威来不及喘气。两个人的身上都湿漉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庄若归先开了口。“铁塔大哥……执意要……去决斗四方皆通……他说……他想以一死换取自己的克隆人的停产……我和仲大哥拦着他 被他的水球打倒在地起不来……我想 现在铁塔大哥已经到了暗火组织了……” 潜的脸色大变。“快……快带我去……” 8 铁塔看着眼前的瘦弱的男人。“你就是四方皆通。” “是我。你是铁塔吧？” “是。停止一切我的克隆人的生产 我要和你公平决斗 把你打倒！” “打倒我？”四方皆通向他走进。“你的队长杨如辉和雇佣兵大队的那个魏明两人联手也无法伤我分毫——而且他们还是两个万众瞩目资质者。而你 只不过是一个千载难逢资质者 谁给你的勇气打倒我？” 铁塔也不再说什么 忽然从背后出现一个火球打向四方皆通。他们的距离那么近 四方皆通按理是无法闪避的。 四方皆通的确无法闪避 所以他硬接了下来。 他……毫发无损？……铁塔很吃惊。 “拜托 说出那样的大话来 好歹让我享受一下打架的快感嘛！”四方皆通仰天大笑 发出难听的刺耳的声音。“我劝你不要再利用五行元素攻击我了 没有用的！” 如果五行元素对他不起作用 那就用我的酸性屏障腐蚀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 铁塔马上向四方皆通冲过去。只要那个家伙碰到了我的身体 就会在十秒内化为枯骨 即使我受了伤也值了…… “不自量力！”四方皆通瞪着眼睛狞笑着 朝着向自己冲来的铁塔挥出一拳。很好 这正是自己想的 现在只需要让四方皆通打中自己…… “咚！” 随着一声闷响 铁塔飞了出去 然后重重摔在地上。那家伙打中我了 这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骷髅了吧…… 铁塔心满意足的抬起头 却绝望地发现四方皆通的身体完好无损。 “想用自己身上的酸液来腐蚀我吗？太天真了。喂 躺在地上的那个烂人 你该不会觉得那些酸液能伤到我吧？” 怎么可能……这种酸液的PH值只有0.9 没有人可以受得了的…… “我承认这种能力的确很好用 面对敌人可以让敌人投鼠忌器不敢与你近战。只可惜 你遇到的是我 能够操纵数量的四方皆通。”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 “你的酸液在我的数量操作下被中和了 中和至PH=7 也就是水。” 他……他竟然连我身上的酸液都能控制…… “所以在我看来 你不过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水的向我冲过来让我打的蠢蛋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 “可能……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呢？”四方皆通模仿着铁塔的语调。“很遗憾 铁塔先生 我让你的希望落空了呢。可惜啊 这不是一场让我感到痛快的决斗啊……”四方皆通说着 走进铁塔 将右脚踩在他的肚腹上。 “罢了……罢了……”铁塔喃喃着。“我的计划没有成功 这是天命啊……” “不过 我承认 你的确是个勇士 以区区一个千载难逢的资质与这个世界目前为止最强的万众瞩目资质者对抗。” “四方，”一直站在一边的黯说，“好像又有人来了。” “我知道了。”四方皆通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四方皆通也是个有诚信的人 我答应你 可以把有关你的克隆人全部停产。你也可以安心去了吧……” 四方皆通说着 将右脚抬起。 当潜来到战场的时候 已经太迟。 四方皆通将右脚踏下去 洞穿了铁塔的肚子。他缓缓将右脚再次抬起取出 然后冷冷地看着目睹了铁塔的死亡的潜。 9 “我来迟了……结束了……”潜瘫坐在地上 眼神无光。 就差一点点 就可以救下铁塔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潜用双手捶打着地面 也不顾尖锐的石子划穿割破他的掌心和手背。 “你是……潜？” 潜听到自己的名字 茫然地抬头。这不是四方皆通的声音 那么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为什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潜？是你么？” “你到底是谁……”潜笨拙地左顾右盼 终于看见了另一个人。“黯？” “是我。”黯点点头 走到潜的面前蹲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找你很久了。” “我一直在战火联盟待着。听说铁塔来找四方皆通 我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阻止他的死亡……” “这不是你的错 潜。”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尽力了 这就很好。” “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要帮助四方皆通这个吃人的恶魔？” “其实 这个实验的进行我也是反对的 可是四方皆通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是四方的恩人 留在他身边才是符合情理的呢。” “喂 黯 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四方皆通问。 “我的老朋友。四方 放过他吧。” “哼！那边那个人 听好了 我看在你是我的恩人的老朋友的份上 今天就放你一马。你快回去 告诉那帮人 只要他们投降 我马上停产他们的克隆人。滚吧！” “来……起来……”黯扶起潜。“走吧 别再趟这浑水了。也告诉袁立锋 不要让他掺和进来。”黯拥抱了一下潜。“我们分处两个组织 注定了我们没什么机会见面。不过我还是说一句：有缘再会。”他将潜送到了车边 让他走了。 那个傻瓜 就这样单枪匹马找来 没有我在 只怕他也要和铁塔一个下场了呢……我的暗示 他会明白的吧…… 黯这样想着 走回原来的地方 处理了铁塔的尸体 和四方皆通一起回去了。 潜坐在车上 一片茫然。 也告诉袁立锋 不要让他掺和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警告吗？或者说是……暗示？” 他忽然想到了黯在拥抱自己的时候 似乎给自己的上衣口袋塞进去了什么东西。想到这 他马上清醒过来 翻翻上衣口袋 果然翻出一张纸条。打开来看 上面有一堆数据 密密麻麻。 “这些东西 就给康承乾去看看吧！”潜继续看着。 正面全部都是数据 反面只有一行简短的字样。“能阻止他的人只有他。” 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个唯一的人就是…… 潜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踩下油门 车迅速返回战火联盟。 10 “我解析出来了。”康承乾走出计算室。在室外等候的潜马上问：“辛苦你了 那些数据是关于什么的？” “是关于那些克隆人的。” “能说的具体点吗？” “我记得研究者学会有人拿那个实验计划的数据给你看过。” “是的 我看过那份实验计划的卷宗。那个学者叫做周官。” “那些克隆人无一例外地被灌输了一种‘我是正统’的思想 而为了防止他们彼此之间产生不必要的斗争 秋成鹤设定了一条阻碍程序 阻碍克隆人之间的交流。” “也就是说克隆人彼此不能交流 因此排除了内讧的发生？” “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 这些数据可以破解这种阻碍 让克隆人之间能够自由交流？” “不是。由于那些克隆人被灌输了错误的思想 他们就很想把他们认为的冒牌货——其实就是正版——给除掉。这些数据 可以改变这些克隆人的思想 把他们的思想更正为‘我是魏明的弟弟 我应该像对待哥哥一样对待他’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能理解。那么 现在就改变他们的思想吧。” “不行。”康承乾的回答着实出乎潜的意料。“为什么？” “如果那些克隆人的思想会更正 他们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四方皆通会把这些克隆人全部杀死的。” “如果四方皆通能把那些克隆人解决掉 那么魏明杨如辉他们不就可以解脱了吗？” “并不是。事实上 四方皆通只要杀死魏明和杨如辉的克隆人各一千个 仲威铁塔和庄若归的克隆人各两千个 他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 “达到超乎我们想象的 万众瞩目资质以上的第六资质……” 11 “潜 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 没有回复。 月色凉如清水 倒映在海面上 照亮了一片漆黑的海域。 袁立锋和潜漫步在海岸边上。 “潜 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袁立锋又问了一遍。 “立锋 这件事 说起来比较复杂。你愿意听我慢慢说吗？” “你说 我一定认真听。” “谢谢。立锋 铁塔的死亡 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如果不阻止那个克隆人实验计划的话 那几位领导人只会慢慢疯掉 或者投降四方 或者唯有一死。” “好像……这是事实呢……” “铁塔就是这样想的。以自己的死亡 换取自己的克隆人的安全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应该是的。”袁立锋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换做是我 我也许也会这么做。” “可是 事实上 立锋 你是我们唯一的救世主啊。” “嗯？为什么这么说？论资质 我可比不过杨如辉和魏明他们……” “可是你是我们这些人中唯一一个可以抗住四方皆通攻击的人。不要否认 当初就是你扛住的四方的攻击 我们才拥有一年多的安宁。” “我并不认为我能扛住他的攻击。我认为是他有意放过我的。” “我并不这么认为。立锋 认清你自己 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可是 潜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无是处 怎么可能打过那个最强的万众瞩目资质者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厉害。” “如果你是普通人 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了。立锋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解决克隆人的问题 让魏明 杨如辉他们得到真正的解脱？” “我当然想 我不能坐视他们发狂发癫 投降送死。” “那就足够了 立锋。”潜把双手搭在袁立锋肩头。你一定要阻止四方皆通和那个实验的继续进行。只有你可以做到这一点。我虽然不知道你那种奇怪的力量的来源 但是只有你能做到这一切！……” “只有你了……” 月亮的倒影仍然静静躺在海面上 偶然被海风吹动浪头击碎变成几瓣。 月亮的倒影能够复原 那么人呢…… 12 “我真的可以做到么……” 袁立锋看着眼前的大海 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在两天前 第三批克隆人和两大组织再次打了一场。虽然还是两大组织获得了胜利 但是袁立锋已经明显看出杨如辉和魏明已经快忍受不住了。 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战斗 他们就会去求死 或者投降……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袁立锋从心灵最深处发出呐喊。 但是……“我真的可以做到么……” 是的 他上岛的第一天的确硬接了四方皆通两次不明原理的攻击——至少在他看来是不明原理。四方皆通没有乘胜追击而选择离开 这也是事实。 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功劳吗？ 双手。袁立锋凭借直觉认为自己的一切奥秘都蕴藏在自己的双手之中。 左手能改变天气 右手能消除记忆。这就是他的异能的体现。不过仅此而已吗？ 天空变得晦暗 就如同盖上了一层深紫的幕布。 “为什么……” 袁立锋不明白 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着这么坏的人 将别人的生命视如草芥。 “只有你能做到这一切！”潜的话在耳边萦绕。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不响 但是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袁立锋回过头去看 轻轻叫出声：“魏明？” 魏明的声影从深邃的黑暗中出现。“晚上好 袁立锋。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吗 就待在这里看看大海 想点事情罢了。你呢？” “我？……我也是晚上闲着无事 来看看。” “是么？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袁立锋还是看着眼前的海。他的余光瞟到魏明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几下。 “就是这么简单 你怎么会这么想？”魏明笑了。 但是袁立锋一眼就看出魏明在假笑。他忽然感到一阵心痛。 “魏明 你已经变了 快点振作起来吧……” 魏明现在的面容十分憔悴与疲惫。即使是在黑夜 但是黑色的眼圈仍然能看得清 想必是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看到这样的魏明 袁立锋莫名想放声大哭。但是他又怕魏明发觉自己的异样 因此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很振作啊……” 这些话从魏明口中说出 在袁立锋听来觉得无比的虚假和脆弱。 “够了！”袁立锋忽然朝着魏明大吼。 魏明向后退了一步。他明显被袁立锋吓住了。 “你以为 我不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吗！”袁立锋继续大吼。“你想现在去找四方皆通 然后与他做单方面碾压的对决 被他三两招杀死 来换取自己的克隆人停产。对不对！” 袁立锋的声音带着哭腔 想必魏明也听得出来。 “你现在在我面前 为什么一定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 你承受的压力比我这个废物多的多……” “那么 难道你能改变什么吗！”魏明也忽然大吼起来。“我如果不投降 你——袁立锋 难道能想出一个比去死更好的办法吗！……” “送死 是好办法吗？！……”袁立锋感到自己的眼泪从脸颊上落下。但他没有去擦拭。“你死了之后 杨如辉一定也会这么做 我们两个组织 都会在一个月内灰飞烟灭。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那么你就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魏明也终于爆发了出来。月光之下 魏明脸上的泪痕也同样清晰可见。 “魏明 你听我说 我可以帮你……” “你不要说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的。如果连我都没办法解决 你……” “我没有说谎。” “什么？……” “我说我没有说谎！”袁立锋继续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以为你可以一死了之吗！你已经放弃了一切吗 像轻易地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样简单？” “我是资质者。我本来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质者活在这个世界上 本身就是一种荒谬的笑话。如果我死了 我也管不到我身后之事 我只知道我可以得到解脱 我的内心会比现在好受许多……” “说白了 你还是想去找四方皆通 让他把你杀死……” “这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之一。我们都死光 或者被他拉拢——成全了他可以一统天下的愿望 成人之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袁立锋刚要说话 魏明却丝毫不停。“铁塔被他杀死之后 我的确再也没见过铁塔的克隆人。我想 四方皆通是个守信的人。我应该选择相信他。” “袁立锋 现在你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我心意已决。我们两个组织已经注定要灭亡了。如果你还能回去 就回你原来在的地方吧！” 魏明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悲戚的充满绝望的笑容 转身向暗火组织奔去。 “有什么意义！”袁立锋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喊。魏明停住了脚步。“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你却一定要选最糟糕的那种……” 我明白了……袁立锋快步上前 跑到魏明的面前。他真的以为 自己死了 就可以结束有关自己的这一切…… “让开。”魏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但是袁立锋听出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袁立锋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相反 他张开双臂。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让开！” “我不会让开的。我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让开！”魏明绝望地叫着。“不要逼我使用能力和你动手。” “动手吧……” “什么？” “动手吧 除非是我死了 否则我绝不会让你靠近暗火组织一步！” 魏明发出绝望的大笑 一团冒着蓝光的物质出现在魏明的身前 以超音速打向袁立锋。袁立锋站着不动 那团物质从袁立锋的左胁下穿过 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看见了么？被我的未知元素打中就是这样的结局——变成人体烟花绽放——如果你见识到了我的厉害 就快闪开。” “我不会的。我说过 除非你杀死我 否则我绝不走。” 魏明笑了 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他为何而笑。“那么 对不起了 袁立锋……”他手里再次出现一团新的物质——更大 看起来更加厉害。这团物质以更快的速度打向袁立锋。 “如果他连四方皆通的数量操作都能化解 化解我的未知元素只是小意思吧……”魏明的心里这样想着。 