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阳驱鬼记》 第一章:拱生机 我的身边没有女生,没有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是它。 它叫慕容希,是我在十五岁时认识的一个鬼。 我和它住在一起,虽说住一起,但它离我很远,因为它时刻都在燃烧着,知道为什么吗? 对,它是被烧死的。 其实我在两年前就该死了,是它救了我,我一直都在问它,是用的什么方法救我,它不肯说,我也就没有再多问,等哪天它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慕容希现在22岁,比我大一岁,我称呼它希姐,不是我要泡它,是它让我这样叫它的。 我每天走在街上都会看见鬼,它们四处飘荡,和风一样的轻,当然我的鬼朋友也有不少呀! 选择这个行业,我也是不得已,九岁那年父母离奇的死亡,村里人没人敢收养我,认为我是克星扫把星。 我父母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找过一位算命先生为我算命,他说我命中注定天煞孤星无儿无女。 所以我才在村长的安排下拜了一位师父,我的师父在我拜师的时候年纪就七十多岁了,算命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教我五年后就一命呜呼仙游去了。 不知他是在忽悠我当他弟子,还是真的那么准,才这么对我说的,但我总觉得我师父还是有两下的。 有时处理一些事件能有些钱,可以花好一阵子,我并没有将这些钱全部花费,而是储存在银行卡里,等某天有急用再来周转。 我不记得有捉过多少冤魂妖魔了,其实妖魔很少,可能一千年都不会遇见一个。 拱生机这个词,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关系,慢慢看下去就会明白了。 我们的村子叫做落雨村,村子里的一户普通人家姓张,一家之主是一位叫张坝坝的男子,大约四十五岁吧! 我都快记不住了,先这样说吧,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改个名字,他说这是爹妈取的,怎么说改就改呢? 这张坝坝的家里还挺富裕,生活得有滋有味,他儿子也挺出息,是一位汽车修理专家,算是小有名气吧。 可是正当他儿子名声鼎沸之时,张坝坝却做了一件,让他自己下半生成为精神病的事件。 这事还得从张坝坝捅蜂窝开始说起,本来捅蜂窝就不好,但是在农村的男子都很喜欢干这样的事。 蜂窝挂在树上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我们村里很多树上都有,壮汉子站在树下举着长竹竿就能捅,有的直接用烟熏,也要看自己的运气,有的蜂窝看着挺大,其实那里面一点蜂蜜都没有,马蜂窝千万别去捅,除非你能搞定。 蜂窝在坟墓里那才是前所未见,要是有这种情况最好不去招惹。 张坝坝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某天闲着没事,到处转悠,恰巧就让他看见了一个瓦墓,瓦墓是指在已经用水泥封土的坟墓上搭建一些瓦片,说是给墓主人遮荫,其实没什么用,我们村把这瓦墓叫做拱生机,瓦墓里面有许多小蜜蜂不停地飞出来。 他心想:这里肯定有蜂窝,说不准有很多蜂蜜呢? 捅蜂窝就是为了吃蜂蜜,这样的蜂蜜才是纯天然无添加剂的。 在瓦墓的尾端,也就是脚的位置,有一个墓口,正好可以放进去一个头和一双手,张坝坝觉得自己这回要捡个大便宜,心里十分高兴。 他没有即刻动手,而是回家将装备搞好了才去瓦墓那里的。 他的身上裹得很严实,不透风,更不怕蜜蜂蛰,如此,下一步,他要实施了。 张坝坝右手提着一个蛇皮口袋,左手拿着一根长四五十厘米的钢丝,钢丝的前端被他用钳子做成了一个钩子的形状,一身黑衣装扮,戴着一顶浅黄色的防蜂帽和一双防蜂手套。 防蜂帽除顶端不是纱网外,其余都是纱网,纱网的作用就是为了可以看清且更好的取下蜂蜜。 瓦墓里一片漆黑,只有用头灯照明才能看清楚瓦墓里蜂窝的形状。 张坝坝来到那瓦墓前,弯腰下蹲,又看了看几眼那个墓口,忽然觉得蹊跷:这蜂窝怎么会钻进瓦墓里呢? 他疑惑了,这是他捅了这么多蜂窝以来最为迟钝的一次。 张坝坝自问任谁捅蜂窝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自己捅蜂窝的厉害。 先把稻草点燃,然后塞进那个墓口里,让烟把蜜蜂全都熏跑,烟熏了好一会儿后,张坝坝看见没有蜜蜂飞出,才准备进瓦墓中取蜂蜜。 只见他扑在地上,向墓口匍匐前进,他的头慢慢伸进瓦墓里,要知道一个人没有帮手,心里面总会有一丝胆怯的。 张坝坝用钢丝去勾那所谓的蜂窝,想要从瓦墓中将蜂窝给勾出去,他自己战战兢兢地把头和双手伸了进去。 他把头灯拿在手里,照着瓦墓内侧,发现根本没有蜂窝,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偶人。 木偶人的正面贴着一张褪色的黄符纸,张坝坝觉得这不正常,便想要退出去。 他的双腿往后退了两下,就碰到硬的东西,他连忙将头灯往回一照,原先的墓口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层硬土。 张坝坝心里思索:我的身体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就直接进了瓦墓里呢? 张坝坝用脚使劲地踹了许久,也不能够将那层硬土给踹破,他整个人被困在瓦墓中。 他越想越害怕,嘴里大喊着救命,在墓中拼命地挣扎着,但没人听见他的喊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都不能呼吸一般。 此刻,张坝坝两眼晕乎乎的看见木偶人身上的那张符纸掉了下来,他这才看清木偶人的颜色,原来是个红色的木偶人。 木偶人的身体开始向着张坝坝的头部缓缓移动,见木偶人离自己的头越来越近,张坝坝的心里更害怕,他想要逃开却不能够逃开,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木偶人突然发生一阵阵惊悚地笑声,张坝坝觉得自己看来要栽在这瓦墓中了。 木偶人的笑声一停,紧接着,它嘴巴张开一条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张坝坝那隔着纱网脸上一舔··· 第二章:施救 张坝坝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强烈的刺痛感,他用仅有的力气将头灯砸向那条又长又红的舌头,他以为舌头会立刻停止对自己的攻击。 却不想那舌头没有丝毫的想要退缩,反而还一个劲的吸着张坝坝身上的阳气。 张坝坝只觉得身体像被火烧一般的疼痛,他疼得死去活来,渐渐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我那天正好路过瓦墓,看见墓口出趴着一个半截身子的人,我见他一动不动,身上还有些邪气,就知道他出了问题,我赶紧扯住他的身子拽了出来。 我把他拽出来的时候,他头上的防蜂帽上还粘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东西。 我一看这东西就立马用脚踩了上去,它在我脚下拼命地挪动着,想要逃跑,我哪能让它轻易逃脱,立马用双手抓住它,往外面一扯,以为可以把它扯断,可这一扯,却扯出了一个红色的木偶人,木偶人脸上非常愤怒地望着我。 它的身体迅速地往后退,仿佛被我扯着很不好受,我眼疾手快用右手从我的黄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狠狠地贴在它的身上。 木偶人刚开始还挣扎了两下,接着就晃动着身体,那舌头从红色慢慢变成黑色,直至消失不见。 忽听一阵阵诡异惨叫声传来,我的符纸随着木偶人爆炸,冒出了螺旋状蓝色的烟雾,消失在天空中,那声音真的让人心惊胆战,要是在晚上,肯定会认为有许多鬼魂在周围惨叫着。 张坝坝手上的防蜂手套还戴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细长的钢丝,看样子是认为瓦墓里有蜂蜜才这么做的。 我认出了他,只是在他的脸已经变得很苍老,看来是被吸了许多阳气所致,我在我的黄颜色的口袋里又掏出一张黄符纸,念了几句咒语,便贴在墓口处。 我将他的防蜂帽取了下来,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纸。 如果符纸贴在防蜂帽上面,就没有用处。 我在他面前继续念着咒语,随着木偶人的消失,渐渐的他脸上回转了一点起色,虽然不能将阳气全部找回来,找一点是一点咯。 瓦墓里的邪物就是木偶人,我在墓口贴了一张符纸后,就赶紧背着他往他家走去,他的身体在被吸了阳气后,变得很轻,需要好好的调理。 日常生活肯定是不行的,光他看见的这木偶人也够他发疯几十次了。 符纸贴在那里是为了防止有人再去瓦墓瞎弄,虽然瓦墓里已经没有邪物,但提醒别人一下,这是不能缺少的。 我将他放在他家床上,又让他的媳妇取来一碗热水,我随即用右手从袋里掏出一张符纸,两根手指夹着符纸在额头处念了几句咒语,黄符纸便燃烧了起来,我见符纸在快要烧完之际,将符纸扔在那碗热水中,我让他媳妇给他喝下去,这符纸是给他顺气用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我吩咐他媳妇每天要给他吃好一点,他才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 我走的时候,他媳妇一个劲的感谢我,还拿了一些煮好的土鸡蛋让我带回去吃。 见她如此盛情,我也就随意拿了几个意思意思。 瓦墓里之所以会有一个木偶人,就是死者的怨气,它有着木偶人的形,却没有木偶人般的实。 靠着吸食活人的阳气与动物的灵气来苟活,估计在这张坝坝之前吸过别的动物,从而将舌头变得那么长。 如果这怨气形成木偶人实体,那就不是这一张符纸就能解决的事了,所以我的符纸一贴上去它就直接爆炸了。 当然,形是由怨气的多少以及依附之物决定的,这木偶人就是少许的怨气依附在木头上形成的。 那天慕容希正好回去看她的家人,所以没有和我在一起。 她只有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在我帮助下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却不能和她家人亲近,一旦亲近她的家人便会出现灾祸。 因此,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看她的家人。 但我跟她说最好还是别见,毕竟是已死之人阴间之魂,见亲人倒是没什么,就怕让别的同行撞见,眨眼间就可以让她魂飞魄散,因为她身上有死人的味道,行家一从她身边经过就能知道,但是只要积德行善总会有恢复人身之时。 那年的我刚满十七岁,村里人知道我的手段,别看我只跟着我师父学了五年,但我没有一点偷懒,勤勤恳恳的学着道术。 我师父都夸我是吃这行饭的料,所以我捉鬼驱邪的道术那是没话说。 我师父一直住在观里,这观叫做天玄观,每月的初一、十五村里人和其他村子里的人都会去上香祈福。 观里是一座无头神像,也不知是祭拜的哪位神仙,我师父道号虚尘,俗家姓陈。 因为大家都叫我师父虚尘大师,渐渐的也就忘了我师父的俗姓。 我原先的名字叫做贺吏,后来拜师师父给我取的道号叫做玄明。 本来拜师后要跟着道家姓茅,可村里人喜欢把我的姓和道号一起叫,慢慢的我就成了贺玄明。 我跟着师父那五年可真的是涨了见识。 大概是在拜师后的第三个月,师父和我正在观里打坐,听见有人着急忙慌地喊着我师父的名字。 我的耳朵真是好使,别人在那么老远喊师父的名字我就听见了,连忙上前去打开观门。 只见一位五十出头的大叔满头大汗跑来,急冲冲跑到观里我师父的跟前,跟我师父说有人中邪,正在家里到处乱窜,还不停地乱吃乱咬,让我师父前去驱邪。 我师父二话没说,让我拿着黄袋子就随同那人走了。 这大叔搀扶着我师父,当然我也是扶着我师父的。 走了一段路后,便来到那户中邪的家中,我师父一看就知道什么邪物。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正在用嘴巴咬着棺材盖,那嘴上都已经出血了,可那男孩一点也不痛,还在拼命地咬着。 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的脊梁骨发冷,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听见师父说拿符纸,可我身体不听话地哆嗦着,手颤抖地拿出一张黄符纸,递给了师父····· 第三章:驱鬼 我跟师父是学了两个月,但这第一次见这种中邪的事情,难免会有些害怕,以前对这种事情总是避而不见,且父母也不会让我去看,生怕会沾到自己的身上。 虽有师父在我面前,可我还是很害怕。 这户人家姓王,是落雨村的人,中邪的孩子叫王解,他父母分别叫做王巡、李乐心;两人好像都是四十多岁吧! 王巡上面还有个老姐叫王龄悦,和王巡相差四五岁,这王龄悦在镇上上班不知道家里的事,王解还有一位奶奶叫张少君,好像和我师父差不多年纪,寿材就是给她准备的,张少君看着王解这样,心里别提有多伤心了,王解父母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只因太爱王解,王解为何会这样?