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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菜肴》


 序章

各大门派闲着一堆长老，闲着闲着就开始不务正业了起来。有教书的，有养殖的，还有承包食堂的？？？
教书的可以理解，谁没点出师的梦想呢（尽管是著名的文盲）【识小】。
搞养殖可以理解，毕竟谁没有母爱泛滥过呢（就算他养的是虫子，还是蛊虫）【周真谛】。
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黑暗食堂菜肴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我们亲爱的鬼修长老----唐小粥！！！
下面请听相关报道（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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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路人1（当场就把含在嘴里的半根菜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什么！！！菜都是他做的？！！我竟然活到了现在还没死....我吃了几年...两年？不对...三...啊---三年-------”（哀嚎着启动飞行器奔走了）
平日里十分淡定就算天崩地裂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的路人2（面如菜色，失魂落魄）：
“额...您（吓得敬语都蹦了出来）说我们平日的吃食都是那位大人做的？怪不得...怪额咳咳咳咳...”（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瞳孔地震）
不明真相的新人：“唉?虽然长老做饭在其他门派中很少见但菜也不是很难吃啊，为什么反应都这么大？”
幸灾乐祸的来自其他门派的路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唐长老还不是鬼修的时候，曾经用同类做菜，遭到了全修真界的讨伐。”
路过的某长老（笑）:“哎呀都是谣言了，当年我可没有吃人的爱好，用那个眼珠子炒竹笋只是为了报仇罢了，遭到讨伐也不过是恰好挖的是某些人的心肝肝罢了。对吧，嗯？”（笑容逐渐眯眯眼）
同僚长老2号（死鱼眼）：“但这些都没有后来你把那些讨伐你的大拿的躯体，削成满汉全席祭天来的刺激，而且他们吐的原因是你自生前到现在做饭用的都是同一个炒菜板板。”
某长老：“我每天都会保养的，又没有生锈，吃不到铁锈的。”（无辜）
ps：
主角不是圣母，主角有点变态，主角是个疯子。但都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全藏在面具之下。
主角三观不是很正，洗白是不会洗白的，大家对他作过的那些事的表现是：习惯就好，那么多年了，管他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天道，追究太多反而难过，谁没点黑历史。
主角放弃了一切权利，来赢得那短暂的作天作地。（为此，他放弃了姻缘，轮回，名誉，身躯和...节操）
主角很乐观，养老时更是佛系。
这个世界有轮回，有善恶，有复仇，有闹剧。



 在故事的开始【第一道菜】

唐小粥是在一个乱葬岗被师傅的友人捡到的。
“喂喂，你乱捡东西不要乱扔啊。”
“切，口嫌体正直，你不要我还想养呢...我得知你大限将至，可还没有传衣襟的徒弟，只能先割爱了---”
脏兮兮的婴儿被不是很舒服的抱着，蹬了蹬腿，吐了个泡泡，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个青年人的下巴。
“唉？这孩子是鬼瞳？”
身侧传来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只粗糙又瘦削的手伸过来，点在了他的眉心。
“可能是被那鬼地方的邪气给熏到了，这样容易招来祸患呢...”
话音刚落，如墨的气息从婴儿的眉间腾出，又瞬间没入双瞳。
“呀！”脏娃子因为眼睛感到不适哼唧了一下，眯了眯眼，再次睁开时变成了正常的黑白眼珠。
“你...靠谱吗？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另一只温润的手拂过了婴儿的额头，与此同时温和的神识轻轻扫过婴儿的魂体，好像在检查什么。
“嚎（一声），你我认识那么多年了，还用怀疑我吗？”那个粗糙的手刚收回去，又伸过来rua了把青年人的头。
“嘶--你拿我头发作甚？”
“算跑腿费，谢谢惠顾，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见你可能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我...”
“【-----】”婴儿感到有点困，闭眼就睡了过去，后面的对话没听清。
--------瑟珂丝·亚尔斯·莱特（six years later）---------
“唔...”唐小粥扶着树枝坐了起来，“竟然又睡着了...”
唐小粥少年时行事冲动。
昨天因为和大师兄不和吵了一架，跑到后山森林里赌气，结果太困睡在了树上。
大师兄准确来说并不是唐小粥的师兄，唐小粥是他师傅唯一的弟子，而他师兄是那个捡到他的人的小徒弟，因为特殊原因被安排到他师傅这里和唐小粥一起修行。
因为辈分是按年龄排的，所以唐小粥只能被按着头喊了师兄。
但是他一点也不服气。那师兄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身法没有他灵活，资质也没有他有天赋，凭什么要他叫他师兄？
对他来说，师傅多一个弟子就相当于自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多一个分享物品的人。
大师兄刚来，还没有自己的房间。
只听唐小粥那个便宜师傅笑呵呵地道：“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弟关系了，今天先一个屋凑合凑合吧，明天我再收拾出来另一个房间，好吗？”
唐小粥气鼓鼓的没有回答，神经大条的那位便默认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留两个徒弟在屋内，还带上了门。
“喂，听着！”唐小粥决定先来个下马威，“不管你是谁，我才不是你的师弟！”
“好的师弟，有多余的被子么？”那个比他高半头的少年继续道，“我还没有被子。”
“哦，在那边的柜子里,我...”唐小粥发现有哪里不对，“我才不是你的师弟！”
纵使唐小粥再怎么恶狠狠，大他6岁的师兄也只能看到小孩子的叛逆。
代沟如悬崖般，爬不上去，也不敢掉下来。
可以说两人的第一印象都还不错。（真的？）



