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灵魂侦探师》 第一章楔子 夜色朦胧,月亮像是长了一层毛似的,灰蒙蒙的。 在一片有些破败的乱坟岗之中,两个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把火把在一片乱坟堆里刨着什么。 一个稍显得瘦弱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身旁那个年长男人喊道:“师兄,你别刨了,歇会儿吧!” 年长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了瘦弱男人一眼,抽出自己腰间的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叹口气说:“师弟,平时叫你练功你就是不听,这才多一会儿你就受不住了!” 瘦弱男人无所谓一笑:“师兄,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谁信我们这套呢,倒不如我们趁早改行得了!” “放屁!”年长男人忽然把脸沉了下来,快步走到瘦弱男人身旁,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净说些丧气话,祖师爷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瘦弱男人也不甘示弱,一挺腰板说:“我说错了吗,师兄你也不看看现在我们这日子过的,要我说这也得怪祖师爷把鬼都抓干净了。” “你给我闭嘴!”年长男人骂了一声,举手想要在打不过刚把手举起来又放了下来,说:“谁叫咱进了这个门呢,行了师弟赶紧挖吧,一会儿天就亮了,那东西只能在晚上挖出来。” 虽然瘦弱男人一脸的不情愿,不过看得出他对年长男人还是非常敬畏的,经他这么说一转身就在身后的一座早已荒废的坟头上刨了起来。 “师兄,那东西真的在这里吗?都挖了这么久了怎么什么也没有挖到呢?这破骨头倒是不少。”瘦弱男人伸手从泥土里面拿出了一个人的头骨,看了两眼随手扔到一边。 年长男人回头有些无奈的看了瘦弱男人一眼,说:“师弟,这些骸骨等会儿还要埋回去。” “哦。”瘦弱男人答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 就在这时,年长男人忽然“咦”了一声,然后转头向瘦弱男人喊道:“师弟,你快过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听了年长男人的喊声,瘦弱男人几步跑了过去,就见在二人面前的一座十分破败的坟头,土堆已经被挖开了,露出里面楠木的棺材。 “师兄,那东西真的在这里面吗?”瘦弱男人问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合力用镐头将棺材的盖子打开了一条缝隙,瘦弱男人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转头兴奋的向年长男人喊道:“师兄,真的在里面。” “等等…” 年长男人的话刚刚出唇,瘦弱男人的手就已经伸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瘦弱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年长男人见事不对,放下手中的镐头一把保住瘦弱男人的腰用力的将他往后面拖,而在棺材里面似乎有一股力量把瘦弱男人往棺材里面拉。 “啊…” 这一拖一拉之下瘦弱男人忽然惨叫起来,年长男人微微皱眉一把放开抱住瘦弱男人的手,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沓符纸,顺着那道缝隙塞了进去。 符纸塞进去的一瞬间,棺材里面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紧接着从棺材里面传出了一声好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显得非常的凄厉刺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棺材里面燃烧起来的一瞬间,拉住瘦弱男人手的那股力量就消失了,瘦弱男人一个裂隙坐到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而他的手手腕出竟然已经是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什么啃咬过似的。 “师弟,你怎么样?”年长男人见到瘦弱男人的手也是一皱眉,快速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在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红色的粉末。 见到年长男人手中的红色粉末,瘦弱男人忙拦住他:“师、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不是应该用糯米吗?” 年长男人一把推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将手中红色粉末一股脑的都洒在了瘦弱男人受伤的手腕上。 “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叫你他娘的手欠,糯米是用来拔尸毒的,这他娘的是阴毒糯米管个屁用!”年长男人骂了几声。 伤口撒上那些红色粉末之后,瘦弱男人的手腕上忽然就像是被浇上了强硫酸似的,“滋滋”的冒着白烟。 瘦弱男人顿时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年长男人被他的嚎叫声吵得烦了,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给老子安静点儿,别她娘的把那东西引出来了,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年长男人这话起了些作用,瘦弱男人的嚎叫声逐渐的变得小了几分。 就在这时年长男人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听到这个声音年长男人快速转过身,就见棺材里面的火已经熄灭了,而那个棺材盖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往上面顶似的。 “师、师兄,那东西要出来了!”瘦弱男人这一嗓子已经喊岔了音。 年长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子又没瞎,把桃木剑给我,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见事不对立刻就跑,不用管我!” “师兄…” “少废话,现在那东西还没有出来,等他出来我们都跑不了,把桃木剑给我,我挡住它你快跑。” 年长男人不容分说,一把扯掉瘦弱男人背上的桃木剑,随后从口袋里面抓出一把符纸,向着那口棺材大步冲了过去。 他的动作异常迅速,转眼间围绕着棺材一圈已经贴满了符纸,而年长男人一翻身跳到棺材上面盘腿坐了下去,就像是一座山似的。 这时棺材抖动得越加猛烈起来,不一会儿整个棺材忽然砰的一声爆开,坐在上面的年长男人被这爆炸的力量震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就见棺材爆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只有一岁不到的小孩儿,只是他的浑身长满了好似钢针一样的毛,如同猿猴似的四肢着地,眼睛里面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绿色光芒,不住的发出凄厉的叫声。 看清棺材里面那东西的之后,年长男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握住桃木剑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年长男人骂了一声,随后向着那个好似小孩儿一样的怪物冲了过去,手中桃木剑猛地向那个怪物的脑袋就刺了过去。 然而那个怪物的动作异常的迅猛,眼见着这一剑就要刺中它的时候,忽然它的身影一窜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年长男人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猛地转回身就见那个怪物就站在离自己五六米的地方,手中抓着一块鲜血淋漓的皮,冲年长男人一个劲儿的龇牙。 后背的剧痛让年长男人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再次舞动桃木剑向那个怪物冲了过去。 与刚才一样桃木剑即将刺中他的时候,怪物的身影猛地一窜就消失了。 只不过这次年长男人留了个心眼,就在怪物的身影消失的同时,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夹杂着吐沫向那个怪物消失的地方喷了过去。 一瞬间,那个原本已经消失得怪物的身体忽然就凭空出现了,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利叫声。 “你这畜牲,今天我替天行道收了你!” 年长男人手中桃木剑猛地向那个怪物的心脏位置刺了过去,就在桃木剑接触到那个怪物身体的一瞬间,它身上那好像是钢针一样的毛忽然暴涨,转瞬间将它的身体紧紧的包裹住。 年长男人手中桃木剑捅在怪物的那层毛上面,就听“咔嚓”一声,桃木剑就断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那个怪物忽然惊叫一声,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直接将年长男人扑倒在地,紧接着怪物张开嘴向着年长男人的喉咙咬了下去。 “师兄…” 瘦弱男人忽然跑了回来,不过为时已晚,怪物嘴里好似钢刀一样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年长男人的脖子,贪婪的吮吸着不断从年长男人脖子上流出的鲜血。 年长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惨然的看了瘦弱男人一眼,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瘦弱男人也是红了眼了,快步跑过去捡起地上已经折断的桃木剑对着怪物的后背就捅了下去。 这一下是卯足了劲道,桃木剑直接捅穿了怪物身上的那层毛,捅进了它的身体之中。 怪物忽然惨叫一声,随即放开了地上的年长男人的尸体,转而向瘦弱男人扑了过去,这时瘦弱男人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那个怪物扑倒之后就就见怪物张开满是血迹的嘴向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翻阅着手中已经有些发黄的笔记本,看着上面工整的蝇头小楷,我仿佛置身在那个时间,那次事件。 我叫骆少秋,是一个私家侦探,不过和普通侦探不同,我接下的事件被统称为“灵异事件”。 我之所以会选择做这一行,那是因为我在寻找一件东西,那件东西就是我丢失的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名字叫做骆少秋,至于这个名字怎么来的,谁给起的,我毫无头绪。 我从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很多次我都问过他我到底是谁,可是每当我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师父就会立刻把脸沉下去,然后狠狠骂我一顿。 直到他去世也是如此。 前面说的那个瘦弱男人就是我的师父,而那个年长男人就是我的师伯。 我师伯确确实实是死了,可是我师父最后为什么活下来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每次他提起这件事就直摇头,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因为他师伯就不会死了! 当时师父的本事不怎么样,见识也非常的有限,他并不知道那个好像小孩儿一样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叫做鬼胎,也可以叫做灵婴,这种东西非常的难缠,一旦遇上可谓是凶多吉少。 我师父很少给我提起过往的事情,对于他的过去我也是从他留下的一些笔记和书籍当中去了解的,而关于我自己的事情却是一个谜。 我正在房中翻阅着我师父留下来的一些笔记,想找找是否能够发现一些关于我的描述,虽然这本笔记我已经翻看了无数遍,可是我就是不死心,一遍遍的翻看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第二章红衣女人 “谁呀?”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我向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骆少秋,有人找你。” 听这个声音我就已经知道门外是谁了,王语落,报社记者一个小丫头片子。 她算是我的合伙人,之所以这么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彻底的穷人,我的房租大多时候时候都是从王语落那里给坑来的。 收回心神我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就见王语落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王语落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比较阳刚的,并且这丫头拳脚了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竟然有这么娇羞可人的一面,我说:“语落,你刚才说有人找我,谁找我?”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就在楼下,指名要见你。” 我的交际是比较乏味,毕竟整天和鬼神打交道的人正常人都会避而远之,找我无非就是一件事,见鬼了! 跟着王语落到了一楼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皮鞋擦的铮亮。 只不过在他光鲜艳丽的外表下,脸上却有难以掩饰的忧愁。 “你好,我是骆少秋!”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 触碰到他手的一瞬间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从他的手上我感觉到淡淡的鬼气。 “你好骆先生,我叫陈强。”虽然他极力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他的眉头都快要拧成一个疙瘩了。 “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不想和他废话,当下直接了当的向他问道。 陈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颤着声音说:“我、我家里有鬼!” 听了陈强的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陈先生,你家里有鬼是你亲眼所见么?” 陈强点点头,眼神有些迷离:“不仅是我,还有我老婆和我女儿!”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疑惑,鬼魂缠身必定是厄运连连,不过看他这面相不仅运道不差反而非常红火。 在他身上虽然有淡淡的鬼气,不过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我说:“那你能不能将你家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我说一遍。” 陈强点点头就将他最近家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陈强所居住的同样是一栋位于深山之中的别墅,而且相比起我所居住的别墅要更加的偏僻,真可以用荒郊野地孤坟场来形容。 陈强和他老婆都是实实在在的登山爱好者,那栋隐蔽深山的别墅也是他们在登山之时,因为迷路无意之间发现的。 当时见到那座别墅的第一眼,陈强的老婆就喜欢上了那栋别墅,陈强为了讨他老婆的欢心,当下打定主意将这栋别墅买下来。 离开那栋别墅之后陈强便想尽办法,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才将那栋别墅的主人找到。 别墅的主人姓刘叫做刘浪,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只是他并不住在那栋别墅中,而是住在另一座城市之中。 陈强打听到刘浪的家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几经周折终于在一处公墓园中找到了看守公墓的刘浪。 陈强当时心中有些疑惑,刘浪即便是再穷再不济还有那一栋别墅,怎么着不会沦落到去替人看坟地吧! 当下半开玩笑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刘浪也不避讳笑了笑说:“在这里是给人看坟地,在那里还是看坟地,同样都是看坟地,至少这里每个月还能领到一些工钱,总比守着那座坟地饿死得好。” 陈强被他这几句没来由的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下也不在去讨论这个问题而是和刘浪拉起了家常。 或许是在坟地呆的久了,刘浪开始还有些警觉,不过聊了几句感觉投机话也就多了起来,开始张罗着请陈强去自己家中坐坐。 陈强也不推辞便跟着刘浪去了公墓园旁边的一间低矮瓦房之中,又随意聊了几句陈强就说到了正题上。 当他提出想要购买那栋别墅的时候,刘浪却忽然翻脸二话不说把陈强赶了出来,随即锁上瓦房的门自己一个人溜溜哒哒的消失在公墓园中。 刘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陈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心中却暗暗认定这次翻脸肯定是他故意的,目的只是为了想要抬高那栋别墅的价格。 刘浪已经看不见影了,陈强也不敢一个人去公墓园中找他,只能暂且先回自己家中。 过了几天陈强又去了那座公墓找到了刘浪,不过这次刘浪见到刚刚下车的陈强,就立即转身往公墓园深处走去,任由陈强在身后大喊大叫连头也没回。 无奈之下陈强只能再次返回家中,接下来几次陈强去找刘浪都是同样的结果,刘浪只要一见到陈强便立刻转身往公墓园深处走去。 对于这栋别墅陈强本来已经不报有任何的希望了,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陈强意外得知刘浪唯一的儿子在工地搬砖的时候,头顶不知从何处落下一节钢管,正好擦着他的心脏将他的胸膛刺穿。 虽然是及时将他送到医院救治,不过高昂的治疗费却成了一个难题。 原来刘浪的儿子智力上有缺陷,三十好几的人智商却只有十岁,出事那天是被他的一个表哥带到工地上替自己搬砖的。 刘浪的儿子出事之后,他的那个表哥第一个就跑了,刘浪无奈之下只能去找工地负责人要个说法。 好说歹说之下工地负责人给了他两万块钱,而这区区两万块钱对于他儿子的治疗费,简直是杯水车薪。 刘浪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一并给他儿子交了治疗费,就这样也还差着一大截。 无奈之下刘浪只能再次去工地找负责人要说法,只是这次再去刘浪不仅没有要到一分钱,自己反倒是还挨了一顿打。 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强感觉自己到手那栋别墅的机会到了,于是他立刻赶往医院,替刘浪将他儿子所有的费用一次性都结清了。 果然,第二天刘浪主动联系到了陈强,将陈强约到了他儿子所在那家医院外的一间小茶馆儿里面。 在那里刘浪告诉陈强,并不是他不想卖那栋别墅而是不能卖,因为陈强的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一个规矩,那就是那栋别墅在单数日子,绝对不允许活人进去居住。 也就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刘浪才会守着那栋别墅,而自己却跑到这里来给人看坟场。 陈强细问不许活人居住的原因,而刘浪就开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让陈强心中有些不爽,认为刘浪是一个贪得无厌和不懂感恩的人,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而他却还是找话推脱。 对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陈强来说,心中就开始琢磨着怎样逼迫刘浪将这栋别墅卖给自己。 又聊了几句刘浪便起身离开,临走前告诉陈强,替他儿子交的治疗费就算作是刘浪向他借的,他即便是砸碎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会将这笔钱还给陈强。 也许是天意,那栋别墅注定要落到陈强手中,就在他和刘浪见面后的第五天,陈强再次得到消息刘浪的儿子病情忽然恶化,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刘浪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痴傻不过也是他的命根子,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自己儿子。 几次在医院给医生下跪求医生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儿子治好,无奈之下医生告诉刘浪,他儿子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只是费用太过于高昂。 提到钱刘浪顿时心中一凉,他一生的积蓄早已经都用光了,而且还欠着陈强一大笔钱,再三思虑之下刘浪还是拨通了陈强的电话。 依然还是在那个小茶馆里面,陈强也不在和刘浪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刘浪到底要怎样才肯将那栋别墅卖给他。 当时的刘浪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告诉陈强若不是为了救他儿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了那栋别墅的。 同时他也让陈强答应他一个要求,那就是单数日子绝对不允许有活人住在那栋别墅里面,如果陈强不答应,那么他宁愿自己儿子死在医院,也不会将那栋别墅卖给陈强。 眼见着那栋别墅就要到手,陈强也不犹豫直接答应了刘浪的要求,并且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交给刘浪。 在将一切手续都办好之后,陈强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新家,而这一切他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为的就是给自己老婆孩子一个惊喜。 很快别墅就被重新按照陈强她老婆的喜好装饰了一番,而陈强也以外出游玩的名义将他老婆和孩子带到了这栋别墅之中。 在得知这栋别墅属于自己之后,陈强的老婆差点乐得晕过去,当天夜里一家三口就住在了别墅之中。 这一夜不仅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反而一家人都住的特别的舒适,怪事就是从第二天晚上开始的。 第二天陈强一家三口在别墅的后山玩儿一天有些累了,早早的就吃过饭上床休息。 就在晚上大概十点钟左右,陈强的老婆忽然发疯般的喊叫起来,指着门口的地方岔着音喊道:“有人、那里有人那里有人……” 陈强被他老婆的喊声惊醒,开了灯看着自己一脸惊恐的妻子问她说:“哪儿有人,你做噩梦了吧!” 陈强的老婆拼命摇着脑袋,双眼紧闭哭喊道:“有人,就在门口有一个穿大红衣服的人……” 陈强扭头向门口的地方看了看那里什么也没有,心说自己老婆肯定是白天在山上玩儿得累了晚上做了噩梦,一番安慰之下才让他老婆慢慢平复下来。 就在再次准备入睡的时候,睡在隔壁房间陈强七岁的女儿,忽然大声的哭喊起来。 陈强一直将自己女儿看做是心尖儿肉,听见女儿的哭声顿时就慌了神了,急忙冲到他女儿的房中。 就见陈强的女儿蜷缩在墙角,浑身抖个不停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陈强快步跑过去将自己女儿抱在怀中,这时才听清自己女儿喊的是什么:不要过来、穿红衣服的阿姨你不要过来…… 陈强心中一惊,刚才自己老婆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现在自己女儿又喊出什么穿红衣服的阿姨,这让陈强心中觉得别墅里面肯定是招了贼。 这栋别墅虽然在深山里面,不过就在别墅不远处有着几间低矮瓦房,当下便认定肯定就是那里的人,到自己别墅之中偷东西。 好容易将自己女儿哄好了,门外走廊又传来陈强老婆的尖叫声,由于担心别墅中进了贼陈强也不敢在将自己女儿一个人留在房中,抱着自己女儿就跑了出去。 跑到走廊上陈强一眼就看见,自己老婆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抖个不停,口中喃喃说:客厅有人、客厅有人、客厅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陈强本就是不信鬼神之类的话,当下更加认定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是贼。 将别墅中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然后将老婆孩子都带到一楼的客厅,自己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就在别墅当中找了起来。 将别墅中所有可能藏下人的地方都找遍了,陈强也没有发现什么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心中担心老婆和女儿当准备返回客厅,刚转身客厅中忽然传来他老婆的一声尖叫。 陈强心说不好快步跑到客厅之中,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 就见他的老婆和女儿倒在沙发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一个劲儿的往上翻。 陈强被自己老婆和女儿现在的样子吓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即叫了救护车将他老婆和女儿送去了医院。 第三章走投无路 陈强的老婆和女儿到医院之后双双发起了高烧,并且不断的说着胡话,就连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穿红衣服的女人! 在医院折腾了一夜,陈强的老婆和女儿还是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而烧得是越来越厉害。 陈强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老婆和女儿心中顿时怒不可遏,心说一定要把那个偷偷闯进他家里的贼抓住,打个半死替自己老婆和女儿出气。 当下立刻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一个以胆大而闻名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到别墅和自己一起“抓贼”。 陈强的朋友早早的就到了别墅,和陈强一起围绕着别墅转了一圈,而后又在客厅以及每间房间之中的隐蔽的地方,都架好了一台小型摄像机。 随后陈强和自己的朋友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等着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出现,然后一起冲出将她揍一顿在将她丢到警察局。 天慢慢的就黑了下来,陈强和他朋友躲在二楼的一间储物室里面,透过门缝紧张的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一夜异常的平静,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没有看到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女人出现。 这时陈强心中也有些犹豫,会不会真的是自己老婆和女儿睡迷糊了看花了眼。 不过眼下她们都躺在医院中发着高烧,也不像是一个错觉惊吓就能形成的。 扭回头去看了看自己朋友,陈强的这个朋友真不愧是以胆大著称,竟然睡得好像一头死猪一样,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将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陈强一脚将他踹醒,而后两人一起在别墅中转了一圈,挨个将摄像机都查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拍到。 无奈之下陈强只能将自己的那个朋友送走了,随后就到医院去看望他的老婆和女儿。 在路上陈强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她老婆的病情发生了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电话那头也没有说明,就急急忙忙的把电话挂了。 火急火燎的赶到病房,正赶上医生从病房中出来,陈强就将医生拦下询问了自己老婆女儿的病情。 医生脸色有些为难,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陈强又转回到病房。 病房之中陈强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和昨天一样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语,顿时让陈强心疼不已。 在扭头去看自己老婆的时候,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而他老婆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色煞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嘟囔着:穿红衣服的女鬼来索命啦、穿红衣服的女鬼来索命啦…… 陈强望着自己的老婆有些愣神,站在他身后的医生告诉他,他老婆是受到严重的惊吓导致的精神分裂。 同时医生也告诉陈强他们医院不善于治疗这类疾,病建议陈强将他老婆转到精神病医院接受专业的治疗。 见到自己的老婆女儿一个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个一夜之间就变得疯疯癫癫满口胡话,陈强几乎就要崩溃了。 他心中猛然想起那个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所谓穿红衣服的女人,当下决定不管她是人是鬼,一定要把她抓出抽筋扒皮。 出了医院陈强又给自己那个胆大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在到别墅里面和自己一起抓那个人。 不过这次陈强的朋友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也不答应,随便找了个理由推就匆匆挂了电话。 陈强心中骂了一声,心说不就是一个扮鬼吓人的女人嘛,我还就不信我一个人就制服不了。 当下立即返回别墅,等快要天黑之时喝了半瓶白酒将菜刀紧紧握在手中,过陈强平时就不喝酒没一会儿酒劲儿就上来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到陈强脸上,他本就是一直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虽然刚才借着酒劲儿睡着了,不过被这股风吹到脸上陈强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挥舞手中的菜刀胡乱劈砍一番。 一直到手臂酸痛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面前空空如也,一回头就见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陈强心中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将大门锁好了,心中不由窃喜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肯定已经进了别墅,就躲在别墅中的某个地方。 陈强当下握着菜刀脚步虚浮的就在别墅里面找了起来,刚走了没几步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顿时就扑倒在地,手中的菜刀将胸前划出一条口子。 伤口的疼痛让陈强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这才发现他明明将别墅中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着,而这时整栋别墅所有的灯,不知何时都熄灭了。 陈强摸着黑到墙边摁了摁开关,头顶的吊灯闪了几下就彻底没有了动静,心中就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胡乱翻找出一只手电点亮了,就开始在别墅中仔细的找了起来。 将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在疑惑之际陈强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楼下的客厅中,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将整个脸遮住,好似雕塑一般的站在一楼的沙发旁。 “叫你他娘的装神弄鬼,今天非活剐了你不可!” 