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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动机》


 好玩

“郜林峰，你的意思是这十三个人都是你杀的？”罗星柔生气地问道。听说局里有一个大案子，她放弃了每年仅有的五天休假，专门从一千里外的度假屋搭乘飞机飞回来，办这个十三条人命的特大要案。她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经过同事们查证这十三人均死于意外，根本不是所谓的被人谋害。郜林峰称这十三人确实是死于十二场意外，不过这十二起意外的创造者正是自己。罗星柔压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胡子拉碴的，瘦削的中老年人，一身淡蓝色中山装，一条藏青色厚牛仔裤，高耸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高级金丝眼镜，眼神里的目光似有似无，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会是十二起意外的创造者。
“这位警官，我希望你们不要是来一个人就问一次，你们警察的办事特点就是一直在重复问题么？”面对罗星柔的愤怒，郜林峰连头都没有抬，他其实已经不惊讶罗星柔的愤怒了，算上罗星柔这已经是他来到这家公安局第五次被询问了同样的问题，接下来罗星柔要问的问题他也猜到了。
罗星柔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完全在郜林峰的意料之中，当然不是因为郜林峰聪明，而是这个问题他同样是回答了四五遍。
“这位警官，我想知道你上面还有多少人，我不喜欢重复回答问题，不过看在你漂亮的容颜，我可以告诉你，杀人很好玩，杀人的感觉很不错。”郜林峰得意地说道。
好玩，罗星柔要被气炸了。“你的一句好玩，就是我的休假的结束，啊，谁能还我的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罗星柔没有问他怎么杀的人，相对于郜林峰的杀人方式，她更想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杀这么多的年轻人。经过调查，这些年轻人职业不同，出生地不同，死亡年龄不同，死亡时间不同，死亡方式不同，生前评价不同，完全没有任何头绪。郜林峰给的答案只有两个字：“好玩。”她决定开会讨论一下，面对这个郜林峰她完全不知所措，这在当环城市局重案组刑警队大队长以来还是首次，当个人力量受阻的时候，罗星柔喜欢相信大家的力量。
秋风瑟瑟，金黄色的梧桐叶落了一层又一层，这正是一年中最为美好的季节，收获的季节。天尚未擦黑，夕阳的最后一抹红霞散落在环城市公安局的各个角落里。环城市公安局中心会议室上到局长毛菱，大队长罗星柔，副队长胡涛，重案组的各路干警，整齐地坐在椭圆形办公桌前，负责介绍案情的是曾玲，这个姑娘有着深不见底的背景，但为人谦逊柔和，深得大家喜欢，根据郜林峰的描述，曾玲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案情的经过，七年十二起意外，十三个人丧命。案情介绍完毕后，毛菱率先说道：“同志们，如果郜林峰真是十二场意外的制造者，那么他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杀人狂魔，他精通物理，化学，生物医学知识，反侦察能力很强。这里面死亡的有一对是我认识的，确切的说是俩人，就在去年发生在陵江的左岸边，其中男受害人马建成还是我省公安厅厅长马铭的儿子，女受害人陈小兰也是著名企业家陈坤鹏的女儿，案件发生后可谓是惊动一方，新闻你们都应该看过吧，两个人被来自于上方天桥上的立柱掉下来砸死了。我已经是干了二十年的老警察了，看到当时的场景也是差点就吐了，两个人面目全非，白花花的**子和红玉玉的鲜血流了整整一车，还是通过车牌和基因鉴定才知道就是他们两人的。胡队长应该有印象吧，当时罗队长还没有来，我还是你们队长的时候。我们通过排查两人的生活关系，案发地点，发现两人系意外死亡。现在冒出一个人说人是他杀的，牵扯的人太广了，我希望重案组的同志们在下结论的时候一定要慎重。”重案组新来的小组员刘瑞惊讶地说道：“这个我知道，***的大帅哥和富二代的绝色美女双双毙命于陵江岸边，网络上流传极光，影响极大，幸亏是公安局快速定案，说是意外，故事才没有继续发酵开来。说起来这还是毛菱局长你的功劳啊。”罗星柔看到毛局长瞪了一眼小姑娘，连忙说道：“毛局长，我听说你当时是参与这个案子领导的，您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么？”毛菱说道：“当时是有群众开车路过时的看到发生了车祸，报警。我们赶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死亡，法拉利的零件散落一地，只有车牌可以辨认，通过查找车牌知道是马建成的车，最后通过基因测定才知道是马建成本人和陈小兰。你们知道事情涉及到省城高官和我市著名企业家，案子并没有大肆宣扬，紧锣密鼓的秘密调查其实一刻也没有停止。当时也有案情总结的时候也有民警认为不是意外。原因有几点：1.当时的石柱子是新放上去的，不可能会跌落下去。2.太巧了，不偏不倚，一个柱子砸了一个人，结果这理由也被用来推翻了，这需要什么样的知识才可以设计这样一个机关，刚刚好落下，除非他想杀谁都可以，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后来两组人争来争去，都找不到直接的证据，由于影响过大，不得已宣布两人系石柱意外坠落致死。”毛菱拿起茶杯准备喝一口碧螺春泡的清茶，再讲下去，罗星柔恰到好处地说道：“一般随意杀人的多是心理变态者，这样的人杀完人以后依然会在附近转悠，来欣赏自己的杰作。这种线索有没有追查？”毛菱自然潇洒地端起茶杯，迅速抿了一口清香扑鼻的清茶，然后吞下茶说道：“说的没错，我们派了公安干警在案发地点附近蹲点半月，一个鬼影子也没有，而且我们走访附近的居民和还有附近的清洁员一点异样也没有，而且事发地点是有监控的，我们看到的就是恰到时机的石柱落下，恰到好处的车赶来。最后我们不得不做出意外死亡的情况。但是这个案件中其实是有一个疑点的，就是有人匿名帮马建成买了意外险，受益人马建成的女儿。数额巨大，够马建成的女儿花一辈子的。也有人说马建成自觉自己作恶多端，悄悄为女儿买了保险 。”罗星柔感兴趣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有目的的杀人？毛局长，我申请去陵江立交桥去看看，同时申请当地派出所配合。”毛菱顿了顿说道：“这件事只能是我们私自行动，所以我们局里只能私下支持。”罗星柔知道毛局长所面临的压力，这件事搞不好会牵涉到上级领导，光一个***和富二代开着法拉利跑车在江边兜风这件事都够劲爆了，这个马建成和陈小兰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半夜在去江边到底去干了什么？不能不让人遐想连篇。在毛菱走后，罗星柔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警徽，说道：“这个案件已经被定案的情况下我们想翻案，其实很难的，但郜林峰真的是十三条人命的凶手，我们也必须还死者一个公道，我们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也不能随意冤枉一个好人，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真相。”副队长胡涛说道：“我同意罗队长的意见，我们要把这件案子当个大案子来办，如果郜林峰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此的处心积虑肯定不只是为了好玩，好玩肯定是杀谁都可以的，他背后的故事是什么？”罗星柔吩咐道：“胡涛你带领一组到陵江立交桥调查证据，我带领二组继续突击审讯郜林峰。”众人点头同意这个方案，胡涛适合抓捕，罗星柔适合审讯，两人在重案组没少破解大案要案，对于郜林峰，既然已经来自首，就需要查出他作案的动机，还有就是他作案有没有同伙。
再次坐在审讯室里，郜林峰和来自首时一模一样，镇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地像冬天里赛里木湖的水，任尔东南西北风，湖面纹丝不动，冻住了。罗星柔细细打量着这位眼前的中年男人，他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关于他的前三十五年，他默默无闻，他的三十五到四十五他又是叱咤风云，在商场上如鱼得水，然而他却突然隐退，七年了，留下一个个迷。今天他又一次活生生出现了世人面前，他却说他七年里制造了十二起意外，一共杀死十三个人，罗星柔甚至想把他的脑壳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神奇的东西。“郜林峰，你既然都来自首了，你为什么不能把你的作案经过说一说？”罗星柔观察了良久，还是准备开门见山，因为在他那出奇的冷静面前，她觉得自己反而像是那个受审讯的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不但没有得到有效信息，还会暴露自己查到的结果。
郜林峰看到罗星柔却有莫名的喜感，但他已经善于伪装自己的情感，只是在内心里想了一下，若是她不死可能和她差不多的年龄了。他甚至只是在这个记忆里只停留了一秒钟，他担心自己再多想就难以掩藏自己的内心。他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淡淡地说道：“我已经说了他们的名字及死亡地点，至于举证的事情，那是你们警察该干的事情。”罗星柔突然狡黠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想你来自首，一定有你的目的，我们要想让你达不到目的，我们可以放了你，我想你的目的就会落空。”郜林峰上眼皮轻轻抬了一丝，仿佛这是自己能够表达的最多的尊重，说道：“呵呵！”这句话是从罗星柔的耳朵中进去，却击中是她的心脏。罗星柔从这声蔑视中听到了自己的无耻，可胡涛的报告让她不得不出此下招，至于能不能奏效，那是她提问前不曾想到的。罗星柔从第一次提审，看到他叙述那十三个人的顺序和地点，他叙述的那种淡淡的语气，仿佛这一个个生命就像水上的浮萍一样，毫不让人在意。罗星柔知道郜林峰可能是她平生遇到的最难的对手。罗星柔转头对身旁的刘瑞说道：“小刘，你来问吧？”一旁的刘瑞此时正正暗暗开心了一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罗队长气成这个这个样子。刘瑞怯生生地说道：“叔叔，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酷的？”罗星柔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这个小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郜林峰也许是出于尊重，竟然抬头开了一眼嗲声嗲气的小姑娘一眼，说道：“小姑娘，一般越酷的男人，就越危险，比如我是一个连环杀手，进了监狱，所有人都吓的要绕着我走。”站在审讯室外面，望着监控屏幕的毛凌对于刘瑞的提问也是略感怒火，不过他听到郜林峰的回答，本想阻止的心思又停了下来，对着麦说道：“小罗，就让小刘提问，让她随意发挥好了。”罗星柔对于毛局长的指示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刘瑞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样酷酷的人呢？我要是有一个像你这么酷的爸爸就好了。”郜林峰听到这句话明显地全身震动了一下，连站在监控后面的毛凌都看到了眼里。罗星柔在想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难道是为了儿女杀人。毛凌已经指示身边的干警去查郜林峰的家庭关系。郜林峰说道：“我有什么好，我杀了那么多人，是一个杀人狂魔，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杀来吃掉肯定是不错。” 郜林峰之所以吓唬刘瑞，是她无意间促动了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东西。他内心深刻的知道，就算此时此刻在掩藏也没有什么用，在审讯经验丰富的毛菱面前也会被他抓到这个细节。他所表现的酷酷的形象被这个小姑娘已经给破坏了。这句话把还在纳闷的罗星柔吓了一跳，前一秒这个坏人还在关心这刘瑞，后一秒就是极端的恐吓。不过让罗星柔高兴的是郜林峰开始说话了，只要开始说话，就不可能藏住所有秘密，有时候也会因为藏秘密而暴露秘密。刘瑞却一点也没有表示害怕，她说道:"我爸爸也经常这样吓我呢?不过我知道他都是骗我的，根本不舍得杀我。"罗星柔再次得到毛菱的指示是继续听他们俩聊天，不要干扰。郜林峰不想接刘瑞的话，他没想到的是在重案组还有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其实要不是他那句呵呵让罗星柔问不出话来，可能再过五年，也难以有刘瑞问话的机会。郜林峰问道:"看来你很喜欢你爸爸了?"刘瑞说道:"是的，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被坏人杀死了。"郜林峰本想脱口而出问道:"坏人为什么要杀你爸爸呢?"惊觉这个小姑娘好像在一步步地引诱自己说出杀人目的，这不是他愿意提及的。不过他已经准备好和刘瑞聊下去，就问道:"坏人为什么要杀你父亲呢?"刘瑞说道:"他是一个医生，在值班的时候，被一个病人家属给杀了。"郜林峰再次见识了刘瑞的单纯，如果刘瑞顺口问道:"你又是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他肯定一点也不奇怪，他甚至准备好骗她说是为了好玩。郜林峰说道:"这真是一个伤心的故事，你爸爸是那个病人的主治医师么?"刘瑞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正好当天值班。"郜林峰问道:"那个坏人抓到了么?"刘瑞回答道:"抓到了，抓到了，就是我们的毛局长抓的，我特别感激他，所以励 志当一名警察，抓杀人的坏人。"郜林峰淡淡地问道：“当完警察以后呢？”刘瑞说道：“坏人和好人的界限没有那么清楚，唉……”刘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郜林峰抬眼看了一眼刘瑞，说道：“警察需要弄清楚的不是好人和坏人，需要清楚的是谁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出去查郜林峰身世的警官向毛菱报告说，一无所获。这倒在毛菱的意料之中，他想到了在郜林峰来自首不久估计罗星柔应该就查过，只是他想以自己的权限再查一次。那么郜林峰的杀人动机应该在十七年前，正所谓掩藏其实就是暴露。就算知道了十七前，但仍不能清楚原因。刘瑞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管谁犯没犯法，至于为什么犯法不重要对么?"郜林峰这次认真的抬头看了刘瑞，这个小姑娘长的还是很标致的，看来学习的东西都还没忘，不过郜林峰从来自首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这种审讯技巧他也是事先想过的，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的是，眼前的刘瑞是有意在问还是无意在问。在罗星柔可是明显地一愣，她也没想到队里最没脑子的刘瑞还是有几分审讯技巧的。郜林峰说道:"对，如果我是警察，一个人为了什么而犯罪并不重要，既然是犯罪，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而我就是一个杀人犯，你们应该查清楚事实，赶紧起诉我，像我这样的人，是极其危险的。"最后的几句话明显的是对着罗星柔说的。
罗星柔和毛菱都知道今天的审讯还是一无所获，但他们又觉得有所收获，就是这个郜林峰并不是坚如磐石，他内心里有着柔软的一面，有着亲情和是非之分。这也和胡涛的调查不谋而合。胡涛调查发现，如果这个石头专门为了砸死马建成和陈小兰，作案的时候其实是有意避开了其他人，那天马建成和陈小兰共经过石桥下面五次，但因为后面不远处就有车跟在后面，都没有发生意外，反而是最后一次，车后一公里，和对面均没有车的时候才来。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有意避开其他行人。郜林峰的目的极强，就是一定要杀死他们其中的一个，但从当天的监控来看，他定要要的就是他们俩的命，因为他们单人经过的时候也都没有发生意外。难道是情杀，郜林峰喜欢陈小兰，陈小兰又和马建成搞在一起，他气不过就杀死他们俩人。罗星柔认为这样也是不通的，过去的十六年里，郜林峰和马建成、陈小兰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找不到杀人目的，找不到杀人证据，就很难定案，而且整个案件牵扯极光，不但牵扯到了十几个家庭，还牵扯到高官富商，如果整个案情一旦曝光，必然引起社会轰然大波，恐怕就很难说的清楚了。用一句好玩恐怕谁的嘴都堵不上。


