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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为将相》


 第一章：天才路严

“路严，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博士后的行列？”一个地中海大叔问道。
“先算了，之前写的论文挣了点钱，想和我爸去北极探险一下。”路严笑道。
地中海大叔轻笑道：“年轻就是好，不过去北极还是要小心点。那里......”
“放心吧，我们是15人的专业探险团，都是资深探险队员。”路严道。
路严是专业学霸，跳级是常态，满分是正常，家庭良好，母亲是有名的外科医生，父亲是古武术协会会长兼国际探险家协会副会长，哥哥是东南军区参谋长，所以路严从出生开始便十分有压力，但好在他智商的确在线，学什么都很快，轻松考入“211”“985”院校，又是什么破格提升之类的，如果不是他喜欢低调，No.1就与别人无缘了。
“喂，路严，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来取一趟。”路严刚离开教员办公室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叫住他道。
路严看了一下手表，说：“师哥，现在可以吗？”
“走吧，我真不知道你要这些有什么用，是吃不饱了，还是穿不暖了。”师哥调侃道。
路严挠挠头，道：“师哥瞧你说的，你也知道，我对这些就是好奇。”
师哥白了他一眼：“好奇！好奇谁会写十几万字的论文啊。”
师哥顿了一下劝慰道：“我可告诉你，你是干大事的，有大好的前途。农业这方面又苦又累，就算你是泰斗级的也得下地干活。你爸妈，你哥都是各个领域的一流，别说你这么聪明，就算是个庸才也有出路，农业这一行还是交给师哥吧。”
“师哥，你不会是怕我抢你饭碗吧。”路严嬉笑道。
师哥眉头一皱，顺手就是一个脑瓜瓢，“抢我饭碗，看我不揍你。”
师哥曾经是是学生会会长，做事稳重、干练，现在虽然毕业了，但是留在学校陪教员们搞起了农业，因为以前没少给老师们跑腿，现在倒也吃的开。
“师哥，你也知道，我不想坐办公室，我想活的自由点，做个探险家、环保主义者什么的，这次我打算去趟南极，看看哪里的水土适不适合种庄稼。”路严道。
师哥揉揉额头：“说来说去你还想抢我饭碗。”
“师哥你怕我抢你饭碗不成？”路严反问道。
“如果是你倒还真有点怕。”
“别闹，师哥，大不了到时候有研究成功的话就给你，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啃老都对不起我爸妈。”路严笑道。
“啥意思，还瞧不起我了，你如果搞农业咱们就看看谁先搞出点成果来。”师哥不满道。
“别！我可不想被农业拴住，我还想做特种兵呢。”路严急忙道。
师哥随手就又是一记脑瓜瓢。
说着便来到了师哥的宿舍，师哥从床底拉出一个旅行包，从里面拿出几个塑料袋，“这是最新的‘超级稻’亩产1149公斤的那个，这个是‘海水稻’就是能种在迪拜的那个，这包是‘逆天小麦’亩产1600斤，这是美国那边的转基因大豆，对虫害有很强的抵抗力。每个塑料袋里我都给你写了它们的种植时间、适宜温度、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法，如果还有问题记得打电话。”师哥说道。



 第二章：与仙人谈话

路严回到六个人的小宿舍，看时间还早便打开电脑学习农业和冒险的相关知识。现在这个时间还像路严这样悠哉悠哉的人实在太少了，有的人要么开始找工作、找兼职、要么想向师哥一样留在学校，所以这个时候宿舍里也就路严一个人。许久之后路严揉揉有些干涩的双眼，已经入夜，几个舍友还是没回来，但这是常事，路严简单的吃了口东西便睡下了。
半夜路严感觉有些冷，迷迷糊糊的起身去关窗，但随即路严打了个机灵，窗户外有个人，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虽然路严的宿舍在三层，但是也不是一个老头可以爬上来的。老者对路严一笑，身子一晃便进了宿舍，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请坐，不要拘束。”老者反客为主道。
“你是谁？”路严谨慎的问。
老者思考了一下，说：“用你们的说法我是神，或者叫仙人。”
路严咬了一下舌尖，有些疼痛，可以保证不是在做梦。“抱歉，我虽然敬神但是不信神，我更喜欢科学，所以如果你是信徒的话就抱歉了。”
“有意思，敬神不信神，我不是传教徒，也没有要让你信教的意思。”老者和蔼的说。
既然老者在和路严交谈，路严倒也不介意陪他聊聊，毕竟现在话语权看起来在老者手中，但是掌控主动权的确实是在路严手里，所以路严倒也不着急。
“你说你是仙人？”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
“怎么证明？”
老者和蔼的一笑轻轻一拂，路严的椅子变成了黄金。路严随手用桌子上的水果刀在黄金椅子用力一划，然后又敲了敲，这虽然未必是黄金，但确实不是以前的拿把椅子了，但那椅子下面有一块凸起，原来那个地方沾着一块口香糖，所以这把椅子还是以前那把椅子。
“现在相信我是仙人了吧。”仙人老者道。
路严沉默道：“仙人是不老不死的吗？”
“是。”仙人老者回答。
“那你为什么是个老者。”路严问道。
仙人老者屡屡胡子：“在你们的传说中，这个形象更容易让你接受，当然我也可以变成童子的样子。”说着老者变成了童子，又变成了老者。
“抱歉，我不认为你是神，在我看来你们是更高阶的生命体，比如现在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过去可能就是神，你们身体里可能永远我们不了解的事物，或者说基因。我相信在未来可能是药剂，也可能是环境，我们也能产生进化。”路严认真道。
仙人老者也不生气反倒十分认同。“我见过很多人，他们无一不被我折服，有的是靠武力，有的是靠智力，有的是靠这种点石成金的小法术。你到恨有趣。十分冷静的分析我的存在。”
“言归正传，为什么找到我？”路严问道。
“想穿越吗？”仙人老者问。
“不想。”
“为什么。”
“我家世很好，我也还算聪明，我完全没有穿越的理由。”路严认真的答道。
仙人老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也对，毕竟一般穿越的要么是一些社会的失败者，他们渴望着力量、金钱、女人、权势。有的是一些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他们渴望着一些不同的生活。还有一些就是天才，但他们大多要么被杀死，要么自杀，要么是想征服另一个世界。还有一种就是想到自己征服所熟悉的世界。”
“所以就是我不得不穿越了呗。”路严无奈道。
“是的，但是你可以选择，我相信你也读过一些穿越小说。转生，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出生，成长。。重生，自己的灵魂直接占据另一个世界某个什么的身体。这两个都适用于在本世界已逝之人。穿越，你可以整个人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当然在穿越过程中会产生什么影响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只有人过去衣物丢失在穿越过程中，也可能让随身物品产生异变，成为一种更高阶的法器，当然这也与你要穿越的世界有关。”仙人老者解释道。
“会有金手指吗？”路严问道。
“不会，这个世界的失败者到了其他世界极大部分还是失败者，普通人极大部分还是普通人，天才极大部分还是天才。”仙人老者道。
“所以说这和要穿越的世界与个人都有极大的关系。”路严道。
仙人老者赞叹道：“你果然不平凡。”
“我要去那个世界。”
“抱歉，无可奉告。”
“如果你是仙人帮我改个设定。不然你只能抹去我所有的记忆，得到一个空洞的灵魂。”路严认真道。
“你说。”
“第一：我要穿越过去，别给我整个死亡证明，就说我进了**部门，每个月都要给我父母打工资，我的工资必须是上层人群的工资。”
“可以。”
“第二：我要带着我的种子过去。”
“我尽量保证，但是穿越的时候还是要看运气。”
“行吧，第三：保留我的全部记忆。”
“这是自然。”