 之前之后发生了什么【第二道菜】

“我才不是你师弟！”在单方面争吵后，唐小粥破门而出，跑进了后院大山的小树林里。
小树林是唐小粥从小玩耍的地方，整座山在唐小粥五岁前就已经被探查了个遍，所以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危险。
“唉--”唐小粥坐倚在树林中某棵树的枝干上，皎洁的银光从密密岑岑的碧叶中穿过，洒在唐小粥黑白分明的双眼上，在荫蔽的黑暗中透露出黑曜石般的光芒，与嫩白的肌肤相衬着，透露出几分迷茫。
“我感觉...”唐小粥眨了眨眼，“我有点偏激。”
静谧的树林可以听见他浅淡的呼吸声与风吹过树林，叶片互相摩擦的“沙沙”声。但是没有人冒出来与他谈天论地。
“那个新来的虽然碍眼，但看起来好相处。”唐小粥摘下一片树叶放在眼前，“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师傅也多了一个养老的人...唔...也不错。”
“说出那种话也不知道我脑子怎么想的...”唐小粥一边低估，一边把叶子撕成两半，然后尝了尝。“...好涩”他吐了吐舌头，仙女散花似的把叶子丢了，然后抬头看到了眼前的小红果。
“......”他伸出手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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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粥的师兄名如其人——唐鉴忘（健忘）。向来做事都是和和气气的，也许跟他记不住事干脆不计较的作风有关。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皱眉头。
见唐小粥跑出去了，他想追来着，结果一出门发现找不到人了，他本来就是路痴，深山老林里找人的话还不知道最后是给谁添麻烦，掏出随身携带的纸条一路找到现师傅的住处。
现师傅活的比前师傅精致一点，每天沐浴更衣，他前师傅隔个三五天才洗一次澡，说白了就是懒，在门口听到了水声，唐鉴忘放弃进屋的想法，在门口把刚才发生的事大声叙述了一遍。
等他讲完了，水声也停止了，现师傅披散着头发打开门心情很好的说：“哦，没事，他就闹个小性子，树林他熟，明天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唐小粥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堆不知名的小红果。
因为脸盲，和唐小粥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出来，气的唐小粥把半夜跑出去摘的果子吃的精光，只给师傅剩了几颗，一点没给唐鉴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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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友人，从来不称道自己的姓名，平日里自称“小可”（并不是卖萌，是谦称，意思是不值一提的人），来无影，去无踪——当然也有可能是唐小粥去的地方不多的缘故。
就算跟他师傅谈天，也仅仅是“你”“我”的称呼。在襁褓里的事，不知怎的被他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也明白他师傅再见到他那个友人的惊讶——说好的一去长久，怎的这么快就来探望老友。
那人的样貌在唐小粥的记忆里十分模糊，那日总算是补全了空白。
是一位穿着粗制灰布衣的瘦高男子，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看不清里面的瞳仁，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但有鬓角的两缕头发被刻意扎捆起来，显得有些突兀，嘴角上扬着，却让人感到几分狡诈。
他扫了一眼记忆中粗糙的手，肤色白暂但却在指腹掌心等地方长着厚厚的老茧，像是做过很多年的活。
那只手牵着一个大他许多的少年，衣服的风格却与他那乞讨般的打扮不同，浅淡的搭配，穿在身上显得整洁而条理。
那个少年也笑着，却显得温润尔雅，春风和煦。
唐小粥不知道那个“友人”送徒弟过来的原因，师傅和他在说这方面事时似乎是用灵识交流的。
两对师徒，两个师傅闭口不言，眼神交流的非常开心（？），两个徒弟先是干巴巴的对视，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别处，就这么诡异的干伫了半个时辰。
最后那个眯眯眼把他身边的孩子推过来道：“那么他就交给你了。”口气特别像交付出嫁儿女的长辈。
唐小粥他师傅点了点头，对唐小粥说：“快叫师兄。”
唐小粥一愣，咬牙切齿道：“......师兄。”
唐鉴忘没心没肺的微笑道：“师弟。”
微风拂过，地上的落叶莎啦啦的响，两个师傅又开始默默无言的对视，唐鉴忘拿出一个储物袋翻找着，唐小粥......唐小粥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那一刻，唐小粥觉得在场的几人中就他尴尬。



