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九月生烟》 第一章虎门 “喂,你是刚刚来虎门的年轻人对吧”瘦削的船夫对着阿良吸了一口烟枪,放下烟枪后,朝着天吐了一口,白色的烟从鼻孔里面喷出来,在空气中缓缓散去。 大烟让船夫从一个地主,到一个农民,最后再到一个只有一艘小船的船夫。 可船夫没有后悔的意思,这一口可是赛过神仙,小小的一口就能让自己放松下来,比在楼里和家里的舒服得有十倍不止。 但是吸着吸着就没钱了,没钱了就去干活,有钱了再去舒服,没钱了就再去撑着船,可是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候撑船都会有些体力不支,头晕目眩。 今天船夫接送的是来自华首寺的一个小僧人,师傅要他下山历练,特意交代自己把他送到虎门渡口去,他自会下船历练。船夫知道,这个阿良是个苦命人,出生之后因为不会哭,被接生婆以为是死娃,丢在了山脚下,不过运气倒好,被华首寺的一个老僧人捡了去,老僧人倒是好心的很,就是没得荤的,不过就清朝这时候,平头百姓谁能搞点荤的吃? 阿良是个佛门的俗家弟子,穿着宽大破旧的衣服,脸上倒是很清净,没用生些黑头等的杂物,白净的很。 “我是”阿良答着,一只脚上了船。船夫把烟枪挂在衣服一角,等着阿良上船。船夫内心想着:这个小和尚没啥钱阿,幸好他师傅以及交了两斤馒头,要不然谁拉他去虎门,那边有“黑船”,冒着黑烟的船只,听说连大提督都怕得很呢!洋人大骂生杀都随他们去,官自个也管不了 阿良坐好,船夫拉动撑杆,慢慢的小船动了起来,在小河上动了起来。旁边的芦苇随着风在动,倒是美景,可是船上的人也不想看,芦苇又不能吃……谁管他。 虽然生长在华首寺,但是阿良对书本不感兴趣,对所谓诗词字句不甚知之,老师傅天天戒尺打手心,罚挑水十桶,才的以勉强诵读了一些,阿良最感兴趣的是寺庙里面那些挥舞着棍子的僧人,天天都会拿着扁担跟在后面学习,也算学习了不少,每次老师傅教学都会学习一番。 阿良慢慢的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阿良———打水去”老师傅弹了弹自己的额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两根手指,就能把自己打的这么疼痛,瞬间从梦中醒来。 自己拿起了在倚靠在门边的扁担和尖底的木桶,冲到河边打水,又再回来填满寺庙的水桶。 “这样才是好孩子嘛,阿良”每次送完老师傅都会这样称赞一次。然后喝完一口水,老师傅就去禅房看书去了。 阿良就会蹲在前面学习武僧的打架,学着学着,就拿着扁担在寺庙内自己打了起来。再后来,就跟着武僧一起修习武艺。 “物——物——物——” 每一次的战吼都是那么的有魄力,自己也所谓热血了起来。 但是这些都在老师傅叫自己下山历练那会结束了。 老师傅第一次没叫自己去抬水,而是叫自己来到他的禅房,捏着他的手指看着手纹,仔细端详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叨着什么“龙”什么“虎”……自己也听不懂。之后自己就被叫出门历练了,说历练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回来寺庙里继续生活。 ……在搞什么鬼嘛,老师傅,什么叫做一定程度阿。给个度好打量阿。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阿良感觉心力交促,慢慢的睡了下去。 …… 是什么呢? 感觉周围很热,像是有火在烧。 阿良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火光冲天,隐隐约约有一个牌子掉到了自己附近,“华首”的镶铜大字入木三分。 华首?华首怎么了—— 阿良睁大双眼,盯着远处,穿着黄色衣服拿着火把和所谓“手枪”的人在对着寺庙放火。 老师傅被吊在寺庙的一角,十分恐怖,像是古书里面的恐怖的画。 “什么——” 阿良想看得再清楚一点,可是怎么样也再看不清楚了,眼角逐渐模糊。身体感觉的到的热量也逐渐的减少,不再是炎炎灼心,而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再睁开眼,传达到皮肤上的是太阳的热量不再是火的热量,是早晨了。船划得很快,虎门的大石碑以及看到了,远远的有着蓝衣服的差人,在检查港口的物品。 船夫口里叼着烟枪,不愧是老船夫,即使在吸大烟的吞吐云雾之间,也能到了虎门的口岸边。 “哇,你看那,那个就是黑船咯” 船夫指着远处的黑烟,从一个大罐子里面冒出来,大罐子直接浮在海上,十分的不可思议,像自己这样的船只,只要大一点点就会翻,但是这个这么大完全没事。而且“听说洋人拿这个可以打沉我们自个的官造大船阿,倒是真的厉害。” “外国洋人的东西?”阿良听师傅说过,外边的洋人,在卖一些让人上瘾的大烟,就是毒药,你吃一次就会让你一直吃下去,而且无怨无悔,是毒药,是毒药,老师傅说着感叹起自己的无力,没有悬壶济世的能力,每每说到这里,老师傅就会拍着桌子,感叹世事无常,曾几何时中国也打到了快到洋人的家门口,现在洋人却直接糊脸占地割据,这些官在干啥子哦。天天只知道收卖菜的农民和手工艺者的钱,然后去楼里享受,最后这些钱都是装在自己口袋里。 “这就是阿—记得上去之后别惹洋人。”船夫这样提醒着,靠近了口岸。 口岸边有官差在守候着,等着来往的船只和收取一些碎银子做“税”,官差一般穿着蓝色的衣服和红色的帽子,有些人帽子上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透明石头。 “税呢?”官差伸出手,指了指船夫,船夫识相,递过去一把碎银子,这一把碎银子也是算作“保护费”,官差也不能过度,两周一次就刚刚好了,再逼那些农民和船夫也拿不出更多的钱了。两周去一次楼里身体也能倍儿棒不会导致于身体亏欠。 差笑了笑,看着碎银子,伸手就要过去拿。 “林大人到——” 差脸色突变,听说这个林大人刚正不阿,是个不好惹的主子,要是自己在这收这些东西被林大人看到,可是要治罪的,治罪可还好说,林大人身边打板子的主可不好惹,听说打死了几百犯事的小差。 差手转了转,官服的大袖子遮住了船夫的手,顺带把银子撰在手里。然后借力使力,把船夫拉到岸上来。 “小伙子你也快上来,来” 林大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差拍了拍船夫和阿良的肩膀,示意快速离开,这里有事情发生,不宜久留。 官差衣服袖子功夫可以,只靠一卷,碎银子便滑到衣服里头去了,官差就此每两周都能去楼里逍遥一把,当差的还是肥阿。阿良这么想着,快速离开了码头,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所谓虎门。 虎门倒是个繁华的地方,街边有人叫卖,也有些背着手搁那来回走的差人,偶尔偶尔也会看见穿着西装的金色头发的洋人,西装是洋人带过来的服装,不是很好看。 记得刚刚说的林大人,是连差都怕的人阿。阿良不知道,但是虎门大家都知道林大人一来,洋人的好日子到头了,那些买烟的就要砍头了,至少百姓是这么认为的,林大人就是这样有能量,就是一个可以给百姓带来平静生活的好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林大人的能量还是有限的,他越是想治理虎门的大烟,人越是在政坛陷得越深,在政坛越陷越深的人,会连活着都是奢望了…… 阿良走出了码头,接下来也不知道去哪,就在街道上闲逛。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不过在不绝于耳的吆喝声之中,偶尔会有几声**,像是痛苦不堪的人在哭喊着。 难道有人被打了?现在的虎门治安倒不是很好,自从洋人来了之后,烧杀抢掠急剧增多,倒是害的人们家破人亡的十有八九是为了吸大烟。 阿良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那是一个小巷,长满了蜘蛛网,泼满了着让人发呕的臭水和金液(旧时尿液)。不过,这个声音,不像是中国人被打,反倒是洋人被打。 阿良定睛一看,一个背后纹着一条蟒龙的男人右手死死的掐着一个洋人,左手不停的打着这个洋人,洋人脸上青紫以及不能辨认了,要不是金色的毛发,可能都认不出是个人。 男人倒是黑乎乎的一个人,脸上有着成年人的哀伤,全身的肌肉很均匀,就像是专业的打手,也就是练武之人。 洋人脸上的血滴到了地面上,就像刚刚晾晒的衣服被阳光暴晒,然后蒸发水分一样。阿良感觉到洋人的生命像是风中残烛,转瞬即逝。 “等一下——” 阿良止不住发出了声音,男人盯着阿良,手上青筋反倒暴涨,洋人的脖子也发出了声音。 没救了,阿良内心这么想的。老师傅教过,人的任通二脉的中心点就在于脖颈,而且脖子也算是人的一头……脖子断了人还有活的道理吗? “喂,你是谁?”男人发问,脸上写满了愤怒。 阿良第一次看见人死,嘴里在念叨着阿尼托佛,手不停的转着佛珠。 “和尚就是麻烦——我叫黄康,东城会的人,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自称黄康的男人穿上了衣服,准备离开。洋人的尸体被他丢在墙的一边。 黄康点了一支烟,但是这个不是毒,是中国自己产的烟,吸了一口,也像船夫一样吐了一口云雾出来。 “对了这个给你,封口费哦”黄康递过去一张银票,小和尚没有见过,但是识字,认出了这是张两百两的银票。 阿良心想,是这样的啊——这就是有钱人吗。 黄康离开了,剩下了阿良和一具尸体。 