然后 他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 袁立锋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到空中 而后重重落下。 13 月亮 我还能看见月亮……我还活着？…… 袁立锋微微睁开双眼 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月亮发出的柔和的光。 “为什么……” 什么……袁立锋没有理解 将头扭向声音来源。 魏明跪倒在袁立锋的左侧 哭得像个泪人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愿躺在被千万人踩踏过的地上 将自己弄得满身都是伤痕 因为大爆炸的原因导致心脏骤停 从空中摔落造成肋骨断裂……你到底为了什么……” 袁立锋用尽力气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是为了救你啊……我难道 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而袖手旁观吗……”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 “是吗……魏明 我问你 如果有一道选择题问你1+1=？A、3 B、1 C、0 你会做何选择？” 魏明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袁立锋笑了。“换作我 碰到这种情况 我会选择自己添一个‘D、2’的选项上去。这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很简单……当你遇到问题 发现自己能走的路都是死路的时候 就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出来。路是人走出来的 你明白么？” “那么 在这个问题上 除了死路 你还能怎么做呢？” “只要 能够击败四方皆通就行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 “袁立锋 你把这一切想的太轻松了。如果打倒四方皆通就像你提出这个建议一般轻松 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实验的进行……” “一物降一物。既然你们这些资质者做不到 那么非资质者呢？” “不 你等会儿 你的意思是……” “你们是资质者 尤其是你 是万众瞩目资质 如果击败他 他也会认为这是偶然情况 并不会加以关注……但如果是一个非资质者将他击败呢 情况就会不同了吧……” 魏明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袁立锋的意思。“你……” “就由我去打败四方皆通……” 袁立锋试图站起 但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导致他重新倒在地上。让我站起来……让我去解决这件事…… 袁立锋一次次试图爬起 但一次次倒在地上。 “够了！……”魏明呜咽着。“不要勉强自己了……” 不。袁立锋没有发出声音。他必须集中自己所有的力量才可能站起来 不能因为讲话而浪费。我要拯救他……我要拯救他们！…… 袁立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现在就像一具立着的尸体 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别傻了！……”魏明又哭出声来。“你这样一点胜算都没有……都怪我……” 是吗……袁立锋微微笑了。 “不怪你。如果我是你 我也许也会发动攻击的。”他回过头去 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大男人 哭什么呢……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去去就回……” 迈着沉重的步子 袁立锋渐渐远去 只留下心中五味杂陈的魏明在原地待着 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14 爆炸。如果不是自己意气用事 竟然真的用这么狠毒的攻击去殴打一个非资质者 那个少年根本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少年 告诉过自己要待在这里等他 而他去去就回的吧…… 就算自己去了 对事态也无法控制 甚至还会连累那个少年吧…… 但是……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 等候你的死讯传到我的耳朵里吗！魏明对着月亮大喊。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只可惜这个故事并没有这么美好呢…… 如果因为自己 导致那个少年被自己的亲哥哥蹂躏 屈辱 杀死 想必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突然 魏明站起身来 朝暗火组织奔去。 “我就算是牺牲自己 也会让你活着回来的！……” 15 悬崖。四方皆通站在一片悬崖上 向下俯瞰。 那个实验 事到如今都在自己和秋成鹤的掌握之中。但是…… 这个实验真的是正确的吗？同意这个实验的进行 我做对了？ 他想到了秋成鹤嬉皮笑脸告诉他无毒不丈夫 他想到了周官临死前的破口大骂 他想到了铁塔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投降于他 他想到了黯对他逐渐疏远…… “切！我要报复这个世界 牺牲一些东西是必然的！” “是吗？……”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从现在开始 不会再有任何人牺牲了！……” 四方皆通回过头。来者当然是袁立锋。 “我还以为是谁 想不到就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呃 我记得几年前我围剿战火联盟的时候你介绍过你自己——你是叫袁立锋对吧？” “我叫什么 已经不重要了。” “哦？有趣！那你告诉我 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停止那个愚蠢的实验 不然 我就把你打死！” “打死我？”四方皆通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别逗我笑了。别以为你抗住了我的热量变化就很厉害。这个世界上的数量何止千百种 我总有一种可以打倒你！” 趁着四方皆通嘲讽自己的时间 袁立锋已经看清了周围的地形。一片陡崖。有两条小路 一条是自己来的路 另一条则直通暗火组织。这里光秃秃的 没有哪怕一颗草和一棵树。现在两个人的间距是十米左右 全力冲刺只需要两秒钟。 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了解了大概。趁着四方皆通还在自说自话的时候 袁立锋忽然右腿一蹬冲出去。 然后 他的胸口就中了一拳 飞出去七八米。 “喂喂喂 就这点水平啊？”四方皆通讥笑着。“我还以为说出这样的大话 能是多么厉害的人呢——哦 不对 你好像是个非资质者呢——” 四方皆通举起手。“不好意思 虽然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但是我还是速战速决吧——为了一个废物没必要大费周章。” 一阵狂风刮来 几乎要把袁立锋吹下悬崖。“风~停！”袁立锋用手扒着一块坚硬的石子 伸出左手大喊。 风果然停了。 “真是不可思议，”四方皆通用一种惊叹的语气说，“看样子 你的左手可以控制周围环境的变化呢……那么 如果我操作与环境无关的数量呢？” 石子。那些原本被泥土掩盖的根深蒂固的石子忽然飞上天空 在空中飘舞着 然后一股脑的打在袁立锋的头上 脸上 身上…… 袁立锋感到自己吐出了一滩鲜血。他的身子在略带倾斜度的窄路上翻滚 然后脊椎骨重重敲在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上。 几乎无法呼吸。受到重创的袁立锋张大嘴想吸收新鲜的空气。但是他就好像气管被堵住了一样感到窒息的难受。 “喂 你不行了？废物 快站起来啊！你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不是说要打败我吗？”四方皆通笑了 声音是那么难听。 “算了算了 折磨人的事情我也不太喜欢。喂 你觉得被人当作蚂蚁一样踩死 是不是一种痛快而又有趣的死法呢？” 他想像踩死铁塔一样踩死我吗……袁立锋这样想着。只可惜 我没有了结魏明的愿望……我让他们大家失望了……他闭上眼睛。 但是四方皆通的脚却没有踩过来。他重新又睁开眼睛 却看见四方皆通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大。原来还比自己矮一些的瘦弱少年 忽然将身高变成了原来的数十倍…… 不对！ 是自己在显而易见地变小！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大 自己的身躯却在不断变小。当袁立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 四方皆通的脚已经踩了下来。袁立锋无处可逃…… 但是袁立锋就是袁立锋。他在千钧一发之际 将左手对准四方皆通的脚 将右手触摸着自己的额头…… 袁立锋忽然变为了原来的大小 将重心不稳的四方皆通推倒在地。“什么？怎么可能！”四方皆通吃惊的倒在地上 脊背被地上尖锐的沙砾摩梭着。 “我 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呐！……” 袁立锋说着 深吸一口气 将全部力量运到自己的左拳。“这一拳的力道也许不重 但 足以把你打醒了吧！……” 四方皆通看着那个粗大的拳头砸向自己 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砰！” 袁立锋的拳头 结结实实打中了四方皆通。 16 “终于……结束了吗……”袁立锋盯着倒在地上的四方皆通。 尽管这场战斗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袁立锋认为这是自己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一场恶战——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么艰难的胜利。 “呵呵 你以为结束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袁立锋马上警觉起来。地上的四方皆通没有动嘴 怎么又有四方皆通的声音出现呢？ “我承认你十分厉害。不过 你打倒的只是‘我’ 却并不是我啊！” 忽然 背后传来一阵风声。袁立锋马上回头 但已经来不及。 四方皆通随即将他打倒在地 右脚踩在袁立锋的腹部。 “你……你是四方皆通？那么那个人是……” “你以为 克隆人实验计划的被参与者 就只有他们五个人吗？” 难道说……他的意思是…… 四方皆通笑了。“我也被克隆了哟。” 我明白了……我刚才打败的 只是他的克隆人而已……袁立锋知道了真相 但是知道的太迟了。四方皆通的右脚无情的踏着袁立锋的肚腹。 “放心 我不会让你像那个大块头一样暴毙的。我要慢慢折磨你 让你痛苦的死去！你一直就想破环我的计划 对不对！” “说句实话 你刚才的表现的确让我很吃惊 我想你来到岛上 不无原因。” “但就算你体内的力量再强 还是得栽在我四方皆通的手中！现在 还有人来救你吗？你已经孤立无援了！” 每停顿一下 袁立锋就感到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听见了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如果再这样下去 别说是骨头 就算是心肝肺 也会被他踩碎。就在这时…… “四方皆通！” 四方皆通应声看去。一团荧光先出现 然后是一个人。魏明。 四方皆通皱起眉。“你何苦趟这浑水……” “你以为是我自愿的么？”魏明冷笑道。“那个计划的被参与者 也包括我吧。” 四方皆通没有说话。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也甘愿成为这个实验的小白鼠 被秋成鹤那个人渣操纵？” 四方皆通冷冷地盯着魏明。“如果不是我的克隆人 只怕我刚才已经倒在地上了。阿明 我想你一定……” “别叫我这个名字。”魏明打断他的话。“我与你再也不是什么兄弟了。在我看来 你就是我需要打倒的敌人！” 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呢……明明弟弟之前 是最敬仰自己的啊…… 是我自己一意孤行的问题吗……但是作为弟弟 不跟随着自己的兄长 那有算什么兄弟呢？ 既然已经不再是兄弟 自己对他出手 也是说的过去的吧…… “放开袁立锋 不然我就用我的能力攻击你！” “攻击我……你有这个本事吗……”四方皆通茫然地发问 魏明的话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而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释怀。 “你明明知道我不怕你的未知元素 我能在百分之一秒内将你所谓的未知元素解析完毕 然后将其击碎 或者反弹到你的身上。你还执意这么做吗？” “不……要……”袁立锋的嘴角不断流出血。“魏明……不要……” 魏明欣慰地看着袁立锋。“抱歉 袁立锋 我要辜负你的期待了。” “不……要……不要啊……” “原谅我的任性……但我 绝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的死亡了！” 话音落下 未知元素出手 以超音速飞向四方皆通。四方皆通把脚从袁立锋的身体上抬起来 正面对着魏明控制的那团朝自己飞来的物质 轻轻一挥手。 就在那一瞬间 二人的胜负已定。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因为在我看来 你还是我的亲弟弟 我不忍心把你杀死。但是 就凭刚才那一下子 你也看出孰强孰弱了吧？” 魏明看着四方皆通 眼里忽然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是的 四方皆通 我看出来了。我败了。但是 败了和死了 是不同的概念哟！” 什么？他在说什么？四方皆通皱紧眉头。的确 站在他眼前的魏明是败了的魏明 不是死了的魏明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激灵 四方皆通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明明应该先对付那个臭小子的 既然自己对扛下未知元素这么有信心 那么为什么要…… 意识到这一点 四方皆通马上回头。但是 为时已晚。袁立锋把握住了魏明为他创立的这个好时机 靠着惊人的毅力站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权力啊！凭什么一定要选择被你杀死或者投降？如果你硬要把无关人员加入这个愚蠢荒谬的实验 我就剥夺你生存下去的权力！” “的确 你是最强的资质者。但是 你真的有信心 接住一个垂死的非资质者的拳头吗？” 袁立锋挥出了自己的右拳。四方皆通毫无防备 竟被这最后的一拳打飞出去 跌下了万丈深渊。 一拳。胜负再定。 17 当袁立锋再次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躺在战火联盟属于自己的卧室里。他的床头站着两个人。袁立锋马上认出是康承乾和庄若归。 “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庄若归看见苏醒的袁立锋 喜不自禁。 “庄大哥？康大哥？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足足十二天呐。我还以为 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十二天！”袁立锋大叫 从床上坐起 又因为一阵剧烈的疼痛躺下。 “不要那么激动。你打败了四方皆通 拯救了我们大家 自己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真是一位英雄啊！只可惜……” “可惜？这十二天发生了什么？你们不要隐瞒 通通告诉我！” 在二人的话语中 袁立锋的心不断沉了下去。就在袁立锋被魏明送回来的第二天 克隆人又来和两大组织打了一场恶战。魏明这才知道秋成鹤才是停止实验的关键 打算前去阻止他。 而就在这时 杨如辉忽然发了疯 杀死了仲威 不顾一切地就要投降杨如辉。为了让杨如辉清醒一点 魏明和杨如辉发生了一场内斗。 最终的结果是杨如辉被魏明打醒后后悔莫及自杀谢罪 魏明则在对阵中一个疏忽被杨如辉打中 现在性命堪危。秋成鹤知道了四方皆通已死 害怕众人找他来复仇 也自杀而死了。他一死 那个实验随之冻结。康承乾利用黯交给潜的数据修改了克隆人的参数 将克隆人分散到世界各地去治疗了。 “现在，”康承乾讲完 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四大组织都溃灭了。” “你现在醒了。我们马上带你去见魏大哥。”庄若归说，“魏大哥一直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所以两个人扶着重伤未愈的袁立锋去往了雇佣兵大队。 “魏明！……”当袁立锋看见床上面色惨白的魏明时 他挣脱了康庄二人的搀扶 小步跑过去 跪倒在魏明床前。 “袁立锋……你能来见我这最后一面 我……知足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一定会康复的 像我一样……” “不可能了。”魏明微笑着摇摇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诺佳岛今后 就得靠你了……”他握住袁立锋的手 然后——那手忽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魏明！”“魏大哥！”“魏明！” 他们喊着 但是再也没有回应了。 18 暗火组织和研究者学会没有了领导者 群龙无首 很快作鸟兽散。袁立锋康复后 清点了战火联盟的人数。除了杨如辉和仲威 似乎没有再死掉其他自己的朋友。不对—— “潜……潜去哪里了呢？” 连续几个夜晚 这个问题一直在袁立锋的头脑中回想 而没有得到答案。 袁立锋接手了战火联盟 康承乾是他的副领导者。庄若归接手了雇佣兵大队 而且打算和战火联盟和并起来变成一个组织。除了潜下落不明 似乎一切再好不过了。 “潜……”在一个孤独的夜晚 袁立锋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默默念着这个没有回应的简单的名字。 “立锋。”“潜？是你？你在哪儿？” “我不在战火联盟里面了 但是我们以后可能还会见面的哦。” “你在哪儿 潜 我马上来找你！” “不必。我加入战火联盟只是一个幌子。我真正的目的已经达成。” “目的？什么目的？潜 我不明白。” “我会解释给你听的。首先 你需要改改你的称呼 因为我之后再也不是潜了 也再也不是暗火组织里那个四方皆通的恩人黯。我真正的名字是 黯夜潜伏。” “黯夜潜伏……”袁立锋轻声念了一遍。 “是的。以后 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潜这个人了 只有黯夜潜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隶属于第五组织 任务是摧毁四大组织。” “第五组织？那是什么？” “听名字就知道 这是一个排除于四大组织之外的组织。