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警案之谜》 第一章猪圈里的尸体 第一章 一大早，顾明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匆匆洗漱好后，连早餐都来不及吃，顾明就开车离开了家。 案发现场是学校，确切地说是学校后门的那处菜园。因为是郊区的关系，所以很多学校都会有菜地，有的阿姨送完孩子之后就在菜地里忙活。 而今早，张阿姨跟往常一样去菜地里忙活，而张阿姨的老伴则在离菜地不远处赶猪，不久之后，他们发现了猪圈里有些异样。 乡下的猪圈大多都还是用土质材料建成的，虽然卫生情况不怎么样，但是只要稍微有点异样都不难发现。 而张阿姨他们，就发现了两具尸体躺在了泥地里。 浑身都沾满了猪粪，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很是肮脏。 张阿姨认得其中一个。 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虽然浑身是土，但是不难看出，他是自己小孩班里的班主任——杨光耀。 这个杨光耀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是据说还一直单身，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 “过度的暴力倾向。” “顾sir早。”穿过了警戒线，一旁的同事热情地向自己问好。 “嗯。”顾明一边回应，一边示意手下的人拿来调查报告。 “死者杨光耀，男，三十五岁，未婚，博海中学的二年级教师。死者生前喝过酒，初步鉴定是死于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顾明来到杨光耀身边，发现杨光耀的嘴唇发紫，嘴边还有一些残留的呕吐物。 “会不会是死者喝了大量的酒，路过猪圈时一个不小心踩滑了然后跌进去的？”林楚问道。 林楚是顾明的手下，也是警局里面唯一的一个女警官。 “张阿姨也说过了，昨晚下了大雨，而学校边又都是泥地，地面很容易打滑。” “不会。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顾明指了指光溜溜的杨光耀。 “这么说，是他杀了。” “很有可能是被人杀了之后带到猪圈里的，只是为什么要埋在猪圈里呢…”顾明自顾自地说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了…” 博海中学。 二年一班。 “你们听说了吗？警察局的人来咱们学校了。而且据说好像发生了命案。”一个胖胖的男生从门口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郝海鑫，你又跑哪玩去了？快交作业。”班长徐苗苗大声叫道。 “催什么催，催命鬼吧…我同桌不也没交嘛…你为啥不找他要？”郝海鑫摸着小肚子，忿忿不平地问道。他的同桌此刻正安静地写着习题，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对话。 “呵呵，果然是物以聚类，人以群分。差生永远跟差生坐在一块。”徐苗苗撇了撇嘴，笑道。 “平板妹说啥呢…你这张嘴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自己…”郝海鑫没好气地诅咒道。 “快交作业，不然扣你学分。”徐苗苗听到，摸了摸自己不大的胸，有些后怕地叫道。 “切。怕的要死又像个泼妇一般。对了，马晨阳，待会作业写好借我抄一下哈。”郝海鑫朝正在写着试卷的同桌说道。 “喔。”马晨阳扶了下厚厚的镜框，小声应道。 “咔嚓咔嚓。”郝胖子拿出一大袋零食，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吃的是刚出的乐事气泡薯片。 “海鑫，你吃的是什么？怎么那么香…”一向沉默寡言的马晨阳此刻好奇地抬起头来，看着郝胖子手中“闪闪发亮”的零食袋。 “你要试一下吗？这薯片可好吃了…”看得出郝海鑫是个很活泼，也很大气的人。 “谢…”还没来得及感谢，就传来了徐苗苗的笑声。 “哈哈，马晨阳，你不会连薯片是啥都不知道吧？也是，我记得你家里是养猪的吧，那你要好好珍惜了，毕竟不是哪里都能吃到这种好 东西的…”徐苗苗笑得很大声，也很夸张，好像怕班里其他同学听不见似的。 “……”听闻，马晨阳平静无常的脸好像泛起了波澜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郝海鑫则是鄙视地看着徐苗苗，但也没说话。 “安静安静，今天杨老师请假了，改成自习了。大家自主学习吧。”副班长徐亮在讲台上喊道。 “我就说杨老师怎么会迟到嘛，原来是请假了…”郝海鑫嚼着薯片，模糊不清地说道。 “不是，杨老师不是请假了…” “而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身上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二章查案 第二章 “杨光耀死了…” 这句话犹如**上的***，在班级里炸开了锅。 “我听说了命案，但没想到死的人是杨老师…”郝海鑫看着手中诱人的薯片，却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大家安静，听顾警官指示。”林楚在一旁说道。 