第二章虎门东城会 阿良看着这个尸体,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走开了。虽然作为一个和尚有超度的义务,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是洋人…… 惹到了洋人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初来咋到,不要惹事! 走在虎门的街道上,街道都很安静啊!阿良这样想着,虽然刚刚见识到了被中国人打死的洋人,原来洋人也不是不可以被打败的呀,阿良这样想着。不过刚刚那个黑道的大兄弟,打死了外国人,未来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大兄弟,给自己的两百两的银票,两百两,可是一个农民半辈子的积蓄呀。他这样随手就拿出来的话,说明他可能有更多吧! 而且他刚刚说了东城会到底是什么呢?是黑帮组织吗?还是说,是地方的党派,初来乍到,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去问路人,路人也不敢说。阿良想了很久,不知道要怎么办? 日上三杆,啊良找了个旅馆住下。 不过逐渐的,虎门大道上嘈杂了起来,当拆的似乎看到了刚刚,被黄康打死的外国人,正在组织人收尸。 收拾的人用布皮捂住鼻子和嘴巴,才敢慢慢的走上前去,触摸尸体,把尸体搬离那个臭水沟和苍蝇横飞的地方。 百姓们也很害怕,看起来似乎惹上了很大的事情,外国人的洋枪炮,还有黑船,万一黑船的炮火打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家庭,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财富,就会在顷刻间散去。虽然有句老话叫做千金散去复将来,但是谁能保证这千金就一定会来呢?这个时候买新门,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帮担下这个责任,拯救自己水火之中。 可是真的如老百姓他们所愿吗?邓总督只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查明所谓真实的真相。如果说这个案子在一个星期内破不了,他便会随便找一个,穷苦的农民,或者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投进大牢算数。 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乡,这里的繁华与否,与自己没有关系。最近来的林大人,虽说想要禁烟,但是看见洋人,在港口停放的那一艘艘的大船,冒着黑烟架着大炮,甚是吓人,谁又敢贸然出手去禁烟呢? 自己虽然经常上书,请求皇帝派人前来禁烟,但是那是装腔作势,自己也知道,外面的烟贩子,有查顿、颠地、马地臣等这一些人,但是自己总不能拿着枪把他们挑死算了吧?他们既不交出鸦片,也抵赖,没有证据,然后自己也没有办法驱逐他们。算作自己的能力有限吧。希望接下来的林大人有好的法子掐死这些个洋人。 邓总督想着,虎门最近兴起了一些私家侦探,会不会可以用来侦破这个案子?毕竟涉及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案件。不过自己的附庸,都是人中之龙,能力也着实不差,但用自己人破案,总感觉给人落下话柄。 要是外国人因为在虎门死了一个洋人,然后就大动干戈,要来打仗,那这个责任自己还真的付不起,要找一个既能合乎情理,又能够压住洋人的理由。这个理由自己在现场是看不到的,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 不过呢,邓总督也看到了,马地臣走了过来。他那个淡蓝色的西装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趣来,林则徐曾经对她做过秘密的调查,也派人进过严密的监视,不过这个外国人狡猾的很。他还对中国的台湾野心很大,主张英国阶段台湾和大陆的联系,然后强占舟山和**,当然,现在英国还没有理由,但是说不定未来…… 自己的几个手下拿着红枪挡住了马地臣前来的路,邓总督挥手示意放下枪,手下于是放下了,但是双言怒目圆睁,盯着马地臣。 虽然知道对方是贩***的主要元凶,但是现在死了一个外国人,对方要是怪罪起来,那可有的罪受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要怕一个洋人呢?怕他们的大船还是小手枪,不想了,想自己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嗨,我听说这里死了一个我们的人,是真的吗?” 马地臣倒是开门见山,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 不过自己就这个阵势也很难保持,不被外国人知道,毕竟太平盛世莫名其妙死了个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街里家外传开了吧?而且自己作为总督的出面也势必惊动了百姓,人传人信息总是飞得很快。 邓总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便沉默了下来。 马地臣看起来是第一次被中国人晾在一边,很生气的,拍了拍胸口对着总都吼着 “你这个样子,我要去发报告诉巴麦尊哟。” 邓总都知道巴麦尊是英国的“皇帝”,但是他们的皇帝是选出来的,皇帝之上又有一个皇帝,但是这个皇帝有名无实,也就是选出来的皇帝有权,继承的就吃好喝好睡大觉吧。 邓总督指了指旁边,几个手下把刚刚收拾好的尸体放了下来,马地臣跪在地上,看着那个尸体泣不成声,啜泣着什么兄弟?什么兄弟。然后还蹦出几个自己听不懂的英语,听起来几近崩溃的状态,不知道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 “我建议你们赶快查明真相,我给你们两周的时间,如果不查明我就发报。” 马地臣在下着最后的通碟,不过邓总都没有答应,没有接受,也没有回答,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课外的事件,自己也是第一次处理,不是很清楚。但是总归要还死者一个清白。 虽然总都不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人,但是中国人对于客死他乡的严重性,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件事要从哪里下手?自己就不知道了。这个时候就要等着林大人前来救场了 马地臣还在哭着,虽然自己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但是看着马地臣哭的那么厉害,看起来这个人不是马地臣的朋友,就是马地臣的兄弟了。不过这个时候虎门的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不能去惹外国人,惹了外国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到底是谁会去下这个死手去打死一个外国人? 想着想着,一声“林大人到——”迫击长空,像是救音一样来到自己的眼前。林大人是朝廷特派,到这里的官员,虽然官品可能比自己小一点,不过于常人来说也算是大官了。是林大人肯定有好的办法吧?要是没有好的办法的话,自己还可以坑蒙拐骗一把,降他半官玩玩。 这一切被住在案发现场隔壁的阿良看在眼里,而且通过跟在住所喝茶的阿伯阿叔聊天,也知道了这些人都是朝廷要员,这里是朝廷对洋人出手的核心地带等等……虽然很多都是阿伯阿叔自己想象推理出来的事情,不过啊良还像是听书一样听下去。 “黄康兄弟有难了”阿良心理这样想着,喝了阿叔递过来的一口茶。看着远处官员们的忙活和西装外国人的耀武扬威。 “老兄知道东城会吗,会不会是他们打死的人”阿叔跟阿良说着——阿良抖了一抖,东城会,怎么名字这么熟悉。 “东城会是啥?”啊良这样说着,虽然有点暴露事实,但是实话实说总归没错。 阿叔摇摇头,解释道“东城会是虎门第一大帮会,都是些黑道人,白天收保护费,晚上打人威胁人的家伙” 原来黄兄弟是个这样的人阿,阿良摇了摇头,原来随手丢出来的票子是这样来的。自己也甚是害怕牵连到自己。 “喂,老板,你说这个就是用东城会银票的那个光头佬吧—” 阿良似乎听到这样的声音,不过瞬间脑后就来了一个闷棍,,这个自己也感受得到,稍微扭过头便闪了过去。 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是一个没有辫子披头散发的疯子手里拿着擀面杖对着自己就是打。 “东城会的栽种,给我过来”疯子横扫擀面杖,准备再打一棒,给这小和尚打死咯。 住店的楼下摆放着可以供人喝茶的长凳子,阿良后退了几步拿起了长凳,看着疯子的疯样,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要是椅子像耍棍子一样打也会像黄康一样打死人的,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是打死人万万不行。这就是戒律。 “不想打死人,打断几只手脚也没关系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再后背传来,是黄康,拿着一杯茶坐着看阿良的表现。 