陈强心中想到,关了手电蹑手蹑脚的摸到一楼,看准时机挥舞手中菜刀向那个女人的脑袋砍了下去。 菜刀落下之时,就见眼前的红衣女人忽然消失了,这一刀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惯性让他一下扑倒在地,手中的菜刀也脱手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 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后忽然有一股凉风吹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股风有些邪性,陈强只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面浑身变得僵硬,缓缓的转过身就见身后赫然出现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 当陈强看清她的脸,顿时剩下不多的酒意就都醒了,冷汗瞬间就将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 就见那个女人双眼是两个漆黑的洞,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抠去了眼珠,鼻子和嘴唇都被人割掉了,脸上密密麻麻满是如同被大号的钢针扎出的洞,牙齿参差不齐像是被敲打过一般,四肢的骨关节反折,看着非常的怪异。 “鬼啊,有鬼啊…” 纵使陈强不信鬼神,可是看清红衣女人的相貌也是惊得冷汗直流双腿发颤,想也不想转身大叫着的跑出了别墅。 上车后猛踩油门望着后视镜里面越来越远的别墅,陈强的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直到将车开到市区,陈强这才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将车停下,坐在驾驶座上呼呼喘着粗气,脑袋里面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个红衣女人有些抽象的容貌。 这一刻陈强才慢慢感觉事情或许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就红衣女人那副相貌,怎么看也他娘的不像是活人。 这个时候陈强猛然想起刘浪的叮嘱他的那句话:单数日子别墅千万不能住进活人! 陈强算了算日子红衣女人出现的两天夜里都是是单数日子,而昨晚和他那个朋友在别墅等了一夜那个红衣女人都没有出现,就是因为昨天是双数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陈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他那个胆大的朋友打给他的。 接通电话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他朋友急促的声音:“千万不要呆在那栋别墅里面,如果在里面那就什么也别管,赶快跑!” 听了他朋友话陈强稳了稳心神,将自己今天晚上所看到的都对他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他朋友只说了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马上到我家来!” 挂了电话陈强马不停蹄的赶到他那个朋友家中,进屋后也不等陈强说话就拉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翻找出一部摄像机调出拍摄画面。 这部摄像机正是昨天夜里在别墅中拍摄的几部摄像机中的一部,显示的画面是一楼和二楼连接的拐角处。 陈强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刚想询问他朋友忽然拦住他,将画面快进到大约是晚上九点五十九分而后告诉他:“注意看!” 画面忽然闪过一个影子,陈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去直到撞到墙壁之上才停了下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下雨般的落了下来。 画面中的那个影子虽然是一闪而过,不过陈强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刚才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 陈强的朋友收起摄像机告诉陈强:“这就是我拒绝你的原因,那栋别墅你还是不要回去了,至于你老婆和孩子还是找个高人瞧瞧,说不准就能不药而愈了。” 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就由陈强的这位朋友替他找了一个所谓的高人。 这个高人听了陈强的遭遇就答应说去看看,不过当他去到那栋别墅的时候连大门也没进扭头就走。 临走前还是告诉陈强说这栋别墅中有一只厉鬼,他的老婆和女儿都是被这只厉鬼害的,要想治好她们就只能将那只厉鬼除了,否则就只能等死,只是他没有那个本事就让陈强另请高明。 无论陈强开出什么价位怎样哀求,那个高人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陈强也只能作罢。 而后陈强也陆续找了几个高人,不过说辞大多和第一次来这里的高人的说辞一般无二。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高人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到别墅当中住上一晚,就能将那只厉鬼收了。 陈强当然高兴,当下开出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那位高人高高兴兴的收了支票,只不过结果却不像他许诺的那样。 那位高人现在就和陈强的老婆,在同一间精神病医院相邻的病房之中。 在那之后陈强又陆续找了几位高人不过都没有什么结果,至于找到我那也是他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无意间看到我贴的小广告。 换作以前陈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他老婆女儿还有那位高人的病情也是越来越重,走投无路之下陈强也只能是碰碰运气。 只是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停机状态,心急之下陈强只能按着广告上面的地址找到了我的家中。 第四章怨魂附体 听了陈强的讲述我心中有些疑惑,在他的描述中别墅中的那个红衣女鬼能让那么多高人望而却步,绝对是一等一的厉鬼。 虽然这些高人之中不乏有滥竽充数之辈,不过终归有几个拥有真本事的人。 只是从陈强的面相中又看不出丝毫的霉运,反而是鸿运当头吉星高照,不过仔细一想住进那栋别墅见到那个红衣女鬼的人,不是昏迷就是精神分裂,只有陈强一人相安无事,或许就是占了他这运头的便宜。 那个将别墅卖给陈强的刘浪,既然提醒陈强单数日子不能住进活人,那他就应该知道这别墅当中有什么,我问陈强说:“出事之后你就没有去找过将别墅卖给你的那个人么?” 陈强忽然苦笑了一声:“刘浪那个王八蛋失踪了。” 听了陈强的回答我心中疑惑,喃喃自语:“失踪了,那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陈强点头说:“出事之后刘浪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去他看守的那处公墓园时那里已经换了人,他告诉我就在几天前刘浪就辞去了看守公墓的工作离开了,我算了算日子刘浪离开的日子整好是我老婆和女儿见到红衣女鬼的那天晚上。” “哦,那他不会是知道要发生什么,怕你找他麻烦所以才跑的吧。” 听了我的话陈强立刻瞪大双眼有些亢奋的说:“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么?” 我摇了摇头,听陈强对刘浪的描述那个半截黄土埋身的老头子不像是有那种本事的人,我想了想说:“这个不好说,不过即使不是他搞的鬼那他应该也是知情人,这样吧陈先生,我先去看看你老婆女儿还有那位高人,然后再决定是否能够帮到你怎么样?” 陈强的脸上露出的欣喜的神情,以往他请来的大师高人都是清一色的去他那栋别墅看两眼就走,我还是第一个向他提出先去看他老婆和女儿的,不禁对我多了些希望,点头说:“当然可以,我们什么时候走?” 还没等我说话,一直趴在我身后沙发靠背上默不作声的王语落忽然说:“那个不急,咱们还是先谈谈合作上面的问题。” 我斜眼瞥了她一眼,心说这丫头脑袋是比我转的快,能不能替陈强解决闹鬼的事情放到一边,不管是去医院还是去那栋别墅都是需要计算成本的。 陈强面色有些尴尬,本来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听了王语落的话又坐回到沙发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骆先生,这五十万算是我给你的定金,只要你治好了我老婆和女儿,我就立刻在开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作为答谢,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哆哆嗦嗦的从他手中接过支票,那上面的一串零我数了几遍也没有数清到底有几个。 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接到过生意了,没想到这一来就来了个大的,心中早已经乐开花了。 我正在感叹我在也不用在受到王语落白眼的时候,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忽然伸到我的眼前,将我手中的支票抢走。 我缓缓转过头就见王语落冲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随即很自然的将支票放进她的口袋里面。 我心里一阵发酸五十万哪,这才刚到我手上啊,你倒是让我把上面的零给数清楚成么。 看着王语落满意的笑容,我心说这难道就是赤果果的欺负人么! 只不过对于王语落我是丝毫没有脾气,且不论其他但是她的身手就已经够我喝一壶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告诉我自己是雪舞的,我还特意问过她学的是民族舞呢还是现代舞,当时她只是笑笑说以后有机会表演给我看。 而后,每过几天我的肉体就会受到她无情的摧残! 见王语落收了支票,陈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脸苦相的我,说:“骆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我心说:走,去哪儿,谁收的支票你找谁去啊! 身后的王语落此时心情大好,点头说:“好,陈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陈强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大门,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王语落猛地抓住我的肩头,略带恐吓的说:“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跟上,你别忘了还有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可还没到手。” 我心中想:你这是打算让我替你打长工么! 望着她苦笑了一声说:“这五十万怎么分?” 听我这么说王语落忽然坏笑了一声,见她这个表情我知道她肯定又要使出她的拿手绝技过肩摔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王语落叹了口气:“看你那小气样儿,放心吧我不会独吞的,回来之后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总行了吧。” 听她这么说我拔凉拔凉的一颗心总算是慢慢的回暖了,随即起身走出房门径直走到我珍藏了多年的桑塔纳前。 这辆车还是我几年前替一个雇主处理事件的时候,从那位雇主手中讹赖的。 上车后车却怎么也打不着,钥匙都快被我给拧断了可是这车它就是打不着。 我心说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掉链子,不过我的目光看到仪表盘上油箱的指针时,突然想起我最后一次给它“吃饭”好像是两三个月以前了吧。 “骆先生,要不然还是坐我的车吧。” 陈强降下车窗向我喊了一声,我扭头看了看他的那辆豪车心说也只能这样了,等我拿了那张两百万的支票我一定立刻马上,就去买一辆新的桑塔纳,保证每天都把油箱给它灌得满满的。 我刚下车王语落忽然走到我身旁,将她的车钥匙扔给我:“还是开我的车去吧。” 上了王语落的那辆车之后,刚打着火副驾驶的门忽然打开了王语落坐了上来,我问她说:“语落,你干什么?” 王语落一撇嘴:“还能干什么,跟你一起去好保护你呗,再说了就这件事我要是采访下来那肯定是头版。” 我无奈的望了她一眼,心说你这是为了保护我么,明明就是为了名利两字好么! 跟着陈强的车一直到了医院,下车后径直到了她女儿的病房,走进病房就见陈强的女儿躺在床上几乎与他描述的一样。 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女孩儿,单单从她的面相上并未看出过多的东西,只是相比起他老子的运道,这个小女孩儿的运道简直就无法比拟,几乎可以用差到只剩一个差字来形容,不过这也符合被厉鬼缠身而噬运的症状。 翻开了她的眼皮就见她的两只眼睛见不到一丝丝的神采,暗淡的就像是即将熄灭的油灯,只不过在她的眼中却带着极其强烈的怨念。 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来说,她的眼中所散发出的怨念绝不是她所应该有的。 暗暗运动心神眼前忽然模糊一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将天眼打开之后一眼就看出在这个小女孩儿自己的魂魄之外,还多了一丝很淡却带着强大怨念的魂魄。 而这多出来的一丝魂魄已经主导了小女孩儿的身体,将她自己的魂魄死死地压制住。 或许是被那丝带着怨念的魂魄压制得久了,小女孩自己的魂魄变得非常的淡,而且渐渐有消散的迹象。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个第一次去陈强别墅的高人说的没错,那栋别墅当中的确有厉鬼而且极有可能不止一只。 就小女孩儿目前魂魄虚弱的程度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或者不敢将多出的魂魄从她体内逼出,如果稍有不慎不仅不能将那丝多出的魂魄逼出来,反而极有可能会将她自己的魂魄从身体当中逼出来。 若是真这样想要将她的魂魄塞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像那个高人说的一样,直接将别墅中的厉鬼除了,只要主魂被灭那么附在小女孩身体里的一丝怨魂,就会自己烟消云散。 见我紧皱眉头一直盯着他女儿看,陈强问我说:“骆先生,我女儿她她怎么样,是不是……” 看着这个男人红润的眼眶我笑了笑摇头说:“你女儿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不过还没到无可救治的地步,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听我这么说陈强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骆先生那你赶快救救我女儿,你放心只要把我女儿救好了,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听到“钱”这个字王语落的脑袋凑了过来,刚想说话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心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贪了,对陈强说:“现在还不能救你女儿,你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你老婆吧。” 陈强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有些失落的望着我,见他这副表情我笑了笑说:“现在不救你女儿是为了她好,那个你第一次带去别墅中的高人说的没错,别墅中的确是一只厉鬼而且这只厉鬼也不简单,它将自己的怨魂放入你女儿的体内才导致你女儿昏迷不醒,如果我没猜错你老婆体内应该也有那只厉鬼的怨魂。” 王语落忽然凑到我耳边:“你别忘了,陈先生的老婆和那个高人都精神分裂了!”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心说这个助手的专业水平也是没有下限了,我说:“成年人的魂魄相比小孩儿的魂魄要强大得多,那只厉鬼的怨魂进入他老婆体内的时候,遭到她老婆自己魂魄的排斥,并不能完全的去占据她的身体,所以她是有一部分属于自己的意识存在。至于陈先生的女儿,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五阴全占,所以魂魄本身就极其脆弱,在被那只厉鬼的魂魄占据身体之后,她自己的魂魄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 “呵呵!”听我说陈强的女儿五阴全占,王语落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的这个表情简直就是对我专业技能的侮辱,“哼”了一声我转过头向陈强说:“陈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陈强表情有些错愕,他女儿出生的时候陈强请高人替她算过命,那个高人说他女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再加上又是女儿身所以魂魄十分脆弱,并嘱咐陈强如什么坟地之类就不要让他女儿去了。 陈强没想到当初的那个高人在纸上推推写写好半天才说出的话,我竟然只看了他女儿一眼就说了出来,心头对我的希望也就越大了。 当下也不犹豫,拉着我就去了他老婆所在的那家精神病医院。 第五章极阴地 到了那家精神病医院之后,陈强径直带着我和王语落到了他老婆所在的病房, 就见他老婆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一样,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上时哭时笑。 陈强见到自己老婆这个样子,红润的眼眶滴出几滴眼泪慢慢向她老婆走了过去,他走到他老婆身旁蹲下身看着正冲着自己傻笑的老婆,眼角眉间满是担忧。 陈强的老婆傻笑了一会儿忽然将陈强推开,随即双手死死保住脑袋哭喊着:红衣女鬼不要过来、红衣女鬼不要过来…… 陈强站起身回头看着我,进入病房的时候我就看到陈强老婆的体内的确也有一丝怨魂,而且这丝怨魂比起她女儿体内的要强大很多。 陈强老婆体内的怨魂和她自己的魂魄相互排斥,都想要将对方挤出这个身体双方你来我往不分高下。 不过可以清楚的看见虽然陈强老婆的魂魄在极力反抗,只不过占据主导的依然是那一丝不属于这个身体的怨魂。 收回目光我点头说:“不错,和你女儿的情况一样,都被怨魂占了体。” 王语落轻轻推了我:“陈先生的女儿现在不能救,那他老婆应该能救吧。” 说完王语落偷眼看了看陈强,在我耳边低声说:“要是能救那就赶紧救,早点完事早点收钱。”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说:你以为这是普通头疼脑热还是感冒发烧啊,说救好就能救好! 扭头看向陈强,我问他说:“那个在别墅中住了一夜的高人也是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么?” “不错,他就在我老婆隔壁的病房。”陈强点点头带着我们到了那位高人的病房门前。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这位高人病房的门,是标准的关押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所使用的铁门,只在门上开了一个小窗。 透过窗户就见病房中的那位高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的坐姿让我感觉很别扭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别扭。 王语落看见那位高人的坐姿不自觉笑出了声,在我耳边低声说:“少秋,你觉不觉得这位高人坐着的姿势特别像是狗。” 她这话虽然不好听不过也算是提醒了我,有了她这话我再去看那位高人的时候发现,别扭的地方正是他的坐姿,和狗的坐姿一模一样而且还时不时吐几下舌头哈气。 “他老婆看起来虽然疯疯癫癫的不过至少还有人的影子,可为什么这位高人却是这副模样呢?” 王语落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听了她这话我就是一皱眉,怎么说陈强就站在身后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人家老婆,似乎就有点过分了吧。 我扭头去看了陈强一眼,见他好像并没有听到王语落刚才的话,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病房里面的那位高人。 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病房里面那位行为怪异的高人忽然慢慢将头转了过来。 和陈强老婆女儿一样他的体内也有一丝怨魂的存在,不过当我看清他体内的那丝怨魂之后,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王语落见我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我说:“什么情况,你看到什么了?” 我微微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位高人之所以做出这番动作,那就是因为占据他身体的那一丝怨魂,正是一条狗的怨魂。 而面前的这位高人的魂魄似乎十分惧怕这丝怨魂,一个劲儿的在向它求饶。 我将看到的对王语落他们说了一遍,陈强没什么表示,他的心中担心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至于这个高人也不过就是自作自受。 倒是王语落一脸惊讶的扭头去看病房里的高人,喃喃说:“不就是狗么至于把他吓成这样嘛!” 几位在别墅中的受害人都是被怨魂冲体,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被动物冲体。 就目前的所得到的信息而言,别墅中那只厉鬼完全有能力可以将他们都弄死,不过却只是将他们冲了体而已这就让我有些不解了。 我心中对那栋别墅也多了几分好奇,想要去见识一下那只红衣女鬼。 转身看着陈强我说:“陈先生,要想将他们体内冲体的怨魂弄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别墅里的那只红衣女鬼除了就行了。” 心中算了算日子我继续说:“今天正好是单日子,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今天晚上就去你那栋别墅里面住上一晚,怎么样?” 听了我的话陈强脸上有些为难,目光似有似无的看了看病房里的那位高人,最后将目光落到我的脸上。 看他犹豫的样子我笑了笑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做足了准备在去那栋别墅,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把别墅里面的那只红衣女鬼给消灭了。” 陈强的心中本来是有些动摇的,病房里面的那位高人变成了这副模样,现在他的家人还一个劲儿的缠着陈强要个说法,搞得陈强很是头疼。 不过听我说出可能今天晚上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心中那一点动摇就消失不见了。 陈强点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骆先生,不过我……” 看他有些尴尬的表情我知道,他在近距离目睹那只红衣女鬼的尊容之后心底恐惧,笑了笑说:“陈先生,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那栋别墅了,如果你也在说不定还会给我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听了我的话陈强长出了一口气,尴尬的笑了笑说:”那就麻烦骆先生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只管开口,我立刻去准备。” “你把支票准备好就行了。”王语落讪讪的说了一句。 我扭过头白了她一眼,对陈强说:“你什么也不用准备。” 陈强点点头说:“那我现在带你过去么?”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十二点,离那只女鬼规律出现的时间还很早,摇摇头说:“不必了陈先生,我还需要准备一下,你把别墅的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陈强从口袋里面掏出纸笔把那栋别墅的地址写好,我接过纸看也不看就揣进了口袋之中。 离开精神病医院之后我和王语落上了车,汽车发动起来王语落问我说:“现在就去那栋别墅么?”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指着车窗外的天:“去什么去回家去,我说王大小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就算别墅里的那只红衣女鬼很厉害,那它也不能再这个时候出来吧。”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那谁知道,没准人家就喜欢大白天出来晒晒太阳呢。” 回到家后我径直走回到房间啪的关上房门,不过我只顾着赶回房间,没留神王语落还跟在我身后,就听见门外传来王语落的声音:“骆少秋,你是不是活腻了还是你……” 推开房门的王语落捂着鼻子就要冲过来找我报这一撞之仇,不过当她走到我身前的时候,目光被我手中提着的一个木头箱子吸引住了,问我说:“你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宝贝还用锁锁着,给我看看呗!”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头箱子,将它往身后藏了藏说:“这里面那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怎么能给你看呢要是看坏了怎么办?” 王语落不以为然的一笑:“小气鬼,看还能给你看坏了。” 我绕过她走出房门,刚走没几步身后王语落喊道:“少秋,你要去哪儿?” 我头也回的说:“去陈强的别墅。” “你等等。”王语落说完快步跑回自己房中,不一会背着一个双肩包走了出来。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干嘛?” “和你一起去啊!” 还不等我说完王语落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往楼下拖。 我甩开王语落拽着我的手,说:“语落你别开玩笑了。” 王语落停下脚步转回身,一脸正色的看着我:“谁和你开玩笑了。” “语落你别胡闹,要是晚上那只红衣女鬼闹起来我很难顾得上你。” 不知道我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忘了她平日里是怎样摧残我的。 王语落神秘一笑走到我身旁,搂着我的肩头说:“还指不定是谁顾谁呢!” 在王语落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只能答应带着她一起去,其实不答应她也没法办,毕竟我的那辆桑塔纳太不给我挣脸了。 照着陈强写的那个地址,汽车行驶了四五个小时进入了一条异常颠簸的山路。 看着车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山,王语落说:“把别墅修在这个鬼地方,也不知修建别墅的人是怎么想的,也难怪这个别墅会出事,就这个地方即使没有鬼那也得被自己吓疯。”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钱人就喜欢到这种地方享受生活。”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呵呵一笑说:“没错,结果就享受到精神病医院了。” 在这条颠簸的山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面前赫然出现一栋古朴气派的别墅。 将车停在别墅前下车后王语落看着眼前的别墅一脸惊讶的说:“这别墅得有些年头了吧!” 围绕着别墅走了一圈,这栋别墅在一座山坳之中,可以说是群山环抱只有那一条山路进出,在浓密的树林之下这栋别墅显得阴森森的。 王语落说:“修得这么隐蔽,这到底是别墅还是秘密据点啊。” 我忽然想起在陈强的讲述中,刘浪说过在这里他也是看坟地就有些疑惑了,这里的地形是典型的极阴之地不适合作为阴宅,当然也就更加不适合作为阳宅的用地。 眼前的这栋别墅的造型和它本身透露出的历史气息,最晚这栋别墅也应该修建于民国,而那个时候的人比起现在更加注重于风水一说,遇到这种极阴之地都是避之犹恐不及。 有胆子在这里修建别墅的人应该是不懂或者是不注重风水的人,否则不会不知道活人居住在极阴之地上面那就意味着断子绝孙。 不过我也有一些疑惑,这处极阴地的阴气长年聚而不散,浓烈得让人毛骨悚然。 而眼前的别墅中那只红衣女鬼所散发的怨气也是十分浓郁,按理说怨气和阴气好像两把针锋相对的剑不应该共存的。 有些无良的术士就会选择将一些带怨而死的人埋葬在这种极阴之地,俗称养尸。 从尸体当中散发的怨气会被阴气吞噬,而尸体在吸收吞噬怨气的阴气如此往复,体内的怨气就会越来越强大。 当怨气强大到一定程度,养尸的人就会用秘术将尸体封住,而后在利用这种怨气冲天的尸体去做一些苟且之事。 不过在这种阴气如此强大的地方,仅仅是一只红衣女鬼散发的怨气,恐怕还不足以这么强大。 第六章偷窥的老头 见我望着别墅的大门出神,王语落蹑手蹑脚的走到身边在我耳边“啊”的大叫一声,我的思绪都集中一处被她一声喊叫下了一跳。 转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这个道理么?” 王语落冲我做了个鬼脸:“就你这胆儿还做什么侦探,话说你想到什么了那么入迷,我都喊你两遍了。” 我摇了摇头心说:看来这栋别墅是另有玄机,当初修建这栋别墅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付出断子绝孙的代价来修建的这栋别墅呢! 看来必须得要找到那个叫刘浪的人,这栋别墅当中隐藏的事情才能浮现,不过陈强说过他失踪了靠陈强去找希望并不大。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电话,正想拨出去忽然想起它好像还处于停机状态又只能将它放进口袋之中。 “喂喂喂,骆少秋到底还进不进去,天可快要黑了!” 听了王语落的话我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开始擦黑了,我走到别墅大门前正要将大门打开。 身后的王语落忽然喊道:“等等,你哪儿来的钥匙,我记得陈强没有给你钥匙啊。哦我知道了,你以前肯定做过溜门撬锁的事,老实交代是不是贼!” 我心中苦啊,怎么就认识了这个货啊,这好好的我堂堂一个灵魂侦探师就变成了贼,我找谁说理去! 伸手用力在大门上推了一把随即门就打开了,王语落微微皱眉说:“这专业水平是不错哈,一眨眼就把锁打开了!” 我仰天长叹:苍天呐,我上辈子到底她娘的是造了什么孽啊!你竟然派这个货来惩罚我! 当然这些话也就只有在心中想想也就罢了,扭过头强行做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语落,这个门压根儿就没锁好么!”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这门没锁,不怕被贼给他扫荡了么?” 我懒得去理她阔步就往别墅里面走,傻子也能想到就这鬼地方,随便出去找个人说这里有栋别墅指不定还没人信呢。 更何况陈强四处请高人大师出山,这里闹鬼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到这里来偷东西吧。 还没等我走进别墅,身后的王语落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的喊道:“有人、有人、那里有人……”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离别墅不远处的草丛里面趴着一个人,这个人隐藏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那里趴着一个人。 趴在草丛里的那个人见我们发现了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跑,就这一个照面勉强能看清那是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头儿,一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 “追!” 在那个老头儿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我喊了一声,跟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 王语落跟在我的身后,她不愧是高手没跑多远就超过了我,离那个老头儿越来越近。 那个老头儿虽然是一大把年纪,不过跑起来好像一只兔子,王语落虽然紧紧跟在他身后却无法靠近他。 万分紧急之下王语落忽然纵身往前一扑,将那个老头儿扑倒在地,随即和那个老头儿扭打在一起。 那个老头儿看着好像是弱不禁风,不过在与王语落对拆了几个回合的招式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王语落的实力我是深有体会,记得大概是半年前,七八个不长眼的流氓借着酒劲儿调戏她,结果呢,那几个倒霉鬼愣是被王语落打得躲到派出所自首去了。 不过这个老头儿毕竟还是年纪大了一点,几个回合的打斗下来气就有些接不上了,被王语落看准机会扣住手腕使了个擒拿,我听得“嘎巴”一声,就见那个老头额头上的汗珠就掉了下来,眼睛一个劲儿的往上翻。 