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无法出门的三月》 后桌是吸血鬼? 二月二十九号,天气,多云。 二月二十九!这个日期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不过,对于作为学生党的我们来说,这可是充满灾难与煎熬的日子。因为,明天开学!!!也就意味着那象征着我们一个假期的懒惰和拖沓的,不知多厚的空白的假期作业,都要在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完成!我带着满满的懊悔与自责,瘫在了铺满作业的电脑桌上。 算了,休息一会儿吧。想起今天正好有一个我还算喜欢的电竞选手的比赛视频。看着评论栏里面不断更新的评论,这是一场网络喷子和真爱粉(雾)之间的精彩的搏击大赛。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我随便发了一条不痛不痒的弹幕。 家里没有人。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很早就出去了。 一个人住的好处就是没人在你耳边不停地唠叨,不过,有什么突发事件的时候,你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对象。 鼠标指在“发送”的按钮上。右手轻轻地点击。不知道为什么,电脑的屏幕没有任何反应。我再次点击了几下鼠标。 “可恶!”看着电脑突然弹出的广告网页,我发出悲鸣声。这种像是病毒一般的随时弹出来影响人们上网体验的网页,做出这种东西的家伙真是烂透了,要比喻的话就像每节课下课都要压堂的老师一样,甚至要更差劲。 “滴答。滴答。”时钟的时针指在1的位置。屏幕仍旧在动着,弹幕列表也仍旧在以让人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在刷新着。我用水果刀削着一个苹果的皮。看着突然卡住的页面,我习惯性地点了一下刷新。 手指就那样的定格在那里。 动不了了。。。 麻痹?疼痛?不,没有任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手臂就那样的停在那里,像是无法收到大脑的指挥了一样地停在了那里。这种感觉像是在蔓延着,沿着我的手臂,慢慢的,慢慢地向上蔓延着。。。 好难受。。。 “咣当——”手上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在我手腕上留下的一道血印。 不痛。完全不痛。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处缓缓地滴下来。 “好了吗?”我自言自语着。看着恢复了画面的比赛视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削了一半的苹果仍旧放在电脑桌上,我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看着自己仍旧在滴血的手腕,我用纱布包扎起来。 “发生了什么?” ———————— 右手仍旧没有知觉。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缘故呢。 我从教室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马路,满满的车子,满满的人类。明明已经过了上下班高峰,人却仍旧这么多呢。 “在想什么呢,安缇同学。” 一张可爱的小脸凑到了我的眼前,“新年快乐哦!” “纳尼?”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同桌在我面前摊开的小手。鬼使神差的,我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 面前的女孩的小脸以我能看清的速度红了起来。 “红包啊红包!是在和你要红包啊笨蛋!”女孩生气地扭过头,长长的马尾甩了过来,抽了我一个大大的嘴巴。 “不要总是这样啊!很痛的哦。”我恶作剧地拉住她的马尾,熟练地接下她的发圈。长长的头发像是乌黑的瀑布一般的倾泻下来。 “啊——”女孩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还给我啦!” “嗯,还是这样好看一些。”躲避着女孩的抢夺,我将自己左手上的发圈丢给自己的右手。 明明已经是很熟练的行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 发圈无声地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嘛。笨蛋。”女孩生气的嘟着嘴,她捡起发圈,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我看着自己的右手,思考着。 “看你的手腕上绑着绷带,是受伤了吗?” “嘛。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小心割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我看着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总觉得我该把话题转移到一下。 “呐,你作业写完了吗?寒假作业哦!” “什么啊。想要抄我的作业吗?”“有答案为什么要抄你的呢。呐,昨天晚上我可是忙到了后半夜三点多。。。。。。” ———————— 好不自然的感觉。 班级里缺席了几名同学,明明才是开学第二天。而且,那个平时,只是有一条知识点没记笔记就会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发疯的同桌,居然也缺席了。听班主任的说法,大概是生病了。 生病?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家伙,说生病了真让人不敢相信呢。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大概是不适应换季发生了感冒发烧之类的吧。 第三天,第四天。 更多的学生缺席了。 同桌仍旧没有来上学。看着班级半数左右的空座位,整体分布大概是以我为中心的扇形区域。扇形。。。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好啊!”课间操时间,看着面前的并不算很熟的的同班同学,不知道为什么,他戴着滑稽的口罩。 “奥。安缇同学。你不知道吗?最近的流感挺严重的。”面前的同学用闪避的眼光看着我,因为戴着口罩,我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你没什么发烧之类的症状吗?” “没有啊,完全。怎么了?” “嗯。这就奇怪了。”面前的同学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脸,“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再下去。” 好奇怪的感觉。 迎面走过的几个不是很熟悉的女同学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低下头,走过她们。女孩子们的身体刻意地躲得远远的。 “是病原体耶。”“还是躲着点好吧。万一被感染可是会没命的!” “你们小点声,被人家听到多不好啊!” 病原体。。。 —————— 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过也难怪,看着自己班级空着的座位,这么大的一片空白区,这离谱的扇形区域,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生病,不要说别人了,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这是否和我有关系了。可是,我明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除了那只可疑的右手。 “你的手臂没有任何的问题。”面前的戴口罩的医生敲了敲我的手臂,“你是说没有知觉吗?可是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手臂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如要是您仍旧觉得有问题的话,我建议您去看一看脑科或者精神科。” 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的脑袋有问题吗?可恶!我将面前的墙壁想象成那个医生戴口罩的脸,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用力的砸了过去。 完全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躺在床上,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毕竟手臂的问题和流感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既然我没有任何的问题的话,那班级上的流感来源于谁呢?这完全不正常的感染范围。 我又处于这个扇形的圆心。。。 不对,我记得,我好像,不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对啊!我的后面还有一个人的啊! ————————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呢? 偷偷地回头,看着身后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她用有些迷茫的眼神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地低下了头。 哈哈!病原体!我找到你了!心中突然很畅然的感觉,像是被冤枉偷吃蛋糕的孩子终于抓到了偷蛋糕的猫咪一样。猫咪会吃蛋糕吗?这个比喻是不是不是很恰当呢?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了。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她呢? 天真。和她的名字不一样,如果让我对她进行形容的话,大概会用到“孤僻”这个词语吧。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的独座,没有朋友,不爱说话,学习一般。头发乱蓬蓬的,长长的刘海遮住那双本就有些浑浊的眼睛,上课的时候总是低着头。 难怪呢。 像是透明人一样的同学,难怪没有注意到她。在这个人口多得吓人的世界里,不刻意表现自己就很难被人注意到的世界里,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被注意到呢。 不过,奇怪的是,她看起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发病的症状。 没有流鼻涕,没有咳嗽,看上去也不像在发烧的样子。这样看来,我们两个人谁是病原体的几率,大概是五五开的吧。 可我总觉得,她是病原体的几率更大一些。自然是有一点觉得坏事都和自己没关系的那种想法,其次,我总觉得,她在隐瞒着什么。平时不敢和人对视的感觉,一旦视线相接触就主动躲避。 很可疑,像是怕被人从眼睛中偷窥到自己的秘密一样。 自然也不排除青春期女孩害羞的可能啦。不过,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害羞的那种类型,那样的女孩会很关注自己的外部形象的吧,就和每天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不出门的同桌那样。 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长着些许痘痘的白皙的小脸,尽管穿着很漂亮的衣服。。。 不过,总觉得,这是一个好好打扮一下会很漂亮的女孩子。 —————— 今天的后卓换了另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大概她也是很想得到大家的关注的吧。可是呢,为什么要从后门走进来呢?况且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怎么会有人关注你的呢?况且上课时睡得那么香,口水都流到你的新衣服上了啊! 班上的人越来越少,不过课还是要上的,只不过全是自习而已。我从超市买了面包和零食作为自己的午餐,正坐在座位上大口地吃着的时候,身后的平时基本一天都不会发出声音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快速地走出了教室。 好奇怪。 不知不觉地,我偷偷地跟了出去。这种像是跟踪狂一样的行为,可是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因为莫名背上了“病原体”这个称号让我很不爽,我想为自己澄清,其次,也可能是对这个女孩有点感兴趣。。。 不过跟踪这种行为还是有些。。。 女孩匆匆地走下了楼梯。 我偷偷地跟在后面。我的内心再告诉我,一定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女孩走出了校门。在马路的边上,和一个谢了顶的中年大叔在说着什么。 女孩和中年大叔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巷尽头的拐角。。。传说中情侣之间幽会的最佳场所。。。难不成。。。原来她喜欢大叔类型的吗?作为一个高中生来说,这是不是有点。。。 还是跟了过去。莫名地有一点期待,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中年大叔和在校美少女之类的。。。 不过完全不是我脑子里的那样的剧情。 像是吸血鬼电影的场景一样。躺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翻着眼白,女孩咬在男子的脖颈上贪婪地吸吮着,殷红的血液从洁白的脖颈上流了下来,浸红了男子洁白的衬衣。 女孩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她的瞳孔,发出渗人的血色的光。 —————— 近了,近了!看着只有咫尺之遥的巷口。只要跑出去就好了,不过我现在好像是在爬吧,就算是爬出去也好,我就能摆脱身后的的家伙了吧。那是什么?吸血鬼吗?还是传说中的僵尸?不过都不是很重要了。这样的家伙一直坐在我的身后的吗?每天看着我**的脖颈流着口水。。。好恐怖!这样地想着,我的后腿被人握住了。 我被抡起来,从天空中画了一个弧形,重重地撞在了两边的墙壁上。 好痛! 好想喊出来。可是,在这样的性命攸关时候,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看着那张逐渐靠近的小脸,就没有一个路过的人吗?就算不是人也好啊!谁来救救我! 女孩的脸凑了上来,带着腥臭的血气,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凌乱的长发,血红的瞳孔。。。 本能地向后退却着,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她尖尖的虎牙上面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她的唇纹向我的脖颈探了过来。 “不要这样。。。不要!” 本能地挥手,没有知觉的右手打向她的脸颊。那种像是打在棉花糖上面的感觉。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新手玩家的普通攻击打在了世界boss身上的感觉,连血条都不会有变化的那种,那种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无力感。 奇迹发生了。 女孩的脸向后退却着,从我的视野里。女孩的身躯重重地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没有任何打击感的攻击,居然奏效了吗?不过怎么说对面的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一个接近成年的男高中生的全力一击应该会很痛的吧。不过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了。我慌忙地站起来,向着光明的彼端逃窜着。 感觉微弱的力量,在拉着我的裤角。我回过头。 身后的女孩子正在看着我。她的大大的眼睛里,啜满了泪水的看着我。她的嘴唇在微微的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发出声音呢?我没有学过唇语,也没有能够感知别人心理的超能力。我飞快地逃出了小巷那荫蔽着的空间,对着太阳,我感觉自己跨越了生与死之间的界限。 纳尼?都到了这里就不要再追了好不好?你不该是怕太阳的吗?太阳一晒就会化掉的那种吗?为什么你还那么精神啊! 我飞快地跑起来,以我自认为能够追上汽车的速度。感觉着身后的杀气已然消失,我微微回头,看着那与我保持着不到三米距离的脸。 “啊——” 我大喊着,奔跑着。女孩就在后面那样地追着,就在大街上上演着这样滑稽的一幕。大概路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吧,或者还会以为是在拍电影之类的。。。 —————— 喘息着,坐在房间的客厅里,听着自己剧烈心跳的声音。我的心焦虑不安着,尽管知道那个女孩已经因一步之遥被我关在了门外。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在后悔着吗?我所做的,是正确的做法吗?女孩明明看起来已经不是那样的杀意满满了,而且好像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一样。。。 会不会错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就像剧情游戏里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情节而与最终结果失之交臂一样呢? 不过现实不是游戏啊。游戏至少有重来的机会,而人生只有一次。万一那个家伙不由分说地一口就咬在我的脖子上的话,我就彻底game over了。 不过还是在纠结着。就像是考试时面对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题一样,选完了你认为正确的选项之后,总是会这样想的吧。我所选的,是不是正确的选项呢?或者说另一个选项才是正确的呢?我会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就没有及格呢? 时间在流逝着。窗外的阳光已经逐渐黯淡,黄昏,总是会让人感伤的时刻呢。 学校是不想去了。反正请假的人那么多,自然也不差我这一个了吧,随便请个假就糊弄过去了。而且,我的缺席大概会让更多的人安心吧。毕竟我是他们所谓的病原体。 饿了。 毕竟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还经历了那样的长跑。看着空空的冰箱,我陷入了沉思。 还是要出门的。毕竟还是人类。人不吃饭,就会死,这是铁的规则。 要不就买点泡面吧。没有什么心情去做一些别的吃的东西。这样地想着,我推开了房门。 门外,一双满溢着泪水的大眼睛,正在瞪着我。 恐怖的女孩子 放她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很草率吗?明明害怕被追上跑了有大半条街,明明那么恐怖。。。可是,总觉得,拒绝一个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孩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好像有些。。。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我的心在焦虑不安着。这种就是新婚小夫妻在等着自己的另一半洗澡的那种焦虑吗?不不不,我没有那样的心情。该如何面对她呢?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是刚刚还想着杀死自己的奇怪的家伙?要是现在冲进浴室把她绑起来进行拷问的话。。。 啊——我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无助的可怜的高中女孩而已吧。至少,在我同意她进入我家的时候,我的眼里的她,应该是这样的吧。 也可能,我只是想尝试一下那之前被我排除在外的选项,想知道,那样的选项,会给我的人生带来什么不一样的结局。 但愿不是什么bad end吧。 —————— “对不起。打扰你了。”女孩穿着的我的有些单薄的运动服,低着头,水珠从她长长的头发上滚落下来。“我。。。其实我。。。” 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 “咕噜——” 是女孩肚子发出的悲鸣声。 很正常了吧。跑了那样的长跑,又在门外坐了几个小时。。。不过她吃什么呢?不会是只吃人类的血液的吧。。。 “抱歉,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我正打算出去买。。。” “没。。。没什么!”女孩有些害羞的样子,“我。。。一点都不饿!完全不饿!” “咕噜——” “。。。。。。” —————— 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地吃着快餐盒里的外卖的女孩子。她大概是饿了好久了吧,大概。是因为过于饥饿才去袭击路人并吸他的血的吗?这是什么逻辑!可以吃的东西有好多的好不好!况且以她那张可爱的小脸,稍稍打扮一下的话,在这样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挨饿的吧!女孩子和男孩子可不一样啊! 啊——我在想些什么。 “慢点吃,不着急的。”我轻轻递过去一杯白开水。 女孩接过我手上的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突然地,她放下了筷子,趴在餐桌上,发出了轻微的抽泣的声音。 “为。。。为什么突然哭呢?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你对我这么好。。。我那时候还想要伤害你。。。” “没事的。就当是开个玩笑好了。我不也打了你吗?”我递过去一张纸巾,面前的女孩擦着自己的眼泪,“有什么想说的慢慢说就好。” 对于我这种生活在常识中的人来说,对于一点稍微颠覆自己常识的事情,我都会发出“怎么会这样!”之类的惊叹声,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质疑是很正常的。不过,对于女孩的发言,我完全无法发出任何的感慨声。不是平常到让人找不到丝毫槽点的那种,她的话,完全颠覆了我所坚信的常识。 “其实我。。。得了病。。。” 是啊,你得了流感,全班的一半以上的同学都被你传染了啊,我还成了冤大头,背上了“病原体”这样的称号。可是,流感而已,只是很常见的病而已啊。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偶尔,我想,我会想做一些很恐怖的事情。。。比如,杀人之类的。。。” 等等,杀人?这是流感应有的症状吗?应该是你精神出了问题吧!我看你才该到医院看一看精神科或者脑科。是个冷笑话吗?不过,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完全的笑不出来。 “我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行动。我无法控制住那种欲望,想要人类的血液,想要看着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想要听人的惨叫声——” 女孩的声音中,抽泣的成分消失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她长长的头发仍旧滴着水珠,柔和的灯光下,毫无血色的小脸向我凑了过来,那在灯光下呈现出完美的轮廓的小脸,她瞪着我,瞳孔呈现出渗人的血红色。 不得不说,确实像我想象得一样,她长得其实蛮漂亮的吗,丝毫不输给班上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面前的这张素颜的小脸,甚至可以比过我记忆中任何一个女孩子。。。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女孩的脸上挂着有些渗人的微笑,她像一只猫咪一样的向我靠拢着。那张脸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像一只被猫咪追到角落里的小老鼠一样得瑟瑟发抖着。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会的吧!多么温柔啊!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是不是?你会满足我的欲望的吧!为什么要后退?既然放我进来不就是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不是。。。我。。。” 身体已经移动到了沙发的末端。女孩拉着我的手臂,“不要躲开我好吗?人家会很温柔的哦!乖,很快就会好的。一点都不会痛的哦。” 女孩的尖尖的牙齿,在灯光下,发出渗人的寒光。 完了。彻底的完了。为什么轻松地就被一个女孩的可怜和无助的眼神欺骗,到达现在这种境地呢?如果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人笑话的吧。不过反正我也听不到了。也没有办法听到了吧!新闻上大概会播出“某高中男子在家里被莫名生物吸干血液”类似的骇人听闻的消息,不过,我大概也无法看到了。不过有生之年能够上一次电视的话,或者也是死而无憾了吧。不过,我的人生就这么点追求吗?为什么不能活着上一次电视,而是死了才能实现呢?恐怕到时候也会因为尸体太过恐怖而被打上马赛克的吧。。。 女孩的牙齿,轻轻地接触到了我的手臂上,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沿着自己的手臂的动脉,源源不断地流出去。。。 不疼。看来女孩说不痛不是骗人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像是之前的大叔一样口吐白沫地瘫倒死亡吗? 女孩仍旧贪婪地吮吸着我的手臂。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流到了她白皙的小脸上。这就是我死前所看到的场景了吗?真是让重度强迫症患者不爽的一幕呢。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 女孩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就完了?” 什么啊这是!看她一脸不满的样子,是因为我没有适时地发出惨叫声惹她不开心了吗?她不满地在我的手臂上咬着,用力地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空洞,要不是我的手臂失去了知觉的话,怕是会被痛死的吧。 —————— “你刚才是在吓唬我吗?一定是这样的吧。哈哈,真幽默呢天真同学!”我略带尴尬地笑着,看着坐在我家沙发上的穿着我的外套的女孩子。女孩有些不爽地按着电视的遥控器,屏幕上闪过的新闻播音员正在播报着有些奇怪的事件的新闻。 “那个。。。最近的奇怪事件,很多呢。。。”我没话找话地说着,面前的女孩子明明就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不过我只能表现出友好的态度,毕竟,切身经历让我感觉到,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那个。。。你的家在哪里?这么晚不回家,你的父母不会担心的吗。。。” “你是在赶我走吗?”女孩的声音带着大量的不爽,“既然不想让我待在这里为什么要让我进来?是想让我我帮你做一些你想要的色情服务吗?” “你在说什么啊天真同学!怎么会赶你走呢!还有我们都还是未成年,色情之类的东西。。。还太早了吧。” 干什么啊,这个家伙!仗着自己力气大就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是吗?我怎么能让这么危险的分子待在我的家里! “我肚子还有些饿。想吃蛋糕。” “可是。。。我的家里没有蛋糕。。。” “什么?居然没有?没有办法呢,看来只能选择另一种食物了呢。”女孩用不满的眼神瞪着我。“你的血怎么样?虽然并没有蛋糕好吃,不过也可以凑合一下。” “别。。。不要这样。。。我这就出去买!”我披上外套,拿起手机,心里一万个妈卖批闪过,“出去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这样地想着,我推开了房间的门。 “警告你哦。要是你敢报警的话,我就和警察说你把我囚禁起来你然后强x我。” 纳尼?还有这种办法的吗?不过我反正是逃出来了。毕竟我是她杀人的唯一的目击者,只要直接去警察局揭发她就好了。 这样地想着,我撞上了一个肉肉的东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有些熟悉的谢顶男。这不是。。。之前和那个女孩在小巷里的那个。。。 “哟。走路可不要这么不小心哦,年轻人。撞上我倒没什么,要是撞上了汽车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你。。。”看着他脖子上的绷带,“你不是。。。” “你是说这个吗?”挺着啤酒肚的男子摸着自己的脖子,“唉,不小心被一只可爱的小猫咪给咬到了一下。好在没什么大碍哦。你怎么了?你留了好多的汗啊!没事经常出汗可是肾虚的征兆!过来人劝你不要不当回事!” 你才肾虚呢!你全家都肾虚!被猫咪咬到脖子,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啊!看大叔鲜活地走在路上的背影,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巧呢?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为什么,他没有死掉?明明看起来应该已经死掉了啊! 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吗?毕竟之前看恐怖片的时候,“被僵尸和吸血鬼吸干血的人就会死”这个概念已经在我的心里扎根发芽了。拎着满满的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我用钥匙扭开了房间的门。 会不会,大叔也被感染了呢?电视上被咬过的人不都是会被感染变成吸血鬼的眷属或者笨笨的僵尸吗?不过回想起他的样子,也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既视感。 “好慢!”女孩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中间拐去什么的奇怪的场所了呢?” “怎么可能!”我陪着笑脸,“看看这些蛋糕合不合你的口味?不知道你想吃哪种类型的,我买了好多的种类的呢!” 我就像一个在摇尾巴的哈巴狗一样。看来,人与人相处的时候,力量才是真正决定着地位的东西。 “干的不错,小安。摸摸头!”还真的把我当哈巴狗!就差“汪汪”地叫两声了吗?还有小安是什么鬼称呼!像是个太监一样! “你的家还真的小呢。不过也凑合吧。”女孩在打量着我的房间,“床归我了你没意见吧。” “我很喜欢睡沙发的。平时也偶尔会睡沙发的。”有床不住睡沙发?我是傻子?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难不成我上辈子真的是一个太监吗? “真不错呢,小安同学。没想到你平日里住这样舒服的床铺。没有经常一个人在被子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信不信今晚就把你当成yy的对象? 不过对面的女孩好像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居然自顾自地脱下了衣服。。。这是什么展开?难不成是在邀请我?看着钻进了被子里的女孩,我咽了咽口水。 “想一起睡吗?”“那个。。。可以吗?” “可以哦。你要是变成标本的话我可以考虑搂着你睡。” “那还是。。。算了吧。” “要是敢趁我睡觉时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血腥的事情呢。” —————— 什么啊这是!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不就是强占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就强行侵入我的个人空间?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啊!我受够了!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这样得低声下气!这可是我的家!看着房间角落里的棒球棒,是我之前买来防身用的,尽管从来没有用到过。 就这样!打晕她然后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不对!之后,之后怎么办?对,将她丢到外面去!管它呢!反正我买了好多的吃的东西,学校也不去了,我就一直在家不出去,家里的余粮吃完就叫外卖然后从窗子挂个篮子钓上来,网上不是有很多人都这样做的吗?像她那样的危险分子,迟早有一天会被警察抓到监狱里去的,等到那时候我再出门!好的,就这样! 摸索着,接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我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 皎洁的月光照在女孩的床上。女孩似乎没有睡,她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思念着什么远方的亲人,然后正在对着月亮,抹着自己眼角的泪水?或者说,是思春的少女午夜的小秘密。。。要不趁她没有发现赶紧退出去吧,偷窥别人的隐私好像不是很礼貌吧。尽管这样地想着,身体却仍旧没有往外走的意思,这种好奇的感觉,就像玩恐怖游戏时找到一个奇怪的箱子,明知道打开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点下了鼠标。。。 我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力图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女孩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仍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看着殷红的鲜血粘在女孩的洁白的小脸上,她的嘴唇,如同染了鲜血一般的,红得渗人。 她居然在咬自己的手臂! 女孩贪婪地,丝毫不留情面地,吸吮着自己的手腕。微弱的手机灯光下,看着女孩的手臂,那完全不是人的手臂,密密麻麻得缠着的绷带,黑色的牙齿啃咬出来的孔洞布满了的手腕。。。 “咣当——”是棒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女孩抬起头,用她红得渗人的瞳孔注视着我。她的眼角,莫名地,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她看着我,突然的将自己的脑袋蒙到了被子里。 “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差劲死了!你真的是差劲死了!滚出去,出去啊!” 呆呆地看着她。本能得后退着,谁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发狂然后冲过来咬我的脖子呢? “你。。。疼吗?” 鬼使神差地,我站在门口,看着蒙在被子里的女孩的轮廓,她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小小的脸,皎洁的月光下,晶莹的泪珠流过她的脸颊。 我咬了咬牙。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将自己的右手送到女孩的嘴边。她微微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咬吧!” “可以吗?”“放马过来吧!” —————— 有时候,过多的怜悯和同情也会把一个人推向深渊。有人说,真正的强者是没有感情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宁愿甘心得做一个弱者。如果人真的丧失了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么本身是强大还是弱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我昏睡了过去。 “不要一直这样啦!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精尽人亡的啊!” “你的话中好像夹杂着一些我不得不注意的词汇。” “抱歉,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一边的女孩贪婪地吸吮着我的手腕。虽然说人的血液是可以再生的,但是过量失血也是会死的吧,献血也是有最高限量的吧。照她这样的吸血频率,我觉得,我已经离死亡不是很远了。 啊!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耍酷大公无私地奉献自己了! “多谢款待。”女孩满足地擦着自己的嘴角。 终于结束了吗?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窟窿,虽然不会痛,但是看起来就很恐怖。我用棉签沾着酒精为自己的伤口消毒,女孩不情愿地夺过我手上的棉签。 “人家的牙齿恨不干净吗?” “这。。。倒没有。。。”“那为什么还要消毒?” “可是。。。” “不——许——这——样——做!!”女孩打开窗户,将桌子上的棉签和医用酒精一股脑地丢到了楼下。 “你。。。” “我怎么了?” “。。。不要随便向楼下丢东西啊!砸到人怎么办!”“好啰嗦啊!你是我老哥吗?” —————— 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靠饼干和蔬菜的营养该如何弥补我失去的大量的血液呢?总该补充点肉类食品吧。这样地想着,我打算再去一趟超市。和坐在电脑桌前玩着奇怪游戏的女孩子请示了一下,得到了她的允许和“给我带几包薯片”的命令。 回想着她在玩的游戏。在一个漆黑的地下空间里,指挥着一群笨笨的家伙将不小心走进来的路人抓住的游戏。什么奇怪的游戏啊,我记得我没有安装过这样奇怪的游戏啊。 “你的那些角色,为什么跑得这样满?” “自然该这样。我让他们扮演的,是地底下的僵尸的角色。僵尸不都该是这个样子的吗?要是太快了的话,就破坏了游戏的公平性了。” “有趣吗?看你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很有趣的哦。那些家伙虽然狡猾的很,跑的也很快,不过我的僵尸们也不是吃素的。”女孩指挥的家伙们将一个年轻的女孩抓住,几个壮汉拉着女孩的四肢用力的拉扯着。 鲜血似乎从屏幕里溅了出来。 好真实。真实得让我有一点想吐的感觉。不过女孩很开心地笑着,“是不是很好玩?” 敷衍着点了点头,我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好恐怖的家伙。 大脑有些眩晕。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吗?还是我一直担心自己失血过多而造成的幻象呢?不过都结果都是一样的了。照这样下去的话,我终逃不出被她榨干的命运。 要逃走吗?或者是报警把她抓起来?怎么可能呢。从我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她的嘴边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她了。 自我攻略 还是来到了之前的那家医院。 安静,整洁。几辆救护车停在医院大楼前面的空地上。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要买药,还是看病?”还是那个医生!他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得了什么病。是家里的人生病了吗?” “您猜得没有错!听说最近的流感挺严重的啊!那个。。。医院里的流感病人,有没有什么。。。嗯。。特别的症状?” “是你的家人生病了吧!” “对啊。您已经说过一遍了吧。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就好比。。。咬人。。。抱歉,我在说些什么!” “确实!你?在说些什么啊!”面前的老头带着口罩,眼睛眯缝着,“嘛,就是普通的流感吗。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请留一下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我好联系你。” 明明都说没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留家庭住址呢?是不是很奇怪? “啊,哦,那拜托了。” 我故意留下了错误的个人信息。看着他,我敢肯定那口罩下面,一定是一张充满了猥琐和不祥的笑脸,鬼知道他接下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整个医院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既然说流感很严重的话,怎么说也应该能听到两声咳嗽声的吧。 不过管那么多干嘛呢。嘛,先去超市买点肉吧,可一想到最近的猪肉价格如此昂贵,要不改吃鸡肉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归有解决的方案的嘛。毕竟,人类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不是吗?你说最聪明的动物是海豚?怎么可能!不过我个人觉得硬要说的话,最聪明的动物可能是**吧。你想啊,它那么大的体格,脑子一定也特别的大吧!可是大并不代表聪明,人类也没有脑袋大的人智商就高这样的道理。啊,想得有点远了。 话说,我现在,在哪里? 超市?这是我习惯来的地下超市吗?我走错了吗?一定是走错了吧!可是货架之类的还在那里摆着,即便灯光暗些,只有应急消防灯的灯光,即便,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骗人的吧! 不过也是呢,出来的时候也很少看到行人,还以为是双休日的缘故呢。而且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啊。 有一种奇怪的气息。 血腥的气息。 ———————— “咯咯。。咯咯咯咯——” “什么声音?” 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濒死的人用喉咙里的血沫挤出的声音一般。 “人类,,鲜活的,人类!咯咯咯咯——” “你。。。”从阴影中,从应急消防灯所无法照射到的角落里,是人脚步的声音。人影不断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这是什么?” “小孩子,怎么只有一个小孩子!不是来把我们抓走的吗?咯咯咯咯——” 我向后退却着,不断地退却着。我的脚踩到了什么移动着的东西。是向下的移动楼梯。我摔倒在地,看着面前不断出现的人影。 “小子,你会去揭发我们的吧,一定会的吧!咯咯咯——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杀了他。他一定会去揭发我们躲在这里的。咯咯咯咯——” “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要不——”“别犹豫!放走他死的就会是我们!咯咯——”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看见你们躲在这里。我。。。我是个瞎子!呜呜——” 腿抖得不能站起来,面前的人类,已经不能说是人类了,它们慢慢向我靠拢着,眼睛发出渗人的血红色。 “你当我们傻的吗?尽管肉体变迟缓了,我的大脑还在工作着!举报是会有奖金的吧!万恶的人类,万恶的资本主义!” 一只漆黑的大手,长满老茧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掐死他!掐死他!”一边的人影起哄一般地喊着,“终于看到些有意思的事情了呢!好闷啊这里!真的好无聊啊!我都要无聊死了!” 喘不过气的感觉,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家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我不在的话,她一定还会咬自己的手臂的吧,尽管那只手腕已经没什么可以下口的地方了。她会跑出去咬别人的吧,迟早会被警察抓起来,万一被杀掉怎么办?我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她了吗? 不要这样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不想就这样死掉啊! “不。。。不要这样!”我挥起命运的右手,用力的向前砸去。大概是打到了那个人,不,那个奇怪生物的鼻梁上,面前的家伙的身体向后倒去。 “不要让他跑了!抓住他!”“咯咯咯咯——” 我急匆匆地站起来,看着四周的密密麻麻的人影,终究,还是躲不过被杀的命运吗?反正人迟早都是会死的,就是不在这里死掉,也迟早会被家里的女孩吸到血液枯竭而死的吧。不过,相比死在一个大叔的魔爪下,还是死在美少女的嘴唇下更好一些。 “啊——”我大喊着,抡起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身后堵着我逃亡路线的家伙被这一拳打倒在地上。我匆忙地跑向向上的自动扶梯。 动不了。有人死死地拉住我的脚。回过头,看着倒在地上却仍旧拉住我鞋子的家伙。 “去死啊!”我用力地踹着他的脸,可却无济于事。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其他的怪物,我急中生智,迅速脱下了自己被抓住的鞋子。 自动扶梯恢复了行进。我加快速度跑向光明的地方。那是什么?力气大到能让自动扶梯停下来?好在行动速度极为迟缓,要不然。。。 看来天真同学和它们不一样呢。至少天真同学动作还是很流畅,说话也没有什么“咯咯咯咯”的奇怪的尾音。 —————— 路口被封锁了。 警车停在路边,持枪的警察守卫着的穿着防护服的人在检查着什么,过往的车辆停下来,车上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通过着检查。幸好今天的车辆少得可怜,要是以往的话,这样检查,车队该排到省外了。 “那边的小孩!过来检查一下!” 看到我了吗?是在叫我吗?不好吧。我被天真同学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万一被检查出什么怎么办?会被抓走吗?会不会死掉?之前地下超市那些家伙不就是害怕被抓走而躲在那里的吗? 我假装听不到,加快了脚步向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那边的家伙,听到没有?” 听不到听不到!我是个聋子!我小跑起来,跑进小区就好了吧,随便找一个居民楼一躲他们就不会找了—— “砰——” 人类发明的只为战争服务的机械。枪。尽管这一枪是打向天空,但就像是打在了我的身上一样真实。我停下了脚步,举起了双手。 完了,要被抓起来了。要是等我老了把这段经历讲给自己的后辈之类的,就说自己曾经被警察用枪指着,像是电视上的江洋大盗被绳之以法时的那种,还蛮酷的嘛。不过,我只是一个因为害怕被查出病症,害怕被隔离的胆小鬼而已,一点也和“酷”这个字扯不上边的吧 。 用奇怪的仪器对我进行了检查,询问了一些“有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之类的问题。我照实回答了。毕竟有持枪的人民警察虎视眈眈地看着,总有种说一点的谎话就会被看出来的感觉。最后让我填一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联系信息。 “不是没什么问题吗,干嘛要跑啊。”白大褂的医生拍了拍我的胳膊,“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没事吗?我没有事情吗?” “一点事情都没有,放心吧!” “真的吗?啊——”像是被判了二十年的囚犯终于出狱了一般的感觉,我跪倒在了地上。 “我举报!之前在那个地下超市里,我遇到了好多貌似感染躲在那里的人!不,不是人,奇怪的生物!” “在哪里?” —————— 别怪我。那些家伙。谁叫你们袭击我还想杀了我来着。数着手上的红色钞票,还真的有奖励呢!要不是他们说我还不知道。这么多的钱该吃些什么好呢?要不奢侈一下去买点猪肉吧! 看着道路两旁的齐刷刷的放下来的卷帘门。我陷入了沉思。 钱,在某些时候,也是没有用的吧。 “可以用来网购口罩啊!这样出门就可以更安心了呢。”女孩子逛着网店,很认真地回答着我。 “你不是早就感染了么。戴口罩有什么用。。。况且,天天和你呆在一个房间里,我戴口罩也无济于事啊!” “超市都关门了?怎么办!我该吃什么!我的薯片啊!” “首先该担心的应该是我吧!每天被你吸血,不补充点营养迟早会死掉的吧!” “管我什么事。不对不对,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就没有固定食粮了啊!看来我要克制点了呢。” 你说话就不关心一下我的想法吗?就是装的也好啊,至少让我奉献的时候心里好受些啊! “对啊,听说人心情不好的话血的味道会变不好喝的呢。” “想的还是自己的感受吗?” “傻瓜,开玩笑的啦!每天死板的生活多么无趣呢!没有玩笑的日子是没办法过下去的!”女孩温暖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为了度过这样的时期,今后我节制一些就好啦!姆嘛~爱你的喽!” “天真同学——” 无私的奉献第一次受到温柔的对待,我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总算觉得自己的付出还是有意义的。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爱?”天真同学用食指戳着她肉嘟嘟的小脸,用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表情看着我。 “嗯。。。呜呜——” “那么,我不小心把你的游戏账号弄封掉了的事情,你也能原谅我,是不是?” “嗯。。。呜呜——不对,纳尼?你说了什么?” “都说了是不小心了啊。谁叫你的账号密码都是已经输好的,玩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还有人一直在公屏上骂我。我回骂了几句,就把电脑关了。再想登就登不上去了。” “封了?”“封了。”“多长时间?三天?三星期?” “是三年啦。也就是三年没办法玩游戏而已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看啊,再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没准你一不玩游戏,考上重点大学也说不定啊!到时候你还要请我吃饭呢!” “你。。。那可是我玩了五六年的游戏了啊!是我这些年来的心血啊!” “你五六年的心血真的好无聊啊。” “你懂什么?这可是这些年陪伴我度过无聊学生生活的伙伴啊!它陪伴我的时间,甚至,甚至比任何人陪伴我的时间还要长啊!” “嘛,都和你说过对不起了吗。而且,刚才我听你说到‘心血’这个词,我又流口水了。能不能。。。” “不能!” 我抹着眼泪,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 躺在床上。想着这是昨天晚上女孩子睡过的床,上面还残留着她特有的芳香。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理一下头绪,可是完全没办法理清。 算了。什么也不想,就当是为我这些年的伙伴默哀了。尽管最近越来越差,维护也越来越不好,玩家也少了,最近出的活动都只是在圈钱。。。 —————— 睁开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已经这个时候了吗?我睡了很长时间了吗?想起刚才那个家伙说她又饿了,我就这样拒绝她,她不会又咬自己的手腕了吧。真是让人没办法放心的家伙呢。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真同学,饿了吗?吃饭了哦!” 没有声音。大概也睡着了吧。我走进客厅,看着空空的沙发,电脑的屏幕亮着,座位上却没有人。 上厕所了吗?我敲了敲厕所的门。“在吗?天真同学?” 没有回应。 走了吗?是走了吧!太好了呢!终于不用担心被吸血吸到血枯而死了呢!话说她也有家的吧,回自己的家不是很好吗?干嘛一直赖在我的家里啊! 太好了呢!我打开一袋饼干,坐在电脑前,久违地玩一把游戏吧!好久没玩了呢。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封号通知。我咬了咬牙。 “可恶的家伙!” 我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的坐在沙发上。无聊,无趣,只能呆着什么也不干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吗?话说天真同学怎么样了呢?有没有被外面的检察人员检查到呢?不会被抓住的吧。 应该不会的吧。大概是回家了吧。话说她真的有家的吗?既然有家为什么会赖在我家不走呢? 一定是有苦衷的吧。你想啊,一般家里的孩子,随便就夜不归宿的话,父母一定很着急的吧,何况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会打到班主任那里,然后班主任会疯了一样的按个同学家里打电话找人,没准还会报警。。。可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我们班里有一个特殊照顾对象,好像是一个孤儿来着。。。。。。 是天真同学吧。一定是她吧。天真同学,一直都不知道她姓什么,恐怕,根本就没有姓的吧。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的,一看就是随便取的吗。小小年纪,一个人锁在几平米的保障房里,每天靠着别人的施舍生活着,过着极简的日子,在学校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交朋友,学习成绩也不理想,被人排挤,坐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这也就算了吗,莫名其妙地,还染上了莫名其妙的病症。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她该吃什么呢?家里还有没有剩余的粮食呢?会自己做饭吃吗?她平时穿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挂着,外面还很冷的,会不会被冻坏呢?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的,饥寒交迫地被冻死在外面,怎么办?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天真同学!”我在心里呐喊着,披上外衣,推开了房间的门。 “纳尼?”看着坐在门外台阶上的女孩子,不正是在我脑海里饥寒交迫地死去的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终于醒了啊!还以为你睡着睡着就睡死了呢。” “天真同学!”我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她。“呜呜——” “怎,,,怎么啦?我只不过下楼领一下补助,刚才楼下居委会的阿姨说每天都可以免费领取粮食和蔬菜,我就下去了。不过我忘了没有你家的钥匙。。。” “天真同学!”“纳。。。纳尼?”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了好吗?很危险的!” “怎,,怎么会危险!我又不是小孩子。。。”怀里女孩的脸有一点红,大概是冻得吧。穿着厚厚的衣服的我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了,更不用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运动衫的女孩子了。 “听我的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嗯?。。。嗯。” 不能出门也是病? “怎么了,看你很开心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我推开门,看着女孩面前的电脑屏幕,帅气的男孩站在高高的吊桥上,面对着镜头大喊着。 “我喜欢你!” 是告白的桥段吗?那种“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跳下去”的剧情?不过看起来不像那么简单,因为接下来的镜头里,一个女孩被一群大汉挟持着,哭泣着。 无声地,男孩从桥上跳了下去。 “你是在看什么电影之类的吗?” “嗯,算是吧。”天真同学看着电脑屏幕笑着,“很有趣不是吗?” 有趣吗?怎么看都是一出悲剧吧。不过既然桥下是水的话,男主有没有死也不一定,没准之后还会有男主救出自己的女朋友然后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不是这样哦。之后女孩会被大汉们就地轮x然后自杀。对了我忘记如果男孩会游泳怎么办了。” 这都是你臆想的好吗?你怎么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就是导演吗?还有,你所想的剧本根本就不可能在正规渠道被播出来的好吗? “看你也蛮高兴的样子。怎么了?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女孩关掉了电脑的屏幕,看着我。 “不告诉你的哦。” “纳尼哟。不过看你的衰样也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您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吗?况且我真的那样不堪吗? 其实确实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只不过, 今天的补助居然还有肉!不过要按人口数来领,按理说天真同学不算我家的人,本来是没有办法领到她的份的。 “阿姨。。。怎么这么多。。。”看着本不应该属于我的分量,我疑惑地看着居委会的阿姨。 “小安啊,你和一个小姑娘住在一起的吧!” “这个。。。” “什么也不用说的,阿姨都懂!年轻人嘛,不过可要注意些!昨天我看到那姑娘了,多懂事的孩子啊!阿姨看好你们哦!” “阿姨——” 想着这样的事情,心情无比的畅快。尽管阿姨明显对我们有一些误解,不过,管那么多干嘛呢。 —————— “铃铃铃——”是门铃的声音。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来。。。道路不是已经封锁了吗?爸爸妈妈也不可能回来啊。。。会是谁呢?这样地想着,我穿上刚刚脱掉的拖鞋。 “交给我吧!来喽!”女孩一蹦一跳地走向门口,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看。像是见到了鬼一般的她跑进了房间里。 “不要让他进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女孩缩到我的身后,“拜托了!不要让他进来!” “你。。。你的熟人?” “不。完全不认识。。。是一种直觉,一定是来抓我的!我躲在这里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拜托了!”女孩缩在我的身后,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第一次看到这样弱小无助的她呢!像一只被狐狸追到角落里的小兔子一样。或许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不过,是什么样的人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呢?是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是什么罗刹恶鬼? “没人在家吗?”是一个老头的声音。我顺着猫眼望出去,白大褂外面随便的套着一件运动装的,看起来穿衣没有丝毫品味的头发花白的老头,一点也不像能把小姑娘吓哭的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类。 “那个。。。有什么事情吗?”我推开门,看着他的苍白的脸,那种长期工作得不到休息的疲惫的感觉,像极了连着在网吧肝了三天两夜的我。 “是安缇先生吗?” “啊,先生就免了,我还是个学生,老爷爷。” “老爷爷——真过分呢小朋友,我现在才四十出头,大概也就是你父亲的年纪吧。” “不过看您的样子可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事吗?我不记得我家有你这么样的亲戚。” “那个。我徒步走了这么长的楼梯,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什么啊这个怪老头,你又不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干嘛要邀请你进去坐坐啊! “抱歉,请问您有什事情吗?” “奥。。。这是我的名片,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抱歉,请您长话短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那个,,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对拯救世界的事业做一份贡献呢?” “抱歉丝毫不感兴趣。”我“砰”地关上了门,什么啊这是,拯救世界?这类似中二病的发言从一个看起来和我爷爷一样年纪的老头嘴里说出来?啊!世道真是变了啊。怕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吧。我愤愤地走进房间,看着仍旧躲在沙发角落里的天真同学。 “走了吗?”天真同学小声的问着。 “为什么那么怕他呢?就是一个有些问题的老头子罢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抗拒着,嗯。。。就好比老鼠害怕猫一样,大概是生病了的人看到白大褂的那种害怕吧。。。”天真同学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饿了。啊——” 女孩张开她的小嘴,看着我。我默默地撸起袖子,将手腕放到她的嘴边。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嘛,好吃的东西要节制点吃吗。吃没了就不好了。” “在你的眼里,我只是罐装的酸奶之类的东西吗。。。” “差不多吧。”女孩懒洋洋的躺在了我的膝盖上,“呐,你觉得,我有机会好起来吗?” “好。。。好起来?”有些无法适应女孩突然的亲密接触的我有些混乱,“一定会好起来的啊!这个时代科技这么发达,看,这病毒刚刚开始萌芽,社会就已经行动起来了啊!很快就会过去的吧,会研制出治疗的药物,很快大家都会恢复健康的啦!” “但是,我怎么有种,我好像很快就要死了的感觉呢。”女孩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着,“总觉得,身体逐渐不受自己控制了。嗯,怎么说呢,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一样。还有。。。总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什么呀我在说!对了,你是说今天有肉吃对不对!该怎么吃好呢。。。牛排?我想吃牛排!今天晚上吃牛排怎么样!” “会不会做姑且不说,不过首先要学习的是如何把鸡肉变成牛肉的魔法。。。” —————— 晚饭做的是炸鸡排。利用仅有的鸡肉,现学现卖地端上了桌子。尽管刚开始天真同学看起来有些失望的样子,但最后吃得还蛮开心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女孩漫不经心地吃着生的西红柿,鲜红的汁液洒在了洁白的沙发坐垫上。 “你在干什么啊!这个东西好难洗的!不要在这里吃东西了啊!” “哼——”女孩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我困了,先去睡了。”女孩将西红柿上面绿色的小星星随手丢在了茶几上,“我才没有生你刚才吼我的气!是真的想睡觉了!” 你还好意思生气,明明就是你做错了吗。看着电视上的播音员播报着最新的感染和死亡的数据,我拿起遥控器,按下了红色的电源开关。 真的,会死的吗? ————————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该道歉的吧。即便我没有错,不过,女孩子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万一她多想就不好了。想一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能就会倒在那里,再也起不来。。。 “那个,,,天真同学,你睡了吗?刚才的事我像你道歉,我不该吼你的。看你还亮着灯,我可进去啦。没穿衣服可别怪我哦,谁叫你不阻止我的。。。” “天真同学。。。” “纳尼?”女孩回头望着我,小小的虎牙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谁叫你进来的!出去啊白痴!乱闯女孩房间的死变态!”女孩抓起身边的枕头就向我丢了过来。 “那个。。。你。。。” “这个。。。嗯。。。要是一直吸你的血液的话,你会死掉的吧。我记得初中的生物书上是这么说的,人体一次失血最多不能超过。。。嗯。。。多少毫升来着?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只是怕你死掉了我就彻底没有什么吃的了而已,才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什么的。。。或者说,就是担心的话也是担心我的食物来源。。。” “天真同学。。。” “都说了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啦!滚出去啦死变态!” ———————— 躺在沙发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这样的等待着,真的好吗?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作为一个普通的居民,在这样的危难中,不应该尽一点自己的力量呢?尽管还是为了自己吧,只是希望那个家伙能够好起来,至少不要死掉吗。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一张明信片适时的从我的衣兜里掉了出来。 —————————— “想不到您还是想通了,那个。。。什么。。。同学。” “我叫安缇。”“抱歉。我不太擅长记住人的名字。” 医院。就是之前去看病的那家医院。 “没想到您竟然是细菌专业的权威人物呢,居然还是这次事件的总负责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您为什么要亲自跑到居民楼来按家按户找志愿者呢?只要在网上发通知的话,应该会有大量热血青年应招的吧!” “我没有按家按户的去找志愿者。要是说的话,只是去找你而已。安缇同学,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对于这次的大型事件来说,你就是类似于病毒的抗体一般重要的存在。” “不要唬我啊!就像渣作游戏为了留住新手玩家上去就给限定任务什么的一样,那都是陷阱!那样做是开发者对自己游戏没有自信的表现!真正有趣的东西是有恃无恐的!” “我不玩网络游戏,也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您这把年纪要是热情的和我讨论游戏的问题我反倒会怀疑人生。。。还有,您为什么坐在轮椅上,那天看你是站着和我说话的。。。” “想站起来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不方便而已。” “只是用轮椅代步吗?是因为懒得走路吗?我懂我懂!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把自己的两条腿换成轮子。。。” “其实,我的一双腿都是义肢。” “这。。。”原来是个残疾人吗?想到之前他爬了那么多层的楼梯来找我,我就那么果断地拒绝了他。。。 “没什么大碍的。已经是发生了好长时间的事情了。”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表情,不过突然严肃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刻,安缇同学,不,安缇同志!” “怎么突然换了称谓。。。” “只是想表现得严肃一点而已。。。” ———————— “是不是很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跟着老头的步伐,我们想着医院的高层前进着。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样子。 “确实。” “某种不知名的病症在外面传播着。类似于流感一样的,只不过危险性很强。”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监狱?牢房?虽然看上去如此,但是从没见过这么舒适的牢房,干净舒适的床,私人厕所,有的人甚至在激烈地玩着电脑!要是牢房都这个样子的话,我干脆去做些坏事被抓进来好了。 “这里是隔离室。” “纳尼?你带我来这里。。。一点防护措施也不做?难不成,你想让我也感染吗?或者说,其实我已经病入膏肓。。。你把我带进来隔离?” 面前的老头摇了摇头,自己扶着轮椅前进着。 “你看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共同点?不是都是感染者吗?嗯。。。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好像。。。有些奇怪的样子。。。看上去。。。很亢奋?” “不愧是安缇同学,一下就能说到点上。” “就算你夸我。。。嘛,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吗,疯狂锤着沙袋的肌肉男,疯狂打着键盘的眼镜男,疯狂的。。。呃。。。吃着东西的女孩。。。那边好像有一个安静一点的。。。咦,同桌!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丝毫没有理会我,继续的在脸上涂着什么。 “她是在化妆。”“疯狂地。。。化妆?” “观察了二十四小时的结果。每个感染者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完全不一样。硬要说共同点的话,就只有你说的‘疯狂’了。” “这。。。是什么症状?” “很奇怪是不是?不过这只是因为这次事件的产生的并发症而已。” “并发症?对了我的右手没有任何感觉,会不会。。。” “你没有丝毫问题的。你的右手早在前一天你来看病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你说。。。看病?奥,对了,我记得,,你是。。。奥,没坐在椅子上我都没有看出来。。。大概是长得太大众了吧。。。” 大概是因为之前戴着口罩的缘故吧。不过想起他之前骂我脑子有问题的事情有些火大,所以就故意说了些伤人的话。 “我只当你是在夸我。回到正题,你认为,这些人表现出不同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呢?”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不就成专家了吗。。。猜一猜吗?”拳击,游戏,,化妆,,,,捏泡沫纸。。。。捏泡沫纸? “难不成。。。是在排解压力吗?” “不愧是安缇同学,几秒就分析出了我们讨论几个小时得出的结果,就是在排解压力。” 几个小时。。。这样简单的东西,需要讨论几个小时。。。不过也是,毕竟是比较重要的事情,稍有差错可能就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慎重一些也是对的。不过。。。 “排解压力?这。。。难不成所谓的事件,只是人们压力过大导致的吗?” “要是这样的话就太简单了呢。那样的话,只要给每个人放个一个月的假不就都解决了吗。唉,明明年假都没有休息偏偏在年假结束的时候赶上这样的事情,休假的计划彻底泡汤了,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指定会被感染上的吧。”老头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偏离了话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可惜事实不是这样。对他们来说,排解压力,并不是像我们压力过大时放松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什么感染体特有的症状吗?” “就是这样。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因为大型事件所引发的症状,暂时还没有医学上严肃的命名,我暂且叫它‘不能出门综合症’。” “。。。。。。” “主要就是因为道路封锁导致大部分人无法按照正常的计划进行出行工作之类而引发的病症。极度无聊,压力过大,从而导致脑部神经收到压迫,致使躯体会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平时发泄时做出的动作。。。” 这是。。。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毕竟是一个总负责人说的话,应该也有些道理吧。 “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奥,对了,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手。接下来由她来介绍你的工作。” 志愿工作 “你好!”面前的胸部发育良好的高挑女孩微笑着向我伸出她的手。看着那半裸露出来的完美的胸部,我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你好。” “很年轻呢小家伙。”女孩微笑着指着前方,示意我跟着她。 “对于这次事件来说,你是特殊的类型。你对外面传播的类病毒物质产生了抗体效应。这样的类型,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发现。” “第一次。。。那就是说??” “对,很稀有。老家伙一定和你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吧。你别在意。他就爱瞎说一些什么吓唬人。其实我才是本次事件的总负责人。” “那他是。。” “他是我的导师,曾经是这样。本来嘛,以他对微生物研究的经验,这个负责人的位置应该是属于他的。不过,就在几年前,他经历了一些事情,得了很严重的疾病。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病。” “精神病。。。” “这种时候,让他继续在精神病院里待下去总觉得过意不去,那么老的人了,也没有子女,谁知道哪一天就会。。。” “他和我说他只有四十出头。。。” “你看像吗?”“不像。。。完全。。。” “我把他从精神病院里接了出来。嘛,就给他个任务,让他接待一下患者就好了。怎么说他也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面前的女孩在一扇封闭的玻璃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大概是自动门吧,玻璃门打开,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着她。 “他一天都在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胡话。大概是后遗症之类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怎。。。怎么可能。。。” 敢情我刚才一直在听一个精神病的长篇大论吗?怪不得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什么“不能出门综合症”。。。 女孩指着面前的病床,“躺在这里就好。” “躺着?” “就是这样。” “人体的很多机能是现代科技没办法模仿的,这应该就是大自然的奥秘吧。就像在几十亿年前上帝就创造出了生命,而我们在近代才成功的合成了生命的基础中的基础,也就是氨基酸。” “。。。我要做什么?” “躺着就好了啊。躺在这里。”女孩指着房间里的病床。我犹豫着躺了下来。 大概是在抽血。面对那看起来就疼的针头,我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呢我们将在你的体内注射微量降低了活性的病毒。利用你的机体做一些简单的活体实验。” “这。。。” “这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风险,但是,对于对病毒的结构解析尚未成功的现阶段,你的参与将会对病情的控制和治疗带来巨大的帮助。辛苦你了,而且对你来说风险无限接近于零的。相对的,这份工作还有大量的报酬哦!” 报酬。。。不过如果为病情的抑制做出贡献的话,天真同学也一定会受益的吧。可是,万一不让我回家的话怎么办?天真同学一定会着急的。万一。。。 “请问一下,我。。。能回去吗?” “不想做小白鼠吗?不过这也很正常呢。毕竟比起国家和群体的利益,还是自己的生命重要些嘛。我懂我懂的。不会嘲笑你胆小的。正常人都会这样选择的。” 你已经在嘲笑了好不好!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逃走,只是有些担心天真同学。。。 “不是。。。我是问。如果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可不可以有时间回家呢?” “回家?你要是想回去也可以,每天只工作五个小时就可以了。还可以车接车送的哦。你要是想加班的话还有额外报酬哦。躺着就可以赚钱,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工作。” “。。。还是有的吧。” “奥,你说那个吗?现在的行情不一样了吧。客人的要求越来越多了。也要与时俱进的吗。” “我们想的不是一样的吧。。。我只是想说开网店之类的。。。” “。。。。。。” “。。。。。。” “那祝你有一个好梦!睡醒了想回家和护理人员说就可以了。不过,最好不要随便和外人谈论你在这里工作的事情。” “这是什么隐秘的工作吗?” “也没什么啦。”女孩低下头,冲我做了一个阴沉的表情,“只是怕居心叵测的人盯上你而已。毕竟是第一次发现的稀有个体吗。没准会被某些人抓去做些什么人体实验之类的。。。” “。。。我一定守口如瓶。。。” “那回见喽!”“再见。” ———————— 睁开双眼。 “嘛。实验过程用的药物有些麻醉效果。辛苦你了呢,小朋友。”看着面前那一对大大的胸部。是刚才的女孩。 “那个。。。完事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自然可以。