阿良的良心过不去,打断一个疯子的手脚还是很残忍,不过黄康的办法是在是高明,既不违反了佛法,也不会对人太客气了,也是一个高明的方法。 板凳对着疯子的腿就拍去,只听见“咯噔”一声,这是当机立断的骨头断裂声响,疯子跪了下来,嘴还在不停的骂着脏话,说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事情,然后接下去,阿良就停手了。 “小和尚,怎么就停手了呢?” 黄康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抢过阿良手上的凳子,然后对着疯子的脑袋瓜子就轰去。 “等等” 阿良撰住黄康的手腕,不让他打人,可是黄康不断地挣扎开。黄康的力气还真的是很大,大到撰都撰不住。 “喂,小和尚,我可是在帮你阿,是这个疯子先要打你的哦” 黄康指着疯子,可是疯子已经吓破了胆子。 黄康力量之大,就像流星撞击地球一样,虽然被阿良撰住手,可是那股力量还是不同寻常。 疯子连滚带爬跑开了,阿良放开了手,看着黄康暴涨的肌肉和生气的脸,学着师傅,谈了一下他的额头。 “阿这……” 黄康被弹了一下,突然间身上暴涨的气,像是气球被扎了一个口子,气突然间就跑了,这个小和尚还蛮有意思的嘛,有机会要打上一打,黄康这样想着。 是啊,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自己还不知道呢?回去得好生查查。 第三章金色的牢笼其一 黄康笑着,离开了这个茶馆,凭着东城会的名号,应该也没人敢动这个小和尚,这个小和尚也算有点功夫,竟然可以单手拦住自己迅猛的右手,自己也算是虎门口岸打架的好手了,想着自己曾经暴力收租,在口岸上拿着一根棍子,面对着三百卸货的壮汉,实属强者了。 至于为什么会面对三百个在港口卸货的壮汉,那是自己进东城会的第一次出任务,东城会要求自己到港口收取一笔保护费,因为他们已经接近一年半没有向自己交保护费了,自己也知道那里不是一个好混的地方,但是为了面子,自己还是出发了。 果然是没有那么顺利,他们的老板在自己刚踏入港口的那一顺间,首先是几十个拿着砖头的汉子,之后又是几十个,不过自己铤而走险,受了点皮外伤,然后拉着老板刚刚十九岁儿子,威胁老板交不交———当然结果就是交了。 之后这件事从港口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自己从打到一百个人到一百五,再从一百五到三百,自己当时打到的人被传得越来越多。东城会最后也给了自己管理一个青楼——伊消楼,然后跟总会三七分成,自己三,总会七。 走回了东城会给自己管理的资产—伊消楼。都说是楼了,自然是风俗之地,每天就要管理楼里的数百女眷,女眷之间的矛盾倒不是很容易调节,不只是每天出的单,还有赚的钱,都是矛盾的***。如果粗暴对待她们,她们一怒之下就跑到对面的其他楼里去,自己可是得不偿失。 “老板你回来了阿—”一进到门,小青就迎面走了过来,楼里的大家伙都叫自己做“老板”,其实自己最多也就是个店长,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所谓助理的人在,他自己也只是做长工而已。 小青也是店里的“王牌”花妓,每次有其他女妓难服务的客人,只消她那双腿往男人双腿上坐,手指往男人的脖子上一摸,那就好了,多少男人服服帖帖的交出自己的票子,只求春宵一刻,二人同情。 今天看起来小青脸色不太对,脸上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看到她强撑着欢迎自己也不是个滋味,现在居然连有王牌花妓都挡不住的人存在阿,黄康好奇了起来。 “店里怎么了”黄康看了看周围,只有上酒菜的佣人不停的上酒菜,没有其他的人员走动,估计也是出事了,有个难缠的客人在,而且这个客人还是个肥差。 “有一个客人,说给我们钱,让我们被他扇巴掌”小青捂着脸,看起来真的而是受了很大的伤害了,而且也受了不少巴掌。 “今天你就先到这,先去休息,我去处理。” 黄康想着,有钱就有道理了是吧——有一说一还真的是,自己早些时候要是有钱,就能救她的命了,最后也不至于失去,就现在来说,大部分有钱男人的话,都会把钱摔倒女人的脸上,然后让女人们干一些事吧,可是这里是青楼,东城会的青楼!你要搞事也要挑个地方,找麻烦是不是阿? 走进那个所谓有钱的客人所在的包间,看着一个个捂着脸走出来的女子,再到里面不时不时传出来的凄凉叫声,还有男人粗犷的吼声,十分瘆人。不过在这里是常态了。一般来说,要女人能都梨花带雨的叫,对于客人来说是很难,要哪些有能力真正享受在里面的客人才能做到。 “给我上酒,要最好的,钱不用怕,我会还的” 说罢,一叠银子从房间里面丢了出来。不过他的话有点外国语调,这就是外国人说塑料国文吗? 外国人的钱,倒真的是多,想起了今天早上从死了的洋人身上摸出一叠银票,整整一叠,有五六十张,自己从小到大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票子,自己见过最大的票子还是老板给自己的运营经费十张银票。那一百张银票还在自己兜里揣得热乎热乎,可不要让这个洋人扫了自己的兴致,阿这…… “下一个,下一个,臭傻妞们,爷拿着钞票就往你脸上糊,爷要舔妞的漂亮身体。” 外国人已经失态,没有了他们自称为绅士的基本素养,不过黄康还是有治他的法子。 朝着包间里看去,蓝色的西装和皮带,甚至于内裤,在房间里丢的到处都是,说到蓝色西装,那肯定是马地臣了,马地臣是虎门第一大烟贩子,要不是他的烟馆,虎门与那么多瘦骨嶙峋的百姓?要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真的想现在就打他一顿。 这个家伙估计是早上死了兄弟,自己找个理由放松,丢丢钞票罢了,黄康挥挥手,把店小二叫过来。 店小二凑上前来,黄康心生一计,既可以拿到钱,也可以教他出丑。 黄康叫店小二去马地臣的家里,告诉马地臣妻子马地臣在这逍遥快活不省人事了,让她自己拖回去,然后回家后马地臣可就有得罪受了。听外传闻马地臣有一个悍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妻管严,妻子是外国的武世家。 “然后叫姑娘们不要过来这一间了,这一间不服务了,多上点好酒记得记在账上”黄康嘱咐店小二,叫他安排下去,店小二倒是很快就出发了,只见佣人拿着老多的名贵酒,气势汹汹放在桌子上。 马地臣边喝边闪着巴掌,噼啪噼啪的响着。 最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房间里就剩下马地臣在喝闷酒,在地板上打滚。 黄康见状,走开了包间门口,来到大厅找到一个桌子喝酒,等着看这出好戏。 噔噔咚 宛如唱戏一般,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很是平静,店小二跟在后面点头哈腰,把她引导进了马地臣所在的包间。 似乎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手枪上膛的咯噔声,再到顶针撞击子弹尾部的细微火花声,都在黄康的耳朵里面回响,看来这个外国人有的罪受了,在店里的大家这样想着。 不过自己也不知道这手枪是什么邪物,只知道威力很大可以杀人,自己其实也是根本不惧怕火枪的,只不过不用跟着洋人打架,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去试试看它的威力。 楼上突然传来很大声的争吵声,不过都是些鸟语,自己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来外国佬也有语言的吗? 黄康自己这样揣摩着,喝了一口酒。算了算了,只要他们俩有把刚刚喝的那些名贵白酒的帐给结了就好了,这样自己的营业额就会高很多,超量完成之后,自己的提成也会多很多。这些多的钱,以后可以在虎门买点房产,自己可以住下,总比现在住在楼里好,可以有名声。 楼上传来几声枪响,然后传来马立诚痛苦不堪的声音,就像是出轨被抓的女人一样的羞耻,国内的男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在大厅里的人们无不笑出了声,欢喜雀跃,原来外国男人婚内生活这么丢脸的吗?大家都在讨论着外国男人的婚内地位很低这件事,然后庆幸自己是生在大清而不是大英。 男性的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大厅的人们笑的也是十分的撒泼,无不欢笑愉悦,像是在见证一对新人。 女人拉着男人下楼来,大家的欢笑声达到最顶峰,都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帐多少?外国女人的声音从柜台里传来,店小二爆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外国女人骂了一句什么。虽然他也听不懂,不过那个女人从口袋里也掏出了几张大银票,拍在柜台上,就当是结账了。 好好—— 黄康内心这样想着,忍住不鼓掌,因为外国人丢人是第一回,让人看到的也是第一回,估计这会有人在记录着,每天就上报纸,再过几年就会上秀才的考试题等等。 外国人进国内青楼,被老婆揪着耳朵回家去,论外国男女平等关系利弊……一想到这些文章,黄康就笑了起来,真的让人乐开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厅堂里的大家都在欢笑,黄康也摸到了不少的票子,今天是大赚了,看着店小二手上的大把的票子,估计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可以买到一栋房子了,好时代来临了。 