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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你的经历》


 儿时回忆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也只是记得很碎。我小时候在南方一个镇子上，爸妈上班的厂子回门朝南，门面不大，出门就是东西大路，那里有我堂哥堂姐，他们下班了也会陪我玩，老板是一个很油腻的大叔，烟鬼一个，看样子就不是好人。刚会走的时候我想帮妈妈浇花，没找到水，于是就用小便浇花，还低下头看看有没有浇到，第二天花就干了，现在想想，童子尿威力这么大呢。当然第二天没少挨揍。在我记忆中有个女孩子，扎着马尾，很瘦小，经常穿白色小裙子，像个公主一样，她的掌纹很乱，摸起来很软，像在水里泡过一样。听我妈说，我每次不开心就会抢她的糖吃，抢过来之后我还会哭。我可能从小就比较怜香惜玉。于是每天找她就成了我儿时最大的乐趣。她家是大门东边卖馒头老板的女儿。家里穷有时候就去他们俩蹭馒头吃，一次能吃一个半，但是我只吃一个，剩下的带回去给我妈吃。家里虽然穷，但是开心。当时住的是集体宿舍。房间放下一个床之后几乎就没有地方了。爸爸有个朋友叫老马，人高马大的，看这很结实很符合东北大汉的形象。他借过我爸的钱，自从欠我爸钱之后老马就有底气了。说话也硬气了。没办法，实力碾压。老实人被欺负也不是例外。当时我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发誓之后一定要有钱，做大老板。让所有人都听我的话，我要买下这个工厂。让我爸妈做老板。我天天数钱吃香的喝辣的。小时候的心思真的就这么简单，看到什么就要什么。没想过以后用什么方法得到什么东西，没想过勾心斗角。我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吸烟竟然是我四岁左右，清楚记得老板把我叫去他房间，屋里很暗，但是不黑，有黄色温暖的亮光。纯木质地板和茶几，在当时是奢侈品啊！席梦思大床更是对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有十分的羡慕心。他抽了一口烟，递给我，让我抽，当时也是害怕就接过来了，这一接不要紧，连续抽了两盒。当天的饭都吐出来了，从那之后，闻到烟味就想吐。阴差阳错远离了吸烟。过了两年我要上学了，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幼儿园冰冷的大门，让我想立刻冲进妈妈的怀抱。真舍不得。幼儿园看起来虽然非常漂亮，但是离开妈妈那一刻，我真的想抱抱妈妈。每次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还能想起那个幼儿园。我对那里的印象还是那个不锈钢水杯，天天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对老师印象倒是不深。那里的床铺还是和现在电视机一样，一人一个小窝。上了没多久爸妈工作的地方因为污染指数过高被停工，被迫回老家了。临走前老板竟然给我吃虾！我畏畏缩缩，满脑子都是他在毒害我的嘴脸。可是我不争气的小手还是接过了红彤彤的大虾。那是我第一次吃到海鲜。


 回老家怪事连连

记得是坐的绿皮火车回的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长的车，车厢里鱼龙混杂，有绅士有粗人。但是有个满嘴胡渣的男人引起我注意，我想叫他邋遢叔。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留意过他，他在别人吃过的泡面旁边一直不离开，等到别人吃完之后邋遢叔就帮人家扔垃圾，说是帮忙，其实是自己跑到角落把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再回收一遍。嘴里还念叨着粒粒皆辛苦啊，可惜了可惜了。我跟过去看着他有点入神，没注意他在看我，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问到：“小子，几岁了？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我被他吓得直哆嗦，连忙说道：“我……我想尿尿，你挡着我了，能不能……让一下。”“俺不知道，嘿嘿，你过吧，小心地滑，哎呦，当心啊小子。”他竟然像看自己孙子一样说我。等我出来之后他拉住我，我能明显感觉到疼痛，这种疼不是因为他有多使劲，是他的手，都是老茧。邋遢叔看我有点不开心连忙放开我，说：“不好意思啊小崽子，俺刚才弄疼你了吧，看这浓眉大眼的长大一定是个帅小伙，爸爸妈妈呢？家住哪里啊，你爷爷……奶奶还……还在吗？……”说着说着他声音逐渐开始颤抖。我竟然不怕他了，蹲下之后就开始和他聊起了我家里。“我今年四……五岁吧？忘了嘻嘻。爷爷在我爸爸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我也没见过，奶奶还在家等我回去呢，虽然没见过面。我爸爸妈妈在那”我顺手指向我爸妈的床铺。他竟然痴痴的看着我。我突然有点怕，甚至有点想哭。这个男人有点不正常。我刚想跑他一把拉住我。说：“我是你爷爷啊，我……我找了你半年了，当时是我没照顾好你，你爸爸妈妈把我赶出来了。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孙儿，让爷爷看看”“妈……救我……有坏人啊”我哭了，声音颤抖着。吵醒了整个车厢的人妈妈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我拉进怀里，指着邋遢叔“哪来的流浪汉？人贩子吧，这人太大胆了吧”“我不是人贩子……我看我孙子的”“谁是你孙子，占便宜找到老娘头上来了。有多远滚多远”一向脾气暴躁的妈妈这时候又爆发了。一旁的老爸一直让妈妈消消气冷静处理。旁边的围观人员说道：“你现在跑也跑不掉，说！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偷小孩子？你自己也有孩子啊！”“我孙儿被偷了，我……我是来找孙儿的，我不是人贩子，我不是啊”说着邋遢叔双手抱头痛哭。整个车厢先是议论纷纷，接着都沉默了下来。列车长过来了解完情况之后便把邋遢叔带去了隔离间。我也被爸爸妈妈痛斥了一顿，我心想：我就是好奇嘛，没想到会有这事啊。
第二天早上邋遢叔被送去了警察局。我们一家也被带去做笔录。后来了解到邋遢叔家住云南省昆明市在2004年孙子失踪，男孩朱小杰也是和我一样年纪。失踪地点在云南省昆明市官度区黑土凹菜市场，失踪者特征描述：一个头旋，肤色较白，头发金红色，断掌纹不详。邋遢叔当天带着朱小杰在出租房附近的昆明市官度区黑土凹菜市场买菜，刚开始朱唯杰跟着爷爷在卖菜摊位的旁边玩耍，可爷爷买完菜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朱小杰就不见了，多方询问，周围的小贩子都说没看见。朱小杰爷爷和父母四处寻找，仍没有找到朱小杰，就立即报案。家人为了寻找朱小杰，把年幼的妹妹送回老家给亲人照看，可谁料想，后来出意外身亡。朱小杰的父亲在寻找朱小杰的途中，也出了意外，瘫痪在床无法行走。现在找到朱小杰是全家人所有的希望。虽然我当时年纪不大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不顾爸妈的阻拦，主动去抱了邋遢叔一下“叔叔你几天没洗澡了，一股泡面味”一瞬间缓解了难过的氛围。“邋遢叔，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一声爷爷吧”“好啊……好……孙……孙儿！”邋遢叔竟然哭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后来也没有消息。