不过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在这里待个几天,没准外面的事件就过去了。” “抱歉。家里还有没办法放下的人在等着我。” “没看出来,还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呢!一定是你的亲人吧!!” “算是吧。”我翻身起床,“那家伙醒来看不到我的话,会有很麻烦的事情发生呢!” 想起那个白天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咬一次我的家伙,要是睡醒了看不到我的话,一定会着急的吧。谁知道她会不会像之前一样的发狂然后冲出去袭击路人呢?路人被咬一下倒是小事情,可谁知道居心叵测的人会对那个可爱的女孩做些什么事情。。。 —————— 车子直接开到了我的家门口。认真地和开车的司机叔叔道过谢之后,我走进了上楼的电梯。才凌晨五点而已。我打了个哈欠,看来要好好睡上一觉了呢。尽管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天真同学——”我小声地试探着,没有任何的声音。应该还是在睡着吧。轻轻地推开原本属于我的房间的房门,借着微弱的晨光,果然,女孩睡得很香甜的样子。轻轻地为她掩好被角,看着她安详的睡脸,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的她的脸,竟是那样的可爱,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上去。。。 这就是我的初吻吗?仅仅是嘴唇碰嘴唇的程度应该不算吧,而且是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啊——我在做什么啊!要是女孩突然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啊!不过看她睡得那样香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情的吧。这样的话,更多一点的接触应该也。。。 啊——糟糕!我怎么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明明只是想抱抱她的,可是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还好,她还没有醒,趁她没发现,赶紧。。。 “啊——姑奶奶不要咬啊!我的左手是有知觉的啊!很疼的!拜托不要咬啊!!” “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吗?居然敢跑到我的床上来。”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生气,“说!有没有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哪里敢啊!只是从后面抱了抱你而已。。。” “就这样吗?” “嗯。。。亲了你一下。。。对不起。。。你的睡脸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就。。。” “就。。。这些吗?” “你觉得还会做些什么。。。” “也是呢。。。”女孩的脸变得通红,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地,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还是被发现了吗?不过我本来也没想瞒着她的。我把我昨天晚上的行程和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不过,看女孩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要去做小白鼠。” 自然是想看到你早点康复啦。之前你不是还问过我自己会不会死掉这样的蠢话吗?我怎么舍得看着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死掉的呢?尽管我很想这么说,不过,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很像是擅长哄骗女孩子的渣男的行为。 “自然是想为拯救世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拯救世界?你是小孩子吗?”女孩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要是你死在外面的话怎么办?倒不是担心你啦。。。我是在想要是你死掉的话我的粮食问题!” 怎么会死掉呢。怕我死掉的话就不要每天都咬我了啊!不过看她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在为我担心。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一阵暖意。 “没事的。”我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饿了吧,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如果现在有人看着的话,一定会觉得我们是真正的新婚的小夫妻吧。要是没有接下来的她的过肩摔的话。 ———————— “抱歉,这里已经没有你可以胜任的工作了。”“纳尼?” 看着眼前不紧不慢地审阅着文件的老头,自从知道他是精神病患者之后,他在我脑海里的形象瞬间改变。倒是在想,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精神病胡说八道啊!谁知道他说得哪些是真的啊! “我能做的工作只是在那里躺几个小时吗?” “虽然你很不愿意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我们找到了更适合进行试验的个体,所以,你被解雇了。” 找到了更适合实验的。。个体?不是昨天还在说我是独一无二的稀有个体的吗?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我记得说有大笔的报酬的,那我的工资呢?” “对不起,在我们这里,任职未满一周的工作人员没有办法领到工资。所以嘛,你就当是做志愿好了。当时你不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打来的电话吗?” “你。。。”不过想想倒也是,我也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那里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 “真的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了吗?”我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的胸部大大的女孩,“就像那个老头说的那样?” “嗯。。。想想倒是也有。重症监护室的人手不够了,你可以去负责那里的保洁吗?” “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那才应该是志愿者该做的事情吧。不过前提是你能成为这里正式的工作人员的话,那样你就可以长时间的为拯救世界做贡献了。”女孩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每天只要工作八个小时,就可以领到大量的工资哦。” “这是多么明显的诈骗公司的常用手段啊!之前还说是五个小时!”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她,“有没有什么只要缺席一次就扣掉之前所有的工资之类的规则。。。” “怎么可能。只要工作就有工资可拿,而且是日结哦。” 我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在附近的人事部门办理着工作证。倒不是我心疼之前的那点工资,毕竟已经被专车接到这里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去。。。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开车的司机叔叔。而且,工资的数目,对于我这样的学生党来说,实在有些诱人。。。 “说一些你们可能听起来很震惊的话。这次的事件,根本就不是由病毒引发的。”和几个人坐在医院的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老头一本正经地坐在前面发表着最新的研究报告。我的新工作居然是协助老头进行工作!现在我在做什么?听一个精神病的报告吗? “引发类似传染病征的不全是病毒。之前有的大型传染事件就是饮用水里的微生物造成的。类似这样,即使我们再努力,找不到病症产生的根本原因,也没有办法抑制住病情的传播。通过对于对病症传播途径的进一步解析,我们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老头顿了一顿,“网络。” 纳尼?这猜测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 “说到大型的传播介质,在作为信息时代的二十一世纪,我们很容易的联想到网络吧。不良信息,绯闻,各种奇奇怪怪的事物在网络的帮助下,很快的就能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把网络比喻成‘新时代的空气’也是不过分的吧。”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知道网络可以传播电脑病毒。但是。。。真实的病毒吗?完全没办法相信。。。”一个人举手提出了疑问。是实在忍不住了吧。嘛,本来我也想问的,真不理解这个老头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想法。 “确实呢,接受起来是很难的。毕竟对于我这样的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网络什么的我还是搞不懂呢。” 不懂就不要瞎说啊!真是的,早点结束您的发言好不好! “这个时候就需要年轻人的帮助了。” “是在说我吗?”我这样的想着,可是我根本没有做类似的事情啊。。。难不成接下来会让我处理代码程序什么的。。。我可是完全不会的啊!不过看老头并没有看着我的方向,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通过我们的调查,经过特定的网络程序制造出指定的病毒这种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手段,人工合成生命体的话几乎是异想天开,更何况是通过虚无缥缈的网络。。。” 那你还说什么啊! “不过,”“不过?” “我说过了,引发事件的可能并不是病毒。你们应该知道,通过心理作用使用特定的信息干扰人的脑部,可以使大脑发出错误的指令,进而造成某些人体细胞的质变,医学经常运用类似的手段治疗某些病症,就是 ‘积极向上的人更容易康复’,就是所谓的‘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是这个意思吗?不应该是心理医生对不良少年的开导之类的吗?难道我一直以来的理解都是错误的吗? “当然还有别的假设。就好比用大量的数据代码将某些有传播效应的微生物体进行散播。。。” “教授,这是不可能的。至少那工作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一个年轻人举手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这样的吗?是我瞎猜了。” 您一直都在瞎猜好不好!啊!我干嘛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发言如此较真啊! “如果有这样的网络程序的话,它可以发出类似的信息,在每个人输入特定的信息的条件下,它可以产生类似心理暗示的信息输出,使人类的大脑受到干扰。从而发出错误的信息,致使身体的某一部分的干细胞产生变异,分化出带有侵略性的人体细胞,进而逐渐的侵蚀人体的躯干。。。” “。。。。。。”我打着哈欠,就像是在听一趟极其无聊的课一样。鬼这道这场无聊的会议将会持续多长的时间。看着视野里逐渐变得模糊的老头。。。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假设。但是,根据现今我们的研究进度来看,几乎没有这样的可能。不过,抓住每一点细节才能更加接近成功。即使是这样的几乎不可能的细节。” 结束了吗?终于结束了吗?我擦了擦淌到了桌子上的口水。 “这就是你接下来的工作。”看着在我眼前的老头, “通过与感染者的进一步交流,我们大致了解了他们在被感染时所发生的事情。其中比较可疑的就是相关网络传播的问题。” “这。。。这是什么?” “这是病人提供的可能存在问题的网站。你需要做的,只是待在屏幕前,认真地去阅览网页上的信息,工作人员会检测你体内的情况。” 这样的工作。。。真的有意义吗?况且,交给我一个未成年人真的。。。好吗?看着面前的闪着无数的不良广告的电脑屏幕,我咽了咽口水。 独居女孩的夜间邀请 在检测了不知道多少个奇奇怪怪的网站无果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了。明明可以在家里舒服的沙发上睡觉,甚至可以偷偷地跑进天真同学的房间抱抱她娇小的身体。。。可是,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做着这样无聊且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有反应了。”“纳尼?” —————— 所谓的美好的世界,所谓的真实与幸福,其实都是在欺诈中隐藏着的剥削与压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所向往的终焉之城,其实只是根本不存在的理想之国吗? 谎言,欺骗。被这样的东西充斥着的人类的世界,天使大概已经要吹响终焉的号角了吧。没有希望了, 人类。 我们人类。 这充斥着的罪恶已经无法洗刷,人所犯下的罪业,再也没有人去背负。哭泣吧,人类,去亲自体尝耶稣曾经为我们背负的这罪业吧。在这审判的烈火中哭泣吧。 —————— 白色的字符在黑色的电脑屏幕上即为扎眼。像是诅咒一般的文字,这就是始作俑者想传达给我们的的信息吗?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破译的结果就是这样。”戴眼镜的男生一脸无奈地看着屏幕,“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这。。。是什么?” “终焉之城嘛。。。大概是圣经新约里所提到的人类毁灭后的世界吧。将这世界上的四分之三的罪人全部除去,义人在上帝所创建的新的国度里生存下去。”面前的年轻的男孩推了推他鼻子上的镜框。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吗。”“别的不说,我可是个虔诚的基督信徒。不过。。。终焉与人类毁灭。。。这就是这次恶意事件的最终目的吗?荒谬得有点过头了吧。。。” “不过疯子所想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毕竟我们与他们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吗。”身边的女孩一边帮我拆掉绑在我手臂上的各种各样的奇怪的管子,一边和那边的戴眼镜的男孩子搭着话。 “疯子。。。是在说那个老头吗?”我小声地问着面前的女孩。 “开玩笑而已啦。”面前的女孩的胸部微微晃动了一下,“不过小家伙,感谢你呢!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祝你有个好梦!” 小家伙。。。明明你的年纪也比我大不到哪里去嘛。我看着身后的老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 漆黑的楼梯。真扫兴,为什么这个时候电梯偏偏就坏了呢。我走到自己的楼层,轻轻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天真同学应该早就睡了吧,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打了个哈欠,看来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客厅的灯光亮着。 “天真同学。。。你还没有睡吗?还是说。。。我吵醒你了?” “哼。”坐在沙发上随便地披着我的外套的女孩子一脸不开心地样子。 “。。。天真同学。。。我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了吗?”我试探性的问着,像极了一只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发脾气的哈巴狗。 “我昨天说过,叫你不要再去那个什么地方了是不是?” 说过吗?有说过吗?明明没有说过的吧!我疑惑地看着她。 “过来。”“纳尼?”“坐到我这里来啊!” 犹豫地走过去,女孩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与其让你死在外面,还不如让我吸干你的血划算呢。”尽管这么说着,女孩还是松开了她的小嘴。“不要随便被什么人骗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 很危险吗?可是外面没有人每天咬我的胳膊吸我的血啊,你这么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尽管我还是能看出来她是在关心我。。。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在担心我痊愈以前的固定食粮而已。才不是担心你什么的。。。” 我知道我知道啊!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吗!是那种明明关心我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能找一个借口的那种。。。我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女孩“啊呜”地咬住了我的手指。 ———————— “今天破格允许你和我睡在床上。。。嘛,反正床也蛮大的。睡两个人也不成问题。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的话。。。” “我是男人啊!青春期的男孩子!你这么考验我是不是有点太过。。。” “太过什么?”“。。。残忍。。。” “我不管。不过你要是敢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我就真的咬住你的喉咙吸干你的血,然后把你从窗户直接丢出去。” “那我还是睡沙发好了——” “不许去!” ———————— 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吗? 清晨,睁开眼,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自己的脸上,微微低头,女孩可爱的小脸埋在我的胸口处。轻轻抚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该起床了,小家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一切都是我梦想中的场景。 “砸。”女孩发出不爽的声音,一只眼睛不情愿地睁开,瞥了我一眼。 “啊——”重重的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本来就睡在床边上的我被一脚踹到了地板上,后背整个地接触到了地面,我发出惨叫的声音。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闹钟躺在我的身边。。。我是在做什么奇怪的噩梦吗?” “这不是梦啊!还有,我不是闹钟啊!不要拿枕头扔我啊!你醒着的吧!是故意的吧!” “好吵的闹钟啊。看来还是咬死算了。” ———————— “那个。。。”看着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想换一个看起来尊重程度高一点的称呼,遗憾的是我根本就不记得他叫什么。 “那个。。。” 说不出口!名明刚成为这里的正式员工,辞职什么的话说不出口!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精神病的老头,要不还是一会儿和那位小姐谈一下吧。 “等一下。不管你想说什么,请务必先听我说。”轮椅上的老头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知道你昨天试验检测出的奇怪的网络程序吗?我们已经确定了它的开发人员的名单,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没有办法对其人员进行抓捕。安缇同学,不,安缇同志!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表现的。。。机会?” “对,机会。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哦。错过了会遗憾终生的。” “遗憾。。。终生?可是。。。我能做什么?” “据我们了解,这个程序的开发者是一个业余的网文写手。不过写的东西确实不怎么地。。。总之,我们打算派出一个工作人员伪装成高中女学生,以他的书迷的身份去拜访他的家,找机会拷贝他硬盘里的文件并从中找到证据。。。” “这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嘛,那个计算机专业的小伙子是这样和我说的。。。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觉得,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去一个中年大叔的独居的房间里,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话,总觉得对不起人家小姑娘。。。” “你是。。。要我去?难不成想让我女装伪装成女学生。。。” “不是这样。我想让你陪她一起去。这样的话我也能放心一些。”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是我呢?外面那些叔叔哪个都比我靠谱得多吧!” “嘛,你这样窝窝囊囊的样子让人不会起疑心吗。” “纳尼?” “你想啊,一个女学生身边跟着一个保镖一样强壮的中年男子,会让人警惕的吧。你去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你这是在夸我吗?是在夸我吧!就当是在夸我好了。 “可是。。。” “和女孩子一起工作哦!很漂亮的女孩子哦!” ———————— 真是搞不懂那个老头究脑袋里想得是什么。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做些什么,还可以丰富一些我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之类的。。。既然这样,就再工作一天吧。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坐在一个面包车上,身边的女孩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看着身边画着淡妆的陌生女孩,黑色的头发梆成一个大大的麻花辫,有些圆润的小脸配上圆圆的眼镜片,看上去非常可爱的样子。这完全就不是一个大学生的样子吗!看起来像一个初中生一样!而发育得还。。。我的视线下移,看着她那能让天真同学羡慕死的胸部。。。。。 “我叫安缇。你呢?” “我叫夏。抱歉,本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过还是要麻烦你跟着,真是不好意思呢。” 不好意思?没有啦!有钱赚的嘛!而且和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行,去干什么我都很情愿的啊!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怎么可能说出来! 看向窗外的居民楼。冷清的大路上,有些阴暗的路灯下,零星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老头老太太在路边散着步。不过也很正常呢。毕竟下达了禁出令。。。 “就是这里了。” ———————— “您好。。。我是秋园高中的学生。。。平日里最喜欢看你。。。您写的书了。。。是您的书。。让我找到了活。。。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我还是不擅长撒谎,即使早就已经背熟了台词,不过一看到面前那张有些憔悴的中年大叔的脸,我就紧张得不得了,就像是在学校做了坏事之后面对凶神恶煞的教导主任一样的感觉。不过想一下,面前的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作家,真不理解身边的小丫头为什么这么较真,还刻意地叫我背了台词,商量着要不要把之前的大学生设定改为同班的两个高中生。。。 “。。。”面前的挺着啤酒肚的大叔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说完尴尬的台词,“抱歉,你看得是我的哪本书呢?” 大叔您这么较真的吗?您这样的家伙有年轻的书迷上门你不该笑得合不拢嘴的吗? “是。。。”该死!这个时候该怎么编下去!我只是一个担任护卫的角色啊! “是。。。全部!您写的书。。。我全都看过。。。真的。太棒了。。。” “那你能说一说《xxxx》这本书我是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吗?” 这是语文的阅读理解吗?仅凭一个题目去推测内容?这是什么奇葩老师出的题目!眼前的家伙明显是在刁难我吧!哪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粉丝的! “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主角逐渐打怪升级最后变成世界最强的故事。。。”看着面前的家伙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奥,还有里面的女主角特别的可爱。我最喜欢她了。” “是一个可怜的小蛇的故事。”身边的女孩清澈的声音,“一直住在森林里的小蛇,它爱着人类,无私地帮助着附近村庄的人类,渴望着和人类一起生活,不过,人们都很讨厌它,在一次它被村庄里的小孩子们用石头驱逐之后,它终于生气了,它咬死了唯一愿意接近它的可爱的小女孩,最后被村子里的大人抓住打死的故事。” 多么糟糕的故事!这样的故事鬼才会喜欢!还有您真的为一个精神病老头随便指派的工作做了这么多的功课吗?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 “中间部分蛇和小女孩相处的环节十分温馨,那种无私地照顾着和它一样被人孤立的可爱的小女孩的感觉,让我想到了我死去的父亲。。。”女孩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这么爱表演的吗?既然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不去演电视剧呢?蛇。。。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是什么样的扭曲的人会把一条蛇作为自己故事的主角啊! “确实呢。”纳尼?面前的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大叔居然留下了眼泪,“不过最让我感动的是蛇咬死女孩之前的心理活动。多么凄惨的结局!最后蛇的尸体卖一个老饕做成了汤,我详细地描写了处理蛇肉的每一个细节。。。” 是不是搞混了您的主题了大叔?处理蛇肉的话,写在美食专栏就好了啊!虽然并不是什么美食,只是让人看起来就恶心的食材。。。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的得意作品,你不是我的粉丝吗?你居然不感动吗?” “啊,抱歉,他只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同班同学,自称也是您的粉丝,非要和我一起来,说是担心我什么的。。。你看大叔人这么好,有什么可担心的是不是。。” 怎么能不担心!大晚上的一个女孩独自前往单身猥琐大叔的独居房间,而且,我还在这里看着,您那脏脏的手都快顺着女孩的肩膀伸进她的胸口里了啊!女孩用眼神示意着我,我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只要把手上的硬盘一样的东西插入大叔的电脑的USB插口里,然后把电脑开机就可以了。不过说起来很简单,首先,哪里有电脑? 真的无语呢。直接去电脑店里,花几块钱让老板下载几个小视频回去,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吧!真的要做吗?看着女孩坚定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卧室?书房?虽然说身后的大叔忙着在吃女孩的豆腐,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干什么。可是,贸然进入别人的房间,这样真的好吗? 轻轻地推开看起来像是卧室房间的门。我尽量的不发出大的声音。 “嘎吱——”不争气的,门还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什么啊这个门!我已经这么轻了,不过还是。。。啊!谁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些什么!我该如何解释呢?想看一看自己偶像住的房间吗?撒这样的谎不会被天打雷劈的吗? “你在干什——”那个“么”字还没有说出来,只见女孩一记肘击敲在了大叔的后脑勺上。 “好麻烦啊。真是的。”女孩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倒在椅子上的那堆肉,“嘛,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办法呢。谁叫我们的小可爱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呢。” 小可爱。。。是在说我吗?一定不是在说我吧。从没有人这么形容过我呢。。。莫名地还有一点开心。 女孩走到我的身边,“怎么样?” “额。。。嗯,已经完成了。”看着面前的电脑页面快速闪过的一页又一页的白色代码,尽管我并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大概能够猜到的吧。就这样的拷贝别人的个人信息真的好吗?不是违法的吗? “呐,感觉你的肉体还是蛮不错的吗。是年轻男孩子的感觉。”女孩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臀部,我赶忙躲开,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透过她的厚厚的玻璃镜框,我能感受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奇怪的色彩。 “对。。。对不起,哟,好像是完成了是不是?” “确实完成了呢!呐,安缇小朋友,一会儿,有没有兴趣。。。”女孩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朝着我的耳朵吐着热气,“嘛,人家也是个健康的女孩子,每天都是一个人。。。总是会有些空虚的吗。。。” “这个。。。我。。。没有什么经验,恐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先回家洗好澡等着你,交差的话就你去好了。” “这。。。”“就这么定了。姆嘛~”女孩轻轻地吻在了我的耳边,“多么富有美感的肉体啊!你的肠子。。。啊不对,你的那里,一定也和你的肉体一样漂亮的吧。” 致命的邀约 捏着女孩塞在我兜里的纸条,看着上面写着的一串地址。纸条的背面,是一串非常可爱的字体。 “千万不要不来哦~让一个女孩子**着等着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总觉得怪怪的。这样的好事,真的会砸到我的头上吗?况且,之前那个家伙的话里有一些奇怪的部分。。。 “那个。。。” “有什么事情吗?”面前的老头正在一本正经的审阅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本来可以提前回去了,可我还是有些犹豫地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和我一起去的那个女孩。。。” “你是说夏吗?她是个很可靠的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你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 “没有啊,很可爱的孩子啊。” “这样吗?” 看来想从一个精神病患者嘴里得到什么信息的我还是太蠢了。是我太紧张了吗?我看着手上的字条,有些犹豫着。多么好的机会啊!可以增加与女孩子亲密接触的经验,还不用负丝毫的责任。况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能砸到我的头上呢?难不成我今天的运气超好的吗? ———————— 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胆小鬼?单身处男?这样的称呼我都不在乎。尽管我可能错过了让我抱憾终身的邀请。但是直觉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 啊!直觉!该死的直觉!明明可以摆脱处男的身份的!这会不会是我人生最后摆脱处男身份的机会呢?以后再也不会有女孩子这样邀请我了吧!多么可惜啊!要不干脆现在跑去她家算了。也并不是很远。。。 “夏。。。?”思慕中的女主角突然出现在面前,灯光下,背着一个奇怪的包裹的女孩,略显小号的衣服将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纤细的洁白的裸露出来的腰部,修长的裹在黑色的丝袜里面的腿,光是看着,我就。。。 “怎么样,可爱的小家伙?就知道你不敢去我家呢。”面前的女孩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作为逃避的惩罚,让我撕碎你,怎么样?” 撕碎。。。这是什么新鲜的词汇吗? 电梯里,我喘息着,感觉自己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真得害怕它直接就从喉咙里跳出来。我是在紧张吗?看着身边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女孩子,她眯着眼睛微笑着,看起来很从容的样子。 扭开门锁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人。。。 啊!该死!怎么在这时候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吧!天真同学一定已经睡了!一定睡了!求求您一定要睡着了啊! 客厅。沙发。如果把门锁起来的话,应该就不会被打搅了吧。。。 女孩打开了房间的灯。 “为。。为什么。。。要。。。开灯?” “这样,很刺激不是吗?”女孩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这样的话,就能好好地,欣赏你痛苦的表情了,不是吗?” 痛苦的表情。。。会很痛苦的吗? 女孩从包里掏出些奇怪的东西,将我的手脚固定在沙发上。 “这是————” “防止你挣扎逃脱的手段——————嘛,说了人家很空虚了吗,一定要做点刺激的事情吗。对于一个没有知觉的人来说,欣赏别人的惨叫声,不是最好的放松手段了吗?” 挣扎,逃脱?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都无所谓了吧。 “嘛,你这么可爱,真让人想看看你那漂亮的身体的内部构造是什么样的————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甘心地把自己交给我这样漂亮可爱的大姐姐摆弄————” 大姐姐。。。明明长着一张小妹妹的脸。。。不对。。身体的。。。内部构造?难不成。。。真的是。。。肠子吗?看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箱子的女孩,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闪着寒光的器具。。。看起来。。。好像有点。。。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我感受到,尖尖的指甲在我的腹部划着。 “多么可爱的肉体啊!里面肌肉的线条,一定很美丽的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啊!快要不行了——————多么愉悦的感觉啊!” 让人激动的糟糕的台词。不过我的兴致已经完全降到了冰点。看着女孩手里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的刀锋,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啊————”我大声叫着。尽管并没有开始疼,我只是想叫醒熟睡的天真同学。她应该是以为我一个人住才会想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的吧,要是知道还有另一个女孩的的话,应该就不会做些什么了吧。 “不要着急嘛,才刚刚开始的哦。你会很享受这种愉悦的体验的呢!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的哦~” 女孩伸出舌头,慢慢的舔过银白的刀锋。刀锋上面,沾上了鲜红的血液。 “好久没有这种愉悦的舒适感了呢。那么,该从哪里开始呢?是这里呢,还是这里呢?人家有纠结症的啊,要不,你帮我选一下,如何?” 冰冷的刀尖触碰着我的腹部。那里和哪里都是无所谓了啊!反正不管是哪里,受伤的都是我啊! “不要啊——救救我!天真同学!你在的吧!你一定能听到的吧!救救我啊!我死了可就再也没人给你做好吃的了啊!” “看来要堵住你的乱说话的嘴了。嘛,不过我并不想那样做。没有惨叫的声音陪衬的话,愉悦感可是会消减为零的。” “好烦啊。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砰”的一声。是门锁被踢坏的声音。抬起头,看着穿着薄薄的粉色睡衣的天真同学,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地看着我。在目光和我接触之后,她的小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们。。。在干什么?” —————— “小安同学还真是能干呢!家里明明有个可爱的女孩子,还敢把别的女人领回家。是想玩玩什么三人的play吗?”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胸前顶着一个南瓜的家伙!”“南瓜?” “话说你是谁啊,我有允许你进我的家吗?给我出去啊!”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了天真同学?你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我可是会多想的哦,指定会多想的哦!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我可是男女通吃的哦!可爱的女孩子我也是不讨厌的呢!” “小心啊天真同学——” “你干什么啊!我叫你出去啊!呜——” 发生了什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眼前的一幕,烙刻在我的脑海里,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了吧。一个暴露的麻花辫的女孩子正将天真同学按倒在墙上,激烈地。。。亲吻着?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多谢款待呢!”麻花辫的女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收拾着茶几上的渗人的白色刀具,将它们规整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今天已经很满足了!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小男孩!别当真哦!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我怎么忍心杀掉呢哈哈!只是开玩笑哦!以后有缘再见哦——” “啪”的一声,女孩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肚皮上。 鬼才要和你再见呢!看着那个性感的背影从容地走出房间,听着逐渐变小的下楼梯的声音。我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啊!差点死掉呢!捡回了一条小命呢。要不是天真同学,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天真同学? 看着仍旧靠在客厅墙上的粉色睡衣的女孩子。愣住,双眼无神的样子,是还在回味着那个女孩的激烈的吻吗?看着她温润的小嘴,想起之前的一幕,这个时候,我要是。。。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说不定。。。。。。难不成我今天的桃花运还没有结束。。。 不过。。。 “那个。。。天真同学。。。能不能。。。把我手脚上的链子解开——” 女孩回过神来,看着我,小脸通红的样子。她是在害羞吗?是因为被我看到她被人亲吻的样子在害羞吗?多么可爱啊! “啪——” 纳尼? 重重的一个嘴巴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懵在了原地。 “不要脸!” “天真同学。。。就是害羞也不要打我啊!很疼的!天真同学?” 看着她脸上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之前脸颊上的红润也消失了。她冷冷地看着我,突然扭过了头,小小的身影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砰——”卧室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天真同学?” 。。。生气了吗? ———————— 也是呢。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我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太糟糕了呢。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带回家什么的。而且还是个重度的危险分子。要是没有天真同学的话,我可能就。。。 手脚被固定着睡觉还真是很难睡着呢。不过太困了的话站着都能睡着,我只是不能动而已。 好饿。 我好像闻到了很香的味道。好像是米饭的味道。我睁开眼,看着穿着我的外套的女孩,她坐在一边的餐桌边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手脚的束缚被解开了。一定是天真同学干的吧,看来她原谅我了呢!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餐桌上盘子里黑黑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我干嘛要告诉你。”“该不会是。。。你做的菜吧。。” 看着黑黑的部分中明显能看出的豌豆的轮廓,我大胆地说出了我的猜测。女孩“哼”的一声转过头不理我。我拿起桌子上的明显是为我准备的筷子,犹豫着,伸出了手。向着那看起来完完全全不能吃的东西。 这是试炼吧。应该算是吧。是让她原谅我的一个契机。嘛,女孩亲手做好的饭菜,放在那里,空闲的筷子摆在那里,明显是在想向我表明“看,就算不用你我自己也能做出好吃的饭菜”之类的意思,这时候我只要试吃然后表示“真的耶!好好吃!”之类的,然后她就会得意的“看吧。我很厉害的吧”之类的。这样下来,她大概就彻底原谅我了吧。 黑色的豌豆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我们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样接受着上帝的祝福长大。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个体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差异。某一个人于某一方面与常人有着极大的差异的话,我们通常会把这个人称之为天赋异禀的人。 天真同学可能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如果说,将一件事情做得差到极致,也是一种独特的天赋的话。 “噗——”不厚道地,我把口中的豌豆吐了出来,什么啊这是!那黑黑的是不是酱油反而是醋吗?酸得完全入不了口啊!还有那苦味是怎么回事?是糊掉了吗?还是放了什么奇怪的配料。。。 “天真同学。。。”“纳尼?” “你平时在家里,从来不自己做饭的吗?” 和好计划看来是失败了。天真同学面无表情的把盘子里那些黑色的东西倒进了马桶里,然后躲进房间里不出来。我无奈地重新做好饭菜叫了她好久,她才勉强出来吃一点,不过还是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呐,我看起来,真的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怎么会。天真同学这么可爱。”嘛,只能用好听的话哄着了啊。真担心说错了什么会让她更不开心。 “可是。我既不会像那些**型的女孩子一样,能做出美味的饭菜,也不像那些受欢迎的女孩子一样会发嗲卖萌。身材又不好,也不像某些家伙胸前顶着一个南瓜一样的。。。” “天真同学有自己的优点啊。嘛,某些稀有属性也是有市场的嘛。。。就好比。。。贫乳之类的。。。” 啊咧,看着表情逐渐凝固的天真同学,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又不理我了。看着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电脑屏幕的女孩,无聊的我想看看她在看些什么,不过不是很懂,大致能够感觉到是一个追捕的游戏,反正不会是什么正常的游戏就是了。将人抓住之后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之类的,反正她就喜欢这样的血腥的东西。 ———————— 每个人都期待着活着。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悲伤与无聊。即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不知是什么的灾难降临在我们的身上。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渴望着活着。 我是这样,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呢?不过我不是其他人,也不能理解大部分其他人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在病魔中顽强地挣扎着他们,大概,和我是抱有一样的想法的吧。 ———————— 今天的老头看起来有些不想理我的样子。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申请了重症监护室的保洁工作。只是拖一拖走廊的简单工作。 “啊啦,小安同学,今天也很可爱呢!”面前的女人眯缝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我。不过我丝毫笑不出来,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的腿仍旧在打颤。 “呀,怎么不理人家。”夏把脸凑到我的眼前,冰凉的眼镜框温柔地戳着我的太阳穴。“昨天的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可不许告诉别人哦。”女孩的脸凑得更近了,我有些抵触地挪开了些许距离。 “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杀了你哦。” 看着她突然敛起笑容的脸,玻璃眼镜片下那双眼睛泛着渗人的光泽,像极了我第一次看到的天真同学。 ———————— “那个。。。关于那位夏。。。”我和走过的女负责人搭着话,不过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理我的样子。 “夏小姐吗。怎么了。”女孩头都不抬地回着我的话。 “总觉得。。。她怪怪的。”“哪里哪里。很正常的孩子哦。”“是这样的吗?” 正常?随便到别人的家中,然后掏出手术刀在你身上比来比去的家伙,很正常?我是无法理解你眼里的正常是什么样子了。不过,既然她都说了“说出去就会杀了我”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只要我不乱说的话,就没什么了吧。要不然的话,她就什么都不会和我说,直接找个机会就把我弄死了吧。 没准她只是在吓唬人而已呢?其实本身并不会杀人,或者手术刀什么的只是助兴的道具之类的。。。 太荒谬了吧。荒谬到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但现在的话,只能姑且这样骗自己了。 “啊,对了。我发现重症监护室里的几个病人不见了。是病情得到控制转到普通病房了吗?”看着面前空空的之前住着同桌的病房,我发出了疑问。 “奥。嗯。是这样的。”女孩仍旧没有抬头的回答着。 ———————— “奥,关于你们之前带回的那个硬盘,我们真的从里面找到了那个家伙违法的证据,现在已经有逮捕审问的权利了。立了大功了呢,安缇同学。” 摇着轮椅走过的老头脸上很开心的样子。明明刚来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就开心了呢?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要是能理解精神病在想些什么的话,那样我不也成了精神病了吗?不过他说什么? 居然成功了?真的会有不法分子,把自己作案的证据,光明正大地存在自己的电脑硬盘里?要是真的那样的话,那个人怕不是傻子吧。不过我面前的家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吧。 “不过那个人逃走了。行踪不是很确定。有些头疼呢。” 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去抓的吧!都是哄您玩的话吧!看着面前揉着太阳穴的老头,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在这里面对这样煞风景的老头呢?回家哄可爱的天真同学不好吗?明明可以不用来了的。可是没办法,毕竟长时间过这种夜猫子的生活,这个时候根本就睡不着觉,而且,之前的工资我还没有去领。 好难呢。不知道为什么,向别人开口要钱居然是那样难为情的事情。尽管只是把工作证交给负责的人员这种简单的程度。不过,多干几天也没什么的吧。正好我的体质可以让我不会被感染,无形之中还为拯救世界做了贡献,最主要的是,工作明明很简单,但是还有钱赚。 躺在临时休息的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个时候回去吗?明明还没有工作够八个小时,早退不好吧。可是换班的人已经到了,我也没什么可干的了。要不先躺一会算了。 被拍碎的西瓜 不知不觉竟然在温暖的休息床上睡了过去。看着车外已然明亮的天空,想着天真同学本来就在生我的气,今天又这么晚才回去的话,恐怕是会更难哄好了吧。 寂寥无人的街道上,骑着倒骑驴叫卖糖葫芦的老人极为显眼。这样的特殊的时刻,会有人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出来买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吗?真想不懂那个老人在想什么。 “师傅,要不停在这里吧。”我摸着兜里的手机,想着要是买一串糖葫芦回去的话,怕是能让那家伙开心一下了。没准就不生气了呢。 “抱歉。可以吗?就在这里?”开车的司机叔叔很谨慎地看着那个缓慢行驶的糖葫芦车,“小心点啊。” “嗯多谢了。” 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的我美滋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那红红的果实上薄薄的冰一样的冰糖,那种按捺不住想要咬一口的感觉。 不行,一定要等到回家和天真同学一起吃!尽管她可能会连本属于我的那一根也一并夺走。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应该也就说明她原谅我了。 “嘿哟——好久不见啊小哥!” “好久不见。。。您。。。哪位?”看着面前陌生的中年大叔,大大的像是怀孕了一样的啤酒肚,我认得他吗?不认得他吧!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和我打招呼? 四周静悄悄的。尽管是白天,人们还是尽量的避免外出的吧,除了不得不外出的时候。可看着面前的大叔,明显是像散步一样的悠闲啊。 “最近还好吗?小家伙!在哪里买到的这么好的东西?”大叔伸出手飞快地夺过一串我手上的糖葫芦,径自地啃了起来,“真不错呢,这个时候还能吃到这样的东西,真不错呢。。。” “你。。。”我心疼地看着手上仅剩一串的糖葫芦。什么啊这个家伙,随便就拿别人的东西吃,好恶心啊。算了,就当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好了。不小心掉在地上被一条狗叼走了。。。我皱了皱鼻子,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别不理我啊小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记得你的啊!” 记得我?我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不懂礼貌的家伙。我不理他,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呐,别生气嘛,不就是吃了你一串糖葫芦吗?我付钱就是了。奥对了,我好像并没有带钱包。别介意,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朋友?我可不想交您这样的朋友!现在是不由分说地吃我的东西,成了朋友的话就该是欠我钱不还了。我才不想要这样的朋友呢。 已经能看到自己家的窗户了。可恶的是,那个恶心的大叔仍旧在跟着我,即便我加快了脚步想甩掉他,但他也同样加快脚步,保持走在我的身边。尽管我一句话都没有搭理他,他却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絮叨着,像一个痴呆的老太婆一样。 好恶心。 我悄无声息地向前走着。走到了拐角处,我猛地拐弯,快速地奔跑起来。真是的,怎么遇到这么恶心人的家伙,早知道不该去买糖葫芦的。不过,快速跑进公寓大门的话,尽快躲进电梯里就好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直跟到我家呢。 应该能甩掉他了吧。 我的身体,被人拉住了。 我回头,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胖脸,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耸着鼻子做出一副狗闻气味的样子。 “有女孩子的味道!” 女孩子的味道。。。你是什么怀疑自己老公有外遇的少妇吗?难不成,是在说我娘里娘气的? “嘻嘻。。。咯咯咯咯——”身边的大叔嗓子里发出奇怪的音节,“多么幸运啊!一大早就能见到你。多么美妙的女孩子啊!你一定是和她在一起了吧!对不对?” “放开我——您在说什么啊,我不认得你!” “可我认得你啊小朋友。”大叔的脸凑到我的耳边,“不乖的小朋友,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大叔的温暖的鼻息触碰到我的脖颈,那种身体一寒的感觉。好恶心!我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挥了出去。 没有任何的打击感,不过那团猥琐的肉团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的束缚感被解开,我转身准备逃走。不过,很快的,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拉住了我的手,我的身体被在空中抡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痛。 “好痛好痛!” 不过这声音并不是我发出来的。看着捂着自己脸的肉团,真不敢相信刚才那股力量,是从这个看起来明显缺乏锻炼的肉球上发出来的。 “多么令人愉悦的力量啊!我真的要好好感谢那位赐予我力量的女孩子呢!那个女孩子多好啊,又漂亮又可爱!” 在说什么你这恶心的家伙!我狠狠地咬了咬牙,握紧拳头朝面前的鼻梁上狠狠地揍去。 “好痛——啊!是活着的感觉啊!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这样令人愉悦的痛苦吧!我好羡慕你啊,能和那样可爱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多么幸福啊!如果我把你杀死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了呢?” 一只重重的脚踩在了我的手上。幸好是右手,我并没有丝毫的痛感。 从这个角度看着面前那张胖脸,好像,有了点印象。。。 不就是之前被天真同学咬了的那个大叔吗?才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胖了呢?她口中的那个女孩,难不成,是指天真同学吗? “多么愉悦啊!是因为那个女孩,我才能感受到的痛苦——这令人愉悦的痛苦!多么美妙!” “痛苦?只是咬破了你的脖子吸了点你的脏血而已,能碰到天真同学可爱的小嘴,你肮脏的血液能进入到她的喉咙,你应该感到荣幸吧!你这只蠢猪!” “你说什么?荣荣荣。。。荣幸?”那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了奇怪的表情。他揪起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你是这么觉得的吗?不对,一定是在骗人的吧。男孩子不是最擅长哄女孩子开心了吗。。。” 女孩子。。。看着面前的无法名状的肉球,明显是一个大叔啊。难不成。。。呃——我一阵反胃,有种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不过不重要了。既然你让我不开心了,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哦。该以什么样的手段结束你的生命呢?还是你自己选择呢?掐死?咬死?或者整个把你吃掉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哦!” “整个。。。吃掉。。。” “那就默认相对和平一点的选项吧。看在你让我有些开心的份上——” 巨大的力量扼着我的喉咙。无法呼吸,大脑开始晕眩,我无力地拍打着面前的发出恶心汗味的身躯。这张模糊的狰狞的胖脸,这就是我的眼睛里映出的最后一幅影像了吗?好不甘心!为什么我要死在这样一个猥琐的大叔的手上!早知道还不如昨天被那个奇怪的女孩解刨了好呢。。。 “砰——” 我就知道会有奇迹发生。人的生命哪里是这么容易就结束的。 尽管生命确实很脆弱。 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整个上半身被打碎的大叔。紧紧地握在我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滚落了下去,滚到了地上。 “啪——”仅剩一半完整身体的大叔倒在了血泊里。 ———————— 飞也似的跑上了楼梯。身上仍旧沾染着腥臭的血液。我快速的扭开房间的门,一口气冲进厕所,扶着马桶。 “哇——” 大口地吐了出来。明明没吃什么东西,明明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饿得要命。可是仍旧在吐着,不知道吐出的是什么,心想这样吐下去的话,我大概会把自己的内脏全部吐出吧。可是,无法停止下来。刚才那个场景,那样的肉体,那种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被蛮力砸碎的那种,红色的汁液“砰”地溅出来的那种既视感。 自爆?**?还是什么别的攻击? 好像是。。。枪声吧。 ———————— 手上的另一只糖葫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大概是摔倒的时候的了吧。看来没有办法哄天真同学开心了。 我切着昨天晚上从居委会领到的西红柿。 “滋啦——”饱满的西红柿溅出鲜红的汁液。 脑海中又出现那个血腥的画面。我抑制住自己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看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客厅里走出来的天真同学,她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早饭打算做些什么?”“嗯。。。还没想好。” “没想好就不要切啊!不知道我喜欢吃生的番茄吗?” 莫名其妙。还是在生昨天的气,故意想找茬吵架吧。是这样的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明白明白。那就西红柿拌白糖吧。这样就是生的了。” “你完全不懂吗。西红柿拌白糖是给挑食的小孩子吃的。对于我这种极其喜爱西红柿的人士来说,直接吃是最好的。”女孩拿起一边的还没切过的西红柿,大口地咬了起来。 “我要去睡觉了。”“早饭。。。”“不吃了!等到午饭时再叫我吧。要是我能起来的话。” 没在生气?看来我完全不了解女孩子啊。女孩子。嗯。 要是继续上学的话,我要不要向天真同学告白试试看呢?感觉感情也已经培养得差不多了,性格也不是很讨厌,也很可爱,就是胸有一点小。。。要是一起开始一段校园恋情的话,会不会很浪漫呢?不过也只是想想吧。谁知道天真同学会不会同意呢?况且她有些奇怪的性格。。。 啊——我在想些什么! 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受难,人们都活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况且,天真同学奇怪的病症还没看到痊愈的可能性。。。 不过也只是想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想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忘掉而已了。那个奇怪的肉球,那种西瓜爆裂溅出汁液的视觉体验。。。 我的胃就又开始翻涌起来。 “阿拉——”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没有感觉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呢。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要是不及时发现的话,今天早上的拌菜里就会多出一截手指了。 ———————— 夹着桌子上的饭菜,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正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喝着早上剩下的米粥,她不礼貌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呐,你害怕。。。死亡吗?” “突然之间说些什么。”女孩把空了的粥碗递给我,“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很开心的人,应该都害怕死亡的吧。” 我将满满的粥碗放在了天真同学的面前,想着今天早晨发生的一幕。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像那个精神病老头说的那样,是因为感染了什么所谓的“不能出门综合症”了吗?难不成症状是到了晚期就会自爆? 我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和精神病呆在一起呆久了,我也快变成精神病了吗? ———————— 女孩娇小的身体坐在我的身边,她捧着我的手臂,从由她尖尖的虎牙咬出来的空洞里,贪婪地吸吮着我的血液。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种像猫咪一样乖巧地任人抚摸的样子,真的让一个健康的男人热血沸腾。 天真同学的小嘴从我的右手上移开。我轻轻地抱起她,让她坐在我的怀里,抱着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不要吃人家豆腐啊!”天真同学不情愿地说着,不过仍旧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等事情过去后也住在我家里好不好。。。我总觉得有点。。。喜欢上你了。” “突然之间说些什么。。。”女孩挣脱了我的怀抱,从背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一想,她的脸,应该是红红的吧。毕竟是青春期的女孩子,面临这种突如其来的告白总会有些害羞的吧。 “嘛。要是你没血枯人亡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们说好了哦。要是开学之后我们都活着的话呢,你就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一定会活着的好不好?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死掉呢!这样的话我不就莫名地多了一个女朋友了吗?想想就让人兴奋呢! “女朋友。。。”即使背对着她,我仍旧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而且并不是我的臆想,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你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女朋友吗?没准哪一天一生气就把你给杀死的那种?” “愿意哦。”是在开玩笑的吧。大概是女孩子掩饰自己害羞而说的一些狠话吧。真是可爱呢!这就是女孩子吗?我捏了捏她的红红的小脸,女孩狠狠地咬在了我的手指上。 —————— 恐惧着外面的世界。恐惧着,那不知危险会在什么时候找上门来的世界,恐惧着出门,只想默默地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是该这样子的吧。可是,总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为什么呢?不知道,是好奇心在驱使着我吗?总觉得,越是这样子,外面的世界才充满了乐趣。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不过女孩仍旧坐在电脑桌前玩着什么游戏。我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 “又在玩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才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女孩指着屏幕,有些阴暗的房间里,大量的女孩子哭泣着。 “好多的女孩子呢!” “嗯。好多的女孩子呢。要是我有这么多的女朋友就好了呢。” “你在说什么啊!不是已经说好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了!” “嘛。。。女朋友吗,多多益善的——啊——不要咬我吗!开玩笑的啦开玩笑!”我熟练地躲开女孩的虎牙袭击,“早点去睡觉吧!每天熬夜可是不好的哦。” “又想趁我睡觉时偷偷溜出去吧!去外面和那个胸大的女人私会——“ “才不会这样!忘了那件事好不好!不要再提起来了啊!那可是我和死神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啊!那是我的阴影好不好!” “真的吗?”“我可是从没有骗过你的。” “好吧。”女孩挣脱了我的手臂,“我允许了,你可以出门了。” “允许了?虽然我并不是来获得你的允许的。。。不过你能理解我,真的是太好了呢!” “是在工作嘛。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该支持自己喜欢的男孩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女孩顿了顿,“我才不是说我啦。只是想起了之前看的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知道啦我知道啦!”我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小脸,“早点睡哦。熬夜对身体不好的。” “这话您该对自己说吧。” 美少女贩卖 从公寓里走出来的时候,小型面包车已经停在了楼下。明明刚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真快呢。不过也是,左右不过几公里的路程而已,况且马路上也不会发生什么堵车的事故。有些忐忑地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下白天发生事故的位置,那本该躺在那里的尸体,消失了。 也是呢,太平治世怎么允许尸体随意地躺在路边呢,一定有人报警然后被警察清理走了吧。不过为什么没有来调查作为第一目击者的我呢?不过这样更好,反正我也没能掌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哦,你来了。”被称为负责人的女孩看起来有些忙碌的样子,不过仍旧和我打了招呼。 “在今天上午,我被一个奇怪的人追赶。。。”我忐忑不安地,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和女孩说了一遍。莫名被追,然后那个怪人被打碎。面前的女孩放下手上的工作,认真地听我说完。 “那应该是****吧。” “****?” “嘛。就像恐怖袭击一样,身上带着**去袭击别人。可能是长时间不能出门在家里憋疯了吧。” “这。。。可是。。。我似乎听到了。。。枪声。。。” “是你听错了吧。” 是这样吗?是我的问题吗?好吧。尽管这个解释看上去很牵强,但至少算是一个解释吗。就相信这是真相好了,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自己骗自己了吗。 “好了,去工作吧。最近还蛮忙的。不过也没什么,你只要继续负责这一时段的清洁工作就好了。” 清洁工作?为什么路上有那么危险的****存在,我还要冒着风险赶到这里,而且就只是做一个清洁工呢?就像今天早晨一样的,不知什么时候我就有可能再次被莫名其妙的家伙袭击,然后莫名其妙地死掉,而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志愿去做一个清洁工。。。有点可笑吧!很可笑的吧。 “抱歉,我不想再做下去了。” 说出来了!看着女孩突然僵住的表情,内心突然有一点不好意思。明明都给自己提供这样好的待遇了,哪有对一个清洁工还要车接车送的呢?而且工资也很高了,就这样还不想干下去,是脑子有病吗? “嘛。也没什么。去财务室领这些天的工资吧。” ———————— “就。。。这么点吗?”看着手上寥寥几张纸币,虽然已经不算少了,但是,与我脑子里计算的数字完全对不上。 “对啊。安缇,累计工作十六个小时,没有错啊小朋友!” “可是。。。这和我工作的时间。。。”只有这么点的吗?不是说好躺着都给钱的吗?我明明还干了很多的工作,就好比。。。就好比。。。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气急败坏地闯进女孩的办公室,“当时不是说好的工钱吗?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很少吗?已经不少了吧。”女孩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我们只对有意义的工作进行支付,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进行支付,这是我们的原则。钱要用在真正有需要的地方。” “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值得支付的,有意义的工作了吗?现在想想,也只有清洁工这一项了吧。或许是这样吧。这样想一下,我坚持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一直是听那个老头的指挥在胡闹吗?我一直都在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吗? 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安缇小朋友。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任何人的离开对于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要不听姐姐的话,再在这里帮一下忙好不好?姐姐我可以给你额外的奖励哦!不过不会很多就是了,因为要掏自己的腰包吗。。。怎么样?让那些日夜坚守在抗击病情一线的工作人员多一点休息的时间,帮帮我们,好不好?” “这。。。”面对着女孩子的期待的眼神。。。好想答应下来!不过,我不能这样做。怎么说,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其他的任何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应该是这样的吧,人都该这样的想的吧。 ———————— 面对着漆黑的路,我的后背在颤栗着。是因为辞职了就没有车接车送的待遇了吗?其实本来我应该联系那位司机叔叔的,不过刚把我接到这里不到二十分钟就让人家再把我送回去,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反正家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快点跑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吧。。。 可是,我已经开始害怕了。黑暗原来这样的可怕,以前还觉得没什么,可是,在这种时候,不知道那黑暗里会突然冒出什么的时候。。。。。 终于来到了有路灯的地方了。我喘息着,看着四周。 不像白天那样的冷清。人明显多出了很多,只不过都是男人。散步?徘徊?不是很理解那些人在干什么。是病情得到控制了吗?大家都已经纷纷出来散步了吗?看来那些人做得还不错嘛。这应该也有我的一份贡献吧。尽管想来,我并没有做什么正经的事情。 “这边有好玩的哦!”一个男子的声音。顺着大部分人的目光,我向那个发出声音的男子看了过去。只见他站在一辆面包车前,车门半开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人聚集了过去。好奇心驱使,我也凑了过去。是什么东西让人们这么兴奋呢? 嘈杂的起哄声,男子大喊着让人排队的声音,还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我要那一个!那个扎着双马尾的那个!”“别急别急!慢慢来!!您要哪一个?都是新鲜的女孩子哦!” “我要那个哭得最凶的那个,对!就是那个有点黑的!” 这是。。。在干什么?人口贩卖?光明正大的?是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家庭到这里买小孩的吧。这是黑市?不对不对,这明显是街道啊!要是以往的话这里会有大量的车辆通过的啊。而且看前面的那个家伙,有些猥琐地亲着明显不到十岁的哇哇大哭的小女孩的大叔,看起来,好像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我匆匆地走过他们。这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面,同样的面包车,类似的人群,不过贩卖的内容好像有点不一样,看起来应该是年长一点的女孩子,不过也就是初中高中的样子。大群的男人在疯狂地叫嚷着,不过看起来很抢手的样子,只一会儿面包车上的女孩子就被抢没了。 “小朋友要不要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到我这里来哦。我这里还有很多的哦!” 一个男子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走过不远的路,看着面前穿着单薄校服的抱着肩膀的女孩子们。尚未过去的冬日,裹着外套的我尚且感到寒冷,看那些女孩们,眼泪潸潸的顺着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流下来。 “是不是。。。有点可怜啊。。。还有,相比于其他的,你这里,是不是有些冷清。。。” “嘛。我也不太会做生意,价格定得不是让顾客们很满意,也不是很理解现在人们所说的萌点之类的东西。。。所以生意也。。。。”面前的人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脑袋,“不过,现在价格已经调整过了。很便宜的哦。” 很便宜?听着他报的价格,确实,这样的价格买一台冰箱还差不多,想买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确实很便宜,不过,我还是出不起的。况且,我并没有想买的欲望。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面前的男人盯着我的脸,很好奇的样子。 “你是,人类吧。” ———————— 人类。。。你不是吗?看着面前的男子,长着和我同样的鼻子同样的脸,难不成。。。 “人类?和我们一起逛商场吗?很危险的啊小兄弟!”面前的男子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不过也没关系!看这些**的女孩子,多么可怜啊!不想买一只吗?” “人类。哈哈,人类,多么可笑!”男子看着我,像是在沉思的样子。 “警察来了!”大声的叫喊的声音。面包车以本不该属于它的速度飞快地逃离了现场。大量的来不及逃走的倒霉鬼被制服住塞进了警车,被解救的女孩子们大声地哭泣着,我和打算将我拘捕的警察解释着什么。警察指了指面前的警车,车窗里,一个有些熟悉的老头在向我招着手。 ———————— “即使怄气也别一个人乱跑啊。”老头坐在副驾驶上发出声音,“夜晚的城市很危险的。” “我没有怄气!只是不好意思叫人送而已!”本想这样得辩驳,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说出来。 “那是。。。什么?” “抱歉。其实不该瞒着你们的。只是怕引起恐慌而已。”老头叹息着,“善良与丑恶并存。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啊。” “人类。。。”要是之前的话,我听到一个什么人说出这个词汇的话,怕不是会当场忍不住哈哈大笑的吧。人类。。。哈哈哈。。。什么样的人会用这个词语呢?直接说我们不就好了吗?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 “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吧。”我呆呆地看着车窗,有些漆黑的玻璃上映照出我的脸的轮廓。 “都是一样的。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他们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了。他们觉得自己是更高级的物种。”老头看着窗外,用一种不该属于精神病患者的冷酷的目光。 “人字的写法,一撇与一捺相互支撑着,象征着感性与理性。”老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一边的警察向他做出一个禁止的手势,老头讪讪地放了回去。 “感性和理性是构成人类的两个要素。人类丧失了感性会变成循规蹈矩的机器人偶,而丧失了理性就会变得像那些人一样。”后视镜里,一个人在疯狂地追赶着车辆。坐在后排的警察对着空气放了几枪,却丝毫不能阻止他。完全不理解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只是看着距离渐渐被拉开吗? “人类是追逐着欲望而生存的动物。不只是人类,生物都是这样。感性便是动物追逐欲望的本能,而理性是抑制力,是克制和约束人类的力量,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理性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汽车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同车的几个人帮忙抬老头的轮椅下车。犹豫着,我跟着他们走进了通往更深层地下的电梯。 “人类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理性存在的。理性产生的方式无非是自身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上一代人对新生个体的教育。理性让人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约束个人自由以最大解放集体的力量,也就是这样形成了人类的所谓的社会。人类体验到团体合作的力量之后,就更加重视对新生个体的理性教育。经过这样的往复循环,人类的社会进步到现在这样的阶段。”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看到的那些人,他们缺乏什么呢?” “理性。” 不等我回答,就是等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出让他满意的答案。老头和我经过搜身和简单的检查,他摇着轮椅径直向前走着。看他有些吃力的样子,我走过去,帮他推着轮椅。 “真正可怕的事物不是猖獗肆虐的感染体,也不是什么细菌病毒。而是人类,丧失了理性的人类。” “那些买卖女孩子的,都是。。。丧失理性的。。人类吗?” 老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于惊讶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地方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玻璃建造的建筑,还是在这样深层的地下,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这就是我的实验室。” 实验室?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实验室吗?看着路过的工作人员友好地和老头打着招呼,看他们的充满尊重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的样子。 整洁的走廊,反着光的玻璃墙,明亮的天花板,走廊里的人安静而忙碌的身影。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 难不成,老头真的是什么权威人士吗?难道他没有精神病吗?难不成,他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接触过感染体呢?”“感染体?” “嘛,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把这次事件的主要反派称之为感染体,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感染体的数量还在发展阶段。目前比较多的的是潜在个体。” “反派。。。”有点跟不上老头的话,“潜在个体?那是什么?” “就是街道上购买女孩的那些人。” “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老头将一份纸质文件地给了我,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让人看起来就头疼的字符,他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这并不是什么流感,这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混乱。是一场对决,一场恐怖袭击。”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装作一副看完了的样子,将老头给我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具体是什么呢?感染是什么意思?请您务必解答一下。” “很简单。就在不久前,我们发现了这样的人工合成体。”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电脑,用一个ppt向我讲解着,不过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方法啊!搞得像是在上课一样。看着老头所指着的立体图像,那看起来像一个带着铁皮帽子小虫子一样的东西。。。 “好恶心。。。” “你可不要小看了它。金属制品一种微型的信号发射器,和这种只对人神经细胞进行侵蚀的微生物连接在一起,它会顺着人的血液传播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侵蚀人体大部分的神经细胞,将一个人变成完全接受指挥的傀儡体。。。” “这。。。好恐怖!完全接受指挥。。。” “你知道吧大概,人类的大部分活动都是靠脑细胞发出的信号而进行的,大脑就相当于一个人体的指挥部。而这种合成体能够侵占这个指挥部,并利用远程操控系统,对人体进行控制。。。” “这。。。是不是。。。有点。。。” “不过万物有利必有弊,首先,因为个体的差异,有的人根本就不会被这种物质所侵染,还有的人很轻松就会被感染。”老头看着我,“前者被这种生物感染,只会引发类似感冒发烧一样的症状,而且很快就会痊愈。而后者就比较恐怖了,如果是那样的体制的话,很快就会被这种微生物侵蚀,变成一个完全的感染体。” “不过以上两种都是特殊的状况,大部分人所表现出来的,是半感染的状态。” “半感染。。。那是什么意思?” 欺诈,引导 “就是潜在个体。据我们的观察,他们只有躯干的神经细胞被侵染,而大脑仍旧保持着自主运行的状态。这样的话就产生了矛盾,躯体受到两种相斥的指令,这样的话,任何一方都无法彻底操控这个人体做出复杂的人体活动。。。” “这。。。等一等,我需要缓一缓。。。有点难以理解。。。” “给你的文件上写得很清楚。你可以慢慢看。潜在个体就是这样的存在,整个躯体只剩一个大脑在顽强地抵抗着侵袭,但是随着被感染的机体逐渐麻痹,脑细胞对新的机体细胞的指挥能力也会降低。” “会。。。怎么样?”我想起了病房里那些行为举止奇怪的家伙。会变成那样的人类吗? “人的精神压力过大,一边抵御着病毒的侵袭,一边接受着受着各种各样的指令,这时候指挥系统会变得混乱,机体会自主地下达着一些奇怪的指令。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的人体,就相当于失去了理性的控制,这时候,人会变成只遵从自己感性生存着的生物。” “。。。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的人。。。是这样的吗?” 老头点了点头,“他们也是一样,只不过得到了比较好的控制而已。 “那。。。为什么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得到控制呢?” 看着沉默着的老头,我觉得自己大概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接受隔离吧。就像之前害怕被检查出什么病症而逃跑的自己一样。。。 “如果大脑彻底被侵占了的话,潜在个体会形成一个完成的感染体。我们完全无法掌控他们的接下来的行为模式。对于这些人,我们有特殊的处理方式。” “特殊的处理方式?” “这个暂且不提。提前和你说明,尽管我们还没有掌握这种不明物体的传播方式,不过可以确定不是简单的空气传播。” “不是。。。空气传播?难不成。。。真的像你之前所说的,是网络传播的吗?” “网络只是猜想而已。。。不过这都不是很重要了。我们打算把幕后主使命名为终极感染体。。。”老头顿了顿,“终极。。。听起来是不是很酷?” 这是什么啊!您严肃一点好不好! “那么说的话,如果找到所谓的终极。。。感染体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吗?还有,幕后主使会让自己也被感染吗?” “会的。我确定。”“你凭什么确定啊!” “首先,这种莫名生物原本不是用来操控人体的,它被应用于研究方面的意义,原本是对人的大脑进行开发的。” “开发大脑。。。”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小虫子,只不过是之前的图片ps掉了滑稽的金属帽子而已。 “开发大脑?” “你知道吗?人类是拥有无限的潜力的。只不过人的脑部细胞同时活动的数量是有限的。如果可以对人的大脑进行开发,开放人脑细胞同时活动的上限的话,人类或许会发生很多方面的变化。” “变化。。。会发生什么?” “身体素质提升?反应速度变快?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终极感染体大概利用这种生物,对自己的大脑进行了很恐怖的开发。” 终极感染体。。。您能不能不要用这个词汇了啊!从你这个老头子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理论上应该是如此。现下并不是很确定。不过,至少能确定的是,街道上那种荒唐的贩卖行为,就是终极感染体开发出来的低级恶趣味。至少,我们所能知道的,死亡的女孩子就已经超过个位数了。” “。。。这。。。” “人类压抑着的黑暗面可不止这么简单。或者说,现在你所看到的只是最柔和的黑暗面。在你所不能看到的地方,杀戮,虐待,各种各样的人类恶在释放着,我们所能看到的和平,都只是假象。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邪恶的想法,人只不过是擅长掩饰的动物而已。” “抱歉。”老头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昨天我提交了在城市的大楼顶端设置狙击点,来保证普通市民的安全这样的申请,对于可以确认的恶意伤害行为进行枪击。你大概是已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了吧。感想如何?” 如何?莫名奇妙遭遇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很好受的啊。不过白天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救命恩人是您吗?明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的血腥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抑制着自己胸口的强烈的呕吐感。 “不过我们并不是正规的研究机构,我的实验室所做的一切只是以盈利为最终目的的。” “。。。盈利?” “嘛。就是这样。”老头岔开了话题,“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也要等白天吧。白天外面还是很安全的。”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夜晚就会很危险呢?难不成真的像电视里的僵尸一样,见到太阳就会被死掉之类的吗? “因为他们很聪明,知道白天胡作非为会被莫名的枪声打死,那些突然狂欢的个体们已经接受过血的教训了。所以在白天,那些人都会乖乖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头从一边的衣架上拉扯着一件蓝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我走过去,帮他取了下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我们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整洁的病房,不过里面并没有人。老头打开了电脑桌上的大脑袋电脑,用键盘敲了一大串的字母。 “想不到您这么大岁数了手速还这么快。” “已经熟练了。”老头敲下了回车键。“就算我闭着眼睛我都能轻松地输入16位的密码。” 身后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门。 长长的甬道。昏暗的照明灯。 “这里之前是一段地铁的通道。”老头默默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烟,默默地点燃,“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空旷,冷清。看着前面漫长的空间,这完全看不到头的隧道,就这么慢慢地走过去,还要推着老头的轮椅,这要走多长时间啊! 不过只走了几百米的路程。原来看起来很远不过只是视觉效果吗?老头刷了一下他的员工证一样的东西,一扇门打开了。 好冷。 我将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不过仍旧无法抵御那彻骨的寒冷。两旁像是浴池衣物柜一样的设施,不是很多,而且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大。 “这里是人体冷冻室。就是俗称的太平间。” “太。。。太平间?这些衣柜里。。。放的都是。。。死人吗?” “对。原本就是放尸体的地方。”老头自己划着轮椅的轮子向前前进着。我快速地跟上他。 “人类的大脑是一道防线。不得不说人类很顽强,只要大脑仍旧抵御着被侵蚀,人体就不会彻底被控制。不过,要是人的大脑已经放弃抵抗了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 “也就是说。。。” “可以这么说,我们杀死了他们。”老头摇着轮椅继续前进着,“人长时间处于无法控制自己躯体的状态,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正常人都会很快崩溃掉。再好的调理手段也是没有用处的。当人开始主动放弃抵御的时候,通过特殊系统的监视能够察觉到。这时候我们就会通过提前注射好的药物冻结其身体的机能。” “这。。。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特殊的处理方式吗?” “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处理。要是放任下去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老头刷开了另一道门。我紧随着着他走进去。寒冷的感觉尚且消失了,不过屋子里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面前透明的玻璃容器里,浅绿色的液体中浸泡着的,是人的。。。大脑? 大量的穿着奇怪制服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我们走过这些奇怪的的玻璃容器,看着那白白的真实的,就像博物馆里的模型一样的大脑,或许比模型更为真实的大脑。 “这些是。。。” “是外面那些人的大脑。” “这。。。” 硕大的空间。放眼望去,大概有几十个类似的玻璃容器,不过谁知道门的那一边是不是还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我们并没有放弃他们。”老头的轮椅划过一个工作人员身边,戴眼镜的男子和老头低声打着招呼。老头拿起玻璃容器边上的纸质文件,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简历一样,封面的右上角贴着一张陌生的照片。 “从你的眼睛看,他们已经死了是不是。” 我默默地点点头。 “其实并不是这样。”老头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继续向前划去。我默默地跟了上去,帮助他推着轮椅。 “多谢了。”老头看着另一份和之前差不多的文件,“那些主动放弃抵抗的病人们都在这里了。各种意义上的,身体在外面的冷冻室里,大脑在这里的无菌箱中。可不要小看那绿色的液体,那可是比等体积的黄金还要贵重十倍的物质。可以使这些大脑在离开人体的条件下也能继续保持存活状态。一边的仪器是在监视着大脑的状况。。。” “这么夸张?这样看来,这个地方就和一个金库一样。。。” “不止这样。这样的液体,每个容器每天消耗的量至少是你现在看到的数量的十倍不止。”老头自己摇着轮椅,回头看了看呆在原地的我, “不过你关注的点只有金钱吗?” “。。。。。。”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这些。那些放弃抵御的病人,在他们成为完全的感染体之前,直接处理掉就好了。即使这样有违人道主义,但是为了整个民族的延续,上帝也会原谅我们。我们只是作为一群即将受到威胁的受害者,人在面对威胁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这是没有丝毫的过错的。或者说,作为生物,我们就该这么做。”老头顿了顿,“不过,” “不过?” “我们不是普通的生物。我们是人类。人类与其他生物是不同的,因为人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怀着一颗怜悯和救赎的心灵,我们才被称为人类。” “我是个成功人士。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年轻时我靠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赚到了大笔的财富。我没有妻子,不乱花钱,也就有吸烟这一个嗜好。”老头絮絮地说着,以一种奇怪的夹杂着叹息声的语气,“不过,我还有一个嗜好。我喜欢,做实验。” “做实验?” “去进行某些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曾存在过的实验。或许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只是想看到自己从没有看到过的事情发生而已。”老头顿了顿,看着我, “我接触的第一个潜在个体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不对,应该比你大一些。很乐观的女孩子,见到我会热情的打招呼的女孩。即使,大家都认为我只是一个精神病老头。” “您自己也知道啊。。。” “后来。她的病情开始恶化。到最后,那个女孩从监护室里消失了。她应该是第一个从隔离室里消失的潜在个体。” “。。。。。。” “我从事病毒感染方面的工作已经有很多年了。那时候我一直尽力做到的,就是不放弃每一个患者。我期待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拯救。” “我花光了自己大半生的积蓄维持着这个实验室的运行,以大型的病毒研究机构的名义,聘请了大量的专业人员,将病人的大脑从病体中取出来,通过营养液维持其生理机能。这样的话,只要等待抑制的药物研制出来,就可以让这些人像之前一样的活着。尽管放弃抵御的病人越来越多,不过也就是我的腰包越来越紧了而已。不过你放心,我们已是不会放弃的。我相信,从今以后就不会再有一个人因为病情无法抑制而被抛弃。” 沉默着面对面前玻璃容器里的大脑。容器的下面的履历,右上角的一寸照片上,扎着丸子头的同桌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正冲着我微笑着。 “小伙子,你愿意,去拯救这些人吗?” ———————— “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您得了精神病?”推着老头的轮椅的我慢慢地走在有些昏暗的甬道里。 “几年前。我研究的课题陷入了低潮期。”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来,他叹了口气,“主要是没有适宜的实验受体,实验没有办法继续行进下去。其实也很正常,没有一个健康的人类愿意为在一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死亡的协议书上签字。不过,作为一个科学家,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将实验进行下去。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研究者吧。” “。。。是这样的吗。。。接下来呢?” “我联系了我曾经的同学,他那时是一所精神病院的负责人。我借助了他的力量,将我的实验室搬到了精神病院。我利用健康的精神病患者。。。” “。。。做了实验?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大概就是这样了。现在想想。。。唉——”老人似乎有些低沉,看起来大概是有些后悔的样子。人既然活着,就一定会做一些错误的事情的吧,尽管看起来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不过既然知道错了的话,就应该没什么了吧。 “不过结果是可喜的。没有一例人员死亡的,仅仅第一次实验,我就成功地完成了我的设想。只不过,非法的实验过程没有办法向外界报告,这份成果就只能封存在我的实验室里。因为要对实验成功的个体进行行为观察,我就以一个患者的身份继续待在那里。” “那您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有不得不出来的原因。” “老师,您回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叫住了老头在说些什么。我看着玻璃的实验室墙壁上映照出的我的脸,思考着我得到的信息。 “嘛。我要去处理一些突发情况,让他和你继续解释吧。” “解释。。。什么?”面前的男孩一脸不解的样子。 “说明一下我研究的课题之类的。” 老头径自划着轮椅远去,有一个工作人员放下手里的工作帮助老头推着轮椅。看着面前戴眼镜的有些熟悉的脸。 “你好,安缇同学。”男孩向我伸出手,“我们见过的。几天前,医院的实验室。。。你想起来了吗?” “你是。。。” “那时候一起检测异常程序的那个人啊!你的记忆力。。。” “抱歉。。。” 那时候在场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认为老头是个精神病人吗?我还问了那个女孩疯子指的是不是老头。。。啊——好尴尬! 圈套 “嘛。老师想让我和你说明的,应该是他的研究课题吧。”男孩用有些稚嫩的声音讲着话,他带我来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房间,里面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老师是一个大胆的研究者。”男孩站在一个工作人员的背后,工作人员的电脑上显示着的,是黑黑的没有任何的波动的画面。 “这是现在实验体观测到的画面。嘛,大概是在睡觉吧。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男孩挠了挠头,“其实我们的课题就是这样。。。总的来说就是在人的大脑里植入芯片,从而实现信息共享。。。” “信息共享?” “就是随时能把被植入者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信息显示在终端上。嘛。。。就像移动的监视器监听器一样,而且不会影响被植入个体的任何大脑活动。。。” “这。。。” “嘛。。。看起来倒像是没什么意义。毕竟相较于人体,智能可控化的小型监视机器人或者更有利一些。不过,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机器无法取代的。。。就好比。。。”男孩挠着脑袋,“嗯。。。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算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也不是很了解什么的吧。可是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又不是什么研究人员,而且对他们的课题什么的丝毫不感兴趣。 “人类拥有的智慧是任何人工智能都无法取代的。” “老师——”男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地看着老头。 “生命体的伟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人类是 神 创造出来的物种。而任何的机器都只是人所创造出来的。”老头的轮椅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推了进来,“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 “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实验受体。” “这。。。您说过的吧!八成的几率会死的实验!您饶了我吧。”看着现在的场景,我现在的处境。。。难不成,他们会强制对我进行实验? “加上之前实验积累的经验,保守地说,现在实验死亡的几率只有一成。甚至,我可以自信地说,死亡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老头的眼睛闪着异常的光芒。看样子,他已经认定我就是他的实验用小白鼠了。 “那您也饶了我吧。万一那小的无限接近于零的可能性从我这里发生了怎么办?我。。。我的运气一向不是很好。。。” “嘛。这么说您觉得怎么样?”老头地给我一份协议书和一根笔。 “怎么说不都是一样。。。这。。。这个报酬是真的吗?零确定没有多写?是不是哪里有小数点忘记标出来。。。” “只要你接受实验的话,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能获得这样多的报酬。成功了的话,你可以先得到十分之一的金额,半个月后你就可以获得人身自由,然后得到剩余的部分。而且如果你不打算要剩余部分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直接离开。我们会取出你大脑里的芯片,而且保证不会留有任何的痕迹。” 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吗?只有十分之一死亡的几率的话。。。想一下大概就和自己哪天出门被车撞死的几率差不多。。。不对,应该是差很多。。。可是,,,不过。。。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可以当成是积累实验经验。不过,只要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半个月内就能得到的大量的报酬,我相信,是没有人会拒绝的吧。” 不对。冷静下来安缇同学,会死的啊!会死的!要是死了的话,再多的钱也没处花了啊! “那万一。。。” “即使极低概率的可能,实验失败了,我们保证不会让你死亡,你的大脑将会保存在之前你看到过的库房里,一直保存到医学手段可以让你康复的那一天,那时候你仍旧会醒来。而且,合约上的最后一条,如果死亡的话,赔偿将是这个数额的二十倍。” “二十倍。。。那是多少。。。”我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样的数字了,“可是失败了的话。我得到再多的钱也没办法花了。。。”我想起我还有爸爸妈妈,况且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做在等着我。。。 “嗯——能不能在协议上加上一条。” “什么?你说说看。只要不是很过分。。。” “那。。。那个。。。我的家里有一个叫天真的女孩子。嘛,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啦。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能不能将我该得的资金分成两半,一般交给我的父母,另一半交给她。嗯。。。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能不能保证她的健康和安全。。。还有新药研制出来的话,能不能无偿地对她使用。。。” 像是在说遗言一样的,我叙叙地说着,不过看老头的样子,丝毫没有不耐烦地听着。 “没关系,这些都能接受。你是同意了吗?只要在这里签字就好了。” “喏。”我叹了口气,将签好字的文件递给了老头,总有一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我做好准备了。” ———————— “这个世界是属于强大的人的。弱小的人没有发言权。”老头坐在一边,看着我,“你做好觉悟了吗?” 强大。何为强大?在这个物质至上的世界里,金钱才是最强大的吧。 “可能会有点疼,要不要先进行麻醉?” “开玩笑的吧。自然是要麻醉啊!那可是大脑啊!会疼死的好不好!想一想就疼的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没有知觉。 整个身体像是自己的右手一样的感觉。我坐了起来,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过什么动作。试着抬起自己的手臂,握紧拳头。身体在完成着自己大脑下达的指令,可是肉体却没有任何的实感。怎么说呢,就像是在玩一个高度真实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 “恭喜你,安缇同学,试验成功了。感觉怎么样?”老头的脸清晰地映在眼睛里。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大概是麻醉的效果还没有过吧。”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从你躺在这里开始,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四个小时。明明我感觉只过了几分钟。。。话说麻药的效果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走下床,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我在大量的工作人员的注视下徘徊着,体验着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身体仍旧听话地执行着我的大脑发出的指令。只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真的是。。。麻药的效果?” 姑且相信他好了。反正银行卡已经拿在手上了,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加上身体轻飘飘的,就更像是在做梦一样了。会不会其实实验失败了,现在的我只是在以灵魂的状态在做着一个梦呢? 不会的吧。 不过好不真实的感觉。这样的话,只要再工作十几天的话,我的后半生就都不用努力了吗?就这么简单的吗?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做好决定了吗?是现在就离开,还是拿另一部分的工资在这里工作十五天?” 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没有任何的变化。头上没有缠着绷带,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身体有些奇怪的感觉。。。 “那还用说吗。十五天能够赚到那样多的钱的话。” “接下来要你做的事情可是会有很大的风险的哦。你想啊,既然我们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说明,我们可是会利用你发挥出比你所得还要高的价值。你可要考虑清楚。” 犹豫吗?这个时候该犹豫一下的吧。毕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非人的挑战,会不会小命不保之类的。。。 “嘛。要是平常的我,就算究其一生也无法发挥出这样大的价值吧。”我看着面前的老头,“放马过来吧!” ———————— “一棵树的在本不该枯萎的季节枯萎了,看起来是树木死掉了,而其实只是它的一部分根烂掉了。”老头摇着轮椅走进他的办公室,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体验着自己那毫无知觉的躯体。“我们想救活这棵大树,就只能从根源入手,切除它烂掉的那部分根,这样的话,所有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这样做真的有科学依据吗?我老家的一棵杏树死掉了,我是不是该把它的根挖出来看一看。。。” “不要那么认真嘛。”老头示意我坐在办公室前的椅子上,“通过对患者体细胞的进一步分析,我们得到了新的结果。也只能说是一种猜测。” “猜测?” “如果单纯是通过某种途径传播感染的话,以我们所发现的这种生物的特性来看,根本是不可能以这么短的时间传播到这么大的范围。我们猜测,可能会有一种更为高效的感染方式。” “就好比,,,电视上吸血鬼那种。。。先把人的血液吸干,然后再把自己的血液注射进去。。。”我半开玩笑地接着话。 “大概就是这样吧。” “纳尼?我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最容易被感染呢?” 什么样的人。。。这,,,难不成感染还会挑特定的对象吗?就好比吸血鬼更喜欢处女的鲜血一样。。。啊!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回答刚才的问题。死人。”“死人?” “如果人的机体面临着即将死亡的威胁,这种时刻,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存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你是这个人类的大脑的话,你会如何选择?是接受死亡?还是挑战一下可能会很渺茫的机会呢?”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 “生物的所有生理活动都是以活着为前提而进行的。我们的一切机体活动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存。人的大脑和人的思考不完全是一致的。要是比喻的话,大脑就相当于一个处理指令的程序,而人的思考就相当于使用这个程序的人类。人的思考或许有感性的部分,而程序只是一个冷静筛选利弊的工具而已。它不会完全按照人的指令工作,它只会筛选更适宜个体生存的指令。” “。。。渺茫的生存的机会。。。怎么说?” “我说过,这种未知生命体具有开发大脑的能力。如果人的脑细胞可以保持高倍的活性的话,那么让失去活性的机体组织复原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不是有些牵强?” “类似于此而已。你就记住,人在接近死亡的状态下,身体的防御系统是最低下的,这个时候,这种未知生命体可以自由地潜入人的大脑。” “这。。。” “不过也只局限于一定的受损状态。如果血液循环已经终止了的话,那么这种生物无法进行移动,也就无法对人体进行感染。” “如果感染体对人体的某些特定部位进行攻击,制造出濒死状态,在这个时候对人体进行感染,这样不论任何体质的人,都无法幸免。” 老头看着我,“如果这种感染方式可行的话,终极感染体只要利用某些渠道,对所有的感染体下达肆意感染的指令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 老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接下来要你做的,可是拯救大量女孩子的工作。想一想就热血沸腾的吧,年轻人!” 老头看着我,用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奇怪的眼神。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结束实验就要工作吗?不该有个适应期什么的。。。况且我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 “那可不行。我们只有你身体的十五天的使用权,而且雇佣这具身体的价格可是天价,是丝毫都不能浪费的。” “。。。。。。” “街道上的贩卖事件你也看到了吧。” “嗯。。。“ “我们接下来要处理的是这个问题。” “处理。。。怎么处理?” “如你所见,那些人遍布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数量很多,逃得很快,即使出动再多的警察,也只能是对他们进行驱逐而与。这种事情只是第一天进行,就有接近三位数的女孩子受到了伤害,根据最新的数据,有十三名女孩已经确认死亡。” “这。。。直接将那些贩卖者进行击毙不行吗?” “可行倒是可行。不过这不是办法。就好比我们想救活一棵大树,只剪下枯萎的枝丫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对于主使者来说,新的感染体随时都能继续制造,丝毫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损失。” “而且,尽管有大部分的女孩被营救了,可是交易仍旧在进行着,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就好像他们手上有无穷无尽的女孩子一样。谁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受到伤害。。。” “这。。。我该怎么做?” “你需要做的是混入他们,潜入他们的总部,击毙他们的头领。。。” 哈。像是什么警匪谍战一样的剧情吗?开玩笑的吧!刚刚只是从那个人面前走过去就被发现端倪了,而且,以我的面对陌生人时的反应。。。恐怕。。。 “这,,,是不是有点。。。。” “不要不自信哦,这对于现在的你可是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难不成。。。 “难不成,你让我觉醒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可以这么说吧。”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必要的时刻,你还有这个。” 老头打开抽屉,拿出什么东西放在办公桌上面。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一把漆黑的手枪。 ———————— 凌晨。 “我们对你进行了些处理,你可以以同类的身份混进他们之间。这也是对你的一个保障。” 带着鸭舌帽的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这种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一样的感觉,如果是在做梦也好。至少要是知道是梦的话,我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不过我也充满了干劲,我到底觉醒了什么样的力量呢?充满了期待。会不会是什么上天入地般的非人类的力量呢?不可能的吧,那只是故事里的东西。大概只是可以从我的身体发出杀伤力巨大的光炮之类的吧。。。好像也不是很唯物主义。 街道上的邪恶贩卖仍旧在进行着。我躲在一边,观察着这些奇怪的家伙们。 争吵,竞价,有些乱哄哄的,不过交易仍旧在顺利的进行着,场面甚至比超市里一群大妈在抢打折的鸡蛋时还要和平一些。 “这位小哥,要不要买个小姑娘啊。很便宜的。”猛地回头,看着那张略显熟悉的面孔,他满脸好奇的瞪着我的脸,“哟,还是你。不过好像有点不一样。。。你是被什么人眷顾了吗?” “你。。。在说什么?眷顾?” “嘛。您运气算是好的。”男人拉着我的胳膊,看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恶意,我就跟了过去。 还是之前的面包车。里面几个**的女孩子坐在被改装成的长条的座椅上,她们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校服一样的衣服,相互依偎着睡着。 “像这些姑娘,多数都是被一些奇怪的家伙买回去,蹂躏玩弄然后死掉。这就是她们的宿命了。”男子放开了我的胳膊,“您刚刚不久前还是人类的吧。应该还保持着对这种生物的同情吧。会不会觉得她们很可怜呢?” “被眷顾。。。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您是在装傻吗?”男子走到车边,用力的揪着女孩子们的头发,“真睡得着啊,起来接客了!” “接客。。。” 幕后主使 “他口中的眷顾之类的词汇,大概就是我和你提到的特殊的感染方式吧。”是耳机里老头的声音。“不过看样子他已经完全把你当成是同类了呢。进展得不错。” 我仍旧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毫不怜惜地打在仍旧在打瞌睡的女孩子的脸上,可怜的女孩子双目无神的样子,怕是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嘛,我也是有幸得到一位大人的眷顾,才有了现在的力量。帮助那位大人经理着一点小生意。不过我完完全全辜负了她的信任啊。这一个晚上我就卖出去两只。看来我是真的没有经商的头脑啊。” “。。。只?” “您总在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呢。既然是不同于自己的物种,自然要用只了。人类不都是这样做的吗?”男子站在阴影里看着我,“要不要买一只回去?我给您打个八折?不,七折?” “抱歉。我没什么兴趣。” “倒也是呢。”面前的男子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递给我,我摆了摆手。他把烟叼在了嘴里,慢慢地点燃。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有一个梦想。”他慢慢的吸了一口,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考上大学。” “很可笑是不是。好好看看书,认真一点的话,大概就能实现了吧。反正我也不会挑剔,只要是大学就行。我只是想让我已经痴呆了的奶奶高兴一下而已。”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指了指他身边的空地,大概是示意我坐在那里。我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离他一米左右的马路上。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这对于从一个穷山沟里长大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学习不好,家里没钱,父母不务正业,每天只知道买彩票,做着一夜暴富的梦。明明只有半年,再过半年,我就可以参加高考,不管怎么样,尽管自己的成绩一塌糊涂。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呢?” “。。。然后?” “被开除了。”面前的男子将烟头在地上按熄,丢在了马路边,“父亲让我去他的工地打工。我不去。他们就去学校闹了一顿。之后我就被开除了。” “。。。这是家长的错了。” “反正也没什么。奶奶早就去世了,就是考上大学她怕是也不知道了。最后几年糊涂得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男子从烟盒里拿出另一支烟,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平时几乎连话都不会说。” “后来。大概就是这几天吧。我把那两个人给弄死了。” “纳。。。纳尼?那两个人。。。是谁?” “我的父母。” “。。。为什么?” “也不为什么。就是高兴吗。”男子的脸上露出有辛酸地笑容,“大概就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我和他们顶了嘴,然后就吵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操起菜刀,把他们都砍死了。” “。。。。。。” “你该不会去警察局报案把我抓起来吧!”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嘛,也快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交差了。明天可要来照顾我的生意哦。小兄弟。”男子叹息着,“要是我还能活着的话。” “怎么可能不活着呢。。。人的生命哪是那么脆弱的。。。” “打开枪的保险,对他的胸口开枪。”耳朵里传来老头的声音。冷静而果断的声音,果断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 “这。。。抱歉。。。”应该没什么吧。这样的枪里,装的应该是麻醉弹而已吧,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抱歉?”面前的男子愣愣地看着我,“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我又没做什么。。。” 男子倒了下去。 “这。。。”我对着地上的尸体发着呆。看着手枪上长长的***,再看看面前的的胸部被打烂的男子的尸体。是。。。实弹吗?不是麻醉弹之类的吗?这是我做的吗?我是。。。杀人了吗? “啊——”坐在车里的女孩子们发出尖叫的声音。我狠狠的咬了咬牙。 “闭嘴!” 几个顶着黑眼圈的女孩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无比得沉重,莫名就冲那些女孩子吼了起来。明明都是花季的女孩子,被莫名其妙的抓起来,作为商品贩卖,穿着单薄的衣服,已经很可怜了啊。明明不该这样做的。 ———————— 驾驶着面包车,即使并没有学过开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开得很顺利,大概是在老头的指挥下的缘故吧,而且在这完全没有什么车辆的路上。紧紧地跟着前面的几辆同样的面包车。 “干的不错,小同志。”耳机里传来老头的声音。 完全没有在游戏里杀掉敌人的那种愉悦感,反而,很不舒服的感觉。莫名地大脑就是有些恍惚,脑海里一直出现着那个人倒在地面上的表情,像是被诅咒一样的感觉。我猛地甩了甩脑袋。 “那些女孩子,就那样得赶下车,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警方已经把她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接下来你只要继续像之前一样的听从指挥就好,我们会暗中协助你的。” “可是。。。我真的可以吗?这么重要的任务。。。万一。。。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 “没问题的。相信你自己。看前面的车子停下来了。你只要混进去就可以。尽量的拖时间,如果可以确认是对方的大本营的话,警方马上就会到的。注意别让他们发现。” “怎。。。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他们又不是瞎子!” “放心好了。不做好充分的调查,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相信我,我们会保护好你这样的高薪员工的性命的。毕竟是高薪员工嘛。” “。。。好吧。” 车子很快就慢了下来。看着他们最终的目的地,熟悉的地方。 学校。 我就读的学校。 没有人阻拦。车子大摇大摆地驶入学校的大门。学着他们的样子,我将车子停在他们的边上,虽然有点困难,不过勉强地还是做到了。 前方的几个男人嬉笑着大声喧哗着。我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几个人在大声谈论着什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默默地摸了摸怀里的枪。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 “那个家伙停车停得这么慢。。。真是笨死了呢。” “哟,这趟卖出去几只?”“看起来全卖完了呢!不容易!嗯?换成别人了吗?” “也是呢。那样蠢的家伙怎么可能卖的出去这么多。迟早会被老大弄死的吧。哟,新的朋友,今后我们就一起工作了,多多指教?”面前的男子面带笑容地向我伸出了手。 “多。。。多多指教。”我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 没有丝毫的怀疑。难不成,这样取而代之的事情很普通的吗?经常发生的吗? “兄弟你可要好好干哦。那个家伙可是说弄死谁就弄死谁。算上你取代的家伙,这一晚上就已经有五位兄弟去世了。” 几个人不吭声了。 气氛有点尴尬。我们一同走进了学校的教学楼。 “嘛,接下来只要把钱和那个家伙分一分就可以睡觉了。真舒服啊!都辛苦了一个晚上了。要怎么犒劳自己呢。。。” “要不干脆和那个老家伙商量一下,叫她分给我们几个女孩子好了。实在不行买也可以啊!”“首先能过得去这一关就好了。” “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这一关呢。”“不要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啊!” ———————— 楼梯。 这是个小初高一体的大型学校,初高中会破格招收一些外界的学生。据说在市内算是一流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因为住房的原因一直在这里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书。明明是拥有近两万学生的学校,现在却冷清得只能听到我们走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高中部的校长室。阳光从门对面的玻璃窗上照射进来,晃着我的眼睛。 我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十几个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坐在进门左手边的一排椅子上,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了过去。对面,几个成年女性坐在那里,表情看起来相对平常一些。 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汗味,是那种让人想要呕吐的味道。不过,人虽然很多,但是井然有序的样子,即使都是一些看起来不会懂礼貌的大汉们。 “都来齐了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看着声音的出处,声音来源于门正对面的办公桌前。明明那里没有人。。。难不成是。。隐身? 正前方的桌子后的转椅突然转了过来。斜靠在椅子上的,是一个个子很小的老太婆。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吧。她向我的方向看着,我赶忙低下了头。不过老太婆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人很多的缘故吧。 她轻轻咳了咳。 “这趟怎么样?收获如何?” 没人回应。 “想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按顺序过来吧。” 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看着男性这一面坐在排头的那个人走上前去,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币。老太婆咋了咋舌,将纸币塞到了验钞机里。 “只有这么点吗?我看一下。。。一号,总共带走了六个,嗯。。算下来,是不是数目有点对不上?” “那个。。。有几个家伙买得多我就给他们打了折。您不是说过这样的价格可以接受。。。” “饭桶!”老太婆将不知道什么东西丢在了那个人的脸上,“这是我说过可以接受的最低价格!是下限!把平均价格卖到下限,这就是你的成绩吗?考试考到平均分的家伙就是差生!这样的定律你不知道吗?就是你这样的人拖后腿,才影响了整个学校的升学率!” “抱歉。。。可是,我全部卖了出去。。。薄利多销。。。” “你很骄傲是吗?”“没有,我只是。。。” 又是“啪——”的一声,老太婆将一小沓红色的钞票丢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这趟你的分成少一成。” “可是。。。”“不服气吗?”“抱歉。。。” 看着坐在那里的侏儒一般的老太婆和趴在地上捡着钞票的男子,男子脸上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那老太婆,就是之前的男子说的“大人”之类的人物吗?明明只是一个老太婆而已,这么嚣张,而且这里这么多人。。。 房间里重复着之前的审问。老太婆疯狂地挑着每个人的毛病,大声的,毫不客气的用她阴阳怪气的语调骂着每一个人。每一个被骂的人都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到你了,小子!”坐在我身边的男子轻轻推了推我,“新人,别惹到她,有你好果子吃!想一想被你取代的那个哥们的命运!”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头不是说会保护好我的吗? 我低着头地走过去。好在老太婆只是向我伸出手,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我不知所措地,紧张地将兜里唯一的一张百元钞票放在她的手上。。。会发生什么?会被发现的吗?一定会被发现的吧! “哟。是吊车尾啊。真后悔留你到现在呢。除了长得还算不错一无是处的家伙。”老太婆仍旧没有抬头,看着手上的账本,“哦我看看,这趟,你带出去一车总共五个。。。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一只都没有卖出去吗?” “啪”的一声,老太婆手上的账本丢在了我的脸上。我蹲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账本,暗中摸了摸怀里的枪。即使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如果性命堪忧的话。。。 “其实。。。”我将手放在怀里,做出掏钱的样子。老太婆端详着我,“不对。。。你是。。。你。。。”老太婆推着鼻梁上的老花镜,“是我眼花了吗?大概是熬夜太多的缘故吧。。。看来最近要保养好皮肤了呢。。。” 保养皮肤。。。您都这样的年纪了,还保养些什么啊。。。 “砰——” 子弹在老太婆的胸口处剜出一个碗一样大小的血窟窿。老太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算了。。。先睡觉吧。。。”老太婆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倒在那里,看起来,是彻彻底底地死掉了。 手上的枪支仍旧在震动着。尽管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种突然地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感觉,就像手自己在行动,自己扣下了扳机一样。是本能吗?大概是本能吧。 身后的人群骚动起来。 糟糕了。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可是处在即将被包围的处境中!怎么办?该怎么办?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窗户,我飞快地跳了过去,打开窗子,看着面前的高度,要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怕是会粉身碎骨的吧。。。不过,身后还有那么多的敌人。。。 好像没有动静。 我回过头,看着扑过来的男男女女们。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老太婆办公桌上的钞票。。。 真高估了自己的价值呢。我试探着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几个人红着眼回头瞪着我,我赶紧用枪对准了他们。枪口下的顶着黑眼圈的女人抱紧了怀里的钞票,警惕地看着我的枪口。 “放。。。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们抢的。。。”我讪讪地绕开他们,走向了门的方向。 人们仍旧在争抢着钞票,争抢得不可开交。我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一起把那个老太婆杀死呢?这样钱不就都是你们的了吗? 我收起枪支。用这种轻易击穿人类身体的危险品去消灭那些感染体,全没有射击游戏那样的快感,那鲜血溅到自己脸上的感觉,丝毫不会人带来任何的愉悦,相反的,只会带来恶心,带来想要呕吐的感觉。 “这样的话,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呢?”我对着别在衣服上的对话仪器。 “尽管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干净利落。不过还算不错。在警察过去之前,麻烦你再在那里等一会儿。”老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入我的耳朵。 等什么呢?等警察把我抓起来吗?非法持有枪支,非法杀害公民?不过,既然是老头说的,也只能这么做了。毕竟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一切都是听从着那边的指挥。要抓也不会是抓我,也是抓那边的老头吧。关键时刻我还可以把他非法利用人体进行试验的事情爆出来。。。。。。 我瘫倒在走廊上。靠着身后的墙壁。 我想起了之前和我聊天的那个男子。黑色的夜色下看不清脸的男子。明明很知心地和我交谈,明明那样得信任我。可我却。。。 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是对的。尽管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傀儡一样的家伙,听从着耳机里的指挥,我唯一清醒的大脑和他们的电脑相连着,我的眼睛和耳朵就像摄像头一样的向他们传达着数据。 就是机器人吧。而且像机器人一样的没有知觉。 我的工作只是做一个傀儡的工具人罢了。 —————— 脚步声。 上楼梯的“咚咚咚”的声音。是警察来了吗?不过好像人数很少。只有几个人。或者更少。 只有一个人。 很年轻的男孩。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上下的样子,他戴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礼帽,那看起来像是魔术师一样的打扮,是什么cosplay吗?白皙的脸,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你好。” “你。。。你好?”听着那听起来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声音,我疑惑地看着他,看着那张清秀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女孩子的脸。不过看着他的喉结,大概还能判断出性别。 “杀了他。”老头发出冷静的声音。 “你说什么?” “杀了他!”耳机里,老头的声音,“相信我的判断,年轻人。” “可是他明明。。。万一。。。” 我咬了咬牙,摸了摸怀里的枪。这样的距离,以我这种完全没有任何用枪经验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胜算。我应该慢慢地接近他,慢慢地。。。。。。 “对不起,要是您再向前的话,我可是会把你当成敌人的哦。”男孩不紧不慢得看着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警惕。我不禁紧张起来,他会做什么?像魔幻电影一样突然使出范围既死的魔法吗?还是会掏出枪支冲我狂射,像是动作片一样的?我暗自咽了咽口水。 距离仍旧在拉近着。 “应该可以了吧。”我暗中告诉自己。迅速地,以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速度,我掏出兜里的手枪,冲他连续射击。面前的男孩大概会被打成筛子的吧。不对,是上半身都会被打烂。使用它杀死两个人类的我终于明白了枪支的恐怖的杀伤力了,那种连中数枪还可以说出遗言的场景只存在于电影里。去死吧!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老家伙!我只是在听从着他的命令行事而已!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有一种感觉,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失去的痛觉 拿枪的手被剧烈的力量打到。在子弹出膛前就翻转了九十度的持枪的手腕,射出的子弹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 黑色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一个女人。不,是个女孩,面无表情的女孩,在我向后倾倒的瞬间,她披肩的短发甩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扑鼻的芳香的气息。 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我躺倒在了地上,就像那先一步躺在地上的枪支一般。面前的女孩的小小的拳头捶打在我的脸上,看起来很痛的样子。不过只是看起来,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看着面前紧绷着的小脸,瞪得圆圆的血红色瞳孔的眼睛,看起来很凶的样子。这样的小脸,我一拳下去,大概会哭很久的吧。 我的拳头挥了出去。 仍旧是柔弱得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面前的女孩被打得向后仰去,不过没有出现我想象中可爱女孩哭泣的场景。女孩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刀锋反射着走廊里明媚的阳光,明晃晃地晃着我的眼睛。 “收手吧。”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必要杀了他。” “是。”随着男子的声音,那致命的刀锋在离我的喉咙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女孩乖巧地退到了一边。 “你好。好久不见了呢。”男子不知道对着我在说着,是我吗?我有什么时候见过你吗? “你是离真相最近的那个敌人。这是一场属于你我之间的博弈。赌注很大,而且我的胜算并没有多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胜利,将会是我的。“ “你怎么了?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耳机里老头的声音。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他应该看不到我的点头。我试着咳嗽了一声。 男子微笑着看着我,“再见。给你一个忠告,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单纯,最好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 咚咚咚的,是下楼梯的声音。身体没有任何大碍,我仍旧可以站起来。不过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作为指挥者的老头陷入了沉默。 “砰——” 是枪声,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的枪声。是警察来了吗?我匆匆地走下楼梯,看着眼前的场景。 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楼的地板上。男子正迈着悠闲地步伐走出大门,那个女孩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不要冲动。你没有丝毫胜算的。” 不需要提醒我吧?我又不是傻子!尽管我没有任何知觉。但是,我的大脑仍旧在运转着好不好!我能看见那满地的尸体,我能分辨什么是危险。 我停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逐渐消失的那个男孩的背影。 ———————— 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瘫倒在地上。 好难受。 将耳机从耳朵里掏出来。将带着头上的伪装成鸭舌帽的仪器用力的撤下来,看着仪器末端的血迹,那应该来自于我的头皮吧。不过不痛。既然不痛,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不过好像仍旧很难受。 身体依旧没有任何知觉。这是老头说的麻药的作用吗?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为什么无条件的听从着那个老头的指挥呢?为什么在做决定之前,不更慎重的考虑一下呢?在这一个晚上,我亲手杀死了两个人,现在正看着十几具尸体躺在我的面前。什么保护,什么超能力,都是骗人的吧。 走到水房,洗了把脸,镜子里那张一夜没有好好休息的显得异常疲倦的脸,可不能这样的被天真同学看到,她看到的话一定会嘲笑我的。要是再和她说什么少女贩卖,失去知觉之类的奇怪的事情的话,她一定会认为那是我在睡觉时做的一个好笑的梦吧。 好累。好想倒在这里睡上一觉。即使肉体没有知觉了,可是大脑还是需要休息的。 “哟,发现一个可怜又可爱的新人!”女人的声音。我抬起头,面前一张微笑着的小圆脸,她弯着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我,像是在看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的小狗。 “夏。。。夏小姐?” “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杀死同类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舒服?哈哈!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嘛!” “你。。。为什么在这里。。。是来帮我的吗?“ “自然不是哦。我只是来关照一下可怜又可爱的新人小朋友哦!可不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休息哦,可是会死掉的!” “会死掉。。。” 鬼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她说得倒是没错,冰凉的地板确实不是该睡觉的地方。至少也要选择相对舒服一点的教室课桌之类的。 脚步声。夹杂着血腥的气息。明明那个女孩刚刚出去,是什么人过来了吗?好像还不止一个的样子。是刚才老头说的支援人员吗? 警察模样的人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我站起来,既然是警察,大概就老头说的接应的人吧,看来我还能在面包车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过,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样子。 先走进来的警察迅速冲到我的面前,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倒在地上。有些吃惊地看着十几个黑漆漆的齐刷刷对准我的枪口。 发生了什么? “抱歉。”为什么要道歉?是要杀了我吗?要冲普通人开枪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痛觉反而是一件好事,没有任何痛苦地死掉,也应该是人生的一件美事吧。 不过没弄明白真相就这样的死亡,很不舒服啊。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再打死我吗?我保证不会跑!而且就算跑也跑不了吧。 “砰砰砰——” 子弹打在水泥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我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警察们。 是打偏了吗?不对吧,打偏也不能偏得这样离谱,哪有直接枪口对着房顶扫射的。难不成是认为我是什么****吗?我举起双手,看着他们。 一道白光闪过。 面前的人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她轻轻地擦着手上的匕首,看着我。 “你是。。。” ———————— “跟在那个男孩身边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会来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明明应该是敌人吧,应该是的吧。为什么会来救我呢。。。难,,,难不成,是被我的英俊潇洒给。。。 “主人让我来将你安全送回家里。”女孩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澜,“跟我走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也就是到我肩膀的高度,披肩的头发随着她平稳的步伐微微晃动着,明明只是初春,女孩却穿着一件只能包住臀部的短裤,一双洁白的腿**在空气里。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真的好吗?不。。。不会被袭击吗?” “没关系的。” 也是呢。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呢,能用一把匕首瞬间消灭十几个成年人的怪物,想来是不怕被什么人袭击的吧。不过仍旧很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她所说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有些奇怪的男孩吧。那样的年轻,难道就是策划这起大型事件的罪魁祸首吗?就是老头说的什么终极感染体吗?要不然的话老头为什么要我杀掉他?而他为什么又要放过我呢? 大量的问号充盈着我的脑袋,本就疲惫不堪的大脑现在又乱成了一团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之前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楼平台上的尸体,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该有很多的。。。尸体吗?就是之前的那些。。。”地面上仍旧有有大量的血迹,不知道谁的头盔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回答你并不在我该执行的任务内。”女孩保持着匀速走向门口。 “看起来。。。好像是。。。”我想起刚才袭击我的那些警察,他们身上的血腥的气息。。。“那些人。。。他们不是。。。死了吗?” “回答你不在我的义务之内。尽管我也有些。。。好奇。。。”女孩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打开一辆停在教学楼门口的的士的车门坐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做到了后面的位置。 “指路。”“纳尼?”“去你家的路。”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开车的女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就在十分钟之前,她还用刀指着我的脖子。。。 “这是主人的命令。”女孩的声音很是冷漠。 好吧。 前面,熟悉的公寓楼。 “停到这里就可以了。”随着慢慢停下的车辆,我拉开了车门,“那个。。。多谢。” “不需要感谢。”女孩从车的驾驶位上走下来,跟在了我的身后。 “嗯。。。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这里?你是住在马路上吗?”“。。。自然不是。。。” “那我就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女孩的声音仍旧冷冷的,“我接到的命令是安全将你送回家里。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我有义务保证你从出发点到进入家门为止这段时间的安全。如果途中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失责,有负主人的嘱托。” “好。。。好吧。” 两个人有些尴尬地走在楼梯上。这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好不舒服的感觉啊! 终于,我看到了熟悉的门。 “这下可以了吗?这扇门后面就是我家。” “嗯。只要你两只脚都安全地迈进门槛,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就是你刚刚进入房间就立刻死掉,也完全不关我的责任。” “不会死的啊!我的家是什么修罗地狱吗?”我扭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回过头,看着那张冷漠得没有一点表情的小脸。 “要。。。进来坐坐吗?” “主人没有给我下达这样的命令。” “那个。。。““你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挠了挠头,“我在想,你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吧。为什么要一直板着一张脸呢?” 女孩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回答你并不在我的任务之内。” 看着女孩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什么想问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就算问了也只会得到一句“回答您不在我的任务之内”之类的话吧。 “啊呜——”伴随着明显出自嘴巴的音效,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回过头,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咬着我的手臂。 “咦——奇怪,你不疼吗?平时只要咬你的左手你就疼得乱叫。” 也是呢,没有知觉真的很不方便呢。我抚摸着天真同学的小脑袋,“我的手臂被您可爱的小嘴接触,那是我的荣幸啊!怎么会喊痛呢?” “不要认为说些好话就能哄骗住我!”女孩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的女孩是谁?” “这个。。。” “答不上来了吗?是心里有愧吧!是不是做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明明之前还说什么只爱我一个人之类的话,现在又去找别的女人了吗?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爱。。。我说过吗?我没有说过吧!面前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居然还真的有眼泪流出来。我无奈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大概是看了什么无聊的电视剧了吗?不要那么入戏吗。剧里的世界只是人创造出的,我们可是处在神 创造出的世界中,现实可是要比电视剧有趣几百倍!” “突然在说些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女孩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不过确实好难受!最后男主角和女主角分别那一段。。。我整个人都快哭傻了。。。” “。。。。。。”看着她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轻轻地搂住她,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到胸前。 ———————— 傍晚。 老头打来电话向我问好,告诉我来接我的车辆已经到了楼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下楼,坐进面包车。 黑暗的地下停车场。体检,搜身。工作人员摸出我兜里的黑色手枪。 “安缇。。。嗯,教授和我说过,既然是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工作人员看着我的脸,将黑色的手枪放回我的面前,“教授在14号病房等你。” “生日快乐!安缇小朋友!”看着面前完全不符合我想象中场景的装饰,放在工作台上的不大不小的蛋糕,还有满屋子的女性工作人员。我关上门,重新打开了一次。 不是幻觉。 我被拥了进去,一群女孩围着我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吹蜡烛,分蛋糕。被一群陌生人祝贺生日,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女孩子嘛,多多益善,认不认识都不是很重要。 “嘛。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吧。”老头的声音打破了欢快的气氛。