我们组织的领导者神卦命令我在组织内做间谍 间接摧毁四大组织。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 “所以 你想摧毁我们剩下的两个组织咯？” “你好歹和我做了几年的朋友 我不想动武。只要你自愿解散战火联盟 并劝庄若归解散雇佣兵大队 那么我们朋友照做。” “开玩笑！”袁立锋握紧双拳。“我不仅不会解散 而且还要把两个组织合并起来。你们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机密 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既然执迷不悟 那么别怪我们采取行动。” “我不怕 你们尽管来吧！” “说句题外话 立锋 我在你身边待了这几年 你有怀疑过我是其他组织派来的间谍吗？” 袁立锋摇头。“从来没怀疑过。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 立锋。不过我可以提醒你 我们组织的人个个都是善于演戏的间谍 其潜伏技术在我之上。如果你执意要像你说的那样做 那就准备迎接我们的袭击吧。” 随后 潜——或者应该叫黯夜潜伏——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 第五组织吗……袁立锋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看样子 新的危机又要出现了呢…… 第五组织 楔子 “我可以说这是笔者听说过的所有组织里面最神秘的一个。这个组织号称有三百人的巨大规模 但事实上 史书有记载的组织成员只有10人左右。这个组织的领导者姓名不详 只有一个绰号叫‘神卦’。 神卦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相传他拥有两个身体 也就拥有两份灵魂。这两份灵魂根据记载 分别附身在…… 第五组织从被黯夜潜伏提出 一直到满盘皆输 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即使是算到第五组织的最后一个成员死去的时候 也只有两年时间。需要一提的是 黯夜潜伏……”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对不起 老大 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 “不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已经尽力了 我看得出来。” 黯夜潜伏看着眼前的黄色溶剂里的飘忽不定的存在。是的 那缕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他口中的老大 第五组织的领导者神卦。 黯夜潜伏粗略地知道神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在几年前被仇家追杀 于是将自己的肉体销毁 把灵魂分为两份 现在正附身于两个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的人身上。不过他怎么就被仇家追杀了呢？黯夜潜伏并不知道。 神卦之所以派出自己的原因 黯夜潜伏也有所耳闻。神卦最亲信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梦泽背叛了组织。 因为这件事 神卦的计划几乎被完全打乱 所以派出黯夜潜伏紧急救场。 听神卦的意思 自己做的非常好了。 “接下来，”神卦继续说，“我们就与战火联盟和雇佣兵大队抗衡。没有了暗火组织 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 “我们怎么做？强攻 还是像我一样打入内部？” “我们组织不乏像你一样的间谍 派人混进战火联盟就好。连你都能差点完成我布置给你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可况别人呢？” 听他的意思 好像是说我并不太行呢。他又布置给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白了不就是怀疑我吗？黯夜潜伏对神卦的话感到不满。 神卦似乎能了解黯夜潜伏的内心所想。“别误会了。正是因为我相信你 所以才给你下了这么一个困难的任务。实话告诉你吧 袁立锋对你的抗拒 是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的。” “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 “为什么一定要采用间谍的方法呢？虽然白梦泽已走 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的人。四守卫和二护法 其威可不在白梦泽之下呐。” “他们还有其他的用处。” “其他的用处？我看不出除了袁立锋之外 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威胁。” “是吗？……”神卦虚无的声音持续回荡在大厅内。“以后你就知道了……” 2 林黄道看着眼前的袁立锋。“袁大哥 一切准备就绪了。” 袁立锋点点头。“谢谢你 黄道。” 袁立锋看着眼前的面无表情的少年。林黄道是他苦心培养的人才 比他小一岁。虽然平时沉默寡言 面无表情 但是办事效率很高。 就拿这件事来说 如果没有林黄道的指挥 战火联盟和雇佣兵大队两大组织合并还需要克服很多步骤 至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 但是在林黄道的辅助下 仅仅用了七天就完成了袁立锋交给他的任务。 的确 杨如辉等人如今都死了 自己必须要培养起很多人才才能有实力与第五组织抗衡。 林黄道和李家泰都是他培养的得意人才。后者现在是工程师主管康承乾的最优秀的徒弟 按照康承乾的说法就是“他快要超过我了”。 他自己才十七岁 还很年轻。但是他认为在这种危难的关头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 虽然黯夜潜伏没有告诉他第五组织的目的 但是用头脑想想就知道一定不是好目的。 按照黯夜潜伏的说法 第五组织始终在这个岛上 其发展的时间长于四大组织中的任何一个 而且从来没有参与四大组织之间的纷争 其实力不容小觑。 更让袁立锋担心的是 自己对那个神秘的组织的所有情况一概不知 而那个该死的组织在黯夜潜伏的帮助下可以知道有关战火联盟的一切情报。 种种迹象都表明战火联盟在与第五组织的对峙中总体落了下风。但是袁立锋下了决心要与第五组织放手一搏。但是…… 第五组织的成员个个都是善于演戏的间谍。这是黯夜潜伏给他的警告。连黯夜潜伏是间谍的信息袁立锋都没有发现 何况技术更加高超的间谍呢？ 现在的战火联盟成员有约一百五十人。这些人 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第五组织派来隐藏在组织内部的间谍。 他 袁立锋 几乎无法相信任何人。 3 太阳。太阳出来了吗？…… 这阳光真刺眼啊……嗯？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血？这都是怎么回事？！ 四方皆通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已经快干涸的鲜血。 他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他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来挑战自己——或者说 他当时以为那个少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可是 也许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面对和自己作对的弟弟 他放松了警惕。然后 他就被那个名为袁立锋的少年打了一拳。 少年使用的是能消除记忆的右手。但是四方皆通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他在坠崖的过程中 不断地计算来减缓自己下落的力度 只可惜还是头朝地坠了下来。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头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想必计算力是大打折扣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自己昏迷了多久？他不知道。他的暗火组织如何了？他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 就是自己输给了一个非资质者。一个他视为废物的非资质者。 他不禁有些惘然。 他默默地走着 茫然地走着 颓丧地走着。 他找不到一潭淡水 可以洗涤自己的伤口。 他也找不到一潭濯污泉 可以洗涤自己犯下的罪恶。 “我……真的错了……” 四方皆通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杀死那个女人离开家门的时候。现在的自己和当时的自己一样无助和充斥着罪恶感。 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 脑子里想着千万种事情。他无法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救命！救命啊！你们要干什么！” 四方皆通绝对不会听错的。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个小女孩的呼救哭喊声。 “小姑娘 在这里乖乖待着吧 叔叔们会款待你的！”一个听起来很猥琐的声音说着 然后是一阵流氓一样的大笑。 就在他们的笑声中 四方皆通大致辨认出了他们所处的方位。他也听出了那些人的声音。这些人是他的部下。可是他们怎么会…… “喂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住手！”当四方皆通走进来的时候 他看见简陋的屋子里有四个汉子 都是暗火组织的人 他们围着一个小女孩 上衣已经被扒开。那四个人先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旋即变得戏谑起来。 “哟哟哟 这不是号称天下无敌的最强资质者四方皆通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大！” “哼！还老大呢！我们几个从来就没有服过你 你算是哪门子老大？” “嘿哟 阿黑 他就是四方皆通？那个被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东西打败的四方皆通？” “诶 你说对了 就是他！” 那些人的无理态度激起了四方皆通的愤怒 同时也让四方皆通明白了一点信息。 我被打败的事情已经知道了。看他们的意思 似乎自己苦心经营的暗火组织已经！…… 四方皆通气极怒极 反而大笑。 “的确 击败我的是一个非资质者 但这并不代表非资质者一定能击败我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他忽然出手 只用了一招。他不轻易出招 但是一旦出手 一招足矣。 四个人眼里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像四具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四方皆通走过去 站在那个小女孩面前。 他此刻看清了那个女孩的面容。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似乎见过这个小女孩……不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么就是我见到过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求求你 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 女孩的哀求声惊醒了四方皆通。女孩的上衣被扒开 露出了小小的胸脯。真是千钧一发。如果自己来的稍微晚一点的话…… 四方皆通重新帮女孩整好衣服。“我对你没兴趣。你走吧。”说着 四方皆通转过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 “不……大哥哥……你别走……”一只手抓住了四方皆通的衣角。 四方皆通回过头 那个女孩站了起来。“大哥哥 我可以和你走吗？”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好人。四方皆通听见这个词露出了苦笑。我算什么好人……听信了秋成鹤那个王八蛋的话 进行那个惨无人道的实验 让那么多人心理崩溃 还有人宁愿死掉…… “如果你要找个好人的话 就别找我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 大哥哥。我刚来这个岛上 没有人可以相信。你既然救了我 我就有理由相信你。” 是吗……四方皆通想着。“你多大了？”“12岁。” 12岁……自己也经历过12岁。和她一样的年纪 却经受了本不该在这个年龄承受的事情。他忽然有了一种信念：绝对不能让自己的12岁在这个女孩的身上重演！ “那么 跟我来吧……”四方皆通做出了决定 重新迈开了脚步。 4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雅然 优雅的雅 然后的然。” 姓袁……“你是资质者？” “不是。是我妈妈病得很重 在死之前告诉我我有一个哥哥 在这个岛上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哥哥……又姓袁……该不会是！……不对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四方皆通竭力说服自己抛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妈妈说 我哥哥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智慧的慧。” 果然是我想多了呢……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既然你在找你的哥哥 我可以试着帮助你一下。” “真的吗！真的吗大哥哥！谢谢你！” 谢谢……这是多么动听的一个词语。只可惜……我没怎么听到过呢。 话说起来 自己怎么会忽然软下心肠救下这个女孩呢？纯粹是因为自己的手下造次自己看不过眼吗？就这么简单？恐怕不是…… 混蛋 我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啊 却要带着一个小女孩跑来跑去 完全不符合我在那些人心中的形象啊！ “你不是四方大哥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 四方皆通把自己从沉思中拉回来。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是他的旧部中的一人 绰号阿彪。“四方大哥 你没有死？” “如你所见 我活的好好的。怎么 你想像阿黑他们一样挑战我的权威吗？” “四方大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对你很忠心呢。我一直都期盼着你没有死 可以重振暗火组织呢。那个小女孩是……” “先别管她。我需要了解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那边的是你的房子吧？我可以去坐坐吗？” “啊 当然可以 四方大哥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请进。” 听着阿彪的话 四方皆通努力理清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杨如辉、魏明、仲威的、秋成鹤的死、研究者学会和暗火组织的解散、袁立锋的领导、黯夜潜伏的警告、神秘的第五组织的威胁…… “四方大哥 你能相信吗 我们组织里的那位黯和战火联盟里的一个叫潜的是同一个人呢！” “什么？”四方皆通记得杀死铁塔的时候 黯和潜见过面 还做过一些对话。他不可能记错的 那分明就是两个人…… 分身？但即使是分身 两个人的人格也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会？…… 塑造人格？但是一个资质者只能拥有一种能力 这是常识。 总之 四方皆通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啊呀！”阿彪忽然喊起来。“大哥 你头上的血！我真是疏忽了 才注意到……” “没关系 反正已经干了。如果这里有水 那么借我用一些洗掉那是更好。” 四方皆通洗着头上的血。 那是他自己的血 所以他可以轻松清理干净。但是别人的血呢？他手里 沾着多少人死亡的鲜血呢？…… 他能洗净自己的血 能洗净自己的血债吗？ 也许这就是自己救下那个叫袁雅然的女孩的原因。救一个人 赎自己的罪愆。但是 救一个人就能洗净自己手里几十条——不 是几百几千条生命吗？ 他陷入了深邃的思考。 5 “喂 慕君 怎么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队长啊？”林黄道慢慢走过来，站在那个女子身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队长了吧？” 许慕君马上回应说：“哼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许慕君也是袁立锋培养的人才。作为战火联盟内为数不多的女性 袁立锋似乎对她关爱有加。 “呵呵 你自己的想法当然只有你自己清楚。”林黄道说着 又走了几步 站在许慕君的左侧。“不过 大局当先。第五组织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谈情说爱似乎不是符合时宜的话题呢。你说呢。”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 你不要乱猜。” “你的举动让人不自觉的会乱猜呢！”李家泰走了过来。“整天黏在人家队长身边 你看看黄道和你一样都是袁立锋培养的人才 他就没这么做呢。” “家泰？康大哥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快了。”李家泰伸个懒腰。“大概完成了90% 只差最后几道程序就可以完成了。眼睛总是盯着电子设备也不好的嘛。你的任务做的如何了？” “也快完成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慕君闲扯。” “既然咱俩都差不多完成任务了 要不要考虑先去外面玩玩？” “哦 随便啊。” “好！走！” 李家泰搭着林黄道的肩膀 两个人聊着天走开 很快就没了踪影 只剩下许慕君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的 第五组织的威胁。大敌当前 自己的确不该整天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东西。 但是…… 袁立锋真的打败了四方皆通 那个最强的资质者。他成功了。他作为一个非资质者创造了历史！