他们也不得而知。 王巡说王解在吃过午饭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在我们没来之前,王巡和其他几个邻居想要把王解给绑住,别让他再去乱吃乱咬,可是这几个人刚碰到王解就被王解给甩开,根本制服不了,不碰他还不会发怒,一碰他就会疯狂地咬着棺材盖。 农村的习俗如果家里有老人,需要预备一副寿材,棺材放在屋内的过道里,好让老人走的时候不必在空旷处待那么久,也让老人能早些躺入寿材里。 当时农村还没普及电话,只有村长家里才有电话,要想通知镇上或是外省的家人,只能打电话去镇上或是外省的通讯所,然后再由通讯所的人去通知上班的家人。 我那年九岁。 我看见师父拿着黄符纸想要去贴在王解的头上,王解此时是背对着我们,师父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师父的身子向前一扑,整个人趴在地上,右手的黄符纸恰好贴在王解的屁股上。 师父上了年纪眼花属于正常现象,右脚拌着左脚便趴在地上,符纸刚贴上去,王解便转过身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师父,我想上前扶起师父,看见王解转身,我又撤回了脚步待在原地。 因为王解满嘴的鲜血,牙齿也掉了几颗,把我给吓坏了。 他对我师父诡笑地说着:“你个老道,想收我?要不我送送你吧!” 说完,便向我师父狠狠地踹了几脚,我师父哪受得了他的这几脚,当时就疼得在地上来回翻滚着,他弯腰下蹲伸出右手掐住了我师父的脖子,蹲下的时候还用左手把贴在他屁股上的符纸给扯掉塞进嘴里吃了下去,师父一看他把符纸吃下去,惊讶地说着:“居然不怕符!” “还想收我吗?小心你的老命。” 王解得意地诡笑着,我师父也立刻回答道:“我就算是拼上老命,也要把你收了。” 他掐着我师父的脖子给扔在地上好几次,见我师父被这般摔打,屋内的人才颤颤巍巍地上前想要把我师父和王解分开,他们因为之前被甩开了一次,所以才有些害怕,可王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三个大汉硬是没能掰开掐住我师父脖子的手,反而还被甩在一旁的地上。 王解慢慢的将我师父给提了起来,他的手依然掐住我师父的脖子。 看着师父被这样伤害,我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冲上去咬住王解的腿,他似乎不知道痛,当即一脚把我踹开了三五米远,我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疼痛的扭动着身子。 师父见我被踹开,嘶哑地喊着:“玄明…” 师父咬破手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血能够画符咒来让王解松手。 师父嘴里念着咒语,在王解手上画了一个符咒,王解凄惨地叫嚷了两声,便松开了双手,我师父被掉落在地,有些瘫软地喘着粗气。 要是再晚一会儿,估计就真的要去西天了。 王解也不傻,知道在衣服上将手上的符咒给擦掉,师父见他如此,起身赶紧让那三人按住王解的身体,李乐心的双手也按着王解的双脚,王解在被按住的时候挣扎了两下,我师父趁机用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 嘴里念着咒语,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小拇指放在符纸上,咒语念完,师父咬破左手的食指在王解胸前画了一个符咒,因为血咒起到了作用,顿时,王解的额头上冒出些许的白烟和汗珠,王解痛苦万分地叫喊了几声,随着他的叫喊,符纸也燃烧变成了黑灰,他嘴里吐出了一些绿色的黏稠液体,他双手双脚拼命地动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张少君、王巡、李乐心三人从刚才我们进门眼泪就没有停过,哭得稀里哗啦,看见王解晕过去这才放心,没有再流眼泪,不过眼睛还是绯红的。 师父知道这王解是鬼上身,但王解是怎么惹上的这只鬼,还等王解醒来才知道。 师父拿出放在黄袋子里巴掌大小的八卦酒葫芦,打开葫芦盖,倒了少许的黄酒给王解喝下,好让他早些醒过来。 我师父的血其实没有多大用处,厉害的是那个符咒,这符咒用黄符纸来画,对鬼的伤害就很小,像是给鬼魂挠痒痒一般,一旦用血画出来这伤害是直接让鬼魂魂飞魄散的。 当然要结合咒语才能达到以上作用。 不然,谁都能当驱鬼大师了。 王巡把王解放在床上,李乐心擦拭了他嘴上的血渍,王巡非常感谢我师父,端来椅子让我师父坐下歇会儿,还倒了一碗水让我师父喝。 他特意拿了一些糖果给我,我又不好意思拿,师父说让我谢谢王巡,然后我说了谢谢他,就把糖果揣进兜里了。 几分钟后,王解醒来,他有些疼痛的摸着自己的嘴巴,此刻守在王解身边的李乐心和张少君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见王解没事,我和师父就离开了,走之前王巡塞钱让我师父收下,师父没有多拿,就拿了五块钱。 回到道观后,我问师父,王解身上的是什么鬼魂,怎么会如此力大无穷呢? 师父笑而不语,晚饭后,师父才和我说,那是一个横死鬼,因为怨气太深,附在人的身上后就会变得力气大,且如果咬断被附身之人的舌头就会留在那人身上长达十年之久。 不过这鬼若不是报复心强,就是还没死透,如果它知道此法子,我师父也驱不走···· 第四章:疑神疑鬼 约是七天后,我和师父去看望王解回道观的途中,邻村的一位妇人,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跑来,妇人约五十多岁,看见我们俩就跪在我们面前,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下来,哭得惨不堪言,她说她家的孩子无意间去池塘边玩耍,不慎跌入池塘,幸好有人将其救起,才不至于淹死。 救起来之后,嘴里的水也吐了出来,可这孩子就是不醒,有人说他是被水鬼勾去了魂魄,要找大师瞧瞧。 妇人名叫王一娥,是邻村雨罗村人,她的儿子叫做谭锋,刚满七岁,这雨罗村和我们村挨着不远,走路一会儿就到了,她的丈夫死的早,只剩下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看着自己的儿子醒不了,心里就像是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她也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双手在地上捶打着,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才好过一点。 师父和我一同将她扶起,师父告诉她别太伤心难过,事情发生了,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地哭,因为哭和伤心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师父让她带路去看看,听情况不是很严重,很多时候,只需一张符纸就能搞定,师父放在观里的那根桃木剑就没用过,反正我学术期间他没用过。 穿过两条泥巴小路便到达雨罗村,又在村里的路上走了一会儿才到她的家,她家门口站着几个妇人,一看就是瞧热闹的。 她们不敢进入屋内,生怕有脏东西会跑到自己身上一般,我和师父进屋,溺水的谭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师父坐在床边,将八卦镜握在手心,用八卦镜照了一下他的脸,又念了两句咒语,发现他的三魂七魄还在,只是三盏火的火苗有些小,将三盏火的火苗弄成原来的状态就行,三盏火分别是头顶、左肩、右肩,当人得病的时候,火苗会变小,发怒的时候火苗会变大。 火苗无论大小的时候,鬼魂都不会上身,因为它们怕火苗,像王解被横死鬼上身,是因为他右肩的那盏火熄灭了,为什么会熄灭呢? 横死鬼一点点将那火苗吹熄的,还有人在晕过去的时候,火苗也会消失,只有醒着或是正常睡眠情况下火苗才是存在的。 当一个鬼想要上别人身体内的时候,它会用很多手段让别人的火苗熄灭,它才能有机可趁,我们今天去看王解就顺便将那盏火给弄好,好让他别总是浑浑噩噩的。 师父的那个黄袋子里有小酒葫芦、小八卦镜、符纸、朱砂、朱砂笔;有时候去给人看墓地、地基、大门方位的时候会带上小罗盘。 当然还有血咒。 师父拿出朱砂和朱砂笔,用朱砂笔沾了一些朱砂后,就在谭锋的额头上和脸上画了一个符咒,这符咒可以起到镇神安魂的作用,随即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谭锋的头顶处,师父喝了两口黄酒含在嘴里,对准谭锋头顶的符咒一喷,又念了好几句咒语后,符纸开始燃烧,但没有火苗,符纸一烧完,谭锋头上和双肩的三盏火慢慢的恢复了原状。 “虚尘大师,我儿这咋还没醒呢?” “勿急勿急,等一会儿他就醒了。” 师父知道王一娥担心自己的儿子,让她别着急,我将朱砂笔、朱砂、小八卦镜收好放进袋子里,师父坐在床边,等着谭锋醒来。 过了十五分钟吧,谭锋才缓缓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妈妈……” 王一娥看见儿子醒来,立马将儿子抱在怀里,边哭边说:“别怕,妈妈在。别怕。” 我师父吩咐她,谭锋额头和脸上的符咒要两天后才能擦掉,两天内不准碰水,否则谭锋还得睡上一个月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 师父没收她钱,也没拿她什么东西,因为之前收了五块够我和师父用两个月了。 本来就没怎么用钱,米和面都是大家一同出的,当然一年就只出一次,一次没有多少,我和师父将就吃一年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们还要吃饭,上有老下有小的。 菜是师父自己种的,时不时的还要去给菜除草、淋粪、淋水。 一年最多就是除夕之夜去村长家里吃点肉,其他时间没有吃肉,师父去了村长家里也不会吃肉,师父已经习惯吃素,他不想因此破戒。 每次师父都让我多吃点,说我正在长身体,要补充营养。 但我也知道去别人家吃东西哪能那么随便,我就吃了半个鸡腿,夹了些小菜和饭一起狼吞虎咽的就吃饱了。 我和师父回到观里,师父说他有些累,就回屋歇着,我就去准备晚饭,做好后便叫醒师父吃饭。 我知道师父上了年纪,不能来回折腾,体力跟不上,不像我一个小男孩精力旺盛,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一到睡觉就会一觉睡到天亮。 又过了半个月,吴婶抱着她的孩子来观里找师父,让他帮忙看看,本来农村就没有什么医生,每次有什么病状,都会来找师父,师父看不了才到镇上的医院看病,为什么总让我师父看病呢? 镇上的医药费太贵,有时候一场病,一年或是几年的积蓄就没了,本来一年到头就没有多少积蓄,得一场病,什么都没了。 虽说钱没了可以再挣,这道理有谁不懂呢?只是当钱用完,又得再辛苦一年或是几年才能有些许的积蓄,那时候的钱比命都还珍贵。 吴婶说她孩子从昨晚睡到现在都还没醒,她用了好些方法都没能将他弄醒,吴婶认为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便抱来让我师父瞧瞧。 吴婶的孩子叫做李卉,六岁左右吧,师父将李卉放在我的床上,师父用手摸了摸李卉的头,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后掰开他的嘴巴看了几眼他的舌头。 接着让我拿三个豆子和一碗水,师父把豆子放入碗里,又摘了三片柚子叶放入碗里,割了李卉的几根头发也放入碗里。 若是在师父念了咒语后,柚子叶和头发一起浮上来那就证明没有大问题,若是豆子和头发浮上来就是家里的死者在逗他玩,若是三样都浮上来,就证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游魂 师父刚念完咒语,那个碗直接裂开,水洒落一地,师父的眉头一皱,大叫:“不好,玄明快拿童子尿。” 我赶紧把我今天的尿拿了过来,师父端着那碗尿,将李卉的嘴巴掰开,把尿倒进李卉的嘴里,刚灌下去,李卉的双眼睁开,死死盯着我师父,嘴里含着尿地说着:“救我救我。” 一听就知道不是李卉说的,师父用三指(大拇指、食指、小拇指,以后都用三指来说。)戳在李卉的头顶处便斥问道:“为何要让这娃子一睡不起?” “我借他身体恢复一下阴气。” 李卉嘴巴哆嗦的回答道,似乎他很冷。 “还要多久?” 师父也不是非要消灭它们,只是有些时候它们做的不是人事。 “十分钟。” 李卉说话的时候身体抖了两下。 “好。” 我师父说完话便收回了手,李卉一点事也没有身体也不抖,嘴也不哆嗦了。 原来他是受到了我师父三指的厉害。 十分钟后,李卉醒来,她揉了几下眼睛才看清自己的母亲,一把扑倒吴婶的怀里说道:“妈妈,我怕。” “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吴婶看见李卉醒来别提多高兴了,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放在观里的香桌上,便抱着李卉往家走了。 师父示意我将两毛钱收好,他告诉我说,下回碰见李卉要记得给他买些糖果。 十岁以下的孩童,是最容易被鬼上身的,因为他们的阳气和阴气还没彻底融合,鬼就会在阴气不足又要被油炸的危险去恢复阴气。 