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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诗人的故事》


 序章.那里有家茶楼

“寒微啊，快收拾收拾！快去学堂上课了！今天可是你异乡语的课，都什么时候了！？你爹都快从地里回来了！”
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拿着织衣棒大声嚷嚷的催促着女孩。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的，异乡语什么的烦死了。”
女孩嘴上说着，手上却不敢停，好家伙，那异乡语老师，脾气可不太好，好像这天地都欠他点什么。女孩可不想触他的霉头，那样少不了挨一顿板子。飞快地收拾好布包，斜挎在肩上，掩上了房门，转头注视着织衣服的婆婆笑嘻嘻道：“妈，我怎么瞅你好像比昨天又好看了一丢丢。”
“哼，就你嘴甜，快滚去上课。”
“好嘞妈，出发咯，今晚吃梅菜扣肉！”
妇人骂道：“傻丫头片子，谁答应你吃梅菜扣肉了。”女孩当然当作耳旁风，飞快地跑出家门，头也不回，全然看不到身后的妇人的脸上多出了两个月牙，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知道当年有多少轻壮汉子醉倒在那两个不深的小深渊里，妇人极美，却也不似少女，两鬓也存下了白发。
田垄上，有了一位女孩，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是这个小村子的星辰，清秀灵动，女孩正是少女抽条的年岁，身材没有那么丰腴，但有独特的青涩，亚麻色的长发就那么随意放在脑后，斜挎着布包，垄间清风悄然略过她的裙摆，掀不起波澜，世间阳光好像住在少女的眼底，只是那双眼睛是碧绿色的，女孩也曾好奇过问过父母为什么，大家的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的，自己爸妈也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唯独自己和一些村口的稍大点的孩子有着绿眼睛，但每次父亲都让去问自己妈，母亲都让去问自己爹，来回踢皮球，久而久之，女孩也就好奇不起来了。好在女孩外在清秀，内里却是个假小子，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太在意这些，蹦蹦跳跳，欣赏着两边的风景，垄间规划的井然有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哪怕是大清早，地里的人可不少，汉子们背向青天，蝴蝶飞倦了，就停在他们的斗笠上，偶尔有麻雀落在田间，汉子们挥挥手将其赶走，只不过是从这一家田飞到另一家田，汉人们乐此不疲。有两个汉子把刚刚扎好的稻草人放置在俩家的田地中间，一汉子悄悄用力，使稻草人往自家田那边挪了一挪，另一汉子歪头笑道：“老李，不厚道了啊。”被称呼老李的汉子打着哈哈，依旧把稻草人往自家田地拉。
女孩就这么左顾右盼从不低头，却总能避开垄间的泥泞，还会绕过奔跑的孩童，显然是怕孩童奔跑起来，一个不小心才到水坑里溅起来的水珠，崩到自己的小裙子上，留下一个个泥点子，那样多丑啊。不多时，女孩就快走到了自家田地，随着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脚步也越来越快，女孩动了动嘴唇，两侧清风好像听到了什么，柔柔的钻在女孩鞋底，托起女孩，比女孩自己踩在泥泞间自然不知快了多少。一驼背汉子抬起头，手里还拿着秧子，扶了扶斗笠，对着踩着风的女儿大喊：“女儿啊！一会儿出了村口过桥进城的时候记得慢点啊！”
女孩冲汉子摆摆手：“知道了爹，不用担心！你才是，弯腰久了别累到。”听到女儿关心，驼背汉子咧嘴大笑，露出了一个大门牙。另一个门牙早就不知所踪，余下了一个空洞。“爹，别笑了，太丑了！对了，回家的时候记得摘点梅菜！”女孩脚步不停，汉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只能瞅见自家女儿的背影了，还是依旧老老实实闭上嘴巴，腹诽两句，嘿，女儿埋汰自己，但咱可舍得骂女儿，说起来为啥要摘梅菜，现在上哪里摘梅菜去？
“老夏，寒微这天赋，搁咱们那个年代，怎么也是个贤者了吧，虽然那会是敌对阵营，但天赋真没得挑了。”