这是事实！ 许慕君没有办法遏制自己对袁立锋的崇敬。或者说是——恋慕？ 6 “阿彪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我前几天告诉你的信息 就是这几天唯一的信息。”阿彪推开房间的门说。 “很抱歉要和你一起住 给了添了麻烦 阿彪。但是 我不确定我被打败后还有多少人忠心于我。现在除了你 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大哥 你在这里放心住。那个女孩……” “她也得住在这里。她是非资质者 来岛上只是为了找她的哥哥。我不忍心让这个女孩在这个岛上遇到危险。她的哥哥有什么消息了吗？” “也没有。”阿彪摇头。“事实上 除了袁立锋和那个女孩之外 我没有再听说过哪怕一个姓袁的人了。” 真是奇怪……难道是那个女孩搞错了吗？但是那个女孩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决。难道是她的母亲搞错了吗？但是她的母亲已死 没有办法向她求证了。 他忽然感到烦躁。为什么我要像个好心人一样帮她找哥哥啊？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还会白白浪费他的时间。但是自己却乐此不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特的感觉。 这是怎么样的感觉呢？他说不出来。他只知道 自己就算口中再说着烦 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帮助那个女孩四处奔波。 “阿彪 你家里有无限温度计吗？” “有的。” “请拿一个给我。” 所谓的“无限温度计”是公元二十五世纪的产物。二十一世纪的温度计只能测量到一百摄氏度 但是无限温度计的上下限都是无限的。 看着眼前的示数 四方皆通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戚 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凭借刚才自己对温度的控制 四方皆通彻底死了心。 35%。这个数字的意思是四方皆通的计算力只有原来的35%。他的一切对数量的操作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能力。 他的大脑因为坠崖而受伤 又因为被袁立锋的右手击中 没有死和没有失忆已经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大的仁慈。 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是吗…… 7 “行了 你们可以走了。”袁立锋看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他挥一挥手 就背过身去。 林黄道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随即走了出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就是袁立锋现在的日常。每天教导许慕君和林黄道课程一个小时 然后再忙自己的要解决的事情。 以往每一天的情景都是林黄道点下头马上离开 许慕君会说声“队长再见！”然后一路小跑着出门去。 但是今天的情景似乎不太一样。袁立锋背过身去之后 只听到林黄道的脚步声 许慕君却只是一片寂静。 “队长……” “嗯？慕君 你还在呐？有什么事情？” 袁立锋惊奇地看着许慕君 等待着她的下文。 “队长 我……”许慕君脸红红的 接下来的话忽然冲口而出 让袁立锋猝不及防。“队长 我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很喜欢你！队长 我喜欢你啊！” “慕君……你……” “队长 我觉得你的内心也很喜欢我吧！为什么不趁今天大声说出来呢？” “慕君 你先冷静一些……”袁立锋这样说着 自己却也无法冷静。“为什么今天你忽然就这么激动呢？……” “队长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个事实……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 我今天忽然就很有信心……” “慕君 你了解现在的局势吗……”袁立锋坐下来。“第五组织还没采取行动——或者已经采取了我们还不知道的行动。第五组织在我看来远比暗火组织更加危险。慕君 我这么和你说吧 我现在对我们组织内部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怀疑。他们都可能是第五组织的人……” “我能理解。你可以相信我。” “是的 我认为我可以相信你。但请允许我对你抱有怀疑之心 好吗？” “我……队长 我对你是一片真心 你为什么要？……” “慕君 我对你坦白吧。你是在我重组战火联盟的时候加入的 而不是战火联盟组织内本来就在的人。” “队长 你刚才这句话 我能不能理解为：如果我原来就是战火联盟的人 你就不会像这样怀疑我了？” “不是。黯夜潜伏以潜的身份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 却没有一个人发觉他是间谍——甚至没有一个人对他起疑过。现在我对康承乾大哥这样的元老也不是很相信 更可况是你呢。慕君 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我能理解你 但是……” “那就足够了 谢谢你 慕君。我会尽可能的相信你 但我不做任何保证。我是战火联盟的队长 现在大敌当前 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你的心意我领了 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里 决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你可以走了。” 许慕君咬紧了下嘴唇 也没有说再见 转身缓缓离开了袁立锋。 8 没有收获。四方皆通不知道这是他没有任何关于袁雅然的哥哥的线索的第几天。他也不耐烦去数。 失落使他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他忽然觉得这几天他都白活了。 背后忽然传来了声音。“四方皆通！” 是我从来没听见过的声音呢……四方皆通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 他的眼前站着一个普通的人 怎么看都很普通。如果一定要说他的不同之处 那就是他眼里饱含着杀意。 “你是谁？我没兴趣和你聊天。”四方皆通看了一眼 又背过身去。 “少啰嗦！谁要和你聊天！”那个人忽然蹿到四方皆通面前。“我是第五组织的成员南方朱雀 来这里是为了杀了你的。” 第五组织？就是阿彪告诉我的那个神秘的第五组织？ “抱歉 你找错人了。你们的对手是战火联盟的袁立锋 不是我四方皆通。” “我没有找错人。按照我们的设计规划 你坠崖后应该死去才对。但你没有死。只要你活着 就始终是我们的威胁。” “哦 是吗 不胜荣幸。” “还有一点 你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袁雅然的女孩？我奉命要把她带回第五组织。” 四方皆通无趣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凶恶。“你想找我打就找我打 为什么要牵扯上那个无辜的女孩？” “哼 四方皆通 你的计算力只有那么点了 还妄图和我打？少废话了 赶紧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里 然后你就可以自杀死掉了。” “切！第五组织 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嘛！你就会耍点嘴皮子 却不敢和我动真格 真是废物一个！” “你！……接招！” 南方朱雀突然发难。他和四方皆通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米。但是四方皆通就是四方皆通 他早就算准了这一切 向左边微微一侧身闪过南方朱雀的拳头 然后将右膝盖抬起 打算凭这一招就顶断南方朱雀的肋骨。 但是南方朱雀毕竟是第五组织的成员 实力不容小觑。他看见四方皆通反应如此迅速固然吃惊 但仍然反应灵敏地用右手肘撞开那条右腿 身体在半空一转 将左手食指中指并起戳向四方皆通的眼睛。 四方皆通知道手指单独指向别人是很危险的。指头被拗断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四方皆通伸出手打算抓住南方朱雀的手指。 谁料南方朱雀指化为拳 打向四方皆通的脸 四方皆通心中一凛马上闪避。 就这样 二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好几个小时不分胜负。 可恶 我的力气就要耗光了……计算力不足真的很吃亏啊！…… 四方皆通努力调整呼吸 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已疲。然后他又发现南方朱雀似乎十分慌张 想要逃走。 也气力不支了吗……为了那个女孩 我还不能输啊！ 太阳渐渐沉了下去 沉没在海边的连绵青山之后。天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不好！居然和这个已经受了重伤了家伙打到了现在！南方朱雀不禁心里慌乱 虚晃一拳之后就要逃走。 想逃么……让他走吧…… 不对 我要是现在放他走了 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定会再来找我麻烦的。干脆 提点力气追上去 以绝后患！ 想到这 四方皆通不是哪里来的力气 几个掠步追上去 以手掌为刀在南方朱雀的背后猛劈一刀。 “咳啊！”南方朱雀口中喷出血来 倒在地上。 “白天时候的气势哪去了啊？你这个下三滥的废物！”四方皆通狞笑着走进他。 “这……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丧失了那么多计算力……” “是的 我的计算力的确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实力也的确大不如前。这是既定事实。”四方皆通逐字逐词地说。“但是 我就算再弱 也能击败你们这群蛆虫 因为你们比变弱的我更加弱小。” 四方皆通握紧了右拳。“再见！” 一拳。四方皆通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血流出来 遍地都是。南方朱雀看起来也活不了了。 四方皆通如释重负地倒在地上 再起不能。尽管他内心一直告诉他起来 但他的确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另一阵笑声。 9 “啊呀呀 看来你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呢。虽然死了一个人 但是是值得的。”转瞬之间 那个身影出现在四方皆通的面前。 “你又是谁？” “我是第五组织的北方玄武。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吗？因为他的弱点是害怕黑暗。而我则是黑暗的象征。我想 你没有任何的力气和我战斗哪怕一招了吧？” “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 朱雀和你说的很明确了。除掉你 然后把你身边那个叫袁雅然的女孩带回去。现在看来 两件事情都是易如反掌呢！” “你故意等到晚上 让我和南方朱雀战斗耗尽气力 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是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等到晚上 而是只能在晚上行动。我害怕阳光。啊天呐 我想我已经回答得够详细了。那么 带着对我的愤怒和绝望下地狱吧！” 完了。现在别说是和他对打 就是打个滚闪避他的攻击也做不到。真的完了。想不到自己是最强的资质者却死得这般窝囊…… “喂 乘人之危是不是不太好啊？”另一个声音出现。这个声音 是来救我的吗……四方皆通忽然感到了一线生机。 “是谁？出来！谁在说话？”北方玄武怒喝三声 然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北方玄武 才多久时间 你就把我忘记了？” 北方玄武认出了来人。“白梦泽！” “你果然还是认得我的嘛！这么久了 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就只喜欢和南方朱雀打车轮战。真是卑鄙。” “随你怎么说都行。”北方玄武冷笑几声。“我先杀了那个人 再来杀你！” “想多了吧？” 看不清白梦泽的脸 但是四方皆通知道他一定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北方玄武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地位在二护法之上 而你却只在四守卫中排第三吗？我们的排名是按武力值排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哼 我倒看看你有多强！白梦泽 现在可是晚上 是我的全盛时态哦！”他拔出一把刀来 看着地上的四方皆通。“我待会再来杀你！”然后他就握着刀冲向白梦泽。 白梦泽看着那把刀冲过来而无动于衷。堪堪要砍到自己的时候 白梦泽才缓缓用左手拔出佩戴在右腰的剑鞘中的刀。 刀光一闪。 10 只一刀 北方玄武的身体被拦腰砍成两半。 四方皆通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北方玄武的武力绝不在南方朱雀之下。自己要和南方朱雀战斗到精疲力竭 而眼前的人只需要一刀就解决了对手？！ 好强大……四方皆通发出由衷的赞叹。不过如果我的大脑没有受伤 应该也能做到的吧。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那个名为白梦泽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四方皆通。 “我没事 没受伤。只是太累了……” 四方皆通又在地上歇了一阵才勉强站起身来。“你是谁？” “就像你刚才听到的 我叫白梦泽 ‘气蒸云梦泽’的梦泽。” “我听他话中之意 你也是第五组织的人吗？” “曾经是的。” “曾经是？” “这意思就是说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 “你退出了第五组织？为什么？” “这不是你这个外人需要知道的东西。” “你帮我杀了第五组织的人。” “是的。” “你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了什么 只不过是你对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我不能让你死掉。我需要确保你和袁立锋的安全 不能让你们死去。” “说到底 你是想利用我！你利用我经过我的同意么？” “克隆人实验计划进行的时候 我寻思你也没经过魏明他们的同意啊。” 四方皆通被他戳中了痛处 几乎就要动手。但是……没有胜算。我已经这么累了 对付他根本没有胜算……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看着白梦泽 却发现白梦泽的表情和他差不多。 “我不得不利用你。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但是又不能告诉你。抱歉。” 四方皆通叹了一口气。“罢了。那么 那个女孩子 袁雅然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是第五组织的核心之一。千万不要让她落在第五组织那里。我就是为了这一点才出手救你的。我要走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一起保护她呢？” “我说了 我有自己的苦衷 不能长时间待在岛上。不过我们以后肯定有机会再见的。”话音落定 身影随即消失。 他 也有属于自己的苦衷啊…… 四方皆通呆立良久 终于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阿彪的房子。 11 黯夜潜伏走到名为神卦的那团虚无的物质前。“你得了消息了吧？” “是的 我知道了。”神卦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懊恼和愤怒，“一方面是我的确操之过急了和自信了 却也的确没想到南方朱雀就是个酒囊饭袋 这么个人都搞不定。” “而且 就在北方玄武要了结四方皆通的时候 白梦泽出现把他杀掉了。” “是的 是的。想不到白梦泽竟已经这么猖狂了。不过不得不说 北方玄武的确没办法打赢白梦泽。” “那么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我想 他们几个酝酿的差不多了吧。四守卫还剩下两个 这两个继续留着待命。等到他们得手了之后 我再另作打算……” 12 枪声。袁立锋绝对不会听错。那是枪声。 袁立锋夺门而出 先看见了康承乾的身影。“康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和第五组织交火了吗？” 康承乾摇头。“不是 立锋 是内战！不知道谁挑起来的 现在是我们自己的内讧！” “什么！怎么会！” “第五组织的间谍威胁让每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其实有很多人都反对你继续经营战火联盟。立锋 你明白了吗 他们是被第五组织弄怕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镇压他们。康大哥 快带我去他们交火的地点！” 袁立锋到的时候看见了庄若归、林黄道等几个人。对面也有一大批人。林黄道迎上来。“队长 我们……” “我已经知道具体情况了。我们需要镇压他们！” “知道了！”林黄道重新投入战斗。 袁立锋心急如焚 从口袋中掏出枪来向着反叛的人群射击。必须阻止他们！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两败俱伤 让第五组织收了渔翁之利！……袁立锋不敢想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呃！袁立锋的左胸感到疼痛。一发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 所幸没有危及心脏。不过这一发子弹的确打的九死一生。 “立锋！”康承乾叫着。 “我没事！”袁立锋用右手捂住伤口 左手仍然握着枪不断地开火。“我还不能倒下……我怎么可以输给第五组织啊！” 又是一发子弹 接下来是第三发 第四发…… 数发子弹打在袁立锋的身体上。袁立锋终于体力不支失血过多倒了下去。他听到了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但他已经无法回答了…… 13 我又没死？……袁立锋睁开双眼。 “立锋……你何必这么拼命呢？……”康承乾的声音传来。这位联盟元老落下了眼泪。“明明上次肋骨断裂的伤还没好 又强撑着身体去应付这场战斗……” 庄若归补充道：“中了十一发子弹 虽然都不致命 但是你的手脚暂且都动不了了。