 第三章：纵观时局

路严与仙人达成条件之后便进入了时空之门，而真实世界的路严因仙人设定的的原因进入了**部门，成为了有其名，无其人的存在。且说路严进入时空门后便昏迷了，再醒来的时候实在一个破茅草屋里面，身下是个土炕草席，身上是床破旧的的棉被，房间里除了这个土炕以外就是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是路严的旅行包，路严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嗓子里就是出不来，喉咙又痒又痛，原本应该发出的声音结果引来的是一阵嘶哑又疼痛的干咳，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你醒了，先喝口水。”那人将一个盛满清水的陶土碗递到路严嘴边，路严痛饮几口之后，感觉好受了不少，但是全身依旧无力。
“你是刘备？”路严问道，路严没办法不这么问，眼前这个人耳垂极长，双手过膝，活妥妥的一个长臂猿。
“俺虽然姓刘，但不叫刘备，俺是刘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严。”
“字是什么？”
“无字。”
“怎么可能无字，看你这装扮，这包裹，远不是一般达官贵人可比的，你又不是俺这做草鞋的怎么可能无字。”刘田惊道。
都开始做草鞋了，还说你不是刘备路严默默吐槽道。“算了都过去了，又是个新的开始，就叫我路仁好了，字人甲。”路严想到如果是古代自然要有个字，所以就随口撒了个慌，至于为什么叫路人甲呢，这还不简单大部分主角狂霸酷炫拽，全身各种伤，仙人又没说一定要成为一方大佬，所以路严目标就是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要么是陶渊明式的田园生活，要么是李白式的游乐生活，反正拒绝一切伤身伤神的高危生活。
“刘兄，请问你这里有没有魔法，斗气之类的，化个马，搓个火什么的。”路严问道。
刘田摸摸路严的额头道:“路公子，人怎么可能做到，一般公子哥都是在家里写个诗，做个赋，好吃好喝的，然后入仕当官，虽然也有出来游玩和求神问佛的，但都是去一些大地方，哪有来我们这穷山恶水求仙问道的。金银细软都被抢了，就剩下一袋粮。”
“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古代世界，化不了马，长不出翅膀，也换不了骨头，干！连个金手指和外挂系统都不给，穿越果然是骗人的。还是说就我是特殊的，别人出场自带BGM，宝马香车想送，天赋异能随手就来，外挂系统都是低配，绝代强者伴身什么的，而且别人的引导员都是绝世佳人，即使这个绝世佳人出现在小山村里极不合理。但也确实是绝世佳人，为毛我的是个刘大耳朵的低配版，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一普通百姓。干！”路严气愤道。
在这之后路严与刘田交谈中得知，这里是芦苇村，属于八国之一唐的领地，与唐与梁、晋、玉、祁、施、铭、卫并称鼎世八国，其实就是强大的诸侯国，现如今的局势十分混乱，皇权没落，王权并起，虽然现在每一个诸侯都称是大夏朝的一部分，但早已离心离德，皇帝姬轩也是无能，左封一个王，又封一个王，妄图以王治王，结果就是给其他八王用来刷了经验，皇权更加衰落。八王虽然有点智商，但也是做踢一脚，右踹一脚，完全没有个长远计划，这简直就是让路严推翻夏朝，横扫八国，成立新帝国的节奏。可惜路严不想做官，更不想称王，在路严的世界观里入仕是最累的。
再说眼前芦苇村就是个有一条小溪的小山村，异常偏僻，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区，不过也就因为偏僻导致敌军懒得过来，朝廷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不然别说如狼似虎的敌军，就是苛捐杂税就能搞定了这个小地方。如果一定要定现在的社会形态，封建初期无疑，现在的形式像极了战国时期，周王朝衰弱，诸侯国强势，皇帝被来回欺辱。和所有的战乱国一样，苛税猛如虎，征兵严重，柴米油盐的价格都集体上涨，贫富差距大，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再说这些诸侯国，卫、铭二国临近国都经济发展一直不错，可以说这两个国家是最希望保持现况的国家，曾今有个诸侯国攻击了卫国，卫国以谋逆之名号天下群雄讨伐瓜分了那个诸侯国。梁的骑兵，施的水军，祁的步兵并称三杰。至于唐的特点并不突出，军队上打起仗来人恨话不多，但缺少突出的兵种；经济上也不及卫、铭；国土面积上倒是不错，属于第二大国。晋无疑是第一大国，军事上有少有的重甲骑兵，经济上虽也不及卫、铭，但胜在有大一片种植之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要说可怜的就数玉了，玉在梁、施、祁三国中间，得到玉的支持就能强过其他两国，但是又会被其他两国针对所以他们四个国家实在是很微妙。如果纵观整个布局倒也不难看出开国皇帝的睿智，可惜现在用人不查，倒是作茧自缚了。
接下来路严就要开启战国时代的平凡生活了。（那是不可能的。）