缺了一个门牙的汉子，注视着女儿离去的方向，也不回头看一眼旁边说话的人，只点点头“嗯”
那汉子倒也不恼：“那会真不容易啊。咱们还只赶上了战争最后阶段，现在的以太就剩下当年那些孩子体内的了，世道难了啊。哎，听说城里有位吟游诗人，就在一茶楼里，听说可是跟‘十三’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噢。”
“都过去了，当年那力量本来这方天下也没多少，现在没了也挺好，我就希望我女儿能好好的，都是故事，故事，就是那个事情已经死了，别再提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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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微离了村口压根就没打算过桥，她直接踩着风迈过了村口那条不宽的溪流，大摇大摆的走向巍峨城墙。
卫城上有三三两两的士兵站岗，城墙上巡逻队时不时的冒一下头，只看到村庄一片安宁祥和，城内一片繁荣的嘈杂声，不再注意，便转头与同僚开始聊起了自家话。城墙高且厚，还很新，每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都打磨到光滑，门洞上方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新到在阳光下都有些许反光，牌匾上刻着——永铭城。
夏寒微大摇大摆的走过门洞，守城士兵相视一笑谁也没有为难女孩，毕竟村子就在城墙前面，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现在和平年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被责罚，就这么放女孩进了城，没用通关文牒，也没搜身。城里热闹，女孩进了城反而更不急着去学堂了，反正老妈看不见，而且周围的景色太吸引人了，吹糖人的，卖糖葫芦的吆喝声，糕点铺子飘出来的香气，酒肆和茶楼挑出来半人高的幌，还有着店小二忙不迭地将客人往里让，茶楼说来了位吟游诗人，酒肆的酒香有些醉人，女孩哪里禁得住诱惑，刚想掏腰包买根糖葫芦去学堂的路上吃，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没跟妈妈讨要银钱，属实囊中羞涩，女孩这才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向学堂跑去。
学堂是整条街的门面，气派的很，有着七个院落，分别对应着学堂所传授的‘六艺’和异乡语，由朝廷拨款建造，再由一位正议大夫亲自监督建造流程，免费教书育人。风评自热极好，此时一个女孩站在异乡语院门口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位站在她面前带着纶巾的先生。
“夏寒微，把头抬起来，为什么迟到，上次下学，我可是说过今日要进行测试，需要提前一刻钟到的。”
夏寒微哪里敢抬头，又哪里敢跟先生说测试这回事早就被自己扔到九重天上不知道那个小角落里了，属实是那把戒尺真的吓人。只得唯唯诺诺的：“先生..我..其实..”后半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小脸憋得通红。先生不经意的勾了勾嘴角“别继续耽误时间了，快去测试，这次板子先欠着，下不为例。”夏寒微如蒙大赦，飞快地就坐提笔开考。顾不得想为什么这位本来脾气不太好的先生，今天怎地这么好说了。异乡语其实很复杂，简直就是学童的成绩考核得秤砣，每次都让学童们叫苦连天，但说来奇怪，夏寒微感觉自己天生就对这种语言感到亲切，学的极快，就连学堂的各大先生都点头认同。夏寒微下笔如飞，很快就将考卷恭恭敬敬的交给了先生，在先生点头同意可以早些下学后，夏寒微就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下，规规矩矩的走出学堂，狐狸终是藏不住尾巴，一出学堂就开始蹦蹦跳跳“今天先生没打我手板！哈哈哈哈哈！值得买根糖葫芦庆祝下，嗯，桃花糕是不是更好，更合时宜？”很快女孩就开始垂头丧气，自己没钱！夏寒微晃着脑袋甩着胳膊走回家，魂不守舍的，想着，早回家的话自己妈准以为自己翘了课，不回家又没有钱，想到这，女孩就更加魂不守舍了。就这样，她路过了酒香四溢的酒肆，路过了糕点清香的糕点铺子......