当我想要问师父是什么鬼在作祟的时候,师父却对着旁边的那扇门说:“怎么找活人恢复阴气,这不是相当于自残吗?” “没办法,这两天被黑白无常追得阴气不足,不得不铤而走险。” 在我看来师父不是对着那扇门说话,而是对着刚才从李卉身上下来的鬼魂说话。 我看见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难道是病死的? 师父有些疑惑地问它:“你挂单了?它们干嘛追你。” “我本是游魂,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四处飘着,以为可以这样一直飘着,却不想碰上了黑白无常,它俩非要准我,我害怕它俩的样子,不得不跑。” 这鬼倒是诚实一溜烟啥都说了。 “那你玩完了,鬼魂是不能进人体内的,地府有规矩,凡鬼魂上身一次就要被抓去鞭打,然后扔进地狱,如果多次以上的,直接扔进油锅炸成渣,在油锅里炸比灰飞烟灭还要疼痛一万倍,要是黑白无常找到你,肯定把你打入地狱,永不轮回。” 我知道师父是有点不正经,故意说来吓唬它的,因为真实的地府规矩并没有那么吓人恐怖。 基本上正常人下去走一遭回来,就不会有想死的念头。 “那我该怎么办,要不大师你救救我。” 它说自己叫易时,是玲珑镇匹论村人,家里就它一个人,它总是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它说自己的尸体也不知在何处,它变成游魂的时候在家里面已经看过了,没有找到尸体,就连经常去的地方也都找过它自己也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龙年八月十五晚上九点整。” “居然和我一天生日,你的死因有点怪呀!” 师父摇头晃脑,因为这易时好像跟没死一样。 “虚尘大师~~~”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阴嗖嗖异口同声的声音。 “哟,小黑小白,怎么有此闲心呢?” 师父朝门外一看,发现是黑白无常,但我一看它俩瞬间被吓得愣住了。 它俩一个是黑里透着白,一个是白里透着黑,没有眼珠子,脸上一直渗着血,那血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渗出来,一米六七的个子,舌头快要贴到地面,它俩的身体是虚晃的,就头颅看着比较清楚,头颅上都戴着一顶三角帽子,黑无常是黑色三角帽,写的是四个白色的楷体字:别去惹事;白无常是白色三角帽,写的是四个黑色楷体字:安心投胎。 “您老可曾看见有个游魂?” 白无常突然问我师父,它的舌头在说话的时候,变得很直,感觉站在它俩面前,舌头是穿过头颅一样。 “哦,游魂能从你俩手底下逃脱,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即便看到,小老儿我又怎会是它对手呢?” 师父假装忽悠黑白无常。 “可我闻到了游魂的味道才追来此处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黑无常觉得很不对劲,和白无常一起看了几眼四周,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 “您老歇着吧!我俩先走一步。这小孩儿有阴阳眼,一直盯着我俩看,还不怕我俩,有胆识。” “一个小屁孩,慢走呀!” 师父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得太高兴,但他心里肯定是开心的。 在确认黑白无常的确是离开后,师父才转身进入观内,扯下贴在易时鬼魂上的掩魂符,掩魂符不会对鬼魂造成伤害,只是让黑白无常以及其他阴差不能够察觉而已。 而我就一直站在那里,师父叫我我都没听见,我已经吓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师父过来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只不过师父对我说:“小屁孩,尿裤子了。” 我一看裤子,好家伙湿透了,这尿量也是没谁了。 我赶紧进房间将裤子给换了,换裤子的时候,听见师父和易时说,让易时先待在一个葫芦里,等师父查明,如果没死的话,就让他还阳,如果死了,就早点去让他投胎转世。 我换好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易时说它在匹论村的住址,易时呢今年二十岁,靠着种庄稼过日子,生活过得去,他们村长也给它介绍过几份工作,却都被易时拒绝了,它认为种庄稼也能吃饱,毕竟它就是一个人,没啥顾虑,也不知怎么的一觉醒来就成了游魂,易时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找村里人都看不见自己,它就顺着风飘着,飘着飘着就来到了我们落雨村…… 第六章:灭魂 我也觉得易时这事儿蹊跷得很,但师父说会帮易时查明死因,我只要跟着师父就能知道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明天我起身去匹论村帮你看看。” 易时非常感谢地向师父鞠躬,我问了它关于匹论村的情况,它告诉我说和落雨村差不多,大也不算大。 吃过晚饭,易时无意间说起它在飘荡的期间,看见有许多的游魂脱离了黑白无常的管制,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似的。 师父问它确切的地址在哪里,易时说就在雨罗村,当时它路过时刚好看见了雨罗村的牌匾。 师父在半月前给谭锋驱邪的时候,就察觉到雨罗村附近的鬼气很重,只是鬼魂没有做什么坏事,师父也没去驱走它们,现下易时提起来,师父倒是有些担心了。 师父在桌上摆了一碗糯米,又在糯米上放了一个生鸡蛋,鸡蛋上面画了一个符咒,鸡蛋尖的一头贴着糯米,椭圆的一头朝上。 这就是所谓的问米,在我们村称为请鬼,道家称之为问鬼术,此术不但可以请鬼谈事,谈事包括能查到鬼在地府有没有受到灾难;或者查鬼魂的行踪以及要做的事,这两个是绕过鬼魂而行事的。 请鬼问事只需念好咒语,等着鬼上身,但这是有时效的,约是十五分钟左右,若是想知道鬼魂在地府过得如何,就要看鸡蛋是否在米中裂开,如果裂开就过得不好,要多烧着纸钱下去。 若是查鬼魂的行踪,鸡蛋就会在糯米上打转,直到找到鬼魂的行踪,鸡蛋才会停止,若是查鬼魂要做的某事,鸡蛋会钻进米里,让米遮住,查明后鸡蛋会露出一点点出来。 师父念了三五句咒语,用三指放在碗边上,开始来回移动,鸡蛋慢慢钻进米里,随即一声‘砰…’鸡蛋和碗全碎了,师父大叫不好,这些鬼魂是想全部融合,形成鬼王,好与地府的鬼差阴差抗衡。 鬼差是负责送鬼魂过奈何桥的,阴差是捉鬼去地狱受罚的,师父赶紧换好道袍,拿着铜钱剑和黄袋子,就与我一起出发了,师父上了年纪,也不知能不能对付易时嘴里的那些鬼魂,我替他担心不已。 我搀扶着师父,打着手电筒,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子时之前感到了雨罗村,今夜属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一旦被他们形成鬼王,地府将会大乱不堪,连阎罗王都无法消灭,它顶多就是驱伏鬼王,或是镇压鬼王。 我与师父来到一块有些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师父用糯米撒成了一个太极阵法,然后自己待在阵法里面,手持铜钱剑,这铜钱剑顶多就二十厘米,只能近战,近战中要刺入或插入鬼魂的鬼头才能彻底消灭鬼魂,也可以甩出去打在鬼魂身上,打在鬼魂身上只是单纯的伤害不足以让其躺下,在这雨罗村聚集的全是恶鬼,如果有好鬼就形成不了鬼王。 鬼王就是极恶之恶,师父嘴里念叨:“阴阳调和,魂归极乐,勿扰阳世,速往奈何。急急如律令。” 只见五个鬼魂放下执怨,跑到师父头顶缓缓落下,在下落之际,师父已经拿出小葫芦,嘴里说道:“伏。” 五个鬼随即一缕烟钻进师父拿出的葫芦里面,这小葫芦的作用就是让恶鬼的怨气消失,从而再去轮回转世,凡是诸类鬼魂岂不会再入人道轮回,只有在畜道轮回十次以后,才会获得一次人道轮回,假设这次做人以后行善积德,那么便可继续入转世为人,若为非作歹,什么坏事都做,畜道轮回也容不下,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地狱,受永无止尽的折磨。 五鬼在葫芦里说,想要一直追随师父,不想去轮回,只想这样为世人做些好事,来弥补之前所犯下的罪孽。 师父点着头说:“孺子可教,你们先将怨气化去,日后我自由安排。” 五鬼异口同声感激涕零地说着:“多谢大师。” 师父将葫芦装进黄袋子里,继续念叨着刚才的四句咒语,是想让它们回头是岸,别与地府作对,因为后果它们承担不起。 眼看离子时越来越近,师父见再也没有鬼魂来此,直接在太极阵法的周围,按照八卦的形状贴了八张符纸,乾卦、坤卦、巽卦、震卦上都贴的火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上贴的都是电符,火符的作用可以爆炸来燃烧鬼魂从而困在太极阵法里,电符的作用能发出细微的闪电击灭鬼魂。 太极阵法配合八卦阵来消灭那些想要伺机成为鬼王的鬼魂,在太极阵法中间放着一碗血,这学是易时按照师父的意思杀的母鸡血,公鸡阳气重,母鸡阴气旺,生蛋越多的母鸡其阴气之重,有的鬼魂抓住这一点,从而吸取母鸡的阴气提升一点自身的鬼力,所以有些母鸡不明不明白的就死了,就是被吸干了阴气。 师父在鸡血里烧了一张阴符,其阴符可以让阴气短时间内提升为极阴,鬼魂一旦闻到就会抑制不住想要得到这极阴之血。 我和师父躲在一旁的草堆里,师父给易时贴上掩魂符,我们静待着那些鬼魂前来,我们等了好一阵,鬼魂还没来,师父瞅着离子时更近了,看来这些鬼魂的意识还挺坚强,没有被诱惑所打动,师父刚想起身,就听见一群恶鬼的垂涎三尺流口水的声音传来,只见它们一下子就钻入鸡血里面,此时师父直接念道:“收。” 瞬间四声爆炸和四声电击声传来,符纸和糯米在燃烧着,顿时火光一片,一群鬼被封在太极八卦里面,它们在那碗鸡血里垂死挣扎,想要跑出去,却怎么也跑不动,鸡血到处飞溅,糯米在燃烧中沾满了鸡血。 一直到碗里的血全都不见,那些鬼魂也算是得到了解脱,虽然没有投胎转世,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也是不错的。 师父的铜钱剑还没有发挥到作用,就把它们全部消灭了,师父撕下贴在易时身上的掩魂符,我们三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听一声狂笑:“哈哈哈……” 第七章:大意 师父惊讶的回头一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老道,你还是嫩点,我随便丢弃一些鬼魂就把你骗了。” 一个墨红色的鬼魂飘在半空,透过那电筒的灯光,我看到一双眼睛是向里面凹进去的,像是被挖了双眼一般,冒出红色的气体,一双墨红色的爪子,各有四个爪指,一双爪子腿,也是四个爪指,说话时它嘴里还冒着红色气体。 “没想到我竟然低估了你的实力,鬼王已成,地府要大乱了。” 师父紧张地说着,我看师父已经怕得厉害了。 “老道,想忽悠我去地府自投罗网吗?我不会上当的。” 鬼王在半空转悠了两圈,轻蔑地说着。 师父对它哀求地说着:“我已然不是你的对手,请你放了我徒儿,老道我感激不尽。” “我肯定会放你徒弟,还会放了你,只不过你身边的那个游魂……” “你放过它吧少吸一个又不会影响你。” “弱肉强食,不用我提醒你吧!” “你…” “拜拜,老头,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说不定就归西了呢,哈哈哈…” “哎,天意呀!” 鬼王得意的在把易时吸收了以后,便一溜烟的飞走了,师父说,它此时虽然能够与地府抗衡,但它的能坚持不了多久,原因是鬼王刚成形。 即便是地府去捉拿,鬼王也不会和阎罗王硬碰硬,它也不是傻的,要是一个不留神惹来地藏王,那就真的玩完了,它要去找找自己的能,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即便是地府也奈何不了它。 师父也只能默默看着,在鬼王刚走,师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瞬间扶住师父,担心地说着:“师父。” 师父晃了两下手,叹息地说:“小屁孩,回吧!” 最近师父说话总是这么不正经,也不知他是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反正我觉得师父有点变了。 这易时真够倒霉的,糊里糊涂就在这人间莫名的消失了。 回到观里已经快天亮了,我将师父扶到床上睡觉,师父的呼吸声很急促,似乎经过刚才的举动让他有些累,我给师父揉了一会儿肩膀,我才去休息。 五天后,唐房村的人用轿子来接我师父,说有人在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洞,那洞里面传出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声音,那人也不确定,就着急忙慌地跑回村里告诉村长,村长让几个壮小伙来落雨村接我师父。 落雨村、雨罗村、匹论村、唐房村,这四个村里就我师父一位道士,不来找我师父就得去镇里,到镇里的路又不太好走,来回需要三天,村民害怕碰撞什么东西惹上自己,只得来天玄观找我师父。 