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百诡夜话》 一起死吧 深夜,万家灯灭,举目不见光,连天上的繁星也不见了踪迹,整座小镇听不到一丝响动,哪怕风声,哪怕自然之声。没有,只有一片寂静。仿佛...一座墓园,一排排民居没有丝毫人气,就像一排排墓碑立在那里,严肃的可怕 一阵喧哗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是街上的几个醉鬼,你推我搡,大喊大叫,又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在地上,几个醉汉仿佛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诡异环境,我行我素,继续喧闹,大笑。不多时,酒鬼们一个个都各回各家,只留下最后一个醉鬼,他四十岁出头,本是不惑之年,可胡子拉碴,衣衫凌乱,活脱一个流浪汉。过了路口走进巷子,醉鬼站在大门口,屋里黑漆漆一片,醉鬼骂道:“他吗的臭娘们,不给老子留门!”抬腿对着大门踹了两脚。没人回应,依然是死一般的静。仿佛对醉鬼的嘲讽。醉鬼摇晃了一阵,被风吹了个寒颤,奇怪,醉鬼左右四顾,哪来的风?也没多想,嘴里骂骂咧咧的点了根烟,又使劲对着大门踹了两脚,这回屋里灯亮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头的是个中年妇女,女人脸上带着倦意,明显是睡梦中被踹门声叫了起来,女人一看见醉鬼,脸上神色复杂,流露出一丝厌恶,但更多的是恐惧。是的,恐惧。醉鬼看见开了门,不管不顾把门一把拉开,闪了女人一个趔趄。“你他吗的聋了?想冻死老子是不?草!贱货!”正说话,醉鬼就是一脚揣在女人身上,女人一声闷哼被踹在地上,醉鬼没管他,扭头摇摇晃晃进了屋,床上躺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戴着耳机看电子书,显然因为耳机,他没发现回来的父亲。醉鬼一看男孩醒着不给他开门,又是一阵无名火冒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头一把夺下男孩的手机摔在地上,男孩很平静,坐了起来看着暴怒的父亲,眼神...带着一丝不屑,这个男人与其说是他的父亲,更不如说是他家里的寄生虫,打他记事开始,这个男人每天都是醉着回家,养家的重任,一直都在母亲肩上。像这样回家将酒疯撒在他身上他早就习惯了。醉鬼看着儿子的眼神,很刺眼,醉鬼感觉面前的已经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曾经辞退他的上司,赶他出门的饭店老板,他们看他的眼光就是这样的,冰冷,不屑,嘲笑。“哈哈,这不是老苏吗,废物一个,一分钱都赚不到,全靠女人养活,喝了老子的酒还要赊账?哈哈,你这废物还是死了算了!”“呦呦呦,老苏,来,来喝酒啊,反正你这人也就这样了,你这男人又没本事,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你活着有什么用!”一声声嘲讽宛如实质,老苏抱着头跪在地上喃喃道:“别说了…草!你们…你们都该死”醉鬼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他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前面的人胡乱挥舞,面前的人更加放肆的大笑,“苏柏,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像你这样的还是死了算了,老娘跟了你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你还介意孩子不是你的?我告诉你苏柏,他的孩子,你不配养!”苏柏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老婆也站在了嘲讽自己的人当中,无情的打击着自己。尤其是那句“他的孩子你不配养”,更是像一把尖刀插进了苏柏的心里,苏柏状若疯癫,喃喃道:“臭表子,你早就盼着老子死了吧,一起死吧!一起死吧!”随后便将手上的水果刀像女人疯狂的捅去,而女人就像浑然不觉一样,脸上的不屑丝毫未变,嘴里也不停地嘲讽着苏柏。苏柏拿着水果刀胡乱挥舞,突然,像是插进了某个东西里…一股血腥味直冲进苏柏鼻腔,苏柏瞬间就酒醒了,只见眼前哪有什么上司和老板,有的只是两具尸体,正是面容惊恐的妻子孩子,而苏柏手上的水果刀…正实实插在孩子的胸口!苏柏傻眼了,他猛地站起身推开门就往外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苏柏停了下来,拿起双手一看,两只手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还在往下一滴一滴流着鲜血,苏柏浑身一软跪坐下来,抱着头大叫到:“草,老子没想杀人,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怪你们,你们都该死!”突然,苏柏感觉到面前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苏柏缓缓抬起头,面前,除了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苏柏松了口气,暗道只是自己吓自己,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就从身后搭在了苏柏肩膀上!苏柏浑身血都吓得凉透了,连滚带爬就窜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呼救,很快,苏柏就跑到了之前喝酒的饭店,饭店还没关门,还有几桌食客喝着酒大声吹着牛逼,老板看到苏柏冲进门也没惊慌,笑道:“想吃点什么,里面请。”苏柏看见熟悉的面孔略微少了些慌乱,坐在桌子上边喘气便道:“老板,赶紧报警!后面有人追我!不对,别报警,千万别报警!”老板丝毫没察觉到苏柏的异样,脸上依然挂这礼貌的微笑,从柜台拿了瓶五粮液下来说道:“外面冷,喝口酒暖暖。”苏柏心情烦躁,头也不抬骂道:“草,什么时候了都,老子还喝个…”突然,苏波感觉到一丝不正常,这家店他常来,平时没钱总赊账,老板见了自己从来都没给过好脸色,怎么今天这么礼貌,还主动给送酒过来,苏柏越想越不对,猛地抬头刚要张嘴,没说出的话就被堵在了嗓子眼,只见四周的食客都不见了,饭店里灯光昏暗,只有老板一个“人”不,不能说人,老板的头朝右边诡异的角度下垂,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手上的酒慢慢贴在苏柏胸口:“喝吧,喝吧,一起死吧…一起死吧…”苏柏吓得胆裂魂飞,鼻涕眼泪横流,裤子上沾满了污秽之物,这是,老板手上的酒已经顶在了苏柏胸口,苏柏感觉胸口一阵刺痛,浑身瘫软倒在地上。苏波用浑身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眼前哪是饭店,而是熟悉的家里,老婆的尸体就躺在旁边,家里的门紧闭着,原来苏柏,根本就没有出过这扇门!脸色苍白嘴唇铁青的儿子坐在苏柏身上,缓缓从胸膛拔出那把水果刀,嘴里喃喃道:“一起死吧…一起死吧…”水果刀,慢慢靠近苏柏的胸膛…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空气中传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黑夜,依然寂静。 罪 一大清早,青山镇就不太平静。“哎呀呀,苏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父母双亡,儿子失踪,这一家子平时挺老实的啊…”苏家的大门口停了几辆警车,警察进进出出围起黄线,几个老太太在远处指指点点。楚队,取证完了,凶器应该是一把十三公分的匕首,死者身份都确认了,男性死者名叫苏柏,41岁,女性死者名叫李兰,是他妻子,39岁,这俩人还有个儿子暂时下落不明。因为苏晓平时有醺酒和家暴的习惯,所以我猜测可能是这个孩子…“”小警察拿着袋子向上级汇报着。楚队摆摆手,示意小警察不用说了,随后走进屋子蹲在地上,突然瞳孔一缩:女性死者的出血方向有些怪异,明明地是平的,左边和右边的出血量明显不一致,另一边的血量明显多出一些。楚队挥挥手,示意小警察将血采集化验,过了一会小警察又跑过来:“队长,这些血迹有些是第三个人的,就是那个儿子的。” 楚队点点头,小警察又说道:“这个孩子叫苏立志,15岁,是李兰婚前就有的孩子,苏柏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一直不待见他。不过这个孩子…性子很孤僻。而且我们查到苏柏前一天和几个酒友喝酒喝到凌晨一点左右,邻居们听到那段时间有踹门声和打斗声。” 楚队揉揉太阳穴蹲在地上,面色不太好看,现在的证据很多都指向了那个孩子,只不过…弑父弑母未必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些,楚队甩了甩头,暗道不能用主观情绪影响案件的侦破,刚一抬头楚队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口,只见门上有一些碎冰碴,刚刚入秋,室内外有些温差,门上有些还算正常,不过要说结冰明显有些不现实。手指一靠近,指尖就传来刺骨的寒意,楚队瞳孔一缩,苦笑一下道:“小刘,通知一下,准备封锁案件,做好保密,做好周围围观群众的工作,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上级那边我去汇报。”小刘脸色一变,也没多说,急匆匆跑了出去,楚队想了一会,拨通了一个号码:“天一,出了件事情,可能得麻烦你一下,对,青山镇。嗯,等你。”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一个背着黑色大包的年轻人骑着个电瓶车到了门口,楚队迎出去:“天一,你还是这么低调,这个案子有可能是那方面的,我拿捏不准,你来看看。”吴天停好电瓶车,笑道:“我是下山来历练的,不是来享福的,走吧,进去看看。”跟着楚队刚一进门,张天一就开口了:“嗯,确实,有一股阴森的气息。”楚队示意吴天看门上的冰,张天一蹲下用手摸了摸说道:“怨气还挺重,凝结不散,不过正主应该已经不在这了,放心吧,能应对。”随后张天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男人的尸体精元已经被吸空了,这个东西再不赶紧处理以后会出大乱子!” 深夜,万籁俱寂,一个男人跌跌撞撞走在路上,手里提着个酒瓶,嘴里喃喃道:“小雨,我们的爱情就这么不值钱吗…”男人越想越气,恶狠狠地将酒瓶摔在地上,跪坐在地上低声啜泣,良久,才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突然男人脸色一变,正前方不远处,一个破烂的酒瓶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就是他之前砸的那个?男人定了定神,自嘲的笑了笑,不就是一个失恋,把他打击的都出现幻觉了,甩了甩头,男人也没在意,没过多久,男人又看见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摔得稀烂的酒瓶,男人再失魂落魄也感觉到了不对,左右四顾,道路两边的民居直通到远处,像个无底的深渊等着男人失足,陷落,男人慌了神,再仔细一想平时十多分钟就到家的路今天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回去,之前光顾着伤感竟然没注意到,男人越想越怕,向前疯跑,又是一个烂酒瓶…男人弯着腰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的破烂酒瓶,感觉快要崩溃了,突然,男人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呼喊,叫着男人的名字,男人大喜,回头喊道:“小雨,你来找我了吗?”后面…什么都没有。男人笑容一滞,机械式的转过头来,一个面色苍白嘴唇铁青的孩子正站在男人面前,嘴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男人嘴唇发抖,缓缓说道:“小…小朋友,叔叔迷路了,马上,马上就走…”话没说完,男人连滚带爬向后退去,鼻涕眼泪横流,男孩手上提着的水果刀是那么扎眼,最重要的是,男孩的胸口上,有一个明晃晃的血洞!男人已经吓到失声,张大嘴巴,裤子上一片污秽,一滴一滴流在地上,然而男子再怎么连滚带爬后退,男孩的脚步再怎么缓慢,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在慢慢拉近。明明地上一片平坦,男人却感觉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下一秒,男孩就走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脸上的惊恐表情呆滞了,瞬间瘫软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已经没了气。男孩趴在男人身上,拔出刀子,突然,一张黄纸激射而来贴在了男孩胸口,下一秒就冒出了熊熊火焰,将男孩整个吞没。张天一背着黑包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男人的尸体,男孩就已经从火中走了出来,胸口的黄符被他连着皮肉削掉了,此时男孩浑身没有一处好肉,五官已经被火烧成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一双通红的双眼。“凭什么!我妈被杀了你们不管,我被杀了你们也不管,这个时候你们就跳出来主持正义,凭什么!”男孩说完,下一秒就出现在张天一面前,水果刀直刺下去,张天一已经从黑包里掏出一把木剑,横剑挡开水果刀,“你已经报了仇,为什么不入轮回!你已经杀了无辜,再不停手,入了地府也是难逃永世折磨!”男孩笑了,粘连在一起的嘴唇强行撕开,显得无比诡异:“我不管,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张天一摇摇头,一剑抽在男孩身上,抽出一道红印,男孩仿佛受到极大的痛苦,先前被烈火焚烧也没有出声,此时却倒在地上左右打滚痛苦嚎叫,张天一苦笑一下喃喃道:“还是来晚了,本来还想趁他没害及无辜帮他轮回,这一下害了个普通人,都快成鬼修了”张天一定了定神,将木剑直直插在男孩胸口,男孩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张天一掏出两张黄符低声念咒,抬头喝道:“引雷!”黄符见风自燃,一道天雷直直劈在木剑上,男孩一阵颤抖,下一秒就化为飞灰。张天一走过去捡起木剑,这才来得及看了看先前男人的尸体,一般人在世间活久了,正气充足,三魂七魄俱在,小鬼不敢冒犯,还有种说法是双肩头顶三盏火,也是一个道理。而这个男人,失魂落魄还在夜晚独行,自然会被脏东西趁虚而入。张天一叹了口气,拨通了楚队的电话:“凶手找到了,这又死了个人,你来处理一下,离苏家不远的路口,凶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怎么可能留得住,行那我挂了。”二十分钟后,楚队开着警车过来,一看见张天一就苦笑道:“他吗的,老子怎么总遇这破事!” 天一事务所 “所以...就因为这么尴尬的理由,你就失业了?”张天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而对面坐着的,正是楚队,楚队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身着警服,只穿了一身普通的中山装。此刻他的表情并不好看。“刚认识你时候那个案子就已经够离谱的了,就因为那事我就挨了个处分,这次更离谱,死了三个人,同样直接结案,连个交代都没有,你说国家机器就连个灵异专家都没有?我跟领导说凶手是鬼,已经灰飞烟灭了,那老头差点气的一枪崩了我,我就这么像是会包容犯罪的人?”楚队原名楚伦,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在警队干了几年也出了些成绩,前几个月楚伦接了个案子,孕妇打了胎结果死婴变成小鬼将当时主刀的医生大卸八块,省厅及其注重这个案子,甚至专门成立了调查组,楚伦也就在那时候遇见了张天一,亲眼看着张天一收了小鬼,楚伦也是个直肠子,当时就和上级汇报这是灵异事件,已经解决了,省厅里的领导一度怀疑楚伦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就因为他平时工作兢兢业业人缘还不错才只受了个处分,后来调查组查了几个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次死了两个人失踪了一个,整个镇子都知道这事,结果楚伦还没等上级发话就直接结案,上级为了应对省厅来的领导,只能开除了楚伦,重新调查案件。“嗯...道家传承到我这就基本稀薄了,这也是没办法,我们正一教现在也就剩下我和我爹两个人了,你也知道当初破四旧,当时的茅山和龙虎山上面多少弟子多少传承,全让抄了,也就我爹当时还小带着半本正一密卷逃过了一劫,现在整个龙虎山都成了旅游景点了,可以说全中国现在懂这些法门的,哪怕是一知半解也没几个了。捉鬼的人都这么惨了,别说鬼了,但凡有点灵智的小鬼也不敢在现在这个年代造次,你没见当年东北的猫脸老太太,那老太太已经算得上是个鬼修了,我碰上了都只有跑的份,不还是在解放军的枪杆子底下灰飞烟灭了,而且我要让普通人看见我施展道术,多半就是被控制起来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想让普通人认同这些,很难。”楚伦挠挠头:“草,让你说的鬼都成了弱势群体了,我这没几个月就碰上俩了,莫非我就是命不好?”张天一点了根烟笑道:“那是碰上我了,能处理了,不然这俩案子也就当疑难杂案处理,你是内部人员,这些没头没尾草草收场的案子还少了?”楚伦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随后又说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明明是入世修行匡扶正义来的,天天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躲着人做好事。”张天一说道:“这也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我打算开个侦探事务所,当然,只接这种鬼东西作祟的案子,你看怎么样。”楚伦眼睛一亮道:“这想法不错,你又能做好事又能赚钱。”张天一说道:“大方向是有了,只不过我没人脉也没渠道,还是挺难办的。”楚伦皱起眉头道:“确实,国内的私家侦探之类的都是不合法的,实际操作起来很难。”张天一笑了,笑的很开心:“所以你来了。”楚伦:“.......” 虽然感觉像是被张天一坑了一样,不过楚伦还是拿出攒下的小金库,又找之前的老同事梳理了关系,终于,一周之后,一家婚姻情感咨询事务所开业了... “婚姻?情感?我怀疑你在逗我,而且我有充足的证据!”营业执照下来后,张天一非常不爽。“唉,这也是没办法,要知道国内除了**机构,私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侦查权,但是如果是情感机构的话,就有足够的理由开展工作了,而且我再给用以前办案积攒下的人脉给你宣传宣传,效果是一样的。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给你跑这个事磨了多少脸皮...”楚伦显得怨气很大,向张天一抱怨着,张天一也理解,没有多说。毕竟房子已经租下了,只要不没有实质性的影响,红娘...就红娘吧。楚伦站起身来找了个梯子说道:“差不多也没啥事情了,那咱们就开个简单的开业仪式吧。”张天一还没反应过来,楚伦把牌匾上的红布一揭,天一事务所五个大字出现在张天一眼前。“嘿嘿,还行吧,特意找人做的,你他娘的像个室外高人一样什么都撒手不管,这些细节只能我自己来处理了。”说完楚伦没管满头黑线的张天一,跳下梯子拿起一个拉花。嘭!纸花飘了张天一满头,张天一彻底无语了,沉默了很久,张天一道:“我没想到...你这个警察,这么闷骚...”事务所的事情还算顺利,楚伦发动了很多关系网,很快,事务所的第一个客人上门了。 这天早上,张天一还在房里打坐,楚伦坐在办公桌前玩游戏,进来一个人影,楚伦整整衣服抬头打量,来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进门就问道:“请问这里是楚先生家吗?我家里出现了一点问题,报警了警察也没什么办法,有个警官说让我来这里找出楚先生...” “所以你经常看到已经去世的女儿还在家里走动吗?”张天一坐在办公桌前问道。老头脸色不太好,想了想说道:“先开始是我老婆,大概一个多月前就说女儿回来了,从那以后每天就一个人自言自语,每次吃饭还都多添一个人的碗筷,到了最近几天,甚至...甚至晚上在家里杀活鸡说是女儿饿了!”楚伦笑道:“那是不是您妻子精神状况出了些问题,比如失去女儿过度难过,有时候的确会出现一些幻觉,像这种情况,警察确实做不了什么。”老头突然显得十分激动,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之前还带她去医院看过,没什么问题,可是昨天,我也...我也看到我女儿了!绝对不是幻觉,楚先生,我向你保证,太真切了啊!是我女儿,她回来报仇来了啊!楚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亡者 张天一听见动静已经从房间里出来,老头和楚伦的对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再看老头额头上隐隐有股黑气缭绕,明显是最近碰见了些脏东西,可老头精气十足,走起路来丝毫没有虚浮,又不像是被鬼缠身,张天一给楚伦使了个眼色,楚伦马上会意,当即站起身来道:“那老哥,咱们现在就跟着你回家看一看怎么样,你放心,保证给你头是头尾是尾的处理咯。”楚伦虽然年龄不算老,三十岁出头,但因为之前当了几年警察,显得正气十足,又穿着一身复古的中山装,还真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当即就给了老头不少信心,老头像是松了口气,又是连连道谢,等张天一往黑包里又装了些不明觉厉的东西,老头就先出去了。门口停着辆奔驰商务车,李安正等在外面,看见张天一和楚伦二人出来立马迎上去把二人迎进车里。一路上,老头将家里的事慢慢说了一遍。老头姓李,名叫李安,是这附近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板,和别的开发商不同,李安做买卖从来讲究一个仁义,拆迁款从来都是有高没低,对钉子户也是怀柔政策,慢慢的李安在当地的声誉也是越来越好,**很多工程也都交给李安来办,说起来张天一的事务所也是李安家的产业,虽然李安家底子厚实,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安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李璇,从小对李璇百般爱护,可前半年李璇谈了个男朋友叫刘寂,这个刘寂这个让李安一直不顺心,愿意无他,李安觉得这小子不正经,没出息。从来都是花李璇的钱不说,李璇要见他父母,刘寂就百般推脱,而且刘寂来过李安家里一次,李安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奸懒馋滑的男人,当即就不同意,并且逼着李璇和刘寂断了联系,李璇在家里大闹,李安也没妥协,李璇气的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李安找了几天一直没找到李璇,后来警察在河里找到了李璇的尸体,法医一查就和李安说李璇生前流产了,李安当时就昏了过去,后来警察一直没查出头绪,这案子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谁知道过了几个月,李安和妻子还没从痛失爱女的悲伤中走出来,女儿就用另一种形态回来了…李安害怕是女儿怨恨他棒打鸳鸯所以回来报仇,吓得四处寻找大师,这才从警察嘴里听说了楚伦这号人。大概四十多分钟,车子上了山,李安在山上建了座别墅安了家,一行人下了车,张天一左右四顾笑道:“四周环山坐向当旺,不可多得的聚财风水啊”李安也笑了:“是啊,当时请了个风水先生指点,才选在这里,还在房子正前淘了个人工湖,生意也确实越来越好了。”一行人进了别墅,别墅面积很大,里面却很冷清,只有李安的老婆和一个保姆。“本来请了三个保姆轮流打扫的,前一阵子家里出了这种事,我夫人又神神叨叨的,保姆全吓得辞职了,只留下了一个平时比较亲近的,王姨,有客人来了。”李安一边换鞋一边招呼保姆,保姆应声下楼给张天一和楚伦拿了鞋套又回去倒茶,张天一扫了保姆一眼,额头上的黑气比起李安来浓郁了不止几倍,脸色苍白,显然是被鬼缠身命不久矣了。李安的妻子也迎了出来招呼张天一和楚伦坐下随后对着保姆笑道:“小璇,有客人来了,别光站着,和客人说说话。”保姆面色有点难看,小声道:“夫人,我不是你女儿…”李安妻子也没在意,摆了摆手。说来也怪,李安和妻子都没被鬼气侵蚀,唯独这个保姆王姨…张天一轻轻捅了一下楚伦示意事情有点复杂,随后张天一站起身来说道:“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我的猜想是您女儿死前怨气不散,形成了一些奇异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根源还是出在你身上。”张天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指着王姨,保姆一惊,急道:“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个保姆,我不馋和安哥的家事的!”张天一没回答,走上前将黄符贴在了保姆身上,黄符立马自燃烧成灰烬,李安妻子突然冲上来抱着保姆惊恐叫到:“小璇?你怎么了小璇?妈妈马上给你叫医生,谁让你们害我女儿的,你们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李安妻子双眼通红,抬头打骂张天一和楚伦,楚伦正要站起来反驳,张天一拦下他摇摇头:“算了,先走吧。”李安也显得很是尴尬,讪笑道:“不好意思啊两位,我夫人最近精神状况不太好,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说完李安又叮嘱保姆照顾好他妻子,开车将张天一和楚伦送回事务所。 “事情有点复杂,那个保姆是什么来历?”张天一拿出两个小手链,手链上有个竹条编的笼子,里面塞了一张黄色的纸团。“这两个手链你回去和你老婆一人带一个,能保平安。”李安之前才见张天一掏出一张黄符见风自燃,对张天一的话深信不疑,立马伸手接过手链,张天一淡淡说道:“一个五千” “…”李安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收起手链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天一:“呵呵,我懂我懂,大师帮我把这事能解决了,这卡里有十万。”随后李安坐下想了一会道:“王姨…她跟了我们有十多年了,一直没成家,我和我夫人也就把她当成家人一样,我就这一个女儿也没了,又没什么亲戚,我夫人打算以后的财产就留给她了。这次家里出了事,别的佣人都跑了,也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了。”张天一点点头示意明白了,李安知道差不多了互换了电话号码之后也起身告辞。楚伦一看李安走了猛扑过来叫到:“我草!天一,十万啊,老子干了那么多年警察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草,今天你非得请兄弟搓一顿。”张天一白了楚伦一眼道:“德行,钱财身外之物,走吧,中午还没吃饭,今天出去吃顿好的。” 吃饱喝足,楚伦正打着饱嗝和张天一吹牛逼,手机响了,张天一掏出手机来一看,是李安的。 超度 “大师,小王出事了!好端端的突然就..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我已经叫人去接您了,您千万来看看”没过多久,车就停在了事务所门口,张天一见车来了招呼上楚伦就上了车。进了门,李安面容慌乱正等在门口,见张天一来了急匆匆地将张天一领上了二楼她老婆的房间,只见保姆面色铁青,一边大叫着一遍用头撞着衣柜,衣柜上已经满是血迹,可王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安老婆站在一旁吓得不敢阻拦,张天一进来一看,王姨眼神散乱,脚尖点地,明显是被鬼上身了,当即掏出一张黄符贴在王姨身上,黄符自燃,保姆立马停下了动作,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瘫在地上,李安和他妻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张天一叹了口气说道:“鬼魂复仇从来不会选错对象,看来这事确实和这个保姆有关了。”说完张天一掏出一个物件:“犀角香,里面填满油膏,形似犀牛角,开缝助燃,装有禁药,点燃可明目开窍,增强感知,使人与鬼通。”张天一找掏出打火机点燃犀角香,一阵青烟缓缓飘出,此刻众人都看见李璇正站在衣柜前,身上一片焦黑,显然是黄符的作用。保姆也回过神来,看见李璇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吓得肝胆俱裂,背过气去。张天一收起犀角香说道:“李安,你把这个衣柜打开吧,事情的根源就在这里。”李安还没从在见到女儿的震撼中出来,听见张天一说话,下的一颤,下意识的点点头,从床底下取出钥匙打开衣柜,里面放满了各种女士皮质大衣,张天一走过去慢慢翻找,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李安下楼找了工具将锁砸烂,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局小小的婴儿尸体!;李安又吓了一跳:“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张天一摇摇头指着昏死过去的保姆:“这你得问她了”很快,保姆悠悠醒转,一睁眼保姆捂着头就开始大叫:“求求你,求求你…你别杀我呀!我都是为了我的儿子呀!”在李安的逼问下,保姆很快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保姆原名王丽,十七八岁时候怀了个孩子被男人甩了,王丽没有选择打掉而是自己生了下来,父母也因为这个将她扫地出门,那个年代王丽一个人打工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养着个孩子,所以王丽将孩子托在了孤儿院里,也就在那时候李安做包工头赚了些小钱,妻子又怀了孕就雇了个保姆,正好将无处可依的王丽雇了回来。王丽能吃苦,又耐得住性子,李安和妻子都很喜欢这个保姆,让王丽吃住都在李家。一过就是二十多年。但就在去年,她的亲生儿子刘寂找上她了。刘寂在孤儿院长大,但本性好吃懒做还染上了赌,在孤儿院查到了自己当时的登记信息后就找到了王丽认了亲,王丽处于愧疚隔三差五的将李家的财物偷出来给刘寂却都被刘寂败光了,不仅如此刘寂还通过王丽勾搭上了李安的女儿,三番五次找李璇要钱去赌,没想到李璇怀孕了,李璇瞒着父母拿着孕检单去找刘寂,刘寂不想负责就和李璇争吵起来,脾气上来就给了李璇一脚,当时就踢的李璇流了产,刘寂看着躺在地上大出血疼的哀嚎的李璇非但没有送医院,反而发狠杀了李璇,做完这一切刘寂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给王丽打电话,王丽知道了就劝刘寂自首,刘寂自然不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人找上王丽说能帮她处理这件事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同李安夫妻一起解决。王丽当时在李安家偷得钱已经不少,李安已经察觉到是王丽做的,只是毕竟二十年的感情,李安也没明说,但王丽也是心知肚明瞒不住,鬼迷心窍就答应了这个人。这个高人将李璇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又役小鬼将李璇的尸体抛尸到河里,警察自然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高人又让王丽偷偷将孩子尸体放在李安家里,死后怨气结郁的李璇阴魂不散,一直盘踞在孩子的周边,可王丽没想到的是李璇就算死了也没害父母一丝一毫,将怨气全发泄在了王丽身上,一点一点蚕食着王丽的精元。事情就是这样,王丽刚说交代完,就瘫倒在地上生气全无。被怨气缠身这么久,王丽能挺到今天也可以说是个奇迹了。李安夫妻已经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二十年的恩情竟然是养虎为患,甚至差点让他们家破人亡。李安看着王丽的尸体痛哭道:“小王,你糊涂啊,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女儿,我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这些钱不都是你的吗,你糊涂啊…”张天一叹了口气,转头问楚伦:“让你带的东西都拿上了吧?”楚伦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块玉石和几株长相奇异的花递给张天一,张天一将这些东西摆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李璇的身影就浮现在玉石上方,李璇左右四顾,看见王丽躺在地上双眼瞬间通红就要扑过去,这时四周的奇花散出白光,李璇的眼中的血红慢慢退去。“龙虎山上百年修行养得安魂石,可保你轮回路上一路平安,安心去吧。”张天一双眼紧闭,对着李璇轻声说。李璇看见了旁边老泪纵横的二老,此时李安和妻子也看见了李璇,伸出手想要挽留李璇却被楚伦拉住,李璇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挤出一丝微笑对二老说道:“爸妈,女儿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给您尽孝了,您放心,女儿在那边一切都好。下辈子还当您的女儿,多谢道长成全。”李璇向李安夫妻道别之后向张天一鞠了一躬,又面色复杂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发黑的胎儿尸体,随机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楚伦放开了李安夫妻,两位老人扑在李璇消散前的位置嘶声力竭呼唤着女儿,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张天一收起安魂石和奇花对楚伦道:“把这个胎儿尸体拿出去烧了吧,这笔账,我会好好算算的。”张天一捏紧双拳就松开,又看了看木箱子上的黄符,上面的熟悉的字迹显得那么刺眼。“你说是吧,师叔。” 楚伦提着装着胎儿的袋子跟在张天一身后,想了想问道:“天一,之前李安夫妻怎么能看得见李璇呢?他们可没有犀角香这种高端玩意。”张天一笑了笑,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修道之人就算去了那边,应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吧。“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本来就比最高深的道术都要深刻的多啊…” 大头怪婴2 从那天开始,丁磊就感觉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先开始丁磊还以为是晚上受了惊吓睡不好造成的,可没几天,当时在的几个同事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丁磊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四处询问,正好李安那两天在圈子里逢人就说天一事务所的老板是个大师,李安的人缘在圈子里不错,满满的张天一的名声就传在了**那边,传在了公安厅书记,也就是丁磊的舅舅耳朵里,丁磊的舅舅身为人民警察自然不信这个,但外甥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就悄悄告诉丁磊,让丁磊来江西求助。楚伦给丁磊倒了杯水,丁磊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将水一饮而尽::“大师,sir,我看得出来你们是有真本事的人,我的姓名全靠你了!”楚伦摆摆手:“嗨,你别sir了,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话说回来,你这个事我有点眉目,天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六十年代时候就出过这一档子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当时港西区一个孕妇生了个怪婴,这个婴儿在娘胎里就把他妈的内脏吃干抹净了,当时接生的医生护士也全被咬死了,后来被当地的部队秘密处理了。这事瞒也瞒不住,对外说是孕妇受到辐射胎儿变异了。嘿,和丁磊遇这事到是挺相似的。”张天一摆了摆手:“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丁磊来时候身上的鬼气太重了,这东西…不一般啊,走吧,老楚,去一趟**吧。”楚伦上网订机票,一看最近的票也得一周后,丁磊直咧嘴,哭丧着脸说一周时间他和他几个同事早就死绝了。张天一给李安打了个电话,李安一口答应下来,两个小时以后就有人进了点鞠了一躬说倒:“大师,楚先生,航班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两个小时以后。我现在送您去机场。”张天一等人已经收拾好了,见司机来了直接锁了店门就走。李安安排了一辆加长的奔驰商务,可谓做足了排场,楚伦路上兴奋道:“这万恶的资产阶级就是他娘的享受哈?这飞机都满员了,李老爷子说安排就安排。”司机回过头笑道:“老板有些关系,几张机票还是办得到的。”庐山机场,一行人过了安检就收到了飞机二十分钟后起飞的消息,登机后乘务给三人安排了头等舱,又是让楚伦嘟囔着红色子弟兵不能屈服于资产阶级的淫威云云… **国际机场 张天一一行人走出停机坪,眼前就是一片人满为患,挤挤攘攘出了机场,一辆警车等在外面,一个警察见丁磊带着人来了,鸣喇叭示意,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楚伦瞥了一眼道:“好小子,公车私用?”丁磊讪笑道:“正好在附近执勤。”丁磊没带张天一回警局,而是先找酒店开了两件房,毕竟是人民警察,带着个道士回警局算怎么回事。张天一在房间里没等多久,一个老警察就来了,丁磊一见老警察说道:“舅舅,这是张大师,这是楚伦,以前也是警察,和我们合作过。”张天一和楚伦纷纷点头示意,张天一道:“既然您外甥已经遇了这档子事,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丁磊这是撞邪了。”局长眉头一皱对着丁磊呵斥道:“胡闹!我看你就是精神出问题了,身为人民警察却相信这些牛鬼蛇神之说!”