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啊,心说感情这丫头平日里对我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这样去对付一个黄土埋身的老头儿似乎有些过分了吧,几步跑了上去说:“语落,差不多行了,你没看他一大把年纪了还随随便便就把他胳膊给卸了,快放开他别在把他折腾死。” 王语落一脸的不以为然:“骆少秋,你还别看他岁数大可是个高手,他刚才和我对招的时候使的可全都是内家功夫,姑奶奶我差点就吃了他的亏。” 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我走过去将她拉开:“就算你说的没错,可你现在不是已经卸了他一条胳膊么,就剩一条胳膊还能逃出你的手心么!” 王语落松手后老头儿双腿一软,坐到地上一个劲儿的倒吸凉气。 我走到那个老头的身前看了看他,面前这个老头的装扮就是普通的庄稼汉的打扮,只不过是这一身内家功夫和普通庄稼汉就多少有些出入,我问他说:“你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老头儿脸上青红闪烁,眼睛在眼眶中快速转了几圈:“谁说我是在监视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既然不是在监视我们那你藏在草丛里做什么,是想趁着别墅没人进去顺点东西,还是说你知道一些关于别墅的事情!” 老头儿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既不是小偷也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说:“那也就是说你是恰好路过,然后不小心在那里摔倒又正好被我们看到了对么?” 老头儿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闭上嘴巴将头底下,王语落忽然走到他身旁伸手在他完好的那一条胳膊碰了碰说:“诶,你这条胳膊还要么,我已经很久没有卸人胳膊了,刚才卸了你一条胳膊总觉着不是很过瘾,怎么样您受累让我过过瘾吧!” 王语落这话让老头浑身一哆嗦,颤声说:“小姑娘咱别开玩笑成么,你看我可就剩下这一条胳膊了……” 还不等他说完,王语落打断他说:“把这条胳膊给你留下也成,你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怎么样?” 老头儿用力点点头说:“成成成,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就一定实话实说。” 王语落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对老头儿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儿有些犹豫,不过在王语落不善的目光下还是说道:“我叫王海就住在山下的村子里面。” 顺着王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几间低矮的瓦房,我点点头问他说:“你到这里做什么?” 王海忽然犹豫起来低着头眼睛死盯着地面,见王语落想要发作我摆摆手示意她别着急,有她过瘾的时候。 扭头看向王海笑了笑我说:“你应该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出现吧,哦不对,不是今天晚上而是每一个单数日子的晚上,她都会出现。” 听了我的话王海猛地一怔,随即讪笑几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红衣女鬼!” 听到这四个字王海脸色瞬间就变了,犹豫好一阵才开口说:“不错我的确知道,我藏在那里就是想告诉你们今天晚上,千万不要住在别墅里面。之前姓陈的那一家三口搬进去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们可是他们不听我的,这不就出事了么!”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红衣女鬼每个单数日子都会出现的,你见过么?” 王语落的话让王海愣了片刻,随即摇头说:“我、我没见过,凡是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见过它的人都死了”我心中重复着这句话,那医院里陈强的老婆和女儿还有那位高人不是还活着么,我问王海说:“既然见过它的人都死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呢?” 王海想了想说:“那是我小的时候村里的传闻,说这栋别墅里面有一只厉鬼凶得很。每个单数日子都会出现,而且只要它一出现村子里指定要死人而且每个人的死法都不同,有喝水呛死的有吃饭噎死的也有睡觉时被头顶掉下的瓦片砸中脑袋而死的,总之是五花八门的,以前这附近一共有三个村子这些年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王语落问他说:“你说是你小时候的传闻,那你今年多大岁数了,看你这副模样怎么着也得有七十岁了吧。” 王海尴尬的笑了笑:“要真像你说的七十岁那就好了,实不相瞒老头子我今年九十一了。” 我有些咋舌,他的相貌看着是有些老不过说他有七十岁我心中还感觉说得有些多了,听他自己说出已经九十一岁了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红衣女鬼的传说是在他小时候,那也就是说红衣女鬼至少在七八十年前就存在这栋别墅之中了,难怪有那么重的怨气。 不过王海的话中有些让我觉得有些不对,人都是怕死的村里不断死人而且红衣女鬼的事那时恐怕就已经传开了,那么村里的人难道没有跑么,我问他说:“那村里有没有跑出去的人呢?” 王海叹了口气说:“没用,死的人多了大家伙就害怕了,有些人去外面投靠自己的亲戚,不过没过几天那些跑出村外的人就死光了,剩下的人也不跑了,反正都是死到哪儿都一样。” “不一样吧!”我笑了笑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王海可能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晌才说:“可能是我命硬吧,我出生的时候我老爹给我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命太硬,属于百邪不侵那种。” “你的命的确够硬的。” 王海的话亦真亦假,关于那个传闻或许是真的,不过恐怕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王海忽然盯着我:“今天晚上千万不要住进那栋别墅……” 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俩收了人陈老板的钱专门来替他看守这栋别墅的,你放心我的命也不弱。” 王海还想要劝我和王语落离开,只不过还没等说话身后的王语落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这个动作把王海吓得不轻,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从地上爬起来王海无奈的的叹口气转身往山下走去,不过走了没几步他又转回身走到王语落身旁讪笑几声:“能不能帮我把胳膊接回去!” 第七章初次见面 这一出闹剧结束之后天已经黑尽了,王语落从背包里面翻找出两只手电,递给我一只而后自己将手电打开就往别墅走过去。 走了四五步王语落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退了回来在我身旁停下。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挑衅的说:“怕啦!” 看见王语落气得涨红的脸,我仰天大笑几声阔步往别墅走去。 走进别墅大门一股怨气好像江河湖海一般滔滔不绝,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就这里的怨气浓烈的强度而言,与普通的万人坑也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起雾了!” 听见王语落的话我扭回头就见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腾起一层浓郁的白雾。 见到这好像白色幕布一样的雾,我心中“咯噔”一声,这哪里是什么雾分明就是凝聚成型的阴气。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单纯的认为这只是一处极阴之地,罕见但是并不算稀有,不过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终于明白,这他娘的的确是一处极阴地。 不过不知到是那个王八蛋将这处极阴地改造成了聚阴地,面前的这栋别墅就是这个聚阴地的中心点。 阴气久聚不散而且这处被人为改造的聚阴地,被那个改造的人额外的加了料,它可以将四周围的阴气都吸收到这处聚阴地之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栋别墅四周的山脉应该都属于阴脉,我不由感叹,心说有这样世间罕见的地方等明天得好好去转转。 我不禁有些好奇,那个将这处极阴地改造成聚阴地的人到底是谁! 能改动一处地脉那此人的能力恐怕远远在我之上,至少我没有本事能改动地脉。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面前这栋别墅处于聚阴地的中心处,长年被阴气侵蚀那么别墅里面的那只红衣女鬼的怨气,该有多强大。 把别墅客厅的灯打开,我也不管四处瞎转悠的王语落,在陈强的酒柜里面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就走回到沙发坐下,拔了瓶塞倒了满满一杯自斟自酌起来。 眼角余光看见王语落正挨个儿的去看别墅中的摆设,见她吃惊那样儿我心中想: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住的地方好歹也是别墅,虽然没这里大也没这里豪华,不过怎么说也是别墅而且最重要的是,同样都是闹鬼的别墅! 将别墅一楼挨个儿看了个遍王语落才走到沙发旁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小酌一口问我说:“少秋,你说那红衣女鬼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不过才七点多一点,我说:“还早着呢,还得再过两个多小时,诶对了语落,你再去酒柜里面拿两瓶红酒出来。” “骆少秋,你到底是来抓鬼的还是来当贼的!”嘴上这么说不过王语落脚下可没停着,走到酒柜旁一次拿了七八瓶红酒走了过来。 见到王语落满意的表情,我心中想:咱俩谁才是来当贼的! 两瓶红酒下肚已经是九点钟了,按照陈强所说的红衣女鬼出现的时间,大概是在十点左右。 我将随身携带的木头箱子打开,看到我从里面拿出的东西,王语落好奇的问我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我说:“罗盘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王语落撇撇嘴将自己的背包取下,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部相机,我有些吃惊的望着她:真的是来抓鬼的而不是来旅游的吗! 我问她说:“语落,你怎么还带着相机呢?” 王语落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大哥,我好歹也是一名记者,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好么!再说了要是将那只红衣女鬼给拍下来,肯定是头版。” 我心说这胆儿是够肥的,竟然还想着去给鬼拍照,你没听陈强说红衣女鬼的那副尊容么,我真想问她一句你用美颜不用!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语落你能不能别胡闹,你要想拍等明天你去换一身红衣服我替你拍几张,你就说这是红衣女鬼不就行了么!” 听了我这话,王语落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什么叫我是红衣女鬼,骆少秋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记者。你这种做法叫做弄虚作假,是欺骗消费者你知道么?” “呵呵……” 我不在理会王语落,用手托着罗盘在别墅里面转了起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别墅外面的阴气,比起我们进来的时候要更加的浓郁。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别墅里面的怨气也是越来越强烈,我看了看罗盘的指针,在阴气和怨气的相互作用下摇摆不定。 王语落一脸不解,问我说:“你这东西是不是坏了?”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是正常现象,罗盘指针受到阴气和怨气的影响,指针被它们相互吸引所导致的。指针微微摆动就说明别墅里面现在的阴气和怨气还是平衡的,不管是谁压过谁罗盘都会给我们提示。” 看着王语落似懂非懂的表情,我扭过头去看罗盘的时候忽然疑惑了起来,就见罗盘的指针忽然就静止不动了,不管我如何去变化罗盘的方位,指针就像是定死了一般丝毫未动。 “那现在你又怎么解释呢?”王语落指着罗盘的指针问我说。 我深吸口气,扭头看向王语落:“这是阴气和怨气达到了绝对的平衡,小心,那个红衣女鬼就要出现了。”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忽然变得兴奋起来,抓着我的胳膊激动的问我说:“在哪儿、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我被她抓得有些疼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说的是快出现了,又没有说已经出现了。” 扫视了别墅一圈我慢慢走上了楼梯,目光动也不动的盯着罗盘的指针。 王语落紧紧跟在我身后,这货竟然是一脸的期盼,手指搭在相机的快门上准备随时给红衣女鬼来一张写实照。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罗盘的指针忽然毫无征兆的轻轻抖了一下,正当我不解的时候,指针两头的尖儿慢慢的调转了指向。 我猛然转过身就见别墅原本紧闭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打开了一扇,别墅外面的阴气快速涌了进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打开的大门传了过来。 几声“咔嚓”声响起,就见王语落对着打开的别墅大门方向接连摁了七八下快门,耀眼的闪光灯在浓厚的阴气中毫无作用。 王语落查看了刚才拍的照片,秀眉微蹙:“怎么是一片空白呢,我刚才明明看见大门口站着个穿红衣服的人。” 王语落见到了那只红衣女鬼,我心中“咯噔”一声,一把将王语落拉到身后:“这阴气有古怪,小心!” 一楼几乎已经全是凝结的阴气,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托在手中的罗盘忽然微微的有些抖动。 我忙低头去看就见罗盘的指针正在快速的旋转,就像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一样,正是在指针的高速旋转之下,整个罗盘都跟着微微抖动。 罗盘忽然出现的异象让我有些吃惊,我手中的罗盘是经过特殊加料的,一般的厉鬼能让指针慢慢跟着转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不过眼下看着罗盘转动的指针,我脑中一阵眩晕哪,这他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厉鬼,或者说到底有多少厉鬼存在于这栋别墅之中。 指针转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就见原本应该指向我正前方的那一头忽然指向了我身后的地方,罗盘出现异象的时候我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符纸。 此刻将手中符纸迎风一甩,符纸“呼”的燃烧起来,同时我已经转了过去将燃烧的符纸甩了出去。 符纸脱手变成了一个火球在离我七八步的地方“砰”的炸开,随着火球的爆炸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赫然出现在火球炸开的地方。 刚才那一幕让王语落目瞪口呆,木讷的转过头望着我半天也合不上嘴。 之前她也跟着我去过处理事件的现场,不过几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鬼,随便动动手脚就吓跑了。 像这样的场面王语落还是第一次见到,望着我的目光竟然有几分崇拜,不过事后我对于我这次的显摆感到非常的后悔,当然那是后话以后再说。 火球爆炸后的火光完全消失之后,我一手托着罗盘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面再次掏出一张符纸,慢慢的向刚才发出那一声惨叫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走出两步,身后的王语落忽然喊了一声:“在楼上!” 听到她的喊声,我猛然回过头就见二楼的一间房门前站,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女人,她的一半身体已经穿过墙壁进入到屋里,只留下一个森然的背影。 “语落,别过去!” 我的话出口时就已经迟了,红衣女鬼出现的时候王语落就已经跑了过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在红衣女鬼身后开门跑了进去,屋里照相机的闪光灯一闪而过,随即传来了王语落的一声尖叫而后屋中就没有了动静。 我跑进屋中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王语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我快速运动心神将天眼打开,就见王语落的体内一丝怨魂正在慢慢的挤进去。 当下我也不敢犹豫,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专门克制怨魂的符纸,迎风一甩符纸就燃烧起来,等符纸烧尽将残留的符纸灰放到她的七窍上,一股吸力将符纸灰吸了进去。 随即就见挤进她体内的那一丝怨魂痛苦的扭曲起来,而后从她的七窍之中流出带着恶臭的黄色液体。 将挤进王语落体内的那一丝怨魂清除了,还没等我悬着的心放下,身后忽然吹来一股刺骨的寒风。 我想也不想掏出一张符纸往身后甩了过去,“砰”的一声一团火在我身后炸开,那抹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猛然转过头就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她那抽象的脸和陈强描述的一样,不过身临其境比起他人口述带来的视觉冲击完全不一样。 我正要将手中的符纸甩出,不过出手的前一刻我忽然停了下来。 那个红衣女鬼的怨气铺天盖地,不过仅仅只有怨气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戾气的存在。 这也就是说红衣女鬼虽然有极强的怨念不过却不想杀人,或者说不想杀无辜的人。 也许那丝怨魂挤进王语落体内,仅仅只是因为她拍照时闪光灯的光刺激到了红衣女鬼,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陈强的老婆女儿和那个倒霉的高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八章想不明白 红衣女鬼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者说在我没有打算对她下杀手之前,她并不打算把我怎么样。 在这里它占据了天时更占据了地利,我手中已经是唯一的一张符纸,心中打定主意暂时不要去激怒它。 我将符纸收好仔细去看了看面前的红衣女鬼,当我看清它那一身大红色衣服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 因为那并不是普通的衣服,那是一套喜服,我不禁对面前的红衣女鬼有些好奇。 心中想:难不成它是在新婚之夜死的,不过看它的脸显然在死之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谁会在新婚之夜这样去对待自己的妻子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他还能算是人么! 红衣女鬼的嘴唇被割掉了,露出里面被敲打而导致的残缺不全的牙齿,让我吃惊的是它的牙齿不断上下挪动似乎是在说什么话,不过又无法说出,我心中顿时疑惑起来。 向红衣女鬼跨出一步见她并没有什么动作,我慢慢的向它走了过去,在它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试探着问红衣女鬼说:“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 我的话让红衣女鬼有些迷茫,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面飘出一丝雾气。 我忽然明白过来,面前的是鬼在它这种状态之下是不通人言的,伸手在口袋里面掏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泥,放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我手中的泥叫做鬼泥,其实就是压在棺材板下面的泥土。 经过尸水的浸泡然后又通过特殊方法加工,平常人含在嘴里就能和鬼对话。 我犹豫半晌一闭眼将鬼泥放进舌头下面,强忍着恶心再次问红衣女鬼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次说完红衣女鬼微微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说:“要说什么你就说吧,现在离天亮还早。” 不过这次我说完红衣女鬼却摇了摇头,它露出牙床的嘴忽然张开,我一眼就看见红衣女鬼的舌头竟然被剪掉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毒,不仅仅毁了它的五官竟然连它的舌头也给剪掉了,心中不禁对面前的这个红衣女鬼有了一些同情。 我脑海中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想法浮现出来,问她说:“你是被人害死的么?” 听了我的话红衣女鬼点了点头,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哭泣一般。 我心头有些愤慨,如果有仇直接将它杀了就好了,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要这样去折磨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王海说过红,衣女鬼将三个村子的人都害死了,这样一来它也并不是无辜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也杀了那么多人了,多大的恨多大的怨也该消了,陈强一家人毕竟是无辜的,放了他们吧。” 听了我的话红衣女鬼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尖利,我感觉耳膜都快要被这尖利的声音刺破。 好在红衣女鬼只是一两声就停了下来,不过即使是这样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是加快了不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发软的双腿若不是在我的极力控制之下,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止住了尖利刺耳的哭声,红衣女鬼残缺不全的牙齿上下挪动想要说什么,不过她的舌头生前被人剪掉只能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慢慢的红衣女鬼显得有些焦急,她身旁的空气慢慢挂起了一层白霜。 见她这个模样,我连忙制止它说:“你先别激动,我给你纸笔你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写在上面,我会尽可能的去帮你完成。” 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纸笔递了过去,红衣女鬼伸手来接,不过她的手触碰到纸笔的时候直接穿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它是鬼不能碰阳世间的东西我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红衣女鬼接连试了几次都无法抓住纸笔显得有些焦虑,就在它即将发出那尖利的哭泣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口袋里面有一样它可以触碰到的东西,问它说:“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能够触碰,不过同时你也要遭受很大的痛苦。” 听了我的话红衣女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伸手进口袋掏出一包用黑布包裹住的东西。 将黑布打开里面是一些夹杂着红色粉末的灰,我将灰撒在地上扭头看向红衣女鬼:“这是供佛用的香灰夹杂朱砂调制的,专门对付恶鬼使用的灵灰,你想清楚!” 红衣女鬼毫不犹豫,它慢慢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手在灵灰上面写了起来,它的手刚触碰到灵灰就像是被太阳光照射到一般燃烧起来,即使是这样红衣女鬼也没有将手缩回去。 歪歪扭扭的在灵灰上面写了几个字:救救我! 这几个字让我有些疑惑,问它说:“你是让我救你么?” 红衣女鬼在次在灵灰上面写了起来,不过它刚写完第一个字,楼下客厅里的摆钟忽然响了起来。 随着摆钟声音的出现,红衣女鬼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而后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针正好指在十二点的位置。 我心中恍然大悟,她只能在单数日子现身,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差不多已经属于双数日子的范畴了。 抬起头看了看楼下客厅浓郁的阴气也在慢慢的散去,不过我的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疑问,陈强和他朋友到这栋别墅之时也是双数日子,可是摄像机为什么也拍到了它的影子? 难不成真的像我之前猜想的那样,这栋别墅之中真的还有其他的厉鬼存在,而且是分着单双号现身的么! 眼下这些事情都毫无头绪,低头去看红衣女鬼写下的最后一个字,这个字写得很歪曲仔细看了看,才分辨出这是一个“困”字。 “困,什么意思?难道这栋别墅里面有什么东西把红衣女鬼困在这里么?可是我在这栋别墅里面并没有发现或者感觉到,有什么困住厉鬼的阵法或者法器的存在,那它的这个“困”字是什么意思呢?” 我心中一阵琢磨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屋里王语落忽然咳嗽了两声。 反正眼下的事都没有头绪,死鬼的事情暂时顾不了,还是先顾一顾屋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吧。 起身走进屋中就见王语落正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呕吐,我走过去捏住鼻子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样语落,好些了没有。” 王语落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那股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忽然转身扣住我的手腕子,随即使出她最擅长的擒拿将我死死压在身下:“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有那贼心我也没那贼胆儿啊,连忙说:“语落,你真的误会了,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过。” “是么?” 王语落扣住我的手腕子忽然加了几分力道,就在我要亲耳听到我骨头断裂声音的前一刻,大声喊道:“行行行,我就是刚才救你的时候,不小心把你衬衣的一颗扣子碰掉了,不过语落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这样行了吧!” “你给我闭嘴!”王语落大喊一声继续说:“我没问你这个,我问得是我脸上那些臭东西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听她这么说我长出口气,感情问题的重点是这个,讪笑几声说:“语落,你真冤枉我了,刚才我有怨魂想占你的体是我救了你,那些液体就是从你侵入你体内的怨魂化成的秽物。”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才将信将疑的松了手,我揉着快要脱臼的手腕子扭头看向一脸涨红的王语落:“对了语落,刚才你进屋后看到那只红衣女鬼了么?” 听到红衣女鬼王语落不自觉的抖了抖,目光快速在屋中扫视一圈,见红衣女鬼已经不见了才长出口气,问我说:“那只红衣女鬼呢,已经被你消灭了么?” 我摇摇头心说你以为我是天神下凡还是钟馗转世啊,说消灭就消灭。 心中这么想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消灭哪儿有那么容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只红衣女鬼已经消失了。” 王语落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确定我没有骗她才将信将疑的转过身将自己掉在地上的相机捡了起来,翻找了一下刚才拍替红衣女鬼拍的照片。 不过一看之下照片里面只有一面白色的墙壁,哪里有什么红衣女鬼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恨声说:“我就不信我拍不到你,下次我一定要把你拍下来!” 我无奈的望着她,心说记吃不记打说这句话该就是替她量身定做的吧,这是不知道臭么! 我摇了摇头走出房间,这时一楼客厅的阴气已经完全散尽了,王语落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她的目光被地上红衣女鬼留在灵灰上面的字吸引住了,问我说:“这些字是什么,你写的咒语么?” 我猛然转过身望着她,心说你看这像是咒语么,这明明就是求救信好么。 我摇头说:“这是那只红衣女鬼留下的。” 听我这么说王语落瞬间就来了兴趣,问我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原本是不想告诉她的,不过在她不善的目光和威逼利诱的话语下,还是将刚才的事完完本本的都对她讲了一遍,然后又将我自己的一些猜想对她说了。 听了我的叙述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她,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哀伤:“这么说她也是挺可怜的,少秋那你一定要帮它!” 我点了点头或许因为都是女人这个缘故,王语落对她对于红衣女鬼的同情远远的超过了我。 虽说对于红衣女鬼我也是十分的好奇想要帮它,不过帮它之前必须要先将红衣女鬼和这栋别墅得事情弄清楚。 要想彻底的将这些事情弄清楚,那就必须要找到那个将别墅卖掉的刘浪,我对王语落说:“语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王语落从口袋里面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递给我,一脸疑惑的说:“这么晚了你要给谁打电话,不会是陈强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独自走到一旁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半晌之后电话那头才传出一个半梦半醒的声音。 第九章被斩断的阴脉 电话那头一个半梦半醒的声音,略带不爽的说:“谁呀,这么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信不信我把你抓到局子里去!” 听了这话我微微皱起眉头,心说这小子最近这是脾气又涨了么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咳嗽两声我说:“我是骆少秋,周天我说你小子是欠抽是吧!” 我的话说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慌乱的声音,随后周天的声音响起:“师、师、师父,怎么是你呀?” 我哼了一声说:“周天,你刚才说什么,把我抓回局子里去是么!好啊我等着你,今儿你要是不把我抓回去我大嘴巴抽死你我!” 电话那头的周天见我似乎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求饶:“师父师父,您误会了,我哪儿敢抓您啊,我这不是不知道是您么。诶对了师父,您怎么不用您自己的电话呢?” “我……” 我正准备告诉他我一个月以前电话就停机了,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说:“行了,给我办件事儿?” 听见我说是找他办事的,周天笑了几声开始吹嘘起来:“师父,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就没有我周天办不成的……” 我连忙打断他自吹自擂的话:“行了别吹牛了,你去给我查个人他叫刘浪。” 电话那头的周天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呢?” 