“哎~客人们，新来的吟游诗人哟~老先生的故事绝对精彩，进里面坐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哎~您请！”小二的吆喝声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寒微当即以拳击掌，自己没钱可以听书啊，店家自己说的没钱可以捧个人场，就这么定了！当即钻进了茶楼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打量那位新的吟游诗人人，一位老先生，夏寒微只能看出他老，至于多老，则看不出来，但那白胡子是真的长，皱纹真不少，身子骨还真硬朗，老当益壮也不过如此吧，没准年轻时还是个帅哥？
“啪！”老人以醒目一拍桌，瞬间拉回一屋子人飘忽不定的魂，缓缓而道：
“我虽是个吟游诗人，但说是个说书老头更为合适，各位客官不必管那个，只说各位客官听过了那英雄事，浩然事，那巍巍天下大事，讲过了那芝麻事，绿豆事，不过鸡毛蒜皮小事，不知各位客官可想听听那不大不小中间事，听听那普通人不普通的荡气回肠的当年事？在这当年楼里说当年！合景！且听我慢慢道来！”
夏寒微后知后觉，这家新开的茶楼，原来叫当年楼啊。当年楼这名字起的，怎么有点怪呢？　　



 第一章.平平淡淡世俗事，少年入门。

老说书人正襟危坐道：“那是一座规模与咱这永铭城差不多规模的城镇，，单字一个彭，也被人唤做塞北的门户，那是一个男孩的故乡......”
座下客人漫不经心的听着，没人注意到说书人眼角渐渐泛起的晶莹。
彭城，中秋。
小城里的不起眼的一个巷子，有着一家药铺，说是药铺，其实小到连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无名无姓，自然门可罗雀，无人问津，连个小二都没有，平时也就只有这条巷子的邻居会过来此处看病，看小病，为的是一个便宜。此时只有药铺掌柜一个人在给一个男孩称斤称量，男孩是卖药的。
“今天药材品质还可以，按照市场价，给你十二文。”
“谢谢杨爷爷。”
男孩姓许，名久。父母健在，但家境富裕是绝对说不上的，所以男孩早就懂得了为父母分担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上山采药，拿来卖钱，小城旁边什么都不多，就山不少。久而久之，男孩对于山路的弯弯绕记得越来越清，本来感觉长得都是一个模样的药材也逐渐瞧出了各自的特点，算是自己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许久出了药铺的小破门，腰间缝缝补补的钱袋子晃的叮叮当当响，走到旁边的将军巷里生意最为红火的酒楼，买了一壶桂花小酿，想着回家赏月时，敬爹娘。中秋喝桂酒，是从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习俗了，后辈敬长辈桂酒，是借着桂酒的清醇希望长辈最好真能饮之寿千年，以后每逢中秋能够团团圆圆。最好还要有月饼吃，那可是敬拜月神的祭品，中秋时人们咬着月饼望着月，希冀月亮上也能有目光投来，好向桂宫的那位娘娘讨要一个好彩头，只是月饼昂贵，几乎是那富家少爷的专利。
男孩悠悠的走在平整的官道上，只是腰间的钱袋子无论怎么摇晃都不发不出声音了，依旧笑呵呵的攥着哪壶桂花酒。
“让开！让开！仙师先行！闲杂人等让道！”骑在马背上的士卒大声的吼着，不停地将平民拦在道的两侧，可怜了官道两侧的卖菜的小贩。赶来看热闹的人群很快淹没了身高还跟个小萝卜似的男孩，男孩也不甘示弱，拼了命的挤进人群最前面的位置，然后许久就看到了他一生当中最为难忘的景色——四位身披重甲的武将护卫着身后的华丽的马车，武将皆以手心抵在腰间悬着的的刀柄上，满脸坚毅，座下披着马甲的雄壮枣色战马的声声马蹄声，每一声都踏入了男孩的心中，那家儿郎不希望披甲悬刀，策马战八方，还能斩下敌首留在边疆。男孩的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星星。马车后又是一队仙人，皆一身洁白道袍，将拂尘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仙风道骨不过如此，最令男孩羡慕的那当属由仙人护卫中间的骑在白马上的公子，男子女相，眉间有一点朱砂，左悬玉佩右挎剑，双手握着马缰，只是目视前方，却收获了所有围观的人的目光，旁边的仙人跟他比起来，黯然失色，公子世无双。许久心里感叹：这真是比神仙还神仙。男孩心底升起了一丝丝羡慕，压不住。
车队很快就过去，许久穿过嘈杂的人群，抱着酒，低头瞅着自己起起伏伏的脚尖，幻想着自己哪天习武修仙混出了大名堂，到时候荣归故里，一定要锣鼓喧天，招来全城的人才好呢！要多气派有多气派！许久越想也开心，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嘿！这两步绝对跑出了武道大宗师的风范。虽然落在旁人眼中不过是腿脚快一些的男孩罢了。
到了家门口，许久扯开嗓门喊道：“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刚才看到了神仙！”
