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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光明天启皇帝》


 第一章明帝讨逆喜得贵子，名列老五谓之远也

时于大卫国明帝二十年，叛贼朱刚协同同伙御林军统帅窦准、禁军教头刘天琪里应外合意图胁迫皇上，使其让位，大逆不道之行，幸得大内卫余德水及正三等叔伯侯白景琪从旁协助，拆穿奸人阴谋，得保大卫江山稳固，而朱刚听闻窦准与刘天琪均被拿下，忙召集兵马，胁迫白江城城主陆远起兵造反，明帝大怒之下，遂召集十万军队御驾亲征，命白景琪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指挥战斗。大雨滂沱，数十万军士隔江而望，陛下急的直跺脚，便是乘船而过，不免的被射成刺猬，倘若是乘船过去了，便也是不知道如何登顶，这白江城如此险要，千军万马真不容易过。
“白卿家有何对策？”陛下问道。
白景琪不敢怠慢，双手抱拳作揖答“正有破敌之法，只是伤亡预计实在惨重，尤为不得，遂在想。”
“如此雨夜，对面视线不清，我等不此时出击又更待何时？”陛下双拳紧握，今天这场仗一定要打起来。
“是，我等这就安排。”白景琪忙去安排攻打要事。
这时，一声“报”传来，一个士兵急急忙忙跑来见驾，见到陛下忙道“报，生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什么？”陛下心下一惊，忙随着这士兵一路小跑了过来，只见自己的杜贵妃正躺在床上，身上竟然还穿着士兵的甲胄，而在旁边的宫女吓得不敢说话，只得紧紧的抱着哭闹的孩子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你这又是何苦？”陛下心痛不已的坐在了杜贵妃身旁，怜惜的望着她“为何？明教你在家做罢，为何要随我出战？”
“爹爹对你不起，我更不能对你不起了。”杜贵妃紧握陛下的双手“便是下油锅，上刀山，为了陛下，贱婢也是无所畏惧，陛下可知道上了战场，我必将夜不能眠日不能休，心空落落的不如随军出征，便也是极好的，安心之法。咳咳。”
“你好好休息，这场战我势在必得。”陛下豪气冲天道，站起身“传令下去，立即开会！”
会上，大卫国能才良将都已入列，陛下一只手伸出，说道“今日一战，避无可避，天时已有，地利虽不为我方所取，但今天之战，势在必得，而在战之前有朕的龙子降世，便也是大喜之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官纷纷拜倒，而白景琪则一脸兴奋的叫道“不知陛下可取姓名？”
“然，众卿家能文能武，帮朕给这新到的龙子一个名字！”陛下喜形于色，爱惜的看着被宫女紧抱的皇子。
“古人云，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是为远也。“陈阁老忙道“而这位皇子便也是皇帝陛下的第五位皇子，又是离京出生，战场杀伐气息又重不能取刚烈之名，老臣建议，就取一个远字！”
“卫远？”陛下细下咂摸了一下，摸了摸皇子的脑袋“以后你就叫卫远了，儿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在简单的喜悦过去之后，白景琪准备妥当，便向陛下报告“报，皇上，水军已分十三路，待陛下一声令下，咱们就出发讨伐逆贼！”
“你随我上船！”明帝笑着把白景琪拉到了船上，白景琪发现皇上这是要带头冲锋啊！忙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怎可？”
“哼，我儿子在这船上，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能放心！这儿子还没满月就敢为了天下大义带队冲锋，朕又为何不能御驾亲征？”陛下一脸流氓气息上演，随着白景琪张大的嘴巴，陛下将卫远栓在了自己的背上，大义凛然的说道“儿子！今一战爹必将乘胜追击，而你便是第一个见证的！”
“众将士们！听令！”
“陛下不可啊！”
“进攻！”
随着陛下一声令下，四下都不敢怠慢，便是扯了劲儿，猛的往上冲，船的速度竟然也是飞也似的冲向了白江城，陛下忙道头舰速度快点，但因为头舰上有皇上，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也顾不得天上像雨水一般的箭扎过来了，有的舰船甚至由于速度太快竟然一头扎在了白江城壁上，一时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白江城攻了下来，至于朱刚，皇上带头过来清扫战场，却在一间茅房中见到了这位威风凛凛的朱刚大元帅，只见朱刚一身粪尿，绝望的看着陛下。
朱刚之乱平息，便是在白江城上举行了满月酒，并大赦了投降的士兵，而对于被劫持的陆远，也只是降职一级的处罚而已，全军将士恭贺明帝是为千古明君，看着台上喝醉跳舞的陈阁老，整个人都放松的瘫坐在椅子里，这时默默的看了看身旁的儿子卫远，真是不知道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出息呢。陛下抬头望了望天，心下却把那甘甜的庆功酒洒向了天空。



 第二章季营案

时隔明帝三十年，已距离叛乱之战已过了十年有余，明帝也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如今天下安定，繁荣昌盛，即使发生多大的灾祸，也是有充足的物资去保障，跟之前的卫国不可同日而语，明帝安稳的坐在席子上，身上也不再是华丽的龙袍，自愿来为父亲守孝三天的皇上像个和蔼的老人一般，安安静静的坐在父亲的灵位前，白敬祺注视着，估摸着陛下这大半辈子或许就是为了这点安稳吧。
“不知为何”皇上突然自己冒出来一句“突然甚是想念岳父了呢。”
“哼。”白敬祺冷哼一声道“看起来你还是觉得现在不够安稳了。”
皇上嘻嘻笑道“想来现在也没有个能差点至我于死地的人了呢。”细细的倒了一杯茶“那段你死我活的较量才是目前我们最缺的。”
白敬祺勾了下身“老臣随陛下南征北战这么些年，不想念老臣倒是想念起大恶人了。多犒劳犒劳我才是最好的。”
“不要贪杯啊，白师父。”皇上亲切的说道
“若不是杜淳当年贪杯。”白敬祺喝了口茶道“我想咱们已经魂归故里了。”
“你说我这个决定是不是有错。”
“哼。三天时间足够他应付的了。”白敬祺稳了稳说道“反正陛下以后也是要让位的。”
“不过……”白敬祺面露了一点难色
“不过什么？”
“就怕太子心狠手辣啊。”
“那就只能看其他的本事了。”
在两个老人墓穴里讨论事情的时刻，太子殿下在这三天摄政下，按部就班的将兵部，文宫院，史官以及户部全部换成了自己人，在皇上默许的情况下，这些下岗的也很听话的让开了位子，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但其中有一个忒不听话，便是大学士季营官，在文宫院被集体大换血后，义愤填膺的季营慷慨激昂的写下了《忠国赋》，大骂***结党营私，祸害天下。太子闻之，气愤不已，宣布将季营逐出京城，贬到惠州做文证令（一种管户籍证件的小官，不属于户部编制，无权无利）。明帝回朝后看见太子所做的一切，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也是佩服他能在这么短时间把自己人插进来，而季营去惠州后依旧不老实，天天写信进京，大骂***，希望皇上能看到。
于是，卫国史上第一次文字狱发生了。
明帝以季营妖言惑众为名宣布诛季营九族，季营怒道诛我十族又何妨？明帝不负所托，大笔一挥便是诛除季营十族，一时间全国各地血雨腥风，季营案竟处理了近一年时间，诛除人数高达一万多人，并留季营在天牢，势必到季家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终于在一年后，明帝看杀的差不多了，各地因为十族实在是不好找出来了，都在诉苦后，明帝便终止了季营案，并派太子去监斩季营。
然而不幸的是，季营因精神崩溃，身体不适，竟然在走出天牢的一瞬间，倒在了雪地中，季营张着嘴，不禁说出了人世间最后一句话：雪，好美啊。
“殿下，死了。”
侍卫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
“死了？便宜他了。”殿下低沉着说“拖走，照斩不误。”
看着季营掉落的头，太子的眼神也坚毅了起来。
“用得着这么狠吗？父亲。”



 第三章魏公公

季营案一共杀了一万多人，堪称是卫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案子，连明帝自己也是急忙终止，差点从一代明君落到了一代昏君的下场。而季营案弄的人心惶惶之外，还错抓乱抓了很多人，而季营案被予不予追究后，抓人的一些人觉得送人砍头不挣钱，于是将这些可怜的孩子扔进了尚善监当太监，魏崇禧看着这些孩子不禁可怜，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的。被奸人所害的他虽当了太监，但也是默默承受，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是从御洗监升到了尚书监，虽然还是个小太监，但在尚书监可以在工作之余看看书，提升一下自己。魏小公公尤为喜欢卫国开国之祖卫夫子，看着书里描写那些剑拔弩张的场面，卫太祖都是一脸轻松的完成，不禁在想生在那个年代就好了。
这时，一个小鬼头跑了过来，指着正在看书的魏公公骂道“大胆奴才，竟敢染指书房贡书！”
魏公公把书合上，默默的蹲了下来，笑道“请问阁下要从何处置于我啊？”
“大胆奴才，见到本王，还不下跪！如此不敬，理应处斩！”这小鬼倒是口气大的很，不过魏公公看了看他腰上的牌子，叹了口气跪了下来“奴才知罪，请阁下责罚。”
“三哥不要闹了。”后面的又出来个孩子，噗嗤的笑着“让下人这么难堪原来是三哥的癖好。”
“远儿莫闹。”这小鬼撅着嘴，骂道“奴才，我要骑马！”
“请三皇子自重。”没想到白景琦竟然从后面走了过来，魏公公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没想到三皇子，他忙道“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还有白大人，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还有五皇子！”后面的那个小鬼乐呵呵的道
“什么该死不该死的。”白景琦忙把魏公公扶起“魏公公，五皇子和三皇子因年岁较小，有些不懂事还是多担待。”
“白大人。”魏公公咽了咽口水，然后道“究竟所谓何事，两位皇子会来这地方？”
“因为三皇子把太后的花盆打碎了。”白大人笑了笑“太后就罚他俩来这里打工一年，哎，你也知道的嘛，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生活不易就得这样的嘛。”
“那还真是太后做母亲的良苦用心了。”魏公公笑道“听闻白大人平易近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之前听闻尚书监有个爱读书的小太监，今日一见，魏公公不仅是爱看书，更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呢。”
“白大人，过奖过奖！”
“哦对了。”白景琦忙拿出个东西“太后圣谕。”
“太后千岁！”魏公公赶忙跪下。
“哀家近日繁忙，宫内事物繁多，如今三皇子与五皇子生性贪玩，纨绔子弟，故将两皇子委于尚书监，望尚书监能忘却身份之别，严加训诫，令其体会民间疾苦。望两皇子能吸取教训，严于律己。”
“谢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后面可不用。”白大人笑道“难得太后赏识你们尚书监，要好好干，我看好你。对了，我得看看你们都有什么人，把其他人都叫过来。”
“额…这个…”魏公公面露难色道“回白大人，尚书监目前就我一个人。”
“哦。”白大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了魏公公“魏公公年少有为，以后肯定还有缘相见。”
“白大人大可不必。”魏公公推辞道“白大人如今地位，只需一句话便可取小人性命，如果白大人以后有何要求，小人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不是给你的。”白大人笑道，塞进了他手里“养这两个娃，会很费钱的。”
魏公公倒是不敢奢求以后会飞黄腾达，不过看着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点了点头
“多谢白大人。”
在白大人走后，三皇子立马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大喊“狗奴才！还不下跪。”
魏公公把扫帚交给了五皇子笑道“殿下还是赶紧过来打扫吧。免得太后降罪。”
“哈！你还让我俩打扫？”三皇子站在了桌子上“喂！五弟你也太听话了吧。”
五皇子咯咯的笑着“三哥你莫要猖狂，老实干活吧。”
“我要砍了你的！”三皇子一下子动作过大张了过去，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