 做饭【第三道菜】

讲到这里，唐小粥忍不住用手按了按盖住遮盖了左半张脸的面具。（唐门基本人手一面面具）
“嗯...小粥长老，那之后呢？”一个戴着整脸面具的唐门弟子问道。
唐小粥一边用河边清水洗涤锅铲一边和蔼道:“马上就要上课了，明天再讲。”
黑围巾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来他开没开口，声音不像是从声带里穿出来的，围在唐小粥身边的一群孩子闻言蹦蹦跳跳的奔向学堂，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欢颜笑语。
唐小粥顶着一具永远长不大的少年身体，老成的叹了口气：“年轻人真是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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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将近一个时辰就要开饭了，唐小粥所在的柴房里弥漫着蒸汽与食物的香气。
鬼修做饭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容易吸取食魂，这样会使饭菜索然无味。
不过唐小粥是做饭的老手，杀鸡剖鱼，处理食材快速迅捷；添油加醋，火候时间闭眼就来。
期间停止呼吸，关闭嗅觉，即使不尝味儿，也能做出使学徒们趋之若鹜的饭菜。
鬼修做饭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用穿围裙，不会担心油渍，也不用担心吸入油烟的肥胖。
不管唐小粥是不是苦中作乐，包办食堂是他的兼职也是他消磨时间的爱好。
还记得他第一次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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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放多了啊啊啊，火要灭了！”
“扇子拿来了，扇扇。”
“我的锅！火太大了小点。”
“控制不住了呢，哈哈。”
“哈哈个鬼！艹，冒烟了，我怎么感觉这锅要炸了，师兄？唐鉴忘？人呢？”
“......”
“这死半吊子竟然跑了！等等，别丢下我。”
唐小粥抛下锅里已经糊了的不明固体，盖上锅盖子，逃出这烟雾弥漫之地。
“咳咳...”唐小粥顶着半脸黑从冒着烟的厨房走出，说是厨房倒不如说是临时建起的小房子，通风效果不是很好，呛人的黑烟从门那里涌出，显得有些可怕。
“师弟你出来了。”远处，一个脸上也全是黑，手上脏兮兮的少年倚靠在树下，把玩着手中被烧的看不出原型的蒲扇。
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完全没有刚刚临阵脱逃的惭愧和心虚。
唐小粥听着他毫无抱歉之意的淡然的问候，只觉得心中一阵火大，手一扬把正在擦拭的面具当暗器扔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唐鉴忘的脸上。
“嗷。”唐鉴忘没反应过来，被糊了一脸。
面具轻飘飘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攻击力，拿下下遮住视线的东西，就看见唐小粥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唐鉴忘打不过这个天赋异禀小师弟，练武对打时一般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平时嚣张也就占占嘴皮子上的利索。
于是他忙道：“哎哎，别冲动，我这是有先见之明。”
唐小粥闻言挑眉：“什么先见之明？我看你这是受不了烟味出来透气吧？”
还真被他猜中了，小师弟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唐鉴忘悱悱想。
“怎么？被我说中了？”伴随着言语的是破空的拳头。
唐鉴忘一边侧身闪过，一边试图逃避将要被暴打一顿的未来：“怎么可能？我觉得风扇着火太大，再加点柴说不定能像刚才那样把火压小。”
两人身高差半个头，但是这也避免不了小个的碾压高个的。
就在他们快要决出胜负的时候，那个小茅屋爆炸了。
“砰！”
两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声源处。
“额...我怎么觉得，我们要被发现了。”沉默了一会后，唐鉴忘先开口道。
说实话这次活动是两个人偷偷进行的，小房子和灶台是前不久学到技艺后偷偷做的试验品，锅是山旁一个小村庄的水渠中捡到的破烂，修修补补拿过来充公。
试验用的菜是帮村民收粮食强行给塞的礼物，因为比较好保存就一直放在这里。
两人偷偷摸摸的准备充分，在今天开始实行，谁想到有些东西不是看去就能学会的，在烧火这一关就栽了。
师傅是个温和俊秀的男子，平日里笑眯眯的，但一看到他们作妖就立马变成笑面虎，想到这里，两人都忍不住战栗。
“要不...我们先跑？”唐鉴忘再一次开口，征求唐小粥的意见。
唐小粥想着最佳的逃跑路线，正要说话，看到了师兄后面逆光静静微笑的师傅。
“怎么了，师弟？”唐鉴忘看唐小粥一副欲言又止心惊胆战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唐小粥没有说话。
唐鉴忘感觉头上笼罩着一层阴影，仰头去看，看到了师傅常用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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