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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无味三部曲》


 虎尾春冰梦醒了

我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上班族过着朝九晚五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本来我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也算可以，但最近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随时随地都会无征兆地睡着？”
“是……而且医生……”
“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一……星期，医生我……”
“一星期啊，怎么现在才来……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说：
“我睡着之后还会做梦”
“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你最近作息规律吗？”
“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每天晚上很早就睡，白天也从来不犯困，可还是会突然地睡着，而且梦的内容……”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伸了个懒腰，然后左手机械地搓着右手手腕接着说，
“梦的内容会衔接着我睡着前的时候的世界，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梦和现实了。”
说完我感觉一股血向头上涌。我低下了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想平静下来。
医生用手握住我的肩膀：“梦的内容怎么样，有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
“肯定影响到了啊！”我着急地说。
医生努力地让我平静一点。过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说：“就在前天，我家离我的公司很近，平常我都是走着回家，可那天我在上午回家的路上睡着了，梦见了一对小情侣吵架。好巧不巧，在我经过他们的时候，女孩气冲冲地往斑马线上走，可是正巧有一辆该死的车正在右转车道上冲过来，我从来没见过转弯还开这么快的”我咽了咽口水，“这司机，他**的赶着去投胎，那小伙在那瞬间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抓住了女孩的手腕，把她拉回了人行道，之后他们对我连连道谢。”
“这不挺好的一件事吗，救了那女孩。”
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可这是一场梦啊，我醒来发现自己正抓着女孩的手，旁边的小伙子脸色难看地瞪着我，我连忙松开手说对不起，然后转身想跑。”
“可是我还是被一把拽住了。我也很惭愧，就只举起公文包挡着他的拳头并没有还手。我终于挣扎着把外套脱掉，穿着短袖拔腿就跑，那年轻人显然没想到我能跑那么快，追了几步就不追了。我感觉到他没再追我时就回头看了看后面，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了一把手枪，用枪指着我说，下次见到我要挑断我的手筋。我跑回家的时候就想，至于这样吗，这是个疯子。回到家之后我害怕极了，从茶几上找到一把水果刀，把它随时放在兜里防身。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年轻人太缺乏锻炼了——看上去用了很大力气的几拳，隔着公文包打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疼。”
我看到了医生正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还带着呢”，我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掏了掏上衣和裤子的口袋，发现除了钱包、手机和半包纸外什么都没有。
“完了，我给弄丢了。”我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面发现地上也没有。“这地面可真湿啊。”我拿出来一张面巾纸一边擦着我的手指一边说。“呵呵，刚刚拖完地，”医生说，“除了这件事还在什么地方做过梦？”
“很多地方，”我把纸扔到了门口的纸篓里，接着说“还是前天，我前天下了夜班回到家里也做了场梦，我梦见我打开了卧室的门后，里面竟然是两只浑身是血的恶狼，我吓得两腿发软，一时僵在了门口，我事后想了想，这肯定不是真的，但我当时确实是被吓住了。”
“然后呢”
“过了一会我仔细一瞧，它们并没有攻击我，反而是被我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从哪突然得来了勇气冲上去拿着那把水果刀疯狂地捅向它们，血溅满了我的全身”我咽了口口水继续说，
“和整个房间。”我突然感觉到医生的似乎趴在桌上睡着了，抬起头看向医生。
果然是我太神经质了，医生正坐在椅子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您接着说。”
“我脱掉沾血的衣服拿到卫生间，正准备清洗时发现衣服上的血迹消失了，回到卧室看，狼和血迹都消失了，我老婆正搂着孩子在睡觉，我当时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过了好久才缓回来，不过还好，谁也没有受伤。”医生听完我的话之后也松了一口气，本来用力拿着笔的手也放松了下来。可能是他听到我的故事也太紧张了，笔竟然从他手中下来了。
我瞥了一眼，落在了纸上，是支红笔。
“之前也做梦，不过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出了点丑挨了点骂，谁知道这梦越来越严重。我该怎么办啊！”说完我双肘搭在腿上，绝望地把头埋低。
“……”
“医生？”我抬起头看往前方，面前空空如也，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
“啊！”疼死我了，我发现自己正被压在地上，手臂被擒拿着。
“警察，别动！”
“我做什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很生气，平白无故就被抓了起来。
“你杀人了！”
什么？我确认自己没听错，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们抓错人了吧，警察同志。”
“在大庭广众下杀人，还在这装疯卖傻！老实点跟我们走！”
我的双手已经被铐上手铐。
“李医生真可怜啊，遇上这样一个疯子。”
“唉！”
“……”
“这一定是一场梦！
我要醒过来！”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医生碰了碰我，我抬起头看向了医生，他正坐在我面前，和我被按在地上之前一样。
“我……”
“哈哈哈，你都知道了。”医生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在远方传来。
我抬起头，面前没有医生，没有桌椅，只有刺眼的白光。突然出现的白光让我睁不开眼，不知道这道白光持续了多久，我渐渐能睁开眼了。
不过我还没适应亮度的变化，隐隐约约看见了我好像回到了家里，也好像是在公司里。
“快上车啊！”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
我终于看清楚了。
我已经被带到了医院外的警车前。我向四周张望，旁边围慢人，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和别人议论我。正当我要坐进警车时，我好像看到了医生站在人群中，他注视着我，不断用唇语给我重复着几个字。
我一路都在想他在告诉我什么，终于在我坐在法院里的时候想到了。他在告诉我：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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