票子多在哪可以玩的多,玩的爽,当然你的票子面值要大,不能拿一叠一块钱过来说要玩。今天黄康满怀激动的继续喝酒,大笑,忘却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忘记了,阿良可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人杀生的事情,作为一个小和尚,杀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平时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没有打人杀人过,刚刚被黄康指导完打断疯子的腿,也实属意料之外,自己是真的不敢,打完之后,嘴里一直念着阿尼陀佛,不敢过分下手。 黄康——是谁呢。 阿良问着旅店老板,旅店老板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青楼,说这个是黄康的店,在虎门的中心,很大,很繁华,和尚不知道可不可以去—— 阿良听完,思考着,和尚好像还真的不能去那啥吗?思前想后倒也真是,和尚怎么能去如此粗鄙的地方,不过自己是俗家弟子。 “你啊,就去吧,既然你跟他有事商量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旅店店长这样派接着小和尚的情绪。 阿良心想也是,这样下去也好,跟这些人有个交代,然后自己可以去历练一番了。 虎门的城中心,灯火辉煌,虽然是晚上,但是灯火通明,虽然不如早上的太阳,但是却也十分光辉,有点佛书里面写的阳都的味道了。 特别是老板在地图上面画的地方,灯火更是异与寻常店铺,上面的金字招牌伊消楼,就是黄康所在的地方吧。 阿良走了进去,在大厅要了一碗面条,坐下,吃面。 “你听说了吗?黄老板最近有大生意了阿” 两个穿着官差服的大哥喝着小酒,桌子上有几壶酒,还有两三碟怀香豆。 “他敲诈了洋人狠狠一大笔钱,还把人老婆给叫来了”另一个人这样说着“不过这里,对于他,其实是一个大监狱,不过有钱有女人罢了” “也是,这里有三四个东城会的在看着他,他也不敢干嘛” 又是东城会,又是东城会,又是东城会。这个到底是个啥——阿良想不明白。不过这里,对于黄康来说,除了赚钱之外,还真的是一个监狱。 第四章金色的牢笼 爽———— 这个good 爽! 马地臣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温泉里很多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坐在自己床边,在帮自己按摩,就坐在自己的背上,搓着精油,做按摩 自己的感官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就太爽阿…… 想象着中国的美女来到自己家里给自己做所谓的按摩——说自己把持不住都是小事,要是没注意好时间老婆回来了,那不就是要挨打了。 英国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女人不听话,天天喊着平权,不过也好,家里有一个所谓“贤妻良母”管束着自己,到也是一件好事情,最后获利的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家,这就是最好的。 马地臣这样想着并且感觉这个太爽了的时候,已经开始不爽了。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夫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夫人,这是我的不对,我不因该去楼里玩女人,哦不,亲爱的。” 马地臣求饶着,说着自己压力大,最近诸事不宜,在这里的烟馆也被限制了出货量,再加之自己又死了个好助手等等。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好多,自己真的熬不过来…… 首先是虎门来了个林大人,自己每天的出货量不能超过一千克,这个是个什么数量,自己在广东的烟馆,一间一天就要五百克,现在货运不进来,自己的馆也就做不大,而且虎门是个大城市,租金得翻个半,自己赚的还不如包租公收的房租多。 自己要是能在这里有一块地,然后天天收租,自己也不用***,天天烦闷着怕被朝廷的哪个大人给整了,那该有多好——天天收着租金,挺着二郎腿,在桌子前呼呼呼睡大觉。多好的生活,怎么就到不了自己这里。就很气,自己带来中国的银两也快投资的差不多了,前一阵子还有所利润可图,可现在林大人限制自己,还有老百姓打死自己兄弟。 说到自己的好兄弟—杰克,客死他乡,一想到这个,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死之前的表情那么痛苦,不是说痛苦吧,是鼻梁骨都折了,头上血水横流,要不是那件西装,自己甚至都认为是别人。那个打死自己兄弟的,一定要打,自己要拿手枪往对方的四肢打,打到对方长着手脚却不能用为止。 杀——杀——杀—— 自己的内心真的仇恨那个打的自己兄弟打到那个样子的人,不过,有这般身手的人也会很难对付吧,听说中国的武术甚是高明,可以在顷刻之间打死打残人,也不知道着帮中国的官差怎么样,能不能够对付这个可恶的罪犯,还是雇一个本国的侦探好一点,可是自己现在的钱已经不多了,要在中国请人办丧还找不到,现在真的一团糟。 夫人倒是暖心,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把自己扶起来,倒了一杯咖啡,让自己喝下。 “你知道我最气的什么吗?”夫人摇摇头,表示自己气的不是马地臣去找女人撒泼闹事的事。 马地臣的注意力瞬间拉到夫人这里来了。 “那你气我什么?” “我气你,宁可去找别的姑娘撒气,也不肯找我谈心” 夫人往马地臣的脖子吹热气,拉着马地臣的手,放在自己的酥胸前。 哪个大男人会挡得住这种诱惑,马地臣瞬间就沉沦在幸福之中,什么兄弟**钱的事,就此忘记,每天日出后再去管吧,春宵一刻千金好阿! 是啊,春宵一刻千金好,不过对于和尚来说,这一刻可能难以实现。 毕竟教条上就明确写着,不准…… 阿良来到了所谓的楼里,要的面条店小二也已经送上来,不过面里面有着猪肉和葱姜蒜,一样不落的都是佛门禁忌。 吃吧—— 阿良也不管了,今天早上握住黄康的手,对方的力气竟然比那住持的方丈还要厉害,活脱脱像一只猛虎一样。 当时自己虽然能够稳住对方拿着凳子的手,但是那是借力使力,把黄康的力量引导到别的地方去而已。 就算是这样自己的手腕也微微做疼,这个人不可小觑阿,阿良这样想着。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楼里,穿着透明丝绸的女子从这走到那,又从那走到这,不时不时牵起男人的手,然后拉着他去往包间。 不过那两个差人还在讨论着。 “喂喂喂,这里刚刚好像来了一个外国人欸,被老婆揪着耳朵走回家去” 外国人,看来是早上看到的那帮人了,不过想象着他被老婆揪着耳朵走的滑稽样子,自己忍不住就会笑起来,就算是自己村子里家里地位低一点的男人都不会这样子。 “然后黄老板还狠狠的讹了他一笔钱,只给他上好酒好菜,不上女人” 另一个差人也笑了,直接合不拢嘴,就像听相声一样。 黄康杀了一个外国人,还讹诈了他们的钱财,只能是说不要命了,万一外国人怪罪起来,什么东城会都是没有用。就像你一个人可以杀死一个外国人,但是你没有法子可以毁坏外国人的黑船。 阿良嗦了一口面,继续听差人们讲故事。 “黄老板倒是个猛男子,你还记得虎门码头的事情吗——当时可以吓的都督一跳哦。” 虎门码头其实是另外一个地点,是私人跟官府说好的一个小小码头,说到底,也就是这个小小码头进口了大量的鸦片,才能养活那么多的烟馆。 “但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码头,赤手空拳打死那么多的人”差人的表情,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传说。 “码头刘老板手下三百壮丁,都被打倒在地,最后还拉着刘老板儿子,威胁刘老板给钱呢——” 阿良内心想着,这么厉害,那些在码头上卸货的少说力气也有一端,可是就一个人来到码头,然后对着三百壮丁就是一顿好打,那可真的是太厉害了。 刚刚黄康对着疯子打的那一下,实在是不愧于他大闹码头的威名,就一个小凳子,偶尔就是一条人命,还好被阿良拦住了。 “不过啊,黄康在这里就像是一个金色的牢笼阿” 一个差人看着那些美女们,边喝着酒,他还在涉猎着目标。 “此话怎讲,在这管一个大楼都不满足他了吗” 另一个差人摇摇头,表示不解。 “你看,当时东城会杀了黄康的母亲,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吧——但是黄康对着东城会这样的上心,这样的努力” “你是说怕黄康造反?准备混上高层然后干倒东城会?这个也有可能” “那这里就是锁住他虎门之虎的笼子了,所以叫做金色的牢笼也就没错了” 什么——黄康的母亲被人杀了,阿良点点头,原来这是一场复仇,黄康加入会里为了接触权力报复权力,那就是他的目标 原来康哥本性不坏阿……阿良这样想着,虽然一直被老师傅压制住,但是自己也一直仇恨自己的接生婆,但是这个是医术不发达的事情,老师傅说,如果你想报仇,那就去悬壶济世吧…… 师傅倒是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思路,到了今天,黄康又给了自己一个思路。