 第四章忠义两片天，一条肩膀挂一边

不知多久，三皇子默默的从床上醒来，但旁边却没有一个人。
“哼，狗奴才！不管本王了？”三皇子咬了咬嘴唇，无人回应，但若有若无的有一点点的烤肉的气味，顺着气味慢慢的走到了柴房门外，只见两个人大笑的声音愈来愈近。
“好啊！”三皇子叉着腰“你俩竟然不叫本王，自己私自烤肉吃！”
“都怪三哥自己不小心。”五皇子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说“魏公公的肉味儿相当好吃。”
“什么叫我的肉味儿啊？”魏公公拿了一串鸡肉串交给三皇子“殿下，请。”
“没想到你这个狗奴才的狗窝里还有肉啊。”三皇子顺手拿了鸡肉串一口就吃掉了“好吃。”
“诶呀，好歹也是个皇子，吃饭要注意啊”魏公公拿出小帕子给三皇子擦嘴“这也不是我这儿的，我也是从尚膳监出来的，带了这点私货，不为了招待二位也舍不得拿出来。”
“哼哼，敢拿尚膳监的东西，该当何罪？”
“三皇子饶命。”魏公公也没好气的配合了一下。
三皇子不以为然道“你这个小太监本来就没什么能力，怎么就认识白叔叔？太后还指明我们来这儿，你不懂啥意思么？”
“咳咳。”魏公公默默道“这个就是我的小秘密了。”
“快说，不然我要砍了你。”三皇子面露狠劲说道“早就看你这个太监有问题了，见到我们和白敬祺都不像其他人那样唯唯诺诺。”
“我要是唯唯诺诺。”魏公公笑道“我也到不了这个位置。”
“哎，二位既然是皇上的儿子，也是我的主人，就跟你们说说吧。”
原来这魏公公入宫不到三年，就撞见了被追杀的白景琦，白景琦知道他们要谋害皇上，靠着自己的武功好歹也是逃了出来，魏公公忙将白景琦捂到柴房堆里弄的严严实实，待风声过了，忙把白景琦救了出来，白景琦带着他见了皇上，这下才解了内城之危。
“父皇没赏你什么？”三皇子又吃了口烤肉。
“皇上让我自己说要什么。”魏公公把双手插到宽袖子里。
“那你要什么了？”三皇子舔了舔手指。
“我说我想读书。”魏公公耸了耸肩
三皇子吐了吐舌头“这要是我，不说一官半职，怎么也得黄金百两。”
“钱财官位都是身外之物。”魏公公“只有知识才是自己的。”
“哼。自命清高。”三皇子下了判断。
魏公公也不急，抓了根肉吃了一口笑道“那么二位殿下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哎，还能是什么。”三皇子叹了口气，五皇子默默的举起了手“我把花盆弄掉地了。”
“那殿下怎么进来的？”魏公公摸了摸脸道
“我说是我干的。”三皇子笑道“五弟还小，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
“但是，因为这个被太后骂死了。”五皇子失落的说“太后说自己干的事情要自己承担，替别人考量的都是愚者。”
“我倒是觉得干得好！”魏公公赞赏的说“这世间就需要这种愚者，义薄云天才大丈夫！”
“可我们是皇室人员。又不是草莽匹夫。”三皇子撅起了嘴
“谁规定的皇室人员就没有义气了？”魏公公笑道“自太祖和楚相如就不是义气了？当今圣上与白大人，说不知道二位都是义薄云天之人？”
“要记住，五皇子是殿下的弟弟，兄弟之间更要义气担当。”魏公公笑道“正所谓自古忠义两片天，一条肩膀挂一边！”
“皇上义薄云天便是有了这天下繁荣昌盛！白大人对皇上义薄云天便是竭尽全力，忠肝义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义气，良心不能忘记！你们是殿下，便是要心系百姓，义薄云天下！”
“可是，我们又继承不来皇位。”三皇子失落的说“义薄云天下有什么用。”
“那我可要批评您了，殿下！”魏公公认真的说，吓得三皇子咽了口吐沫“想当年太祖皇帝当皇帝之前，便是皇帝吗？正因为太祖皇帝义薄云天下，心系百姓，草莽出身不敢忘国！才有了这大卫天下！”
“殿下，你们有比百姓更加方便的环境，但责任依旧重大。”
“魏公公，您说得对。”五皇子站了起来，握紧了小拳头“虽然我们继承不来皇位，但依旧要忧心于百姓，让天下吃饱穿足！”
“你说的对五弟！”三皇子也站了起来“魏公公真是醍醐灌顶！字字珠玑！”
“不敢当，不敢当。”魏公公也赶忙站起来。
“以后有人时我们叫您魏公公，没人时我们叫您魏师父！如何？”
“难得二位殿下如此看得起奴才。”魏公公笑道“咱们师徒愉快的过完这一年吧。”
“师父！”两个皇子作揖道



 第五章天高皇帝远

不知不觉距离两皇子下去劳动已过了三年，整个朝堂内外十分稳定，明帝也渐渐的放权给了太子，不论是外交还是打理军务都交给他，三十年来太子第一次可以昂首挺胸的接受“殿下”这个称呼了。
然而，“殿下”却意外的被明帝当众骂了一顿，然后由侍卫丢去地牢，慌张不安的“殿下”在地牢中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触及了父亲的逆鳞，导致如此之祸，而***更是议论纷纷，不少人甚至跑到了二皇子的门下，而给太子求情的数人都被砍了手脚，但二皇子卫轻侯虽然平日十分纨绔，但对于这样天下掉馅饼的事儿却并不着急，反而一反常态的登门拜访***的得力门将—太书院大学士徐叔公，而这个徐叔公接替的是昔日季营的位子，可见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敢担当这个职位。
见到二皇子的徐叔公一点也不意外，就好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排了一排茶水，一边六碗，共计十二碗茶水整齐的排在那里，二皇子没好气的说“我皇兄现在在牢里不知所措，却是先生在这里泡茶取乐？”
“二皇子息怒，老臣这可不是自己喝的。”徐叔公笑道“二皇子请坐。”
“嗯？”二皇子笑道“皇兄落难，怕是很多人要转投门路却也是你不能转，缘何如此淡定？”
“哼，不知二皇子听过没有和玉之璧的故事？”徐叔公慢慢道来“和玉之壁最开始只是个老农挖出来的，献给楚襄王换取赏赐。但楚襄王给的赏赐是断手扔回了家。”
“偷鸡不成蚀把米。”二皇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但老农知道自己挖的宝玉是值钱的，只是大王不懂而已，于是命家里人抬去又献给楚襄王。结果是被断了双脚。”
“双脚双手都没了，老农没有收手？未免太过于贪心了吧。”二皇子耸了耸肩。
“呵呵。”徐叔公冷笑一声“二皇子，老臣得罪，其实这就是您跟殿下爷的区别。”
“大胆。”二皇子没好气的说“皇兄如何说？”
“在老臣还未讲后面的时候。”徐叔公饮了第三杯茶“太子爷就说道这老农怕不是又送去，才得来这和玉之壁的美名？”
“事实呢？”
“事实是，老农依旧不放弃，楚王见状命臣下去鉴定，这才发现这是个倾城之宝。”
“老臣以为，太子爷将麾下能人称之为和玉之壁，不论是老臣，陈言之，或是徐湛江等人均是太子爷以命相保，以命所推，说我们是太子爷的双手双脚也不为过。”
“如此坚持。不怕砍头？莫不是有救我皇兄的办法。”二皇子问道
“其实这个答案已经在您心里了，太子乃是我们的和玉之壁，就算是断手断脚，头也断命丢，也要将太子送上去。”徐叔公淡淡说“或者说，太子爷用救吗？”
“莫不是牢里的是个假的？”
“那倒不是。”徐叔公笑言“我倒觉得发生这种事情正是因为皇上器重于他。”
“哦？”
“此时正是确定阵营，划分势力，剔除蠢货的时候。也是看看太子真正器量的时候。”
“怎么说？”
“太子看似失势，***群龙无首，势必一些乌合之众将作鸟兽散，而一些脑袋不灵光的会去给太子求情添乱，皇上将求情的砍的砍，杀的杀坐实了老臣的猜测。”徐叔公笑言“只是现在怕的就是太子这边自己吓自己。”
“哼。”二皇子冷哼一声
“我已打点好一切，但老臣自己过去的话，太子会有所顾虑。”
“可我过去的话，岂不是成了皇兄门徒？”二皇子咬了咬嘴唇。
“恕老臣直言。”徐叔公笑道“二皇子，太子最近的情况您也看在眼里，若您真有必胜把握，又岂会来找老臣。”
“该死的老狐狸。”二皇子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放开，闭上了双眼“如何说？”
半夜，太子爷将草席扔在了地上，却一股寒气逼来，太子又把草席拿回来了，这时，黑暗中两个身影走了过来，领他们俩过来的牢头小心翼翼的把锁头打开，轻声叫道“太子爷，太子爷，二皇子和徐大人来看殿下您了。”
“二弟？”太子惊讶的喊道，后面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把罩头拿下来“皇兄。”
“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太子。”徐大人作揖道“我和二皇子正是来给您报喜讯来了。”
“喜讯？”太子撇了一眼“莫不是要消遣于我？”
“请太子爷不要误会，老臣散尽家财来到这里”徐叔公默默的道“并不是来跟太子爷说些没用的东西的。”
“哦？”太子爷气的跺脚说“我现在在监牢里，还太子，不晓得明天命还能不能有！”
“太子遭逢此磨难，却不知因何而起？”徐叔公笑道“现在太子爷如此慌张，老臣认为不必。”
“不必？”
“您想，刚刚将权力交由殿下您，缘何以莫须有就把您关进了监牢？”
“父皇大概是觉得我不够格吧。”太子低下了头。
“皇兄。”二皇子开了个大腔“你真的想继承王位吗？”
“什么？”太子张大了嘴。
“若是你这个状态接了王位。”二皇子怒道“倒不如让出位置来，我来好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太子骂道
“那你就拿出来储君的气魄来，别哭丧着脸！”二皇子怒言“别让我们这些支持你的人心寒啊。”
“呃。”太子呆了半晌，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还真是愚钝呢。”眼神一下子坚毅了起来，恢复了往常的傲气。
“若不是由二位卿家拼死来提点。我还真是摔死了。”太子坦言道。
“这只是一次试炼，还劳烦太子，安顿好自己。”徐叔公严肃的说“还望殿下明白，皇上更想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
“多亏咯大学士了！”
就这样，过了半年，皇上看到***几人依旧死死的抱在一起，各项事务在徐叔公的调配下也是井井有条。
召见了徐叔公，他坦言道“虽太子殿下于牢中，但不敢忘却殿下的教诲。”
明帝见徐叔公走了，喊白景琦过来，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够了啊！”
“嗯。我觉得也是。”



