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自由的恶魔》 第一章我,内心自由 夜特别黑,没有月亮,没有灯光,也没有人。 我叫邱升,现在沿着狭窄的台阶走着,现在是最后一层楼梯了,再往上走一点就到顶了,很近的,天台并不远,因为这个城市没有很高的高楼。 但这里是我来过最高的地方了。 外面的世界正处在黑夜,这是我最近的数小时的记忆告诉我的。我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天台的门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真是奇怪啊,原来黑色居然并不是一个存粹的色调。 黑色,是颜色吗?黑色里面加入白色会变得不存粹吗?人,疯狂后还是人吗?我,还是人类吗? 我能感受到周围的安静,因为连我的大脑也好像要凝固了。 这种安静,在我的生平是第一次,原来在死亡面前,即使是自己的心声也只能低语默念,死亡不会让任何东西打扰它的存粹,真是个欢乐的独裁者。 我应该30多岁,具体的年纪,我忘了,世人总是对这些没有意义的小事关注得太多,所以我厌恶世人。 这只是一点点无价值的事情而已,我在想着更重要的东西。 对于星辰宇宙,对于小小的地球,几十年的时间并没有任何差别,我想要的也并不多,宇宙里诞生的人,总该能够在自己的家里走走吧。我只想要自由,生物能获得的所有自由。 而我被禁锢了。 被这些愚蠢的,盲目的人类禁锢了,我需要吃饭睡觉,需要向这些生物献媚,为的只是得到维持活着的一点垃圾。 算了。 就算获得了这些,那些又有什么用。 掌握了能改变人类愚蠢的物质的那小部分狡猾的猪,只是在无意识的聚积着人类的劳动,却不切切实实的去做有价值的事。 人类的愚蠢已经不可挽回。 天上其实还是有星星的,就在我走出天台门的刹那,就感觉到了,无边的黑暗只是一种表象,总有一些光会偷偷溜过去的,这些光来自很远的地方,来自很久以前。 在人类看来这些只是不值得注意的一点星光,但实际上它们的年龄比人类的历史要长的多,不起眼的星光都要比人自由得多。人类,还真是无可救药啊。 一步,两步,到了,吹会儿风吧,我不想死了后汗和血混起来。 明明我想一直活下去。 但我生病了,这是名为绝望的一种疾病,一切不能改变我的东西都无法阻止的自我毁灭倾向。 太累,太累了,什么也做不到。 下一步,翻过天台的围墙。 死了最好。 “名称xxx,年龄0.0002纪,死因物质结构破坏,这是你最后保留的信息,符合特殊条例,你可以获得平等公民权物质身体并返回自己的种族,是否接受?” 一个奇怪的散发着暗光的球体在对着我说话?但总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我确实是死了,大概也许肯定是死得很彻底,身体,也感觉不到。这里很明亮,周围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每个方向的光感都一样强,而且有着坠空的感觉,可以确定这里没有重力,不在某个星球上。 “这是哪里?”我尝试套出点信息,但暗球没有反应,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值得它回答。 “你是什么?”我继续提问,暗球静止不动。 “我可以考虑下接受不接受你的提议吗?” 问出这些问题后,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没有时间,空间,物质的概念的。而且,暗球也并没有说过话,这些对话仿佛是直接出现在我的思想里,我显然并没有身体。 没有身体,没有感知,只留下了“我”的概念。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了。毕竟,一个人连失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做到的呢?世界给了我一个选择,这个选择的结局根本就是决定了的。 “我接受。” 第二章我,没有束缚 午后的时间,对于繁忙的工作者来说,是可以短暂休憩一下的驿站,这个习性来自基因深处。当人类的祖先还在非洲大草原为生存而捕猎时,不管是哪种奔跑的动物,都会在烈日炎炎的午时躲避在树荫下打着哈欠。 万年的时光,对于这些奔跑的生物,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少了一些面孔,多了一些面孔,树荫下的永远是那些面孔,但是,谁在乎呢。 我在乎。 洞里的小面孔,能让我活半天,跑来跑去的大面孔,可以让我活几天。 能动的都是能吃的,这是每一个能动的东西教会我的。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我想过这个事情,我知道自己和那些跑来跑去的东西似乎不一样。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光滑的水面告诉我的。 我记得,以前似乎也有两个和我很像的生物,我和他们学会了陷阱,追踪,捕猎,腌制,生火等等。他们似乎用着某种声响就可以相互配合行动。我似乎也会过这种声响,不过我忘了。 我曾经这样活了很久,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天气变得特别炎热,不知道多久后,世界上的能动的东西都消失了,水也很难找到了。我记不清那些时光,只觉得很久很久,活得很痛苦。 因为我很疼,肚子疼,我知道那是因为没有东西提供让我动的能量,我的身体在抗议。 我突然意识到,我有一种想法,它们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自然而然存在在脑子里面的。只不过,以前的日子往往不需要自己去实施而已,但现在我有必须要付诸行动。 我用从那两个和我很像的活物那里学到的陷阱与捕猎的手段,捕猎了他们,在他们睡着的时候我叉死了一个,另一个在愤怒的追着我出去的时候中了我的陷阱,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我那粗糙的计划。 