虽然都是报仇,一个是杀母之仇,一个是夺命之仇,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报呢? 自己连接生婆都不知道是谁,不如就悬壶济世拯救苍生,而黄康兄弟,凶手就在眼前,直接打入内部使其瓦解——这都是一个好办法。 老师傅总是对自己说着——防空心情,不要想太多,事情都会遇到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冒险的,遇见恶龙也好,遇见可爱的羊也罢,都是安排好的路,要为了未来多做打算,多锻炼自己…… 老师傅真的好啰嗦阿,有些时候自己也会有点烦闷,就想要睡觉。不干活,不读书,多好。 不过为啥东城会这个听起来很大的组织会对黄康的家庭出手,这其中也一定有原因吧,这是黄康的家里事,自己因该也不好去问。 差人拍了拍桌子,指了指路过的几个前凸后翘的女子。“我要了” 店小二说,楼上请—— 差人把碎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领着女子们走了上楼去。 楼梯嘎吱嘎吱的响着,两个差人看起来不胖但是估计得有两百斤重。 继续嗦面,这家的面怎么有个腥味。 等等,这里有肉——还有姜葱蒜着一些每一样都是佛们紧嫉。 自己立马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尼托佛,对不起师傅了,弟子出门在外不知道这个面是荤面,破戒了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良仔细一听,楼上都是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自己还是早点离开吧,再在这里坐一会,自己也会很快就疯掉的。 是的,又是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又是一碗加了很多肉的荤面,还有旁人对于女妓的身材的评评点点,自己仔细一听,都是些污隧的语言。 走了走了,会旅店睡个觉,明天去照着师傅的话,找一份工作做下去。赚点钱养活自己,虽然黄康给的银票很大,自己也要赚钱还给他。继续努力奋斗。 阿良走出了店里,门口有着一辆一辆的黄包车,也就是人力车子,人拉着两个车箱前的杠子,然后带着轮子跑的这样一个机械。 明天就去干这个吧。 阿良刚刚这样想着,背后就来了一记闷棍。 “珰” 阿良挡住了,眼前的竟然是,刚刚的两个差人…… 金色的牢笼末 “你刚刚就在偷听吧——” 一个差人拿着一根正儿八经的棍子,是朝廷的御用长铁棍,不像早上的擀面杖,实心木头和实心铁棍相比,还是实心的铁棍大人更疼。 另一个差人倒是啥也没拿,赤手空拳。 差人功夫倒是不弱,呼吸吐纳七平八稳,一点也不像喝酒的人,棍子舞起来也是气势雄浑,刚刚真的是喝了酒了吗,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干脆灭口了吧” 差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刚刚自己没有看见另一个差人手里拿着什么,现在阿良看的真切,是一套黑键,也就是夹在手指缝里的手里剑。 在月光之下,自己赤手空拳面对两个装备精良的官差,自己已经看见对方的脸反射在刀棍上面的影子。 棍子在风中在舞动,就像龙一样的飞舞着,在阿良的身边穿行着,似乎是想要吞噬阿良一样,另外的,阿良的身后也有着一个像蝙蝠一样穿行的身影,那就是黑键,虽然不像龙一样的快速有力,但是不时不时从背后就会冒出一股凉气,似乎是要刺穿自己的肾脏。 龙和蝙蝠站在一起,是最可怕的组合。 曾经听师傅说起这个世界的功夫,任何人是有区别的,比如人的呼吸深度,人的身高手臂长度,每每长一点短一点,气法和武器就会发生千变万化的变化。自己手长气长,可以使用大开大合的拳法,而且可以用一些短一点的武器。 武术造诣也是有多少品之分别,跟朝廷上的官员品是一致的,人越强,品越低,一品即是最强,九品则是不强也不弱,比起一般的士兵倒是强了很多,所以对抗大敌的时候,朝廷一般会叫自己的御前高手去暗杀对方的营帐内王牌,政治对敌之中,一般臣子也会养几个三品保卫自己。 现在遇到的,因该是八品的好手,八品的好手一般有自己的风格而且不怕风俗之物的打扰,可能他刚刚还在春宵一刻,下一秒瞬间站起来,就可以跟别人干架。 龙和蝙蝠在自己身边游走着,自己稍不小心就会毙命于此,自己的功夫应该还比较三脚猫吧,师傅只是教会了自己怎么呼吸,怎么挑水不累,至于怎么打架自己只是跟着武僧练了一点点皮毛。 两个人的攻势越来越快,自己只是顾着躲闪,没有主动进攻,就算自己进攻了,对方的铁棍和黑键也会瞬间把自己搞残废,明天看到的自己就只剩下身子了。 为了见到明天的太阳,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拳头顺着呼吸的频率伸展出去,似乎有气在全身运转,气就是呼吸带来的增益效果,师傅这样教过自己,说过天下武学,都是由气而来,只要有了最基础的气,再加上一些用气的方式,就是天下的武学了。 “什么,这小子是高手——” 两个差人的攻势停了下来,龙和蝙蝠也突然消失,自己着实震惊。 “一品高手,实属一流,小的知错。” 两个差人跪在地上磕头,辫子在前前后后的撞击着地面,第一次见到这样卑微的差人。 就一个呼吸法,对方吓到这样的程度,刚刚还是耀武扬威的程度,现在就跪在自己面前。 说起呼吸法,刚刚也有想到是师傅教的,师傅难道是一品高手?自己不清楚,师傅也没说过自己的往事,总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 于是乎,自己离开了小巷子,回到了旅馆,睡下。 隔天早上,突然锣鼓声大作,自己也被吵醒了。 青天大老爷到—— 唱名的老哥拉长了气,自己也看到了后边的官大人,官大人可比差大的多了。 “今天本官奉命捉拿谋杀官差的和尚!” ………… 黄康在远处看的真切,在这抓那和尚倒是简单的很。 今天黄康的任务是面见会长,听说会长有一个肥差给自己干,又有钱赚了,黄康笑了,像一个孩子。 带路的人走在黄康牵头,带着路,其实带路的人已经把黄康带在这里饶了一圈又一圈了,还是看不到头。 “还有多远阿——” 黄康问带路的人 带路的人指了指一个轿子,说这就是了,待会会有人带你出去。 轿子边有着四个人等着,都是些壮汉,自己很是受尊敬,黄康想着,可是你们的努力都没有用阿,东城会迟早会没得。自己的复仇也快开始了。 会长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害怕一切不利于他的事情,而且连最亲近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有发放任务的时候才会露面。“想要报仇还真不容易”自己会这样嘀咕着。 是啊,报仇这么就这么难,自己盘算着的复仇还没走上正轨呢。 走近了花轿,几个壮汉就把自己迎接进轿子,进了轿子之后便坐下,壮汉们便把轿子抬了起来。 黄康想把轿子的窗帘给拉起来,才发现,整个轿子都是木头做的,所谓的窗帘只是贴上去的,根本不是什么轿子,是一个木头箱子开了一个口。 “倒是老奸巨猾阿” 想着就是这样的人害死了自己的双亲,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对方过于谨慎,一点空挡都不给自己留着,这就是气死人的地方。 咋整? 感知吧,虽然它可以不让你看见,但是声音凭借着着一点木头就要挡住是做不到的。自己还是能听见外头的声音。 黄瓜青菜,这里是虎门市场,然后就搬货的汉子的号角声,这里是虎门码头,然后声音一点一点的减弱,只有一点点的划船声,这个是把轿子放在了船上…… 听着这些声音,黄康断定了,自己被送出虎门了,而且是通过码头送出去。 船划水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木板敲击石头的声音。 “到了” 船夫把黄康的眼蒙住,把他送到了岸上,自己在岸边坐着,吸了一口烟管里面的**。 “往这走” 好像是一个很有气力的声音,自己蒙着眼睛也看不见,但是感觉这个呼吸法是有很高阶的呼吸法相助,呼吸苍劲有力,声音也甚是雄浑。 会长手下养着不少有作为的人阿——自己这样想着,自己的能力要在这里取会长人头于众高手之中,可谓是难上加难。这些有作为的人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名号,要是知道名号还可以挣扎一番,去跟他们谈谈,策反一下,争取自己的有生力量。 可是会长还是会长,老狐狸了,比大官都谨慎。大官身边最大只有一两个一品,这老狐狸门口就有两个三品高手,更不用说里面的人了。 闻了闻这里的味道,甚是清香,香气之中有草木的味道,水冲洗完泥土的土香,这些都是农村特有的东西。这里难道是农村吗?可是会长怎么会在农村? 每年会里各个会所的上贡就可以买下一个小村庄的全部土地,更何况每年也不止上贡,还有虎门的各个地方的保护费,加起来就不止了,会长屈居小乡村,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也可能是这个老狐狸不想让人知道吧——自己这样想着,一步一步踩在地上。 这里是楼梯,施主小心—— 一个比刚刚门口的人呼吸声更加均匀,声音更加雄浑的声音在前面传来,“施主”这个称谓,一般是叫呼来寺庙的俗家人吧。这里是寺庙? 