我没好气的冲电话那头的周天吼了一声:“没了就这么多。以你的能力这点儿小事不是问题吧!”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周天有些发苦的声音:“师父,咱能别开玩笑么,就一个名字,连岁数、长相和籍贯都没有您让我怎么找。虽然刘浪这个名字是有些特别,不过仅仅只有一个名字这让我很难办啊。” 我原本就是想逗他一下,心中整理了一下陈强对于刘浪的描述,对电话那头的周天说:“刘浪,哪儿哪儿人,在某市的一处公墓园中做过看守人员,至于年纪嘛大概是七十多岁吧,怎么样这些信息够了么?” 电话那头周天笑了几声说:“够了够了师父,有这些信息我敢打包票一定能找到他!诶师父,这个叫刘浪的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被你盯上了,要是你可早说,我直接带人抓了他,然后您想问什么直接到我们刑警队来问就行了。” 我心说这小子是想立功想疯了吧,叹口气说:“你别乱来,找到他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对了,你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周天沉默了一会儿:“五天,五天我一定把人带到你的面前。” 又闲扯了几句我就挂掉了电话,走到王语落身旁将电话还给她,王语落接过电话一脸疑惑的望着我:“少秋,你这是跟谁打电话呢,听你们说话我怎么好像觉得电话那头的人是警察呢,似乎我还听见他喊你师父是么?” 我点了点头说:“他叫周天,市局刑警队队长,大概是几年前吧周天还是一个普通户籍警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帮了他,从那儿以后这小子就一直管我叫师父。” 王语落古怪一笑:“哦,原来是这样,几年前你帮了他,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又是为什么要干这个呢?” 王语落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我这个问题,只是都被我搪塞过去了,现在她又问起这个问题我想了想对她说:“我做灵魂侦探师差不多已经有十年了吧,在这十年里面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脸上有些疑惑,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那似乎是我生命当中丢失的一部分东西,让我觉得很重要可是又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我说:“你就当我寻找的是记忆吧。” 王语落张大着嘴望着我说:“记忆,和你经常做的那个梦有关系么?” “那个梦……”我嘀咕了几声说:“行了别说这个了,还是先想想眼下的事吧。” “眼下?”王语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经让周天去替你去找那个叫刘浪的人么,找到不就什么都明白了,眼下还有什么好想的!”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两个字:“睡觉!” 说完我也不在理她转身走进身后的房间里面,进入房间的时候我扭头冲她喊道:“自己找房间!” 我刚走到床边还没等我躺下,身后忽然传来王语落的声音:“少秋,要不咱一起睡成么?” 我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情她是害怕了,不过想起她平日里是怎样对我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扭回头说:”不行!” 我以为我说了这话肯定会招致王语落的一顿暴力摧残,不过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生气,竟然还难得的展示出她不应该拥有的女人味:“少天,你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嘛,人家害怕!” 我忽然感觉我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低下头小声说:”既然你那么坚持,那好吧。” 王语落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走了过来,当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看着她的笑容,我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我的手腕,然后猛地发力将我摁在地上。 被王语落摁倒在地之,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绳子将我的双手双脚都捆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以后王语落冲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床边,上床之后大喊了一声:“睡觉咯,这床睡着可真舒坦!” 我心里苦啊,真是欲哭无泪啊,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不就是么,而且还是一把杀猪刀! 我心中暗暗冲天大喊:苍天哪我求求你收了她吧,实在不行你就收了我吧! 第二天一早我双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这时王语落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见我的模样王语落故意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少秋,你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你看你眼圈都黑成什么样了。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一张床我一个人又睡不了,你为什么不到床上睡非得睡地上呢!” 我默默将头扭到一旁,佛祖、耶稣、圣母玛利亚你们是不是该换一下老花眼镜儿了吧! 见我不搭理她,王语落走到我身旁蹲下身,说:“少秋,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我动了动被捆绑的手脚,心说:你看我现在还有主动权么? 长长叹了口气我说:“去别墅后面的山上转转吧。”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哦”了一声,随即坏笑几声:“去后山,不着急。咱们还是来掰扯掰扯昨天晚上,你是怎样把我胸前的扣子碰掉的吧!” …… 一个小时以后,王语落扶着我走出了别墅大门。 我伸手擦了擦鼻子还没有完全止住的鲜血,扭头四处看了看就见在别墅旁边的草堆里面,有一条十分隐蔽的小路可以通往别墅后面的山上,对王语落说:“我们走那条小路去后山吧。” 在王语落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王语落在我耳边抱怨道:“你能不能走快点,赶紧看完赶紧离开我饿了,照你这速度爬到山顶那得是明天早上了!” 我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没好气的说:“你让人手脚相连绑一晚上试试,我现在能走路已经不错了。” 王语落讪笑几声说:“没事儿、没事儿,您慢慢儿走小心别摔着,咱不赶时间。” 到达山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站在山顶上山下的一切包括那栋别墅都尽收眼底。 这时我才发现那将别墅包围起来的山其实是四座独立的山,每座山之间都留有一条缝隙,只不过由于树木的茂盛将缝隙遮住了,如果不是站在山顶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一点。 这里所看到的让我更加疑惑,昨天我就发现这处极阴地被人为改造成了聚阴地,可是眼下所看到的景象又有些颠覆我昨天的看法。 极阴地的阴脉已经断掉了那么极阴地也就失去了作用,而那么强烈的阴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如此天然的极阴地为什么会断开呢,难道是什么人故意这么做的么! 将原本完好的阴脉分割成四座山头,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是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和时间的,即便是在古时候这种事情完成起来也并不容易。 相传明太祖朱元璋只因梦到真龙降世,就命刘伯温斩断天下龙脉,而刘伯温拥有断龙秘术做起来相对较为简便。 即使这样刘伯温也是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当然这背后有朱元璋朱大老板支持做起来并不是很困难,可若是落到普通人身上恐怕难于登天。 阴脉与龙脉不同,要想彻底斩断龙脉只需要将龙头斩断就行了。 而阴脉却需要将它斩为数段,而且阴脉被斩断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阴气,普通人被这种阴气冲到立刻就会阴气冲体而死。 所以说做起来的难度相较于斩断龙脉更加的困难,单单是如何处理阴脉中的阴气,就是一件让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将阴脉分离而成的四座山头都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我正前方的那座山头上隐约有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图案。 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加上那个图案并不大,所以我根本看不清那堆砌的到底是一个什么图案,只是图案中的一棵树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隔得远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棵槐树。 又扭头去看另外两座山头,果然每座山头之上都有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图案和一棵长在图案中心的槐树。 我猛然转过身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也有这样一个地方,也不犹豫快步向身后的那个地方跑过去。 就见地上用石头堆砌的图案有八仙桌大小,堆砌的图案是一张长着獠牙的恶鬼的脸,而那棵槐树就在这个鬼脸的眉心上。 第十章怪异行为 我刚才的注意力都被阴脉吸引住了,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忘了。 现在看来将阴脉斩断并不是为了破坏这处极阴地,而是为了更好的去利用它。 斩断阴脉的人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高人,他应该是使用了特殊的秘术将阴脉当中的阴气封住,使阴脉被斩断的时候阴气不会外泄,然后将这条阴脉斩成四段。 当然这样做肯定不会是为了好玩儿或者无聊打发时间,这在同一条脉络上被分割而成的四座山恰好形成了一个人为改造而出的天然阵法,而四座山头上各自出现的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图案,正是这个阵法当中的四处阵位。 这四处阵位的作用就是将这里原有的阴气的挡住,不让它外泄的同时将外面的阴气都吸收到这里。 正所谓老槐锁阴指的并不单纯的是困住在槐树下的鬼魂,还包括了阴气和地脉之气。 由阴脉分割成的四座山头配合布下的阵法,形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死而后生的四条阴脉,阴气源源不绝相比起之前的一条阴脉阴气更加的强大。 现在看来当初那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至少这个手艺也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不过我心中却还有一个疑惑,脚下的这栋别墅是谁修建的?是先有的这栋别墅还是先有的这处阵法,又是谁耗费了人力物力来建造的这处阵法? 这些对我来说目前都还是一个个的谜团,或许只有等找到刘浪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将我的想法和王语落说了,见她云里雾里的模样我心说我这是多余和她说了。 正要转身往山下走去王语落忽然叫住我:“少秋,你的意思是这个用石头堆砌的鬼脸图案就是这个什么阵法的关键所在对么?”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个,疑惑的看着她说:“语落,你是想到什么了么,不妨说说。” 王语落笑了笑说:“红衣女鬼留下的字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它,会不会就是这个什么阵法呢?如果将这个阵法破了是不是就能救它呢?按照这个逻辑,只要救了那只红衣女鬼,她的怨气散了,那么医院里的几个人就得救了!少秋早完事儿早收钱两百万哪!” 看着王语落一脸傲娇的表情,我冲她摇了摇头:“不行,第一这个利用阴脉改造成出来的阵法只能锁住阴气,对于鬼尤其是厉鬼是起不了禁锢作用的,况且鬼类原本就喜欢这种阴气浓郁的地方,虽然阴气会吞噬怨气不过也能使怨气更加强大。第二,破坏这个阵法也是不可取的,以这里阴气的浓郁程度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将阴气稀释或者转移到其它地方,不仅破阵的人是活不了而且这里所散发出的阴气会吸引无数的鬼类前来,到那时这里就会变成百鬼夜行的地方了。” 其实在我心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心中总是隐隐觉得冲了陈强他老婆和女儿以及那个倒霉蛋高人的体的怨魂,并不是那只红衣女鬼或者说并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只红衣女鬼。 那也就是说在这栋别墅里面存在两只或者多只红衣女鬼,如果真是这样那贸然的破坏了这里的平衡,所发生的后果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有这么严重么!”王语落见我一脸的严肃不以为然的笑了几声说:“既然这样,那你说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现在只能期盼周天快点将刘浪找到了。好了语落,我们先回去吧!” 转身往山下走的时候王语落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转回身正想问她干什么,就见她将自己的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见我疑惑的表情王语落忽然将手指指向了脚下的别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别墅正前方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个人走到别墅近前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开始在原地踱步似乎是他想进去别墅之中,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似乎又不敢进去,只能在别墅前焦急的走来走去。 虽然隔的有些远,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别墅前鬼鬼祟祟的人,就是昨天傍晚在别墅前偷窥的那个叫做王海的老头儿。 王海在别墅前停留了约么有半个小时忽然转身离开,王语落在我耳边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想,来看看我们死没死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昨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这个人并不简。 据他所说当时三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是因为他命硬的原因,不过他的这个说法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确实一些命硬的人会让恶鬼之类的东西望而却步。 不过在这三个村子里面活下来的人之中,还有一个刘浪和他的痴傻儿子,并且他们之前应该还是住在这栋别墅之中。 如果说刘浪也是命硬的人到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他的痴傻儿子属于心智未开之人,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命硬的人,这样一来不禁让我对这个年过九旬的老头儿王海有些好奇。 见我紧锁眉头表情凝重,王语落笑了笑:“好了少秋,别瞎琢磨了。想知道那个老头有什么古怪,我们直接了当的去找他不就行了么。” 我摇了摇头:“我敢和你打赌,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听我这么说王语落将手指骨节捏得“嘎巴”作响,我看了看她这架势心中有些发颤:“语落,咱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对我的话王语落有些嗤之以鼻:“暴力怎么了,我还告诉你有的时候有的人哪,你就得对他暴力一些!” 看着她的眼神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有的人还能是谁,不就是我么! 我讪笑几声说:“语落,这个咱之后再说成么!” 就在我们往山下走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王海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再次出现的王海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用黑布遮住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根用黑布包裹的长条形东西,倒是引起了我注意。 我拉着王语落走到离王海近一点的地方躲在一处草丛后面,就见王海蹲下身将手中的篮子放到地上,随即将黑布拿开,我就看见篮子里面装的是香烛纸蜡一类的东西。 “他这是要做什么,跑到这里来烧纸?”王语落问我说。 我微微摇头,就见王海将香烛点燃随后插入地下,又烧了些黄纸钱之后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忽然跪到地上对着面前的这栋别墅一个劲儿的磕头,嘴唇上下翻动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在说着什么,不过由于隔得太远无法听到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王语落有些不解,问我说:“怎么看着他像是在念咒语一般呢,他不会是在超度那只红衣女鬼吧?” 我摇头说:“不是!” 虽然王海的这个行为有些怪异,不过还是能看出他所做的与超度之类的事情无关,更多的像是在乞求,因为在他的眼角隐隐有眼泪流了出来。 忽然一股风吹了过来将地上的纸钱灰烬吹散,见到这一幕王海顿时就愣住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插在地上的三只香的香头忽然爆开,火星溅的满地都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咋舌,炸香头的情况并不奇怪,一些常年抓鬼的道士多多少少都会遇到几次被炸掉香头的情况。 道术高超的道士即使被炸掉了香头,依然会想尽办法将作恶的鬼给除了,而那些道术平平或者只有半桶水的二把刀遇到这种情况,就只能转身逃跑。 对于炸香头而言并不一定就是多厉害的鬼,只需要稍有些年头的鬼就能轻易地把香头炸掉。 只不过能在红日当头的大白天如此肆无忌惮的炸掉香头,这他娘还能算是鬼么,这也太违背常理了吧! 要真有这样的鬼存在,恐怕也只有天神下凡或者钟馗转世才能消灭它了。 这个情况似乎也在王海的意料之外,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已经被炸掉的香头,张大的嘴半晌才合上。 而香头被炸掉之后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情,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 王海瘫坐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无力的摇摇头随后将手伸进自己的怀中,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两张褶皱的黑纸。 王海将两张黑纸展开,当我看清黑纸上用朱砂描绘的好似恶鬼脑袋一样的纹路时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这个老不死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王海手中拿着的那两张黑色符纸与普通的符纸不同,普通的符纸大多只是对鬼起了一个恐吓的作用。 符纸的力量也仅仅只能让鬼不敢靠近佩戴符纸的人,当然这并不包括一些怨念极度强大的鬼,如果遇到的是这一类鬼,即使佩戴了普通的符纸,在被怨气相冲之下符纸也会很快就化作灰烬。 王海手中的黑色符纸与我昨天夜里对付那只红衣女鬼使用的符纸功效相同,都是对鬼类拥有直接的杀伤作用的,而且他手中的黑色符纸相比起我所使用的符纸力量更加强大。 所有的符纸不论用途如何,凡是颜色越深符纸的力量也就会越强大。 黑色的符纸几乎已经是符纸当中最强的一类了,当然绘制这一类的符纸制符纸的人,也是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那是因为这一类的符纸需要用制符人的阳气供养,一般而言即便是修为很高深的人,他体内积攒的阳气也制作不了几张这样的符纸就会阳气耗尽而死。 也正是因为制作这种符纸的代价太大,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或者敢去尝试制作这种符纸,这一因素也导致了许多高杀伤力的符纸失传。 王海两只手各自拿着一张符纸,而他拿着符纸的手却抖个不停,脸上非常的纠结,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做。 犹豫了几分钟王海还是一跺脚,两只手上的符纸迎风一甩“呼”的燃烧起来。 那两张黑色符纸的燃烧与其他符纸不同,燃烧得异常的慢只是在符尾上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星,并没有明显的火焰出现。 符纸在燃烧的同时散发出极其浓烈的黑气,黑气如同被什么有吸力的东西吸住,一条线的往别墅大门飘过去。 一直过了有七八分钟两张黑色符纸才烧完,王海望了望最后一缕飘进别墅里面的黑气,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取下自己背上背着的用黑布包裹住的长条形东西。 第十一章饿火中烧 我第一眼见到他背上背着的那个长条形的东西,就猜想到那应该是桃木剑一类的法器。 然而当他打开外面包裹的那层黑布的时候,我的眼睛立刻就直了起来,心跳的速度急剧加快。 就见王海手中握着一根手臂粗细通体漆黑的木头棒子,看到这根木头棒子我心中顿时有些嫉妒面前的这个老头儿。 王海手中的木头棒子是一棵遭遇了雷劫的桃树留下的主干,一般来说一些有灵性的动物在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遭遇雷劫。 能从雷劫当中存活下来的灵物是少之又少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在雷劫当中被天雷劈得神形俱灭。 不过一些运气好的灵物在经过数次雷劫之后,就会蜕变成为地仙,当然这种概率是非常小的。 在遭遇雷劫的时候,这些灵物都会选择去比如道观寺庙或者普通的土地庙和山神庙之类的地方来躲避雷劫。 这类地方供奉的都是神灵,除了一些机缘极好的灵类能进去之外剩下的,几乎都丧生在了天雷之下。 久而久之这些灵类除了会去庙宇里面躲避雷劫之外,更多的选择是用至阳的东西来隐藏自己的阴气,桃木就是最佳的选择。 桃木本就是至阳之木,一些刚开始修行的灵类躲在桃树下,阴气会被桃木的阳气完全遮盖住,从而使天雷误以为遭劫的灵类并不在桃树之下。 不过有些灵类的阴气会盖过桃木的阳气,这些灵类就会被天雷劈死在桃树之下,连带着桃树一起被天雷劈碎。 机缘巧合之下桃树在被天雷劈中之后并没有死去而是存活了下来,附带着将躲藏在桃树下躲避天雷的灵物的怨气,和修行得来的灵气给吸收了,这样一来桃树的树心就会慢慢变成黑色。 这样的天雷木是极为罕见的,普通的在雷劫下存活的桃树虽然比起没有遭受过雷劫的桃树也要厉害得多,不过与这种天雷木相比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一块巴掌大小的天雷木,还让我激动得三天没有睡觉。 现在看到王海手中那根半米来长手臂粗细的天雷木,我的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心说要是这截天雷木是我的,哪怕是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是愿意的! 王海握着天雷木慢慢向别墅靠近,到别墅大门前稍稍犹豫随即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王海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之后,不多时别墅中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几声爆炸声。 “里面怎么了,那个老家伙不会死在里面吧?”别墅里面的动静吓了王语落一跳,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被她抓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把她的手甩揉着刚才被她抓的地方,说:“死了那么多人他都没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死了呢!” 确实像我说的那样,我的话刚说完王海就从别墅里面跑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样子看着有些狼狈,胸前滴滴答答的有鲜血流出来,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的一条腿似乎也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那只握着天雷木的手微微发抖,虎口处也被震出一条口子,鲜血顺着天雷木滴到地上。 “他、他……”王语落看着王海现在的样子他了半天,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看着王海一瘸一拐的离开别墅,我扭头看了王语落一眼:“好了,我们走吧。” 到了王语落的车旁她很自然的就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在我凶狠的目光下她讪笑几声:“这次我破个例,当一回你的专职司机。” 几个小时之后车停在我们租住的别墅前,刚刚下车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电话望着屏幕上的那个陌生电话一脸的疑惑,心说这是谁在做好人好事么!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是、是骆先生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脑海里面陈强的脸显现出来,我笑了笑说:“陈先生,我是骆少秋。” 听了我的话电话那头的陈强长出了口气:“我就知道骆先生你是高人,果不其然。那骆先生我别墅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那我老婆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我微微皱眉犹豫一会儿,说:“陈先生,你别墅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所以还请您多等几天!” 陈强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听我说还需要几天时间他也只能是等着了,陈强说:“那骆先生,麻烦你一定要尽快替我解决我的事情。” 跟陈强说还需要几天时间并不是刻意的去拖延时间,现在必须要找到刘浪将别墅的事情弄清楚,否则贸然行事的话不仅解决不了陈强的事情,反而还会惹祸上身。 我对陈强说:“陈先生你放心,最多五天,我一定把你的事情解决好。” 陈强答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回到我和王语落租住的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经过这一天一夜我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进门后就径直跑到了厨房,在我的一通翻找之下终于在角落里面让我找到了一把挂面。 我隐约记得这把挂面似乎是我半个月以前吃剩下的,看了看比我卧室还要干净的的厨房,实在也找不出其他的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毅然决然的就开始烧水煮面。 几分钟之后一碗除了盐在没有什么其他佐料的清汤面就煮好了,望着一大盆的挂面虽然除了咸就只剩下咸了,不过此刻对我来说已经胜过一切的山珍海味了。 用筷子在盆里挑起面正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王语落的声音:“少秋,吃面呢!” 听到她的声音我心中就开始发苦啊,扭回头尴尬的笑了一声:“语落,你也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儿?” 王语落慢步走到我身前看了看我,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我转身走到一旁的碗柜前面准备拿一个碗给她分出一些面,不过当我拿着碗筷转回身的时候忽然就愣在当场。 就见那一大盆面在我转身的时间就被王语落给消灭掉了,而且连面汤都下去了一半,我真想问她一声好吃么! 王语落放下手中的盆擦了擦嘴角的汤汁,一抿嘴说:“你这个面煮的不行,煮太久了都稠了。” 看着我幸幸苦苦煮的面被她吃了不说,竟然还被她挑毛病,手中的碗一时没拿住掉到地上“啪”的摔得粉碎。 不,摔碎的不是碗是我那一颗饥饿的心,粉粉碎啊。 王语落斜眼瞧了瞧地上四分五裂的碗,讪笑几声说:“少秋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连一只碗都拿不住!刚才见你望着那一盆面发呆,我还以为你不饿呢就帮你都消灭了,不能浪费粮食是不是!” 我心中怒到极点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真想乍着胆子吼一声:滚你大爷! 见我表情王语落撇撇嘴叹口气说:“哎呀,不就是一碗面么吃了你的我赔你不就行了么,待会儿我请你出去吃,就当我给你过生日了!” 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说完王语落转身走出厨房,我走过去将剩下的差不多已经见底的面汤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砸吧砸吧嘴细细的品了一下,那感觉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有了王语落刚才的话我,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不见了,走出厨房之后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旁,哪怕是去厕所我也得守在门外。 唉,谁让她说了请我吃饭呢,万一溜了怎么办! 王语落本来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没想到我会当真,终于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我们坐上了王语落的车浩浩荡荡的往市里开去。 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尽了,将车停好之后随便找了一家馆子就走了进去。 这家馆子的生意非常红火,我和王语落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张桌子。 坐下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接过菜单心中盘算着怎样宰王语落一顿,所以凡是价格低的我一律不看,价格高的一律让服务员记下。 在服务员欣激动的表情下,我终于看到了一道价格贵得让我都觉得有些离谱的菜,正准备让服务员把这道菜也一起记下,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就见屏幕上显示的是陈强的电话号码,我心说这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吧,接通电话我说:“陈先生,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的陈强语气非常的急促,显得有些恐慌:“骆先生,快到医院来我老婆出事儿了!” 陈强就说了这一句话,然后电话那头就开始嘈杂起来许多人惊恐的喊叫声传到我的耳中,而后电话里就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把电话放进口袋里面,我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王语落不明就理问我说:“陈强那边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要马上赶过去。” 