那一次,我吃了很久,因为我的体型要比他们小的多,他们的腿这类容易保存的大块的肉被我熏制了起来,可以放很久,我不需要再去寻找消失的面孔了。 过了很久很久,天一下子暗了下来,暴雨出现了,那些会动的面孔也出现了。我还存在,但我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段时间的事情让我觉得,我需要像那两个相似面孔那样的东西,可以一直圈着,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于是我饲养了一些动的面孔。 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像这样活着就行了。 不过,某一天,事情好像有了一些变化。一群像我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我住所附近冲着我大喊“窝潮,窝潮”,他们的面孔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这种表情我只在一次被水里的危险面孔袭击时候,透过水面看见过。那是我惊讶的样子。 我现在不缺少食物,而且,这些活物数量不小,我向他们吼叫着,期待将他们赶走,经验告诉我这时候要避免冒险。这些活物受到威胁后离开了。 但很快,我的世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按照我的计算方式,我是在捕猎第四个储备粮的时候被攻击的。在被凭空出现的尖刺扎进去后,我直接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我猜,就像是被我击倒的猎物一样,我将会被放在火堆上。我相信这一天肯定回来的,每一个能动的东西都可以吃。 但我依然很愤怒,我想剁下他们的面孔,将他们的皮拧成绳子挂在树上。想在他们身上砍下无数骨头,一切的一切愤怒的由来就是愤怒! 我没有成为猎物过,我只会是猎人。猎物们让我愤怒,被这些面孔包围,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将要杀死你们,吃掉你们,腌制你们。 第三章我,不可思议 邱升死而复生了。 距离开始“归来”已经过去了八个月。六个月前,邱升找到了完善“归来”的方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邱升终于成功巩固了自己存在的形体,现在仍然在沿着这条路摸索前进。 邱升逐渐知道了活着的两个需求: 一,需要定期掠夺样本来校准自己的构成,不这样身体会无法维持人型; 二,要去完成我的愿望,否则求死的意愿似乎会主导。 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飘散开来,这是个**病了。但是当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处理眼前这个瞪大眼睛望着我的青年男性。 就在刚才,他还在曲折的小镇巷子里拐弯着想回到自己的家打上一把游戏。这事现在显然已经被他忘了,人难免紧张恐惧,上一刻盘旋在脑内的事情,下一秒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看他的服饰,应该是附近工厂的年轻技师,衣领上占着毛絮,那应该是在最近才建好的纺织工厂,一个普通人。 杀人应该干净利落,万不可拖泥带水,能趁人不备就趁人不备,能先发制人就先发制人,一招毙命最好不过,赶尽杀绝理所当然。杀人不是演戏,不会给你互过招式的机会。 但我并不是在杀人,我只是在进行随意的觅食,和食物玩弄一下不是每个捕猎者都会喜欢的乐趣吗? “别老看着我啊,你也别老盯着我身上的黑触手啊,哦,你对旁边这些焦尸感兴趣吗?说点什么,没事的,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要不,抽个烟冷静下?” 面对我和声细语的这几句话,这个样本似乎吓瘫了,这就难办了,他的下巴在我说完这些话后抖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我皱了一下眉,这一餐似乎没什么趣味啊。 我决定安慰他一下,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小伙子,你别怕啊,死没什么的,也不怎么痛,大多数人会先失去意识,即使在身体物质被抽离的过程中,他们也什么也感觉不到。想当初,我死的时候啊,就是死得没人帮,头砸烂了还疼了一会,彻底死完前意识还挺清醒。” “后来我又活了,一个黑球把我踢回来了,还给了我一个“平等公民权物质身体”,就是我现在这样子,不过这身体不是人的身体,克苏鲁你知道吗?跟个章鱼一样,看着贼丑,不过好在这身体可以校准形态,还可以储存很久能量很久吃一顿就行了,我第一个吃的是我以前自己的身体呢...” “我还是人的时候啊,这些事是我梦寐以求的,无休无眠,无须一直吃啊吃的,现在可以了,反倒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不清楚我能活多久呢,说实话我挺关心这点的。那个黑球告诉我,我以前活了0.0002纪,就是不知道几进制,也许现在活个几千年没什么问题呢。嗯?” “唉,我真是的,有点饿,不小心开吃了,白说了这么多话。” 在我谈话的时候,身上还晃动的黑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接到了小伙子的身上,他的身体越来越瘪,越来越黑,十几秒后已经佝偻着缩成一小块了,我只好把他扔在那些焦尸堆里。这些焦尸看起来一个样,而且,我看它们有种特殊的恶心感,就像是在看自己拉的屎一样。 “人都是这样懦弱渺小的嘛,什么时候能找个有点用的。” 