张天一眉头一皱,丁磊一怔,想要解释,局长摆摆手又说道:“不过既然你们是小磊的朋友,那就在**玩几天吧,小磊,把你那几个朋友也叫过来,你们年轻人有话题,对了,闹归闹,不要耽误工作!”楚伦一乐,感情这老爷子还真是委婉了一把哈。丁磊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称是,跟着局长走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带着四五个警察来了。“大师,和我一样情况的警察全在这里了。孙红,王亮,李奎,张杰,刘英。这是我从大陆请来得大师,有真本事的。”孙红是个面容姣好的女警察,脸上的不安已经压抑不住,丁磊话音刚落就匆匆说道:“大师,您真能帮我们!”王亮,张杰和李奎也是一脸振奋,唯独叫刘英的高大警察一脸不屑:“不过是江湖骗子,他再勇,勇得过枪?”丁磊面色不喜,还没等开口张天一就摆了摆手掏出一张黄符掷出,黄符激射而出贴在刘英身上,刘英突然显得痛苦万分,脸上黑气散去,张天一淡淡道:“把这些灰吃进去。”刘英也感觉身上确实感觉轻松不少,当即信了大半,也没迟疑,一把将符灰塞进嘴里。楚伦悄声道:“天一,他怎么这么痛苦啊,丁磊那时候也没啥事啊…”张天一面色如常,小声道:“这小子不信我,我给他加了点料。”楚伦在后面忍着没笑出声,脸憋成了猪肝色,张天一扫了一眼众人又道:“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们自己可能也有感觉,你们已经被邪魅侵蚀,最多最多,还能活两天。”张天一伸出两根手指。警察们都面色大变,丁磊带着哭腔道:“大师,你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办法吧!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其他警察也纷纷应和,张天一也没多说,背起黑包示意众人跟着他。一行人来到酒店天台,张天一道:“一会我做法将邪物引出来,你们几个切记不要惊吓喊叫,更不要起身离座,谁先离开,六个人聚合的邪气攻心,三清祖师亲临也没救!” !六人按照张天一指引盘坐在地上,楚伦道:“那我呢?天一,我做什么?”张天一笑道::“你啊…滚远点,别吸进鬼气,免不了大病一场。”楚伦满头黑线,张天一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去把天台的监控处理了,被看到有点麻烦。”楚伦挠挠头,拿着黑包去了,还好天台上只有一个摄像头,楚伦直接将黑包套上去,管他呢,后事有警察处理…张天一拿出六张黄纸贴在众人身上,黄符见风自燃,众人身上黑气从头顶飘起,在空中渐渐聚合,形成一道婴儿身影,婴儿身躯正不断凝实,张天一面色一正,掏出桃木剑割破自己手掌,桃木剑上出现一道血线盛 “吾血养吾身,吾身祭吾道,吾道正三清,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在上,助晚辈破鬼!”张天一口中念念有词,剑上血线红光大盛,此刻半空中怪婴身躯依然快要凝实,张天一一剑对空刺出,血线暴射而出,化为一道长剑虚影直奔怪婴而去 大头怪婴3 一把虚幻的长剑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正气直直刺向怪婴,怪婴马上注意到迎面而来凌厉的杀气,当即桀桀怪笑,小手挥舞带起一团黑气挡在身前,长剑刺进黑雾当即就黯淡了一丝,但长剑余劲未消,还是插进怪婴身体里,怪婴一声凄厉痛叫仿佛杀猪一般,底下六人双眼紧闭,本来就吓得冷汗直冒,此刻因为身为警察心理素质过硬还能硬挺,此刻一声凄厉怪叫直刺众人心底,当即女警孙红和李奎就面色大变,向后栽去,张天一眉头一皱喝到:“凝神!”两人当即恢复冷静,双眼紧闭重新坐稳一动不动,此时半空中怪婴躯体已经完全凝实,一把将刺穿身躯的长剑抽了出来,长剑显得更加黯淡,随着怪婴手上发力,长剑应声而断,消失在半空中,张天一也不慌乱,手中一直攥着一根红绳微微发力,地上一张红线编织的大网凌空而起将怪婴网在空中,大喝道:“远离怪婴!地上六人听到张天一说话连忙站起身来纷纷跑到楚伦身边,怪婴被红网围住左右挣扎,用尖牙疯狂撕咬红网,红网纹丝不动,张天一在桃木剑上贴上一张黄符,一甩手将木剑掷出,木剑直刺进怪婴的大头,怪婴一声哀嚎,空中鲜血四溅,“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我在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五雷正法,引雷!”现在张天一用的引雷之法说白了就是向天道打个小报告,告诉天道这里有脏东西,天道感应到了则会降下雷霆,邪物不灭则不休。和之前灭苏家小鬼的雷法相比,苏家小鬼挨得雷只能算是一道电火花。空中雷云汇聚,隐隐可见里面雷光乍现,天威浩荡,怪婴已经被威压镇的浑身颤抖,一道井口粗的雷霆激射下来将怪婴吞没,雷光散去,怪婴已经只剩下一颗头颅,面色焦黑,身躯已经消失,又是一道雷霆降下!一眨眼的功夫,怪婴就被轰的连渣都不剩,六人纷纷松了口气,张天一的引雷之法引发了一阵不小的轰动,虽然在十几层楼的阳台上,底下的人看不见上面的情况,可一道雷霆直直劈在楼顶,还一连劈了两道,这就不太合常理了,甚至有中二者在下面夸张大叫道:“何方道友在此渡劫!”最后还是丁磊的舅舅用人工引雷实验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六人此刻神清气爽,仿佛卸下了几十斤的担子,此刻正对张天一千恩万谢,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楚伦甚至已经想着去免税店买点什么**的特产带回去比较好…真的结束了吗?张天一心里暗暗苦笑,哪有那么简单,引雷过程中,张天一分明看见怪婴只剩一颗头颅时候还在对着他露出怪笑,是那种极尽嘲讽的笑容… 回到酒店,六人再次道谢之后就都走了,临走之前张天一总觉得不太放心,不过再一想天雷不除邪魅是不会停的,怪婴的本源都被逼出来抹杀,应该是死的透透得了,不过还是难耐心中不安,又一人给了一张黄符保平安,这才让众人离开。怪婴临死前的怪笑总是让张天一心里像卡了一根刺一般,甩甩头将不安甩出脑袋,张天一转头看向一脸兴奋正在网上查**特产的楚伦:“老楚,走吧,出去逛逛去吧。” **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的繁华可见一斑,虽然已经是黄昏十分,可街上的行人依旧密密麻麻。张天一深呼了口气:“果然是国际大都市,以前感觉青山镇就比山上好了不知道多少,现在一对比,青山镇就像不毛之地一样…”**以前是渔港,海鲜特别出名,尤其张天一和楚伦生活在内陆,吃的海鲜都是冷冻过的,自然比不上现捕现吃来的地道。二人找了一家海鲜大排档,也没什么室外高人的架子,坐在路边就是一顿胡吃海喝,吃完后老板看张天一二人不是本地人,又送了一碗**特色的车仔面,“这**人吃得也不讲究啊,这扇贝做的可是比江西的差远了…”楚伦拍着肚皮撮着牙花子和张天一吹牛,旁边走过来个穿着道袍胡子老长的老道,走到张天一眼前张口就来:“叨扰施主,贫道远远相见施主身上有大气运,可否容贫道为施主算上一算…”楚伦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大笑道:“哈哈哈,天一,你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老头可比你看着像回事多了!哈哈哈…”老道不懂楚伦什么意思,只当是嘲讽自己,面色不善道:“这位施主,举头三寸有神明,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自小小病不断但大病不常,成年后仕途看似一帆风顺但暗潮汹涌,这是典型的命理相克,依贫道看,施主择日便会有大灾祸!”楚伦一惊,感情这老头嘴跟开了光似的,确实说的样样准确,老道一看楚伦表情,心中一喜,更是做出一副高深的表情来,楚伦给张天一使了个眼色暗道这老头好像真有点本事,张天一摇摇头笑道:“这位道长,道家五大教派,正一道袍袖口三道祥云,全镇道袍袖口万丈霞光,真大道道袍腰间系镇邪瑞兽,忠孝道道袍领口奇花,太一道胸口祥云五朵,敢问道长胸前黄龙一条是何教派?老道一滞,支支吾吾道:“贫…贫道信奉一…一阳教,并不出名,阁下不知道也是正常…”“噢…那道长可否背一背简明太上感应篇?背不出来?晚辈给你起个头吧?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善恶念行,人必感知,予福应善,予祸应恶…”张天一还在侃侃而谈,老道早已面如土色知道踢到铁板,当即抽身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同道中人贫道失敬之类的话…楚伦早就憋不住笑出声来,张天一笑道:“他说的那些对谁都管用,小病不断大病不常,谁小时候不是年年有感冒啊,至于大病不常,要是总有大病你现在也不能坐在这听他胡侃了,至于仕途暗潮汹涌,谁赚钱是一帆风顺的啊…”楚伦仔细一想还就是这个理,当即咬牙切齿“草,守着尊如假包换的道长还差点着了骗子的道了… 两人吃饱喝足回了酒店,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楚伦就拉着张天一出来去免税店买了一些**特有的小物件,正乐呵呵的和张天一商量什么时候回江西,突然楚伦掏出手机接通,片刻之后,楚伦竟一脸惊恐“什么?刘英死了?” 大头怪婴4 这天晚上,刘英和李奎结伴回了家,大头怪婴的噩梦已经让他们压抑了太久,白天眼睁睁看着张天一作法灭了邪物,仿佛心中大石落了地,当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下了班刘英又兴冲冲拉着李奎喝了顿酒,李奎和刘英租了同一栋楼的房子,平时数他俩关系最好。回了家后,刘英还酒气未散,洗漱了一番就上床睡觉了。可他没想到,怪婴的噩梦依旧没有放过他,他又梦到了几个孩子围着笼子对怪婴扔着石头,怪婴惨叫连天,几个孩子更加兴奋,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的梦里与平时的模糊不同,梦中怪婴的形象竟是清晰可见,甚至连头皮上的褶皱都是一清二楚!刘英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可更让他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刘英瞬间睁开眼,竟眼睁睁的看见怪婴正趴在他的胸口,龇牙咧嘴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而怪婴的手脚更是诡异的拉长,死死压着刘英的手腕脚腕。就在刘英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时候,胸口忽然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张天一给他的黄符这放在衬衫的胸口口袋里,此刻已经自燃起来。还好白天张天一手段镇住了刘英,他把张天一给的黄符随时都放在身上,,怪婴一声怪叫滚下床去,刘英猛地恢复了行动能力,跳下床就要往门口跑,而怪婴正蹲在墙角浑身战栗,头上的褶皱中无数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刘英,脸上怨恨的无以复加,刘英也反应过来正是黄符限制住了怪婴,马上了!再有三步他就能冲出房间,到时候只要能惊动李奎,他那也有一张黄符!说不定就能拖住时间等张大师来救他们!还有最后一步,刘英马上就能摸到门把手了,但也就在那一瞬间,触手可及的门把手却显得那么遥远,刘英浑身都呆滞了,他缓缓的回头看去,只见怪婴还在墙角缩着,只是手脚伸长了无数倍,死死地缠住了刘英的身体,刘英低下头,胸口的黄符已经完全烧成了灰烬,刘英直到最后脸上还是一脸的呆滞与不可思议,而怪婴,已经慢慢逼近了刘英… 张天一对刘英印象很深,这个警察是个直肠子,当时因为这个还被张天一整了一把,不过说实话张天一对他印象还可以,眼下听说刘英死了,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回房间拿上黑包就赶往丁磊告知他们的地址。张天一和楚伦匆匆上楼,刘英的房间房门大开,李奎正蹲在门口抱头痛哭。张天一顾不上他,急匆匆冲进屋里,丁磊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而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更确切地说,地上堆着一滩烂肉,和血水混在一起,根本没有人的样子。楚伦一看脸色有些发白,但毕竟曾经是个警察,也见过不少世面,适应了一会就面色如常,而张天一更是从小对生死司空见惯,完全没有一点不适,此刻丁磊猛地抬起头,连滚带爬冲上去抱住了张天一的腿:“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刘英死了,我们!我们也马上就要死了!”丁磊泪水混着鼻涕流了张天一满裤子,张天一面色一滞,将腿拔出来,丁磊发泄过之后已经恢复了些理智,也是张天一的到来给了丁磊不少信心,外面的李奎知道张天一来了也回过神来回到屋里,毕竟都是警察,地上的碎肉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多的压力,真正把他们逼到崩溃的,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绝望…,看二人的情绪都缓解了一些,张天一也放下心,仔细观察地上的碎肉。“嗯…这个肉量看来,刘英的内脏大半都没了,应该确定就是大头怪婴了,你看,这碎肉上的牙印。”楚伦走上前看了一眼又退回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旁边的丁磊和李奎一听见肉量这个词又是脸色一白,李奎甚至当场干呕起来。张天一沉思了一会:“昨天灭掉的怪婴并不是源头,说了你们也不太懂,丁磊,叫你舅舅过来吧。” 没过多久,丁磊的舅舅来了,老局长进来也没说话,先看了看尸体,只是皱了皱没有,随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处理了尸体,挂了电话之后老局长看向张天一:“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太一般,我听说**之前就出现过这种事情是吧。”老局长想了想说道:“确实,六十年前出现过一次,和小磊描述的没什么区别,不过那件事情已经被军方秘密处理了,我们这里也只留下了一份备份的卷宗,以规矩来说,这份卷宗是不能对外公示的…”张天一没答话,只是淡笑着看着老局长,果然老局长想了想又道:“张天一,我们**之前一直有特殊部门的传统,只不过近几年没有什么发展的必要就把这个部门停了,你现在就是**警方保密事件处理部门的成员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卷宗。”张天一憋着笑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老局长,老局长还是那么圆滑。老局长带着一行人回了警局,众人也没休息,直接进了存放卷宗的房间,老局长将墙角的书柜轻轻推开,书柜底下有滑轨,应声而动,后面出现了一扇只能供一人通过的铁门,铁门上布满锈迹和蛛网,看情况已经几十年没动过了。老局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却发现锁头早就锈死,钥匙根本插不进去,老局长又犯了难,正要打电话叫人来拿工具破门,张天一摆了摆手,掏出一张空白黄纸随手画了几笔贴在锁上,早已锈死的大锁发出一声咔哒一声脆响,铁门打开了。楚伦瞪大了双眼惊到:“天一,你这招狠了啊,你还收什么鬼啊,靠着这手你走到哪都是钱财滚滚来啊…”说到一半,楚伦又想起来这是在警局里,甚至局长就在旁边,识趣的闭上了嘴,张天一到是不以为意笑道:“道术本来就是五花八门,符篆术更是及各方所长,开锁符只能算是个小把戏。”老局长竟然也一改先前的严肃形象调笑道:“有开锁技术的一般都是要到我们公安备案的,不过你现在也算是内部人员了,就免了这步了。”铁门后面是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只有一个书柜,老局长显然也没来过这里,老局长沉思了一会,挠了挠头对众人说道:“一起找找吧…”众人走到柜子前一本一本翻找,张天一对这些案例都很感兴趣,上面都记载了**过去发生的一些奇谈怪事,里面对很多邪物都有详细的官方描述。甚至有很多诡异的邪物连张天一都是闻所未闻。书柜上的档案就这么多,很快,楚伦对众人兴奋叫到:“诶,找到了,大伙,就是它吧?”张天一放下手上的档案看过去,楚伦正挥舞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4年**大头婴儿案件实录》” 大头怪婴5 六十年代的**是个转折点,各行各业都蓬勃发展,**的经济水平快速增长,然而过快的发展也就意味着治安的相对混乱,当时的**上层社会和底层社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苏倩倩正是一个来自底层社会的女人,孤身一人的苏倩倩在当时的**根本难以存活,到后来甚至被人卖到妓院成了小姐,上层社会的公子老板们因为苏倩倩年轻漂亮,做完之后都会给她一大笔钱,但这对苏倩倩来说仿佛是最大的羞辱,苏倩倩好几次想要以死明志,但都被妓院的鸡头发现救下,他们花大价钱买来的女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就这样苏倩倩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怀孕了。当时的苏倩倩已经是妓院的头牌,天天都有要接的客人,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与此同时,她还发现自己染上了性病,已经接不了客了,结局毫无疑问,妓院当时就把她丢了出去,一个不能赚钱的女人,他们是不会让她留在这里浪费口粮的。没了生活保证,苏倩倩只能拿出曾经一个公子哥偷偷塞给苏倩倩的一件玉石首饰,苏倩倩一直贴身藏着没被妓院的人发现没收。她卖了这件首饰换了些钱,好歹给了自己一个容身的地方,肚子越来越大了,苏倩倩开始担心以后自己一个人带这个孩子会更加困难,咬着牙买了一颗避孕药,可孩子已经成型了,避孕药根本就没有效果,苏倩倩又到医院做打胎手术,当时的打胎手段就是将肚子里的胎儿搅碎后一块一块拿出来,苏倩倩强忍着剧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块一块被取走包起来扔进垃圾桶,心里非但没有身为母亲的难过,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累赘终于没有了…自从做完手术回了家,苏倩倩就感觉有些不对,她总是莫名其妙的能听得到孩子的哭泣声,哭泣声时断时续,但是却渐渐高昂,到了最后甚至演变成类似野猪嘶吼的声音,苏倩倩只以为是做完手术身子虚弱出现的幻觉也没在意,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苏倩倩一睁眼就吓得肝胆俱裂,她的肚子,又大起来了!甚至比以前还要大得多。苏倩倩已经吓得失去了理智,拔出垫桌子的砖头就像自己的肚子砸上去,当时血水就从苏倩倩股间流出,苏倩倩浑身剧痛躺在地上,眼看着血水流了一地,到后来甚至成了发黄的脓水从苏倩倩的股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苏倩倩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可第二天苏倩倩睁开眼睛…她正躺在地上,而她的肚子竟是比昨天还要大了一些,恍惚间,苏倩倩甚至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缓缓地踢动。从那以后苏倩倩就疯了。**的街头经常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疯婆子,看她的肚子至少怀的是双胞胎,疯婆子手上总是拿着一块砖,边笑便往肚子上砸,周围人本来想阻止可谁靠近疯婆子就砸谁,而且疯婆子虽然总砸自己可肚子还是好好地,无奈只能报警,警察将她收容到了精神病院,到了生产的那天,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剖腹产,可刚割开一小条刀口,医生就吓得肝胆俱裂,只见眼前的小小刀口里面,赫然伸出一双青灰色的小手,生生将刀口撕开,又当着医生的面吃掉了它亲生母亲的内脏爬了出来,怪婴一下地就会走路,头是普通婴儿的三倍,上面长满褶皱,褶皱里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眼睛,怪婴一下地就奔着医生过去,医生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开膛破肚,几个护士吓得赶忙跑出手术室坐在走廊里嚎啕大哭,有一个胆大的还有些理智,赶紧叫来几个保安把门顶住后报了警,当时的**警方是有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组织的,很快来了人,进门一看怪婴已经将母亲和医生吃的只剩骨头了。警方用法术将怪婴控制起来收容在了组织里想要用术将其解决,可上面要留下活体做实验,无奈就在野外搭建建筑,将怪婴控制在建筑里,蒙上写满符咒的黑布,怪婴也不会胡乱挣扎,很快上面排的专家到了**,再去看怪婴怪婴已经死在了笼子里,尸体全是淤青,地上有一地的石头。这件事情不能外传,不能调查,警方只能不了了之,可十几年后有个中年人来报了警说遇上了怪事,录口供的时候中年人交代出了正是他和另外五个孩子将野外的大头怪婴打死。警方又联系了另外的五个人,发现他们六个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怪事发生,报警的中年人总是在家做怪梦,鬼压床,而其他五个人有两个撞邪疯了的,有一个将狐仙娶回了家差点家破人亡,另外两个甚至在旅游途中互换了身体与思想。他们之前都报过警,都太过离奇,警方只能怀疑他们的精神出了问题,知道这个中年人无意说出了大头怪婴的事情,警方才将他们六人串联起来,但当时的机密组织早就解散,警方也没法处理,后来,六个人在短时间内全部离奇死亡,警方也调查不出一点线索,因为中间相隔时间太长,大头怪婴事件又是高度保密事件,警方就没有公布他们六人与当年大头怪婴事件的联系。再后来大头怪婴一直也没有出现,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这他娘的还是六十年前的债啊,正好六个人,你们也是六个人,而且你看天一,当年这六个人分别叫丁旺,孙强,王志,刘勇,李山,张宝,完全对上了,丁磊,你小子这是父债子偿了!不然你回去找找老爷子,让老爷子给这怪婴磕个头烧烧香认个错,兴许这事就了了。”楚伦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调笑丁磊。丁磊摸了摸头显得一头雾水:“我爸叫丁明,这个丁旺我不认识啊,我爸也没改过名。”楚伦一怔奇道:“这就怪了哈,又不是你爹,难道这鬼寻仇…是只要形式对了就行?这也太随意了吧…”张天一沉思一会摆摆手道:“不,邪物复仇从来不会找错目标,他们六个人,是转世。不过楚伦有件事你说对了,想解决这个果,还是从因下手。” 大头怪婴6 60年代的**,**正大力宣传火葬,不过奇怪的是当年的六人都是以土葬的形式葬在了同一个地方,张天一一行人根据卷宗的记载找到了六人的坟,曾经的荒坟早就已经改建,如今已经成了一所小学的操场,一行人到了小学已经是半夜。张天一掏出几张黄符画了几笔贴在几个警察身上“这张符纸能让你们在土中移动四十分钟左右,尸体都在这底下,应该不会太浅,你们抓紧速度。”张天一叮嘱道。几个警察脸都绿了,李山说道:“谁知道有多深,大师,你让我们去那么深的地下?”张天一盘坐下来面色如常:“你让我去那么深的地下?”……”李山。张天一又道:“放心吧,时间很宽裕,这里动过土没几年,你们下去就跟水一样,我在上面布个阵…”几个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也没看出个结果来,最后还是李山狠下心来一咬牙,心神一动,脚下的地面就像泥浆一样缓缓将李山包裹进去,其他几个警察有了带头的也没了二话,纷纷有样学样跟着李山进了底下。这边张天一也没闲着,嘱咐了楚伦几句后就开始将包里的几把桃木剑都按照方位插在地上形成一个八边形,又画了几张黄符贴在地上,一根红线在地上围了一圈,圈子里又洒满了味如**的粉末,想了想张天一不放心,又吩咐楚伦找来两块方砖来,楚伦虽然疑惑还是转身照做,四面看去也没有个砖头什么的,最后没办法从校园地面上扣起两块地砖来搬了回去,“你搬砖干什么?我们总不用抄起砖头和鬼干架把…”楚伦问道。张天一抬起头跟看白痴一样:“你没看过港片里的道士起坛吗?我总不能把供桌随时搬着吧,一般情况用垫两块砖意思意思就行了。”说完张天一往方砖上贴上几张黄符,随后又掏出先前楚伦万分眼红的金块摆在方砖中间,又掏出三个小小陶瓷人偶摆上方砖。:“玉清,上清,太清三位道祖在上,今日正一教第一百零六代传人张天一下山驱鬼救人,求道祖坐镇!”三个道祖人偶微微晃动,同时金块竟然肉眼可见的融化成金水,随后又形成一把小剑形状凝固下来,张天一点点头,坐下来静等之前进入地下的警察,楚伦挠挠头:“你就把道祖这么高级别的大神摆在地砖上,你不怕显灵了第一个把你带走…”张天一摇摇头:“道自在心中…”一旁的警察局长丝毫没有担心进入地下的侄儿,到是对张天一的阵法和法器很是感兴趣,不停地四处打量。大概二十多分钟,五人灰头土脸的从从地表慢慢上升,其中四个人各自抱着一具尸骨。“大师,底下只有这四具尸体完好无损,另外两具尸体四分五裂,我们一碰就碎成粉末了…”张天一打量了一眼,带回来的尸骨骨骼精黑,有些地方还刻着小字,当即心里有了数道“对,就是这些人,下葬前都被高人做了法,尸体百邪不侵,能保后人平安,最后两具可能是操场动工时候符咒被破坏了。不过眼下尸体重见天日,符咒也都无效了。”众人看着地上躺着的几具骷髅尸骸,想着这就是自己的前生,不由得心如乱麻,李奎想了想问道:“不是说符咒能保后人平安吗,那我们怎么还是出事了?”“你们是转世,只是投胎时候出了变故灵魂分散,灵魂碎片与你们融合,你们除了这一点和他们完全没关系,更谈不上后人一说。好了,把这几局尸体搬到那个红线围的圈里。”五人也没二话,很快将尸体搬进圈里,圈子很小,只能让两具尸体平躺,另两具尸体是叠上去的。张天一拿出几张黄符,嘱咐局长退开,随后将黄符各自贴到五人身上,黄符见风自燃,五人身上同时冒出一阵黑烟,大头怪婴的身形在空中瞬间凝实,一看见张天一眼神瞬间血红,脸上挂起一抹嘲讽的狞笑向张天一扑来,张天一也不慌乱,抬手指向几具尸体,怪婴一愣,面前这个人类的反应实在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纳闷转头,一看是仇人尸骨重见天日,当即头上黑气冲天,一声长啸冲上尸体堆,一爪子就将一具尸体劈的四分五裂,张天一低声念咒,红线瞬间闪出红光,滋啦一声**将尸骸燃起熊熊大火,怪婴一愣,转头想冲出火海,可红线突然缩紧将怪婴捆在原地动地动弹不得,张天一拿出符纸朗声念咒: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我在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五雷正法,引雷!”天空中炸雷作响,雷云缓缓凝聚,八炳桃木剑纷纷晃动,剑柄激射出一道金光射向怪婴,一道比先前粗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闪电直劈而下,瞬间将怪婴吞没,还没等旁边几人松了口气,张天一忽然眉头一皱,怪婴还有气息!突然雷光中伸出一条三四米长只剩骨头的手臂,只是一挥就将桃木剑全部劈成两截,雷电消失,雷云也缓缓消散,只见大头怪婴正站在原地,头颅的上半部分已经消失,身躯已经完全成了骷髅,怪婴缓缓起身,嘴上挂起狞笑,嘴唇已经被天雷劈成焦炭,这么一咧嘴,实在是有些骇人,怪婴一躬身,直直朝着张天一冲去,嘴里喃喃道:“还差一个,还差一个!”张天一一皱眉,怪婴被天雷劈中,速度竟是丝毫未减,回头从方砖上拿起黄金小剑,小剑一被拿起当即暴涨成一米多长,张天一回头一剑劈中怪婴,怪婴竟是毫发无伤,只是后退几步就又要冲着张天一攻来。张天一举起长剑向前直刺,谁知怪婴竟无视剑刃,一爪子劈在张天一胳膊上,张天一用剑的胳膊直接掉在了地上,而长剑泛着黄色光芒,就这么插在了怪婴胸口。长剑似乎对怪婴伤害极大,怪婴发出痛苦的哀嚎,颤抖着就要拔下长剑,张天一来不及止血,见此情况只能摇头苦笑,随机大喝道:三清道尊,四方天地,道法无形,弟子张天一请道祖上身!”身后三尊道祖瓷像突然发出金色光芒,金光瞬间笼罩了张天一,张天一只觉得一股压力从内而外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再一睁眼,仿佛世界在他眼里,已经不似常规,而是显现出了本源的样子。张天一心神一动,底下的断肢突然升空,接在了张天一的断臂处,只是刚一触碰,血管和骨骼便严丝合缝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从没受过伤般。怪婴此刻已经拔出了身上的长剑,正要再度冲向张天一,忽然感觉到张天一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改变,当即一怔,残留下的几个眼睛都恢复了原本的漆黑,怪婴不能理解眼前的道士怎么突然气息变得高深莫测,定了定神,刚要起身,张天一摇了摇头随手一挥,怪婴脚下忽然出现一道黑焰,黑焰碰到怪婴立刻蔓延到怪婴全身,怪婴发出凄厉惨叫,在场的其他普通人全都皱起眉头捂住了耳朵,怪婴根本无力应付黑焰,身体一处处崩碎,突然怪婴一只眼睛激射出一道猩红光芒,红光射向李奎,而黑焰中也是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怪婴已经彻底被烧成了一堆黑炭。黑焰还在缓缓燃烧,已经越来越小,而被红光照射到的李奎却面色一怔,双目无神朝着怪婴的尸骸缓缓走了过去。 因果 李奎身边的张宝察觉到了不对,赶紧伸手拉住李奎,谁知道李奎虽然步伐缓慢可力大无比,直接将张宝甩在地上,其余几人也赶忙上前阻拦,确实被一一甩开。“大师!你快救救他!他马上要走进火焰里了!”一旁楚伦和局长也是急着上前,楚伦冲上去大叫到:“天一,赶紧做法,李逵中邪了!马上要给怪婴陪葬了!”而张天一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怨鬼寻仇,谁也无法阻拦,当初事出有因,如今就必然有果,天道如此。”说完,张天一身形一颤,身上金光慢慢消散,张天一脸色煞白嘴角七窍出血跌倒在地,身后方砖上三尊道祖瓷像也是应声而碎,成了一滩粉末。楚伦见状赶忙扶起张天一,张天一已经昏迷不醒,而那边的李奎一触碰到黑焰,黑焰立刻暴涨,蔓延了李奎全身,刹那间李奎就被烧成一地焦黑粉末... 张天一再次睁眼时候已经回到了江西,事务所里。“诶,天一,你醒了啊,你吓我一跳,装逼没装多久就死过去了,送医院医院说你根本就没事,就是醒不过来,没办法我才把你带回家里了,你现在感觉咋样?”张天一缓缓起身,肚子里已经咕咕作响“我昏了多久了?后来咋样了?怪婴解决了吧?我可是把我爹给我的唯一一副道祖像给用了!”说起这个楚伦兴奋起来:“饿了吧,你都昏了六天了,要不是我看你脸色挺好早就把你拉到医院打葡萄糖了,这有汤,你慢慢喝,说起怪婴,你那天可是大发神威啊,那断了的胳膊自己就接好了,怪婴别看气势足,被你一挥手就拿下了!只可惜最后李逵也死了…你当时怎么不救他呢,你给他贴张符给他驱了邪他也不用死了,还好那几个警察彻底被你镇住了,不然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张天一听楚伦说完低头喝了几口汤感觉身体好了一点:“三清道祖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你别看电影里说的好听,那道祖就跟小弟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让他们上身,哪怕只有一点神力那也不是凡人能受得了的,当初道祖一共就留下这么几个神像,整个正一教一共也没用几次,这下全让我祸祸完了,我爹要知道这几个宝贝疙瘩让我对这么个小鬼就浪费了,非得从底下爬出来给我带走了。说起李奎,我不太有印象了,不过万物都有因果,尤其像我们修道的人尤其讲究这个,我们驱邪镇鬼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厉鬼不能滥杀无辜,而厉鬼死后寻仇,这个为天道所容,就算他当时不死,信不信他没几天就会出车祸,甚至在家就摔死了。如果我当时阻止了,和这事有关系的人一个都好不了。”楚伦一想也就是,就像之前李安家的保姆张天一不也没救吗,只不过当时保姆是死有余辜,而李奎毕竟是前世犯的错,就有一种李奎代人受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想了想楚伦突然拿出两个红本本对着张天一笑道:“嘿,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公安总厅秘密事件调研组的证件,你是组长,我是组员,目前就咱们俩人,哈哈,我这又算做回老差事了。”张天一想了想,局长确实说过这档子事,不过越没在意,挥挥手道:“嗯,我知道了,不过咱没事又不去**,这个头衔对我也没什么用。”楚伦突然面色一怔认真道:“天一,你可仔细看看,这个证件是直属内地警察总厅的,那老头也不知道哪来的能量联系到了内地的大佬,你别看这两个本本,可是有军方连长以上的待遇的,而且因为是机密组织,目前还没有直属的领导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完全自由的,甚至只要你想,现在就能搬到军区大院去!”张天一有些意外,点点头道:“那局长还有这本事?那这个头衔到是有点作用,至于军区大院就算了,我觉着事务所就挺好的,你先出去吧,道祖上身给了我不小的感悟,我感觉我的道术能在精进一步,要是能在身体里凝结出道源,像怪婴那种小鬼,一道天雷就劈的神魂俱灭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楚伦一怔:“你要修成金丹期了?”张天一也是一愣,随即一脚将楚伦踢出去笑骂道:“你他娘的就是小说看多了!” 张天一回想了当时道祖上身的感觉,当时眼前已经不是具象化的实物了,只有一团团能量,而这些能量中间穿插着一道道光芒,张天一很确定,这些光芒就是道。一直以来,道家都说道生万物,道是什么一直也没人能够说明,张天一这次体验过才触及到了一丝道的本源,只不过在想感悟一番,眼前怎么也没有当时的光芒了。自己虽说是正一教最后的传人,不过也是个半吊子,所学的只有老爹的言传身教和留下的书,这次体验到了道祖的力量,也算是给自己指明了一条路,当即张天一也不再多想,盘腿而坐用心感悟着周边的“道”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张天一走出房门楚伦正在办公桌前打游戏,见张天一出来了立即起身道“天一,你教我几招道法呗。不然老跟在你后面跟个拖油瓶一样,就把你那些黄符教给我就行。“张天一闻言一怔,随后轻笑道:“楚伦,你说的简单,符篆术可不是你说的几张黄符那么简单,龙虎山的符篆派起源于东晋,在正一教第三十七代并入正一,符篆术以五花八门无所不能著称,我花了二十多年也就学了了一点皮毛,再说道法,你真以为修道跟闹着玩的呢,但凡修道之人就有五弊三缺,五弊是指鳏,寡,孤,独,残,三缺是指财,命,权。天道昭昭,因果循环,修道本就是改变因果的事情,所以五弊三缺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我娘在我刚出生就没了,我爹就孤独了一辈子,你好好想想你能承受得了丧妻丧子老无所依吗?走上这条路,注定就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楚伦一听傻了眼,定了定神挠挠头道:“那我还是在考虑考虑吧…我可不想到了结婚的时候娶一个死一个…不过说起来天一,你就不怕这些吗?”张天一想了想,坚定道:“怕,但是修道之人,逆天改命,逆的是自己的天,改的是自己的命,做的无非是些与人为善的事情,求得就是一个问心无愧,至于五弊三缺,我也没打算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毕竟我爹的例子在那摆着,我也不奢望这些了。” 镜中仙1 一睁眼,叶倾就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他先是回味了下昨晚的雇佣兵生活,枪林弹雨的生活是多少男人的梦想,怎一个爽字了得… 叶倾是个宅男,没有工作,靠父母死之前的一点积蓄过活,用比较刻薄的形容词就是吊丝一个,不过最近叶倾仿佛有了自己的乐子,他最近总能在梦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江山,权利,财富,女人,只要他想要的都能在夜里实现,很快叶倾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原来那****比游戏里猛那么多啊…可惜最后中枪了,不然还能在爽一会…”突然叶倾一怔,他突然感觉胸口有一丝丝火辣的疼痛,叶倾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撩起上衣——右胸正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圆形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是叶倾一个愣神的功夫,疤痕便完全消失了。叶倾愣住了,刚刚那个疤痕,正是昨天梦里中弹的位置… “天一,天一,快出来,来活了!”天还没亮,楚伦就扯着嗓子猛敲张天一的卧室。张天一马上推开门出来给了楚伦个白眼“嚎什么嚎,怎么了?”楚伦一看张天一衣冠整齐,楞道:“天一,起这么早啊。”张天一转转脖子道:“这两天有点感悟,晚上不睡觉用打坐代替了,效果差不多,出什么事了?”楚伦这才回到正题:“河南省的公安省厅派人联系咱们了,说是那边出了件特别离奇的事情,上头就把咱俩推荐给他们了。”张天一皱了皱眉头,说实话驱魔镇鬼这些事是张天一自己的修行,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被别人驱使着干活,让张天一有点不舒服,楚伦看出张天一有点不爽又道:“你放心吧,我们也就是合作关系,而且你随时可以拒绝帮忙,我们的自由度很高,上头目前还没定下来我们的直接负责人,拿着俸禄你总得给人家办点事吧。”张天一点点头不再多想,招呼着楚伦收拾了东西就往机场赶,机场里已经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在特殊通道等着,一看见张天一和楚伦不禁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还算有模有样,另一个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这两个人也能成了自己的上级?张天一伸手亮出自己的证件,军人迅速起身立正敬礼:“两位首长,我是河南省武警大队直属特警队队长,首长请跟我来。”没有多余的废话,话音刚落两个军人立马转头走在前面带路,张天一到是没什么感觉,而楚伦之前也是系统里的人,对等级制度比较看重,此刻一看两个明显久经沙场的军人对自己敬礼问好还专程来接,一时间有点恍惚,还是张天一推了一把楚伦,示意他赶紧跟上。看得出来那边确实对张天一和楚伦很重视,特地派了专机,张天一第一次乘坐直升机,觉得有些新奇,也只是有些新奇,四处打量了一番张天一就回归正题:“那么,谁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坐在前面的其中一个军人回过头来笑道:“首长,这件事情保密等级很高,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说完军人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这么年轻的人称呼首长他也是非常不习惯。