逐渐冷清下来的房间只剩下老头一个人。 “辛苦了。安缇同学。让你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不。。。不用这样的。。。我。。。” “对不起。第一波派出去接应的工作人员全军覆灭,第二波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故。。。不过还能感知到你的大脑仍旧在活动中。”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挠了挠头,“真亏你们能记住我的生日。。。连我自己都忘了过了。。。” 其实本来我是过阴历生日的。而今天只是我的阳历生日。。。嘛,难得人家一片好心,总不能煞了风景。。。 “也算是给那些连日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一点放松的时间。”我推着老头的轮椅走在前往他办公室的道路上,心中有一大团的谜题想得到解答。 “干得不错。尽管就差一点我们就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了。不过你的表现已经超乎我的意料了。”老头坐在他平时坐的位置上,将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这是你应得的。” “这怎么好意思。。。”我数着手上的钞票, “这么多。。。明明我已经得了那么多的报酬。。。” “就当是小费了。当是对你工作的鼓励。”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服从指挥而已,换谁都能做到的吧。我默默地将钞票放到衣兜里。 “那个。。。我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死他??” 老头从抽屉里掏出两份资料放在我的面前,看着档案上的一寸照片,正是我想要问的那个年轻人。 “这。。。除了基本信息为什么全是未知。。。名字待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的名字叫待定吗?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吗?” “我们对他的了解也就只有这么多。”老头自己摇着轮椅在房间里徘徊着,“我们根据已知的情报推理,所有的结果都指向这个年轻人。在高中以前很普通的一个男孩,不普通的就是在高一时突然退学,之后就一直行踪不明。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量资金进行着什么游戏开发。。。” “既然这样。。。应该知道名字的吧。。。学校的档案上没有名字的吗?” “名字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经过这次的事件,大概已经能够确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他命名为终极感染体。” “。。。?他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终极感染体?就这么草率就断定了吗?” “自然有我们的原因。现在的已知情报,大概就是他在控制着所有的感染体们,故意制造着各种各样的事件。最主要的是,完全不清楚他的行动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嘛,不过,他身边的奇怪的女孩,好厉害的样子。。。”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是一个完成的感染体。” “感染体?”我看着另一份文件,看着档案的右上角的那张一寸照片,面无表情的熟悉的小脸,只不过,她的瞳孔并不是之前看到的那样血红,是正常的灰褐色。 “。。。为什么名字也是待定?” “名字什么的,不是很重要了。”老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其实,你之前在那个办公室里,面对的所有人,都是完全的感染体。” “都是。。。这么说的话,那些人都像那个女孩一样的。。。那岂不是。。。” “不。虽然都是感染体,但个体差别还是很大的。就好比我们都是人类,不过月工资却还是有着天大的差别。。。” “不要讲这么现实的话好不好!还有我马上就要从你这里赚到大笔的工资了啊!”我揉着自己的脑门,“还有,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亡的人会来袭击我?为什么还不杀死我?”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太确定。从尸体解刨结果来看,那些人竟是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完全被感染了。。。我们也没有考虑过直接感染的速度居然这样快。” 这。。。难不成是那个女孩感染的吗?不过明显感觉到她也是很困惑的样子。或者是初始拥有的能力?范围内死亡的人直接变成自己的傀儡。。。感觉有些异想天开吧。 沉默着,思考着我得到的情报,乱乱的,像一团麻一样的在我的脑袋里相互缠绕着。不过管那么多干嘛,我所想要做的只是赶紧结束这十五天的工作,赶快拿到大笔的工资然后去享受我的人生而已。 “今天没有工作指派我吗?” “暂时没有。你就休息一天吧。就当是休假吧。” “你确定?你之前可说过我一天的工资可算的上是天价!您确定就这样的浪费掉?”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就不劳你费心了。绷紧神经吧,少年!接下来的任务可是会不会像这次这样的简单了。” 管那么多干嘛。这个世界上的每件事都不会很简单的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的有趣的吧。 应该会是很有趣的吧。 女孩的遗书 竟然就这样休息了一夜。明明可以回家的,可是想起夜晚外面会很危险,于是就等到了天明。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出来了。为什么不早说让我休假一天啊!早知道这样就可以以我生日的名义,和天真同学在家里办一个愉快的生日派对的。不过我并没有把我的阳历生日当回事。 面包车驶入了小区。 身体仍旧没有任何的知觉。晚上一定要和老头问个清楚,要是再和我说什么麻药的效果看我不打死他。什么麻药能持续两天见效呢?还有我上网查过了,打过麻药的人没办法行动的吧!欺负我没有打过吗? 思考着的时候,淡淡的清香从我的身边飘过。我抬起头,是一个女孩。 多么美好的情景。一个急匆匆走过的女孩,一个默默行走的男孩,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就这样的衣袖与衣袖之间轻轻擦过。这种时候,多半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吧。 不过,这个时候,像这样悠闲地外出的人,多半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极短的短裤加上黑色的连帽衫,小小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不正是那天送我回家的那个女孩子吗? “那个。。。”我想叫住她,突然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在这里干什么?是来找我的吗?难不成真像我想象的那样,她对我一见钟情然后。。。不过这样擦肩走过都没注意到我的话,看来那只是我的臆想了。 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样子。 好可疑啊!不说她戴在头上的奇怪的鸭舌帽,就她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家附近这个地方就很可疑。她明明是说只听她嘴里的主人的的话吗?到这里来一定不是做什么好事的吧。 清晨。空气难得这样清新,不过我并没有没有散步的心情。她在做什么?她看起来倒像是在散步的样子,一会儿绕到无人的步行街,一会儿绕进偏僻的小巷,一会走进不知名的小区逛了一圈然后走出来。 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干什么。我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要跟着她呢?明明没有任何的意义嘛,家里的女孩还饿着肚子等着我回家呢。这样地想着,我打算放弃这场跟踪。 从躲藏的建筑物后面走了出来。 面前的女孩突然回过头,看着我。 “你好。”面前的女孩瞪着大眼睛,望着距离不到十米的我。我挠着头,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那个。。。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哪里巧了啊!明明是你自己跟了人家不知道多少条街才到这里来的啊! “确实呢。”女孩像是接受了我的说法一样地转过头,“那么,回见。” 早就被发现了吧!好尴尬!她之前四处逛其实只是为了摆脱我的跟踪吗?最后的打招呼只是在向我表达“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了,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跟踪游戏了”这样的意思吗? 要放弃吗? 如果这样的话就太天真了吧。要是我放弃了的话,不就正中那个女孩的圈套了吗?既然她早就发现我了的话,既然她之前做的一切是在故意绕路躲避我的跟踪的话,既然已经按捺不住对我进行警告了的话,也就是说,她已经玩腻了这样的游戏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她会去的地方,就是她本来的目的地。。。 快速地跟上她的步伐。果然,女孩径直地走进了一栋居民楼。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接下来你可能面对的,可能是至关重要的情报。没准可以发现他们的大本营之类的。。。 很容易就发现了女孩进入了哪一层,哪一个房间。不用问为什么,因为,整个楼层只有这一间房间的门大敞着,很容易就能看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吸烟的男孩和站在一边的女孩。 “抱歉,没有找到开着门的店家,你想要的打火机。。。” 。。。。。。原来只是去买打火机吗?为什么买打火机要跑到小区里去!明明外面的门市店都关着门。。。算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发现了他们的大本营。。。 不过,好奇怪的样子。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去买打火机吗?为什么门都不关起来呢?难道不怕有人从门缝里直接冲着他的脑袋来一枪吗?不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面前的,就像是一个陷阱一样,就好像是在支起来的箩筐下面撒下米粒一样的明显的陷阱,是在捕捉麻雀吗? 不过,他打算捕捉的麻雀,会是谁呢?。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看一看他们在干什么。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异性在一个房间里独处时会发生的那种。。。 少年站了起来,向门的方向走来。糟糕,是发现我了吗?我赶紧低下头,装作正在上楼梯的路人。 没有动静。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男孩戴上了礼帽从房间里走出来,女孩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慢慢地消失在了楼道口。 ———————— 房间连门都没有关。 哈。更像了。这个开着的门,就像那个作为箩筐支起来的那一面一样,这时候谁要是进去的话,就真像钻进箩筐里吃米的蠢麻雀一样了。 要不。。。就在门外看一眼。。。 没有人。和我的房间差不多大小。一室一厅厨房加厕所,分类一目了然。只不过,很乱,非常得凌乱。客厅里堆满了零食包装袋和可乐的空瓶,厨房里到处都是泡面桶。唯一还算整洁的是卧室,但是床上乱扔着女性的内衣之类的脏衣服。 纳尼?不知不觉我怎么就走了进来! 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重要的据点之类的地方吧。硬要是说,也只能说是“曾经有人住过”的房间而已,而这个“曾经”,至少也得是一个月前。或者更长时间。 那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私闯民宅?偷东西?可这里也不像有什么东西可以偷的样子,如果能排除他对女性内衣出手的嫌疑的话,不过,作为一个大型的恶意事件的罪魁祸首,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去偷女性内衣也太逊了吧,何况他完全不像是会缺女孩爱的样子,光那张脸就让人火大。是藏东西来了吗?把某些重要的文件数据藏在一个陌生到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瓜葛的房间里的话,就没有人能找到了吗?可是为什么出去连门都不关呢?难不成是忘记了吗? 烟灰缸里的烟头还没有灭。满是垃圾的沙发上明显收拾出一个能坐的地方,那个人刚才大概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吧,仅仅是坐在这里,仅此而已。 我坐在了那个位置。 在这里干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杂乱的茶几上一张写满字的纸。在满是垃圾的周围,这张干净的信纸是那样得突兀,就像是摆着这里,等着我来阅读一样。 可爱的充满女孩子味道的字体。 ———————— 我总是在思考,人,为什么而存在。既然终究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在这茫茫的世界里过着愚昧而无趣的日子呢? 是因为无法割舍与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亲人之间的纽带?无法放弃与曾经带给自己快乐的朋友之间的友情?或者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的爱情呢? 是为了责任吗?自己曾经从这个世界上索取的快乐的代价化成了拴住自己的枷锁,让人无法从这个世界中脱身吗? 看来我真的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我没有亲人。我没有朋友。这个世界没有给我带来过一丝的快乐。即便有,那快乐也远远比不上它带给我的痛楚。 我可以死去吧。没有人挽留,没有人难过,没有人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不过我并不会不开心。至少,上帝让我体验到作为一个人类的感觉,曾经活着过的感觉,这样,已经足够了。 即使这感觉并不是很美好。 爸爸,妈妈。听说人最先学会说的词汇是这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听人说我会说的第一个词汇是“谢谢”,是对人表达感激的意思的词语。对无私照顾自己的人表达感激,这就是教育我的人想让我学会的东西。第二个学会的词语是“对不起”,是一个用作向人道歉的词语。之后经常听到别人说“小孩子可以更任性一点”这样的话,我就想知道, “任性”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呢。于是,我去查了字典。 也是呢。对于一个从小活在别人的施舍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个词汇,实在是太遥远了。 我从没有任性过。我总是礼貌地面对着每一个人,面对着孤儿院的阿姨和老师,面对着每一个一起生活的小孩子。因为教育我的人就是这样教我的,感激,对你所得的生活充满感激。 “你早就该饿死的。要不是我们照顾你,要不是有人出钱养活你们这些蠢家伙,你早就饿死了。” 他们是这么想的吗?至少我认为他们是这么想的 。尽管他们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教我们“谢谢”这个词汇发音的时候,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我喜欢读书。在其他的孩子四处乱跑嬉闹的时候,我会一个人看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想比其他人了解更多,想更加出类拔萃的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找到存在的意义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 都是骗人的。 日子逐渐改变了。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我有了自己的生活,每个月还有着不菲的零花钱。我可以自由地生活着了吧,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活着了吧。 可我为什么,丝毫感受不到快乐呢? 是孤独的感觉吧。可是孤独根本不是一个致死的词汇,它只是表达一种无人理解的境界而已。 孤独。 溺水的人从一个旋涡中游出来,自以为得救了,却不知道还有另一个旋涡等待着你。我就是这样。在名为人生的茫茫大海中,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旋涡。 我不懂得如何去活着。或者说,我从没有真正的活着过。从生下来就被抛弃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人生,不过是在倔强地做着一个梦而已。 无法融入人群,不会和别人交流。我没有他们一样的天真,不能像他们那样傻傻地快乐着。我与其他人被划分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像是隔着一道没办法看清对面的玻璃。没有人从另一侧向我伸出手,将我拉到他们的世界中去。 我也不希望这样吧。或许,真的有这样一只手向我伸出来的话,我也不会去握紧它。应该是这样吧。我的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可为什么,我会望向玻璃门的另一侧,为什么,我总是会充满期待地望着那另一侧呢? 大概是渴望的吧。渴望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渴望能像他们一样地欢笑和哭泣。我们明明一样,都是普通的人类。 我到底,缺少些什么呢? 是爱吗? 大概是爱吧。 那个写在纸张上都显得虚无缥缈的汉字。我的内心深处,在渴望着,爱吗?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人类没有爱,就无法活下去。这是多么荒谬的理论!明明我一直没有被爱过,也从不曾爱过别人,我还是活在这里啊!又不像米饭一样的不吃就会死掉。 真是愚蠢。 ———————— “我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她早就在那狭小的浴池里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伴随着淡淡的叹息,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我身边传出啦。我猛地抬头,看到一张脸。在这脏乱阴暗的房间里,那张清秀的脸,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一个孤独的女孩子,将自己锁在狭小的浴室里,用割腕的方法结束了她的一生。”男孩坐在我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支,点燃,默默地抽起来。 烟草闻起来并不是很呛鼻,反而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大概是市面上卖的那种独特口味的香烟吧。毕竟在初中年幼无知的时候也曾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东西,不过现在早就戒掉了。这么说,他刚才出去,只是自己去买打火机了吗? “可是。。。”心中有无数的想问的东西,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啊。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没有爱,就没有办法存活下去。”男孩叹息着,“可是,什么是爱呢?”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哀伤的脸,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的。。。意义?太深刻了吧。我从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我摇摇头。 “与其说意义,倒不如说目的恰当一些。”男孩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人活着有什么目的呢?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富有?获得更多的仰慕和爱?尽管很愚蠢,不过这就是我曾经认为的活着的目的。就是这样的想法,支撑着我在这个世界生存着,也就是这样,我体验了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丑恶。也曾无数次地思考着,我所认为的活着的意义,是否是正确的呢?” 不理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让这个世界变得一团糟一定是错误的吧。害无辜的人受伤害,让普通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创造出这样的结果,难道面前的家伙会感到开心的吗? “没有关系。人类之间无法相互理解是很正常的。什么是正确的呢?所谓的对与错,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世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平。没有什么是真正的正确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错误的。” 这我倒是认同的。就好像试卷上的答案,评卷的老师认为我是错误的,其实,或许在某个人类所未知的宇宙中,其实我所选择的选项才是真正的答案,或许还是会被他们奉为真理一般的存在。 “人类自诩是文明物种,是这个行星上最有智慧的生命体,觉得自己与其他生物不同,更加强大,更加聪明。可是,我们和其他生物有什么不同的呢?我们生存的法则仍旧是弱肉强食,我们的社会仍旧是那么的丑陋,弱小的个体没有发言权,只能被欺骗,被压榨。” “人与人的竞争,相对于其他的生物,只会更加的残忍的吧。” 男孩点燃了另一只烟,“那种希望不断被蚕食的恐怖感,每天在希望和绝望中循环着,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梦想被实现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大部分的梦想破灭。这样的竞争,是更加残酷的吧。那是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的痛苦。精神上的,比肉体上更为真切的痛苦。我们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地。” 有这样吗?虽然我觉得我的人生很无趣,很平淡,但是,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的痛苦吧。那只是他自己的感受吧。 “我想创建一个这样的世界。或者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人类能够抛却竞争这个词汇,抛却谎言与欺诈,每个人都能幸福的生活着的世界。” “这。。。。。。”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是我在反驳他?为什么要反驳他?不知道。不过本能地这样做而已。尽管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人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没有竞争,也不可能没有谎言。这些都是伴随着人而存在的,或者说,它们是人类的一部分,是因人类存在而衍生出来的恶。生物因竞争而存在,这是生命的本质。优胜劣汰,这就是生命,只有这样,生命才能延续下去。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存在于这里。”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发生了什么? 恐慌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是我的潜意识在和他的思想对峙着吗?不理解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我什么都没有想,但是话就那样自然地从嘴巴里冒出来。 “我想颠覆这个世界。颠覆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如果所有的资源都能最合理地分配的话,如果世界变得绝对公平的话,能不能做到消弭竞争呢?没有竞争,就没有了恶意与欺诈,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悲伤与痛苦。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的世界,这不就是理想的终焉之城吗?” “不可能的。竞争,欺诈,那些被人类本身所厌弃的行为,也是人类所必须的东西。世界就是这样,有美好的东西存在,自然也有丑恶的东西存在。或者说,是因为丑恶的存在,我们才能意识到何为美好。绝对美好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我相信,这个世界不存在不可能,人类本身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没有什么是无法完成的事情。如果你认为不可能的话,我会把你说的不可能变成可能。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有什么权利去说什么不可能呢?” ———————— “常。。。尝试?”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进展到白热化的程度了吗? “抱歉。”男孩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烟灰缸,我突然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会准备这种东西?难不成这个房间原本的主人也吸烟的吗?明明是个女孩子。。。 “你居然会注意到这样的问题。”男孩笑了笑,“我时常会来这个房间坐一坐。因为我有吸烟的习惯吗,就准备了一个。”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这里收拾干净呢?” “没什么必要的吧。”男孩站起身来,“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邀请你到这个房间里谈话,而且,和你的谈话让我觉得很有意义。那么,再见了。” 邀请?我是被邀请来的吗?我明明是自己跟来的好不好! “有敌人。”一个淡淡的的声音。我抬起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男子身边的紧绷着小脸的女孩子,那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血色瞳孔,散发着奇异的冰冷的气息。 男孩对女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女孩以肉眼甚至无法识别的速度消失了。一边的男孩从沙发上拿起礼帽戴在了头上。看起来他蛮喜欢这样的装饰的,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个东西戴在头上看起来会很滑稽的吗?看来他没有什么可以知心交流的朋友呢。怪可怜的呢。 “那么,祝你好运。” 看着不紧不慢地离开的男孩的后背,我的内心突然衍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摸出怀里的手枪,瞄准他的后背。 就像是一个玩笑一样的吧。那样强大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效果的吧。我这样的想着,或者说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砰——“ 伴随着***的沉闷声音。男孩倒在了地上。 不可思议地,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枪支,骗人的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大boss吗?就这么简单的吗?一定会起来然后过来暴打我的吧! 没有动静。 这就。。。结束了吗?我犹豫着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男孩的身体翻过来,看着他胸口那瘆人的血窟窿,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骗人的吧。 感受到一股冷厉的视线。我抬起头,看着面前血红色瞳孔的女孩子。看着她黑色连帽衫里面洁白的衬衫上面的新鲜的血迹,完全看不出那是属于她口中的敌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她瞪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糟了。我该怎么面对一个仅凭一把匕首杀掉十几个警察的家伙!她会怎么结束我的生命?我握着枪的手在颤抖着。完蛋了,只是想随便试一下的,怎么会。。。 女孩侧着头,以一种我不理解的表情看着我。 “那个。。。我只是。。。” 女孩的身影,就那么地,消失了。 在哪里?在我的背后?在房顶?难不成是隐身了?还没有结束!我手上还有枪!才不会被你轻易地杀掉! 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有时候,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啊——” 我冲着四周疯狂地开枪,疯狂地,我听见沉闷的子弹碰撞着水泥墙面的声音,子弹碰撞铁门的声音。会惊扰到四周的住户的吧,会被投诉的吧。大概会这样的吧。 手枪里没有一颗的子弹了。 没有动静。 四周的空气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的气息。 为什么不杀死我呢?在哪里?你躲在哪里?出来我们决一死战!就算是出来把我杀死也好啊!求求你了啊!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人然后把自己杀死的感觉了,好恐怖的好不好!这样的死法,最无法让人接受了啊! 我想逃离。从这个地方逃离。 顺着楼梯跑下去,没有遇到任何的拦截,我越过横七竖八地躺在楼道里的警察的尸体,疯狂地奔跑着。 去哪里?回家吗?还是去老头的研究所?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在这里,只要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 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人在面临什么的时候,或者是单纯想要躲避什么的时候,多半都会选择自己的家吧。尽管这明显是一个很蠢的选择。 推开房间的门。 没有声音。 没有人像一只猫咪一样的突然扑到我的怀里,没有人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有人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又和什么奇怪的女孩子呆在一起”这样的话。 整个房间都没有人。 报复。一定是报复吧。那个女孩知道我的住址,一定为了报我杀死他主人的仇恨,将我最喜欢的天真同学带走了吧。或者,更糟糕的情况,没准,天真同学,已经被她。。。。。。 有人在敲门。 “你好。”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小的脸,红色的瞳孔空洞地对着我。 “你。。。你把天真同学带到哪里去了?”我猛地掏出怀里的枪对准她,握枪的手在颤抖着。突然地,我意识到,枪里已经没有一颗子弹了。 “不是明白你的意思。”女孩丝毫没有在意我手上的危险武器,径直地向我靠拢过来,“主人让我贴身保护你的安全。从字面意思来看,从现在开始,我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你的左右保护你。” 纳尼? 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从那红色的瞳孔中,我看不出丝毫的谎言的影子。 她就那么纯粹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这样的角色是不会撒谎的吧。游戏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况且她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的吧,要是她想为她的主人报仇的话,直接把我杀掉就好了。可是,她口中那个让她贴身保护我的主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就在刚刚,死在了我的枪口下。。。 搞不懂。 我默默地收起手上的枪,瘫坐在沙发上。女孩走过来,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就像之前站在那个男孩身边一样地。 “你。。。真的没有对天真同学做什么吗?” “主人只对我下达了保护你的命令,回答你的问题,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好吧。”我将脸埋在沙发的抱枕里。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对了,老头,我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你想找的女孩,在我的研究所里。” -—————— 面包车。明明是白天,明明是应该休息的时候,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大概是晚上睡过一觉的缘故吧。看着和我一起坐进面包车里的女孩,您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我走进敌人的老巢,真的不要紧吗小姑娘? 搜身,简单的身体检察。我的枪支像之前一样的被放回了我的衣兜里,不过一边的女孩就不一样了,女孩拒绝接受搜身,而且身体检查似乎也不过关。女孩紧握着手上的匕首,看起来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一边的门卫人员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 “不要这么紧张。放她进来吧。”“可是。。。”“没关系的。可以信任她。” 话筒里传出老头的声音。看着收起的枪支,我松了一口气。明明叫她不要跟进来,可她死板地说什么“要时刻保护你的安全,这是主人的命令”之类的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感染体吗?如果得到一个命令就完完全全地去执行,别的什么都不考虑的吗?好羡慕呢!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命令她的能力的话,我就。。。 ———————— “天真同学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把她抓到这里来?” “抓这个词语。。用得不是很恰当。”老头放下了手上的圆珠笔,“你放心。我们协议上写得好好的,我会保证她的安全。不过保护的方法。。。” “你。。。该不会。。。”我想起了之前老头带我去的那个满是大脑的实验室,既然天真同学也已经被感染了,会不会。。。 “你放心。我们只是把她给控制起来而已。保证日常的三餐,例行的身体检查之类的。” 我长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合同里说过要我们保护好那个女孩,不过保护的方法应该是由我们说得算。既然已经确定那个女孩得了类似的病症,我们就有义务随时监视她的体征状况,否则是要赔偿大笔的违约金的。我说过,我们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研究组织,所以一定要尽可能地避免会造成损失的事件发生。” 好吧。看起来还是个说得通的理由。我叹了一口气。 “我——” “大概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了。首先,安缇同学,我要向你说一句抱歉。” “。。。为什么?” “其实,我们向你隐瞒了一些信息。本来应该共享的信息。不过你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吧。” “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在你大脑里植入的芯片的功能完全不止共享视觉听觉信息这么简单。我们不仅可以随时观测到你所感受到的信号,可以通过对你脑部细胞的现行状态进行分析,进而探知你的脑部活动并推测下一步要进行的动作。必要的时刻,我们甚至可以利用终端控制你的大脑,夺取你身体的行动权。” “这。。。”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就是说,现在你们彻底控制了我整个身体了吗?” 看着我的眼神,老头点了点头。 “这。。。我难不成,要一直在你们的监控下生活着。。。” “十五天,我们约定好的十五天。等事件过了,我们会取出你大脑里的芯片,甚至可以完全清除你在这座研究所里工作过的信息和数据。如果你仍旧怀疑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处在被监视的状态下的话,你可以请专业的机构对你的大脑进行检测,如果有违约的话,我们会赔偿高达报酬二十倍的违约金。这是写在合同里的条款。” 有这一条吗?好像是有的吧。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还能怎么办呢? “刚才发生的事情,其实全在我们的监视中。干得不错,安缇同学。你成功击毙了本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这。。。”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吗?那个家伙也太不像话了吧!那接下来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了吗?一切的工作也就可以结束了吗? “不过,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早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啊! “在你离开之后警方到达那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的痕迹,也就是说,明明应该躺在那里的那个被你杀死的男孩的尸体,消失了。” “。。。消失了?” “很正常的事情了。感染体具有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或者其实他并没有死也说不定。也有可能,那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之类的。” “这。。。” “其实我们把叫做天真的那个女孩带到这里,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就在不久前,我们你们谈话的房间进行了调查,其实,那里的住户原本就是那个叫做天真的女孩子。因为听你提到过这个名字,我们就对那个女孩进行了调查。。。” “这。。。难不成。。。” “不过好像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猜测,那可能只是对方随便寻找的一个想和我们进行会面的地点而已。只是凑巧罢了。” 凑巧。。。既然是这样,和我说有什么意义呢?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搞不懂。不过,我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干什么呢。 “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情。迫在眉睫的,让我和天真同学见面!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好吧。是期待你能思考一些现下情况的我错了。”老头叹了口气,“不是很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是我老了吗?” “您觉得呢?”我看了看一直安静的站在我身边的女孩子,“话说真的没关系吗?明明敌人就站在距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 “嘛。其实我的后背也一直在冒冷汗。。。不过。既然她说过她主人要她保护你的话,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吧。之前她不是还送你回家了吗?看来他的主人很赏识你呢!” “这些。。。你都知道的吗?明明我没有和你说过。明明帽子那时候也被我摘掉了。。。难不成,我做的其他的事情,也在被你们的监视着。。。”这些天,我没有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吧,照这样下去的话,我做的一切事情,都在他们的监视中的吗? “那之前让我戴的鸭舌帽。。。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为了更好地操控你的大脑而已。不过即使没有那样的东西,我们也能对你的大脑进行一些简单的操控。比如控制语言中枢之类的。。。” 好吧。看来,今天和那个所谓的终极感染体对峙的,并不是我的潜意识了,大概是有人在控制着我吧。不过看那个人的表现,大概他也知道我在被控制着,而且,他原本想要进行通话的人并不是我,只是将我看成一个移动的电话机而已。。。 ———————— “呜呜呜——”女孩子把小脑袋埋进我的怀里,“都怪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家!我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你忘了带钥匙,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呜呜呜——” “不哭不哭,乖啊!”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是在摸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的感觉。不过这只猫咪的小牙狠狠地咬在了我的左手上。 “啊——”看着自己逐渐流出血液的手腕,我适时地发出惨叫的声音。看着女孩一脸满足的样子,我突然怀疑这货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吸别人的血液,咬人会不会只是因为她喜欢看别人惨叫的样子。。。 不过有些奇怪呢。明明我的身后莫名其妙地跟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可是天真同学丝毫没有说些什么。大概是把她当成这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了吧。 “好无聊啊这里!也不让我出去,就只能在这里看着路过的一个又一个的,穿着白大褂的家伙们!我快要疯了!没有人权的吗?我要去告他们非法囚禁!” “嘛。在这也能尽量地保证你的安全吗。看,你可以玩电脑啊!继续看你想看的东西,就和在家里没有区别的啊!” “路过的人都在看着。。。不太好意思。。。” “也是呢你平时看的东西。。。”我看着玻璃的病房,“不过这个玻璃只是从里面可以看清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没有办法看清楚里面的人的。” “。。。还有这样奇怪的玻璃的吗?” 你的初中语文课本有没有好好读过啊你这个家伙!真怀疑你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不过还有监控在看着。。。总觉得。。。” 看着身后的墙角上,那个冒着红光的偷窥的小眼睛。我脱下鞋子,站到椅子上。伴随着“咔嚓”的金属折断声,小眼睛里的红光彻底地消失了。 “这下怎么样?” 幼稚的猜谜游戏 “你。。。冷吗?” “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的安全。回答你的问题并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 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了。看着女孩单薄的衣衫,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身边的女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嘛,觉得你穿这么少坐得离我这么近,我都快要有生理反应了。” 突然就说了些奇怪的话。不过女孩好像并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那。。。那是什么?”看着车子的后视镜,大量的人在车子后面跟随着,追赶着。是想靠人的力量追车子吗?先不论他们想干些什么,就凭这一点,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大脑有些不正常。 “不用理他们,那只是一些无聊的潜在个体。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都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去理解。”老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看着同行的几个警察见怪不怪的样子,怕是这样的事情很正常的吧。 一颗巨大的树干横亘在道路上。 封道?人为的吗?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身后的人群,没想到那群家伙真的追上了汽车。。。那个数量的话,看来一场恶战是无法避免了吧。 等等。。。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明明距离我们只有几十米距离的大笑着狂奔着的人群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我们,不过好像并没有想和我们打架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追着玩吗?并没有什么打架的意思?越来越搞不懂了。看着道路两边加起来有十余辆的车辆,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他们无法靠近的结界吗?明明只是一个新建不久的工厂的样子,只不过高高的围墙遮着里面的建筑,无法看清内部的样子,只能看到高耸入云的仍旧在排放着浊气的大烟囱。 “目的地已经到了。” ———————— “为什么那些人追到这里就不追了呢?” “不知道,怕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老头的声音有一些奇怪,“抱歉,只能让你们先充当先锋人员,不过,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的危险的。警务人员就在你们的背后。” 好安静。 大概是都已经休息了吧。不管是犯罪者还是人质什么的。人只要和还活着,就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看到呢?这么不谨慎的吗? 光明正大地,我们走进了目标的建筑物。仅仅三层的崭新的公寓楼,明明看起来像是整个工厂的控制中心一样的地方,却奇怪地立着一个写着“开心餐厅”的牌子。大概它的前身是工厂的食堂吧。 大门就那样得开着,像是在欢迎我们一样的感觉。 “欢迎光临!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这里有菜单哦!”突然亮起来的让人感到很舒服的灯光,宽敞的铺着红地毯的大堂,站在门的内侧两旁的微笑着鞠躬说着欢迎的女孩子。我犹豫着接住了其中一个女孩递给我的所谓的菜单。突然有一种来到了大型高级酒店的既视感。如果可以坐下来点菜的话。 不过,在我的目光和那份菜单上的菜名接触到的时候,那种既视感就那么简单地消失了。 粉碎,剥皮,去骨,焚烧。主食分类的下面的仅有四个选项,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的样子。这是处理猪肉之类的程序吧!我是不是拿错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一个女孩仍旧堆满笑容地看着我。 “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万万请您解释一下。” “很简单的哦。利用这里的大型机器,您只消舒服地躺在流水线上,我们就利用机械轻易地对您的肉体进行各种服务。很周到的吧。” “流水线。。。您是在开玩笑的吧哈哈哈哈。”我讪讪地笑着。不过看着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女孩的丝毫没有变化的笑容,那种没有丝毫违和感的样子。 那份不正常的菜单就那样地摆在我的面前,明明就是看起来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物就那样的存在于那里,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至少要先装出正常的样子。随便点一点吧。反正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老头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就点去骨好了。” 不要随便就给我安排那么恐惧的选项啊。把自己的骨头挤出来。。。想想就。。。 “那。。。焚烧吧。。。” “主菜和配菜决定好了吗?没有人到饭店里只点一份米饭的吧。” “主菜和配菜。。。一定要点的吗?”“如果您不想点也可以。不过主菜是我们对你们尸体的最后处理方式,要是您更喜欢活着被扔进焚尸炉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尸。。尸体。。。我点。。”我看着所谓的菜单上的主菜栏上面的“瓦斯沐浴”“鲜血派对”之类的名字,感觉背后的冷汗涔涔地流下来。 “那个。。。烛光晚餐。。。看起来不错?”我看着身边的女孩,她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也是呢。即使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样子,不过内容恐怕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吧。怎么可能真的会有正常的选项写在这里呢?要是这样的话,其他的选项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看来客人您选择了一个比较冷门的服务呢。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免除了排队的麻烦。” 排队。。。难不成这里还比较火爆的吗? “您们只消稍等片刻就好。”女孩微笑着看着我,“祝您愉快!” 愉快。看着两旁逐渐有人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将烧烤架摆在了大堂上,椅子,蜡烛,装着红酒的玻璃酒杯。看起来,还真像电视里的烛光晚餐的样子,如果把烧烤架换成餐桌的话。而且,为什么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坐在了本该客人坐的座位上? “这里是您的位置哦,客人。”一个女仆打扮的女孩将铁丝网铺在大的烧烤架上,“您们只消躺在这里就可以了哦。” “请吧,客人。” 坐在餐桌前的两个穿着正装的人回过头,咧开了大嘴笑了笑,露出了满口的黄色的牙齿。 我们扮演的角色是。。。菜吗?虽然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什么?让我们躺在那里被烤熟吃掉吗?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死法了吧!鬼才会同意。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就这么看着他们准备这一切的啊! “客人请不要让我们太为难,我们不想采取强制性的手段。毕竟顾客就是上帝。我们对每个客人保持着最崇高的敬意。” 呵呵。我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量的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大概是要采取强制手段了吧。我默默地打开了衣兜里手枪的保险。 枪声响了起来。 当充满**味的枪声结束后,场上仍未安静下来。 女服务员的尖叫的声音,受伤未死的男人倒在地上**的声音,我松了口气。看样子,是身后的警察行动了吧。 “小心身后!”是耳机里老头的喊声。我猛地回头,看着身后两个脸上挂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向我袭来的女孩,怎么回事?是因为站位的缘故没有被子弹打到的吗? 一颗子弹贯穿了用力的抓住我的左臂的女孩的头颅。不过,另一个女孩的长长的指甲已经接触到了我的脖颈。 “咔嚓——” 像是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响声。女孩的脑袋从她的脖颈上掉了下去。 “多。。。多谢。。。”看着眼前的让人作呕的场景,我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着。不过好像并没有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保护你是主人交给我的任务。不用说感谢。”女孩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擦着自己手上的匕首。看着横七竖八地倒在大堂里的人和身边面前没有丝毫表情的女孩,我咽了咽口水。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上楼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之类的。。。” 女孩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边。 好吧。只要这样就好。我有种前方不管有什么危险的存在,我都能轻易把他打倒的强烈的自信,尽管提供给我这种自信的,并不是我自己。 “几位客人为什么要来拜访经理的办公室。怎么了,是招待不周吗?” 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房间,一个男子背对着我们发出声音。本能地,我握紧枪支,警惕地看着他。 “砰——”果断地,背后的警察一枪贯穿了他的胸膛。 男子倒在地上,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结。。。结束了?看着迅速行动起来的警察们,一部分在移动着受害者的尸体,另一部分在搜素着什么,大概是再找失踪在这里的人质们把。话说我不就是为了寻找人质而来的这里的吗? “那。。。那是什么?”一个警察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发出质疑的声音。我们走过去,从这个角度看对面的建筑物,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那突然亮起的灯光,几个人形的东西在半空中摇晃着。 “好像是。。。人质!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安同学,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好了,一会儿支援的人员到了的时候,你接应一下他们。” “奥。。。”我应着。他们这么说,应该也是担心我的安全吧。不过,待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看起来,好像更危险的样子。。。 “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里?万一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该怎么办。。。” “这是我要求的。” “你?”我有些质疑地听着老头的声音,“这难不成就是你说的什么秘密任务吗?” “嗯。就是这样。在这个公寓楼里,有一个上着锁的保险柜,具体位置大概是三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你只要把它取回来就好了。” “好吧好吧。”我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像是闹鬼了一样,办公桌上的大脑袋电脑,居然自动的亮了起来。黑色的屏幕上,大量的我不理解的字符自动出现着。 —————— 杀戮。 生物是从竞争中成长的。我们的祖先大概是很明白这样的道理吧,于是他们在我们的基因中铭刻了满满的竞争意识。 与其他生物竞争,争夺对地球资源处理的优先权,与不相干的人竞争,竞争生存和享受所需要的物资,与同伴竞争,争夺更多的目光和赞扬声。 竞争的最终手段,就是杀戮。将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除,这就是完完全全的胜利了。 杀戮。 将上帝创造出的完美的生命体毁灭。践踏生命,或许是对神明最大的忤逆。不过,越是邪恶,越是更接近于魔鬼的行为,就越是让人上瘾。这就是所谓的恶魔的诱惑吧。 没有感情的世界。人们存在的方式,只是简简单单的,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 这是切切实实的地狱。我所创造出来的,地狱。 ————————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酷的样子。。。”我不知道在对着谁说着。 “怕是某种自动启动的程序吧,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取保险柜的事情先缓一缓。稍等一下,我叫专业人员来指挥你。。。” “在吗安缇同学?”指挥的声音换成了一个年轻人。他让我试图在电脑上输入一些指令,我按照他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按着键盘上的按键,生怕按错了一个字母面前的电脑就会原地爆炸。 “纳尼?”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真是不能干呢。那些家伙。好了,屏幕前的小可爱,接下来,陪你们玩游戏的是本尊哦。人家可是很期待与你之间的亲密互动的哦!姆嘛~!” 拖着长音的,很明显的变声器的声音。我看着屏幕上那张恐怖的脸。大概也只是某种掩饰的手段把。 “那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玩游戏哦。我说过啦,只要玩游戏就好了呢。我最喜欢玩游戏了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不过你最好派你的同伴去外面的仓库里看一看哦,为了这场游戏,人家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哦。” “同伴。。。”我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她脸上写满了“不会理我”四个字。 “不用担心,同行的警察正处在她所说的地点。不过。。。好像有点奇怪。。。你的手机有电吗?我们可以给你转播现场的情况。”耳机里恢复了老头的声音,“尽量地拖延时间,我们正在查找对面通讯的坐标位置。” “那自然很好。”我看着面前的脸,“开始吧。首先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叫。。。啊好险,差点就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了!!你真坏呢!就知道骗人家。”扬声器里的变声器声线有一点嗔怪的意思。这么看,对面一定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不过也没准是一个有特殊癖好的粗糙大汉。。。。鬼知道变声器后面坐的是什么样的人才。 “首先呢,屏幕上出现的三个人,他们谁的姓氏是张呢?a,胖胖的啤酒肚大叔,b,三十岁上下的平凡的上班族,c,一个刚会咬手指的的小女孩。” “这样怎么能猜得到!那个。。。不给点提示的吗?” “啊,这可难为人家了。小女子的脑袋本来就不是很好。不过提示已经这么明显了,您还猜不到吗?” “难不成。。。是猜谜游戏?”小孩。上班族。大叔。。。啊!我的脑袋也不是很好使啊小姐姐! 手机里的视频通话开始了。看着屏幕里的有些掉帧的画面,三个人并排地吊在大厅的屋顶上。胖胖的大叔,普通的戴眼镜的男子,还有一个一直在哭的小孩。。。 “回答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哦。过时的话可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的!小姐姐我都捂住眼睛不敢看了呢!” 不敢看。。。要是真的那么胆小的话就不要玩这么无聊的把戏了好不好? “对面的人,赶紧问一下吊着的三个人的姓氏!或者直接问谁姓张就可以了!” 什么弱智的问题!只要问一下不就好了吗?真的是。。。 “我。。。我们都姓张。。。那个是我的哥哥。。。一边的是我的女儿。。。”中间的中年男子奄奄一息地说着。 “这。。。三个人都是?难不成是多选题?” “抱歉哦,这可是单项选择。还有一分钟。。。哦!抱歉,人家看错时间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哦!” 手机屏幕里。三个人从高高的机房顶端掉落下来。所幸的是小孩子被一个眼疾手快的警察接住,视野里,另外两个人的头颅撞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像是一个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的西瓜一样的。。。 “你。。。” “真遗憾呢。就当是熟悉一下规则好了。那么下一个问题要来了哦~下面的三个人中,哪个人是男性呢?a,戴眼镜的家庭主妇,b,高挑性感的交际花,c,街头碰瓷的老头。” “这。。。不是很简单吗?难不成。。。” “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哦。要是不关照一下刚刚失败了的你的话,很有可能你厌倦了这个游戏的话,就不和人家玩了呢!那可是人家不想看到的事情哦!”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束缚在缓慢移动着的流水线上的三个人。尽管看警察们想方设法地想把他们解救下来,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 “你都说出来了吗。老头啊,老头一定是男的啊。我自然选c了啊。” “我的脑袋已经不是很好用了。没想到您的更糟糕啊。”手机里,明明缓慢移动的流水线不知什么时候高速运转起来,尖叫着的三个人被快速地送进了黑洞洞的不知名的机器里面。 “我。。。错了吗?” “错了哦。怎么可能有这么简单的答案呢。C一看就是在干扰您的判断的吗。答案是b喽,因为那个所谓的交际花其实是个男人,而那个碰瓷的老头其实是一个掉头发的老太太。噗——很好笑吧!其实你只要让你的同伴问一下就知道了吗。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撒谎的,毕竟性命攸关嘛。” “这。。。”到底哪里好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你已经连输两次了哦。用六个npc的性命帮您熟悉了游戏的规则。接下来你一定不会输了吧。” “等等等等!能不能让我理清一下思路。。。我觉得我需要思考一下。。。” “不行的哦。时间可是不等人的。人的生命那么短暂,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呢。”女孩的声音很是平静,“那么下一题,下面三个人那个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呢?a,一年级的小明同学,b,二年级的小红同学,c,三年级的大壮同学。” 手机的屏幕里,三个孩子在另一段缓慢移动的流水线上哭泣着。这。。。怎么看都是在上学的学生吧! “已经问过了,他们是一所学校一个班级的学生。。。” “这。。。难不成。。。”看着屏幕里的三个人影。我咬了咬牙。干脆随便点一个好了。 “我选b。” 哈。随便蒙一下吧。将三个小孩子的性命交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高中生处理的话,何况又是面对这样没有逻辑的问题呢。我看着屏幕上那张没有无官的脸,那该死的沉默。 怎么可能选对的呢。只是本能地选了女孩子而已,只是想随意混过去而已。谁知道接下来那三个小孩子会面对什么呢?就在三个小孩子的前面,刚刚的三个大人被整齐切割成两半的尸体从之前的黑洞洞的空间中移动了出来。。。 “阿拉。恭喜你,终于选对了一次呢!” 。。。。。。 失败的拯救行动 “其实呢,那两个男孩的家长都已经在前面的环节被杀死了,没有监护人的他们暂时就不再是学校的学生了。” “这解释。。。是不是有点牵强。。。” “你真笨呢小哥哥!你想啊,没有双亲的话,不就没人给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送礼物了吗?这样的小孩子是会被班主任讨厌的哦。会被开除的哦。” “。。。。。。”这是什么逻辑。现在已经明令禁止这种行为了吧!这样的老师被举报是会被开除的吧!应该是这样的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三个小孩子还是被解救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们没办法找到对方的所在位置。我们猜测,现在和你说话的,根本就不是某个人。那可能只是一段视频,也可能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也就是说。。。” “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哦。下面三个人,哪一个。。。” “队长!我们找到了流水线的总闸了!现在申请断掉总闸!”“笨蛋,还报告什么!赶紧的啊!不要再让人员伤亡了啊!” 啊,原来还有这么个办法。看着屏幕上的一张脸,我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只是人工智能的话,这样做会发生什么。。。 “砰——” 手机发出剧烈的爆破声音。在我以为我的手机炸裂而捧起手机的时候,上面出现了通讯结束的字样。 “抱歉啊。没有和你说哦。其实呢,工厂的电闸坏掉了,我们修理的时候不小心将它连接到了某些奇怪的***上。真是抱歉啊!”屏幕里的人影似乎发出了嬉笑的声音,“真无聊呢。不要这么简单就让游戏结束嘛。人家本来想好好玩一会儿的呢。” 爆炸了?这样说的话,不管是之前救下来的人,还是那几个同行的警察,都。。。死掉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大威力的***。。。 “真遗憾呢。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布置好的**,就像一场烟花一样‘砰’得一下就没了。真无聊呢。而且,就连我这方的摄像头都被炸得坏掉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没看见嘛。” “你——” “纳尼?你是在责怪人家吗?明明是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好不好!人家只是单纯地想和你玩一些简单的小游戏而已。明明只是。。。” 纳尼?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淡淡得抽泣的声音。。。难不成还哭了吗? “好吧。”屏幕里的女孩的影像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的位置,“看你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了。嘛,不过我手上的npc还有正好一百个。就这样交给你们很无聊的吧。嘛,这次随便玩一玩吧。” “你。。。你打算做什么?” “我将其中二分之一的人呢关在了这个楼房的某一层房间里。嘛,这是我刚刚想到的决定。房间里呢有一个定时**,很恐怖的哦。虽然没有刚才的那个的十分之一的威力,不过将一个房间里的人全部炸得支离破碎的威力还是有的。看时间的话,不过**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炸了。如果你能成功的找到那个房间并把门打开的话,说不定。。。” “房间的门从外面很容易打开的哦,只是里面的人打不开而已。不要妄图听声音辨别哦。这里的房间隔音的效果都是一流的。嘛,毕竟是公寓楼吗,谁知道人在睡觉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 “五。。。五分钟?不,我知道了!” 是想考验我的速度吗?这样大的公寓楼,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的搜索,五分钟,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飞奔着,在公寓里飞奔着。果然如她所说的,门很容易就打开。我飞快地从这一头奔跑到另一头,将所有的门全部踹开。 没有人。 不过完全不急。我现在也就是用掉了一分钟。接下来,面临两个选择。 一楼,还是三楼呢? 这是一个致命的选择。不过我不能犹豫。 一楼吧。 跨过横亘在大堂地上的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掉的人的身体,我飞快地奔跑着。踹开每一个门,每一个门的后面都没有带给我丝毫的惊喜。 不过不着急。也就是过了两分钟。也就是两分钟。 飞快地跑上楼梯。还有时间。完全不用紧张。 看着有些昏暗的走廊里,一个女孩站在一扇门前,看着我。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我飞奔过去。 “多谢。。。多谢!” “啊——“像是打开了一个老鼠洞一样。大量的人尖叫着向着门外冲过来。我做到了。我成功了。尽管有人帮忙,有一个原本看上去不会帮忙的同伴帮助了我。。。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出来,不用着急,都不会有事的。。。” 没有一个人听我的。大量的人挤在狭小的门口。像是要将门框挤破的样子。不过,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挤出来。 “我的女儿。至少让我的小女儿先出去!求求各位了,我的女儿还不到三岁——“ “砰——“ 不知道是我的计时系统出了谬误还是怎么的。明明在我的认知里,仅仅过了三分钟的样子。。 沉闷的爆破声结束了一切。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倒在了地上。并没有疼痛,只不过,我的耳朵里,奇怪的耳鸣声在回荡着,一直没有停下来。 房间的墙壁裂开。血腥和硝烟的气息弥漫在一起,那种严重的让人做呕的感觉。 “好慢啊你们。你是警察吗小子?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我xxx在这里受了多少的罪你们知道吗?” 是从尸体堆里爬出一个大汉,满脸是血的男人冲我大声地吼着。那陌生而嚣张的面孔,为什么他会活下来呢?明明都倒在了地上,明明都在拥挤着。。。 哈,我大概记起他了,那个**着上身的男人。在最后的时刻突然挤出来的那位,大概是他吧。他成功地把自己从后面的位置挤到了最前面,成功的活了下来。 哈。明明只要排好队的话,大部分人都不用死的。为什么不能好好排队呢?自己的性命,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刻,人的脑子就变得不好用了呢? “喂,和你说话呢小子。要负责任的吧,你们这些警察,要赔偿的吧——” “砰——”我扣响了扳机。赔偿你个大头鬼!就这样一枪打在他的脑门上,让他和那些人一起躺在地上。到时候就说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反正不会有人怀疑的,这么多的受害者。鲜血都快要流到我的脚下了。。。 面前的男子怔怔地看着我。 好想把最难听的话骂出来。 “对不起。走火了。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你,得救了。” 看着门框上的弹孔。嗡嗡的而名声仍旧在我的耳朵里回荡着。 视野模糊了。 ———————— 睁开眼。好像是在一个病房里,我躺在一张整洁的病床上,一边的手臂上吊着点滴。看着坐在一边的打着瞌睡的护士服小姐姐。 “你好,cos play的护士小姐姐。请问这是哪里?您在这里干什么?” 女孩猛地清醒,看着我。 “才不是什么cos play!人家是正经的护士好不好!”女孩有些害羞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嘛,你终于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嘛,要是说不舒服的就是你为什么要戴着口罩。明明长着那么漂亮的一双大眼睛,我在想,你口罩下的脸一定会很漂亮的吧!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呢。” “您在说什么啊。怕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了吧。”面前的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看起来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温柔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吗。即使面对再明显的奉承的话,也是会高兴的吧。 “嘛,教授说你醒了就去他的办公室。” “直接就可以行动了吗?我记得我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啊咧——我。。。” “很容易康复的哦,您现在的体质。”女孩帮我把手臂上的针管拔下来,“教授看起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帮忙。啊哦哦哦——”女孩打了一个哈欠,“看来我也要去休息了呢。长时间工作皮肤都有些松弛了——” ———————— “你找我吗?”看着悠闲地做坐在办公室电脑桌前的老头,他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看你的表情蛮严肃的。。。这是——” “你之前去的工厂。”看着屏幕里的场景,在警察的枪口下,大量的人抱着头匍匐在街道上,大量的警务人员正在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地押上警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奇怪的是。这些根本就不是潜在个体。完完全全的,都是感染体。没想到有这么多。。。” 那都无所谓了好吧。什么潜在个体,什么感染体。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她现在正待在那个叫天真的女孩的房间里。放心,没有任何的事情的” “哦。”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说,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姑且算是。” “姑且。。。算。。。你的说法很过分的好不好!” “呐,安缇同学。”老头看着电脑的屏幕,“你擅不擅长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当时按照那个人的说法,应该还有五十名人质。你觉得,他们会关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一样的房间吗?要是这么简单老头就不用问我了。地下室?仓库?还是说是车间? “都没有。我们找遍了整个工厂,却没有发现丝毫踪迹。” 那会在哪里。。。 “想不出来吗?答案是大货车的车厢里。嘛,明明是最明显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会把人质藏在这种地方,明明没有任何人看守着,随便谁只要把车开走就能解救所有的人质。。。” “那不是很好吗?既然找到了不就好了吗?” “你觉得,在氧气稀薄的车厢里,普通的人类,能存活多长的时间呢?” “这。。。” “明明只要早些找到的话还有存活的机会。可是。。。就是这样的疏漏的点,让那些明明可以得到拯救的生命,就这样。。。”老头叹了口气,“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我们发现得不够及时。。。” “。。。。。。”就是在批评我好不好!批评我没有认真去找每一个人质,批评我在不该晕倒的时候晕倒。。。 “之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到了你该做的事情。没有人有资格责备你,你也不用自责。他们的死亡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需要为此付出责任。” “可是。。。” “其实这是一个从开始就设定好不会有一个人会得到拯救的游戏。工厂外面的感染体负责将附近的车辆赶到这个地方,然后工厂里面的人对被赶过来的人进行抓捕,然后再进行各种各样惨无人道地折磨。大概是看到你们到达,主使者知道这样的游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就设定好这样的一个结局,其实只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质活着出去而已。。。