你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袁立锋 你现在就安心地养伤……” “战斗的结果……是什么？……” “放心吧 立锋 这场内乱被平定了 不必担心。” “是吗……太好了……” “袁立锋 这里有两封信 我们都没拆封过 给你来看。”庄若归从兜中取出这两份信 拆掉信封 翻转着给袁立锋看。袁立锋先读第一封信。 阿慧： 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 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有一件事情瞒了你十几年没告诉你。现在我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吧！ 你有一个妹妹 现在大概是11岁或者12岁吧！她出生的时候刚好赶上你的父亲去世 我无力同时养活你们兄妹二人 所以我把她交给了你父亲的一位远房亲戚照顾。你那时也不太懂事 对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印象。 前不久那位远房亲戚也去世了 所以你妹妹重新找到了我。可是我因为没办法见到你而十分心痛 病了好久。幸运地是 一个名叫白梦泽的好心人在被流放之际 决定带着她来找你。不出意外的话 她现在已经在岛上了。 你的妹妹叫做袁雅然。原谅我对你的隐瞒。祝你在岛上生活愉快 你的母亲 袁立锋看着这封信 眼里淌下眼泪。母亲这么关切自己 还因此患了忧病。而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哪怕一次…… 不过他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妹妹的事实。但是自己现在这样 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寻找他的妹妹呢？ 不过战火联盟的规模这么庞大 在岛上也混出了名气 妹妹要找到他也很轻松吧…… “换下一封吧 庄大哥。” 另一封就简单粗暴许多。 袁立锋： 你给我听着 我们是第五组织的东方青龙和西方白虎。我们要求和你进行一场决斗！时间是明天凌晨二点钟 于雇佣兵大队原址等候。若是不来 明天我们就发动强攻。你们这些人 难道妄图挡我三百人大军吗？ 劝你一个人来送死就好了 你死后我们绝对不为难你的部下！ 西方白虎 东方青龙 是吗……第五组织终于出现了吗…… 袁立锋闭上眼睛。“庄大哥 把它们收起来吧 我看完了。” “立锋 那两份信说了些什么？如果涉及你的隐私 你就不必告诉我了。” “没什么 是我的母亲给我写的信 两封都是。” “是么……可是 立锋 第二封信的外表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战书呢？” “并不是 只是第二封信的内容和第一封不太一样 所以用的封面也不一样。” 康承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康大哥 庄大哥 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两个人点点头 同时走了出去。袁立锋一个人躺在床上冥想。 按照他们的说法 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与这两个人抗衡。四方皆通。那封信提到了四方皆通。四方皆通难道还活着吗？但是这不是现在他应该思考的问题。 只要自己死去 就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以一人之命 救百人之命 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14 “我的计划成功了…… 内战。这是必然的事情 在我的计划之中是必然的。 这一切 现在都在正轨之上 我设定的正轨之上。 利用东方青龙和西方白虎杀死袁立锋和四方皆通 其他人就不攻自破了。 利用雷霆行动 再次在战火联盟发动内乱。这一次 元气大伤的战火联盟不可能再有存在下去的可能性了。 就算那两个人死去也不怕。即使白梦泽和四方皆通来救场 他们的战斗也一定不会很快结束。而雷霆行动的时间是很快的。不管怎么样 这回他们死定了！” 15 夜晚九点。空无一人。康承乾和庄若归都去自己的房间里忙自己的事情了。现在就是自己的大好时间。 慢慢坐起 下床。迈出第一步 又一步 再一步…… 每走一步都让袁立锋痛的几乎要跪倒在地。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让他们知晓自己的目的。 就这样 一步一步地 袁立锋强忍着不该承受的苦难 艰难地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还是一无所获！每天都是这样 我到底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小鬼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啊！” 每天四方皆通都会把这句话恶狠狠地说出来 但是第二天身体仍然很诚实地帮袁雅然去打探他哥哥的信息。 “我真的受不了了！诶 那边那个人是……” 四方皆通骂骂咧咧的时候 忽然看见了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那个人 像袁立锋……”但是……“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疲惫？”他想起了阿彪告诉他的战火联盟的内战。“原来如此。他受伤了吗？” “袁立锋！” 袁立锋缓缓回过头去 看见了那个他的第一个敌人。 “是四方皆通啊……你还没死啊……” “托你的福 我没死掉。”四方皆通冷笑着，“但是计算力大大受损。我现在就要把你杀掉。” “现在不行。”这个回答让四方皆通猝不及防。 “我要去战斗。和第五组织战斗。我必须去……” “第五组织？你要和第五组织中的谁战斗？” “是东方青龙和西方白虎。” “四守卫！”四方皆通握紧拳头。“不 你没有机会打败他们的！就凭你这样的身体状况 根本连一招都扛不住……” 袁立锋闭上眼笑了笑。“我知道自己赢不了。但是 我的死能换来战火联盟其他人的生存。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上次和我对打也是 何必为了别人劳苦自己呢？”四方皆通把拳头捏得更紧。那一瞬间 他想到了袁雅然和自己。 我……我有什么资格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 这般劳苦是值得的啊。”袁立锋还是保持着微笑。“与其牺牲他人而苟活 为了拯救他人而牺牲。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我不明白。根本不明白。你受伤这么严重 明明就是没有机会……而且 如果他们不守信用呢？即使你死了 他们还是杀死了联盟的人？……” “这种时候就应该选择相信吧？……”袁立锋睁开双眼。“抱歉 我不能再和你交流了，他们和我约定的凌晨两点就要到了。如果我能奇迹一般地活着回来 我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 袁立锋重新迈开步子 艰难地走着。 我从小就一直听见过英雄这个词语。 老师告诉我 英雄就是在危难关头拯救别人的人；我的同学告诉我 英雄就是即使牺牲自己也要完成使命的人。 但是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人。 或者说 我遇到的人没有一个有称自己是英雄的资格。 所以我很久以前就认为这只是童话。而我早就不相信童话了。 但是 那个人…… 他似乎令我又相信这一切了呢…… 15 “袁立锋 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啊？”东方青龙嘲笑。 “就你这样 还想和我们打吗？哈哈哈哈！”西方白虎附和着 慢慢走到袁立锋面前 一巴掌呼在袁立锋的脸上。 袁立锋在原地打了几转后倒在地上。 “就这样？这点水平？”西方白虎用靴尖抵住袁立锋的下颚。 袁立锋拼命想站起来 但是根本使不上劲。 “青龙 我觉得这样的废物似乎玩玩也没意思。 不如直接杀了吧？” “杀了算了 回去直接和老大复命 节省我们的时间。” “喂 你们两个是把他当做待宰的猪了么？” 声音先至 随后四方皆通的身体才出现。 “四方……快走……你打不过他们的……” 是吗……四方皆通想起了南方朱雀。如果和那个家伙都要打一个上午 甚至耗尽自己全部的气力。看样子 他的确像袁立锋说的那样没有一点胜算。 可是 我不能看着你送死啊！你得好好活着 由我来击败。我要报仇 所以 你不能死去！还有一件事情……“袁雅然是你的妹妹吧？” “她！……” “放心吧。她在我的旧部家里过的好好的。姓袁的 答应我 只要你活下去 我就领着你的妹妹来见你！” “没机会了！”东方青龙大笑。“你们活不下去 那个小女孩也终究属于我们！” 他们……竟然想对我的妹妹动手！……袁立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拳打在西方白虎的身上 随即慢慢站起。 西方白虎吃了一惊 但马上镇定下来。“困兽犹斗吗？有意思。大哥 我们动手吧！” 瞬间 四个人同时出手。 四方皆通知道自己和东方青龙斗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事情。他的实力一定远在他对付的那个南方朱雀之上。所以他只能左右不断闪避 以求不被东方青龙的攻击打中。 “喂 这样闪躲 算什么啊！” 东方青龙大笑 以言语挑动四方皆通逼他动手。 但是此时的四方皆通已经和当初的四方皆通大不一样。他已经变得更加稳重 而再也不会被这一点点小事轻易激怒。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似乎明白了这一点。 如果说南方朱雀和北方玄武有致命的弱点 那么眼前的敌人一定也会有！ 东方青龙挥出重重的快速的一拳 四方皆通以左脚为基点将身子旋转一周 同时猫下身子躲过手臂的横扫。然后…… 耳塞？ 四方皆通跳开到一边去 趁着东方青龙休息的间隙默默回味着这个重要的线索。 他为什么带着耳塞？而且还是隔音效果最好的那种？ 西方白虎对袁立锋说话和对东方青龙说话的音量有明显的差距 和这有关吗？ 他为什么需要隔音？难道说！ 四方皆通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弱点是噪音。他害怕嘈杂的声音 所以要戴上隔音效果最好的耳塞避免这一点！ 了解了这一点之后 四方皆通蓄势待发。 “还在做无意义的斗争吗？”东方青龙冷漠地说。 “还不知道是谁在做无意义的斗争呢！”四方皆通忽然冲上前去。 动能。他对自己的能力一直都很有自信。他的拳头也不瞄准东方青龙的腹部 也不瞄准胸部。脸部。尤其是耳朵。 东方青龙无法反应过来 被一拳打中。 耳塞掉在了地上。 另一边 西方白虎不断挥舞着双臂想打中袁立锋。袁立锋虽然腿部受了伤 但依然灵活地躲过了西方白虎几次致命的攻击 还趁机给了他几拳。不过这几拳很显然没造成什么伤害。 速战速决为妙。所以西方白虎想出了一种下流的方法。 他忽然伸出脚向袁立锋的下盘扫去。 袁立锋无法闪避 因此仰躺在地上。西方白虎坐在他身上 疯狂大笑。“抱歉啊 你没有任何机会了！你的拳头在我看来不痛不痒啊！” 他掐住袁立锋的脖子。后者拼命挣扎但无法挣脱。 “很遗憾的告诉你 我只对金属制品感到畏惧。但是你的身上似乎无法掏出任何像样的金属制品呢！再见吧！” 袁立锋笑了。“明明可以直接杀死我 却一定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我……” “什么？” 袁立锋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这是他一直备用在身边的枪 当时应付内乱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支枪战斗的。 “该说再见的 是我哦。” 就在袁立锋要开枪时 东方青龙耳朵中的耳塞刚好被打掉。 枪响了。东方青龙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而四方皆通就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时机一拳打穿东方青龙的身体。 明明是第五组织罕见的强者。但这场战斗却在十五分钟内告终。 “你们没有机会！雷霆行动就要开始了！”这是东方青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随着一声雷击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东方青龙倒地死去了。 16 一声雷击打醒了许慕君。 她一激灵 从床上几乎滚下来。 今夜。就是今夜 雷霆行动就要开始了。可是 袁立锋在哪里？ 她迅速整理好衣服 冲出门外 朝着雇佣兵大队的旧址奔去。 第二声雷击…… 第三声雷击…… 第四声雷击…… 许慕君还是奔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跑多久 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 就在这时…… “许慕君？你要到哪里去？” 许慕君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日护法？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在干什么？” “我……我睡不着 打算出来走走 仅此而已。怎么了吗？” “是吗？看你这么着急 该不会是打算向袁立锋去报信吧？” “不 这怎么会？……” “你爱上了袁立锋 所以想方设法为他办事 你以为我在组织里面待着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日护法用一种残酷的目光看着许慕君。“叛徒 就只有死！” 许慕君还要说些什么 但是没说出口。 一柄利刃插在她的胸口上。血汩汩流出。许慕君倒在地上。 你活不久了吧 也不需要我再次动手了。你就在这里绝望地自生自灭吧！ 这是日护法临走前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第五声雷击…… “喂 那个家伙的遗言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 四方 帮我个忙吧。用你的动能操作马上带我回去 我怕战火联盟内部又出现什么变革。” 四方皆通把袁立锋背起来。袁立锋的体重超过四方皆通 但是对于可以操纵质量的四方皆通并非难事。所以他们按原路返回了。 第六声雷击…… 17 “停！” 袁立锋忽然发令。四方皆通旋即停下。“怎么？……” 四方皆通刚要问 但是袁立锋已经从他的背上下来 一瘸一拐地跑向前方。 这时候四方皆通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慕君？慕君？你怎么了 振作些！” 袁立锋扶起许慕君 在她耳边大喊。 “队长……你没事……太好了……” 第七声雷击…… “慕君 你……” “队长……快回联盟……第五组织计划在第九声雷响的时候……再一次发动内乱……” “你……你怎么会知道？” 许慕君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我是……第五组织的人哦……不好意思 队长 我骗你了呢……” “慕君！你……” “林黄道和李家泰……他们和我一起……都是第五组织的人……这次的行动……就是他们策动的……” “慕君……” “别管我了……快回去……救下你的组织要紧……” “慕君……还记得当初你对我的表白吗？” “什么？……” “我也喜欢你啊 慕君。” “是吗……”许慕君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谢谢你……队……长……”说完这句话 许慕君随即香消玉殒。 第八声雷击…… 袁立锋很想放声大哭 但此时不是应该伤心的时候。 “四方 刚才的雷击是第八次。你可以在下一次雷击之前回到联盟吗？” “我想 不能。” 那怎么办呢……袁立锋陷入了绝望。 康大哥和庄大哥！他忽然想到了这两个人。他拨通了电话。 “喂？立锋？” “康大哥 是我。你不要管我在哪里 也不要现在加以指责我。听着 林黄道和李家泰是第五组织的人 他们计划在第九声雷击响的时候发动内乱。刚才你听到的是第八次雷击。求求你了 康大哥 和庄大哥帮帮我吧！” 康承乾心中有很多疑问想问袁立锋 但是情势危急 第九声雷击就快打响了。“好！我知道了 你尽管放心！” 第九声雷击…… 挂了电话 康承乾马上穿好衣服 走出门去。他马上看见了林黄道。 “黄道 凌晨三点 你在干什么？” “啊 我被雷击打醒了 睡不着 想出来走走。” “哦 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在第九声雷击响起的时候才出来呢？” 林黄道马上神色大变 忽然举起手里的枪。但是康承乾的速度明显更快。一发子弹射中了林黄道的大腿 林黄道受痛 枪落在地上。 康承乾捡起地上的枪 指着林黄道。“你们的计划已经败露了。投降吧。” “是吗？还有李家泰……”林黄道冷笑着。 当庄若归带着受伤的李家泰出现时 林黄道的神色马上变得像死尸一样难看。 “我一直很相信你们二位 没想到……”康承乾叹息着。 “是吗？我们被你发现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许慕君那个该死的叛徒！”林黄道啐了一口。“被你们抓住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康承乾料他们二人不会说出任何第五组织的情报 又长叹了一口气 举起手枪。 “砰！”“砰！” 雷霆行动 就这样结束了…… 18 “雷霆行动失败了 这明明是不可能的！” “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它就是失败了。” “西方白虎这个废物 就这样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我也是错看了许慕君 竟然派她去当卧底……而且她的命是真的长 竟然能活着等到袁立锋！……” “那么 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等。等到四方皆通把那个小女孩带到袁立锋身边的时候 就派出二护法去。到那个时候 我自有打算……” 19 袁立锋盯着袁雅然 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就是我的妹妹……和我长得真像呢…… 袁立锋向袁雅然走近几步 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你……就是我的哥哥吗？……” “是我。雅然 是我。” “哥哥……” “雅然……” 四方皆通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袁立锋和袁雅然这次相遇 头脑中忽然想起了魏明。 我错了……我不应该……但是我已无法补救…… “谢谢你 四方 这么多天一直照顾着她。” 袁立锋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回忆拉回现实。 “不必要。”四方皆通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我只是……为了赎罪罢了…… 就在这时 战火联盟的大门忽然被砸开 从门口进来两个长相奇特的人 活像是神话中的黑白无常。 “你们是谁！”四方皆通和袁立锋同时大喊 康承乾和庄若归也蓄势待发。 “吾等乃是第五组织日月护法。交出袁雅然 饶你们不死。” “开玩笑！”四方皆通冲上去 直取日护法。这么瘦弱的家伙 只要挨到我一拳 就得死掉…… 但是四方皆通的愿望并没有成功。日护法只是站在那里分毫不动 但是四方皆通忽然就被莫名其妙的弹开 重重摔在地上。 “四方！”袁立锋上前扶起四方皆通。对着二护法怒目而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带走我的妹妹的！” “可是你没有机会。日月交辉 我们二人的力量在这个时候能发挥到极致！” “立锋！”康承乾忽然大叫起来。袁立锋回过头 忽然发现袁雅然有些异样。 此时的袁雅然和刚才乖巧的小女孩截然不同。相反 现在的袁雅然双眼冒出黑色的光芒 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 而且逐渐上升至半空。 “袁立锋 一切都结束了！” “雅然 你……” “我不是你那该死的妹妹。我是第五组织的首领神卦！” “你！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你的妹妹从小开始就被我附身 仅此而已。” “混蛋！”四方皆通大吼一声 又操作自己可以操作的最大动能冲向神卦。 然后 四方皆通就像一只掉线的风筝一样被高高弹到空中后摔到地上。 “看来你们已经没办法了呢！你们几个能打败我们三个吗 显然不能吧？” “可恶！” “你们真是太愚蠢了。是所谓的爱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如果你们愿意老老实实把这个小女孩的肉身交出来 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 “什么？” “我们一直让你们把这个小女孩交出来 就是为了让你们尽可能地保护她——因为你们根本不会愿意把她拱手让人 所以我在这里复苏了 你们已经没机会了！” “没机会什么的 只是你的痴心妄想罢了！”袁立锋俯下身子，“那么 你的无意义的一切幻想 就由我消灭吧！” 袁立锋突然发难 跃起几步闪开神卦对自己接连劈出的三道闪电。现在我和神卦的距离还有二十五米 大概只需要…… 神卦忽然又放出一枚爆**。“这是什么！”袁立锋的双手 根本没办法消除爆炸引起的伤害。就在这时庄若归冲了上来。 防爆体质。庄若归。他本身就是一面移动的防爆盾。 “哼！该死的杂鱼！”神卦冷笑一声 又投出一道闪电 不过这道闪电是径自砸向庄若归的。庄若归只能挡住** 却挡不住闪电。 “庄大哥！” “还有我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康承乾突然出手 将一个奇怪的小装置扔在庄若归的脚下 那个装置忽然变成一个半球的护盾。 UTP屏障。灵手巧思。康承乾可以在几秒内完成一个复杂装置的制造 并把它即刻运用。屏障将庄康二人囊括在内 闪电霹雳丝毫不起作用。 “真是麻烦！” 此时的袁立锋距离神卦只有十米。 神卦的头上忽然出现了七把剑。这些剑都是用铁砂制造的。神卦用食指一指袁立锋 七把剑马上调转剑锋 全部刺向袁立锋。 “立锋 那些是铁砂！”康承乾出言提醒。 是吗……如果是用电磁感应使铁砂相互吸引形成的剑 那么…… 袁立锋伸出右臂 眨眼间三把剑接连撞上他的右臂 化为虚无。剩下的四把剑则排成横一字型刺过来。袁立锋无法在那一刻同时消除四柄剑…… 只听的砰砰砰三声 又是三把剑重新变作铁砂。神卦愤怒地看向康承乾。 “电磁还原剂。世界上最难造出的十种装置之一。”康承乾露出了微笑，“我这个工程师主管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哦。” 袁立锋充满了信心 将最后一柄剑化解。此时的袁立锋距离神卦只有三米。 袁立锋一跃而起 举起右拳。神卦现在所处的状态是灵魂 那么我的右手应该能将它消除吧！袁立锋和神卦只有一步之遥。 神卦忽然借着袁雅然的手发出一个火球 速度是那么快 袁立锋根本无法闪避。即使是现在马上挥出右拳 也来不及…… “咳啊！”四方皆通的脸上全是血。这是他第二十一次被二护法打倒。 “你还不明白吗 你打不过我们 废物。”日护法用残酷的语气说。 “你们终究会失败。这是第五组织控制下的发展的必然。”月护法马上应和。 “我不服！你们竟然对那个小女孩下这般毒手！……那个孩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很抱歉 她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但是有的人生来就是被人利用的不是吗。你的弟弟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但你却要将他强行列入克隆人实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方皆通忽然仰天大吼起来。 “被戳中痛处 无能狂怒么？”日护法啐了一口。 但是月护法却看出了一丝丝不对劲。 四方皆通的瞳孔忽然变了颜色。原来的黑色眼眸逐渐变的直至血红。代表杀戮的血红。四方皆通的眼睛忽然流出血来。 同时四方皆通的身体周围遽然形成了一片强大的力场。虽然这片力场看不见摸不着 但是不禁让二护法感到了恐惧。 那片力场正在向外散发出黑气。将周围一块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月护法大声问。 “困兽之斗罢了。月 趁着现在日月同辉 我们上！” 四方皆通忽然将双手向天 对着日月的方向一把握住。然后…… “日月同辉结束了？！这怎么可能？明明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月护法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着四方皆通 恐惧之感显于言表。 “操纵日月 也不是很难嘛！”四方皆通的眼睛还在向外流血 身体周围的黑色气息还在不断地扩散。“天乃我友 地为我朋 无不非我疆域；日月星辰 宇宙之理 无不由我把控！” 二护法不禁退后了好几步。眼前的这个人——不对 眼前的这个家伙已经根本不能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他是鬼？还是神？ 明明二护法和四方皆通的间距有三十多米 但是四方皆通只是迈出简单的一步 就来到二人的面前。不等这两个人反应 就掐住他们的脖子拎到半空。 “你们 听说过人体烟花吗？” 这是二护法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他们就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抛上天空 在四方皆通对热量的控制下 二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光亮而且美丽的弧线。 “不好 那家伙似乎失去理智了！得尽快制止他！” 所以康承乾马上将一发试剂注射进了四方皆通的体内。狂暴抑制剂。这是康承乾独有的成果 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好的麻醉剂。只可惜他没等到将自己的成果公诸于世的那一天就被流放到了这里。 狂暴抑制剂的效果很明显。四方皆通只是又发出几声怒吼 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立锋！”庄若归忽然大喊。 康承乾这才发现袁立锋即将与神卦的烈火碰触。但是自己却造不出对应的装置 只能看着袁立锋被火舌吞噬…… 黑影。一道黑影蹿出 瞬息之间来到神卦和袁立锋中间。那速度比闪电更快 比黑夜更加深邃。这是一个袁立锋没有见过的人…… 那道黑影转瞬即逝 令袁立锋不禁觉得那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视…… 但是袁立锋这才惊奇地发现神卦的火焰消失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但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时机。神卦发出尖利和绝望的叫声。 “的确结束了 神卦！”袁立锋张开右掌 掌心面向神卦——或者说是自己的妹妹的脸。“你的荒唐的一切 都在这里结束吧！” 袁立锋的手掌摸到了袁雅然的脸。 “我……”神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说出来。 神卦的灵魂消失了。袁雅然倒在地上。 袁立锋半跪在地上休息。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20 “那个小女孩 她会没事的吧？”四方皆通忧心忡忡。 “生命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袁立锋站起身。 “只是？” “为了消灭神卦附身在她身上的灵魂 我使用了右手。也许我妹妹的记忆不会存在 她会把你完全遗忘……抱歉……” “我不在乎这些。”四方皆通轻描淡写地说。“把我忘了也好。我是个罪人 我没有任何的资格让她记住我……” “不 四方。那都过去了。” “不 这件事过不去 将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 “你是利欲熏心了 其实你也不想参与那个实验对吗？你希望我能帮助你回头是吗？四方 你做的够多了。” “不够。我要赎罪。我要尽我的一生去……” 袁立锋看着眼前的四方皆通。他的转变真大啊……敢于面对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 并下定决心尽此生之力去救赎。这 就是英雄吧…… 袁雅然似乎有了动静。两个人不约而同凑前去。 “雅然 你醒了吗？”袁立锋关切地问。 “你是？” 袁立锋早就料到了一切 但是听到这句问话还是心痛如刀绞。“雅然 我是你的哥哥 我叫袁立锋。” “哥哥……”袁雅然念了一遍。“那么这个大哥哥是谁？” “他叫四……” “姓魏。”四方皆通打断袁立锋的话 背过身去 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他忽然夺门而出 速度是那么快…… “魏哥哥！”袁雅然叫一声。 “雅然 你在这里待着 我去把魏哥哥叫回来。” “四方 你……” “四方皆通。是的 她知道这个名字。但是这个‘知道’已经是一个过去式！……” 袁立锋沉默半晌。“你表面上装作无所谓 内心其实很希望她还保留着你的记忆吧？” “我没有。我并不在乎这一点……” “别逞强了 四方。”袁立锋大声说出这句话 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四方皆通的心弦。“四方 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很累吧？” 四方皆通的身子在不断颤抖。 “四方 我问你一句话 你老实回答我。你恨我吗？” 四方皆通也无言良久。当他终于开口时…… “恨。我恨透你了。你把我打下悬崖 让我丧失了三分之二的计算力 现在又把那个孩子的记忆给消除了。我没有理由不恨你。” “那么 你杀了我吧。我发誓 绝对不还手。” 四方皆通的身体停止了颤动。他走向袁立锋 然后一把把他抱住。 “但是 我更加崇敬你。如果不是你 我只怕还在秋成鹤的唆使和我的欲望的挑动下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越来越无法自拔 酿成比现在更大的错误。英雄。袁立锋 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一位英雄。” 是吗。袁立锋露出了一个四方皆通看不见的笑容。四方 如果不是你 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活着的我。谢谢你。你也是我心目中唯一的一位英雄啊…… 21 “黯夜潜伏？你还活着？”一个厚重的声音从一个少年的体内发出 显得十分违和。 “老大。四守卫二护法都死了 我们组织就因此人心涣散溃灭了。” “但是我不明白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基地在暗火组织的旧址之上？” “老大 四方皆通拒绝了加入袁立锋战火联盟 而是选择召集仍然对自己忠诚的部下在原来的暗火组织旧址建立了新暗火组织。我们也就被发现了。” “该死！你们还有谁逃出来？” “容蓼也活了下来。不过他说我们应该分道扬镳 才不会全军覆没。他现在正在新暗火组织的内部。” “当间谍吗？很好。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老大 下一步怎么办呢？” “这个少年的身体可比那个女孩有趣多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似乎封印着另外一种神奇的力量 不过并不与我排斥。而且我的计算力在现在的四方皆通之上。我想 我一个人就可以击败他们了吧……” 第六资质 楔子 “第六资质 一个神秘的词语 其神秘程度还在第五组织之上。因为第五组织是一个确切存在过的组织 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第六资质。 几百年来 不知道有几万的人研究过这个话题 但是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但是 我们从史料中惊奇地发现曾经有一个人获得了巨大成功 他的名字是…… 说是成功 但是不算完全成功 只能算是成功了12%。之所以能把这个数字说的这么准确无误 是因为…… 事实上 那一年是战火联盟相对和平的一年。除了……” 注：以上文段摘自公元3611年出版的《旧世百科》。 1 万象虚无。 郑红光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他唯一知道的是 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力量 他才会被流放到这里来。 准确说来 他在上岛前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奇异的力量叫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神奇的右手能消除一些具象和抽象的东西。比如 用手轻轻一拂 写下的白纸黑字转眼就会变成一张白纸 写在上面的字都这样消失了。 这根本不符合常识。但是这是事实。 郑红光百思不得其解。 更加神奇的是 有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停止时间。不过只限于“有的时候” 所以他逐渐养成了考试必作弊的习惯。 后果就是 他被赶出学校 并且在不久后就接到了通知被流放。 有一个人带着他上岛。那个人带着面罩 沉默寡言。 他对郑红光说 他的名字是伏 来自那个岛。郑红光的右手的名字“万象虚无”就是伏告诉他的。 伏还说岛上有一个很厉害的组织 叫做第五组织。他是第五组织的一员。 “为什么叫做第五组织？” “因为这是岛上出现的第五个组织。” 这个回答很简单 但是很有道理。 伏邀请郑红光加入第五组织 所以他加入了。他加入的理由是：听这个叫伏的人的意思 这个组织非常强大！ 这个同意十分草率 但是很有道理。 加入第五组织之前 要通过测验。战斗素养和智力检测 郑红光都很成功的通过了。所以他自然而然成为了第五组织的一员。 不过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没有见过第五组织的领导者 伏口中的神卦。他也偶然听见别人把伏叫做“黯夜潜伏”。加入这个组织之后 他没有接到过任何一个任务。 那几个瞬间 他总是闪过“我被骗了”的想法。 除了第五组织 郑红光在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岛上原来有四个组织 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 叫做战火联盟 领导者叫袁立锋。 “袁立锋的右手也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叫做归零清算 和你的右手很相似呢。”有个人曾经这样告诉他。 所以他记住了这个名字。袁立锋。归零清算。万象虚无。有意思…… 后来第五组织溃灭了 除了伏和另外一个叫容蓼的人 就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自己的运气什么时候那么好了？真是奇怪…… 2 袁立锋的心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四方皆通失踪已经一个月了。他刚刚召集旧部建立新暗火组织 甚至还因此发现了第五组织的基地并将其一举击溃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是这个组织刚建立才没多久 四方皆通就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放心吧 袁大哥。”龙淼拍着胸脯保证，“四方皆通大哥 这个组织就由我副队长龙淼来接手 保证能管理得很好！” 龙淼这么说着 袁立锋也欣然答应 但是心绪仍然颇不平静。 四方皆通……你到底在哪里啊…… 袁立锋向着无人的海域询问着 等待着一个没有答复的答复。 加上黯夜潜伏前几天与他的对话。 “如果我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我也就不是黯夜潜伏了。” “所以 你还活着？” “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的岛上 有一个神秘的少年 他叫郑红光。他的右手拥有一种和你的右手相似的能力 叫做‘万象虚无’。我不知道他会把你认为是朋友还是敌人 总之我希望你好好应对。” 和我的力量相似的人？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袁立锋心乱如麻 这几天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处理联盟的事。若不是康承乾和庄若归的帮助 也许联盟已经垮掉了吧？…… “袁立锋！” 有人在喊我？ 袁立锋马上回头 看见了一个带着冷笑的少年。那个少年的头发显棕色 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自己染的 长的也算眉清目秀。 “我……认识你吗？” “少废话！”那个少年马上冲过来 伸出右拳砸向袁立锋。 怎么回事？“我不认识那个人啊！”但是看着那个人举起拳头冲向自己 还击是袁立锋头脑里闪出的第一个意识。所以袁立锋也挥出右手。 啪！两拳相碰。 不对！我的右手会消除别人的记忆 那这个人该不会…… 袁立锋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还想着道歉是否还来得及 少年已经挥出了另一拳 结结实实打在袁立锋的肚子上。 “咳啊！”袁立锋被打倒在地 几乎要把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 嗯 怎么回事？他的记忆没有被我消除？ 袁立锋站起来 仔细审视少年的表情。少年的表情带着憎恨的要素 也许还有一丝丝的快感。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 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等等！如果他的记忆没有被消除？…… “万象虚无？”袁立锋脱口而出。 “哟？”少年似乎十分吃惊。“你居然知道这件事情 真是神奇。的确 我是郑红光 我现在就要来杀了你！” 