 第六章西北马祸

“皇上驾到！”
随着首领太监的一声吆喝，太子立马浑身哆嗦一下，对于这个父亲他还是十分惧怕的，但是他明白，皇上之所以要百般杀人给他看或者是直接把他关进牢里，完全是为了让他克服一切恐惧，他咬了咬牙，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看书，仿佛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还是坐在太**里一样。
“皇上驾到，殿下。”首领太监到了跟前，太子默默的将笔放下，站了起来，对着父皇深深的鞠躬道“儿臣未能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哼。你还知道我是个皇上？”明帝冷哼一句，走进了牢里，见殿下依旧是低着头，满意的笑了笑“儿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扔进来。”
“儿臣不明。”殿下紧紧咬着嘴唇“儿臣知道父皇自有自己的打算，但虽身在牢中，却不敢放松自己皇家中人的身份，恪尽职守，反省自身。”
“哦？”皇上笑道“儿子啊，你不明白的话，还是不要让你出来好。”
“儿臣。”太子震了震，像是放松了自我一般说道“儿臣羽翼未丰，不足以担当大任，还望父皇多加提点，儿臣将恪尽职守，不敢造次。至于兵权，户权，还望父皇收回成命，待儿臣品德俱全后再说。”
“嗯。”皇上乐呵呵的拍了拍手“看起来这牢狱真是教育人的好地方，好嘛，皇儿可回来了。”
“多谢父皇。”
太子阴沉着脸，谢道。
太子一案暂时告一段落，太子终究还是那个太子，变了的只是那些个蠢才和投靠其他人的人，太子只是少了一些意气风发，更加谨慎了，更让人议论纷纷的是二皇子竟然也成了***的一员，***因为这次牢狱之灾竟不弱反强，这在其他人眼里是神来之笔，然而在***心里知道自己的机会是谁给的。
皇位之路，依旧遥远。
而整个朝堂回归日常，太后也变得喜欢游访皇宫，望着波澜的后花园水潭，突然轻抚了下嘴唇，忙问“远儿，平儿下去可有几日？”
“已有三年了，太后。”
旁边的宫女躬身答道。
“诶哟，这几日皇宫不太平的，居然把这俩小鬼头忘记了。”太后轻笑“起驾，接他们去。”
“遵命。”
半晌，太后随着宫女侍卫走到了御书房，老远便听得御书监里传来的阵阵读书声。
“这个魏公公还真是有本事呢。”
太后欣慰的笑道“通传。”
“太后驾到！”
“奴才，儿臣叩见圣母皇太后！”
魏公公和其他两个皇子赶忙跪下，圣母皇太后默默的将地上的《春秋》拿了起来，笑道“本宫从外面听了许久靡靡之音，虽有些稚嫩却又不失熟练，不知魏公公是怎么让这两个顽童如此听话的？”
“魏崇喜不敢欺瞒太后，小人只是教得两位皇子诸多诸子百家好玩的东西，两位皇子求学心切，便也是啄书而读了。”
“真是有几分本事呢。”太后笑道“平身吧。”
“谢太后。”
魏公公两手蒟蒻的站在旁边，看着太后慈爱的教导两位皇子。
“来，婉儿，传我圣谕，本宫念卫平，卫远两位皇子勤学有功，特赏赐西洋玩意儿数个，景德镇瓷瓶两件。”
太后吟吟笑道“还有苦工之过可免，立即回宫。”
“谢太后恩典。”卫远和卫平感恩叩拜，相视一眼忙说“太后，儿臣其实不想要这些赏赐，儿臣只想要一物，望太后恩准。”
“哦？”太后望了望低头的魏公公笑道“那是什么呢？”
“这……”卫平看了看卫远，卫远点了点头“儿臣只想魏公公常伴儿臣左右，还望太后恩准。”
“诶哟”太后笑道“魏公公，你好大的面子啊。”
“奴才该死！”魏公公惊慌的赶紧跪下，两位皇子所言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太后圣明，奴才并无出御书院的想法，更无伴皇子左右的大逆不道的想法，请太后严查，请太后……”
“够了！”太后怒喝道“这个要求不能答应。魏公公，你要牢记一件事儿！”
“太后……”两位皇子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没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火，卫远便想到自己估计是说错话了。
“哼，魏崇喜！本宫告诉你”太后理正言辞的说道“只要本宫活着，你这辈子就休想离开御书院！”
“嗻。”魏公公连忙磕头“谢太后隆恩，谢太后不杀之恩。”
“回宫！”
半晌，回到了太后所在的行宫，两位皇子面面相觑。太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两年跟着魏公公学了不少东西，但是他这个人你们不了解的，你们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驾驭他。”
“可是”卫远言明“太后，皇儿并无谋逆之意，怎么儿臣只是提到让魏公公伴读，却触怒圣颜呢？”
“这个，你们以后便会明白。”



 第七章西北马祸（二）

然而正当两位皇子回宫之时，一名西北汉子却慌慌张张的骑着马赶到了京城，赶到了宫城外，马居然体力不支倒地不起将他摔出五丈远，御林卫见状忙跑过去，喝道“大胆匹夫，何事冲撞皇宫？”
“各位大人。”操着一口西北口音的汉子忙不迭的站起身，也不顾脸上的鲜血说道”请各位达人赶紧带在下去见皇上，西北大乱，需要皇上主持公道。“
“空口无凭”
“这是西北总督府的印鉴！”汉子将令牌和信件交给了御林卫。
“这……”御林卫面面相觑，这时，御林卫长官何汝林接过来信件，看罢随即说道“你跟我走！”
半晌，皇宫内，太子经过上次的事情收敛了很多，虽然党羽继续安插在各项事务中，但已无之前的狂派，但突然的召见还是让他有点犯嘀咕。
”父皇叫儿臣何事？“太子规规矩矩的作揖道
“这封信件你看看。“皇上喝了口茶，淡定说道。
”是。“太子接过信件，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双手紧握”怪不得父皇当朝早上就把西北总督苏查扔去斩首了。“
”这帮马贼，趁我大卫西北干旱，百姓苦寒之时大肆劫掠“皇上笑道”而苏查居然还告知我不必担忧，他倒是在京城享着清福，可朕的这帮老百姓可是遭殃了啊。”
“哼，这种人等，不将国家社稷，百姓生死于心间，该杀。”太子愤愤不平道“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领兵镇压，抗击暴乱。”
“这次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儿。”皇上随手扔了个圣旨给太子“该让你出去立立威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儿臣恭听父皇圣谕。”
“把你俩弟弟带上，四皇子体弱多病，二皇子还得帮你擦屁股，三皇子和五皇子无所事事的朕又不乐意看到。”皇上笑道“你就把他俩带上吧。”
“什么？”太子张大了嘴巴“父皇，这俩弟弟一个刚满舞象之年，一个刚刚还是十岁有余，怎么能随儿臣上伐打仗呢？”
”哼哼。“父皇笑道”看起来你还瞧不起你这俩弟弟啊。“皇上砸吧砸吧嘴笑道”我可是找了个高人**他俩许久，他俩多大能耐我还不清楚么，就算被俘，被杀，也是他俩实力确实不足，不过你也得小心一点，小心别被弟弟们超过去了。“
”儿臣领命。“太子困惑的接受了这个担子。
于是乎，经过了五天的传召，太子大手一挥，居然传召了五十万大军于城下，虽然贵为太子，但这五十万兵马对于他来讲，还是第一次，如何把他们使用的如手足一般，就看他手下的几名大将了。
”左翼将军，郑则胜！“
”到！“郑泽胜将军豪气干云，一把蛇矛扎地，一声报道竟然将地板生生扎出一个大洞。
”右翼将军，元胜！“
”到！“元胜乃是习武世家，堪称大卫国第一猛将，一把大锤也是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又是皇上推荐，作为皇上老将来给太子打工，也说明了皇上对太子真是充满着期待。
”听好了，我乃大卫国现任太子，大卫国殿下卫赢！如今我国西北疆界，正值大旱，民众苦不堪言，而马贼又趁乱掠我臣民，杀我百姓，我收到了西北总督府的急讯，马贼正召集人马准备攻打总督府，已经是孰可忍是不可忍！众位将士！保家卫国是你们应有的责任，也是你们无上的光荣，拿起你们的武器，让我们将侵略者杀个片甲不留！“
”是！“
”太子殿下万岁！“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太子看着台下的将士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旁边的卫远则一脸兴奋的笑道“终于要跟大哥去干点大事了！”
“你不怕吗？”太子笑道
“保家卫国，有何可惧？”三皇子坚毅的说。
“到时候可别哭鼻子了。”太子开玩笑道，收起笑容，大手一挥“出发！”