四个壮小伙抬着我和师父一同去往唐房村,在途中师父问那几个小伙,有没有人进去过,他们说没有人进去洞内,害怕脏东西惹上自己。 二十分钟后,到达唐房村,村长他们已经恭候多时,就等我师父去看呢? 见我和师父下轿,村长赶紧上前非常激动的握住我师父的手,担心地说着:“大师,有劳你了。” “快带我去看看。” “好好,您请。” 在村长带领下我们去到后山上,随行的是抬轿的那四个人,洞口被发现之前上面全是掉落的干柴,村里人的柴火每年自家的就已经够用了,所以没怎么去后山找柴。 一到那洞口师父便摸出一张符纸贴在洞口上面,那里面传来的声音像是有许多动物打架一般,响声有些强烈,这样已经三天了,起初没去管,只不过,昨天晚上那叫声实在让人无法入眠,他们说白天要小声许多,一到夜晚就好像要把整个村子吃掉一般,响彻云霄呀! 师父点燃一根村长事先准备火把,慢慢地往洞里走去,洞里面的枯藤交叉缠绕,漆黑一片,即便有火光也看不清前面的路,眼前只有枯藤,我和师父将枯藤扯断扔在地面上,这通道的两边的墙面上画着许多图案,像是狐狸的头颅,师父让我别盯着那些图案看,注意前方的枯藤别扎到脑袋。 越往前走枯藤越少,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才没有再见到枯藤,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色的暗光,也不知绿色的暗光隐藏着什么,我和师父一直走着,这通道是径直的,没有弯道,两三分钟后,已经走到尽处,没有再往前走的路了。 师父用火把照着两面墙上的图案,忽然发现,这图案上是记录的狐狸成仙的事迹,也不知这狐仙是真是假,奇怪的是,进入通道后,那声音便越来越小,现在已经听不见有任何的声音,当然还有我和师父的呼吸声。 师父和我往回走,仔细的看着墙面上的图案,这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也不知是哪路巧匠雕刻出来的。 又走了十几步,发现在两个狐狸头颅的中间有一个红色的石头,其他的地方又没有发现这个红色石头,师父将红石头‘嗒嗒嗒’转了几下,忽听‘叮’的一声,在我左侧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已经被打开,我和师父往里面走去,这暗门内的通道有些弯曲,却没有一点图案,墙面上坑坑洼洼的,像是被铲子挖过的一样。 我和师父慢慢地走着,不知转了多少次弯道,此时,一面镜子突然出现在我俩眼前,这镜子看上去已经被存放了许多年似的,那镜框已经腐迹斑斑,镜面向里面凹进去,火把照出的影子像是在镜面的中间一样。 让我意外的是,镜面里却只有我和火把的影子,为什么师父的影子没有照出来呢? 我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怎么没有你的影子呢?” 师父却说,不用大惊小怪,这镜子比较特殊,是在镜面上抹了一层油脂,就算在镜子前站十个人,照出来的影子只有两个。 我又问师父这是什么镜子,师父有些深思地说:“这是困魂镜,只要被它困住魂魄,身上的肉就会慢慢的腐蚀掉,只不过这面镜子已经困住了一个魂魄,所以对于我们没什么伤害,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站在镜子前,万一,发生了什么,为师也救不了你呀!” 第八章:烧藤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瞬间跳开抱着师父的大腿,两眼无神,身体颤抖着,惊吓的面容甚至可以吓死一个人。 看着镜子和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我俩便往回走,刚过了两个弯道,忽听那乱耳且惊悚的声音传来,师父往回一看,身后不知在何时多了一群虫子,这些黑虫子挥动着翅膀,声音就是挥动翅膀发出的,看见我俩活人,黑虫子突然一群,‘嗡嗡嗡’向我俩飞过来,幸好师父手里有火把,它们才不敢靠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它们发出的声音,快要把我俩的耳朵给震爆一般,师父赶紧让我向外跑出去,我朝着弯道快速的跑出去,师父也在后面拿着火把慢跑着,火把向后举着,生怕黑虫子会突然袭击。 跑出暗门口,师父并没有立刻关上暗门,而是把火把让我举着,他掏出几张符纸,嘴里念着:“坛枯禁方烃破!” 黑虫子刚好飞到暗门前,顿时,一片火光亮在眼前,那黑虫子居然没有一个被烧灭,符纸烧完火光已不见,但它们却还是畏惧我手里的火把,不敢靠近我和师父,我和师父慢慢先后退,黑虫子也向我们飞来,貌似它们不吃掉我俩就不会离开一般。 这出来后它们的声音虽然大,但不至于在里面那般惊耳,退了几分钟便碰到了枯藤,师父突然想到可以利用枯藤和火把来对付黑虫子,我俩退到枯藤密集的地方,师父在退的时候在墙上贴了几张符纸,对黑虫子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眼看面前的枯藤已经非常多了,可以将黑虫子烧死掉,师父掏出六七张符纸在火把边上绕了几圈,眉头一皱,右脚在地上一跺,嘴里反复念了几次:“坛枯禁方烃破!” 一念完,便将符纸一扔,砸向黑虫子,方法虽好,师父也不知这次会不会烧死虫子,符纸与黑虫子一碰,忽见黑虫子直接爆炸,爆炸显出的火光将这一段的通道照了个通明,贴在墙上的符纸也随着爆炸,那些黑虫子慌乱的到处乱窜,爆炸的声音有点震耳欲聋,仿佛是有千百个婴儿啼哭一般,估计这洞外也听得见。 见黑虫子被爆死,我俩赶紧往回走,因为这爆炸将其他的枯藤也给烧了起来,我俩头也没回地跑着,我俩的身后被火的温度灼热得厉害,头上身上全是汗水,火把还在我的手里拿着,没跑一会儿,我俩就跑到了洞外,刚出洞的时候时候向他们喊道:“快跑!!!” 村长和那几个人愣了一下,见我俩都跑下坡了喘气了他们五个人才跑下坡来,刚跑下来,突听‘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一片巨大的火光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燃烧大约十分钟后,才变成浓浓的黑烟,黑烟慢慢随风吹散,村长这才疑惑地问道:“大师,没事了吧!我们之前听见许多的声音就是邪祟的吗?” “没事了,没…没事。” 师父已经躺在坡上,喘着粗气,仿佛就像被人用枕头捂住头,垂死挣扎一般。 我用手在师父的心口上轻轻抚摸着,让他呼吸好一点,见洞里的黑烟消失殆尽,我们才离开后山回到唐房村,村长吩咐媳妇准备一桌好菜,犒劳我和师父。 虽然说,我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但我学到了道术,刚才杀死黑虫子的符咒称为烃枯破术。 这烃枯破术,没能直接对黑虫子起到作用,但配合火把上的煤油,还是消灭了黑虫子。 也不知为何黑虫子会怕煤油。 吃过午饭,喝了一会儿茶,有人便向师父问,可不可以替他家孩子算命,师父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拒绝,一脸高兴让他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告诉自己。 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因为常年干农活的原因变得很黄,如同那黄泥一般,那孩子叫唐阅,四岁左右,虎年三月初二生,师父用一碗水放在桌上,在碗上放着写下来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的字条,师父在嘴里念叨:“天惶惶地惶惶,命知,运知,急急如律令,起。” 只见碗里的水突然沸腾了起来,已经将字条浸湿,师父大喜,对那人说,唐阅的一生会变得很不平凡,子孙满堂。 那人非常高兴,给师父递了五毛钱,师父拒绝了,师父告诉在座的各位,有什么事就来天玄观,小老道不收取钱财。 师父自从那天收了五块钱,后来又让我将钱送了回去,他说造福世人不应求回报。 那天给十个孩子算过命,其中有三个会死于非命,师父给了三张符,让他们给孩子戴上,不要离身,洗澡时挂在头顶上方,说不定能躲过劫数。 师父已经尽力,他知道这符纸虽能保护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这是上天注定的,不可与天斗。 四个月后,我已经可以单独驱鬼捉邪了,也在这天,匹论村的张廷湖遇到了麻烦,他的邻居吴澜来请师父过去瞧瞧,张廷湖经常酗酒,前天晚上在自家房里喝酒,没有关门,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是他醒来时,却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吴澜去找他拿东西,因为张廷湖给吴澜借了一把锄头,赶巧他当天要用,就去张廷湖家里找他,却不想看见张廷湖坐在凳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可他看的方向又没有什么东西可看,吴澜对着张廷湖说话,张廷湖一句话也不说,吴澜就碰了他两下,张廷湖的身体便向左边倒下去,吴澜一看吓呆了,赶紧将他扶起放在床上,急忙跑来观里找我师父。 在吴澜的搀扶下,来到了张廷湖家中,师父上前一看,发现张廷湖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师父用手指叹了叹他的气息,发现他的气息已经没有,用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发现心跳也停止了跳动,我用三指一戳他的额头,念着咒语,忽然一惊,才发现他的魂魄已经离了躯壳。 我看见那张廷湖的面容也吓了一跳,我确定这张廷湖是死掉了,赶紧让吴澜去通知村长,给张廷湖办丧事,吴澜看了我师父一眼,师父点点头,吴澜才去找村长。 我这也算是小试牛刀了,吴澜当时也是害怕,没有仔细查看,不然师父也不会白跑一趟了,也不算白跑,毕竟还要···· 第九章:离魂 要给张廷湖做法事,因为长时间的酗酒,张廷湖送了命,这让村里人可以吸取教训,少喝酒多吃饭,身体健康人人赞。 我和师父去村外替张廷湖寻找墓穴,这墓穴不可能全是好墓穴,如果全是好穴,那些君王又怎会舍近求远的找墓穴呢? 真正的好穴,老辈埋下去,后人会做官,且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这种穴实在难找,可能走遍千百座大山也不好寻到。 张廷湖在当天就下了葬,因为人死后应立即入土为安,这才好让他走得舒心走得安详。 这村的习俗不像别的村那样,死者需要做几天斋期再下葬。 下葬后,我与师父在坟墓周边,念了许多遍的往生咒,才离开,村长留我们吃晚饭,说明天再回观里。 师父说,不必了,我们有电筒,能够慢慢走回去,本来村长说用轿子送,师父给回绝了,师父说想看看周围有没有脏东西,如果有就能够顺道给消灭掉,没有大家皆大欢喜。 快到观门前,鬼王突然出现,对于它的出现,师父表现得非常镇定,我经过这几个月的成长,看到鬼王却再也不怕,反而还首当其冲挡在师父身前,让它别伤害我师父。 “老道,看不出来你的徒弟还挺有孝心。” “你今日出现,是为何事?” “我就是想念你这个故友了。” “哎,张廷湖已经被你吸了吧!” “你说呢?” “鬼王,你准备何时动手?” “我干嘛非要去和地府过不去,老道,后会有期。” “这鬼王看来不会对人世间造成伤害。” “小屁孩,它现在不动手,以后就难了。” “师父,若它危害人间,该怎么才能消灭它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鬼王飘走了,这次它身上的红色看来比之前更加鲜艳,我和师父回到观里,洗漱完就睡觉了, 过了两个月,我满十岁,师父七十八岁。 农历三月初六,这天清晨,有个啼哭的小孩魂魄飘来道观,说是找不到去黄泉的路,让师父帮它一下,师父二话没说直接让我将路给它找出来,我拿起罗盘和几张符纸,在观内的院子里盘膝而坐,嘴里念着咒语:“黄泉路,黄泉路,幽冥魂魄过奈何,过奈何。” 符纸在罗盘上方打着转,慢慢的飘向半空,半空中出现一道暗绿色亮光,师父看见亮光一出现,便叫小鬼跟着亮光走,就能走到奈何桥了。 小鬼跟着亮光消失在我和师父的眼前,师父说我的道术已经更上一层楼,多多实践便会和他一样。 过了八九天,有个长着满脸坏疮的人前来找我师父,说他不小心吃了一个果子,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师父一看他,便知道这人吃了离魂果,这人叫做午曲,是唐房村的人,午曲说他在地里除草的时候,发现的果子,他也有些口渴,把果子就在身上随便擦了两下便吃下了肚。 刚开始只是有些腹痛,午曲就回到家中,跟着就拉肚子,随后便身上皮痒难耐,不抓的话便会很痒,抓着还舒服一点,后来午曲直接在床上疼晕了过去,这午曲本来有个老婆,只不过因为午曲长时间的赌博,他老婆直接和别人跑了,只剩下他孤家寡人。 翌日醒来,发现脸上全是浓疮,身体倒是没有再痒过,他看见自己这样肯定是碰上了邪祟,便蒙着脸来观里求救。 我走近午曲身前对他说:“离魂果,又名幽冥果,一年都会有,生长在田边、河边、江边,地里生长出来的比田边、河边、江边的伤害更小,要是吃了那三个地方生长的,直接就死了。” 离魂果的顾名思义,人的三魂七魄全都会离开躯体,前往地府,吃了离魂果的人的魂魄,不会直接进入奈何桥投胎,而是要在地府工作十年之久,等阳寿到了才能去投胎,人间一天地府一年,因为离魂果是地府在阳间种植的汤料,用来放入孟婆汤中的,人要是误食,就必须先给孟婆当十年的奴隶。 