 雪山意外

罗星柔说道：“也不知道你的**哥和郜林峰聊的怎么样了，我看这个架势，我们在这里估计也是毫无收获。”刘瑞回道：“胡队长不是说他不是去审讯么？是向他请教问题么？”罗星柔笑道：“一个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一个可能是疯子的杀人魔头，你说他们俩有什么好讨论的？说起来还是去审讯的。”刘瑞说道：“那说明胡队长对工作上心啊，你怎么还有点生气呢，罗队长？”罗星柔说道：“我只是觉得他这样是有点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刘瑞说道：“那我们来这侦查不也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罗星柔嗔怒道：“你这个小丫头胚子，是不是我带着你在这里侦查？跟着我还向着你的**哥，胳膊肘子向外拐的家伙，重色轻友的丫头片子。”刘瑞面带委屈地说道：“罗队长，你这样欺负我这个刚来的小姑娘是不是不太好啊？”罗星柔呸了一声说道：“你还是小姑娘，上到毛局，下到我们办公室的清洁员，哪个没被你欺负过啊？说说吧，有什么强硬的后台，让队长我也可以抱抱大腿啊。”刘瑞说道：“罗队长，你又开始取笑我了，我还不是因为你在警校相中了我，我才来到你们刑警队的么，所以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罗队长你了。”罗星柔说道：“小丫头反应还挺快。”刘瑞笑道：“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带的兵。”罗星柔笑道：“舒服，这个马屁拍的舒服。待会我们去实地侦查，你把眼睛放亮点，可给我们带点有用的信息回来。”刘瑞严肃道：“yes，madam。”说话间，塔孟溪开着车就回来了，三个人换上登山靴，羽绒服就开始上山，别看山下温度不太低，这山上是越来越低，不一会，几个人就开始出汗了，当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山确实有点陡峭。
时间过了有二三十分钟，塔孟溪就说道：“到了。”他指着一片雪地，说道：“廖先生就是摔倒在这里，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比我们的速度要快，到来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因为当天也没有别的登山滑雪的爱好者，我们都觉得是意外死亡，但是死在我们的滑雪场，老板觉得难以说清，就打电话通知了警方，他们还过来照了照片，取了证，认为系廖先生操作失误，掉下山崖死亡。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调查这个事情的？”罗星柔问道：“这是你们老板要问的吧，我想问你，当时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塔孟溪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老板没问，他说上次警察已经调查过了，是意外死亡，所以也不怕你们再调查，我们老板很有钱，他不可能会杀廖先生的，据说他们还是好友呢。”刘瑞怒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是你们杀了他，我们队长是在问，你们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塔孟溪连忙说道：“没有，警官，真的没有。”罗星柔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是老板要问的，没有人喜欢摊上人命官司，除了那个郜林峰。罗星柔说道：“好了，不管是谁让你问的，走，我们去看看那个滑道，这次你不能骗我们，要去那个真正的滑道。”塔孟溪说道：“放心吧，两位美女警官，我们滑雪场虽然有很多滑道，但专业滑道就这么一条。接下来山路会比较陡峭，我们小心点上去。”罗星柔说道：“没有问题，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个小雪山还是难不倒我的。三个人经过了四十多分钟，总算爬到了，天也开始暗淡起来，风有点大，塔孟溪隐隐有些担心，塔孟溪说道：“我们来的有点晚了，过会要是起风的话，我们可能下不了山了。”刘瑞说道：“塔孟先生，有我们两个大美女在这，你一个男的怕什么？”塔孟溪说道：“你不知道，过会要是风卷雪，我们根本看不清方向，看不清楚路，就真的下不了山了。”罗星柔眉头皱了起来，远远的山顶上她已经看到了风卷雪。她想可能真的下不了山了。罗星柔对塔孟溪说道：“给我们指出来那个滑道。”塔孟溪说道：“罗警官，这个滑道是不能滑下去的，随时要拐弯的，我们要是滑下去会很危险的，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山上待风停了再走。”刘瑞这才感受到危险，大声说道：“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风呢？我们不可能原地待在这里等风来吧？”塔孟溪说道：“有，有一块大石头下面，可以躲在它后面。”罗星柔问道：“既然我们已经到这里了，赛道在哪里？”塔孟溪指着前方插着红蓝旗帜的雪道说道：“那个就是。”罗星柔和刘瑞循着方向望去，果然是一条陡峭的滑道，她接着问道：“那廖程勇是从什么地方滑出去的你知道么？”塔孟溪说道：“就是从我们这个高度滑下去的。”就是那个绿色旗子所在的地方。”刘瑞说道：“你说谎，我看过警察拍的照片，他是从一个平台上摔下去的，那根本不是一个平台。”塔孟溪说道：“是的，他是从旁边的平台摔下去的。”刘瑞说道：“那你们的滑道会变位置么？”塔孟溪说道：“滑道一般是不变的，但我们的旗子有时会被风吹走。”刘瑞说道：“那就说的通了，我看到照片上，旗子的位置在平台的边缘，而不是像现在在平台的另一边。”罗星柔问道：“小刘，你看到的旗子是插在那里的么？”刘瑞想了想兴奋地说道：“是的，罗队，说明有人对旗子做了手脚。”罗星柔说道：“总算我们不是白来，走我们去找那个大石头避风。”刘瑞这才注意道，周围的风虽然看着不是很大，但都是旋着飞的，卷的雪到处飞舞，景色还是很漂亮的，不过倒没有塔孟溪讲的那么吓人，四五十米的能见度还是有的。三个人在塔孟溪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大石头旁边，雪已经堆满了凹槽，罗星柔看了看塔孟溪，说道：“是不是要把这些雪都清理掉？”塔孟溪说道：“当然不是，这些雪正好可以保护我们不受冻伤。在雪里挖个洞，然后把后面掏空，我们就可以都钻进去。”刘瑞嗲道：“啊？我们俩和他一个男的在这么小的一个空间里，我们会有危险的？”罗星柔突然笑道：“该是他有危险，我们俩女的。”刘瑞也跟着笑了起来。塔孟溪倒是一愣一愣的。刘瑞不知道，当年罗星柔上警校的时候，五六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有一次他们宿舍的门坏了，五六个女孩子都进不去，最后打电话叫来一个锁匠，那锁匠打开门以后，其中四个女孩子就进去了，只有罗星柔和另一个女孩子没进去，那个女孩子就说：“万一这锁没有修好，他们四个不会有危险吧？”罗星柔就是像刚刚一笑说道：“该是那个锁匠有危险，他们是四个女的。”一开始两个人并没有觉得有啥，突然一想，竟然发现罗星柔在开车。同时都笑了，后来他们舍友提起这事的时候都会笑好久。三人动手挖洞穴，刚挖了一会，就发现这个雪的下面本身就有人挖好的洞穴，由于山比较靠北，这个山上的雪也是常年不化的，雪不是特别厚，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滑雪，塔孟溪来到这个滑雪场也有四五年了，他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已经挖好的雪洞。三个人进了雪洞，刺骨的寒风没有了，一下暖和很多。塔孟溪觉得她们俩都是女孩子，就主动在外面堵着洞口。罗星柔想的却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挖好的山洞，恰巧就在廖程勇台阶的边上，而且正好是这里做了手脚，最主要的是郜林峰承认自己制造意外杀了廖程勇。如此说来，郜林峰没有说谎，他确实有可能杀了廖程勇。刘瑞说道：“罗队，如果这个雪洞有人住过，这个在这里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郜林峰。”罗星柔说道：“说的不错，接着说。”刘瑞接着分析道：“如果郜林峰在这里住过，那他为了等廖程勇来，肯定等了很多天，如果他等了很多天，他在这里就得吃喝拉撒。如果他在这里吃喝拉撒，拿他肯定会有证据留在这里，这里的雪既然常年不化，那的大便可能已经冻成了冰便便，那我们就可以在里面找到他的DNA。”罗星柔赞赏地说道：“不错，到我们重案组以来进步不少。”塔孟溪则是借着微弱的光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兴奋的脸蛋，仿佛外面的风卷雪也算不了什么。塔孟溪没有告诉她们两个的是，这里的风有可能会刮很久，他暗暗地给老板发了微信，说道他们已经安全地躲在雪洞里，如果明天风雪不停，派车来接他们。
塔孟溪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了自己左边搂着漂亮的罗星柔，右边搂着年轻可爱的刘瑞，刘瑞还在他耳边问道：“幸福不，快乐不？”塔孟溪疯狂的点头。这不嘭地一声就碰到了雪壁上，不过好在雪是柔软的，只是有点冰凉，并没有碰伤他，不过经这么一碰，塔孟溪也是醒了。此刻的他确实左搂右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到了中间，由于夜里寒冷，两个人都把他当成了取暖对象，紧紧地抱着他。对于塔孟溪来说，这可能是他最幸福的一天，有这么漂亮的两个漂亮女孩抱着自己。两个胳膊麻麻的，根据现在的亮度，塔孟溪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外面的声音很小，估计是风停了。塔孟溪轻轻地推了推刘瑞，说道：“刘警官，你醒了么？风好像停了已经。”刘瑞说道：“嗯，天亮了么？昨天夜里真的是冷。”罗星柔也醒了起来，她说道：“是啊，这个房间真的冷，下次再也不住这样的宾馆了。”塔孟溪无奈地说道：“两位警官，我们在雪洞里。”罗星柔惊讶地说道：“怎么宾馆里怎么还有一个男的啊，刘瑞你干了什么？”刘瑞说道：“我想起来，我们昨天就住在这个冰洞里。”罗星柔也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雪洞。三个人的身体都有点发麻，从洞里走出来，天已经放晴，来接他们的车也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白天他们再次观察这个滑雪道，真的很陡，若是从有旗子的方向滑雪，还可以顺着下滑，要是从另一侧平台下去，其实就是一个十几米的悬崖。如果是有人故意把旗子放到平台那里，初次滑雪的人很容易被误导就从平台那里下去。刘瑞走到平台的边缘说道：“我记得那个照片上蓝色的旗子就在插在这边上。”罗星柔赶紧拉住了刘瑞说道：“你指过去就行了，为什么要到边缘去。”刘瑞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的清楚。”罗星柔把刘瑞拉过来以后说道：“你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估计不是意外掉下去了，要算殉职了。”刘瑞说道：“好了罗队，不要生气了，我会小心的。”刘瑞和罗星柔在附近确实找到了排泄物，并装到了塑料袋里。随后几个人坐上车，罗星柔给胡涛打了个电话，说了在这里的发现。胡涛非常高兴，也许后面的几起案件就不用再查了。回去的路上，刘瑞迷惑了，从她的培养来看，她应该是更看重证据，这次的滑雪场之行她们也搜集到该有的证据，她迷茫的郜林峰到底是不是一个坏人，在她面前，郜林峰更像是一个父亲。她问道：“罗队长，如果我们不能查到郜林峰的杀人动机，只是查到他的杀人证据，我们可以起诉他么？”罗星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们没有他的杀人动机，难道我们也向法官说他杀人是为了好玩么？那显然不行。一个人只有了杀人动机，才是故意杀人。如果没有杀人动机而杀人，那他多半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刘瑞说道：“你说郜林峰会不会是看不惯第三者杀人啊？”罗星柔说道：“这也不符合常理啊，如果他要是因为第三者或者偷情理由杀人，那他为什么不杀王曼？”刘瑞说道：“会不会因为是王曼没有滑雪的爱好，就留下了她的性命？”罗星柔眉头微微一皱，因为刘瑞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不过她知道是不可能的。罗星柔说道：“以郜林峰的能力，他完全有能力杀掉王曼，你有没有发现，这十三起案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是有预谋的杀人。这次如果不是郜林峰主动自首，我们也不会查到这个案子，也不会有人检查照片，就更不可能发现滑道上旗子的改变。这件事情的真相也就是永远的意外了，这么一想，郜林峰她有足够的机会再制造一起意外，让王曼也意外了。”刘瑞表情突然变得害怕起来，说道：“每次看到郜林峰我都会有一种亲切感，如果他要是不自首，要是杀我的话，我还会替他数钱呢。真是细思极恐。”罗星柔拍了拍刘瑞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怕，世界万物总是有因果的，只是有时因小果大，才有人犯罪。”刘瑞说道：“是不是有因，就不该受惩罚了。”罗星柔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吓傻了吧，不管是什么原因,犯了法都是不对的。我之所以要一直追着杀人动机也是这个目的。你知道么，医疗上有一句话，治疗不是为了治愈，而是为了让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如何从支离破碎的生活中走出来。”刘瑞笑道：“不愧是有医生做男朋友，连讲话都要带上医疗。赵医生最近怎么样了？你们进展如何啊？”罗星柔说道：“勺子么，连领导的玩笑也敢开。”刘瑞不解的问道：“勺子么，啥意思？”罗星柔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他们新疆的当地方言。”刘瑞说道：“啊哈，现在是越来越和赵医生像了，谈私事的时候不分上下，你老实交代你们怎么样了？”罗星柔洋溢着的笑容逐渐消失，说道：“你不知道么，医生和警察都是很忙很辛苦的的职业，虽说都在小城，可我们一周见不了两次面，他很幽默，和他在一起，我和他都感觉放下了职业的包袱，很开心。”刘瑞拍手说道：“好羡慕好羡慕。”罗星柔说道：“羡慕个锤子，你和胡队长怎么样了？”刘瑞低落地说道：“我能说实话么？”罗星柔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欺瞒领导。”刘瑞叹气说道：“虽说胡队人不错，可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对那个郜林峰很有感觉。”罗星柔眼睛睁的大大地，问道：“你可知道，他已经有五十二岁了，你才二十二岁，真搞不懂们这些年轻人。”刘瑞再次叹口气说道：“我觉得每个人喜欢的都是一个类型的人，所以胡队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喜欢郜林峰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的是郜林峰那种类型的人，而不是胡队长那种类型的人。
罗星柔笑道：“我知道啊，你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杀人魔头呢？”
刘瑞说道：“如果我们年龄相仿，他也是这种人，我可能真的喜欢他，怎么说呢？我觉得骨子里带着叛逆，我在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有一个人为了他的妻子去偷药，他也是买不起药的，那么他偷药算不算呢犯法？”罗星柔笑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估计罗星柔在上学那会也被问过同样的问题。刘瑞说道：“当时是分组讨论的，我并没有回答，大家讨论的结果就是他应该是犯法的，但情有可原。”罗星柔隐约可以猜到刘瑞的想法，她还是问道：“那你怎么想呢？”刘瑞说道：“他犯法没有，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他爱他妻子。”罗星柔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害他的妻子进入到更加不利的境地，他要是被判犯法，就没有人照顾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本身已经病了，如果没有人照顾，就有可能会死。而且大家如果都效仿他，平时好吃懒做，万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去偷去抢，反正可以被理解，久而久之社会的秩序就会被破坏，社会就不好了。所以我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法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特殊而特殊这本身就是法律存在的最大意义。小丫头，你要知道，人活在世上，有很多时候，责任比爱大很多。”刘瑞惊讶地望着坐在旁边的罗星柔，仿佛这是第一次看到罗星柔一样。刘瑞说道：“那罗队长，你是不是认为杀人动机不重要？”罗星柔说道：“固然重要，但只要犯法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每个人都不能因为自己的理由来夺取别人的生命。”后来罗星柔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刘瑞望着窗外的风景久久不能平静，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逐步可以看到一片片的陆地，在往前有些地方树木已经开始冒芽，焕发出新的生命。
罗星柔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胡涛画的示意图，石头落下来到跑车的距离，跑车的当时的速度，还有抛物线的摔落。罗星柔心想，胡涛看来已经对案情发生的条件做出了充分的分析。和去过现场的罗星柔和刘瑞分析出来的结果是差不多的，郜林峰埋伏在山上，发现廖程勇去了滑雪场以后，就换了滑道的位置，导致廖程勇掉入悬崖死亡，这个也是算好的，根据当时的高度和落下来的速度，刚好可以越过中间的几个坡道，最后跌落在崖底死亡。罗星柔由此分析得出结论，郜林峰多数时候都是在利用物理的原理在杀人，那么他现在之所以如此平静，可能是因为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犯。此次滑雪场之行的大便可以证明当年廖程勇死亡的时候，那些照片则可以证明是郜林峰故意改动了滑雪道，导致了廖程勇死亡。虽然都不是直接证据，至少可以让郜林峰紧张一点。胡涛走过来对罗星柔说道：“罗队，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你们带回来的屎经过DNA验证不是郜林峰的。”刘瑞说道：“那会不会是他的同伙，你们她会不会有同伙。”罗星柔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刘瑞也来了，还带着两个包子，一份小菜，还有一份豆浆，这一看就是给自己带的早餐，刘瑞是不吃小菜的，胡涛则不喜欢包子。三年都喜欢的是自己。罗星柔没想到在分析早餐这方面如此娴熟，面对郜林峰却举步维艰。罗星柔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示意刘瑞把早餐拿过来，今天她起晚了，直接来了单位，还是真的没吃饭。她拿起包子一口就咬掉了半个包子，这都让一旁的胡涛惊到了，看不来平时樱桃小口的罗星柔在吃起东西来一点也不含糊，他也知道罗星柔是在借此掩饰她在工作上再次被郜林峰给打败了。他安慰道：“我们还可以去现场再找一些粪便过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郜林峰的。”毛菱刚好走了进来，听到胡涛如此说，就接过话来说道：“如果现场已经有第三人的粪便，那就不能用粪便来证明郜林峰就是杀人凶手。除非我们能够找到这个人的粪便，而且要把附近的粪便都找到，还要证明这些粪便的主人在廖程勇出事的时候他们有不在场的证据，很多人的DNA也许没有进入到数据库，那么查寻起来就非常麻烦。”罗星柔知道毛菱局长说的很有道理。看来真的就像胡涛说的，这次滑雪场之行看似有所收获，其实线索又断了。罗星柔决定再次提审郜林峰。
罗星柔知道和郜林峰绕弯子没有什么作用，直接问他杀人动机，他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罗星柔随意问道：“王曼，你认识吗？”郜林峰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罗星柔又问道：“塔孟溪，你认识吗？”郜林峰说道：“看来你去了滑雪场。”罗星柔再问：“陈小兰你认识么？”郜林峰说道：“设计杀她之前我是不认识她的，我也是在跟踪马建成之后，才发现马建成有一个老相好，长得还不错。”罗星柔问道：“那你为什么选择马建成呢？”郜林峰说道：“我不是说过么？我觉得很好玩？”胡涛说道：“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你在设计意外的时候，是专门挑马建成单独一辆车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陈小兰也在车上。”郜林峰说道：“知道啊。”罗星柔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合你的特点啊？你还是误杀了陈小兰，说白了，你的设计还是有缺陷的。”罗星柔通过心理咨询师了解到像这种杀人犯如果摆明不想让警察抓到把柄，那么他一定把完美看的极为重要。郜林峰说道：“我刚开始确实只是想设计让马建成意外死亡的，后来发现陈小兰喜欢和马建成咋一起鬼混，我就干脆把他们俩一起设计了。”胡涛和罗星柔都注意到了，虽然郜林峰说的是他们在一起鬼混，但感觉就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郜林峰绝对不是因为感情的原因杀人。得出这个结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罗星柔发现郜林峰是真的不认识王曼。这说明马建成和廖程勇都是恰巧都有情人，但郜林峰并不是因为情杀。结束审讯后，胡涛问道：“我们现在这么得出结论是不是太早了？”罗星柔说道：“我仔细想过了，郜林峰不可能不知道廖程勇有一个情人叫王曼。所以他是认识王曼的，所以今天不是随口否认的，他是认识王曼，但不知道王曼叫什么名字，也就是说他杀廖程勇，就只是为了杀廖程勇。而杀马建成的时候，也绝不是顺便杀了陈小兰，也是事先就是要杀陈小兰的。”胡涛知道办案有时就是这样，从犯罪嫌疑人嘴中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可信，有时候不可信，怎么从各种各样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是很有技巧的，这也是罗星柔比自己强的地方。一般时候人们看到连环命案的时候，往往以为行凶者就是一种原因，去寻其中的关联，有时候一点关联也没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罗星柔想道他男朋友赵医生常说的一句话，一个人他有很多种症状，我们往往喜欢用一种病去解释，有些病人最终的结果却是多种疾病导致了多种症状。现在想想连环杀人案何尝不是。罗星柔虽然排除了情杀，但她自己一点也不轻松，也就是这段时间的努力又白费了。胡涛安慰罗星柔道：“我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知道了廖程勇是死于他杀，我们现在还是证明不了廖程勇就是死于郜林峰的设计，我想通过后面还有十起的案件，我们一定能够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罗星柔叹气道：“这两起案件发生在最近两年，我们都毫无头绪，想通过后面十起案件发现其中的联系，我感觉更是难上加难，你知道最远的那两起都已经七年了。”刘瑞说道：“我们能不能通过证明郜林峰是否有精神病来证明他是不是来我们这里胡说八道呢？”胡涛拍了拍罗星柔的肩膀说道：“我就怕的是，经过我们的调查，他们都是意外死亡。比如同样是发生去年的孤岛潜水溺亡案。我感觉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罗星柔说道：“那个孤岛潜水溺亡案，他叫什么名字。”刘瑞说道：“他叫柳真，长的特别帅。”罗星柔问道：“他的基本情况我们了解多少？”刘瑞说道：“我们只是有他的基本资料，他是一名数学老师，未婚，父母的情况也不知道，酷爱潜水，据他的朋友说他挣钱全是为了潜水，他倒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不过他的压力也特别大，所以需要用潜水来缓解压力。”罗星柔说道：“要是把这十三个名字都放在一起有没有什么发现？”胡涛说道：“没有，他们都是中年人，年龄也相差八九岁之多，有男有女，几乎没有发现什么规律。”刘瑞说道：“我觉得还是有规律的，如果不看他们的死亡年龄，到今天看他们的年龄都是在31-34岁，相差不远。”胡涛计算了一下，发现刘瑞说得有道理。罗星柔说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你。”胡涛说道：“看来他们真的不是单纯的死亡，而是有着某种联系，他们会不会同时参加某一次活动。”刘瑞说道：“这也不太可能啊，他们的籍贯各不相同，分布于六个省。”罗星柔说道：“那十七年前呢？郜林峰的十七年前是空白的。”胡涛说道：“据我的调查，马建成和陈小兰都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他们俩家都很有名气，如果有什么变动不难查出来，所以调查结果显示，他们两个都是在重庆长大的，七十年前，他们两个应该都是在上初三，我现在去调阅相关档案。”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罗星柔说道：“难怪我们的小刘不喜欢，他这性格也太急了点，说着说着就去查案去了。”刘瑞说道：“队长，你作为重案组队长，这种关心下属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罗星柔笑道：“怎么了，谁规定重案组的队长不能开玩笑了。小刘，你去调阅一下廖程勇的档案。”刘瑞答道：“好的，队长。”胡涛很快就兴冲冲地回来了，他说道：“罗队，有重大发现。”
罗星人赶紧接上了胡涛手中的资料，说道：“什么发现？”胡涛指着简历一栏说道：“你看看，马建成和陈小兰同在成才国际中学学习，在初三的时候都是因为成绩的原因转学。后来成才国际中学竟然倒闭了。”罗星柔说道：“那就奇怪了，当时马建成的父亲依然是公安局局长了，马建成没有理由突然间转学，当时成才国际中学可是很有名气的，是可以送到国外读高中的，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要进去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俩双双转学，而且成才国际中学后面竟然倒闭了，更是疑点重重啊。”胡涛一脸深沉地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十七年前一定发生了重大事件。”罗星柔说道：“我看他们都在掩饰十七年前的事件，如果是大事件，成才国际中学附近的居民一定有印象，这种事件的影响理论上应该是深远的，让名噪一时的私立初中竟然选择了倒闭。”胡涛说道：“那我和刘瑞去走访私立中学。”刘瑞一脸的不愿意。不过罗星柔已经知道了刘瑞的心思，自然要帮着刘瑞说话，她安排道：“这次你带着曾玲去，她多是做文案工作，出门历练较少，这次也让她出去见识见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我发现刘瑞我是用的比较顺手，我就把他留在我身边，查郜林峰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刘瑞心中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记了十年，先后又都杀死了他们。十七年过去了，早已经没有了成才国际中学的痕迹，这里已经盖起几座参天大楼，旁边的小区都已经不复存在，在路边随便找了几个老大爷问了问，他们都不知道成才国际中学的名字了。胡涛一脸的沮丧，但是第一次出勤的曾玲却是兴奋异常。他逢人便问：“你还记得成才国际中学么？”胡涛则是一脸落寞的跟在后面。直到一位耄耋老人说知道成才国际中学，胡涛才赶紧跟上来问道：“你还记得十七年前成才国际中学发生过什么么？”还没有等老人回答，旁边老奶奶回答道：“他啊，连自己家的都记不得在哪？还会记得那个什么中学在什么地方。你们就不要问他了。”老爷子伸手拍了一下老奶奶，说道：“我怎么不记得，十七前不对，就是前两天成才国际中学不是还发生了一起校园欺凌案么？我不是给你说了么，现在有些孩子也坏的很，欺负别的孩子，把那个孩子的胳膊腿都打骨折了，孩子母亲哭的那个叫伤心，你都忘了么？”老奶奶说道：”从十几年前就患了老年痴呆，现在是连回家的路都记不得，时刻得有人跟着，早记不清那些事了。”曾玲说道：“那奶奶你呢？有没有印象？”老奶奶说道：“有呢。”曾玲和胡涛都感觉眼前升起一道曙光。老奶奶接着说我记不清是不是十七年前了，只记得那天有很多人到学校闹，说要让校长给他孩子赔命，我当时还想不就是胳膊腿被打断了么，凭什么要别人赔命。后面好像是没多久学校就倒闭了，至于怎么处理的我就不记得了。”老爷子就不高兴了，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老太婆，明明没有我记得情，据说当时是赔了很多钱才了事的，其中一个打人的是马局长的儿子。说起来马局长和他儿子真是没一个好鸟。”胡涛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校园欺凌。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当时是谁被打骨折了，只要知道名字就好办多了。毕竟是过去十七年之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还记得他们的名字。曾玲也想到了这点，她问道：“那老爷爷，你还记得那个被打伤的人叫什么名字么？”老爷爷说道：“就是昨天发生的，我怎么不记得，那个条幅上有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看成才国际中学嘛，就在我们家旁边，说不定他们今天还要拉横幅呢。走，小伙子们，我带你们去，不过话说你们去那有什么事情吗？”胡涛相信这是真的老年痴呆了，他对有些事情很清楚，有些事情又不是很清楚。