 第八章西北马祸（三）

西北自大卫国洛城至安息总督府，绵延数千里，疆域之大媲美中州，然人烟稀少，也仅有安息总督府及安阳、幽州、洛城活动较多，自西北后，便是戎夷之地，戎夷因推翻天后，恢复大卫立下汗马功劳，大卫年年坚持通商，振兴经济，然而忽儿单于上台即位，便野心勃勃，此次居然强掠西北总督府，火烧安阳，朝廷怒不可遏，遂命太子亲率十万大军，征讨戎夷。
大军压境，过洛城，便看到无数难民向南行走，洛城太守紧闭门户，惹太子不快，命大开城门，邀难民太子驻扎洛城下令体恤难民，将营帐，锅碗瓢盆，甚至半数军粮交付难民。
令一出，难民感激涕零，遂四位代表跪于洛城军营，望向太子爷效力。
“安屯阳，扎穆图，安吉乐、于大海及下面两万弟兄，愿随太子爷收复故土，保我妻儿太平！”
太子赶忙走了过来，将四位扶起“四位爱卿免礼，但如今我率十万大军前来，可保太平，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事情经过即可。”
“是，太子殿下。”扎穆图不敢怠慢“回禀太子爷，安阳被据，几万兵马在那里，我们这些人也是被西北总督府尹太师王宗保的率兵力保，才活到洛城。可惜王太师他……”
“王太师怎么了？”太子关切道“难道……”
“哦哦，太子殿下言重，王太师还没死，但困在安阳，兵粮不进。”扎穆图赶忙说“还望太子殿下速速救急。救王太师于水火。”
“哦？”太子摸了摸袖子“扎穆图，你会什么？”
“臣会骑射，是部族里的神射手。”扎穆图不敢吹嘘“千里眼不敢说，但目行千数不逞多让。”
“是啊，是啊，扎穆图是这安阳有名的神射手。”安吉乐笑呵呵的说“太子爷，给他千人，扎穆图一定能帮您扫清敌手。”
“好，扎穆图，那就给你千人。”太子说“传令下去，宣扎穆图任左都尉千人将，侦查一职，可随意动员。”
“臣扎穆图谢太子殿下。”扎穆图难掩欣喜之色。
“扎穆图，你升官了！”
“哈哈哈，你要谢谢我安吉乐啊。”安吉乐乐呵呵的说，太子看着这安吉乐，不免有些喜气，就问道“安吉乐是吧，你会些什么？”
“草民安吉乐什么也不会。”安吉乐老老实实摊开手“安吉乐只是油腔滑调，真不敢在大事上造次。”
“自知之明，很好。”太子笑呵呵的说“那我给你找个差事，卫远！”
“怎么了大哥？哦不”卫远傻呵呵的从后面出来，一看这么多人，赶紧改口“太子殿下。”
“这个人叫安吉乐，以后就当你随从了！”太子颇为高兴的拍着手说。
“诶哟哟，安吉乐哪敢伴皇子左右啊，请太子爷收回成命啊。”安吉乐吓得赶忙下跪。
“嘿嘿，太子殿下说的话你敢违抗？”卫远人小鬼大的说“安吉乐，你只消记得，太子爷说的话就是对的，那就行了。”
“这……”安吉乐愣神
“就是啊，大哥，你这名字也很旺皇子啊。”扎穆图倒是开始油腔滑调起来。
“安吉乐是什么意思？”卫远好奇的问
“是事事欢喜的意思。”安吉乐作揖道“额……主子？”
“行了。”卫远乐呵呵的拽着安吉乐往里面走“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罩着你！”
“好！”安吉乐也高兴地像个小孩子。
大军又启程，这时多了很多安阳的旱兵，而安阳粮尉安屯阳一直跟在三皇子身后，卫平一直看着太子殿下，给安屯阳使眼色去找太子去，但安屯阳不敢去找，卫平气的忙停下来问道“你这厮是怎么了？老是唯唯诺诺的。”
“小人安屯阳乃是管粮草的粮尉。”安屯阳老实的说“对这粮草之事很有敏感，这……这事实在蹊跷，不单单是马祸啊。”
“不单单是马祸？”卫平把他拉到马车里“你说清楚了，你说错了那就是扰乱军心，要砍头的。”
“额……是”看着这个小孩比自己还明事理，安屯阳咽了口唾沫“这马贼我见过，成千上万，黑压压的一片，足够把安阳烧个几个来回，但是……”
“你说啊。”卫远从马车里爬了起来
“诶呀。”安屯阳吓得一哆嗦，看到是卫远又松了口气。
“五皇子不是外人。”卫平说道“你接着说。”
“是，虽然王太师拼死救，但是既不让我们留下，也不让我们支援他们。”安屯阳说出了顾虑“而且这两万灾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不带一粒粮食，太子爷仁德，拿出了军粮的一半来给我们，但是……这千里行军粮草为重啊。”
“卫远你怎么看？”卫平压低了声音。
“你要这么说，肯定扰乱军心。”卫远笑呵呵地说“这个我听师父讲过，没想到我们碰到了。”
“如此计谋却可以骗的大哥。”卫平感慨的说“你猜下一步是什么？”
“哼哼，按师父的话说，以退为进。”卫远胸有成竹的说“我猜我们到安阳见不到马贼。”
“如果见不到王太师呢？”卫平说出来，引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倒是安屯阳看着两个小孩这么运筹帷幄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确实是把自己的顾虑都说出来了“两位皇子大人，这事一定要让太子爷知道。”
“不慌，如果见到王太师，就没事。”卫平把头伸出马车“诶，你叫那个扎穆图过来。”
“臣扎穆图求见三皇子。”扎穆图一脸懵逼的被传到马车这里，三皇子摆了摆手“进马车！”
“是。”扎穆图一个纵身跃进马车内，只见安屯阳和两位皇子都在，赶忙要行李，被三皇子制住“别麻烦了，我们两个要给你道密令。”
“什么密令？”
“你贵为部族神射手，看的远，跑得快吗？”卫平皱了皱眉头
“额……”扎穆图不敢说什么
“二位皇子有所不知”安屯阳赶紧搭话“这神射手不光要眼神好，脚力也要好，有时候为了找个眼力巴的地方，走上一个星期不吃饭都有可能。”
“好，扎穆图，如果太子爷亲征孽逆”卫平十分慎重的说“说句不吉利的，若果折戟，你有把握救他出水火吗？”
“诶哟哟，这话说不得啊。”扎穆图赶紧说“没您的话，如果真到了那地步，我也是拼死相救的。”
“好。”卫平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殿下……扎穆图和安屯阳都进了三皇子的马车。”安吉乐作揖道“五皇子倒是在自己的马车里安然无恙。”
“三弟？”太子爷皱了皱眉“不过是孩童贪乐，讨教几下射箭的技巧吧。”
“应是。太子爷英明。”安吉乐道。
“好，继续跟着他俩。”太子爷说完策马扬鞭追大部队而去，安吉乐耸了耸肩，这时，扎穆图也跑了过来，安吉乐赶紧拉住他。
“扎穆图，你这什么人都见啊。”安吉乐责备道。
“怎么了？三皇子传召不见不好吧……”扎穆图挠了挠头
“这是行军，要避嫌啊，千人将诶。”安吉乐赶紧告诫道“不要乱攀，你已经攀到了太子，就不要妄图高枝了。”
“你说的对。”扎穆图拍了拍脑门
“跟你说什么了？三皇子。”安吉乐小声问道。
“他叫我兵乱就带着太子爷跑。”扎穆图不好意思的说。
“这两个小孩怎么会这么说呢？”安吉乐摸着下巴想着。



 第九章西北马祸（四）

还没到安阳城，那大股的烟气和满地的废墟让众人无不感慨万千，太子爷命军伫立一刻，以示哀悼，倒是看见了废墟和烟气，但那高耸的城楼依旧是令人望而生畏，太子爷一声令下，大军进城，但除了家舍都被烧了，木头都没留下别说粮食了，而且见不到一只马贼。太子爷有些犯嘀咕，但属下进言说是大军进城的消息把马贼吓跑了，卫远啐了口不削。
“要是把马贼吓走了就好了，是不是郑则胜大将军？”卫平喝了口茶水，漫步不经心的说“这半道见不到马贼倒是耗了不少的亏空，这下怎么补给啊？”
“三皇子说的极是。”郑则胜一脸担忧进言“恐怕我军已重埋伏，还是弃安阳退守总督府为好。”
“我十万大军来这里。”太子失望的说“若不杀几个马贼就回去，难以服众啊。”
“就是”元胜插话道“我军十万大军还怕了几万马贼吗？”
“这马贼不光是马贼，先围城放难民走，现在又不见王太师，难民却又无粮草，耗尽我方战粮，太子爷仁厚，却也怕被人利用。”郑则胜气的失了礼法。
“两位大人别争了。”太子爷头疼说“这带兵打仗靠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吵起来了，怎么打这个仗？”
“属下知罪。”两人赶忙跪拜谢恩。
“卫平，你跟扎穆图说什么来？”太子话锋一转，三皇子摇晃脑袋说“我就是叫他保住小命，遇事先带太子殿下走。”
“就这些?”
“就这些，殿下。”三皇子坐正了说
“弟弟啊，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要跟这些人见面，懂不？”太子摸了摸卫平的小脑袋瓜，却也是为自己和这个小孩生气笑了笑“你小，以后很少能教你了。”
“是……弟知罪，以后不敢了。”卫平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卫远倒是跟着安吉乐在外面溜溜达达，见到安屯阳和扎穆图捏着武器看着那一堆堆的废墟草木，咬紧了牙关，都没发现卫远来旁边。
“你们两个见到皇子还不请安？”
安吉乐点了点头，大喊道，这俩人才回过神来，跪拜请安。
“免礼。触景生情，难免的嘛……”卫远笑呵呵的说“诶？我看这安阳城被围，不是马贼，应该是天上的神仙来了吧。”
“的确是马贼，但确实是被围了。”扎穆图跺了跺脚“我也是一时害怕，居然带着人们就跑出来了。”
“就是说你们都没看到马贼，就被赶出城了？”卫远摸了摸下巴“你们这安阳城别说马贼，就是天兵天将真来了，没个云梯攻城锤也没法打进来。用得着跑吗？”
“这……”
两人面面相觑。
“没事儿，我就随便看看。随便问问，别跟太子爷说。”卫远点了点头，指了指安吉乐“尤其是你啊。”
“我怎么敢嘛”安吉乐又擦了擦汗。
“报……”
斥候来信，太子爷赶紧出来听，斥候说王太师已经被马贼抓到了大漠深处200里，正叫嚣着把安阳城几千人不日斩首搭人头架，太子听得哆嗦了一下，他知道人头架是什么，一把就把杯子摔了“我跟这些马贼，势不两立！”
“太子爷息怒，这事要从长计议！”郑则胜赶紧请命。
“元胜愿意带兵救王太师于水火！”元胜也请命道。
“不必了，我跟你去。”太子爷恼羞成怒道“大军听令，随我和两位将军一同上阵杀敌，违者军令处置。”
“诶呀……”郑则胜跺了跺脚忙安排去了。
太子回头看了看两个小皇子，摇了摇头，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就别去了，大军西征，刀剑无眼，你们两个死了我可没法和父皇交代。”
“知道了大哥。但是弟弟还是要劝你。”卫平担忧的说“这大漠你又不熟，一旦中计，可就……”
“大哥自有分寸的。”太子爷依旧满面笑容。
大军离去，只留下了部分安阳百姓和两位皇子，安吉乐有些惶惶，走来走去的，但是卫远则很淡定的喝着茶，卫平赶紧忙着让百姓重修住所，倒是安吉乐带着一帮人去检查城墙。
“远啊，你这不帮着灾民重建安阳，你这检查城墙干嘛？”卫平不太懂。
卫远笑道“你这城墙可是我们活命的根本啊。”
过了十天，大军没有丝毫消息。但除了两位小皇子，没有一人担忧，毕竟这几万大军打几个马贼又不会折戟沉沙。但卫平很明白，这分明就是魏公公教过的当年赵王坑杀后金之招数，放难民不带粮乃是折煞军粮之计，留安阳城乃是不让大军瞎逛，而放出风来大肆鼓吹，不怕太子不上头，太子被牵着鼻子跑注定要全军覆没，可见魏公公的故事里藏着大智慧，但只有小童当真尔尔。
“我就不信这反贼就没留下点什么。”望着那坚如磐石的安阳城楼，卫远小孩的身姿像个小鹰一般，找了五六百人在那里找些东西，说是自己的玉子掉了，但是大家都在找，这小孩是皇家亲戚，玉子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有些漫不经心，但安屯阳带着几个乡亲找到了个破洞，赶紧跟卫远说。
“哦？这狗洞倒是不偏不倚为什么要在这儿啊？”卫远想了想问安屯阳“负责城防的是何人啊？”
“回五皇子，是蔡大人。”安屯阳回话。
“他在哪啊？”
“他……”安屯阳撵了撵手“他在敌阵中。”
“哦……”卫远小眼睛一转“那蔡大人总不能自己修城墙吧。”
“额……石匠倒是跟我们这儿呢。”
“传过来。”
“是……”
安屯阳一肚子疑惑便去叫人，几个石匠听说皇子叫自己，一看是个小孩，不禁犯嘀咕，但是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
“别行了。”卫远喝了口水道“这城楼啊，有个一个两个洞没什么事儿吧？”
“诶唷，我的小皇子诶。”石匠赶紧制止他“本朝严禁偷工减料，城墙是大事儿，我们几个脑袋也受不起啊。”
“这么大个城墙，有几个狗洞怎么了？”卫远问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知道您听说过没。”石匠赶紧说“这狗洞乃是疏通水道，疏通人气的，是经过计算，在哪开洞，在哪就要加重石料。千里的堤坝都会因为蚁穴荡然无存，别说这城楼了。”
“那……这几个狗洞在一起是为了疏通什么？”卫远指了指那几个连环狗洞。
“这……这时谁干的啊？”石匠显然有限不知所措“草民不知啊。”
“我就想问问啊，这城楼，这洞”卫远敲了敲石壁“如果放点**进来，是不是就……”
“诶唷，我们这就给它补起来。”石匠赶紧道歉“这一定是马贼留下的诡计啊。”
“给你们两天时间，把所有的狗洞都补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卫远下令道。
“是……”