徐亮也回到了讲台，挥手示意大家平静下来。 “各位同学好，我是南海警局的警官——顾明，现在负责杨光耀的命案。”顾明踱步走向讲台，介绍道。 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希望各位能够配合我们警方…”顾明顿道。 “谁是班长？” 徐苗苗听闻站了起来。 “你是班长，应该知道班里的情况…”顾明继续道：“你们班今天还有没有人没来的？” “嗯。” “这你应该问马晨阳了。” “他们是猪朋狗友。” 徐苗苗厌恶地看了一下马晨阳。 “谁是马晨阳？可以站起来说一下吗？”顾明问道。 “好。”马晨阳很瘦，就连站起来都仿佛会被风吹倒一般，但是顾明看得出来，这是一片摇曳在狂风中的孤舟，但却能行驶在汪洋中。 这是个很不错的少年。 马晨阳似乎很安静，可能从他生下来之后就变得很内向。 “我们宿舍的习晓彬没有来…”马晨阳似乎很擅长将很长的句子浓缩成几个字，又似乎每个人都不值得他多说点话。 “你们早上没有跟他在一起吗？”顾明也看出了马晨阳的缄默寡言。 “他一向独来独往的，我们跟他也不是很熟…”倒是同桌郝海鑫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嗯。那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嘛？例如，很爱泡妞？” 林楚有些发愣地看着顾明。 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上司会问出这种话。 “不知道啊，不过听说他经常泡吧的…而且夜不归宿的…可能是在外面过夜…”郝海鑫如实说道。 “嗯。确定了，另一名死者就是习晓彬。”顾明对着林楚说道。 林楚拿出笔记飞速记录着，她很相信这个上司的判断。 尽管习晓彬的家属没有报案，不知是不在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但是顾明还是猜到了，另一个死在猪圈里的人，就是习晓彬。 而且习晓彬今天也没有出现在课堂。 不难想象。他已经死了。 “好了，你们继续学习吧。”顾明说完，环顾了一下班里，发现大多数人都有点难过。 只有马晨阳，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又拿起笔来书写着题目。 不过他的性格是挺孤僻的。 这一点跟顾明很像。 接到警察的电话后，校长急匆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 此刻跟顾明在校长室内坐着。 “顾警官，我可以确定那个死去的人就是习晓彬。”校长拿出一份资料来，对顾明说道。 资料里的是一个留着长发，戴着耳钉，很杀马特的少年。 “习晓彬的脸已经被浓硫酸腐蚀了，可以看出凶手对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林楚在一旁说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死去的是习晓彬？”林楚好奇地问顾明。 “虽然他的脸已经腐蚀了大半看不出面容，但是死者的耳朵偏灰黑，在中医上说是肾气大亏的表现。可以说，死者身前是个纵欲过度的人。” “所以我在班上的时候特地问了一下死者的癖好。” “现在看来，死去的就是习晓彬。”顾明缓缓说道。 “对了，校长，习晓彬的父母呢？”顾明询问一旁的校长。 “习晓彬的家境很殷实的，但是他父母常年都在外忙着工作，只有每个月给习晓彬寄钱。”校长摸了一下胡须，继续道：“这次家长会，他的父母也没能来。本来习晓彬的成绩还算得上班里名列前茅，但不知为什么，他这几天一直旷课，导致他的成绩每况愈下。而且他的性格也变化了不少。” “我想，应该跟他纵欲过度有关联。”顾明说道。 “这孩子，可惜了呀。”说完，校长拿起茶杯走了出去。 “通知一下习晓彬的父母来警局。”顾明对林楚说完后，也走出了校长室。 第三章徐苗苗之死 第三章 “顾sir，习晓彬的父母来了。”林楚找了很久，终于在学校的天台上找到了顾明。 顾明的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但是此刻叼着香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像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 “咳咳。”林楚捂着鼻子，尽管很久了她还是受不了尼古丁的味道。 “嗯。”顾明自顾自地吸着烟，眼神却盯着学校的门口。 此刻学校门口。 一个漂亮的少女正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搂着，那个男人年纪比顾明还要大上不少，可能有三十出头了。而且他的长相也很猥琐，像是某种钻石王老五的人物一般。 而少女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因为打扮得很妖艳的原因看上去很早熟。她此刻时不时地娇笑着，好像正跟男人谈论着某些话题。 “徐苗苗。”林楚看出了站在学校门口的少女。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林楚不是没看过这些榜上大款的女生，但是她很看不惯这种不努力就想登天的行为。 徐苗苗跟男人贴得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好了几年的情侣。