 希望和离别

回到家中看到的是一排毛坯房。有个矮小的身影在远处村口。望见我们后连忙喊了句“龙，是你们吗？”只见我爸爸妈妈连忙回应道：“妈，是我们，回来看您了。您别过来了，我们马上到了”我心想“这是我奶奶啊，第一次见，好紧张”之后就是奶奶和爸爸妈妈说起家里的实况。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听。环顾四周。还可以，比挤在之前那个阴暗的地方好多了。房间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平方，这种房子在北方很常见。奶奶在我们隔壁一个土胚房。爸爸说奶奶年纪大了，奶奶有动静可以看着点。但是奶奶好像对我有种“偏见”对我格外关注。后来得知，奶奶不认识钱。现在回忆一下，奶奶好像没见过五十以上的面额。多数都是一块、几毛的。我们如果去看望外婆很晚回来，她就搬个板凳坐在村口等我们。很是可怜。后来爸妈又出去打工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们很穷那房子是我爸自己动手盖的，当地也算中等房子。只有我、奶奶、四叔。四叔年轻的时候去守水坝，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指脚趾关节都在化脓，一直到去世也没有结婚。我见到他的时候，关节已经全部没有了，只剩下手掌和脚掌，一度十分害怕。奶奶好像……对我特别好，不管家里多穷都不会亏了我。其他几个叔叔婶婶都会背地里说“同样的都是孙辈的，怎么就那么照顾这个小崽子？！我们俩的就不是她孙子了吗”奶奶也不管，脾气执拗的很，根本不管他们。晚上睡觉还会给我暖床。奶奶和四叔每晚会去教堂读圣经。有时候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怕黑。就会自己躲在墙角，弓着身子睡觉。以至于后来养成了这种不良习惯。奶奶和四叔吃饭都是自己种的蔬菜，几乎没吃过肉，但是家里母鸡下的蛋，奶奶会第一时间给我煎成饼还放了糖。过了一两年，爸妈回来了，我也上了小学。那时候很皮，经常犯错，每次爸妈打我的时候，她就会很着急的在隔壁喊，你们别打我孙子！然后就会弓着腰过来护着我。妈妈也不好再凶我，后来我就变得聪明了。每次下河弄湿了身上就先去奶奶家洗洗，擦擦。把自己的罪证抹掉再回家。奶奶家很暗，只有一盏灯很是压抑。但是奶奶做的饭很香，那是我仅有的不挑食的时候。一年后四叔身体渐渐拖沓，被家族送进了敬老院。每年过节回家也是奔着我们家，剩下的其他四位叔叔根本没有人情味。奶奶六个儿子，其他的好想多多少少有点妻管严。四叔除了我们家之外，去其他人家也会受气。没多久大叔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于是整个家族就让大叔家的大哥当领头人。主要是因为二叔怕老婆。都说好事连连，坏事也是一样！当年奶奶也因为雨天意外滑倒了。从此不能下床走路。四叔也被查出来有癌症。一直到四叔去世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病情。他还是每年来我们家，有时候家里没人他就在门口等，等我放学后给他开门。妈妈说四叔用过呢碗要记住喽，别乱用，小心被传染。四叔去世之后也是我们出的安葬费。奶奶去世也是我们家主要出资。奶奶都过世了，其他几个叔叔还要惦记她的那一亩三分地。分这，分那。那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丢了全世界。晚上还会梦到奶奶：和我爸在门口有说有笑。还会对着我笑。以前我很怕门后面有鬼，后来很希望门后面有东西。想奶奶了。从那之后，我挨揍，就只能哭，不能喊奶奶了，慢慢的她的房间也不会再去了。之后就听妈妈说，之前爷爷是地主，整个村七分之一都是我家的桃园。后来爷爷好赌，把二爷爷家孩子给输了。于是二奶奶就偷偷跟着孩子去了南方。二爷爷也气出疾病。不久过世了。我一直好奇爷爷张什么样子，可惜没机会了。


 出生后被监视

阴历三月十一，我出生在一个私人诊所，那里的人被我们称为蛮人。听大人们说我出生的时候很轻，应该是营养不良。我妈那时候也一百多斤。现在对小时候的印象还在那个轮胎制胶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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