 第四章：小有成就

路严在刘田的细心照料下回复的倒是很快，虽然粗糙的米面让路严很不适应，但路严绝不是娇气的人。刘田年仅17但长的壮实，老成，他的父亲打仗死了，母亲病逝，平时编草鞋、草席过日子，也是个可怜的人。路严生出一些恻隐之心，不管不顾的要和刘田做异性兄弟，刘田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直到被路严打了一顿。
三年后，在路严的帮助下，人们开垦土地，改善土质，种下逆天小麦，教导百姓种植，即使在这苛政猛于虎的时代包括芦苇村在内的三十几个小村庄也能吃个温饱，于是农人也从一开始的路公子改叫路先生，有一些地方称他为神农，不过路严坚持称自己是个普通人，最后折中就成了神农使，神农的使者，路严的脸皮比较薄，实在不敢把袁爷爷和其他伟人的功绩据为己有。如今路严的名气蒸蒸日上，也算小有名气，于是就引来了一些文人骚客的攻击，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是人类一直以来的恶疾，古时候有写诗互喷的，现在有键盘侠。路严是谁？“211”“985”的高材生，写个诗作个赋喷喷人这种小事倒还难不倒他，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路严发现每一个能打的，然后路严的名声就有提高了，一些自命清高的文人骚客看不惯路严这种有学识不求仕途，混迹于农人的做法，一些农民百姓对路严充满了感激，是路严让他们能吃个温饱，路严就是圣人。所以路严在读书人的评价中并不好，大多都是竖子不足与谋、作践自己、目光短浅、鼠辈这类的词语，但是在农人这里路严俨然是神农的化身，奇才。后来路严从这个世界找到了一些关于农业的书籍，虽然不全面但是聊有胜于无，但是这类书在读书人眼中都是杂书，没有用的书。普通的农人又不识字，识字的农人又渴望成为读书人根本不会看这类书籍，可以说除了医学，文学的书籍以外，农业、渔业、畜牧业、锻造、纺织、建筑、这类的书籍都是杂书，官宦、氏族、商贾看不上不说，连农人自己都看不上，虽然在这个时代后者明明更有用，但就是不学习，导致饿死的农人一大堆，饿死的读书人更多，可以说这里遍地都是孔乙己，这就是教育的缺失，路严不想像一些大佬一样动不动改变世界，但作为一个善良的人他想让人吃饱、穿暖，所以路严在一个桃林开设了学堂，名为‘桃林书院’，其实这里就是一片野桃林，路严和刘田用篱笆围了起来，成了‘桃林书院’。书院门口有一副对联，一块木板
上联：“左英才右贤才问才几何”
下联：“昼书墨夜文墨寻墨几斗”
横批：“先生赐教”
木板上写着“书无百忌，请教先生”
路严写下这个对联可以说极其嚣张，这对联的意思是问天下读书人自称英才、贤才但又有多少才干，白天看书，晚上写文章，又学会了多少，最后一句直白来说就是‘不服来干’。这其实是路严的激将法，他故意惹怒天下读书人又写着‘书无百忌’这句话就是说你来了，所有书我随便问，你会就是英才，贤才。作为一个个鼻孔朝天的读书人来说，这完全是他们的逆鳞，不怕他们不上钩，路严的目的就是让那群读书人开始看一些这个世界的《种植经》《农经》《考工记》《木经》这类对生活有更大帮助的书籍，这样他们为了卖弄自己的学识也会教导一下农人，这叫曲线救国。
自‘桃林书院’开始教书，不少人都慕名而来，有达官贵人，也有不少农人，这里面有孩子，也有花甲之年的老者，虽然有些人不认同路严这么作践自己，但路严确实有才华，路严所教的内容有简单的物理知识、种植、养殖、数学、文学。在晚上和那些文人秉烛夜谈，虽然里面不免有些优秀，但路严更优秀，几个月后，路严的名声更盛，不过路严也有些奇怪，被路严辩的哑口无言，体无完肤的人比比皆是，也无外乎有些家大业大的公子哥，但无一没有使用损招的，这一度让路严觉得很奇怪，难道古人的素质这么好的吗。



 第五章：小生——李乘风

这天路严又像往常一样教书，上午教《木经》、《农经》，下午教《九章算法》、《论语》，不过这几天有个奇怪的人，白天早早来，身上穿着亚麻布衣，但手里拿的是“宣德房”的笔墨，中午吃的是桃林青涩的野桃，一开始路严到也没注意，只是以为这是个穷装的书生，但后来路严发现这个人器宇不凡，不论是在那群穷书生面前，还是在大户公子面前他总是主角，在课中他总是默默的记住路严讲的内容，晚上又常去路严那里但从不参加辩论每次听完就走。这才让路严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刘田哪里来的果子。”路严问道。
“哥，你忘了，再过段时间就是天祭节，送神祈福的日子，隔壁王大娘每年都会分给咱们一些果子，六爷说打了几个兔子，明天给咱们几个。”刘田说道。
路严吃了几个果子，开始看从镖局临摹的唐国北部的地图。
“哥，你现在要名气有名气，要学识有学识，如果能某个差事不比现在好。”刘田抱怨道。
“你看这小山村的雨是越下越大，这天下的雨一直没停过，没有好的蓑衣怎么能随便淋雨呢。”路严说道。
“哥，你说什么？要蓑衣的话我去六爷家借一身来。”
“算了，吃点果子吧，这几个月开设书院你也辛苦，趁现在下雨你也歇会。”路严将盘中的果子推给刘田。
刘田刚吃一会儿，便听到一阵叩门声，刘田找了个箩筐扣在脑袋上，不满的去开门，刘田一直不喜欢这群人，一谈就是几个时辰，油灯一直是一个大消耗不说，有时候还要拿出食物招待他们。
“小生李乘风，见过刘兄。”来人有理道。
“请吧。”刘田不耐烦道。也不怪刘田不满，白天不休息，晚上也不休息，就是这下雨天还有人来拜访，他不明白来人每次都被大哥说的哑口无言，还是有人不断拜访意思吗。
李乘风倒也不生气，面带微笑的走进木屋。
“小生，李乘风见过先生。”李乘风更加恭敬道。这是学生见老师的行礼方式，一般来这里清谈的都是骄傲之人，绝不会行学生礼。路严扶起李乘风，其实路严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叫李乘风，之前他一直像幽灵一样来了又走，路严每天也不轻松自然是懒的过问，不然又是几个时辰的清谈。
路严示意他坐下，李乘风将手里的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两壶小酒，几盘肉餐摆满餐桌。“小生，姓李，字乘风，名径遇，先生叫我径遇便好。”
刘田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桌上酒肉，虽然六爷有时也会送来一些兔子，但是从没有这么多佳肴。
“先生有大才，当今世上宦官当道，外有强敌，民不聊生，像先生这般有大志大才之人却屈尊于乡野，实乃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径遇虽不才，但颇有家产，若先生愿意，径遇定当变卖家产，助先生图谋大业。”李乘风又是斟酒，又是加菜，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路严。
路严没有动前面的美味佳肴而是反问李乘风“你这是让我谋反？”
“先生，这是起义！”
“如果我不答应呢？”路严盯着问道。
李乘风盯着路严半晌，随后泄气的坐下，说:“径遇尊重先生，这段时间径遇阻止了所有想打扰先生的人，恳请先生当做径遇从未来过，先生是救世之才，径遇绝不会放弃。”
李乘风举起酒杯，再次行学生礼，起身要走。
路严叫住他问:“吾听闻，晋北之地有一善种者，其有一牛，牛日耕多而食少，人日耕少而食多，吾有一问，孰为主？孰为辅？”路严问完便不在挽留，李乘风也不多言冒雨回去。
“哥，他，他想...”
“嘘，今天只是一个学生来拜访老师，并未发生什么事。”路严提醒道。
路严将酒肉全给了刘田，自己继续吃王大娘送来的果子。
“我不想称王称霸，我之前在想在这个小山村做个教书先生也不错，但唐这个国家就像一座空中楼阁，早已千疮百孔，以战养战这种方式并不能长久，战火迟早会烧过来，李乘风就像小说里的主角的男二一样，会助攻，还有钱有势，仙人，你这是一定要让我当主角吗？要逃吗？王婶，六爷他们的身体可坚持不住。我不觉得自己有救天下的能力，李乘风怎么就找到我了呢？是那副对联吗，我还觉得自己挺低调的。如果李乘风能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或许我至少能救他一下。”路严自言自语道。
“哥，你不吃吗？”刘田吃的满口油问道。
路严摆摆手道：“都吃了吧，我还是喜欢果子这类清淡的。”
“照我说，李乘风也还行，他让你做老大，你就做呗，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觉得还行，然后没事指点他一下。而且他也像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路严瞪了他一下，刘田吓的一缩脖子，继续喝酒吃肉。