我收回了目光,这次进食后,我身上剩下的触手逐渐缩了回去,身体渐渐稳定,外表看,已经很像一个正常人了,那么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个临时驻扎点去做点正事了。 我走到最里面那具四分五裂的焦尸那,摸索了一会,找到一块小玉石拿在手里,找跟细绳挂在脖子上,这是对自己身份的最后一点纪念了,还是用原来的名字,我叫邱升。 离上次死亡已经八个月,该离开复活点了,我知道,如果不去做那件事的话,我的意识会倾向于选择自我的毁灭,这是名为绝望的疾病,它已经毁灭过我一次。 好,此时形体已经定格,也是时候该干活了。 让人类也患上我的病吧。 第四章赤,赤子之心? 在B市一所大学里,有几个年轻人正在侃侃而谈。 “制定《大明律》的时候,几个大儒参照唐朝的法律,一条条修订,将每一条草拟,皇帝朱元璋又一条条的评价,修改,改了又改,最后立为天下法。但是皇帝本人并不需要遵守,他又编了一套个人色彩浓厚的严苛刑法《大浩》。 朱元璋死后,他的孙子放弃了《大浩》,随后被自己的亲叔叔打败,随后《大浩》又重新成为了皇帝手里的刀。这件事足以教会许多人一个简单的道理,正义的形式是暴力最强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构建的。” 曹阳对这些话嗤之以鼻,这套源自自己好基友的偏执理念毫无价值。世界早就已经变了,法律是底线,道德是约束,纵使世界上还有一些黑暗的龌龊交易,也只敢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作为曹阳的好基友,暴力正义理论的拥护者,李四也总是被嘲笑几句“大人,时代变了!”,然后被说上一些“人不法古”“之乎者也”,接下来宿舍里就会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这几乎成了他们之间专属的乐子,旁人听见了只会大感莫名,感觉受到了冷落,完全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往往也只会觉得,不愧是这所全国有名的文科大学的学生,平常说两句玩笑也文邹邹的,一般人完全听不懂嘛。 但正处于踌躇满志的曹阳并没有想到的是,这条在他看来苟延残喘于现代社会的规则,很快就会嘲讽似的在他身上展示出它真正的威力。 他是个爱看老书的年轻人,这很少见。虽说这个国家的政策使得书籍已经非常便宜了,人们依旧倾向于去熟悉的网站上,淘上一两本“龙傲天”“厚黑算计”,或者抓紧时间打上几场游戏,刷几个奥力给视频。 这也是人之常情,生活已经如此困苦,何不抓紧时间,去找点乐子呢?但显然曹阳和别人不太一样,作为一个积极进取的人,他舍得为自己的爱好投资。对他来说,沉甸甸的纸质书籍代表着知识的实体。为了发掘出隐藏在地图阴影里的书店,在来到这个大学的两年里他已经跑遍了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倘若曹阳生在武侠世界,遇上几个一辈子没收过徒弟的老怪,肯定会因为一片“赤子之心,求学好进”得到几本绝世武功,做个正道大侠,维护江湖和平之类。在现实的世界,他日后也注定会成为社会精英,成为很多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做梦都想想成为的人。 但这些一切的可能,在这个普通的日子结束了。 这天上午,休假留在学校的李四的手机连续收到了几条新闻消息。 “三天前,在我国山南省原生林发现一名野人,最初由一批进行野外生存挑战的人发现,在向当地**汇报后,当地林业部门和警察进行了范围搜索,目前已将野人转移保护,正在等待进一步的安排。” “国家立法委出台关于失踪人口死亡认定的新标准 预计9月实行。” “江南市特大人口失踪案最新突破,发现多名失踪者遗体,遗体遭受焚烧,数量不明难以辨认,这起失踪案或将是江南市史上最严重的恶性案件。” “卧槽,江南市,这不是曹阳家那里吗?”李四看到了最后一条消息吓了一跳,连忙将消息转发到宿舍群里。 四哥:“曹阳,你家那边不安全啊,你回家这几天别出门溜达了啊。” 阳爹:“……” 阳爹:“我听说了,不过这都好久之前的案子了,不虚它。” 豪爷:“小伙子胆子挺肥啊,你想靠一身正气辟邪?” 阳爹:“这都开始调查了,犯案的胆子再大现在也得怂,该出门出门,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不多说了,我听说城南开了家体感书店,我去看看。” 豪爷:“……” 四哥:“……” 阳爹:“……” 曹阳确实出门了,他骑上自己的小电驴一个滋溜出了小区。打开手机导航,感受着耳畔的轻风,侧着着阳光,沿着一条老路晃悠。 在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巷子里的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好奇的他立马想掉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第五章啊,收工具人 将小电驴停在巷子口,曹阳往巷子里走去,这巷子有些黑。刚从阳光下走出来的曹阳不太能接受,好在瞪大眼睛后,他勉强能看见有一个男人正一只手掐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脖子。 “变态!放开那个女孩!”曹阳吓得立马大声喊叫,大声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个平淡生活的人遇到需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还有点怕怕的。 但那个男人却好像没听见这声喊叫,依旧是掐着女孩的脖子背对着曹阳。 顿时热心青年就感觉自己脑子一热,你大爷的,做坏事的还这么嚣张。他顺手拿起路边一根木条,就往那个男人背上呼过去,不过手上却没有怎么用力,就怕把人打坏了,毕竟打伤坏人反被讹诈的事在新闻里屡见不鲜。 