就连你唯一拯救的那个大汉,之后也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好吧。 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就该是这样的沉默时间吧,就像是在为那些死去的人默哀吗?不过,老家伙,我有一个问题忍了好久了。 “老头,为什么我的身体现在还没有知觉?别再和我说什么麻药之类的了,我不是傻子!什么样的麻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况且麻药的效果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终于还是发现了吗?”“不要拿我当傻子!” “你不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这算什么。。。” “人没有了痛觉,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受到伤害也不会觉得痛,还能极大限度的保持着身体的活动能力。。。” “这。。。难不成这就是你所谓的特殊的能力?” “嘛,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就当是特殊情况,和你脑袋里的芯片一样。等到工作时间结束后,我们会把它取出来的。” 好吧。 其实我也不是因为没有痛觉而生气,只是觉得,那种被人当傻子一样对待的感觉很不爽而已。明明一开始就和我共享这一切我也不会拒绝的吧,毕竟我只是为了大量的工钱在工作,可是,为什么要选择欺骗呢?欺诈,明明是一种最差劲的行为。。。 ———————— “啊呜——”小小的嘴巴不满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人家一直熬夜到现在。。。才不是在等你!只是在等我的每天的固定食粮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反正我在你眼里就像奶牛一样,只是提供新鲜的血液的家畜而已。”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与其说有趣倒不如说很。。。血腥?”不行不行,这样说的话她会更感兴趣的。“只是发生了一些无聊的事。。。”这样说就对了吗。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我也是要工作的吗。不像你一样,只在这里白吃白住。。。” “你才是白痴!”“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啊!” —————————— “呐,怎么样才算是死掉了呢?” “突然之间问些什么奇怪的话。。。” “我在想啊,要是记忆被抹除了的话,是不是就算死掉了呢?或者说,要是一个人只剩一个大脑存活着的话,仍旧在思考的话,那这个人,是不是还算活着呢?即使从各种角度来看,他都已经死了。” “没有啊。”我抚摸着怀里的小脑袋,“人自己是什么样主要不是取决于别人的看法,那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话,我就是什么样。别人怎么可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是这样的吗?我在想啊,要是有人剥夺了我的记忆的话,要是我忘掉了你的话。。。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不要误会。。。我只是。。。” “不会的。”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管你是否记得我,即使某一天,你真的把我给忘记了,可你只要记住,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即使没有了我,仍旧会有很多人会爱你的。况且,只要我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记得你的话,我就仍旧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的。到时候但愿你不要嫌弃我。。。” “死皮赖脸。。。”“嘛,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啦。”我抱起她,她的身体轻轻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坐在我的怀里。那种来自心底的痒痒的感觉。 “我想。。。”女孩的脸有些红润,她的身体不安地在我的怀里扭动着。 “想。。。什么?” “我想尝试一下。。。” 女孩将脸凑了过来,闭上了眼睛,小嘴高高地撅起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吻上去的吧。这样的场合,这样与我亲密接触的女孩子。我应该吻上去的吧。 不过想起自己现在的行为正被一群陌生的人在围观着。。。而且,就在和我们不到一米的距离内,一个女孩子正在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新的任务 “什么嘛。在这样的时候你不能识相地躲开些吗?”天真同学不满地冲着站在我们身边的女孩喊着。 “抱歉,我只是在履行保护安缇同学的任务。” “干什么啊。你。。。你这个人就不能有一点。。。那个。。。属于自己的想法吗?遇到事情不会灵活地思考吗?一点场合都不会看吗?你这个白痴,笨蛋。。。飞机场!” “天真同学!”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啊!况且你也是飞机场的吧。要是真的把衣服脱下来比一比的话,谁更大一些还说不定呢。。。 “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命令。。。从未接收到过。。。”一边的女孩罕见地自言自语着,她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向后退却着,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为什么不离得更远一些!”天真同学仍旧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话说已经够了啊!万一惹恼了她的话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抱歉。这是我能到达的离二位最远的距离了,”女孩一本正经地说着,“无论是从空间维度还是心理角度来看,都是最远的距离。” “算了。对一个白痴说话的我真是蠢透了。”天真同学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好啦。我要睡觉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也是吗?” “你是白痴吗?难。。。难不成你想和我一起睡。。。在。。。在这样的玻璃房间里一起睡的话。。。外面的人不就。。。就。。。就都看到了吗?”天真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没事的。我不是说过吗?这里只是你能清晰地看到外面,而在外面的人没有办法看清里面的哦。何况,我又不会做些什么。。。” “即使那样也总觉得不舒服。。。感觉就像有人在看着一样,而且,这么小的床,两个人睡在一起。。。”天真同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象的事情,小脸变得愈发红起来,“总。。。总之。。。快点出去啦!我要睡觉了。”女孩用小手用力的推搡着我。 ———————— 推开房门。 习惯还真是可怕一个可怕的词汇,当你习惯了某种环境的时候,突然将你丢到陌生的环境中时,总会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季末重新分班一样的感觉,面对陌生的班级同学的时候,总会有些怅然若失。 现在的我也是那样的感觉。明明习惯了房间里一直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突然之间回到家里,打开卧室的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地失落感。。。明明几分钟前才见过面的。。。 面对漆黑的卧室,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吗?”是跟在身后的女孩发出了声音。 “不是我们,是我。”我收拾着卧室里的杂物,“你可以睡沙发,或者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睡在床上,要是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径自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你。。。你干什么?” “可以洗澡吗这里。”“嗯。。。有淋浴的地方。。。” ———————— 就这样真的好吗?我裹在被子里,看着身边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裹在另一个被子里的女孩子。她看起来睡得很香的样子,而我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唔——“一边的女孩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她翻了个身,本来就包裹得不是很严的被子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露出了大半个洁白的肩膀。 “啊——真是的!”我伸出手将她的被子盖好。看着她随着呼吸起伏着的身躯,羞耻的,我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算了。 我裹紧被子,轻轻地掩上房间的们,躺在了冰冷的沙发上。明明是在我的家里,我为什么还是要睡沙发呢?不过也是,怎么说她们也是女孩子吗。或许,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就让我的形象从流氓变成了绅士。。。 ———————— 面包车。我坐了上去。 雾蒙蒙的。满眼都是这样。我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车子开进了停车场,开进了实验室的地下电梯里。 好奇怪。为什么车子可以开进电梯呢?难道,我是在做梦吗?好像是在做梦哎。 一直坐着的车子变成了万圣节的大南瓜头。我透过南瓜的两个窟窿向外面看,拉车的竟然是两只小白鼠!小白鼠在实验室的道路上狂奔着,一边的老头微笑着和我打着招呼。 车子停了下来。我冲着车子外面伸出一只手,一个带着洁白的手套的小手和我握紧。看着坐在我身边的穿着洁白婚纱的天真同学,她的脸红红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摸着她的脑袋,那柔和的触感,就像是现实一样真实的感觉。 南瓜车飞奔着,我们正奔跑在一片开满鲜花的原野上,向着天边的初升的太阳,走着走着,车子居然飞了起来。我低下头,发现南瓜车变成了一个彩色的热气球,外面的世界离我们越来越远,渐渐地,我们飞到了地球的上空。原来弯弯的月牙是真的存在的吗?就像小船一样的。我和天真同学一起骑在月亮的小船上,谁知道小船逐渐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圆圆的月亮。 我们向下掉去,大喊着。心想着,要是掉在海里就好了,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反正只是在做梦,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握紧了身边女孩的小手。肉肉的触感,是那样得真实,那样得舒服。 果真是掉在了海里。我和她坐在一个小小的海盗船上,迎着朝阳的在海浪中前进着。一个浪头打过来,小船被轻易地打翻,不过没什么,这只是我的梦吗。一只大大的鲨鱼将我们驮了起来,我们骑在鲨鱼的背上,到达了一个无人的岛屿。在密林中被一只长着狮子头的美洲豹追赶着,正当我们马上就要被追上的时候,一直大象救了我们,长长的鼻子将我卷到了它的背上。 咦,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天真同学?天真同学?你在哪里? 我大喊着,看着面前空旷的沙漠。没有一个人。我牵着身边变成了骆驼的大象,看着荒凉的四周,我的影子在被天边的夕阳慢慢地拉长着。 ———————— “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不过没有任何关系,警方会用直升机带你们去,行程时间计划和昨天差不多,只是交通工具变了而已。” 这次老头似乎连和我面对面说明都省了下来。我抑制着逐渐升起带来的呕吐感,大声地和耳机里的声音交流着。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嘛。说过了我们只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机构,我们做的自然是盈利最大的工作。谁肯出更多的报酬,我们就去帮谁的忙。” “那。。。之前的事情怎么说?” “其实和你说了也无妨。”老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学校的事情我们是接受了一个富翁的委托,他委托我们去找一个尚在上高中的女孩,基于女孩的年龄和两人的关系,这种事情不太好委托给警察,恰巧我们之间认识,就答应他帮他找一找。毕竟人家很有钱,而之后你也成功做到了。那个老头一开心,就挥手给了我大笔的报酬。” 哈。金钱真是万能的东西呢。 “那工厂的事情怎么说?既然一个人质都没有救出来的话,是不是就算任务失败了?” “我们接受的委托可不是解救人质。委托我们的是那家肉食品工厂的主人,他希望我们能够去帮忙探视一下他工厂的现状。不过主要目的是帮忙取回某一个房间里的保险柜,自然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要是交给警察的话会很麻烦的。本来想趁没人的时候委托你做的,不过因为突发事件没有办法。。。但是后来我们派出去接应你的工作人员完成了这项任务。” “。。。好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而已。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工作,那样的话才能真正发挥出团体的力量。” “这个地方最近有一个传闻,山下的村民说曾经看到过未知的生物偷食家畜,说是像猴子一样大小,力气很大,逃跑得极快。还有人说它长了一张没有毛的小孩一样的脸。” “听来有些恐怖呢。难不成这次是有牧人委托你去找他们走失的羔羊?” “当然不是这样。有一个比较富有的家伙带了几个人去山林里冒险,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音信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检测到了他的gps定位,而且处于长时间未移动状态。我们怀疑他已经遇难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同行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要跑这么远。” “有人委托我们去确定他现在的状况,嗯。。。大概是他之前购买的大量的死亡险,要是确认死亡的话,保险公司要进行大量的赔偿。” “这个。。。有意义吗?怎么都找不到让我同行的理由啊!” “嘛,自然有你该做的事情啦。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会派你前往。放心,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情了。“ 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些不是很好的预感。 汽车停在了山脚下。 “抱歉。”面前的年轻的警务人员看着我,“还要你这样的年轻人跟着,真是抱歉。不过教授执意要我们带上你。。。真是抱歉,危险时刻我们一定首先保护你和这个女孩的安全。。。”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挠了挠脑袋,看着面前的十几个持枪的警察叔叔,想不到那个老头还真是什么权威人物,而且四处都有关系呢。真好奇这一趟到底要我干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走在山路上。虽然时值初春,但是大概是这里比较偏南的缘故吧,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在这个山坡上蔓延了。我看着身边的女孩子,她仍旧一幅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泛着红色的瞳孔正盯着地面出神。 “这是蒲公英的花朵。等到它成熟了的时候会变得毛绒绒的。到时候把它折下来,一吹,就有大量的绒毛飞到空中。小时候我们最喜欢这样玩了。” “是这样吗?”女孩罕见地回答了我,她轻轻地揪下小小的花朵,放在嘴边“噗——”地吹了一下。 “没有你说的绒毛。” “嘛,我不是说了吗,要等到它成熟了的时候。” “成熟。。。那是什么意思?变得很大很大,就像花店里的那样的吗?” 这。。。女孩的话让我不知道该从何回答。这不是常识吗,不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吗? “你大概是很少到外面吧。从小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没有到过乡下之类的地方吗?”我想起了我之前的一个同学,据她所说,在初中之前她甚至连鸡蛋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呢!相比起来,一直在乡下奶奶家里过年的我不知道有多幸运。 “嗯?”女孩侧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花朵不都是像花店里那样的哦。那只是供人观赏的花朵,是为了满足人的观感而被培养成那个样子的。大多数的花都是普通的,平平无奇的。”看女孩听得出神地样子,我将一朵小花的花茎折断,插在了她的头发上,“不过,越是自由长大的花朵,就越会散发出沁人的芳香。” 女孩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她轻轻地取下头发上的花朵,放在鼻子前认真地嗅着。 “没有你说得那么香。嗯,不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大自然的味道吗?” 大自然的味道。。。 阳光出奇得晴朗。踏在初春的草地上,看着缓缓的山坡上不知名的树木抽出的嫩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好了不少,忘记了太多让自己挂心的东西,也忘记了很多原本在烦恼着的事情。果然,人心情不畅快的时候就该出门逛一逛。突然也理解那些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还要出去旅游的人的想法了。 “既然知道失踪者的位置,也有大量的警务人员,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跟随的吧。这是不是很奇怪?” “嘛,自然有叫你们跟随的道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吗?”耳机里的老头的声音有一些懒散,他像是在伸懒腰一样地说着,看来他也被我们周遭的氛围给感染了呢。 “要不然也没有必要让你们跑那么远去执行任务,我还要动用那么多的关系。。。可不要太放松!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虽然不是很大,但难度系数还是不小的。” “没关系的。”我看着身边的女孩,只要她在我就有种安心的感觉。不过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不像往常的冷静与沉稳,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看起来不是很高的山,没想到爬起来还蛮累人的。到半山腰时开始出现了针叶林。 阳光消失不见了。 密匝匝的树林里,密匝匝的针叶遮蔽住了天空。在这样的条件下,遇到袭击会很不利的吧。四处都是危险呢,就好比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石,一个不慎跌倒脑袋就有可能正好撞在某块尖尖的岩石上然后直接去世。。。 “看那里!”身边的女孩突然大喊起来。心弦紧绷着的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四周的警察快速地将枪口调转向女孩所指的方向。 只是一只抱着一个松果的松鼠。它大概是听到我们的动静,迅速地从一个枝丫蹦到了另一个枝丫上去,很快地消失不见了。 “那个生物是什么?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女孩看着松鼠消失的方向出神。 “松鼠啊。小学课本上没有看到过吗?或者动物园里应该也有的吧。”虚惊一场的我看着她仍旧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大概是在装傻吧。是想表现得可爱一些吗?还是哪根神经有些错乱了呢?完全搞不懂。 “课本?动物园?那是什么?” “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已经不只是没出过城市那么简单的问题了啊!根本就是连家门都没有出过的吧。装傻也没有这么装得好不好。 ———————— “警惕些,坐标点就在你四周不到十米的范围内!”耳机里的老头突然发出的奇怪的警惕声。您倒是早点说啊!万一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办? “可是这里。。。只是相对平缓的背阴坡。。。什么也没有啊!” “这是什么?”一边的女孩不知道从地上捡了什么东西。 “不要随便捡些什么东西啊!万一是***怎么办!”我大喊着夺过女孩手上的东西,想要丢得远远的。不过,看着手上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钱包? 我犹豫着将那个钱包打开。 几张纸币,还有一个手机。还有电量,只是设有开机密码,没有办法打开。 手机。。。难不成所谓的坐标点,就是这个手机吗? “继续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围着我的警察叔叔这样说着,我们一同在周围寻找着什么讯息,可是一无所获。 “看看那个钱包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一边的警务人员提示着我。 “哦。”我将钱包里的东西倒在了地上。身份证,银行卡,钥匙,纸币,硬币,加上手机。大概只有这些东西了。警务人员们认真地检查着每一样物品。真得奇怪,那些东西有什么可检查的。 “确认身份证,与失踪者中的一个人相符。” “这个纸币有些奇怪,像是在传达着某些信息。不过我看不懂。”看着“100”字样上被大力划擦过的痕迹。很明显的能够看出,他想表达着什么。 “这边的纸币也被划了几下,很明显他想抹去的是表面的数字,但是并没有完全抹去。大概是在暗示着什么吧。”一边的警察看着手上的五十元纸币出神。 数字。。。暗示。。。难不成。。。 未知生命体 手机的密码? 反复试探了1和0和5组成的密码,果然,手机锁打开了。 啊——我真是佩服这个人的智商,有功夫那么费力地暗示,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的锁给关掉呢?是脑子有毛病吗? “我们被关在一个三洞里,有八个人,其中一个已经被带走了,有一个小孩,我们要饿死了。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啊!谁看到这条留言,来救救我们啊!” 受害者应该是被关在一个山洞里。八个人,加上一个小孩的话,大概是九个人吧。被谁关在那里呢?被带走是什么意思呢?无法理解这个人,既然能留言就说明白些,说得不明不白的怎么去救他呢。 “既然钱包在这里的话,那山洞应该就在附近的吧。我们分头找一找应该很容易就找到的吧。” “那样不行。”看起来是警察头头一样的人看着我,“这山里有某些奇怪的东西。几年前进山救人的时候就有几个同志折在这里过。。。” “这。。。”我想起了老头一开始说过的像猴子一样的生物,难不成那东西真的很恐怖吗?连持枪的警察都会害怕的吗? “况且山洞在不在附近完全没办法证明。钱包大概是被山里的动物把玩然后丢到这里的。。。” 动物会把玩钱包吗?难不成这北国的领域里还有猴子存在的吗? “山洞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一个年长的警察的声音,“我年轻时候,那时候山里还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我经常在这山里砍柴,有一次我进山进得有点深,偏偏还下了雨。走投无路,我就在一个山洞里避了雨。那个山洞看起来挺深的,当时还和村子里的同龄人约好去探一探,不过后来也没有去。” “您还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吗?”“大概吧。不过现在已经好些年没有进过山了。都到这个时代了,也没有必要上山砍柴了。” “这。。。” “没关系,我一定能找到的。这山之前对我来说就和我家后院一样熟悉。”年长的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即使过了很多年,自家的后院是什么样子还是会记得的。” ———————— 果然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不过是在半山腰上,好在山路并不是很陡峭。跟着手电筒的灯光,我们进入了这个看起来深不见底的山洞,也没走多久,视野里出现了光亮。看着吊在山洞顶端的手电筒,好像和我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啦啦啦——啦啦啦——”稚嫩的童声,哼着熟悉的儿歌的曲调,只不过我忘记歌的名字了。要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山洞,我还以为这里只是探险者们休息的地方,而里面正在举行着欢乐的宴会。 “你还真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呢!怪不得想要我的妈妈。”一个小女孩轻轻地抚摸着另一个小女孩的头发,“呐。妈妈教我玩过很多的游戏哦。要不要试着一起玩呢?” “很好玩的吗?”“很好玩的呢!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像姐姐一样的小女孩看着四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工具。。。太干净了。。。就连石头子都没有。。。” “这个可以吗?”被女孩抱在怀里的另一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袋零食,“这个可以当石头子用吗?” “这个是吃的啊!”“我知道!姐姐想吃吗?很好吃的哦!我只会和姐姐一起吃!” “吃了好多了,我还不是很饿。”女孩眼里闪着光,“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捡石子吧!捡到了石头我们就能玩很多有趣的游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躲在不远处的我们面面相觑,看着不远处在聊天的两个小女孩,我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不是说只有一个小孩子吗?为什么是两个?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处于被监禁的状态。。。”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事不宜迟,我们去把他们救出来吧。至少主要目的达成了就好了。”为首的警察果断地说着,“要是虚惊一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持枪的警察快速地冲了过去,将两个小女孩保护了起来,其余的警察冲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快,小妹妹,到哥哥这里来!”我将两个小女孩搂到怀里,“一定吓坏了吧。为什么大人要带这样的小孩子出来。。。”我有些心疼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看起来衣衫有些褴褛的小女孩身上,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另一个看起来不是很糟糕的小女孩,她满脸的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哥哥,我饿了。我好饿。”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拉着我的手指,“我好饿。” “很快就有好吃的东西了。” 不对,我记得刚才还听她们说有零食之类的话,而且她们也说了不是很饿。。。 “你的手!她在吃你的手!”身边的警察疯狂地喊着,我低头,看着正在咀嚼着什么的女孩,我的手,已经消失了两个手指的手,手指的根部流出大量的血液。 刀锋破风的声音。没有我想象的血腥场景出现,被袭击的女孩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在哪里。。。在哪里。。。 “看,她在那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山洞的深处。犹豫不决的警察们用枪指着那个方向。 “洞中还有五名幸存者,加上这个女孩总共是六个。据他们说,有两个人已经被带走。而且没有发现任何的尸骸,死亡人员还待进一步证实。” “妈妈——呜呜——她,她把我的妈妈带走了!” “她没有带走你的妈妈啊。她是一个人逃走的。”我用没有受伤的手摸着女孩的小脑袋,安慰着她。 “不,她带走了!她把我的妈妈带走了!” “她的妈妈是第一个被带走的那个人。”一个虚弱的男子声音,是坐在一边的看起来还算健康的男人,“还是昨天的事情,不知道被那个小的带到了哪里去。反正就是不见了。然后就在不久前,头头也被带走了。” “这。。。为什么不直接逃出去呢?” “要是你能见识一下那个小家伙的恐怖的话,你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小家伙。。。?”“喏,就是咬掉你手指的那个。你不疼吗?你的手指还在流血耶!” 低头看着我那缺少了两只手指的左手。没有痛觉也算是一件不错的的事情呢,要不然的话,我怕是要疼得晕过去了吧。一个刚刚被救助的有些虚弱的女人帮我处理着我的伤口。我低声道着谢。 “。。。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小女孩带上山?”一边的警察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这个。。。其实我们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她的妈妈又不放心把小家伙一个人放在家里。小家伙很聪明的,这些天要不是没有她和那个家伙沟通的话,我们怕是早就会死掉。。。那个钱包也是小女孩帮忙丢到外面去的。。。” 沉默着。山洞里只有人们咀嚼着压缩饼干的声音,还有我怀里的小女孩的哭泣的声音。 “不要哭,哥哥去帮你把你的妈妈带回来。” ———————— “你倒是蛮会逞英雄的。”是老头的声音。“不过这也确实是你该做的事情。因为我们要找的对象,并不在那些被解救的人当中。大概是他们说的那个头头吧。” “看着那样可怜的小女孩哭泣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我看着默默走在我身边的女孩子,看着那短裤下面裸露出来的纤细的腿。。。 “放心,我身边有一个绝佳的保镖呢!” “保镖。。。是在说我吗?”女孩罕见得主动和我说起话来。 “嗯。。。你是会保护我的,对吗?” “嗯?我有说过吗?”女孩用手指摸着她自己的鼻子。 怎么没有说过!明明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好不好! “嘛,这也要看我心情的。” 看心情。。。不要在这样的场合里装少女好不好!像之前一样的冷静和果断就好了啊!你这样我可是会很不放心的! 手电筒的灯光在漆黑的山洞里很是明显。山洞的宽窄时刻地改变着,一会儿可以容许几个人并排通过,一会儿就变得只能一个人勉强前行。好几次我们以为已经走到了底端,不过洞中传来的回音告诉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 好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自然形成的山洞,八成都会有很多的岔路。不过我们一路走下去,就连一个岔路口也没有发现。 “又绕回来了。”一个警察用手电的光照着洞中之前留下的记号,“明明一个岔路也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我们观察得不够仔细吧。四周的岩石本来就黑漆漆的,岔路口大概也是黑漆漆的吧。况且走了这么久的路,可能有某些遗漏的点。。。”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声音越来越远,很快的,我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那种身体下坠的感觉。我似乎从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 “噗通——”身体落入一个水潭中,大量的水花被溅了起来。不过好在我学过一点狗刨。 水底漆黑一片。好不容易到了有空气呼吸的地方,不过还是漆黑一片。 我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着。好在水流不是很急,况且水道也不是很宽的样子。摸索着,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大概是岩石吧。我爬了上去。 视野里没有一点光亮。 好恐怖的感觉。习惯性地,我摸了摸怀里的手机。不过看起来它已经完全坏掉了。正好,手机已经用了好多年却舍不得换掉,这样的话就有一个合适的说服自己换手机的理由了。 不过。。。 我现在。。。是在哪里? ———————— 想一想刚才,我只是听了那个警察说的话,随便地就摸了摸周围的岩石而已。可是,大概是触觉并不是很灵敏的缘故吧,没有感受到异常的我,在连惊叫都没能发出来的瞬间,身体就开始下坠,然后,就。。。 “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谁来救救我!” 空洞的,只有空洞的回响传入我的耳朵。怎么回事,那些人会发现我的失踪的吧。况且那个女孩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至少她能发现的吧。一定也能发现我是从哪里坠落下来的吧。 没有人回答我。 “嘛,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有人和你说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恐怖了吧。”耳机里老头的声音。这个家伙的仪器倒是很厉害,在水里挣扎了那么久,不仅没有掉出来,也没有坏掉,而且居然还有信号!真的是。。。 “我觉得你改行去做耳机一定能赚一笔大钱。。。” “你可知道戴在你耳朵上的那个东西的成本吗?” “成。。。成本?” 真害怕老头说出一个让我恐怖的数字,这样的话,我大概会因为怕耳机被弄丢而寸步难行了吧。不过所幸老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这里捕捉到了一点细微的声波。感觉可能是人类的声音。我觉得你可以朝着我指示的方向前进试一试,说不定能够和你的同伴们会和。” “说得好听。人在这种情况下,靠什么去辨别方向!你以为我是什么可以感受到地球磁场的动物吗?” “好吧。那我们只能暂时取代你身体的控制权了。我们可不想让你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死掉。那样我们可就是血亏了。” 也是呢。对我来说更是血亏。 我体验着那种身体自主行动着的感觉,虽然很奇怪,但是毕竟不是第一次了。逐渐地,我的视野里,出现了光亮。 光亮。 好像是。。火光。 火光。。。在这样的地下居然有人生火吗?正常的话,只能说是鬼火或者是磷火吧,尽管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但是用前者的话更会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有人说话的声音。 真的是人吗?为什么人在这样的地方生火?为什么人会待在这样诡异的地下空洞里?或者说,难不成,是。。。 幽灵吗? 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觉得我这一生已经很满足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年轻时四处闯荡,虽然不知道多少次在生死线上徘徊,不过好在也活到了现在,而且也得到了很多常人都很羡慕的东西,类似金钱,权利之类的东西。” “我过着幸福的生活,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们过着令人羡慕的日子,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男孩。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与危险毗邻,与死神毗邻的这种感觉。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感受到灵魂的存在。” “人就是一种一直想要强调自己存在感的生物吧。只有更加刺激的冒险,才更能让人体验到活着的感觉吧。即使我可能随时面临死亡,但是,我并没有感到过后悔。” “或许是这样吧。我羡慕那些开朗的人。因为我的人生可能枯燥得多。我渴望着拥有长生不老的力量。很可笑的吧。”另一个相对有些沉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老人,说话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些许沧桑。 “年轻时可能只是单纯地害怕死亡吧。进了道观,开始了虚无缥缈的修仙之旅。等到岁数大了的时候,就总会想,我的一生,真的很有意义吗?活着,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吗?长生不老什么的,或者只能说是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过可笑的是,我确实得到了我曾经想要的东西。我一直存活着,上天一直没有夺走我的生命。尽管,这并没有带给我任何愉悦感。” 什么还活着,怎么看都是两个已经死亡了的人临终时的对话吧!听说人死后灵魂会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意识,难不成。。。 “人根本就不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生物都是这样,要是说起来,我们和草木虫鱼一样,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动物。其实,从本质上,我们都是死的。所谓的生命,只是我们自己的意识强行加给自己的概念,生与死也只是我们的自我意识的定义而已。我们只是一种存在,宇宙中的一种能量和物质的集合体而已。” 是老人的声音。不过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或者从别的角度来看,我们和石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物质的活跃和不活跃的两种状态而已。” 石头。。。我和石头没有本质区别吗? “我觉得我已经进入活跃与不活跃的过渡期了。不过即使这样,既然还会感受到饥饿,就会有进食的想法,还会感受到孤独,就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现在支撑着我的,只是一些属于人的基本欲望而已,而大脑已经没有太多存在的感觉了。” “那边的人。你觉得呢?” 还有一个人的吗? “不要东张西望,说得就是你啊。偷听了很久不要以为我没有注意到。”是老年人的声音。“和我说说吧,说说你人生中有趣的经历,或者对人生的理解之类的。” “是。。。我吗?”我低声地说着,指着自己的脸。 “就是你。” “人生的理解。。。我对人生的理解。。。” 我从出生起到现在大概只有一个目的吧。成年人们给我灌输的概念,一直都是一样的吧,听话。你要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让自己的将来不会为生计忧愁;要更好的适应这个社会,要多掌握一些技能,这样未来会更有保障;不要总是沉迷在自己的想象中,人生不会那么有趣的。现在沉迷于玩乐将来是会后悔的。我们都是过来人,会为你指一条明路,不要总走弯路,这样你将来会后悔的。。。。。。 是这样的吧。我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吧。我的旅途在各种各样的指令中进行着,而我也一直遵从着那些指令前进着。也正是这样,我从没有看到过我想看到的风景,也没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会在某个无所事事的黄昏中叹息着,后悔着。。。 “我的人生无聊而无趣。要说理解嘛,一直忙碌着的我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思考的时间。我只知道我该做什么事情,别人指示我去做些什么事情。那样就好了。至少从开始到现在,我做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事情。我没能从那些所谓的忠告中得到什么我想得到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得到什么的吧。恐怕,那所谓的忠告也只是那些成年人当初的属于自己的遗憾而已吧。后悔的,其实是他们自己吧。” 沉默。 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而且,我到底是对着什么东西在讲话啊!幽灵吗?还是什么奇怪的物种?真是匪夷所思。 “真是无聊而无趣的人生呢。”沉闷的声音响起来。腐朽的气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提起来,慢慢地,那视野里的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首杀完成? 我看清了那两个人的全貌。 躺在地上的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男子,大概是第一个说话的那个人吧。火光映照着他有些瘦削的脸颊。 “这就是目标人物。”是耳机里的老头发出的声音。 。。。目标人物。。。在这里的话,有什么意义吗?算是活着还是算是死了呢?另一个人呢?我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一个白色的茧。 不过大致能看出来吧。是白色的毛发,大概是头发之类的。白白的头发将一个人形状的物体遮住。唯一能够区分他是个人类的特征,大概就是他的手吧。耷拉在地上的手,尽管枯槁,像是没有一点肉的感觉。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着的人类啊! 不过,发出老人声音的,就是这个奇怪的物体。 “说了好些的话,我有些饿了。”是老人的声音,“要是从你们两个人之间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你好了。” 选择?选择什么?既然是饿了的话,那就是要吃东西了吗?从我们之间选择?难不成,是要。。。吃了我们吗? 一只枯槁的手动了起来。火光下,那只看起来比常人长度要多出很多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不像看起来那样得无力,那支手轻易地把中年男子抓起来,放在那奇怪的火光上面。男子的衣服被烧着,散发出奇怪的气息。 “我不喜欢无趣的人类。无趣的人的肉都会随着他的思想变柴。变得像鸡肉一样无味。” 肉会变柴。。。像鸡肉一样。。。鸡肉也很好吃的啊明明!嫩嫩地用小火炸一下撒些孜然之类的,能把隔壁小孩馋哭好不好!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问题!吃人?是我的无趣救了我一命吗?我和那个成年人存在于这里的目的,就是会变成这个东西的食物吗? 看着面前诡异的景象。一个奇怪的茧伸出一只枯槁的手臂,而那只手臂正抓着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成年人,在一个莫名从地面上燃着的火堆上烤着。。。 难不成,就这样的看着吗? “放心。不会烤的太过火。我现在比较喜欢相对生一点的食物,就是仅仅让整个肉块稍微热一热的程度。人类本来就是从茹毛饮血的阶段过渡过来的。我们只是为了摄取营养而进食,而熟透的食物会丧失掉大部分的养分。。。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要把猎物放在火堆上烤一下。。。不过猎物可能根本就没有死掉,吃的时候甚至会挣扎。。。” 不要这么啰嗦好吗,老家伙。没人喜欢听你吃东西的低俗品味! “砰——” 我掏出手枪,打开了枪的保险,冲着面前的茧就是一枪。不过可能有一些偏。。。 “哦。没想到你还带着这样危险的武器。既然如此的话,我可能要将选项改变一下了。我可不希望我的肉体再感受到疼痛了。” 你是想,吃我吗?看你的样子,你能动吗?明显是几十年都没有动过的样子,你能怎么办?站起来吗?那样的话你的骨头会散架的吧老家伙。。。心里这样地想着,不过还是打算往远一点逃,越远越好。。。 枯槁得,像是只剩骨头一样的手,带着一种沉重的腐朽的气息飞快地向我袭来,以我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紧紧地握住了我的脖子。 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捏碎我的脊椎一般。 好快的速度。不过明明,那只手的长度。。。看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几米。。。猛然地,我想起了我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那将我提起来的巨大的力量,那腐朽得令人做呕的气息。。。 难不成,那支手是可以自由变化长短的吗? 。。。。。。完了,这下彻底地完了。好在我并没有痛觉,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不过,那种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感觉,大脑缺氧快要失去意识的感觉。。。 “砰——“ 手电的光,枪声。我被解救了下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和几个警察服饰的人。我就在想,我怎么会死掉的呢。明明人生很多有趣的事情还没有经历过,就这样的死掉的话,怎么可能呢。。。 “找到你了!真不容易!”一个警察擦着头上的汗,用手电筒晃着我的眼睛,“那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躺在火上。。。” “快把我救下来啊!我还没死啊!”男子大声地喊叫着。 被解救下来的男子**着,不过看起来只是衣服破裂了,而且人有些虚弱得站不起来而已。面无表情的女孩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臂。 “没什么。。。事情吧?” 看着莫名举动的女孩,不过我知道她只是在为自己的任务而担心着,并不是在关心我。 “啊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么个空洞。那个白色的东西是怎么回事。。。看起来。。。” “不要乱动,万一发生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这长长的胡子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啊——” “砰砰砰——”说话的警察疯狂地射击起来。 “发生了什么。。。”看着面前的一幕,一张看起来只是一个骷髅的脸张大了嘴,那看起来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嘴,黑色的牙齿正在咀嚼着那个警察的手。发出咯哧咯哧的声音。。。 “啊——快打死它!我要疼死了!快啊!” 几个警察发动了射击。子弹打在那张骷髅的脸上,骷髅的脸似乎在退却着,发出类似惨叫的声音。 “赶紧撤回来!看起来并没有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恐怕——” 说话的声音停止了。 视野里,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冗长的手臂,轻描淡写地掐在那个正在说话的警察的脖子上。 嘎达—— 是头颅掉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会——” 所有的枪声都停止了。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都。。。死了吗?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吧。。。 “咔嚓——”刀锋切断骨骼的声音。那种奇怪地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火光下停止在半空中的纤细的手腕,还有掉落在地上的两只枯槁的手,我看了看身边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孩。 这。。。得救了吗? 我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强烈的光晃着那个奇怪的人形的物体,它没有丝毫的动作,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沉默着。空气中只有我们两个人呼吸的声音。不对,好像还有另一个。 “啊,得救了得救了!我这个人还真是命大,这都不会死的吗?我倒是不怕死的啦,只不过被人直接吃掉的那种死法让人无法接受——” “砰——” 熟悉的枪声。 我的手腕仍旧在震动着。看着躺在那里用惊讶的眼神瞪着我的男人。我看着我的手,我觉得,我的眼神的惊讶程度丝毫不弱于那个被打倒的人。 发生了什么? “啊,既然可以轻松解决的话,那麻烦的步骤就省掉了。”老头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轻松感,“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了。就当是从一场无人生还的事故中逃脱了就好。” “这。。。” “其实和你说明一下也没什么。不过你现在要关心的不是别的。你看看那两个手腕是不是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手腕。。。我低下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两个纤细的棒子骨一样的断腕,那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长出来一样。。。像是,一双手的雏形。。。 “快跑!”本能地,我拉起身边女孩的手奔跑起来。 完全不知道是向着什么方向,只要离那火光越远越好。身后什么东西破风的声音,我不敢回头,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 “你。。。能不能再把它斩断一次?像刚才一样的。。。” “不能。因为,我的匕首卷刃了。”“啊!你只有这一把匕首的吗?这么有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多带几把。。。”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脖子。想来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咔嚓——”听着断骨的声音,不过我还能呼吸,看来断的不是我的脖子。手电的光照着地上的枯槁的断手,不过那手腕上仍旧有什么东西在长出来。 “啊——你到底是有多少个手啊!适可而止好不好!”我拉着身边的女孩继续狂奔着。已然感觉不到火光的存在了,可是手臂破风的声音仍旧在折磨着我的耳朵。这手臂是能伸出多长的吗?想起高中学的体积守恒定律,照理说伸长如此长度的手臂,大概粗细就只剩下火柴棍一般了吧,就是“变长的东西不可能同时变粗”之类的定律。不过看女孩第三次斩断的手腕,粗细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的手腕,而且,那上面,仍旧有什么在再生着。。。 “啊——”我大喊着,狂奔着。 “那个。。。”身边的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和你说,我们现在跑的方向,和我们找到的入口方向是相反的。” 纳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留到现在!难不成因为你认为地球是圆的,所以我一直跑,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就能到达出口了吗?况且要什么时候能跑到地球的另一端。。。而且,要怎么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啊! “听,声音好像消失了。”耳机里的老头发出冷静得声音。 声音。。。好像是真的。。。我回头,用手电的光照着身后,一直跟随着我们的手停在那里,良久,像是放弃了一样的,手腕慢慢地退却着。 。。。得救了吗? ———————— 手电的光照着面前。岩石构成的两岸,一条看起来深不见底的河流正在流淌着。大概是我之前掉下来时救了我一命的那条河吧。现在看一看,这样的看不清有多深的河流还真是恐怖呢。 “接下来。。。我们能做什么?在这里,等死吗?” “嘛,看起来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老头以一种完全不是很在乎的语气说着。那种让人听起来就觉得火大的语气,明明我正在经历着与死亡零距离的感觉,您却以一种看热闹的态度在指挥着,这样让人很不舒服的好吗? “办法?难不成是,飞出去?”不知不觉就发出了很不礼貌的问话声。 “不,是游出去。”老头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神秘,“据我们之前的调查,你面前的河流,是附近一条地表河流过山洞的部分。所以,只需要赌一下,以现在的水速,大概不到十分钟,你们就能到达河流地表的部分。” “赌。。。为什么是赌呢?” “嘛,谁知道河流会不会有一个地下的分流呢?还有,万一被冲进一个大漩涡呛了几口水的话。。。” “那还不如在这里等死呢。。。” “自然你也可以等待救援人员的到达,如果你不害怕在等待时间会出现什么危险的话。” “也只有这样的方法了吧!不过在这之前,你应该有什么话该向我说吧。” “说什么?” “不要装傻!那个家伙是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明明可以一并救走的。。。”不过想想,也确实没办法救走的吧。要是刚才,我们要是再拖着那样一个人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无法带走才要杀死他的吗?这是什么道理!而且在杀死他后老头的语气,明明没有一丝的怜悯存在的好不好! “你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吗?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了。”老人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着,“你觉得,什么样的工作,更容易赚到钱呢?” “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接受的任务只是确认那个人的生死的话,大概只能赚到些类似于人口调查的钱吧,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我们的目的。。。是不让他活着回去的吗?”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富有的人,莫名死在外面的话,留下的大量的金钱,这样,受利最大的会是谁呢?” “。。。谁?难不成是你?” “我是自然有利的。不过,雇佣我们的人,是对于这个结果来说,得利最大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益。” “是。。。他的妻子吗?或者是他的孩子?不对,他说他的孩子才刚刚出生。。。” “谁知道呢。”老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其实你本来不该是这个任务的执行者,要是说也只能算是先锋人员。不过看起来,这样就完成了呢。立大功了。” “可是。。。” 真的是他的妻子吗?想起那个人,明明在即将面临死亡时回忆起自己的妻子时,还在说“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这样的话。。。 真可笑呢。 不过也是呢。人类说出的话,除了本人之外,又有谁知道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谎言呢。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仇敌之类的吧。或许,他口中的最爱的妻子,正搂着两个小孩等着自己有些幼稚的丈夫回来。。。 不过,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欢乐的结局了。 —————— 身边的女孩拉了拉我的手臂。我回过神来,视野里的她看起来有些困惑的样子。大概是在因为我莫名地说话而困惑吧,想来也没有和她解释过这个问题。 “那个。。。其实我是在和耳机里的人说话。” “是这样吗?其实我不是想问你这个。你看那边。。。” 顺着女孩指的方向,手电光下,一双手,在黑暗的空洞中,正飞快地向我们袭来。 “还来!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不是,我觉得刚才它不过是饿了,先回去补充点营养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接下来怎么办?面对着百分之一的生存几率,和被生吃掉的死亡结局。你知道该如何选择的吧。” 那种不嫌事大的口气真让人想隔着耳机揍他一拳,不过这时候不是该想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我们下水!” “不要。”面前的女孩果断地拒绝着。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游泳。” 纳尼?不会游泳?骗人的吧。看着马上就到达我们身边的那双手,我狠了狠心,抱起身边的女孩跳入了河里。 —————— 失算了。 本来以为,就是抱着一个人我也能游的。至少能保持浮在水面上。不过,水流太急了。感觉自己在旋转着,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感觉。是漩涡吗?被冲到漩涡里了吗? 几口水猛地冲进了我的喉咙。 彻底地完了。这就是我人生的终结吗?本来我那毫无乐趣的人生,结束了也没什么。不过,我干嘛要拖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明明她是有机会生存下去的。。。 一支手拉住了我。小小的,肉乎乎的手。 不可知的谜团 看着面前的景象发呆。 明明只是初春,明明山脚下也只有浅浅的草坪,明明应该是这样。看着面前的碧绿的草地,绿叶中冒头的不知名的各色小小的花朵,花朵和看起来碧绿得扎眼框的膝盖高的小草一起,随着微风摇曳着。 好美的景色。 “这种大山的阳面坡的季节不能按照时令和纬度来判断,因为被山脉阻挡的缘故,寒流无法入侵,像这样的,很多的明明处于暖温带的区域会像亚热带一样的四季常春,以这里的地理条件,这样的季节反常现象也很正常,这也是人们会来这里旅游的原因之一——“ 老头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不过我已经觉得烦了。我扯掉了耳朵里的耳机,迎着和风向前奔去。即使身体湿湿的,吹着微风有一些冷。即使完全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踏过一望无际的草地,感受着清风吹着头发的感觉。 “啊——“我大声地喊了出来。感觉之前的压力全部烟消云散,所有的疑惑也都烟消云散,甚至连我留在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 “好美。。。”女孩默默地跟在我的身边,发出惊叹的声音。 ———————— 躺在碧绿的草地上。身边不远处,几米宽的小河流在哗哗地流淌着。女孩躺在我的身边,我们一同看着面前碧蓝的天空。 “小时候,我总是在想,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呢?而大海也是蓝色的,既然这样的话,天空会不会其实是一个倒垂着的大海呢?你看那白色的云朵就像是大海里的小船,飞过的鸟儿就像是海里畅游着的鱼儿。你想啊,不是偶尔会下起雨来吗?这不就和大海突然涨潮时的潮水很像吗?” “大海。。。白色的小船。。。” “你没有见过大海吗?一望无际的大海,碧蓝得甚至比蓝天还要蓝的大海!那种让人看了就会心旷神怡的碧蓝。嘛,等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海边玩。不过要等这次的疫情过去。而且我还要准备令人头疼的高考。。。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会告诉我的吧。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你的朋友的吧。” “朋友。。。那是什么?” 这。。。是在装傻吗?嘛,算了。 “朋友呢,就是可以知心的交流的同伴,可以一起寻求快乐,共同欣赏美好的同伴。” “我们。。。是这样的同伴吗?“ 不是吗?难道不是吗?明明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是吧。应该。。。至少我这么觉得。。。就好比,你要是问我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的哦。丝毫不会保留的。” “名字。。。可是,我并没有自己的名字。” “没有名字?你不记得自己之前叫什么吗?那么你活到这么大的年纪,别人都叫你什么呢?” “嗯?”女孩侧着头看着我,“从我诞生自我的意识到现在,总共不过一星期零五个小时,加一起177小时而已,名字什么的,应该不是很需要的吧。”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存在177小时?难不成,你是,,,克隆人?或者是新生成的人格?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像老头说得那样,整个躯体被别人控制着的话,会发生些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吧。 “那么,自己取一个名字怎么样?”“自己吗?”“你要是不嫌弃我帮你取也可以。” “嗯。。。那叫 大海 怎么样?我听你说大海是个不错的东西。” “哪里有女孩子叫这样的名字的!换个可爱一点的!” “那。。。松鼠呢?松鼠很可爱。”“哪有人用动物命名的!” “好难呢。那你给我取算了。” “我。。。我吗?我其实不是很擅长取名字。。。我想想哦。。。我想想。。。” 真的好难呢。看着身边侧着身子看着我的女孩,可爱的小脸,满眼期待的眼神,柔软的发丝伴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 “抱歉,我想不出来。”起名字什么的,还是饶了我算了。 “没关系的。”女孩子看着我,轻轻的将她的小脸凑了过来,小小的嘴唇和我触碰到了一起。。。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脸红了起来,自己能感觉到正在发烫的那种。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而已。”女孩将身体翻过去,“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不最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吗?还是我的判断有误呢。。。” “。。。”你也有自己的判断的吗?你不是一直都把主人的命令挂在嘴边的吗? ———————— “为什么要回到这里?难不成你还想再进去探险吗?” “鬼才会想进去!只是觉得在那样美丽的草地上烧烤什么的太煞风景了。”看着在火堆上转动着的用大的叶子和泥包起来的鱼,尽管配料只有之前那些人看我吃不下去压缩饼干时送给我的料理酱,不过鲜香的气味仍旧飘出来。大概因为是初春的鱼的缘故吧。 “这个。。。可以吃了吗?”身边的女孩两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瞪着火堆上的鱼。 “还要多烤一会。还夹生的是不能吃的。万一有莫名的病菌就不好了。”我轻轻擦了擦女孩嘴角流下的口水,火光下。女孩的脸莫名地有些红了起来。 “啊!好期待啊!”一个陌生的女声加入到了等待的阵容里来。看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穿着我的外套的小小的女孩,想起我的右手缺少的两根手指,我瞬间警惕起来,转着鱼的手都停了下来。 “别这么警惕啊!我是你们的同类哦。是人类,同样是人类哦!”小女孩伸出小手代替我转动起插着鱼的签子来,“嘛,柴火不够了啊。” “这。。。这儿还有备用的。。。” “快点加上啊!不要让火灭掉!” ———————— 将一整只鱼让给了突然出现的家伙。我和女孩慢慢地分食着另一只。火候还不错,蘸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不过就是氛围有些奇怪。 “呐,你真的是人类吗?真的。。。可以交流吗?” “吃饭时说话很不礼貌的好不好?”“。。。抱歉。” “呐。还有你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很过分耶。”稚嫩的一边咀嚼东西一边发出的童声,“你以为是谁把两个重得不像话的家伙从水里捞出来的?” “难不成。。。是你吗?”“你说呢?真过分呢!要不是穿着你的衣服还咬掉了你的手指有些愧疚的话,我才不做那样无聊的事情呢!” “无聊的。。。事情。。。”这么说的话,之前握紧我的肉乎乎的小手,其实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吗?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解释也勉强能让自己接受了吧。 “那个。。。那些消失的人被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为什么要把那些人监禁起来。。。地下那个奇怪的东西和你是什么。。。关系。。。” 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下子问得好像有点多,不过这种一股脑地把自己想问的东西都问出来的感觉,很舒服。 “那才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是我的爷爷!” “你的。。。爷爷?也就是说。。。你管那个东西。。。叫。。。爷爷?” “嘛。只是这样称呼好了。他和我说过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我只是一个被人抛弃在河流里的小娃娃,那个人只是随手救了我而已。听他说一开始本来只是想把我吃掉的。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就把我留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把我养到这么大。。。不过自然咯,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自然要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你就偷了村子里的羔羊?”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猎食过山里的猴子。不过并不是很好吃的味道。嘛,也想尝试一下人是什么味道的。毕竟爷爷从不挑食,什么东西,只要是能吃的,他都会吃的。昨天我们分食了一个人类。。。不过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之前好像也吃过。。。嘛,不太记得了。” 这山里真的有猴子吗?不过我好像忽略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人类。。。昨天。。。是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吗?看来去把她的妈妈带回去的承诺是完成不了了呢。 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家伙,明明是小小的女孩子,明明可爱得过分,即使头发有一些凌乱。。。她就是传闻中的恐怖生物吗?还有,她吃人的吗? “呐,你吃了我这么多的鱼,总该付给我们一些报酬的吧。你爷爷应该告诉过你知恩图报这个词的吧。作为人类都该懂得知恩图报的哦。” “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东西你就尽情地拿去吧。”女孩大口地咬碎了鱼的头骨,发出不礼貌的吮吸的声音,“真是小气鬼呢。区区一条鱼还和我谈什么报酬。难不成你是想要回这穿在身上很暖和的衣服吗?” “我的手指。。。你能不能还给我。。。说不定还能安上。。。” “手指?那么难吃,早就不知道吐到什么地方去了。”女孩皱了皱眉头,“你要是硬要我给的话,除非把我的手指割下来给你。你要是真的想那样做的话,我就要和爷爷告状去了。” “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我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要是真是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孩子的话,突然间来到外面的世界,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哦!” “丝毫不感兴趣。” “不要这么果断的啊!” “爷爷和我说过,人类的世界是丑陋而无趣的,充满竞争,充满谎言与欺骗。要用大量的时间去应付这样那样的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我才不想去那样的世界生活着。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生活。”女孩说着,仰躺在了草地上,丝毫不顾忌会弄脏明明属于我的衣服。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我叹了口气,“不过,也许,这就是人类吧。这就是人类独有的生活方式,或许不够自由,不够畅快,但是很安静,很平淡。人们没办法遵从自己意识地去做每一件事情,也没有办法能够心无旁骛地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进。可是,就是这样,才使人类的世界充满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也让这个世界更加多姿多彩。不够自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真正的自由。”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其实我想说,外面的世界可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的哦。比这烤鱼可好吃得多的哦。” “好吃的东西。。。比薯片还要好吃的东西吗?” “。。。薯片。。。那是什么?只是最低等最难吃的东西而已!”我看着面前突然坐起来流着口水的小女孩,突然觉得欺骗这样纯真的小家伙的我有些过分,不过既然已经这么做了。。。 “还有好多好多更好吃的东西的哦!要是你和我一起下山的话,我请你,随便想吃什么都可以。” “好多好多。。。随便吃。。。”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面前的女孩嘴角流出的口水增多了,“我要去我要去!” 嘛,怎么说也只是小孩子吗。哄骗小孩子可是一个绅士该有的最基本的素养。。。 “可以带你去哦。不过,可不许再。。。。。。” 面前的小女孩就那么直直地躺了下去。 “你。。。你怎么了?不要紧吗?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吗?” “不要紧,只是让她小睡一会儿而已。她太吵了。”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从森林里传出来。看着慢慢的走过来的陌生面孔,我紧紧地护住身后的小女孩。 “你。。。你要做什么?” “只是想要带走你身边的小家伙而已。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人,但至少我的出发点是正义的。只是想让那个女孩得到最好的保护而已。” “保护。。。不正常。。。” “谁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打算,谁知道你将她带回去,是不是要利用她做些什么奇怪的实验,谁知道你和善的面孔下怀着什么样的邪恶的想法。。。” “我是出于善心!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可是要开枪了!” “善心,那是什么?不是很理解。”男子仍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根本没有人会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去保护什么,人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自己的欲望。这世界是由人的欲望构成的。”男子就那么走过来,走到我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开枪。 他将地上的小女孩挟在腰间。 “抱歉,打搅你们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男子用发出冷漠的声音,挟着女孩向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一个女孩被你夺走!我握紧手枪,对准他,“你。。。你是谁?难不成。。。” “不管你怎么猜测,我都不会回答你,就当你的猜测那是正确的吧。”男子向前走着。“我们这个世界,或者只是一个无菌箱,而我们,只是在实验室里被刻意的培养的微生物而已。我们存在的意义,或许只是为了一场实验。或者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了一场实验而准备的。” “你。。。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阴沉的声音越来越远。看着那个已然消失在黑夜里的人影,不过声音仍旧传过来,传进我的耳朵。 “少年。不要随意用枪支对准自己的同类。你们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受害者而已。” 同类??是在说我杀死那个男人的时候吗? 默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什么“不由自主啊”“身体被人操控着”之类的话,就像天方夜谭一样的吧。 “那个人,难不成是。。。。” “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呢!要不是我强行对你的大脑下达‘不许开枪’的命令的话,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是老头的声音。我叹了口气。 “那个。。。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现在要考虑的,是你和那个女孩就打算在山上露天睡的吗?这里可是会有狼群出没的哦!” “那我还能怎么办!” ———————— 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舒服。不仅仅是不是很舒服这种程度了,因为思考着太多的事情,还惦记着老头说的“会有狼群出没”的话,根本就是和没有睡一样。我打着哈欠,看着身边同样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的女孩子。 “很困了吧!我把我家的钥匙给你,你先去睡一觉吧。” “可以吗?”女孩有些犹豫地看着手上的钥匙,“我可是听某个人说,送一个女孩钥匙就代表着,想让女孩成为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你是在担心这一点吗?而不是害怕你不在的话,作为你的保护对象的我的安全问题吗?你主人的嘱托都随着昨天的烤鱼吃进肚子里了吗?还有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奇怪的知识的啊!只是单纯的一把钥匙而已! “你不一起睡吗?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很困。” “尽管我很想这样,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想起那个一个人关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实验室里的天真同学,一天多的时间没去看她了,她会不开心的吧。一定又会在我的胳膊上咬来咬去—— 空空如也。那原本应该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洁白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上。 “。。。人呢?” 断线的风筝 “人。。。是指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孩吗?嘛,昨天晚上被几个人连夜带走了,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 “连夜。。。带走?” 面前老头一脸沉重的样子,尽管心中大致已经明白并没有发生什么好事了,但是还是期待着,期待着会有我意想不到的好的事情发生,就好比出现了奇迹之类的事情,天真同学的病情突然就得到了好转,因为没有继续监护的必要了,所以就把她放了出去之类的。。。。。。 面前的老头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老家伙!