 第六章：天祭节前言

路严像往常一样继续教书，不过人倒是少了许多，不是因为路严教的不好，而是天祭节将临，虽然唐早就不听夏的调动，但在节日上唐、晋等八国依旧保持着夏的传统，在天祭节这段时间各国都不动兵戈，也是百姓最快乐的日子。路严从小在京城长大，也感受到越来越淡的年味，这里的天祭节就像路严的春节一样，大户杀猪宰羊，小民穿红戴绿，都以自己的方式庆祝天祭节。路严是在这个世界第四次感受天祭节，但路严依旧抱着极大的热情迎接天祭节。
“路仁，今年天祭节继续来大娘家，大娘给你蒸糕，做果子。”王大娘看见路严邀请道。
“别听她的，来六爷家，六爷那还有几张兔皮，到时候你拿去做个衣服。”
“多谢六爷，大娘的美意，只是现在离天祭节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要做决定也有些困难，所以...”
“没事，大娘还有些果子，你让刘田来取。”
六爷年轻的时候打仗丢了四个手指，回到芦苇村就被人称为六爷。王大娘的丈夫和三个儿子也在战火中逝世了，所以现在六爷和王大娘在天祭节的时候一般都是自己过，路严没来的时候自己温饱都有问题，自然不会邀请他人，如今能吃个温饱，自然想在天祭节更热闹些。他们都是战争下的可怜人，权利斗争的牺牲者，这也是路严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政治的最大一个原因。
当晚路严又吃到美味的果子，刘田还像往常那样吃完饭，被路严逼着读书练武。
一阵敲门声过后，刘田赶忙去开门，这时候刘田是最开心的，只要有人来找路严清谈、辩难，刘田就能解放了。
“小生李乘风，见过先生。”李乘风依旧行学生礼，十分恭敬道。
路严邀请他坐下，李乘风恭敬道:“上次先生问学生的问题，学生有些答案了。”
“请讲。”
“人弃牛而饥贫，牛失人而危亡，二者失其一则家落。径遇知先生志不仅于此，遂深思，今朝堂与百姓无异于人与牛，此乃径遇拙见。”李乘风道。
“孰为主，孰为辅？”路严继续问道。
“径遇以为，若人与牛，人为主，牛为辅，若朝堂与百姓，百姓欲为朝堂志，百姓安、乐、食、暖、富皆应为朝堂志。”
“好！”路严赞叹道。
“径遇愿助先生图谋天下。”李乘风忙道。
路严摆摆手道:“我只是想代天下百姓问问你的看法罢了，我并无鸿鹄之志。”
“天下太平为径遇之志，请教先生何求”
“众人平等，法理天下，天下太平。径遇以为此致如何。”
“先生志向高远，径遇才疏学浅，难以治天下，安四方，可救天下者唯先生尔。”
“路仁非径遇所托之人。”
“先生名仁，字人甲，是有仁之人，人中甲等，乃上位者定当不凡。”
路严心中一阵苦笑，路人甲还能这么解释，也是出乎路严的意料。
“若先生执意不肯，请先生于天祭节与径遇同游，也不枉先生教导之情。”李乘风退一步道。
路严只得答应，要做一个普通人咋就这么难呢？
“刘田，这几天你多去弄几尾鱼，到时和王大娘，六爷一同过庆祝天祭节，记得一定要恭敬些。”路严叮嘱道。
“大哥真要赴约？”刘田问道。
路严无奈道：“我去想办法让他死心，记住在这乱世活着才是硬道理。死了什么都没了。”
“大哥，记住了。”
“这次的天祭节必将不好过，或许以后的天祭节能轻松些。不过这个世界除了这天祭节是美好的，其他的都好丑，仙人，你在看着吗，我会活下去，普普通通的活下去。不称王称霸我也能改变世界，我会让百姓安居乐业，用我的知识！”