 第十章西北马祸（五）

日子已过了一月有余，大漠都开始飘雪了，大军依旧毫无动向，就算是日行十里，这会儿也应该打完了啊，但是这安阳城除了这些个安阳人和两位皇子外，就剩下个太子留下的王笔谈王尚书处理安阳城内的事儿，这天卫远和卫平坐在城楼之上烤红薯，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是不是该派个人去问问大军得胜没？”
卫平咬了颗小红薯问旁边的王尚书
“臣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尚书点了点头，招了个手，让一个急先锋过去搜集消息。
望着那个急先锋跑远的身影，卫远看着那飘雪说“这大漠也是会下雪的啊。”
“已经冬至了，五皇子，大漠也是有水的，自然也会下雪。”王尚书笑道“安吉乐在大漠住了半辈子应该也懂得。”
“是啊，这大漠的冬天很吓人的。”安吉乐说着“我们也是这几天把棉花都收了，好过几天做点棉服过冬。”
“有多冷啊？”卫远问道
“说句不好听的哈”安吉乐赶紧解释“就是去小解都需要带个小棍。”
“为什么要带个小棍？”卫平坐起来问道
安吉乐心想果然是小孩子，转而不小心开了个车，难掩欢笑说
“这小解结冰了还不要拿小棍敲啊。哈哈哈哈”
“安吉乐还真是风趣啊。”王尚书也笑个不停，城楼上充满着欢快的气氛。
但没想到过了两天，急先锋给了个最可怕的消息。
“报！”
“说”卫平也没应付，直接问道。
“太子爷……太子爷他们……”急先锋嘴巴子都咬出血了“不见太子爷，只见了王太师带兵向咱们来了，见着了那些马贼和兵，还有……”
“还有谁啊？”
“元胜将军的头貌似被架起来了。”急先锋有点跪不住磕巴了一下“小人就看到这么多了。”
“你推算一下大概多久能到安阳？”王尚书凝重的问。
“只有三天。”急先锋答应道
“三天……诶呀！”王尚书气的直跺脚“这该怎么办啊！”
“王尚书别急，尚有转机。”卫远安慰道
“有什么转机？”王尚书握紧了袖子“这分明是造反啊，能灭了太子爷的几万精兵，手里没有个几万人？”
“我一个小童都说有转机，尚书大人怕不是早有了后招。”卫远倒是一点都不急，卫平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别瞎说啊，五弟。”
“哼，尚书大人如此生气无非是因为太子爷年轻气盛没有听劝，导致全军覆没，况且他生气也没有绝望的意思。”卫远笑呵呵的说“按师傅的话说，最大的危险就是最大的转机，我说错了吗？”
“办法倒是有。”尚书大人笑道“没想到五皇子小小年纪心胸如此广大，太子爷在总督府还留了两万多人，加上最近的洛城守将三万人，五万人还是可以跟他们一战，但这调动兵马最少需要5天啊。”
“五天？”卫远冷哼一声“我可以保这城三天不失，第四天还没见到你的援兵，我们可就都见阎王去了。”
“五皇子的意思是？”王尚书不敢相信的说
“你去吧，这里我守着。”卫远赌气的撅起来嘴。
“这……”王尚书为难道。
“五弟，别闹了，这种事儿怎么可以……”卫平紧张的说
“我又没叫王尚书走，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直接过去拿着太子爷的令牌，还有敢不来的？”卫远解释说“尚书大人，你的意思呢？”
“哈哈哈哈哈”尚书大人一下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今天我要和两位皇子共生死，真是到底是皇家人。好！”
王尚书和卫远约好了，王太师大军临下在告诉这些人们，这段时间就开始做些准备。
“安吉乐，你说这水多久能结冰呢？”卫远看着那池塘结了些冰块问道
“回五皇子，不流动的话一天足矣。”安吉乐帮卫远把袍子披上了“五皇子，你别被冻坏了。”
“我有一个主意。”卫远小鬼机灵道
大军推进，王太师安稳坐镇中央，望着旁边囚车里的郑则胜笑道“郑将军，太子爷到底是被谁拿走了啊？”
“哼，我今天被你擒住，自然已经死了，又何须多问。”郑则胜视死如归的说“你背叛朝廷，背叛皇上，背叛西北人民，你不忠不孝不义，大义不存焉何成事？”
“这就不劳你这个死人烦心了。”王太师笑呵呵的说“你就老老实实当条狗被我养着就好了。”
“这安阳城只有一个匹夫和两个小儿，怕是看到老子的军队已经吓尿了。”王太师粘着手指得意的道“朝廷几万人被我坑杀的坑杀，抓的抓，归降的归降，他还有多少军队？这大西北就是我王典的地盘，朝廷要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想当个西北王就造反？”郑则胜骂道“你这是掉了西瓜捡芝麻。”
“怕什么？”王太师蔑视的说“我倒是不怕这个蒙父荫的家伙，小小的黄鹂在天上叫唤，我这条老虎还不一口咬死他。”
“报！”
“让他上来。”王太师命令道，探子回来了。
“这安阳城怕是已经被太师您的神威弄的失心疯了。”探子得意的说“那两个小子叫了一堆人你们猜干什么？”
“干什么？”
“往城墙上倒水啊。哈哈哈哈。”探子笑的肚子疼“这一下把水都用光了，围个几天就能拿下了，您说是不？”
“哼，果然是黄口小儿。”王太师得意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安阳城“再留你们两天活路，去，把他给我拉下去。”
“王典你一定会败的，老天爷饶不了你！”郑则胜大喊道。
“尚书大人你看看，你不拦着他们啊？”卫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反正也没有几天活路了。”尚书大人笑道“就这样吧。让他乱搞把。”
几乎耗光了城内所有的水，只留了几十捅备用，其他不停地浇，卫远看着那越来越冰厚的城墙，扶手摸了摸“这怎么冻得这么慢啊？”
“五皇子，你这样我们都要死啊。”安吉乐气的跺脚。
“没事儿，照我的吩咐，全浇下去。”卫远一声令下。
怎倒是人诚神也灵，一夜过去后，整个安阳城犹如冰雕一般，进出不得。
王太师大军黑压压的赶了过来，但眼前的安阳城他却不认得了。
“那个堵城墙的是什么啊？亮晶晶的”王太师催人问道
“回大王，那个……”士兵们也不敢说什么“是冰块！”
“冰块？那么大的冰块？”王太师气的跳了起来。