明明素未相识 却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这是为什么。袁立锋被打了之后 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别装了。” “装？装什么？”郑红光的表情似乎出现一抹惊诧。 “你是不是郑红光 你自己最清楚吧？——神卦 你居然没有死啊？” “居然被认出来了呢——也怪我没有掩盖我的声音。好吧 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第五组织的人可并没有死光呢。所以只要我们还有人活着 就一定要干掉你。”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消灭你 之后我的其他目的 你不配知道。” 袁立锋握紧了双拳。看来是不死不休了！ 如果我的右手对他不起作用 那么我的左手呢？ 抱着这个想法 袁立锋举起左手冲向了被神卦控制的郑红光。 “袁立锋 你的左手的‘任意变换’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周围的自然环境的变化 我承认这是一种很强的能力。” “但是 你的这种能力只对能改变环境的人——诸如四方皆通奏效 仅此而已 对你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不起作用的哦。” “不过 既然你使用了左手 那么我也不妨使用……” 忽然袁立锋感到自己的腹部像被洞穿了一样疼痛 随后被打飞了足有三十多米。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逐渐不省人事。 3 头……好痛…… “醒了？” 谁？……谁在叫我…… “你没事了吧。” 袁立锋艰难地睁开双眼。神卦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比自己大几岁的人。那人的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褂子。 医生？ “你又是谁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扶了扶眼镜。“你被打死了。” “什么？”我死了？怎么可能？如果我死了 那现在的我是谁？ “你在一个小时前被打死了。我把你救了回来。” “所以你是……”袁立锋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他在被流放到这里前 他所住的地域的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田子济。‘起死回生’田子济。我想 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的 袁立锋知道这个名字。 眼前的人比他大四岁 家族世代为医。而他也就从小展露出了自己当医生的惊人的天赋。他甚至扬言说：把病人送到我这里来 只要死亡天数在三天之内 我就可以救活他。 准确来说 这不是扬言。他有这样的能力。将死亡三天以内的人复活 这就是传说中逆生理过程的最难之事。 但是田子济做到了。他轻易做到了起死回生这件事。如果要说这个能力除了只能复活死亡三天的人之外还有什么缺点 主要就是两个。 一 是每天只能复活一个人 而且寿终正寝的人是不能复活的。 二 是使用该能力要折寿。每复活一个人 田子济自己的寿命就要减少十天。 尽管自己会死的更快 但田子济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一条路。医者 就是要为病人着想。这是他们家族世代传下来的家训。 “田医生 谢谢你……可是 我怎么会死去？” “神卦的力量。神卦的资质不明 但他的确有一种名叫‘萃取回溯’的能力。” “萃取回溯？”袁立锋默念了一遍。“那是什么意思？” “他可以吸收对方攻击中的有效元素并且以十倍返还。他也可以吸收周围环境中的元素进行主动攻击。” “所以我？……” “他吸收了他身体周围空气中的氮气 并回击到你的身上。只能说你的运气很好 腹部没有给他开个大洞 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谢谢你……田医生……我……” “你要少说话。好好休息着。我想 神卦知道你没有死 一定还会来找你麻烦的。叮嘱你一句 神卦不好对付啊。” “我知道了……” 袁立锋睡熟了过去。虽然田子济复活了他 但是他还是感到疼痛。 田子济看着沉睡的袁立锋。 神卦 停手吧 你没有机会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除掉袁立锋和四方皆通 我一定要除掉他们！ 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 别怪我也成为你的对手！ 你敢！ 我有何不敢？你不敢杀我 一旦我死去 你就会消失。“卡特拉瓦”装置的效果就是如此。玉石俱焚。 该死的老头！ 停手吧。你也是我的病人啊…… 4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只一下 四方皆通就倒在了地上。 “可恶啊！”已经满脸是血的四方皆通站起来大吼一声 又挥起拳头砸过去。 “没用的！”神卦冷笑一声。他轻松接住了四方皆通的拳头 吸收了其中的元素：力之后以十倍返还回去打在四方皆通的身上。 四方皆通飞出去十几米 再起不能。 “你要被我打倒多少次才会明白你的攻击对我完全不奏效呢？” 神卦假装叹了一口气 随后发出几声大笑。 “那么你呢？” 神卦回过头去 看见按住剑鞘的白梦泽的眼睛死死盯在神卦身上。 “你明明知道在我面前 你的剑拔不出来 却还要用手按住剑 是想干什么？” 白梦泽咬紧牙关。他知道神卦说的很对。早在他还没背叛第五组织的时候 神卦就给白梦泽的那柄剑下了锁缚咒。 锁缚咒的效果是这柄剑在神卦的面前无法拔出。面对着神卦 白梦泽等于失去了一种攻击的能力。他的手心涔涔地冒出了冷汗。 神卦还在冷笑。白梦泽忽然发难 伸出左手张开手掌 一条冰柱霎时向神卦发出去。 这就是“魔龙吐息” 当今世界上所有活着的三位万众瞩目资质者其一的白梦泽的能力。冰柱 数十米长的冰柱 能以两倍音速发射出去。 680米每秒。他和神卦的间距只有十多米。这么短暂的时间 神卦是没有办法闪避的！ 是吗？ 神卦伸出左手 手掌正对着那条冰柱。然后…… 白梦泽马上闪避 在地上翻滚了一周。那条反射回来的冰柱以更大的威力和更快的速度射向白梦泽。幸亏白梦泽反应迅速马上避开 只是擦着了衣角 要不然死的人就是自己。 白梦泽翻滚了一周确定了自己没有危险 趁着那条冰柱还没有反射完 马上又释放了一条冰柱射向神卦。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神卦疯狂地笑着 左手的冰柱还没反射完毕 那就用右手吧。霎时间…… “消失了？……我的魔龙吐息没有任何的作用？……” 左手萃取回溯 右手万象虚无。现在的神卦几乎是无敌的。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们不可能赢！”神卦说。 他的计算力比曾经的四方皆通要弱 但是比现在的四方皆通强许多。而计算力能超过现在的四方皆通的人都寥寥无几 更别提超过神卦了。 “可恶！” “虽然你们是以二单一 但是能和我过这么多招 属实是不容易了。”神卦鼓了鼓掌 似乎是表示对他们的尊敬。 “白梦泽 我很失望。你居然会背叛我 而且竟然还有勇气来找我。” “但是 很抱歉啊 一切都要结束了！” 白梦泽看见躺在地上的四方皆通已经无法动弹 叹了口气 闭目待死。 5 白梦泽没有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灯光明亮 他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旁边的一张大床上躺着四方皆通 有个医生正在为他治疗 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 一直焦急地喊着“魏哥哥”。 白梦泽用双肘撑着床 勉强坐起来。“这是哪里？” 那个医生看了他一眼 又忙着治疗四方皆通。“这里是战火联盟的大营。你身上没有太严重的伤 没有什么大碍。” “那么 他身上的伤……”白梦泽用手指着四方皆通。四方皆通身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 应该是被洗掉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只是那条腿……” “腿？” 白梦泽看着四方皆通的腿。两条腿都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看不出来的。他的左腿被以一种不知名的手段从内部拗断了。我看不出那是怎样的手段 总之是现在这么好的医学技术和我的天赋都没办法治好的。” “医生 魏哥哥会有事吗？我的哥哥会有事吗？”女孩问。 “别担心 有我呢。” 医生答应了一句 回过头找到自己的杯子呷了一口水。又慢慢回到四方皆通的床前。 “医生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四方皆通此时醒了过来 也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和自己想的有出入。 “你们遇到了神卦 并且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是的 这是四方皆通和白梦泽知道的事情。万象虚无和萃取回溯 附身在郑红光身上的神卦就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但是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就在你们俩都晕了过去 神卦打算对你们下毒手的时候 袁立锋出现了（他看了一眼白梦泽疑惑的神情）哦 你还不知道这个人？他是战火联盟的领导者呢。” “袁立锋救了我们 把我们带回到这里？” “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的脸上显出一种凝重的神色。“这样吧 你们和我来。”他搀扶着四方皆通下了床 和白梦泽一起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袁立锋正躺在那里面的一张床上。那张床比起四方皆通和白梦泽躺的床都简陋很多 而且是硬底厚板的。他的表情痛苦非常。 “袁立锋！”四方皆通上前一把抓住袁立锋的手 然后…… 冰冷的……没有脉搏的…… 四方皆通马上又把右手食指中指放在袁立锋的鼻下。没有呼吸…… 不会吧……四方皆通跪在袁立锋的床前。骗人的吧……他在作弄我对不对？……他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袁立锋啊！ “正如二位所见。”医生缓缓上前 扶起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四方皆通，“他为了救你们 被神卦再一次杀掉了——是的 是再一次 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 “如果他已经死了 他怎么可能复活呢？” “有我在 他就可以复活。” 四方皆通和白梦泽看着眼前的医生说出这一句自负的话 大吃一惊。“医生 你的名字是？” 那医生抬起头来 眼睛在灯光中熠熠生辉。“我叫田子济 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医生。” 田子济？四方皆通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那是他在来这个岛的过程中 黯——也就是如今的黯夜潜伏告诉他的。 原来是医生啊 怪不得那个时候黯会说他还没有被发现有异样呢…… “那么 他死了之后 又发生了什么呢？” “哦 然后我就出现了。”田子济苦笑一声，“你们知道吗 神卦他这个人 天不怕地不怕 唯一怕的就是我。” “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你们可以坐下来 我边治疗袁立锋 边和你们说这个故事。”四方皆通与白梦泽于是找了两把椅子陪在田子济旁边。 “那是在我十四岁那年。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初步展示了我的起死回生的能力 开始四处医治病人 并且收取高额费用。” “有一天 我遇到了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他说他正在被仇家追杀 他为了躲避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打算自杀 然后把自己的灵魂给保留下来 为此他愿意支付我五十倍我本想收取的费用。那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被追杀？追杀他的是什么人？他既然有能力支付我这么多钱 难道说他们之间的恩怨还不能用这些钱摆平么？” “但是我没有问 因为作为医生 打探病人的隐私是不对的。” “所以我同意了他的奇怪要求。他自杀了 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份 并依附在两个人的身上。（四方皆通插嘴说：是的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他的肉体被仇家残杀殆尽。我收集了他剩下的身体 将他培养在我潜心研发的装置——卡特拉瓦中。” “卡特拉瓦是我研究出的装置 有了它 就可以实现肉体和灵魂的分离。而且在当时 我对卡特拉瓦做出了一个设定：随着我的死亡 卡特拉瓦装置就会失效。” 四方皆通和白梦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田医生 按你的意思 只要你死去 神卦也就会因此死去？” 田子济点点头。 “就是这样。所以他害怕我的死去。他似乎有什么未竟的事情要做 所以一直不愿意死去。他派遣自己的亲信把装置藏在了一个除了他和那个亲信之外没人知道的地方 所以不必担心装置被破坏。” 床上的袁立锋似乎有了微弱的呼吸 身体也出现了几下轻微的抖动。田子济见了 站起身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好了 他没事了。”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 袁立锋缓缓睁开眼睛。 “四方？田医生？你们都在啊？……” “袁立锋！”四方皆通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瘸一拐走过去将他抱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袁立锋只是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是……为了救你们啊……不过说句实话 被二氧化碳蒙住头脸窒息而死的感觉真的好糟糕啊……” 白梦泽在一边默默听着 忽然单膝跪地跪在袁立锋身前。 “你是谁？——哦 我想起来了 你是和四方皆通一起的那位。你为什么要这样？快快起来！”袁立锋慌忙说。 “我敬佩你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都过去了 不要紧。你的名字是？” “我叫白梦泽 曾经的第五组织成员。和你们一样 都想除掉神卦……” 从刚才开始 袁雅然就跑到外面一个人玩去了 此时她忽然跑了进来。“医生 门口有一个人要找你。” “知道了。”田子济马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袁立锋 你还是很虚弱 得好好养着。你们在此可以先聊聊天 我去去就回。” 说罢 田子济向门外走去。 6 秋成鹤的确是一个聪明人 知道将克隆人投入战斗 虽然按照现在的科技制造的克隆人会比其原版的资质低一档 但是没有问题。 但是秋成鹤还不够聪明。他只知道让克隆人有打假的意识 却没有想过让那些克隆人有白鼠的意识。 如果那些克隆人有了白鼠的意识 甘愿被四方皆通所杀 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只要杀够一定数目 四方皆通就会达到第六资质！ 第六资质 那是怎么样的存在？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 一旦四方皆通觉醒了第六资质的话 那么自然就不再是自然了 一切微观与宏观的既定事实都会被推翻。这就是万众瞩目和第六资质之间的差距。 以凡人之躯而能达神之领域 这就是第六资质的特点。不管是谁 只要能够达到第六资质 这个世界就将改观！ 所以 我决定了。我要让四方皆通达到第六资质。我要看着这个岛屿灰飞烟灭！ 覃靖 我现在正式把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你。我已经再次研制了一个四方皆通的克隆人。他现在的资质是千载难逢。你的任务就是核对我给你的参数 确保这个克隆人可以突破到万众瞩目资质 然后更高。 如果你明白了 那么就走吧！ 哒……哒……哒…… 脚步声越行越远。 克隆人计划。他的内心还是放不下那个计划！ 覃靖握紧拳头 那份参数资料几乎被他捏烂。 我在研究者学会待过 我知道那个实验有多么残酷。看着自己的克隆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任凭是谁都会感到无助与绝望吧？ 四方皆通曾经是个罪人 因为他同意了那个邪恶的计划。但是他现在改邪归正了 他回到了一个正常的人应该走的正轨。 他鄙视自己 看轻自己 作践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字：赎罪！ 难道我还要为虎作伥吗？！ 难道我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跌入黑暗的深渊吗？！ 不！覃靖在内心做出了反抗。 7 “你是谁？” 田子济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无光的人。他上岛还不久 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一无所知。 “我是魏明的弟弟。” “魏明？未知元素？他有弟弟？” “是的 就是那位。我是他的弟弟。” 我听说过魏明这个人 四方皆通是他的哥哥。他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弟弟？ 难道是……难道是克隆人实验的产物？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有人让我来找你。” “是谁？” “我不知道。” 看样子他的确是个克隆人 不然怎么会连问问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好吧 那个人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你有一根龙骨。” 龙骨？ 哦对……田子济想起来了 自己曾经发现过一具史前巨龙的骨架。那副骨架是埋在很深的地底下的 大概是经过了几亿年的地质构造被翻了上来 被田子济挖了出来。 那副龙骨架他交给了博物馆而没要一点报酬。但是那个坑洞里除了这幅骨架之外还有一根一米多长的骨头。 这根骨头据坚定也是龙骨 但不属于那条龙。既然田子济没有接受任何的报酬 所以上级决定将这根龙骨送给田子济。 “是的 我有 那又如何？” “那个人安排我与你合作为哥哥制作一根拐杖。” 这个哥哥说的是四方皆通吧……拐杖？