张天一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便安静下来。没过多久飞机着陆,军人把张天一带到了省厅厅长的办公室里。张天一也不谦虚,径直坐下,眼前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警察。老警察一挥手,两个军人立刻退去,随后老警察笑呵呵的道:“两位同僚,初次见面,我是河南省警察总厅的厅长,你我官级平等,我虚长几岁,你们叫我沈老就好了。”张天一也回敬一笑道:“沈老客气了,我姓张名天一,这个是楚伦,我的搭档。麻烦沈老说说事情的原委了。”沈老笑道:“果然是年轻有为啊,那我也不废话了吗,事情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河南平顶山的一个村子里,有个年轻人突然去警察局报警说自己家里出了怪事,警察当时听他说完也没在意,毕竟你要是个警察,有个人上来就说自己撞邪了你肯定也不信。可后来年轻人来警察局来的越来越频繁,先开始警察还以为他是精神有问题或者纯粹来捣乱的,可后来年轻人每次来身上都会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先开始只是一个小伤疤,到后来甚至出现了几十公分长的刀口,警察也不得不信了,经过询问,这个年轻人说自己每天想的愿望做梦都能实现,可梦里受的伤在现实也会出现,刚开始会很快愈合,可后来愈合的越来越慢了,警察备好案后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年轻人的伤口也都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了,就没做进一步的措施,只是在他强烈要求下派了个警员在他家附近保护了他几天。张天一想了想说道:“我没听出有那方面的迹象,如果是恶鬼寻仇,那他是绝对活不了这么久的。至于他的伤,有时候梦境过于逼真,梦中受的伤会欺骗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信以为真,从而出现真的损伤。”楚伦听完盯着张天一眼珠子发直,张天一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是个道士,我又不是火星人,这些自然科学我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的。”随后沈老又道:“要光是这样那确实没必要劳烦你们,可就在昨天,这个年轻人在警员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这是卷宗 。”沈老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来。“这件事情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目前是属于完全保密的状态。”张天一打开档案袋,上面的墨迹还很清晰。 :以下证词来自河南省平顶山市柳叶村派出所警员张峰(目前已精神失常) 问:你最后发现他失踪是在什么时候? 张峰:我平时都在叶倾家门口的车里监视保护他,他也知道我在,昨天晚上他邀请我进他家里吃饭,我们聊天的途中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就消失了。 问:你们聊了什么? 张峰:他的口气很狂妄,说他马上就能成为神,邀请我和他共享整个世界,但是他有些很反常的举动…(张峰捂住头,面露痛苦) 追问:什么反常? 张峰:(片刻之后镇定下来)他在聊天的过程中有一小段时间突然非常紧张,害怕,小声让我救他,我问他发生了什么,怎么救他,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不断地邀请我和他一起成为“神” 问:“神?”是指什么身份吗? 张峰:不是,就是字面意思,能够掌控一切。随后他就说要去卫生间,二十分钟后我发现异常,他已经消失了。 问:你有勘察过现场,发现了什么吗? 张峰:他的家不大,别处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当我走进卫生间,我看到…(张峰突然瞳孔放大,面色呆滞)真正的…神!要吸收,吸收我…嘿嘿嘿(张峰开始傻笑,同时躁动不安) 追问:张峰,冷静点,你看到了什么! 张峰:嘿嘿…嘿嘿嘿,我跑出来了,我跑出来了…反的…反的…(张峰昏厥) 镜中仙2 问讯结束。后面是几张照片,是叶倾先前不断报警时候拍下的照片,照片中又刀口,枪伤,甚至还有断肢,张峰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是断掉的中指,据他所说是在梦中成为了一个杀手,把玩***时候切断了自己的指头。张天一揉了揉眉心,“神”这个词让他很在意,沈老见他看完了问道:“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在你们这个圈子里,真的有神存在吗?”张天一不禁想起了道祖上身时候的感觉,摇了摇头道:“曾经可能是有神存在过,不过现在这个年代,“神”这种存在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存在了,就算是存在,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接触的到的,另外出了这个,还有张峰最后提起的“反的”让我很在意,我觉得应该到现场去看看。”沈老点点头叫来手下,张天一和楚伦也不浪费时间,和沈老道了别就跟着军人乘车出发,到了柳叶村已经是傍晚时分,叶倾的家和普通的农村老百姓家没任何区别,一个小院,一个平房,整个院子已经被封了起来,四周都有特警站岗,防止无关人等靠近。军人将张天一领进院子,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院子里往本子上写这些什么,见张天一来了起身笑道:“你俩就是特殊部门的专家吧,失敬,我们已经确定过了,房子没有地下室,四周完全密封,按道理说叶倾根本就没有可能离开这座建筑。”张天一笑道:“可他还是消失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一进门张天一就闻到一股肥宅的气息,一股浓浓的油腻味还混杂着一些食物的味道,中年人笑道:“这个叶倾我们调查过,父母死的早,保险赔了一大笔钱,他索性就门都不出,在家里自己呆了三四年,平时没有打扫卫生的习惯。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楚轩,武警大队技术科科长。”楚伦走到一个电脑桌前,疑惑道:“诶,天一,你记不记得这个叶倾手指断了的手是左手,可这个叶倾水杯和烟灰缸都摆在桌子右边,明显就不是个左撇子。***这种东西不是常用手很难玩的转的。”张天一扫了一眼,也没有什么苗头,说道:“从档案看,叶倾是在卫生间消失的,我感觉卫生间有我们要的答案。”说完走进卫生间,楚轩和楚伦也跟了进来,卫生间里很很简单,一个马桶,一个洗漱台,一个热水器在就什么都没有了,张天一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没有阴气存在,不像是邪崇作祟。”没什么发现,三个人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楚伦说道:“天一,没什么发现?那我说老楚,这小子不会是中邪了自己用什么方法偷偷跑了吧…”张天一立马否定:“不可能,就算是怨鬼上身活人的肉体还在,不可能像魂体一样无视物理体积。”说着三个人就准备出去,毕竟在这充斥着酸臭味的房子里实在是待不下去,张天一走到玄关伸手推门,突然注意到了门上的一面小镜子,镜中的张天一做出一样的动作,也是伸手推门,只是方向完全相反。张天一脑中雷光炸响,猛地一拍眉头掉头就冲进卫生间,楚伦楚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张天一忽然发了什么疯,楚伦最先反应过来,明白张天一肯定发现了什么跟着进了卫生间,最后楚轩才跟进来。张天一也没多说,掏出一张黄符随手写了两笔贴在洗漱台的镜子上,黄符瞬间燃成灰烬,而镜中一阵诡异的扭曲,镜子里竟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一个看起来像是一种中世纪风格的…另一个世界。 张天一笑道:“这下明白了,之所以叶倾不是左撇子却用左手玩刀,而张峰也一直说“反的”,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进入了镜子中的世界。”楚轩看见了这违反常识的一幕突然颤抖起来:“同…同志,不会真有你说的厉鬼存在吧…”张天一看着眼前这个一股书生气息的中年人不禁感觉有些好笑:“你觉得呢?” 科学界一直有一个假说,就是如果有一面足够大的镜子能够把整个世界照映下来,那么镜子中是不是也是一个完整的,相反的空间,镜子的对面也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那么这个人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意志,过着和现实的你完全不同的生活?这个假说直到现在也无法被推翻,因为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考虑,那么镜中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是完全相同的,当然,这个假说也无法被证实。而此时此刻,这个理论就这么活生生的在楚轩面前验证了…张天一又观察了一番后说道:“嗯,没什么问题,走吧楚伦,叶倾就在里面。”楚伦跟着张天一大大小小也见了不少古怪猎奇的事情,也没多想,而楚轩已经神情恍惚起来,自从记事起的世界观被完全打破,楚轩的内心恐怕已经无法平静了。张天一看着楚轩明显是无法参与接下来的事情了,摇摇头也没多想,本来就没指望他能帮上忙,招呼了一声楚轩之后就将手伸进了镜子,下一瞬间张天一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楚轩赶忙有样学样跟着进入了镜子。下一个瞬间二人已经出现在了一个茅屋里,身后有一面看起来略显浑浊的铜镜,楚伦回头一看,楚轩正站在镜子里,只不过镜中的楚伦完全颠倒了过来。张天一看了看四周这才对楚伦说道:“刚才我没敢说怕吓到你,镜中世界在道家传承中早就有过记载,几百年前就有过修道之人误入镜中世界的例子,镜中世界说白了就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空间,镜子就是入口,叶倾一个普通人想要打开入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里孕育了一个强大的存在,甚至强大到影响了这个空间里时间线,你看,这个空间里的建筑明显都是古代的建筑。”楚伦没仔细听,一直看着镜子里颠倒扭曲的楚轩,半晌楚伦咽了口口水问道:“天一,我们在现实世界看这边和这边看现实世界是完全一样的,你说…我们的那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吗…”张天一笑道:“这个你放心,这个空间只是空有其形,实际大小也就跟一个小村子差不多,真实和虚假我也说不清楚,这是哲学问题,你只要知道你是属于哪个世界的人就行了。”楚伦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强大的存在?天一你能应付吧…”张天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把握,具体还是见了正主才能知道。”楚伦一听也就放下心来,随后张天一出了茅屋,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个人,一片荒凉,而不远处有一座宫殿般的建筑,坐落在民居中间显得格格不入。“走吧,就是那里。”张天一招呼楚伦,径直向宫殿出发。没多久,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到了宫殿门口,正门大开着,正中间坐着一个年轻人,张天一见过照片,确定了就是叶倾,此刻叶倾旁边坐着一个妖媚女子,叶倾正神情激昂,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里说着些什么。 镜中仙3 楚伦疑惑的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叶倾,疑惑道:“这孙子演独角戏呢?”张天一扭头示意楚伦安静,随后掏出一小瓶液体轻声说道:“小点声,这是牛眼泪,你抹在眼皮上。”牛眼泪顾名思义就是牛的眼泪,加了一些稀有的药材制成的,再配上正一教的咒法就能让人用肉眼看到虚无的灵体,道家记载再道术起源之前其实人类是能看得到灵体的,所以那时候也没有道术的存在,灵体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生物,只不过再往后人类进化过程中眼中通阴阳的结构慢慢退化,灵体成了看不见摸不着得虚无存在,正是这种虚无的恐惧才激发了人类的恐惧,道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慢慢兴起的,道理很简单,你跟一个天生失聪的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声音,无形无色但是真实存在,失聪的人感受不到所以根本理解不了,而猪牛狗这些牲畜还保留着这个功能,家里养猪养牛或者养狗的人都经历过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家里的动物忽然就躁动不安的情况,正是它们看到了些人看不到的东西,而有些人天生阴阳眼也并不是变异或者什么,只是很罕见的返祖现象。回到正题,楚伦这边挤下两滴牛眼泪抹在眼皮上,牛眼泪慢慢渗进眼睛里,楚伦感觉周遭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巨变,外面原本空无一人的小镇此刻喧闹了起来,一个个身着粗布的行人走在街上,热闹无比,再转头看向大殿,只见殿下几百人整齐划一跪在地上,为首的老者正跪在殿前双手举高捧着一卷文书,叶倾正是在和这老者交流,楚伦下意识转头看张天一,张天一轻声笑到:“这些都不是鬼魂,最多只能算是镜像罢了,这一幕在现实中应该是真实存在过的,呵,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皇上了。”张天一说话声音毫不遮掩,大殿上跪着的几百臣子纷纷扭头看向这边,看的楚伦头皮发麻,张天一也没在意,起身径直走向殿前,楚伦赶紧跟上,叶倾旁边妖艳女子本来正闭目养神,此刻感觉到外来者的气息睁开眼睛,随机轻笑一声,纤手一挥,大殿上的数百臣子立马如同泡沫般消散,张天一看见着女子的手段神情一凝。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棘手得多,这女人刚刚露那一手已经向他立了威,这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在这里她就是 真正的神!楚伦还没意识到女人的厉害,叶倾看见张天一二人也是一愣,随机神情一喜道:“你们是现实的人!能来到这里也算有点本事,不如留下和我夫妻二人一同治理这江山社稷!”张天一笑道:“叶倾,你可知道,你旁边得所谓妻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叶倾也笑了:“我知道,她是鬼,那又怎么了?她没有害我之意,你有真本事,你应该看得出来。”楚伦一听便破口大骂道:“他吗的你小子被女鬼迷了心窍了,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你身上除了那点阳气还有什么女鬼想要的!老子两个人费尽心思来救你,你…”张天一伸手打断了楚伦,随即说道:“姑娘确实没有害他之心,可姑娘是否知道哪怕你将阴气完全收回体内,可你俩本就不是同源,叶倾和你在一起只会日渐虚弱,放过他吧。”女子掩面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长,姑且听我讲个故事…” 在宋朝年间,有个女子出生名门,女子名为婉玉,貌美如花又心地善良,在当地受众人追捧,当时正是道法兴盛之时,龙虎山,茅山两大名门互相对立又互相合作,将当时天下邪修尽数扣押在山上,可总有漏网之鱼,当时龙虎山的掌门亲自下山捉拿一罪恶滔天的邪修,邪修走投无路逃到婉玉所在的镇子,眼馋婉玉的美貌便动用邪法将婉玉炼成炉鼎随后躲在镜中世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当时龙虎山正一教的掌门张道宗还是寻到了邪修的镜中空间,一人一剑就将邪修打的气数已尽,邪修明知在劫难逃,将婉玉大卸八块后镇上邪物,将婉玉活活炼成至恶的厉鬼,厉鬼一出世就先将邪修撕成了碎片,随后一击就将张道宗重伤,张道宗心知不能将厉鬼放入人间,强行殉道,用数十年的道行封住了镜中世界的入口随后便身死道消。说起来这张道宗还是张天一的先辈。=婉玉已经亲手报了血仇,又在镜中无法脱离,时间一晃千年过去,婉玉的怨气早就已经消散,那面古老铜镜也在叶倾还小的时候辗转到了叶倾父母的手上,叶倾父母只看得出铜镜的精美,却也没想到贵重文物那一方面,便随手摆在家里。没过几年叶倾的父母进城打工,叶倾也就成了留守儿童,叶倾从小性子孤僻,只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拒绝了住在奶奶家,只是每天到隔壁的奶奶家里解决吃饭的问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孤单的叶倾养成了一个怪癖,时常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镜中的婉玉先开始也没在意,可后来婉玉慢慢注意到了外面世界中有个孩子时常对着她自言自语,时而嬉笑时而怒骂,满满的,喜欢对着镜子敞开心扉的叶倾也成为了孤独千年的婉玉心里的全部。婉玉看着叶倾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叶倾忽然不再铜镜面前流露真情,更多的只是扫一眼就匆匆离开,极少时候会对着铜镜说些只言片语,也就是这只言片语让婉玉知道了原来这个孩子的父母在前些时间双双去世了,看着镜子外面越来越落寞的叶倾,婉玉终于下了决定,想要出去!张道宗的封印虽然坚不可摧,可始终禁不住时间的消磨,再加上婉玉原本就是修为强横的邪修临死前耗费心血炼就的厉鬼,婉玉没多久就冲破了封印,可她始终不敢光天化日现身面对叶倾,只能趁着叶倾入睡之后进入叶倾的梦乡,帮助叶倾实现他的种种梦想,并在梦中现身将一切告诉叶倾,与叶倾并肩前行,叶倾想要体验皇帝的快乐,婉玉便成为皇后,扶持着他一统天下,叶倾想体验雇佣兵的冒险生涯,婉玉便成为他最可靠的队友,陪着他纵横战场,叶倾想要体验杀手的生活,婉玉便成为最坚实的后盾,帮助他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叶倾最想的就是做一个幸福的人,婉玉便梦中与叶倾共度一生,子孙满堂…慢慢的,叶倾也爱上了这个明知道和他不是一个世界,却时时陪伴着他的女人,可每天一醒来,叶倾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害了他的姓名,毕竟她,是鬼!慢慢的,叶倾就在白天和夜晚的纠结中…人格分裂了。到了晚上叶倾真实的人格便会苏醒,与婉玉互相安慰互相陪伴,一到了白天,属于人类的本能意识又让叶倾日渐恐慌,叶倾实在受不了这个折磨,选择了报警,而这个时候,叶倾夜晚的意识已经快要占据叶倾的全部思想了…婉玉知道叶倾报了警,也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破坏他们的关系,随后做了个决定,想要将叶倾带回镜中世界共度余生,并承诺让他成为那个世界的神。 镜中仙4 随后的事情就如张天一所见了,叶倾的夜晚人格最终占据了上风,进入了镜中世界,张天一皱起眉头,这不像是普通的厉鬼害人,,一个情字,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呢。想了想,张天一还是开口说道:“很感人的故事,可你想没想过,叶倾他始终是现实世界的人,生活在镜中的世界,长久以往只会让他肉身扭曲崩坏,到最后道祖现世也救不了他!放叶倾出去吧,我助你投胎。”婉玉想了很久,眼中带着挣扎,明显张天一的话让她产生了犹豫,突然叶倾跳下大殿面色坚定大声骂到:“婉玉是人是鬼我不在乎!我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们!我爱她,就能接受她的一切,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只有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哪怕她不是真正的一个人!你们要是非要拆散我们,那就去死好了!婉玉,给我力量!”大殿上的婉玉听见叶倾表露心意,也是满眼热泪,感动笑道:“官人,既然你意坚决,那婉玉的一切都是你的。”说罢,婉玉轻轻一挥手,一道白色光芒笼罩叶倾,而婉玉仿佛受了重创般瘫软在龙椅上,叶倾回头看了看婉玉轻声道:“玉儿再等一会,等我解决了他们我就把力量还给你…”说罢转头恶狠狠盯着张天一和楚伦二人,竟然慢慢凌空浮起,站在上空,楚伦目瞪口呆看着半空中的叶倾喃喃道:“他娘的,还真有种神的感觉…”叶倾心念一动,大殿上数百文武大臣再次现身,只是没有了当时跪在地上的毕恭毕敬,一个个面容扭曲宛如恶鬼一般朝着张天一二人扑来,张天一面色一凝,一把将楚伦拉在身后,随机掏出一捆红线扔在身前,红线只是浸泡朱砂的普通绳子,只是在龙虎山上接受百年熏陶也有了不俗的灵性,感受到四面八方的邪气后立刻自动围成一圈将张天一和楚伦围在中间,但凡触碰到红线的官员纷纷凄厉惨叫踉跄后退,张天一桃木剑已经握在手中,每劈一剑都会带起淡黄剑光,将一个官员劈的神魂消散,奈何四周冤魂官员实在太多,张天一闭上双眼双手掐诀催动体内道源,也不用念咒,天空中的雷云便慢慢聚集起来,张天一猛睁双眼,大喝道:“引雷!”天空中炸雷作响,瞬间将大殿顶部劈成粉末,随后数十道天雷同时劈下,只是两轮。大殿内的官员便纷纷烟消云散,雷云逐渐散去,张天一弯下腰喘着粗气,半空中传来轻笑声:“到是还有点本事,要是在现实世界我还真不敢和你咋呼,可是,嘿嘿,这是我们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我就是神!”叶倾慢慢下落,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长剑,往空中一扔,长剑悬浮在空中微微颤抖,随即分成两把,只是一转眼,大殿上方竟是剑光闪烁,密密麻麻不知道悬浮了多少长剑,剑尖都对准了张天一,叶倾脸上笑容更盛,单手下压,其中一把长剑瞬间对着张天一飞来,发出一阵剑鸣之声,径直插进张天一的心脏,张天一神情一滞,低下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还在微微颤动的剑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楚伦在后面眼睁睁看着长剑插进张天一的心脏,当即惊得瞋目裂眦浑身发抖,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爬到张天一身边摇晃着张天一怒吼道:“草,张天一,你怎么能在这交代了呢!我还没陪你给你爹上坟呢!你…你还没给正一教找好传承呢!”就在楚伦还在怒吼之际,叶倾面色疯狂,单手又是下压,第二把剑激射下来,明晃晃的剑尖正对张天一头颅!楚伦回头注意到了这把剑,当即吓得面如土色,可随后又面露坚毅之色,一挺身站在了张天一面前,长剑闪电般刺下,连根刺进楚伦胸膛,楚伦面色惨白,又回头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张天一,嘴角牵扯出一丝惨笑,随后,轰然倒地!张天一仿佛感觉到了楚伦的生气慢慢消散,用尽最后力气睁开眼睛看见楚伦的尸体正直挺挺趴在自己身前,脑中如同天雷劈下!“镜中世界,始于唐末龙虎山张氏道人发现,显于凡镜中,张氏无意作法,镜后竟别有洞天,张氏入,镜后现一方小世界,之中人非人,鬼非鬼,其中道意扭曲,一切皆为真实,一切亦为虚幻,后张氏将其载于龙虎山统册,唤名曰镜中世界”弥留之际,张天一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父亲给他讲述关于镜中世界的记载,一切皆为真实,一切亦为虚幻…张天一嘴角牵扯出无奈苦笑,头猛地一沉,气息全无!叶倾站在远处看见两人纷纷身亡,更加猖狂大笑,双手同时下压,大殿之上千万柄长剑同时刺下,全部插在了张天一身上!随后叶倾回过头一伸手,婉玉身体轻轻浮起,径直飘进叶倾怀里,叶倾心念一动,白色光芒再次笼罩婉玉,婉玉也慢慢恢复了力气,伸手摸着叶倾脸庞喃喃道:“官人,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在一起了…”突然,早就已经死透的张天一竟然缓缓睁开双眼站了起来,身上插着的无数长剑也都尽数消散,叶倾仿佛一看,惊得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你…不可能,你早就已经死透了!”张天一摆摆头摸了摸胸口,先前被无数长剑撕碎的上衣依然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张天一笑道:“一切皆为真实,一切亦为虚幻…”随机径直走到叶倾和婉玉二人身前,婉玉大惊失色,抬手凝聚出一把古朴长剑握在手中便向张天一刺出,张天一伸手接住长剑也没用力长剑应声粉碎,随即张天一一圈砸在叶倾头上,叶倾一声闷哼昏死过去,张天一看着地上的叶倾,又看了看婉玉,摇头苦笑道:“一切皆为真实,一切亦为虚幻,多简单的道理啊,这个世界本身就只是镜像,相信就是真实的,不相信,也就自然是虚幻得了。”婉玉见叶倾昏死到底,急忙俯身害怕叶倾就这么死了,张天一摇摇头道:“你别担心,我只是将他打晕过去了。”随后张天一匆匆跑到楚伦身边,楚伦还是趴在地上,明晃晃的剑尖从楚伦背后刺出,张天一摇摇头苦笑,将楚伦扶起坐下,随后…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楚伦脸上。早就已经死透的楚伦忽然一个激灵抬起了头看见了张天一:“草,咱俩真交代了啊,你是道士,赶紧找找关系,争取咱俩在底下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随后楚伦才感觉到了胸口的剧痛,低头一看,长剑正刺在自己身上,当时又是一阵浑身冰凉就要瘫软在地,张天一笑骂道:“老楚,你他娘的还没看出来啊,这是镜子里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投影,你只要不相信这是真实的,这些东西自然对你造不成伤害了。”楚伦哪比得上张天一的心境,眼前明晃晃的长剑插在胸口可是真真的,可在一看先前**成刺猬的张天一浑身上下哪有一处伤口,当即一狠心将长剑拔了出来,长剑随即消散,楚伦身上的伤口也慢慢消散,再看不远处正趴在叶倾身上不停摇晃着叶倾的的婉玉,楚伦挠挠头:“那,他俩怎么办?” 镜中仙5 张天一看楚伦也安然无恙,笑道:“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说完扭头走到婉玉身边淡淡说道:“让开吧,我要把他带走了,至于你,我帮你转世吧。”婉玉猛地起身双眼血红,身上煞气浮现,狠狠说道:“道士,你别逼我!我要和他在一起,谁都拦不住,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说罢婉玉浑身怨气涌现,竟是又要化作厉鬼!楚伦一惊,婉玉身上没有怨气,也无意害人,已经不属于厉鬼,非要说的话,用镜中的仙子来形容更合适一些,可一旦婉玉再度化为厉鬼2,那千年的修行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别说张天一,就是张道宗再来一次也不可能压制得住婉玉。张天一赶紧喝到:“停下来!这样,你们两个是分是和,就由叶倾来决定!”婉玉一怔,明白了张天一的意思,怨气也瞬间消散干净,张天一蹲下使劲掐了一把叶倾的人中,叶倾一个激灵醒转过来,一看见眼前的张天一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张天一摆摆手打断了他,直接问道:“我现在要救你出去,你愿意不愿意?”叶倾一怔,随后骂道:“我告诉你道士,你别给老子说这些,不管是生是死,我一定要和婉玉在一起!”刚说完,叶倾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缓缓闭上,再度睁眼的时候,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叶倾抬头一看见旁边的婉玉,吓得就是两腿乱蹬向后退去:“啊,女鬼啊!你是道士吧!救救我啊!我想回家!”说着叶倾还留下两滴泪来,张天一看着眼前不复先前果断狠辣转而变成一个十足屌丝的叶倾也乐了,这小子的原本人格竟然这时候醒了。婉玉听见叶倾这番话已经愣住了,随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流下来,叶倾虽然肥宅人格一直被深压在心底,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清楚的,想了想叶倾鼓起胆子说道:“婉…婉玉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可是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我是人,你是鬼,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婉玉此刻已经接近崩溃,衣衫全被眼泪打湿,魂气疯狂外泄,眼看就要神魂俱灭,楚伦在旁边有些不认,推了一把张天一示意张天一想想办法,张天一白了一眼楚伦,随后挠挠头沉思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止住已经控制不住的婉玉:“别哭了,在哭你就真不能和你的小公子在一起了!”:“大师,你有办法了?”婉玉闻言大喜,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抬头对张天一惊喜问道,就连称呼也从道士变成了大师。张天一郁闷的点点头说道:“这是龙虎山的禁术,我只是以前偶然看见过,但从来没有用过,可以将叶倾的人格一分为二,一半以魂体的形式和你共度余生,另一半带着肉体回归现实世界。”婉玉和叶倾同时眼睛一亮,随后张天一又说道:“但是叶倾,这个术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把握,一旦失败了,你立刻神魂俱灭,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你可要想好了。”叶倾先是神情一滞,婉玉也是面色苍白说道:“官人,不然…就算了吧,你我本就无缘,强扭也没意义,早日忘了奴家,去找真正属于你的生活吧…”叶倾突然一咬牙发狠道:“大师,我明白了,就这么办吧,我也希望能和婉玉在一起,既然我做不到,那就让另一个我来陪她共度余生吧!”张天一看着眼前胆小如鼠此刻却如此坚决地叶倾,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随后点点头:“你坐起来,楚伦,帮我准备东西。” 张天一已经换上一身道袍,楚伦已经按照张天一的要求在他的黑包里掏出了数样东西摆在地上,每次楚伦帮张天一准备道具时候总感觉有一种在掏多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别看黑包不大,但里面的道具却是五花八门。张天一披上道袍摆好供桌,经过上次用方砖起坛的尴尬场面,楚伦就买了一个小巧的折叠桌子,安魂石摆上供桌,又在叶倾四周摆上一圈奇花,随后将金块摆上供桌低声念咒,金块融化又凝合,形成一尊小鼎,张天一将小鼎交给叶倾道:“稳住心神,这尊鼎能保你魂气不外泄。”叶倾点点头将小鼎抓在手中,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张天一起身掏出桃木剑凌空挥舞了一番,将自己手腕划开,两滴鲜血流在桃木剑上,这两滴鲜血并不是普通血液,而是从动脉流出的本源精血,精血离体,张天一身形一颤面色苍白,随后掏出一张黄符,桃木剑刺在黄符上,血液自动流到黄符上,瞬间将黄符染成猩红,取下符纸贴在叶倾额头,张天一盘腿坐下低声念咒,叶倾一阵颤抖,在场几个人都看见几道白色光芒慢慢从叶倾头顶飘出,其中一道白光没等离体便要向婉玉身边靠近,正是叶倾的第二人格。张天一喝到:“叶倾!稳住心神!”叶倾神色一正,第二人格一阵晃动,还是稳稳地漂浮在了叶倾头顶,此刻叶倾头顶三道明亮光芒,气道稍显暗淡的光芒,三魂七魄此刻全部离体,张天一知道最重要的步骤要来了,深深吸了口气后抬起桃木剑,剑尖直指第二人格,随后将剑尖慢慢向外移动,第二人格一阵颤动,跟着桃木剑的指引慢慢和叶倾分离,三魂之一分离,叶倾突然脸色一白,握着小鼎的手一软,小鼎从叶倾怀中滚落到地上,张天一大惊,暗道这 下坏了,小鼎倒在地上,叶倾头顶的两魂七魄突然躁动起来四处飘荡,叶倾的脸也是越来越苍白,几乎要失去生机,张天一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尽快指引第二人格离体,眼看叶倾马上就要魂魄尽散,一旁的婉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盒子稳稳地将其放在叶倾怀里,叶倾失控的魂魄瞬间安分下来,又乖乖漂浮在叶倾的头顶,张天一感受到叶倾的气息慢慢恢复,松了口气,很快第二人格也完全分离,单独形成了叶倾的样子,张天一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叶倾身上,叶倾身边奇花闪出光芒,安魂石也散发出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叶倾头上的魂魄慢慢再度融入进叶倾体内,张天一这才放下桃木剑,擦了把头上的汗:“好了,成功了。”叶倾在一睁眼,张天一递上牛眼泪交代了用法,叶倾才看见面前坐着一个一摸一样的自己,此刻面前的叶倾也缓缓睁开了眼。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坐,这场景还真有些奇妙,两个叶倾此刻都带着释怀的笑意,同时点头笑道:“叶倾,多谢成全。”说罢,两个叶倾同时大笑起来,第二人格的叶倾已经急不可耐,赶忙站起身来,身后的婉玉也是等待了太长时间,张开双臂,叶倾和婉玉此刻终于以同样的存在将对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原本的叶倾也没说话,只是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满足地笑着。过了一会,婉玉和叶倾牵着手走到张天一身前,同时行了个礼道:“多谢道长成全”婉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招手,地上的古朴盒子便回到了婉玉手上,婉玉将盒子递给张天一道:“奴家也没什么可答谢大师得,这一物为当年邪修留下的器物,经过奴家千年镇压,已经没有了邪气,奴家觉得里面的东西可能会对大师有所帮助,还请大师手收下。”张天一点点头,收起盒子,也是轻松笑道:“你们两个就在镜中生活吧,切勿出去害人,否则我不会留情”婉玉笑吟吟的点头,示意张天一放心,楚伦已经收起了地上的法器,张天一挥挥手“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卷轴 楚轩此时的世界观已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崩塌。今天已经发生了好几件他闻所未闻的事情,换做平时他只会嗤之以鼻,先是奉命来调查叶倾的失踪案子,本以为只是一桩作案手法高明的刑事案件,以他在机关里深造多年的丰厚经验加上各种先进的仪器,破解这种案件一般都是手到擒来,可他一番调查过后惊奇的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过这个建筑,也就是说他确实是如同蒸发一般消失了,光是这样他还能安慰自己,有可能是犯罪的手段太过高明,可马上,他就亲眼看见了另外两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真的…消失了?就一摸镜子就…”楚轩站在镜子前对自己几十年来深信不疑的常识与经验产生了浓浓的怀疑。突然眼前镜子又是一阵扭曲,三个人就突兀的站在了楚轩的旁边…“楚伦一出来就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没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啊!”张天一给了楚伦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少矫情了,镜子里的时间在婉玉的控制下根本就和外界不一样,你只是进去了一分钟左右。”随后张天一摸出一个古朴方盒,正是婉玉最后送给他的东西,据说是当年邪修最重要的邪气,仔细端详能看到盒子侧面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钥匙孔,钥匙孔旁边有一行小字。张天一摸出一张开锁符贴在盒子上,可符咒毫无反应,张天一眉头皱起,暗道有些麻烦,这盒子上裹满了咒印,除了用钥匙打开之外很难。“楚轩?你来看看这上的小字你认不认识。楚轩?楚轩?”楚轩此刻已经陷入了世界观崩塌的危机,此刻内心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张天一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啊,我看看,这行字啊…我翻译不出来,但是这应该是秦朝时期的小篆,这上面我只认识一个字,就是小篆里的“秦”字。”楚轩回答完便又低下头神神叨叨,楚伦一看楚轩这样便想起第一次认识张天一时候眼看着他施展道术,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楚轩也没什么两样,楚伦心里暗暗发笑,可怜的孩子… 回到事务所,楚伦还是老样子,吊儿郎当开了门,换上一身中山装坐在办公桌后打游戏,要只看他的沉稳气质和一身行头还真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而张天一正在房间里研究河南一行的收获,一个秦朝时期的神秘盒子,和一面古铜镜子…没错,张天一把婉玉所在的镜子也一起带了回来。这是叶倾要求的。而河南的沈老在听说了张天一和楚伦的“神迹”之后也是一阵示好,自然也没在意,让张天一顺其自然的带走了两样重量级的古董。小镜子自然不用说,只是摆在屋子里,有婉玉这尊千年女鬼在便可保宅子不受邪魅侵害,张天一自然是将好处告诉了叶倾,可叶倾还是坚决的让张天一带走这面镜子,可能也是想与过去做一个了断,毕竟他所有有关婉玉的意识全部都留在了镜子里,现在的他对婉玉更多的只有恐惧。随手将镜子放在桌上,张天一拿出盒子开始细细打量。盒子看起来朴实无华一片漆黑,但仔细看就能看到盒子上其实装饰精美,上面刻满了浮雕,刻画了一位一朝成名统一六国的君主战场上的英姿,张天一叫来楚伦,楚伦却一脸茫然,他只看见盒子黑的泛光,丝毫看不到上面气势磅礴的浮雕。