 十七年前的真相

这都是老年痴呆的典型症状。就在胡涛还有很多疑惑的时候，他接到了罗星柔的电话。罗星柔说道：“出大事了，那十二起案件被放在了网上。”胡涛一脸雾水，这十二起事情，只是听郜林峰说了一次，他们都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放到了网上。“什么情况？”胡涛问道。罗星柔说道：“有人发了十二个短视频在网上，什么都没写？”现在评论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胡涛说道：“我们也没有这十二个短视频啊？”罗星柔说道：“我看了那十二个视频，确实都是符合郜林峰说的案情，但网上说是意外合集。我把链接发给你，简直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胡涛说道：“有这么恐怖么？”罗星柔说道：“你还是赶紧回来吧？毛局说让大家都回来签保密协议，绝不能把案情泄漏出去。”胡涛说道：“这个协议不是多此一举么，我们本来就是公安人员，泄密本来就是违法的。”罗星柔说道：“我说你不要这么多牢骚，领导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就想想这个案件你还想不想查下去，你想不想知道郜林峰心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的杀人动机究竟是啥？如果得不到领导的支持，有可能那十三条人命会被枉死，而这个案件在若干年以后就成了悬案，最主要的是这个视频一旦和案件联系在一起，我们将会面临巨大的压力，社会也会恐慌，先回来看看头怎么处理。”胡涛看看还在鼓励老爷子想起来的曾玲，说道：“领导让我们立马回到单位。”曾玲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就快让老爷子想起来，怎么这么急要回单位啊？”胡涛说道：“没关系，我刚刚已经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曾玲更加迷惑了，说道：“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记的？”胡涛说道：“他是老年痴呆病人，今天可以想起来不代表下次可以想起来，他一说到成才国际中学的时候，我就拿出了手机录取了视频，他脖子上挂的防丢失的牌子可以提示他的家和联系方式，不，害怕再找不到他。”曾玲一脸崇拜地看着胡队长，没想到出勤还有这么多道道，看来自己要多学习了。她不由地赞道：“胡队长，你真厉害。”胡涛嘿嘿一笑，说道：“以后你多和我一起出出勤，你也会像我一样厉害的。”曾玲听到让自己多出勤，心中不由的一喜，她不知道在她旁边的胡队长此刻心中却是愁云密布。胡涛和曾玲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毛菱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刘瑞，罗星柔以及郜林峰，这次他没有手铐。罗星柔正在和郜林峰激烈的交谈，毛菱一言不发，他仿佛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一样。只听到罗星柔再说：“郜先生，现在网上出现了你说的十二起事件的小视频，各个惊心动魄。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且人物也是你说的人物，关键是我们发现这个视频在今年马建成出事的时候，很快就有了，我们怀疑你得了精神类的疾病，我劝你不要妨碍司法公正，赶紧走吧。”郜林峰没有抬起头，而是面向毛菱说道：“毛局长，你也觉得我是一个疯子？”毛菱气愤地说道：“这个视频发出的时间是八月份，也就是马建成死亡后的第二个月，你为什么没有来自首？”郜林峰说道：“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视频，我难道傻了么？还要拍下证据证明自己杀了人。”罗星柔说道：“你没傻，是我们傻了，陪你这个疯子在这里疯了半个月。”郜林峰根本没有听清楚罗星柔的话语，而是在想毛菱的话中含义，难道自己做的十几件事情都有视频记录，这也太可怕了，有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拍下所有意外的过程，这件事想想都让郜林峰头皮发麻。要知道尤其那个孤岛潜水意外那是连自己都不在现场的。这还是罗星柔第一次看到郜林峰淡定的表情开始疑惑。胡涛却说道：“我记得有一个名人说过，人的梦境也是生活经历中的一部分，所以人有时候会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在想郜林峰先生可能只是在梦中做了这么多事，现实中只不过看过这个视频罢了。”刘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有时候就会突然想梦中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真实发生过，有时候又会想现实中的那些经历是不是真的。有时候会突然间傻傻地分不清楚。”罗星柔说道：“通过这个视频，我们知道郜林峰你也是受害人，这个意外视频集锦确实对人的视觉冲击比较大，让你产生错觉，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从这种意义上讲，你也是受害人，我们毛局就不打算追究你的扰乱公务的罪名了，回去好好生活吧。”听到罗星柔的说辞，郜林峰一刹那真的有点恍惚了，这些人搞什么鬼，会不会等自己走了再偷偷地跟着自己。毛菱看得出郜林峰的心思，说道：“郜先生，虽然我不想让这些人枉死，可从目前的视频来看，你确实没有可能制造这么多的意外，我觉得你可能是记忆混乱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坏人，你只是被视频冲击了。你有这种冲击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看到这些视频也是很震撼的。小刘吐了好几次，我们这些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尚难以忍受，何况是你一个普通人。我们理解你想通过你自首让警察找出让他们意外的凶手，但意外就是意外，没有凶手，只不过是人有旦夕祸福。”说完毛菱就走了，他有一种从泥潭里解脱的感觉。感到轻松的还有罗星柔和胡涛。只有刘瑞紧紧地盯着郜林峰远去的方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眼中不由的浸满了泪水。
马建成和陈小兰怎么可能是意外死亡呢，郜林峰心想，为了设计用落石砸死他们两个人，在过去的的三年里郜林峰曾经数次到嘉陵江边收集数据，这样输入到电脑里出现失误的可能性就会低，他在很多次的测量中都想过要放弃，他们俩是非富即贵，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斗。他知道只要自己足够的细心，足够的符合逻辑，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留给警察们，而且前面的十一次成功的意外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其实还不知十一起，包括自己逃脱身份的那一起，差不多十二起。这次视频的出现让郜林峰回忆起了十七年前自己借故房子着火，烧塌了把自己埋起来。他本想找两个流浪汉烧死代替自己和妻子，最后不忍心没做。可是警方依然认定自己和妻子已经被大火火火烧死。他曾经隐约觉得有人在帮助自己，可每次这种念头一起，他就否定掉了，郜林峰从小到大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不要相信别人，考试的时候就算这门学的再差他都会选择相信自己，他总是说万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更差呢。就是这样练就了郜林峰独来独往的性格，他决定以后不惜与妻子分开，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伏十年，这十年他可不是什么都没干，他拼了命做事，做生意，最后他的监控器材甚至卖给了军方。七年前他觉得是时候了，他一起接着一起制造意外，一个又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了，他从未后悔。当他看到网络上自己所有的杰作的时候，他感到的竟然不是兴奋，不是完成使命的快感，而是淡淡的后悔，还有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来自于十七年前的真相。他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
同样关心十七年前真相的还有刘瑞，她觉得郜林峰完全没有放出去重获自由的开心，更多的是看到视频的不安。就在刚刚毛菱下令道不允许再查此案。此事就此翻篇。她决定了暗查。是夜，刘瑞下班以后，独自一人来到成才国际中学旧址，此刻这里已经是一片高档小区。根据曾玲的描述，事情过去十七年后，还是有人可以回想起十七年前的情况。她附近找了几个老者相问都说不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这与刘瑞来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她知道要翻十七年前的旧案非常不容易，最主要的这次是要靠自己努力，没有罗星柔，胡涛的指导，独立地完成案子，查出真相，肯定是困难重重。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人。郜林峰，他也来到了成才国际中学来找答案。刘瑞远远地就喊道：“郜先生。”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郜林峰漏出了笑容，说道：“小刘警官，你住在这里？”这还是刘瑞第一次见到郜林峰简单的笑了。刘瑞说道：“没有，我就是过来走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郜林峰突然神秘一笑，说道：“小刘警官，你怕不怕我？”刘瑞说道：“不怕，我是警察，就算你是杀人狂魔，也应该是你怕我。”刘瑞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第一次看到郜林峰就有莫名的亲密感，仿佛这像自己的父亲。无论他是杀人犯也好，他是一个无罪的精神病人也罢，刘瑞没有理由害怕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郜林峰呵呵笑道：“走，我请你喝两杯，好好聊聊。”两人打车来到一个茶馆，这是一个装修豪华的茶馆，里面是一个个带有间隔的小包厢。两个人刚一进门，茶老板马真晖连忙迎了出来，说道：“郜老总，我可是有五六年没见到你了。”郜林峰说道：“七年，整整七年，2012年八月七号，我在这里喝了最后一杯茶，说我已经辞职了，到今天2019年七月七号，差一个月整整七年，马老板说六年也是有的，马老板记忆力真是惊人。”马真晖说道：“郜老板还记得我这小店还真是我的荣幸呢？还是老样子么？”郜林峰突然一愣，都已经忘了老样子是啥了，泯然一笑说道：“老样子。”马真晖说道：“这是你的孙女么，生的真漂亮。”郜林峰又是一惊，这不差点要让人误会了。郜林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警察，刘瑞 。”转过头来，对着刘瑞说道：“这位就是茶馆的老板，叫马真晖，有时间多给马老板捧捧场。”刘瑞马真晖握手都是场面上的话了。郜林峰说道：”这马老板的茶店差不多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茶都有，不同的客人不同的茶。我那时候事业开始起步，茶的水平也逐步提高，他总是能够给我适合我当时身份的茶叶。”刘瑞疑惑道:"茶叶还有很多种么?"郜林峰说道:"当然有了，最贵的茶叶都是我们从来 没见过的，世面上都不会大卖的，当然我们也喝不到，那是一个叶子一个叶子地挑选出来了。两个叶子泡好以后，展开了看，你都不会怀疑 它们可能双胞胎。"刘瑞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所有的叶子都一样大?"马真晖突然进来说道:"不只是一样大，连纹理都差不多。其实我认为这种茶反而不好喝，片片叶子都一样，那就是都一个味，那喝起来有什么意思?"郜林峰站了起来说道:"马老板还要亲自给我上茶，真的是不好意思。"马真晖笑道：“郜总说笑了，我做的就是这门营生，本来就是服务客人的。尤其是今天刘警官这样的美人儿来，我当然是要更加勤快的，当然要多看两眼的。”马真晖这么说，倒让刘瑞不好意思起来，两朵红晕悄悄地爬动了她的双颊。郜林峰说道：“如此多分谢马老板了。”马真晖放好茶杯说道：“客气了，我先出去忙了，你们慢喝。”郜林峰再次道谢。马真晖退出，刘瑞才说道：“这个马老板真的很会说话啊。”郜林峰说道：“开了二十多年茶馆了，早就是人精了，不用理他。”刘瑞说道：“郜林峰先生，你为什么要请我喝茶呢？”郜林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刘瑞的茶杯望她面前推了推，说了一句：“先喝茶。”说完郜林峰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这信阳毛尖还是这么沁人心脾。”刘瑞也有模有样的品了一口，说道：“是挺不错的，你还没有回道我问题呢？”郜林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刘瑞眨了眨眼睛问道：“你问吧？”郜林峰说道：“你为什么在那个地方？”刘瑞也神秘一笑，说道：“难道你住在哪里？”郜林峰说道：“你想查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刘瑞说道：“我们发现你们这些人十七年前都是模糊的，而且马建成和陈小兰都是成才国际中学的。”郜林峰说道：“我以前就想过，掩饰就很容易被人猜到，你们警察办案是要讲求证据的，猜到对我的计划病没有影响。”刘瑞说道：“那十七年的故事愿不愿意讲给我听么？”郜林峰说道：“我其实没什么故事，就是十七年得到一些消息，我得到消息以后帮他做一些事情，他保我十年发财梦。”刘瑞说道：“你确实发财了？你现在还是认为是你杀了那些人？”郜林峰说道：“我已经承认我杀了人，你们找不到证据，还认为我是个疯子。”刘瑞直视郜林峰的眼睛，再次问道：“你现在还认为是你杀了他们么？”郜林峰说道：“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怀疑的，不过我看到你在成才国际中学的道上，我就不怀疑了。”刘瑞又抿了一口茶，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想？”郜林峰也盯着刘瑞的小脸蛋说道：“我知道你们也调查到了十七年的事情 ，说明十七年前是有问题的。”刘瑞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么？”郜林峰说道：“当然知道，不过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十七年事情的真相了。”刘瑞说道：“为什么会怀疑呢？”郜林峰沮丧地说道：“那些视频不是我拍的，但都是真的。我怀疑我被利用了。”刘瑞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的十七年的真相是什么？”郜林峰再次直视了刘瑞的双眸，他想知道刘瑞是不是罗星柔来了解真相的。他发过誓真相不能告诉警方。郜林峰沉默了几秒，说道：“现在看来我知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这个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我要调查清楚。”刘瑞说道：“调查是我们警方的事情，你只需要说出十七年的真相。”郜林峰说道：“你们相信了我的杀人动机，就知道我是真的在杀人，如此我就没有机会知道为什么会有视频了，现在这个真相还不能告诉你们。”


 爽约

刘瑞说道：“你想自己调查这件事情？”郜林峰说道：“我难道不可以么？我比你们更加熟悉当年的情景。”刘瑞说道：“其实我们局长已经不让我们调查你的案件了，我是看到你走时候的背影，总感觉你像我的父亲一样，所以我才私下出来调查的。我想给你说的是，我会帮你查出真相。但你要是真的犯罪了，法律也必将给你惩罚。”郜林峰问道：“那刘警官会抓我么？”刘瑞难道：“会，这是我的职责。”郜林峰开心的笑了，说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好，这样你爸爸也不会为你担心了。”刘瑞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不会生气？”郜林峰哈哈哈笑，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是你觉得我像你爸爸，也不是我觉得你像我女儿，我对你若没有特殊情感，又怎么会要求你帮我做什么。”刘瑞明白似地点了点头。刘瑞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么？”郜林峰说道：“不要这么随意就相信一个人，也不要用自己的感情来判断人。就像刚刚你觉得我像你的父亲，你就会选择相信我，而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想把我抓起来的警察，我为什么会要相信你，我根本不会给你什么答案，其实我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我们俩就不会在成才国际中学学旧址上见面了。”刘瑞说道：“郜先生说的对，你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么？”郜林峰没有回答：“我被放出来之前，胡涛队长和曾警官不是出来先问了么？他们俩有什么消息么？”刘瑞说道：“说是有一个老头知道当年的成才国际中学，也仿佛知道当年中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郜林峰眼睛一亮，说：“你知道那个老头的联系方式不？”刘瑞说道：“并不知道，胡队长应该知道，我问他吧！”郜林峰思忖了下，说道：“会不会不太方便，你们领导已经下令不让查了。”刘瑞想了想说道：“没事，胡队长还是很热心的。”刘瑞发微信给胡涛说道：“你那个今天拍的视频还在么？”胡涛回道：“有，头不是说不查了么？”刘瑞回道：“我没有查，我就是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想去再和老爷子聊一聊，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那段视频发了过来，胡涛觉得反正上头已经不让查了，那这个视频也算不上证据了，就给了刘瑞也无妨。刘瑞没有想那么多，拿到视频以后就和郜林峰分享了，他们一起看了视频，马真晖再次来给他们续了水，看到郜林峰和刘瑞坐在了一起，笑道：“你们看起来还真的像父女俩。”马真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要是看到别的老板和小姑娘在一起，他会觉得这是一种社会现象，看到郜林峰和刘瑞在一块，总感觉他们像是父女俩。马老板这么说，正中刘瑞的心思，她第一次看到郜林峰就觉得他像一个父亲。马真晖走后，两个人都红了脸，仿佛都是被看穿了心思。刘瑞说道：“郜先生，我能不能喊你叔叔呢，虽然我知道我们这种身份不合适，但我总想喊你叔叔。”郜林峰想了想，这六七年里全国各地跑着设计人，杀人，早已经忘却了和人的相处之道，他不太明白这个小女孩好像和自己很有缘。郜林峰本想说句，又话锋一转，说道：“可以啊，我这样吧，我也可以叫你小刘，这样亲切一些。”刘瑞说道：“郜叔叔，这个老爷子看来真的提供不了什么信息，不如我们去找他吧？”刘瑞开心的就像一个刚长大的小姑娘。郜林峰笑道：“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去别人家，在喝点茶，就该回家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去查。”刘瑞说道：“郜叔叔，我能不能要一下的手机号么？”郜林峰笑道：“你们警察还查不到我的手机号么，我们在你们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刘瑞也笑道：“当面要才显得有诚意嘛？”郜林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刘瑞存完手机号，说道：“明天你不能擅自去找那位爷爷哦。”郜林峰笑道：“怎么了，你要我们一起么？”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也会像刘瑞这样撒娇。
刘瑞笑道：“对，你要答应我，不能反悔。”郜林峰心想，你要一个杀人魔头的承诺，估计就是一个笑话。不过郜林峰还是答应道：“我答应你。”第二天一大早，刘瑞上班去了，郜林峰就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一大早就要去打太极拳，不敢走远，就在自己家楼下。根据视频上的地址，郜林峰很快就找到了老爷子的位置，老爷子知道第二次有人来问成才国际中学的事情，显得豪情万种，说道：“我就说我的记忆力最好吧，你问问他们有谁还记得十七年前的事情？”郜林峰知道越是这种老年痴呆的患者，往往对有些往事记得贼清楚，反而是正常的人很难想起多年以前的很多事情的细节。郜林峰恭维道：“那是当然，你看我应该你老爷子还小上几岁吧？不夸张的说我这记忆力不行了，这几天都烦透了，一点也想不起来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只记得这地方有一个成才国际中学。”老爷子一看赞扬了自己，说：“那是自然，我这记忆力真的不是盖的，不过我有时候也会有偏差，比如我现在记不清我的家在哪了？”老爷子说话声音大，生怕别人听不清楚，几个一同打拳的老人们都听到了，轰然大笑起来。老爷子看来没有少被这群人笑话，听到他们的笑声，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毫无为意，说道：“走，找你大妈去，我们一起我才有安全感。”说这句话时候老爷子的表情就像冬天里一股温水慢慢地溜进了郜林峰的心理，幸福的表情总是让人温暖。两人根据脖子上挂的地址顺利地找到了老人的住处，原来老爷子经常会走丢，老奶奶一点也不惊讶有人把他送了上来，而是上前说道：“老兄弟，谢谢你！”
“大姐，你客气了，是老哥把我带过来的，他还说要和我聊聊十七年前的事情呢？”郜林峰开门见山。
“他我还不知道么？经常夸自己记忆力好，你看看他，连家的地址都记不清楚的人，你敢相信他说的话么？”因为前后两个人都问了这个事，老奶奶不愿意老爷子卷进去。
“大姐，你不要担心，我只是问问，我不是警察，只是突然间想起来十七年前的成才国际中学，总感觉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就打听到你这来了。”
“我哪还记得啊？早已经记不清。”老奶奶满脸歉意。
“不就是一起校园暴力事件么？用得着隐瞒么？”老爷子突然间插口说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还胡说什么呢？”老奶奶呵斥老爷子。
“我除了记不清家在哪？什么记不清，你倒是说那天成才国际中学发生了什么？”老爷子得意地说道。
郜林峰在一旁干着急也说不上话，忍不住插嘴道：“叔叔，阿姨，你们一块想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说道：“那件事，我记得真真的，就是有一个富家子弟被打了，全家人都去学校去闹了，然后学校倒闭了，老师都删了。”郜林峰知道了这些，具体一点他还不知道，就问道：“被打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么？”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前两天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了。”郜林峰想到的是，这已经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了。难道真的有人在利用自己杀人，自己被人利用了么？郜林峰再次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成才国际中学有没有别的事情呢？”老奶奶说道：“当年肯定是记得很多的，后来就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得这件事比较轰动，去学校脑的人特别多。当时附近的人应该都知道，就是有一个人是当时警察局长的儿子，所以才闹的特别凶，最后警察局长出面解决这个事，才算平息。”
“那个警察局长叫什么名字呢？”郜林峰问道。
老奶奶倒了一杯水，说道：“我忘记了。好多年了，你去查，官方应该有记录，这件事毕竟那么大？”
老爷子说道：“就说你记忆力不好，你还抢着说，那个局长叫作马铭，他平时做事还是很公道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教出来这么一个禽兽儿子。十几个人啊，硬是把人家孩子的腿给打断了。”
“马铭的儿子是不是叫马建成？”
老爷子说道：“确实是，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他还和一个姑娘鬼混，好像那家公司还挺火的，到现在十七年了，居然都没有倒闭，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坏人活的久。”
“那个女孩就叫作陈小兰。”
老爷子惊讶道：“对对对，她爸爸就叫作陈坤鹏。”
老奶奶说道：“前段时间，陈小兰和马建成都出意外死了，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老爷子说道：“算是便宜他们了，像他们就应该得到法律的惩罚。”
郜林峰也感到很惊讶，这老爷子为何如此恨陈小兰和马建成。
郜林峰问道：“老爷子，你和他们有过节么？”
老爷子说道：“哎，说来我们和他们也没有什么过节，不过我的儿子就是在校园欺凌中得了自闭症，说起来也是怨我们自己，没办法开导孩子，最后跳楼自杀了。”
郜林峰说道：“老爷子，你恨的不是他们俩，你恨的是校园欺凌。”
老爷子流下眼泪说道：“好多人以为现在校园欺凌厉害，其实在20多年前，那时候农村的学校，才是校园打架最多的，很多人还有很响亮的名号，就像上海滩一样。我儿子本来是一个好好学习的学生，结果就被他们来来回回欺负，最后想不开就得了自闭症，不得不领回来治疗，最后还是走了。所以每次看到校园欺凌案，我会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每次也是恨的牙痒痒。那时候看到有孩子腿被打断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自己是一名大侠，去剁了那些狗日的。”
郜林峰说道：“那成才国际中学就没有别的校园欺凌案了么？”
老爷子说道：“这个我记不清了，一般大的案件我都是记得很清的，不过那时候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可以查查看，看看那时候是不是还有别的欺凌案。小伙子，那家孩子在里面受过气么？”
郜林峰笑笑说道：“那倒没有，我就是想知道17年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说道：“你确定是发生在十七年前么？是不是一个时间段。”
郜林峰苦笑道：“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十七年前，有没有一个女孩的消息？”
老爷子说道：“十七年前，应该是2001年左右，我有日记的，到时候我好好查一下。”
郜林峰笑道：“那就有劳伯父伯母了。”
随后郜林峰起身准备离开老爷子的家，老奶奶送到了电梯口，说道：“小伙子，有时间经常来问他，七八年了，他就今天最清楚，仿佛什么都记起来了。”
郜林峰说道：“打扰你们我其实是很不好意思的。”
老奶奶说道：“你不知道？医生也是说让我多和他聊聊那些感兴趣的事情，十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对这个感兴趣。想来是他不愿意让我想起那些往事，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心中的那个儿子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模样，对于我来说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了，我就是怕他有一天会突然把我忘了。我不在乎再提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只要他健康一点就好。”
郜林峰突然心咯噔一下，她到了此时此刻会不会和老奶奶一样的想法呢？若没有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也许我和她还能再生一个，现在也像刘瑞一样大了吧。这个想法只是在郜林峰的心中一闪而过，他马上说道：“只要是有时间，我定还会登门拜访两位老人家。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郜林峰又在随机在附近找了及个人询问当年的事情，都记得当年有人被打断了腿，记下的细节还不如老爷子多。也只能回家等老爷子的消息了。
手机铃声突然间想了起来，把迷瞪睡着的郜林峰给吵醒了，不是老爷子，是刘瑞那个小丫头。郜林峰才想起昨天答应她今天一起去询问老爷子的，这可好，脑子迅速运转起来了。刘瑞说道：“我已经下班了，我们要去找郭老爷子打听事情么？”郜林峰说道：“我已经去过了，过段时间我们再去询问吧？他说他要查查当年记得日记。”刘瑞怒道：“叔叔，不是约好的我们一起去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郜林峰笑道：“刘警官，你真是有意思，你竟然和一个杀人狂魔讲信用。”刘瑞说道：“你不要老是以杀人狂魔自居，我看那些人都不是你杀的。”郜林峰说道：“何以见得？”刘瑞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吧？”郜林峰说道：“说吧？”
刘瑞说道：“你说重力加速度是多少？”郜林峰说道：“这个简单，一般是9.8。”
“那马建成和陈小兰死的当天空气湿度是多少？”刘瑞问道。
郜林峰说道：“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吧？”
刘瑞说道：“当然不能，影响还是很大的，所以事实上你在做这这十三起意外的时候偶然因素都是很多的。胡队长分析，如果你当时不在现场控制，你不可能杀死他们俩。”
郜林峰疑惑说道：“这能说明什么？”
刘瑞说道：“这可以说明，那十三起事件都不是意外，他们都是确实被人杀死了。而不是你设计的意外，而是有人在最后故意帮了你。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算杀人未遂，那个在后面帮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杀手。我们怀疑那个帮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郜林峰听起来就感觉后背发凉，也就是说自己一直都有人在跟着，而且在杀了人，录了视频。他不太相信有人能够做的到。可那个视频就好好在那，又由不得自己不信。
郜林峰说道：“那说明我还是一个犯罪的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抓我？”
刘瑞说道：“目前我们还依然不能抓你，因为这只是一个推测，不能作为证据。”郜林峰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刘瑞说道：“你要是真犯罪了，估计是跑不掉的，我已经盯上你了。”
这个小姑娘，郜林峰心道。郜林峰说道：“被你这种小姑娘盯上，我一丝害怕都没有，不知道你们抓到我以后是不是还是一个一个问我，你为什么杀他们？”郜林峰学着罗星柔的语气说了最后一句话。
刘瑞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学我们罗队。你爽约了，晚上得请我吃饭。”