可是就是一班吃素的和尚,呼吸声,脚步声都是如此的有力道,真的是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练出来的。 “快进来吧——快进来吧” 会长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催促着自己“我都说不用那么麻烦的,直接来就好了,怎么那么多事” “会长小心为上阿……” 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自己毫不发觉,究竟是怎么样的实力,才能这样做,就算是刚刚门口的和尚还是刚刚喊话的人,自己都是可以感知的到的呼吸声。 “快进去吧。” 是这样的—— 上吧,自己慢慢的走了上去,前面是地狱,这个人也不是自己稍微做准备就能打到的人。 妈,爸,孩儿还要多准备几年,还报不了仇……自己捏紧了拳头,走上去。 走进了会长在的地方,会长的呼吸,自己简直震惊。 那是一品究极好手的呼吸法,甚至说在一品好手之上,自己虽然没有实际见过过一品好手的功夫,但是书上所言的一品好手就是这样的,书上所言,九假一真。 “这次的事情是这样的——” 会长刚刚开始说话,自己的耳朵肉就开始微微震动,稍微有点疼痛的感觉。 “虎门东路有一块地,你去把它收回来,怎么样都好——别惹到差人,你前几天干的事幸好没查出来,要不然咱都要白给” 会长这样说着,温了一杯茶,放到自己眼前。 “前几天我干嘛了?会长明人不说暗话。” 黄康除了个昏招,让别人说出自己的罪行。 “不就是干了点尊王攘夷的事呗,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但是谨慎阿,别牵连到自己人——” 什么!连那件事是自己干的都知道,明明只有小和尚看见。 “别装了,虎门一大堆我的人,谁能不看见你,下去吧——” 好—— 黄康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缓缓退下去,离开了这里。 第五章冲天的鲤龙其一 虎门市中又热闹起来,连续两天,钦差大人连续出动两次,这是震惊百姓的大事,只看见大人身上的禽兽和头上经过反射的闪光的石头。 “今天本官捉拿谋杀官差的和尚!” 谋杀官差?! 阿良想着,这不会是说我吧,这样的话,刚刚来到虎门这个大城市就被扣上这个帽子可不太好。 阿良此时还在二楼,打开窗户,外面官差站成两排,要自己瞬间对付这么多的差人,就算自己有着一品呼吸法,没有实际的招数,最终也是差太多了。 我没有杀人,事实也是这样的,自己只要查明真相就好了,青天会还自己一个清白的。 阿良这样想着,从楼上下来,几个官差瞬间就上来把自己给扣上大木板,锁上铁脚链,最后再加上一个铅球。这样下来,自己是根本动不了。 “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后脊柱就被人点了穴位,自己开不了口了。 什么……这是要暗算我。自己听老师傅说过,朝廷还有过逼供和直接推供的事情发生过——这些现在就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看到后边两个人十分眼熟,在自己后边,狠狠的踢了一下阿良的膝盖。 阿良被点穴了,不得不跪了下来。 “皇天在上,现抓捕嫌疑人和尚一人。” 跟在大人身边的喊话人大声宣读着莫须有的罪名 我真的没有阿,阿良内心喊话着。可是被点了穴位的人,处于无力化的状态下,没有办法反抗。 百姓们都逐渐散去,谁都不想惹到所谓总督大人。 几个差人把自己拉着,拉到大人后头,紧紧的跟着。 “大人,这个人怎么办——这可是个一品的高手阿,会不会是有人派来暗杀大人的也说不定阿。” 总督没有回答,只是赶着路,急着回到总督府里面再行商议。 “回府再说,国内才十三个一品,你听说过哪个一品是和尚吗?” 总督这样回答着后面的人,脚步越发越急。 “焜——” 阿良没那么好运气,被一棍子打到后脑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是被几个差人泼水,然后醒来。自己被五花大绑挂在监狱的柱子上,手上是纯钢打造的锁链,脚上是带着巨大铅球的束缚。 旁边尽是些血水和没有清洗过的带着血的刑具,看着倒是十分瘆人。 总督大人来到自己眼前,阿良知道这个人姓邓,至于全名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我问你——你从哪来。” 阿良抬头,回答道“华首寺。” 旁边的棍子对着阿良的肚子就来了一下,自己盯睛一看,使棍子的差人就是昨晚的差人,而跟着邓总督后面的差人便是昨晚使用黑键的差人。 “邓总督,昨晚跟我打架的两人不就在这吗——我杀谁了?” 又一棍子打到自己肚子上,自己的腹部翻江倒海的疼——这是逼供吗?自己要死了吗? 这个棍法打人是真的疼啊,虽然只是碰到了皮,都是里面的肉瞬间就翻腾了起来。 “我问你你从哪来——谁叫你来的,或者是来干嘛” 邓总督声色俱下,而且自己也不想在挨打了,阿良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事情。 “我师傅叫我来的,说叫我来历险学东西。” 这次棍子没有来了,总督眼中露出了神色,示意等一下。 “你师傅是谁?”总督问。 自己沉默了一下,师傅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号。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我是个孤儿,师傅收养我,教会我武功和文字……” 想起自己和师傅的种种往事,阿良怆然泪下,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真的是造化弄人。 总督突然脸色一变,叫人把阿良放下。 “你们一帮哈子,天天去嫖娼,都没听说过街市传闻吗,都给我松绑!” 总督指着两个差人“还暗杀,这个是自己人!” 两个差人不解,把阿良放下来。 看着旁边的血水和刚刚打自己的人的凶残手段,自己实在是爱不起来,况且这帮人在大街上羞辱自己是杀人犯,自己也忍耐不了。 “总督大人,请问我犯了什么事,你把我囚禁在此”阿良质问对方。 “休得无礼”拿着棍子的差人把棍子横在总督和阿良之间。 “误会,都是误会,我先安排一桌好酒好菜招待阿,待会把误会说清就好了。”总督指了指外头的两个狱卒“你们两个,找几件合身的衣服给大师穿,安排好住所,安排完来仙居找我。” 狱卒走了过来,带走了阿良,剩下官差在原地彷徨。 “天天青楼,天天青楼,玩的爽到头糊涂了。”总督大骂着“尽给我惹麻烦——我这差点惹到一个绝世高手,你们这两个好兄弟阿” 两个差人不解,这个和尚还能是高手不成。 “你们榆木脑袋,你们说说在两广的一品高手有谁”,差人数了数“吴熊光,李成自”,然后差人瞬间明白了,据坊间传闻说李成自归隐之后,收养了一个孤儿,然后隐居到不为人知的地方,销声匿迹到现在。 “总督大人,难道说这个人李成自收养的孩子?”差人追问道,“可是李成自不是和尚阿,为什么这孩子光头。” “其中变数,暂不清楚,但是这个人有着一品呼吸法而且武术,并且如你们所说,又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便是李成自的路数了。” 邓总督似乎十分熟悉这个人的路数,如数家珍在盘点这这个人。 阿良被狱卒带出去了,来到监狱外头,自己居然真的凭借着师傅的名号活了下来,真的是可笑。 说到外头,外头倒是冷清的很,最近官差大行其道不太好控制,所以老百姓除非赚钱,否则不想出家门。 “大人想穿些什么衣裳,可以说一说,小的好挑选”狱卒带在前头,看着外头女子都穿着旗袍一类的东西,还记得师傅讲过,满清入关以来,旗袍便开始在中原地区流行开来,旗人的马甲马褂没有明朝时期的长裙长袍好看,可是穿起来却很方便,特别对于百姓来说,这种服饰在下地干活的时候更加便捷。 自己作为一个和尚,自然也不知道穿啥好,看着外头男子都穿着袍、褂、袄、衫、裤等,而且多为长袍马褂,便说“长袍马褂来一件各来一件试试看。” 狱卒兴奋了起来“长袍马褂甚是方便,可以多备几件,大人您也可以换来换去。” 阿良不懂其中缘由,但是想着有新衣服穿,便答允下来,可殊不知,这其中有大缘由。狱卒可以在其中捞一小笔钱,可以去小楼叫上三二美女,点上八两好酒。 这制衣厂,乃是官家的,不是民间创办的,所以一旦有官人要制作衣服,差人去到制衣厂,再从制衣厂来到官人那,总能搞到一笔不菲的差价,也就是这段路被百姓戏称为致富之路。 这次差人带着阿良这个再总督身边的所谓武林高手,能挨到总督身边黑白双煞的一棍又一棍,这个人也是人才。自己赚的钱总归不少,要是的了仓鼠病的差人,过多几年还能够去虎门搞一个大房子。 阿良被狱卒带到一个大大的厂房,狱卒示意随意挑,随你便,什么衣服都可以拿,管够。 厂房里面只要一帮女子在穿针引线,在衣服上纹上禽兽,然后修边,穿针引线之间,都有神采在里面。是的,这就是官服,考试完考的好就可以穿的衣服。 而那些没有禽兽的马大褂,虽然没有了禽兽,但是仍旧在这帮勤劳的妇女手下散发着光芒。 阿良看中一套灰色的马褂,便指着名要了,这一套灰色倒是少见的颜色,只有些富家子弟才能在这买到一套,现在阿良就在这里拿到一套穿身上,倒不如说是造化弄人,要说两天前官要看见这个破破烂烂的和尚,还不知道会不会这样。 “正合适,大人这跟我去楼里等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估计有大事要重用你。”狱卒这样说着,阿良还在带上瓜皮帽,顿时顿了一顿,大人重用自己一个和尚,是要干嘛,就他看上自己的东西,无非就是自己半生不熟的武艺而已。 历练,现在是一场历练。 “走吧”阿良把自己的帽檐顺了一圈,戴好,跟着狱卒走了出造衣厂。 