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出来啊!你这样让人很不舒服的好吗? “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应该是医生对得了绝症患者的家属说的台词吧。天真同学明明没有什么病,她只是。。。你说好要保护她的啊!就这么保护的吗?无能为力什么的,真的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和心中觉得很重要的人分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并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从没有遇到过什么让我觉得很重要的人,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沉重的离别。唯一经历过的,大概就是放风筝,看着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断线的风筝在天上飘着,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直到它彻底消失了踪影。 ———————— 大量的人堵在一个工厂设施的门口。仍旧穿着冬衣戴着口罩的市民们,大量的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人们喧杂着,喊叫着,前面的人一副要硬闯进大门的样子,穿着警服的警员在阻拦着,和大家解释着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像是在听的样子,大家七嘴八舌地吵闹着,完全不理解他们在干些什么。 “抱歉,各位。”是大喇叭的声音,“听了大家的话,我们确实是挨家挨户地搜索了感染体。对不起,这是必要的手段之一,我们只是想把那些有威胁的个体集中起来防止发生恶性事件而已,同样也是让他们得到更好地控制。。。”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里!”闻着四周充斥着的刺鼻的化工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焚化工厂? “这。。。。。。” “不需要隐瞒了。纸是没有办法包住火的。”“可是。。。” “这是我做的决定。对于确认存在严重威胁的个体,立即执行安乐死。” 安乐死。。。 人群拥挤在工厂的平地上,面前是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高台。高台上站着的男人,是说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人。 我混在人群中偏靠前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台上那张脸就一直在微笑着,微笑着看着乱哄哄的我们,那张滑稽的微笑着的脸,让我有种按捺不住的想冲上去打他一顿的想法。拥挤在这里的人大概也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吧。 “我是新到任的警局的局长,来接替前几天因公殉职的前任局长。大家可能觉得我有些陌生。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谁要听你的狗屁介绍!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把他还给我!他明明什么病也没有!” “我的女儿也很健康啊!为什么要抓走她!”“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群乱哄哄的,没有丝毫秩序可言。要不是有执枪的警察护卫着,恐怕大家就会冲上台去当场把那个人给打死。 面前的人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微笑,他看着我们,良久。 “如你们所见,这里是一个大型的焚化工厂,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呢,是因为这里有有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的焚化炉。就是你们身后上着锁的那一个。你们其中某些人的家人可能就在里面。不过你们可能好奇,因为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不过一个小时之前我确实把他们关进去了,而且打开了焚化炉的开关,鬼知道他们现在为什么不在里面了。。。” “你。。。你在说什么?”“骗。。。骗人的吧。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过我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从那里消失的。你们也很好奇的吧!不过不用好奇,因为下一场表演马上就开始了。很有趣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美好的大型仪器上,居然准备了可以在工作时看清里面的透明孔洞,多么人性化的仪器啊!可以亲眼看着自己挚爱的亲人从一个完整的人类变成一撮灰烬,哈哈哈,多么美妙!” 面前的男子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些许失落。“只不过听不到惨叫的声音了,真遗憾呢。你们也这么觉得的吗?” 男子突然狂笑起来,“可以把门打开的哦!不过那样的话,骨灰或许会扑到你们的脸上的哦!” “弄死他,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弄死他!”一个人大声地喊着,“他们不敢开枪的,我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为自己的亲人们——” “砰——” 起哄的人倒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台上的人潇洒地吹着自己的枪口,“这位看起来是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的亲人去往同一个地方了呢。不过没关系的哦。那个地方,人终将会前往的。只不过方式可能会不一样而已。我很乐意,送在座的各位启程。” “你们不是人民警察吗?为什么要帮这种人为非作歹?是非不分的吗?”“就是啊!请把你们的枪口调转,台上的人才是你们枪口该对着的人!” “可是。。。”一旁维持着秩序的警察们犹豫不决的样子。 啊——这是什么啊!说不好,接下来这个人真的会当众进行焚烧人体的行为。看着那张充满愉悦表情的脸,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头头的样子啊!只是个心灵早就扭曲了的变态吧,完完全全的扭曲了的。。。 我摸了摸怀里的枪。以现在的距离,以我零基础的枪法,打中的机会微乎甚微。不过,还是要试一试。就算是为了天真同学,也值得试一试。 “砰——”枪声响起的声音。 台上的人应声倒在地面上。是我开枪了吗?还是老头方面的人操控了我的身体?我的枪法如此得好吗?可是明明我还没有打开枪的保险哎!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警察局的副局长!已经证实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新任的局长!不要惊慌!我们会把你们的亲人还给你们的!” 工厂外面,警笛的声音响起来。大喇叭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冷静而坚毅的声音。我长长地出一口气。 大批的警察冲进来维持秩序,几个持枪的人冲上台将那个中弹的人控制起来。 不是局长。。。这种事情也可以发生的吗?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呢?真的是完全搞不懂。 “在座的各位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将各位的家人解救了出来。请大家排好队到前面登记认领。” “不要拥挤!给我排好队!”穿着警服的男人大声吼着,可是没有一个人认真地排队,大家都再往前拥挤着,像是在逛菜市场一样地凌乱。 “砰——”的一声,维持秩序的警察冲着天空开了一枪。枪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呢。乱哄哄的人群排成了整齐的一条长龙。 前面,大量的哭泣着的人组成的队伍,看起来八成都是年轻的孩子们,他们被警察叔叔保护着。天真同学应该在里面的吧,她有没有吓得哭鼻子呢?真的很期待看到她满脸泪水地扑到我怀里的样子呢! 嘛,不过总归结果是好的,就当是看了一出很无聊的戏剧而已了。 ———————— “天真。。。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啊。。。天真!有没有叫天真的女孩子!你的哥哥来接你了!”一个警察冲着仍有大半的人群喊着。 没有回音。 我讪讪地躲到了一边,身后的妇女和警察说着什么,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吗?到你肩膀这么高?我。。。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应该是没有和我们关在一起的吧。或者在第一波被带走的人中间吧。。。。”面前的男孩有些低落地看着我,突然眼里闪起了光芒。在我以为他想起了什么的时候,小男孩哭着扑到了我身后的中年妇女的怀里。“啊!妈妈,我在这里!呜呜——吓死我了!” ———————— 场上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 “抱歉。各位的亲人,恐怕已经。。。不在了。”警察服装的人低着头,声音很是低沉。看着被整理到一个大型的容器里的大量的灰烬,天真同学,就在这一堆奇怪的灰烬中吗? “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冒出一个莫名奇怪的人,为什么你们就听他的命令抓走了我们的亲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身边的中年男子抹着眼泪。 “抱歉。虽然我知道说抱歉并不能抹平各位的伤口。不过,这是我唯一能为在座的各位做的事情了。一个头脑有些问题的男人袭击了连夜前来任职的所长的车辆,然后理所应当地取而代之,而且事发突然,没有任何怀疑就执行命令的我们罪该万死。”面前的警察叙低着头,“而且那个人一开始就一本正经的样子,理由充分,我们也没有办法拒绝执行命令。。。抱歉。” “什么啊这是!你们这些人,就是你们这些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们该对此负责!你们这群狗贼!”一个妇女大声地哭喊着,诅咒着。 人群沉默着,只能听到人哭泣的声音。 “孩儿他妈,够了!是我们的命不好,该怪的是我们自己!”“什么狗屁命运!所谓的命运,都是人为自己的错误找的借口!是这群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 “好吧。是这样,我们是该要为那些牺牲者负责。但是要负责任的不只是我们的吧。要负责任的,还有在座的每个人的吧。”一个年轻的警察抬起头,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一般犀利地看着我们。 “我们?开什么玩笑。。。”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吗?各位的家人早就有某些奇怪的症状了吧。为什么不让他们接受隔离呢?隔离会死掉吗?相信传闻,以讹传讹,知病不报,不愿接受检查,拒绝接受隔离,就是这样接近病态的保护,让那些人,也就是你们的亲人彻底失去了生还的机会!” “小明!够了。不要多说话!” “知道为什么拯救工作这样难进行下去吗?就是因为在座的各位这样的人!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同伴死亡,是因为什么?要是每个人都能安心地接受隔离,安心地等待治疗,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故好不好!” “退下!不要再说了!” 气氛突然变得冷寂下来。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人抽泣的声音。 “我们确实该负责任。主要责任都在我们的身上,这是我们工作不力的结果。不过请各位反思一下,任何不好的结果,都只是别人的失误造成的吗?每个人都为这样的结果做出了贡献,是我们共同铸就了这样的结果。你们,难道不也该对着这些人的尸体,对着所有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人的尸体,说一声抱歉吗?” —————— 人群已经散去了。就像是一场闹剧收场了一样。警车也已经开走了。我楞在原地,看着四周的萧条景象。 天真同学,已经,消失了吗? 好巧啊。看起来,我这样的人,一生都不会有彩票中奖的机会呢。明明有那么多人被抓过来,只有十几个人死去,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她那么可爱,真的会有人舍得杀掉她吗?为什么不把它留到最后呢? 她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不会哭呢?会不会想到我,想到明明应该陪在她身边,应该把她从死神手上拯救下来的我呢?明明应该更早些回来的,明明不该相信那个老家伙所谓的保护的,明明。。。 天空适时地飘起了雪花。都已经这个时节了,飘雪还真是不常见呢。不过仍旧这样冷,应该还是正常现象的吧。或者只是因为我没有穿棉衣的缘故呢?话说我不应该感受到冷的概念的吧,冷应该是一种痛觉的吧。那个老头明明说过,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的痛觉了,可我却仍旧感受到了寒冷的感觉,那种浑身上下都不自主颤栗的感觉。 很奇怪,不是吗? 是错觉吧。这种感觉,明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现在,我的心也在逐渐脱离我的控制。 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接下来要去哪里。我为什么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 模糊,朦胧。像是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梦一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因为身体没有痛觉的缘故吧。一定是这样的。 ———————— 搜身,体检,不过我的枪支被没收了。 “真相已经查明了。一个土豪因为自己的孩子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恐怖袭击中死去,动用大量的人力和关系,谋划了一场损人不利己的恐怖袭击。”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奇怪的脸。他在说些什么啊!真是搞不懂。话说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只是来看这张滑稽的脸的吗? “抱歉。我知道现在和你说些什么都没有意义。不过,这个给你。”老头看着我,将一张支票放到我的手上。我看着上面的数字,那我完全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我应该会很激动的吧,换做平时。 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地,将它丢在了老头的办公桌上。 “这不是我想要的。大概。” “对不起。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办法弥补什么。不过,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老头低着头。沉默着。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得甚至能够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突然间,我似乎知道我想要些什么了。那种无力感,那种想找回自己的感觉。人无法感受到疼痛,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呢。 “能不能,把我的痛觉,还给我。” ———————— 久违地感受到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那种闭着眼睛踩在黄色的盲道线上能够笔直地走出一条直线的感觉。身体仍旧是自己的,我仍旧是我,我没有做梦,我仍旧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之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仍旧没有消失。我仍旧在迷茫着,我是谁,我该去哪里,我要去,做什么。 好难受的感觉。 没有人回答我。 已经是傍晚了。路边的居民楼大部分都亮着灯。 回家吗?对,回家。我应该回家的吧。我有一个家。曾经和一个女孩一起住了很久的家。现在她一定在家里等着我的吧。她会用她的尖尖的虎牙咬我的胳膊,会霸占我的床位,平时对我很凶,偶尔又会很温柔,喜欢欺负我,喜欢玩一些暴力血腥的游戏,不过偶尔还会关心我,会对我撒娇。。。 已经,不在了吧。 重逢 房间的灯居然亮着。是天真同学吗?一定是她吧!一定是她中途逃了出来然后回到了家里。也就只有她会到我的家里了吧!况且只有她一个人有我家里的钥匙。。。 “你。。。” 看着面前的女孩。并不是我期待的那张脸。是哦。我好像也给过她一把备用钥匙的。应该是这样的吧。 躺在床上。一边睡着的女孩发出淡淡的鼾声。大概是有些累了的缘故吧。明明**着的可爱女孩的肩膀就在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我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是梦吧。大概睡一觉就会醒来的那种。 ———————— 睡不着。 我坐起来,轻轻地走出房门,坐在沙发上,听着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突然觉得还是睡在沙发上让人觉得更舒心一点。 ———————— 有种强烈的刺痛感。睁开眼,看着灯光下咬着我手腕的小脑袋。 是梦吧。一定是这样的。还有那个一脸微笑的戴着礼帽的男孩,明明应该早就死在我的枪口下的男孩。 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你倒在枪口下。奥,是你将天真同学从冥府里带回来看我的吗?我该说一声谢谢的吧,明明是我杀死了你,你还要对我这么好。。。看着男孩有些模糊的身影,我更加坚信这是一个梦了。 不过既然是梦的话,为什么会感到疼痛呢。真搞不懂。 可是,那个女孩就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身边,牙齿毫不留情地啃咬着我的手臂,那种疼痛感真切地传到我的大脑。我坐起来,双手握住女孩小小的肩膀。她瞪着我,小嘴巴撅得高高的,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不爽。 我用力的抱紧她。即使是梦也好,即使只是我的梦。只要还能这样地拥抱着,就是上帝赐予我的奖赏吧。 是真的。不是梦。那种甜甜的呼吸的气息,温顺的发丝,尖尖的虎牙咬在我耳垂上的带来的剧烈的刺痛感。 “好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吧。”男孩转着手上的礼帽,“那我就告辞了。” 看着向着房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的男孩,他停在了那里,回头,看着我们。 “呐,作为主人,在这个时候,不该挽留一下的吗?” 男孩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视着他。 “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是靠在我肩膀上的天真同学发出的声音。难不成,主人指的是你吗?应该是我好吧!我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啊!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又折返回来的将手上礼帽放在茶几上的男孩。 你不走的吗?要是不想走干嘛做出要走的样子!真是败给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天真同学也。。。” “哼。我都已经死了你还能这么安心地睡大觉。在你心中我就只有这么点分量的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告诉她自己有多么难受吗?告诉她自己得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痛苦吗?无所谓了。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再次将她拥入怀里。 “抱歉。。。” “干嘛要说抱歉。。。” “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呜呜——“莫名地,我的视野开始模糊,慢慢地,眼泪,从我那已经盈满了的眼睛中,流到了我的脸颊上。 “我都没有哭你居然哭了。。。”女孩用纤细的手指擦着我脸上的泪水,“真是怕了你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这样的。”女孩挣脱我的怀抱,“还有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 “那么,能和我解释一下吗?”我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 “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你没能彻彻底底的躺下,然后再也不要站起来呢?” “看来你对我充满敌意呢。”男孩转着手上的礼帽, “我在想,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不爽的事情吗?” “自然。还是很多。” “怎么说?” “要不是你,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件发生,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亡,天真同学也不必经历这样的风险。这样已经足以构成让我讨厌你的理由了吧。” “看来我被误解了呢。”男孩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有些长的头发向后散去,“首先呢,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是某个人所能主使的。事物的结果不是一个人所能造成的,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这世界上所有人共同完成的结果。硬要说是谁在主使这一切的话,大概只能说是神明大人吧。你难不成想怪罪神明大人吗?” “强词夺理。” “其次,”男孩低下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我,“你所见的死亡,真的是由我构造的吗?” “不是你,还会是谁?” 男孩转着手上的礼帽,“我没有控制他们去做过什么有违人理的事情。因为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必要。” “你在撒谎的吧。” “你可以这样认为。不过我没有任何向你撒谎的理由。首先,你要知道,我从没有把你当成过我的敌人,要是那样的话,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可以杀掉你。不过我并没有那么做。” 确实呢。 “还有,今天白天的闹剧,怎么样?有趣吗?” “这。。。” “明明都是人类,明明没有任何的仇恨。为什么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自己的同类进行杀戮呢?” “为。。。为什么?” “人类是在自己的欲望支撑下生存着的动物,或者说,人类就是欲望本身,是能将这个词汇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的生物。” “能不能用让我听得懂的话解释呢?” “人类的欲望是无限的。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物,讨厌的东西。。。”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地,男孩继续说着,以一种轻松平淡的语气。 “人与人之间的欲望会产生交错,也就是说,人的欲望无法完全地得到满足,因为某些人的欲望可能会影响到另一个人。于是人会学会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于是就诞生了理性。” 理性。。。 “可是理性并不是什么万能的消除剂。它只能压抑住人的欲望,但是无法让欲望彻底消失。压抑着的冲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不断往一个气球里吹气,气球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时候,只是适时地用一根小小的针,捅破那层表面的已经不能再薄的伪装,这样的话,那已经大到不能再大的气球,就会“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 “我觉得。。。不是这样。。。”“嗯?” “今天白天的那个人,和你。。。没有关系吗?” “。。。。。。“男孩用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只是有一种违和感而已。要是按理说,焚烧炉本来可以容纳几十人,不过死亡的只有十几人,而且从天真同学被抓走开始,在至少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只进行了一次焚烧,要是那个人只是个单纯的变态,或者只是想报复社会的话,这完全就不合逻辑的吧。” “不错,确实很违和。于是呢?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理所应当地堆到我的头上,所以就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尽管他仍旧在否认着,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承认了我的说法。 “你不是很擅长撒谎呢。”“确实。。。”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演一出话剧而已。演给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剧本,台词,剧情发展,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演员也是我指派的。”男孩微笑地看着我,“很厉害吧!是不是很逼真?” “可是。。。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只是为了杀死几个并没有任何错的年轻的人吗?” “意义。。。人做什么事情都先考虑有什么意义的话,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男孩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过,这次还是有意义的。” “有什么意义呢?” “你觉得,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是什么呢?” “最恐怖的事物。。。”是死亡吗?或者说,是能夺走人生命的东西吗?应该是这样吧。虽然可以想象到的可怕事物还有好多,不过看起来应该都不是他想要说的东西。 “在人类的世界中,可怕的事物数不胜数。不过,我想说的事物,它甚至比任何东西的传播速度都要快,传播能力要强,更新频率非常高。它能夺走人的理智,能让人陷入绝望。。。” “那是。。。什么?” “流言。”“流言?” “这种纯粹来源于人类的东西,是对人类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流言的起始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在这样一个话题加上自己的见解,这就是流言的发展阶段。流言的每一次传播都会附加上更多的东西,到最后,一个原本普通的话题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怪物。充满杀伤力的怪物。” 男孩叹了口气,不过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 “美化,夸大,抹黑,这是沉浸于自我满足的人类们最擅长做的事情。每个人都在为最后诞生的怪物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人类。。。人类。满口的人类。难不成,你不是人类吗?还是你自以为已经超越了人类这种存在呢? “不过,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大概说过吧。我想要做的,是建立一个新的世界,人与人之间都坦诚相待,没有竞争的世界。这就需要每个人都能抛却之前的罪业。所以,传播不能停止,因为感染的范围越大,就离我的目标越接近。” “所以说,目标是。。。潜在个体吗?” “尽管我并不知道我们的命名方式是否相同,不过听起来大概是对的。”男孩微笑着,“你觉得,无聊的人类会把这场话剧传播成什么样子呢?他们又会在这原本很无聊的故事上面添加多少根本就不存在的细节呢?无聊的粉饰终将掩盖事物的本质。” 小时候看过狐狸吓死猎人的童话,在课堂上也学过“道听途说”这个成语。也记得有时候自己想和小伙伴们说一件事情的时候,可到了嘴边又觉得可能有些无聊,于是就添油加醋地讲述。。。 是这样的吗?真的有意义吗?我不是很懂。这就是所谓的目的吗?确实,如果对这个故事稍加修饰的话,或许会变成很耸人听闻的事件。。。 “这样的话,会有多少仍旧顽强抵抗着感染的人类,因为看不到光明的希望,而自甘堕入黑暗呢?” 确实呢。很恐怖的袭击。应该是这样的吧。 “黑暗。。。你是这样形容自己所想象的新的世界的吗?” “光明和黑暗。。。人类的形容词都是无所谓的。人类的字典,本来就是为了自己而编写的。所谓的褒贬,也只是有指向性的偏袒自己所维护的一方而已。” “。。。。。。” “我还要向你澄清一下。尽管这并没有什么意义。首先,就像天真一样,在这场话剧中,我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一个人类。” 没有杀死。。。也就是说,这确确实实只是一场话剧而已吗? “其次,我想告诉你。战局已经是无法扭转的了。胜利已经紧紧地握在我的手心里了。” 好嚣张的态度。他是在和我宣战吗?还是通过我,向另一边的老头宣战呢?他不知道我大脑里的芯片已经被取走了吗?我早就已经不受那个人的控制了啊。不过我并不想向他解释什么,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必要。 “那再见了。”男孩将手上的礼帽戴到头上,“接下来你只要安心地生活着,一切放心地交给我就好了。” 安心地生活。。。交给你,我该交给你什么呢?我又有什么可以交给你的呢? 看着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打着盹的天真同学。想来,她应该很困了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个现在睡在本该属于天真同学的床上的女孩。。。 “那个。。。留在我身边的那个。嗯,原来一直在你身边的女孩。。。你打算。。。” “哦。那个吗?我都快忘掉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男孩停在了那里,用手摸着自己的帽檐,“就送给你了。当是保护自己的一张手牌,或者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当成玩具。。。” “嗯?”明明看起来已经快要睡着的天真同学发出大声的鄙夷的声音。 “开玩笑而已啦。。。开玩笑!总之,尽量不要离开这里。现在的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哦。” 开玩笑的吗。。。原本我还有那么一丝的期待。。。不过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难不成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吗?没有的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懦弱而无力的高中生而已。。。 “我。。。我可没有什么你们可以利用的价值!不。。。不要妄图收买我!” 啊!我在说些什么!这是什么即将被攻略的傲娇女主角的台词啊! “噗——”坐在我身边的女孩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尴尬的,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能感觉到发烫的那种。 “谁知道呢。”男孩推开了房门,“那么,再见。祝你有一个好梦。” ———————— 突然得安心下来的感觉。不用担心明天要出什么样奇怪的任务了,也不用体验与死神比肩相邻的那种感觉了。 或者我只是单纯的在这烦扰的世界里逛了一圈吧。只是做了一个充满各种幻想的梦而已了。看着坐在身边瞪着我的女孩子,不过,总归结局还算是不错的吧。 “你的手为什么帮着绷带?” “那是因为。。你别擅自把它拆下来啊!我的手指头会突然掉下来的!不过。。。好像并不疼?还。。。可以动?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很奇怪,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坏事,大概是在手术时老头顺便帮我安上了吧。这是人工制成的手指吗?看起来还蛮逼真的,不过会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呢?不过也没什么必要计较了。毕竟面前的充满好奇心的小家伙都没有继续问些什么吗。 我将女孩娇小的身体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怀里。 “干什么啊!人家要去睡觉了!还有,有奇怪的东西顶到我了!” “抱歉。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我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呐,今晚陪我睡沙发怎么样?” “。。。这么小的沙发。难不成让我睡在你身上?变态!”女孩在我的怀里挣扎着,我用力地抱紧她。 “你睡沙发我打地铺就好了。” “莫名其妙。为什么有床还要睡在地上。你是白痴吗?” 我还能怎么办呢!可是房间的床上睡着另一个女孩子啊!要是你说你完全不介意的话,我才不要睡地板呢。左拥右抱的生活。。。啊!多美好啊! “求你了好不好?满足我这样小小的要求吧!天真大人!不,天真大小姐!体谅一下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庶民,强烈地想和你住在一个房间的愿望好不好?” “嘛。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去取被子。”女孩还是想从我怀里挣扎出去,不过我怎么能让她如愿呢!我将她扑倒沙发上,像是制服了一只不听话的猫咪一样。看着面前距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女孩的通红的小脸,那害羞着闭上的眼睛。。。。这时候,我应该说些什么的吧。。。或者说一点煽情的话之类的。。。 “你放着罢!我去取被子!” 。。。是不是有点冷。。。。 地板又硬又凉。不过总算是瞒过去了。接下来只要在第二天天真同学睡醒之前起床,然后和那个女孩说一下就好了,让她若无其事地以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的身份住进来。。。嘛,并不是我在期待着和两个可爱的女孩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既然那个男孩已经把她托付给我了,总不能让人家去大马路上睡吧,况何况还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 后背好痛。大概是因为睡在硬硬的地板上的缘故吧。怀里暖暖的,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猫咪窝在胸口的感觉。我睁开眼,看着埋在我胸口前的那个可爱的小脑袋。 小姑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的话我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啊!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男孩子,青春期的发育正常的男孩子啊!晨光照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可爱的睡脸,娇小的身体,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着地。。。 我咽了咽口水。 要不。。。亲一下怎么样?仅仅是亲一下而已,我可没有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哦。。。一点都没有哦! 平静的日常生活 接近了,接近了! 小小的脸就在距离我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我已经能感受到她温暖的吐息。明明以前也偷偷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格外得紧张呢。。。 女孩睁开了眼睛。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呜——” 女孩小小的嘴唇贴了上来。 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像是轻轻的咬着一块新出炉的,又在上面涂了一层香香的奶油的蜂蜜蛋糕。又像是细品初红的葡萄酒,那种柔和又散发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清香的气息。。。啊!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形容!我的大脑在想些什么啊! 大脑急速地充血。感觉心中某些东西在动摇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无法抑制得要迸发出来一样。。。 “我饿了,请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安。。。咦,你们在。。。干什么?” ———————— “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天真同学带着一脸闹别扭的表情坐在餐桌边,不满地瞪着坐在另一边的女孩子。“明明就差一点,我的计划就成功了。。。” “你在执行什么邪恶的计划!”我将盛好的米粥放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不开心的小脸,我用匆忙想好的措辞和她解释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女孩并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所以就让她暂时留在这里啦,很可怜啦之类的。 “完全不明所以!无处可去就去警察局或者孤儿院啊!为什么要赖在这里!难不成你家是什么收容机构吗?” 也是呢!我也想问呢!难不成我的家里真的是什么收容机构吗?我想想,要不就叫做呆萌少女收容所好了,只收留像你们这样的可爱的少女,而且没有上限。。。 我侧了侧头,看着一边低着头默默喝着米粥的女孩,一个饭粒粘在了她的嘴角,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我伸出手,轻轻的把她嘴边的饭粒取了下来。 突然之间一个问题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我手上的米粒,该如何处理呢? 丢在桌子上吗?总觉得那样很浪费,从小妈妈就教育过我节约粮食,而且在乡下也见识过爷爷奶奶种田收割时的辛勤。。。丢到女孩的碗里?这是什么选项!太没有礼貌了吧。。。要不干脆送到女孩的嘴里吧!额,当我根本没有想过。没想到仅仅是一个饭粒居然这么难处理,要不干脆再放回去好了。 啊!我在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而烦恼着啊!只是一个米粒而已!是因为自己没什么压力太无聊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将米粒放到了嘴里。没什么不好的吧,上面还粘着女孩嘴唇的芳香,一点也不脏的吧。我真是个天才!我为自己最终得到的处理方法感到骄傲。 “咦——好恶心。”天真同学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恶心得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很恶心吗?况且你吃不下饭不是这个缘故吧!你已经喝了三碗米粥了啊!再吃可就要比我吃得还多了。。。 ————————— 电视机里在播放着最新的死亡人数。看来这场事件已经发展得越来越严重了,心中突然产生一丝愧疚,明明我也该做点什么的,做点什么都好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归要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至少开学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遥遥无期了,至少不需要继续那沉闷而无聊的高中生活了。 ———————— “呐呐,我从你的书堆里找到一盘象棋耶!陪我玩象棋吧!”天真同学拿着一个象棋的盒子凑到我的脸前。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会玩吗?提前和你说好,我可是咱们班里的棋王哦。至今未尝一败的哦。” “什么啊那是,土鳖到不能再土鳖的称号!”“。。。土鳖。。。” “不管你吹嘘得怎么样。下棋就是要手底下见真招的哦。输给了我,你的称号我就要收下了!”“放马过来吧!” 好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挑战了。莫名地燃起来了呢。 十分钟过去了。 我那莫名燃起来的情绪低落了下去。什么啊这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不会玩吗,看样子也就是仅仅知道规则这点程度。 我有些无聊地移动着小小的棋子,看着面前仍旧兴致勃勃的天真同学。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坐在相对远一点的女孩子,她正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在看什么呢?还有,她。。。认得字吗? “认真点好不好!不要东张西望!尊重一下作为你的对手的我好不好!”天真同学一脸不开心地将我的脑袋扳回她的方向。 “明白明白。”我嘴里应着,随便地挪动着棋子。余光里的女孩转了转身,继续看着她手上的绿色书籍。 啊!她居然在看数学书!人是要多么无聊的时候才会捧着这样的书打发时间啊!我都不想吐槽她是否能看得懂了。 “呐,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玩呢。才这么一会儿就输了这么多把。很无聊的吧。” “不要嚣张!下一把我就会赢!” 口气倒是不小,要是人的能力和口气成正比的话就好了。我的炮再次吃掉了她的老将之后,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的,面前的女孩脸上闷闷不乐的程度加深了。 “再来一盘!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了你!” 什么啊,我可不会再和你下了。不说不断悔棋影响游戏体验这一点,就光看那张委屈的小脸,我要是再赢一盘的话,怕是会哭出来的吧。要放水吗?我拙劣的演技要是被她看出来的话,恐怕会让她更不高兴的吧。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玩呢?她应该很开心和你一起玩的吧。”我指着坐在她身后的女孩。 “嗯——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喂,飞机场!”天真同学很不客气地冲着身后的女孩喊着,话说你有什么资格叫别人飞机场呢,明明你也没有比人家大到哪里去好不好,或者说真的脱下衣服比一比的话,谁更大一些还说不定。。。不过她倒是真的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了,这点让我感到很高兴。 “嗯?”视野里的女孩侧着头,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你是在叫我吗?” “这个房间总共只有三个人,不是在叫你还能是在叫谁!”天真同学的很不客气的拉起女孩的手臂,“你会玩象棋吗?” “象棋。。。那是什么?” 也是呢。这样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你明明捧着数学书看得津津有味,却连象棋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点过分了啊!不过天真同学的脸上没有一点我想象中的失望。 “没问题啊。我来教你!”“可是。。。”“别啰啰嗦嗦得,快点过来!” 看着满眼小星星的天真同学,还有有些犹豫着被拉到我让出的座位上的女孩子。但愿别发生什么我不想看到的情况。 ———————— 无聊的时光总是会过得很慢。我将手上的漫画书翻到最后一页,将一本很长时间没有看过的书再次看一遍,有时候会得到一些新的感受呢。看着窗外逐渐逝去的夕阳,我伸了个懒腰,应该是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了吧。 “什么啊这是!”天真同学一脸开心的样子,“敢不敢再弱一点!哈哈看我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这。。。“看着棋盘上的战局,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了,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不过想来天真同学也不会认真教别人规则的吧,她一定只是在享受虐菜的那种愉悦感而已,只是想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而已吧。 不过,她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真担心她要是不小心输了的话会怎么样。 晚饭用了冰箱角落里的还有一天就过期了的咖喱块做了咖喱。做得很成功,两个女孩都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不玩象棋了呢?”低头看着懒洋洋地躺在我大腿上玩手机的天真同学,另一个女孩坐得相对远一些,她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大概是又从我的书堆里翻出了什么新的东西了吧,但愿别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太无聊了。一直在赢,而且赢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赢为什么会没有意思呢?”我轻轻地捋着她额角有些翘起来的一缕头发。 “她一点的竞争意识都没有。和一个完全不在乎输赢的人玩游戏,就像是一直在玩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单机游戏一样。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天真同学很不开心地撅着嘴,“呐,飞机场,你就不能有一点好胜心吗?” “是在。。。说我吗?”一边的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我不是飞机场,我其实。。是有隆起的。。。只不过。。。不太明显而已。。。” 呐,终于吐槽了吗?你再不反抗我都要忍不住了啊! “你个平板女大言不惭!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比一比?老娘绝对比你大得多!” 老。。。老娘? “这倒没什么。”一边的女孩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双手拉住自己的衣角,做出要脱掉里面的T恤的动作。 “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再脱了啊!再脱就要被看光了啊!把眼睛闭上,不许看!变态!”天真同学从沙发上跳起来遮住我的眼睛。 “咳咳,”天真同学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回到刚才的话题,作为一个女人呢,你需要有一点好胜心。” 纳尼?你这个脑袋里只有好吃的和电脑手机的家伙也开始教育起别人来了吗?不过被教育的家伙居然还认真地听着?啊,世道真是变了啊。 “好胜心?。。。那是什么?”女孩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的方向。 “就是好胜心啊!”女孩继续躺回了刚才的位置,“那是可以提升女孩魅力的最为重要的决胜性武器。就是在每个方面都不服输的精神,面对竞争尽力地,努力地博得头筹的精神,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人,不惜利用一切手段也要去战胜她的那种精神!” “这。。。”这样的女孩。。。真的很有魅力吗?算了。反正她也就是说着玩而已的吧。 “我知道了!”面前的女孩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放下手中的书,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正在我好奇她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女孩突然地伸出手,在天真同学平坦的胸上揉了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天真同学护住自己的胸部,小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通过触感来看,你的胸确实比我大那么一点点。不过你不要得意,这激发了我的好胜心。我一定会努力超越你的!” “好胜心不要用在这样奇怪的地方啊白痴!”天真同学的脸仍旧红彤彤的,“我只是在说象棋,象棋啊!” “只是象棋吗?不过我对您话里的意思的理解,大概不只是那么简单。。。” “不需要理解得那么深刻啊!只是说说而已的,说说而已啦!”天真同学得脸越来越红。 “不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什么?”“就是。。我的胸。。。确实比你大一点的吗?” “千真万确。如果我的触感系统没有什么谬误的话。。。” “完全不能排除这个嫌疑。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一个比较专业靠谱的人进行评判。”我伸出双手做出一个猥琐的姿势,“我很乐意接受这个委托的哦!” “想得美啊!” ———————— 和谐,宁静。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吗? 不过。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我躺在床的中央,两边躺着的可爱女孩各自抱着我的一个胳臂沉沉地睡着。多么梦幻的场景! 不过,听着两边规整而均匀的鼻息,事情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觉得你的身体好像向那边偏了一点。”看似睡着的天真同学睁开一只眼睛,她拉着我的胳膊,向她的方向拉了拉。 “我觉得刚才的位置才是完美的。”另一边的女孩也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胳臂。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而夹在中间的作为绳子的我成了这场比赛最大的受害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完全不知道。不过大概能够猜到一点吧。天真同学要和我住在一张床上,让另一个女孩去客厅睡沙发,这时候那个女孩不知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好胜心还是怎么了,非要说也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你们。。。不要继续了啊!我。。。快要变成两半了啊!你们好胜心很强可以,不过不要什么事情都要竞争的好不好!” “哼!”女孩子们发出不屑的声音,丝毫没有理会我说的话。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长时间,我终于从两个小恶魔身边逃了出来。我揉着自己的肩膀,更加不理解女孩子这种生物了,明明抢东西的时候力量那么大,为什么在拧瓶盖时候就变得柔若无骨了呢?而且,女孩子多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吧!仅仅两个就让我完全受不了了。 ———————— 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竞争仍旧在进行着。不过很显然,她们发明了新的竞争方式。 “哈。我碗里的粥明显比你的多耶!看来安缇同学是更偏袒我,怕我吃得少会饿到。”天真同学得意洋洋地看着坐在一边的女孩。 “不对。盛得多不代表就更偏袒你。也有可能是他想让你吃成一个大胖子,然后给自己找一个讨厌你的借口。” 怎么可能啊!只是盛个粥而已,我脑子里怎么可能会盘算着如此邪恶的打算! “而且,因为他是先给我盛的,而且我已经喝了一口,所以我们的粥量大概是一致的。因为他先给我盛的缘故,所以他应该是更偏袒我,因为他想让我更快地解决饥饿的问题。” “他只是想让你喝到新出锅的粥然后烫死你!”“粥明显已经凉到室温了。所以你说的可能是完全不存在的。”“你。。。。” 怎么都好了啊,好好地吃饭不好吗?尝尝我拌的小菜好不好?只是这样的小事没必要争来争去的吧! “我吃完了。还要一碗。”“我也是。”“我比你先!”“。。。” 无所谓了好不好!你们是小孩子吗?不过现在头疼的是我了。看着两双满是期待地瞪着我的大眼睛,我突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该先给谁盛呢?量度怎么分配呢?那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好比在考试即将交卷的时候,面临一道完全空白的化学大题的时候。。。 “要不,,,你们自己盛?”“不行!”“那。。。我也不知道哪个是谁的碗,我怎么盛都无所谓的吧!”“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我的!”“呐,我的碗里比她的少了一点!你是怎么回事!”“你给她加得太多了。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怎么都无所谓了好不好,小姑娘们。我只是一个和你们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不要给我施加这么大的压力好不好,搞不好我会因为压力太大而导致的神经受到压迫而吐血身亡的。 真是搞不懂她们,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只是想在客厅里安心地玩一会儿游戏的我想起了自己的账号正在封号中。。。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愁眉紧锁的样子,我注意到了茶几上的象棋局。 好强的。。。杀意。。。 对决 “有一手的吗。尽管我早就看出来你的计谋了。”天真同学学着长髯老者的样子捋着自己的并不存在的胡子。 “无所谓,尽管看似你封死了我的思路,不过我还有隐藏的手段没有使用。” 这已经完全不是两个新手之间的切磋了好不好!严丝合缝,一丝不苟,尽管手段略显幼稚,不过,那种寸土必争的感觉,双方在不知道多少个回合之后仍旧保持着同样的伤亡率的那种不可思议的默契。不过两个人似乎忘掉了游戏的目的,只是单纯地在进行厮杀,甚至错失了好多明明可以结束游戏的机会。 “藏得很深吗。玩得不错,敢情你昨天一直都是在敷衍我吗?”莫名地,我感受到了天真同学额角渗出的冷汗。 “你也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智商和胸围都不怎么地的笨女人。现在我收回我的之前的看法。” 笨女人。。。智商和胸围。。。好毒!不过看天真同学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生气的吗?难不成。。。这是。。。心理战? 双方都旗鼓相当,无论经历多少个回合都无法占到对方便宜,这时候,就要从心理层面上找到对方的破绽,从而取得微小的优势,接下来利用这微小的优势打开一个突破点,进而取得战斗的胜利。。。 传说中武林高手之间的才有的战役。只要露出丝毫的破绽,就代表着,败北。 “那真是让您失望了。我的智商和我的胸围一样的让我自信。而且,我是不会输给没有一点主见只会听别人命令的女人的。” 此乃谎言吧!您对您的胸围自信的吧!自信的话就没有必要一直强调了好不好!没有主见,只会听别人的命令,也是一针见血呢。看来天真同学已经在用自己全部的脑细胞进行对决了啊! “听别人的命令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有我行动的目标。不像某些人,一生都在碌碌无为地过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连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您是在说我吗,小姐姐?确实呢,没有方向和目标,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很多时候都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我活着,难不成只是为了吃饭睡觉打游戏吗?。。。不对啊,我是局外人,应该不在打击对象范围内的吧!您误伤了观众了啊!我看向天真同学,她紧绷着一张小脸,看不出丝毫的失落和哀伤的小脸,相反地,她的眼睛里露出诡异的光芒,像是在想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可知道人类是如何延续后代吗?” 纳尼?这是什么手段?作为一个正常的发育良好的高中生应该都知道的吧。至少生物书上有教过的吧。不过纳尼?对面的女孩真的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怎么都无所谓的吧。大概也就是有性生殖和无性生殖两种可能了。” “你知道那所谓的‘性’指得是什么吗?”“这。。。” “男性和女性达成一致后,温馨而美好地结合在一起,在经历长时间的接触和沟通后,最后两个人一起达到美好而幸福的彼岸,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这样。这样的话,小宝宝就从会从那美好而幸福的摇篮中孕育,之后。。。” 不要再说下去了好吗天真同学!话说你为什么了解得那么仔细,我开始怀疑你的小脑袋里装得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知识了。况且,你说这么多,完全不会给敌人造成什么伤害的吧!纳尼?居然奏效了? 战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似乎有些动摇的样子。她看着我,满眼困惑得看着我。 “她说得。。。是真的吗?之后呢。。。为什么就会有小宝宝出现了呢?是怎么样的过程呢?。。。。。。”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吧。看着天真同学的自信的眼神,她的脸上写满了“胜券在握”四个字。 “有破绽!看我。。。。。。” ———————— “呜呜——” 是天真同学发出的声音。看着她眼睛里流出的真挚的泪水,不过是输掉了一盘象棋而已吗,有必要这么认真地哭吗? “什么叫只是一盘象棋,我输掉的是整个人生好吗?人生啊那可是!你懂什么啊。”天真同学抹着自己的眼泪,“最后露出的破绽,你是算好我会上当的吗?还是说,就连你动摇的眼神也是骗人的吗?” “哼。”女孩以一种胜利者的态度发出声音。“你说的那些我早就从一本绿色的书上看到了。” 果然是翻出了些奇怪的东西!她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上微微有些红润的样子。坐在对面的天真同学一脸沮丧地看着棋盘,在天真同学开心地吃掉对面一个马的时候,对面的车直接结束了这场游戏。 “好嚣张的女人!”天真同学愤愤地看着她,“不过你有嚣张的资本。我真心输给你了。” 这么简单就投降了吗?不过看她狡黠的眼神,大概不止这么简单的吧。 “都无所谓了。”天真同学坐到了我的大腿上,突然地将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嘴巴凑到了我的嘴边,轻轻地碰了一下。一边的女孩吃惊地瞪大的双眼。 “这。。。这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难不成。。。” “对哦。我和安缇同学早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亲亲这种事情已经很平常了哦。所以呢,之前和我竞争安缇同学和谁关系更好这种事情,是我赢了。这样一对一的话,我们之间还算平局!” 这也算的吗?这也可以抵消的吗?况且这些真的有什么意义的吗? “亲吻。。。我们也有做过的!”“你。。。你们也这样做过。。。骗人的吧!” 有吗?好像有吧。如果只是嘴唇碰嘴唇的程度的话。。。应该不算什么的吧。不过,要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有的哦。如果你们第一次是昨天早晨的话,可能我们之间比你们之间还要更早。。。” 啊——您不懂我的眼神暗示的吗?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这。。。”坐在我腿上的天真同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眼泪在她的眼角转起了圈圈。 完了。。。 这。。。我该怎么做?解释一下吗? “那个。。天真同学,其实我们只是。。。不对,是她主动的,而且只是。。。” “你不否认是吗?” “这。。。”这种时候,应该撒个谎吧,就说“其实并没有这种事啊”之类的话,再向对面的女孩使个眼示,说“你其实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啊”这样的话。不过,如果对面的女孩真的懂我在想什么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糊弄过去的吧。。。可是。。。 “开玩笑。。。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还有,从刚才开始你的眼睛就一直在眨,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您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啊! “好吧。怎么都无所谓了。分手吧。”面前的天真同学抹着眼泪冲到了卧室里,“砰”的一声,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分手。。。吗?我根本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答应过做我的女朋友,就这样分手了吗?不过无所谓了,等她气消了的时候和她认真道歉,然后好好解释一下就没什么事情了。看着坐在一边的女孩露出的不明所以的疑惑的表情,那看起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想来也只是个纯真到没什么大脑的家伙了。 ———————— “还在生气的吗?”看着餐桌上故意把椅子挪得离我远远的天真同学,她捧着饭碗,做出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今天上午说的事。。。其实就是前几天的时候偶然发生的事情。。。而且是她主动的。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嘴唇碰嘴唇的程度而已。。。” “哼。” “还有哦,其实是我们之间更早一些的哦。” “哼。”天真同学仍旧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比起一开始已经缓和了不少。看来她气消得已经差不多了吧。我看向一边的另一个女孩,她大概会不开心的吧。不过无所谓了。况且她一直都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啊,也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到她粘在嘴角的米饭粒。 克制住自己,克制住自己!那米饭粒是地狱!如果你再手贱去碰那个米粒的话,情绪刚刚得到缓和的天真同学一定会再次生气的!尽管只是一个米粒而已!尽量不去注意那个米饭粒就好了。无视它,就当它根本就不存在于那里,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一张洁白无瑕的小脸上。。。 啊!怎么可能不去注意!那样一个有违和感的存在,存在于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位置,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像一只小小的虫子一样。。。。。。 我伸出手,轻轻捏下了那个米饭粒。这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把它放到嘴里,而是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气氛突然冷了起来。 天真同学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我,良久。她将手上的饭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我吃饱了。要去睡觉了。” 生气了吗?真的生气了吗?看着桌子上还剩一多半的饭碗,这么简单就又生气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生气就生气吧,反正生气生得快,想哄好也容易,就像小孩子一样。我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菜,看了看对面也和我一样毫无任何波动的女孩。 这样子才对吗。任性的家伙只是过于看重自己的分量,努力去哄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真得很重要,于是就会变本加厉,变得更加任性。面对这样的孩子,最好的教育手段就是不理她,晒一晒她就好了。。。 不过,她确实很重要吧。。。至少在我的心里是这么觉得认为的。。。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评判人是否重要的权利的,不只是某个人,而是每个人。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如果硬是要比较的话,每个人都是拥有相同的分量的。因为每个人都扮演着独一无二的角色,每个人都会被某些人看重,被某些人爱着。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的存在,对于这个完美的世界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突然间大脑又开始短路了。我在想些什么奇怪的问题呢。不过要是那些肆意杀戮人类的家伙们能明白这样的道理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 坐在电脑桌前看着一部有些无聊的动漫。另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另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地板上徘徊着,慢慢地,徘徊着。 “那个。。。你要玩电脑吗?我这就让出来——”面对毕恭毕敬地站起来让出座位的我,天真同学只是冷漠地撇过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真是的。不想玩就算了。继续回你的房间生你的闷气去吧,大小姐。在这里徘徊什么?是在监视我和另一个女孩之间是否有什么不纯洁的行为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无聊而又不想搭理我呢? ———————— “一会儿来我的房间里。我可不想让你和那个变态住在一个房间。谁知道那个家伙会对你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变态。。。那个家伙。。。不要当着人的面这样形容人好不好?话说你兜了这么多圈子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吗?而且,既然是作为你的竞争对手的女孩,又怎么会乖乖听你的话! “我知道了。”女孩乖巧地合上手上的书,将它放在茶几上。 “为什么要这么听她的话?” “.。。。?”女孩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不该这样吗?” “。。。是她要挟你了吗?” “自然不是这样。嗯。。。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和你说‘祝你有一个好梦’之类的。。。” “不用这么客气了啊!” 什么啊那个家伙。她一定是趁我不知道的时候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大概是向她灌输了什么恐怖的信息之类的吧。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老头的研究所里的时候吧。不过一提起那个老头我就满肚子气,不过我好像好久都没有去那个实验室了,看来我的另一部分的应得的费用泡汤了吧,而且还有很多想得到解答的问题。 嘛,算了。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去那个黑心而无良的实验室了,再也不想帮助他们做一些有悖良心的事情了。 ———————— 一夜安眠。 渐渐地,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睡在沙发上的感觉了。总觉得自己修炼出了完全没什么用的技能。 明媚的阳光晃着我的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刚刚七点半多一点。这个时候起床是不是有点早呢?尽管昨天睡得也很早。。。 再睡一觉吗?已经没有丝毫的困意了。想着睡在另一个房间的两个女孩,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去叫她们起床! 多么美好而大胆的设想!不仅能看一看两张可爱的朦胧的睡脸,说不定她们习惯裸睡。。。或者睡觉时还喜欢踹被子。。。说不定她们还有睡觉不抱东西睡不着的习惯。。。我有预感,我可能会看到一些梦幻中的场景。。。 “天真同学!起床了哦,太阳要晒屁股了哦!还在睡吗?我可要进去了哦!没穿衣服可不要怪我——” 没有我想象中的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美好的场景。两个人都穿着衣服。天真同学坐在那里,弓着腰,小小的嘴巴咬在另一个女孩袒露的手臂上。被咬着的女孩看着我,尽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过,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在转动着,看到了我,那闪烁着的从她的眼角流出来,流到她白皙可爱的脸颊上。 “天真!你在干什么!” “什么啊。突然闯入睡着女孩子的房间很不礼貌的好不好?”天真同学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瞪着作为非法入侵者的我。 “你为什么。。。对人家做这种事情?” “怎么了,嫉妒了吗?明明只会对你做的事情。。。” “鬼才会嫉妒!很疼的好不好!咬我也就算了,人家女孩很不情愿的好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 “她哪里不情愿了?”天真同学搂过女孩的肩膀,“你是不是自愿的的呢?” “我是。。。自愿的。只是。。。有一点疼。。。而已。只是有一点疼。。。” “看,本人都说是自愿的了,你还在这里瞎起什么哄啊。快去做你的早饭好了。” 这哪里像是自愿的态度了啊!况且那个女孩本来就有一点呆呆的,谁知道你是否用了某些手段糊弄人家啊! “。。。你一定逼她了吧。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纳尼?你是瞧不起我吗?为什么她不能听我的话?”“你。。。” “干什么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想说些什么?说出来,我不会生气的。” 不会生气。。。骗人的吧。明明那么爱生气,既然你说你不会生气,我就偏要说些让你生气的话给你听一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 天真的日记 “。。。自私,任性,没脑子,又蠢。。。胸还小。。。你。。。你有哪里值得别人听你的话!” 会生气的吧。哈,绝对会生气的。这可是我能想到的你的全部的缺点。哈哈,怎么样,说什么不会生气。。。 啊——我在说些什么啊!看着面前愣住的天真同学,还有坐在她身边的仍旧转着眼圈的女孩。女孩纤细洁白的手臂上,那几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疼的窟窿。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天真为什么要咬她呢?没听老头说过感染体不吸别人的血就会死掉之类的话啊!明明这两天也没有咬过我。。。 八成她只是在报复而已。只是单纯因为输了象棋吗?绝对是这样。谁知道昨天晚上她有没有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她趁我不知道的时候对那个女孩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干什么。也学人家流眼泪,想让我觉得可怜吗?明明是个加害者装什么受害者的样子。。。“ “这就是你眼里我的样子吗?” 什么啊,不是说好不会生气的吗?哈,我明白了,你是在演戏吗?对,一定是这样。想装可怜等我心软之后再嘲笑我之类的。。。哈,我才不会上当! “。。。就是这样!一点也没有撒谎,这就是我的心声!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心声!” “什么嘛。明明以为自己做得很好的。原来是这样的吗?不对,我一直都是这样子。不讨人喜欢,不被人当回事,不像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一样,做错了事情只要撒撒娇就会被人原谅。。。” 女孩说着,眼泪从她的眼角慢慢地溢了出来。逐渐地,一滴一滴地,不间断地从她的眼角往外冒。什么啊,难不成你的眼睛是眼泪做的吗?演的还真逼真呢!我才不会上当?。。。 “不要突然这样啊。。。你别真的哭啊!我向你道歉。。。刚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啊!” “是我该抱歉。这么长时间的任性,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呢。这些天。什么嘛,不喜欢我就直说吗。虽然我可能会不开心,也只是会有一点不开心而已。不过总比这样一直敷衍我容易得多吧。” “没有敷衍啊,我是真的——” “不用多说什么了。我走就是了。自以为是地赖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的家里。我真是蠢透了。不过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蠢,所以才没有人喜欢我嘛。”天真同学抹着眼角,向着门的方向冲出去。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啦。不要这么当真好吗。你不懂什么是玩笑的吗?”我拉住了她的衣角。 女孩用力的挣脱开我的手臂。看着逐渐消失在门口的女孩的背影,视野里只剩下“砰”的一声关上的门。 什么啊这是。明明就是你做错了好吗。还有和你说过关门的时候要轻一点,吵到邻居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不过,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呢?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呢? 不会的吧。 话说我不该这么干坐着的吧。趁她还没有走多远,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哄回来。万一,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穿上棉衣,推开房门,看着仍旧坐在床上的,一脸不明所以的女孩子。 “抱歉。早餐你就用冰箱里的剩饭对付一下好了。我要是回来的晚的话,还要麻烦你看家了。记住,什么人敲门都不要随便开门,至少要先从猫眼里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猫眼。。。那是什么。。。猫咪的。。。眼睛?” 我没有去理她那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装傻。我拉紧自己棉衣的拉链,“那就拜托了。” —————————— “最近外面极其危险,请广大市民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出行,以免发生预料外的事故。。。”。是小区居委会的广播通知。什么啊,完全不用提醒的好吗?有谁会在这样的时刻没事找事地出去乱逛呢?真的是。。。 