张天一暗自感叹,古人的智慧…张天一告诉楚伦这里面应该装的是有关传奇君主秦始皇的东西,楚伦当下好奇的紧,甚至想出了用蛮力拆开盒子的馊主意,张天一看着旁边一脸奸笑盯着盒子宛如一个狗头军师的楚伦。轻笑道:“你可以试试。” “卧槽,这什么鬼东西,不搞了不搞了…”半晌,楚伦放下手中的电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抱怨着。张天一一同意,楚伦便按奈不住好奇心跑出去弄来工具,可这个盒子也是坚挺,不论你刀劈斧砍,哪怕电钻开大马力,我自巍然不动,甚至连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张天一见状,将盒子收起道:“道家讲究自然,既然确实打不开,那就别强求了。”收起盒子,两人出门简简单单吃了顿饭后,张天一进了房间调养自身,那分魂禁术确实对身体的负荷有些大,张天一得赶紧将体内的道意道源稳定下来,眼下张天一的道源已经比先前大了一圈,已经有一颗龙眼大小,只是眼下道源表面泛着的微光已经有些暗淡,张天一得抓紧稳固,与此同时,外面的楚伦此时正乐的合不拢嘴。“诶,对,老板,这条手串我也不和你多要,五千块,戴在手上保你延年益寿,不受鬼神侵害,您要什么?也是手串?诶,这手串给您,也是五千,你可收好了,诶诶,那位老板不要插队…”先前楚伦和张天一商量了一番,将张天一制成的黄符卷成纸球包裹进玻璃珠里制成手串出售,张天一只是简简单单花了些让人平心静气的符咒,也不用花费太大精力,楚伦出去找工厂批了几千个,在富豪李安的推广下很快大大小小的各路老板纷纷前来购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亏心事,花些小钱买个心安,不亏。楚伦天天数钱数到手软,张天一也乐的清闲,将事务所交给楚伦打理,而自己就安心研究父亲留下的半本《正一密卷》,随着张天一道源的生成,书里平时极其隐晦难懂的内容此刻在张天一眼里已经变得通透了许多“果然道源才是道士的根基啊…先前没有道源的时候,充其量只是算一个略懂道术书童罢了。”张天一父亲走的也早,只来得及教了张天一一些基本的符篆术,后面张天一独自一人研究了几年也只是从书里勉强摸到了引雷法门的路数,若没有先前请道祖上身的精力,张天一想要靠自己形成道源怎么也得是年过半百之后的事了…书中记载,当张氏后人悟道小成,领悟天地初始道意之后,体内将形成道意本源,可沟通天地之道,到这一阶段,才能真正说是道家的道士。而再往后的阶段,则是在书的后半本了,而后半本…早已在破四旧时候被当做封建迷信的产物在火中成了灰烬。张天一苦恼的揉揉脑袋,只是听父亲说过,道源会越来越大,代替内脏,而三位道祖便是达到了自身就是道源的境界,随后便以身化道,消散在天地间,只留给后人一些道家传承…当然这些只是传说,近几十年数百年已经是末法时期,道家早就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而到最近几代,正一教甚至连有道源的道士都很少见,自然不用说更进一步。张天一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既然没有明确的指引,那不如顺其自然,况且就以自己现在的道行,应该也能应付很多局面了…。这晚张天一没有打坐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休息方法:睡觉。张天一的身体已经基本稳固,经过了几次的事件,对张天一有了不小的感悟,他明白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心境的放松。 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楚伦突然想起先前和张天一的约定,提议去给张天一的父亲上坟,张天一想了想,近几年都只是在路边给父亲烧一把纸钱,虽然说父亲在底下过得不错,在哪烧钱他都能收到,不过既然提了起来,去父亲的坟前祭拜一番也不错,说走就走,张天一让楚伦订了两张火车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拜月灵牧1 月如弯钩,洁净的月光让广袤的草原大地显得如此神圣,且宁静。突然,一道冒失的身影打破了草原的宁静,一个牧民面色惊慌在草原上狂奔,边跑边回头看,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对他紧追不舍,良久,牧民跑的脱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牧民没有了起身继续逃跑的勇气,跪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忽然,牧民一个激灵,身后一阵阴风吹过,牧民身子一僵,随机瘫软倒下昏死过去,而牧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说天一,咱爹怎么说也是龙虎山上的高人,怎么就…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楚伦像看白痴一样盯着张天一问道。此刻,楚伦和张天依二人正坐在一辆老旧不堪一路叮当作响的大巴车上,一路上摇摇晃晃让人不禁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车轮就脱离车身了…大巴车上的其他乘客到是都淡定自若,唯独楚伦死死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脸色苍白,仿佛随时就要吐出来一样。“哎,我也没办法,老爷子生前就是这么要求的,你就闭嘴吧,你别往我身上靠了!”张天一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搭了一句,随后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楚伦没忍住吐在他身上。在楚伦的设想里,老爷子好歹是个隐士高人,不说建个祠堂受人供奉,起码也得好好找个灵气十足的风水宝地吧…而眼下,楚伦看了看窗外,一望无际的草,出了远处几个蒙古包之外一点人气都没有…锡林郭勒大草原,位于内蒙古锡林郭勒境内,是世界著名的大草原,草原土地肥沃,生态系统多样,是不可多得的福地,也是蒙古族的发源地,著名的成吉思汗便是从这里走向世界的。“月沟月沟!月沟到了,下车的抓点紧!”车随着一阵嘎吱声停下,站在车门口的售票员扯着嗓子报站,张天一搀着楚伦下了车,楚伦一下车便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呕吐不已,半晌后捂着肚子站起来道:“天一啊,老爷子这是有多想不开啊,把自己葬在这大西北,再说了这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你能认路?”张天一白了楚伦一眼:“你懂什么,这地方可是最天然的宝地,风水宝地字面意思你就能看出来,要风要水这什么没有,另外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生前就说这辈子再山上待了一辈子,最希望体验一下游牧民族的自由生活,说什么也得让我把他安置在草原上,走吧,清明节还有两天,这两天咱就当出来散心了,这附近有一个村子,我之前安葬老爷子时候和他们关系处的挺好的。天也不早,咱就去那休息吧。另外你记住,蒙古人能歌善舞最为好客,但你可别惹恼了他们,他们那体格…啧啧啧。”楚伦点点头,示意明白,他也在电视里听说过蒙古族,男人个个骁勇善战人高马大,真要惹恼了他们楚伦这身板还真不够看。张天一四处看了看,随后掏出一张黄符折成一个小纸飞机掷了出去,小飞机在半空一阵晃悠后悬在空中,稳稳地朝着一个地方飞,楚伦笑道:“天一,这是个绝活啊,这以后都不怕迷路了,折成飞机是有什么说法吗?”张天一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哦,飞机啊,因为我不会折纸鹤,只能简单折个飞机了。”“……”楚伦 跟着飞机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十几个蒙古包,看起来是个小型的村子,张天一轻车熟路走到其中最大的一家敲了敲门,半晌后门也不开,一个老头隔着门骂道:“谁啊,不知道这两天什么情况吗还出门!不要命了!”楚伦一听急道:“我们是外面来的,想来您这边住几天,您放心,我们付钱。”楚伦以为只要一提钱对方肯定也不好发作了,谁知道门后更加激动:“滚!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滚!”楚伦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一冲动就要骂回去,张天一赶紧拦下楚伦道:“嘉格叔叔,是我,天一,我来看看我爹,顺道来拜访您的。”沉默了一会,门开了一道缝,门后的老头一看确实是张天一,赶紧将门打开将二人迎了进来:“哦,张小子啊,怪我老头子老糊涂了,没听出来是你,快进来快进来!”老头仿佛变了脸一般热情的将二人迎了进去,楚伦有些尴尬,小声问道:“草,你和这老头这么熟啊,那你刚才不说话,让我白白被骂一顿。”张天一轻声道:“这个地方,有点问题。”张天一并未遮掩声音,前面的嘉格自然也是听见了,叹了口气道:“张小子你不是一般人,果然你是能察觉到的,坐吧,就当来了自己家一样,老婆子,张小子来了,给热两壶马奶酒。”楚伦正要礼貌推辞,张天一抢先说道:“好啊,好久没喝嘉格叔叔的酒了,措央婶婶,麻烦你了。”在桌前忙碌的老太太措央一边将酒放上炉子一边笑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张小子,你可是我们全村的恩人呐。”楚伦在一旁小声问道:“天一,你干什么了他们这么尊敬你。”张天一小声笑道:“蒙古人天生就好客,之前我给老爷子下葬时候他们也没少帮忙,那个时候嘉格叔叔中邪了,我帮忙驱邪来着,这些人比城市里的人更信这些。对了,嘉格叔叔,能不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张天一转头递给嘉格一根烟问道,嘉格接过张天一的烟没舍得抽,放进抽屉里点了一根旱烟,张天一也没在意,随后嘉格想了一会开口了:“张小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不过我们这的事情你怕是也处理不了啊…”张天一笑道:“嗨,嘉格叔叔,把我当外人了不是,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到了,说不定我能想象办法呢。”嘉格想了想道:“也好,张小子你要是能处理这事那你就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呐!其实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是格斯央家里出事了,他家从前半个月开始家里的羊就一直少,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狼群偷羊了,可也没有狼的迹象,就在前两天,格斯央突然就疯了,一大早他老婆跟我们说格斯央丢了,我们全村人出去找,在远处找见格斯央在草原上睡觉,带回来以后他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张天一皱了皱眉头,他在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煞气,也不像是冤魂的气息,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当下也没了和嘉格喝酒的心思,“嘉格叔叔,现在能让我们去看看格斯央叔叔吗?”张天一对格斯央印象很深,当初属他对张天一好,张天一葬老爷子时候也是他一直跑前跑后。嘉格见到张天一也是有了些底气,当即答应下来,随后又非拉着张天一和楚伦喝了两杯后带着二人去了格斯央家。嘉格敲敲门:“那格,你家男人在不在?”不一会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女人打开门淡淡道:“村长啊,进来吧,格斯央还是那个样子。” 拜月灵牧2 张天一背过手悄悄捏了张符,后面的楚伦看得清楚,也紧张起来,村长领着二人走了进去,一个男人正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女人走过去说道:“格斯央,村长来了。”谁知道格斯央一见女人接近立马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胡乱大吼大叫,随后马上夺门而出,女人丝毫不意外,摇摇头道:“让村长见笑了,他这两天一直就这样,别担心,我出去找找他。”张天一给楚伦使了个眼色,楚伦马上会意,掏出证件道:“那格小姐,我们去找格斯央吧,放心,我是警察,这次过来就是专程来解决你家的事情的。”那格也没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嘉格还要说什么,张天一轻轻拽了他一把,嘉格完全信任张天一,马上会意后和那格道了个别三个人便离开了格斯央家。一出门楚伦看见门关上了才忍不住道:“草,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这个女人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明显就是城市生活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牧民过穷苦日子,莫非…”楚伦面色不善转头盯着嘉格,嘉格马上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们虽然没钱,但是拐卖妇女这种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个女人是前两年孤身一人来到草原上的,也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们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格斯央也是看她漂亮,非要追求那格,那格还真答应了,就这么结了婚住进了格斯央家里。说起来张小子,你当上警察了?”张天一摆摆手笑道:“都是世俗名头,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他根本就不是人,格斯央叔叔也没疯,你看,他就在那呢。”楚伦到是还好,嘉格被张天一的话一惊,狠狠骂道:“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个鬼东西留下来!”话音刚落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格斯央蹲在马棚后面,看见张天一三人便走了出来,明显是等着三人。张天一见格斯央过来笑道:“我没说错吧格斯央叔叔,你确实发现那个女人有问题了吧,我看你灵台清明不像是失控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格斯央擦了把头上的汗苦笑道:“是张小子啊,好小子!还记得你格斯央叔叔啊,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确实是装疯躲避那个女人的。”村长一向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惊吓之余也表示理解,提议道:“格斯央,那你先来我家吧,有张小子在那个女人不管是什么也掀不起浪来。”众人纷纷点头,格斯央也是松了口气。 “那么格斯央叔叔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发现有问题的?”嘉格给格斯央倒了杯水,格斯央一饮而尽后想了想,慢慢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说吧…” 一年半前,这个草原上的小村子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村子里,问她哪来的她也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那格,村长嘉格看她可怜便将她留在了村子里,让老婆措央悉心照料她,一个城里女人出现在游牧民族的村落里激起的震荡很大,村里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身边都是性情彪悍人高马大的同龄女人,便纷纷对那格展开追求,其中便数格斯央最为热烈,格斯央在那格刚来的时候就对那格展开了猛烈地追求,很快,那格便同意了格斯央的追求,顺利的和格斯央结了婚,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过了半年,刚开始一切都很美好,格斯央也对这个美丽的妻子疼爱有加,可后来格斯央慢慢发现家里饲养的羊总是会丢,开始只是一头两头的丢,格斯央只当是黄鼠狼偷羊,只是加固围栏,可后来羊丢的变本加厉,格斯央也沉不住气了,在某天晚上他拿着家里的铁锹守在马棚后面,在不远处盯着羊圈,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天天偷羊偷到他格斯央头上来,可没想到,噩梦也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格斯央一直等到半夜都很安静,格斯央抱着铁锹在马棚后面等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羊圈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格斯央一个激灵抱着铁锹就要冲出去,突然格斯央一愣,又马上退回马棚后面偷偷观察羊圈的情况,因为他突然发现打开羊圈进去的…正是他的老婆那格,格斯央看见自己平日熟悉的那格在此时竟然脸色苍白,动作僵硬的打开了羊圈,再借着月光仔细看,那格竟然没有影子!格斯央硬生生止住脚步退回马棚,很快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一幕出现了,那格走进马棚之后竟然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了下来,一直拖到赤身裸体,随后慢慢跪在地上弯下腰来,随后…两只羊蹄子搭在了那格的肩膀上… “噗…”楚伦原本一脸严肃,听到这没忍住笑出声来。“所以…你被一头羊给…绿了?”张天一马上瞪了楚伦一眼,格斯央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警察同志,确实就是这么个事”格斯央已经知道了楚伦和张天一的警方身份。张天一皱起眉头道:“格斯央叔叔,之前我去你家就发现那个女人确实不是人类,后来呢,你继续说,不用搭理他。”格斯央突然面色惊恐,又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后慢慢向众人讲述后来的事。格斯央躲在马棚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竟然和家里的牲畜做出了这等不堪的事,心中的怒火很快压住了恐惧,端着铁锹跳出去就是破口大骂,可刚刚跳出来还没等开口,趴在那格身上的羊就听到了响动,缓缓转过头来,格斯央见到这一幕惊得血都凉了,他看见缓缓转过头的羊,竟然诡异的长着一张人脸!眼睛还是和羊一样斜着分布在脸的两边,可脸上一根羊毛都没有,格斯央看的真真切切,羊头上,确实长着一张男人的脸!此刻那头羊发现了马鹏旁的格斯央,缓缓两脚着地直立来,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一步一步…向着格斯央走来。格斯恩吓得肝胆俱裂,丢下铁锹就是匆忙逃跑,羊圈旁边一直颤抖着不敢出声的牧羊犬发现了主人的危机,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是一阵犬吠,羊人听到犬吠颤抖了一阵,仿佛很是惧怕眼前的大狗,也放弃了追格斯恩,慢慢的卧回了羊圈,而格斯央这边,吓得仓皇逃窜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跑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晕了过去,一大早格斯央被人叫醒,发现村里人大多数都在,围在他身边,格斯央安心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村民说自己的羊成精了,到是也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老婆那一段,而村里人也不相信,都以为他格斯央疯了,不然也不能大半夜跑这么远来,随后那格将他带回了家,依然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格斯央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鬼神之物,却又不敢挑明了说,只能装疯卖傻装作不记得昨晚的事,村里人一看原本正常的人突然间变成这样,又想起格斯央先前说的话,便去查看格斯央家的羊圈,结果一切正常,后来村民间都说格斯央被鬼上身了,一时间人心惶惶,一到晚上纷纷闭门不出,这也就有了先前楚伦吃了闭门羹的事。 拜月灵牧3 “可是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一点邪气,是对健康几乎没有影响的,难道那个东西没有害你的意思,故意压制住了自己的邪气?”张天一有些疑惑,恩格央突然低下头支吾起来,半晌才抬头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不瞒你们说,虽然我和她住在一起,可每次要和她睡觉她都很抗拒,我也不想强求她,所以一直都没…”楚伦一听乐了:“这就是人家姑娘一心都在羊身上,顾不上你…”恩格央老脸一红,欲要反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自己不如一头羊的,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天一想了想道:“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女人不是一般东西,你若真的和她交合,也活不到现在了,今晚我们就去看看情况吧。”恩格央一听匆匆摇头摆手,他是再也没胆子再会去那个找那个女人了,张天一见状道:“那也不勉强你了,那我和楚伦两个人去看看吧。”恩格央松了口气,急忙点头表示同意,村长眉头几乎拧成一团黑线,沉思良久后说道:“张小子,你要三思而后行啊,这事怕是不是你能处理的,这是可汗在和我们要贡品啊…”“可汗?”嘉格又说道:“嗯,你们也听过,成吉思汗。世人都在寻找可汗的陵墓,可只有我们草原民族才知道,可汗一直就睡在这片土地下,与我们同在。这肯定是可汗埋怨我们没有给他进贡,来惩罚我们了…”张天一还没说话,楚伦便摆摆手说道:“嗨,嘉格叔叔,你多虑了,真要是成吉思汗的话,他那么大个人物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来偷你们的羊吃啊。”张天一想了想也表示赞成:“的确,如果真的是成吉思汗的手笔,那还真是小气了。”嘉格一看两人已经决定也不再多说,又叮嘱了二人一番,张天一便拉着楚伦去了恩格央的院子里。“不是天一,我觉着咱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啊,这东西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万一你解决不了呢?”张天一眼神坚定说道:“当初这一整个村子都帮了我的忙,如今我撞见了村子遭劫,理应出手相助,符合天道,不然就算因果没有报应,我也难以说服自己。”楚伦摇摇头:“因果因果,又是因果…”说话间,二人便来到恩格央的院子门前,也没惊动屋内女人,二人偷偷溜进去和恩格央一样躲在马鹏后面静观其变。马棚后面有一大捆草垛,正好让二人坐上去,一直等了两三个小时,直到深夜,羊圈内传来了动静。两人探出头观察,到是那女人没有出来,只是像恩格央说的一样,羊圈中的一头羊诡异的两脚着地直立起来,一张羊脸也变成了人的模样,只见羊人缓缓走到羊圈门口,只是轻轻摆弄,便将锁上的羊圈大门打开,随后羊圈里的羊群齐刷刷的从睡眠中醒来,有序的一头一头走了出去,前面领头的正是直立行走的人羊。张天一见状赶忙掏出黄符贴在自己身上,随后又甩给楚伦一张“快跟上!”黄符完全遮盖住了二人的气息,前面羊群整齐的排成长队走的飞快,后面的二人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很快,领头的羊人很快停下了脚步走出队伍,而羊群的速度也是一滞,开始缓慢的前进,二人看羊人停下脚步也是立马停下来蹲在草里,只见羊人也不继续跟着羊群前进,只是看着羊群,等了一会张天一发现了不对:“老楚,你发没发现,这羊好像越来越少了?”楚伦仔细一看还真是,原本三四十头羊排成的长队,现在只剩下二十多头了,好像还在越来越少。二人绕了一圈绕道羊群前面,这才发现羊群前面有个黑洞洞得大坑,此刻羊群正排着队一头一头往进跳,也就在这个时候,羊人人性化的挥了挥手,走到羊群后方,羊群也齐刷刷的转过身来,跟着羊人原路返回,几十头羊又像之前一样排成整齐的队列在草原上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二人面前。楚伦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喃喃道:“这他娘的羊还真成精了…”张天一没顾得上管这些,走近了黑洞观察,眼前的黑洞仿佛不属于这里一般,与旁边生机勃勃的草原格格不入,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洞里是纯粹的黑,仿佛能够吸收光线一般。张天一转头看了一眼楚伦,楚伦咽了一口口水:“……不会吧。”张天一笑道:“走吧,源头应该就在这里了。”楚伦也没再多说,好像认命了一般,跟着张天一进了黑洞。黑洞并不是像井一样直上直下,而是一个斜坡,进了洞口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回头一看洞口也融入在了黑暗里,丝毫看不见外面的月光。楚伦紧紧抓住前面的张天一,张天一也不慌乱,将牛眼泪抹在眼皮上之后递给楚伦,楚伦接过牛眼泪也是快速抹在眼皮上,眼前虽然能见度还是很低,不过也不像先前那样连路都看不见了。在土坡上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古朴的大门,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蒙语,张天一和楚伦都看不懂,而大门正敞开着,门后是一条路。确实是路,大概有七八米宽,笔直的通往前方,路上铺着整齐的方砖。张天一估计了一下,现在至少也是地下七八十米,若不是张天一事先就在二人身上贴上了符咒,现在怕是呼吸都是个大问题了。研究了一下大门,也研究不出个什么结果,干脆继续向里面走,沿着这条路向前走,门里是七八米高的山洞。“这里面多半就是那个人的陵墓了,这么宽的路,多半是供工匠往进拉石料的。”“嗯,这玩意确实挺悬的,几百年前的人就能造出这么浩大的工程,地下七八十米啊,以现在的科技来说都很难完成,古人的智慧…”两人胡乱感慨一番,突然张天一停下了脚步,楚伦正沉浸在这地下工程的震撼中,径直撞上了张天一,楚伦一怔,抬头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张天一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向前指了指,楚伦向前一看,远处一片模糊,前方的洞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道皎洁的月光形成一道光柱直直从洞口照射下来,而光柱底下,正盘腿坐着一具干尸,此时这具干尸正双手合十坐在月光之中,旁边堆满了羊的骨骼,还有几局带着血的,显然是死了没多久。干尸胸膛有节奏的起伏,仿佛正在吐息一般,而每一次的吐息,干尸身上的褶皱皮肤便光滑几分。楚伦轻声道:“恩格央家里的怪事源头就是他吧,这是什么?鬼吗?” 张天一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气息的话,这个东西不简单。”说完张天一慢慢走近干尸,楚伦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上,已经能清晰的看到干尸的躯干已经基本和活人没什么两样,而四肢的皮肤还是干瘪的。张天一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想了想道:“能够吸收月光精气,肉身死亡还能行动…这应该是僵尸拜月!”“僵尸?僵尸不是都穿着清朝官服吗?”张天一没好气的白了楚伦一眼说道:“少看点电影,僵尸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灵魂和肉体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底下的官差认为他灵魂还在是活的,而用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已经是死了,所以就有了僵尸脱离三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的说法,而传说中僵尸能吸收月光精气来恢复肉体,也就是所谓的僵尸拜月,这也的确称得上是不死不灭了,只要身体还有一点残存,哪怕大卸八块了也能恢复。而僵尸的眼球因为灵魂与肉体的融合程度分为红,绿,黄,蓝,白,黑六种颜色,可以算是僵尸的等级,像民间传说的赢勾,后卿,旱魃,将臣都是眼珠红色的僵尸,据说那种存在已经肉体开发到极致,甚至已经磨灭了僵尸的嗜血本能,拥有不输于人类的灵智,拥有开山移水的能力,不过这也只是几千年前秦朝的传说,自道家发源以来还没记载过真正的僵尸,”眼下绝迹了几千年的僵尸突然出现在张天一眼前,还真是让张天一无从下手。楚伦想了想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张天一苦笑道:“我也没把握对付这种东西,先走吧,从长计议。”楚伦点点头,后退两步,突然嘎吱一声,地上一根风化的羊骨被楚伦踩成粉末,声音在空旷的地洞里及其扎耳,张天一和楚伦身形一滞,而不远处的僵尸,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拜月灵牧4 僵尸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前面两个人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慢慢起身,从容不迫的向张天一和楚伦走过来,僵尸的眼中,充斥着深邃的黑暗。楚伦回头看见是最低级的黑眼僵尸,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最低级的僵尸,怎么样天一,能解…”突然楚伦看见旁边的张天一脸色难看,嘴里蹦出来一个字:“跑!” 二人撒丫子就向来的方向狂奔,后面的黑眼僵尸一看两人突然跑了也是一愣,随后嘴角笑意更加浓郁,微微一躬身,瞬间也奔跑起来,僵尸的速度早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张天一回头一看,后面的僵尸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这边奔来,眼看着要被追上了,张天一咬牙发狠,掏出金块心念一动,金块马上融化铸成一柄金黄小剑,小剑一成型立马暴涨成一米多长被张天一稳稳握在手里,随后张天一剑尖在手掌一抹,金黄长剑泛出血红光芒,张天一提剑挥砍,实实砍在已经冲到张天一面前的黑眼僵尸,剑刃只砍进僵尸表皮一丝,发出金铁交加的轰鸣声,张天一手腕一麻立马收手,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僵尸也是面露痛苦之色后退两步喃喃道:“有意思的手段…”随后便调转身形朝着楚伦冲过去,楚伦急的一边破口大骂这个捡软柿子捏的僵尸同时朝张天一的方向跑过来,张天一深吸一口气掏出红绳朝着僵尸掷出同时急切叫到:“老楚,快过来我这边,道术对这僵尸有用!”红绳在空中自动展开,准确的缠绕住了已经追到楚伦屁股后面的僵尸,瞬间将僵尸五花大绑成了粽子,僵尸也不惊讶,甚至还有些惊喜,试探性的轻轻挣扎,张天一见状赶忙掏出桃木剑地声念咒,不过很快张天一又抬起头来面色难看到:“这里太深了,雷法用不了!”僵尸见张天一念了半天咒什么也没发生,不由得失望起来,一把将红绳扯断,也不动手,就这么弯腰盘坐在张天一和楚伦面前:“有意思,还没见过你们这种人类,生前到是听说过,唔…你们是叫道士吧。也别挣扎了,你知道的,你对我没有办法。”张天一一惊,眼前的僵尸竟然能够口吐人言,貌似还有不低的灵智!,僵尸看出了张天一的惊奇,摇摇头笑道:“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力量不强,但是我的力量可是那个存在赐给我的,你们也别这么激动,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没杀人,最多就是宰了一些牲畜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我也知道外面能人很多,胡乱杀人我也讨不到好,至于你们…我已经在这地底守了几百年的墓了,属实是无聊的紧,能有你们这种能人异士来陪我也是极好的。”张天一面色难看:“陪你?陪多久。”僵尸扭了扭脖子:“也不用太久吧,我的寿命是无限的,但是你们不一样,也就陪我个…七八十年吧,到时候你们投胎转世,我绝对不拦着。”楚伦忍不住骂道:“放你x的屁,你还想让我俩陪到你寿终正寝不成?”张天一也是深吸一口气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后张天一怀中掏出两张符纸贴在长剑上,符纸马上燃成灰烬,长剑上闪耀出金色剑芒,僵尸面容一冷:“不识好歹!”说话间僵尸一个闪身,下一瞬便到了张天一身前,枯槁的手臂轻轻一刺,如刀般的手臂就将张天一腹部贯穿,张天一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僵尸轻轻将手臂收回,张天一瘫软在地,血流如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僵尸将沾满鲜血的手臂在张天一身上轻轻擦了擦,转头看着楚伦:“你怎么看也就是个普通人,也敢对我大放厥词?”楚伦眼看着张天一生死不明急的双眼赤红,顺手抄起地上的金黄长剑,楚伦的手掌瞬间被烧灼的皮开肉绽,楚伦也顾不得这些,用尽全力便是向前劈去,下一刻,长剑脱手,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楚伦不可思议的低头,僵尸已经将手刺进了楚伦的胸膛,楚伦身子一软,瞬间生机全无,僵尸将手拿出来,手上抓着一颗还在微微颤动的肉块,正是楚伦还在跳动的心脏!僵尸看着手上的心脏,想了想,就像吃馒头一样,轻轻咬了一口“嗯…美妙的味道。”张天一看的目眦具裂,身体颤动起来,想要抓起地上的长剑,僵尸注意到地上还在挣扎的张天一,惊讶道:“嗯?还没死?果然道士的身体就是不太一样啊…”随后三下五除二吞下心脏缓步向张天一走来,张天一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感受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他已经完全绝望了。突然,张天一身上的黑包里突然闪出光芒,僵尸一愣,光芒在空中慢慢聚成人形,正是镜中仙婉玉!张天一一愣,想起来先前收拾包裹时顺手将古铜镜子也装了进去。僵尸笑道:“我当你留有什么后手,孤魂野鬼罢了。”随后僵尸便驱动煞气想要搅碎眼前灵体,没想到眼前的的灵体竟纹丝不动,僵尸大惊:“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你这样无比精纯的鬼物!”婉玉只是淡笑道:“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说罢婉玉手臂轻挥,属于镜中世界的扭曲力量瞬间将僵尸包裹,僵尸发出凄厉嚎叫,身上不断冒出漆黑煞气,婉玉只是冷眼看着,不一会,僵尸没了气息,只留下一堆白骨四散在地上。确认眼前僵尸没了生机,婉玉这才回过头来照看张天一,止住张天一腹部伤口的鲜血,便跪坐在张天一身旁等着张天一苏醒,没过多久,张天一慢慢睁开双眼,一看眼前情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强行起身盘坐下来轻声道:“多谢婉玉姑娘出手相助。”婉玉道:“道长不必多礼,这是奴家该报答道长的,只是旁边这位楚公子…奴家实在是没有回天之力。”张天一点点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婉玉又道:“另外…这次奴家是想着报答道长成全之恩才出手相助,奴家早已起誓不在人间现世,另外奴家也只想与夫君在镜中长相厮守,望道长理解。”张天一苦笑点头,婉玉这话明白这就是告诉张天一他的恩情婉玉已经报了,以后别指着婉玉再出来帮她什么,张天一倒是也从没想过将婉玉当枪使,只是摆了摆手,婉玉歉意一笑,化身白光回到了镜子里。张天一又坐了一阵,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这才勉强起身走到楚伦身边,张天一看着地上已经冰凉的楚伦,只觉得心中一痛,随后俯身轻轻将楚伦背在背上。“走吧老楚,我把你带出去…” 这天,草原上艳阳高照,蝴蝶飞舞牛羊成群,而一个身影步履蹒跚的走在草原上,身后貌似还背了一个死人,好不应景… 任务 “好了,嘉格叔叔,你们先出去吧,转告一下恩格央,他家的事情算是完了,完事好好娶个老婆过日子吧。”“这…那张小子,我就不打扰你了,节哀…”张天一坐在床边目光涣散,床上躺着一个脸上棱角分明的男人,不难看出这是个正直坚毅的男人,只是现在这个男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上已经毫无生气,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人正是张天一自下山以来唯一的朋友——楚伦。以往楚伦毅然跟在他后面陪着他对抗一个又一个另一个世界的鬼物的一幕幕不停在张天一眼前浮现,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陵墓一直是全世界的未解之谜,如今已经被他们找到了线索,道家记载千百年来没出现过的僵尸如今也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张天一去发现,去探索,可才短短一天,身边那个数次以普通人的身体站在张天一面前替张天一挡下攻击,答应了要和他一起祭拜父亲的楚伦就这么死在了他面前…想到这,张天一心中一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张天一很多次想过动用道术将楚伦的灵魂召回来,可这样会导致楚伦跟着他一同承受那该死的五弊三缺不说,归来的楚伦也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活死人,永远受天道谴责,再也无法转世。张天一越想越难受,甚至体内的道源都开始剧烈震颤,有了些许的裂纹…“要不是…要不是我答应你来给父亲祭拜,要不是我非要帮着村子解决这些破事…要不是我没能及时认出僵尸,要不是…”正当张天一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张天一的电话响了…张天一一怔,自己的手机还是楚伦买的,平时这个手机号除了楚伦也没人知道,张天一接起电话,对面率先开了口:“张天一吗?