路上有一些买东西的人在了,不过都很冷清,虽然有滚滚热水的热气,不过饺子还在掌柜的手里包着,一个都没有下锅,掌柜也不知道在干嘛,看着远处的烟馆,双目无神。 仙居楼近在制衣厂的五百米开外,跟着狱卒不到几分钟便到了,仙居楼听说是大人自己开的一个小楼,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图一乐,不过挂名在自己兄弟名下,怕牵连到自己的名声。 “来了阿,快上来” 总督在二楼的阳台看着狱卒和阿良,招呼着他上来。 “大人,小的就送到这了,你只要上楼就好了”狱卒双手合并,慢慢退下,退下到五步外才扭头快步离开。 仙居楼虽说不大,但是很精良,上面的名贵酒品,比起黄康兄弟的楼还要多上一倍,楼里的炒菜师傅足足有自己以前寺庙僧人的三倍多,炒菜起来香味足足可以冲到街道上。这就是有官人吗?自己有点后悔没有机会参加科举了。 大人在二楼的临界包间里面,阿良走上楼梯,来到了大人在的房间,大人已经坐好等着自己来了。 “大师这一身甚是合适,都以为是大贾了” 阿良看到大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康。 第六章冲天的鲤龙其二 虎门市中又热闹起来,连续两天,钦差大人连续出动两次,这是震惊百姓的大事,只看见大人身上的禽兽和头上经过反射的闪光的石头。 “今天本官捉拿谋杀官差的和尚!” 谋杀官差?! 阿良想着,这不会是说我吧,这样的话,刚刚来到虎门这个大城市就被扣上这个帽子可不太好。 阿良此时还在二楼,打开窗户,外面官差站成两排,要自己瞬间对付这么多的差人,就算自己有着一品呼吸法,没有实际的招数,最终也是差太多了。 我没有杀人,事实也是这样的,自己只要查明真相就好了,青天会还自己一个清白的。 阿良这样想着,从楼上下来,几个官差瞬间就上来把自己给扣上大木板,锁上铁脚链,最后再加上一个铅球。这样下来,自己是根本动不了。 “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后脊柱就被人点了穴位,自己开不了口了。 什么……这是要暗算我。自己听老师傅说过,朝廷还有过逼供和直接推供的事情发生过——这些现在就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看到后边两个人十分眼熟,在自己后边,狠狠的踢了一下阿良的膝盖。 阿良被点穴了,不得不跪了下来。 “皇天在上,现抓捕嫌疑人和尚一人。” 跟在大人身边的喊话人大声宣读着莫须有的罪名 我真的没有阿,阿良内心喊话着。可是被点了穴位的人,处于无力化的状态下,没有办法反抗。 百姓们都逐渐散去,谁都不想惹到所谓总督大人。 几个差人把自己拉着,拉到大人后头,紧紧的跟着。 “大人,这个人怎么办——这可是个一品的高手阿,会不会是有人派来暗杀大人的也说不定阿。” 总督没有回答,只是赶着路,急着回到总督府里面再行商议。 “回府再说,国内才十三个一品,你听说过哪个一品是和尚吗?” 总督这样回答着后面的人,脚步越发越急。 “焜——” 阿良没那么好运气,被一棍子打到后脑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是被几个差人泼水,然后醒来。自己被五花大绑挂在监狱的柱子上,手上是纯钢打造的锁链,脚上是带着巨大铅球的束缚。 旁边尽是些血水和没有清洗过的带着血的刑具,看着倒是十分瘆人。 总督大人来到自己眼前,阿良知道这个人姓邓,至于全名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我问你——你从哪来。” 阿良抬头,回答道“华首寺。” 旁边的棍子对着阿良的肚子就来了一下,自己盯睛一看,使棍子的差人就是昨晚的差人,而跟着邓总督后面的差人便是昨晚使用黑键的差人。 “邓总督,昨晚跟我打架的两人不就在这吗——我杀谁了?” 又一棍子打到自己肚子上,自己的腹部翻江倒海的疼——这是逼供吗?自己要死了吗? 这个棍法打人是真的疼啊,虽然只是碰到了皮,都是里面的肉瞬间就翻腾了起来。 “我问你你从哪来——谁叫你来的,或者是来干嘛” 邓总督声色俱下,而且自己也不想在挨打了,阿良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事情。 “我师傅叫我来的,说叫我来历险学东西。” 这次棍子没有来了,总督眼中露出了神色,示意等一下。 “你师傅是谁?”总督问。 自己沉默了一下,师傅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号。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我是个孤儿,师傅收养我,教会我武功和文字……” 想起自己和师傅的种种往事,阿良怆然泪下,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真的是造化弄人。 总督突然脸色一变,叫人把阿良放下。 “你们一帮哈子,天天去嫖娼,都没听说过街市传闻吗,都给我松绑!” 总督指着两个差人“还暗杀,这个是自己人!” 两个差人不解,把阿良放下来。 看着旁边的血水和刚刚打自己的人的凶残手段,自己实在是爱不起来,况且这帮人在大街上羞辱自己是杀人犯,自己也忍耐不了。 “总督大人,请问我犯了什么事,你把我囚禁在此”阿良质问对方。 “休得无礼”拿着棍子的差人把棍子横在总督和阿良之间。 “误会,都是误会,我先安排一桌好酒好菜招待阿,待会把误会说清就好了。”总督指了指外头的两个狱卒“你们两个,找几件合身的衣服给大师穿,安排好住所,安排完来仙居找我。” 狱卒走了过来,带走了阿良,剩下官差在原地彷徨。 “天天青楼,天天青楼,玩的爽到头糊涂了。”总督大骂着“尽给我惹麻烦——我这差点惹到一个绝世高手,你们这两个好兄弟阿” 两个差人不解,这个和尚还能是高手不成。 “你们榆木脑袋,你们说说在两广的一品高手有谁”,差人数了数“吴熊光,李成自”,然后差人瞬间明白了,据坊间传闻说李成自归隐之后,收养了一个孤儿,然后隐居到不为人知的地方,销声匿迹到现在。 “总督大人,难道说这个人李成自收养的孩子?”差人追问道,“可是李成自不是和尚阿,为什么这孩子光头。” “其中变数,暂不清楚,但是这个人有着一品呼吸法而且武术,并且如你们所说,又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便是李成自的路数了。” 邓总督似乎十分熟悉这个人的路数,如数家珍在盘点这这个人。 阿良被狱卒带出去了,来到监狱外头,自己居然真的凭借着师傅的名号活了下来,真的是可笑。 说到外头,外头倒是冷清的很,最近官差大行其道不太好控制,所以老百姓除非赚钱,否则不想出家门。 “大人想穿些什么衣裳,可以说一说,小的好挑选”狱卒带在前头,看着外头女子都穿着旗袍一类的东西,还记得师傅讲过,满清入关以来,旗袍便开始在中原地区流行开来,旗人的马甲马褂没有明朝时期的长裙长袍好看,可是穿起来却很方便,特别对于百姓来说,这种服饰在下地干活的时候更加便捷。 自己作为一个和尚,自然也不知道穿啥好,看着外头男子都穿着袍、褂、袄、衫、裤等,而且多为长袍马褂,便说“长袍马褂来一件各来一件试试看。” 狱卒兴奋了起来“长袍马褂甚是方便,可以多备几件,大人您也可以换来换去。” 阿良不懂其中缘由,但是想着有新衣服穿,便答允下来,可殊不知,这其中有大缘由。狱卒可以在其中捞一小笔钱,可以去小楼叫上三二美女,点上八两好酒。 这制衣厂,乃是官家的,不是民间创办的,所以一旦有官人要制作衣服,差人去到制衣厂,再从制衣厂来到官人那,总能搞到一笔不菲的差价,也就是这段路被百姓戏称为致富之路。 这次差人带着阿良这个再总督身边的所谓武林高手,能挨到总督身边黑白双煞的一棍又一棍,这个人也是人才。自己赚的钱总归不少,要是的了仓鼠病的差人,过多几年还能够去虎门搞一个大房子。 阿良被狱卒带到一个大大的厂房,狱卒示意随意挑,随你便,什么衣服都可以拿,管够。 厂房里面只要一帮女子在穿针引线,在衣服上纹上禽兽,然后修边,穿针引线之间,都有神采在里面。是的,这就是官服,考试完考的好就可以穿的衣服。 而那些没有禽兽的马大褂,虽然没有了禽兽,但是仍旧在这帮勤劳的妇女手下散发着光芒。 阿良看中一套灰色的马褂,便指着名要了,这一套灰色倒是少见的颜色,只有些富家子弟才能在这买到一套,现在阿良就在这里拿到一套穿身上,倒不如说是造化弄人,要说两天前官要看见这个破破烂烂的和尚,还不知道会不会这样。 “正合适,大人这跟我去楼里等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估计有大事要重用你。”狱卒这样说着,阿良还在带上瓜皮帽,顿时顿了一顿,大人重用自己一个和尚,是要干嘛,就他看上自己的东西,无非就是自己半生不熟的武艺而已。 历练,现在是一场历练。 “走吧”阿良把自己的帽檐顺了一圈,戴好,跟着狱卒走了出造衣厂。 路上有一些买东西的人在了,不过都很冷清,虽然有滚滚热水的热气,不过饺子还在掌柜的手里包着,一个都没有下锅,掌柜也不知道在干嘛,看着远处的烟馆,双目无神。 仙居楼近在制衣厂的五百米开外,跟着狱卒不到几分钟便到了,仙居楼听说是大人自己开的一个小楼,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图一乐,不过挂名在自己兄弟名下,怕牵连到自己的名声。 “来了阿,快上来” 总督在二楼的阳台看着狱卒和阿良,招呼着他上来。 “大人,小的就送到这了,你只要上楼就好了”狱卒双手合并,慢慢退下,退下到五步外才扭头快步离开。 