“小点声，再吵到邻居，你爹还没从铁匠铺子回来呢，嗯，让我猜猜，我家久儿刚才是不是看到了去城主府的仙师了？”一位妇人边把手中的刚编好的草鞋递给男孩，边笑眯眯的说道。
许久穿上草鞋，很合脚，诧异道：“哎？你咋猜出来的啊？娘，难道那帮仙人也路过咱家门口啦？”
“因为娘聪明啊。”
“嘻嘻嘻，娘亲最聪明了，嘻嘻嘻”男孩扑进妇人怀里，两人随即笑成了一团。
“什么开心事儿啊，你娘俩能乐成这个样子，来说给我听听！说起来，媳妇，刚才有一队仙师路过我打铁的铺子，霍，那叫一个神仙。”一个汉子大大咧咧的进门笑道，嗓门跟汉子的身板一样又粗又壮。
“爹！你抢了我的话哎！”
“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儿，爹说和久儿说是一样的，来举高高咯！”
“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男孩憋着一口气，那怎么能一样嘛。
“那骑大马？”
“好！”
男人接过了妇人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就将男孩举起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女人并没有打扰正玩的开心的一老一小，转头进里屋去做晚饭，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中秋夜，满月天悬。
许久恭恭敬敬地给父母敬了一杯酒，便依在母亲的怀里，一家人坐在院子中磕着瓜子赏月，拉着家常，平平淡淡。夜的黑是不纯粹的，月不允许，星辰也不乐意。平静的夜空突然划过了一条白线，随后千条万条。
许久跳着脚指着夜空说道：“哇！爹娘快看！飞星！”
汉子给了男孩一板栗：“许愿！许愿！”
许久顾不上疼赶紧学着父母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希望多赚点钱，让久儿和老婆过上好日子。
希望久儿以后有大出息，自家汉子别那么累，自己苦点不算什么。
我想习武！修炼！到时候让爹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让娘每年都能换新衣服，不！每个月都换。
“爹，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许久弱弱得说道
“嗯？”
许久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去学堂，我想习武。”
汉子正望向在任何一个巷子都能望见的城主府，灯火通明，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说道：“这事儿我和你娘再商量商量，回头再说。”
许久听到汉子这么说，觉得有戏，咧嘴嗑着瓜子，只觉得瓜子好像比刚才好吃一些。
侯家灯火贫家月，一样中秋两样看。
汉子只是在想，月宫娘娘可不别因为自家不富裕就听不到自个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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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的武馆，有一少年，正打着木人桩，汗水流到了眼角也全然不顾，动作不停，打的木人桩发出嘎啦嘎啦的牙酸声响。
武馆的老武师走来说道：“许久，差不多了，今天先到此为止，过犹不及，明天继续吧。”
许久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好的师父，我收拾收拾就走。您也早点休息。”
老武师笑眯眯的向许久点了点头，是个好苗子啊，练武肯吃苦，打木桩，走拳桩一点不含糊，校大龙，抻拉筋骨也从不喊疼。
许久擦了擦汗，穿上上衣，跨上一个小筐跟老武师道了别，这才走出武馆，浑身酸疼，许久不禁呲了呲牙，木人桩还挺硬。少年不是没想过去修仙，当那天上神仙，飞来飞去，只是前年城主府仙师招收弟子，许久连第一关都没过去，没那灵根，修什么仙，少年只好放弃。回到家，娘亲什么也没说，倒是爹重重的点了几下头说道：“不错”弄得许久一头雾水，难道没天赋还是个值得庆贺的好事儿了？那之后，许久便一心练武。
仙家练灵气，沟通天地，武者则是一口真气游走周身百穴气府，不靠天不靠地，全靠自己一口气。仙家手段众多，武者则完事只靠一拳，一枪，一剑，不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一心给自己的体魄打造成一方小天地，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仙家修士在同境中敢让武夫近身，那不是找死是什么？这是武馆的老武者说的。许久觉得这条路还挺适合自己的。被山上神仙视为莽夫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敢让自己近身。 