 第7章，刘瑞在查郜林峰

郜林峰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挺喜欢刘瑞这个小警官的。郜林峰说道：“这个还是可以有的。说不定那天我就被抓了，被判了死刑，我的存款就会被全捐了，捐谁不是捐，不如救济一下我们的刘警官。”刘瑞倔强地说道：“谁让你救济啊？你要不愿意请我就算了。”郜林峰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而且他对胡涛的推断也很感兴趣，说道：“和小美女一起吃饭，谁会不愿意。美丽的小主，你选地方吧？”刘瑞问道：“为什么我是小美女，不是大美女呢？”郜林峰笑道：“在我们农村，像你这个年龄，应该是我的孙子辈的。”刘瑞也揶揄道：“在你们农村，我这个年龄都该有孩子了吧，你是不是更应该喊我大美女呢？”郜林峰哈哈一笑说道：“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小大呢？我若是一个女的，只要有人说我是美女就很开心了。”刘瑞说道：“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准备在哪请我吃饭？”
两人去吃饭自是不表，在刘瑞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人，他就是胡涛。胡涛发现这两天刘瑞依然关心郜林峰的案情，且每天搞得神神秘秘的，让胡涛有点担心，担心刘瑞的安全是一点，还有点就是担心刘瑞会不会有喜欢的人，遂决定跟着刘瑞看看她都有啥活动。胡涛看到是刘瑞和郜林峰见面的时候心就突然间放了下来，一切就合理了。胡涛的跟踪技术刘瑞难以发觉，但对于郜林峰来说却是简单了点，由于这七年来他时刻处在紧张之中，他的眼睛会时时刻刻看着周围，脸却很少转动，靠的是两眼珠贼溜溜一转，就看完了，经常转，刘瑞也不感觉很突兀，觉得郜林峰这么大年龄了还这么灵活，心中还是敬佩的成分多一点。他问刘瑞道：“小刘警官，有男朋友了么？”刘瑞明显的一愣，是她压根没想到的问题，说道：“怎么会有如此一问？”刘瑞的脑子里瞬间出现很多种可能，难道郜林峰觉得自己喜欢他，他当爸爸都太老了一点，用郜林峰的话说应该是爷爷了。就是这么胡乱想了一下，两朵红晕已悄悄地爬满了双颊。郜林峰看到眼里，说道：“还害羞呢？刚刚还说自己都是有娃的人了。”刘瑞狡辩道：“哪有？是我一下没适应你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郜林峰说道：“现在适应了，可以回答了么？”刘瑞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还没有。”郜林峰环绕了一下餐厅，发现胡涛远远地坐在了餐厅的角落，这里说话他应该什么也听不到，就再次问道：“我感觉那个胡队长对你很不错，看情况他应该是喜欢你。”“你怎么知道的？”刘瑞啪地一下抬起了头，声音也高了那么几分。
“我开公司的时候，练就了一项本领，就是可以观察人的微表情和眼神，判断他的心情，喜好，如果这个人喜欢老板，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就是你没有看他的时候，他突然间看到你是否会开心等吧！我才能掌握大家的心思，把公司管理的很好。不过这么说你是承认你知道他喜欢你，那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看来你不太喜欢他。”郜林峰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个还用想么，你不是说可以通过微表情看出来么？”刘瑞微怒道。
“这还用什么微表情，直接一推导就知道了，老天给我们一个大脑不是用来装浆糊的。”不知道为什么，郜林峰觉得自己和刘瑞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轻松，仿佛她就想自己的女儿一样，还是朋友一样的女儿。他有时候盯着刘瑞看，就突然有点相信刘瑞的话，自己就是没有杀他们。一开始对郜林峰有亲切感的是刘瑞，他一直觉得郜林峰身上散发着父亲的光辉。她有时候甚至在想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刘瑞一直都不敢提起，如果这些事情真的都是为了他的女儿而做，在眼前的男人一定有一次特别特别痛苦且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去，这种过去恰恰应该就是和他的女儿有关系，有可能比女儿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她不能说，她也没有理郜林峰的玩笑，而是问道：“你从老爷子身上问到了什么？”郜林峰看刘瑞正经起来，收起了微微邪笑的表情，说道：“其实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刘瑞说道：“我就想知道和你原本了解的情况差的远吗？”郜林峰说道：“很远，确切的说在他的口中我以前了解的那件事似乎都从来没有发生过。”刘瑞惊讶道：“你没有在问问么？”郜林峰说道：“问了，他说要查查以前的日记。”刘瑞问道：“你觉得老爷子的话可信么？”郜林峰说道：“我感觉老爷子自己说他是痛恨校园欺凌的，我知道的那件事也多多少少和校园欺凌有点关系吧。他关注了所有当时报纸、新闻报道过的校园欺凌案件，我想如果那件事是真实的，他肯定是有记录的。这就是好比是一种执念，一旦陷入就很难再拔出来。”刘瑞说道：“那你觉得你是不是也陷入了一种执念呢？”郜林峰说道：“哎，我也许从十七年前就陷入了执念，直到遇到你以后，我仿佛感觉我的执念没有那么深了，而且还有点后悔做了那么多事情。”刘瑞说道：“你是指你这七年来做的十几起意外么？”郜林峰低下了头，说道：“是，我开始后悔了。”刘瑞还是忍住没有问关于郜林峰女儿的事情，而是说道：“今天胡涛队长又和我演示了一遍，他说当天的空气湿度很大，而你没有考虑空气湿度，他说极有可能是有人操作了你的系统，所以才会有照片。”郜林峰说道：“会有这么大影响么？”刘瑞说道：“空气湿度增大会导致空气的浮力增加，也就会导致石块会晚点落地，而对于当时已经有1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来说，每分每秒就可能错很远。胡队长说你如果真的没有考虑空气湿度的话，那个石块肯定有人专门设计了。”郜林峰疑惑道：“这就奇怪了，这个人幕后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么？”刘瑞问道：“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有人利用你这么做，那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做这件事，他为什么会拍视频，你可知道第一起案件12年那时候智能机还没有完全普及，只有极个别有钱人才有，他很有可能用的数码相机拍的，你开始杀人，肯定做事很紧张，你的听觉和视力都会高于常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偷拍呢?所以这个视屏就很奇怪。”郜林峰说道：“等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就会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有时还在想这个事救了我一命。”刘瑞说道：“若是我们无法找到真相呢？”郜林峰真的没有想过这个。我就去重新复验一个个的案件，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我背后故意杀人。”刘瑞暗道：“看来那十几起案件真的都和你有关，我想就算有几个不是你杀的，但肯定有些是直接死于你的意外之下的，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这件事情的影响都是恶劣的，恐怕你不会好过。”郜林峰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从我做第一件事情的时候都知道。”刘瑞看到了郜林峰矛盾的一面，说道：“知道怎么还做那么多事？”郜林峰心中一紧，别被这个小姑娘给骗了，说不定毛菱那个家伙故意放了我，然后又派刘瑞来问自己的杀人目的，此时告诉他们杀人动机，杀人就是成立的，自己可能被人利用这件事就查不清楚，这一生也就糊里糊涂地结束了。郜林峰说道：“一开始是抱着必死信念的，希望你们可以调查我的杀人动机，我知道一旦我的杀人动机被坐实，我也是会死的，可我希望你们警察能够明白一个道理，不要那么轻易的就定性一个事件是意外。”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刘瑞郜林峰有一个女儿，女人的第六感又告诉刘瑞郜林峰的女儿是死于意外。这些东西刘瑞只能放在心里慢慢想，然后可以从郜林峰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一旦摊牌以后，郜林峰有了警觉，自己就查不出这个杀人动机了，她知道目前郜林峰还不是相信她的。刘瑞说道：“只要等那个老爷子查完日记本，你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郜林峰再次笑了，他有点相信刘瑞是毛菱派过来的了。但他真的喜欢这个小姑娘，她天真无邪，就仿佛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找老爷子吧？我让你亲耳听到当年发生的真相。”刘瑞很高兴的答应了，他觉得这次郜林峰不会骗自己。
胡涛看着他们聊天，他不太相信刘瑞会喜欢这个比她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老男人，他放心多了。他常年的跟踪经验告诉自己，郜林峰早发现自己。郜林峰为什么没有拆穿呢？这让胡涛很迷惑。他一直都不明白郜林峰这个人，他若是故意杀人，为什么要来自首，每一个案件都是那么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除了最近的两起案件他们认真调查意外，剩下的十起意外通过看视频，他都觉得毫无破绽可言。尤其是那个自闭症自杀的余毅更是连余毅的母亲都认为余毅就是死于自杀。就是因为这样，胡涛才觉得奇怪，一切都太合理了。就像那个天桥坠石案，太巧合了，仿佛人有意为之都做不出来。所有的警察牵扯到至少有七八十人，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些不是意外。这所有事情最不合理的事情就是为什么网上会有这些意外的合集呢？那么就是这些意外真的是意外是最好的解释。这个郜林峰逻辑是太严密了，胡涛盯着他们，却从不敢看郜林峰的眼睛，郜林峰却已经和他眼神交流好几次了。更让胡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刘瑞是几乎在盯着郜林峰说话的，这都不知道郜林峰已经发现了自己。胡涛准备去调查这个余毅自杀的案件了。他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讲过，看似最合理的东西往往漏洞最多，他想这次一定有个突破，他向局里请了休假。
同样发现刘瑞和郜林峰的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曾玲，上次见过老爷子之后，她就开始关心上了十七年的事情。曾玲觉得这件事最奇怪之处在于，谁一旦接触这个案子，就被案情给吸引住了，尤其是看了那十二起意外视频。就像着了魔一样。她其实在问老爷子的时候就默默记下了老爷子的地址，她来到老爷子住处的时候刚刚好看到郜林峰进去。她意识的局里出了内奸，一开始她怀疑胡涛。后来看到胡涛昨天的上班记录，发现他值了24小时的班，他应该没有机会接触郜林峰，他发现刘瑞早早地走了以后就觉得刘瑞有问题了，以刘瑞和胡涛的关系，曾玲不难猜到视频就是胡涛发给了刘瑞。曾玲比刘瑞大了几岁，一直做的是文案工作，虽然也是重案组的成员，接触的案例也多，但出勤的机会很少。刘瑞傻傻的，很招人喜欢，无论是队长罗星柔还是副队长胡涛都喜欢带着刘瑞出勤。曾玲还是苦恼的，直到这次和胡涛一起出勤，他才感觉出勤很好玩，要留意细节，要注重控制情绪，要掌握说话的技巧，还要有随时合理推理，随时随机应变的能力。用曾玲事后和胡涛的话说，一次出勤受用终身。其实在胡涛和罗星柔眼里之所以不带曾玲出勤是碍于她的身份，她的父亲可是北京的领导。曾玲的安全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就是当时副市长一起来说的，罗星柔可是记忆犹新。当时觉得曾玲就是一个关系户，当然不受罗星柔待见，随着时间的推移，罗星柔发现曾玲文案做的真不错，逻辑推理能力也很好，还可以时不时为科室成员争取一点福利。大家也就越来越喜欢她了。罗星柔慢慢地发现曾玲也向往出外勤，所以上次起查成才国际中学的事情才让曾玲去。这件事情完全引起了曾玲的注意，她发现查案还是很好玩的，在刑警队久了，就发现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所有人中，她还是觉得郜林峰事最奇怪的杀人犯，别人都是极力否认自己杀了人，千方百计地去逃脱法律的制裁。郜林峰是来自首，他承认自己杀了人。警察用尽办法去证明他真的杀了人，难以证明，就是连他为什么杀人也都审不出。一开始郜林峰的酷酷的表情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后来她汇报案情的时候，曾玲是认真搞清楚了这十几起意外事件，时间跨度长达七年，按着现在查的方向，十七年前，如果郜林峰是在复仇，他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按着现在的记录十年来郜林峰算得上是规规矩矩的正经商人。仿佛他完全没有受到仇恨的影响，而且把生意做的很不错。这些都是曾玲想不透的。在曾玲的眼中郜林峰就是一个谜。其实对于警局的所有人来说都是谜，除非就把他解释成神经病，不去理会他的所作所为。否则必然会被他的案子牵着走。她看着胡涛跟着刘瑞走，他就猜到了一切。曾玲并没有跟着胡涛出去，而是约了罗星柔。她们去了一家很小的酒吧，曾玲说是自己的朋友开的，别看酒吧很小，确是俱乐部形式的，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也没有酒吧的名字，也不像别的酒吧很吵闹，这个小酒吧很安静，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隔音非常不错，曾玲觉得非常适合释放压力。她推荐罗星柔来，罗星柔就跟着来了，她怎么说也是重案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说有曾玲在，估计没有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果然，两人很顺利就进入了这个所谓特别难进的酒吧，曾玲说道：“我平时坐的那个包厢有人吗？”服务员说道：“没有人，小姐。您今天好带了一位朋友来，好漂亮，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本来是一句贬义词，此时说来让曾玲和罗星柔不由地一喜。两个人落座以后，罗星柔也不客气，说道：“说吧，什么事，还要请我到这么高档的私人会所来？”曾玲笑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请我的顶头上司吃个饭么？”罗星柔笑道：“别胡说，现在当领导的都是为大家服务，可不是什么顶头上司，这种观念要不得。”曾玲说道：“你对于郜林峰的案子怎么看？”