我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吧。现在。还有那个糟透了的家伙。只知道给人添麻烦,而且事后总是连句谢谢都没有。不过想来,我好像也没有做过些什么值得她对我说谢谢的事情。可是,我做一切事情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不好?不要那么不讲道理的就给我添麻烦好不好?我只是想过美好而和平的日子而已啊! 不过那个家伙跑得真快呢,才这么一小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整个城市静悄悄的。前天下的雪还没有化,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一个人影。马路上偶尔会有一辆车呼啸着驶过,不过很快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我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 想要在这样的城市里找一个人的话,是何其简单呢。 却又是何其的难呢。 ———————— 小区附近的街道,胡同。紧闭着的学校,学校前的小巷,平日里繁华的商业街,甚至是医院的隔离室。我去了警察局,不过警察叔叔们好像并没有空帮我找一个只是可能丢掉的人,毕竟找一个名叫“天真”的女孩,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不过他们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说要是在街道监控上看到这样的女孩就会打电话给我。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了。几个孩童在街道上追逐着,玩耍着。还是小孩子好啊,完全不在乎任何的事情,只要能玩耍就足够了。看着街道两边的老旧的平顶房,四周大片的空旷的田地。看起来有些荒凉的地界。 已经到了郊区了吗。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啊蠢家伙! 大概是在和我捉迷藏吧。一直在故意躲着我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直找不到呢?她明明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的吧。。。 对了。 她会不会。。。回家了呢? ———————— 天真同学的家吗? 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地方,又脏又乱的小屋,我曾经在那里读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的绝笔信,在那里和一个奇怪的男孩谈论了很多奇怪的话题。那是天真同学的家吧。她一定是躲到那里去了吧。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呢。我回忆着那个地址,因为当时自认为那是对方的老巢,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门就那样得关着。这个时候,她一定不会想见到我的吧。该想一些什么办法才行,说好话之类的。。。 应该不行的吧。能不能听得到是一回事,而且她要是真的不想理我的话,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不行,我得想一个更加万全的方法骗她出门。。。 “天真先生,在家吗?有你的快递。” 哈,多么好的办法。首先直称先生的话,会让她第一时间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熟人伪装的,而且,我还改变了自己的嗓音,她一定听不出来。 没有动静. 纳尼?我完美的欺瞒计划居然没有奏效吗?不过仔细想一想,一般小区里的快递都是提前打电话然后要自己下楼去取的吧。而且,鬼知道她在这段时间有没有买过什么东西。而且买东西是不是填得这里的地址还说不定。。。 啊——好蠢啊!为什么不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呢?不过既然已经犯错了,就要一股脑地继续干下去。。。 “咦?没有人在吗?地址没有错的吧。。。嗯,放在门口应该不会丢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什么啊我在说!作为一个快递员这么没有责任感的吗?直接放在门口。。。你是时候该出来吐槽我了吧! 仍旧没有任何回音。 嘛,算了。她没准是躲在里面从猫眼看着我滑稽的表演的吧。我将自己的眼睛凑到那个小眼睛那里。 “天真同学——” 一个不稳,我的身体居然重重地撞在了门上。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门居然开了。 ———————— 我扑在了满地的垃圾上面。心想着,看样子她是原谅我了吧。一定是她恶作剧想看我出丑才故意把门打开的。一定是这样。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布满垃圾的房间。 找遍了每一个可以躲藏的角落。遗憾的是,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那样一个我想要找的女孩子。 不在的吗?敢情我一直在和一个空空的房间斗智斗勇的吗? 可是。。。刚才的门。。。岂不是很诡异。。。 我看着那扇门。试探着将它关上再度打开。。。完全不需要钥匙之类的东西,只要一推—— 想来也是呢。之前发生了那么样的事件,警察来调查的时候,门锁应该早就毁掉了吧。我叹了口气,看着这被垃圾充斥着的房间。 真不像话呢。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 纳尼?问我为什么突然打扫起房间来?我也想问啊!现在迫在眉睫的,不该是去找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吗?真搞不懂我自己在想些什么。可是,看着这样脏乱的房间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想一想这是曾经天真同学住过的房间,每一样垃圾都在向我说明着她的喜好。。。 变态吗我是?应该不算吧。只是想知道她喜欢什么而已。比如,喜欢吃什么样的零食,平时喜欢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内衣的size之类的。。。 还是变态吧。看来我的内心也已经彻彻底底地坏掉了。。。 ———————— 在混乱的房间里,总能找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从衣柜的缝隙里,我找到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轻轻拂去那封皮上的灰尘。打开,看着扉页上稚嫩的铅笔字体。 “最喜欢哥哥了!” 日记的前几页,满满的这样的话语。幼稚的想法,儿时的游戏。再次翻开扉页,看着那角落里铅笔写着“天真”的字样。什么啊这个家伙,还有一个哥哥的吗?为什么从来没听她和我说过!想着小小的穿着可爱童装的天真同学追着一个男孩跑着,用稚嫩的声音喊着“哥哥陪我一起玩”的情景。。。 好羡慕。 啊——好羡慕!那个被天真同学称为哥哥的家伙是何方神圣啊!能让小小的可爱的家伙用稚嫩的小手,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喜欢”这样的词汇。。。 好羡慕。 日记的内容都差不太多。今天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了捉迷藏,很开心。今天的菜里面有好多肉,好开心之类的。这个家伙,没想到意外得还有乐观的一面呢。生活本来不该都是开心的事情的吧,可是这本日记里,大部分都是开心的事情。即使有些地方完全看不出开心的点在哪里。就好比,弄丢了零花钱为什么会开心呢?和同伴吵架了为什么会开心呢?真心搞不懂她在写些什么。 日记从铅笔字变成了钢笔字。笔迹也逐渐成熟起来。不过字里行间仍旧充满可爱的样子。 “今天和哥哥分开了。因为哥哥要去念初中了,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也要努力学习,要和哥哥一样聪明。” 好吧。学习能让人变聪明的吗?只会让人越来越呆的吧。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吗,看日期的话,写下这样的日记的天真同学,大概刚刚十岁的样子。不过,这好像是我所看到的第一篇没有写着“开心”两个字的日记。 日记的日期凌乱了起来,不再像之前一样一天又一天地接壤着了。这和我差不多呢。小时候每天老师都要检查日记的时候,每天都会坚持去写。等到没人检查的时候,就开始逐渐放弃了。倒不是因为懒惰,主要是随着环境的变化,生活中可以记录的有趣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少了。 “我也上了初中。可是哥哥已经上了高中了。好想考上哥哥的那个高中呢。不过分数很高,我这么笨,怕是很难的吧。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的。”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吗。不过,加油哦! “今天去理发店理了发。理发师夸我漂亮了呢!我买了一件新衣服,虽然花了我半个月的零花钱。不过很漂亮,我好喜欢呢。” 理发师是谁都会夸的啊!用不着高兴的吧! “哥哥给我寄了零花钱,好多的零花钱呢。这下就可以和她们炫耀一下了呢!不过哥哥的钱我要存起来,不能花。因为是哥哥吗。” 存起来干什么呢,留着给自己当嫁妆吗?不过我为什么没有一个可以给我寄零花钱的哥哥呢?有些羡慕呢。 “今年过年。哥哥没有回来。听他们说,哥哥生病了,被关在一个地方治疗。啊!好担心哥哥呢。他会好起来的吗?一定会的吧。毕竟是哥哥吗。” 啊——这家伙是有多喜欢她的哥哥啊!好羡慕啊!好想要这样一个妹妹啊! “今天。我逃学了。我坐车去他们说的地方。去看我的哥哥。可是,他们说,我的哥哥,已经死了。骗人的吧。他们一定是在骗我的吧。一定是。。。我不能哭,哥哥告诉过我不能哭,因为是哥哥说的话,所以。。。所以。。。” 日记戛然而止。空白。大片的空白。看着那泛黄的纸页,角落里的那不起眼的痕迹,那应该是少女的眼泪吧。 抱歉。 合上日记本。想看一看手机的时间,突然想起来我的手机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彻底地坏掉了。 ———————— 走在路上。想着之前看到的日记,那是天真同学的日记吧。应该是吧。怪不得她从没和我提起过她哥哥的事情,原来已经。。。是这样吗。 好吧。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吧。就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只要比之前更加爱她,连同他死去的哥哥的份,一起的去爱她就好了。 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 她人在哪里呢? ———————— 该不会已经回去了呢? 不会的吧。明明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要是我的话,就算是饿死冻死在外面也不会回去了吧。 不过,那可是她啊,没什么智商的家伙,没准自己想一想就不生气了呢。 还是回去看看吧。看起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而且家里还有一个饿肚子的女孩子。不过明明连早饭都没有吃过的我却完全不饿,真是奇怪的生理现象,难道说早饭是可有可无的?还是已经饿到感觉不到饿的程度了? ———————— 门是开着的。 天真同学吧!一定是她回来了吧。我就觉得那个家伙是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家伙。哈。看她现在会和我说些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她和那个女孩道歉,再和白跑一趟的我道歉。如果她要是再想走的话,我就把她锁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如果她还是不和我道歉呢,我就不给她饭吃!哈哈哈!这是你让我白跑了一个上午的报应。。。 “你。。。夏。。。夏小姐?”看着面前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包裹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的女孩,一张好久没有看到过的圆圆的纯真的小脸上,挂着本不该属于那张脸的邪魅的笑意。 “安缇同学啊。好久不见。不过今天没有空和你玩些什么刺激的游戏了呢。啊!这烦人的工作!真是的。如果你觉得寂寞了的话,我晚些再来找你哦。”女孩发出甜美的声音,用她尖尖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到时候,可不要不给人家开门的哦!” 好浓的,血腥的气息。。。 “你为什么在这里?在。。。我的家里?”看着她背后的可疑的黑色包裹,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来带走这具尸体啊!不过小安同学是真得能干呢。才几天不见,家里的女孩子就换成另一个了呢!之前的那个呢?是玩腻了丢掉了吗?” 。。。玩腻。。。丢掉。。。怎么可能!不过,我好像遗漏了更加重要的词语。 “。。。尸体。。。?” “对哦。”“也就是说。。。” “嗯。也就是说她再也不能和你做一些**的事情了。除非你有一些独特的癖好的话。不过那也是不行的哦。要问为什么的话呢,因为我要把她带走。”面前的女孩的眼神中莫名有一些没落,“再见哦。晚些我再来找你的。” “。。。是你。。。杀了她?”我的语气在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大大的眼镜框里,那双眼睛在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面前的女孩侧着头看着我。 “不要装傻!回答我!是你杀了她吗?你杀了她?”看着她背上,黑色的包裹里,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向外渗透着。 “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啦,没有必要这样生气吧。生理问题的话,姐姐我帮你解决就好了嘛。放心哦,绝对会让你满意的哦。” “不许走。” “你的表情好吓人哦。青春期的男孩子还真是可怕呢!难道说,你现在就想。。。不行的哦!姐姐我今天可是。。。” “我不许你带走她!” “什么嘛。看来你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既然这样的话,好吧。我先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好了。”女孩将自己背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不过,有些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要有人看着才会觉得更刺激。。。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种想法呢?不过在场的也没有可以充当旁观者这一角色的人。。。。要不,用这个代替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面前的女孩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包裹,取出了什么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是一个女孩。 一个女孩的。。。头颅。 游戏 本该睡在留在家里看家的那个女孩。本该是这样,明明嘱托过她不要为陌生人开门。。。 仍旧是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只不过眼睛紧闭着,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要是它和她的脖子连接着的话,我一定会认为她是睡着了的吧。 “你。。。你。。。” “真是活力满满呢。已经等不及了吗?”女孩看着我,丝毫没有闪避我用尽全力打出的拳头。那拳头打在了她细嫩的小脸上。不过她仍旧在笑着,微笑着扑到了我的怀里。 “该从哪个部位开始呢?这里,怎么样呢?”女孩温暖的嘴唇含住了我的耳垂,那种温暖而甜蜜的气息传入我的脑海里。 舒适的感觉持续了不到一秒。 我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就像吃骨肉相连的时候咬断脆骨的那种声音。不过,这声音,好像是来自于我自己,是我的骨骼在断裂。因为,那真切的疼痛感传入我的大脑,像是快要将大脑撕裂的那种疼痛感。 “很痛吗?痛就要喊出来啊。咬着牙可不是该做的事情。你不觉得,疼痛也是一种愉悦感吗?越是强烈的感觉,越能证明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证明,我们仍旧活着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力量压制的缘故吧,我完全无法动弹。我只能感受到,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接连着,被尖尖的牙齿接连着咬破。。。 有痛觉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的吧。我的整个大脑都在颤抖着,我没有办法挥出我的拳头,我能做的,只有咬着牙,至少,我不想发出惨叫的声音。不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痛的吗?还是说,你一直在忍着呢?那可不好玩的哦!”女孩的尖尖的指甲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怎么哭出来了,多么可怜啊。才刚刚开始就已经不行了吗?” 大脑在眩晕着。我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好无趣啊你这个人。”女孩的唇纹接触着我的脖颈上的肌肤,如果她的牙齿没有侵入我的肌肤的话,就像是在亲吻一样了。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尖尖的东西在我的身上划动着。是她的指甲吗?为什么我有种像是被刀尖划过般的疼痛感。。。 混沌着。我的大脑都在混沌着。疼痛感,已经无法区分是从哪里传来的疼痛感。感觉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大概已经死了吧。 视线模糊着,模糊着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小小的脑袋。对不起呢,尽管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我用力地扯着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可是丝毫没有给她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的,乱动只让我自己的肉体体验到更多的疼痛。 不。不能就这样屈服。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毫无还手之力的话,会被人笑话的。尽管,并没有什么人在看着。现在看着的,只有那个女孩的头颅而已。 “啊——”面前的女孩发出惨叫声。我瘫倒在沙发上,喘着气。 成功了吗? “你。。。你这个家伙。。。好,哈哈,好有趣。好久没能体验到这样强烈的愉悦感了呢。”满脸是血的女孩一只手捂住她自己的耳朵,用她那和血一样红的瞳孔瞪着我,“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而已啦。。。懂得反抗的小绵羊————你让我彻底感兴趣了呢!” 只是。。。捉弄一下?哈,真是好笑。既然捉弄一下我都已经快死掉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 没有任何的动静。整个身体都伏在我身上的女孩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甚至连那已经变得疯狂的呼吸声也逐渐消失了。 是死掉了吗?传闻人死后只会感受到自己生前最后感受到的景象。这就是我人生最后的场景吗? 试着睁开眼。茶几上的雕塑一般的女孩子的头颅仍旧放在那里,另一个女孩的脑袋沉沉地伏在我的胸口上。 真是糟糕的景象呢。 不过。好像和我想象得并不一样。 尽管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好像,并没有死掉。相反,死掉的,是那个本来可以结束我性命的女孩。 ———————— 真是惨不忍睹呢,我现在的状况。看着面前的镜子里的自己,左耳被咬掉了一半,鲜血染红了大半张脸,用残破的手指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胸前腹部的大量的血红色,那根本分辨不出来伤口在哪里的身体。 好痛。 不过,相比于我身体的状况来说,房间里的状况更加糟糕吧。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边上,更糟糕的是,一个从脖颈处整齐地断裂的女孩的脑袋,就那么地放在茶几上。 我躺下来,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之前那个女人背着的黑色的包裹,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流到了地面上。 好难受。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 睁开眼睛。 有些熟悉的病房。这是哪里?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一个人都没有。我试着坐起来,不过手臂上插着的点滴管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人在吗?有人吗?”我试着喊出来。 “没有人。”一个低矮的影子缓缓地从病房的玻璃墙上闪过。 看着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摇着轮椅的老头。原来是这个家伙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你居然会这么问我。明明是你自己给我打的电话要我帮忙。还哭着求我一定要救救那个女孩什么的。。。” “我。。。打的电话?”我有做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难不成是我失忆了吗? “开个玩笑而已啦。” 开玩笑?还有您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少女的尾音啊!让人感到一阵反胃。。。 老头身边的护士模样的女孩帮我拆掉了手臂上的管子。我试着坐起来。尽管有一点疼痛,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我的两个耳朵也完好地长在脑袋的两边。 “你是不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把你带到这里来,还有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 我点了点头。看着独自摇着轮椅走在前面的老头,看样子,他大概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之前我们在你的大脑里植入了芯片,你应该还记得的吧。” 自然记得。 “你能记得这一切就好。”老头停在了一扇玻璃门前,门自动打开。老头示意我和他一起进去。 是个类似档案室一样的地方。 整齐排放的大量的木制书柜,透过玻璃的柜门,我能看到,里面密匝匝地,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质文件。这样的房间,让晕纸质书的我有些头晕。 “其实。你并不是我们工作室唯一的实验受体。和你一样的接受实验的人员有很多,成功的案例自然也不止你一个。”老头从打开一扇玻璃的柜门,丛里里抽出一份纸质文件递给了我。 “夏怡。”档案上的一寸照片上,一个圆圆的脸的女孩的以端整的样子看着我。 “她是比你更早同意接受实验的工作人员。之后一直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工作。” 是这样吗?怪不得她之前和我说过什么“前辈”“新人”之类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的吗? “那个女孩一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还很胆怯,甚至会莫名其妙地哭出来,不听任何人的指挥,在关键时候我们只能强行操控她的身体以完成任务。不过后来的她明显靠谱多了。大概是因为工作经验更加丰富了的缘故吧。” 人都是这样的吧。任何事情久了就会熟练了吗。这么看,如果说,被杀死的女孩子是曾经陪在那个男孩身边扮演护卫角色的人物的话,她死掉确实是对老头有利。难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派人来杀人行凶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了吗?” “我们根本没有那样做的必要。年轻人。”老头摇着轮椅在狭小的空间里徘徊着。 “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杀掉那样一个感染体,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据我们推断,像她那样强大的个体,至少还要有数千甚至上万。” “。。。这。。。那岂不是。。。” “我现在想和你说的是档案上的那个女孩。夏,她是比你早一批进行实验的受体。要问为什么你们之间的战斗力差别有那么大的话,只能说是因为一开始设定从事的工作不同而已。要是协同作战的话,你是眼睛,而她是手。” “也就是说,我只是一个监控,而她则是执行者吗?” “一开始的设想是这样的。不过你们再也没有协同工作的机会了。” 自然没有可能了啊,那个女孩不是已经死掉了吗?死人怎么能工作呢? “死亡自然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 “这。。。怎么说?”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是对方派来的间谍。留在这里,只是在收集关于我们的情报而已。” “呃——“ “也是我们的失误。我低估了对手的手段。也可能是我这个老家伙被可爱的女孩子迷惑了双眼。。。” “。。。。。。”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老头将我手上的档案放回架子上,自己摇着轮椅向外面移动着,“我们通过对你的观测,得知了发生的事情,然后进行了对你的救援。虽然现场惨不忍睹,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夏确实是死掉了。死亡原因正在调查中。” “等等,你是说。。。对我的观测。。。这是如何进行的?” “自然啊。我们利用在你大脑中植入的芯片,然后——” 芯片。。。不是已经。。。 “我大脑中的芯片不是已经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装什么傻啊老家伙。我的痛觉不是已经恢复了吗?难不成你是在骗我的吗? “痛觉和芯片完全是两种不沾边的事情。我们确实恢复了你的痛觉,可是芯片仍旧留在你的大脑里啊。既然你没有要求,我们干嘛要做无谓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这。。。”好吧。确实没什么毛病,是我的失误吗?不过算了。什么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一遍了。或者说,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发生的吗? “通过对尸体的检查,夏的确已经被感染了,只不过不知道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自我,似乎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出自自愿,我们猜测,她可能是对方比较重要的人物。而且,那个女孩的性格似乎有些扭曲。。。” 只是有些吗?是完完全全地扭曲了好不好!完完全全! 推着老头的轮椅,按照他的指挥来到了一个房间。这里看起来是一个监控室。老头正在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工作人员调出了一个病房的摄像头。 看着电脑屏幕上逐渐拉近的镜头,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小脸。她完好地,无恙地躺在那里,透过清晰的监控画面,甚至可以看出来,她在呼吸着。 这是。。。怎么回事?还活着吗?明明脑袋都已经被。。。难不成,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吗?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吗? “这是我们对这种感染体的新发现。即使生命体征消失,甚至像她一样被切分成数块,如果是正常人,很快就会因为供血不足而导致机体细胞坏死。而我们带回来的女孩的尸体看来,身体百分之八十的细胞都保持着完整的存活的状态。” “这。。。”不可置信,真的不可置信。我甚至怀疑老头在故意设局哄骗我。尽管我已经来到了监控里的那个病房,甚至可以伸出手触摸到她的小脸。 “人的生命是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的。我们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可能发生。”老头看着我,“我们试着利用手术,将她破碎的身体拼接起来,很快的,她的身体便恢复了活性,各项身体指标也完全没有问题。现在的她就和睡着了一样,只要能醒过来,她就会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站起来,活下去。” 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吧,不管怎么样,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就那样死掉,总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吧。 “不仅是她。之前的你认为已经死掉的感染体其实都和她的状况差不多。因为大部分只是被枪支打死的,所以,恢复起来,比女孩要容易得多。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已。” “这。。。” 好恐怖。仔细想想的话,这。。。太恐怖了吧! “不过,这个女孩的性命是我们救回来的,也就是说,我们有对她身体的支配权。”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会无故地救活别人,因为我们是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机构。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维持着这个实验室的运转。当然我不会错过每一个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也包括躺在这里的女孩。” “你。。。你想对她做些什么?” “。。。嗯。。我想想看哦。她能做到的事情蛮多的呢。就好比像控制你一样的,控制她为我们工作,或者利用她进行一些高风险的人体实验,毕竟这样的高存活率的机体很难得,也能使很多奇怪的想法成立。或者我们还可以把她卖到某些高级会所之类的,这样听从指挥的类型应该也能卖一个好价钱。。。” “你。。。“看着老头,他用狡黠的目光瞪着我,大概是在表示着什么。 “啊!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让我支付代价吧。你说多少钱吧,之前我从你那里得到的数额我还一点都没有动过。嗯——剩下的那些我也不要了!” “一个人的生命的价值怎么可以用钱来衡量呢。要是非要这样的话,你那点钱也只能是一个零头而已。” 确实呢。人生命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非要放在天平上的话,生命的另一侧的托盘,也只有生命了吧,也只能是生命了吧。 “那你要我做些什么?” “变得聪明了呢小伙子。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很简单。没准对你来说就像玩游戏一样也说不定。”“游戏?” ———————— 停车场的二层。 好多的人。看起来都不像什么正规的人员,有少女,有老人,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不过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件危险的武器。 带有准镜的枪支。 像是一个碉堡一样的感觉。就是一个碉堡吧。墙壁上设计成的小小的只能放出枪口和准镜的空洞。这样多的人,如果同时开枪的话,不管有多少人都会被歼灭的吧。这是什么防卫战吗?防卫着感染体进攻的防卫战?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什么敌人进攻的样子啊! “这比起之前的任务轻松多了吧。只要和那些人一样,冲着镜头里的感染体开枪就好了。不用担心,枪里面装得都是特制的子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伤害的。” 是这样的吗?不过想吐槽的点有好多啊!首先,明明没有什么敌人的啊!其次,这么多的人,很多看起来甚至是比我还不靠谱的人,这,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要放心执行就好了。加油,小家伙,等你打完了这一仗,我就把这个女孩还给你让你们回家结婚!” “才不会结婚!”我冲着对讲机里吼着。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呢。要是真的要结婚的话,也该是天真同学的啊。 天真同学。。。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只要目标人物出现在这个范围内,开枪的话就一定会命中的。放心,这里的枪支都经过专业人员调节,即使是新手也能简单地操控,只不过可以打击的范围有点小,不过我们用人数弥补了这个缺陷。”面前的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孩在为我讲解着,看着她的脸,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却是这里的负责人。而且看起来,也就她有一点靠谱的样子。。。 “真的会有人进攻这里吗?我看外面很和平的啊。” “那是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在这个城市的高点上安插了大量的狙击手,他们用的可不是麻醉弹。”面前的女孩看着我,“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直接命中在人体上造成的损伤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可不是电视上那些被命中还能说话的程度哦,那应该只是被子弹的碎片擦伤的结果。” 我知道的啊。我可是亲眼目睹过一场这样的事故。现在想起那个场景,我心口还会产生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过放心啦。我们已经打过了好多场战斗了,也有了很多经验。每个人只要负责好自己该打击的区域就好了。”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加油,小家伙。” “加油。”我无力地向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都是些什么啊。真的有人会进攻这个看起来就无所谓的小小的地下研究所吗?真的是。。。不过这枪看起来倒是蛮酷的,而且,我面前的好像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是角度的问题吗?不过管它呢!作为一个男生一辈子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武器,怕是死而无憾了吧! ———————— 夜幕降临。 镜头里真的出现的十几个人影。 日记里的哥哥 镜头里的人在徘徊着,犹豫着。不过怎么看,都只是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普通僵尸一样笨拙。。。 “进入射击状态!” 是为首的女孩发出的声音。看着与狙击准镜偏差很多的像是割草一样被打倒的家伙们,我连叩响扳机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第一批侵入者吗?弱到不行啊!就像是炮灰一样啊!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大型面包车开了过来,地面上的倒下的人体被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迅速搬到了车子上,然后缓缓地,车子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不要放松警惕。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场类似的袭击!”女孩的声音在耳朵里回响着。我摸了摸左耳里用于团体沟通的耳机,在另一个耳朵里还有老头交给我的用于听从他的指挥的耳机。 不到五分钟,女孩说的下一次袭击出现了,又 一阵扳机的机旋声。很快,地上的又横七竖八地躺在了一片受害者。我仍旧没有叩响扳机的机会。 就这么简单? 好无聊啊。我还以为会出现什么强势的攻防战,就这种程度吗?说是像游戏的老头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是游戏啊。什么样的游戏会让一个玩家连自主操作的机会都没有呢?就是有这样的游戏也一定会很快就会被淘汰的吧。 看下手机里的时间,已经快是凌晨了。我吃着之前发的压缩饼干,漫不经心地注意着镜头里的情况。 很和平。根本不像有任何的事情会发生的样子。话说感染方的头头是没有脑子的吗?这样的派一小波一小波的人前来袭击的话,有什么意义吗?就像是在送快递一样。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也不像要进攻的样子,也不离开,他是在干什么?”我注意到镜头里的一个相对远一些的人影。 “她是在等时间。”“等时间?” “关键的袭击要来了!第一队所有人开枪压制!第二队找机会开枪射击!这是属于你们的关键时刻!绷紧神经!目标出现在镜头里就抓紧开枪!不要放过一点细节!” 第一队,第二队?我好像记得之前说过我是第二队的。。。到我表现的时候了吗? 目标动了。 飞快地移动着。枪声,大范围的枪声响起,不过,那个人丝毫没有中弹的痕迹。 好快。就像一道残影一般。看着逐渐以奇异的步伐逼近的身影,难不成,这个人的反应,比子弹出膛的速度还要快的吗? “她知道我们的盲点。”是另一个耳朵的耳机里老头的声音。 “盲点?” “这就是我们这种防卫方式的缺点,因为每个人负责的区域有限,所以存在每个人都负责不到的地方。之前所有的佯攻都是在寻找我们的盲点,这就是我们安排两个小队的原因。之前已经吃过太多的亏了。” “吃。。。吃亏?”我对另一个耳朵里老头的声音表示疑问。 “大量的人员折损。不过对面好像并没有什么想攻进实验室的意思。每一次只是把人杀光就会离开。” “什么意思。。。这么说,我们在这里的意义,就是等着。。。被杀死吗?” “不要松懈。。。机会来了,开枪!” “砰——“ 巨大的声响。强大的向后的震动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命中了吗?是我命中了吗? 视野里,人影的肩膀处血淋林的,像是被一条野狼强行撕扯下一条手臂一样。 不是说是。。。麻醉弹吗? “拉栓!继续射击!击毙她!”老头的声音很是果断。我犹豫着,看着镜头里仍旧保持前进的那个人影。 拉栓?那是什么?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像是之前的那种感觉,我的手臂用力的拉着枪栓,聚精会神地,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地聚精会神着,看着镜头里逐渐接近的人影。 视野里,已经失去一条手臂的人影仍旧迅速前行着,她迈着奇异的步伐,疯狂地闪避着流弹的袭击。可是,她的活动范围从来没有超出过我的命中范围外。 控制我身体的人冷静地瞄准着,冷静地,看着那已然和准镜中心重合的目标,感觉大脑马上就要自主下达扣动扳机的命令。。。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概已经猜到了。如果按照老头的意思,对面一直是在寻找我们的盲点的话,那么一直未开枪的我的负责范围,大概正好能和对面所探测出来的安全路线相吻合吧。这么说的话。。。 越来越近了。镜头里的是一个女孩子,血红色的瞳孔,面无表情的女孩子。短裤加上黑色的连帽衫,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感觉。。。 女孩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镜头中央,面无表情的。。。 我想起了另一个这样的女孩,说自己没有名字的女孩,无数次保护了我,夕阳下那个淡淡的吻痕。。。 “不要——” “砰——“ —————————— 所有的枪声都停止了。 “危险分子潜入了上层!大家进入紧急战斗状态!” 耳机里,指挥的女孩的声音有些焦急的样子。 “明白!”一阵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人们迅速地行动着,秩序井然地。 最后,没有命中吗?是我最后的犹豫而导致没有命中吗? 升降电梯,楼梯。每一个可能会出现的点都被封死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可是我的手枪早在前几天就已经被老头没收了。 气氛变得安静了起来。 “轰隆——”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我的手不知道是该堵住耳朵还是遮挡大量落下来的飘进眼睛里的灰尘。不过也不需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都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楼梯,也不是电梯,而是直接从屋顶开了一个洞吗?是爆破吗?那个家伙身上还带着爆破物的吗? “啊——”视野里,指挥的女孩子的身体瞬间被拦腰切成了两截,鲜血溅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恐慌着,喊叫着,秩序井然的状态在鲜血溅出来的一刹那完全消失。人们胡乱地开起枪来,现场乱成一锅粥。 或许这就是正规和冒牌货的区别吧。我们或许可以无情地对着镜头里的人叩响扳机,或许可以伪装成训练有素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只是冒牌货。是虚假的战斗力。 我抱着头趴在地上,生怕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流弹贯穿我的脑袋。 “哗啦。” 黑暗是人类的敌人。正是因为没有一双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东西的眼睛,正是因为对黑暗的恐惧,于是,人类发明了灯。可是,不知道是由于谁的袭击,那给人类提供一双探视黑夜的眼睛的灯光,消失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人这种生物在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时是手足无措的。不过,对于那个入侵者来说,好像并不是这样。 大概知道是谁破坏了灯光了。不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惨叫声。只有人的惨叫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灯光可及之处,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着。 鲜血。 殷红的,漆黑的,那应该是人类的血液吧,新鲜的,人类的,血液。。。 我看着那个侵入的女孩子,看着她在屠杀着。不过应该算不上是屠杀吧。因为人们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她只是在将倒在地上的尸体切碎,似乎只是想让更多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而已。 灯光晃着女孩的脸颊。 她是在享受这场屠杀吗?这样做很有趣吗?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是因为灯光太暗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沾满了鲜血而看不清表情呢? 我仍旧活着吗?没有被当成尸体切碎的吗? 房间里,除了我还有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孩之外,只剩下一大片的尸体的碎块,那几分钟前还是鲜活着的生命的肉块了。 脚步声,慢慢地,越来越近地脚步声。女孩蹲下来,用她沾满血腥的手指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 生命。啊,生命,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要动手了吗?发现我还活着了吗?要杀了我吗?要从哪里开始动手的呢?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已经开始徒然感叹起这短暂而脆弱的的生命起来。 ———————— 没有被杀死吗? 我被仅剩一只手臂的女孩轻易地挟在腰间,就像一个公文包一样。腥臭的血气侵染着我的嗅觉,有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会被带到哪里?将会面对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再糟糕的事情了吧。没什么比死亡更糟糕了吧。既然已经逃避了死亡,从那么多的死亡中逃避了出来。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长时间的倒吊的感觉的我有一点晕厥。我感觉自己被丢到了一个汽车的后座上,而且,似乎还在行进着。 是女孩在开车吗?我明明记得她的一条手臂已经被我打断了。。。她是怎么开车的呢?单手也能开车的吗?大概可以的吧。就像单手骑自行车那样的。。。 有些清醒了。我能感受到车子停了下来。驾驶位的女孩再次以之前的方式将我从车厢里带出去,那巨大的力量让我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我发觉,以我现在的角度,只要稍稍抬头,就可以清晰得看清女孩的内裤!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好像并没有这么做。 这是什么地方?是敌人的大本营吗?看起来就像老头的实验室一样,不过又有些不同。玻璃的长廊里,很多人在在走动着,他们用怠惰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们,看着这本该让人喊出声来的一幕。不过他们很平常,超乎常人的平常。 难不成,这一切,很普遍吗?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挟着一个男人走在路上,没有很奇怪吗? ———————— “你好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见面了吧。” 视野恢复了正常。面前的男孩向我打着招呼,看着那张略显熟悉的脸。 还是你做的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说什么要拯救人类的话,其实都是在骗人的吧!你只是想把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部以你想要的方法杀死而已的吧!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之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现在看来,面前的只是一个丧失了理智的疯子吧,甚至更可怕。 一个理智的疯子。。。应该这么形容的吧。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呢?为什么不杀掉你?你对我们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你一定在想这样的事情的吧。” 很遗憾,我并不是在想这样的事情。 “很抱歉。因为执行这场任务的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家伙。我明明叫她认真些的,可是她完全不听我的。我也很无奈。就这样,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所,一直拖到了现在。嘛,不过也无所谓了。”男孩看着我,“你要庆幸是她在指挥。要是我指挥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像你一样幸运地活下来。” 男孩的眼神冷漠地,像是看着一具尸体一样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我看向身后,一个仅剩一条手臂的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 “呐,你可以去休息了。不过休息之前你要先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不然会弄脏清洁人员刚刚洗好的床单。” 只是在担心床单吗?那样的伤口怎么看都是致命伤吧!不过想起之前她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杀死了不知多少的人了,大概这对她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伤口吧。大概就像我不小心被水果刀割破了手指一样。 ———————— 有些尴尬的气氛。 距离我不远处的男孩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通讯方式在和某个人联络着,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过我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现在,要是我的手里有一把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子弹射入他的脑袋。不过很可惜,我身上并没有这样的一把枪。 “真好奇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家伙呢。”男孩的声音很明显地大了起来,他打量着我,“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担心你的吧。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问过有关你的一点事情。明明你就那么样的失踪了。。。” 失踪的女孩。。。难不成是,天真同学?现在和他对话的,难不成是,天真同学吗?之前他把天真同学送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现在看起来更可疑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男孩对我充满了敌意?看面前的男孩一脸幸福地微笑着,难不成,他们。。。 是我自作多情了吗?我有些不自信地看着玻璃的墙壁上映出的自己的脸,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到达了男女朋友的境地的我是多么愚蠢啊。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 看着男孩的脸,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强烈地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孩,他早就已经停止了对话,正满脸微笑地看着我。 “那个。。。天真同学。。。也在这里吗?” “在的哦。甚至就在和你隔着一堵墙的房间里。” “我想去见她!” “这可不行,谁知道她想不想见到你呢。” “她一定想见到我的!她和我之间的关系,可是。。。可是。。。可是要比和任何人之间都要亲密的!” 什么啊我在说!只是因为听到他开心地和我喜欢的女孩对话很火大的吗?还是想再证明着什么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大脑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这样吗?”男孩微笑着看着我,“我和她之间可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关系哦。难不成,你们已经。。。” 一起。。。洗澡。。。睡觉?难不成。。。 看来我猜测的没有错了。 突然之间,心里好难受的感觉。这段时间,难不成只是我一个人做的一个美梦吗?感觉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感觉突然想谈一场美好的恋爱,感觉想要守护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妄想吗?都是我心中的自我满足吗? 好残酷。这现实好残酷。 那种感觉,甚至比知道天真同学死掉的时候更加强烈的难受的感觉。那种强烈的奇怪的冲击感,在我的胸口处的那种冲击感,似乎在抑制着我心脏的跳动的冲击感。 “哈哈你的反应好有趣。你是在哭吗?不至于的吧,我难不成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了吗?” 什么啊。丝毫没有自觉吗?难不成你觉得你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吗?或者说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在你眼里只是很平常的关系吗?那我真希望和全世界年轻可爱的女孩子都保持你眼里那种平常的关系呢。 “不要泄气吗,年轻人,好的女孩多的是的哦。不要拘泥于一个人,这个世界很广阔的。” 年轻人。。。明明你也不比我大多少的好吧。我看着面前的男孩,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 “不要再欺负他了!”一个温暖的身体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的脑袋紧紧地贴着那平坦的温暖的胸口。 “天真同学。。。” “哼。居然还认得我啊。我以为你早就和那个小狐狸精沉迷在糜烂的生活中,然后把我清除到记忆以外了呢。”视野里的女孩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真羡慕你说这么长的话都不咬舌头。。。”我紧紧地抱着她娇小的身体。看着视野里那张不怀好意地微笑着的男孩的脸,我松开了环抱着女孩的手臂。 “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你。。。吃醋了?”“才没有!”“就是吃醋了!”“我没有!”“刚才我还看到你哭了。” “是你看错了!不要一直回避我的问题啊!难不成你真的心里有愧。。。” 面前的女孩像往常一样地和我争执着,不过都无所谓了。毕竟面对我们两个人,天真同学选择的是坐在我的怀里。仅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嘛,我和那个家伙的关系确实要比你更加亲密一点。” “这。。。”好吧。是以为有转机的我错了。我狠狠地抱紧了她,像是在报复一样。 “不要那样用力地抱着我啊你这个白痴!”女孩挣脱了我的拥抱,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不过,”不过? “我们哪里有一起洗过澡?一起睡觉也只是你臆想出来的吧!”天真同学冲着那一边的男孩大声地吼了起来。 “你忘了吗?你不是经常撒娇地要和我一起睡觉的吗?经常偷偷地钻进我的被窝,说什么‘不抱着你的胳膊就睡不着’之类的。。。“男孩用一种奇特的恶心的声调模仿着天真同学的声音。看着他满脸甜蜜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在撒谎。。。 心中受到了几万点的打击。 “什么啊!那是什么陈年旧事!至少要十年前了吧!” 十年前。。。难不成,早在那个时候,天真同学就。。。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对那样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的吗? 实况演出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男孩认真地看着我,“天真是我的妹妹。” “妹妹。。。亲生的吗?” “应该是亲生的吧。并没有调查过这个问题。话说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啊!亲妹妹和干妹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好不好!差一个字的差别就是天差地别的好不好!擦着眼角的眼泪,看着面前的男孩,他就是天真同学写在日记里的那个死掉的哥哥吗?其实并没有死的吗?。 算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了。其余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真难看呢!知道我和别的男孩子关系好的话,很难受吗?”怀里的女孩子满脸不满地看着我,“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吧。要是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的话,我也不至于生气然后跑出来。。。” 原来你和我生气,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吗?我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跪伏在地上,对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天真同学。 “抱歉!” ————————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了。” 目的?一致?您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的妹妹而已,我们要是结婚的话我也不会吝啬叫你一声哥哥。可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向警察揭露你的犯罪行为的。 “老家伙有和你说过什么吗?比如今天凌晨五点结束一切的计划之类的。。。” 计划。。。那是什么?凌晨五点?完全没有听说过。 “嘛,看你困惑的样子,大概掌握的信息和我们也差不多了。这是我们的人从那边获得的情报。看起来是有很重要的实验正在进行着,而且,结束实验的时间,就是今天凌晨。” 什么啊那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他在做些什么实验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吧!而且你也不用较真的吧!他一定只是在进行什么捞钱的计划而已了。 “嘛。我因为突然有了兴趣,就建立了一个调查小分队。” “小分队。。。” “你有没有兴趣,暂时加入我们?” 加入?为什么?先不说你说的什么小分队有没有危险,首先,要我做杀人罪犯的帮凶吗?会进监狱的好不好! “你难道不觉得好奇吗?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家伙,突然要实施什么计划啊,实验之类的。。。而且,你不想知道,在这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时刻,那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动作吗?” 不好奇,丝毫都不好奇。我觉得我这个人早就失去了好奇心,完完全全地。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还是少去掺和为好。这个世界不是向我们想象得那样充满善意的。 “如你所见,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你大概也知道,这是一种连锁现象。感染的人越多,对于我来说就越有利,既然一开始没能完全抑制住其发展的趋势,那么接下来会越来越难控制。老家伙怕也是要使出最终的手段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对立方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我觉得?我哪里知道。要是我猜测的话,大概只是发明了一种新药,可以让所有的感染者复原,还能让所有的未感染者免疫感染。。。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不过,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不过这有点不能被称之为计划了,计划指的应该是有指向性地对某一件事情的执行进行谋略和规划,就好比学习计划啊,或者是电视上说的暗杀计划之类的。 “既然是能够让这个世界恢复和平的计划,为什么内容无法公布出来呢?” 为什么呢? “我们觉得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因为计划的内容执行很复杂,可能某一个步骤失误就会满盘皆输,于是,为了防止有居心叵测的人捣乱,就没有把具体的计划内容公布出来。” 这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好不好!重要的计划怎么可能随便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呢?况且,那个居心叵测的人,就是你好不好! “其二。如果,我们猜测的话,如果计划的内容,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的话。。。” 怎么会这样呢。只是因为你们做了太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吧,所以才会怀疑别人的吧。如果你所说的计划的执行者是那个老头的话,那个老头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好像,也是有可能的吧。 “你觉得,什么样的内容,会不想让人知道呢?” 见不得光的。。。内容吗? “既然是计划的话,猜测大概是能够让这个世界恢复和平,能让外面的世界变成之前的样子的方法吧。这个世界之前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呢?” 我看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 “相比于之前,现在的世界多了些什么呢?” “是。。。感染体?” “很明显的答案了吧。所以,只要所有的感染体都能从这个世界抹除掉的话,这样世界就会变成之前的样子了吧。”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的吧。有什么问题吗? “想让感染体消失有很多的方法,其一就是让所有的感染体痊愈,让他们变得正常,变成和被感染前一样的状态。这样的话,我的计划也就算是泡汤了,不过感染体确实相当于从人类的社会彻底消失了。可是,这实施起来好像是很难的。”男孩顿了顿,看着我,“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一个相对简单的方法。” “简单的。。。方法?” “如果,被感染的人类们,彻底地从人类的社会消失了的话,那样,是不是。。。” 这。。。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计划不公布出来的原因是之前的几种猜测的话,那样自然再好不过了。即使我会失败,不过也就当作是一场闹剧而已,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而,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的想法和我的最后一种猜测一致的话。。。” “不可能。。。感染体那么多,而且分布那么广,要怎么才能。。。” “我们是人类,既然是人类,这世界上就只存在我们想不到的事情,而不存在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 “愿闻其详。” “就好比如果利用某些新的细菌,它们对普通人无效,却能让受到了感染的人直接死亡之类的。。。” 这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或者。。。动用军事力量,将所有的感染体全部。。。” “这更不可能的吧!” 男孩瞪着我,用他那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瞪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我看着身边的女孩,她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侧着头看着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天真同学,会不会。。。” 面前的男孩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该怎么做?” ———————— “既然知道今晚就开始的计划,为什么不认真攻进去呢?以你们那种攻坚方式的话,是不是。。。很奇怪?” “嘛。因为我们从没把那个小小的实验室当成过我们的对手。不论是财力,人力,不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没到达成为我们对手的标准。”男孩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懒散,他伸了个懒腰,“这次也就是当成放松一样地去看个笑话而已。况且,我们这里有一个非常不正经的指挥官。。。” “怎么样?你不满意?”坐在我身边的天真同学一脚踹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比起这个。嘛,坐在我身边的家伙,这么简单就倒戈了吗?之前明明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坐在身边的女孩子看着我,黑黑的,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想来也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是满满的嘲讽的笑意吧。 你好烦啊。况且,我到底是为了哪个傻瓜的安危才做出这样有悖良心的决定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 “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呢?难不成真的只是一个小队吗?”我看着这个简单至极的六人组合,“还有,为什么我和天真同学也被当成了战斗力!” “是她执意要跟来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可不要小看了那几个人哦。那可是一个人媲美一个小型军队的战斗力。 “这。。。”看着身后三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本来想吐槽一下他太能吹牛了之类的,不过我想起了我遇到过的两个类似的女孩,我大概觉得他并不是在吹牛了。 “我们要做些什么?”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我们彻底攻陷了这个研究所。尽管过程有点。。。”男孩顿了顿,“不过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很好奇,明明一直监视着出入口,明明并没有大规模的人员出入。大概是都藏在某些地方的吧。就这样我派遣大量的人员进行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下通道,不过,”男孩顿了顿,“好像有点诡异。。。派去探视的人莫名奇妙地,全部死掉了,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听起来。。。好恐怖!这样的话,我们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呢。不过,对面要是有大批的持枪防卫者的话,我们可以拿你当挡箭牌之类的。。。” “这。。。。” “来之前我可没有听你这么说过!”天真同学很不客气地踹在了男孩的屁股上。 “开玩笑而已啦。开玩笑。”男孩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不过很有趣的哦。就这样一个一个地派人进去的话,然后我们看一看现场的实况录播的话,不就像看恐怖片一样地有趣了吗?” 有趣。。。恐怖片哪里会有趣! ———————— 安静。 一个人都没有。 入口的电梯就那么样的开启着,平时守护在门口的警务人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省去了搜身和体检这样麻烦的项目了呢。我突然在想,要是不想让人进入的话,直接把电梯炸掉是不是最好的方式了呢?不过那样的话里面的人也就没办法出来了吧。一定会留有其他的出入口的吧。 我们进入了那个实验室。习惯性地,我推开了老头办公室的门。不过和那个男孩说得一样,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这还算是一个安稳的地方的吧。”男孩将自己头上的礼帽摘了下来,放在了办公桌的玻璃桌上。他打开了老头办公桌上的电脑。不过,很明显,开机是需要密码的。男子敲击着键盘。 “ok。”男子敲了一下回车。 我紧紧地盯着电脑的屏幕,感觉大概会有不得了的事情会发生。会怎么样?难不成他知道老头的密码吗?或者说,面前的家伙,其实是一个超级黑客吗?可以轻松地黑入任何一台电脑的任何一个程序的吗? 不过,在我满怀期待着看着电脑屏幕的时候,电脑上却只出现出现了“密码错误,请重试这样”一行字。 “居然蒙错了吗?” 什么啊!指定会错的好不好!原来只是在猜密码吗?真是完全输给你了。 “那我们用这个来代替好了。”男子打开了自己的双肩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来。 不是说好了来战斗的吗?我还以为你的包里是什么秘密武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不过一旁的天真同学倒是蛮淡定的,她淡定地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一袋薯片。 好吧。 ———————— 黑漆漆的甬道。 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这是现在正在走进甬道的人的视角,在探视灯所能及之外,只有黑暗,我们无法看清任何的东西。 “感染体有很强的夜视能力,原本不需要探照灯的。不过,为了让我们的观看体验更好一些,我还是要求他们带了这样的东西。” 好吧。我们根本就不是来战斗的吧,只是来看一场电影的吧。还是一场拍摄极其差劲的电影呢。我从天真同学的口袋里抓了一把薯片,尽管我已经注意到她不满的眼神了,不过这样护食怎么行呢,将来我们可是要在一个房间里生活地。 我再次从她的口袋了抓了一片薯片。 “你。。。你看看他!他欺负我!”天真同学居然流起了眼泪!不要装模作样了好不好?你不是该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的类型吧!你现在应该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会发生什么的那种类型吧!你不是做喜欢血腥暴力的事件了吗? “啊——” 小小的,尖尖的虎牙狠狠地咬在了我的手腕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感觉竟然是格外得疼,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经受这样的待遇了吧。 屏幕上,出现了一对红色的眼睛。 “啊——” 这次大叫起来的是天真同学。她本来在咬着我的小嘴松了开,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露出看恐怖片看到最吓人的桥段时的那种表情。 什么啊!今天你特别爱演的吗。明明你最喜欢这种桥段了吧!看着她捂住眼睛的手指微微露出的缝隙,她脸上露出的惊愕的表情,她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看向了屏幕。 什么都没有。镜头大概是向着天空,光亮下,只能看清甬道上方的不规整的天花板。 “嗞——”伴随着大脑自行想象出来的音效,一抹鲜血溅在了镜头上。 “看来一号已经失败了呢。好吧,二号可以进去了。” 是男孩在指挥着的吗?编号大概是之前带来的那几个人吧。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进去呢?这样成功的机会不会更高的吗?还是说之前的人只是探路的炮灰呢? 同样的移动着的视角出现在了屏幕上。在经历了大致相同的时间时,也是在手电光线不可及的地方出现了一双恐怖的眼睛。之后,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三号。”男孩不紧不慢地说着。 像是在看一段无聊的视频重播。要是我不知道每一次的重播就代表着一个女孩子的死亡的话,我是不会逐一地看下去的。 “好了。接下来轮到我们了。” “我。。我们?我们也要去的吗?” “自然喽。要不然我们干嘛要来呢。”“可是。。。这是不是很奇怪。。。” 这。。。就和在送死一样的吧。。。甚至。。。甚至连敌人的一点情报都没有得到。。。就这样的以身试险的吗?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看着熟悉的实验室的房间墙壁,那被强制制造出来的黑漆漆的洞口。 “没有办法呢。我们只来了这么多的人哦。要不你第一个进去吧。” 要进去的吗?我会不会像之前的人一样,会不知发生什么就死在里面呢?不过不能犹豫!身后的天真同学可是在看着! “你真要进去的吗?我是在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 “我们三个,一起进去的哦。”“一起。。。那天真同学也。。。”“都说了是三个啦。三个的话,你,我,还有天真。” “这。。。” “这么胆小的吗,菜鸟?要是怕死的话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天真同学拍着我的肩膀。 怕死。。。我明明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好不好! 还是进去了。 我的视野里重现了之间视频里的内容。嘛,尽管黑漆漆的甬道并不是很害怕,至少手里还有手电,我也知道这个甬道不过只有几百米的长度。可是,谁知道,会不会下一秒,我们三个就会像之前的人一样的,突然地倒在地上,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啊——”手电的视野里,两具尸体仰躺在地面上。一边的女孩紧紧地抱住了我的手臂。什么吗,明明你也在害怕的吗。既然害怕的话就不要。。。看着视野里那张熟悉的小脸,什么啊,明明笑得那样的开心啊!很有趣吗?明明是这样诡异的场景! “你好。”面对空无一人的甬道,身边的男孩不知道向谁打着招呼。 “嗯。”黑暗的另一边,有声音传过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过女孩子的声音都差不太多的吧,况且她只说了一个字。 手电光所接触不到的地方,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那里,就像之前看到的视频一样。 “演出结束了。” 演出? 真正的凶手 诡异的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着逐渐出现在灯光下的那张熟悉的小脸。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默默地,站在了男孩的身边。 “这。。。” 我不解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原来是你吗?尽管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不过既然是队友的话,既然可以直接命令她的话,为什么还要。。。 “像一场恐怖电影一样。。。” 想起男孩之前说的话,敢情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很有趣吗?看人一个一个死掉很有趣的吗?那些不都是他的队友吗?到底哪里有趣呢? 一开始仅仅是猜测老头女孩会在她的大脑里也植入了像我大脑里一样的芯片,然后控制她做守卫工作。。。糟糕,我的脑袋里的芯片。。。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行为,完完全全在老头的监视下的吗? 甬道的结尾,门就那么样的大开着,像是在欢迎着我们一样。 怎么办?要提醒他们吗?如果老头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的话,那么接下来。。。门的内部会有什么?会不会是埋伏了一队枪手,只要看到人就打成筛子的那种。。。或者是安放了远程操控的**,我们只要进去的话就会被炸成碎片之类的。。。 “这。。。看起来就很诡异吧!我们还要。。。进去吗?” “自然喽。辛辛苦苦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进去呢?”“万一——”没等我说出什么,天真已经蹦蹦跳跳地走了上去。 “天真同学——” 没有枪声,没有我想象中的可爱女孩被打成筛子的场景。 什么都没有。 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泛着寒冷的灯光仍旧亮着,只不过感受起来没有第一次来那样寒冷了,既然这里是太平间的话,为什么不保持寒冷了呢?