但是只有徐苗苗自己知道，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刚刚认识的。 不过她从小就有嫌贫爱富的思想，特别是马晨阳那种低贱的乡下人更让她厌恶。 不，她怎么会想到那种人…毕竟他们不是一个等次的人… 虽然那个马晨阳长得还蛮斯文的，而且据说在他自己乡里面还是第一名… 但是来到他们学校后，成绩是一落千丈… “哥哥，给我买包。”徐苗苗搂着身边的中年大叔，撒娇道。 “好。待会你跟我去酒店，明天就给你买包。”中年男人笑了笑。 “讨厌。”徐苗苗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别看她卖弄风骚，但是这却是她第一次跟这些大款约会，她打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对了，哥哥，我们宿舍今晚要查房的。”徐苗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说道。 “怕什么…以后你不要读书了，给我张大炮生个孩子就行了，还怕我不养你吗…”叫做张大炮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加猥琐了。 直到他们上了一辆奔驰s6，顾明才将手中早已燃尽的烟头掐断。 收回了目光。 “现在的女学生，都这么爱慕虚荣了吗…”顾明笑了笑。 “诶，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竿子打死啊，我不也是女的嘛，我可一点都不爱慕虚荣…”林楚很是不平地说道。 “哈哈，你是女学生嘛？”顾明拍了一下林楚的脑袋，径直跑了。 “哼，笑话我。”顿了顿足，林楚追了出去。 跟习晓彬的父母说完话，顾明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临。 看了下时间，顾明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夜晚的风很喧嚣，吹得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摇晃了起来。顾明戴上了帽子，这才不让头发被吹乱。 “吃泡面吧，我记得还有一包来着。” 翻来找去，才从橱柜里找到一包康师傅牛肉面。 是顾明喜欢的口味。 但是已经过期了两个月了。 “哎…”叹了叹气，顾明拿出一支万宝路抽了起来，这包烟是林楚从**帮他买来的，虽然这种烟是女性品牌，但是它的味道却让顾明流连忘返。 味道香醇浓郁，但有些冲。不过顾明喜欢这种感觉，形同他破案一般。 “明哥，抽啥烟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不知什么时候，林楚已经来到他身边，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谢谢啦，多少钱？”顾明问道。 “没多少钱啦，再说我刚进来的时候都是你在教我，现在报答你一下也是应该的…”林楚拿出塑料盒子，摆在了顾明的眼前。 红烧狮子头，香味扑鼻而来。 “嗯，你穿这样漂亮一点。”顾明抽着烟，看着眼前这个忙活的女人，在灯光下似乎更漂亮了。 “哼，又笑话我。”林楚慌忙地低下了头，脸颊蓦地红了起来，不过还好顾明只是随口一说，好像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这个男人，只是比自己大了一岁，可是为什么他已经破了很多的大案，而且还是他们警队的队长，局里的精英。 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 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林楚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她本来就很漂亮的脸蛋，在红晕的渲染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叮铃。 就在这时，一声电话铃声唤醒了林楚的内心。 “……” “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名叫徐苗苗。” 几乎在同一刻，顾明和林楚冲出了门口。 第四章共同点 第四章 “林女士，请问你可以详细地说一下你是如何发现女尸的吗？” 如意酒家，此刻已被拉上了警戒线。 作为南海市最大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如意酒家可谓是名声大噪。许多富家子弟，明星模特都会到这家酒店来吃饭，开演唱会。 提起如意酒家，每个人的印象都很好。这里不仅饭菜可口，而且服务也十分周到。 然而今天的如意酒家却没什么人来往。因为有人在这边不远的一个垃圾场发现了一具女尸。 死者便是徐苗苗。 此刻如意酒家的老板也赶了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而南海警局已经到场了，其中的一个年轻男警官正在询问一个女士。 林女士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还犹自地喘着气，似乎难以平静自己所看到的。 “…警官，你是没看到，那个女孩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般，好恐怖…”林女士拍了拍胸口，喘着气道：“就在凌晨一点半，我出去买点药，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垃圾场里发现了这具女尸。” “你说什么怨什么仇可以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扔在垃圾场里，还把她杀了…”林女士好似也为人父母，看见这样的情形，激起了她内心的保护欲。 “林女士先休息一下，小宇跟我过来一下。”顾明正坐车赶来，此刻对那名年轻警官说道。 “是，顾sir。”小宇做了报告后，朝顾明走去。 “死者徐苗苗，博海中学二年级学生，死亡时间大概30分钟，初步诊断死亡原因是溺水身亡。”小宇说道。 顾明看了过去，徐苗苗的脖子处似乎有勒痕，而且嘴唇和双手都有些浮肿。但是因为在垃圾场的缘故，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么说，垃圾场是第二案发现场…”林楚分析道。 “嗯。”顾明记得自己吃饭时间是凌晨二点，也就是说被害人是在一点半的时候遇害的。而且溺水身亡，证明被害人是被人推到水里面溺死后，再转移到垃圾场。 短短三十分钟，能够做完这一切吗？ 凶手大概是个男人，还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而且心思缜密，完全避开了监控，看来是预谋已久。 “去酒店看一下，我想那里会是第一现场。” “你好，请问徐苗苗住在哪间房？”林楚询问着酒店的前台小姐。 “嗯…你们是？”前台小姐像是刚来工作不久，对陌生人有些警惕。 “林楚不用了，我看见那个中年大叔了。”顾明却是摆了摆手，对林楚说道。 先前跟徐苗苗在一块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走向酒店门口，而且神色有些慌张。 “你好，我们是南海警局，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顾明对放下房间钥匙的中年男人说道。 张大炮咽了下口水，急忙道：“警官，不关我的事啊。” “出人命了就关你的事。”顾明丝毫不客气地拉起张大炮的衣服，朝他的房间走去。 402房。 房间还弥漫着暧昧的香水气息。 看得出来这是个尊贵的总统套房，房间很宽敞，而且还有张很大的床，上面铺满了红色玫瑰花瓣。 不过接下来却是看到了一些手铐，皮鞭，还有蜡烛等用物。 林楚虽然有点好奇，但是看到顾明有些沉默就也没问。 “挺会玩啊。”接下来顾明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咳咳。警官，冤枉啊。那个**，哦不，苗苗她没做好准备，但是我怎么肯，我就等着她洗完澡准备硬来的，但是你知道的嘛，不吃点药怎么能够越战越勇呢，我就去药店买了点…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张大炮说道。 “是不是因为徐苗苗不答应你然后你怀恨在心，把她杀了？”林楚问道。 “冤枉啊，我想着跟她***的，而且还有大把妹子等着我，我怎么可能因为她不愿意就把她杀了…”张大炮急忙说道。 “顾sir，法医报告出来了，证实死者生前曾发生过性行为关系。”小宇走了进来。 “张先生，我想我们需要采集一下你身上的**做对比。”顾明对张大炮说道。 说完后，径自走向了浴室。 浴缸内由于水龙头没关，水已经溢了满地。顾明走过时险些滑倒。 “小宇，你拿一下这个头发做一下对比。”顾明拿起淋浴头上的头发丝，对小宇说道。 “如果证实是徐苗苗的头发，那徐苗苗应该是在浴室里溺亡的。” 从酒店出来后，天已经快亮了。 顾明把警帽脱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习惯性地掏出了兜里的烟，点燃了之后吞云吐雾了起来。 “究竟这三个案件隐藏着怎样的关系呢？” “徐苗苗的死是否跟杨光耀还有习晓彬有直接关联？” “肮脏。”顾明眯起眼睛笑了笑，看着眼前飘忽不定的烟雾，似乎像是这个自己追踪不断的犯罪分子。 “这三个死者都死在了很肮脏的环境。猪圈也好，垃圾场也罢。” 第五章秦啸 第五章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班主任——戴一天，你们可以叫我天哥，也可以叫我戴老师，但是我的名字不是代一天课，所以不要叫我代一天。”新来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幽默的人。 “哈哈。”底下的学生哄然大笑。 “哈哈，这个新来的班主任好逗啊，不像杨老师那样开不起玩笑。就是不知道教学怎样…”郝海鑫刚一说完，就被戴一天叫了起来。 “这位同学，上课时间不能吃零食哦。” “切，还以为这次的老师很好来着。”郝海鑫舔了舔手指，很是不爽。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平板妹…”郝海鑫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斜对面那张空空的椅子。 …… “顾sir，查过了，淋浴头上的头发证实是徐苗苗的，但是…**却不属于张大炮…”小宇把报告递给了此刻正喝着咖啡的顾明。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徐苗苗不是普通的性行为，更像是被性侵…”顾明抿了抿嘴唇，说道。 “你们有没有留意到她脖子上的勒痕，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个应该是水管勒出的痕迹。死者遭到性侵时的剧烈反抗，导致凶手拿起那根淋浴头的水管，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按到浴池里溺水而死。”顾明分析道。 “这么说，死者很有可能是死亡之后被性侵的。”林楚顺着顾明的话说道。 “嗯。”顾明点了点头，顿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徐苗苗身上的一样东西…” “尊严。” 林楚跟小宇异口同声说道。 “嗯。虽然她爱慕虚荣，有很强的攀比心。但是在张大炮身上她却犹豫了。先不说这张大炮靠不靠谱，但是攀上他也能摆脱贫穷。为什么她最后放弃了…” “她的骨子里有很强的自尊心。而凶手对待她的方法却是最粗暴的，也是最能磨灭她的自尊心的。”顾明放下咖啡杯，对林楚说道：“查一下，谁跟徐苗苗有很深的怨念。” “对了，不用查张大炮了，我想，他应该不是杀人凶手…” 此刻的博海中学，早已敲响了下课铃。 学生们一哄而散，一窝蜂地前往食堂内用餐。 只有一个少年静静地握着笔，好像不曾疲倦般做着试题。 “马晨阳，一起去吃饭吧。”郝海鑫一边收好书包，一边对那个少年说道。 “嗯，不用了，我书包里有我妈给我做的盖饭。”马晨阳停下了手中的笔，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不用这么勤俭吧，哥们我请你吃食堂，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的。”郝海鑫却是看出了少年脸上的淡淡苦涩，一向助人为乐的他立即开口。 “不用啦，我吃惯家里做的饭了。”马晨阳打开了盒饭，调侃道：“而且食堂的饭不好吃。” “哇，鱼香茄子盖饭。”下一刻，郝海鑫知道，为什么马晨阳拒绝他的好意了，因为他的盒饭很丰盛，虽然素了点，不过却是很香。 郝海鑫摸了摸咕噜作响的肚子，有些垂涎欲滴地问道：“好同桌，给我尝一口呗。” “嗯。”马晨阳也很客气地说道。 “哈，小胖子，这样的饭你也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班上的恶霸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秦啸你要干嘛？”秦啸在班里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专门欺压班里的学生，尤其他跟马晨阳这种老实巴交的，更是他的首选对象。 不过好在是在学校，秦啸也得看老师的脸色，所以也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笑你这饥不择食的蠢样。连tm猪食你也敢吃…”秦啸捧着肚子，笑得很大声。 “不对啊，鱼香茄子这么香，怎么会是猪食…”郝海鑫却是没察觉秦啸口中的嘲讽，犹自拿起筷子翻了翻盒饭里的菜。 “对了，你们这个月的保护费还没交吧？”笑够之后，秦啸想起了他过来找他们的目的。 “又交？”郝海鑫知道秦啸戏耍他之后，又听到他说要交保护费，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喂，给你三分颜色就摆脸给我看？”秦啸拿起拳头狠狠地抡在了郝海鑫身上。 就在他要出第二拳时，一直很安静的马晨阳终于抬起手接住了他的拳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点力气的农民工…对了，听说你家里还是养猪的吧，那你不就是小猪仔咯？” “哈哈…” 秦啸眼看欺负不了郝海鑫了，顿时将话锋转向马晨阳。 “咳咳。”郝海鑫难受地咳了咳，但是奈何刚才那拳用足了劲，他的胸口有些缓不过来。 “你们两个在学校最好给我躲起来，不要太串了，见到我最好叫我大哥，还有保护费别给我又欠了…”踢了郝海鑫一脚后，秦啸笑了笑，离开了他们的教室。 第六章男厕里的尸体 第六章 “晨阳你不用放在心上啦，我待会跟父母要完钱就把我们的保护费交上去。”郝海鑫拍了拍马晨阳的肩膀，说道：“秦啸那个恶霸也是见钱眼开的主，拿了钱应该会消停一点。” 因为刚才马晨阳帮他挡拳的缘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友好和亲密了。 “嗯，谢谢你了，海鑫。”马晨阳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诶，留口饭给我…”郝海鑫看着饭盒内消灭得很快的饭菜，急忙出声。 “对了，我都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左撇子啊…”郝海鑫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看着马晨阳的手。 “嗯。”马晨阳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应道。 此时的南海警局。 顾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合过眼了，一闭上眼就想到杨光耀他们，虽然找到了三个死者之中的共同点，但是其他的却没什么头绪。 眼下已经过去三天了。 他也找过了死者身边亲近或者有些结仇的人，但每个人都不具备作案的证据。 他的桌前已经摆满了咖啡，各种功能饮料，但是现在对于他已经没啥效果了。 “小宇，调查过杨光耀的情人了吗？”顾明问一旁刚整理完资料回来的小宇。 他们现在队里暂时就两个人跟踪这个案件，一个是林楚，另一个则是小宇。而他负责找出案件背后的线索，不过这次罕见地没有什么头绪。 习晓彬的父母他已经交流过了，他们并不是很了解孩子的朋友圈。而且习晓彬似乎跟班里的同学没啥来往，最多的也是一些混混之类的酒肉朋友，还有找的一些小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 不过那些小姐并不想过多的提起习晓彬，因为这个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你说习晓彬，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狠的，搞得我们现在这些小姐都不肯出去接客了。”当时，保安的话让他记忆犹新。 “顾sir，杨光耀的情人名叫沈晓菲，不过他们只是偶尔私底下见见面，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小宇喝了口咖啡，说道。 “他身边的人也不多，除了学校里的同学，还有老师，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小宇拍了一下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杨光耀好像欠了一笔很大的赌债。” “…是仇家追债不成，把他杀了？”林楚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 “联系一下赌场那边。”顾明对小宇说道。 “是。” “对了，林楚，你调查徐苗苗身边的人怎么样了？”顾明望着林楚。 林楚愣了愣，开口道：“徐苗苗好像没跟社会上的人怎么来往，张大炮想必是她第一个目标。然后其他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学校里的同学。” “嗯，你开车。带我去趟学校。”顾明把手中的车钥匙抛给了林楚，笑了笑：“我在副驾驶座上眯会。” 看着面前这个熟睡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但又像是做了噩梦般，眉毛紧紧地皱着。 几乎下意识地，林楚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但下一刻却发现顾明转过了身，她的手尴尬地放了下来。 林楚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好像只要看到顾明，自己的脸颊就会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 “林楚，到了吗？”顾明好像睡得不沉，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醒了过来。 “嗯，刚到。”林楚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愫。 然而她的脸却早已跟大马猴的屁股一样通红。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顾明看出了林楚脸上的红晕，有些关切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结果却是吓得后者夺门而出。 顾明不以为然地伸了个懒腰，走向了学校。 此刻应该是上课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楼下却是人满为患，聚集了很多人。 保安急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 “顾警官，不好了，出事了！” 正巧林楚从门口跑了出来，捂着鼻子，好像看见了什么血腥的东西。 “男厕里，有具尸体！” 第七章线索 第七章 尸体是在一楼的男厕里面发现的。 只是厕所门口挂着“行人勿进”的标语，很显然这是一个废弃的厕所。 一阵阵难闻的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特别是现在正值夏天，那种恶臭的味道变得更为明显了。隐隐约约间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 “保安，这个厕所怎么回事？”顾明捂着鼻子问道。 “顾警官，这个厕所是废弃的，所以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上的。只有个别躲在这里抽烟的学生才会进去。”保安也捂着鼻子，说道：“这个厕所下水道不通，之前有人在里面上过大号，没法冲水，所以才会有这股味道。” “那你们不会留意这个厕所的学生吗？” “这个厕所都荒废好些年了，再说了臭味难挡啊，而且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站岗。”保安顿了顿，“只有夜晚的时候我才会巡逻，但是你知道的，老虎也会打盹嘛，所以没怎么留意过这间厕所。” “现在可是出了人命，你不是负责学校安全的吗？”顾明看着有些懒散的保安，有些生气。 保安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进去看一下。”顾明一把推开了半掩着的厕所门。 