 第8章陈老师走了

罗星柔笑道：“说句不当听的话来说，这个案子疑点重重。要想真正的捋清楚这件事，估计需要大家都见见面聊聊。不过毛局长说不要管这个案子了，我虽然心中有诸多疑点，但也只能放下这个案件。”曾玲说道：“罗队长，你真的可以放的下去么？我看到刘瑞和胡队长都在查这个案子，我还以为是你授意的呢？”罗星柔听这话像是在告状一样，不过她还是没有揭穿曾玲，而是说道：“是么，这件事我没有授意，我们是一个有组织的队伍，不能不听上面的命令。”曾玲听出罗星柔话中的意思，说道：“我实话给你说吧，罗队长，我也对这个案子特别感兴趣，我就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查下去。”罗星柔听到这话倒是挺惊讶的，一个高官的千金，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的呢？罗星柔喜欢兴趣，从一开始要不是自己对办案子很感兴趣，就不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了，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罗星柔说道：“我的大小姐，你不会是一时兴起吧？”曾玲说道：“罗队，你不要取笑我，我到我们重案组你知道是为什么么？”罗星柔暗道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牛叉的父亲，要不怎么可能进入这个科呢？但表面说道：“是因为你优秀吧，我是觉得你的文案和课件都做的很棒的，逻辑严密，插图丰富，大家都很喜欢。”曾玲笑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都觉得是因为我父亲。其实也真的和他有关系。可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既然有我父亲的关系，罗队长，你想想我什么样的单位进不去？可我都没去，那时候我就很感兴趣各种刑事案件。现在遇到你们真的是大大地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来到重案室一来，我熟悉了取证的各个流程，我知道了你们说的那句我们不只是要惩罚犯罪的人，还要想方设法让受害人，犯人都从他们支离破碎的生活中走出来 走到阳光下，这些都非常感动，我喜欢这样的氛围。”罗星柔明显一愣，从没想过这句话竟然被这个千金大小姐给记住了，那个胡涛和刘瑞都没记住了，还在认为法律就应该是惩罚犯罪的人的。罗星柔笑道：“你想多了，小曾，我们都希望这个社会更美好 没有犯罪，可是现实是那么残酷。”曾玲没想到这么拍马屁，罗星柔还是不买账，一个人对你的第一印象真的是很难改变。如果一开始她不喜欢你，就算你做的很好，过了很久她也不会改变她对你的看法，不过曾玲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差别对待，从小时候上学一直到现在有工作，她父母其实什么也没做，总是有人差别对待自己。一开始她不理解，后面她慢慢就习惯了，也就不在纠结这种差别对待，生活学**是还是要进行下去的，她也只和和自己真正说得来的人一起玩。一直冷冰冰的，她也一直很努力，尤其进入重案组以后，她怕的不是别人说她是关系户，看轻了自己，但她更加担心的是自己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就放弃了自己。所以他在做文案的时候都是格外的细心，生怕出错误耽误案子的进展。她自认为自己做还不错，她喜欢这个团队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恰恰就是罗星柔这种差别对待，让她知道罗星柔是一个真正的办案人员。曾玲也笑道：“其实这个社会上谁不希望没有罪犯呢？出现罪犯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很多罪犯不认为自己在犯罪，也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但我们都希望的是能够让受害人和被害人都从支离破碎的生活中走出来，把需要的管理来清醒的到监狱清醒清醒。需要补偿的给受害人补偿补偿。”罗星柔再次被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惊讶到了，没想到她会如此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完完全全改变了大小姐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不禁声音软了下来，罗星柔说道：“是啊，其实有时候把一个人罪犯关起来不一定就是惩罚他，很多的罪犯被关起来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幸运，他能从内心里得到一种解脱，减轻他的负罪感。我很喜欢金庸的一部小说《神雕侠侣》里，让铁掌水上漂得到老顽童周伯通的原谅，我觉得这段真的看到金庸先生心中至善至柔的一面。”曾玲笑道：“这段我也看了，可我没有罗队长想的那么远。”罗星柔知道这个曾玲在故意恭维自己，笑道：“也许每个人看到这段的感受都不一样吧？有些人看的是善良，有些看到的是以德报怨，有些人看到的时间的作用，有些人看到的是大度……，也学这才是金庸先生想表达的意思，看到自己的文章可以想到很多东西。”曾玲也被眼前的队长彻底征服了，年纪轻轻在重案组和当上了队长，这个人在思想上，行动上都是一个实用派。她把事情想得清楚就能够做事果断，思想指导行动就能够得心应手。曾玲说道：“罗队长说的很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好吧今天我请客，你想喝什么酒，我在这里喝酒都是原价销售的。”罗星柔本来想说朋友最爱坑的就是朋友的，突然想想曾玲的父亲，又觉得这个酒吧他没有这个胆坑曾玲。下了班喝点小酒其实是一种不错的放松态度，罗星柔多年来养成了习惯就算去喝酒也绝不能喝多，要是万一有突发状况，那就完蛋了。这让曾玲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几乎不敢喝酒，也是害怕突然间的状况。曾玲知道每个位置都有位置的难处，位置越高往往就越难，除了那些一开始就想着混日子的人。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聊到了郜林峰，其实在罗星柔内心深处也是放不下这个案子的，但她作为队长不能像刘瑞这么任性，明着不让查就暗地里调查。罗星柔明的不能查，暗着又没有这么多时间。她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会想起郜林峰那个无视自己的眼神，那个目空一切的气质，在自己前半生的办案生涯中，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其实她查过郜林峰的资料后就知道郜林峰难以对付，他在监控行业所取得的成就就知道这个对手非常强大，强大到到那个行业都会成为翘楚。这种人在行业里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心中知道秘密的人。当罗星柔看到郜林峰离开的时候，她心中的想法是很多的，有解脱，也有不甘心，但她看到更多的是压力。曾玲看到却不一样，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很多人甚至只是在体制内做着小人物的事情，八面林龙，面面俱到，能够安排数十万人的生活，工作。还能够记得自己小小的生日，在哪里都会让人感到安心，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父亲的身边还有一群这样的人，见得多了，有时候会误以为这个社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像天生的领导者。罗星柔问道：“你为什么会对郜林峰的案子感兴趣呢？”曾玲说道：“那天我们去成才国际中学的旧址访查群众，我们发现就连成才国际中学在十七年前都倒闭了。这就深深的勾起我的好奇心，父亲常常教导我，有些巧合往往包含着重大的失误，我父亲有一个说法叫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发生。”罗星柔笑道：“你父亲这是要违反墨菲定律啊。”曾玲说道：“我父亲就是觉得所谓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就是有些人给自己找的台阶下，很多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在整个事件中一定存在漏洞，也就是说一定会有人失职才会导致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其实对于管理者来说就是尽量防止小概率事件的发生。”罗星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内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罗星柔还看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一些大灾难的发生往往一定不是某一件小事没做好，而是很多小事没做好，生活中很多大的事故都是这样爆发的。就好比传染病的爆发，如果只有传染源，没有传染途径，没有易感人群，那样绝对影响的是一小群人，但是要是没有切断传染途径，隔离易感人群，就有可能导致大爆发。因此重视每一件事的细节是非常重要的，看来当一个大领导还真的是不容易。罗星柔点了点头，说道：“你父亲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认为在十七年前一定有重大事故的发生，这个事故的发生绝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在幕后做的无数的错误的小事，导致重大事故的发生，最后郜林峰在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排查。”曾玲说道：“罗队长，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只要查出来十七年成才国际中学发生的事情就可能查出来郜林峰是不是在杀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罗星柔说道：“我们当时的思路就是这样的，不是因为这个视频把我们给打乱了么？毛局长再也不让我们查这个事情了。这些意外的发生不是偶然的话，那就是一定是有认为的因素，如此说来这个案件的发生到底是郜林峰在后方操控，还是凶手另有其人，问题就麻烦了。”曾玲笑道：“说句实话，我父亲有这个言论，如果想让毛局长继续查询此案，我想我是有办法的。”罗星柔心中暗暗地笑了笑，想到此时这个小姑娘才说自己的想法，可以控制情绪，还能够掩藏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真的要对她另眼相看了。她罗星柔想起了一句话：“不要把别人当傻子，那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罗星柔说道：“你还不太了解毛局长，你这样做会在重案组很难混的。”曾玲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是在说毛局长心眼小么，会给我们穿小鞋么。”罗星柔也笑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曾玲说道：“罗队长，只要你愿意查，我无所谓的。”罗星柔想了想说道：“算了，就让小刘去折腾吧？我发现她还是很上心的。”曾玲担忧地问道：“你不担心刘瑞的安全么？”罗星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郜林峰像什么样的一类人？”曾玲说道：“看到他离去的时候，想起了这么多意外都是这个人做出来的，他谨慎，毫无破绽，面面俱到，还会在审案子的时候关心刘瑞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觉得他是像我父亲的一类人。”罗星柔说道：“对，仿佛和我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就是他如此不平凡，我觉得他不会伤害刘瑞，因为他不会做那些和杀人动机无关的事情，刘瑞这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他应该没有任何理由杀了。”曾玲笑道：“这点我也相信，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担心的是感情问题。”罗星柔明显的一愣，这点她倒是忽略了，这一帮小年轻的爱情观真的是自己不敢想象的，她还记得刘瑞曾经在滑雪场的时候说过她喜欢像郜林峰一样的男人的。罗星柔还是淡淡地说道：“这点我虽然害怕刘瑞这个小姑娘，但我相信郜林峰你心中所谓的天生的领导者，他们何是会在感情上出问题，有些人就算离婚很多年了还要在面子上维持婚姻的关系，可见这种人是不谈感情的，太可怕了。你父亲离没离婚？”问出这句话后，连罗星柔自己也感动很惊讶。曾玲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没有，我妈的醋劲还是很大的，连我爸爸对我好她都是要吃醋的。那就暂时不求助别人，看事情的发展吧？”罗星柔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还可以顺便问问刘瑞她都查到什么了？问到什么偷偷地给我通过气，让我在全局上有所掌握。”曾玲自是笑着答应不提，转眼间两个人都喝了两三百克的法国葡萄红酒，满脸泛着红光，煞是好看，也就结账走人。
同样结账走人的还有郜林峰、刘瑞，胡涛。郜林峰和刘瑞并没有聊太久，最后约好去老爷子家，胡涛隐隐约约知道他们的路线，每个人都怀着满意睡去。第二天，郜林峰先是出门跑了五公里，本想去找老爷子，想想再次伤一个像自己女儿一样年龄的女孩实在是有些不妥，而且老爷子的家就在哪里，明天就是一起去也是可行的，反正自己死都不怕，还怕警察知道些什么呢？想想也是一段佳话，警察和罪犯一起查案子，这算不算是办案史一大怪事。跑完步郜林峰又再次在网上用平板电脑查找了意外视频合集，前几天都好好在哪的视频全部消失了。郜林峰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又不知道会在哪个环节出问题，难道是老爷子。如果是老爷子会出问题，又有谁会老爷子下手呢？目前看来除了自己，知道老爷子身份的都是警察。郜林峰自认为自己反侦察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又不可能有人跟着自己，老爷子难道会有警察杀掉么？经过自己的观察警察局的这些人都不像是有问题的，也许自己在瞎想。在恍恍惚惚中郜林峰休息了一会。刘瑞的电话是在刚刚六点就打来了，这小姑娘还是很准时的，两个人都怀着不同的期待向老爷子的家奔去，同样奔去的还有胡涛。胡涛没有敢像郜林峰刘瑞一样大大方方的乘电梯上去，而是走楼梯一节一节向上爬去。他爬到第八层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同样爬楼梯的人，他头戴黑色鸭舌帽，上身是黑色的夹克衫，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给人一种神秘感，住过楼房的都应该知道，除了第一二层的人，很多人都不愿意爬楼梯，在这个楼层遇到神秘的人，胡涛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丝不安。他以一个警察的敏锐性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最让胡涛不安的是，他一直盯着鸭舌帽男人看，这个人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在胡涛一犹豫时间，那个鸭舌帽男人已经下了两层，再上一层就是老爷子的家了，胡涛想先上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毕竟救人远比抓人要重要的多。他一口气连爬了好几个台阶，又担心没有出事会遇到刘瑞和郜林峰尴尬，他刚到八层，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他知道老爷子走了。胡涛不敢耽搁，一步三跳就下了楼，那个鸭舌帽男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他打电话请罗星柔带人支援，看看楼梯上还有门把手上有没有什么指纹。罗星柔以为出了大事，就给刘瑞打了电话，刘瑞说道：“老爷子可能是因为看了一天的日记，劳累加感慨太多，不幸去世了。”


 第9章，鸭舌帽男人

最为沮丧还是郜林峰，他不是为自己没有得到消息而沮丧，沮丧的是这样一位有正义感的老爷子就这样自己给累死了。他一个劲地给老奶奶道歉。老奶奶显得很平静，老人的亲属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她什么都没有多说，而是告诉郜林峰：“老伴他不能帮你找了，他的日记不让我看，我也不想看。现在他都走了，他的日记我也就更不想看了，看了也不会改变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经走了，这些日记也就没了什么用，你不用内疚，你让他在这几年里真正地活了两天。有时候我看到他什么都忘了，心里想还不如死了，一个活死人有什么用，人老了就活在记忆里了，可他没有记忆，什么都没记住，和我在一起五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天天真正关心的是校园欺凌，你又一次打开了他的记忆，让他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谢谢你，这些日记就送给你回去慢慢找，我给你说找到相关证据以后，就把没用的日记本都扔掉。有用的你就当成证据就好了。”郜林峰含泪接下足足有七八十本的日记，心中不禁感慨道，这个世界总是有一些好心人，他在默默地关注着别人不太关心的事情，默默地做着别人不愿意做着的事情。他们的心情反而平静，没有了现实社会的嘈杂。回头看刘瑞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连自己的手机在响都没有察觉到，郜林峰提醒刘瑞：“你的手机响了。”刘瑞才接通了胡涛的电话。刘瑞还带着哭腔说道：“喂，胡队长。”胡涛在那边焦急地说道：“你们刚刚上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老爷子的房子里出来？”刘瑞一惊，这个胡队长傻了么，我们都是科学主义者，怎么可能看得到灵魂，捂着嘴轻轻地说道：“我看不到鬼的。”胡涛叹一口气说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人，是人，不是鬼。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牛仔裤。”刘瑞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老爷子不是死于劳累过度？”胡涛说道：“你不要胡猜了，我就是问你有没有遇到人？”刘瑞说道：“我们没有见到。”胡涛说道：“那有没有觉察到楼梯口有人在盯着你们看。”刘瑞就更迷惑了，不过现在倒是感觉有人在楼道里看一样，就问身边的郜林峰道：“你有没有感觉现在有人在楼道里看着我们？”郜林峰说道：“没有啊，我倒是感觉我们一上来的时候仿佛有人在楼道里看着我们，一下听到了老爷子的死讯，就没有顾得上，你怎么会突然间问到这个问题？”刘瑞说道：“不是我在问，是胡队在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么说来刚刚楼道里确实有人，而且不只一个人，他既然知道老爷子早死了，他为什么还要守在楼道里，是为了看自己出糗。他不禁对自己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怀疑了。日记本他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攥住了所有的希望。他内心里又害怕自己攥不紧，他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兴奋着聊电话的刘瑞，世上保存文案又有哪种地方比警察局的证据库安全呢？刘瑞看到郜林峰突然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愣住了，她仿佛觉得自己就想一个女儿在父亲面前长大了一样，她觉得这个父亲把自己当作一个成人来看待了。胡涛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说给了刘瑞听，刘瑞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郜林峰，郜林峰想开口求刘瑞保存证据。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说道：“你先说吧？”最后还是郜林峰先说的，刘瑞说道：“我想我要说是什么你可能已经猜到了，胡队长的意思也是让你把日记放到警局，还说如果可以的他想派民警保护你。”郜林峰说道：“真的没想到，真的有人在一直在利用自己。”刘瑞安慰道：“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还不晚，如果你进了监狱，最后冤死，那才是真正的被别人耍着玩？现在我们至少还有机会知道真相。他们越是害怕你知道真相，说明我离真相越近，只是可怜了老爷子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人的道。要是能够劝服老奶奶尸检就好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找到些线索。”刘瑞本想着郜林峰会欣然同意去劝服老奶奶，他却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不想她活在仇恨里，她现在的伤悲要少很多，她会觉得老爷子就这样走了，没有受到任何罪，相当于是老死的，算得上老有所踪。她知道真相以后除了平添几分仇恨意外，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刘瑞焦急地说道：“这样我们就很难老爷子真正的死因了，那个鸭舌帽男子在这个过程中参与多少就更难查到了。”郜林峰冷静地说道：“你这只是对我们的利处，对于老奶奶来说，又有几分好处，知道丈夫被谋杀，还是因我而起，老太太估计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们在想问题的时候不能光盯着对自己的好处，不去想事情本身带来的负面影响。”刘瑞心想我本是为你着想，现在倒成了我的不对了，她知道此时此刻的郜林峰是无助，她不能像一个女儿一样来要求郜林峰了，她说道：“关键如果不进行尸检的话，我就不能确认老爷子是意外死亡的，还是有人背后搞了鬼。”郜林峰转头一想这也是对的，刚刚自己要道德审判了，意识到自己错了，可他还是不想对老大爷尸检，除了他刚刚说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敢说出口。他不想承认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老爷子。尸检的结果证实有人谋杀了老爷子，那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失败者，那十三个人是枉死的，老爷子也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害死的，这样的结局如何让郜林峰承担。郜林峰说道：“算了，我们现在就当有人在背后捣鬼，先好好查查老爷子的日记吧，警察局我不方便进去，就交给你了，查查他的日记里都记了十七年前成才国际中学都发生过什么事？只要有关当时学校的事情都要记下来。”刘瑞问道：“那你呢？后面有什么打算？”郜林峰缓缓走向楼梯口，说道：“我去找找当年还有没有知道成才国际中学的，最好是在那里上过学的。”刘瑞想了想说道：“这个容易啊，十七年前在成才国际中学上学的，现在应该都是三十一二岁，应该和罗队长的年龄相仿，我让她发个朋友圈，我在贴吧里找找。”郜林峰下楼去了，想想自己现在真的有点落伍了，这七年来处心积虑的杀人，导致自己已经跟不上社会了。时代的变换真的很快。郜林峰转身望着刚跟到眼前的刘瑞心中不是滋味，这个女孩什么都可以帮助自己。郜林峰转过身说道：“如此真的是感谢你们了。我一个杀人犯让你们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又往前走了。刘瑞问道：“你还是去找人么？”郜林峰说道：“我觉得你们的方法甚好，我想我还是回去睡一觉，好好的想想，到底还要不要往下查下去。”刘瑞说道：“你不去吃晚饭了？”她知道郜林峰的退缩之意，老爷子的死让郜林峰开始怀疑他做的一切的合理性了。那么那些视频为什么刚刚好在这个时间的发出来，发视频的人知道郜林峰已经去了警局自首，郜林峰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他本来想的是这个事情只是简单地杀人该多好，可现在冒出了一个又一个事件，都让自己猝不及防。他昨天想到了各种可能的意外，就唯独没有想过老爷子会死。他内心突然开始担心刘瑞了，他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呢？郜林峰再次停了下来，待刘瑞走到身前才说道：“我还是请你吃个晚饭吧。”刘瑞笑道：“你怎知道我会同意呢？”郜林峰说道：“你不是说我应该请你吃饭么？”刘瑞说道：“可是昨天你已经请过我了，今天这顿算什么？”刘瑞的口吻就像恋爱中的女孩揶揄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郜林峰可不是，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长辈，请你吃饭是应该的。”刘瑞说道：“我们俩只是朋友关系，这顿能不能我请。”郜林峰突然间温暖的一笑，仿佛已经忘了老爷子的死，说道：“我给你讲一故事吧，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去路边摊吃豆浆油条，爸爸带着我当然是我爸付钱了，后来我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比父亲有钱多了。有一次在路边摊又吃上豆浆油条，我突然间特别想付钱，想告诉父亲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付钱请他吃饭了。可是我看到父亲手里拿着两元钱特别的落寞。从此以后我和我爸爸在一起吃饭，再也没付过钱，我宁愿先把钱给他，然后让他付钱。他会觉得他还有价值。”刘瑞感叹道：“你真是一个好儿子，我还有感觉，你还是一个好父亲。”没想到郜林峰突然间转身走了，不说话了。“怎么了？”刘瑞问的有些心虚。她怎么会不知道，只要提郜林峰的父亲身份，郜林峰就会有情绪波动，在警局他情绪控制最好的时候，也是没次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波动，这让刘瑞非常感兴趣。她本想以后关系再好一点的时候问郜林峰原因，没想到郜林峰突然间讲道父亲的角色，她就不失时机地问了出来，没想到郜林峰的反应还是这么大，依然没有理刘瑞，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刘瑞一下就哭了起来，嘟囔道：“你付钱就你付钱么？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郜林峰听到刘瑞的哭声停了下来，意识到刚刚确实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刘瑞要是万一通过这些线索想到什么，那岂不是要糟糕，他回过头来，说道：“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刘瑞说道：“你还要问我，都是你惹的。”郜林峰说道：“我刚刚在想事情，何时惹到你？我平生有三不惹，一不惹女人，二不惹警察，三不惹朋友。你一下都占了三个，我怎么敢惹你啊。”刘瑞哼了一声，说道：“这三不惹是你先编的吧，怎么个个都是针对我的。”郜林峰笑道：“那怎么会？我的笔记本的封面上有呢？这三句话是我的座右铭。”刘瑞说道：“就当你没听到，我原谅你了，不过确实该你请我吃放了，你都把我气哭了。”郜林峰说道：“遵命，我的千金美女大警官。”刘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汇都堆砌在一起了。”郜林峰看到刘瑞笑了，就顺着台阶往下下，说道：“今天我们还要请一个人，要不是他在，我们可能当时有危险？”刘瑞说道：“你说的是胡队长？”郜林峰笑道：“正是那个胡涛队长，你们出勤的时候，他可没少找我聊天。我当时还在想当警察的男人是不是都是变态啊，喜欢找男人聊天。还不是关系案情，关心的是物理定律，我对他也是服了。”刘瑞笑道：“是吧，其实他也喜欢找女的聊天，只不过没人理他罢了。既然要请胡队长，那就把罗队长一块请了，你不是还要他帮你发朋友圈么？”郜林峰说道：“我有一种羊入狼群的感觉。”刘瑞说道：“你咋这么讨厌。”刘瑞打电话告诉了胡涛和罗星柔，他们也正想见郜林峰一面，他们都觉得老爷子的死并不是那么单纯，不过他们也接受郜林峰的建议，先不要尸检，不要让老奶奶知道这事，秘密调查，罗星柔去吃饭的时候还带上同样一直关心郜林峰案情的曾玲。郜林峰早早地就看到罗星柔待着曾玲来了，连忙起身说道：“欢迎重案组两枚警花光临。”罗星柔说道：“同样和我们一样关系你的案情的曾玲曾警官我今天也把她带过来了。”曾玲笑道：“不请自来，还请郜林峰先生见谅。”郜林峰寒暄道：“曾警官能来，还关心我自己的案子，我感激在心，一开始就应该把曾警官一起叫来，是郜某考虑不周。”罗星柔笑道：“好了，大家就不要寒暄了，待查的杀人犯请我们吃饭还是头一次，人家都说吃了别人的嘴软，郜先生你有贿赂嫌疑啊。”郜林峰知道罗星柔在开玩笑，忙说道：“罗大队长，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是怕你们几位大美女太麻烦，杀完了人，我赶紧去自首，谁知道你们警局不要我啊。”曾玲笑道：“你们还别说，我查过很多案例，你在警局案例中还是第一次，自首以后还被放走的正常人。”刘瑞笑道：“曾警官，你这个有歧义 什么意思，不是正常人有放走的？”曾玲笑道：“你不知道么？很多神经病就觉得自己杀了人，结果这人根本没死，就是神经病们胡乱想的。”罗星柔笑道：“纠正一下，那不是神经病，那是老百姓的叫法，我们应该专业叫精神病。”高林峰知道他们都揶揄自己，他并不在意，他想把话题引导到别人身上，就插嘴说道：“这胡队长怎么还没到呢？”罗星柔说道：“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还说他就到了，怎么回事？小刘，你在给他打个电话吧？”刘瑞拿出手机，电话尚未拨出去，胡涛应声而来。胡涛对刘瑞的邀请还是不能够怠慢的，他本来早早地就准备好出发了，谁知道在查看监控的时候过于专注了，就晚来了几分钟。胡涛虽然没有查到什么什么直接的证据，通过调取监控和走访周围群众，那个鸭舌帽男子确实不是经常在老爷子小区的，胡涛清楚这个只能证明当时恰巧有一个男子在那个楼道，这个男子是谁，他在楼道里干什么，多没有办法说清楚，可以用作推理，还不能作为证据。胡涛走向郜林峰，说道：“这顿饭是不是标志着我们要成为朋友了，那我可是太开心了。”郜林峰笑道：“这也将是我的荣幸。”刘瑞问道：“胡队长，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胡涛笑呵呵地说道：“这你还不知道，你们去滑雪场的时候，我可是和他好好聊了几次，他逻辑严密，情绪控制的非常得当，连面部微表情变化也很少，我普通的侦讯手段对他都没有什么用，还有就是若那些事都是他做的，也就是我们至少有十几组警察都抓不到他的证据，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如果是队友，那就是太好了，犹如神助。”郜林峰笑道：“郜林峰过奖了，我们都知道守一座城远比攻一座城简单的多，所以古代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说法，可见你们审讯我，当然要难的多。如果我是你们的队友，那就坑死了，我可是毫无经验，如何审案压根不会，胡队长你抬举我了。”罗星柔 接过话题说道：“郜先生，我在想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们十七年前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们肯定可以更加有效的帮助。”