楚伦同志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望节哀…”张天一听出来了,电话那头的正是管理机密调研组的大人物,之前从**回来之后他曾经和张天一通过话。如果是那位的话,那随时知道张天一和楚伦的动向以及获取张天一的手机号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张天一完全没有心思应付这些官僚之间的事情,不耐烦的道:“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客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电话那边顿了顿,似乎对有人敢顶撞他这件事有些诧异:“…张天一,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见,给你打电话确实有件事,我们希望你能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探清那座成吉思汗陵。”张天一揉了揉眉头,果断回道:“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帮你们做什么探险之类的事情了,我虽然挂着你们的名头,但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对面似乎早料到张天一要这么说,轻笑道:“呵呵,果然,不过我也不亏待你,这件事过去无论成败,楚伦同志一律破格成为最高级别的烈士,楚伦还有一个母亲,将会永远受到国家的庇护与照顾,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楚伦同志在世也不会拒绝的。”张天一想了想,这种为国家做贡献的事情还真是楚伦的执着,还有他的母亲,自己不一定哪天就因为三弊五缺死了,到时候楚伦的母亲真的就没人照顾了…想到这,张天一说道:“我明白了,有什么要求和限制吧,不然你也不会不动用你的其他力量只联系我了。”“聪明,这件事涉及到一切政治问题,我不希望让其他人在这件事出个结果之前知道这件事,另外找你也是无奈之举,像成吉思汗这种人物的墓葬都会有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守护墓葬,甚至连军队都是有进无出,这在先前秦始皇的陵墓里我们就已经证实过了,而你我们也了解过,道家传承的最后一人,你可能会有些办法,你们的目的很明确,成吉思汗当年差点打到西方,我不觉得光靠当时的冷兵器和人数不多的蒙古人就能办到这点,我希望你能找出其中的秘密,这件事事关国家利益,还希望你认真对待。我会将你编制到军队中提升为中校,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就这样,不出意外我不会直接联系你。”电话挂断,张天一有些发蒙,倒不是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中校军衔,而是那位说的关于成吉思汗陵的事情,国家的底蕴比到家的传承要厚实得多,虽然没有和他一样掌握道术的人,不过一些其中的秘密还是比他要了解的,张天一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能支撑成吉思汗带着从草原出来的军队一路披荆斩棘未尝一败的…手头上有了要紧的事情,张天一姑且也只能将楚伦带给他的伤痛甩在脑后,小心的给楚伦的尸体步下了一个阵法,防止万一楚伦的尸体被破坏了,张天一是一定要把楚伦完完整整的带回江西的。理了理思绪,张天一出门找到了嘉格,老嘉格此刻看起来也不好受,毕竟是他们村子请求张天一帮忙才发生的这种事情,老嘉格一见张天一出来立马起身问道:“张小子,饿了吧,老婆子,赶紧准备些吃食…”张天一轻轻挥手道:“不用了,嘉格叔叔,我找你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和我再去一趟我说的黑洞里,那里面有蒙语的记载,我想你能帮我翻译。”老嘉格眼神一缩,明显的看出有些惊惧,张天一也不意外,掏出证件道:“嘉格叔叔,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国家的人,这件事情对国家很重要,希望你能帮我。”老嘉格一听便有些犹豫,毕竟要没有国家对他们这些游牧民族的扶持补贴,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过上现在这样衣食无忧的事情的,毕竟再过去,他们都是靠打猎维生的,与自然作斗争,可想生活的贫苦。再一看眉眼中难过未消的张天一,老嘉格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当即道:“也好,那我老头子就随你早上一遭,我们就趁现在走吧,不然到了晚上我怕是也不敢去了。”张天一点点头,他倒是不在乎白天还是晚上,看着老嘉格不断和措央叮嘱着什么,仿佛生离死别一般,张天一也不禁笑道:“嘉格叔叔,快走吧,你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什么意外,顺利的话咱天没黑就能回来了。”嘉格又最后和措央叮嘱了几句才回过头来尴尬的笑道:“好了好了,现在就出发吧。”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牧羊人带路,很难再草原上找到一个具体的位置,昨晚羊群的痕迹早就已经不见,张天一只能拽了恩格央家几根羊毛折了个引路符,张天一和老嘉格一老一小两个人在草原上跟着前面一个小纸飞机在跑,这场景多少有点滑稽,很快,二人就到了先前黑洞的位置,此前漆黑的地洞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只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地,若不是纸飞机稳稳地停在空中,地上还有些许张天一和楚伦留下的痕迹,张天一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找错了地方。确定位置就一切好说了,这个地洞本就是古代工匠向陵墓里拉石料的通道,后来也只是被当时的能人异士用简单的法术封住了入口,僵尸凭着一股煞气就能暂时冲破,将煞气凝结的鬼物送向地面,而张天一的道术也自然可以打通封印。当即张天一掏出桃木剑贴上符纸,将桃木剑插在地上像钥匙一般用力一拧,地面一阵震颤,从两边分离,露出一个大洞,即使是正午,洞里还是像往常一样,黑的深邃。 希望 成吉思汗,建立了大蒙古国的传奇人物,在全世界都称得上杰出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建立大蒙古国之后开始远征,已经打到了东欧的黑海海滨,他曾经统治着太平洋和里海之间的一切,却在征伐西夏的途中去世,然后被密葬,成吉思汗给后世留下了无数的谜团,其中最令人皆知的就是成吉思汗神秘的墓葬,据说成吉思汗被秘密下葬后,一千匹马踩平了下葬的痕迹,之后重兵把守到第二年草重新长出来。又将带着小骆驼的母骆驼杀死,血淋在墓穴的位置,只有思母之切的小骆驼才能找得到。过了七百多年,出了世人皆知坐落在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的衣冠冢之外,没人知道成吉思汗的墓穴到底在哪里。张天一走在直通底下的坑道中,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老嘉格,地上偶尔散落的羊骨让老嘉格胆战心惊,死死抓着前面的张天一。很快,两人到了先前的大门口,大门还是微开着,甚至仔细看能看得到那僵尸留下的尸骨,张天一摇了摇头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这些,随后回过头来想让老嘉格给他翻译门上的话,一回头却发现老嘉格此时已经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张天一一惊,以为老嘉格中了什么邪,赶忙掏出符咒贴在老价格的身上,什么都没发生…张天一这在发现老嘉格身上根本没有邪物的气息,此时老嘉格发现张天一的举动也回过神来尴尬笑:“…张小子放心,我只是没想到能见到可汗留下的墓葬啊!你不知道,我们草原上的子民将可汗视为心中的信仰,早已如同神灵一般,今天见到了可汗留下的墓葬,实在是有些难以自控,我马上给你翻译这上写的内容。老嘉格眯着眼睛仔细端详墙上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半晌后说道:“墙上的语言是旧蒙语,我也有一部分看不懂,是说草原上的天之骄子孛儿只斤,也就是可汗,幼年时获得了数百年前祖龙使者的遗落之物,得到了天道不容的力量,随后靠着这股力量可汗率大军一统世界,可天道对可汗百般不容,几欲绞杀,最终可汗在对抗天道途中重创,奉可汗之命将可汗之身与可汗当年所得神物带回故乡,并修建庙堂,尊可汗为神明……后面就是一些对成吉思汗平生成就的松赞了。”老嘉格越发激动,自己的祖先竟是这等以天地作为对手的伟大人物,而张天一此时又是另一种见解了,隐隐间感觉这墓志铭貌似并没有夸大其词的说法,“天道”貌似是具象化的描述。“张小子,后面还有几行小字,是说可汗当年得了神物,具备了天生神力,并且有了赋予他人长生不死甚至起死回生的力量。”张天一一惊:”“起死回生?嘉格叔叔你确定没看错?再仔细看看!”嘉格苦笑道:“我就知道张小子你会是这个反应,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乃是天理,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可汗也是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种本事,不然可汗也不会陨落了…”张天一一想也是,不过马上又精神一振,成吉思汗墓中一定有些秘密,万一真的能让楚伦复生,那便值得一试!想到这,张天一说道:“基本能确定这里面确实是成吉思汗的墓穴了,我们先走吧嘉格叔叔,我出去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嘉格早就求之不得,当即马上点头,二人又是原路返回,此行出奇的顺利,回到家后,因为张天一叮嘱过,老嘉格没敢对老伴说出成吉思汗的事,措央也明白,只字不提只是准备好了饭菜。吃过饭后张天一又和老嘉格喝了两壶酒,看着床上躺着因为酒精已经睡去的老嘉格,运用道术将体内酒精化解后开始准备下墓的事宜,张天一掏出手机正准备联系人,突然怔住了,他才想到,没了楚伦他谁都不联系不上…“喂,是警察吗?我要联系你们内蒙古的公安总厅厅长…我很正常,告诉你的上级,我叫张天一,编号19249809234。他可以在系统中查到我,嗯,就这样。”张天一挂了电话,十分钟后,一个电话回了过来。“张中校?我是锡林郭勒盟公安局局长,我姓李,属下不懂事,还望您见谅,您要找内蒙古公安总厅厅长?我马上把号码发到您的手机上,对,对,好的,我们一定配合您工作!”电话刚挂断,一串数字就发到了张天一手机上,张天一摇摇头苦笑,他的手机上没几个联系方式,实在没办法…他报警了,还好张天一的中校身份在公安系统中也同样管用,正准备拨通那串数字,没想到那个号码率先打了过来,张天一接起来。“是张中校吗?我是内蒙古自治区公安总厅厅长,是,我听下属说了,我一定配合你工作。”张天一说道:“情况突然,我需要你给我准备一个有下墓能力的人,我在锡林郭勒草原上…记得保密。”“我懂,我马上联系,一会给你回过去。”没过几分钟,先前的李局长电话打了过来,张天一一怔,接了起来。“喂?张中校?我听厅长说了,那个…您需要有下墓能力的人?那个,您现在在哪?”张天一皱起眉头,他对这种明显的讨好的语气有些反感。“我在锡林郭勒草原上。有什么问题吗?”“没,没,只是有点巧了,离您不远有个镇子里的派出所,前两天刚刚拘留了一个盗墓贼…我已经和当地所长说过了,只是…您得亲自去一趟,释放犯人这种事情还是有原则的。”张天一答应一声记下地址后挂断了电话,暗自笑道真是一切皆有定数。借了嘉格家的摩托车,跟着引路符上路,大概骑了有一个多小时,出了草原地区没多远就到了李局长说的小镇,随便找人问了路,张天一找到了那个派出所。“七湾派出所…就是这了。”张天一停下摩托扭了扭腰,这种放牧用的摩托车还真是生硬,就算是张天一已经强过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还是感觉有些劳累,走进派出所,一个小警员走上前来道:“你好同志,请问要报案吗?”张天一不想浪费时间,摆摆手道:“我找你们所长。”小警员感觉到张天一气场不一般也没多少,小跑进了里面,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走了出来。“张中校是吧,李局长已经和我说过了,只是放人这种事还是有死规矩的,您不亲自来一趟不合适。”张天一摆摆手示意明白,李局长对着里面招呼了两声,没一会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我的东西呢!给我拿过来,弄丢了你们赔不起!干嘛要放了我啊!他是谁啊,拐卖妇女的吧!你们是警察诶,就这么把我交给别人了?”这个女孩不停念叨着,旁边的警察一脸无奈,取了一个月牙状的项链还给她,张天一一看这个姑娘也就二十多岁,一头齐肩短发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怎么看也不像是下过墓的人,当即皱眉道:“我要的是有下墓能力的人,你们给我找个女孩做什么。”女孩两弯眉叶微微立起怒道:“你谁阿,本姑娘可是最后一代摸金校尉!你说我没下过墓?我盗过的墓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其其格 旁边的所长苦笑道:“张中校,你能带走她也算是帮了大忙了,这姑娘你别看年龄不大,一天到晚就往那野坟里钻,说判刑吧她也什么都拿不到,挖个坑看眼人家尸体就又给埋上了,说不管她吧盗墓这也不是个小罪名,只能这样三天两头拘留着…”张天一一听来了兴趣,摸金校尉他是知道的,最初是曹操的两个手下因为军饷不足打起了偷人家带进土里的宝物的念头,后来竟然慢慢发展起来形成了摸金校尉这个盗墓专精的派系,前几十年摸金校尉慢慢销声匿迹了,说起来摸金校尉跟他们道士也有些关联,他们也有一些独特的驱鬼法门。此刻女孩银牙轻咬很是不服:“你谁啊我就要跟你走,你们是警察诶,有点原则好吧!”所长刚要说话,张天一摆摆手将女孩拉倒一边轻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要干什么?”女孩本来正抗拒的甩着张天一的手,一听这话楞道:“干什么?”张天一贴在女孩耳朵上轻声道:“盗墓,盗成吉思汗的墓。”女孩本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一听这话眼里突然迸出精光:“真的?”张天一笑道:“真的,你看他们的态度,我的身份骗你一个小女孩做什么。”女孩兴奋道:“那走吧走吧,那我就帮你一把!”所长看着平时他们束手无策的女孩此时突然像孩子一样听话,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大人物就是不一样啊…出了派出所,女孩呆呆地看着门口的老式摩托车:“那个…咱们就坐着个回去?”张天一怔住:“那不然呢?”女孩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大的人物平时还挺低调啊,不过既然要干活,我得准备很多东西,靠这个摩托车是不行的。”张天一又愣住了:“东西?准备什么?”女孩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天一:“不准备工具,你用手掏盗洞啊!你有钱吧,我自己的工具不多,盗大型墓得现买。”张天一这才明白,摆摆手道:“那走吧,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张天一和楚伦赚的钱都存在卡里,楚伦死了张天一只能自己带着。女孩将张天一带回自己家,就在小镇里,是一个普通的出租房,房子里完全没有女孩房间的精致,只有一个大衣柜,一些简单的家具和一张行军床。张天一坐在沙发上点起根烟,这还是楚伦教他的,说普通人没他的本事,只能靠烟来缓解压力,慢慢的张天一也喜欢上了烟草。女孩也不在意,趴在地上从床底拉出几根金属圆棒和一个半圆筒形状的铲子,张天一看着这造型奇特的铲子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女孩兴奋道:“洛阳铲你没听说过?现在真货可是很少见了,这个洛阳铲和摸金符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张天一点点头,他也听说过洛阳铲这种考古盗墓必备的工具,只是一直没见过,随后张天一又问道:“你父母都是摸金校尉?”女孩眼神一下暗淡下来,沉默了一会道:“我爸是摸金校尉,我妈是考古学家,他俩都在前几年**组织开掘秦王陵时候去世了。”“抱歉…”过了一会女孩又笑起来:“不说这些了。”随后女孩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道:“已经联系好了,等一会吧。张天一也没多问,一个摸金校尉有些人脉还是不足为奇。随后张天一带着女孩出去准备吃饭,因为靠近草原,小镇里多半是些卖牛羊肉的饭店,张天一随便选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饭店要了些荤腥少的饭菜,女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啊,那些警察对你那么恭敬,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吧…”张天一想了想,这个女孩要和他合作,也不用瞒着她,张天一随手拿出一张静音符贴在桌底笑道: “也没什么,我是个道士,有点本事被人重用了。”女孩显得很是好奇:“道士?龙虎山的?还是茅山的?我听我爸说我们摸金校尉有些下墓的手段就是请教道士得来的。对了,你先前说的成吉思汗墓是真的假的啊?”“嗯,我们在草原上发现了成吉思汗陵的墓道,已经确认过了,多半是不会有错,我有一个兄弟死在里面僵尸的手里了,里面可能有种东西能够复活他。”女孩惊讶道:“僵尸?你一个道士对付不了僵尸?能让僵尸在你手底下杀了人?再说,复活的话你们道士不是也能做到吗?”张天一摇摇头:“和你想的不一样,摸金校尉遇到的僵尸只是一口气吊在嗓子里形成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没有神志的死物,称呼为行尸更合适一些,而我说的僵尸,是灵魂与肉体融合的特殊生物,但凡是能够称呼僵尸的每一个好对付的,而道术也不能复活,最多就是用手段将灵魂召回重新附着在尸体上,不过这样的话我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反噬不说,他也只是个不能长存的活死人,还要被我们修道的五弊三缺所牵连。如果那里面的东西真有传说的那么神奇,那么说不定真的能骗过轮回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楚伦,当然希望并不大就是了,不过我总要试试。”老板端着一盘精致的小炒菜送了过来,发现眼前两个人嘴巴不停开合愣是听不见一点声音,张天一余光瞥见老板心念一动收回静音符道:“就放这吧。”老板放下菜挠挠头喃喃道:“他吗的,这两天太累了,都累出幻觉了…”张天一此时也没心思吃饭,草草吃完女孩便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几乎没人注意的小巷子,左拐右拐进了一家没有门派的店面,店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看见女孩笑道:“又找到活了?这次你要的东西不少,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啊?”女孩瞥了老人一眼道:“和你没关系,把货拿出来吧。”老人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声,后面出来两个大汉提着两个大型手提箱走了出来,老头笑眯眯的道:“七万二千块,收你们七万。”女孩给张天一使了个眼色,张天一无奈摇头,从自己的黑包里拿出了来时候取的钱,整整七叠,老人也没数,笑呵呵的将钱收进柜台,女孩也不多说,提起一个箱子,张天一提起另一个转身出了店门。“做这些生意的都特鸡贼,稍微跟多说几句就得狠狠坑你一笔,我以前没少被他们坑了!”张天一只是笑笑,随后感受着手上有些沉重的箱子,光靠摩托车确实带不回去啊…二人回到了女孩的出租房里,女孩迫不及待打开两个箱子清点着东西“95式军用工兵铲,轻量登山绳…嗯,足够用了,防毒面具,糯米,黑驴蹄子,扎杆儿,压尸钱…嗯,东西还不错,老头还不至于在这上面坑人。”张天一看着一地工具有些头大,留下女孩清点工具自己出去找了个二手车市场租了辆牧马人,这种越野车内饰简单底盘极高也拥有不错的动力,很适合在草原上驾驶,经常会有来草原旅游的人到这里租车,老板看出张天一身上不俗的气质自然是全程笑脸相迎最后还送了两桶汽油,张天一虽然没有驾照,不过在草原里也不会有人查就是了。将嘉格的摩托车拜托派出所看好,张天以开车带着女孩一路驶进了草原。“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笑道:“我啊,孛儿只斤.其其格,你叫我格格就好了。” 下墓 “孛儿只斤?你和成吉思汗一个姓?”张天一问道。其其格笑道:“我爸说成吉思汗是我们这一脉的祖先呢,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姓孛儿只斤的还是挺多的。”张天一打趣道:“那你这算是要去刨祖坟了吧。”其其格嗤鼻道:“已经好几百年了,血脉这回事谁说的清楚呢,再说我们摸金校尉都是百无禁忌的,不然也不敢四处下墓了。”其其格正死盯着车前面飞着的纸飞机,虽然先前的静音符已经让她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突然看见凭空飞在半空中引路的纸飞机还是让她不停的赞叹道术的玄奇。“也对,你们摸金校尉都是些不惧鬼神的人物,不过话说回来,你准备的那些糯米黑驴蹄子什么的都是为了应对行尸的吧,其实有我在,大可不必准备这些。”其其格笑道:“准备这些只是为了传统,就像洛阳铲,扎杆儿比洛阳铲好用多了,但是只要下墓还是得带着,至于黑驴蹄子什么的,也就是图个心安,在见到你之前,我是不信这世上真有尸体能变成行尸的。对了,说起这个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前几年有个半吊子的盗墓贼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块摸金符就自称摸金校尉,之后一直挖新坟偷骨灰向家人勒索钱财,后来他流窜到一个小县城,白天看准了有人家下葬,趁着晚上月黑风高就准备作案,他硬着头皮挖开棺木正打算伸手去拿骨灰盒时候,墓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声音,本来就是做贼心虚,而且那声音还是突然响起,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跑了几百米远实在是累的跑不动了,他才冷静下来,又回到墓旁边仔细一听,发现声音来源于一个小录音机,原来这个死者生前信佛,他儿子孝顺,特地买了佛经的磁带和骨灰一起放进墓里用录音机播放,由于是白天才下葬的录音机还有电。这个小贼发现是虚惊一场然后把骨灰盒带走,在离坟地几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座桥,贼打算把骨灰盒放在桥底下隐秘的地方,桥底下很暗,漆黑一片,贼蹑手蹑脚来到桥底下,突然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贼吓得血液倒流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昏厥过去,那个人影打开了手电贼才回过神来,眼前是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原来是个流浪的乞丐在桥底下安家,小贼被吓得不轻,决定金盆洗手,恭恭敬敬将骨灰盒还回坟地,从此再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哈哈哈哈有意思吧。”张天一看着旁边被自己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地其其格也是轻笑出声,这个女孩还真是有点意思。跟着引路符一路来到了嘉格家里,嘉格家里正在吃晚饭,见张天一回来招呼着张天一一起吃,其其格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颠簸了一路,张天一也确实饿了,也坐了下来,嘉格又是拿出酒来招呼着张天一陪他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天也黑了,嘉格建议他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在行动,可其其格白天在派出所里早就休息了跟个够,而张天一身体素质更是没的说,再加上两人都不是什么惧怕夜晚的人,当即就决定立刻出发。跟着引路符一路到了黑洞,黑洞此时又像先前一样被遮盖,其其格当即掏出扎杆儿准备找方位就被张天一拦下:“干嘛?七八十米深,你真打算打个洞出来?”其其格刚要反驳,张天一掏出桃木剑插在底下用力一拧便出现了一个漆黑洞口,让琪琪格把还没出口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随后其其格打开箱子拿出防毒面具给自己带上又递给张天一一个,张天一又是摇头,伸手将其其格脸上的防毒面具拽了下来,然后给其其格身上贴了一张黄符:“屏息符,比防毒面具管用。”其其格耸耸肩,从箱子里拿出扎杆儿和洛阳铲插在裤腿特制的口袋里,,又将一大捆登山绳绕在自己腰间道:“得,我算是看出情况来了,有你这道长在,我就做一个打洞的小老鼠就行了…。”随后也不等张天一,赌气般快步走进黑洞,张天一摇头笑笑,抓紧跟了进去。一路畅通来到刻着墓志铭的大门,张天一站在门前,面色复杂,迟迟不迈出步伐,其其格莫名其妙的闹别扭早就结束了,此时看出张天一的异状轻声道:“走吧,你的朋友的死不怪你,这里面没准就藏着救他的宝物呢。”张天一定了定神笑道:“嗯,知道了,谢谢,走吧。”还是先前熟悉的地道,张天一看着脚底的一堆尸骸和一滩血迹,这就是自己的好友临死前的位置…甩了甩头,张天一目光变得坚毅,就在前面,拯救楚伦的希望!墓道里的能见度不高,哪怕有牛眼泪,最多也就能看到十几米外,突然,张天一发现再往前一些,墙上有一些壁画,先前被僵尸挡在这里,没有注意这些壁画,走上前去,其其格也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一个比旁人高大的多的精壮男子手持弯刀,骑着骏马,这匹马浑身漆黑,眼中和四个脚掌迸射着火焰,男子走在队伍最前列,后面跟着大型部队,皆是骑着全身漆黑脚底双目生出流火的骏马,其其格轻声道:“壁画上写着这是成吉思汗讨伐天道的旅程。张天一说道:“天道在道家中也有些许记载,大概就是天地间的规则之类的东西,这成吉思汗逆天而行,是个人物。” 其其格摇摇头:“不是,蒙语和汉语不一样,不会用什么修饰的方式,这里说的天道应该是一个具体的存在,人,或者组织…”其其格今天一天接受了太多她完全不理解的东西,此时有些恍惚,张天一没答话,这也不是他能回答的问题。再往下看,张天一眼神一凝,只见前面壁画上画风一变,原本刻画的高大伟岸的成吉思汗忽然变得渺小,而半空中一条神龙在云层中飞舞,不是西方的巨龙,是真正的华夏的龙,壁画中的龙挥舞爪子,云层中劈下一道闪电,地上的可汗举起弯刀挡下,张天一恍惚间觉得,这雷云的感觉和他的五雷正法感觉有些相似,可汗后面的部队被这道闪电牵连到一部分,连人带马被劈的四分五裂,而下一张壁画里,云端中的龙已经摔倒地上,成吉思汗的弯刀插进龙首,身后部队举起武器欢呼雀跃,其其格震惊到:“古人墓穴中都有留下壁画的习惯,记录墓主人的生平或者成就,一般来说很少会有人在墓穴里作假,这些…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张天一已经很难想象这条飞龙的存在,而亲手斩下飞龙的成吉思汗…张天一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成吉思汗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横的力量…下一张壁画里,半空中出现了一座岛屿,成吉思汗抬头远望,而成吉思汗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妖异的猩红…,壁画到这里就断了,张天一低头沉思,“天道”到底是什么,壁画中将它描述成一个组织,但是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驾驭神龙,而成吉思汗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拥有斩龙的能力,他又为什么要和这样恐怖的组织对立…“ 墓室 差不多了,前面应该就是侧室了,过了那扇门,就正式进入墓穴了。”其其格指着前面一扇青铜大门说道。二人来到大门前,突然其其格朝着张天一猛扑过来,将张天一扑倒在地打了几个滚,与此同时大门上露出一排孔洞,射出足足有手腕粗的巨箭,巨箭带着破空声顺着地道飞去,下一刻远处传来轰隆声,凭着声音张天一大概听得出来,来时候的地道…塌了。张天一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其其格,因为经常干这些爬上爬下的事情所以其其格的身材确实不错…不过张天一压根就没想这些,其其格从张天一身上爬起来,捏了捏摸金符喃喃道:“前辈保佑前辈保佑…”张天一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其其格将摸金符塞回领口说道:“这块摸金符是无数前辈带着摸金流传下来的,有时候有一点点预测危险的能力,刚才我感觉它有点发烫,才赶紧躲避的。”张天一回想先前巨箭的声势也是有些后怕道:“摸金校尉能在诸多危险重重的墓穴中来去自如不是没道理的…这次要是不带你,恐怕我还没进墓穴就在在这了..”其其格骄傲的抬起头道:“那可不,姐姐可是正统的摸金校尉,进了墓,就是我的地盘!”张天一闻言道:“别贫嘴了,后路也断了,你能用洛阳铲在掏开不…”其其格的笑容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裤腿上的小铲子:“这…没关系,一般的墓室都不会只有一条路的,应该可以在找到一条出路。”走上前一看,青铜大门已经完全锁死,张天一笑道:“好手段,只是运送石料的通道就设下这种机关,前后路都被堵死,一般人就算侥幸躲过巨箭也只能被困死在这里。”其其格急道:“你别光说啊,现在怎么办,咱俩都要死在这了…”张天一道:“你不是摸金校尉吗,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其其格无奈道:“我哪知道这墓室修建的这么决绝…一般墓穴都会至少留下一丝生路来以供修建墓室的工人全身而退,哪像这种的设计这么简单又这么坚决…我看了一下大门里,已经是完全锈死了,打开是没可能了,不是,你怎么这么轻松啊!”张天一笑了:“呵,一般人只会困死在这里,可我不是一般人啊…”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张黄符随手画好贴在两人身上,脚下的土壤突然变得柔软来,二人慢慢下陷,其其格还有些慌乱,张天一道:“别挣扎,这张符能让你在土地穿行,这里太深,土地坚硬,不过让咱俩从地底通过大门还是可以的。其其格只能点头,放松身体慢慢陷入地下,张天一在土中大致找到方向向前游动,原本坚硬的土地一触碰到二人的身体便变得柔软起来,没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了硬物让张天一无法前进半分,无奈只能拉着其其格回到地面,此时二人已经进入了小型房间,房屋中间有一个棺椁,张天一原本还想着凭借地行符直接找到成吉思汗的尸首找到复活楚伦的宝物,没想到整个墓穴地底都铺满了铜,张天一不禁感叹成吉思汗的手笔,要知道在古代,铜可是比黄金还贵重的金属,就被成吉思汗这么当成了地基,心念一转,张天一又被房中的棺椁吸引了注意力,棺椁顾名思义分为两层,里面的棺材和外面的石椁,一般都是地位极高的人才有的入葬方式,其其格找准了方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小蜡烛点燃,张天一一愣,其其格解释道:“鬼吹灯你不明白?摸金时候如果墓主人对摸金校尉拿走什么东西不满意,蜡烛就会熄灭,这时候摸金校尉将东西归还原为磕三个头在背对退走就能保命,也是老传统了,不过我还没遇见过…”其其格还没说完,刚点燃的蜡烛火苗突然一阵轻轻颤抖,灭了。其其格愣在了原地,灯灭了意味着要有脏东西出来了,张天一摇摇头,他没感受到鬼气。当即笑着让其其格以后不要省钱,买好一点的蜡烛,也是为了安慰吓得不轻的其其格。突然棺椁上的石头盖子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好像尖锐的东西划玻璃一样的声音,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石盖弹起,落在了旁边,里层的棺材盖子飞起两三米高后重重落在一旁,里面的尸体直挺挺的弹起来,站在棺材里。其其格已经傻了,是真的傻了,她虽然看张天一施展道术接受了这些事物,可直面僵尸还是真的头一遭,其其格此时坐在墙角手里还捧着蜡烛目光呆滞,嘴里喃喃道:“粽子…粽子…”棺材中出来的僵尸活动了一番手脚后便径直向其其格走来,而其其格竟浑然不觉。张天一一急,掏出金块融成黄金长剑,僵尸感受到背后突然出现的气息也是一愣,随后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拿着长剑浑身紧绷的张天一,歪了歪头后转身又向张天一走来,眼前的僵尸眼中的瞳孔只有一点点发黑,还称不上是真正的黑眼僵尸,张天一冲上前一剑劈向迎面走来的僵尸,僵尸下意识抬手抵挡,一阵金铁交加的铁器碰撞声,僵尸手掌被砍断,半只手掉在地上,僵尸抬起头来仰天哀嚎,显得极为愤怒,张天一明显感觉到这只僵尸不管是力气还是肉身强度比起先前的黑眼僵尸都相差甚远,也有了自信,又是主动发难斜剑挥出,僵尸来不及躲避,尸首分离,僵尸头颅径直飞到其其格不远处,僵尸脖子端口不断爬出白色驱虫,张天一回想着婉玉灭杀僵尸的手段,掏出八把桃木小剑插在还在挣扎的僵尸身旁,心念一动八把小剑同时散出光芒,慢慢将僵尸身上的煞气搅碎,僵尸的头颅此刻突然张嘴怒吼道:“可汗!可汗!”随即煞气被彻底绞杀殆尽,尸首也成为了一堆枯骨,张天一松了口气,随机又匆忙跑到还在发呆的其其格身边,眼下还需要其其格的帮助,不能让她出什么事,观察了一下,只是受惊过度,张天一这才放下心来,贴了一张平心静气的符纸给其其格,其其格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旁边的一堆枯骨和眼前关切的看着她的张天一,不禁抱住张天一大哭,张天一也没动弹,耐心等着其其格发泄,过了一会,其其格的哭声渐渐变小,松开抱着张天一的手臂小声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到最后已经几乎如同蚊子叫一般,张天一自恃听力不错也实在听不见她说什么,摆摆手道:“普通人遇到鬼物的反应基本都是这样,你好好缓一缓,这些东西也并不是无法应对,后面可能还有不少这样的东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也没把握把你活着带出去。”其其格又低头沉默了一会,终于抬头道:“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肉壁 地上的僵尸遗骨散发出一股扑鼻的恶臭,张天一到是没觉得哪里不太好,可其其格就不一样了,眼下其其格正端着一块小小罗盘,左手死命捏着鼻子,右手罗盘左右晃动,突然罗盘指向墓室其中一角时,罗盘上的红色指针开始微微颤动。“找到了!”其其格眼睛一亮惊喜叫道。墓室里除了来时那扇门其他三面墙一模一样,张天一对这种毫无头绪的迷宫墓穴大为头疼,关键时候还是其其格掏出一块小小罗盘,据她所说这块罗盘并不能指引方向,但是能指引阴气煞气所在之处,只有摸金校尉平日里与墓穴尸体打交道能用得上,换做其他人拿了这罗盘还真有些鸡肋。眼下其其格找准方向也活跃起来,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墙上一浇,原本坚如磐石的石壁肉眼可见的腐蚀出许多小孔,脆的如同豆腐一般,接着其其格从腿上抽出扎杆儿三下两下就将石壁挖穿,露出了一个能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其其格乐了:“这种墓室还挺不常见的,这个通道应该是修建完墓室陪葬的工人挖出来的通道,像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地位崇高的大人物才能做得到。啧啧啧,又是一个万人坑啊。”一说到盗墓的事,其其格仿佛专业对口一般侃侃而谈,哪怕明知道前方极有可能是尸山血海也面色不惊,和之前被僵尸吓到呆傻的样子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张天一看着慢慢好起来的其其格也是不禁发笑,随后张天一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顺着工匠逃生的孔洞前行也是个好办法,不过门外的僵尸和一地的骸骨都能说明一件事…应该没有成功逃脱的工人,这些工人都是结怨而死,不能小觑啊,而且他们自己设置的机关自己都没把握通过,要用从墙上挖洞这种笨办法来逃生,这机关不留退路啊…”其其格想了想也皱眉道:“不对,再高明的机关也有漏洞,就比如先前的青铜大门,如果是我设计出来的,那么我完全有能力在不触发巨箭的情况下打开大门,除非…”张天一面色一凝接话道:“除非工人无法逃脱的机关,都是阴邪之物!”其其格慎重的点点头,苦恼的道:“这不应该啊,一般墓穴,哪怕是大人物的墓穴,都会及其注意避免出现自己坟头全是脏东西这种事情,抛开对风水绝对不好,对子孙必定有害无利不谈,哪个人会希望自己死了还有一大群鬼魂在自己坟头蹦迪的…”张天一摆摆手道:“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眼下成吉思汗墓我是一定要进的,说实话就目前的情况,刚进人家们就放出来两只货真价实的僵尸来,后面我实在没办法想象,我不一定能护你的周全,甚至我连自己的姓名也保证不了,我可以给你一张土形符”,哪怕是来的洞口塌了,你也应该能安全返回地面,没必要和我…”“你脑子是浆糊做的吗?”其其格毫不客气打断了张天一,让张天一一时间愣在原地。“摸金校尉最看重经验,我就是因为没有下墓的机会,只能不停地找小坟墓练手,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一定要走这一遭,才能跟上我父母的步伐,顺着他们的道路看看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才能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世上!”说到最后,其其格眼中水雾浮现,不过很快其其格又笑起来:“哪怕这个墓主人真的变态到用鬼物来镇守自己的墓穴,不是还有你吗,我一个普通人都不怕这些,你一个道士怕什么!”