在服务员凶狠的目光下我和王语落跑出了饭馆儿,上车后一脚油门就往陈强老婆所在的精神病医院开过去。 到了那间精神病医院之后,我一眼就看见停在大门前的七八辆亮着警灯的警车。 推开车门走下去就见整座精神病医院之中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怨气,怨气的浓烈程度几乎和陈强的那栋别墅不相上下。 当下我不敢犹豫径直往精神病医院里面跑过去,刚跑到大门口就见陈强站在门前一脸的焦急。 见到我快步跑了过来陈强岔着音喊道:“我、我老婆被鬼上身了!” 第十二章百鬼上身 陈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老婆被鬼上身了! 按理说就他老婆体内的那丝怨魂怨气强烈、浓厚的程度而言,一般普通的鬼是避之犹恐不及更别说上她的身。 看着陈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我说:“陈先生,你老婆到底怎么了?” 陈强支支吾吾的将她老婆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就在今天下午陈强和我通过电话之后,就去医院看了自己的女儿。 只是他女儿还是那一副老样子陈强不免有些担忧,心中期盼我快点替他把事情解决了。 陈强心中也担心自己老婆,在医院陪了他女儿一会儿就起身走出医院,往他老婆所在的那间精神病医院赶过去。 两家医院相距不远十几分钟之后,陈强的车就停在了精神病医院的停车场里面。 陈强自从他老婆住进这间精神病医院开始,就大把大把的往这里扔钱,几乎已经成了这里的超级贵宾。 尽管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不过有谁愿意去得罪财神爷呢,陈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他老婆的病房之中。 再次见到自己老婆,陈强惊奇的发现他老婆似乎是好转了一些,见到陈强还对他笑了笑,而他老婆疯癫的状态也好了不少,简单的和陈强说了几句话。 见到这一幕陈强心中无比激动,他想到刚才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我才告诉他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救好他老婆女儿。 虽然他女儿还是那样躺在病床上,不过现在他老婆的这个状态明明就是已经好了,陈强心中不免以为我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想要从他那里多拿些钱。 不过事情却非他所想,陈强和他老婆在病房里面聊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他老婆有些不对。 开始时只是他老婆说话的时候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将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而她自己就好像不知道一样,依然在那里侃侃而谈。 在陈强心中自己老婆一直是一个端庄贤淑,还略带有一些洁癖的女人,不过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与他脑海里的老婆大相径庭。 陈强心中虽然疑惑,不过想着这或许只是他老婆被怨魂冲体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也就没有在多想,掏出纸巾替他老婆把嘴角的口水擦去。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陈强有些心惊胆战了,就在陈强替他老婆擦嘴角口水的时候,从他老婆的七窍里面开始有一些带着尸体腐烂臭味的黄色液体流了出来。 陈强被这股恶臭熏得一个劲儿的作呕,而他老婆依然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和陈强说话。 说着说着陈强他老婆就开始翻起白眼,嘴里已经是口齿不清,在发出的声音竟像是有无数人一起说话一样,场面一度变得有些诡异。 陈强被他老婆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不知所措,冷不防之下他老婆忽然伸手抓住陈强的胳膊,张口向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在即将咬中的时候,陈强猛然间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老婆抓住他的手,不过他老婆的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陈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挣脱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强只能将身体往旁边侧了侧,他老婆这一口整好咬在了陈强的肩头上。 一阵撕心的疼让陈强大叫起来,就见他老婆的口中咬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肉慢慢的咀嚼嘴,角上扬露出一脸的冷笑。 将口中的皮肉咽下之后,陈强的老婆再次张口咬了下来。 刚才陈强的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医生和护士,七八个人前后跑了过来,也被眼前的这个血腥场面给吓得呆住了。 眼见着陈强就要丧命在他老婆口中,站在门口的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医生忽然喊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喊余下的几人也反应了过来,一起跑过去将陈强他老婆拉开。 陈强他老婆本来就瘦,又在医院里面待了一个多月早已经是瘦成了皮包骨头,即使是这样在七八个人的合力之下,竟然没能将他老婆给拉开。 反倒是一个年轻小护士搭在她肩上的手,被陈强他老婆一口咬住,顿时血肉模糊。 小护士那高分呗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医院,不一会儿几个穿着保安服饰的人手中拿着防爆用的叉子和束缚带之类的东西跑进了病房。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陈强他老婆抓着陈强的手稍微有些松动,趁着这个机会陈强才挣脱出来,惊骇之下掏出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就在我和王语落赶过来的这十多分钟里面,又有七八个人不同程度的被陈强他老婆给咬伤。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保安被她咬中了脖子,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而这间精神病医院的负责人已经报了警。 警察赶到现场之后本想开枪将陈强他老婆击毙,危急之下陈强动用了各种关系才让已经上膛的枪没有击发。 陈强的讲述让我心中一阵疑惑,照他这么说他老婆应该就是被鬼上了身。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老婆体内有那只红衣女鬼的怨魂,并不是什么鬼都敢去趟这个雷,除非是许多的鬼一起挤进她的体内。 眼下也容不得我多想,好在我的百宝箱还在王语落的车上,当下也不犹豫,转身跑过去将百宝箱拿了出来然后转身快步往医院里面跑。 王语落跟在我身后也跑了过来,到医院大门时我一把拦住她:“语落,你和陈先生就别进去了。” 陈强当然是巴不得,虽然也担心自己老婆,不过扭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肩头心中又有些发颤。 王语落似乎是满不在乎,她压根儿就没搭理我自己走了进去。 我跟在王语落身后刚走进医院大门,一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怨气扑面而来。 在强大怨气的侵蚀下医院的走廊中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雾,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这股怨气并不是单单的一股怨气,而是由许多的怨气交织糅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股强大怨气集结体。 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如果将这间精神病医院里面的怨气比做乱坟岗,那陈强的别墅就只能是火葬场了。 看了看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王语落,我快步跑了过去将她挡在身后:“小心,这里的东西不简单!” 之前陈强带着我和王语落到这样精神病医院里面来过,我隐约记得他老婆的病房在四楼,当下一路飞奔往四楼跑了上去。 刚刚跑到了四楼的走廊,在走廊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有人喊了一声:“队长,这女的是什么来头?” 那个队长冷笑了一声说:“先别管她什么来头,她的腿中枪了,癞子、小四你们俩过去把她烤起来多用几副铐子,这女的太他娘的邪性了。” 他的话刚刚落下,就听有人喊道:“队、队、队长,那女的站起来了!” “照头打,别给老子节约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跑到了陈强他老婆的身后,掌心里面藏着一张符纸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迅速将手中的符纸贴在她的后脑上。 符纸刚刚贴上,就听见从陈强老婆的口中传出好像无数人一起痛苦哀嚎的声音,与此同时我伸手揽住她的脖子一使劲儿将她甩了出去。 落地后陈强他老婆痛苦的扭曲起来,口中无数人一起哀嚎的声音时强时弱。 陈强他老婆落地后王语落从拐角处跑了过来,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上:“刚才在外面听陈强说起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想不到……” “语落,小心!” 还没等王语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立刻向她喊了一声。 也不知这货是真傻还是假笨,刚才那一枪实实惠惠的打在了陈强他老婆的腿上,而她挨了一枪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也不想想要是普通人这样挨上一枪恐怕早就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这个时候王语落还去卖大口乖,不是没睡醒就是压根儿没睡。 “诶师父,你怎么来了?”身后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到我身旁,一脸的激动。 瞥了他一眼,我说:“周天,我要是不来你今天能搞定她么?” 我这个在市局刑警队担任队长的徒弟周天讪笑几声,摇了摇头说:“师父,这女的什么来头,好像有点儿邪性,中枪后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扭头有些无奈的看了周天一眼:“那要不然你多打两枪试试,没准儿就能把她干掉了,要是不邪性用得着我出马么!” 我不冷不热的几句话本来是想要逗他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还当真了,举起手中的手枪枪口正对着陈强他老婆的眉心。 我心说这家伙天真得有些过份了吧,一把将他的枪口压下去瞪了他一眼。 还没等我说话王语落那边就发生了变化,就听王语落尖叫一声随后快步向我跑了过来。 我扭回头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痛苦扭曲的陈强他老婆,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股糊味从她的脑后飘进我的鼻子当中。 我心中一惊刚才我贴在她脑后那张符纸,是专门克制带有怨气的鬼而使用的,而且制符的用料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对怨鬼是带有极强的杀伤力的。 在我的天眼下去看现在的陈强他老婆,她的脸上一团黑气若隐若现,嘴角微微上翘做出一个冷笑的表情。 在她的身体里面怨魂密密麻麻的你争我挤,都想要把对方挤出这个身体当中。 而陈强他老婆自己的魂魄已经被挤到了身体的边缘,眼见着就要被挤出这个身体。 眼见着这个好像乱炖的一样的身体我心中满是疑惑,陈强他老婆身体当中这些后挤进去的怨魂是从何而来的? 这密密麻麻的怨魂一眼看去有不下数百个,如果只是几个魂魄挤进一个人体内还能理解。 不过这么多的魂魄同时挤进一个人的身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强他老婆身体当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些魂魄。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我细想,就见陈强他老婆慢慢的向我们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她身边的空气就颤抖一下,几步下来走廊里面的空气之中慢慢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第十三章以魂制魂 走廊里面的气温骤降,王语落和周天的那几个手下一样冷得浑身发抖。 周天颤着音问我说:“师父,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冷呢,还结起冰了?” 我没有说话这看似冰一样的晶体严格上来说并不是冰,而是怨气的实体化。 普通的怨魂所散发出的怨气还不足以实体化,哪怕是陈强的别墅之中的那只红衣女鬼那么强大的怨气也不可能。 只不过我刚才那一下把陈强他老婆体内那几百个魂魄激怒了,几百个魂魄一起散发出的怨气变得实体化也就不奇怪了。 “骆少秋,你赶紧想想办法,老娘都快冷死了!”王语落被冻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浑身哆嗦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不仅是他们,其实我也是冷得不行了只是强撑着而已,扭头看向王语落:“我不是让和陈强一起在外面等着么,谁让你进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又看了看正一步步逼近的陈强他老婆犹豫了起来。 我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红纸黑笔所绘制的符纸,符纸的颜色不同作用和符纸所携带的力量也是大不相同。 这张红色的符纸相比起常见的黄色符纸力量强了不少,而且对魂魄有极强的杀伤性。 我看着陈强他老婆自己的魂魄已经开始变得混浊,看似过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使用这种高杀伤性的符纸,极有可能在消灭挤在她体内的几百个怨魂的同时,连带着将她的魂魄也一起消灭。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那说好的两百万也会随着这些魂魄一起烟消云散了。 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反而是一步步后退,王语落忽然踹了我一脚喊道:“骆少秋你大爷,你真想冻死老娘么,你在不快点解决她我们就要被她给解决了!” 犹豫再三之下我将手中的红色符纸放回口袋里面,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纸。 这张符纸相比起刚才那张符纸的力量要弱了一些,不过比黄色符纸要强上一些。 符纸上用朱砂掺杂着硝石粉末以及黑狗血绘制了一张恶鬼的脸,我咬破指尖将指尖血点在符纸上恶鬼的眉心。 指尖血点上之后手中的符纸忽然晃晃悠悠的自己飘了起来,随即在半空中“呼”燃烧起来。 符纸燃烧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黑烟,等符纸烧尽黑烟快速凝聚成一个人的轮廓,看着这个黑烟凝聚的人形我微微有些皱眉。 就见黑烟凝结而成的人形弓腰驼背,上半身不停的前后倾倒竟然像是一个人在咳嗽一样的形态。 我心中暗骂:我她娘的这不会是把哪个肺痨鬼给放出来了吧! 本来还想用符纸中放出的魂魄将陈强他老婆体内的魂魄给拖出来,只要那些鬼魂一离开陈强他老婆的身体,我就能肆无忌惮的自由猎杀。 不过看这肺痨鬼的状态,似乎它被那些魂魄拽进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期望这个肺痨鬼能争点儿气了。 我双手结印催动那个肺痨鬼向陈强他老婆走过去,刚走了两步肺痨鬼就停了下来。 我变换了几次手印这肺痨鬼就像是被定住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似乎是被陈强他老婆体内的几百个魂魄给吓傻了。 无论我怎样变幻手印肺痨鬼也是纹丝未动,反而是在慢慢往我身边退回来。 我不禁有些恼火心说都是魂魄,你他娘的怎么就这么怂呢! 肺痨鬼几乎就要和我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在肺痨鬼的后背上。 被这一口舌尖血喷到之后,肺痨鬼瞬间变得亢奋起来,它快步上前将手伸进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在几百个魂魄里面随手抓住一个魂魄就将它给拖了出来。 不等我动手肺痨鬼当着我的面正反两个嘴巴子抽在那个魂魄脸上,然后咬住那个魂魄的手臂在它惊恐的表情之下,将它的一条胳膊硬生生扯了下来。 那个被肺痨鬼拖出的魂魄还想要挣扎几下,只不过肺痨鬼先它一步双手抓住它的脑袋,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然后一使劲儿将它的脑袋也扯了下来。 这一幕看得我脖子一紧哪,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将这一个魂魄撕吧了以后,肺痨鬼再次将手伸进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 而这一次肺痨鬼索性一次拖了七八个魂魄出来,如法炮制。 这七八个魂魄见到肺痨鬼个个浑身抖似筛糠,其中一个魂魄想跑被我拦住。 本想动手把它解决掉,不过在我动手的前一刻,肺痨鬼忽然转过身一把抓住那个魂魄的脖子将它拖了回去,而后竟然将那个企图逃跑的魂魄大卸八块给**了。 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肺痨鬼,我心说看不出来你他娘原来还是一个狠角色! 连续七八次从陈强他老婆体内拖出来的魂魄,都被肺痨鬼给撕吧了,不过就在它再次将十余个魂魄从陈强他老婆的体内拖出来的时候,场面就发生了变化。 就见这时的肺痨鬼开始变得有些萎靡,勉强将一个魂魄的脑袋拧下来之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撕吧剩下的魂魄了。 那剩下的魂魄刚才都在陈强他老婆体内,见到了肺痨鬼是怎样撕吧魂魄的,起初还是有些害怕,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肺痨鬼在过去那些魂魄茫然的看向肺痨鬼。 见到肺痨鬼现在的情况那些魂魄胆子就大了起来,十余个魂魄一起冲了上来对着肺痨鬼一阵拳打脚踢抓挠撕咬。 看这架势似乎这些魂魄不把肺痨鬼撕成碎片,是不会罢手了。 怎么着也是我把肺痨鬼放出来的也算是为我办事,于情于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这些魂魄给撕碎了。 当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用指尖血在符纸上几个地方点了几下,然后对着肺痨鬼做了一个手印。 在肺痨鬼即将被撕碎的时候,它忽然化作了一道黑烟飘进我手里的符纸之中。 将附有肺痨鬼魂魄的符纸放进口袋里面,还不等那些魂魄在回到陈强他老婆的体内,我快速将百宝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巴掌大小用黑色木头做成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我用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块天雷木雕刻出来的,和王海那手臂粗细的整根天雷木是无法比拟的。 用指尖血划过匕首的刃口,在那些魂魄即将要重新挤进陈强他老婆身体的前一刻将匕首甩了出去。 匕首在那些魂魄之间来回穿梭,几个来回之后那些魂魄每一个的身体上都出现了几个透明窟窿,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魂飞魄散。 匕首在消灭了那些魂魄之后又飞回到我的手中,王语落和周天以及他手下的警察看不到那些魂魄,不过那几声惨叫声却是实实在在的听见了。 周天和王语落还好说,他们俩毕竟都是知道我底细的人,不过周天手下的警察就不一样了,几个刚开始还把我看做神经病的警察,这个时候在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 眼下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由于顾忌陈强他老婆自己的魂魄也不敢使用杀招,一些力量过大的符纸法器也不敢使用,一时间又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不过有了刚才肺痨鬼将那些魂魄撕吧的场面,我的心中倒是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在确保不伤害陈强他老婆自己的魂魄同时,将那些挤在她体内的魂魄给消灭掉,那就是以魂制魂,用魂魄去对付魂魄,不过这必须要命硬的人的魂魄才能做到。 我扭回头将身后的众人都看了一遍,周天和他手下的警察被我第一时间就否决掉了。 他们的命虽然说不算弱,不过若是用他们的魂魄去对付这几百个魂魄,恐怕到头来被撕吧的只能是他们的魂魄,唯一的选择那就是王语落了。 为了有一天能够摆脱被她压迫的命运我私底下替她算过,她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的人,只是可惜了她是一个女儿身。 若她是男儿身,不说用她的魂魄去对付那些在挤在陈强他老婆体内魂魄,就是让她喊一嗓子就能将这些魂魄都吓跑了。 陈强他老婆体内的魂魄都被刚才肺痨鬼的凶残行为和我手中的匕首给吓住了,这时都有些踌躇不定,王语落在我耳边喊道:“骆少秋你倒是继续啊!” 我扭头看向王语落,古怪的笑了笑说:“语落,借点东西给我用用!” “什、什么东西?”王语落见我的表情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狐疑的望着我。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肯定不可能告诉她我的意图,否则她肯定会赶在那些魂魄之前把我给撕吧了。 我往陈强他老婆身前跨了一步,天眼之下她体内的魂魄见我靠近一个个躁动不安,我往前跨出一步她就往后退出一步。 我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将她踹得一个裂隙,随即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猛地一使劲儿将她摁到旁边的墙上。 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啪”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后在她的双肩、双腿和小腹之上各贴上一张符纸。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被符纸定住之后陈强他老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浑身无力,软弱的倚靠在墙壁上。 “周天,百宝箱里面有镇鬼镜,把它拿出来!” 我扭头向周天吼了一声,虽然我用符纸封住了陈强他老婆的身形让她体内的魂魄无法离开她的身体,不过这样也让她体内的魂魄感到恐慌所散发的怨气也越来越浓烈,贴在她身上的符纸已经开始发出一股糊味。 周天跑到我的百宝箱旁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问我说:“师父,是不是这个?” 我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箱子里面除了这面铜镜,还有其它像镜子的东西么!” 周天讪笑几声拿着镇鬼镜跑了过来,将镇鬼镜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见两面都是雕刻的繁复花纹,问我说:“师父,你确定这是一面镜子么?” 我真想将他塞到陈强他老婆的体内和那些魂魄做伴,踹了他一脚说:“拿好!” “哦、哦!” 周天将镇鬼镜举在陈强他老婆面前,我将指尖血点在镇鬼镜正中间的一颗指头大小的红色珠子上面。 沾染鲜血之后从那颗红色珠子开始,一道微弱的血红色光晕快速蔓延在镇鬼镜的花纹之上。 不一会儿从镇鬼镜上一道血红色光晕照射到陈强他老婆脸上,看着就像是一道若隐若现的符咒。 “语落,快过来!”我扭头向王语落大喊一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语落咽了口口水一抹不详的预感在她心底升起,不过她依然还是慢慢移动脚步向我走了过来。 王语落刚走到我身旁冷不防我果然出手,一张符纸贴在她的脑门儿上,随即一拍她的肩头,就见从王语落的体内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晃晃悠悠的现了出来。 第十四章从中作梗 将王语落的魂魄逼出来之后,我一把抓起她的魂魄塞进陈强他老婆体内。 我从王语落体内逼出的魂魄是她的主魂,而没有了主魂王语落的身体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师父,你这算不算是谋杀?”周天斜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语落,又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 我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算,你要是在废话我把你一起谋杀了!” 周天吐了吐舌头,悻悻的将头扭到一旁。 王语落的魂魄进入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的时候,她身体当中原本的那几百个魂魄像是见到阎王一般,有符纸的限制它们无法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出来,顿时乱做一团。 慌乱之下王语落的魂魄忽然被那些已经发疯的魂魄给撞了出来,离开陈强他老婆的身体,王语落的魂魄眼神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向陈强他老婆似乎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语落的魂魄刚刚离体只能算作是生魂,生魂离体后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在这个适应期当中生魂会对所见到的一切事物感到迷茫,而适应期的长短是不定的。 有的魂魄在离体之后立刻就会变得像是已经离体多年的魂魄一样,有着自己的思维和感应事物的方式。 而有的魂魄在离体之后几个月或者几年都无法适应,这样的魂魄即便是机缘巧合之下投胎转世也会变成傻子。 当然像王语落这种除了身体不阳刚之外哪儿都阳刚的人来说,适应这种变化也是很快的。几分钟之后王语落脸上迷茫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自己身体,又扭头看了看我顿时明白我对她做了什么。 她挥舞着双手张牙舞爪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早就料想到这一幕的发生,不等她冲扑过来我忽然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自己胸前。 见到我身前的符纸王语落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她目光凶狠的瞪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话。 她现在只是一个生魂还不具备人言的能力只能是干张嘴,可是我心头却明镜似的她这时候肯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我冲王语落的魂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她身后的陈强他老婆。 王语落的魂魄“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猛地转回身,就见她快步跑过去径直冲进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在那些魂魄惊恐的目光下,一个没有鲜血的血腥场面就出现了。 王语落的魂魄忽然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魂魄,一脚踹在那个魂魄的膝盖上,那个魂魄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裂隙随即跪倒在地上。 王语落是魂魄的状态畏惧我胸前的符纸,便将对我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个倒霉的魂魄身上了。 王语落的魂魄忽然抓住地上跪着那个魂魄的脑袋,随后一圈圈的拧了起来,直将它的脑袋拧下来抓在手中才作罢。 看得我是咋舌不已啊,肺痨鬼最多也只是用力把那些魂魄的肢体给扯下来,虽然后果都是一样的可好歹这种死法似乎要痛快些,而王语落的魂魄是直接给拧下来的,真的是拧啊,那得多疼啊! 不自觉我心中隐隐替那个魂魄有些不值,不过也怪它自己,都成了魂魄了谁让它还遇到了王语落这个煞星呢。 王语落一把将那个魂魄的脑袋丢掉,随即往魂魄群中冲了过去,随手抓起一个魂魄就是一顿暴打,直到将那个魂魄的脑袋打得像是一个饼一样才抓住它的双肩,猛地一发力将它的两只手臂生生扯了下来。 在魂魄群中的王语落的魂魄就像是一头进入羊圈的饿狼一样,几分钟下来已经有几十个魂魄在她的手下变得缺胳膊少腿儿。 眼见着王语落的魂魄是越打越起劲儿,正要一鼓作气的把那些魂魄都消灭掉的时候,贴在陈强他老婆身上的符纸忽然无故自燃起来。 符纸自燃之后它的力量也就没有了,那些剩下的还侥幸没有被王语落抓住的魂魄,疯了似的从陈强他老婆身体里面冲了出来,转眼间那些强行挤在她体内的魂魄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见那个属于红衣女鬼的怨魂竟然也消失不见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红衣女鬼的那个怨魂上,不过竟然连它什么时候消失的怎么消失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它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那些魂魄都消失之后,王语落的魂魄也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里面出来了,走到我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看嘴型她应该再说:“骆少秋你大爷,现在那些魂魄都已经跑了,你还不赶快把我弄回我的身体去!” 我知道她恢复之后肯定少不了要修理我,索性就让她暂时消停一会儿,而且我此刻的目光被地上的一些灰烬吸引住了。 那些灰烬是我贴在陈强他老婆身上的符纸燃烧后留下的,虽然挤在她身体当中的魂魄都已经离开了,她自己的魂魄现在主导着自己的身体,不过看她魂魄虚弱的程度,至少也得要卧床半年而且留不留下什么后遗症还得两说。 我贴在她身上的几张符纸虽然没有经过什么特殊加工,只是普通的困住鬼魂用的,不过有镇鬼镜在她面前她体内即便是有什么厉害的鬼魂也是不敢造次的。 镇鬼镜的由来极为神秘,传说是唐朝时期的一位姓刘的炼丹道士无意之间得到的。 当年这位刘道士在那个时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道法通玄传闻他的一双眼睛可以上观天庭下彻地府,而且精通点石成金、撒豆为兵一类的异术。 刘道士在当时不仅仅是在民间道教之中拥有极高的威信,就算是在当时朝廷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当初的皇帝想要见他一面求取一颗丹药也得要沐浴更衣、焚香召请,而且还得要看这位刘道士的心情是好是坏。 心情好的时候随便给上一颗残次的丹药,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是皇帝跪在他面前,这位刘道士也是不会正眼去看一眼的。 不过有一天这位刘道士忽然到当时的各大道观之中将镇观的法器盗走,不论是民间道观还是官方道观都被这位刘道士洗劫一空。 为了这事儿当时的朝廷还派出了军队去捉拿他,不过前前后后过了大半年连这位刘道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当时的这位刘道士盗取了各大道观的镇观之宝以后传言径直到了终南山,在山顶架起青铜炼丹炉将从各个道观盗取的宝物,放到炼丹炉之内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而刘道士就守在炼丹炉旁整整八十一天水米未沾牙。 终于就在第八十一天的午夜子时阴阳交替的时候,炼丹炉之中传出一抹极其刺眼的血红色光晕,随着血红色光晕出现炼丹炉开始皲裂,不多时就碎成了一地的废铜,在这些废铜之中赫然出现一面好像铜镜一样的东西。 传说中这面镇鬼镜在出世之时万鬼齐聚终南山,刘道士将这些聚集到终南山的鬼都收入到镇鬼镜之中,随即双手高举仰天长笑。 