 第10章毛菱局长来询问

郜林峰笑道：“我知道你们看到我去自首了，又一直不说杀人动机一定很奇怪。我也知道你们都想知道我的杀人动机。我其实挺佩服你们的，会从我十七年前的成才国际中学查起。说明你们在整个案件里非常有想法，又很快接近了案件的真相。要不是突然间出现了网上的视频，你们可能很快就要查到当年的真相了。然而这时候视频出现了，这个视频的出现更加证明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当时我就在想，难道有人不想我们接近17年前的真相。你们被禁止查案以后，我就想着自己去查案子的真相。”罗星柔打断了郜林峰，说道：“你是想让我们查到17年前的真相。”郜林峰说道：“没错，我确实想让你们警察自己查到十七年前的真相，而不是询问我，所以我一直不说杀人动机，就是想让你们自己查到我的杀人动机。”胡涛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十七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不想告诉我们，而是想让我们自己查到当时的真相。”刘瑞说道：“这意思很明显。”曾玲说道：“你为了十七前的那件事杀人，那你直接告诉我们那件事就可以了，我们再去调查，这样也可以啊，我心中感觉你去自首的时候其实也想教育一下我们这些警察是不是？”郜林峰这才注意到这个罗星柔带来的小姑娘，虽然只比刘瑞大那么几岁，但感觉她全身气质却和普通人不一样。郜林峰心中一高兴，这个女孩就是当年已经调查好的BJ某位领导人的女儿曾玲。郜林峰扫视了一圈，想道：“一开始选这家警局，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曾玲。现在曾玲的这个话题太苛刻了，包括刘瑞在内都盯着郜林峰，希望他今天能够给大家一个交代，一时间空气凝结了起来。郜林峰说道：“然而并没有，我只想告诉你们，有些意外并不一定是意外。”罗星柔听到这句话仿佛理解了郜林峰的苦衷，她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郜林峰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这事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郜林峰把罗星柔的默许看到了眼里，接着说道：“我没想到会有人有视频，我本来的计划被那个视频全部给打乱了。当你们让我出院的时候，我就没有多想，就出来了。在出来的路上，我就很疑惑他是怎么获得这些视频的，同时我对我接到的事情的真相也就有所怀疑，我觉得会不会有人在利用我。”曾玲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把你知道的那个真相告诉大家么？”郜林峰说道：“我现在仍然不能，我还不能误导你们。”刘瑞特别可以理解这句话，她知道郜林峰一旦说出自己的初衷，也就是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就意味着承认了那些杀人，那他想继续查出当年的真相就难了。刘瑞明显感觉到郜林峰面露难色。刘瑞说道：“曾姐姐，你就不要问了，我们今天来是想让大家想想应该怎样帮助这么郜林峰叔叔。”罗星柔也接着说道：“今天我们是来吃饭来了，不是来审犯人，后面的问题我们以后再问。”曾玲笑道：“对不起啊，郜先生，我也是太关心你这个案子的情况了。”胡涛也说道：“是啊，小曾也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这样更有助于我们来帮忙，既然郜先生不方便说，我们就暂时不问了，我们目前还没办法查出幕后的黑手是谁，现在说出当年的真相肯定是对郜先生不利的，我们彼此信任，但消息知道的人越多，泄漏的风险就会越大。老爷子的信已经送到了证物室，大家有心想帮助郜林峰先生，我们就从信里找出蛛丝马迹吧。”刘瑞感激看了胡涛两眼。曾玲笑道：“我确实想的不够多，应该有点眉目以后再找出当年的真相。”刘瑞说道：“对啊，曾姐姐，他现在已经不确定当年的真相是不是真相 了。”胡涛接着说道：“我还觉得郜先生不可能杀了那些人，我感觉郜林峰很多的设计都有漏洞，而是在整个过程中有人的参与。”罗星柔说道：“本来就是有郜先生的参与的，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整个事件非但不是意外，整个事件本身就是人为的，而且除了郜林峰还有别人参与？”胡涛说道：“没错，不仅仅是如此，郜林峰本来是杀不死人的，他内心里是善良的，但他别人在现场故意杀人了。”郜林峰听到这种想法也是一惊，这和那个视频真的很有相似之处，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杀了人，但他是利用自己的设计的意外杀了人，因为自己的意外设计的完美无缺，所以警察都相信了是意外杀人。郜林峰心中也清楚，这些都是胡涛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依据，他确实在设计意外的时候没有完全要杀死他们，他称这个叫做缺憾美。也就是所谓的机会，假如设计的人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走，就说明上天还是要给这个人机会，这个人也就不该死。事实上每个人都死了，郜林峰一直就没有怀疑过以前的初衷，以为这些人都该死。现在胡涛说出来，他又要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郜林峰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够想到这些。他可是连刘瑞都没说过的。曾玲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吃这顿饭，就变成和他一边的吧？”胡涛笑道：“自从郜先生到我们警局开始，我就极为关注，我在想他是不是一个完美犯罪主义的人。我在调查中发现，每次犯罪的时候他都不在现场，这不像完美犯罪主义的心理特点，那样的人是一定要欣赏自己的杰作的。我就按着他做的方案来设计这些意外，我们看了视频，我想他考虑到的我应该都可以考虑到，我发现每次设计的时候，都会想如果我是被害者，我会怎么做，我发现只要不把受害者限制死，都是有机会逃脱的。可是网上的十二起案件没有一个人逃脱，这种概率是很低的，人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应激能力是很强的，怎么可能一个人都逃不掉呢。所有的十二个人没有一个逃跑的，也就太奇怪了。”郜林峰听胡涛的解释，对这个胡队长也算是有了更新的认识，他说道：“我确实没办法控制他们的行为，尤其是当意外发生的时候。”刘瑞说道：“就是说你的设计并不是死神来了。”罗星柔说道：“你们想通过这帮他洗罪，就算有人也参与这些意外的发生，这只能说明郜先生是杀人未遂，而且在十二起案件中，每一个都能够证明他是杀人未遂，这将是很困难的。想归好的，证据的收集则是难上加难。”曾玲也说道：“是的，何况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发生在十七年前，就算你有合适的理由重查这些意外，警察收集证据将会非常困难。”胡涛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先想想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如何抓到那个拍视频的人，如何找到那个鸭舌帽的男人，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动机很重要，如果他只是利用郜林峰，还好说，要是他利用了很多这样的人，那就会有很多意外发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生。”罗星柔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先不查郜林峰先生的杀人动机了，先找一找是谁在背后控制着这些事情。”曾玲答应道：“那我们就先从老爷子的日记入手，队长你觉得怎么样？”罗星柔说道 ：“还要去查更多的目击者，胡涛负责继续查询鸭舌帽的男人。郜林峰和刘瑞你们负责找寻更多的当年的证人，郜林峰你和小刘最好是秘密进行，我总感觉我们警局有人知道你们的行踪，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你们每一步的计划。这次好在没有丢失日记，你们去老大爷家的时间还算是及时。能够在老奶奶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杀完后我们还完全找不到证据，简直是厉害完了 。”郜林峰说道：“小刘说建议尸检，我没有同意，如果他不是意外死亡，我们尸检可以说是在捕风捉影，如果是意外死亡，对于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来说也太难接受了，我已经活在仇恨里十七年了，我不想她这个年纪了还活在仇恨里。”罗星柔说道：“你考虑的很周到，现在我们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推论，不能随意的就尸检。”胡涛说道：“如果现在不尸检，等我们找到了证据确实有人在害老爷子 ，我们就拿不到第一手的证据来证实了。”罗星柔想了想，说道：“老爷子火化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还有时间找到证据，这样今天晚上就不要休息了，我们连夜审查老爷子的日记，看看他身后还有什么故事 。”曾玲问道：“我们一直说老爷子，我知道是尊称，但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么？”胡涛笑了笑说道：“怎么不知道？你最应该知道的，那天是你最先询问他的，他的名字就挂在身前。”曾玲脸刷地一下红了，心想:“看来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只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看来还是自己出勤太少了，经验太少了。”罗星柔安慰道：“没关系，你一般都是做文案工作的，其实一般询问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要记下对方的名字。胡涛也真是的，你带她出去，这些理论上应该是由你教的，你不好好教，现在还来嘲笑别人，你这副队长是怎么当的？”胡涛的脸也红了起来，说道：“对不起啊，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一定会好好教他的。”罗星柔笑道：“算你还有些觉悟。曾玲，老爷子姓陈。叫陈柏勤，原本就是成才国际中学的老师，这次算是赶巧了，正好是他。成才国际中学本身就算是贵族私立学校，专门为了向国外考试而成立的，学费特别贵。虽然都是贵族，但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有些事高干的子女，有些是企业家的子女。但也有那些普普通通的职工为了给儿女们谋一个好未来省吃俭用，砸锅卖铁硬是孩子们送到了成才国际中学。这里的学生就地位差别很大，很多孩子的父亲是学校的董事们无论如何都不敢惹的，他们的孩子就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成才国际中学出现的校园欺凌案件远远会多于其他学校的。陈老师看不惯这样的行为，他就经常管这些孩子，等待他的就是开除，所以说陈柏勤在18年前也就是成才国际中学倒闭的前一年就被辞退了，其实他只是成才国际中学特聘过去的老师，当年他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因为连陈柏勤这样的好老师成才国际中学都留不住，学校的教学质量自然是不能恭维 所以那里的学生也不是去国外的好大学深造，而是到国外的野鸡大学混日子。但陈柏勤并没有走远，他和老伴 就在成才国际中学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专门用来搜集当年在成才国际中学里发生的各种校园欺凌事件。所以他的日记很可能记录了十七年前发生的所有的校园欺凌案件。”曾玲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罗星柔，心中想到昨天看她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还以为她不想插手这个案子，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偷偷地查得这么仔细，连自己这个专门做文案的人也自愧不如。刘瑞说道：“那我们只要把十七年前发生的所有校园欺凌案件找出来，看看有没有郜先生的那一件，就能够查出当年的真相。”郜林峰小声地说道：“麻烦大家了，我本应该把实情说出来，供大家查阅，请原谅我真的不能也不想回想那些往事。我现在甚至希望不是真的。所以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事情是假的，就让这件事情永远的烂在我的心中，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受罚。”郜林峰说着说着竟然落下了眼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郜林峰心中的那种痛苦，那件事定然是让他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事情，哪怕只是想一下都让人痛苦万分，有如何可以开口把它完整地说出来。刘瑞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和他的亲人有关系，照现在的年龄推断，很有可能和他的孩子有关系。警局的人分头去行动了，他们放弃了追查鸭舌帽，都去查校园欺凌案件了，留下了郜林峰一个人在哪里独自喝酒。刘瑞率先查到校园欺凌事件，他说道：“陈柏勤在2002年的时候写的，那时候他还是成才国际中学的返聘的学生，他写道：昨天晚上学校的操场上爆发了大规模的学生斗殴事件，分别是由马建成带领的贵族队和由郜豪带领的乞丐队，参与学生人数达到了上百人。最后马建成、陈小兰都受了伤，其他学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学校不敢处理任何学生，而是把当时带队的学生郜豪退学。我问校长为什么不处理马建成和陈小兰，原本就是他们在欺负人。校长的回答竟然是郜豪没有受伤，就说明他们在欺负人。这个逻辑我真的是服了，我还想多说两句，结果他竟然让我滚蛋，如果不想干了就早说。我选择了忍气吞声，我怕那些坏老师教坏了我的学生们。我其实心里想，一个学生学到什么知识并不重要，而是学会如何做人才是很重要的。”曾玲问道：“这个郜豪是不是郜林峰的儿子，难道是因为退学后他儿子自杀了，所以郜林峰认为是马建成和陈小兰他们导致了郜豪的死。所以设计这么多的意外，杀死了他们。那他这是属于故意杀人了。”罗星柔说道：“这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是这个引起的，若是这个引起的，他为啥还要告诉我们从十七年前查起呢？”曾玲说道：“那他有没有可能故意误导我们呢？”刘瑞说道：“我觉的不会的，如果是真的，他就不用让我们来校园欺凌了，他应该不用把日记给我们。”几个人正在讨论的热烈，毛菱突然间走了进来，问道：“你们怎么都在加班？有什么重要案子么？”曾玲张口准备说话，看到刘瑞在给他使眼色，连忙住了口，还是罗星柔反应快，说道：“最近搜集了几个案子的证据，今天晚上正好大家吃完了饭，就一起过来整理整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毛菱说道：“好吧，不要工作太晚，有什么新的发现及时告诉我，我们一同研究方案。”说完毛菱就走了。曾玲疑惑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毛局长？”罗星柔说道：“他不是说不让我们在查这个案子了么？怎么可以告诉他，解释起来是不是要费很多口水。”


 第11章意外

曾玲笑道：“也是啊。”刘瑞说道：“郜先生给我回微信了，他说他不认识郜豪。”曾玲问道：“这个他有没有可能说谎。”刘瑞急道：“这不可能吧，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必要骗我们吧。”说出这话仿佛连自己都不太信。罗星柔说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是和校园欺凌相关的都记下来。”三人同时回答是。沉默了一会，胡涛突然说道：“你们听听，这件事算不算是校园欺凌啊？”其他三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齐刷刷地看向了胡涛。胡涛接着说道：“也是在2002年的夏天，有同学向陈柏勤反应说，他的同学把泥团团撒在他脸上。”刘瑞说道：“这个就叫打闹吧？”胡涛说道：“你们这个欺负同学的是谁么？”刘瑞问道：“是谁？”被欺负的这个学生叫李峰，欺负他的就是廖成勇。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刘瑞说道：“滑雪意外死亡的就是廖程勇，这个我记得。”罗星柔也说道：“对对对，滑雪意外的就是廖程勇，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查到他在成才国际中学学习过呢？”胡涛说道：“因为两个成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成功的成，一个禾苗旁加个呈的程。”曾玲说道：“也就是说十七年前的廖程勇，果然被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刘瑞说道：“你先别激动，胡队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名字不一样。”罗星柔说道：“我记得廖程勇确实有一个曾用名，如果没记错确实就是这个名字。不过你说这个往人脸上扔泥球算什么欺凌，最多是逗着玩吧？”胡涛突然间有点难为情，面对三个大美女，他不堪把陈柏勤写的东西说出来。胡涛说道：“确实是校园欺凌，不过具体我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曾玲看胡涛扭扭捏捏的样极为不适应，说道：“作为警察什么没见过。”说话间就抢过了胡涛手中的日记本读道：“廖程勇把手伸到裤裆里，搓出泥球，然后按住李峰的头，把搓出来的泥团子撒在李峰的脸上，这还嫌不过瘾，还汹涌别的同学一起搓泥团撒在李峰的脸上把房子泥团在他的脸上的揉碎，李峰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廖成勇就非常开心。最后他把泥团团收集起来喂给李峰吃，李峰恶心难忍，最后呕吐了出来。”刘瑞也开始呕吐了。罗星柔这是一脸的茫然，问道：“裤裆里哪来的泥团子？”曾玲也疑惑地说：“是啊，怎么可能会有泥？”胡涛说道：“是从腹股沟区搓出来的。”曾玲瞪大眼睛问道：“那地方还能搓出泥么？”伴随着是刘瑞呕吐了出来，今天吃的食物喷射了出来，差点污染到面前的日记本。罗星柔喝道：“小曾，不要问了。”刘瑞捂着嘴跑了出去了，罗星柔也跟着出去了，曾玲小声地问道：“是因为男的比较脏么，所以可以搓出来泥团子？”胡涛说道：“那时候物质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 夏天都洗不上澡，男孩子会**又潮湿，就可以搓出泥来。”还没说完曾玲也开始作呕，她能够想想到一个猥琐的男生一边按着别人的头，一边手伸在裤子里搓泥的场景，那个男孩子一定是绝望的。曾玲压住干呕的胃 说道：“这个廖程勇真的是个大坏蛋 我都能够感受到李峰的绝望。”“是啊，你们想想他们都还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啊，而且正是要自尊的时候，人性形成的时候，却有这样的遭遇，这该怎样才能形成完整的人格呀？”罗星柔说道。曾玲说道：“我在想是不是李峰受不了 廖程勇他们的欺负最后自杀了，郜林峰报复呢？”胡涛说道：“我发现你总是觉得只有死亡才需要报复，其实如果是我，只要受到这样的遭遇我今后在社会上一定要报复的。”刘瑞问道：“你的意思是社会上报复的人有理了？”胡涛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任何夺取别人生命的行为都是卑鄙的。”罗星柔说道：“那你说你要报复是什么意思？”胡涛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和三个女人聊天真的是很难受，她们有时候理性，有时候又感性，难以猜透了女人啊。曾玲倒是看着无奈的胡涛想笑，想笑他这么久都不了解女人，可她转念又想到了一件重大事情，远比胡涛不了解女人严重的多，就是她们三个竟然都不了解男人，很多时候男人会把尊严看得比命重要的多，但面对女人他们又不得不会放下自己可怜的尊严。胡涛呵呵笑道：“我错了，作为一名执法人员，确实不应该说出诸如报复之类的话。”没等罗星柔、刘瑞说话，曾玲抢先说道：“其实胡队长你没有错，我们错了，对于当时十三四岁的男孩来说 我想说他的尊严可能远比生命要重要的多，在昏暗的灯光下，在一大片同学的大通铺中，一个男孩他遭受了可谓是胯下之辱，他怎么能受得了，甚至比胯下之辱还要屈辱。”包括胡涛在内的其他人惊讶地看着曾玲浮夸的表情，仿佛是她自己一样。刘瑞问道：“我就很好奇曾姐姐你是怎么知道大通铺的？”胡涛解释道：“其实当年很多初中都是大通铺时候跳蚤虱子流行，很多人还得了疥疮。不过成才国际中学是贵族学校应该不是大通铺吧？”不罗星柔说道：“不可能是，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住校，住校的都是那些普通职员的孩子。”刘瑞问道：“前面郜林峰想请你发个朋友圈，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成才国际中学的学生。”罗星柔笑道：“这个方法是你想的吧？”刘瑞不好意思说道：“是的。”罗星柔说道：“这个忙倒是可以帮，胡队长也可以发一个，毕竟当时的学生应该和我们年龄差不多。不过效果可能没有，因为我们的身份，如果找人的话，他们大都会认为和刑事案件有关系，就算有人是也不太敢联系，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有出卖朋友的嫌疑。”胡涛说道：“除非是我们的线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让线人直接找，发朋友圈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刘瑞说道：“还是两位队长考虑的周到。”曾玲问道：“不是正在办的案件找线人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胡涛说道：“小曾，你知道那些线人为什么是我的线人么，他们其实都是和我关系非常好的人，我们对他们必须是彼此信任的，要不他的给的消息不可靠，或者他有心害我，我将是非常惨的。所以我们在办案的时候从来不说是不是正在办的案件，而是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就会帮忙，只不过是在办的案件他们是有线人费用的。”曾玲说道：“我明白的，要是正在办的案件你们获得信息后是可以申请一笔线人费的，如果不是的话，你们就不能申请这样一笔费用，这对他们来说岂不是不公平。”胡涛说道：“也不是，看他们帮忙的大小，我们还是可以适当掏自己的钱表示一下的。”罗星柔说道：“好了，这件事我记下了，我和胡队长会安排人查询，多余的话就不用讨论，赶紧找证据了，对了，郜林峰说他认识不认识李峰。”刘瑞说道：“他说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罗星柔说道：“那继续找吧。”几个人又开始埋头看陈柏勤的日记了，没多久曾玲就兴奋地说道：“我找到了，陈老师记了一件极其惨无人道的校园欺凌案件。这件事闹的非常大，最后导致了成才国际中心的倒闭。”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曾玲说道：“那是2003年非典刚刚过去的时间，以马建成为首的十三鹰打断了张小明的四肢。手段残忍到让人发指的地步。”罗星柔说道：“这是真的么？”曾玲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陈老师确实是这么记录的。当年这***还是马建成的小跟班，两个人素来毫无恩怨，不知为何，十三鹰成立了，里面没有张小明，再后来***就和马建成玩的少了。***被打的时候，陈老师已经退休了，这后面的故事就是陈老师听说的了。说***被打以后，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两个月后***伤愈之后，***的母亲，拉横幅大闹成才国际中学，要以马建成为首的十三鹰得到法律的制裁。让陈老师费解的是，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打伤腿。”刘瑞问道：“陈老师为什么会怀疑这个，他和案件的发生有什么关系吗？胡涛让曾玲把日记本交给自己看看，胡涛看完，说道：“这个***四肢被打断以后，学校的学生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人去看过他。而且***受伤的两个月养伤期间，家里人毫无动静，据陈老师的朋友说，医院组织去看***，被其家人拒绝了。”罗星柔说道：“这么看陈老师怀疑是有道理的，***若是假受伤的话，那就是说学校还发生了一件比***四肢被打断还要严重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们目前在***的日记里还没有看到。”刘瑞说道：“是不是这件事就和郜林峰有关系呢？”曾玲说道：“这件事还有很多蹊跷，如果***真的没有受伤，那他们就算在闹，也不可能让一所中学倒闭的？它还是一所国际中学，虽然说是私立的，但他可以向国外输送学生，也就是这个学校的董事会是有着强大的关系网的，这种大的刑事案件医院不敢，也不可能伪造病历，所以***四肢被打断应该是真的。”罗星柔说道：“我觉得小曾说得有道理，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医院是不敢这么做的，当事医生和医院的院长都可能被判刑。”胡涛问道：“***若是真的受伤，而且是有目的的受伤呢？”一群人都陷入了可怕的回忆当中。曾玲又加了一句说道：“那背后的事情真的是不敢想象。”罗星柔说道：“不管了，不管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若是这件事和十三条人命有关，我们也一定要彻查到底。”几个人又开始查询陈柏勤的日记了，老奶奶没看真的是对的，日记里没有记录一件家里的事情了，全都是从各地传来的校园欺凌事件，以后的日记里，关于校园欺凌的案件越来越少了，陈柏勤记录的也就越来越少了。后面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谁家的孩子打了谁家的孩子，处理的都还算让人满意。刘瑞在心里想：“如果有一件事，需要被掩盖，还需要被致残来掩盖，那肯定是死亡了，这个死亡必须被掩盖的话，难道是极为恶心的死亡了。”刘瑞禁不住在心里想：“在郜林峰身上难道就发生了这样的死亡，还和十三鹰有关系。十三鹰导致了死亡，有人用致残事件来掩盖，郜林峰用杀死十三鹰的来惩罚他们。”刘瑞把这种想法告诉了罗星柔，罗星柔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们和郜林峰接触下来，发现他思维是极度缜密的，他等了十七年报仇，他为什么不亲自杀死这些人，这样才有报仇的快感。而且明显有人一直在跟踪着郜林峰，拍下了所有的视频。”胡涛说道：“我感觉鸭舌帽一定有问题。”曾玲说道：“你的鸭舌帽查的怎么样了？”胡涛说道：“说来惭愧，我对那片的摄像头的位置都没有他掌握的那么好，全部避开，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也就暴露了他一定和案件有关。”罗星柔说道：“也不一定，万一他只是一个贼呢，他也需要避开所有的摄像头。”胡涛想了想说道：“要是贼这么厉害，那他一定是神偷了。”罗星柔说道：“他要是一直偷那一片的，那他可以对哪篇的很熟悉。我想我们可以验证一下他是不是那片的惯偷，找两个人在那里蹲守，他要是那里的惯偷，一定还会去那里作案，还有就是查查那边有没有人报案。”曾玲说道：“这个贼还胆子挺大的，不是半夜大家都熟睡的时候作案，而是夜刚刚擦黑，人最多的时候作案。”罗星柔说道：“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人多眼杂，但是楼道里却很少有人，这时候最适合观察每个家里是否有人了。”胡涛不得不承认罗星柔说的很有道理，查案就是要一步一步小心的求证，这个过程中就是要排除一些不符合逻辑的道理，经过罗星柔的解释，他知道他目前的推断还为时尚早。不过这这两天就不用派人蹲守了，鸭舌帽被自己一追，这几天应该不会去了，要以后再找机会了。经过四五小时的奋战和讨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几个人相视一笑，除了发现***四肢致残事件，没有其他任何有效的收获。由于时间过晚，刘瑞并没有把这个推想告诉郜林峰。几个人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将就着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刘瑞就给郜林峰打了电话，郜林峰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已经全部查完了？”刘瑞说道：“是的。除了我们都觉得发生在2003年四月份左右的***四肢骨折案件有很大的疑点，其它的几件事经你证实，也和你没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决定彻查***四肢被折一案。”郜林峰疑惑地说道：“***这个人我一点也不熟悉，应该和我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刘瑞说道：“罗队和胡队都认为，***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做出来掩盖你的事件，我们都觉得***的事情发生的很蹊跷，而且发生后不久成才国际中学就倒闭了。我们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学校倒闭搞倒闭以后来掩盖学校发生的某一重要的事情，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学生的非正常死亡，而且是震惊世人的非正常死亡。”郜林峰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想告诉大家真相。这个真相是不是真的真相，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们的推论正确的话，我的女儿在成才国际中学被**致死，这就是他们要掩盖的重要事情。”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瑞脑袋短路了。她本想多和郜林峰说几句，郜林峰已经挂断了电话。这十几天来，刘瑞隐隐约约早就猜到了这个事情的原委，她甚至觉得郜林峰为此复仇是非常正确的，虽然作为一名司法人员她不应该这么想，可她忍不住这么想。罗星柔提醒她过，若是郜林峰为复仇杀人，郜林峰逻辑严密，完完全全可以故意杀人，警察也找不到证据，为什么要费事地每一起案件多要做成移意外的样子。第二个疑点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在陈柏勤的日记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呢？这个动机罗星柔接受不了，可郜林峰一直不说的动机，此刻我们猜到成才国际中学的事件有被掩盖的成分，郜林峰又为何忍住悲伤把实情告知呢？对于一个爱女儿的父亲，他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把这件事说清楚呢？