 第七章：天祭节游历

路严子时便起来洗漱，简单吃了些糠饭，桌上是刘田打包好的果子和水袋，路严帮还在酣睡的刘田盖好被子，点起油灯，继续在那张唐国地图上做标注，一个时辰后隐隐听到马车声传来，不一会儿路严便听到叩门声。屋外是一辆四马拉的大车，李乘风赶忙下车，恭敬道:“打扰先生了。”
果然，李乘风虽然每次都穿麻衣布鞋，但那种气质绝对不属于一般平民。
李乘风将路严请上马车，“径遇想与看看这唐国名城安乐城。”
“安乐城，据此三百里，听闻安乐城才子佳人数不胜数，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是难得的世外桃源。”
如果日夜兼程也就两日的行程，单这一路足足走了四天，这四天里路严看到了唐国现状，萧条的村落，荒芜的农田，即使路严带来了逆天小麦，海水稻这类高产的农作物，但连年的战争缺乏足够的劳动力。这一路上路严确实心痛，与这里想比芦苇村才是世外桃源，路严绝不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在路严看来改善民生不一定要靠政治。
“先生前面便是安乐城了，径遇订了‘萧凤楼’的两间上房，请先生将就一晚。”李乘风还是如此恭敬。
路严疑惑的问道:“乘风，我在你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中龙凤。”李乘风毫不犹豫的回答。
路严长舒口气，道:“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认为我有大志，是人中龙凤。”
“先生可知径遇虽大户出身，但亦不敢写那副对联，还有那句‘请教先生’，径遇也看得出来先生木板上寥寥数字却包含谋略，这是一个改变江山社稷的谋略。先生后来问径遇的问题更坚定了径遇请先生出山的决心，望先生成全。”
“乘风，你可知我现在才弱冠之年。”路严苦笑道。
“径遇以为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路严不答话，撩开车窗帘，眼前的一切都惊到了路严，路上的行人都身着华服，两旁是敞亮的店铺，‘陈锦记’的胭脂水粉味弥漫在街上，再往前是一阵阵檀香味，正是‘萧凤楼’，‘宣德房’的墨香味也紧随其后。
“我听闻安乐城有三美，人美、味美、夜美，这就是味美？”
“正是。”
夜，路严在‘萧凤楼’临街的一间上房俯视整个街区，街区灯火通明，一排排大红灯笼照耀着整个街区，有时还是不是能听到远处女人们的欢笑声，这时候路严才发现繁华原来可以这么美，这一天路严也出奇的没有看书，拥抱着美景如梦。
次日，路严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照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梳着三年没理的头发，平时路严只会简单的打理，但今天是天祭节，路严也不想草草的迎接天祭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顺眼了不少，路严满意的点点头，刚一出门便看到迎来的李乘风。
“先生早。”
“早。”
“先生，可想看这安乐城最繁华的地带。”
“还有比这更繁华的地带？”
“自然。”
在李乘风的带领下路严来到了最繁华的地带，一个个都是锦衣玉袍，面貌清冷，显得十分高雅。
“先生，你可知他们从何出来，到何处去？”
“不知。”
“他们从‘春秀楼’来，到‘春秀楼’去。”
“春秀楼？那个唐国最出名的青楼之一？”
“正是，先生可愿与径遇同去。”
路严不断调整呼吸，作为一个四好青年他可从来没去过这类地方，当然法律也不允许。但是此刻同样不允许路严不去，他要粉碎李乘风的梦，让他知道自己是酒囊饭袋，只有这样路严才有可能继续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到了春秀楼，路严才发现这里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来玩啊”“大爷慢走”这类的靡靡之音，春秀楼里面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位佳人相伴，也有在一起对饮的偏偏公子，俨然一副仙人做派。路严和李乘风一来便有两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迎来。路严没有表现出厌恶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欢喜，只是有些羞涩，毕竟还是个小处男，羞涩是难免的。
“李公子，路先生，春迎已经恭候多时了。”
“劳烦姑娘为我们准备酒宴。”
“公子哪里话，春迎自然早已准备好酒宴，只等公子了。”
路严和李乘风被春迎领到上房，房间宽敞透亮，奢华而又低调，每一条花纹都极尽考究。路严与李乘风刚一就坐精致的点心和开胃小菜就陆续端上，身前是美味佳肴，身旁有美人相伴，又有丝竹绕耳，即使是路严也难以挡住这糖衣炮弹，酒过三巡后，路严有些微醺，借着酒劲路严夺过古筝，调试过后，手指在古筝上轻拨了几下，随即唱起《权御天下》，路严边弹边唱心以入境。李乘风从未见过这种弹法，也从未听过这种唱法，但依旧能感觉到先生对词中人的敬佩和向往，以及先生的大志向——权御天下。
弹完一曲后路严感到自己的失态，便对那弹古筝的姑娘说道:“刚才是路某唐突了，小姐莫怪，若小姐不嫌弃，路某愿赠小姐一曲。”
弹琴姑娘俏脸微红，一般称她们为姑娘便已是尊称，小姐是大户的深闺才能配的上的称呼。弹琴弹琴轻轻点头，算是答应。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这是路严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曲，路严唱不出那种飘逸空灵的感觉，但有一种男人的温柔。
“此曲名为《千年缘》，是路某十分中意的一曲，望小姐喜欢。”
弹琴姑娘呆呆地站在那里，俏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姑娘没事吧，姑娘？”路严赶忙问道。
“先生莫慌，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听惯了海誓山盟，倒也不当回事，先生曲中的情感正式我等所向往的，小草涉世尚短，心有所触也是难免，如果可以让小草下去歇息如何？”春迎说道。
“抱歉，此举非路某本意，无意触动小姐的伤心处，还请多担待。”路严赶忙道。
“先生，春迎曾听闻唐国北部有一奇人，善于种植，更熟知诗词音律，敢请先生可是路仁甲，路先生。”迎春问道。
路严转头看向李乘风，李乘风摇摇头，表示不关我事。
“先生有所不知，这江湖中酒馆、赌坊、青楼消息最为灵通，春迎也算是这‘春秀楼’春字辈的人，知道一些江湖消息并不奇怪。”春迎解释道。
“看来先生正是哪位路先生了，春迎出身卑贱，若先生不嫌弃春迎愿与先生共度良宵换先生一曲。”春迎接着说道。
春迎的话引起路严一阵干咳，路严接过李乘风送来的茶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小姐的美意路某心领了，若小姐喜欢路某的词曲，那是路某的荣幸，若小姐不嫌弃，此曲《轮回恋》便赠与小姐。”
“逝去的缘如残忆遍野在梦中徘徊隐现不变诺言盛开的青莲芬芳昔日思念......夕阳缺终缠绵余晖海浪撩人眼红尘卷故人衔沧桑流连回眸湮”
一曲完毕后，春迎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多谢先生，此曲若多唱几遍，恐怕姑娘们都要哭成泪人了。”
“先生觉得小草如何？”春迎问道。
不等路严回答春迎又道:“小草还小，通晓音律、乖巧听话，未侍奉过他人，尚是完璧，若先生不嫌弃留在身边做一女使丫鬟也强过在这春秀楼。”
“春迎小姐，实不相瞒，路某并不宽裕，仅能果腹罢了。”
“先生不必担心，近年来春迎也存了些银两，帮小草赎身绰绰有余，只要先生答应春迎不亏待小草，也不枉春迎一片心意。今晚若先生还来春秀楼，春迎权当先生愿带上小草，便帮小草赎身，若先生未到，这便是小草的命，先生也不要有何顾虑。”
酒足饭饱之后路严和李乘风离开了春秀楼，“先生觉得安乐城可好？”李乘风问道。
“在这乱世安乐城确实算是世外桃源了。”路严中肯道。
“先生可愿与径遇到北城游历一番？”
“有何不可。”