每一年中就会有很多人误食离魂果,所以孟婆很懊恼,它跟阎罗王商量过,可阎王却老是敷衍孟婆,阎王认为离魂果的作用不大,近几年离魂果的数量逐渐减少,孟婆也不好多说,毕竟阎王才是老大。 午曲脸上脓疮流出了黄颜色的脓水,我让他在我画了太极阵法的地上盘膝而坐,我又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纸,他的肩膀上、膝盖处也贴着符纸,为的就是从孟婆那里将魂魄找回来。 我让他双目紧闭,心中不要想任何事,睡觉也行。 我得去奈何桥走一遭,但是我的年龄小,道术浅,怕鬼差不会让我进去。 我穿着师父为我做的小道袍,站在道观的院内,嘴里念叨着:“奈何奈何,桥上我游……” 我在院内的中央转着圈,用剑指(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魂符,这魂符可以穿梭在地府不受鬼差和阴差的阻隔。 约是十分钟后,我才模糊地走进一条只有一盏灯笼的小路上,周围漆黑一片,此时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又走了十分钟左右,才看到写着奈何桥的地方,这奈何桥的外形看着和人世间的拱桥没啥区别,只不过多的是来往的鬼魂,还有桥的颜色属于红绿相间的颜色,桥下的白色烟雾往桥上散发出。 桥头桥尾各站着两个鬼差,这两个鬼差手里拿着一根如同拐杖般大小的引魂幡,引魂幡是是为让走在黄泉路上的鬼魂更好的到达奈何桥。 我走近桥头的鬼差前,我一看它俩的长相,当时就吐了,我是害怕到吐,并非它俩长得恶心, 它俩的头颅整片漆黑,眼睛里没有眼珠子,只有绿色的烟雾向外散发出来,有一双眼和一个嘴巴,还有一双手,身体是黑色的烟雾,只有上半身,下半身没有,引魂幡在它俩手里摇晃着。 它俩见我一个小孩,便阴森森地说道:“元神下府,不可上桥。” 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第十章:孟婆 我擦了一下嘴角,便问道:“鬼差大哥,我找孟婆有点事,可否通禀一下?” 它俩相互对视一眼,我右侧的鬼差便说:“请稍等…” 说完就往奈何桥上飘去,左侧的那个鬼差,晃了一下引魂幡,对我说:“站旁边一点,别挡着它们去投胎。” 我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我看着那些往奈何桥上飘去的魂魄,心里面非常害怕,我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双手双脚却是颤抖的。 那些魂魄身上脸上都有许多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眼珠子悬挂在脸上,眼眶内流出来的血流在脸上。 有的是双手双脚被砍断的,有的是头颅被烧伤的,形形**,就不一一列举了。 约是几分钟后,那鬼差回来,它手里拿着一块牌子,它说这是通行证,只有拿着通行证才可以见到孟婆。 当然这是孟婆给它的通行证,我拿着通行证从桥边的一条木板路,这木板路叫做冥道,阳间的道士或是和尚元神出窍下到地府的专属通道,也是鬼差阴差的专属通道。 也不知道这木板是用什么做的踩上去很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走完冥道,前方便是一条绿光的通道,我慢慢向前走去,发现这通道和人间的走廊没啥区别,约是走了三四分钟吧,才走完通道,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它的样子不过二十几岁,肌肤如水,一张瓜子脸,长发披肩,梳妆着简单的发式,一身雪白的衣衫,衬托出不一样的美感,简直就是天仙下凡,肯定不是孟婆? 当然这是我后来才有的感受,当时,我望着她,就一个劲的傻笑着,脸上还有些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时,她伸出长长的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对我笑着说:“小道士,你来此作甚?” 我的脸上突然凉了一下,便哆嗦地说着:“我…我来…找…孟婆…” “找我干嘛!” “取…取…午曲的…七魄。”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怎么说话还在颤抖呢?” “不,不是,我太…激动了。” “咯…这是午曲的七魄,你拿去吧!” “好,谢谢。” “有空来找我玩呀!我挺喜欢你哟!” “好的,我先…先走了。” 收着午曲的七魄便往回快步地走着,因为午曲还等我把七魄给他送回去呢。 离开奈何桥便前往之前走的那条路,我在路边慢步地转着圈,嘴里念叨着:“奈何奈何,阳世我走。” 转了十分钟,头都快转晕了,才回到阳间,在我身前转悠了几下,吐了几口胃液,缓了一会儿才进入躯体里面,此时午曲脸上的脓水已经将他的整个脸给覆盖了。 我赶紧将七魄放在他头顶处,那七魄钻入午曲的身体内,找到自己的位置待着,他身上的脓疮才得以平复,没有再流脓水,脸上的脓水也慢慢褪去。 但是脓疮不会立马消失,需要食素一个月。 过了五分钟左右,午曲醒来,我告诉他一个月内别吃荤腥,交代完后,他离开了。 师父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见午曲走后,高兴地对我说:“小屁孩,你已出师,为师该休息享福了。” 我也开心地回道:“师父,是你教得好,徒儿才能为你分担,我的火候还不够,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熟能生巧,慢慢来。” “师父,你见过孟婆吗?” “如此说来,我还真没下过地府,等寿终之日也会见到的。” “它说喜欢我,让我有空再去找它玩。” “是吗?可以呀,但得控制好时间,鸡鸣之时你若还在地府,那你只能在孟婆那里待着,直到阳寿尽了才能去投胎。” “是这样呀,它还在我脸上舔了一口,那感觉凉凉的,就像一块冰从脸上滑过一般。” “看来你还挺招鬼喜欢的嘛!” “我到不怎么觉得,不过孟婆长得挺好看的,嘻嘻,师父,我有点累了,要去休息,吃晚饭时叫我哟。” “去吧!多睡会儿,小屁孩。” 我就觉得特累,感觉整个身体像那棉花一般,特别的柔软,一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 师父在叫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好像是戌时左右,我伸了一下懒腰,从床上起来,坐在桌上吃饭,却发现我的身边坐着一个鬼,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孟婆怎么到阳间来了。 “师父,你不觉得我们观里有啥不一样吗?” “观里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是不是睡迷糊了。” “我想是吧!” “吃完把碗刷了,为师也累了。” “好的师父。” “快吃吧!” 师父吃完便进屋歇息了,可孟婆在我吃饭的时候一直等着我看,还时不时笑我,大概我的吃相难看吧! 见我师父进屋,它便问我:“玄明,你喜欢我吗?” 我刚吃完最后一口,听它这么一说,将那口饭全都喷出去了。 “咳咳咳…你说啥?我和你只见了一面,况且我才十岁,不适合处对象,你找别人吧!” “但我可一眼就相中你了,咱们试着谈一下咯。” “我还是叫你姐姐吧!姐姐,我还是个小孩,你放过我吧!”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问你个事,你在地府多久了,怎么这么年轻,听师父说孟婆起码是好几百岁了,咋差距这么这么大呢?” “想知道呀,亲我一下。” “嗯,你来真的呀,洗洗睡吧,当我没说。” “诶,别走呀,一百年换一次。” “哦,那你也是刚去世不久呀。” “嗯,也就三百多年,我刚接手,谁知上班第二天就遇见了你,天意呀!” “姐,请你自重,我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小孩,况且我已经看破红尘,你就别费心了。” “臭弟弟,你愿意不愿意都不是你定的,我先回地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婆一溜烟的消失不见,我赶紧收好碗筷,擦了桌子,又去厨房刷碗,等我弄好,已经是亥时了吧! 当晚,我坐在大厅门前看了一个晚上的月亮…… 第十一章:怪梦 直到凌晨师父起床撒尿,看见我坐在门口,便上前问我:“咋的,昨晚没睡吗?” “嗯,孟婆要我和它处对象,我都说了不合适,它非要我和它处一下,师父我该怎么办?” “既然躲不开就试一下咯,你又不吃亏。” “啊?我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可以呢?再说,我和孟婆结婚,阎王会同意吗?” “孟婆不归阎王管,只不过是在地府做事而已,能管孟婆的在上头。” “孟婆是可以嫁人的,前几任的孟婆都嫁给了阳间的人。” “哎,既然如此,我就试着和它处一下。” “小屁孩,你不会吃亏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走进屋里,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和孟婆在一起,只是梦里的我却是和孟婆一样的年纪,还是古人的装扮,我俩在一处亭子里,梦里的我叫夏侯玄明,孟婆叫徐小倩,我俩吃着糕点,打情骂俏着,看着别提多恩爱了。 难不成这是我的前世? 怎料,有几个人强行将孟婆带走,还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堵住我的嘴巴捆住我的手脚,直接将我扔进了河里。 徐小倩被拉走的时候,还不停呼唤着我的名字,徐小倩哭成泪人,百般伤心,想要逃离却无动于衷,它的力气只能够挣扎一下。 我看着徐小倩被带走,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地喊了两声小倩,我俩近在咫尺,却不能相依。 梦里的我俩是多么的相爱,我在河里被淹死,身体却沉在河底,没有人来找我的踪迹,死后的我,飘去徐小倩的家里,发现它已经不在,从家丁嘴中才知道小倩今天要嫁人,我急忙飘去那户人家里,这户人家姓那,取小倩的人叫做那三瑭,这那三瑭垂涎小倩的美色,发誓要将小倩娶回去做夫人,千方百计的打探,终于让他逮着机会,将我俩拆散,从此阴阳相隔。 当晚,小倩在那三瑭的酒里放了鹤顶红,此时的那三瑭已经陪客人喝得满脸通红,双眼都能见重影了,回到房里小倩端上放了鹤顶红的酒给他喝下。 小倩见那三瑭没了气息,拖着他的身体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吹灭了蜡烛,等他们都睡熟之后才离开的。 小倩本来是要到河边来自杀殉情,好与我做一对鬼恋人,看见它跳河的时候,我大喊着不要。 突然双眼一睁,醒了过来,这个梦是想告诉我,我与孟婆本就相识? 这个回笼觉睡得我眼睛都哭红了,没想到还和孟婆有这么一段故事,我不得不佩服梦里的徐小倩为了爱情至死不渝。 也让我对孟婆有所改观。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生活做饭用完午餐刷碗后,观里来了两个人,这两人是姐弟关系,姐姐叫做方子云,二十多岁,生得挺好看的,弟弟方子勋,十几岁,长得俊俏得很。 方子云说她的母亲撞了邪祟,让我师父去看看,方子云和方子勋都很着急,可能是因为太爱自己的母亲表现出来的吧! 她是匹论村人,家里面就只有三人相依为命,她的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扛起了整个家,还好两姐弟没有让母亲操心,帮母亲做农活是两姐弟每天要做的事,当时偏僻农村的孩子们因为没有学校,所以念不了书。 本来已是要给方子云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偏偏她母亲撞了邪,方子云和我一起搀扶着我师父,师父本想就让我跑一趟,又怕我遇见什么厉害的邪祟,故而才去的。 两姐弟的母亲叫做何佩,四十、五十岁了吧! 师父说,到时让我出手,有他在我身边,我就能施展得好一些,不论邪祟厉害不厉害,实在我收拾不了邪祟的时候,他再出手解决。 到达匹论村,去到她们家,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屋内向外散发出一股阴气,我装作没有察觉,当然师父肯定也感受到了,他还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走进屋内一看,何佩居然整个身子飘在屋子中间,双眼紧闭,一双手在身前摆动着,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脸上也不知是用什么化的妆,黑色白色红色绿色都有,看着像是唱戏的戏子,就剩俩眼皮没有化妆。 我上前,抓住她的双脚的脚踝往下轻轻一拉,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东西勒着,也没有看见是什么,就勒着她的脖子。 两姐弟从进门后,双眼就哭得通红,还紧张地喊了好几声自己的母亲,可何佩听不见,师父让我快一点,我从黄袋子里掏出朱砂笔沾了一点朱砂嘴里念着咒语,念完便在何佩的脖子上画了一条弧线,一画完,何佩的身子就往下落,我立马让他们上前接住何佩的身子,这才没有让何佩摔在地上。 