 第12章，郜林峰的杀人动机

然后就是自己的选择，要不要告诉罗星柔，甚至是毛局长，这就是大家苦苦要找的杀人动机。如果这个杀人动机成立的话，郜林峰就会锒铛入狱。知道郜林峰行为以后的刘瑞更觉得郜林峰像一个好爸爸。一个珍爱生命的人，因为自己的女儿杀十三个恶人，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刘瑞是一个警察，她不可能只尊重与自己的内心。她告诉了罗星柔，罗星柔并没有急着上报给毛菱，而是立即召集了胡涛，曾玲，刘瑞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会议。会议在罗星柔的办公室召开，只有三把椅子，胡涛靠墙站在门口。罗星柔先说：“如胡队长所料，郜林峰真的今天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了大家。我们都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和郜林峰的家人有关，又发生在学校，最可能的就是郜林峰的孩子。通过陈栢勤老师的日记，我们知道这个所谓的十三鹰可谓是坏事做绝。但他们不应该被私刑处死，而是应该由我们司法机关惩罚。虽然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我们目前已经掌握了郜林峰作案动机，但这件案子依然疑点重重，比如说网上的视频我感觉明显的郜林峰是不知道的。还有就是陈柏勤的日记，我们看到他记得很详细，尤其是以马建成为首的十三鹰记录更加详细，为什么没有郜林峰女儿出事的消息。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提。难道真的会有不透风的墙。”胡涛说道：“我同意罗队的意见，目前我认为有两种可能，就是我们被郜林峰设计了，他想通过我们让自己脱罪，故意设计了这个局，但是我觉得如果郜林峰真的有个女儿的话，我想天下应该没有这样的父亲会编出这样的理由。如果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让我们知道十三鹰这些恶事呢？再说了陈柏勤老师是我们在路上偶然间见到的。他怎么知道他日记里记录的内容呢？这件事的可控性和可操作性都太差，所以我想他一定不知道视频的事情，而是别人拍了以后发在网上，才导致了目前的状况。”刘瑞仿佛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点曙光，刘瑞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幕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视频的来源，如果郜林峰只是被人当枪使，那么他背后的人一定要查出来，否则他们还会借着复仇的理由害人。”曾玲笑道：“你这是在为郜林峰先生开脱吧？”刘瑞说道：“他和我非亲非故，我为何为他开脱？”曾玲笑道：“我总觉得你们俩走得有点近，不过他已经那么老了。”罗星柔说道：“小曾，开会期间不要乱开玩笑！”这么一看，罗星柔倒真的有几分威严，曾玲低声说道：“对不起。”胡涛说道：“我觉得当前关键还是应该找到郜林峰先生，详细询问当年的情况，为什么他自己怀疑当年的真相不是真相呢？关于陈柏勤记录的事情是否是掩盖郜林峰所说的真相，目前我们也是猜测。我最怕的是真相就是真相，陈柏勤记录的事情也是真实的事情，那么以马建成为首的十三鹰真是可恶至极。”罗星柔说道：“就算是马建成当年做了很多坏事，犯了许多罪，我们现在还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他当年才十五六岁，就算真犯了法，也是送进劳教所。这样吧，我们现在还是着手查郜林峰为什么是制造意外，而不是直接杀人，这样更又复仇快感的方式。”刘瑞说道：“今天早上他告诉我真相以后就联系不上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胡涛问道：“这几天你可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刘瑞说道：“我哪会知道，只不过他请我吃了两顿饭，喝过一次茶。”罗星柔说道：“我知道他去哪了？”三人同时问道：“他去哪了？”罗星柔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郜林峰在和我们一起，包括我们审讯他的时候，他都在刻意回避他有女儿这个事实，现在看来，他一定是故意回避他女儿受害这件事情，压根就不愿意想起来这件事，更不想别人提到这件事。那么他今天早上主动说起这件事，你们说他会去哪？”刘瑞和胡涛齐声说道：“墓地。”只有曾玲一脸茫然又问了一句：“去哪？”罗星柔在曾玲的头上点了点，说道：“你呀，还得加强锻炼。”曾玲无奈地说道：“不是，你们知道郜林峰女儿墓地在什么地方么？”三人刚刚都想到了墓地，没想的是郜林峰不是本地人。三个本来已经迈出办公室的身影，硬生生地被这句话给拽了回来。胡涛说道：“郜林峰一来我们就对他本人进行了详细地调查，他在十七年的档案就是一个空白，什么都没有，只是说以前是个农民单身汉，活不下去了到城里来打工的，现在看来他能够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成才国际中学这样的学校，他绝不是一个农民这么简单。”刘瑞说道：“成才国际中学十七年前就倒闭了，那么关于成才国际中学的档案估计是找不着了。”罗星柔说道：“我的线人都没有找到当年在成才国际中学的学生。胡队长你的线人呢？”胡涛也无奈地说道：“我的也一样。线人门多数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兄弟们，他们和成才国际中学这样的贵族学校根本搭不上边，而且成才国际中学的学生多数都是奔着出国去的，我们认识的机会就更渺茫了。”罗星柔说道：“刘瑞，你接着继续打郜林峰的电话，给他发微信。曾玲，你去信息管理科，区调查一下十七年死亡的少女案件。”曾玲问道：“你和胡队长呢？”罗星柔笑道：“我们去楼下喝点咖啡，等你们的好消息。”待刘瑞和曾玲走后，罗星柔对胡涛说道：“我觉得郜林峰可能要支撑不下去了，他这次去女儿的墓地不只是去看他女儿，还有可能结束自己的生命。”胡涛一脸茫然，说道：“罗队长，你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罗星柔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郜林峰为什么会来我们局自首，他的目的是什么？以前我不知道他的杀人动机，也无从猜起。直到今天小刘说他是因为女儿惨死才杀人的。而我们也在陈柏勤的日记里看到了，她女儿的死因被很好的掩饰了。那么他一开始来我们这自首，其主要目的应该就是想让我们查清楚他女儿的死因。你看看我们现在，可有任何证据，可有任何地方查清楚了，我想郜林峰之所以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真相，应该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放弃我们了，他也不想我们再查下去了，他要是这样的想法，那他很有可能已经准备好了放弃生命。”胡涛觉得罗星柔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又觉得郜林峰不像是这样的人，目前真相可谓是不明。陈柏勤的日记恰巧能够证明的就是郜林峰的真相很有可能不是真实的真相。胡涛问道：“他不是怀疑他知道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么？如果他女儿真的是惨死，那么不可能么有知道这件事，那么一直关心学校欺凌事件的陈柏勤老师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们翻看了所有的日记，根本没有人死亡的消息，我想郜林峰一定是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的。”罗星柔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郜林峰还不能死，你现在去墓地看看他女儿是不是在我们这的墓地，我去火车站、汽车站查查他有没有可能从我们这坐车走。”胡涛说道：“我开车去火车站还有汽车站方便一些，要不我去火车站，汽车站吧？”罗星柔说道：“我才不想去墓地呢，我找辆车区就行了，就说查最近的走私案。”两人分头行动自是不表。正如罗星柔所料，郜林峰确实从家里出来去了女儿的墓地，他告诉了刘瑞他心中所谓的真相，这是支撑他走下来的唯一的支柱，今天他亲自把这根支柱拆了，他丢掉了手机，搭上了出租车只身一人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郊外。他的怀里还揣着一把水果刀，他准备在女儿的墓碑旁结束自己的生命，女儿是怎么死的已经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想她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了。在公路旁他下了车，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不一会就打湿了郜林峰的衣物，全身开始瑟瑟发抖，眼睛也开始朦胧起来。就在他快到墓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他极为熟悉，是十七年前他最熟悉的身影，没有之一。她就是郜林峰的老婆胥红芬，由于当地HF不分，他经常说他的老婆是红粉佳人。两个人经人介绍认识，关系进展神速，一个是知识青年，一个新知女性，算得是郎才女貌。虽然双方的父母都对方不太满意，但两个人还是如愿地走到了一起，结婚后很快就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胥红芬对女儿是爱护有加，什么东西都要给他最好的。郜林峰宁愿自己吃点苦，也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唯独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两人产生了分歧，郜林峰希望女儿上普通中学，好好学习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当时城里人已经开始流行留学风，胥红芬却想让女儿上贵族学校，出国留学。最后还是郜林峰听 了胥红芬的，他说过，就算自己再爱女儿，也不能超过爱老婆。虽然为女儿好应该是上初中，然后上高中，考大学，走一条普通家庭应该走得寻常之路，这样的女儿的压力也小，家庭的压力也小。但老婆既然希望女儿出国，他不得不同意下来。他说男人就应该爱老婆多一点，女儿还会有人来爱。孩子出生以后，男人和女人的形态也不一样，女人可以全身心爱自己的孩子，男人还是应该全身心爱自己的老婆。就这样女儿张婷婷面目全非送回来的时候，郜林峰（原名张振）第一反应是老婆胥红芬能不能接受的了。那些天他一直跟在老婆身后，生怕她想不开。办理完女儿的后事以后，胥红芬果然非常自责，常常后悔自己没有听郜林峰的把女儿送到普通的中学学习，而是爱慕虚荣地把女儿送进了火坑。可张振一再安慰胥红芬，说婷婷的死学校说了只是意外，赔偿他们二百万元。胥红芬不能接受这些，认为好好的女儿不可能死，就一直到学校闹，并报了警。警察的鉴定结果就是张婷婷属意外死亡，郜林峰（原名张振）和胥红芬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事情的改变是一封匿名信，是半夜丢到了张振家，胥红芬打开信后就晕了过去。张振颤抖地打开了信，信中内容骇人至极。说张婷婷的鉴定报告里，张婷婷的身体里有不同人的**，她生前至少被不少于十二个人侮辱过，甚至有可能在张婷婷死后还有人侮辱了张婷婷。信一飘一抖地掉道了地上了，张振软软地堆到了地上。信上其它内容是强奸并杀害张婷婷的就是以马建成为首地在成才国际中学臭名昭著的“十三鹰”。信中详细介绍了十三鹰的组成，除了一个女孩是陈小兰外，其他人正好都是男孩。仿佛一切都对的上。信是打印出来的，上面没有署名，没有日期，更没有地址。张振没有办法通过信的来源辨别真假，可胥红芬觉得是真的。由于没有其他证据，警局依然认为张婷婷是死于意外，在这个过程中，张振也知道了马建成就是当时警局局长马铭的儿子，这一刻张振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警察那里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就算马铭不是坏人，下面的人也会因为案件牵扯到局长的儿子不愿意受理，且现在女儿已经入土，也没有证据。但此事不能不了了之。张振和胥红芬搬回老家居中，随后张振又烧毁了房子，送走了胥红芬回家，自己独身一人去了城里闯荡。后来从老家得到消息，说他们两人均葬身火海，张振就改了名字，正好村里的泼皮前两年死了，村里也没人管，还是自己和乡亲父老把他入了土，他的身份证也就落入张振手里，既然大家觉得自己做被烧死了，何不改名，改成他的名字郜林峰，这样就没有知道自己是一各复仇者。郜林峰一边打工，一边关注十三鹰的动向，他随后发现，成才国际中学倒闭，十三个人除了马建成和陈小兰留在当地以外，其他人纷纷离开了，去了全国各地。郜林峰悄悄记下了他们的位置，然后一边打工，一边关注他们的动态，后来知道他们改过的名字以后，张振就泼皮的名字使用过来，改名郜林峰。让郜林峰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监控事业上是一帆风顺，不但越做越好，还成了监控行业的翘楚，随着国家对安全的重视，监控行业也是越来越吃香，他的监控设备装满了全国的大街小巷，为了维修方便，每一款监控产品都留有后门，这样郜林峰很快就掌握了这十三个人的动向，爱好，生活习惯。经过十年的蛰伏，他认为复仇的时机已到。所以才有了十二起意外，杀了十三人的事情。让郜林峰没有想到的是，视频被传到了网络上，这同样让胥红芬看到了。随后胥红芬就来到女儿的墓前，一是为了陪陪女儿，另一个目的就是要等已经复仇成功的张振。这十七年来，郜林峰心中只有女儿的仇，都没有心思想起胥红芬，此时猛然见到她，昔日的她猛然间涌上心头，心中有着许许多多的话语，不知该从何说起。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和冰冰的雨水参杂到了一起，不只是泪水还是雨水，胥红芬看到张振真是喜上心头，十七年过去了，对女儿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张振的好却越来越清晰了，心中更多了几分自责，对自己当年想让女儿出人头地的自责，多了几分怀念，对张振的深深思念，她曾多次到女儿的墓前，希望可以碰到张振，可是张振就像从整个世界里消失了一样，自从分开以后，再也没有了张振的消息。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有眼泪，张振把胥红芬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溜了下来，从无声到有声，到失声痛苦。胥红芬哭声中哽咽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郜林峰说道：“都十七年过去了，你还在自责自己，我们的孩子没有错，错的是那该死的十三鹰。”胥红芬哽咽道：“都十七年过去了，你还不是忘不了那份仇，这份仇恨折磨了你十七年啊，我心里能好过吗？”