许久今年一十二，自那年中秋自己说想习武已经过去了五年了，这五年练出了一身腱子肉，身高也像十五六的少年，脸庞也长得轮廓分明，如果不是肤色实在是跟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也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许久没直接回家，而是熟门熟路的绕了点远，去了城外的山上采药，只是现在采药许久都拿来自用，不再去那个小药铺兜售，现在倒不是怕大药店店大欺客，而是，自己练武每天回家感觉骨架子都快散了，再不拿点草药放进水里泡一泡，第二天估计都下不来床。少年走着熟门熟路的山路，拖着各处都酸疼的身子一路寻找自己需要的各种各样的草药，可能是老天爷不赏饭吃，这一路许久都没能找到几颗草药。许久将药材刚刚铺满了一个底的药筐放在一旁，背靠着一颗大树缓缓的往下滑，实在是太累了。须臾之间，一阵狂风大起，许久顿时觉得汗毛倒立，头脑一片空白，靠着身体本能从地上弹起，右拳护心，左拳前伸，正是武馆教授的一个古朴拳架。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衣着清凉的丰腴女子。
女子故意扭动身子，花枝乱颤，掩嘴笑道：“嘻，没想到我今天的运气这么好，肚子饿了就有吃的来送上门，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小弟弟，阳气太重可不好哦，不如跟姐姐走吧。”
许久一言不发，死死的盯住身前的女子，许久没想到自己在自己家旁边采个药都能碰到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许久看不出眼前女子的深浅，哪里敢掉以轻心，眼神游离地寻找女子破绽。
女子看到少年游动的眼神笑道：“小弟弟不如跟姐姐走，让你看个够噢~”话音未落，女子便向前一探手，许久如遭雷击，只感觉一座大山狠狠的撞在了自己的胸口，背后又有一阵狂风推着自己向着女子飞去。
许久咬着牙，硬生生得咽下去一口鲜血，只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了，还没给爹买上好酒，还没给娘换上衣服，只能下辈子再说了。“爹娘，对不起。”许久心头除了愧疚，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愤怒，我就算死，也要打上你一拳！许久心湖几乎一瞬间从波涛汹涌变的风平浪静，只有一个念头，你必须吃我一拳。同时一缕真气自丹田升起游过周围极大穴窍，最后汇于右拳，这一切一瞬间完成，许久自己都感觉不真切，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流向了右手，闭眼出拳，这一拳极重。
女子有些惊讶：“这都能入门？”但依旧没收手，虽然少年那一拳还算说得过去，但那如何，不过一境的拳给自己挠痒痒还差不多，又没有仙兵法宝，再有那拳意意思也伤不了自己。突然间女子瞪大眼睛，毫不迟疑，掉头就跑，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女子和许久之间，一只手接下许久的拳头，一只手虚抓，女子身形瞬间动弹不得。
“小小的五境精怪，还想伤人!”
女子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许久只觉得自己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突然间出现并接下了自己拳头的老头，顿时戒心大起，用力抽回自己的拳头，老人好像看出来了少年的意思，便松开了手，温和笑道：“我是这黑山头的山神，我没有恶意这狐媚,精怪没少伤人，又及其狡猾，每次我赶到的时候她都逃之夭夭了，多亏了少年郎你啊。”
许久整个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狐媚精怪？山神？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山神善解人意，接着说道：“呵呵，这本拳谱就送给你了，还有这是跟那拳谱配套的枪诀，就当是你帮我抓住她的谢礼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好了，下山去吧。”随即山神打了响指，许久只感觉地转天旋，人就出现在了山脚。
许久还是没回过味儿来，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差点丢了小命，还碰到了山神鬼怪？还送了两本功法？功法呢？少年低头看了看脚边已经装满草药的小药筐，心里踏实起来，没功法就没功法吧，这山神爷爷，是个好人啊。随即学着大人混江湖的模样，对着黑山头，抱了抱拳。
回到小巷子里的家里，许久细细的把药筐里的药检出来分类，不禁喜笑颜开，今天的收获用两天绝对绰绰有余，省着点没准能用三天。在哪药筐的底部静静躺着两本书籍，书籍有些老旧，纸张都泛着黄，许久小心翼翼地拿起，将书上的草药都用手扫进药筐里，一本拳谱，一本枪决。
名字都是两个字——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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