但只过了半秒,曹阳就后悔了。 只见一条人影飞出了巷子,画出了美丽的弧线,曹阳在自己彻底懵圈前的最后一秒,瞥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人嘴角弯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这是个疯子。” 人和人是不同的,曹阳心想,同样的一类的事,不同的人处理的方式却会截然不同。强健者寻求力量,聪明人却觉得智慧最重要,人都会选择自己的长处当标准,混混有板砖铁管,警察有手枪电棍,为官的有律法,资本家有金钱,当遇到冲突的时候,不同的人当然要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 他觉得此时自己愚蠢透顶,自己用完全不擅长的方式试图解决问题,后果就是现在躺在地上,肚子像是被破膛一样痛的要死。而自己原本只需要大声呐喊一下,打个报警电话,就算那个混蛋真是疯子,也只能狼狈逃窜。没人会受伤,坏人也跑不掉,自己更不会倒在地上因为剧痛低声哼哼。 可是对于蠢人曹阳来说,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他在地上躺了一会,时间久得让他以为那个坏人已经跑了,但这时候却有人走了过来,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脚边。 “小子,别怕,我又不会吃你,现在不饿。我只想告诉你,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主动攻击我的人。” 这个人真有意思,处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处境,曹阳却生出了这种古怪的想法,他是在给我说段子吗。 “不过我不介意把你杀了。”恶人的语气很平淡: “但我现在需要一些人帮我做事,你想活着这是肯定的。而我,却不一定需要你活着,这就是我的筹码。如此说来,你有求于我,我们也能谈点生意了。现在你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赌注,那么,你觉得,你的命,会值多少条别人的命?” 话音刚落,一个重物就被摔在了曹阳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刚刚你要救的那个人,感觉跟你比起来要傻一点,你看着挺聪明,也年轻。” 这个人是个疯子,而且病得不轻,很难搞定。曹阳突然发觉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精神病人袭击他人并不负刑事责任,这个人明显精神不正常,而且充满了攻击性,体能又特别好。 如果我要活下去,跟这个疯子对话的时候就必须得揣测着他的想法,绝不能激怒他。刚刚的动静应该会有人听到,这地方不算偏僻,一定会有人路过,我能活,拖时间,拖到有人发现这里的事情来救我们。 “好好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你别冲动!”忍着剧痛,曹阳喊道,一定要稳住他:“我命值钱的,值好多好多人。” “好,那么交易成立,你形式上是同意为我效力了,这就够了,嘿嘿。” 稳住这个疯子了,曹阳心想,拖一会身体就能动了。 “那么让我给你布置件任务吧,你的第一件任务,咬你脸上这个人一块肉下来,简单的很,只要小小一块。” 听到这话,曹阳惨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起来。为了稳住疯子,只能是做了个咬的动作,不过真的咬下来他根本做不到。 “不听话的人是没用的,我叫你咬!你居然只是假装效力,我可真伤心呢,要我帮帮你吗?” “你他妈是疯子啊,你就是个疯子,真要逼我吃人,你他妈咬我啊。” 恶人听到了,恶人笑了,恶人走进了,恶人开始踩人了,恶人选择了胸口,恶人选择了重重一击。 曹阳直接感到嘴里一阵血腥味从喉咙里喷了出来。 这人是想杀我,他真想杀我。 感觉身体好像被踩穿了,我的肋骨断了,我的心脏要烂了,我已经呼吸不了!事情一定有转机,人呢,为什么没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切,人呢,为什么没有人,居民呢有个疯子在杀人啊,救命啊,来人啊,这个世界不是很安全吗! 我要活着,要活着,要活着!这是被迫的,咬吧,我是无罪的!我只是想要活着,想活着也没有错啊,人如果要死了做什么拯救自己都是毋庸置疑。 啊!我咬了,但为什么咬不动。因为太痛苦太疼了,浑身完全没有力气,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但求生的意念支持,我还是咬了下来,潺潺的热液流进我的嘴里,好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得想杀了你。 “对,咬下来,咬下来,不需要多大块,先开个好头,嘿嘿嘿。”恶人笑着。 “没什么力气可以咬小一点,左右磨一下可以磨下来,血也是优秀的润滑剂呀,别急着咽下去,会呛着的。”恶人温柔细腻的开始了指导。 “我咬下来了,别,杀,我,别杀我,求你!”曹阳泪混着血哭着喃语:“求求你!”。 “你不用求我,合格的1号,我会先让你活着。” “但我需要你以后能够向我证明,你不只是一个储备粮。” 恶人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一手抬起曹阳身上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蹲下伸出一只手插入曹阳破开的胸口,然后流利地断开自己的手掌,收回了手臂。 断开的手延伸出细细的血管接入曹阳破烂的身体。 “我叫邱升,以后就叫你1号,我在你体内留了点东西,能保你现在不死,也能让你随时狗带。”邱升说完这些,就开始忙自己的活。 “来,好好看着,我给你表演个触手play,大变活人”。 曹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回来了,他扶起上半身,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邱升,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生物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触手,迅速延伸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可能还没死透,她身体被触手的接触后疯狂的颤抖,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平静下来。她整个人逐渐萎缩,变得越来越黑,最后变成仿佛被火烤焦的木头,然后被邱升厌恶的甩开。 邱升用刚生长好的手,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 在故事里,人们总是被恶魔威逼或者诱骗签订一个个看似大有利益的协议。然而从一个恶魔的喃喃细语里,被利诱的人总是看不出,那合同就是自己的卖身契,就像“我已阅读合同条款”。 “1号,抽烟吗?” 第六章做个作业 如果想要塑造一个坏蛋形象,最直接有力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呢?如果创作者想明明白白地告诉观众,这个哥谭小丑,这个盗匪坏的不行,该怎么做? 答案很简单,抢银行。不要小瞧这三个字,这区区三个字却有着丰富的情感表达,对作者来说可以表现高智商高暴力的坏蛋形象,剧情上又给了罪犯头子的启动本钱,更能描绘恶人们践踏国家秩序,罪大恶极的立场,岂不美哉。升华主题,画坏点睛,给人以无限的遐想,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也是邱升第一时间计划的事,他现在有几个小目的要实现,需要一些经济支持。其他来钱的方式例如绑票诈骗,收益上不稳定,富豪收到威胁后可能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解决,诈骗又耗时良久。对自己来说犯罪的风险无关紧要,但效率总得考虑,为了高效率的拿钱到手,抢银行就是最好选择。 这事不需要什么技术支持,一个平均水准的普通成年人就可以做到,冲进去,拿钱,走人,和把雷龙关进冰箱一样简单,这是邱升的想法。至于抢到的钱如何洗干净,根本不在邱升的考虑之内,一笔应急零花钱而已。 而且,他给1号布置了几个任务,找到新闻报道的那个野人所在的具体位置,这也是迫切需要钱的。 邱升开始研究抢银行的手段,银行的钱并不存储在银行本身,这点可能违背部分人的常识。钱的存储点叫金库,而金库又根据不同的行政级别有不同的划分。往往同一个地区的多个银行都是共用的一个金库站点。而邱升的计划是跟着运钞车找到最近的一个金库,走进去装一袋就走。 嗯,得找个能装人的袋子,邱升考虑了下觉得这可能是整个抢银行过程中最难的问题了。 好在这个问题在路过一个旅行用品店的时候解决了,也让邱升吐槽了一下通货膨胀的速度,一年的时间,这小江南市的物价怎么就又贵了这么多,跨物种的穷逼依旧是穷逼啊。 买好袋子后他在路边叫了辆车,随口说了一个附近的中姓银行。的车司机看这人穿得破破旧旧还拿了个大袋子,出口就是要去银行,画风一看就不对,心里不由得有点嘀咕。不过这年头,想做网红的精神小伙犀利哥哪里都有,奇葩形象什么的还是初级水准,吃奥力给的都大有人在。司机偷偷在的士群里把这人的样子拍了下来,群里经常分享见到的各类奇人轶事,这也不过是一道日常笑料而已。 邱升懒得管司机想什么,找了个没有行人的弯口下了车,趁着偏僻,爬上银行对面的楼顶开始蹲点。 有小可爱就要问了,这怎么上去的啊? 当然是走楼梯,总不会有人爬墙上去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屋顶的风真是熟悉呢。” 他开始耐心地等待猎物上钩。半响功夫,银行运钞车完成了交接准备发车离开,在车尾举着枪警戒的兵也上了车。邱升看着运钞车动了,也抓着管道跃下了楼。他跳跃地思维顺便在空中发散想象了一下。一个人在路上追着运钞车狂奔,被热心的围观群众报警,完成从围观到围捕的一条龙服务。 呓,没见过这么另类的抢银行。考虑了下,把这个场景换成骑自行车,就感觉正常多了,骑自行车的社畜恰好和运钞车顺路一段,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邱升就这样骑着在路边“借”的不知道是谁的自行车上路了。 本地的金库区处在小郊区的空地,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运钞车到点后缓缓驾驶进了警卫区,警卫区的门卫是个年轻的退伍兵,在进行过对运钞车的例行检查后也就放行了。年轻警卫的工作已经做了3年,基本没出过差错,和谐社会,也实在无聊透顶,最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工资不怎么高。黝黑的脸庞面无表情,但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申请下调离岗位。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他瞥了一眼远处,有一个衣着邋遢的人骑着自行车,背着个大袋子慢悠悠的骑走了。 这个邋遢男找到目的地后,慢悠悠的转了方向,朝着条偏僻小路骑了过去,直到完全脱离门卫的视野。 他把自行车往水沟里一扔,然后脱光自己了衣服。 噢,留了一件内裤,不过是套在头上。 第七章邱升心路 邱升不是常人所认为的那种变态,变态露出私处这些奇怪恶心的行为,只是心智疾病而已。 因为有用,所以用了,这就是他的想法。 邱升小时候家里很穷,不是吃不起饭的那种穷。