张天一听完也是羞愧点头道:“确实,之前楚伦的死给了我一些阴影,你说得对,我是道士,传承了正一教正统的唯一道士,我明白了,我们走吧,我会尽力保护你。”其其格笑着点点头,拿起扎杆儿就钻进了洞里,张天一紧跟着也躬身钻了进去,刚进去还没什么,二人还能弯着腰行走,可慢慢两人就发现这个洞越来越窄,到后面甚至就只能匍匐着一点一点前进,而且洞里弯弯曲曲,看起来比他们想象的要长很多。“诶,好像有点不对,这四周怎么质感不一样了…”其其格在前面停下爬动疑惑道,张天一又向前爬了爬摸了摸四周,前面已经不是土质,而是一种软胶般的黏糊感觉。“嗯,似乎有一个明确的分界点,从这里开始就不一样了,这里太暗了,牛眼泪也看不清周围。”张天一也说不清缘由,两人只能忍着黏糊糊的恶心触感继续往前爬,没趴几步突然前面的其其格尖叫了一声,张天一急忙抬头,看见其其格身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光点,张天一急忙问道:“其其格?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过了一会其其格才说道:“啊,我没事,我刚才好像被头发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这地方也太古怪了吧,从黑洞下来我就发现手电的光在这里根本没用,刚才我用手机打开闪光灯也是,光线根本散不开。”原来先前的光点是其其格的手机,张天一也是放下心来,想了想张天一掏出一张符道:“这地方确实有点古怪,咱俩这个姿势前面撞见什么东西想回头跑都做不到,我用符火应该能照亮一瞬间。”说完张天一心念一动点燃黄符,趁着火光照亮四周的瞬间张天一和其其格都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此时他们正爬在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肠道里,一个一个的肉褶清晰可见,还在慢慢蠕动,而四周散落着各种破碎的人体零部件,其其格的头上正悬挂着半只手臂,正是这手臂的指甲挂住了其其格的头发。其其格猛地尖叫了一声,随后浑身不住发抖干呕起来,张天一也是看的头皮发麻,很明显这些都是被消化了的人类,而有些断肢手上还拿着一些特殊的工具,也向二人展示了他们的身份,突然,四周的断肢全部都慢慢颤动起来,其其格头上的断肢猛地掐住了琪琪格的脖子,将其其格的头死死按在了地上,张天一突然发现前面的其其格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发出呜呜的叫声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嘴一般,随后张天一感觉自己的脚被猛地抓住这才明白过来,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符纸贴在其其格腿上,红符闪出金光随后开始缓慢燃烧,张天一又给自己贴了一张,四周的四肢瞬间缩了回去,前面其其格头也抬了起来又开始干呕,张天一吼道:“其其格,赶紧往前爬!我的符纸撑不了多久!”琪琪格也马上反应过来,强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不适手脚并用向前爬行,张天一死死跟在后面。旁边的断肢一触碰到二人身体就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去,随后又不甘心似的再次尝试,终于,二人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点,让二人精神大振,出口就在前面!很近了!二人速度再一次加快,旁边的断肢仿佛也被刺激到一般,加快了攻击的频率,其其格率先爬出了通道,这是张天一的胳膊突然被断肢死命抓住,断肢不断颤抖,一点一点龟裂,但就是没有放开的意思,断肢力大无比,肉褶张开,张天一慢慢被拖进肉褶里,肉褶一度颤抖后,再次闭合,其其格满脸的难以置信,一路上举手投足就能让自己震撼的道士,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的被这不明生物吞了进去… 红衣 其其格还想把张天一拉出来,伸出的手还没放下,就眼睁睁看着张天一被吞了进去,其其格如同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那么强大的道士就这么死了…那我怎么办…我也很快就会死在前面吧…其其格仿佛认命了一般靠在墙上闭上眼准备等死。可惜了,爸妈,我有些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了,如果你们像这样,甚至比这还凶险的境地,你们也很绝望吧…还有那个叫楚伦的男人,张天一再也没办法救你了…突然,其其格感觉胸口一痛,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胸口挂着的摸金符闪出淡黄色的荧光,让其其格猛地心头一震“我是个摸金校尉…正统的摸金校尉,这是在墓室里,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能!”其其格定下神来给自己打了打气站起身来,扭头看看四周,凭借着先前眼睛上抹的牛眼泪能大概看出自己正在一个不太宽敞的走廊里,走廊笔直的通向前方,突然其其格意识到,摸金符发烫…有危险要来了!咯咯…念头刚生,其其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声,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其其格猛地回头,一个身穿红袍的女子正在不远处,正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其其格走来,女子身材曼妙,可其其格可不会觉得在这地下墓穴里会真的出现一个妙龄女子,当即扭头就跑,红衣女子见其其格掉头就跑猛地抬起头来,其脸面上竟然没有其他五官,只有一张咧到耳朵的大嘴,此时女鬼桀桀怪笑,并没有追上其其格,只是停在原地看着其其格跑远的方向,嘴角咧开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其其格不知道跑了多久,回过头来再也看不见女鬼的身影这才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休息了一会后女鬼还是没跟上来,挡下其其格放松了一些,继续向前走,其其格这会才有心思仔细观察两边的墙壁,手电也没有用,只能靠着牛眼泪带来的一点视野,勉强看得出墙上和地上砌着三角形的石砖上面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其其格也看不懂,心里默默记了下来,墙上的符号只有七个,反反复复的出现,其其格全部记下,心想这些符号应该有些用处,突然,其其格停下脚步,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前面墙上的**,里面还有些断肢不停挥舞,不正是她来时的通道!桀桀…女鬼的阴笑也在前面响起,声音从先前的清脆也变成了刺耳的怪笑,前面不远处正是先前的红衣女鬼,此刻女鬼正背对着她,身体没动,头颅诡异的转到背后,一张大嘴不断开合,其其格蒙了,怎么会在前面…很快反应过来,其其格又是掉头就跑,女鬼还是没跟上去,站在原地不停怪笑,其其格不断奔跑,很快令她绝望的事情出现了,红衣女鬼又出现在了她的前面,还是如同先前的姿势一样,身体正对着她,头颅确实在背后,女鬼也察觉到了其其格,头颅又是转了回来,其其格快要崩溃了,也没有了逃跑的想法,反正逃不了,不如拼一下,想到这,其其格掏出身上带着的一个黑驴蹄子,虽然张天一说过不需要,其其格还是遵从传统带了一个,女鬼速度陡然加快,也没见动作就到了其其格身前,其其格鼓着勇气将黑驴蹄子塞进了女鬼的大嘴里,不料却对女鬼毫无用处,女鬼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甚至大嘴开合直接将黑驴蹄子嚼碎咽了下去,其其格也是豁出去了,抽出洛阳铲就是一铲子,说来也怪女鬼欺近其其格身前却并未对其其格下手,其其格的洛阳铲仿佛一把尖刀一般,锋利的铲尖径直插进女鬼的门面,其其格拔出洛阳铲,鲜血如同泉涌般喷射出来将其其格染成了个血人,女鬼也瘫软在地上一阵抽搐后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其其格这才无力地放下了洛阳铲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腥味不停地刺激着她,其其格甚至低头呕吐起来,吐过一番后才算好些,其其格慢慢站起来将洛阳铲插回裤子里,慢慢向前走着,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是进了女鬼的鬼打墙里,眼下女鬼已经没了,那么前面也应该有出口了,想到这其其格快步向前走去,很快,其其格发现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因为她发现先前的女鬼,还是完好无损的,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发出桀桀的阴笑声…其其格真的要崩溃了,拔出洛阳铲径直插进女鬼的头颅,女鬼还是如同先前般倒地消散,其其格大口喘着气,过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前进,果然,没过多久,女鬼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已经是其其格不知道第几次面对女鬼了,其其格甚至已经没有了对女鬼的恐惧,只是这揉不圆捏不扁的鬼东西逐渐麻木起来…其其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在她的印象里,怎么…她也跑了整整一天了吧,嗓子干的就像是要喷出火来,肚子里也是饥肠辘辘,其其格甚至都已经习惯了女鬼按时出现在前面,然后也不动作,只是不停地怪笑。突然,其其格眼前出现了两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影。“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眼前的父母刚开始还很模糊,一听到其其格的话瞬间清晰了起来,男人伸出手对着其其格道:“格格,苦了你了,爸爸之前被困在了秦王陵里刚刚才出来,感觉到你有危险就赶紧来救你了,累了吧,渴了吧…走,跟爸爸回家吧…”旁边的女人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温柔的笑着。其其格的眼眶湿润了,她已经完全麻木了,甚至没分辨出眼前的人漏洞百出的话,其其格慢慢说道:“爸爸,妈妈,格格好想你们…格格已经有能力下墓去找你们了…”突然,先前的红衣女鬼出现在不远处,一改之前的毫不作为,女鬼闪电般欺近到其其格的父母身前,“不,不,爸妈,快跑!”其其格急忙大喊,可女鬼速度更快,双手一掏,两个人便被开膛破肚,鲜血流满了地面,其其格狠得双眼血红掏出洛阳铲就要插在女鬼头上,只见女鬼轻轻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其其格一怔,接着女鬼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其其格头上…“其其格?你怎么了突然,快醒醒!差点被你插死了…”其其格只觉得眼前画面一转,张天一正站在她面前不断呼唤着她,自己手上的洛阳铲插在墙上,离张天一的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其其格赶忙拔出洛阳铲问道:“张天一?你不是死在通道里了?”张天一面色古怪道:“你才死了,你中幻术了。”其其格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一点血迹,先前的疲惫像是从来没有般,其其格抬头问道:“怎么回事?”张天一指指前面不远处:“诺,就是那个东西搞的鬼,咱俩刚从通道出来你就抄起洛阳铲朝我捅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真就死在你手上了。” 子母凶灵 不远处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是其其格幻境中的女鬼。其其格小脸一红赶紧甩开话题道:“那是什么?我之前在幻觉里见过她。”张天一道:“这是子母凶灵阵,挺邪性的一个邪术,你看这个女人被吊在上面双脚离地,脚上还挂了一块铁盘,目的就是让她死后灵魂无法脱离肉体,这附近应该还有她的孩子也被同样处置了,这种阵法邪就邪在她的灵魂能时时刻刻散发出强烈的干扰,让人在幻觉中不知不觉被她杀害。很少见啊,道家的记载里也只是寥寥数笔,据说布置这种阵的人一般也活不了多久,是损人不利己的邪术。”其其格疑惑道:“不对啊,之前我在幻境里跑了快一天了都,这个女鬼没有攻击我的意图。”张天一指指其其格身上,其其格低头一看,原本在她记忆中早就燃烧殆尽的红符此刻还在她的身上一点点燃烧,看情况一时半会是烧不完的。“这红符可跟我之前用的黄符不一样,就算我的道术精进了不少靠着道源我也最多就能画出两张来,也还好我提前画好带上了,不然咱俩今天都得栽在这,要没这张符在,这东西早就解决了你了,环境中你以为自己死了,那你也就真死了。”其其格想想有些后怕,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张天一道:“好了,回过神来就走吧,赶紧把那个小的找出来解决了这个邪术,不然你过一会还得再被迷了。”其其格点点头,眼前的一切和她在幻境中看到的没什么两样,还是同样的通道,看来这幻境也只是在现实中夹杂了一点幻觉。走了一会,一个婴儿的尸体出现在二人面前,和之前的女人一样被吊在天花板上。“就是这个了,先前女人的孩子,刚刚分娩完就被活生生炼成邪术。”其其格有些不忍,拿出洛阳铲铲断婴儿上面的绳子将婴儿放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婴儿浑身漆黑,身上透出点点银斑。其其格说道:“这种处理尸体的方式在墓葬中很常见,从头顶开孔将滚烫的水银进身体里,能保证尸体不腐不烂,先前的女人应该也是这么处理的。”张天一点点头,准备给婴儿身上贴符,既然婴儿的灵魂困在身体里出不来,那就只能将婴儿连肉身带灵魂一同烧毁,突然张天一停下动作有些犯难:“不对,孩子神魂俱灭那母亲必定怨气大增化作厉鬼,届时水银浇注的肉体怕是困不住她,到时候我也对付不了…”其其格闻言仔细端详眼前的漆黑婴儿,突然发现婴儿身上有些奇怪字符,仔细对照竟是和之前幻境里墙上的字符有些相似,其其格抬头告知张天一,张天一想了想道:“是了,这个级别的邪术施术者是必须要留下一条生路的,不然由于因果的关系他邪术完成之前就会暴毙。”其其格有些犯难道:“可这…我也看不懂啊,不然上网上查查?”突然其其格一拍额头暗骂自己犯了傻,这么深的地下怎么可能还有信号,张天一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其其格发现有些不对,先前记得明明白白墙上只有七个符号,因为符号结构简单所以其其格记得很清晰,眼下婴儿的身上却是画着八个符号,其其格仔细一看,多出来的符号正刻在一块银斑上,其其格轻轻触摸了一下银斑,银斑竟突然溶解,其其格吓得立马缩回手,银斑已经化为水银流了出来,一阵青烟从水银小孔里飘了出来,不一会青烟就在旁边空出形成了一个婴儿虚影,这婴儿还有些懵懂,此时正傻傻看着自己的小小尸体,其其格求助般看向张天一,张天一想了想后笑道:“我明白了,这条生路可能就是放出他们的灵魂然后超度吧,那个女尸身上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二人又走回去将女尸放下,仔细一看,女人的双眼鼻子全部被割掉灌注水银,只有一张嘴被硬生生割到耳后,其其格打开水银孔,女尸的灵魂也飘散了出来,只是此女人生前就受尽了折磨,死后还囚禁在肉体里几百年不得超生,此时一现身便表情狰狞欲要撕碎眼前二人,张天一已经掏出桃木剑,时刻准备着将这女鬼消灭。“妈…妈,妈妈妈…”女鬼一愣,眼中的猩红迅速褪去,表情也缓和下来扭头看去,先前懵懂的婴儿仿佛感应到了母亲,朝母亲慢慢爬过来,女鬼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飘过去将婴儿灵魂抱起,一袭红裙也慢慢褪色变为白色,婴儿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咯咯笑起来,女人抱着孩子飘到张天一身前说了一些张天一听不懂的蒙语,其其格在旁边翻译道:“多谢大师救我母女脱离苦海,还望大师受累超度我母女二人,我二人定将在将来吃斋念佛歌颂大师的功德。”女人看张天一愣在原地急忙跪在地上向张天一磕头,张天一急忙退后道:“其其格你快让她起来,告诉她我会超度她,对了,问问陵墓里面的情况。”其其格又是以蒙语和女人对话了一番,女人眼中浮现感激之情,却还是跪在原地。“她说你是她的恩人,当行跪拜之礼,她说她也不太清楚陵墓里是什么情况,毕竟她也不能活动,不过她说她经常感觉到陵墓深处有一股极为庞大的气息,哪怕只有一点就足以绞杀她无数次,她劝我们赶紧原路回去,不然面对那个存在必死无疑。”张天一笑了笑道:“都走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回去,好了,我现在做法。”所幸张天一的黑包还挂在身上,掏出安魂石和几朵奇花放在周围,张天一低头静心念咒,女人抱着孩子感觉到了一种轮回的吸引,又是朝着张天一不断磕头感谢,随后慢慢和婴儿一起化作白光消散,片刻之后,张天一缓缓抬起头来,收起安魂石和奇花,看着前面漆黑的走廊,女人嘴里所说的恐怖存在,到底是什么…想不通便不再多想,二人将女人和婴儿的尸体一把火烧掉之后便准备再度前进,二人顺着走廊走了一阵之后张天一愕然发现先前女人的尸体残留的灰烬就在前面,其其格也是一愣道:“我在幻觉中也是这样,顺着走廊跑了一天都在原地打转,难道这邪术还没破解?我们还在鬼打墙里?”张天一摇摇头道:“不应该,女人和孩子都被我超度了,他们也应该没了怨气,而且我也没在周围感觉到有足以支撑幻术的阴气,应该和鬼物无关。”还好走廊并不宽敞,张天一觉得可能是墙上有些被他们忽略了的机关,二人手拉着手,另一只手撑着墙壁前进,一点点摸索着墙上可能存在的机关,可随后他们又回到了原地,墙上并没有任何机关之类的东西,张天一面色不太好看,其其格突然感觉自己肚子已经咕咕作响,弱弱的问道:“那个…你带吃的喝水了吗?” 环 张天一一愣,先前还没感觉,其其格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到有点饿了,摇摇头道:“这…我之前还以为下墓进来然后拿走东西再出去用不了多久呢,实在不行哪怕施展道术出去就行了,还真没带什么水和吃的,其其格躺在地上欲哭无泪:“果然摸金校尉经验很重要啊,我之前盗墓都是进的小坟地,也没人告诉过我下一趟大墓得这么长时间啊,照这个情况咱俩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我其其格一世英名最后竟然沦落的饿死,死后也不免成为前辈祖先的笑柄啊…诶,天一,要不然咱俩用你那个地行符钻上去吃口东西再回来怎么样?”张天一被其其格的奇思妙想逗得忍俊不禁,随后又摇摇头道:“不行,这地下阴气太重了,现在在土中穿梭马上就会阴气入体,咱俩都是死路一条。”其其格苦着脸揉着肚子道:“这墙也太硬了,特制的酸液也溶解不了,诶,你说我用绳子绑住你,然后我再往前走会怎么样?张天一眼睛一亮:“好主意。”说做就做,不过其其格毕竟是个女孩子,张天一分开以后她出什么意外,边布下一个简易的隔绝鬼魅的阵法让其其格待在原地,张天一自己抓着绳子向前走。其其格坐在原地,走廊里阴气重重,旁边女人和婴儿的骨灰还在地上,其其格不免有些害怕,便低下头胡乱将玉皇大帝上帝耶稣拜了个遍,突然其其格的肩膀被人从后面猛拍一下,其其格一个激灵抄起洛阳铲就是向后一铲。“诶,是我!”其其格回头一看,正是抓着绳子的张天一。“你别吓我啊,诶?你怎么从后面过来了。”张天一放下绳子道:“我也不知道,我走着走着你就出现在前面了,如果这么看的话,这个走廊应该是个首尾相连的圆形。”其其格楞道:“这不是眼睁睁看着是笔直的吗?”张天一摇摇头:“应该没错,你想想,地球还是个球体呢,你不还是感觉地是平的吗?只要这个圆形走廊足够长,再加上这些特殊的三角形砖的视觉误导,的确可以给人一种笔直的错觉,只不过就算知道是圆形的走廊,我也仔细看过了,墙上确实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还是出不去。”其其格低着头又开始哀怨起来,突然,其其格眼睛一亮抬头对着张天一道:“诶,天一,你听没听说过莫比乌斯环?”张天一一愣,他自小带在山上,又没上过学,知识都是老爷子教给他的,这个新名词他还真没听说过。”见张天一摇头,其其格说道:“莫比乌斯环是一个叫莫比乌斯的人发现的吗,打个比方,将一张长方形的纸条头尾粘连起来有里外两个面,但是如果将纸条扭一下在连起来就没有里外之分了。”说着话,其其格问张天一要了一张黄符给他演示了一下。“就是这样,连起来之后你就发现纸环的里面和表面其实是相连的,我猜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张天一有些茫然道:“大概理解了,这已经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那你觉得该怎么破解?”其其格叹了口气道:“所以说还是多读书…,不过虽然原理是这样,但是真要说破解还是没有头绪吗,这在整个物理学界也是一个难题,哪是我一个普通人能参透的…”张天一看着手上折成一个扭曲的环的黄符,想了想说道:嗯…如果说这个环没有上下之分的话,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把手给我。”张天一将手伸向其其格,其其格一愣,点了点头伸出手,张天一牵着其其格道:“闭上眼睛向前走,我的引路符会带着我走绝对笔直的路。其其格闭上眼睛点点头,走了大约十分钟传来张天一的声音:“好了,可以睁眼了。”其其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墙上,原本的地板和天花板成了两边的墙,而天花板上有一道小小的暗门。“果然是这样,应该是用了一些奇门遁甲的技巧,其实这才是之前我们以为的墙才是真正的地面,只是如果不闭上眼睛的话,总会被眼前的景象所误导,绝对不可能走上墙的。”其其格又是一阵惊叹,莫比乌斯环在一百多年前被发现就震惊了世界,而祖先竟然在七百多年前就已经将莫比乌斯环运用到了建筑上面,只不过是被运用来坑他们的就是了…”打开暗门,前面是一片庞大的地下空间,没有多少人工建筑的痕迹,张天一脸上一喜:“我听到水声了,应该是地下河!”其其格也是笑起来,不过二人还是保持谨慎,进了这片地下山谷,眼前的视野突然明亮起来,似乎墓穴里吸收光线的特性在这里并不存在,顺着水声向前走,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小河,河水快速流动,其其格惊喜道:“是活水,确实是地下水,应该是能饮用的。”说完便忍不住匍到河边用双手舀水喝了一大口,张天一也低头喝了几口水,两人精神一振,忽然张天一说道:“格格,洛阳铲给我用用。”其其格一怔:“给,你要干什么?”张天一笑道:“这里面应该有鱼。”说完将一张黄符扔进水里,黄符上有道术灵气,很快吸引了几尾小鱼过来,张天一几铲就将鱼叉了上来,又从附近找了几块石头垫起一个建议的烧烤架子,掏出金块融成细长铁棍将鱼穿起来道术生活烤鱼,边烤还便念着祖师爷勿怪,弟子今日实属无奈…道术生的火比寻常火要特殊一些,四条鱼没一会的功夫便全部烤好,递给其其格两条,其其格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条件所迫没有调料,也恰恰激发出了鱼的鲜味,其其格吃的两眼冒星星,嘴里塞着一大块鱼肉就含糊不清的问道:“天一,你还有这本事啊,跟我想象的不沾烟火的高人不太一样呢。”张天一也是咬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笑道:“以前在山上一个人生活,老爷子留下来的钱只够下山买点米和面,想换换口味就只能捉些野味来烤了,如果有盐的话味道应该还能好些。”其其格笑道:“已经很好了。”吃饱喝足,两人休息了一阵,也没忘了来时的目的,顺着河流向前走,,忽然,张天一感觉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一阵淡淡的波动,这股气息他很熟悉,正是道术的波动,张天一疑惑地走过去,石壁上有一个小小的八卦图,张天一一愣,这正是道家的标记,莫非有哪位前辈之前来过这里?张天一将手放在八卦图上催动道源,忽然八卦阵发出一阵金光,张天一急忙后退,过了一会八卦阵碎裂,张天一暗道不好,貌似打开了某位道家大能布下的封印,没来得及多想,一阵坍塌的声音,石壁碎裂从两边分离,硬生生分出一条通道来,其其格说道:“不然…别进去了吧,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种很危险的东西,你看。”其其格从胸口掏出摸金符来,摸金符散发出刺眼的亮光,其其格甚至烫的拿不住,无奈用衣服裹住了摸金符,过了好一会摸金符才暗淡下来。张天一摇摇头道:“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在呼唤我,我必须得进去,不然你在外面等我。”其其格也是摇头:“我才不要。” 吓傻了吧 得到了其其格坚决的答复,张天一只能无奈点头,率先走进通道,其其格紧跟在后面,地上长满枯草,其其格惊讶道:“这种地方怎么会长草呢?”张天一也是感觉不对劲,蹲下摸了摸道:“不是草,这东西很有韧性,应该是地底的特殊东西吧,不过应该没什么威胁。”二人继续前进,张天一忽然在一旁石壁又发现一个小小的八卦阵图案,如之前一般催动道源,八卦阵竟放出璀璨白光,将二人包裹,再一转眼,二人面前的景象已经是大不一样。其其格惊讶道:“这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张天一说道:“别紧张,这应该是我的某个前辈给我留下的一些信息。看来确实曾经有过道家的前辈来过这里。”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仿佛电影一般在张天一和其其格二人眼前闪过。还是先前壁画上的场景,成吉思汗率大军讨伐某个名为天道的组织,路上遇到了一条龙的阻挡,成吉思汗以肉身抗下龙的攻击后将龙斩下,只是眼前的景象比壁画生动清晰了许多,甚至连大军中其中一个士兵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张天一也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突然张天一有些疑惑道:“怎么感觉,成吉思汗和他的军队…都这么奇怪呢?”其其格点点头:“确实,我也感觉到了,看起来很违和。”张天一突然灵光乍现道:“对了,就是违和,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不是这世上的生灵一般。”在往下,成吉思汗的面前出现一座浮岛,悬浮在云层之中,成吉思汗在地面凝视着天空中的浮岛,举起弯刀用蒙语大声呼喊,后面的军士也是举起弯刀其声呐喊,其其格在一旁说道:“他们说的是:“承先人之至,灭腐朽之天。”张天一点点头,腐朽的天应该说的就是这个组织了,只是这个先人又是指什么?成吉思汗的祖先?再往下看,浮岛中飞出一道人影悬在半空,也没怎么动作,成吉思汗就面色煞白身体开始颤抖,不一会,成吉思汗竟然身体突然爆开,四分五裂。后面的军士乱成一团,几个人出来将成吉思汗四分五裂的躯体收起,半空中的人摇摇头也没再出手,转身回了浮岛,军士们又出来一个领头的指挥部队原路返回,途中还将地上的龙抬了回去,再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成吉思汗正坐在上面的王座上看着下面的工人忙前忙后,成吉思汗?张天一揉了揉眼睛,的确是先前四分五裂的成吉思汗,眼下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了那里,这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这男人正值中年,气度不凡,张天一仔细凝视,这…正是道教的三位三清道祖之一,太上道祖。张天一之前就是被太上道祖留下的力量上过身,此时完全确定眼前的男人,正是道家最崇高的尊神。张天一已经完全凌乱了,自家的祖师竟然还和成吉思汗有些关系,旁边琪琪格不认识道祖没想那么多,此时突然说道:“你发没发现…这个宫殿和我们之前来的墓穴的风格…如出一辙!”张天一一听赶忙观察,发现确实一致“难道?成吉思汗是在监督自己的陵墓建设?”其其格点点头说道:“不清楚先前成吉思汗的死而复生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情况应该是成吉思汗并没有死在路上,是在回来之后才去世的。”画面又是一转,被军队抬回来的龙尸竟是又生龙活虎在半空中飞舞,道祖此刻也悬在半空中,三把黄金长剑随着道祖的心意与龙厮杀,龙显然无力与道祖对抗,很快败下阵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庞大的身躯砸穿山脉,道祖只是双手轻轻一合,被砸穿的山脉直接合拢,龙在里面仰天怒吼,道祖双手结印,山脉之上出现一道硕大的八卦阵,将龙封印在了里面,山脉也一点点缩进地底。做完这一切,道祖突然扭头看向了张天一这边,与张天一对视了一眼,随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白光散去,二人面前又恢复了黑暗,张天一此刻已经冷汗直流,怎么可能…先前道祖那一眼,真真切切是和几百年后的他对视了,传说道祖有通晓古今未来的能力,今天一见,竟然是如此恐怖。张天一定了定神,其其格看张天一脸色难看便逗趣道:“看来古代人还真是喜欢这些死而复生的桥段呢,看来是渴望长寿吧。”张天一摇摇头道:“我能感觉到,这些都是真实的事情,我们不理解的还是太多了…。”突然张天一硬生生停住话语,惊恐的四下看看道:“格格,我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对,你看这个地下山洞,像不像之前把龙封印进去的地方…”其其格也是愣住反应了过来:“对啊,那个八卦阵也是一模一样…”突然,二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远处突然两个明灯亮起,光芒刺眼犹如太阳一般,头顶的地下山脉不断分开,甚至连着连地表也分开来,阳光洒进地下,整个地下空间明亮起来,张天一和其其格才看清楚,远处一颗硕大的龙头缓缓抬起调转到二人这边,而两颗明灯,正是龙的双目!龙感受了一番仰天长啸,双目恨得血红怒道:“道家的气息!昔日道祖将我生生打入地底,如今竟是将他的后人送到我的面前,压抑千百年之久如今报得血仇,岂不快哉!”其其格已经被龙的威压镇的几乎要趴在地上,张天一也好不到哪去,半跪在地上大喊道:“我是道祖正统传承,可旁边的女子与此毫无关联,还望龙神杀我之后顺应因果,放她生路!”已经几乎趴在地上的其其格一愣,眼中又是水雾连连,张天一将一张黄符贴在其其格身上轻声道:“当年道祖将他封印千百年,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但你不一样,他要是杀了你,就违背因果关系,哪怕他有通天的能力也一样,到时候即使你陷进地底靠这张符也能重回地面捡回性命…”其其格已经快要哭出声来,死命摇头,忽然,二人的所在的地面开始移动,张天一看着两边不断后退的山壁明白过来:这条通道,他们踩着的,正是龙的躯体…龙仰天怒吼,空中凝聚庞大雷云,张天一无奈摇摇头,当初他经常用来驱鬼的法术,如今也变成了取他性命的杀器,霎时间,一道天雷正对着张天一急速劈下,张天一轻轻闭上眼,仿佛接受了这一切…等了一会,想象中的五雷轰顶并没有出现,张天一疑惑地睁开双眼,先前墙壁上的八卦阵闪出光芒笼罩在张天一和其其格的头顶将天雷隔绝,随后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直奔龙首,龙非但不闪不避竟还有一丝期待,白光进入龙首,龙双目紧闭,半晌后睁开“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早发现天道异常,你们乃是人类大能,我也盼望着你们,能给我个说法,不然你的区区封印,我早能以力破之!果然终究是我目光短浅啊…你能看穿未来,我却不能,还是你略胜一筹…”龙自言自语一番看向张天一和其其格二人,目光也柔和了许多。“你们就是铁木真那个老小子选定的人?还不错,不过想见到他可不容易,毕竟那老小子的恶趣味可是臭名昭著啊…”张天一察觉到龙已经没有了敌意,刚欲说话就被龙打断:“什么都别问,我也什么都说不了,去找铁木真,他会告诉你们。”说罢山谷一阵颤动,龙再度俯首下去,上方的山谷一阵响动后慢慢合拢,不断有石头砸落下来,一块巨石从上空掉落不偏不正砸在张天一脸前,借着山谷合拢前最后一丝光亮张天一看清巨石上清晰地刻着四个大字,道家祖籍封面上的“道”字便是道祖亲手所写,张天一一眼就看得出这字迹和“道”字同出道祖之手,只是张天一看着这四个充满道韵的大字脸皮不自然的抽了抽,道祖的恶趣味还真是… 只见巨石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 “吓傻了吧” 红眼僵尸 后面的很长一段路,张天一和其其格二人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此刻二人正坐在一个墓室里,也顾不得气氛怎么样了,张天一掏出两条已经在地下河烤好的鱼递给其其格一口,其其格也是一脸凝重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道:“天一,你觉得可信吗?我总觉得有些太离奇了…”张天一咽下嘴里的鱼肉:“离奇?我们才刚刚从几十米长的真龙面前走出来,我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离奇的了。”其其格塌下脸来苦笑道:“也是哈,但是成吉思汗又不是真龙,他凭什么能活到现在。”张天一又使劲咬了一口烤鱼道:“其实那些壁画早就提示过我们了,只不过我没敢往那边想,猩红的瞳孔,被大卸八块还能复原的肉身,能在底下几十米深的墓穴里存活几百年,手撕真龙,你想想他还能是什么存在?”其其格很认真的说道:“超人。”张天一一口鱼肉卡在嗓子里使劲咳嗽几声,翻了个白眼道:“你是真傻啊妹子…你不是才在先前的路上看到过僵尸吗?我想这个成吉思汗极大可能是个红眼僵尸…”其其格想了想道:“不会吧?僵尸虽然厉害,但你不也放倒俩么,成吉思汗要是就这水平,他也打不到东欧去啊。”张天一挠挠头道:“僵尸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两个僵尸我推测是在墓室外围吸收了一丝成吉思汗的煞气才转变成僵尸的,所以没那么变态,僵尸的等级可不是说说而已的,龙虎山上记载两千多年前秦朝时期僵尸盛行,你听没听说过旱魃一出赤地千里这个说法,记载里恰好有这么一段,秦朝时期有个小镇子,旁边一个乱葬岗里出了一个旱魃,旱魃一出世便带着无尽的煞气,一瞬间就让这个小镇子变成不毛之地,土地连着干旱了三年。而且这只是旱魃刚出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无意为之,照现在来说跟一颗小型核弹也差不太多了,旱魃就是只红眼僵尸,你说他和先前的小喽啰能比吗?”其其格有点不甘心道:“真要那么猛那人类不早就灭绝了…况且电影里你们道士不是最克僵尸的吗…”张天一苦笑摆手:“傻格格啊…那都是电影里哄你这种小宝宝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宏观整个道教发源史,可能都没几个道士见过僵尸的,我这也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几千年没苗头的东西到了我这一个接一个的…而且僵尸跟你印象中的行尸可是天壤之别,但凡高阶一点的僵尸都有灵性,自然不会做出生食血肉的粗莽之事,他们可能对食物的讲究比你还要多,这种肉身与灵魂完全圆满的生物可能唯一的威胁就是天道了吧,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确实是超人。”其其格苦着个脸道:“那不吃人也不代表不害人吧…毕竟咱把人家祖坟都刨了…天一,临死前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其其格睁着大眼睛向张天一撒娇般的请求道,张天一也说道:“也罢,后面的路已经不由我掌控了,你想做什么就说吧。”其其格表情瞬间恢复了凝重道:“...你能不能将我父母的灵魂招上来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我本来已经断了念想,可是自从遇见你,我想这么神奇的事情也应该可以实现。”张天一苦笑道:“你父母都是普通人,应该早就入轮回了,非要让我招魂也不是不行,只是到时候我再招来两个婴儿的灵魂,咱俩一人折三十年的寿不说,还得让二老受累重新轮回一次。”张天一故意说得很轻松,涉及到其其格父母的事情,她总是马上压抑起来,其其格一脸失望的低下头好一会才开口道:“我明白了,那就不强求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也马上要和他门见面了…”张天一急忙开口安慰道:“不,你别这么想,你父母一个是考古工作者,一个是摸金校尉,多多少少和玄学都沾点边,现在还没入轮回而是在地府当差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的条件不太好,等出去了我有秘法可以大概确认二老现在的情况再做招魂。”“真的吗?我还能在见到他们?”其其格瞬间抬起头,眼里闪出明亮的光,可瞬间又暗淡下来:“不过也出不去了吧…还是不行。”张天一摇摇头严肃道:“真龙说过成吉思汗在等我们,我想应该是有某些事情的,虽然想不通一个红眼僵尸因为什么事情非要找凡人来做,不过至少不可能是太过无聊放人进来杀了解闷吧。而且,我也有必须要问清楚的事情。”其其格仔细一想觉得有些道理,真龙说过这一路都是成吉思汗的考验,既然是考验那也就没有只为了杀掉通过者的道理,那说不定…还这能活着出去,要是再能拿到些明器出去,那我其其格在盗墓界可就一战成名了…其其格越想越兴奋,眼里甚至出现了金色的小星星,急忙起身拍拍屁股后将张天一一把拉起来,张天一无奈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伤心到不行一转眼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女孩,暗道果然女人心海底针…随机张天一定下心神,捏了捏手上的桃木剑,除了楚伦是必须要救的之外,张天一又多了一个找到成吉思汗的理由…他敬为神明的道祖,居然和僵尸牵连在了一起,要知道虽然僵尸的传说五花八门,可唯一相同的点就是僵尸都是至阴至邪之物,道家自诩除魔卫道的正道,可道祖却和僵尸站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不错…这实在让张天一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事实真的如同张天一看到的那样,那张天一一直以来的坚持或者说信仰,真的要破灭了…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张天一摇摇头将心思咽进肚里,快步跟上前面沉浸在幻想里的其其格,不同于先前的墓室,这里的墓室有门,二人也不用费劲打洞通过,奇怪的是连着搜寻了六七个墓室,都没有一点点妨碍他们的东西,仿佛所有的鬼魅邪物都被安置在了外围一样。又通过了一条长廊,面前出现了一扇青铜巨门,其其格站在门前有些忐忑:“里面就是主墓室了,我想成吉思汗应该就在里面…天一,你觉不觉得…我们来的太过顺利了?”