 第13章，仇恨

郜林峰说道：“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整天活在自责里，我心中原本也没什么仇恨。后来他们送来了信，更是让你悲痛万分。我不想让你这么痛，所以才做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潜伏。”胥红芬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要等十年？”郜林峰苦笑道：“我想看看这些畜牲们是不是有悔过的表现。”胥红芬问道：“那他们有么？”郜林峰说道：“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极力想忘掉这段经历，压力很大，我也知道他们都忘不掉，在生活中他们都有追求刺激行为的习惯，这样我才有机可乘。”胥红芬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花上七年来报仇呢？”郜林峰说道：“我不能在某一次案件里被警察抓到，那就没有机会惩罚其它人了，所以每一件事情都要认认真真筹谋。”胥红芬这才发现她嫁的这个男人思维缜密，思虑周全。淋湿后的郜林峰瑟瑟发抖，一开始两个人由于激动还没有感觉，时间一长，胥红芬明显感受到郜林峰的身体的颤抖，说道：“你怎么淋湿了？”走去帐篷里躲躲。郜林峰才看到胥红芬女儿墓碑旁搭的小帐篷。看来胥红芬是准备在这里常住等自己，心疼地问道：“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胥红芬说：“四五天吧，我看到你发的视频后就知道你已经报仇完成了，我就来了，我怕错过你，所以第一天我就过来了。”郜林峰看着眼前瘦弱的胥红芬，还是十七年前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什么给她这么大的勇气在这满是墓碑的坟地睡了四五天。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向帐篷里走去。有人说女人为母则刚，其实，女人为了爱情所产生的能量也是不可小觑的，郜林峰脱去了湿答答的衣服，穿了一件胥红芬为他织的毛衣，十七年未见，郜林峰的身材从瘦变胖，在从胖变瘦，倒是变化不明显，毛衣还是合身的。一股暖意涌上了心头，郜林峰再次抱紧了胥红芬，十七年了，郜林峰再次有人家的感觉。此刻罗星柔一伙可是炸开了锅，罗星柔自认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郜林峰却是毫无心机的就躲得无影无踪。这让罗星柔很疑惑，她担心郜林峰是有意躲了起来，那他们现在是毫无线索。一群人垂头丧气地聚在了一起，曾玲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一个，最先开口问道：“你们说郜林峰是不是害怕被我们抓住，所以就故意的躲了起来。”刘瑞说道：“上次他就躲了17年，我们都没有抓到他，这次他再次躲起来，多半我们也是找不到他。”罗星柔说道：“胡队长，他的电话你找到了么？”胡涛说道：“他的电话虽然关机了，我们还是定位了他的手机，但他不在那里。”罗星柔说道：“鸭舌帽查的怎么样？”胡涛说道：“我昨天已经派人在那盯着了，如你所料，这两天他都没有出现，再盯两天看，如果还不出现，估计就是为了陈柏勤而来。”罗星柔说道：“小曾，你那边查郜林峰的档案还有关于成才国际中学的案件都查的怎么样？”曾玲说道：“除了我们已经知道的***的事件以外，我们没有查到其他任何有关的消息。”胡涛说道：“我感觉郜林峰所说的真相可能真的是真相，这个案件越往下查就越觉得事情的人为干预因素太重。我们能不能这样？那些该受到惩罚的人也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就此算了。”罗星柔惊讶地看着胡涛，说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的想法？”胡涛淡淡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陈柏勤老师日记里的内容。对于旁人我们可能觉得那些行为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往他人脸上扔几块泥块。但我转念一想，我若就是那个被扔了蛋泥的十三岁的小男孩呢？我肯定饶不了廖成勇。我们可能会觉得那个女孩被人害死了，应该由警察惩罚，可是现实中我们查到现在局里，档案里连那个人死亡的记录都没有？他们甚至还要用一个***的四肢残废来掩盖事情的真相。事情过去十七年了，当年很多证据可能都找不到了，我们作为警察，还怎么样还孩子们一个公道啊？”罗星柔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同情郜林峰，我也同情他，好端端的一个女孩被人糟蹋了，还死了。可我们必须给孩子一个真相，就算他们死了，我们也应该查出事情的真相，这样孩子们才能死的瞑目。”罗星柔转眼间又说道：“我终于明白了，郜林峰为什么来自首？”曾玲问道：“为什么呢？他已经为女儿报了仇，我们毫无他的证据，他本可以逍遥快活地继续自己的生活。”刘瑞泪眼婆娑地看着胡涛，淡淡地说道：“我在想他只是在要求**给他女儿一个公道。我也知道了。”胡涛说道：“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说他的啥人目的，我想我也知道了。”只有一头雾水的曾玲望着他们，询问道：“你们都知道了什么啊？”三人异口同声第地说道：“意外。”罗星柔说道：“那一定是一起小意外。”刘瑞说道：“人没死，但没有抢救过来？”胡涛说道：“那么医院一定有一份病历记录。”曾玲问道：“连警局的档案室都查不到。医院会有？”胡涛说道：“如果当时人未死，对于警局来说就是一起小意外，档案就不会保留太久，但是对于医院来说，未抢救成功就是死亡案例，病案至少要保存二十年，算起来今年才…”曾玲抢先说道：“十七年。”罗星柔笑道：“没错，我们可以查十七年前各家医院的抢救记录。”刘瑞笑道：“估计做这些坏事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查到十七年的抢救记录。”曾玲说道：“我们还不能过于乐观，我就怕他女儿送到医院就是一个死人，那么医院根本就没有什么抢救记录。”胡涛说道：“这个没关系，医院有没有，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罗星柔分别部署各自负责的医院。不出罗星柔等人所料，整个2003年经抢救无效死亡的年轻女性共查到18人，经符合只有一人符合所有条件，她的名字正是张婷婷，父亲张振，母亲胥红芬。死亡原因是不小心坠楼导致的颅脑损伤死亡。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死的了，家属未同意尸体解剖，初步诊断认为是颅脑外伤致死。经过调查让他们意外收获的就是这个张婷婷就是就读于成才国际中学。几个人随后对张振的地址及关系进行了调查，张振及其夫人胥红芬也死于十七年前的火灾，罗星柔大胆猜测这个张振可能就没有死，而且张振就是郜林峰。而档案系统里认为张振已死，这可以作为调查方向。罗星柔以张婷婷死亡原因不明为由向警局申请重查张婷婷，经毛菱局长同意，罗星柔和刘瑞两人向张振的家乡临安县向阳镇区走查访。罗星柔和刘瑞刚刚问了两个老人，竟然就知道张振这个人。据不知名的老奶奶说，张振是镇里有名的大学生，那几年唯一各考上重点名牌大学生的人，镇里人都认识他，不过命真实苦，带着老婆女儿在大城市里讨生活，后来女儿跳楼死了，两个人心扉意冷地回到老家，没想到一场大火，两个人都被烧死了，好好的一家人一个都不剩。刘瑞被突然间的消息搞得不知所措，罗星柔也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心道：“难道自己猜错了，郜林峰不是张振。”罗星柔问道：“张振夫妇是怎么死的？”那老奶奶说道：“那是轰动我们向阳镇的大事，两个人烧的焦黑焦黑的。好多人都去看了，我也去看了，一男一女，不过都看不清了。”刘瑞还不死心，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俩？”老奶奶说道：“他们家也没有别人，一高一矮两个人烧死在家里，肯定就是他们俩了。”刘瑞转过身对罗星柔说道：“罗队长，我记得郜林峰说过他把房子烧了，然后去的省城。”罗星柔没有理会刘瑞，而是对着老奶奶问道：“你们镇上有个郜林峰你知道不知道？”罗星柔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老奶奶立即回答道：“知道，十七八年前的小混混，不知道用了什么伎俩，听说在省城混的很好呢。”刘瑞问道：“你们镇上有人去找过他么？”老来来说道：“咋没有，不过听说都没有见过他，他底下的人说他的公司事高科技公司，不招普通农民工，只招技术工。后面大家都骂他，不就是一个小混混二流子，装什么高科技公司，再后来就没有人去找他了。”刘瑞说道：“那他有没有回来过没有？”老奶奶道：“没有，一次没有，真是忘恩负义的人，要不是镇上的人照顾他，他早都饿死喽。”刘瑞问道：“你们村里是怎么照顾他的么？”老奶奶说：“有剩菜剩饭的时候还不是给他吃。”罗星柔暗暗笑了笑，心道：“这也算照顾。”老奶奶好奇地问道：“你们打听他做么事？”罗星柔掏出警官证，说道：“我们是警察，调查那年失火案的。”老奶奶问道：“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调查，那块地都被人盖了房子喽。”刘瑞问道：“那个郜林峰你们还知道什么？”老奶奶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就有人说郜林峰冻死在外面了，不过也没有人管，后来听说是张振他雇人给埋了，后来都听说郜林峰在省城挣了很多钱，好多人都说是张振把郜林峰救活了，所以郜林峰只感谢张振一家。”刘瑞隐隐约约仿佛明白了，说道：“你们知道张振一家的墓地在什么地方么？”老奶奶说道：“那怎么不知道？我们这的人墓地都在一个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罗星柔连忙说道：“不用了，阿姨，你说在什么地方，我们自行过去就好。”在老奶奶的指示下，两人很快来到了张振夫妇的墓前，还有张婷婷的墓前，由于都是土地，前两天刚下过雨，张婷婷墓前的邪淫依然清晰，刘瑞说道：“从墓前的鞋印看，张婷婷的墓前至少最近有两个人来过。”罗星柔说道：“没错，我感觉郜林峰，也就是张振，来过了。而且他碰到了另外一个人。如果当年张振假死，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是胥红芬了。”刘瑞说道：“我认识郜林峰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郜林峰还和以前的人联系过。”罗星柔说道：“我们对郜林峰的通话记录查询过，他确实没有和胥红芬这个人联系过，除了你，他几乎没有和人打过电话，也没有微信联系。”刘瑞说道：“这就奇怪了，两个人是如何联系上的？”罗星柔说道：“我想肯定是视频，胥红芬看到视频以后在这里等张振。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两个人在墓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周围脚印还是挺多的，已经验看来都是两个人的，刘瑞发现了一片稍干燥一点的草地，说道：“罗队，你看，这里有一片土地是干燥的，这里应该有什么遮蔽物。”罗星柔说道：“这就可以说得通了，胥红芬看到张振已经为女儿报了仇，决定找郜林峰，她就早早地守在张婷婷的墓前。”刘瑞说道：“这下坏了，郜林峰已经看了自己女儿张婷婷，他肯定不会在这里逗留了，我们想要找到他那就是难上加难了。”罗星柔却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事情。”刘瑞说道：“队长，你对郜林峰起了恻隐之心。”罗星柔笑道：“并不是的，我觉得是好事情的原因，胥红芬成功地阻止了郜林峰的自杀。”刘瑞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们前面就分析到郜林峰会来他女儿的墓前，大仇得报，他的想让我们知道的意外也已经知道，他已经没有理由活下去了。到了张婷婷墓前，蓦然发现胥红芬，他燃气了活下去的希望。”罗星柔叹口气道：“可现在的证据对郜林峰越来越不利。”刘瑞说道：“从小我爸爸就特别软弱，我特别希望我有一个威猛高大的爸爸，能够替我出气，郜林峰在我们看守所的时候，我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父亲，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真的是女人的直觉，我要是张婷婷，就算死了也值，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说着说着刘瑞还流出了眼泪。罗星柔把刘瑞揽进了怀里，安慰道：“我们也许不可能帮他开脱罪责，但我相信帮他查出张婷婷死亡的真相，就算把他送进监狱，他应该也是欣慰的。”刘瑞说道：“我担心的不是把他送进监狱，我担心的是他可能是死罪。一个父亲听到自己女儿就这样死了，试问又有哪个男人能受的了，不过我想我爹也不敢怎么样？”罗星柔柔声说道：“傻孩子，每个有女儿的父亲都是钢铁战士，他之所以懦弱，可能是爱你，爱老婆。就像朱大强一样，看似懦弱，其实内心和其地爱着自己的女儿啊。他对你的爱，也许你只是没有看到。”刘瑞说道：“能有郜林峰对张婷婷的一半就好了。”罗星柔说道：“我想郜林峰更希望张婷婷还活着，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刘瑞说道：“谢谢你，罗姐。”罗星柔笑道：“傻丫头！”胡涛向罗星柔报告了，他们监视的情况:“鸭舌帽还是没有出现，郜林峰的手机也没有开机，蹲点郜林峰的兄弟也没有发现郜林峰的踪迹。”罗星柔对胡涛说道：“胥红芬可能给了郜林峰活下去的希望，暂时郜林峰应该是安全了，我们现在可以全面的调查张婷婷死亡的事件。明天你把抢救张婷婷的医生给传到警局了解情况，记住他是医生，工作特殊，最好不要强求，看他有没有时间。”回去的路上，刘瑞问罗星柔道：“你觉得郜林峰会藏到哪里去？”罗星柔说道：“如果他和胥红芬在一起，躲起来，我们很难找到他们。”刘瑞问道：“依我们现在的监视技术也很难找到么？”罗星柔说道：“你不要忘了，郜林峰是监视器材商，现在很多军队警局都还用的是他们公司的产品，他们有后门，他能够轻易躲掉我们软件的追踪，除非我们用肉眼排查，那也太难了。”刘瑞失望地说道：“郜林峰找不到，我们查张婷婷还有意义吗？”罗星柔说道：“当然有，而且只要我们查清楚张婷婷的死因，郜林峰一定会出现。”



 第14章，跳伞意外

刘瑞喃喃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让他出现，还是不想让他出现。”罗星柔笑道：“小丫头，我发现你有比较严重的恋父情节。”刘瑞说道：“切，我才不是恋父呢？我只是缺乏父爱。”像刘瑞一样纠结的还有张振，那天他和胥红芬离开坟地以后就去了省城，那里他买了一套山间别墅，位置比较隐蔽，也不是用自己的名字。郜林峰知道胥红芬受苦了。他想带着她区省城里享福，胥红芬看着宽敞美丽的别墅，心中不是滋味，十七年恍如隔世。同样感到恍如隔世的还有张振，别说这十七年是恍如隔世，就在断短的数十天里，他都经历酸甜苦辣。他看着眼前的胥红芬，有时候心中会升起一个念头，就是从此隐姓埋名，不管女儿的真相，就算是真相是自己所知道的，反正自己已经报了仇。看着躺在斜躺在沙发里的胥红芬，十七年了，郜林峰才觉得自己过了两天正常的生活，仇恨真的蒙蔽双眼。他有时候会不经意的问自己，是不是后悔复仇了。然而他不允许自己这样问自己，因为并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十三条人命的存在。往事一幕一幕涌向眼前。2012年春节刚过，他把公司交给了总经理罗东以后，就想好了第一个目标马建成，马建成喜欢开跑车，如果做成赛车事故，肯定能够一击毙命。马建成是自己最恨的人，根据书信透漏，马建成正是十三鹰的帮主，某种意义上讲，马建成是十三鹰里最坏的人。郜林峰准备好复仇以后，最想弄死的当然是马建成，但是碍于马建成的身份，而且郜林峰自己本身也是有些胆怯的，他把目标转向了艺人郑浩，他也喜欢赛车。当年的郑浩在娱乐圈打拼，虽有几分名气，挣的钱并不多。郑浩从小喜欢赛车，没有足够的钱，他只能买二手赛车来比赛。同样的他没有优秀的团队，在赛车届也是平平。他只有安慰自己说，他是艺人里最牛的赛车手，他也是赛车手里最牛的艺人。经过调查，郑浩买车的地方是一家二手赛车交易所，和郜林峰的监控公司也是有经济往来的。通过后台他发现这个赛车交易所的老板不是一个好货色，他经常在赛车里左手脚，把原本原装的零件拆出来换成旧的，然后把原装的零件再卖给那些豪车车主。这样他的车其实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但他从不在重要器件做手脚，比如刹车离合等重要零件。郜林峰通过网络联系上了程训强，给他发了段已经剪辑好的视频。这可吓坏了程训强，他做事自认为一向严密，这些违规的操作，就算店里他最信任的师傅他都不让他们做，而是晚上自己偷偷地做，自认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他没想到自己专门用来防贼的监控把自己出卖了。他想知道郜林峰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接到这封邮件以后就再没了其他消息，那几天程训强就像热锅的蚂蚁，坐立不安，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浑浑噩噩，天天看着邮件，希望对方提出自己的条件。他这样私自改装汽车的零部件，要是让车主们知道了，罚得倾家荡产都是小事，估计连小命都要丢了，买二手赛车虽然不一定都是腰缠万贯，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捏死自己可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一些。他就算是要钱，要物他都能答应，这就这样一句话也不提，让他是伤透脑筋。他一连给对方发了数封邮件都犹如泥牛入海一样毫无消息。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月，程训强突然间就接到一封邮件，让他在郑浩的车上装上小零件，至于是什么，郜林峰不管，如果高速转弯没有控制好速度就可能导致刹车失灵。郑浩由于没有地方保养车，每次比赛结束后就在程训强的车行里修整，这点郜林峰事先也是知道的。程训强多次给郜林峰发邮件都没人理后，他知道这样有可能会害死郑浩，但他不得不这么做。郜林峰本来想给郑浩一个机会，只要他操作娴熟，不开太快，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如果郑浩一次不死，他就会让程训强拆掉零件，饶了郑浩。两天后的比赛，郑浩驾驶赛车在比赛的时候以接近2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撞上了路边的障碍物，车子碎了一地，郑浩当场死亡。这场意外来的有点太容易了，甚至都没有警察深入调查，像郑浩这种非专业的赛车手每年因操作失误死亡的大有人在，调查的警察早已经见怪不怪，他们甚至不认为是意外，他们觉得就是这些人没事作死的。郜林峰给程训强发了一条邮件，让其注销邮箱。然后自己也注销了邮箱。事情太顺利，因为是不太出名的艺人，郜林峰只在当地的小报纸上看到了条不足六十字的新闻，大意就是艺人郑浩驾驶赛车操作不慎车毁人亡。郜林峰一度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程训强做了手脚，郑浩才死的，还是因为郑浩操作失误才死的。对于郜林峰来说郑浩怎么死的，他并不觉得很重要，他本来想让这个十年来从来不知悔改的人去死。他制定十年的计划时候就想过，这十三个人但凡有一个人知道悔改，到婷婷的墓前去磕个头，道个歉，他都会饶过他们，可他们都没有，这是郜林峰最为气愤的。所以他想着杀郑浩，一开始他并不是想着都利用意外，郑浩死后他突然间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制造意外当然没有直接杀人来的那么容易，但是却可以让自己逃脱法律的制裁。郑浩仿佛死的特别自然般的意外，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死有什么猫腻。只有十三鹰里的王悦，注意到了郑浩的死，他抽空参加了郑浩的葬礼。他没有像其他宾客一样到火葬场，而是在郑浩骨灰下葬的当天去了现场，他远远第看了一眼。往事一幕幕涌向眼前，王悦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有一天会生意失败，成才国际中学的日子竟然是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日子，从初中毕业以后，因为生意失败的原因，很多人都不在王悦联系，唯独郑浩还记得自己，两个人都是十三鹰里垫底的人物，长大以后王悦就羞于承认自己参加过十三鹰的，这样他和他们的联系及更少了。郑浩则喜欢王悦，只有王悦能郑浩觉得自己过得还可以，所以他也经常救济郑浩。由于羞于和十三鹰为伍，王悦虽然受到郑浩很多的好处，他还是没有专门去他的葬礼上吊唁他。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自己去了郑浩的婚礼，却被郜林峰注意上了。像其他十三鹰一样，王悦也有排解自己压力的项目，他玩的就是平衡车。看到王悦的平衡车，郜林峰就有自己的想法，平衡车的前行还是后退，掌握平衡，根据的就是平衡车内置的平衡仪，通过平衡仪的控制来控制平衡车的前行后退，还有转向。郜林峰觉得要杀死王悦很容易，只需要在他的平衡车上放一块永磁的电池，破坏平衡车的平衡仪，张悦玩高空的平衡车的话，就很有能会死。然而让郜林峰很失望的是，王悦不玩高空平衡车，他玩平衡车的多是在上班了下班的路上，郜林峰毫无下手的机会。如何让王悦开始玩高空平衡车是当时郜林峰要考虑的问题。他其实发现这些有钱人或者有权人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压力特别大，他们都喜欢一些极限运动来排解压力。王悦由于家庭衰落的情况，压力反而较小。郜林峰想只有增加王悦的压力，也许王悦就会玩高空平衡车，这样才刺激。他找到几个玩高空平衡车的极限人士告诉王悦说他是一个适合极限挑战类的游戏。一开始王悦并没有心动，他依然就是在路上玩一玩，天天正常上班，但他老是看到郑浩的名字，或者像郑浩一样的人，渐渐地王悦开始紧张了，夜里开始睡不着觉了，王悦发现郑浩的死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自己的生活，他去了几个寺庙求神拜佛都没什么用，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得不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他是不是犯了被害妄想症。建议王悦多做自己喜欢的运动。王悦最后就参加了一个兴趣培训班，王悦因为接触平衡车的时间早，对平衡车的了解也比较充分，掌握很快，很快就拿到了平衡车高空极限挑战的证书。从两米开始，五米，十米，二十米，王悦越来越喜欢这个运动，终于他迎来了郜林峰的第一个机会，三十米十层高楼挑战。王悦通过朋友知道他们极限挑战选择的地方，提前半个月就去实地考察了一遍，最后他在外墙上找到了一块破损的砖块，他拿掉了砖块，然后把一个利用电力产生的磁力的线圈放到砖的下面，连好了电池和遥控装置，用半块砖恢复了原样，因为破损的砖在对面的楼上很容看清。郜林峰只要等王悦通过那块砖，按下遥控器，王悦就会落到地面上或者掉进楼里，如果掉进了楼里，郜林峰就准备留王悦一条命。他觉得这是上天给王悦的机会，自己应该尊重，时间很快到了王悦尝试的三十米十层楼的挑战了，王悦还别说是有点小激动的，据队里的老队员讲，很多平衡车的人练五六年都不敢挑战三十米高，主要是过不了心理那关，王悦能够在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敢挑战，一个是因为王悦本身身体素质不错，另一个是王悦确实胆量过人，很有勇气。王悦不到五点就醒了，兴奋的难以入睡。通过交流，玩高空极限平衡车，三十米十层楼高是个坎，再矮一点可能摔不死，人有侥幸心理，三十米绝对摔的死死的高度，一个人只要过了三十米的坎，以后多高的高度都会和三十米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对三十米也有一个称呼，叫作初学者最刺激高度。上了三十米的高度，在上面玩平衡车，肾上腺素绝对飙升。一开始上楼的护栏是整个过程最为艰难的阶段，需要用保险绳栓住王悦，这样就算失误，也只是平衡车掉下去，人还在。王悦成功地上到了护栏，经过三四次在护栏上的滑行，每个人都觉得王悦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怎么段的时间就克服了三十密初学者最刺激高度。他们帮王悦解开了安全绳，告诉王悦：“以后三十米以上的天空就属于你了，以后可以玩更高的平衡车，还可以背着降落伞玩。不过那就每次需要耗费一辆平衡车了。”几个人开着玩笑，王悦在三十米高的护栏上高速飞舞着，他张开手臂，就好像真的飞翔在空中一样，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块不一样的砖，但他觉得是破损，还是平的，就没有在意。远处的郜林峰心也扑通扑通直跳，郑浩是通过程训强杀死的，自己没有直接参与，而且没有看到郑浩的死亡，而今天的王悦他不但要亲自操作，而且很有可能看到王悦在自己的面前落下，摔死在地面上。就是这么一犹豫的瞬间，王悦就跑过去了。郜林峰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扔到了遥控器，他想过要是上天放他一命，他就放他一命。就在郜林峰一呼一吸之间，他听到远处的尖叫声，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飞舞在护栏上的王悦已经不见了，血流了一地。郜林峰没有下楼查看王悦的死活，而是悄悄地离开了现场。这是郜林峰的作风，他知道就算当警查怀疑王悦不是死于意外，开始调查，他只要不去现场，就很难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事实上王悦掉下去以后，几个同伴很快就报了警，几个人很快描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警察对于这种极限运动致死毫无怀疑，几各同伴因为危害公共安全都被拘留了几天，这些人这几天都沉浸在王悦取得成绩，却很少有人想起曾经郜林峰让他们劝王悦学习极限平衡车的。等拘留结束后他们想起时，就没有人敢提此事。他们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让王悦学习了极限平衡车才害死了他，而他本身就喜欢平衡车，最后发展成极限平衡车仿佛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郜林峰不得不感慨，一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了，郜林峰还是去看了王悦的婚礼，通过查询，王悦的初中同学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尤其是初中时的狐朋狗友十三鹰更是一个人也没来。郜林峰不知道的是，在远处其实是有一个人来的，那个人就是十三鹰成员廖成勇欺负过的李峰。他远远第看着王悦的骨灰进了墓地。他内心里多么希望那个死去就是廖成勇，不过在李峰看来，廖成勇的死已经不远了，郑浩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王悦就死了，这么看来，有人可能正在杀死他们。李峰心中也有些担心就是，他们中学的人受到了诅咒，不过他还是觉得他们都是被人杀死的，要不就是老天惩罚死的。和李峰一样思考下一个死的人是谁这个问题的是郜林峰。李峰在自己家的墙上的十三个名字上划掉了廖成勇。郜林峰却盯上的是陈林海，陈林海喜欢跳伞，他只要在陈林海的伞上做文章就可以了，陈林海虽然参加的是私人跳伞俱乐部，安全的因素，管理还是很完善的，要想混进去破坏降落伞还是不容易的。十来年的商旅生涯告诉郜林峰一个道理，当一件事没有机会的时候，必须等待。他很快就等到了机会，那家私人俱乐部的一个环卫工人要辞职了。郜林峰应聘过去，环卫工人是很难接触到降落伞的，所以郜林峰很快就成了跳伞俱乐部的一名环卫工人，郜林峰工作麻利，善于交流，很快就得到领导们的赏识，就开始成了后勤管理人员。就当郜林峰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陈林海发现了郑浩和王悦的死亡，他加强了警惕，他每次跳伞前都要反反复复地检查降落伞。郜林峰知道自己决不能现在行动，一旦陈林海发现了降落伞有问题，他就知道了有人想致自己于死地，那么他很有可能放弃跳伞这个运动。郜林峰想在创造机会就难上加难。郜林峰苦苦思索也没有发现好的机会，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一个绝好的办法，他可以利用钠作用，钠遇到水就会燃烧，而高空中的对流层就有大量的雨层，在一千二百米的高空中遇到水，钠就会燃烧起来，那么降落伞就会烧出一个大窟窿，陈林海就不可能存活。郜林峰利用检查陈林海的降落伞的机会，在伞上缝上了钠块，就当郜林峰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他发现这样并不行，陈林海死后一旦有人检查降落伞，很有可能推测出有人对伞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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