 第八章：安乐城北城

在径遇的带领下路严到了一片连在一起农房前，相比之前的灯火通明，繁花似锦，这里显得十分寂静，甚至是萧条。此刻径遇开口了“这片房屋中间没有任何通道，唯一的通道有官兵把守，过了这片地方就是安乐城城北，这片房屋也有个有趣的名字‘天堑’。”
此刻路严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想起以前上网时看到的一张图片，高速路旁边建着一堵红瓦白墙，显得分外美丽，但是在这白墙后面是贫苦的人们，破烂的草屋，一片萧条荒芜的场景。虽然那时候路严十分气愤但也只能气愤，而真实的场景就在眼前，路严有一种想要提刀杀人的冲动。
“先生可愿与径遇进这城北走一趟。”
“走！”路严咬牙道。
径遇贿赂了看守的官兵，说道：“北城原本是安乐城的原住民，城主是个商人，买来的官，安乐城原本就四通八达，风景秀丽，城主来了之后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造，改到最后，安乐城的原住民就都被赶到城北来了，只要城北的人一死，城主就又能继续他的改造了。”
“上面不知道这事吗？”
“安乐城一年的税收是其他城的五倍之多，讨得上面欢喜，从官员到唐王都是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路严身前跑过，浑身脏兮兮的，衣不遮体，天祭节前夕已经下过几场雪，路严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怎么挺过去的，路严伸手将小女孩抱起，用大衣将其裹住，看到那慢手慢脚的冻疮，眼睛失去了孩童应有的灵动，显得有些麻木，路严不仅鼻子一酸。“径遇啊，径遇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李径遇轰的一下跪倒在地，“先生！径遇虽才疏学浅，但也周游列国，如此女者何止千万，更甚至亦有百万，径遇曾图改民生，奈何势单力薄，不过杯水车薪。时时夜不能寐，恰逢此刻径遇闻得那副对联，又得知芦苇村，遂连夜赶至芦苇村，受先生教化。先生有大志，有雄才，敢为天下人所不能为，敢做天下人所不能做。先生有救世之能。”
“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径遇扑棱一下子站起来，爬到路严耳边轻声道：“大夏危矣，先生可取而代之。”
“径遇，可听过这样一句话？”
“先生请指教。”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径遇陷入沉思。
路严抱着女孩向前走去，掏出果子送给女孩，“要去哪，我送你去？”
“回家。”小女孩有些怯懦。
“吃吧，甜甜的。”说着路严喂给小女孩。
“谢谢，嗯...”
“他们都爱叫我先生，你也叫我先生吧。”
“谢谢先生。”
走了几分钟，便来到女孩家里，说是家倒不如说是由泥巴、稻草、木板搭建的窝棚。窝棚里有一个干瘦的女人，看到路严抱着小女孩，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路严自来熟的主动攀谈，送出一些果子和肉干，将身上的披风也一并递了过去。女人也开始放下警惕，回答一些路严的问题，安乐城北的情况和径遇说的差不多，当提到为什么不出去投奔别处的时候，女人有些伤感，男人都被城主卖去做了壮丁，或充了军，家里的其他人要么死于战乱，要么失去联系，有门道的都走了，所以最后留下的也就这么二百多人，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一少部分老人和壮丁。
路严用雪刷了一下锅，化雪为水，将女人家里的野菜和自己带来的肉干一并投了进去。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汤就好了，女人和小女孩不由得两眼发直，路严为她们盛了一碗。
“夫人，若有一处安身之所，可求温饱，但不似安乐城这般繁华您可愿往。”路严问。
女人有些迷茫，她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看上自己的姿色更不可能，现在的自己形如枯槁，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经历了世外桃源般的安乐城，又到现在这般境地，足够将原先的淳朴磨灭的一干二净。
“贫妇不明白先生的意思，请先生明示。”女人警惕道。
路严又将身上的棉衣披在女人身上，“连年战乱，就是穷乡避壤之地的山野村夫也十不存一，像安乐城这般繁华似锦之地更是世间少有，但这并不属于你我，西北处，天河的源头有一村落，虽与梁相接，但非战略要地，相对也算和平，若夫人愿意，可以前往。”
哗哗的脚步声，几个小孩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盯着锅里的残羹，路严又望锅里加了点水，添了点干粮，招呼外面的孩子进来。
“夫人，路某今日所言皆发自肺腑，夫人可将我刚才的话转述给城北的管事人，明日午时可让管事人到萧凤楼找我，给答复，后日来无论多少人，我一并带走。”
“先生！先生！”外面李乘风边跑边喊道，言语间透着快乐。
“这里。”路严招呼道。
“先生，径遇明白了，天下兴亡，乃帝王的天下，而非百姓的天下，所以无论兴亡百姓皆苦。若百姓不苦，那就要建造百姓的天下。”径遇急切道。
“好，那我们回吧。”
“是。”李径遇看到路严将身上的棉衣披风都给了那个夫人，随即也将身上的披风，棉衣给了孩子。
路严暗暗的点点头，“有伟人曾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谨遵先生教诲。”
“径遇，我不想称王。”路严淡淡的说道，“称王就代表要对天下百姓负责，那样很累，很辛苦。”
径遇僵硬的站在原地，原本他以为已经说动了路严。
路严看着僵在原地的径遇“干嘛不走了，陪我走走。”
“是。”
“径遇，你从未说过你的出身。”
“与先生相比径遇的出身不值一提。”
“不想说吗？”路严撒笑道，“不想说就算了。”
“...”
“你想称王吗，我帮你啊。”路严随意道。
“学生不敢。”径遇紧张道。
“是不敢还是不想？”路严问。
“径遇无德无才...”
“那就是说，想，但没自信了。”没等径遇把话说完，路严就打断道。
“...”
“说话啊？”
“径遇一心想辅佐先生。”
“我不想称王，你来称，我辅佐你，但我不想受拘束可行。”
“没人能拘束先生。”
“我不想受猜忌。”
“径遇永远相信先生。”
“若你或者你的子嗣，做了有悖于百姓之事我可以杀吗？”路严突然转身正视道。
径遇同样正视着路严，认真道：“可以！” 
路严突然笑道：“径遇，你这样很容易被我卖了，还帮我数钱。”
“如果先生想卖径遇，可以直言。”
“你就是太认真，明日我要去见一趟城主。你去采集些物资，车马，我想把安乐城北的人迁到芦苇村，银两可够？”
“银两没有问题，只是城主那关恐怕不好过，如果想要从城主那里带走安乐城的人，恐怕要耗费万余两。”径遇担忧道。
“那边我会处理，明日你也可以与我同行。”　　