张天一皱起眉头想了想道:“确实,自从见到真龙,这一路未免都太过安静了,成吉思汗不应该只在外围设下陷阱才是。”其其格点点头,确认门上没有机关之后,试着推了一把门,没想到就是这么轻轻一推,巨门内部一阵机关响动,门…轻轻打开了。二人愣在原地,其其格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也没什么特殊的力量啊,刚刚只是,下意识的轻轻推了一下…张天一深吸一口气道:“走吧,他这是在欢迎我们呢。”拉着其其格定了定神,张天一毅然朝着门里迈步进去。“不管你是什么存在,让我会会你!” 棺椁 “老龙,见到张家小子了?”(特殊语言)“嗯。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在一片诺大的山谷里,有一座茅屋,隐隐看得出还有些炊烟飘出,屋内一精瘦男子正与身前的龙形魂体对话,若张天一在场一眼就看得出这龙形魂体正是先前山谷中的真龙。“嘿嘿,我感觉得到,这小子马上就要过来了,没想到末法时期老张家还真能出这么一号人物,蓝眼僵尸竟然都挡不住他,没白等啊…”真龙:“这…”真龙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男子舒畅大笑:“哈哈,老龙,看到吾辈不孤,眼红了吧?说起来老张肯定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嗯,说来也气,我本翱翔天际的真龙,若不是真人非要等到后人找到我才肯对我说明真相,我又何苦在那地底日日夜夜受镇压之苦。嗯?张小子快过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的计划我会参与。”龙魂突然神色一变,匆忙道别离开,看着匆忙远走的真龙,男子疑惑喃喃道:“这老龙怎么突然说走就走?莫不是我徒手镇压他给了他心理压力不成,快了,那小子已经进大殿了,我姑且在这等等他…” 张天一与其其格走进大殿,青铜大门自动关上,大殿突然亮起,其其格左右看看道:“这是鲛人油灯,传说是用人鱼尸体炼油制成的,能长明万年,是不是人鱼做的不知道,反正造价及其昂贵,一般帝王都爱用这种灯,这里这鲛人油灯怎么也得上千盏吧,大手笔啊…”有了亮光,视野就清晰起来,张天一左右四顾,眼前的大殿长宽约有百余米,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大,两边摆满了类似兵马俑的人形雕塑,只不过体型比寻常人都要粗壮高大一些,每具都有两米左右,正前方大殿之上则是方方正正摆放了一口棺椁。“棺椁?莫非先前的猜想都是错误的?成吉思汗已经死了?”张天一满脸疑惑,仿佛成吉思汗死了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一样。其实有时候人最怕的并不是无法对抗的威胁,而是计划被意料之外的变故突然打破。其其格突然笑出声来道:“天一,你这话说的,他死了不正好吗,要是他还活着那才可怕吧。走吧,四处找找,说不定能救活楚伦的东西就在哪个角落里呢。”张天一也是点头,暗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随机动身四处查看,二人也没害怕哪个角落里突然跳出什么魑魅魍魉来,毕竟如果有陷阱的话,从推开大门那一瞬间就应该现身了,成吉思汗这等人物还没必要耍这种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天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张天一正四处搜寻拯救楚伦的宝物,一听其其格的话回头道:“哪里不对?”其其格有些不太确定:“一般帝王家的墓葬都会带着生前的各种宝物下墓才对,可你看这座大殿里,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没有…”张天一仔细看看确实是这样,店内除了两排雕塑之外可以说是空空如也,突然其其格发现不远处的墙上有几行小字,走近细看是蒙语。“吾乃受祖龙传承,得此异力,知晓天下秘闻,自远古时期天下混沌不堪,天降人君治理天下得气运加身是为天道,然天道生变,万物皆为刍狗,遂集八方大能,怎奈天道有通天之能,吾辈奈何不得其一二,长此以往,天下必成四处为祸,天下大乱也,悲极,叹之!”其其格念完这一段神情有些不自然:“这应该算是遗言一类的东西吧,人家都好好找个碑刻画上去,这位倒好,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就写上去了,这要是不注意谁能发现…”突然,张天一在后面轻轻拉了其其格一下,其其格一甩手:“干嘛,等我看完这段话再说。”张天一没说话,又拉了拉其其格的衣角,其其格这才回头问道:“干嘛啊?成吉思汗的秘密也许就在这里…”其其格话说了一半停住了,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张天一面色难看,用手指了指旁边,其其格疑惑的转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其其格浑身血都凉了,一下子怔在原地。只见旁边的人形雕塑已经睁开了眼睛,眼中蓝光乍现,死死盯着其其格和张天一二人,其其格吓得一动不敢动,余光一扫,大殿内所有的雕塑都睁开了眼睛盯着二人的方向,眼中诡异的蓝色给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蓝光。二人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雕塑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死死盯着二人,其其格咽了口口水轻声道:“这不会是…”张天一也轻轻点了下头:“没错,全是蓝眼僵尸。不过他们好像没有行动的一丝,可能是有什么限制?”张天一小心翼翼往旁边迈了一步,张天一已经绷紧神经做好了他一动这些僵尸就全部冲上来的准备,脚跟着地,张天一走出一步。…没有动作,僵尸们还是保持先前的站立姿态,一动不动。张天一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其其格慢慢向前走,正当二人走到大殿正中心时,两边的僵尸,动了。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关节响动,僵尸一个个都迈起了步子,缓慢的向二人走来,其其格吓得脸都白了,拉着张天一就往大门方向跑,张天一惊慌之中还没有丧失理智,硬生生拽住其其格大喊道:“大门已经关上了,他不可能给我们原路返回的机会的,往前跑!”其其格没了主意,只能听张天一的,掉头跟着张天一向前跑,僵尸虽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不过行动极其缓慢,还是让张天一从僵尸堆里跑了出来,匆忙之中张天一发现这些僵尸只要离近二人便开始浑身颤抖,仿佛惧怕着什么东西一般,来不及细想,二人冲刺到了成吉思汗的棺椁之前,前面已经没有了路,而僵尸们看着二人接近了棺椁,也加快了速度,用成年人奔跑的速度超二人围过来,其其格一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经是吓得脸色苍白死死抓着张天一,张天一也满心绝望,脸上慢慢的苦笑,蓝眼僵尸已经越来越近,张天一甚至感觉到了他们主动释放出来的煞气,这些蓝眼僵尸远不是先前的黑眼僵尸可比,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随手就能虐杀二人的存在,眼下密密麻麻一大片,少说也有四五十只,张天一正准备殊死反抗,掏出背包里的金块化作金黄长剑,最近的蓝眼僵尸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道意,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神情,突然张天一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道意波动和他的法器发生了共鸣,张天一大喜,急忙招呼其其格和他一起将棺椁外面的石椁推开一条缝隙,果然里面没有棺材,而是几张有些破旧的黄符,张天一急忙钻了进去又将其其格拉了进来,其其格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张天一掏出黄符一阵低声念咒,石椁自动合拢,最前的蓝眼僵尸见状摇摇头,苦笑一下摆了摆手,随即身后的数十只僵尸便原路返回分成两排站在大殿两边,继续守护着他们的王者。 黑水 “格格?格格?醒醒。”其其格揉着脑袋从地上坐起,一脸焦急的张天一跪坐在旁边摇晃着她。“嗯?僵尸呢?棺材,棺材,咱俩还在棺材里,嗯?不对,咱俩…不会吧天一,咱俩这就死了?”其其格说话间左右四顾,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寂静的山谷中,仓惶认定自己上了天堂,吓得前言不搭后语小脸煞白,张天一见她苏醒过来松了口气,神情古怪似是憋着笑道:“别瞎说,咱俩活得好好的,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太好解释,不过之前的棺材里有一个传送阵法,应该是成吉思汗布置的,看来果然是等着咱们呢。对了,至于你为什么晕倒…这个传送阵很奇特,但是时间有些久了,里面的力量很杂乱,我运气好顺利过来了,但是你没少承受里面的冲击,就好像…你被十几个职业球员踢了半场一样,要不是我用道术替你正骨又替你还魂,你已经死在里面了。”其其格怔了怔不免有些后怕,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没少什么东西,正松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小脸涨红一记粉拳锤在张天一身上啐道:“你才是球呢,你全家都是球,本姑娘是立志要成为劳拉克劳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挂掉了。”张天一一愣,将其其格扶起来问道:“劳拉克劳馥?”其其格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你是火星来的啊…是国外一个电影里的女主角,常年在各种古墓里摸爬滚打。”张天一笑道:“那还真是和你有些相似呢,女侠。”其其格骄傲的扬起脖子道:“算你识相,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天一皱起眉头道:“眼下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了,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四周完全没有生物的迹象,这么大的山谷甚至天上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其其格点点头,显然她也发现了这四周的异常,想了想其其格面色一凝试探道:“不会是…”张天一点点头:“没错了,这四周一定有一个很特殊的生物,让方圆几里没有活物这已经不是力量的差距了,生命层次已经不是一个等级了,除了僵尸,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当然了,道祖那种存在也做得到。”其其格挠挠头道:“那怎么办?”张天一轻笑道:“来都来了,走吧,我们早就有面对它的觉悟了。”其其格也笑了:“说的也是。”这片山谷极为广阔,甚至让人难以想象外面的大山到底有多大的面积,不远处有片森林,其其格始终不愿进去,因为她觉得树林里有些阴森让她很是不安,可张天一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树林是必经之路,其其格也只能跟着张天一进入树林。二人走了半天还没走出这片树林,此刻二人又饿又困,张天一拿着黄金长剑走在前面,黄金长剑此时极为憋屈的承担起了披荆斩棘开路的营生,其其格跟在后面紧紧跟着张天一。“天一,这树林子怎么这么大啊,这不会是个原始森林吧…”张天一闻言停下脚步来也是疑惑道:“之前在高处扫了一眼,虽然大,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久还走不出去,除非…”张天一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反手拿下身上的背包掏出八把桃木剑插在四周,咬破舌尖鲜血四散喷出,桃木剑一阵颤抖后冒出白眼随即四分五裂,化作一堆碎木块,张天一眼前恢复了清明,他哪里是深入了树林,此刻才刚刚进入树林,而其其格此时正在不远处绕着一颗老树打转,此刻其其格看起来状态并不好,嘴角挂着极其幸福的笑容,面容已经毫无血色,张天一赶紧过去施展道术帮助其其格脱离了幻境,其其格一下惊醒过来,,看看张天一又看看四周。“天一,这…”张天一面色难看,握紧金黄长剑道:“我们撞邪了,这东西不一般,先前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阴森哀嚎,仔细一听能听出又隐隐人声:“活人…活人…我能出去了!”阴森怪声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刺耳,其其格已经忍不住误伤了耳朵。张天一厉喝道:“何方鬼魅,不妨现身!”一言出,四面八方的阴森哀嚎越来越清晰,最后聚集在一颗三人合抱粗细的老树上,老树流下一团黑色液体,看上去恶心至极,液体缓缓蠕动,化作人形,不一会,便化作了一个满身是伤鲜血直流的男人,男人此刻显得异常激动,一现身就立马朝着二人扑来,张天一感觉到男人的力度不凡,硬着头皮横举金黄长剑挡下一击,一声金铁交加之声,男子一击受挫怔在原地,张天一此刻并不好受,硬受男子一击后倒退几步半跪在地上,口鼻鲜血直流,金黄长剑甚至出现了一个缺口,此刻长剑上金黄液体缓缓流动,缓慢恢复着豁口,其其格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张天一轻轻推开其其格道:“你赶紧走,这个东西不是你我能对付的,我甚至拖不住他,趁着他现在愣神,你赶紧离开,到时候各凭天意!”其其格一听来了火气,一脚踹了张天一个跟斗,张天一一脸蒙蔽没回过神来,其其格已经指着他骂道:“张天一你到底当没当我是个人?说我是你的队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给你拎包的呢,此次有危险你就要让我走,让我走,次次都是,自己顶在最前面,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咱俩来是一起来的,走也必须一起走!”说道最后其其格眼眶中已经打转着泪滴,突然旁边一直没动静的男子动了,此时男子优哉游哉的坐在地上道:“你俩真当我不存在啊?那老贼镇压了我几百年,我也在这树林里苟且偷生几百年,也不急于这一时,你是道家的传人吧,好久没见了,也别推脱客套了,放心吧啊,你俩都走不了。”张天一细细品味男子话语,似乎还有一丝生机?抬头道:“镇压着你的是僵尸吧?他手眼通天,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过他存活这么久,她只是个普通人,对你毫无用处,而我虽然道行微末但也是修道者,先不说吸收了我你能不能逃出去,我身上的天道因果你承受得起吗?”男子闻言仰天大笑道:“因果?他铁木真斩我全家,全族,全国!他可曾遭一丝报应,别说我已经是个死人,就算我还活着,我也丝毫不惧天道!”男子似乎在这树林里孤寂太久,张开嘴来就是喋喋不休,张天一趁着时候将金黄长剑插在地上低头念咒,男子察觉到了确实并未在意,他不知道张天一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张天一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这是他的自信。男子话音刚落,张天一就站起身来怒喝道:“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我在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五雷正法,引雷!”天空中雷云快速聚集,其中雷声轰隆作响,不多时,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带着迅疾无双的势头对着男子当头劈下,其其格站在一旁已经看呆了,眼里甚至闪起了小星星,对于二人还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这件事已经不记得丝毫,不得不说女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空中天雷径直劈下,而男子确实丝毫不在意,事实上他确实有不在意的资本,只见他随后一挥,几滴黑色液体从手中甩出,天雷接触到黑色液体立马像冰雪般消融,张天一也不意外,仰天大喊道:“成吉思汗!你把我放进来就是看着我死的吗!” 成吉思汗 张天一一声大喊,那男子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吓得身上黑色液体逸散,仓忙就要逃回树上,其其格也是一愣:“成吉思汗?他在这里吗?”张天一一把拽住其其格掉头就跑,边跑边向身后丢出几张黄符,黄符自燃,不多时就引燃了周边的树林,张天一小声道:“赶紧跑,我吓他的!这孙子显然是被成吉思汗吓破胆了,不知道有没有用,总比等死强!”不多时,已经完全依附于老树之上的男子似乎没感觉到煞气,又重新显形,此时的他气急败坏,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正死命奔跑的张天一二人面前,一手抓住了张天一的脖子将张天一举起,张天一呼吸困难,无力地蹬着腿,其其格一急抬腿踢了男子一脚,男子一动不动,其其格却被反震力弹开摔了个跟斗,男子咬牙切齿说道:“成吉思汗?这就是你的依仗吗?你惹恼我了!”男子手掌慢慢发力,张天一已经翻起了白眼,眼看就是要横死当场了,突然,三个人齐刷刷愣在了原地,男子手掌也松开来,张天一摔在地上但却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煞气,一种似乎能直接作用在心里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这周围的一切。男子愣了一会马上反应过来,赶忙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大叫到:“可汗!我错了!可汗,我错了!”不多时,半空中缓缓出现了一精瘦男子,男子个头不算太高,一米八出头,相貌清秀,若不是此时他正悬浮在空中缓缓落下,任人见到也会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青年。成吉思汗在半空中说道:“彭雷,你真以为我奈何你不得?我屠你全国,若非你死后修成鬼修,我想留你神智以报因果,你真当这颗古树能护得住你!”底下的男子彭雷突然颤抖着抬起头来睁着通红的双眼喝到:“铁木真!你戮我妻儿,灭我同族,屠我百姓!我与你生生世世势不两立!如今,如今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便可…”半空中的成吉思汗摇摇头轻声道:“百年光阴难消你的愚昧,若非你率全国信奉天道,我岂会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说罢,成吉思汗摇摇头,轻轻挥手,一阵强劲的煞气涌出,刹那间席卷了整片树林,半晌,树林被夷为平地,以老树作为本源的败落皇帝彭雷也是缓缓随风消散,空气中似乎还存留着彭雷不甘的怒吼。地上的张天一和其其格二人机械式的看着空空如也的一片空地有些无法思考,直到成吉思汗落到地面走到张天一面前张天一才回过神来。“小子,好胆色,竟然真从蓝眼的围剿中厮杀出来了,好,老张家香火盛兴!”张天一回过神来,有些纠结,一边是僵尸人弃神厌的常识让他觉得眼前的成吉思汗绝非善类,但另一边眼下正是眼前人救了自己,听话间似乎他和道祖的关系还颇为暧昧,一时间张天一有些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眼前的僵尸,成吉思汗似乎看出了张天一的矛盾,大笑道:“小子到是谨慎,放心,我既然费尽心思等到你,又会害你不成,说说吧,你俩什么来头。”张天一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眼前人若真想害他也不必等到现在。定下心来,张天一自报家门:“晚辈张天一乃张家后裔,传承微末道行,如今来此心心念念欲要求得救命良药,对可汗如有冒犯实属无意,还望可汗成全。”成吉思汗大笑道:“好啊,张天一,不错,你也别整这文绉绉的,你就没发现我们这种老古董的存在和你们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差别的吗?”张天一一愣,随后想起先前遇见的成吉思汗,真龙,彭雷甚至以前遇到的老鬼,甚至婉玉有时候都会说一些现代人的话,张天一不禁疑惑点头,成吉思汗道:“我们的存在是有些见不得光,但语言的发展和文明的发展是同步推进的,虽然很气愤,但这也是天道运行的规则,只要身处这个世界,就总会随着这个世界的发展而改变。”张天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成吉思汗又转头看向其其格道:“女娃,你呢?”其其格有些惶恐低头道:“可汗,我也是草原人,我叫孛儿只斤其其格。”成吉思汗笑的更加惬意:“好啊,不光老张家有好后人,我这后辈也是优秀的紧啊,看起来张小子还处处受制于你。”成吉思汗说道后面笑容有些隐晦,其其格立马明白了其中意思,脸色涨红道:“前辈,不是的,我和他只是合作而已,另外草原上继承您姓氏的人不少,晚辈可能也算不上是您的后裔。”成吉思汗笑道:“我已经存活了千年,血脉基因对我来说已经微不足道,我的姓氏才是我传承下去的最大荣耀,好了,别总在这待着了,晦气,走吧。”张天一听着眼前的僵尸说出晦气两个字多少有点别扭,不过也没多想,随后成吉思汗一手拽着一人腾空而起,纵身一跃便飞跃百里,随后落在了一处茅屋门口,成吉思汗走在前面说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惊险,若不是你先前引动天雷,在哪老树的庇护下我还真察觉不到哪里的情况。”二人跟着成吉思汗进了茅屋,张天一一坐下便迫不及待道:“可汗,我…”成吉思汗挥手打断:“先别问,坐下吃点东西,我们慢慢说。”张天一虽然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作罢。不多时,成吉思汗端上两盘扣着盖子的大碗,心虚般的转头四顾,随后放下心来道:“还好这老龙走得快,不然让他察觉到了又要与我发难了…”随机成吉思汗笑道:“张小子,其其格,你们猜猜这是什么?”二人只闻到一阵从所未有的香气,纷纷茫然摇头,成吉思汗大笑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正是那老龙身上的肉,不多,只有这么点。”张天一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转念一想像成吉思汗和真龙这等存在想来也不会拘泥于这些,随机点头,拿起筷子尝试了一口,张天一浅尝即止,其其格却是吃的停不下来,张天一无奈摇头,随机问道:“可汗,想来你也知道我有很多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二?”成吉思汗也知道正题来了,面色严肃起来道:“张小子,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国度,君主勤勤恳恳,百姓安居乐业,可有一天,王权系统里出现了动荡,王室内不怀好意之辈夺得政权,新国王酒池肉林,享乐为先,暴政统治,先开始百姓还能照常生活,可慢慢的国王越发变本加厉,你觉得这个国家最后会怎么样?”张天一慢慢品味成吉思汗说的话,越想越心惊,缓缓说道:“国破人亡…”成吉思汗点点头道:“再多的我不能说,你现在还无法想象你的敌人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你的祖先,为正道。”张天一欲要再问,成吉思汗已经含笑摇头,张天一只好作罢。不多时,其其格已经吃饱喝足,她知道自己在这场对话中插不上嘴,只要安心等着二人即可,所以一看二人停止了谈话立刻停下,张天一说道:“可汗,你设下的障碍不算凶险,可为什么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找得到你?”成吉思汗笑道:“按你们道家说的,讲究一个缘,再说,能从几十位蓝眼勇士中厮杀出来,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了。”张天一想了想,面色古怪地说道:“可…他们并未对我出手。”成吉思汗一怔,沉默了一会,随后低声骂到:“该死的老龙,下次见你定要卸下一条腿来!”随后抬头无奈道:“那老龙给了你们一道龙气,那些蓝眼感受到龙气自然不敢出手,怪不得那老龙走的匆忙,不过你也别得意,这老龙小气的紧,这龙气只能持续几天,你也别指望以后在人间百毒不侵,还是要看自己。”张天一点点头:“晚辈明白。”成吉思汗点点头道:“好了,送你们离开吧。”张天一突然说道:“可汗,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的好友前几天死在了僵尸手下,我听说你这理由能救助他的宝物,虽然有些无理,但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东西向你交换此物。”成吉思汗一怔,想了想道:“起死回生的宝物?我哪有这种东西,这你得找地府的阎王才行,嗯…不对,我这还真有一件能救他的宝物,不过有一点副作用,嘿嘿,以后你就知道了。”张天一本已经绝望,突然成吉思汗话锋一转,又给了张天一希望,只见成吉思汗反手掏出一颗红色药丸道:“你直接给他服下即可。”张天一感激点头,又是连连道谢,成吉思汗摆摆手,两手抓住二人腾空飞起,不多时便飞到了草原上空,张天一和其其格二人在如此快速的肉身飞行中早就顶不住压力晕了过去,成吉思汗将二人放到草原上,又端详了一会喃喃道:“老张,你真觉得就凭他俩,就能帮助我们?”随后成吉思汗摇摇头,像个普通人般缓缓走远。“人间啊,真是让人留恋的地方…” 复生! 在一睁眼,张天一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草原,旁边躺着还昏睡着的其其格,睡得极其香甜,嘴角还挂着微笑,张天一不禁感觉有些好笑,提着其其格的耳朵道:“起床了,僵尸来了。”其其格睡梦中神色一变,马上跳起来叫到:“僵尸!哪呢哪呢!”没有僵尸,只有站在面前偷笑的张天一,其其格小脸一红说道:“啊,已经回来了啊…那个成吉思汗还真是个好人呢。”其其格还没忘记先前吃的美味,张天一摇摇头道:“我还不能确定,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迷茫了,他可是成吉思汗,是杀了几亿人的一尊杀神啊…我会自己找出真相来。”几亿人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数字,其其格只是稍微想了想便吓出一头冷汗来,毕竟这尊杀神不久前还坐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张天一摆摆手道:“反正此行也圆满了,走吧,我们回去了。”张天一掏出一颗红色药丸来,此刻这颗药丸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诺大的草原是极其容易迷路的,张天一只能折了一个引路符纸飞机,二人跟着前面的纸飞机走回了老嘉格的家里,一进去就发现老嘉格门前放着两个花圈,老嘉格正站在门口往门上挂挽联,张天一走上前去问道:“嘉格叔叔,莫非是婶婶她…”老嘉格吓得一阵晃动,险些从凳子上跌落下来,看见来人确实是活生生的张天一道:“哎呀张小子,我还以为你…哎,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张天一眉头上皱成一团黑线,他还以为是嘉格家里出了丧事,原来是替他办的…半晌,张天一从老嘉格哪里得到消息,他和其其格进墓已经两个月之久,张天一怎么想怎么不对,明明只待了几天,怎么就两个月了,实在想不通,嘉格又不会骗他,只能用那片山谷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致来解释,张天一暗道这成吉思汗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张天一安全回来了,嘉格自然撤下了花圈,在村里奔走相告,晚上要为张天一接风,张天一不好拒绝,也只能无奈接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楚伦,张天一当然没忘了,赶紧回去查看楚伦的尸体,还好有阵法的保护,楚伦的尸体没有一点腐坏,仿佛昨天才死去的一样,张天一扶起楚伦往嘴里塞进红色药丸,药丸马上溶解,楚伦身上马上就起了反应,原本已经变得灰白的脸色重新慢慢恢复着血色,不多时,楚伦睁开了眼睛,张天一敏锐的发现,在楚伦的眼里,出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淡红色。楚伦一睁眼便立马跳起来大喊道:“天一,你别死啊!我马上救你出去!”随机看到张天一正微笑着看着他,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环顾四周,正是在老嘉格的家里,楚伦摸摸头道:“这…天一,什么情况?”张天一看着好起来的楚伦松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楚伦,楚伦愣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叹气道:“都怪我没用,才让你涉险,”说着楚伦气氛的一拳砸在旁边墙壁上,一声巨响,硬生生将墙砸出一个大坑,楚伦一惊,要知道虽然草原人还住蒙古包,可早已不是前些年了,现在的蒙古包里也是有实打实的水泥和方砖砌起的承重墙的,楚伦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张天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老楚,我觉得你可能…”楚伦摆手打断了张天一的话,挤出一个笑容转头对着其其格笑道:“那个,其其格妹子啊,老哥在这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天一怕是已经死在墓里了。”其其格经历了这么多事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摆手笑道:“哪里要不是天一照顾,可能我现在还在拘留所里关着呢。”楚伦点点头,控制着力道轻轻坐会床上,张天一说道:“好了老楚,你好起来就行了,我们出去吧,嘉格叔叔说一会要给咱们接风。”楚伦沉默了一会笑道:“嗯,走吧。” 草原人一向以能歌善舞还好客著称,很快,全村人就拢起篝火办了一个大型的篝火晚会,张天一三人自然是其中的主角,恩格央不断对着三人连连道谢。全村女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其其格自然也是加入了进去,楚伦端着酒杯说道:“天一,辛苦你了。”张天一摇摇头,给楚伦递了根烟笑道:“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嘛。”楚伦点起烟看着前面人群有些恍惚,过了一会说道:“我那时候还真以为我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哎,不说这些了,其其格这妹子我看着还不错,又有草原人的豪爽性子,偏偏身材和长相一点都没随游牧民族,你也该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吧。”张天一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没资格想这些的,和我有牵连的人总会因为五弊三缺遭殃,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成家对我来说就是种奢望,话说你怎么还没娶个老婆,一天天也没个正形。”楚伦笑道:“我啊,我就是性子太直了,工作上不受同事欢迎,也没哪个女孩喜欢我这样的,要不是遇见你,可能我也只是想普通人一样一边经受着生活的摧残一边慢慢等着死亡吧,这样挺好的。至少我觉得挺好的。”张天一想了想,也不再多言,不过再张天一心里,真的能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慢慢结束平凡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当年母亲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自己还小,父亲当时抱着血泊中的母亲脸上没有悲痛,有的只是一种绝望的麻木,想来老爷子当年也做过不少努力吧,那个时候父亲麻木的告诉幼年的儿子天命不可违,张天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经历了许多事情,才多少能理解一点父亲当时的绝望。摇了摇头,张天一挤出一丝苦笑来,眼前正是其其格站在面前,张天一看着眼前笑面如桃花般的其其格有些恍然,想了想,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跟着其其格进到人群中跳起了舞,楚伦看着人群中的二人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喃喃道:“不管我是什么,天一,我是你的兄弟,永远都是。”半晌,人群快要散尽,老嘉格找到楚伦说要去他家喝酒,楚伦看着站在嘉格后面偷笑的张天一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多想,痛快的答应了嘉格,张天一偷偷对楚伦说道:“一会你可得挺住啊…”楚伦豪迈的大手一挥:“笑话,说起喝酒这事,我楚爷还没怕过!”不过没多久,楚伦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全村大多数的老少爷们都聚在嘉格家里,屋里太小,一群人便到门外摆起大桌,桌下摆着几大桶的马奶酒,一人倒了满满一大碗,张天一偷偷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道服消化酒精,楚伦看到还嘲笑张天一说男人不能再酒桌上认怂,张天一只是摇头笑笑,很快嘉格便站起身来主持到:“楚伦兄弟,今天是你大病初愈的日子,是该好好为你庆祝,我们游牧民族对朋友最为热情,所以我们有个传统,我们轮着做自我介绍,你要是能交出我们的名字,那就说明你把我们当朋友,那我们一人喝一杯,要是你叫不出来,嘿嘿,自罚一杯不过分吧,那从我先来,我叫呼和淖如得嘉格,旁边这位是玉立吧压兀锡格盟,下一位是楚兀日出得系杆巴布…” 丑狐1 这顿酒一直喝到第二天太阳出头才算完,一群大老爷们在嘉格家门口喝的人仰马翻,楚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缩进了桌子底下,张天一后来也没用道术消化酒精,陪着众人一起喝了个烂醉,还是一众妇女各找各汉纷纷将自己家的男人拖回了家,张天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坐起来只感觉头昏脑涨,要知道张天一只是最后才解开道术硬生生喝了几碗,楚伦可是从头战到尾的,而在张天一最后的印象里老嘉格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四处找人劝酒干杯,晃了晃略微有些发疼的脑袋张天一不禁苦笑,以前只听说山东人东北人能喝,还是没见过内蒙古汉子的海量啊…转头再看楚伦还在旁边打着呼噜,张天一手指轻点楚伦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不同于常人的坚韧,张天一又是一个头两个大,想起成吉思汗给他药时候的异状,抬起头喃喃道:“成吉思汗,你可给我创造了个大难题啊,真龙说的没错,你这个恶趣味还真是…”楚伦是个聪明人,张天一确定他一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说出来只是怕自己为难吧。摇头苦笑一番后张天一又躺上床将这些胡思乱想甩了出去,楚伦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以后再说吧。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干脆不再多想,加上酒精还没散去,不一会张天一又是沉沉睡去。“天一,起床了,下午有趟飞机,我们也该走了。”在睁眼,楚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床头叫醒张天一,张天一坐起来,酒精带来的偏头痛已经几乎没有了,跳下床活动活动身子,又是一番洗漱之后跟着楚伦出去,其其格已经等在了门外,看见张天一出来后笑道:“看你挺累的,让你多睡会,咱们该走了。”张天一挠挠头道:“不急,我还得把车还回去呢。”先前在镇子里借的越野车还停在嘉格家的院子里,张天一又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也得说再见了,我还得把你还回去,毕竟你是我借出来的…”楚伦在一旁笑到:“天一,你就跟我说愿不愿意把其其格妹子送回去吧。”张天一苦笑道:“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始终有规矩在…”其其格已经笑出声来伸出手道:“部长,请多指教。”看着眼前其其格的笑脸,张天一一脸懵逼,下意识伸出手同她握手,楚伦在一旁笑到:“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大人物打来的电话,先是恭喜我复生,然后又说考虑到我们这个保密事件处理部门光有我们两个人不太够,所以将其其格也归进来了,放心吧,那些人物做事情都滴水不漏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没问题。”张天一这才点点头,确实,成吉思汗墓里的事情是高度机密,将其其格这个外人再放出去明显不合适,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她也归到张天一手下,一举多得,不过这也正是张天一想看到的,其其格也很乐意跟着张天一回福建,毕竟这里也算不得是她的家。和老嘉格又是寒暄了一番后,在村民的目送下张天一三人开着车驶离了草原。“可惜了,还是没给老爷子上了坟。”楚伦又想起来他们此行的初衷有些惋惜,可没办法,清明节已经过了好几天,鬼门一关就算烧再多老爷子也收不到了,张天一摆摆手满不在乎道:“以那老爷子的能耐还真不在乎这些小钱,他也不会介意这些,事实上我还有更在意的事情。”张天一一脸愁容,楚伦见张天一不说也就没问,不多时便到了镇子里,刚进派出所的院子所长就匆忙迎出来,显然是早有准备,张天一刚要说其其格的事情所长便拍着胸脯保证说上级已经下过了指示,让张天一放心的把人领走。张天一也是彻底放下心来,还了车后有个电话打了过来,张天一一看正是上面的大人物打来的,张天一心中一紧,接起电话,对面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声音,简单的恭喜了一下张天一平安归来随后便直入正题道:“那墓穴里到底有什么?”