他家里比那还要穷,因为他家的资产是负的。 他七岁的时候,母亲得重病死了。死便死吧,邱升站在母亲尸体前心想,不过她真是死得不干净,她要是直接暴毙也不会让自己这么难受。父亲为了给母亲治病,四处借债,开始是5万,然后10万,20万...凡是认识的人,都去借了,有好心多借点的,也有推脱自己没有钱却隔天就换了辆新车的。父亲把家里房子卖了,邱升的全部童年就只能窝在一个几平米的屋子里。 对邱升来说,那个写债务的本子就是家里最恐怖的东西,父亲偶尔翻开那个小小的本子,脸上都会显露出苦大仇深的样子,点上一根廉价烟,然后将邱升关在房子里,自己跑去做工。多年来,两个沉默不语的人就这样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 后来情况好转了一些,好转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个家有了什么际遇,而是父亲跑了。 成年人跑了,没人会再为难一个孩子,债主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好心的人顺便还帮邱升找了个落脚。 邱升知道父亲去哪了,失踪的那天早上他没有出去工作。那天也是父亲自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对邱升有了笑容。他当天晚上买了肉吃,身上什么也没带就出门了。早慧的邱升很容易就猜到,父亲现在应该已经安安静静地死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孤僻的他在慈善基金的赞助下一路考上本科,但他从来没有朋友,没有敌人,没有生活。虽然早已离开那间小屋子,但邱升却能总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封闭的令人恐惧的地方。 他也逐渐感受到,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自己被封闭了,每一个他遇到的人,都处在自己的囚笼里。芸芸众生,没有人能离开自己的小屋子。 后来他明白了,他知道了禁锢每一个人的是什么了。这个封闭的屋子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就是这些道德规则,七情六欲,短浅的目光。人无不纠结在一团乱麻中,却没有人能走出这个屋子,去看下远方。他不把自己的想法称作哲学,哲学也是人为创造的囚笼,他想要自由。 那就从解放自己开始吧,先剔除道德,再剔除观念,不相信故事,他越来越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了。他踌躇满志,终于,他已经自由了,已经没有什么能欺骗他忽略自己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几乎能理解父亲死前的最后想法了,自杀这件事就已经突破了寻常的道德观念情感,父亲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应该就是死前的一刻吧。 他已经让自己的心自由自在无所不能,人在陋室,却能逍遥九天。富有的商人,杰出的英才,权势滔天的人物,在他看来不过是庸人,名传青史也不过是笑话。他几乎感觉自己就是神。 但,突然间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现实的拳头将他打晕,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使用着一具脆弱的身体,依然困守在一块小小的地表。 如果上天是想看他由九天遨游跌落深渊,看他邱升的笑话的话,邱升想告诉上天,它确实做到了。绝望的邱升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他还记得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写着一句话,“如果我不能摧毁世界,就让世界把我摧毁。”他当初还挺喜欢这句话的,现在呢,他自嘲的笑了下,一个凡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弱小的个人怎么能摧毁世界呢。 邱升明白,这个世界只用了一点点的力量就成功的把他摧毁,这力量甚至比杀死一直蚂蚁用的力气还小。当他爬上心灵的尖塔,看见了自己的“道”的时候,世界猛地把他的梯子抽了。 “道不可行,所以圣人说,朝闻道,夕死足矣。” 时间转回现在,邱升**着身体,顶着遮住脸的内裤。滑稽的绕到了金库区的侧方,奔跑中快速一跃,翻了进去,甚至连草丛里求偶的蟋蟀都没有注意到有个什么东西过去了。 第八章太好了,他没有人质! 金库的库门刚打开,一阵风就吹了进来,负责人用身体感受了一下气温,今天是个凉爽的日子。 他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抬头看着黑色天空,微凉的天气让他的情绪有所感触。他不禁想到,当一个人普通人意识到自己的普通之后,这个人的行为是不是就会越来越像一个npc呢?不论是底层的人们还是npc,都有着一样简单的诉求,简单的活动路线,不变的日程。 负责人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那天,他长大了,他的生活变成了简单的劳作,他的梦想真的变成了“梦想”。五年后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的心里都一清二楚。 “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今天也一样,以后还是少看小说吧,不能耽误工作。” 负责人发呆的功夫,邱升那边已经成功奔达运钞车停车点,中途又把脑袋上的内裤的结拉紧了点。不用想也知道,金库区域的监控区域是拉满的,因此根本没有必要考虑避开监控。