一股比之前更加刺鼻的臭味迎面扑来。 夏天的苍蝇蚊虫更多了，又是在厕所这种方便的场所，那种难闻的臭味会更加明显。 不过顾明却只能尽快地忽视这种臭味。 “死者是二年一班的秦啸，原本是个毕业生，但是由于在校表现不好，经常挑衅滋事，拉拢帮派。所以记过处分，留了一年级。” 保安此刻站在顾明身边，解释道。 映在眼前的是一具浑身散发恶臭的尸体，因为蝇虫叮咬的缘故，皮肤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 死者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长的很大，似乎死前受到过巨大的痛苦。顾明看了一下，确信致命伤应该是太阳穴上一个凹陷的创口。 那个创口的痕迹很深，此刻汩汩地冒着血。 “是什么锐器呢？”顾明思忖了一下，不像是刀类形成的创口，更像是某种尖锐的物品。 “通知法医过来，采集一下现场的证据。下午把尸检报告交给我。”顾明拿出电话拨给了小宇，“地点在博海中学一楼的男厕。” “可惜的是监控没有拍下这间厕所走廊的情况。”顾明说道。 从厕所出来后，顾明突然有些迷恋外面新鲜的空气。他大口呼吸着，觉得恶臭散去了不少，大脑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喂，林楚，你人呢？”一抬头，发现林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顾明立即拨了电话号码过去。 “噢，顾sir，我在二楼呢。”林楚似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201班的门口，孩子们正在朗读…” “我过去找你。” 这个林楚，上班时间跑去听学生朗读课文。 此时的201班教室。 林楚正偷偷摸摸地趴在窗口，听着孩子们念的一篇课文，朱自清的《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晨阳，数学作业借我抄一下呗。”课室内，郝海鑫对马晨阳说道。 “等我画完这个图再借你。”马晨阳正用手中的圆规画着图。 “哎，又要画图。”郝海鑫看了一眼，泄气地躺在了桌面上。 “林楚，干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明站在了林楚身后，不过听得入神的林楚却毫无察觉。 他的目光随着林楚也看了过去。 看见了靠窗的郝海鑫和马晨阳，后者正聚精会神地用左手画着图。 “我想，我知道那个是什么了…” 第八章谜底 第八章 为什么考试一直不及格，你是猪脑袋吗？ 又借钱？你个家里养猪的还得起吗？ 你家里是养猪的吧，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毕竟不是哪里都能吃到这种好东西的… 听说你家里养猪的吧，那你不就是小猪仔？ 猪，猪，猪 你们才是猪，说我低贱，其实你们才是最低贱的… 凭什么看不起我… 该死，骂我的全都该死… 轰隆。 窗外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天空阴沉沉地，仿佛即将迎来暴雨。 教室打响了下课铃。 但被闪过的雷电遮盖住了。 “马晨阳，有人找你。”讲台上，老师刚刚布置完作业，看了一下门口站着的警察，对正安静地温习着功课的少年说道。 马晨阳没有说话，不过手指划过桌面时有些不经意地微微震颤。 “啪。” 课本被风吹得打翻在了地面。 “你好，我是顾明。” “嗯。”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马晨阳。” “嗯。” “为什么杀人？” “我们已经从你身上提取**，证实跟徐苗苗体内的**一致。还有圆规上的笔尖也证明跟秦啸太阳穴上的创口一致。”此时林楚拿着报告走了过来。 “他们全都该死。”马晨阳一直很平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厉色。 “哈哈。”转瞬间，却是笑了起来。 “杨光耀他该死，我在乡里是成绩排名第一，来到这里之后他非但不给我好的待遇，居然因为我父母是养猪户给不起钱就安排我进最差的班级，给我最差的资源… “那个习晓彬，跟他借点钱回去看父母，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你知道他说啥嘛，他说我一个养猪的还不起钱…” “至于徐苗苗，那个女人欺软怕硬，趋炎附势，在班级里只会嘲讽我，这样的人，死了也活该…” “秦啸，骂我不说，还跟我拿保护费…” “他们骂我，说我是猪，那我就只好让他们跟死猪一样死去…死在肮脏的地方，遗臭万年…” “哈哈哈…” 这是顾明第一次看见马晨阳说了这么多的话。 一个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内向，寡言少语的男生，此刻变成歇斯底里，冷漠的杀手… “所以你就活在了自己的狭隘里…成为了冷酷无情的杀人犯…” “为了自己的面子，活活杀死了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如果你父母看见了，他们会多痛心…” “啪。” 在手铐拷上的一瞬间，顾明看到。 马晨阳的脸上流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泪。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