 第十一章西北马祸（六）激战安阳

“奉王太师口谕，安阳城守王连平尚书胁迫两位皇子于安阳城起事，太子爷下落不明，军命可先斩后奏，王太师奉天讨逆，王连平等同伙速速束手就擒，以免刀兵火灾！”
一声一声先令如同震耳的铜铃声一般一声声打击着人们的心境，王尚书依旧有条不紊的叫这些城民们继续堆积粮食，打造装备。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城内的人们问王尚书，王尚书撸起袖子，站在了台子上“如今王典违抗天命，伙同马贼埋伏太子爷，现在太子爷下落不明，但如今我们就要靠自己了，援军最快也要5天才能到，如果他们下定决心明天攻城，那我们就要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
“王尚书，我们不想死啊！”
大家哭着抹泪道，王尚书吟诗道
“谁言轻生死，拂坦草木生，
求得火来炼，留白在人间”
“诶，王尚书不用如此悲观。”
卫平人小鬼大的拍了拍手，安阳城民们看到这个小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大家听我说，如今大军只能大喊，不能攻城全是谁的功劳啊？”
群众倒是不哭了，想了想，有人说是卫远的，有人说是五皇子，有人说是三皇子，更有人说是王尚书，但卫平小手一挥
“错了，是老天爷！”卫平大喊道，向着外面打眼色的卫远点了点头“是老天爷！老天爷知道我们要遭此一遭，但派了这鹅毛大雪让这城冰封千里，易守难攻，知道是为什么嘛？”
“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是奉天讨逆，只是奸贼如今占了上风，上天都没放弃我们，你们就如此，大哭的大哭，闹得闹，是不是还要打开城楼去背叛朝廷，背叛大卫，背叛我们啊？”卫平小孩的声音却如同洪钟一般大声，大家都被说的哑口无言。
“不要忘了，你们是大卫的子民，安阳城后面有着我们数十万万里的江山！”卫平慷慨激昂“卫平今天斗胆，希望各位把性命交托于尚书大人，更何况我们要守的只是区区的三天！”
“对，三皇子说的对！”安吉乐趁乱赶紧煽风点火“大人，我们是大卫的子民，大卫何时亏待过我们？我们现在尽忠的时候到了！”
“哟，这个安吉乐。”卫远刮目相看道
“对！三皇子说的对！”
“跟他妈的拼了！”
“不就守三天吗？我们就是拿石头砸都把他们砸死了！”
“王八蛋啊！”
“不要让王典那个家伙苟活于世！”
群情激奋，大家自发的去拿武器，拿装备，拿石头块，齐齐上了城楼。
王太师这边倒是不着急，喊话的嗓子都喊哑了，城内依旧没有人回话，这可急坏了蔡大人，王典喝了口茶问蔡大人“你这么着急，想必是走的时候破绽都留了把？”
“留了是留了。”蔡大人急得直跺脚“可是这冰封城墙的招数我没见过啊，天知道他们会不会……”
“来，把硝石拿出来。”王典叫神射手拿硝石过来。
“去，对准……哎蔡大人，往哪瞄啊？”王典胸有成竹的说
“往那个城楼三刻钟的地方。”蔡大人抱胸紧张的说
“好。”王典叫他们往那儿射硝石。
嗖嗖嗖，几箭射了过来，不往城楼上射，反而专门射角落，吓得王尚书一脸冷汗，但几声砰砰作响，城楼纹丝不动，王典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蔡大人。
“蔡大人，你说这……”
“不对呀，我走的时候打了几个大洞，而且撒上了软化的酸铜，怎么就……”蔡大人跺着脚“一定是这冰块，再炸，再炸。”
王典点了点头，又示意炸了几轮过去，但城墙黑了一片，却纹丝不动。
“蔡大人啊。”王典摸了摸脖子“看起来这开国功臣的交椅你坐不到了。”
“诶唷……大王诶。”蔡大人气的坐到了地上“这里面有工匠啊。”
“哼，早就算此一遭，烈将军！”王典冷哼道
“烈将军到。”一身虎背熊腰的家伙走了过来“王大人，怎么了？”
“反贼将城冰封你可有良策啊？”王典笑道
“冰城易守难攻，云梯用不上，需要集中兵力，攻打城楼。”烈焰将军侃侃而谈“云梯辅以焰火烧之，可融冰块而固梯，但需要有云车随行才可以。”
“听见了么，云车。”王典拍了拍手“行，我这儿有两架，但是不够啊，怎么拿城楼？”
“末将愿意带队冲锋。”烈焰将军视死如归。
“好。”
这时，卫远这边看到大军已动，没想到提前过来了，收起了小炉子，赶紧往后跑，叫安吉乐安排士兵上城墙，一时间风声，人声，声声鼎沸，一边是为了跟着王太师行开国之功，一边是奉旨讨逆，软弱孤城的大卫人民们，两边的目标相同，功劳相当，竟未出现一个临阵脱逃之人，双方都打了鸡血一般。
“放箭！”
王尚书一声令下，弓箭如雨一般射了下来，卫远和卫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又吓又兴奋，而王尚书则一脸刚毅的向洛城看去。
一时间火光冲天，从那浓烟之中窜出两个巨大的东西，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竟然是云车！
云车是一种四对轮子的巨型攻城塔，几十个士兵才能推动，无数的士兵开始从云车后端跑了上来，一队队的士兵随着那巨大的云梯重重的砸了下来。
“报！”
王典看着那两辆云车，想想自己不顾一切留下的，真是不禁唏嘘，但这两个小毛孩子竟然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不时都有点生气，但手下人居然还有报告，摆了下手让他说。
“大……大王，那个那个，洛城派兵来了，预计两天就能到这儿了！”
“什么？多少人？”王典瞪大了眼睛
“预估五万多人！”报信的说
“还有呢？谁带队？”王典咬了咬手指
“余孟起将军，说……”报信的不敢看他“这么多没遇过反贼了，这次让他打个够本。”
“命令全军，今夜必须攻下安阳！”王太师声嘶力竭的喊道。
王尚书赶忙召集步兵上了城楼，把守了两个云梯，还把云梯往外推，而很多人正在烧着云梯，要融化这个城楼，但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拼死不让云车上的人上来，但那阵中出现了个战神般的人物，一把大刀竟然着火，横扫之下竟无一人可挡，卫远看了看那个人，忙问道“那适何人？”
“王太师手下一员猛将，烈焰。”安吉乐介绍说“原本是江州下沛人士，家道中落来到安阳，7岁神力，如今乃是西域都护第一猛将。”
“这城要攻下来了啊。”卫远不敢怠慢，赶忙跑上了城楼，安吉乐在后面紧追。
“安吉乐，你还不如带皇子下去？”王尚书看到卫远那小子不顾危险往城楼上跑，拼命喊到。
但卫远跑的太快了，安吉乐没法跟上，大队的士兵见皇子这么小居然不顾危险跟自己并肩作战，一下子开始围上皇子，打了鸡血一样跟对方大战一番，所有人竟然神勇非常。
“保护皇子！”
“皇子？”烈焰心头一颤，一把抓开守城士兵，一把长刀拖刀前来，卫远抓了一把沙子，踩到了兵卒头上，一把撒了过去。
“什么？”烈焰没想到一个小孩竟然正面对自己，而且还用一把沙子，来不及躲闪，沙子糊了眼睛，卫远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狠狠的从他心窝子上扎了下去。
“可恶。”可是这小匕首却跟扎到了钢板一般被弹开了，烈焰发疯一般胡乱挥舞着大刀，眼瞎之际竟越战越勇。
卫远怒喝一声“烈焰！你违抗朝廷，你想造反吗？”
“朝廷要杀我主公，朝廷先背叛的我们！”烈焰大喊道
“放肆！你主公谋逆背叛，杀了安阳百姓，现在你还为他说话？”卫远将匕首扔在一边，走上前去“我告诉你，你这种逆贼，我虽是小孩，但我也不怕你！”
“你究竟是何人？”
“我乃大卫明帝第五皇子卫远！”卫远嘴唇都咬破了“你若是有悔悟之心！随我杀敌，诛除奸佞，我会向皇上为你求情的！”
“大错已铸成！怎可？”烈焰竟然放下了长刀，眼睛也睁开了
“你若是死在这里，或是帮了王典，你不仅是安阳的罪人，也是大卫的罪人，更是全天下的罪人！”卫远怒喝道“我现在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诛除奸贼，讨叛逆臣！”
“这冰冻安阳是你的主意？”烈焰看了看周围的战场，自己的两万多人竟然无法攻破这个城墙，那冰冻的城墙还无法烧融。
“昂。”卫远抱了抱胸“小孩子的把戏，不足挂齿。”
“哈哈哈哈哈哈哈”
烈焰突然仰天大笑“王典啊，王典，苦心经营几十年竟然败在一小儿手上。真是笑话。”
“你现在可以拿我的头去跟王典领赏。”卫远坐了下来，看着那些死去的兵卒将士“战场真是残酷呢。”
“昂。”烈焰也坐了下来，偌大的战场竟然到他这里真空了一般“这就是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五皇子。”
“王典必败无疑。”卫远伸出了小手“烈焰，跟着我比较有前途！”
“若心无天下者，可无法驾驭我。”烈焰头发冲天而起，卫远心里感叹竟然有如此猛将。
“那么我和王典比，谁离天下更近？”卫远笑道。
“哼。”烈焰站了起来，他的跟班们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和卫远，烈焰大刀一挥“王典背信弃义，拿我等刀兵立他之楼阁！兄弟们，别打了，跟我去讨逆！”
王典见那云车上熊熊烈火，两架云车竟然如此报废了，蔡大人跪拜着请求退兵。
“我输了？”
说着捏碎了瓷杯。



 第十二章皇子甄别

随着烈焰归顺，大批的王典部队开始回撤，而洛城赶来的兵马迅速将剩余残兵打回了大漠，王典怀着一身辛劳也是只能黯然回了大漠中。但王尚书壁死城墙之上，此战竟然死了超过三万，看着打扫着的尸体，卫远卫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权霸业千秋在，不见当年百姓亡，
千里尸骨无人埋，只求江山霸业存。”
“太子驾到！”
多日里来第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居然是从决战后的三天，太子爷和扎穆图百经磨难走了进来，两个小孩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太子宠溺的摸着两个弟弟的头，笑呵呵的说“大哥此番真是铸成大错了，幸好你俩帮我守住了安阳，不然真的没脸回去见父皇。”
“我们何时回家？”两个小鬼头问道
“安屯阳！”太子爷下令道
“臣……臣在。”安屯阳跪了下来
“现封安屯阳为安阳守城，若得皇上首肯，便封你为安阳府总督，官居三品，你可同意？”太子爷封号道。
“谢主隆恩！”安屯阳做梦都不敢相信“臣……臣何功致此啊？”
“安阳城百废待兴，你谋建之才，统帅之才，我看在眼里。”太子解释说“还希望你辛劳，以报皇恩啊。”
“多谢太子爷！多谢皇上！”安屯阳感激涕零。
“大哥，你这官可升的够高的！”扎穆图笑呵呵地说。
“扎穆图你救驾有功，我奉你为御林军左都尉，侍奉我左右！”太子笑道“扎穆图，这官你还满意吗？”
“太子爷！我将万死不辞，为您效命！”扎穆图五体投地，感激涕零。
“你们两个小鬼头守城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啊？”太子问卫远和卫平
“回家就行。”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晚上，太子爷进了天牢，见烈焰一身腱子肉在牢里，太子点了点头，叫他人出去。
“远儿已经跟我说了。”太子看着他“王典之败，还是在于你，若你不投降，怕是已经安阳城都被屠戮殆尽了。”
“烈焰心中无大志，只想跟着一位明主。”烈焰作揖道“太子爷心有大志，天下唾手可得，这不是明主，何人是明主？”
“可你大败我军，我饶你不死，难以平众怒啊。”太子笑道
“太子心高气傲，收一个打败于你的将领，太子也不会这点气量都没有吧？”烈焰将头伸出了牢外“这脑袋就在这儿，你要砍随时便可砍。”
“哈哈哈哈”太子大笑道“好，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先暂代为我护卫吧。”
“是。”烈焰玩味的笑着。
所有人班师回朝后，三天，明帝派人召见太子。
“你可知罪？”明帝笑问
“儿臣罪该万死。”太子爷不敢怠慢，立刻认罪
“太子居功自傲，折了我五万人马”皇上看了看白景琦笑道“你看怎么处罚呢？白大人。”
“太子自是年纪尚轻，又中了奸计，此事老臣看怪不得太子爷。”白大人不敢说什么。
“折了人马不要紧。”皇上走了下来，拉住了太子的手“而且你中计却又绝处逢生，这等经历，可是别人不常有的。”
“怎么样，我跟你说过你弟弟们不差吧？”皇上小声笑道
“父皇……”太子爷心里一惊，难道真的要被废了？
“别担心，我又不会废了你，败仗不吃，怎么打胜仗。”皇上拉住太子让他坐到了桌子边，弄了碗参茶给他喝“你可想知道为什么你的两个弟弟表现比你好吗？”
“父皇说得到了高人指点。”太子若有所思道
“对，这个高人不在别处，就在咱这宫里。”皇上兴奋地喝了口参茶“诶呀，尤其是那冰冻城墙，真不愧是我在战场上生的儿子。颇有胆略啊。”
“孩儿不知，这宫里大小官员我都认识。”太子爷思索道“可这能让两个小孩这样成长的人，我想未见过。”
“这人我应该早点让你见，你就不会打败仗了。”皇上指点了一下“他在尚书监，魏崇喜魏公公。”
“尚书监？”太子爷惊讶地说“这尚书监竟然有如此高人？”
晚上，太子爷召见徐叔公，把皇上跟他说了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确有此事？”徐叔公纵横半百第一次听说过这小童的神迹“五皇子真是如此神威？”
“皇上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徐叔公。”
“明意是让您去看一下魏公公。”徐叔公抱了抱胸“但是如果你真去找了，怕是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太子爷问道
“我听说在这人不接受明帝赐封，甘愿在尚书监当个小太监。”徐叔公解释说“这种人得遇明主必定如虎添翼，但是这人不在明帝手下，如果您把他召至麾下了，那么……”
“皇上一定不会让我如意的。”太子爷点了点头。
“但皇上已经给你提示了。”徐叔公叹了口气“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十三章二皇子的烦恼

二皇子说白了很烦恼，自从被徐叔公牵着鼻子走，自己的派系已经危在旦夕，他可是个不甘居人之下的家伙，这次安阳之围，连两个小弟弟都建功立业了，自己却马虎的躲在都城，想到这里手里的箭送了出去，直直的扎在石头上。
"晦气"
他吐道，身上的丝绒随着他的身体一上一下，随从也明白他现在哪有心思打猎，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惹他，才是找死的行为。卫青候挥了挥手，中郎将李冲走了过来，二皇子居高临下的问道“打听到了吗？”
“禀告二殿下，三皇子曾经和五皇子一起被罚去尚书监，做些清扫工作，一罚就是三年，出山便是如此了。”
李冲说道，头也不抬，谁知道这个二殿下会不会拿自己撒气，但是二殿下摸了摸皮鞭，若有所思的说“尚书监里还有这么玄机？”
“二殿下不要紧了身子骨。”老臣徐福把皮袄给他打理了一下，徐福可以算是二殿下的亲人了，老太监掌管着监礼司，念着和二皇子的往日恩情，谢绝了太子的好意，这也算是孤注一掷的站队行为，二殿下对他还是很有感激的“尚书监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位小公公在那里，如果二殿下想去的话，老臣也可随从。”
“免了。”二殿下除了徐福外，也不怎么看得起那些下人“不过是浸淫了些书本的小太监，量也不会太大动静，罢了，我们班师回朝，朝会要开了。”
朝会放在天坛，几位功勋站在皇帝身边，莫大的恩情就在此刻施展，二殿下则站在一旁，看着跪在那里的太子，没想到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又那么的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协百官………”
又是一堆繁文缛节的冗长词调，五万士兵的鲜血需要有人付出代价，那个人肯定不是太子，但是兵是太子领的，装样子也要装的像样些，慈恩寺的主持在旁边，二殿下已经猜到了要怎么办了。
“太子殿下，你可知罪？”
"儿臣辜负父皇期待，愿受罚！"
“好！”
一旁不需要讲话的皇帝竟然拍手起来，“我儿认罚，当爹的也有责任，天子以天下为己任，今日之罚，就由朕来执行。”
“儿臣万分荣幸！”
只见皇帝接过了主持的剃刀，随着主持的经文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剃光了太子的脑袋，剃发受罚为天下保命，这是皇室的特权，念在击退王太师有功，就抵了，替亡魂超度念经半年即是。
二殿下耸了耸肩，这事情很明显是向其他人发信号，这个太子依旧是太子。
“牢记这次失败，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明帝狠狠说道“张德海！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德海拿着一个包裹走了上来，拱手跪拜道“张德海总算不负所托！替陛下分忧！”
“打开了！”
“是！”
只见蔡大人和王太师的首级赫然其中。
“该死的于孟起。”二殿下冷眼旁观心道，这家伙又把尾巴给了皇帝。
大军激战数日终于将王典歼灭，明帝听见了人数，闭上了眼睛，要求大家俯首默哀。
终于封赏完了，一大堆的奖励给了将士们，太子没丢位置已经是最好的奖励了，那个护卫还站在旁边，臭反贼竟然也收编，你太子无人可用了？而最让二殿下烦恼的是两个熊孩子三皇子直接封赏了夏洛之地，而五皇子则得到了明帝的宝剑，二殿下实在有些嫉妒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但是此刻就剩自己了。
徐福推开了房门，看到了满地狼藉和坐在地上的二殿下，一时眼泪横流，心疼的抱抱二殿下。