将何佩放在床上后,我用剑指在她的眉心戳了一下,嘴里念叨:“魂归极乐,勿扰人间,速速褪去,免受祸灾。” 何佩的双眼一下子睁开,吓了我一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她的双手也在同一时间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里害怕,因为常年做农活的原因,让她双手的力气变得很大,我一个十岁的小孩又怎能和她比得过呢? 我咬破左手食指,用血在何佩的手上画了一个符咒,嘴里沙哑地念了几句咒语,她的手才松开放到了床上。 师父说我的童子血非常管用,要记得多用,这就是之前用过的血咒,何佩的双眼也随着双手的落下闭合上了。 我紧接着在何佩的额头、胸口、掌心、脚心都画了一个符咒,还各自贴了一张符,这才让何佩之前僵硬的全身才得到了舒缓。 我右手用剑指夹着符纸,嘴里念着咒语,在何佩的身边来回的抖动着,此时,何佩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了黑色的液体,我看见这东西就觉得不妙,这不是师父常说的噬魂吗? 噬魂是指恶鬼附在人体的时间太长,把三魂七魄都给搞乱了,从而会有黑色液体流出的假象。 但我心里一惊,感觉有些……… 第十二章:辞世 此时,何佩的身体开始抖动着,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披头散发,若是在夜里见着她肯定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何佩睡的床都快要散架了。 那几张贴在她身上的符纸也随着强烈的抖动落在了床上和地上。 我紧张地说着:“快按住你们母亲的手脚。” 俩姐弟一听我话,便上前按住了何佩的身体。 何佩拼命地挣扎着,像是被关在地底的魔鬼快要冲破囚笼一般。 俩姐弟看着何佩这样,担心地问:“我母亲真的没事吗?” 我告诉俩姐弟不用担心,我用咬破的食指在何佩肚脐处画了一个符咒,嘴里念着咒语,两分钟后,她脸上的黑色液体才慢慢褪去,刹那间恢复了原来的面容,我用三个生鸡蛋放在碗中,在鸡蛋上面贴了三张符纸,又念了几分钟的咒语,她身上才慢慢软下来恢复如初,一分钟后,何佩嘴里吐出黑色液体,看着是黑色的,其实就是她喝的水。 恶鬼被我逼出了何佩的身体,一溜烟的从窗户跑了,它受了重伤,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息一下。 何佩恢复正常,三魂七魄已然无碍,这几天不能下地,师父让那姐弟二人炖些好东西给何佩吃,给她补一补,毕竟她的元气都被恶鬼吸走了。 解决好何佩的事,我和师父回了观里,师父今天没有出手,却在一旁指点着我,让我在驱邪时不那么的害怕。 回到观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刚躺下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把我吓了一跳,它就是孟婆。 我不知它这么晚来找我干嘛! 它又用舌头舔了我的脸,笑着说:“小玄明,算你走运,我有新的猎物,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们后会有期。拜拜。” 它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当时就觉得它好看,听它这么一说,我心里面总算是平静了。 “拜拜,祝你幸福!” 我看着它消失在我眼前,每次咬破手指画血咒,那个小伤口要等半个月才能恢复,半个月内不可再用血咒。 师父说我今天表现得不错,让我再接再厉。 我真的很累,孟婆刚走,我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师父叫我起床吃早饭,一般都是师父做的早饭,午饭和晚饭是我做的,有时候中午不一定会在观里吃,因为要帮人捉鬼驱邪呀! 吃饭的时候,那葫芦里的五个鬼突然问道它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清除怨气,师父说要过一百七十天才能将它们的怨气去除。 师父拿着葫芦摇了几下好让五个鬼过得舒服一点。 下午的时候,师父突然若有所思地问我:“小屁孩,有没有想过去城市里看看?” “城市里好吗?不是说城市的坏人很多吗?” “哪有,你听谁说的?” “之前从城里回来的鬼魂说的呀!” “瞎扯,我告诉你,以后你去了就知道了,那才是我们应该向往的生活。” “是吗?师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去城市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父和我说的有的没的,我知道师父让我去城里闯一闯,只不过我那时还小,不懂师父说话间的另一层含义。 这样就过去了四年,今年是第五年,今年我十五岁,师父在两月前便离开了我,师父去世那天,四个村的村长集体前来帮忙,师父被十几个大汉抬上后山上,我为师父看好了一个穴,其实是我和师父一起看的,师父让我先看看,我看完后师父说这个穴非常好,背山面水,居高临下,青山绿水,埋在此处,那真的是高枕无忧,永恒不变。 师父去世那天是农历三月初八,也是师父的阴历,师父临终前告诉我,他曾经也和孟婆处过对象,只是因此触犯了别人,当时喜欢孟婆的不止我一个,另外还有三个人:李煌、吴熟、周引。 李煌和吴熟是地汇镇龙加村的风水师,周引是天华镇齐连村人士,年纪都和师父差不多,七八十岁了应该折腾不动了。 师父说离他们的后人或是徒弟也远些,我你一个劲地点头答应。 师父才高兴的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独守道观,起初村长怕我一个人不安全,想要让村里的二三十岁的小伙子给我做个伴,我回绝了村长,说不用麻烦,这道观里没什么值钱的物品,有小偷也不会光顾这里,说不定小偷来了,看我一个小孩守着道观,给我钱也说不准呀! 村里的习俗,死人不能待到第二天,当天死当天就要下葬,所以那天许多壮小伙都很累,因为十几个人要抬棺,抬上山还要挖墓穴,墓穴挖好才将棺材放下去,四个村的小伙差不多都来了吧!反正挺多人的。 我那天哭得稀里哗啦,和父母去世的时候没啥差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相当于是我的半个爹了,把师父下葬后,全部人都在我们村吃饭,吃饭时,村长搀扶着我给他们鞠了三个躬,又给他们磕了六个响头,就是非常感谢他们。 我下山后已经哭得声音沙哑,眼睛看东西只能看见一条缝隙,我的眼睛很红肿,就像在眼皮内塞了两个鸭蛋似的。 夹菜的时候,都是旁边的一位大婶给我夹的,我连夹菜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晚,我梦到师父上天了,师父说因为对世间做了许多贡献,被选中去做一个跑腿的小差。 师父让我照顾好自己,能不与鬼王交手就不要逞强,因为鬼王会有人能够治服的。 看见师父上天时,我心里有些向往,最好师父能够多回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过了一年,我去山上拜祭师父的时候,我看见师父的坟前有个满身是火的鬼魂,我当时就蒙了,难不成是师父被上面惩罚,贬下来了? 它在师父坟前飘来飘去,我听见它的声音像是在哭泣,我有点怕怕地向它靠近,听清楚了它真哭泣,它哭得很伤心,仿佛是没见到自己亲人最后一面,它嘴里喊着:“父亲父亲~~” 它的声音听着仿佛自己身处在一处狭小的地方,有一群鬼在耳边鬼哭狼嚎一般,且还在耳畔边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第十三章:希姐 它身上的火焰如同碳火一般,热得让人无法靠近,我离它大概五米吧! “你是我师父的亲女儿?” “你师父?” “你摸着那块墓碑就是我为我师父立的。” “他是我干爹,我是他捡回来养的,只不过我因为年少,与他对着干,什么也听不进去,我离开了落雨村去了大城市,去了我才知道,父亲他是怕我吃亏,所以不让我去城里。都是我错怪了他的爱意。” “人生就是如此,越难的路越要往下走,必定要付出代价,有的代价是死去,有的代价是一无所有,你既然已经回过头,就重新开始吧!” “谢谢,不过我还怎么开始,我都已经死了。” “不要紧,你做鬼期间帮助需要的人做好事,这就是你的开始。” “可我一靠近他们,他们就会觉得热。” “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对你的死是既同情又伤感,你如今已是鬼魂,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知道,我要变得坚强,还要给自己增加阴福,不能被击垮。” “待九九八十一福积满,你就可投胎做人了。” “你今年多大?” “十六。” “我叫茅玄明,你呢?” “慕容希,你叫我希姐吧!” “好的。” “谢谢你安慰我。” “没事,我本分之事。” “你是何时去的城里?” “十岁那年,我和…算了不说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想太多。” “放心吧,我不至于为难你,况且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时不时的想着,都一样。” 它在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出些些的火焰,它的声音显得那么无助,在城里遇到了不好的事,十六岁的女生就这样死去,我也替它惋惜。 我和它拜祭完师父后便回到了观里,它一见到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便哭了起来,我看不见它流泪,我看见的是它的脸型轮廓,只听得见它抽泣的声音。 我让它别伤心,别想太多,已然如此,只得去坦然接受,过度悲伤苦的还是自己。 当晚我和它说了许多许多话,我和它喝了一点白酒,它就是闻着酒气,它闻过之后我再和它闻过的酒,这样一杯接一杯,它借着酒劲说了它在城里所碰到的事,以及已经是怎么样死的都向我说了。 它的确是一个人去的,背井离乡谁都会经历,只不过它才满十岁,它去城里后,被一家餐馆的老板娘收留,在她那做着洗碗和扫地的活,一个月能挣两百多块,在平静的过完三个月后,它认为老板娘非常好,以为自己碰到了好人,却不想老板娘打着一个小算盘,在老板娘的怂恿之下,它也是为了报答老板娘的一饭之恩,被迫接了第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店里的老板,它那时才十岁。 这件事给它造成伤害不小,它不想成为老板娘手中的物品,想推给谁就推给谁,它想过逃走,那年它十二岁,在夜里趁着老板和老板娘熟睡之际,从窗户翻出去,正巧碰上刚喝了酒的老板,老板一看它想要跑,急忙追上前扯住它的衣服,随手这么一拎,它就被举了起来,老板抓它回去后,借着酒意对它是一顿暴打,要不是老板娘听见动静,可能它活不过当天晚上。 被打之后,它变得老实,但它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逃跑,周围都是他们的熟人,要避开他们才行。 它试过在白天趁着有客人吃饭的时候逃走,也想过向客人求救,可全都被阻拦了下来。 后来就这样折腾了四年,它十六岁,在最后想要逃跑时后脑勺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死亡,老板娘对外号称是它自己不小心撞死的。 怕事迹败露,将它送去火葬场火化,火化后的尸体被扔在了一处荒郊野地。 它边哭边说着,听着它说着我也跟着它哭了起来,没想到那老板娘和老板那么可恶,简直不是人。 那晚它断片了,当它醒来时,还问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我告诉它昨晚和它一起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我和它在观里过着,这几年农村的生活水平有了提升,**不仅给每家每户安装了座机,还各家配了一辆自行车。 我观里自然也有一个,我这个座机是四个村长凑钱来安装的,本身对于我这种封建迷信的人,他们是不会过问的。 自从有了鬼王,这四个村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的鬼魂都被它吸食了,当然,这样肆无忌惮的吸食,也会引来阎王爷的注意,阴差向阎王禀明了情况,本来该投胎的没去投胎,该下地狱的没下地狱,阎王大怒,命阴差立刻找出鬼王的踪迹。 鬼王也不是吃素的,它肯定知道阎王会追查情况,它早就离开了玲珑镇,此时还不知在哪一些鬼魂呢? 这阴差有够忙的了,过了不到半月吧,唐房村的村长给我打电话,说有六个到他们村郊游的小伙子撞了邪,让我快些去看看。 我挂断电话,挎着师父留下的黄袋子,蹬上自行车向唐房村骑去,本来走路十分钟到的,骑车只需五分钟。 因为之前和师父一起走,他上了年纪不能走的太快,所以才走了二十分钟。 我骑去唐房村的村办公室一看,那六个小伙在办公室外的空地里打着滚,他们各自在身上和脸上抓挠着,仿佛不把他们自己身上的皮肉抓烂不放手一般。 