笑声落下之时天上忽然响起了一个炸雷,一道闪电正好劈在刘道士的头顶,当时就将刘道士劈成了一团血雾。 不过坊间也有传闻说刘道士没有死,他之所以盗取各大道观的镇观之宝,为的就是要借助这些宝物来炼化自己的身体。 最后那一道天雷并非是要了他的命,而只是在替他将身体炼化,而他在被天雷炼化身体之后就成了神仙,那面镇鬼镜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的罢了。 镇鬼镜曾经引起过各方的争夺,不过最终在机缘巧合之下落到我的手中,怎么得到的自不必表。 在这种吸收了万鬼邪气的大杀器面前,区区几百个魂魄还不敢有所造次,这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在暗中将那些魂魄救走。 我心中疑惑到了极点,想不出是谁救了这些魂魄,他到底是冲着这几百个魂魄而来,还是冲着某一个魂魄而来一时间也猜想不透。 这次的老马失前蹄让我有些懊恼,我一心只防着这些魂魄却没有料想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不免心中对那个没有现身就将这些魂魄救走的那个人感到好奇。 在我所知的人当中有这种的本事的人寥寥无几,实在想不出是谁,而这间精神病医院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魂魄出现,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周天将瘫软在地上的陈强他老婆扶了起来,我仔细看了看确定她体内的魂魄已经完全消失干净了这才松了口气,且不论这些魂魄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同时挤进她的身体之中,至少她现在已经好了。 我转过身走到王语落身旁将她额头上的符纸取下,对着她的魂魄做了一个手印,随即她的魂魄快速化作一道烟尘飘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魂魄归位之后王语落猛地吸了一口气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的心思还在那个将魂魄救走的人身上。 冷不防王语落忽然正反两个嘴巴子打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我只觉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不过疼痛却让我清醒了许多,心中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是忘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 王语落还想要在打,这个时候周天忽然跑过来将她拦住:“喂喂喂别打了,在打我就告你个故意伤害罪,让你到号子里面去坐坐。” 王语落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管刑警队长身份的周天,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周天一个裂隙。 这一巴掌直接将周天给打懵了,那几个周天手下的刑警见自己老大被一个黄毛丫头打了一巴掌瞬间就火了,一个刑警走了过来手中枪口对准王语落的心口呵斥道:“你现在已经袭警了,蹲到地上不要动否则…” “我想起来了!” 还没等那个替周天出头的刑警把话说完,我懊恼的一拍脑门转身往众人身后的一间病房跑过去。 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之中,还有一个和陈强他老婆一样被冲了体的高人。 第十五章阴阳道 到了那位高人所在的病房之外,透过铁门上的窗户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高人,我心中微微有些奇怪这位高人现在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 他是侧身后背对着铁门方向我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我能看到他的腹部微微起伏着,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占据他身体的那个畜生的魂魄已经不见了,不过我却一眼就看见位高人他自己的魂魄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虽然活着,却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成为了一个拥有生命体征的活死人。 见我看着病房里面出神,王语落和周天几人也跑了过来,王语落是知道这位高人的情况的,以为他也像陈强他老婆一样,问我说:“他不会是也会像陈强他老婆那样发狂吧?” 刚才所有的人都被陈强他老婆弄得是胆战心惊,好容易见陈强他老婆恢复正常,到嗓子眼儿的心刚刚落下这时听到王语落的话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俗话说恐惧到了极点那就是愤怒,周天手下一个年轻的警察实在是经不住这样的心理起伏,忽然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躺在病床上的高人,只要他稍微动动手指一颗子弹就会射穿他的脑袋。 我伸手将那个警察手中的枪口摁了下去,微微叹口气摇头说:“你放心吧,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周天凑到我耳边:“师父,你怎么能确定他不会像那个疯女人一样,要不咱还是进去瞧瞧吧。” “你有钥匙开门么?” 我扭过头看着周天手指着面前的铁门上的锁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铁门是专门用来防止那些有暴力倾向极具危险的精神病人,出去给其他的精神病人或者医护人员带来伤害的,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没有钥匙根本就不可能打开。 周天冲我神秘一笑,将手中的枪在我眼前晃了晃自豪的说:“师父,你忘了我可是刑警队长。” “砰砰”两枪子弹在铁门上溅起许多火星,将铁门的锁的位置打出两个洞。 周天伸手推了推铁门,他这两枪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将锁芯打烂,没用多大劲儿就将铁门推开了。 周天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转回头咳嗽了几声对身后的几个手下警察说:“你们都看到了,我怀疑这间病房里面藏着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不得已开枪的可不是故意毁坏医院物资,回头老板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这样说。” 周天手下的那几个警察平日里私底下的关系都不错,听到周天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看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病房铁门打开之后周天就站在门前也不进去,我打算怼他一下于是说:“刚才是谁嚷嚷着要进去确认一下的,现在门已经打开了还不进去,是在等着他自己出来么?” “刚才是谁说要进去的,癞子是不是你说的?” 周天装模作样的望着那几个警察,经过刚才的事情现在又见周天准备在他们几人当中找一个炮灰,几个警察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苦了起来,特别是那个癞子哭丧着脸说:“周、周队,不带这么坑人的,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么!”周天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阴沉着脸说:“我说是你说的就是你说的,还不赶快进去看看等着他自己走出来么?” 癞子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的,王语落看不下去了指着周天说:“喂,我替他证明刚刚就是你说的。” 周天刚才挨了王语落一个嘴巴子,现在脸上还没有消肿心头对王语落有些发怵,讪笑几声转头看向我。 我本就是带着恶作剧的心态并没打算让他们进去,病房里面的情况我也吃不准,如果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这些人不管谁进去都没有好下场。 我一把将周天推开闪身走了进去,我一步步的走到病床旁边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的那个高人,短短七八步路我足足走了有两分钟。 走到那个高人身旁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的魂魄离体不假,不过他的魂魄却不是自己离体的而是被硬拽出去的。 我的目光在病房里面扫视一圈,一眼就看见在铁门背后的墙角里有一些灰烬,瞬间就将我的目光吸引住了。 我走到那些灰烬旁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一些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血腥味瞬间就冲进了我的鼻腔之中。 在这些灰烬里面还有一点点没有燃烧尽的红色纸张,将那张遗留的红色纸张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与那些灰烬一样都带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我仔细看着手中那一点残缺的红纸,纸上的几条歪歪扭扭的黑色线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中顿时明白这些灰烬其实是燃烧过后的符纸留下的,病床上的高人的魂魄就是被这张符纸给给强行抽出来的。 我心中不禁有些愕然,刚才肯定有什么人在这间精神病医院里面,而且极有可能那数百个魂魄会同时挤进陈强他老婆体内,就是出自这个神秘人的手笔。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陈强他老婆,还是她体内的红衣女鬼的魂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扭过头看向靠在王语落肩上好像死人一样的陈强他老婆,她的腿上中了枪不过王语落已经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她的魂魄受损非常严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再次扭头看着手中的那一点没有燃烧尽的符纸,心头的疑惑不解接踵而来。 符纸的种类多牛毛且门派众多,不同的门派对符纸的处理以及对于用料的选择都是不尽相同的,不过都在一个固定的范畴之内。 类似于朱砂、黑狗血、墨或者是公鸡血以及人的指尖血,这些都是经常会用到的普通制符的材料。 更为高级一些的比如什么无根水、处女血之类的都是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之下才会用到。 高阶段的符纸有着特殊的工艺处理要求,普通的黄裱纸、白纸自不必表,这两种纸张都是制作一些普通的符纸,使用的时候不需要经过什么特殊处理直接拿来用就行了。 我记得我曾经遇到一个道法通玄的游方道士,在和他的交谈之下听他说起过,他曾经路过一座乱坟岗时遇到了一个寻找替身的厉鬼。 由于他当时没有携带法器之类的东西就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张冥纸,咬破指尖用指尖血随手制了一道符纸便将那只索命的鬼给收了。 当时听时只当那个老道士是吹嘘自己而已,不过经过后来的种种经历我就明白那并不是老道士的吹嘘,而是他的道法确实太高了。 普通的符纸不需要特殊的加工处理,不过一些特殊的符纸就不一样了,比如红色纸张、黑色纸张或者是绢帛一类需要使出高杀伤力的符纸。 这类符纸就需要提前将裁剪好的纸张或者绢帛,放到供奉神像的神台前受香火供奉一百零八天方可使用,只有这种受过香火供奉和道士的诵经加持之后的纸张或者绢帛,制出的符纸才能发完全挥出符纸携带的力量。 这种符纸并非到手即用而是需要经过道士反复的加持才能使用,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门派的高阶符纸都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的存在。 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血腥味,因为神坛是忌讳血这一类东西的,用这种沾染鲜血的东西和神像摆在一起是对神的不敬。 我手中拿着的这一点没有燃尽的符纸之中,散发出一股清晰可闻略显刺鼻的血腥味,这就让我十分的不解了。 难道说我手中的符纸是某一个时期的邪教,遗留下来的某种神秘的符纸么! 我在心中暗暗的琢磨着将有史以来有迹可循的被命名为邪教的都在心中过了一遍,猛然间我的心中忽然三个字,阴阳道! 阴阳道这个门派非常的神秘,他是从正统道教之中阴阳五行演变而来的,不过阴阳道在中国众多的正统道文化门派之中并没有占有一席之地,而仅仅只能算得上是一门学说而已所以逐渐的就没落了下来。 阴阳道当中的一些高深符法、术法和咒术也就慢慢的失传了,不过在唐朝时期阴阳道传入了一个外邦之后便迅速蓬发起来。 传入外邦的阴阳道被在外邦根深蒂固的一个教派纳入麾下,而就是从那一刻起阴阳道就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不再是主要遵从阴阳五行的学说而是引入了当地教派当中的一些邪术。 修炼阴阳道的人大多是嗜好杀戮喜欢鲜血的人,他们喜欢用鲜血供养鬼神,而受到鲜血供养的神灵会赐予供奉它的信徒邪恶的力量。 所以阴阳道当中使用的不论是符纸还是法器之类的东西,都是经过鲜血的供养的有浓烈的血腥味也就算不得奇怪了。 当然阴阳道当中也不乏那些一心一意研究阴阳五行的人,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修炼阴阳道的人,和他的交谈之中他关于阴阳五行的造诣已经到了至高的境界,一番交谈下来使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在想到这张符纸的出处之后我反而更加的疑惑,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是越来越复杂了,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闹鬼的事件,可是现在看来或许这其中有着更大的隐情。 当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懒得去想,况且现在陈强他老婆显然是得救了,不过她腿上的枪伤是实实在在的必须要尽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 而且陈强他老婆和那个高人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我心中就隐约有些担心陈强他女儿的情况。 当下也不犹豫将那一点烧剩下的符纸放进口袋之中,转身走回到陈强几人身旁:“他已经没救了,我们走吧。” 周天几人早就盼望着离开这间精神病医院了,至于这里的这个烂摊子周天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让自己的老板去头疼。 当下谁也不犹豫争先恐后的王楼下大门跑去,周天将陈强他老婆让那个叫癞子的警察背着,他本想跟着那些警察一起往楼下跑的,不过被我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之后讪笑几声悻悻走到我身旁。 “周天,我让替我去找的那个叫刘浪的人有消息了么?” 我心中始终惦记着那个刘浪,就目前看来那栋别墅和别墅里面的红衣女鬼他是唯一的知情人,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找到他。 周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师父,说真的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排查相似的人了,而且是按照重大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的标准来排查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周天说完稍微有些犹豫,随后说:“对了师父,你怎么这么在意那个人呢?” 我没有理会周天的问题,现在只能期盼他能快点找到刘浪,我说:“刘浪的事情你稍微抓点紧,对了还有你再去查一下这座精神病医院的来历,它的前身是什么一定要尽快去查清楚。” 周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走到一楼走廊入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尽头忽然有人骂了一声,随后传来那个癞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吼道:“他娘的,这他娘的是不是鬼打墙啊,怎么连大门都他娘的不见了!” 第十六章奇门遁甲 听到癞子的喊声我的心底隐隐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自从我刚才进入这间精神病医院就隐隐感觉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被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所吸引,现在听到了癞子的喊声我猛然间就想到了。 这个医院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就是静,整间医院静的可怖,除了我们几人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一丝动静。 经过刚才陈强他老婆的事情医院里面大多数的人都疏散出去了,不过医院之中依然还有很多的人,不可能一丝一毫的响动也没有。 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这间精神病医院,就好像是森罗地狱一般的阴森。 我和周天还有王语落快步跑了过去,就见那几个警察个个一脸的惊恐,原本应该是大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堵白森森的墙壁,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几人我快步走到几人身前,伸手在那堵凭空出现的强上面摸了摸。 手刚触碰到墙面之上,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到了心口而后在传遍全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会真的是鬼打墙吧!我听人说鬼打墙只要撒泡尿就能破掉。”王语落也到了我的身后,被我刚才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摇了摇头,面前的这堵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事情,通常我们所说的鬼打墙也可以叫做鬼遮眼,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些鬼对活人的恶作剧罢了。 经常有人提起的常见的鬼打墙无非就是在行走夜路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总是在一个地方转圈,诸如这一类的事件往往都是发生在一些正在走霉运或者大病初愈阳气比较弱的人身上。 因为这种恶作剧的鬼往往都是一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小鬼,而且它们通常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纯粹的抱着一种玩味的心态。 无论是鬼还是神都会对脏东西退避三舍,王语落刚才所说的撒尿虽然不怎么雅观但是也是有一定的说道的,当然除了这种随地大小便的做法骂脏话也能破除鬼打墙。 俗话说神鬼怕恶人,只要你能够让它觉得你是一个恶人那么他就会自动离开。 在古时候有两类人一般的鬼是不会去招惹的,第一是常年征战边关的武将,这些人都杀过不少的人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煞气,鬼都会远离这样的人。 第二就是读书人,在古时候读书人称作天子门生,乃是皇帝的学生而皇帝又称作真龙天子,这些读书人有龙气的庇佑也会让鬼敬而远之。 正如子不语怪力乱神,古时候大多的读书人都是带着正气的,怀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会让鬼神感到敬佩,所以在传说当中会有读书人被鬼神相助之类的传说流传,其实这也并不是以讹传讹。 当然在传说中也有不少的读书人被鬼魅所害,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一些心怀邪念的人。 眼下的这间精神病医院却与鬼打墙是相悖的,鬼打墙都是虚幻的仅仅只是人的视觉被鬼魅所影响而产生的错觉,而面前的这堵墙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鬼打墙,到有几分像是奇门遁甲! 我的心中拧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奇门遁甲那么就必然是人所为,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之中就只有那个将高人魂魄带走的那个神秘人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这样,那想要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谓的奇门遁甲乃是一门囊括了星象占卜、命理推测、排兵布阵于一体的一门学说。 奇门遁甲迄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相传是在皇帝于蚩尤之战时由九天玄女所创,后传于轩辕黄帝。 创立之处共有四千零九十六局,只不过在后世的流传之中因为不同的需要所精简演化。黄石公传授到张良手中的时候,张良将其演化精简为阴阳各九局,共十八局。 三国的诸葛依仗此术三分天下,明朝的刘基只懂得皮毛就能保得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由此可见奇门遁甲的厉害。 奇门遁甲共分为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门,八门之中只有一门为生门,余下七门都是凶险重重暗藏杀机。 通常而言,奇门遁甲一个阵位八个门之中必定有一个生门,不过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之下会出现八门都是死门的情况。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布阵之人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 对于奇门遁甲我只懂得皮毛,这间精神病医院只是让我觉得像却并不能肯定就是奇门遁甲。 只有不过奇门遁甲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每一个阵位之间的转换都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从我们下楼到现在差不多过了有七八分钟,我们刚才所在的四楼的阵位应该还没有变换,现在回到四楼应该是最安全的。 在这间精神病医院里面的每一间病房都有可能是一个阵位,如果贸然乱入不小心走进死门,那么我们这几人极有可能会一辈子困在这里走不出去,这样拼人品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纵观这间精神病医院或许就只有那个高人所在的病房应该是安全的,因为那个神秘人在那间病房出现过。 奇门遁甲随着阵位的变化生门和死门也会随机转变,我想那个神秘人也不想置身在这种险境之中,高人所在的那间病房必然是安全的。 当下也不犹豫我对转头对王语落他们说:“我们中招了,赶紧回到四楼。” 王语落一脸的不解,问我说:“中招,中什么招?” “以后再说,赶紧走迟了就来不及了。”我喊了一声就回身拉着王语落往四楼跑去。 经过刚才陈强他老婆的事情,现在我在这些人在心中已经成了主心骨了,见我脸色凝重周天和他手下的警察纷纷跟在我和王语落身后。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四楼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径直走到了高人所在的那间病房,刚进门所有人同时都是一惊,就见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高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看了看门上的数字确定并没有走错房间,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王语落看见那张空空如也的病床脸色非常难看,问我说:“骆少秋,你不是说那家伙不会醒了么,现在他人呢!” 对于这个突发的情况我也是一头雾水,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那位高人的魂魄已经被强行抽走,而且刚才在间病房之中我悄悄招过他的魂魄,而我招魂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那个高人的魂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任凭我怎样施法都无法将他招回,而那位高人也的的确确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当下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记错了房门号进错了病房,不过铁门后地面上的灰烬明确的告诉我并没有进错病房,既然病房没错那个高人的魂魄也的确是不见了,那么短短几分钟时间那个高人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呢! 我心底的不安也愈加浓烈起来,仿佛在某一个角落当中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 我转回身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我让所有人都进入到病房当中,当下敌我情况不明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我将病房铁门虚掩,王语落在我身后说:“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呆在这里么?” 这间精神病医院的复杂情况远远超出了我想象,我将从陈强的那栋别到这间精神病医院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心中将所有的焦点都对准在哪个红衣女鬼的身上。 不论是别墅中还是这间精神病医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围绕着那个红衣女鬼,而且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之中隐藏的那个阴阳道的神秘人又是以一种什么面貌出现呢? 这间精神病医院的奇门遁甲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呢?还有他与那栋别墅或者说别墅里的红衣女鬼又有什么关联呢?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样从这间精神病医院当中出去,要想出去就必须要破了这个奇门遁甲,让我有些抓狂的是奇门遁甲是我的一大缺陷,我所掌握了解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入门的知识和概念,对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是一窍不通。 很明显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的超出了我的范围之内,搜肠刮肚之下一个办法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将手中的百宝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沓足有四五十张裁剪好的制符用的红色纸张,将这一沓符纸放到病床之上心头忽然有点肉疼,这四五十张红色符纸已经算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不过眼下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将这些符纸全部都撕成人的形状,王语落拿起一张撕成人形符纸一脸不解的问我说:“骆少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搞这种抽象的艺术,拜托你赶快想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行么,我快要饿死了。” 经她这么一提,我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几声,心说你好歹还吃了一盆面,我他娘的可什么也没吃啊! 我不去理会在我旁边瞎白话的王语落,兀自将手中最后两张符纸撕成人形,然后将这四五十张撕成人形的符纸一一在地上摆放好。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我从百宝箱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装着的是无根水。 我用手指蘸着无根水在每个纸人的脑袋上点了一下,随后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我快速做出几个手印,地上的纸人忽然飘飘忽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从门缝挤了出去。 王语落他们被这略显神奇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王语落问我说:“这这...” 王语落结结巴巴的就这一个字在嘴里徘徊,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师父,这些纸人怎么活了?” 周天虽然也是一脸惊异的表情,不过相比起王语落他还是要淡定许多,至少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能不能离开这就靠这些纸人了!” 我笑了笑,那些红纸都是在神桌前供奉过的本身就带着灵气。 撕成纸人之后我用无根水净化了这些纸人,而后在用舌尖血激活了纸上携带的灵气,让这些小东西暂时拥有了灵智,从而在用它们去探路。 我的这个做法与普通草人的原理大致是相同的,不同的是草人没有灵气。 “你的意思是就靠这些纸人就能带我出去么?”王语落一脸的不可置否。 “没错。” 我们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无法走出去,那是因为我们是以眼来视物只要场景摆设稍稍改动就会对我们的感官造成极大的影响,从而导致错误的判断。 所以除非你非常的熟悉奇门遁甲阵位的变换,以及每个阵位各个门的排列规律,否者想要凭借运气去硬闯出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而这些纸人不同,它们之所以能动仅仅是靠着那一点灵气以及舌尖血的催化,所以它们是凭借自身的灵气来对周围的事物进行感应的,奇门遁甲能困住人或者动物却无法困住这一丝丝灵气。 约么过了十多分钟,门口的缝隙当中一个红色的脑袋探了进来,扒着铁门看了看门内的我们,我笑了笑转头看向王语落他们说:“跟着它!” 出了房门就见走廊里面四五十个纸人排成一排,见我们出来纷纷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跑过去。 我们跟在纸人身后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我的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就见这些纸人竟然齐刷刷的往楼上走去。 第十七章纸人引路 往楼上打眼瞧了瞧,在昏暗的灯光下楼道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显得有些瘆人。 “骆少秋,你不是说这些纸人能带我们出去么,怎么出去爬到楼上在从楼上跳下去么?” 王语落窜到我的身旁,我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按理说灵气是不会受到奇门遁甲当中阵位的影响,不过眼下的这些纸人带着我们王楼上走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纸人见我停下脚步犹豫不前,其中一个纸人忽然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一下跳到的脚面上用它那红纸撕成的手指指楼上随即又跳了下去。 纸人一路蹦蹦跳跳的上了通往楼上的台阶,跳过几步台阶之后见我还是没有跟上,纸人忽然停了下来向我招了招手。 “师父,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 周天露出一副和王语落相同的表情望着我,现在我已经彻底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我的脸上。 