张天一早有预料,将墓穴里有很多僵尸的事情告诉了大人物,不过关于成吉思汗的事情还是没说出去,大人物一番沉默之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知道了,显然对于墓里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正当张天一以为没什么事了时候,大人物想了想又说道:“河南的楚轩你还记得吧?”张天一一怔随后想起来,处理婉玉的事情时候那个世界观几乎崩塌的理性男人,“那孩子自从接触了你,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灵异狂人了,他也是体系的一部分,又接触过你,所以以后他就是保密事件处理部门的直接负责人了,稍晚些他会联系你。”话音刚落大人物便挂了电话,张天一也习惯了他雷厉风行的风格。镇子上的交通比起草原来还是方便不少,随时都有通往锡林浩特机场的班车,三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到了机场亮出身份便有人带他们直接上了通往福建的飞机,一路无话,没有任何波折的回到了天一事务所,张天一这才放松下来瘫在沙发上,其其格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开始收拾屋子,好在事务所唯一的优点就是够大,一番简易的收拾之后就空出一个房间来,张天一又添置了些家具,其其格对这个住所还是非常满意的,三人回到事务所没过半天,就有一年轻人找上门来,一进门便说道:“张大师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几天了。”张天一给他倒了杯水笑道:“别着急,说说看发生了什么。”年轻人喝了口水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原来这个年轻人是邻市的一家公司员工,最近公司的老板离奇暴毙了,警方简单了解了事情之后便将老板的老婆抓了起来,要说这个公司也是颇有些传奇色彩,几个月前这老板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修车师傅,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还得养活一家三口人,可突然这人不知道哪来的钱,直接拿出几百万来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别人都以为他中了彩票脑子一热就开了公司,毕竟他也没文化,哪来的管理企业的本事,可没想到这人就像如有神助一般,投什么什么赚钱,短短几个月就成了当地有名的大亨,不过这人吧,有点钱就容易变坏,日子好了没多久老婆就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一个野女人,天天在外面和那小三过夜,老婆先开始还没察觉,只以为是公司事情多了要忙的也多,可后来竟然偶然撞见了两个人大被同眠,更让老板老婆接受不了的是那女人竟奇丑无比,让老板老婆备受打击,后来找人将那女人生生修理了一番,警告她再也不得靠近男人一步,没多久男人就在自家中离奇暴毙,全身上下被牲畜咬的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警察已调查就将老板老婆锁定为犯罪嫌疑人,而老板老婆也是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可底下的员工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丑狐2 “张大师,我们老板娘可是个好人呐,平时对我们员工关照有加,她绝对不是能杀得了人的人物。”楚伦在一边笑道:“那这些你应该跟警察去说吧,我们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年轻男人摇摇头急道:“不不不,大师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人为的啊,警察验尸时候我们有个同事就在场,他去给老板送文件的时候发现老板死在了家里,还是他报的案,据他所说那老板死的是真惨啊,浑身上下被狗咬的是血肉模糊,而且警察鉴定是心脏骤停导致的死亡,你说老板娘就算真的放几条狗咬老板,可也没办法让老板健康的一个人突然就犯心脏病把。”张天一这时候插话道:“确实有些不正常,可警察也应该清楚的,怎么就直接抓人了?”这时候楚伦在一旁面色铁青说道:“这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东西!他们就怕麻烦,好不容易有个人冲上来顶罪了,他们恨不得赶紧结案领奖金才好!兄弟你别急,我们跟你去看看。”张天一也是轻轻点头,年轻人见楚伦同意顿时喜笑颜开,将一杯水一饮而尽,他前几天就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了,吃住都在车里等了两三天,着实给他累的不轻。年轻人心急火燎一再催促,在不快点老板娘就要被送进牢里了,楚伦笑说真给送进牢里也能给她捞出来,不过玩笑归玩笑,张天一也知道事情不能耽误,当即收拾好了东西,年轻人车就在外面,载着三人去了南平。 福建南平市,素有福建粮仓,南方林海的美誉,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年轻人开车很快,三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四人在一处警察局门口下了车,一进院子门口执勤的民警就认出了年轻人,皱眉骂道:“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三番五次来闹事,你真当警察局是你家了?”年轻人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求助般看向张天一,张天一掏出红本子来亮了一下,执勤民警一看就知道真假,连忙立正敬礼,张天一摆摆手也没多说,带着后面三人走了进去,年轻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张大师在民间有些威望,或许能让这些警察给个面子,没想到他在公安系统里还有些身份,年轻人也没多嘴,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知道的,只是紧紧跟着张天一走了进去,一进去警察局长就迎了出来,显然是门口执勤的民警通知了他,局长看了一眼张天一的证件后立马满脸堆笑道:“首长,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张天一也不废话直接道:“前几天有一个女人杀害亲夫的案子,我需要借用这个女人几天,这个案件很复杂。”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局长一眼,局长也是人精,一眼就看得出来,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解释道:“首长,我们也在全力调查,只是这个女人已经认罪伏法了…”张天一懒得管这些,摆摆手打断局长的话,站在原地等待,局长赶紧摆摆手给了手下一个颜色,后面警察赶紧小跑到后面将女人带了出来,女人此时脸色苍白,浑身软弱无力,看见年轻人眼睛泛起亮光:“小李…”年轻人激动到:“张姐,我请来了高人,一定能还你清白的。”张天一挥挥手,小李上去掺住张姐,张天一转身就走,其他人跟在后面,后面的局长送了出来目送张天一等人上车离开,面色铁青。给了旁边警察一个大嘴巴子狠狠骂道:“你他吗不是说这个案子没一点问题吗?怎么把这种级别的领导都惊动了?”警察捂着脸不敢说话,局长深吸了口气气到:“现在就盼着事情的真相就是你调查的那样了,要是真出了事,咱俩就等着上法庭吧。”旁边警察赶紧解释到:“局长,我没严刑逼供,是那个女人自己承认的,而且…” 这边张天一等人将车停在了一座写字楼前,楚伦和小李将张姐搀扶下车,上了电梯,电梯停在八楼的一个办公室内,正是小李所在的公司,里面的员工哪怕老板死了还是勤勤恳恳的工作着,此时一看张姐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张姐对此情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勉强陪着笑应付着员工,楚伦感叹道:“令人羡慕的企业凝聚力啊。”其其格这时皱起眉头小声对张天一说道:“天一,你感觉到没有,这个张姐不对劲。”张天一一怔小声回道:“在我的感知力她就是个正常人,你看出什么了?”其其格摇头道:“还不确定。”张天一又仔细观察了张姐一番,气息上确实只是个普通人。一番寒暄过后,张天一提议去案发现场看看,张姐想了想同意了,其他员工又回到岗位上,照他们的话说,公司不能倒,张姐总归是要回来带领他们的。小李则被派成代表跟上了张天一。几人来到了市中心的一所高档小区,张姐带着众人上了楼,门口贴着封条,张姐撕下封条用钥匙开了门,里面还有些装修过得气味,显然是新房。“本来以为过上了好日子,可老孙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些东西我又有什么用…”张姐也走进厨房端出几杯果汁来放在茶几上分给众人,说话间几滴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张姐虽然已经中年,但皮肤白皙相貌也不差,不知道当时还是修车工的老孙是怎么将她娶进家门的,小李见孙姐流泪又是上前轻声安慰,张天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老孙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地上的一些血迹还残留着,张天一坐会沙发问道:“张姐,我听说老孙生前有个情妇被你教训了一顿没多久老孙就死了是吗?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做的?”张姐想了想说道:“是有这回事,当时我也就是找到她给了她个口头警告,那个女人也很识相,就答应我说再也不纠缠老孙了,没过多久老孙就走了,那些警察还威胁我说我不承认就要打我,我实在害怕就承认了”张天一点点头,撑着下巴思考,这时候其其格突然若有所思,张嘴说道:“这个事情有点像我父亲以前给我讲过的一个聊斋故事,故事是这样的…”过去有个男人姓穆,人们叫他穆生,这个穆生家境贫寒,父母在帮他娶了个老婆之后就双双病去了,穆生也是个好吃懒做之辈,整天在家里做着暴富的美梦,老婆看着她这么颓废下去也是无可奈何,在那个年代女人地位不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男人再没本事她也不能离开男人而去,否则就要遭到千夫所指。到了冬天穆生家里实在太穷,连过冬的衣服也买不起,好在穆生还算体贴老婆,让老婆自己穿着家里唯一一件棉衣去邻居家里取暖,自己则就在家里裹着一床烂棉被瑟瑟发抖。突然有一天穆生正在家里裹着棉被做着发财梦,门突然打开了,穆生以为是自己老婆回来了,探头一看吓得魂飞天外,只见从门外回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子,这女子身着锦衣,身上竟是些名贵首饰,窈窕细腰,细长双腿,光看身子还真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可在往上一看,女子的脸竟奇丑无比,满脸生毛,嘴长三尺,眼睛一大一小,嘴里还有獠牙窜出,俨然一副恶鬼形象,穆生本来被冻得身体僵硬,被这么一吓来了精神,裹着棉被翻身就要跳窗逃跑,嘴里喊道:“来人呐,有鬼啊,救救我啊,来人呐!” 丑狐3 穆生几次想要破窗逃出,可身子实在虚弱,竟然连窗户的木框都打不破,只能作罢,缩回床上角落怯生生问道:“你是妖怪吗?”丑陋女人闻言笑道:“公子,你一定很冷吧。”穆生点点头问道:“你是人?怎么这么丑,你不会害我吧。”丑陋女人一听这话脸色冷了下来道:“我是野外狐仙,可怜你又寂寞又冷,方才来给你送温暖,此番过来是想和你行些床榻共温云雨之事。”穆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问道:“就是…那个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穆生更加慌乱了,眼前的可是个狐狸精,古往今来狐狸精迷惑男人吸其精髓的事情可没少听,何况还是个这么丑的狐狸精,穆生吓得连忙捅破窗户纸再次慌乱大叫:“来人呐,有没有人呐!狐狸精要害我啊!出人命拉!”狐仙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遭瘟的!我若向害你岂会和你过多言语浪费口舌?我只是在山中空虚寂寞想找个同伴罢了。”说完狐仙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道:“只要你听我的话,这钱便是你的。”穆生一见金子眼睛都直了,哪还顾得上眼前是人是鬼,将身上的破棉被往床上一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姑娘随时可来。”狐仙被穆生的无耻逗得连连发笑,刚想躺上破棉被,可随即发现穆生家实在太过贫穷,床上连床单都没有,皱眉道:“你这家徒四壁,底下连个垫子都没有,未免太过寒酸。”穆生被一妖物嘲讽,尴尬的点点头,没办法,狐仙将身上穿着的精制棉服脱下铺在床上,这下躺上去才好受了些,穆生一见狐仙就位,在金子的诱惑下早已顾不得其他,安慰自己闭上眼睛都一样,一咬牙随机翻身上马…一番云雨过后,狐仙满足的穿上衣服,穆生虽然气喘吁吁,可仔细感受了一番似乎也没有传说中被抽干精髓的无力感,也放下心来,狐仙说道:“放心吧,我乃山中之灵,又岂会胡乱害人,这金子你拿去买些好点的床垫,再买些御寒衣物,剩下的钱应该够你吃个三四天,免得你说我辜负了这露水情缘,放心,我会常来的。”说罢狐仙便化作青烟消散。穆生看着眼前留下的一锭金子,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确定了不是做梦,这才兴冲冲的穿起衣服去了市场,先是买了一副上好的床垫,随后又给妻子添置了保暖的衣物,剩下的钱买了些猪肉,唯独没给自己买衣服。回家以后妻子已经回来了,问穆生这些钱是哪来的,穆生老实回答,妻子却没意料中发火,妻子看他光顾着给自己添置衣物,自己身上还是穿着单薄不免心生感动道:“夫君,我没一点意见,只是夫君切要当心身体才是。”随后妻子帮着穆生铺好床垫,又用些一直舍不得动的嫁妆到邻居家换了些大补之物回来对穆生说:“夫君,这些补品你且吃下,臣妾怕那狐狸今晚又来,你身子怎吃得消。”穆生吃了补品问道:“那你怎么办?”妻子笑道:“倘若她真来了,臣妾躲到偏房便是。”到了晚上丑狐真来了,看见穆生气色不错,床上也添置了一床精致床单不禁笑道:“你这夫人还真是贤惠。”穆生心里感动道:“你我只是露水情缘,我那贤妻带我不薄,我此生定让她吃饱穿暖,过上富足日子。”随机二人又是云雨一番,狐仙又是留下一锭金子后飘然离去。”此后狐仙每天都来,比上班都准时,而穆生也自知亏欠妻子,用这些钱换了个大房子,又开了一家店铺交由妻子全权打理,赚来的钱都交给了妻子。慢慢的穆生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成为了十里八村知名的体面人家,穆生慢慢也对狐狸生起了厌恶之心,和妻子商量过后,找来了一个道人,道人交给穆生一贴符纸,告知他将这符纸贴在门口,就能将狐狸拒之门外。到了晚上,狐狸依然准时到达,可看见门外贴着的符纸,狐狸顿时明白了,气冲冲将符纸一把撕下破门而入,穆生夫妻俩吓得战战兢兢,狐狸指着穆生破口大骂道:“你这小人,辜负了我一片真心,既然你已经厌恶我,和必要私自决定将我拒之门外,你好好跟我说清楚,我自然会离去,但既然你已经将事情做绝,我赋予你的东西,你必须要偿还我!”说罢,狐仙转身愤然而去,穆生吓得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到了给他符纸的道人,道人一听安慰穆生这只是山精作祟罢了,小事一桩,晚上来到穆生家准备开坛做法,可法坛还没立起,道人就被一阵狂风刮得摔在地上,鲜血沾满脸颊,穆生仔细一看,道士已经被割掉了一只耳朵,道人惊慌失措,起身顾不得其他,捂着耳朵就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穆生还正惊魂未定,房梁上的石头便纷纷砸了下来,将家里的家具都砸成稀碎,穆生的老婆毫发无伤,可穆生却被砸的鼻青脸肿,慌不迭钻进床底下,可床下空间狭小,穆生头和身子都钻了进去,唯独一双脚露在外面,不一会,狐仙抱着一只猫身狗尾的怪物现身在床前,将怪物放在地下轻轻唤道:“嘻嘻,去咬下那个奸人的脚。”怪物闻言直接窜出去一口咬住了穆生的脚趾,它的牙齿比刀子还要锋利,穆生的心脏都快要被吓出来了,只能一个劲发抖,想要把自己的脚从怪物嘴里拔出来,可穆生绝望的发现他竟是一点力量都用不上,只能任由怪物把他的脚咬的嘎嘣作响,丝毫动弹不得,感受着脚上钻心的疼痛,穆生仓惶大喊道:“狐仙,念在往日床榻之情,给我留一条活路,收了神兽吧!”狐仙冷笑一声道:“想活?那就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交上来,不许对我有一点隐藏!”穆生只能答应,狐仙对着怪物唤了一声,怪物就松开了嘴,穆生已经疼得动弹不得,将金银财宝所放的位置全告诉了狐仙,让狐仙自己去找,狐仙四处搜刮了一通,除了衣服收拾和些没被砸烂的家具之外,只有二百两银子,狐仙十分生气,又让怪物去咬穆生,穆生疼得哭爹喊娘,苦苦哀求狐仙希望放过自己,答应一定会把欠下的银子换上,狐仙这才作罢,收回怪物,给了他十天的时间必须凑齐六百两银子交给她,穆生为了保命无奈答应了,狐仙才抱着怪物离去了。 丑狐4 穆生从怪物口中逃脱以后,已经分不清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了,他以为它能将狐仙赶走,从此过上富庶的快乐生活,没想到狐仙给了他天堂,又给他生生造出一座地狱来,此刻他就在地狱中生不如死。过了一阵,妻子才壮着胆子慢慢来到窗前把床底下的穆生拉了出来,一看发现穆生的两个脚趾已经被怪物咬掉吞下了肚子,鲜血流了满地,穆生抬头一看,家里的全部值钱家当都被狐仙拿了去,床头也只剩下了曾经的那条破棉被,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只能将穆生扶上床去休息,盖上那条破棉被。穆生哪能安心休息,赶紧叫妻子将店铺变卖了,凑够了六百两银子,到了第十天,狐仙如约而至,这个狐仙非常守时,约定的时间从不迟到,所以穆生才寝食难安,着急变卖店铺来还债,穆生见狐仙来了,赶忙把银子还给狐仙,狐仙一句话也没说,接过银子转身就走,从此,两人关系便一刀两断,穆生后来修养了大半年脚上的伤才好,可夫妻二人又和过去一样贫穷潦倒了。过了几年狐仙又找上了邻村的姓于的男人,老于是个只知道干活的老实农民,家境贫寒,老于直接和狐仙成了亲,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他不仅花钱买了功名,而且盖起了一栋又一栋的房子,家人都穿着锦衣华服,都是从穆生家里拿走的衣服,穆生见了也不敢吭声。没过多久,穆生竟然在路上撞见了狐仙,穆生也不知道是内疚还是畏惧,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狐仙见了他还是和曾经走的时候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用手帕包裹着的几两银子远远丢给穆生扭头走了。后来狐仙的丈夫老于死了,狐仙还是时不时去老于家里,于家的财产也是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于家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等狐仙再来的时候,老于的儿子真诚的给狐仙磕了几个头道:“父亲虽然已经去世了,可我们毕竟还是你的儿子,你不来照顾我们就算了,又怎么忍心看着我们挨饿受穷呢。”狐仙听完转身便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这狐仙知道最后还对穆生有些情谊在啊,只是这穆生最可恨,明明厌恶狐仙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一点钱财就接受了狐仙!”楚伦听完大怒道。张天一这时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姐说道:“说到底还是丑狐遇人不淑罢了,赠人恩惠到最后还要被恩将仇报,人有些时候的确连野兽都不如,不过人妖交合违背天理,哪怕你充满人性可还是妖物之躯,背叛也未必是负心人的本意,有可能是天道注定如此,你觉得呢?”张姐这时冷笑起来道:“孙宝只是一介平民,我助他一步登天,他却反过头来连同这个女人警告我将我拒之门外,他该死,这个女人虽说罪不至死,可还是要让她遭受几年牢狱之灾,才能解我心头大恨!”说完,张姐的面容一阵涌动,一股黑气从周身散出,张姐的脸隐隐显出狐狸的面孔来,张天一掏出金块瞬间融成金黄长剑喝到:“丑狐!你的祖先尚有人性,哪怕略施惩戒也从不害人性命,你现在伤人性命,真当自己无法无天了不成?”丑狐冷笑道:“昔日祖上不伤人性命只因天道使然因果循环,如今天道自顾无暇,你真当我等是善类不成,姑娘,你讲的故事不错,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结局,那狐仙经受穆生背叛悲痛欲绝,修为大不如前,所幸遇到于某对她关爱有加,这才让狐仙慢慢忘记伤痛,纵然如此狐仙仍挂念穆生,明里暗里给予其不少帮助,可没想到到后来于某也承受不住世人对他的非议,妄图趁同房之际刺杀狐仙,狐仙苍茫逃窜,于某追击无果后害怕承受狐仙的报复自尽,可狐仙哪里会报复于某,后来还是回去想找于某问个清楚甚至重归于好,得知于某宁死也不愿和她在一起的消息后在山中急火攻心含恨去世,我不愿和她一个结局,亏欠我的,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臭道士,你若阻我,我连你一起杀!”狐仙此时已经状若疯癫,小李看见平日和善的张姐变得如此狰狞,吓得涕泪直流缩在墙角,其其格这时开口道:“我也是女人,女人自当了解女人,我能体会得到你心中的愤怒,可你做的真的对吗?就算没有狐仙的身份,你也是在第三者插足,对张姐公平吗?你抢他男人不算最后还杀他男人,张姐心中的恨比你多了不知道多少。又当如何?”丑狐闻言歪了歪头,笑着看向其其格问道:“哦?小姑娘,这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问你如果是你又当如何?”其其格刚欲回答,张天一已经暴起喝到:“妖孽住手!”金黄长剑已经探到其其格身前,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丑狐惊愕后退,这时众人才发觉空气中隐隐有一道爪状黑气已经欺近了其其格身前,其其格看着金黄长剑上的抓痕咽了口口水一阵后怕,当下这一击,张天一勃然大怒,抽出一张红符贴在长剑上,红符融入剑身,剑身上燃起猩红火焰,乍一看宛如长剑周身的剑气一般,丑狐本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一看到这红色符纸当即面色大变,戏谑之色全无,惊恐道:“你…你不能这么做,我复仇有因有果有理有据,你只能惩戒不能灭杀我!”张天一早已经不管这些,一声不吭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丑狐忽然如遭雷击,面色呆滞喃喃道:“不,你不敢的…你只是个道士,你不敢的…”丑狐身上瞬间燃起熊熊火焰,丑狐发出惨烈的哀嚎,不断地揪扯着身上的皮肉,仿佛那火焰灼烧的不光肉体,还有灵魂一般,突然,旁边的楚伦一个闪身,下一瞬间就出现在妖狐面前,也不见怎么用力,就将弯成爪状的五指插进了妖狐胸口,轻轻一转一捏就掏出了一颗漆黑圆球,圆球上黑气不断浮现像是在挣扎一般,可楚伦大手坚如磐石用力一捏便将黑球捏成两半,隐隐还能听到狐妖凄厉的哀嚎声,随后楚伦又将黑球捏成碎块吞下肚去,做完这一切楚伦轻描淡写的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又擦擦手,对不远处早已吓得失了智的小李说道:“你的姘头还活着,狐妖上身与鬼物不同,内丹直接入体,能完美的隐藏起息,也难怪张天一没察觉,她现在只是烧伤眼中,你抓紧送去医院还有得救。”小李吓得哆哆嗦嗦已经忘记了思考,听见眼前这尊浑身煞气的杀神嘱咐自己也顾不得思考其他,轻轻点点头又颤抖着手将躺在地上烧成焦黑的张姐抱了出去,看着小李出了门,楚伦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张天一和其其格。 楚轩 感觉到气氛不对,其其格聪明的没有插嘴,张天一想了想说道:“楚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楚伦笑了,笑的很洒脱,仿佛还有些惨然:“呵,天一,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你刚才是准备彻底灭杀这只小狐狸吧,她还在复仇的途中,你现在灭杀她总会遭到因果的报应,我记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现在是我承担了这份因果了,也不枉你对我这么久的照顾了。”张天一仿佛明白了什么,着急道:“老楚,你听我说,你…”楚伦摆摆手打断张天一,想了想道:“天一,你也不用说了,我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我自己更清楚,再结合你和我说的那些,我现在已经是僵尸了,对吧。我之前说了,帮你承担了这份因果,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你应该清楚的吧,一个人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各种各样的束缚,可如果这个人有了足够打破束缚的力量,比如。”楚伦说话间,轻轻跺了一下脚,地板瞬间开裂成一个大洞,洞里传来了楼下居民的惊呼声,楚伦笑道:“对吧,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遵从那些人世间的规则了,我刚才脑子里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告诉我,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所以,你我之间,就止步于此吧。”说完楚伦抓住衣袖轻轻一扯,衣袖不堪重负哗啦一声被撕下,楚伦一把将衣袖丢在空中,扭过头去从窗户上纵身跳下,消失在远处。过了好长一会,张天一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将自己瘫在沙发上,刚才他已经感受到了楚伦刻意对他释放出来的煞气,很强,甚至只要楚伦稍微动动念头,张天一就会当场暴毙,而楚伦临走之际,张天一看的真真切切,楚伦的瞳孔是一片妖异的猩红,张天一喃喃道:“老楚啊…”随机喉头一甜,两眼漆黑昏死过去。 丑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张姐后来也被救活,虽然烧伤严重,不过好在老公死后给她留下不少财产整了容,不至于见不得人,恢复了以后张姐也重新接手了公司。而张天一这边情况却不算好。事务所里,门口挂上了关门的牌子,张天一像魔怔了一般不停地折着引路符放出窗外,想要找到楚伦的踪迹,但随着一个个引路符无功而返,张天一也心情也是逐渐跌落谷底,其实他心里清楚,僵尸是超脱五行的存在,想靠道术找到他,难于上青天,不过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却也还是要尝试。门口来求平安求财富的老板已经不知道排了多少,全都是心里有鬼的人来求个心安,夜以继日的守在门口以示诚意,张天一却是没有太多心思招待这些人,能将这么些大富大贵的老板堵在门外的张天一也算是头一份了,其其格被一会一阵敲门声扰的实在是心烦意乱,对着张天一大骂道:“张天一你也真不像个男人,楚伦他就算是和你恩断义绝了,就算是他背信弃义了,你就不活了?你总得想想自己吧。”张天一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笑道:“你不了解楚伦,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说实话我更担心楚伦,他身为僵尸本来就为天理不容,还亲手沾染了因果,他很可能是怕牵连到我啊…我一定得找到他。”其其格也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话是这么说,但你总做这些无用功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看门口这些人,一个个急的就像是都被鬼跟上了,你们道士不是讲究普度众生吗,别的不说这些人你得帮帮吧。”张天一翻了个白眼笑道:“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哪来的普度众生一说。”其其格正要说话,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其其格直接无视,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大有不开门就不停下来的阵势,其其格听的不耐烦,走上前一把拉开门道:“谁啊?说了主人有事不能见人还没完了?”其其格抬头一看,门外的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等其其格抱怨完后笑道:“你就是其其格吧。”其其格一愣,问道:“嗯?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这时候张天一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格格,让他进来吧,这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啊。”其其格哦了一声,侧身将男子放了进来,男子走进去揉着头道:“张天一同志,你可别取笑我了,上头安排罢了,你这店人气还挺高啊,刚刚我差点没挤进来,还没少被外面的暴发户威胁。”张天一摇摇头道:“楚轩,我记得你之前是个科研人员吧,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信仰了?”这文质彬彬男子正是调查婉玉的科研组长楚轩,楚轩摆摆手笑道:“害,都亲眼看见了不由得我不信了,不过也不是说明现在的科技就是伪科学,我大胆想象玄学就是现代科学的下一阶段,比如你看,武侠小说里的御剑飞行可能就是磁悬浮科技甚至反重力科技,而鬼魂之类的也可能是另一个维度空间里的生物,而且我最好奇的是你那些符纸到底是用什么能源才能自燃的?”楚轩越讲越兴奋,张天一看着盯着自己眼睛直冒绿光仿佛想解剖自己的楚轩一阵冷汗直冒,赶忙挥手打断道:“停停停,关于这个以后在探讨,先说正事吧,你大老远跑过来不会只是和我说你这些猜想吧?”说起正事楚轩也面色凝重起来,喝了口水后缓声说道:“是关于楚伦的。”张天一心头一紧,说道:”楚伦失踪了,我也还在找他,你们有线索了吗?”楚轩摇头笑道:“天一,你太小看系统的情报网了,真要只是失踪了你这个高人会找不出来?我只问你一句话,楚伦真的变成僵尸了?”张天一早猜到楚伦变成僵尸的事情瞒不住国家,叹了口气道:“嗯,不过情况有些复杂,他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是有意识的。”楚轩说道:“果然…前一阵子南平周边的村子里有两起人口失踪的案件,警方排查以后发现了山上一个山洞里藏着一个类人的怪物,警方断定它就是凶手,不过这怪物刀枪不入还力大无穷,要不是它受了不轻的伤我们也追不到它,军队已经包围了那个山洞,这个怪物也很聪明,守着山洞不出来,上头本来考虑到你的状态不好不想让你出马的,不过就在上午,军队拍到一张怪物的照片,我们发现…这个怪物长得很像楚伦,所以我赶紧来通知一下你,军队马上就要准备进行抓捕了,诶,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楚轩话说了一半,就看见张天一抄起背包就要走,其其格也默契的跟在他后面,张天一一边穿外套一遍急道:“别说了,赶紧走,救人!”楚轩挠挠头道:“你别紧张,上头有命令,楚伦是非常珍贵的研究材料,军队不会下杀手的…”其其格回头白了楚轩一眼道:“我们救的不是楚伦。”这时候张天一突然回过头来冷声道:“楚伦不是东西,不是材料,是我的兄弟,领导,请注意你的用词。”张天一的语气突然冰冷,楚轩惊得冷汗直冒,就在刚才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仿佛只需要张天一轻轻一动,他楚轩,就会当场暴毙! 大人,时代变了 楚轩话说了一半,就看见张天一一个起身抄起背包就要走,其其格也默契的跟在他后面,张天一快步走到门口一边穿外套一遍急道:“别说了,赶紧走,救人!”楚轩挠挠头道:“你别紧张,上头有命令,楚伦是非常珍贵的研究材料,军队不会下杀手的…”其其格回头白了楚轩一眼道:“你别弄错了,我们救的不是楚伦。”这时候张天一突然回过头来冷声道:“楚伦不是东西,不是材料,是我的兄弟,领导,请注意你的用词。”张天一的语气突然冰冷,楚轩惊得冷汗直冒,别看张天一年龄不大,可见多识广,好歹也是没少从生死线上走一遭的人物,哪是楚轩这种温室里的培育的应试天才可比,就在刚才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仿佛只需要张天一轻轻一动,他楚轩,就会当场暴毙!张天一也就是小小警告,楚轩好歹也算是他的上级,虽然说张天一也没把这些事太当回事,不过总归还是不能做的太过分,想了想,张天一又道:“楚伦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楚轩擦了把汗也冷静下来,不得不说楚轩的素质也是过硬,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又将思维转回了正题,沉声说道:“我明白,先前是我失言了,坐我的车吧,更快一些。”门口停了一长排豪车,看得人眼花缭乱,其其格不断地阻拦着看见张天一出来涌上来的富商土豪,楚轩带着二人上了一辆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商务宝马,随着楚轩一脚油门,这辆车发出了与外形严重不符的阵阵轰鸣声,楚轩笑道:“我从小就有个跑车梦,跑车是实现不了了,不过改装车也算圆了梦了,还好有这层身份,交警不会找我的麻烦。”娴熟的从拥挤的人群中开出,商务车趟出一阵白眼迅速的消失在人群的视线里,门口的老板们皆是目瞪口呆,一阵垂头丧气后纷纷打道回府,还有几个执着的也派了手下继续等在门口,一副海枯石烂也要待君归的架势。沿着主干道一路开上高速,楚轩将警灯摆在车顶一路横冲直撞,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楚轩缩短到了四十分钟,显然楚轩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一个连的军队全军覆没,那真的谁也保不住楚伦了。张天一坐在后排到是没多大心理负担,比起楚伦和军队的安危,他更担心的是再次直面楚伦时,能不能挡得住他,毕竟楚伦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实打实的红眼僵尸,和成吉思汗是同一层次的存在啊。 很快,三人就到了一处军队驻守的关卡,前面都是山路,商务宝马已经不能继续前进了,看见楚轩的车,执勤的士兵马上上前,待张天一下山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士兵汇报道:“首长,连队的主力已经随时准备好抓捕行动,不过上头还在等您的指示。”楚轩一听松了口气,军队还没开始行动,也就说明楚伦的情况还算稳定,又和士兵简单的交涉了一番,士兵小跑出去,很快开来了一辆越野车,楚轩三人上了车后士兵挥手给他们放行,很快车子开到了半山腰,张天一已经看见前面一对荷枪实弹的军人构建起了战线,而他们的目标是一个漆黑深邃的山洞,偶尔有几声野兽般的嚎叫传出来。楚轩停下车,军队的连长已经走上前来,楚轩下车递给连长一根烟问道:“什么情况?”连长接过烟点上,又给楚轩点上后说道:“就那样,偶尔有几个次级目标出来都被击毙了,正主还窝在里面,就等你的指示,随时都能把他揪出来。”楚轩摇摇头道:“没这么简单,这是张天一,保密事件处理部门的部长。”楚轩一指张天一,连长敬了个军礼,张天一摆摆手道:“你们先别妄动,我进去看看。”连长一挑眉道:“我听说过你有些本事,不过进去的人都离奇暴毙了,还都变成了次级目标,死不瞑目,我们最精锐的士兵进去也只是堪堪派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没能走出来。”说着连长递上来一张漆黑的照片,勉强看得出有一个浑身通红的人影。张天一仔细看了看后递回照片道:“我心里有数,让你的人在原地守着就行了。”连长见张天一胸有成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有张天一自己知道,哪里是胸有成竹,只是这件事最好的人选只有自己。张天一转头看向其其格刚想说些什么,其其格早已明白,眼睛一瞪道:“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必须和你一起进去,楚伦的事我也有份。”张天一一看其其格态度坚决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递给其其格防身,虽然其其格没什么修为,不过桃木剑本身对那些邪物就有些克制,起码比子弹要管用得多。正说话间,山洞里传来一阵嚎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皮肤干褶的僵尸来,只不过这僵尸明显是刚刚转化,眼里半黑半白浑浊不堪,一脸呆滞,比起成吉思汗墓里的黑眼僵尸都是相差甚远,这应该就是连长嘴里所说的次级目标了,只见僵尸一看见活人立即浑身一颤,随后步伐加快向军队走来,几十把95式步枪开火,任僵尸皮糙肉厚也是被打的连连后退,身上不断发出金铁交加的脆响,在步枪的集中火力倾泻下,哪怕是僵尸也扛不住,慢慢的,僵尸身上出现了第一个枪眼,枪眼里逸出一团黑烟。第二个,第三个枪眼,很快僵尸就被打成了一块浑身窟窿的破布直挺挺倒在地上,此时僵尸还没死透,挣扎着想要爬起,这时不知哪个士兵丢出一颗***砸在僵尸身上,僵尸身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僵尸吃痛发出哀嚎,可步枪的扫射还在继续,扫射了几分钟,火焰慢慢熄灭,地上的僵尸已经一团焦黑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透透得了,而山洞口前面还有不少被烧成焦黑的僵尸,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只死在普通人手下的僵尸了,张天一看着死无全尸的僵尸嘴角略微抽了抽,脑子里只萦绕着一句话:大人,时代变了。 再次检查了一番背包里的法器,确认已经没什么遗漏,又和连长要了两只手电,张天一走在前面,其其格死死捏着桃木剑跟在张天一后面,二人站在山洞门口,洞里传来一股腐臭的气味,连长在后面向着张天一二人敬了个军礼,一众士兵也都起身立正,齐刷刷敬了个礼,张天一笑了笑,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山洞。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