 第十四章青莲

佛祖青莲灯下，太子闭门不出，为阵亡将士诵经，心中涌出千般悲苦，却也是化为一束尘埃，自己终究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五万人就如草芥一般，为自己的登基之路划上了血印，两位将军更是身首异处，不知去往何处，而自己则遥遥无期，对着那青灯，苦苦冥思，自己究竟在追寻什么？那青面獠牙的，究竟是保护人间的法王，还是敲骨吸髓的恶魔？那满是獠牙的，不就自己吗？在人世间是天下的太子，可在别人面前，自己是凶恶的猛兽，是吸食天下的巨虫，恶臭仿佛时刻闻在鼻间，令人窒息，不由得乱了心绪，将经文掉在了地上。
一只大手将经文拾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献给了太子，太子没有多说话，便叫他坐。
烈焰两眼目光一刻也不想从这个人身上移开，死死的盯着，跪下，就那么跪坐着，像尊佛像，又是法王，太子看着他不由得笑了。
“殿下笑什么？”
“我笑你身强体壮，五马之才。”太子温和的说“来，和我说说，这造孽的，亦或者是什么？”
“我不知道。”烈焰干脆的说
“你不知道？”太子将经文放在脚边“你杀戮士兵，却又拿他们的脑袋走到我身边，又是归附于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若太子爷真的取得天下”烈焰目光坚定的说“我便是死，也值了。”
“哦？”太子摸了摸下巴
“我不懂什么派系斗争，我也不懂什么政治”烈焰笑说“谁离天下近，我就服从谁，谁夺了天下，我就是他的剑，挥舞我的人是谁不重要，但他一定是王！”
“说得好！”太子激动的站起来“像你这样的一把宝剑，只有我配挥舞，像你这样的猛将，只有我配调派，但是……究竟我是否有成王的雅量？究竟我是否能继续挥舞？究竟我是否还能……当你的王？”
“如此软弱，岂配与我荣焉？”
噌，烈焰站了起来，犹如一把宝剑出了鞘，只需用拳头就可以叫太子归西，他将拳头攥紧，大声斥责道
“五万人就放在心间念念不忘，以为便是仁主？不吸取教训，不继续进退，不光昨日五万人，他日若成大统，数万万黎民百姓的生死，又如何？还不是一并奉上？生灵涂炭？如此一来，您便是离天下最远的人！”
这……
太子从没有想过这些，他呆住了，看着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比自己看的通透，太子沉下了脑袋，恭敬的向着这位利刃，垂下了头颅
“你说的对！你我再无隔阂！调兵遣将，全照你意。”
“殿下”烈焰握住了他那颤抖的手“真正的战斗，并没有兵刃，却一剑封喉……”
“可那是我的……”
“亲弟又如何？”烈焰怒极反笑“你是天下的主，便是天下的王，天不会有第二个儿子。”
“那便送个女人过去吧。”
徐叔公在幕后走了出来，仿佛他一直在那里，太子看着他的盾，身上的担子便也轻了。
“即不伤了和气，又会坏了他的性子，三皇子已有封地，便不会再做打算，二皇子目前跟我们一路，便只有五皇子”
“远儿。”太子眼前浮现了那个指挥百姓冰封城墙，兵败烈焰的孩童身影，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烈焰，随即面容冷峻了起来“那就这样去办吧。”
与此同时，尚书监，一个腰胯宝剑的小公子哥正在弯腰帮着魏公公整理书籍，两人毫无主仆关系，亲密无间，令人喜爱。
“师傅，我这次都是偷溜出来的，你可不要告诉母后，不然我就要被罚禁闭了，我保证天黑之前一定回去。”
“我还巴不得你多来呢。”魏公公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知不知道，你出了大风头！”
“嘿嘿，还不是师傅教的好，三哥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卫远傻笑的说
“你啊，还是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魏公公耸了耸肩“你知不知道，如果太子最后发现全是你捣的鬼，他会怎么对付你？留着一个弟弟，昂，还不到十岁，就大破敌军十万，说书都不会这么吹，到时候还不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没这么严重吧。”卫远吓得摸摸脑袋“我我我明明都把功劳给了三哥了啊，还就拿了把剑，我……”
“还不知足”魏公公又一个拳头打在卫远的脑袋瓜上“那是在救你啊，你三哥好歹15岁，给了封地，就没了其他想法，但是这样一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众矢之的？”卫远没听过这词
“就是你兄弟们的活靶子。”魏公公拿出了一本《警示集略》，翻开了第五卷，让卫远细看“你看看，这个叫曹冲的人，因为太过聪明，十岁的时候发明了称量法，将天下的量尺都规法了，后面是什么结果？”
“嗯？”卫远摸了摸脑袋，发现竟是一个病死而死的下场“那是他身体不好。”
“哼，身体不好。”魏公公真是气笑了“你想想你生病了有御医，吃的是什么，品的是什么，生病？得有多大的病才会要了帝王家的命？”
“诶呀，师傅，叫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被孤立了？”卫远摸了摸衣领子“但是你这样想我的哥哥们，是不是有点多疑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魏公公将卫远抱到了椅子上，双手叉腰教训道“虽然我们与他们不争，但是猜疑会先从他们那里开始，所以我们要及早防范，如果没有，你就当无事发生，有，就能派上用场。”
“你说的不错，师傅，你说怎么办？”
“嗯……”魏公公想了半天“对你这样的小鬼头，无非就是用毒和绞死两个办法，但是绞死太不人道，毒死如果被发现了，那可是要脑袋的，而你现在又无势力，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师傅你说杀人的时候那股轻松劲儿”卫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叫我吓坏了。”
“呵，这才哪到哪啊。嗯……”魏公公竖起一根手指“我估摸着最迟后天，就会有个美女服侍你，还会说是太子的恩赐。”
“美女？切”卫远嚣张的理了一下头发“像我这样的王公贵族，会缺女人吗？”
“就你这样的才缺呢。”魏公公翻了翻白眼“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要防范了，明白吗？”
“大哥的礼物，如果不接受就是不给大哥面子，这样搞我就有机可乘。”卫远咬了口苹果“接受了呢就等于有个眼睛在我身边，我干什么都不痛快。不行，不行。”
“我上次给你的墨子，你看了吗？”魏公公检查作业道
“师傅，我看了半天，晦涩难懂，都是一些仁爱之说”卫远难言之隐道“而且多是杀人手段，却套以仁爱，简直不知廉耻。”
“所以你年轻呢，五皇子！”魏公公坐了下来“所谓墨子，便是要以仁为盾，爱为剑，以仁爱制衡天下，看样子你是看了，便是好的，知道什么叫不败于天下吗？”
“不知道”卫远摇了摇头
“那就是感化敌人，制衡敌人，方能不败，力有竭，而心，无敌！你要牢记。”
“知道了师傅。”卫远点了点头“我试试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他举起了双手，魏公公看着他双手颤抖，却也是叹息一声
“真难为你这孩子了。当然会害怕”
“我不是害怕。”卫远说道“我是高兴！”
“什么？”魏公公皱起了眉头