我上去一看其中一个小伙,他的脸上已经被他自己抓出了爪痕,我撩起他的衣服,用三指戳在离我很近的那个小伙的肚脐上,刚戳上去,那小伙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地上,我一看不好,让村长他们过来帮忙,村长和两个村里的小伙上前就拉着那小伙的身子,可这小伙丝毫没有想要放手的举动。 我从袋子里掏出两张符纸,夹在双手的剑指上,我此刻被他掐得呼吸都跟不上了,我用最后一丝喘息的力气,直接将符纸贴在他的头颅两侧的太阳穴上,这才让他松开了双手,我倒在地上呼呼呼地喘着粗气…… 第十四章:负伤 我感觉整个喉咙都被呛着,想咳嗽都咳嗽不出来,那小伙被我用符纸一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又喘了会气,才向另一个小伙走去,我还没到他身前,突然两个小伙直接向我扑过来,整个身子都被按在地上,一人扯着我的手臂咬着,一人抱着我的小腿咬着,我想要挣脱,我用右手推了咬我左手的小伙的头,我推了好几下,表示真的有心无力,他俩还是死咬我不放,把我疼得死去活来,眼里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我忍着疼痛用右手从黄袋子里掏出一张符纸一贴咬我手臂的小伙,一贴上去,小伙立马松了口,这小伙被贴了一张符,身体倒在地上抽搐着,貌似得了羊癫疯,我趁他不注意又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他另一边的太阳穴,他的身体突然就不动了,那个咬我小腿的小伙,还在使劲的咬着,把我疼的眼前仿佛形成了一道水帘。 我用左脚全力的踢向他他也无济于事,还是咬着我,我又掏出两张符纸,贴在这小伙的两侧太阳穴,他松了口,我撩开裤子一看,好家伙都咬出血了,我用黄酒淋了一些在小腿上,刚淋上去的时候,我心里一紧,钻心窝的疼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左手上的咬痕也流出了血,同样也淋了一些黄酒在手臂上面,又是钻心窝的疼,剩下的两个被村长三人给按住,我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两个小伙,它俩虽然被按在地上却还是能够挣脱一般。 见我走过去,他俩直接将村长三人给甩开,他们被甩出去都摔倒在地上,各自咿咿呀呀疼叫了几声。 他俩向我扑来,感觉想要把我大卸八块一般,我叫他俩向我冲来,立刻跛着脚围着那四个被定住的小伙身旁跑着,他俩在我屁股后面追着,我回过头一瞧,他俩嘴里还流着哈喇子,就好像很久没吃肉一般。 我见实在是不好跑掉,便回头一停下,左脚在地上一蹬,他俩直接被我所算好的北斗七星阵给困住双脚不能动弹,双手还能动,却已经对我没啥威胁。 我由于刚才跑了许久,右脚小腿上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裤子,我慢慢走近他俩身前,叫着村长三人来按住他俩的双手,我才好贴符纸。 符纸一贴完,我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一张符纸,用右手的剑指夹着符纸,嘴里念着几句咒语,一念完,符纸燃烧,我将燃烧着的符纸瞬间摁在我的小腿上,一阵热疼又灼烧感觉传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血算是止住了。 村长见六个小伙被定住不动,走近我身边担心地问我:“玄明,你的腿流这么多血,要不去镇里看看。” “村长我没事,血已经止住了,过个十来天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好吧,我也知道你的手段,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村长,你们还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的腿不方便,你们将六个人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 “好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他们仨按照我说方位将六个人摆成了北斗七星,算上我刚好七个。 我算是大概知道他们六个人遇到了什么,他们是吸了木头腐烂的气味,从而出现了幻觉,这种木头叫瓷木。 也如它的名字一样,瓷木不像白杨梧桐树那般长得很高,它长得最高就一米左右,且是所有树木里最矮的一种。 瓷木腐烂后发出的气味被称为幻灵香,既可以产生幻觉,又能让常人吃再多的东西也不会感觉饱,闻了幻灵香,就会在不经意间死去,死的时候嘴里肯定还吃着东西,即使是把胃给胀破也不会知道疼。 幸好他们闻到的是少数气味,还不至于到死的时刻,这瓷木不是被禁止种植了吗?怎么在唐房村还有瓷木。 村长说种植的时候不知道叫什么树,就随着白杨树和松树一起种了,这不听我说起才知道叫做瓷木,他要是早知道就不会种了。 我在最后的位置盘膝而坐,嘴里念着咒语,他们六个人的身体开始向外渗出一些淡淡的蓝色气体,他们的身体还一同慢慢往上飘起,大约离地面五十多厘米才停了下来,然后在半空中转着圈,我知道这是方便他们将身体内的幻灵香更好的排出体外。 蓝色气体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任何气体排出的时候,六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们大叫好疼。 那六个人看见自己摔倒在地,一脸疑惑又惊讶的望着彼此,却也谁也不知之前发生过什么。 见这六个人没事,我便让村长带我去种瓷木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村长拿来一些水,村长将一个小茶壶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打开茶壶盖,从掏出一张符纸,默念了几句咒语,符纸开始燃烧,符纸燃烧的时候我将它放入茶壶里的水中,让村长喝下去就可以不被幻灵香所迷惑。 当然我也要喝,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身体,我和他一人喝了一半之后,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种植瓷木的地方。 临走前让俩小伙好好照顾一下那六个恢复意识的小伙子。 这地方叫百目山,意思就是这山似乎有一百只眼睛那么多,百目山的风水地势很好,无论是什么树木只要一种植就会开得很茂盛。 我看见那两棵瓷木,心里面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只感觉后背一股凉气在身上乱爬,看来这瓷木还有些问题。 我用右手摘了一片树皮,拿到手中一瞧,树皮上居然有血丝,我听师父说过,瓷木属于阴寒之木,树皮上有一层像是雪花一样的颜色,而腐烂之后的幻灵香也是由此而来。 树皮上有血丝还真没见过,估计师父也没见过,这让我好一顿抓耳挠腮。 我掏出一张符纸往树上一贴,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那树没有任何反应,还好这树没有藏着邪祟,不然可就要找……… 第十五章:无字碑 要找人将其砍断才行,藏在树里邪祟才会无处藏身,但砍树之人必须是龙年生人,且八字全是阳,这四个村里就一个人,他叫唐雁,唐雁很少和唐房村的人说话,但是有什么事他也会首当其冲地帮忙,他不喜欢阿谀奉承,所以他一人独自在这百目山搭了一个茅草屋生活。 村长问我需不需要将他带来,我说尽快将他带来,唐雁的茅草屋离这不远,走个四五分钟就能到,十分钟后,村长带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平头,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高约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在夜晚都不好看出来他是一个人。 他走近我身边对我说:“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可以解决你所不能解决的事儿。” 我整个人蒙了,什么情况,我心里百般疑惑,却又不知该问什么,一看到瓷木才想起来:“麻烦你帮忙将这两棵瓷木给砍断,我将它的根部给焚烧,才能让它不再祸害人。” “小问题,但你一定要记住,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一定要来找我。” “好好好,你先砍树吧!” 我在他砍树的时候,望着村长指了指我自己脑袋,示意村长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村长默默的点了头。 敢情他是遇见陌生人就会这样说,我也没往心里去,可能这和他不入俗世的性格有关系吧! 这两棵瓷木不算长得太茂盛,枝丫没有多少,就好像李子树那样有许多小枝干,瓷木的主干只有毛竹般大小,只见唐雁三下五除二,就把两棵瓷木砍断了,砍完他又看向我说:“你一定要记得哟!” 说完左右手夹着两棵瓷木就离开了,看来这人还不是一般的有病,我掏出十张符纸,分别贴在砍断的部分,嘴里念着咒语,忍着右脚的疼痛在地上跺了六次,符纸燃烧,冒出了紫色烟雾,接着瓷木也开始慢慢燃烧,烧瓷木的时候,会有一股味道,但不会中毒或是出现幻觉,虽然腐烂会出现幻灵香,燃烧却不会有这样的状况。 两棵瓷木就这样燃烧着冒出浓浓的紫色烟雾,渐渐的瓷木被烧成黑炭,在刚燃烧的时候我就让村长先回去,这里有我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村长便回村里去了,我认识来的路,毕竟这只有一条路,很容易找,这瓷木看着不大,却整整烧了三个小时,我看见的确是烧得成了小黑碳块,当黑炭块全部冷却之后,才将这些黑碳块用事先从村里拿的一个小口袋装着,土里实在是拿不了的我就用童子尿给它浇了一遍。 这样就没什么危险了,我将小口袋装进黄袋子里,便往回走,在路上走的时候,我有好几次想要去找唐雁问清楚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没有去,因为他脑子有病,他说的话又岂能作真。 我回到唐房村,看见那六个小伙瘫软地躺在椅子上,我赶紧和他们一人喝了一口黄酒,又让村长准备些饭菜,让他们补补身子。 他们因为闻到了幻灵香的味道,导致的身体气虚,就算他们现在要走也走不了,起码得休息七天才能正常走动。 村长一走,我便问道他们是去了何处,因为我去烧瓷木的时候,没有发现腐烂的瓷木,也就是说这六个人来这唐房村有别的秘密。 经过这番折腾,他们也不敢撒谎骗人,他们不知在哪得到的消息,说这唐房村的百目山有一座古墓,至今无人能动,墓里面全是金银瓷器数不胜数,所以才搭伙前来开开眼界,他们带好了工具是准备好了下墓。 他们凭着脑瓜子一热,差点没变成神经病,他们说去的地方就在百目山的山坳里,那里有块无字碑,约有一米六高,闻到的气味就是从无字碑上发出来的。 他们并没有看见什么所谓的古墓,折腾了一些时间便往回走,路上的时候也没人出现什么问题,一走进村里,就觉得身上奇痒难耐,然后直接失去意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给了他们六张符纸,这六张符纸的作用就是为了避免闻到让自己失去意识的气味。 之前我和村长喝下去的就是这种符纸,在吃过午饭后,我嘱咐他们不要在因为一时的狂热葬送自己的小命。 本来让他们休息七天再走,可他们说还要回去做别的事,他们打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回城里去了,而我就前往百目山的山坳处去看看他们说的那块无字碑。 在路上,希姐问我可不可以不去,它感觉百目山那边的阴气很重,好像有很多鬼魂一般。 我说先去瞧瞧,实在是不能消灭,以后再说,我现在的道术只能用于驱鬼,对于邪魔外道,那我真就束手无策了。 我估计还要练上二十年才能与邪魔外道交手,交手就只有被它们打死,因为道术是有一定的限制的。 对于邪魔外道只是表象给它们致命一击,但它们只要调息一段时间就会回复原来的实力,而我却只能等它们下一次攻击的时候,死在它们的手里。 这就是道。 我路过唐雁的茅草屋,却在屋外没有看见之前他拿回来的瓷木树枝,我没想太多,毕竟还是无字碑更重要一些。 我在这条约宽三十厘米的小路上走着,越往飘走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我小心翼翼地走着。 走到山坳处一看,我的个乖乖,这哪里是什么无字碑,这简直就是立在地上的一只庞大的手。 这碑上没有凿痕,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光滑如玉,一看见它就想去摸它,我走近无字碑就闻到了它所发出来的味道,希姐说这碑里有东西,来头不小,我不是它的对手。 我用驱鬼符贴了上去,却没有什么动静,希姐说这里面是有东西呀,而且实力强大,难不成这驱鬼符起了作用? 正当它把话说完,那碑里突然穿出一道很强的震力,只听‘嗡’的一声,我被弹开了十几米,驱鬼符也被震碎,忽听碑里传出说话地声音:“谁扰我清修?” 碑里钻出一个约有九十岁的老者,看见躺在地上吐着血的我,气愤地说着:“尔等小辈,扰我清修该罚,等等,还有只鬼魂,待我看看你是不是冤死的。”