我看了众人一眼心中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上楼或许并不是可以离开这间精神病医院的路,不过眼下又能怎么办呢! 而且我望着楼上心,中隐隐感觉楼上会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转身对身后的众人说:“跟着走!” 众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楼离开这间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在一楼,而跟着纸人往楼上走就显得有些南辕北辙。 不过眼下在众人的心中跟着我相比较之下或许会相对安全一些,见我跟在纸人后面走上了楼梯,几人稍作犹豫就跟了上来。 跟在纸人身后转过楼梯的拐角面前的纸人忽然就停了下来,一个纸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走廊通道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 我跟在纸人身后走进走廊当中一直到一间虚掩的病房门前纸人才停了下来,指着面前虚掩的铁门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蹦跳得越来越欢实。 面前的病房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缓缓将虚掩的房门推开,果然我一眼就看见门背后的角落当中地面上的灰烬。 这一瞬间我有些懵逼,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又回到了这间病房。 王语落几人这时也走了过来,见我发愣探头屋内瞧了瞧目光很快也被地上的灰烬吸引住了,王语落木讷的转头望着我说:“又、又回到这间病房了。” “再往楼上走。” 我转身向身后众人喊了一声,不等纸人引路率先迈动脚步往楼梯跑过去。 王语落在我身后喊道:“还要往楼上跑,万一又回到这里怎么办?” 我停住脚步转回身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这间精神病医院并不是只有奇门遁甲那么简单。” 进入这间精神病医院之后诡异的事件接踵而来让我有些应接不暇,我的天眼在这里已经失去作用了。 起初我以为这是因为有人在奇门遁甲当中做了手脚遮蔽了我的天眼,不过当我发现这些纸人也着道之后,就明白了这不仅仅是奇门遁甲的作用。 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之中还隐藏着什么其他更加致命的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现在就必须要想办法把那个东西给找出来。 我想了想说:“这里可能还有第二个陈强他老婆的存在。” 听了我的话众人脸色都变了纷纷向我跑了过来,我也不犹豫转身就跑进了楼道当中,跑到楼上的一间房门虚掩的病房前,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又转身往楼上跑。 接连这样跑了不知几层楼都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同样虚掩的房门,门后同样有一些灰烬。 周天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身后,见到面前的场景顿时面如死灰,两眼空洞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死亡来临的气息,无神的望着张着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见了他的模样我又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王语落,虽然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不过相比起周天来说要好得多,我问她说:“语落,不算四楼我们一共往上跑了几层楼?” 王语落搬着手指头算了算犹豫着说:“好像应该跑了有六层楼了吧!” “六层楼”我喃喃说了一句,这间精神病医院我隐约记得一共只有十层楼,而且这间医院没有修建天台,这也就是说按照楼层来算我们现在所在的已经是顶楼了。 那么如果还有通往楼上的楼道上去之后,如果走出了奇门遁甲的范围会有什么后果,那就是从十楼掉下去。 “往下跑!”我喊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在这里所有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着,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刚跑出没几步王语落忽然跑到我前面拦住我喊道:“刚跑上来又要跑下去,你当是没事儿锻炼身体么,能不能出去你给句实话,要是出不去我们也别跑了反正跑了也是白跑。” 我看了她一眼说:“能不能出去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或许这次下去就能出去了!” 我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曙光,王语落将信将疑的说:“真的能出去么,你怎么知道能出去呢?” “别问了,赶紧往楼下跑,别回头。” 说完我拉着她就往楼下跑,或许在我们身边的某一个角落当中,就有一个人在侧着耳朵听我们说话,所以有些话在这里是不能明说的。 一旦说出来就等于将我们的意图告诉了那个人,那我们永远也别想从这间精神病医院里面走出去。 向下跑的过程当中我并没有停顿,而是径直跑到了四楼的那间病房当中,王语落气喘吁吁的跟在我身后喊道:“这不还是一样的么!” 我淡淡笑了笑说:“不一样,这里已经不是刚才所在的楼层了,这里就是真正的四楼。” “啊!”王语落探头往病房里面看了看扭回头不可置否的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们刚才所到的楼层其实都是不同的楼层,之所以我们会认为我们一直在四楼徘徊就是因为这间病房误导了我们。” “师父,你怎么能确定呢,我看了每一层的楼层标识,我们就是在四楼打转没错。”周天也凑了过来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关于楼层标识的问题,起初我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我说:“楼层的标识应该是被人故意弄成这样的,还有每一层楼的房间都是相同的摆设连门后的角落的灰烬都是一模一样,这也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为的就是误导我们让我们误认为我们一直都在四楼。” 我的说法并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最起码王语落算是不信里面的人排行第一的那个,王语落说:“那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呢,要想把每一间房间都布置的一模一样这也是很困难的。” “并不需要完全的一模一样,只需要有一个最基本的标识就行了。”我指了指门背后的那些灰烬,我继续说:“我们以为一直在四楼打转之后,其实谁都没有仔细的去看每一间的里面的具体布置,而是仅仅凭借着门背后的灰烬就认定了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过四楼,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个人是算定了我们不会仔细去看。” 我的这番话让王语落哑口无言,倒是周天不解的说:“师父,那你怎么知道这里就一定是四楼呢?” 我一把将铁门推开,那张病床完全露了出来,我快步走到床边就见在白色的墙壁上有一个好像是字又好像是符号的东西,说:“这个东西叫做摄魂符,是阴阳道邪术里面用来抽离生魂的符咒。”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用指尖血在符纸上面的几个地方点了一下,然后就将手中的符纸贴在摄魂符上,符纸刚贴上去“呼”的燃了起来。 看着慢慢燃尽的符纸我说:“这张符纸上面带着那个高人魂魄的气息,摄魂符在摄走他魂魄的时候也会在上面留下他魂魄的气息,我在这张符纸上面做了手脚同一个人的气息只要融合符纸立刻就会燃烧。” 我说完王语落忽然转头盯着我一脸的疑惑,说:“你什么时候对他做的手脚?” “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手脚,不仅是他还有陈强的老婆和女儿。” 起初我收集他们魂魄的气息只是为了一旦他们的魂魄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化,我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本来以为是多此一举的,现在看来应该说是有先见之明才对。 王语落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可是你那天只站在病房门外,连病房都没进去你是怎么做的手脚呢?” 对于王语落这种刨根问底的做派我早已是习以为常了,知道如果现在不给她说清楚那以后就有的烦了,我无奈摇摇头说:“当时我们第一次到这间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其实他的一缕魂魄就已经离体了,我暗中将他的魂魄捉了送回他身体的时候,顺便将他的气息保留了下来。” 王语落点点头还想要问什么,我忽然就捂住她的嘴巴,就听楼下传来好似有人穿着皮鞋走路的声音。 这个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不过这间医院实在是**静了,在这种环境当中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异常的刺耳,就更不用说人走路的声音了。 不仅是我就连王语落他们也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声音,我松开捂住王语落嘴巴的手小声说:“他出现了,小心!” 我将那把雷击木做成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慢慢往楼下走过去。 到了三楼的走廊时一眼就看见在走廊的另一头站着一个人,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那个人的相貌出现在我眼中,正是那个原本应该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的高人。 第十八章鬼气森森 看清他的相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脸上。 就见那个高人的脸已经完全变了形,肿胀得像一个熟透的南瓜,一抹黑气在他已经严重歪斜的眉间若隐若现,看着极其的可怖。 那个高人也注意到我们,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双眼死盯着我们,从他浑浊的眼睛里面一抹不易察觉的凶光显露出来。 “就是他在搞鬼吗?”王语落将头凑到我的耳边,目光依然停留在高人那抽象的脸上。 “他还没这个本事,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个阴阳道的神秘人,在抽走高人体内的畜生魂魄的时候,为什么要将他的魂魄一起抽走却没有动陈强他老婆的魂魄。 现在想想这个高人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个阴阳道的神秘人不想让他开口但是又不想彻底要了他的命,所以才将他的魂魄抽走。 他们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就在我和王语落从那间别墅里面出来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样一来这间精神病医院和那栋别墅之间或许就存在着某种内在的关联。 看这个高人现在的样子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占据了躯壳,我紧握匕首向他慢慢靠近而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然站在原地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就在我离那个高人只剩下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忽然我的身后响起“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擦着我的头发飞了过去。 就在枪响的一瞬间石头一样矗立在走廊尽头的高人忽然从原地消失,子弹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了两个洞。 枪声在楼道里面回响久久不能散去,我猛然转回身就见周天举着手中的枪还保持着刚才开枪的姿势,刚才的子弹差一点就在我的脑袋上留下两个洞。 我头皮一阵发麻,正想要骂他两句,目光忽然被众人身后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就见刚才在我面前消失的那个高人,竟然到了周天那些人的身后,就站在那个叫做癞子的警察后面一脸狞笑的盯着我。 我毫不犹豫将手中匕首甩了出去,我出手迅猛不给那个高人有任何的躲避的机会。 饶是这样,在匕首即将插进那个高人的脑袋同时,他的脑袋往旁边微微动了动,匕首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我心中一紧天雷木是专门克制鬼类的至阳木料,而那个占据高人身体的东西竟然丝毫不怕,这样看来那个占据高人身体的东西就不是鬼魂那又会是什么呢! 匕首从他的耳边飞过又往后飞了两米,我使用的这种御剑的方式并不是来源于正统的道家当中的御剑,而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之下遇到了一个游方的道士,当时见他在树林里面修炼这种御剑之法,百般央求之下那个道士才将这个法门传授给我。 那个道士也明确告诉我这个法门并非道家法门,至于具体是哪一个派别的法门那个道士却没有说。 而且这种御剑的方式是依靠自身的阳气来催动的,所能控制的距离非常有限在十米之类,超过十米这个范围匕首就会失控。 并且这种御剑的法门对阳气的消耗非常巨大,在阳气强盛的时候我最多能控制它飞行十次,由此可见一般。 我不敢再让匕首继续往后飞,距离越远所需要的阳气也就越多,当下做了一个手印匕首忽然调转过来向那个高人的后心飞过去。 那个高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一手,情急之下猛的闪到一边,匕首在他的肩胛骨上留下一个血洞而后飞回到我的手中。 高人惨叫一声忽然转身往楼下跑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那个高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通往楼下的楼梯开始慢慢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转眼间整个楼道都被那种雾气所覆盖。 王语落他们快速退到我的身后,眼见着雾气快速蔓,延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身前两米的地方,雾气出现的时候我就认出了这种雾气的出处,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鬼雾! 在一般情况之下鬼雾其实就是鬼气的实体化,不过鬼气想要实体化那就必须要有大量的鬼出现在附近,少量的鬼气是无法凝聚成雾气的形态的。 有传闻说黄泉路上多雾瘴,其实说的就是这种鬼雾。 最常见的会出现鬼雾的地方,诸如乱葬岗子之类的魂魄聚集较多的地方,一般来说乱葬岗子之中埋葬的尸体都是一些穷人,或者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而被遗弃的尸体。 这种尸体通常情况之下都是用芦席卷好随便挖个坑就地掩埋,而且掩埋的也并不深,稍微好一点的有一副薄皮棺材,不过这种棺材相比起芦席也好不了多少,更多的其实也就是随意的丢弃在乱坟岗,任由尸体被野狗所食。 传说在常年在乱葬岗里面行走的野狗,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那就是因为这些野狗吃了那些尸体吸收尸体所携带的鬼气。 这种体内积蓄大量鬼气的狗通常都是非常的具有攻击性,而且非常的勇猛嗜血,一旦有其他的动物或者是人类发生冲突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冲突的双方必定有一方要成为对方的口中之食。 经常有人在经过乱坟岗或者是一些不干净的坟场,都会见到一种淡淡的雾气,特别是在子时阴阳交替的时候,其实这就是鬼气的实体化。 知道面前的雾气就是鬼雾我的心中疑惑油然而生,按理说鬼雾的出现就必定会伴随着大量的鬼一起出现。 刚在挤进陈强他老婆体内的魂魄有数百个,可是却没有丝毫的鬼雾出现,甚至我都没有从那些鬼魂身上感觉到有大量鬼气溢出,不过现在在那些魂魄都消失之后鬼雾却出现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挤进陈强他老婆体内的上百个魂魄,其实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的,正是这样即便它们能够现身可是无法将自身所携带的鬼气释放出来,而现在之所以会出现鬼雾多半与刚才逃走的那个高人有关。 不过鬼雾就在面前挡住去路而且最致命的是鬼雾专攻的七窍,一旦被鬼雾侵入七窍之中就会非常的麻烦,弄不好连命都得留在这间精神病医院之中。 “骆少秋,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王语落虽然看不到鬼魂,不过眼前的鬼雾却能看见。 这凭空出现的雾气原本就不正常,更何况雾气之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加上这间精神病医院本来就是十分的诡异,处处充满了杀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在这里都会感到害怕。 当下我也有些犹豫,因为鬼雾这种东西它并不是一个实体的东西。 如果是一个鬼出现在面前,那么想要解决就非常的简单,不过只是鬼雾出现而鬼却不出现那么就会相当麻烦。 再三思忖之下我忽然将那些纸人都招了过来,用指尖血在这些纸人的脸上画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那些经过我重新加工的纸人忽然转身扎进了鬼雾之中,而边似乎听到了许多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进入鬼雾之后的纸人快速将鬼雾吸进红纸做成的身体之中,吸进鬼雾之后纸人的身体忽然鼓胀起来,就像一个个的充气娃娃。 随着吸入的鬼雾越来越多,纸人的身体无法承受更多的鬼雾“呼”的燃烧起来,转眼间四五十个纸人就只剩下了十余个,而那些鬼雾还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死定了,死定了!”王语落哭丧着脸站在我的身后,亲眼看见那些纸人一个个的烧成灰烬。 鬼雾上涌那就说明散发鬼气的鬼魂一定在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到楼下去将那些鬼给收拾掉,只要是将那些鬼都干掉了鬼雾自然也就消失了。 比较困难的是那么多的鬼,即使是有那个能力将它们都干掉,可是人是会累的,阳气也有耗尽的时候。 我心中不禁有些羡慕那些鬼差手中的哭丧棒,若不是这间精神病医院被奇门遁甲封住了地脉,我可能真的就会召请鬼差来这里收鬼了。 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难题却不是那些鬼魂,而是怎样突破眼前的鬼雾。 我搜肠刮肚将肚子里的那点存货全部倒腾出来,所能想到的似乎就只有净化这一个办法。 只不过想要净化就必需要将这间精神病医院整个一起净化,那将是一个天大的考验,如果在净化的过程当中失败就可能会被鬼雾反噬,到那时不死也得脱层皮。 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深深吸了口气盘腿坐到地上,双手结印一朵似有似无的七色莲花出现在我的指尖。 随着口中经文慢慢的出唇,一道似有似无的,微弱的金色光芒从指尖的那朵莲花当中散发出去,瞬间整个走廊之中都充斥着那种微弱的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在照射到鬼雾之上,就像是手电筒照进雾气当中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不过被金色光芒照射到的地方鬼雾渐渐变得稀薄。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走廊之中的鬼雾才慢慢的消散了,而此刻的我也并不好受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雨点般落下来,心脏好像打鼓一般“咚咚”的跳个不停,似乎要穿破心口而出。 这种净化方式其实就是将自身的阳气通过秘术进行放大化,而后用放大的阳气去冲散形成了雾气形态的鬼气,对于阳气的消耗也是非常的巨大。 曾经有一个高僧在路过一个乱坟岗的时候见那里有诸多恶鬼,终日漂流无法进入轮回于是心中不忍,故发慈悲之心想要超度那些恶鬼,高僧也遇到了与我们类似的情况,只不过他的运气似乎相比起我们要差了些。 在净化鬼雾的时候高僧被一个路过乱坟岗的猎户惊扰乱了心神,使聚集的阳气骤然间散开,而高僧也因为如此被鬼气反噬命丧当场。 在我的阳气即将要耗尽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好像许多人一起尖叫的声音,震得人心中发颤。 站在周天身旁的一个警察在这尖叫声出现的同时,忽然倒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抽搐。 我晃晃悠悠的坐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眼前星星月亮乱窜,心脏好似机关枪一样的跳动着。 好在我即将晕倒的同时楼下的尖叫声忽然就消失了,随着楼下声音的消失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少天,你怎么样了?”王语落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难得的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担忧。 我摆了摆手说:“我只是阳气消耗过多,好在已经将这间精神病医院净化了,快走!” 我在王语落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那个警察,看周天焦急的模样我说:“放心吧周天,他过一会儿就好了,赶快离开这里!” 当下谁也不敢犹豫,净化只是缓兵之计,没有将那些鬼除掉等到净化的力量消失鬼雾还是会重新出现的。 周天点点头让一个警察背起那个晕倒的警察,他和王语落搀扶着我往楼下走去。 我们刚刚走到一楼走廊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森刺耳,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声。 第十九章诡异笑声 那个笑声出现的同时所有人都警觉起来,周天和他手下的几个警察纷纷把枪举了起来四下张望。 在现在的情况下,有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也顾不得是人是鬼只管子弹招呼,不管他是谁只要露头一梭子子弹就会迎面飞过去。 那个笑声一直在一楼空旷的走廊里面回响,显得格外诡异,而且这个笑声有些古怪,听到这个笑声我们每个人都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之中一般浑身僵硬,心跳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看周天他们,就见他们个个都显得非常的烦躁不安,手指紧紧的搭在扳机上面随时都有可能会扣动扳机。 现在的境遇如果随便开枪还不知道子弹打中的会是谁,我推开扶着我的周天和王语落用指尖血在每个人的眉心点了一下。 指尖血点上之后那种不适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只不过现在依然不能掉以轻心,那个不知被什么东西上身的高人此刻还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危机并没有解除,鬼知道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更加诡异的事情。 我看向王语落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个叫声的影响,虽然脸上满是惊惧之色不过倒也不像其余众人那样显得烦躁不安。 见我目光异样的盯着她,王语落问我说:“你干嘛这么盯着我,不会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目光在走廊当中扫视了一圈,那个诡异的笑声依然还在走廊里回响着。 这个笑声不知为什么可以惊扰活人的魂魄,我刚才在众人眉间点的指尖血就是为了安抚魂魄。 我缓缓走到大门的地方,这里的奇门遁甲还没有消失,大门位置依然被那堵凭空而来的墙挡住。 王语落哭丧着脸走到我身边:“我们现在怎么办,不会真的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不会,一定有地方可以出去。” 奇门遁甲阵位之中必定会有一个生门,只要找到那个生门就能出去,那个高人从四楼消失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应该就是躲进了生门之中。 “师父,这、这里有个门!” 身后的周天喊了一声,我和王语落转过身就见周天站在一间普通病房门前,一脸的疑惑。 “不就是一个门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门医院里面到处都是...” 王语落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忽然打断她快步跑到周天身边,他面前的门看着与普通的病房门确实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扇门与医院当中其他的病房门是有区别的。 面前的这扇门看起来有些虚幻,我伸手去摸了摸虽然有着真实的触感,不过这扇门上面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我的手指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忙不迭的将手缩了回来。 “少秋你怎么了,这门有什么古怪吗?”王语落见我不停的揉着手指一脸的不解,她刚伸出手准备去触摸那扇门我忽然抓住她伸出的手腕。 可能是力气用得有些大了,王语落从我手中挣脱出去揉着手腕一脸的不满:“喂,不就是一扇门么至于把你吓成那样么!诶,话说这道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这里好像没有门吧!”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我刚才触摸那道门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就见我的指尖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我手指上结起的那层冰霜煞是怪异,任由我怎样揉搓丝毫没有融化的痕迹,反而慢慢的往我的掌心蔓延,不多时我的整个手掌都是那种薄薄的冰霜。 看见我的手王语落一脸的惊奇,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瞧说:“这里面不会是一个冰窖吧!” 我无奈叹口气说:“这是医院要冰窖做什么!” 被我反驳了王语落一脸愤愤之色:“你还不许人家吃冰棍么!再说了精神病医院应该也会有停尸间吧。” “你会在停尸间对着满目的尸体吃冰棍儿吗!在说了即使是停尸间,这大门怎么可能会这么冷!” 我不想再去搭理她,转身走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迎风一甩符纸“呼”的燃烧起来。 将燃烧的符纸握在被那种诡异的冰冻住的手中,不多时手那层冰慢慢的融化了。 与我们常见的冰融化之后不同,寻常的冰融化之后会变成水,而我手上的冰融化之后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烟气,带着刺鼻的血腥味消散在走廊之中。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并不是冰而是在鬼气浓烈的地方非常常见鬼霜,传言在黄泉路的两旁满是一种类似于碱一样的结晶体,其实那种结晶体指的就是这种鬼霜。 看到面前的鬼霜我已经明白,刚才那浓烈的鬼雾应该也是从这扇门后面散发出来的,我心中对这扇门后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感到非常好奇。 我活动了一下手掌,那种被冰冻而僵硬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慢慢走回到那扇门前。周天说:“我记得清清楚楚,第一眼看到这里还是一堵墙,可是一转眼就他娘的变成了一扇门。” 我撕下衣襟把手包住用力的把面前的门推开,就见门后是一条向下的楼梯,从楼梯下方散发出一抹淡蓝色的光晕,有几分像是坟地里常见的鬼火。 借着这摸淡蓝色光晕就见在地面和墙上都挂满了鬼霜,那邪异的笑声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我挪动脚步走了进去,踏进门后的一瞬间仿若真的置身在一座冰窖当中,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股强大浓烈的鬼气从楼梯下面传来。 “你不会是想下去吧?”王语落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既然人家已经把门打开了,那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下去聊两句。” 下面是一个未知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危险,即便是我们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们到了鬼门关大门前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现在在奇门遁甲的阵位之中,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布阵的人想要我们看到的,这道门忽然出现应该也并不是巧合。 “下面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下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怎么办,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在下面!”王语落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在这种情况之下害怕是正常的。 “我下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 王语落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那个神秘人是不是真的在下面我也拿不准,不过既然这扇门已经打开了不下去看看还真的有点遗憾。 只是让这么多人跟着我一起去探索未知也确实是有些不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下面,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或许还能拼一拼,将王语落他们带在身边遇到危险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刚说完周天忽然向我走近一步,说:“师父,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我和你一起下去,哪怕是死我也得和你死一起不是么!” “呸呸呸,要死你他娘的自己死一边去别拉着我。”我踹了周天一脚,他的话说的是挺决绝动人,不过在这个处境怎么听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周天的几个手下也纷纷跟着周天一起表态要跟我一下去,这样一来伟大的优良传统少数服从多数就完美的展现了出来,王语落无奈的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瞪了周天一眼恨恨说:“先说好,我走中间。” 看到王语落的模样我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回家以后我一定要在别墅里面养上几只鬼,没事儿就让它们来吓吓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我慢慢挪动脚步往楼梯下面的未知世界走了下去,王语落紧紧跟在我身后双手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周天跟在王语落身后有些不满的说:“刚才你不是说要走中间,这是中间么!” 王语落回头像周天做了个鬼脸:“管得着么你,本小姐愿意。” 周天这个堂堂的刑警队长,在挨了王语落一巴掌之后就变得服服帖帖的,讪笑几声就将头低下不在说话。 越往下走鬼霜越发的浓厚,走过两个楼梯拐角之后墙上已经不单单的是霜雾的形态,而是巴掌厚好像是冰一样的东西,身在这里就好像是置身在一片冰雪世界之中,带着一抹诡异的美感。 越往下走那摸淡蓝色的光晕逐渐变成了一种深蓝色,约么走了有七八分钟面前忽然出现一条走廊,走廊之中有数团巨大的蓝色火焰赫然出现,看着这几团火焰我微微皱起眉头,心猛的沉了下去。 “诶,这不就是鬼火么!”