遵循着简单有效的原则,邱升只要能在查看监控的人员反应过来把警报拉开之前,把钱拿到手就行。 他在发现仰望天空的负责人后,就像化作了一阵鬼影,猛地扑向那个还在愣神的负责人,手指直接插进咽喉,同时割破负责人的声带和血管以避免第一时间发声,随后将手握拳重击向脑袋完成击杀。 “一个发呆的傻子。一个普通人,直接就死了,安安静静,作为一个普通人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人为什么总幻想自己的世界呢。” 警卫还没下车,门口这转瞬一幕并没有暴露在他们眼前。邱升即刻抓住尸体进入库内,他的时间很紧迫,要在运钞车上的人下车意识到不对劲之前完成搜刮钱这第一步。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硬抗枪械的伤害,因此不想正面对抗热武器。 “呜呜~”警报终响。 金库的警卫队在听到这声响后的刹那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警报响起,代表出现了威胁金库安全的重大威胁,火灾地震都是有可能的,金库和自身安全都是有风险。在这执守的唯一听过这警报的人也只有经历过六年前那场小火灾的老警卫。 至于有人抢金库这种事情,别说想了,就是有人告诉他们,都会被当做笑话。这个国家**定了,重大的安全事件可能是被陨石砸,可能是和别国摩擦,但绝不可能是抢金库。普通人不可能做到这件事,在极少数犯罪分子偷偷摸摸做抢金库准备的时候,就会被一网打尽。形迹可疑的人会被监控发现,异常的团体会被举报,奇怪的物流会被开箱检查。 不过他们却被队长告知,有人闯进来了,众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过在听到对方是一个人,没有团伙,没有武器,甚至没有衣服的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这是哪跑出的精神病人?怎么进来的,监控人一定玩忽职守了,估计处分不会轻,活该他平时偷偷和老婆煲电话粥。 不过笑归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众人拿好武器,对方可能已经挟持了人质,最好还是能找机会直接击毙最好,精神病人还是不要乱跑出来祸害人的。 警卫们排好队形,分方向向金库区包围过去。 于是邱升在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似乎情况不太妙的样子。他大概是要被围住了。 警卫们在看到这个变态裸体内裤头套男一个人从金库跑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松了口气,果然是精神病人,没有挟持人质,那就很好处理了。 立马有警卫员走出队伍,离着邱升几步远的距离,深怕犯人是个聋子似的,拿起喇叭大声呐喊到“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将会动用武力解决!” 疯子耸了下肩,“没得选了啊,呵,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会动用武力解决!” 第九章完,他没有人质! 被包围的罪犯向警察发起了威胁,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在场的这十来名金库警卫是闻所未闻。 此番突然的经历,让这些业务不算熟练的警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向拿着喇叭的队长。 此时的警务队长眉毛都快皱到了一块。作为一名优秀的老警察,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奇葩的罪犯没见过。包括变态男偷女性内衣的,变态女偷男性内衣的,变态男偷男性内衣的,变态女偷女性内衣的,拿根竹竿就敢和警察对峙的,警察局里偷东西,深夜去火锅店不偷钱自己下火锅,潜入前女友家里偷玩具熊,写假酒辨别手册的偷酒贼,在主人家点外卖的小偷,拿玩具枪抢金店的抢劫犯,自己雇人强奸误强奸了自己的报复女。 不过**头戴内裤,孤人潜入金库出来后不携人质还威胁警察的怪人,这确实还是世界史上第一次出现,等等,和那些一对比看这个罪犯好像还挺正常的。 务实的警队长立马拉了两个警察说了几句话:“小诸葛,这事你怎么看?。” 几个人迅速总结出了对付这极端危险罪犯的方针――妈的,先把这混小子先抓了再说。 “小上官,小欧阳,去把他拷了,行动。” 两个年轻警察听命,立马一个提枪,一个提警棍,大喊着“不许动”就飞奔过去,一人一记擒拿手就要把罪犯按在地上。 可那罪犯是何许人也,外星未知变态人士是也。俩年轻警察将其手臂一扭就想要将其扣住,但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手臂180度一转,突然勒住一个,另一个则立马吃了一记无影撩阴脚,痛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被锁住的欧阳某某受了臂扣,正想要挣脱出来,猛地就感到喉咙一阵裂痛,竟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 “说实话,我对你们这不太熟,不然出来的时候应该留个人的。”罪犯沉声:“不过还好,说两句怪话你们就把人质自己送上来了。现在给我让条路,我给个保证,出门就把人放了。那边那个,枪别瞄了,这个距离你是射我呢还是射人质呢。” 警方立马感到事情变糟糕了。这个罪犯居然就大摇大摆的顶着一个小警察,拖着个大袋子,靠着墙一步一步的走远。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选择往大门的方向走,而是靠向了围墙。 