 第九章：喜提义妹

春秀楼，“路先生，李公子又见面了。”春迎笑嘻嘻的迎接道。
“春迎小姐客气，路某想问问小草的意见。”路严道。
“得了，我去帮您叫小草。”春迎说着便笑嘻嘻的去找小草去了。
“先生仁慈。”李径遇道。
“我总感觉径遇在溜须拍马。”路严笑道。
“径遇皆为肺腑之言。”李径遇诚心说道。
“...”路严有些无语。
不一会儿春迎就将小草带了过来，顺便叫了一些点心，小草眼睛红红的跟在最后。
“小草，我也不想瞒你，我们的路途很危险，很可能会丢掉性命，而且我本就是唐边境一个小村落贫穷潦倒的教书先生，接下来的生活也绝对没有‘春秀楼’好。”路严坦诚道。
“小草知道，小草愿意追随先生，吃苦受累小草都不怕。”
“既然这样你那好吧。”路严安排道。
小草露出欣喜，然后又显得有些不舍，春迎抚摸着她的头道了声“傻孩子。”
“春迎小姐，看您比我长上几岁，以后我们以姐弟相称好了。”路严道。
“先生那里话！先生先在被万民奉为神灵，春迎怎么敢...”春迎有些慌张，路严本身正如他所说，是一个贫困潦倒的教书先生，但他教导的是天下万民，代表的亦是天下万民，而且一直自称学生的一看也是个能量大的不行的狠人。
“姐姐，我听闻英雄不问出处，很多枷锁其实是自己加上去的。”路严继续道。
春迎嫣然一笑，“小草是个命苦的孩子，跟我也有三年了，踏实能干又聪明伶俐，我像待亲妹妹一般待她，希望以后能好好服侍先生。”春迎道。
又交谈了一段时间，路严、径遇带着小草便起身告别。看着远去的三人一个抱琵琶的少女有些不解“春迎姐姐，为什么要把小草送给路先生？好多大家公子想纳小草为妾您都不答应。”
“既然入了这个门那就是妓女，即便是完璧也是妓女。”春迎苦笑道，“路先生眼中平静毫无波澜，他能平等看待是别人，小草在他身边也能少受一些身份上的委屈。”
“如果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呢？”琵琶少女又问道。
“自古以来城府深的人都能成大事，而且城府深的人应该不会做出教导百姓种植的事情。”
“先生，现在我们去哪里？”
“先去你去买一些食物和衣物给城北的送去，我去‘宣德房’买些笔墨顺便再走走。”路严道，“小草你是先回‘萧凤楼’还是跟着我或是径遇？”
“小草愿听先生安排。”小草乖巧道。
“我不想收侍女。”
小草神色有些慌张。
“我既然称春迎姐姐为姐姐，那以后你就叫我兄长吧。”
小草的神色变的更加慌张和纠结了。
“其实我祖辈、父母、大哥都是要强的天才级人物，我倒是挺想有人称我一声欧尼酱的。”路严的神色有些向往。
“欧尼...酱？”小草疑惑道。
“一个东洋小国的称呼，就是兄长的意思。”路严解释道。
“兄长...”小草怯怯的小声道。
路严此刻睫毛好像都在笑，虽然让刘田以德（武德）服人让他叫自己大哥，但是刘田长得比自己都显老，让路严当哥哥的心愿难以满足。
“那好现在告诉兄长你想去哪里？”路严宠溺道。
“小草想跟着先生。”小草怯生生的说道。
“叫兄长。”路严满眼溺爱的纠正道。
李径遇很识趣的去筹备衣物和食物。
路严则带着小草去逛夜市，在这个乱世也只有像安乐城这样少数的几个城是没有宵禁的，其他的城都有宵禁，有的更是刚刚黄昏就要宵禁了。
“店家，来一包蜜饯。”路严开心的买了一包蜜饯递给小草，“好吃吗？”
“好吃。”小草乖巧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安乐城，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小草为我指路吧。”路严微笑道，事实上像安乐城北这样的地方路严确实不怎么知道，但要说好玩好吃的地方径遇倒是告诉了他不少，甚至是城市的整体的规划图路严手里都有一份，这么做就是为了能让小草玩的尽兴。
“先生我们去仙裳巷吧，那里有许多漂亮的衣服，主要是人们会把染好的布匹挂在巷中，就像要飞升的仙子一样。”小草向往道。
不一会儿路严便到了仙裳巷，巷子比较宽，两侧灯火通明，两边的房屋架着竹竿，染好的布匹就挂在上面，清风拂过，衣裳轻轻摆动，就好像一个个仙子要飞天成仙一般煞是好看，周围也有买布匹的，路严将小草扯进一间衣店内，为小草选衣服。
“店家，这件衣服有没有淡绿色的，显得青春活泼可爱一些的。”路严道。
“公子识货，来我们彩衣堂，我们的衣服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说着便拿出一件以绿色为主的裙子，有些像汉服，但又有些不一样，显得更加飘逸，轻盈。
“就要这件。”
“公子果然识货，这件衣服原本三两银子，看公子面善，二两您拿走。”
小草轻轻地撤了撤路严的衣角，路严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店家，这样的再给我包一件粉色，要婉转静美些才好。”
“得嘞。”店家两眼都在笑，就喜欢这样出手阔绰的公子。
“别给我拿小了或是大了。”路严出言提醒道。
“公子哪里话，城里的贵人摸不到，我一看就能知道她们穿多大的衣服。”店家自豪道。
路严哈哈一笑“店家那就在帮我找两件外表看起来轻盈，穿着很暖和的衣服吧。”
“还是给这位...”
“我小妹。”
“公子好福气啊，有这么标志的小妹，您请好儿，我这就给您找两件压箱货来。”说着便跑向后堂。
“先生，您不比这么...”
“叫兄长，妹妹就是用来宠的。”路严宠溺的刮了一下小草的鼻子。
“公子，这两件如何，一件五两银子，里子都用的是上好的皮毛，外面用的是‘曹德房’产的布...”店家对他的衣服侃侃而谈。
路严微微一笑，“店家，我还想陪小妹在走走，您能不能遣人帮我把这些送到‘萧凤楼’”然后从掏出十五两银子。
“得嘞。”店家笑眯眯的收起银子。
出了门小草说道：“先...兄长，那些衣服...”
“放心吧，‘彩衣堂’本就是为安乐城一些显贵做衣服的，布料什么的绝对不差。”
小草微微苦笑，她想表达的是衣服吗，是价格呀，一个普通人一个月工作也就一两银子不到，大多数是700到800文左右，一些大户都是买布料回去由下人制作衣服的，像路严这样直接买成衣的实在少，像彩衣堂这样卖成衣的更少，不过小草也能听出路严对安乐城其实很熟悉，也明白他的照顾，心理十分感动。
接下来路严又去卖胭脂水粉的‘陈锦记’，卖果子的‘脯膳坊’，买点心的“锦膳房”，买首饰的“流彩坊”搜刮了一番。
“小草，接下来想去哪？”路严宠溺的问道。
“先...兄长，我们去清河桥吧，天祭节的时候人们都喜欢放河灯祈福。”
清河桥上，路严买了两朵莲花河灯，然后望着河灯远远地飘走。
“小草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兄长和春迎姐能够永远健康，长命百岁。兄长你虚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的家人朋友都能健康，希望小草能永远陪着我。”路严笑道。
“小草会永远陪在兄长身边的。”小草坚定道。
“不用那么认真，小草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未来小草还得嫁人呢。”路严微笑道，同时一想到小草未来要嫁人，就想拿刀砍人。
“小草要永远陪着兄长，小草不嫁人。”
“说胡话。”路严轻轻地在小草头上敲了一下。
看小草累了便回了‘萧凤楼’顺便在‘宣德房’买了些笔墨，小草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下了，路严将这天走过的所有街道，店铺标注在安乐城的地图上，又在旁边写着什么。