四方皆通的左腿受伤的事情居然还有别的人知道？ “你用那根龙骨 我使用能加强计算力的未知元素 制作一根拐杖 可以恢复哥哥一部分的计算能力。” “哦……哦……” 那根龙骨是田子济随身带着 未知元素也早已经准备好 所以合成一根拐杖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根拐杖长约85厘米 有手可以握的地方 也有一个扣环可以固定住手腕。按照这个克隆人的说法 这根拐杖可以把四方皆通的计算力从原来的35%提高到原来的65%。 “容我冒昧地询问一句 你知道四方皆通曾经把你们用于战争吗？” “是的 我保留着我从诞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你恨他吗？” “不。我认为 哥哥有自己的苦衷。我是他的弟弟 不应该恨他。” 是啊……是啊…… 当田子济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 魏明的克隆人已经不见了。 克隆人会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吗？……如果有 想必那是爱吧？…… 8 将这里的3改为6 把这里的15改成14…… 覃靖仔细斟酌着 不能改动太多 不然会被发现；但是改的太少 又怕无济于事…… 最终经过几次三番的思考 覃靖最终决定修改7项参数。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覃靖 核对完了么？ 核对完了 没有错误。覃靖将参数数据交上。 很好 你可以走了。 很快 又只剩下一个人影。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不是么？ 如果那个人告诉自己的话是对的 那么只要将袁立锋…… 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露出了一个满意但是阴险的笑容。 9 “四方 你失踪了这一个月 你到底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只不过遇到了这位白梦泽 和他一起待着而已。我不在的时间里 是谁负责新暗火组织的运转的？” “是你的副队长龙淼。” “哦 是他啊。那就好 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白梦泽 你在想什么？” 从刚才开始白梦泽就在沉思 心不在焉 此时他终于开口 但一说话就几乎让袁立锋从床上摔下 让四方皆通瞠目结舌。 “我想 如果要除掉神卦 最快的方法就是杀掉田子济了吧？” “你疯了！”四方皆通抓着他的肩膀猛摇。“你居然想对一个救了自己的医生下毒手？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白梦泽说出这句话心中本来就没底 听了四方皆通斥责再次沉默。 “不管怎么说 我都不会同意的。”四方皆通马上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袁立锋也立刻点点头表示赞同。“白先生 你不要做的太过了。” “好了好了 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如果袁立锋你一个人无法击败神卦 我和四方联合起来也无法击败神卦 那么该怎么办？” “那就我们三个一起上！”这句话袁立锋几乎是脱口而出，“虽然三打一很不公平 但是对那个家伙不需要讲求公平。” “那家伙的计算力太强了！”四方皆通抱怨。“我总感觉他的计算力是我的两倍多 如果我的大脑没有受伤 也许可以比过他。” “如果加上它 也许会好些吧？”田子济从门口走进 手里拿着那根龙骨拐。 “田医生 这是什么？” 田子济先不说话 将拐杖递给四方皆通。“这是你的弟弟的克隆人和我联合制造的 能增强你30%的计算力 试试看合不合适吧。” 我的弟弟……的克隆人？…… “没想到他会帮助你吧？”田子济把目光投向大门。“他理解你 并且认为作为你的弟弟魏明的克隆人 应该帮助你。所以他们一个个义无反顾地去死……” 四方皆通跪倒在地。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遍遍地折磨我！…… “这不是折磨你！”田子济忽然大声说。 四方皆通抬起头。 “我知道你在为了他们赎罪 但是你做的太多也掩盖不了事实！你要学着 接受你自己的过去！”田子济继续大声说。 没错……没错……我要面对我自己的罪恶的过去……我应该好好审视我自己！ 四方皆通重新站起身。 “我知道了 我会为了保护他们而努力的！” 白梦泽和袁立锋似乎受了什么指引 朝大门走去 四方皆通拄着拐杖慢慢跟在他们后面。 “你们去干什么？” “去找神卦。我们 必须胜！” 10 “神卦！给你大爷我出来！” 四方皆通在和神卦战斗过的地方用力嘶吼。 “喂 你就这么想死？” 神卦的声音立刻出现 马上郑红光的身体也随之现身 站在四方皆通的面前。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打我只是我对你单方面的碾压罢了！” “那么 算上我呢？” 白梦泽从阴影中走出。 神卦冷笑。“只怕你们是已经忘记上次对付我死的多惨了吧？” 看着二人蓄势待发 神卦笑了。 “这样吧 上次你们是单打独斗对我 所以输掉 这回我允许你们两个一起上 我一只手对付一个 如何？” “少废话！” 四方皆通杖尖一点 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神卦。 他会操作数量 干脆用万象虚无。 一只手。神卦的确只用一只手就架住了四方皆通的猛烈攻势。即使是四方皆通多了一根能增强计算力的拐杖 但是比起神卦还是稍逊一筹 根本攻不进神卦的防御圈。 “喂喂 白梦泽 你在干什么呢？过来啊！我就用萃取回溯对付你 你的魔龙吐息和剑都没了用处 只是个废物罢了吧！” “不要小看我们啊！” 白梦泽的左手忽然伸向前方 放出一条冰柱。 “哼哼 还是想用这一招来送死吗？”神卦伸出左手 开始萃取。这回冰柱的释放时间格外的长 所以需要回溯的时间也就会变长。 “白梦泽 你已经在这里吃过一次亏了 还不长记性吗？” 神卦发出疯狂的大笑。他一边和白梦泽说话 一边萃取着冰柱 右手还在不断地去四方皆通做着搏斗。这就是神卦那令人感到恐惧的强大计算力。 “别说大话了！” 袁立锋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 “哟 是谁在说大话还不知道呢。也不动脑子想想到底是谁在我手中接连死掉两次？” “这回 我们绝对不会败了！”袁立锋的手像是不经意地拂过白梦泽右腰上的刀鞘。白梦泽马上停止了冰柱的发射。就在那一瞬间 回溯开始了。 白梦泽的左腿略微弯曲 因此身体的重心倒向左边。接着他的右腿绷直 向右后方画出四分之一的圆 将自己的脸正对着神卦。 而就在白梦泽倒向左边的同一瞬间 袁立锋站在了白梦泽使用魔龙吐息所在的位置。冰柱向着袁立锋打去。 我的双手啊 请赐予我力量！ 他将双手握**叉放在额头处 冰柱不偏不倚正打在手臂格挡处。 由于冰柱的力量过于强大 袁立锋的双脚不禁离开了地面 飞到半空中向身后飞去。但是冰柱没有对袁立锋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似乎是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屏障。 “神卦 游戏结束了！” 右腿一蹬 白梦泽如残影冲向神卦。 “我的刀 就在刚才 被袁立锋的右手拂过 你的锁缚咒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不！这不可能！ “到此为止了！” 不！ 刀光一闪。 11 郑红光的胸口被刀刺入。 结束了。 四方皆通拄着拐杖大口喘息 袁立锋被打飞了四十多米 虽然毫发无伤 但是还是冷汗涔涔的出着。 “四方 带着他回去 找田子济治疗。” “为什么？” “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一直没想到他竟然被神卦控制了。如今神卦已死 他的灵魂又真正属于他的身躯了……” “我知道了。白梦泽 走吧。” “不了。” “不了？为什么？” “我本身不喜欢待在这个岛上 只是因为要杀死神卦和找人我才来到这里。既然神卦已死 我要找的人我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了。” “那么 你还会回来这里吗？” “我认为我会的。” 说完这句话 白梦泽就忽然向天空一蹿 马上消失不见了。 四方皆通又把头转向远处的袁立锋。“你打算怎么办？” “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你先回去吧。” 四方皆通走了 独独留下袁立锋在原地坐着休息。 以四方皆通牵制万象虚无 以自己接住长时间的冰柱牵制萃取回溯 解除白梦泽刀上的锁缚咒并为他争取了足够的事件斩杀神卦。 “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啊！” 一个人从远处走进 再走近 似乎还在鼓掌。 “黯夜潜伏？” 袁立锋马上认出了来人 一骨碌站起来做出准备迎战的动作。 “不要误会 我只是来和你略微谈谈罢了。” “如果你是为了给神卦复仇 就别拐弯抹角了！” “我为什么要给神卦复仇？” 这个问反问着实把袁立锋弄蒙了。 “你……不是第五组织的人吗？我杀了你的首领 你不考虑为他报仇？” “谁说我是第五组织的人了？” 袁立锋更加糊涂了。“这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吗？” 面罩遮住了黯夜潜伏的表情 但是袁立锋猜得到他在笑。他慢慢踱步到袁立锋的身边。“好了小老弟放松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我难道只能做战火联盟和暗火组织的间谍吗？为什么我不能是第五组织的间谍呢？” 一句话 让袁立锋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你不是第五组织的成员？” “当然不是。” 黯夜潜伏的眼角流露出笑意。“白梦泽本来是第五组织当中最受神卦信任的人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离开第五组织呢？——当然是我干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 说来话长。你碰见过白虎和青龙这两位人 对不对（袁立锋马上点头）你有没有想过朱雀和玄武在哪里呢？” “朱雀和玄武是被四方皆通和白梦泽干掉的。这也是我的安排。” “我挟持了白梦泽的妹妹 要挟他背叛第五组织 保护四方皆通和你。他难道会让自己的妹妹有生命危险吗？不会 所以他会帮助你。” “潜伏在我妹妹体内的神卦朝我喷火时 那个黑影就是白梦泽吧？” “你很聪明。白梦泽的魔龙吐息可不只是冰柱那么简单 他能够操纵水火 熟练程度在铁塔那个三脚猫之上。” “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当前的任务——也就是除去神卦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的下一个任务不能直接告诉你 但是与你有关。” “什么？” “今天好像是公元三千年的十一月十五日。离十二月二十五日已经不远了。”黯夜潜伏忽然说出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袁立锋又问。 “没什么 只不过我的下一个任务与那天有关而已。我对你说的够多了 那么就此告辞。” 在离开前 袁立锋还听到黯夜潜伏说了一句话。 快点和四方皆通回新暗火组织吧 有事情要发生了。 12 覃靖看着眼前的巨大试管中的尚处于沉睡阶段的克隆人。 那就是四方皆通的克隆人 现在是千载难逢资质。 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 覃靖左边的电脑桌上的进度条开始滑动。 覃靖深吸了一口气。3%。如果自己把实验的参数修改成了那样的话 理论上这个克隆人的进化进度会停留在千载难逢进阶至万众瞩目的89%处。5%。 覃靖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龙淼 似乎对此放心的很 丝毫不担心这次实验会失败。 进度条还在增长。7% 10% 15%…… “怎么了 覃靖。”龙淼似乎发现了覃靖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 只是担心实验不会成功。” “放心吧 一定会成功的。有你核对了所有的参数 一定可以成功的。” 是吗……他就对自己这么放心？覃靖不仅没有释然 反而变得更加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增长。 80% 85% 87% 88%…… 89%！ 覃靖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的这个数字。按理来说 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没有！ 90% 95% 98% 99% 100%！ 不可能！ 覃靖双手猛烈颤抖着 抓起那叠参数 重新计算 然后…… “你修改了7个参数 以为我不知道么？” 龙淼的话让覃靖如坠深渊。 “不过很遗憾地通知你 我原来交给你的那份数据的确是错误的 有七处错误。没错你反应过来了 你故意修改的七处错误正是这个数据原先存在的错误。” 龙淼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而且 你运气非常好的将所有数据改对了 所以如你所见 这个克隆人正在朝着第六资质的正确方向发展……” 忽然 试管的玻璃壁被震得粉碎。那个克隆人随机睁开眼睛。他复苏了。覃靖看着显示屏 那个数字卡在了112%上。 “看来有几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光临了呢！……”龙淼看向大门处。 是四方皆通和袁立锋。刚才试管的破碎就是四方皆通踢出的一块小石子造成的。 “很抱歉你们来晚了！” 龙淼得意地大笑。 “112%的进度 也就是朝着第六资质发展了12%。虽然这个数字连八分之一都不到 但是其实力已经是原来的四方皆通的数百倍！” “混蛋！来晚了！”袁立锋大口喘着气，“四方 我去拖住那个克隆人 你去抓住龙淼。”四方皆通点点头——“当心！” 那个克隆人几乎是以闪电的速度袭来 扑向袁立锋 四方皆通马上闪避 面向龙淼：“你这个王八蛋做了什么？！” “克隆人而已。你自己不也曾经参与过吗？” 被提起了往事 四方皆通又陷入了痛苦之中。龙淼大笑起来。“可惜被你扰乱了进程。不过没有关系 他已经比你强了。” “我和你拼了！” 覃靖大吼一声 冲向龙淼 被后者一脚踢飞。 “你别趟这浑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龙淼继续笑着。“袁立锋 你的实力顶多只能打倒四方皆通的千载难逢资质的克隆人而已 难道还能打倒你眼前这个实力不止是原来的十倍的人吗？” 然后 龙淼下了命令。“将袁立锋的双手砍断！” 袁立锋的所有异能与奥秘 都在他的两只手中。只要把他的手砍断 就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第五组织了！ “黯夜潜伏 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居然能发现这一点啊！” 在亿万分之一秒内 袁立锋的双臂齐齐被四方皆通克隆人的手刀切断。速度之快以至于当手臂坠落在地之时袁立锋还没感到疼痛。 “黯夜潜伏 你说对了！”龙淼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是什么？” 从手臂被切断的地方 一左一右涌出一明一暗两样气态的漂浮在空中的光芒。那两样光芒交织在一起 忽明忽暗。 “进攻！”龙淼虽然感到疑惑与害怕 但还是对这个克隆人充满自信。 克隆人于是冲了上去 然后与交织在一起的两束光芒碰在了一起。 砰！ 即使是通古斯大爆炸的声音也无法形容这次爆炸的声音之大 声音出现的同时 耀眼的白光膨胀开来 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捂住眼睛。 当光芒消失 人们的眼睛又能看见东西的时候 龙淼看着了眼前的景象。 袁立锋倒在血泊之中 双臂断处还在流血。至于那个克隆人竟然被轰成了大大小小将近两万块肉块。 “怎么可能……” 没有任何一个词语或一句话可以形容龙淼的吃惊程度。就在这个时候 一发子弹从四方皆通的手中的枪里打出 射入龙淼的腹部。 “咳啊！” 龙淼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覃靖。”四方皆通冷静地说。“马上带着袁立锋去战火联盟 找到一个叫做田子济的医生为他疗伤。” “是！”覃靖虽然感到震惊 但是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命令 马上执行。 “你到底是谁？” “哼 我是第五组织的容蓼是也！”龙淼大口喘息着 用一种凶恶的语气说。 “你是为了报复我们？” “哼 这是当然！” “只可惜你们的计划失败了。神卦已死 你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只要我还有命在 就一定要和你们作对。” 看样子他很忠心 是不会说出有关第五组织的其他任何机密的。我今天抓着这一个人 也难保没有其他的人呢。只可惜从他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四方皆通叹了口气。“很快 你的命就不在了。” 枪又响了。 13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四方 只是这两条手臂接着 我得休息好一阵子了。” “别担心。”田子济刚好听见这句话。“有我在 保证你的手臂接合的时间要比自然恢复的时间来的短。” “谢谢你 田医生。” “不必谢这个。医生嘛 就是应该如此。” 袁立锋向田子济笑了笑 随即把头转向四方皆通。 “你把龙淼解决了。” “是的。第五组织的人 必须解决。只可惜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落网之鱼了。” “没有了，神卦和龙淼都死了 第五组织就全军覆没了。” “嗯？你怎么知道？” “我得了确切的消息。不过消息源是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四方皆通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两个人又交流了几句之后 四方皆通马上回去 说是安排新暗火组织的人加入战火联盟 两个组织正式合并。 “郑红光也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那条刀伤也需养好久。” “等到他的伤好了 叫他来见我 可以吗？” 田子济答应了 随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只留下袁立锋一个人思考着。 他在晕倒前看见了那两束光芒 一明一暗。那到底是什么？黯夜潜伏所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会不会和这有关？黯夜潜伏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纵使他有许多疑问 但是都只能放在心里一个人想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