此刻那犯罪者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在场警察的心上,让众人不敢放松。“他在往围墙那边走,门口的布置没有用了,难道有同伙接应?不对,他一个人过不去,难道是迷路了。罪犯身体素质极好但也不可能带着重物翻墙。”警队长思量了一下,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罪犯极度危险,一旦他威胁到人质可以冒风险当场击毙,事况紧急,以人质安全最优先。去几个进库看一下里面什么情况,其他人跟上。” 邱升沿着平整的小路往边墙走去,身后跟着一帮紧盯着他的警卫,在临墙的位置停了下来。邱升的目光在墙的顶端和地面直接来回扫了几遍,然后回头数了数众人手上的枪,看样子口径都不大,一下子放心了下来。 “看来可以做这个测试。” 众目睽睽之下,邱升将大袋子扔过了墙,然后一口咬在了小警卫的脖子上,为了能准确的拉出众人的仇恨,特意夸张的做出了猛吸了口血的动作。然后,随手就将尸体扔了,举起了双手,伸展开了自己赤果身子,像沐浴在圣光中,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另一边,警卫队长对讲机,突然大声传过来了来自金库的消息,现场的人都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队长,金库里面的人全都死了!都死了!他没有留人质,一个都没活下来!” “啊,天真黑,真是个锻炼身体的好日子啊!”邱升默念。 …… 几分钟后,不远处某村的村民A:“今天是哪家过大寿啊,这家的鞭炮咋这么大声,响这么久呢?!”村民B:“这炮仗怎么不亮哦,假货。”村民C:“今儿的炮仗,甚是喧嚣。” 第十章人总是会困的 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混乱又有序,此起彼伏,仿佛一层层的浪涛冲刷着海岩,这急躁的感觉仿佛要戳进人的心里。 邱升匍匐在整齐刷刷的玉米田里,感受着有无数人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一遍遍搜寻。一群训练有素的追踪者与训练有素的狗很快就会遍布了周围几公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跑是很难跑的,一个快速移动的生物不异于架在猎人枪口的熊,不可能期望临终了还能装傻卖萌过关。 邱升已经伏地了很久,他感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完全无法理解。 一道光在他的上方扫过,又立马移动开了,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他。邱升趁时慢慢的蠕动,尝试在不动弹到玉米杆子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身体埋到土里,倘若成功了,那自己就没什么麻烦了,田里有微翻动的土是再正常不过的。即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狗,是不可能指望到,这点上邱升非常自信。 组成邱升身体的,并不是寻常的血肉,他或许会散发出一些气味,但这些气味绝不会在狗的训练科目里,甚至对这些生物来说根本就是不可闻的。他果露着身体,在潮湿的天气里,几乎没有能追寻到他的方法。 除了追踪那袋钱,不过可惜的是,那袋钱他并没有带得走。 当时的情景,在围墙下,邱升高举双手,嘲讽群警,装作自己是一头狮子在眯眼看着一群围攻自己的蚊子。他想测试一下自己忍耐的上线是不是止步于次,自己在面对这些小口径的枪械时,能有怎样的抵抗力。 结果嘛,不是很妙。人世间的事情常常如此,在你放弃所期时给你希望,而在你自负挑战困难时,打断你的腿。噢,邱升的腿没断,不过身体穿了不少窟窿,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娃,即使他头上套上了内裤,也要摧毁他这张帅脸。破个面相倒无所谓,但是眼睛到耳朵漏风,凉飕飕的难免有点难受,而且难以观察环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另一只耳朵总感觉听到窜窜的风声,呼呼的~ 在他分担注意力在避免被发现时,他的少部分精力正在关注着身体的变化。构成他身体的是某种未知的能储存大量信息的高能物质,一个人类一天一般摄入的食物不过千克,不过自己体重的百分之一。邱升每次摄入的量却是成年人,而且多进少出。此时此刻,这些物质在自主的缓缓释放出能量修复身体,而这个过程,邱升是可以控制的。 可以控制不代表他敢控制,他曾经可以影响自己的外形,是因为在吸收人的身体时经过了学习。有了现成的工具去模仿很容易,但如果是没有根据的胡乱尝试,很可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他没有试错的资本,纵使独特,他也只有一个弱小的生命形体。现在,他只能放手,让身体自己去做决定。“我有自主的意识,自由的身体,却还要把自己的命依赖给无意识的东西。”想到这里,邱升突然的火大起来。“不能接受,这点绝不能接受!如此好的机会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居然因为自己的无知什么也没做,无法接受!” 邱升越发怒气冲冲,想法也越来越多,各种计划浮现又一一修改。 但某一刻他的情绪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并不是他想明白了什么关键节点,而是――他睡着了。他做了梦。 “我有几个规矩要告诉你。” “请说。” “我是自由的。” “你是谁?” “我的身体是自由的。” “我知道了,但你是谁?” “我是自由,我也是你。” “我想说什么?” “请认真点,该干活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