 第十章：交易

翌日，“公...兄长，你？”
“醒了？”路严也没回头看，继续在铜镜前摆弄着昨日买的胭脂水粉，“今天要见府尹自然不能顶着黑眼圈，不然会让他看去破绽。”
小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主动帮路严掩盖黑眼圈。“还等李公子吗？”
“他呀，总是在我面前放不开，姿态很低，其实他很是不凡，悟性又高我做不了他的师长，不过他还是以学生自称，为了不打扰我休息，又不想错过跟着我的机会肯定会一早守在程府尹的门口。”路严无奈的笑道。
一番梳理之后，路严和小草来到程府前，正如路严所料李径遇坐在程府前的茶摊上喝着一文钱一碗的大碗茶，路严将径遇准备的茶一饮而尽，走向程府。
“麻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路仁，路人甲求见。”
“那个质问天下学子的路圣人？”门口小厮惊讶道。
路严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成为的圣人自己都不知道。
“正是，麻烦小哥通报一声。”李径遇抢先答道。
路严颇有意味的瞥了李径遇一眼。小厮慌忙跑进府中，不一会儿程府尹亲自将路严三人接到府中。
“大人。”路仁三人恭敬道。
“先生莫要多礼，先生的礼老夫承受不起。”程府尹躲过身，赶忙道，“先生教导生存之法，乃万民之师，受以神稞，助百姓脱离苦难，先生是有大功德的人，所以先生的礼老夫承担不起。”
“大人谬赞了。大人将安乐城打造成世间净土，使安乐城的居民免受战轮之苦，这又何尝不是大功德一件。”
“先生还没去过安乐城北吧？”程府尹苦笑一声，“那里是安乐城的地狱。”
路严心里叫苦，如果是由自己提出安乐城那就能在之后的谈判占上风，但现在被程府尹率先提出，之后再进行谈判变弱了一份。
“先生仁心，想必是为城北的百姓来的吧。”程府尹继续道。
“老狐狸，恐怕这城里遍布他的眼线。”路严心道。
“大人慧眼如炬，既然大人都说了，小人也不再隐瞒，小人正是为大人排忧解难，为安乐城北的百姓而来。”
程府尹饶有兴趣道：“何谓为我排忧解难而来，我的忧从何来，你有如何排解？”
“我闻大人是草衣出身？”
“是。”程府尹面色有些难看。
“那小人看到的，大人也肯定能看到，当今朝堂之上为官者氏族大家十之五六，王亲国戚十之三四，草衣为官者十不存一，更别提身居高位者。大人在经营安乐城，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朝野上下窥探此位的人恐怕不下百位吧。”
程府尹的脸色越发难看，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路严继续道：“大人想靠安乐城北这个烂摊子像让窥探之人知难而退简直可笑，这不仅不会成为那些宗亲氏族的拦路虎，反倒是大人身上的一个毒瘤。只需要一个计策，大人轻则告老还乡，重则身死道消。”
“愿闻先生详解。”
“若有人点燃安乐城北居民的怒火大人镇压否？”路严问。
“镇压。”程府尹道。
“杀否？”路严再问。
“不杀。”程府尹道。
“不杀则民怨不止，大人无力管理安乐城可告老还乡了。”
“杀？”
“杀则凶戮残暴，大人怕是要与安乐城北的平民陪葬了。”
“先生有何高见？”
“大人何不让我把安乐城北的老幼妇孺带走。”
程府尹冷笑一声：“先生好计策，北城的老幼妇孺一走，安乐城彻底成了安乐城，王公贵族、氏族大家恐怕就直接坐享其成了。”
“真的吗？我听闻安乐城宗亲氏族和氏族大阀都有生意？”
“自然。”程府尹骄傲道。
“那现在两方生意各有多少？”
“各占一半。”
“这就是僵局，看似将自身立于不败，安乐城不会易主，实际上绝对的中立就是绝对的失败，城北就是一步活棋。”
“何解？”
“中立固然好，但没有偏向那就如水上浮萍，没有根基可动，将安乐城北的老幼妇孺迁出，再以改造之名吸引商贾，暗暗亲近一方，至于这个度我想大人应该比我清楚。”说完路严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给程府尹充足的思考时间。
一炷香过后，程府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试探的问道：“先生以为应该亲近哪一方？”
“大人真要我说？”
“先生明示。”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先生高才。不知先生可愿在我这安乐城单个一官半职？”
“小人自幼与乡野村夫为伴，恐难登高雅。”
“先生，要以何种名义带走城北的百姓？”程府尹道，“以奴隶价恐怕要千两银子。”
“大人此为取死之道，自大夏建朝以来奴隶制早已废除，虽民间屡禁不止，但程大人若碰到这根线恐怕要告老还乡了。”
“那先生以为？”
“学习，以学习之名派遣城北的百姓去芦苇村学习耕作养护之道。”
“让老幼妇孺学习恐怕难堵悠悠众口。”程府尹担心道。
“若老幼妇孺都能学，那青壮汉子学起来岂不是更简单，大人是用老幼妇孺试耕耘养护之道的成色。”
“妙哉。”
“先生以为我安乐城如何才能永固？”
“下可取信于民，吸收商贾，招揽贤才，树立威望。上可与朝堂重臣保持关联，若近若离，不可太近亦不可太远，不落人口实，不行不正之风，不做不臣之事。可报安乐城主长远，避免杀身之祸。”
“谢先生提点。”
又是一番畅谈之后程府尹将路严送至府门送白银千两。
路严走出百步后又折身跑到程府尹身边耳语了几句。
“先生最后和程府尹说了什么？”径遇问道。
“我告诉他，朝堂之上伴君如伴虎，周身环群狼，若想保命关键时刻可急流勇退，割肉饲群狼恶虎。”
“兄长这是何意？”小草问道。
“程府尹商贾白衣出身，朝堂之上皆是皇亲国戚，开国重臣之后，任这程府尹百般努力也难容其中，这是国之悲哀，现国有内忧唐王垂垂老矣，时日不多，太子未立，外患为诸国林立各怀鬼胎，唐王在时还能镇住这群牛鬼蛇神，若这唐王一驾崩，这群牛鬼蛇神恐怕就会掀起一番浪潮了，程府尹无论他如何努力这浪潮之中，安乐城也要改名换姓了，如果他能听我的忠告，应该能活着度过这场浩劫。”
小草又继续道：“那之前和他说的那些岂不是毫无用处？”
“并非毫无用处，先生此举一能改变安乐城民生，二能在之后让程府尹获得更大的筹码，虽不至于能平稳度过接下来的浩劫，但保命有余。”径遇解释道。
另一边“老爷为何赠千两白银于那二人。”说话的是个美妇人，妇人虽是半徐老娘，但依旧风韵犹存，一双眉眼勾的人心痒。
“我推算过现在的局势，唐王虽有心改天换地，但垂垂老矣，朝不保夕，几个王子也难堪大用，这安乐城恐怕真的保不住了，一开始我差点招了这位路先生的道，觉得这安乐城还能保住，其实他只是浅谈了朝堂局势，朝堂之上的复杂难以想象，我若真要用他的方法硬要这安乐城，恐怕要离死不远了。”
“那老爷还要赠千两白银？”
“为何不赠，他虽未说保官之道，但保命之道说的可谓极尽详细，尤其是最后那句朝堂之上伴君如伴虎，周身环群狼，若想保命关键时刻可急流勇退，割肉饲群狼恶虎。此人年纪轻轻。眼光却十分独到狠辣，入仕必将飞黄腾达，处江湖也影响一方。”
“老爷的眼光也十分独到狠辣。”美妇人掩面笑道。
程府尹哈哈大笑“夫人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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