……… 第十六章:逛村 “你原来死得这么怨,那我就不吸你。” 老者的身体从石碑里钻了出来,站在石碑面前,他在右手上掐算着希姐的遭遇。 “你是什么妖魔?” 我缓缓的起身坐在地上,嘴里流着鲜血地问道。 “吾乃这百目山的石灵,小辈如此没规矩,该有此教训。” 他一身金色的古代衣服装扮,拍了一下胸脯高傲地说道。 “石灵前辈,小辈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只因以为有邪祟作怪才做出如此举动。” 我双手作揖地向他说着。 “哪有什么邪祟,既然是误会,说明白就行了。” “前辈,你为何会发出幻灵香的气味,此香常人吸多了就会莫名地死去。” “幻灵香是什么物品,我这是自己制作的入眠药物:伏息散,也不会让人死掉呀!” 他掏出一袋伏息散坚定地说着。 “这气味和幻灵香是一样的,所以还请前辈您将味道收回去吧!” “好的,我这就收回去,小辈先吃颗药丸,这药治内伤只需一颗,以后都不会轻易受内伤。” “好的,谢谢前辈。” “下次可别这样贴符纸在这石碑上,这石碑是我的住所,你贴上符纸,就相当于把我禁锢在石碑里了,若你的道术再高一些,不把符纸扯下,我就会被禁锢在里面了。” “石灵前辈,多有冒犯,对不起。” “既然已经如此,就交个朋友,我是石灵柳封业。” “小辈我道号茅玄明。” “幸哉幸哉,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同乐同乐,前辈,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小辈,别走,我送你一个紫金葫芦。” “这葫芦有什么不一样呢?” “它可以收鬼收妖收魔,收魔也要根据你自身的道术高低,道术高些就能将魔收进去,道术低就会被魔打死哟。” “多谢前辈。我会努力变成更强的道士。” “去吧,你现在还小,以后的事你也要量力而行,别真的把命给搭进去,凡人一生很短暂且行且珍惜。” “我会牢记你说的话,再见前辈。” 我和希姐往回走,在途中希姐问我,吃了药丸还疼吗? 这药丸的确神奇,吃下去便不疼了,之前受的伤也都不疼了,不过伤口还在,估计这也是前辈自己做的吧! 我去给村长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便往道观回去,去山坳的时候没有骑车,一是去看无字碑,二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邪祟之内的。 回到道观,已经是五点多了,我将车停好后,便在观内的院子里练习着口诀和步法,师父已经离去没人再督促我练功,只得自己给自己安排时间。 别看我十五岁,我是比较早熟的那种人,过了十多天,村里没啥怪事,我的腿和手痊愈,我问希姐想去什么地方看一下。 希姐说想去米伦村看看,听说米伦村的风景是最漂亮的。 第二天便一早离开道观,往米伦村走去,走的时候,观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有事请到米伦村找我。 希姐坐在我自行车后面的车位上,嘴里哼着歌曲,它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喜欢看着希姐笑,它笑的时候是那么好看,那么的温暖,让我想情不自禁地去抚摸它的脸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去到米伦村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跟希姐说先围着村子外转悠一圈再进入米伦村,希姐说可以,毕竟它也不知道这米伦村究竟是哪里的风景美。 米伦村外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我将车停在溪边,和希姐一同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两岸绿色葱葱的树木,看着别有一番特别。 就好像小溪是这两座山峰的儿女一般,被呵护着,我用手捧了一些溪水来喝,这溪水有点甜,甜得像冰水一般冻牙齿。 我连喝了几口,才起身又慢慢往前走,希姐说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玲珑镇的四个村在深山内,所以没有如此般的景致,但要说云彩还是在道观后山上的云彩好看,那云彩就好像自己站在那上面一般,云雾缭绕,又像是传说中仙人修炼的福地。 总之就是美得不可方物。 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中午,我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我昨晚做好的,今早走的时候还热了一下,就是手搓的馒头。 不像镇里包子店的那种,那种馒头很软,我这馒头冷却后就很黏,虽然黏但也能够填饱肚子。 希姐就闻着我给它带的香烛,它也闻了馒头的气味,就相当于是吃了。 我们一点多进的村子,一进村,就有一副漆黑的棺材从我们面前经过,我从棺材上闻到了一些阴气,便问道边上的一位大哥,这大哥说这死的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米伦村的老的少的女人都被他调戏过,说着这大哥就有些怒火中烧,手中的拳头就要呼之欲出一般。 他抱怨了半天还是没说是怎么死的,我又问他,他说这恶霸昨天白天还好好的,今早发现他已经死得硬邦邦了。 至于具体怎么死的,他也不清楚。 看来是撞上了邪祟,我还是跟着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除了村子往右转,直接上山,那抬棺材的有十二个人,六个人抬着走一段路就要换其余的六个人,直到到了墓穴处。 我走近看的时候,前面的人让我离棺材远点,还嫌不够晦气吗? 前面的人就是这恶霸的家人,有个五十多岁的妻子,一对儿女,儿子三十岁吧,女儿二十五六的样子。 刚刚就是他妻子说的,我跟她说,你丈夫死得蹊跷,需要开棺做场法事,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闻到了那棺材上有阴气。 她说我一个小娃子懂什么,我掏出黄袋子里面的符纸,再三给她解释我是落雨村的道士,而且看一下又不会耽误下葬的时辰。 她犹豫了好久,眼看都快要到山上了,她对我将信将疑,才让他们放下棺材让我看看。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抬到墓穴后再给棺材钉上封棺钉,有些地方是在盖棺后就钉封棺钉,一是为了怕抬到半路的时候棺材盖掉下来,二是让死人和阳世彻底隔绝气味…… 第十七章:过夜 在开始驱邪之前,恶霸的儿子跟我说,如果他老爸的尸体内没有什么邪祟,他就会把我这个小骗子狠揍一顿。 我吞了吞口水,便让其中两位将棺材盖推开,那棺材盖一开,突然一股闷臭夹杂着腐烂的气味传来,把我们给呛了一顿,大伙都‘咳咳咳’咳了好一阵,我此时的身体已经贴着棺材,往棺材里一看,里面的尸体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变得血肉模糊,我已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 身体上的皮肉隔着衣服还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腐烂,我掏出一张驱鬼符往他额头处一贴,四五秒钟后,他的头部渐渐的开始膨胀,眼看越来越大,我眼瞅着不对劲,立马将符纸扯了下来,我试着又用符纸去贴,可还是和刚才一样,就好像这符纸是水,尸体是装水的容器。 我知道这不是邪祟,而是蛊毒,中了蛊毒的人,就会和棺材里面的尸体一样,皮肉呈现腐烂状态。 我需要将尸体内的蛊虫给引出来烧毁掉,这样才能防止尸体其他的皮肉不再腐烂,我用八卦镜放在尸体的胸前,又用七张符纸分别贴在尸体的头、心、手、肝、肾、下阴、足;这七个部位为北斗七星。 非道家之人不以为之,这符纸在燃烧后会溢出香气,蛊虫闻到后就会从尸体内爬出来寻找别的能腐蚀的动物或人,贴好后,我念着咒语,几秒后符纸燃烧,呈现出蓝色的火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香气常人闻到不会有任何的风险,只是有点晕厥,待香气散去就会没事。 他们见我在尸体上折腾,起初对我有些不屑,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因为他们会认为就是故意耽搁时间不让这死人尽快下葬。 他们见到红色虫子从腐烂的皮肉里钻出来的时候,他们才相信我所说非虚,一个劲的往棺材里看,但他们都出现了晕厥的状态,慢慢的挨着棺材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我在红虫子出来之前,用符纸折成沙漏的形状好用来装红虫子,我用细长的朱砂笔将红虫子给装进符纸里,一念动咒语,符纸直接爆炸,虫子和符纸化为灰烬,这样来回装了十次才将虫子给烧完了。 尸体上腐烂的皮肉部分已经停止继续蔓延,我用一张符纸,在他们的鼻孔处扫了一下,他们陆续的醒了过来,他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便将棺材盖给盖上,钉上棺材钉,然后再将棺材放入事先挖好的土坑中,这就是下葬。 我在他们将棺材放下的时候,便悄悄地离开了,因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还要和希姐去逛村里的风景呢? 我骑车下山,之前和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我都是扶着自行车走的,这下山的速度别提有多快了,前提是不能捏住前轮的刹车,不然后果…… 这路很平,下山也就五分钟左右吧! 我一下山,便又牵着自行车在村里缓慢地走着,我左右两侧的吊脚楼有很多,和以前宅子的形状差不多,有的楼边还挂着灯笼,这灯笼的颜色居然是绿色的,我听说镇上的灯笼都是血红色的,这样挂着才喜庆,可为何要挂绿色的灯笼呢?我得找个人问问。 上山前还有许多人看抬棺材,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村里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转悠的将米伦村走了个大概,就差村办公室没去,我也不知道村办公室在哪条路,我顺着这眼前的石板路走着,走了五六分钟,便看见有许多人站在村办公室的院里,估计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了吧! 我走近一看才知道,是镇上吩咐下来的放映员,他正在装胶片,等一会儿就会放电影出来给大家看。 放映员每个月都会下来放两天,有的时候放的是文艺片,灾难片,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生命的可贵,有的时候放的是武侠片、枪战片等等,也好让处在偏远的我们知道**越来越好,越来 看完电影后大家都带着沉痛心情回家,放映员也收拾妥当,准备前往下个村子,我想找村长问一下,可不可以在这村办公室外睡一觉,因为这村里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去打扰别人也不合适,村长此刻正和那恶霸的女人在说什么。 见我敲门,那村长便问我有啥事?我说想在这外面的长椅上睡一觉,村长连忙点头答应,可那恶霸的女人却对我说:“小道士去我家休息吧!” 她可能是看我给她死去的丈夫除掉了蛊虫,想感谢我一下吧!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道士?怎么这么年轻?小子你成年了吗?” “按照农村的年岁来算,还差一年,按照正常的标准年岁,还有三年。” “就是没成年咯。” “村长你管他成不成年,只要能对付鬼怪,还说啥呢?跟我走吧!” “这不太合适吧!” “你看着办,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看谁耗得过谁。” “阿姨,你别这样呀,我去还不行吗?” “这不就行了,快走吧!” 我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双手扯着我的衣角,按照她说的方向骑行,四五分钟就到了她家门口,原来那恶霸姓胡,大门上的牌匾写着:胡宅。 在路上她跟我说她叫刘雯画,让我叫她刘婶,大门前站着两个人,看来是看门的,看见刘婶立马上前扶着她,我也和刘婶一同进入胡宅,此时的天刚黑尽,桌上摆了许多菜,刘婶也给我介绍了一番,她儿子叫胡夜民,女儿叫胡雪凝,她儿子有二十五岁,她女儿和我一样大。 她的丈夫叫胡蓝蓝,胡雪凝倒是一个劲地问我收不收女徒弟,我这么一个半吊子,还想跟我学东西,这不是让她往陷阱里跳吗? 我很委婉的拒绝了,胡夜民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他也问我一些关于捉鬼的问题,我便跟他们讲起一些有的没的,胡雪凝一脸崇拜的望着我,还特意跟她母亲说,要让我以后娶她。 我估计这小妹子是头脑一热,等哪天清醒了又会说后悔的话。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