 第十五章女人

“陛下，这番邦进贡的水果，名为蒟蒻，我用它和火腿煲汤，你看如何啊？”
寿康宫里一片祥和，檀香点燃了胭脂气，连明帝都燃的有些红火了，大口饮了汤，痛快放下，却看着眼前的这位母亲不知道多少辛酸涌上心头，却也是按下不表，笑容满面的说
“母后煲的汤，好喝，朕颇为喜爱，没想到这水果竟是如此食用，真是长了见识。”
“太后对陛下的一片心意，真是令人羡慕。”
徐福在旁边为陛下夹菜，一片火腿肉，明帝瞥眼看了看这个奴才“真是时光流逝，小小太监总管，如今也掌印了。”
“还不是托皇上和太后的洪福”徐福看了看旁边的白敬亭笑呵呵地说“我和白大人，都是死里逃生的才有的一切，自然更是爱惜。”
“咳咳”白景琦咳嗽起来“是啊。”
“白大人要注意身体啊。”太后说道“这内务大臣职责重大，出了闪失，这大卫国也就完蛋了。”
“是，太后。”白大人鞠躬作揖道“白景琦为大卫肝脑涂地，天地可鉴。”
“把你这个大忙人叫过来，看我们吃饭，也怪不好意思的，等下叫你拿走，回去好好品品。”太后笑道“诶，听说皇儿已经有了封地，真是令人高兴，夏洛之地地处南阳，离京可远。”
“但是夏洛之地富庶良田，民风淳朴。”明帝早有准备“立下如此大功，便是有这封赏，难道太后觉得皇儿不配吗？”
“我可没那么说。”太后捧杯笑道“只是在笑这天下能人异士如此之多，若无白大人的主意，便是皇儿有了三头六臂，也难成大事啊。”
“咳咳”白大人又被戳中痛处“偶感风寒，望太后，陛下，恕罪，恕罪。”
“身体不好就要多吃药补补。”太后笑呵呵道“你说这煲汤也有趣，有些烂的啊，烂的都出水，有些怎么煮都不烂，要够了时辰才行，有些冰糖梨子啊，炖的越烂，就好像催着其他水果也烂一样，哟，这蒟蒻，陛下，我煮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明帝知道太后说的不是煲汤的事情，但只能接话茬子“孩儿不知道，母后请明示。”
“嗨，也没什么，就是会大吃小，小吃更小，一下子就都化了，仿佛不是一个根儿的一样，你说好笑不？”
“好笑，好笑。”陛下讪笑道“可是若是火候把握的好，一下子不就全化了吗？”
太后愣了下，旋即笑出了声“就看掌勺的本事了。”
“太子有什么动静吗？”
陛下问徐福，徐福也不敢隐瞒“太子刚送了个女人给五皇子，正在路上呢。”
“哼，我不问你，这么大事不禀报呢？”陛下气急败坏“咱们一个坑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就不懂事呢？这玩意儿非同小可，别搞什么小动作。”
“是陛下。”徐福也擦着冷汗“只是我也是刚刚得知，没想到这么激进。”
“要不……”白大人欲言又止
“不行。”陛下知道他的主意，直接否定了“我倒是觉得挺好，要不然一团和气，好像理所当然似的，有什么劲儿？”
“陛下的意思是……”徐福不敢多嘴
“嗯……”陛下点了点头“他们兄弟间的事儿，我们不要掺和，我看看能翻出什么浪来。”
卫远这边被娘叫着吃饭，又将《警示集录》给了他“吃饱了就去太书院，新来的老师来头不小，可以育人。”
“知道了。”卫远乖乖的吃着饭，他还是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怀有惧意“可是上完了课，能不能再去尚书监？”
“三天去一次，不要惹人怀疑。”娘面无表情的说“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别害了别人。”
“是……”卫远闷头吃了吃饭“娘啊，你知道天下无敌的是什么吗？”
“天下无敌？”亲娘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哦？你告诉我天下无敌的是什么？”
“是心，不可思议吧。”卫远也笑呵呵的盛了碗汤“我师……尚书监书里告诉我的，说什么力有竭，而心无敌。”
“嗯……”娘亲听完了却放下了碗筷，看着小孩子卫远“确实是天下无敌。”
“娘你也这么认为吗？”
“关键不是我这么认为。”娘亲点了点他的额头“是你要这么认为！”
吃罢了饭，卫远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想着魏公公和娘亲所说的话，即深奥又难懂，真是无法参透，但是隐隐约约中，他感觉自己有了些许力量，说不清道不明是，这股力量将是他今后唯一的助力。
这时，几个太监走了进来，领着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喊道“五皇子，奴才特来请安了。”
卫远看了看这阵仗，连王福都来了，这可是内廷总管，掌管着宫女和太监们的工作的，这家伙是***在后宫的心腹，不可不防，卫远点了点头，王福点头哈腰的请进来一个姑娘，卫远看到竟是
“天甘寒柳枝，眼窝媚如丝，
脚踩金莲步，唇齿玫瑰红”
但是此时的卫远更多的是有些厌恶，毕竟十岁的小孩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姑娘也没什么想法，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被大哥抓到把柄，于是故作镇定的说“怎么了这是？王福你给我解释解释”
“母后念在五皇子殿下安阳大战神威，特命小人挑选个最好的宫女给五皇子做奴婢，小人心想，这宫女中适合五皇子的也就只有她了，就把她给您领来了，以后她来伺候您的起居行膳，不知道殿下还满意不？”
“母后？”卫远点了点头心想估计也只有借母后的名头来了，皇后娘娘可是大哥的亲娘啊，而且不留痕迹，没想到师傅真是神人，步步都能想到了，佩服佩服，卫远打起精神，笑呵呵的说“那就谢过王福管家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哪有，哪有”王福谄媚的说道“快，殿下问你话呢。”
“殿下。”女孩子行了礼“奴婢名唤青青，殿下您就叫我青青就好了，希望我能一直陪伴殿下左右，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责罚我就是，请千万不要赶我走。”
呵，装，就继续装吧，卫远心头犯恶，却还是扶起了她“没想到母后如此挂念着我，送了个美人相伴，真是荣幸之至。”他这时想起了《墨子》，于是唇齿相间说道“青青姐看着比我年长，就叫你青青姐姐吧，你也不要拘束，我这里没什么规矩，就是不要让我迟到就好了。”
“这怎么敢？”青青说着说着竟掉起了眼泪“殿下若不要我，我，我就只能投河自尽，无颜面对于世。”
“哟哟哟，说的跟真的一样。”卫远还是摆出了一副笑脸“只是唤你做姐姐，又不是要你怎么样，你投河何故？”
“殿下真不会赶小人走？”
“不会。”
“还不谢谢殿下。”王福在旁边给了个台阶。
“谢谢殿下，青青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做牛做马。”



 第十六章性命之托

入冬以来，京城便是苦冷之地，虽有暖炉叠被，却是冷湿湿的惹人生病，这倒是让青青着急了，卫远每日裹着被子也要勤读书篇，青青看在眼里却是心疼不已，但心中有一团傲意却是越来越红火，仿佛看着了这小主人，便是什么冷也不打紧了，暖心的披上了斗篷，坐在一旁听候吩咐，不自觉拿起了一本《警示集略》，看见了五皇子批注的“虽远，但不妨忧国社稷，治天下可许”青青抬头看着这小孩竟有如此志向，不由得眼睛更明亮了些，卫远感觉青青也在看自己，便不好气的哼了一声，想着便是这小妮子从中捣什么鬼，想从自己这边挖出些心肝之言，禀明大哥罢？不过收敛片刻，便抬头问道“青青姐姐可识得书篇？”
“不敢欺瞒殿下，识得。”青青声音钟暖如玉，如沐春风“我原是兵部侍郎陈家独女，只因怕了提亲之事，自荐来此伺候主子，却也是到了殿下这里，但青青心得安稳，蒙小主人不弃，理我这不祥人。”
“如何不详？”卫远心道，你怕是枕榻之窝，吹耳边风都有，怎么能不详“青青姐姐，美丽非常，怎可说自己不详呢？”
“主子不弃，皇后娘娘托我照顾主子，这便是我此生最幸福之事，只是……”青青偏过头去，泪珠却也挂在睫毛上“可是就连主子读书，我却也无力帮忙，真不知我如何呆的下去。”
“力有竭，而心无敌”这几个字萦绕在卫远心头，点了点头，打定了主意便走了前去，扶住青青的肩头，轻声细语安慰道“诶，我本就是粗人一个，青青姐姐见我如此邋遢，应是生气，该打，该打”说着便自己打着自己的手板子，青青一下夺过，忙跪下请求“小主子并无过错，全赖青青照顾不周，惹得小主子染了尘土，主子未怪奴婢，却也不能打自己的手板子”卫远乐了，从没见过如此女人，便笑道“姐姐便是心疼我了，心疼我就要多花心力，你识过书篇，一定识得字，我还有大把大把的不会，你不来教我，难道非要我唤你，请你不成？”“奴婢怎敢？”青青乐的心花怒放“主子信我，爱我，我便为主子赴汤蹈火，识字不难，我女儿家都识得，殿下聪明才智，聪敏好学，又怎可不行呢？”“那就事不宜迟。”卫远连连拍手“姐姐你我二人从此再无隔阂，你私下便唤我远儿，我唤你姐姐，便是有人在侧，唤我殿下不迟，不然如此叫法，倒是生分了。”青青姐姐大惊失色“怎可乱了礼法？”“诶，姐姐你如此便是不给我面子。”卫远故意板起了脸“还望姐姐成全。”青青姐姐噗嗤一笑，便是允了“那……殿……哦不，远儿，你可指字与我，我便识于你看。”“好极，好极！”卫远兴奋地拍了拍手。
立春，皇后唤了青青。
“五皇子勤勉好学，每日苦读诗篇，时刻不忘报效国家，安抚百姓，献批注一副，请母后详查。”
青青将《墨子》举高头顶，献于皇后娘娘，皇后翻阅，笑了笑说“这远儿没想到文笔如此精湛，题词如此准确，真是才子，青青，做得好，赐你一头玉簪，你好生照顾远儿。”
“谢母后，能照顾殿下乃我所幸之事，又何功劳领受所赐之物呢？”青青不敢领受
“嗨。”皇后将青青扶起“青青，你我情同母女，又怎来如此多的礼数？叫你去照顾远儿，无非就是看你细心，肯干，若是宫人都与你相似，那我便是不再劳累劳心了。来，哀家给你戴上。”
“谢谢母后”青青不敢抬头，任由皇后在她的发盘上插上一支玉簪“来，诶呀，真叫个美人儿，远儿可有福了。”
“谢母后”一提到卫远，竟是脸上粉红潮起，不敢乱抬头，皇后点了点头，便搂住青青“青青啊，此番叫你，赐你玉簪，也是有事相托，不知青青能否？”
“青青小命是母后所救，母后有事，青青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青青吓得跪拜，这皇后所托之事，应是不小。
只见皇后婉儿笑曰“自此龙生之子，哀家具爱不已，若说最疼爱的，不慌说也是太子，但是太子终日繁忙，倒是生分了，四皇子疫病成疾，怕也是……哎，倒是有这两个小鬼头，是我的心肝，终日陪哀家玩乐，说是亲子倒也无妨，卫平卫远两儿年岁尚轻，而远儿更轻，世事无常，幸亏上天对他俩不薄，留了大功给了他俩，让他俩也有了用武之地，但木秀于林，怎奈这强风催之，不到时候，平儿以配夏洛，可这远儿却成了我的心头疙瘩，若是强风催之，这小孩子又……哎……”
“母后不必忧虑”青青握住皇后双手“青青只知道善待殿下，若殿下遭难，青青只求奉出性命于万一，这也不是咒殿下的话，只是小主子若是遭了罪，就是青青也遭了罪，青青命薄，主子命厚，取薄而救厚，故死得其所矣。”
“好，好。”皇后手帕泪如雨滴“有你这句话，哀家也就放心了，远儿交于你手，可要好好对待，不可让他惰慢，懒散。”
卫远寻了半天，不见《墨子》，只见青青托着一卷书进来，便问殿下寻什么，卫远未多说，夺过卷书，赫然是《墨子》，心中冷笑，便也强装无事笑说“我道是未寻得，竟是姐姐拿去了。”
“事前通报过远儿，远儿估摸着未记得去了。”青青笑着翻开《墨子》“来，看，母后为你批注，详解，母后见远儿如此好学，乐的合不拢嘴呢。”
“诶呀，姐姐啊。”卫远急的脸都红了“我只道是姐姐拿去玩乐，却也是给母后送去，若是……若是被母后取笑，真是无颜见人了。”
“远儿何故妄自菲薄呢？”青青扶住远儿肩头，笑说“母后不知有多高兴呢，看看，母后雄才大略，远儿不明不白之处，都做了指点，真是福报。”
“姐姐只顾给母后讲话，却也是忽略了远儿。”卫远委屈的扭在一旁“却也是姐弟相称，以为是自己人，以为便是姐姐了可以托付，却也是母后的跟屁虫！”
“远儿怎可如此说话。”青青倒是急了“母后乃皇后，乃后宫之主，乃远儿娘亲，若娘亲都不信了，那这偌大皇宫还能信谁？我为远儿焦虑，却也是找母后解惑，未曾有半句不利之言，便是惹了远儿不快，哎，我这就去请示母后，也是投井以示清白！”
“姐姐怎可离远儿而去？”卫远抱住了青青“远儿只是气话，不想被母后管着，姐姐寻思逆活的，却也是伤了风趣。”
“你啊，这个小鬼头。”青青点了点卫远的鼻子尖娇声骂道“姐姐也是气话，谁能舍得离你这乖弟弟而去？去见了那阎罗王？真是可惜。”
“嘿嘿，母后当真夸我？”卫远不好意思的问道“母后还吩咐了些什么？”
“那自当然，你看看……”
青青与卫远如亲姐弟一般，相谈甚欢，秉烛夜谈，不甚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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