尸体不会腐烂掉的吗?如果肉体腐烂了的话,那么保护那些人的大脑,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起来需要很多工序才能打开的门,就那么轻易地被推开了。 没有出现我记忆中的那一幕。很和平,和平得就像一个普通的病房一样。 几十张病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之前放满奇怪容器的实验室变成了一间大大的病房,几十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个穿着白大褂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正在病床前忙碌着,不过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你好。”男孩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老头头都没有抬起来。 “还记得我吗?” “自然。”老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这么晚了。拜访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 老头仍旧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在一个病床前,费力地对着光,看着手上的温度计,然后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 “嘛。就剩我一个能工作的人了。你们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做些事情呢?”老人擦着自己额角的汗水,“这些人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沉睡,总算到了该醒过来的时候了。诺,那边的试验台上有多余的温度计和记录本。能帮我测一下这些人的体温吗?仅仅是体温而已。” 测体温。。。老家伙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说话的场合啊!这哪里是这样的氛围。。。不过视野里的男孩真的拿起了一个温度计。。。这是在干什么。。。纳尼?还真的帮起忙来了!还有天真同学,你凑什么热闹啊! “病人的名字都写在他们床头的标签上面。只需要记录名字和体温就好了。” “体温要从哪里测量?肛门吗?” 你在问些什么啊天真同学!看不到好些人嘴里都插着的温度计吗?难不成你是在故意活跃现场的气氛? 算了,已经无法理解他们在干些什么了。就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地站在这里也不好看,就连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都在随着男孩一起行动着,尽管看样子她并不知道别人在做些什么。我走向那边的试验台,也想找一些可以做的事情。不过,没有体温计,没有笔,没有任何该存在于那个位置的仪器。不过,倒是有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东西。 一把黑色的手枪。 ———————— 老头仍旧对着灯光,费力地看着体温计上的示数。“37.5 。” 男孩在一边用笔记录着。好和谐的场景。 “我还有些想弄明白的事情。”老头摇着轮椅缓慢地前进到下一个病人的位置,“我有很多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疑惑的事情。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知道得越多,疑惑也会越多。而为了让自己的疑惑得到解答,人类甚至可以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 “你会为我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吗?看在我是一个即将死亡的老人的份上。” 老人用平静的目光看着那个认真地读着体温计示数的男孩。 “你说说看。”男孩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看起来很认真地样子,“要是你的疑惑我能够解答的话。” “起初,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我的设想只是对人的大脑进行更高程度的开发,于是,我致力于寻找一种微生物。” “我利用十几年的时间,发现了这种微生物,接下来,我又利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对它们进行培养和筛选。这耗尽了我大半生的实验成果。” “抱歉。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亲手将这样的成果送到我的手上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纳尼?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很理解呢? “想要让自己的设想得到证实,就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我需要健康的人体,需要可以像小白鼠一样敢于为这一切牺牲自己的人。” “于是,你就选择了我们吗?” 选择了。。。你们? “如果我的设想成功了的话,那些人将会成为人类的英雄,为了人类的未来无私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英雄。或者会被写进史书,会被称为新人类诞生的奠基者。。。” “可有些人根本就不想成为什么英雄,不想被写进那种真假参半的书籍里,我们想要的,或许,只是平凡地过完一生。仅此而已。” “抱歉。尽管我知道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要说出来。这是我犯下的过错,如果没有那个意外逃走的实验体的话,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你更应该反省的不是这些吧。” “谁知道呢。”老头收起了手上的温度计,“原本我预测的话,最多也是会发生小型的暴力事件。可是在这两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度过了。我们怀疑你已经死了。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原本已经快被我遗忘的家伙,在某一天重新出现在了人们面前,然后,把致命的灾荒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老头坐在那里,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们,“能为我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惑吗?” “你说说看。” “传播的途径是什么?” “网络。” “网络?” “很匪夷所思是不是?越是看起来不可能发生的点,才能更好地发挥它的价值,才能让我更大限度地接近成功。” “好吧。那么下一个问题。”老头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疑惑的表情,就像是他早就猜到了一样。 “如果是利用我的技术对人体进行操控的话,至少要需要很多复杂的步骤。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将这些步骤简化到什么程度。但是,像你控制这个女孩一样的,仅凭语言就可以做到。这。。。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可以控制人的大脑的话,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的吧。” “比如?” “如果封存住人体感染前前的记忆,再对他们的大脑强行植入某些指令的话,那么,就可以制造出一个完美的人偶了吧。”男孩看着身边的面无表情的女孩,“而且,失去了原本的作为人的记忆的话,也就会少了很多的麻烦事了,不是吗?” 是这样吗?那个女孩原来不是在装傻卖萌吗?只是因为记忆被剥夺了吗?我看着站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她正侧着头,饶有兴趣地听着这场匪夷所思的对话。 “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会很麻烦的。我们只对少数的个体进行了这样的操作。而且,我发现了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 “好处?” “其实人的力量是无限的。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样美丽的世界,是由一个又一个可爱的人类共同构建的。现在的人总会在思考,为什么人类在上古时期,在没有大型机械辅助的历史上,就能建立出金字塔,建立出万里长城呢?那看起来明明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工程?” 为什么?难道你已经窥探到了这些世界未解之谜答案? “人的力量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衰退的。人生就像是在走路。起初的世界上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我们的祖先穷极一生走一条路,因此完成了让后人羡慕的里程。但是,随着历史的进步,新的事物不断被开发出来,可以选择的道路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人类越来越无法心无旁骛地沿着一条道路前进了。我们会时不时地拐向另一个岔路口,会绕路,甚至会折返。。。” “因为我们是人类吗,好奇心满满的动物,自然会想见识一下更多的风景。”老头咳了咳,“原来是这样吗?人的记忆中只存在很少的选项,如果可以心无旁骛地完成一件事情的话,那么也就能最大的发挥出自己的力量了吗?” “就是这样。”男孩微笑着,“人们总会想,为什么先人能做到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是因为他们拥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力量吗?”男孩笑了笑,“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短短的几千年,对于一个生物的进化史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接下来为你解答一下关于网络传播的问题。”男孩摸着自己的帽檐,“你所说的不可能,其实只是工作量的问题吧。你大概会想,要靠多少的数据,多大容量的代码,才能将生物实体从网络上进行传播呢?那是完全超出人类认知观念的工程量。就像是想要建立一幢和天一样高的大楼一样。” “伟大的工程都是靠团体协作来完成的呢。如果有这样一个团队,所有人都能够专心地去做一件事情,什么其他的事情都不考虑的话,这样的话,能诞生什么样的庞大的工程呢?” “人体是优秀的机器,它所发挥出的性能是任何精密的机器都无法取代的。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吧。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提出开发人体极限的设想,才会用大半生的时间进行这样的实验。我猜得没错吧。” 老头坐在那里,像是在深思一样。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的研究成果彻底被你剽窃了呢。” “这并不是剽窃。只是更完美地将它们进行利用而已。”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呢。”老头看起来有些释然的样子,“能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的目的吗?你所做的一切,对你有任何的意义吗?” “我说过。我想建立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存在竞争和欺诈的世界。” “这样吗?”老头沉思着,“那最后一个问题,随便杀死无辜的人,对你的目的,有什么意义吗?将他们感染会更接近你的目标吧。难不成这是出于生存竞争之类的生物本能吗?请务必为我解答一下。” 男孩看着面前的老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只是为了取悦那个女孩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 取悦。。。女孩?顺着老头的眼光,我看着天真同学,她低着头,脸色有点不好看的样子。 “想拯救世界,想要建立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都是骗人的吧。那是只存在于热血动漫里的梦想。其实,你只是想更开心地活着吧。或者是,让自己的妹妹更开心地活着,更开心的,为所欲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吧。” 男孩沉默着。良久,他似乎在叹息着。 “这个实验室已经被我们完全封锁了。明明很早就给过你们危险讯息的,你可以很简单地逃走。为什么要留下来呢?难不成只是想让我帮你解答这些奇怪的问题的吗?” “这间实验室里所有的电脑都是连接在一个终端上,所有的执行的操作,都在我们的监视下。也会有留存下来的记录。凭这些,我就可以去警察局报案把你抓起来的,小姑娘。”老头并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而是看着坐在一旁的病床上的天真同学,“我已经不记得你在这里的短短两天内害死过多少人了。能告诉我吗,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天真同学低着头,灯光的留下的阴影笼罩着她的大半张脸,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笑什么?” “因为你的问题很可笑耶。这样的问题不可笑吗?要是人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思考为什么的话,那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吗?嘛,不过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呢。。。”天真同学抬起头,用手戳着自己的小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您觉得是为什么呢?您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为什么会想要杀死别人呢?为什么鲜血溅在脸上的时候,我会那样开心呢?这是为什么呢?” “这。。。” “因为那很有趣不是吗?看人在痛苦中**着,看一个一个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逐渐灭亡,不是很有趣吗?人类都是为了有趣而生存着的,不是这样吗?这没有错的吧。没有任何错的吧。” “天真同学。。。” 女孩笑了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地笑着。 视野里,一个有些枯槁的手抓住了老人的脖子。是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像是拔萝卜一样的。。。 轮椅上的,老人的鲜血溅了出来。看着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影,那个微笑着的女孩。那张明明很熟悉的女孩的脸,那脸上挂着的,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愉悦的表情。又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想起来了。 就在今天凌晨,某场无人生还的事故中,某个作为罪魁祸首的女孩,她用手指托起我的脸的时候,那张脸上,似乎也是挂着这样的表情吧。甚至是更久远,回忆里的某张没有五官的脸的轮廓,现在看起来,和面前的女孩,竟是那样得相似。。。 焰火 周围的景象在飞速地移动着。 发生了什么? 什么啊!只是我在奔跑吗? 有些黑暗的长廊。几个陌生的面孔正在搬运着什么,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现在,他们,一定是在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吧。 喘息着,并不是我想停下来,要不是电梯的空间那样狭小的话,我仍旧不会停下来。看着周遭逐渐上升的视野,我在想,为什么要奔跑呢?我要跑去哪里?去那里干什么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人的一生,不是一直都被这三个问题所困扰着的吗?什么时候能没能得到一份完美的答案的吧,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在生存着,或者说,人活着,只是在追寻一个更为完美的答案吧。 可是我现在只是在逃跑吧。尽管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想从某个让我窒息的空间里逃离,逃到能让我畅快地呼吸出来的地方。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吧。我们所看到的,所向往的一切,那看起来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只是外表披上的一层伪装而已。不过我们仍旧会被吸引,被魅惑,然后无法自拔。 可是,当这层伪装被撕破之后呢?我们是应该像爱那层伪装一样的,去爱她的内在呢,还是该像对她内在的讨厌那样,去讨厌她的一切呢? 好累。 不管是大脑,还是剧烈奔跑之后的肉体。我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我大口地喘息着,看着阴暗的房间,看着卧室的床,看着那留存于床单上的大量的血痕。 我走进了客厅,躺在了沙发上。 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和之前一样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我打开了窗户。可是,没有效果。像是有人在扼着我的喉咙一样的感觉。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感到自己透不过气来,感到大脑在颤抖着,晕厥着。 有人在敲门。 大概是死神吧。死神来引渡我的灵魂前往地狱了吧。像我这样的家伙,天堂是不会允许我的灵魂存在于那里的吧。死后怕是只能下地狱了吧。 “你好啊,安缇同学。”戴着礼帽的男孩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么晚了,方便让我进去聊聊吗?” 不是死神吗?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男孩坐在沙发一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的语气在颤抖着,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地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在恐惧吗? “是关于天真的事情。”男孩仍旧低着头,摆弄着他手上的礼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我的妹妹,很小的时候,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 谁小时候不是个纯真善良的家伙呢?之后呢?你想说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也不想去知道。之前我和你说过,你看到的那些杀戮,其实不是我造成的。或许你并不相信,可我没有骗你。制造出那一切的,其实,是她。也就是我的妹妹。”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真的是。。。莫名其妙。。。干嘛要和我说这些呢?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和一个人共享了原本只属于我的权力,只有一个人,就是她。我最想保护的人。我希望这样做可以保护她,让她能够不受任何威胁地活着,这就是我的初衷。因为她是我最信赖的妹妹,我的纯真而可爱的妹妹。”男孩顿了顿,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变了。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她喜欢人多的地方,将人驱赶到一个封闭的空间,欣赏着人们恐慌惨叫的声音。。。她会控制着感染体对无辜的人进行杀戮,然后看着满地的鲜血,开心地笑着。。。”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颤抖着,“很恐怖是吗?你这么觉得吗?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会这么觉得的吧。” “我以为她只是在玩耍,就像小孩子找到一个新的把戏一样的,或许久了就会腻了。可是,并没有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她已经不满足于普通的杀戮了,她想到了各种新奇的手法,不厌其烦地进行着那毫无意义地杀戮。” “就在昨天。她生气从你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她似乎很不开心,也不和我说发生了什么。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对一个女孩下达了自杀的命令。明明只是我交给她用来保护她的傀儡个体,可是只是因为她的不开心,就想要让她死亡。接下来,她变本加厉地,开始了她的往常的课题。她针对的是那个实验室顶层的守护人员,单纯地派遣一个又一个的单独个体进行攻坚,而目的只是将所有人屠戮殆尽则而已。这样的屠戮接连进行了三次。最后一次,也就是将你带回来的那一次。” “我无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可以宠着她,让她尽情地做她喜欢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所行,正在阻挠着我的前进。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会产生矛盾,或者,我会亲手杀死她。。。” 男孩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已经看到了结局,看到了那个悲惨的结局。那个我不想面对的,但终将会到来的结局。。。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男孩抬起头,瞪着满是泪水的大眼睛,看着我, “求求你,帮帮我。” “我?”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能帮到你什么?” “帮我说服她,让她放弃那些无聊的血腥的游戏,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地活下去。” “可是。。。” “她最喜欢你了啊。她应该会听你的话的吧!如果你以离开她为要挟的话,她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吧。。。”男孩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男孩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看着我,像是可以看穿我的内心一样地看着我。 “现在你的怀里,藏着一把手枪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安排好放在那个位置的,里面装好了特制的子弹。”男孩看着我,以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杀了她。” “杀。。。天真同学吗?她。。。可是你的。。。妹妹。。。” “杀了她。趁我现在可以下定决心的时候。或许下一秒我就会改变主意,不过,相信我的判断,杀了她。” 我摇摇头。 “我做不到。”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男孩看着我,“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去弥补你受到的伤害。你喜欢她的吧,我知道你喜欢她的。对她叩响扳机一定会很难的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想一想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想一想那些因为她而死去的人们。。。今后还会有不知道多少的人会因为她而死去。。。” 男孩止住了话语,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门口的女孩子。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们。 男孩低下头,将礼帽扣在脑袋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男孩匆匆地走出客厅,回过头,看着我,“拜托了。” “什么啊这个家伙。”女孩冲着男孩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欢快地向我扑了过来。看着将我扑到在沙发上的女孩,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 “怎么样?我刚刚去洗了个澡。现在身上是不是很香?” “当然。” 我伸出手,想要捋平她额角有些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可我却觉得,我似乎,不该这么做。 伸出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女孩没有任何察觉地,小小的脸在我的胸口蹭着,像一只猫咪一样。 像之前一样地,像之前一样地面对她,像什么也不知道的那样。。。 人要是能像鱼一样就好了。随时会忘掉一切,只是无忧无虑地在水里游着。不想知道的事情,让人烦恼的事情,就随便地抛到一个未知的角落里,只是看着眼前的生活,只是无忧无虑地活着。 做不到的吧。 “胆小鬼。为什么突然跑掉?”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看到了无法接受的画面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其实是一个嗜好血腥的变态,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吗?为什么她丝毫没有自觉?难不成,她觉得这样是对的吗?觉得自己做得没有丝毫的错误吗? “那个。。。我饿了。。。”女孩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冰箱里的蔬菜已经有些泛黄了。我摘了又摘,将它们和鸡蛋一起,炒成了小半盘的菜。又用剩下的一部分熬了浓浓的汤。电饭锅里焖着米饭。 “既然饿了为什么躺在了床上!” “我要你喂我吃。啊——” 啊什么啊。至少我要先找个勺子吧。可是还担心万一食物掉在了被子上的话,污渍很难洗掉的。 我从房间的阳台上找出曾经买来在床上学习用的小桌子,擦掉了上面的灰尘,把饭菜摆在了床边。 “好吃吗?”我擦了擦女孩嘴角的污渍。 “马马虎虎吧。呐,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要是以往你一定会拒绝的吧。”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害怕吗?因为害怕如果惹怒了她的话,生气的她会突然地把自己撕成碎片吗?是那种养着一只不知什么时候会吃掉自己的老虎一样的感觉吗? 不对不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明明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是吗?为什么要怀疑她会伤害自己呢?明明她就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或者说明明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你不吃吗?” “我还不饿。” “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女孩瞪着我,用她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瞪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我说些什么。 “很奇怪。。。不是吗?” “奇怪?哪里奇怪呢?你觉得我很奇怪吗?”女孩低下头,看着她的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有些低落的样子。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很奇怪吗?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好吧。你也一直在挂心着这件事的吗?你也很看重我的看法的吗?敢情从进门的那一刻到现在,你所有的从容,都是装出来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可以像别人一样地,平淡地生活着,我们可以就这样地生活下去,成为男女朋友,甜蜜美好地生活在一起,等到长大,我们可以结婚,可以简单幸福地生活下去,就那样活到生命的尽头。。。” “不可以吗?我们仍旧可以那样的啊。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也喜欢着你的话。。。” “可是。。。不觉得很奇怪吗?很奇怪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和这样的女孩生活一辈子,为什么要每天忐忑地生活着,不知道哪一天就会。。。” “就会怎么样?” “会被杀掉。像那些人一样,像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一样的。。。” 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了。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在打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的结局了。 “你。。。讨厌我吗?” 女孩低着头,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讨厌这样的女孩吗?你也觉得我心理扭曲,变态,恐怖吗?你是这么觉得的吧!你一定是这么觉得的吧。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女孩的眼角,有泪水流出来。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明明没有任何错。错的是我。如果我能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的话,或许。。。” 我摸着怀里的手枪。就这样的,就这样地对准她,只要叩响扳机,只需要这样,这样的距离,她来不及躲闪的。一定是这样的。可是。。。 真的能做得到吗? 我掏出怀里的枪,放在了她的面前。 “对不起。就在刚刚,我动了想要冲你开枪的念头。我没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的女孩真实的样子,我是一个普通人,想要普通地活着,想要过着简单而平凡的生活。像我这样的家伙,遇到事情只想着自己的家伙,或许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的吧。”我低下头,闭上眼睛。 “杀了我吧。” —————— 没有动静。 我低着头,看着地板。我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难不成,其实我的内心,是在恐惧着吗? 也是呢。会恐惧的吧。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会恐惧的吧。但是我恐惧的并不是死亡本身,我恐惧着的,只是那未知的命运而已。 感受到有人向我扑了过来,她将我扑到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啜满了泪水的大大的眼睛瞪着我,仿佛下一秒,那晶莹的泪水,就会从那大大的眼睛中溢出来,滴落到我的脸上一样。 接近了。接近了。女孩的脸越来越近,近到我可以数清她长长的睫毛的数量。 她的瞳孔映照着我的脸,那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甚至要将我整个人都吸进去,吸到未知的世界一样。 温暖的感觉接近着我,小小的嘴唇,温暖地触碰着我的脸颊。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慢慢地从她那小小的脸颊上,流下来,留到了我的胸口。冰冰凉凉地。 感觉自己的心灵被触碰到了。我在动摇着,动摇着。 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本来是想把她从我的身上推下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悬在那里,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轻轻地,我搂住了她的肩膀。我的手颤抖着,我是在恐惧着什么吗?还是在紧张呢?为什么,我感觉,她的肩膀也在颤抖着呢?是我的错觉吗? 犹豫着,我捧住了她的小脸。像是下定了我一生中全部的决心一样,我重重地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地感觉。 我闭上了眼睛。 ———————— “嘛。还算合格吗。怎么说你也算是通过了我的考验了。” 突然响起了的男人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羞红了脸的女孩子,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那个戴着礼帽的,以一种微妙地表情看着我的男孩。他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砰——“ 没有我想象中的**飞溅的场景。彩色的纸屑飘落着,落在了我的头上,也落在了天真同学的小脸上。男孩故作潇洒地吹着枪口, “怎么样?” “这。。。”看着仍旧趴在我身上的女孩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她突然俯下头,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耳垂上。 “啊——好痛——” ————————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去放烟花哦!弥补一下我过年时没有看到烟花的遗憾。”跑在前面的女孩子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可说好了哦。你买的烟花要是没有我想要得那么多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放心啦。要是一个接一个放的话,到明天这个时候也不会停下来的。” “那也不是很多嘛。”“你还想要多少!我可是把大量的预算留给了你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上面了。而且这种一闪即逝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无声地。一朵大大的花朵,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它闪耀着,它的光芒掩盖住了漫天的繁星。尽管,它的绽放,只是一瞬间而已。不过,每一朵花朵凋零之后,就会有另一朵花朵绽放。 一朵接一朵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着。闪耀着的光芒打破了夜的寂静。原本死寂的城市瞬间沸腾了起来,人们欢呼着,对着漫天的焰火欢呼着。 车子停在了漆黑的山脊。无疑,这里是看烟花最好的位置了。 “好美。” “真的好美呢。”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开心呢?明明还活在这样的危难之中,还在担心着不知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突然结束。。。烟花,不是该在庆贺的时候才看的东西吗?” “你错了。”男孩仰着头,看着漫天的焰火,“美好,是人毕生所追寻的东西,生命的意义就是这样吧。上帝赐予我们美好这样的概念,就是在指引着人所该行进的方向。不管在什么样的困境中,仍旧不忘记追逐美好,这才是人类该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的人类,才有被拯救的可能。” 看着一边开心地强行将另一个女孩从汽车驾驶位上拉出来的天真同学。身边的男孩微笑着,他看着天空。 “看来,也是不错的景色吗。” ———————— 汽车在移动着。窗外,烟花仍旧在夜空中不断地绽放着。身边的女孩伏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我看着副驾驶位的男孩。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和天真打的一个赌。如果我赢了的话,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如果她赢了的话呢,就要答应她的一个愿望。”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太暗还是什么缘故,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很不公平是不是?不过谁让她是我的妹妹呢。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她赢了。我就该履行我的承诺。“ 什么啊!完全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在疑惑着什么啊! 窗外的烟花已经散去。女孩躺在我的床上沉沉地睡着,在这之前,我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单。我轻轻地将她仍旧抓着我衣角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慢慢地,退了出去。 “现在,能和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人间即炼狱 “人类是一种特殊的生物。即使我们自诩为高级生物,可我们仍旧没有超脱 生物 这个范畴。既然是生物,就存在竞争。” “越是处于生命树顶端的生物,越是看起来文明的群体,群体个体之间的竞争也就越为激烈。竞争就会产生压力,个体感受到的压力会需要释放。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接受这一切的对象,而理所应当的,那个对象就选定为群体中最弱小的个体。” “我本该是那样的一个人。因为贫穷,因为瘦弱,我没有和别人攀比的筹码。我颤颤兢兢地活过了遍体鳞伤的初中。因为之前留下的阴影,我拒绝融入高中的群体。从做出这样的选择开始,我一直过着没有朋友,独自一人的日子。逐渐地,我失去了存在感,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有人说交朋友会降低人作为人类的强度。我觉得,这是对的。我用他们欢笑嬉闹的时间进行思考着,我在思考着人生,思考着我的未来。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会是这样的吧。或许会考上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毕业后可能会找到一个还不错的工作,或许每天做着轻松而无趣的工作,然后,就这样的生活着,等到退休后,和头发花白的同龄人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下棋。到面临死亡的那一天,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无人的教室里为自己预想的一切,想一想自己的人生过得是多么的平凡而无趣——” “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的吧。上帝赐给我们生命,就是让我们这样无趣地活着的吗?” “我得了重度的抑郁症。不过,我并没有接受到什么心理治疗。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偏远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不需要感慨什么。像我这样的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已经把自己一生应该得到的善意全部用光了。”男孩顿了顿, “不过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恐怖。相反的,我在那里,每天见识着各种各样的有趣的事情,听那些被这个悲惨的世界折磨得扭曲的人们,诉说着他们自己的故事。面对窗外的夕阳,我在思考,他们口中的那充满悲痛的世界,就是我所期待的,也是我终将面对的,未来吗?” “或许那只是错觉吧。每个人对人生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我面对的那些人,只是悲观的人,他们都是带着灰色的眼镜看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许,在乐观的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吧。尽管我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某一天晚上,偶然地,我看到了一颗流星。我向它许愿,我说我不想长大,不想面对未来。我不想面对那复杂的世界,充满悲剧的世界。我想要就这样地活下去,简单而轻松地过完我的一生。” “流星或许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在第二天,院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人。那个带来很多奇怪器械的老人选择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实验。他哄骗我,让我在一份合同书上签字,面对着那不菲的报酬,心想着,这样的话,我就能让我的妹妹过上我没曾过上的生活了。即使我可能会死掉,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愿望,是不是就也算实现了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是看着和我一起接受实验的伙伴们,一个又一个地被盖上白被单抬走的时候吧,我开始恐惧起来,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那样的恐惧,像是大脑要被撕裂的感觉,想要发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只要肯努力,无论多么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找到突破点。我逃走了。用我的双手轻易地打碎了禁锢着我的玻璃。我打碎了玻璃窗,掰弯了铁栅栏。我发着疯地逃走了。像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一样地。” “我可能真的疯掉了。我恐惧着外面的世界,恐惧着一切,我将自己封存起来,躲在妹妹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她每天照顾着我,和我分享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我的妹妹还是像之前一样的爱着我的。或许是这样,是因为这样吧。是她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在某一天,我从那里悄悄地离开了。我用我自己的力量,为自己这些年的思考所构建的未来世界的宏图,努力着。我逐渐扩大着自己的力量,有了自己的值得信赖的团队,利用那个老人留在我身体里的技术,我们开发出了最终的产品。只需要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切,颠覆这个世界,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理想之城。” “人在做了什么自以为很厉害的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找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人炫耀一下吧!我想见一见我的妹妹。毕竟离开已经有一年多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呢?好想见到她啊。见到她,然后告诉她,自己在这一年里,做了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完成了一个多么大胆的设想。” “就在和今晚一样漫天焰火的新年里。我带着买给她的礼物,打开了她那小小房间的门。只不过,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男孩看着我,眼眸里充满哀伤地看着我。 “我在反锁着的浴室里找到了她。浸在鲜血里的她。。。。” “人生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呢。不知道是因为巧合呢,还是只是上帝大人故意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我抱着女孩的尸体,哭泣着。。。” “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失去挚爱的人的痛苦。尽管因为抢救及时,死神并没有真正地将她从我的身边夺走。可是,即使是这样,那种痛苦,仍旧让我窒息,让我颤栗。我终将面临这样的痛苦吗?人们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吗?” “我害怕那种感觉,害怕她再次想要从我的身边离开。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自杀,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我看到了那封遗书。我看到了‘想要任性’‘想要得到爱’这样的字眼。最让人难过的是,那个小时候每天都说着”最喜欢哥哥了“的女孩,在自己的遗书中,竟然一句都没有提到我。。。” “她是在怨我吗?怨我我是一个糟透了的哥哥。想什么拯救世界那样的奇怪的事情呢?明明应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尽情地任性,给她她想要得到的关爱的吧。。。是我险些夺走了她的性命的吧。是我吧。。。” “真是可笑呢。说什么要建立一个人人都能幸福快乐的世界,说这样的空话,就连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幸福,就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没能做到的家伙,谈什么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幸福,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 “我说服了我的同伴们。这个计划就这么提前运行了。一切都那么顺利地实施着。不过,我的同伴不知道的是,作为主导人的我已经变了,我已经不再想什么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这样的事情了。我想让我的妹妹能够任性地活着,不管她想要什么,我都要给她。。。” “我已经变得扭曲了。终有一天,我们之间起了冲突。在一场内讧中之后,我胜利了,一切的权利都归到了我的手上。于是,我开始尽情地,做我想做的一切。首先就是将这一切交给我的妹妹,让她放肆地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即使每天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屠戮着无辜的人类,即使她的想法都那么恐怖,我从没有阻止她,反而尽我的一切努力去迎合着她的任性,甚至帮助她完成她那些奇怪的恐怖的设想。” “或许我做得有点过头了吧。不过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对错。当时我将她送进病房的时候,我做在外面长椅上等待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过誓,如果她能活过来的话,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男孩顿了顿, “或许我本该和你撒个谎,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揽在我的头上。不过那并没有意义,我相信你,我相信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你都会去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再流下一滴眼泪。你会这样做的吧。” 男孩看着我,那双眼睛中流露的,不是期待的眼神,我从那双眼睛中读出来的,是信任,绝对的信任。 “我会那样做的。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地接近病态地去爱她。既然我选择了继续爱她,我就要用我的方式去爱她。我要改变她,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即使这很难做到,或许根本无法完成,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你说过的吧,既然我们是人类,就没有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能听出你是在讽刺我。而且,你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格。”男孩看着我,“因为,你已经做到了。” “已经。。。做到了?” “就在昨天下午。她杀死了一个女孩,在她瞪着屏幕里的尸体的时候,她问我,有没有办法再救活她。尽管我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杀完人后开始后悔。” “知道她为什么对人类毫无怜悯心吗?为什么将屠戮人类当成一种乐趣呢?一个从小就自我封闭的女孩,几乎从没有和其他人真心交流过的女孩,她对人这个物种的认知,只停留在自己的思考里。她完全不明白人的重要性,在她的眼里,其他人,只是和自己有着类似构造的人偶而已。就像我们一样,就像人类在面对很多其他生物时所抱有的想法一样,或许是玩具,是发泄的对象,或许在她眼里,杀死一个人,就好像我们拆掉一个玩具一样。” “不过,是你,是这些天和你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人的温暖。你给了她她想要得到的爱。让她明白了什么事朋友,什么事恋人,体验到了自身所一直隐藏的情感。就是因为这样,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她能够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希望。”男孩看着我,真挚地,“感谢你。” “而且,你好像也治好了她的自虐症。可能是你的胳膊的口感比较好一些吧。”男孩看着我,突然地笑了起来。 “啊。讲了这么多,我快渴死了。咦,我记得这个水杯里是有茶水的呢?是我记错了吗?” 你是在责怪我这个主人的招待不周吗?我无奈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接了一杯凉水放在了他的面前。男孩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那么,再见了。”男孩拿起茶几上的礼帽,“我的妹妹就交给你了。嘛,最后,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之后你可能好长时间都不会再看到我了。” 想和你说的。。。好多的吧。就好比放弃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让这一切都结束这类的话。不过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吧。我不相信,凭借我自己的力量能做到些什么,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再普通了的普通人。我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力量,我能做到的,或许,只是守护一个人而已。 “你戴帽子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男孩不屑地笑了笑。 “多谢。” 尽管这样说着,他还是将礼帽戴在了头上。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呢。 ———————— 心情有些复杂。不过,或许已经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我走进卧室,看着熟睡的女孩的小脸。这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吗?我真的,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吗? 或许她有些奇怪,或许她做了很多很多的错误的事情。不过,干嘛去管那么多呢。我只知道,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一个可爱而纯真的女孩,不管怎么样,既然我选择了她,我就该继续对她负责下去。 这就是人生吧。 不过,这个家伙,到底和她的哥哥打了个什么样的赌呢?她是赌我不会向她开枪的吗?是这样的吧。意想不到的,这个家伙还蛮信任我的吗。 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五十九。是让重度强迫症患者不舒服的数字呢。 “晚安。” 我伸出手,想触摸一下她的小小的脸颊。看着手指和她的脸蛋之间的距离,明明是很近的距离,明明很近,我却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变得遥远,越来越遥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就那么停止了思考。模糊地,我能感受到我的手无力面对强大的地心引力,我整个人在向后仰倒着,视野里的女孩逐渐变得模糊,变成了一团阴影。 —————————— 发生了。。。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处都是黑暗。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我似乎。。。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是。。。死了吗? “你并没有死。” 模糊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看着逐渐出现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一个穿着白大褂坐在轮椅上的老头。 模糊的声音,模糊的视野,不过,我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我好像是在一个玻璃的实验室里面,这是老头的实验室吗?为什么视野这样模糊呢?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不是梦。这是你大脑内部的世界。你也不是你本身,你所认知里的你只不过是你本体的一段记忆而已。我也不是我,我只是你记忆中的我。” “我不是我。。。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是很懂。。。” “并不需要懂。因为,我是来宣告你的死亡的。” “我的。。。死亡?你要杀死我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你不是你,你只是一段记忆而已。你只是这个人记忆的一个片段。而我只是来删除这一段片段的。” “片段?是。。。什么意思?” “无法感受到吗?”老头看着我,“试着想一下,你现在能记得多久以前的事情吗?从你的记忆里,你能找寻到多久之前的自己?” 多久之前。。。 好像。。。我只能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天真同学的相遇,接下来我做得种种的蠢事。。。之前的自己的记忆就像一个黑洞一样。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做过什么事情,甚至,我的父母是什么模样。。。 完全不记得。我用力抓着自己并没有实感的头发,努力地想要想起些什么来。可遗憾的是,无论什么,我都无法记起。 “不用痛苦。我到这里,就是要给你带来终结的。不过最后的最后,我还能陪你说些什么。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也认为你算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带着疑惑地死亡。” “朋友。。。” “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吗?尽管说出来,我可以尽我所知地为你解答。” “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可是,我该从何问起呢? “你看过盗墓小说吗?为什么盗墓的小说里面,走投无路的主角,最后总能找到一条逃出去的路呢?难不成只是作者的刻意安排吗?”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仍旧认真地听着。 “那其实是陵墓的设计者为自己留的一条路。古代的帝皇们,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人发掘,想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将陵墓的施工设计者全部关在陵墓里陪葬。而狡猾的设计者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设计时偷偷为自己准备好逃出去的路。” “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思考一下,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于是,任何的工程都会准备一条逃出去的路。自然,不只是建筑工程了。就好比大型事件的策划者,他们往往会为自己留一条那样的路,就是发生任何的事件都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的路。这条路,往往在工程开始时就开始建造,也可以称之为工程的一部分。” “你知道,那个男孩为自己准备了一条什么样的逃生通道吗?” 我摇摇头。 “如果,他所散发出去的感染讯息被人破解的话,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和他妹妹的暴行会被所有的人知道,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这个时候,就是逃生通道需要得到使用的时机了。” 老头顿了顿,“要是我的话,在事件即将破裂的时候,我会利用提前设置好的程序,利用发信器消除所有感染体这些天的记忆,并为他们灌输新的记忆,让大量感染体以为,这些天,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之后,只要让那些人在网络上发布这样的流言,让所有不明真相的群众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这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就可以安全地从这场事故中抽身。即使会有人怀疑,但是,在大量的信息的灌输下,那些怀疑也终会消散。” “这。。。” “有点不可思议,是吗?不过这就是事实。也是最优的处理方式。”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老头摇着轮椅在我的眼前徘徊着,“这就是我用来结束这场实验的方式。” “结束。。。实验?” “你有没有发现某些奇怪的点呢?就好比,为什么他们控制感染体的方式,和我控制你们的方式如此相似呢?你没有怀疑过什么吗?为什么感染体会把你当成他们的同类呢?” “为什么?” “既然我们研究了控制人体的手段,为什么会有某个实验个体逃离呢?为什么不用强制手段将他回收,为什么放任他逃跑呢?” “为什么?” “用你这仅有一周所诞生的智慧思考一下。把这一切结合起来。” “我想不出来。” “你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就好比,给你执行的所谓的手术,其实只是对你的机体进行感染了而已,或许感染体的首脑其实是我,而那个人,其实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我一再在监视着他的所有行为,尽管我并没有对他强制下达什么命令,但是我会对他进行大量的暗示,对他的某些行为进行协助。” “这。。。” “或者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主导的。我是控制那个终极感染体的人,是真正的终极感染体。或者可以称我为特级感染体。” “。。。。。。”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是在做一个实验而已。我是在观察,观察着我的设想的一环。人要想获得成功,就需要不断地进行试验,不断地积累经验。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我的最终目的而进行的一次实验而已。这只是一场并不完美的尝试而已。” “尝试。。。” “你觉得,人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呢?” 老人并没有等我回答,“或许,从上帝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地球或许只是一个特殊的培养皿,周遭的环境其实是可以为了培养我们这种生物所制造的培养基,而我们只是被刻意培养出来的微生物,我们存在的意义,都只是为了一场或许很幼稚的实验。” “可是。。。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嘛。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很无趣。人类不只是为了得到自身的认可而去做什么事情的吧。如果没有旁观者的话,那么无论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就都不会觉得有趣了。不是这样吗?” “想不到你意外地还有幼稚的一面呢。。。这么说,从一开始选定我的时候,就是打算让我做那个旁观者的吗?” “不只是你。还有好多和你相似的个体。” “现在怎么样?可以释然地接受自己的终结了吗?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杀死你们。不过请放心,死掉的只是你的一段记忆而已,你的本体仍旧会存活着,只不过会失去这些天的记忆而已。我将用其他的记忆来填补你记忆中的空缺。” “可是。。。就像你说得那样,如果我们的记忆消失了的话,如果失去了旁观者的话,那么你做的事情,不就变得无趣了吗?” “或许是这样的吧。可是,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以往的成就中,那样的话,人是无法继续前进的。而且,如果你们把有关我的记忆泄露出去的话,我是会吃官司的,甚至会被枪毙也说不定。。。”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他,“你不是。。。死了吗?” “人所看到的一切,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老人微笑着,“在这个世界上,死亡的只会是那些善良而无辜的人,像我这样的恶人,只会长久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会这样呢?” “善良的人的死亡,只是因为上帝邀请他们的灵魂去了天堂而已。而上帝嫌恶那些充满邪恶与丑陋的灵魂,所以不会夺走恶人的生命。” “那撒旦呢?撒旦不会邀请坏人的灵魂去地狱的吗?” “地狱。。。”面前的老头沉默着,突然咧开嘴,大笑起来。我从没有看到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他笑得似乎有点喘不上气来,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他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没有看到过的眼神。 “你觉得,这世界,是什么地方呢?” 终章 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无聊至极的梦。 梦。什么是梦呢?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无限的可能性,也许,梦,其实是我们在某个未知的平行宇宙中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因为某些原因,这一切从那个地方消失,然后莫名地就植入到了我的大脑中,变成了梦。不然为什么,我们每天会莫名地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呢?会做那些从未在我们的世界中发生过的奇奇怪怪的梦。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充满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呢。 也许只是神明大人在向我们传播某些指示的吧。 ————————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窗外,是晴天吗?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好呢。 有人敲门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反正对于你来说只要不用上学就很开心了吧。” “才没有那样的吧。这些天我可是在认真学习的!要随时为高考做好准备!” “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还不知道的吗?我可是你的亲妈啊。”“我在您眼里就那么地不堪吗。。。“ “别的不多说。锵锵锵强!看我们给你带回来什么样的礼物!” “。。。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的棉衣和我莫名奇妙丢掉的那件好像是一样的!纳尼?这是。。。礼物?” “送你一个可爱的妹妹哦。嘛,看你的样子,真担心你未来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呢。就当是给你养一个童养媳好了。” “童养媳。。。开什么玩笑!况且这也太小了点吧!等她成年了我都快入土了吧!” “哪里有这么夸张!小女孩已经九岁了哦!去和你的哥哥打一个招呼吧!” “啊呜——“女孩用肉肉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小嘴不由分说地咬在了我的手指上。 “哈!看来她很喜欢你呢!真可爱呢!”“可爱个屁啊!痛!好痛!快把她拉开!我的手指快要被咬断了!马上就要断掉了!” “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啦。怎么可能呢。” ———————— 什么啊,这奇怪的父母。闷闷不乐地走在上学的道路上。真是难受呢,为什么就开学了呢。明明是有史以来最长的寒假。尽管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完全回想不起来。大概就是无聊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了几个星期的网游吧。可莫名地,我游戏的账号就被封了。真是件悲催的事情呢。 “著名的细菌学家再次拯救世界!曾经被确诊为精神病的教授重新复活!如你所见,面前的电梯,就是某个实验室的入口,可不要小瞧这里哦!就是这里的男人,通过顽强地抵抗,成功地让世界化险为夷!接下来,我们将拜见传说中的那个真正拯救世界的男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路过的商业街的大屏幕上播报着时事新闻。不过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拯救世界?好中二的发言。现在的新闻为了吸引眼球总会弄一些奇怪的标题呢。不过,看样子,也就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普通的老爷爷而已,看上去满脸正经的样子。这算是标题欺诈吗?真无趣呢。 擦肩而过的女孩吸引了我的视线。面无表情的小脸,齐肩的短发,她看着手里的小小的单词本,连路都不看地向前走去。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样子。 “那个。。。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在梦里吗?多么无聊的搭讪台词。”女孩仍旧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的小小的单词本,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我可以走在你身边吗?” “反正路又不是我家的。你走在哪里完全没必要向我汇报的吧。” 什么啊这个女孩!有些尴尬地走在她的身边,看她仍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那个。。。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都干了些什么?该不会是一直在学习吧!” “我干嘛要向一个陌生人汇报我的情况呢?不过说出来你可别吓到。我可是得了传染病!就在昨天我还呆在一个陌生的隔离室里。” “真的假的!真的会隔离的吗?我一直在家里,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严重!” “你不怕吗?不怕我传染给你的吗?” “有什么可怕的。已经接种过疫苗了哦。呐,看你的校服,大概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样子。几年级?提前和你说好哦,我可是二年级的,马上就要三年级了哦。要是比我级别低的话,可要乖乖地叫我一声‘学长’之类的!” “学长。。。真的是。。。”女孩收起了单词本,看着我,“我是三年级的哦。” “三年级。。。怎么可能!明明看起来就像初中生一样。。。”我盯着她平坦的胸部,突然感受到女孩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的视线很没礼貌。” “。。。抱歉。” “学弟?” “。。。是这样的。” 女孩看着我,突然地,微笑了起来。 “等我毕业的时候,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升学宴哦!” 什么啊,升学宴。。。至少也要先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看着不知从哪里掏出另一个小本继续边走边读的女孩子,看来是不想搭理我了。不过,她好像并没有介意我走在她身边。 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子。回想着她刚才的笑容,明明笑起来那样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板着一张脸呢。真是搞不懂。 ———————— “嘛。这些天大家过得怎么样?反正也就是在家玩了很久的样子。不过,幸福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哦!因为,开学了哦!怎么样?老师发的寒假大礼包有没有完成呢?” “什么啊。有什么可幸福的吗!”“再多放几天假好不好啊!老师!”“假期作业不是已经收过了吗?” “抱歉抱歉!大概是在家玩得太嗨了吧。老师我也想再晚点开学哦,不过这不是我能说得算的。不过,看到大家都很健康的样子,老师我也就放心了。。。。。。闲话少提,我们班来了一个转学生哦!来,进来自我介绍一下!不过不知道你是为了耍酷还是什么的,以后在学校里可不能带着那样奇怪的帽子的哦。” “大家好。”讲台上的男孩将自己头上的奇怪的礼帽摘了下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一个班级里上课了。请多指教。” 鸦雀无声。 “啊——”大量的女孩子的尖叫声。 “好帅啊他!他真的好帅啊!”同桌一边喊着一边不时发出几声尖叫的声音,我知道他很帅的啦,不过不要一直拍打我的肩膀好不好?很痛的啊! 大概知道在哪里见过了,大概是电视上或者海报上吧。反正看起来就让人火大的样子,我才不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的呢。 “那个,其实我的眼睛不是很好用,坐在最后一排完全看不清黑板。”身后的新来的家伙突然向我搭话,“前排的男同学呢,要是你能和我换个座位的话,我将会非常感激你的。” 什么啊。眼睛不好使吗?去配个眼镜不就好了吗。好想当作没听见啊。不过那样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那个。。。我虽然很愿意。但是我的同桌似乎。。。”我冲着同桌使着不能再明显的眼神,不过。。。 同桌。。。同桌?你可不要因为他长得比我帅那么一丢丢就抛下我的啊!不过看同桌那双星星眼,完全没有在看我的眼色好不好! “抱歉,这位安同学,看来你的同桌并没有什么意见呢。” 我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搬到了后排的新增的桌子上,同桌以一副同情的目光向我摆了一个送别的手势,很快地转身和那个男孩聊得火热。 嘛。算了。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的吧。问我为什么不能长得帅气一点?什么啊!我也想啊!可是我从出生就是这副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发誓,等长大挣到钱了,一定要去整容。。。我晃了晃头,看着我的新同桌。 好。。。好可爱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直坐在我的后面的吗?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呢?啊!已经过了半年多了啊!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吗?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啊不对,”明明女孩打开的笔记本上就有写名字的啊!不过这是什么名字?天。。天真?“天。。。天真同学,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了,那个。。。请多多指教?” “哼。”女孩一脸不屑的样子。也是呢,已经将近一年都没什么交流的同学,怎可能突然就能说上话了呢。明明是长得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很漂亮的衣服。。。 看着她把高高的书堆推到了我们之间,大概是在表示和我划清界限的吧。 “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我和你说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哦,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厉害的梦哦!非常非常厉害的梦!” 什么啊我在说!反正只是想让女孩觉得自己很友好,想找些话题和她说说而与啦。不过,看起来,她完全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了。 “呐呐,知道为什么开学了吗?是因为在最后的最后,我‘砰’地一枪把那个家伙打死,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哈,开玩笑的啦。” “什么啊!你不开心吗?这种变态最后被主角打倒不该是很正常的剧情吗?难不成是因为不想开学吗?嘛,其实我也想晚些再把boss打死的,只不过,就像新闻上所说的,每天都有人因为boss死掉的啊!所以,梦中的我,为了拯救更多的人类,作为正义的化身,众望所归地——” “啊——你干嘛咬我啊!即使故事编的很烂,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很痛的!快点放开的啊!明明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看着我的脸,闷闷不乐地小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今后,请多多指教!”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