仙居楼虽说不大,但是很精良,上面的名贵酒品,比起黄康兄弟的楼还要多上一倍,楼里的炒菜师傅足足有自己以前寺庙僧人的三倍多,炒菜起来香味足足可以冲到街道上。这就是有官人吗?自己有点后悔没有机会参加科举了。 大人在二楼的临界包间里面,阿良走上楼梯,来到了大人在的房间,大人已经坐好等着自己来了。 “大师这一身甚是合适,都以为是大贾了” 阿良看到大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康。 第七章冲天的鲤龙其三 说到黄康从渔船上回来——自己真的是被委派了一个肥差,自己只要从一个人手上收取一块地就可以了,然后剩下的事情老大会安排,而且还给了自己很多人手,不过没有老大身边的那些有着一品呼吸法的和尚,要是委派到这些大和尚,自己就算再去一次码头,也没啥大问题。 想了想自己挫劣的武术,呼吸法也没有一个像他们一样的高度,拳法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没有见过真人,可是有着这等呼吸法的人,功夫会差到哪去吗 跟着几个小弟走在虎门的大街上,像是旧时的大将征战沙场,自己没有个趁手的武器,道也说不过去。 黄康看着远处的冶铁匠,不过他在造的是一些农具,挂着的是锅碗瓢盆,啥锋利的东西都没有。不过,冶铁匠附近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在大声叫合着,很是热闹。 “哥几个,去看看热闹先” 几个小弟点点头,毕竟都是年轻人,都好热闹,想去看看万千世界的事情。黄康虽说资历大些,可毕竟才二十来岁,还算年轻得很。 黄康拨开人群,这里可真的是热闹阿,一层接一层,一层接一层,一层接一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打——打。” 这样得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举着手,这样叫喊着。 只见围圈之中,一女子狠狠得甩起一男子,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后手以之字型钩住男子的脖子,在地面上滚动着。 这是东洋的格斗术吗?黄康这样想着,要是是的话那也太刺激了,动不动就跟女子在地面上滚,换在床上就直接起飞了不是。 不过自己倒是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兴奋的眼神,倒是看见那个男人痛不欲生的抽搐,手脚开始不自觉地抖,倒是像极了小儿麻痹症。 “老大,这个是沾衣十八跌,是林家祖传的功夫。”小弟在黄康耳边这样说着,沾衣十八跌倒是听说过,是根据衣服来进行攻击的格斗方式,而且一抓到衣服就可以甩来甩去,人会很容易就倒地,一旦倒地就会呼吸法再强也没用了。 黄康开始观察着这个女子,也是穿着马褂,不过没有那么大的袖子,对方的反应很是真实,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了。 “有意思,有意思。”黄康这样想着,看着前面这个奇特的女子,一个女子家家跟男人在前面打架,而且那个打架姿势很是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那对自己的生活势必有影响的。 又有一个新的男人上去了,也有着大大的袖子,这个时候终于看见这个招式的全景了,沾衣十八跌究竟是什么东西沾衣十八跌好用的武术是怎么回事呢?沾衣十八跌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沾衣十八跌好用的武术是怎么回事呢,下面就让黄康带大家一起了解吧。 女子首先拉住了对方的衣袖,然后顺着自己的重量往下拉,顺着力道,整个人夹在对方的手上,就是一个字,疼。这就是关节技吗——看着上面那个人又一次痛苦的表情。 开始了,黄康内心这样想着,这一招可以学着,以备不时之需,在扭转战局的时候有很大的作用。而且那帮一品呼吸法的人,要是被自己拉到那巨大的衣袖,在地上跌,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 “这个女子,给我好生供起来”黄康似乎看到了赢了的胜算,想着未来在所谓寺庙里面,跟老大对打,报了自己的私仇,那就好了——真的好了。 铁匠铺还是十分嘈杂,黄康带着剩下的几个小弟,离开了噪杂的地方,走出了大家都在围观者的大圈。 “大哥,你这个是为了啥” 小弟这样问着,抱着好奇,也抱着请教的味道。 “我也要学习点打架的学问,以后才可以对付更多不利于东城会的人阿——” 黄康这样搪塞着,自己知道,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复仇计划给说出去,这些人多半不会帮助自己,最多就是借助自己上位,要是说出去了,明天估计就要切腹自尽了。 还记得自己的算命师傅给自己纹的身,是一个无常的样子,自己是代替死去的人来索命的,也就是说——自己要活着,替死者报仇鸣冤屈。 当然这个是自己认为的无常,自己也在为此奋斗着,当时直接杀死自己父母的两个小咯咯已经被自己派去送命的任务——向外国人讨要保护费,直接被外国人射穿心脏,然后死在人家的烟馆。外国人的枪支还真的是硬阿,也帮自己实现了计划的第一步,还以为他们会被打到不省人事,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结果了。 算命的师傅给过自己一把短刀,大概一断长的一把短刀,师傅说“你迟早会用到的,在你作为无常的时候”作为无常,那自己便是鬼咯,当时年少倒是不懂,现在想着这件事倒是很是有趣。 算命的师傅说的倒是有趣,还说到自己的未来,会跟一位歌舞官要好,那便是极好的。想着皇帝身边的美人可以到自己身边来,那可是大大的荣幸阿。师傅算着算着,倒也是停下了,继续帮自己纹身,不再做言语。 自己是帮人索命的“无常,无常就要有无常的样子”自己这样想着,笑了。此时的自己是这样的无常了。 在虎门征收一块地给会里面,倒是个不难不易的差事,要干的好也容易,直接杀人灭口,拿地契走人;干的不好的话惹到差人了,惊动大官了,那可是要杀人灭口的事情。不过自己是不会这样的,自己会处理的很好吧——黄康对自己这样暗示着。 日上头,是中午了。黄康望着远处的面摊子,准备过去吃上一碗,带着几个小弟顺带把保护费收了。收一把碎银子倒也好办事。 面坛子老板倒是个熟人,很是好说话,把自己几个兄弟的面钱都免了,还给了自己一把碎银子,虽然自己没有去数,不过大致还是对的上的,银子的重量和手感因该不会差,真好。自己这样寻思着。 老板的面很是扎实,丝滑顺畅很是好吃,刺溜刺溜,面条就下肚,只剩下一点点肉末和一碗猪骨高汤。自己也一饮而尽。 爽! 这就是美食的味道,真的好,自己又充满力量了,充满了抛瓦。 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人,自己就这样担当自己的无常,这样下去把! 继续走在大街上,似乎真的有人跟着自己——自己一直感觉到有一个身影在自己后面。而且呼吸的方法十分的均匀,像是一个一流高手。 一天之间,自己见识了一个寺庙的一品好手,现在又有一个大师跟在自己身后,黄康浑身寒毛挺立,生怕现在那个大师毙命自己,在大街上血柱喷洒十米开外。 “好酒——好酒。”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个流浪汉,偷或者顺走了某个店的好酒,然后再大街上喝到失态,这就是了。不过流浪汉毕竟是流浪汉,很是可怜,大家也就不跟他计较了,看到也当时图一乐,也不求啥,就是单纯的图一乐。 自己也没太多顾及到那个流浪汉,黄康这样寻思着,这样的人,虽然说可怜,但是世上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后说到底还是自己“作”。 兄弟们也没怎么留意,继续在虎门的大街上走着,等着到了那个地方,征讨那块地,讨要完成之后就可以去玩了。 不对。黄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有明说。继续走着,不做言语。 是的,那个流浪汉有着四品的呼吸法——就算是喝酒,呼吸的频率也是十分稳定,这种疯癫因该是装出来的,因为五品以上,喝酒就都不会醉了。 喝酒也不会醉,黄康掂量掂量自己,喝酒还是会醉的一塌糊涂,相比虎门这么多的好手,自己的功夫还是太过于贫瘠了。这个四品的流浪汉一直跟着自己也不知道图个啥,现在的自己身上也不像一个有钱人,反倒像一个挑金汁的工人。 黄康继续走着,耳边放着光,仔细听着傍边人的声响,是由别人的声音,很是小心,在路上每一个人的呼吸,平头百姓到上路散步的大富豪,再到刚刚那个流浪汉,自己都竖着耳朵仔细分辨着。 越走到临近那地方的时候,黄康越发现其中的恐怖之处,平时没去注意到的事情也一一浮上水面,会长说到那个女孩附件,有着众多的三四品好手,自己凭借呼吸法认出来至少有五个三品,六个四品。 一个有着虎门一块地的女孩子这么枪手,竟然招来那么多的高手云集,黄康甚是好奇,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难以介入的事情。 (虽然说现在的土地很是值钱以及过去的土地也很值钱,但是过去的土地的话,可以升官发财搞到一土地,也可以贿赂高官得到土地,反正得到土地的发子比现在要几百万去买好多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好生摸到这块地的。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