王语落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见到这几团蓝色火焰也并不觉得惊奇。 “这是阴火!” 这几团火焰无论是燃烧的形态还是颜色,都与所谓的鬼火非常的相似,不过眼前的这几团火焰却与常说的鬼火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寻常所说的鬼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无非就是能吓吓人而已。 可是阴火就不同了,阴火是会给人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的且阴火专烧阳气,一旦人被阴火灼烧,身体当中的阳气就会如同煤气遇到火苗一样的瞬间暴涨,不需多久浑身的阳气就会被烧尽。 阴火还有一个可怕的地方,那就是被阴火灼烧的人表面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不过内脏已经变成一堆焦炭,关于这一点还是我和我一个曾经做过几天法医的朋友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呵呵呵呵...”那阵诡异的笑声再次在走廊里面响了起来,笑声响起的同时那种让人烦躁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 “砰砰”几声枪响回荡在走廊之中,开枪的是癞子他现在看起来有些癫狂,握枪的手微微发抖两只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子弹击打在一团阴火之上冲击力将阴火打得四下飞溅,被打散的阴火游荡了片刻又快速凝聚成一团新的阴火出现在走廊之中。 相比起之前再次重聚的阴火显得更加的强大,火苗“呼呼”窜起一米多高。 就在癞子再次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几团阴火后的走廊尽头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 第二十章借体传话 那个人慢慢的显出身形,阴火蓝幽幽的光照耀在他如同南瓜一样的脸上显得十分的诡异。 站在阴火后面的人正是那个高人,他的肩胛骨被我的匕首刺穿鲜血还在“呼呼”的往外冒着。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已经严重变形的脸上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只是他眉间的那团黑气比起刚才在上面见到他的时候更加的浓烈了。 “这个王八蛋果然在这里!”再次见到高人王语落不自觉的躲到我的身后。 附在高人身体当中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在上面为了净化鬼雾我的阳气几乎已经耗尽了,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不过也是杯水车薪,一旦附在他身体当中的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想要对付他可就是非常的困难了。 就在这时接连传来“砰砰”的枪响声,子弹在高人的身体上打出七八个血洞,脑袋也被子弹削掉了半个,场面一下子变得血腥起来。 开枪的是癞子,他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还在拼命的扣动手中空枪的扳机。 那个高人被子弹打中之后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少了一半的脑袋。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这样了还不死!”周天眼角肌肉没有规律的跳动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我没有理会周天的话,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高人。 我的话说完站在阴火后面的那个高人忽然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声响起,他被子弹削掉的脑壳之中**混合着鲜血一起流了出来,看着十分的恶心。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别墅里面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就此罢手否则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高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把头伸进泡菜坛子里面一样,瓮声瓮气的。 听他说出的话我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这间精神病医院果然与那栋别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只不过眼前附在高人体内的东西竟然能控制高人的身体说话,那就说明附在高人体内的是一个人的魂魄,而且是一个活人的魂魄。 在这里就必须要说明一下为什么必须得是活人的魂魄,那是因为死人的魂魄都带着鬼气,无论使用多么高超的手法进行隐藏始终是会露出破绽的。 在古时候就有一些道行高深的人炼化肉体,使魂魄可以自由的出入身体而不受到限制。 这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而且在机缘巧合之下,借助天雷的力量祛除魂魄当中的浊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稍有不慎魂魄就会被天雷劈散。 我不禁对附在高人体内的那个魂魄感到好奇,能达到这种将魂魄附在他人体内借他人的口传话的境界,他的实力和我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对于我来说魂魄出体最多不能超过肉身十米的范围,而且在时间上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一旦超过了限制魂魄没有回到肉体,就极有可能会变成死魂而被肉体排斥。 “别墅,那栋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红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听见面前高人说出的话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刘浪! 这栋别墅就是刘浪卖给陈强的,而且从他叮嘱陈强的话中可以看出,刘浪对别墅里面的事情绝对是知道的。 高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了几分:“我说了别墅之中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也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 对于附在高人身体当中的魂魄,我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是那个刘浪,他应该是将自己的一丝魂魄抽离出来附在了高人的身上。 只不过我有些奇怪,他借这个高人的身体来给我传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我管别墅的事情难道他根本在一开始就想对陈强下手么! 我笑了笑说:“我也不想管,可是没办法我已经收了陈强的定金,如果不替他把事情解决了就得把定金还给他,而我恰恰是一个舍命不舍财的人。” 听了我的话高人忽然冷笑了几声,语气更加的低了:“是么,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不过看来你只能舍命了!” “喂,如果你非要杀了我们,那别墅里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啊!” 王语落从我身后探出了脑袋,我知道她是想从高人口中套出那栋别墅里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阻止她。 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也不怕王语落的话会激怒他。 高人将目光移到王语落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王语落,大笑了几声说:“明白鬼,谁说你们还能做鬼的!” 王语落好像没有听懂高人的意思一样,从我身后走了出来站在我身旁,笑了笑说:“你看你也说了我们连鬼也做不成,那你告诉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不能告诉别人。” 听了王语落的话高人忽然犹豫了起来,片刻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狞笑一声,说:“既然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那你们知道也没什么用处了,别打什么歪主意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不在管那栋别墅的事情我就放过你们。我不想杀人,不过不想归不想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死怪物怎么油盐不进呢。”王语落嘀咕了几句。 我忽然感觉我的衣袖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低头去看却猛然发现王语落的眉毛毫无征兆的挑了挑。 见她这忽如其来的动作我心中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王语落淡淡看了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向高人说:“你说你放过我们,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万一你要是反悔那我们不是死得很冤么!” 听了王语落的话高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落下后说:“你认为你们有选择么?” 王语落一抿嘴说:“要想让我们相信你不去管那栋别墅的事情也简单,这间医院的大门是你弄没的吧,你先把大门给弄出来我们就答应你。” 高人忽然沉默了目光死死的盯着王语落,见王语落一脸古怪的笑他的目光疑惑起来,似乎是想不通王语落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了半晌高人忽然点点头说:“好吧,不过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听了高人的话王语落长长出了口气:“在你眼皮子低下,我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么!” 高人深深吸了口气,随机他的双手快速结印嘴唇上下蠕动,口中发出好像唱歌又好像念经一样的声音,他的语速很快我支着耳朵也没能听清一个字。 随着高人变换了几个手印,四周的空气忽然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慢慢的整个走廊之中都结起了冰,无数的冰柱从头顶垂了下来,与此同时整个走廊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昏暗的走廊变得明亮起来,头顶七八盏灯发出刺眼的白光。 高人口中唱歌一样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大呵了一声,走廊里面说完冰忽然开始出现了皲裂,随即碎成一块一块的冰渣掉在地上。 几分钟过后走廊里面的冰已经完全消失了,就在那个高人的旁边医院大门赫然出现在那里。 大门出现的时候从大门外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忽然对准了高人的脑袋,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探头向我们这边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脸色发白的周天满脸堆笑着说:“周队,你没事吧,我刚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就带人赶过来了。他娘的我还奇怪呢这医院的大门怎么不见了,一眨眼大门忽然就凭空出来了。” 他的目光忽然看到周天的表情愣了片刻说:“周队,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脸都吓白了肯定是被****吓坏了吧。” 周天瞪了这个警察一眼,恨声说:“谢二牛,你知道你为什么你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到现在也只能混到一个副队长么,那就是嘴太碎!” 那个叫谢二牛的警察知道自己是撞到枪口上去了,悻悻的笑了几声将头转了回去,他的目光忽然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几个警察端着枪的手不停的颤抖,口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谢二牛见到自己几个手下的模样顿时就火了起来,他刚才在周天这里吃了瘪现在终于找到可以发泄的地方。 谢二牛扯着嗓子就骂道:“我说你们几个小子平日里就没个正行,瞧你们那一个个的德性见鬼了么,还不赶紧把****抓了收队!” 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察哆哆嗦嗦的在他耳边说:“谢、谢、谢副队,你看、看、看那个人!” 谢二牛看到自己的这个手下的表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疑惑着转头去看看向那个高人。 他刚才的目光都被周天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就在离自己只有七八步的高人,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浑身子弹眼儿,脑袋还被削掉半个的高人正冲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冷笑。 谢二牛“啊”的大叫一声,双腿一软坐到地上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瓢泼似的掉了下来。 就在这个空档一个影子快速的像高人飞了过去,那个高人察觉出不对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那把天雷木做成的匕首不偏不倚的刺进他的心脏当中,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那个附在他身上的魂魄藏在了他的心脏上。 只不过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我们这几人身上全神的戒备着,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刚才被谢二牛那么一闹给了我一个可趁之机,当然这个难得的机会我是不会浪费的也不会和他客气。 就见被匕首刺中之后高人的身体忽然痛苦的扭曲起来,口中发出一个老迈沙哑的凄惨叫声,他的浑身骨头随着身体的扭曲“咔吧”作响,竟一根根的折断了,不多时高人的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见到彻底没了动静的高人周天问我说:“师父,他、他不会再站起来了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周天的问题,刚才的那一击我已经是拼了命了,将刚刚恢复的一点阳气丝毫不剩的都使了出来。 此刻眼前星星月亮乱窜,心脏像是要从心口当中跳出来一般,浑身瘫软无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无力的感觉稍微有一点点好转,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现在正躺在床上,艰难的转头脑袋看了看所在的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的简陋,看着房中不多的摆设竟然都不像是现代的东西,而且房间的墙竟然也是木头做的。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我的心中一阵的疑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那种乏力的感觉让我走起路来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打开房门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呆住了。 第二十一章真实的梦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大的村庄,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村庄里面的房子竟然都是木头做的。 看这些房子的建筑风格也不像是现代的风格,看着非常的有历史感。 我心中不禁疑惑,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在精神病医院里面晕倒的那一刻,可是这一睁眼就到了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庄里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疑惑着迈动虚浮的脚步慢慢走出房门,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座村庄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又显得非常的陌生,就像是某一处被遗忘的记忆你明明知道有这一段记忆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四下看了看这座村庄非常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每一栋木头房子都显得非常的干净整洁,看着就像是不久前才翻新过一样。 漫无目的的在村庄里面胡乱的转了转,希望找到一个人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个人,我将手机掏了出来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在点亮手机屏幕之后我顿时就傻眼了,就见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 我抬头看了看天被头顶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看这个日头应该是正午才对,可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却是凌晨这个反差也太大了些。 我不禁有些恼火:“这个破手机,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你换掉。” 当下我从电话薄里面翻找出王语落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不过一连打了十多次都无法拨出电话。 疑惑之际我忽然看到手机信号显示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我懊恼的一跺脚心说王语落和周天这俩货也太不靠谱了,趁着我晕倒把我丢到这个鬼地方,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找他们算账。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说话的人似乎隔得有些远,我只能隐约的听到这个声音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站在一颗柳树下,赫然就看到在我前方七八百米的庄稼地里面,三十四个人正在庄稼地里劳作。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这些人的装束却让我大吃一惊。 就见这三四十个人都穿这古时候那种粗布长衫脚上穿着草鞋,最让我吃惊的是那些男人竟然都像女人一样留着长发。 我的目光有些呆愣望着面前的这些人出神,那种穿越的感觉在我心中越发的强烈起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往那些人走了过去。 随着我越走越近那些在庄稼地劳作的人也看到了我,纷纷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被这几十个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走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身前,问他说:“大爷,这、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就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是愣愣的望着我,和他对视一眼我又转头去问另一个站在老人旁边的中年男人。 还没等那个男人说话,就在不远处一个看着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儿从庄稼地里面跑了出来,拍着巴掌喊道:“爹,娘,那个怪人醒了,那个怪人醒了...” 就在小男孩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皮肤黝黑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除了那个还在不停拍着巴掌的小男孩之外,还有一个年纪与男人相仿的女人。 走到我身边之后那个男人咧嘴一笑:“你终于醒了,我们还以为你就这样过去了,当真是神灵保佑啊,你感觉怎么样?” 这个男人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问他说:“我睡了很久了么?”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忽然开口说:“可不是,你睡了都快一个月了吧。” “你说我睡了多久,一、一、一个月!” 我大吃一惊使劲儿在胳膊上掐了一下,一股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不是做梦,是真的,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见我的表情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大笑说:“我叫何胜。” 男人指着他身旁的女人和小孩说:“这是我娘子未秀那个是我女儿,叫春娘。就是我娘子发现救的你。” “在哪儿救的我?”我的脑袋里面好像一锅乱炖似的,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 叫未秀的女人想了想说:“就在村子外面的河边,当时我到河边去洗衣裳就见你倒在河边的石滩上,浑身都是伤,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赶忙跑回村里把何胜叫来,这才把你背了回去。” 未秀说完何胜接口说:“可不是,当时把你背回去的时候你的呼吸非常的微弱,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又没个郎中,原本想着你就这样过去了,嘿嘿,没想到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竟然醒过来了。” 现在我的心里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啊,这他娘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明明记得我就是昨天晚上在精神病医院耗尽阳气晕倒了,可是他们竟说是一个月以前救的我,这算什么时间差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从这些人的装束和称呼完全就不是现代人的风格,我问何胜说:“多谢你们救我,我叫骆少秋,何胜大哥今年是什么年?” 听了我的话何胜微微一沉吟,说:“天宝十四年啊,怎么了骆兄弟?” “我这就算是穿越了么,也太不科学了吧!” 我摇了摇头,心中盘算了一下天宝十四年那现在不是唐朝么。 我心中猛然响起大名鼎鼎的安史之乱,不就是在天宝十四年开始的么,这他娘的不是穿越还能是什么。 我的心中顿时是忧喜交替,喜的是别人一辈子都在幻想的事我竟然好不费劲儿就做到了;忧的是我总不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当中一直生活下去吧,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呢? 我的脑海当中顿时浮现出了电视剧当中那些穿越的情节,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陈强那里可还有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没有到手,更重要的是我要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王语落那个缺货不会把我给埋了吧! 见我一脸纠结的表情何胜拍了拍我说:“骆兄弟,看这身打扮应该不是我们大唐的人吧,你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会晕倒在村外的河边呢?” 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说我要是告诉你我从一千多年以后一个叫中国的国家来的你能信么! 当下找了个借口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何胜是一个朴实的庄稼人也没在问什么,只是说我的伤很重或许是伤了脑子,赶明儿他去外面的镇上请一个郎中来替我瞧瞧,没准儿就能想起来了。 我本来就不善说谎,更何况面前的这对夫妇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顿时有些心虚起来,随便敷衍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何胜转头对未秀说:“娘子,骆兄弟睡了一个多月了肯定饿坏了,你赶紧回去给他弄些吃的。” 未秀答应了一声就拉着她身旁的那个小女孩儿的手往村里走去,她刚走出没几步何胜忽然咬咬牙叫住她,说:“娘子,你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宰了吧。” 未秀只是微微点点头就带着小女孩儿走了回去,我和何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我想向他打听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不过对于这一点何胜似乎是真的说不清楚,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见他是真的不知我也不好在说什么。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何胜将手中的活儿放下直了直腰身对我说:“骆兄弟,未秀的饭菜也差不多该熟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今天中午我们好好喝几杯!” 跟着何胜回到了那小木屋当中,饭菜已经摆放在桌上了。 菜很简单大多都是一些野菜,不过摆放在野菜中间的那只烧鸡却显得非常的突兀。 在这个年代老百姓的日子原本就过的非常的苦,看着何胜空荡荡的家,那只老母鸡或许就是他唯一的财产,为了我这样一个素未谋生的人就将它给宰了,我的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何胜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说:“诶,骆兄弟别想那么多坐下吃,不就是一只鸡么反正啊它早就不下蛋了,迟早是要被宰的,今天正好就当是打牙祭了。” 话虽是这不说,不过我的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忍的,就在这时未秀抱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给我和何胜各自倒了一碗说:“这酒是我们自家酿的。” “来骆兄弟,干了!” 何胜将桌上的酒碗端了起来把其中的一碗递给我,望着这满满的一碗酒我的心中有些发颤。 平日里我几乎是不沾酒的,不过看到何胜那朴实的笑容我还是将酒碗接了过来与何胜碰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一口将碗中的酒喝干。 其实这酒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烈,喝进口中反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这一喝就是一个下午,地上的酒坛子足有四五个,直到太阳下山我早就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这时酒劲儿上头趴在饭桌上就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感觉脑袋疼的厉害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似的。 “他怎么还不醒,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就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不屑的回了一句。 我自然而然心中想到了何胜夫妇,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意识到了不对。 就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是在不行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去吧,都睡了这么久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去医院就没那个必要了,多花钱哪!俗话说得好这好人不长命这骆少秋活千年。”那个女人的声音依然是充满了不屑,而且她说话的时候似乎还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 我的脑袋本来就疼的厉害,被她这么一拍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我“啊”的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口中骂道:“王语落,你大爷的你才是那个祸害呢!” 再次醒来站在我身边的人换成了王语落和周天,他们二人也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让他们没想到我醒来之后的第一时间竟然是骂街,否则以王语落一贯的风格早就是拳脚相加了。 愣了半晌他们二人才缓了过来,见到我抱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摇晃,周天到了一杯水走了过来:“师父,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水杯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尽,“呼呼”喘了几口粗气那种头疼的感觉才稍微有些好转,王语落走到我身边一脸讥笑的看着我说:“骆少秋,你这一觉睡得可以啊,是不是做梦娶媳妇了不愿意醒来啊。” 我从她的话中听出有些不对,问她说:“我睡了多久?” 王语落双手叉腰以抿嘴说:“也没睡多久,也就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我吼了一声,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何胜说他是一个月以前救的我,而王语落却说我睡了三天三夜,那么这相差的时间的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真的是梦么,我迅速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一块淤青,正是我刚才拧的,而且嘴里似乎还有未秀酿的酒的香甜味,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真实,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呢! 我脑袋里面乱的就好像是一团交织缠绕的麻线一般,周天见了我的模样干笑几声说:“师父,先别管什么梦不梦的了,我查到了那个叫刘浪的人的消息!” 第二十二章一模一样的人 周天的话把的思绪拉了回来,脑袋里面乱做一团的麻像是找到了线头似的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替陈强解决别墅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还有两百万的支票没有到手。 不过根据精神病医院遭遇的情况而言,似乎现在已经不是陈强个人的事情了。我的心底隐隐有些感觉似乎我和王语落在无形中卷入到了一件离奇的事件当中,而这件事情的离奇或许并不是仅仅如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 在那间精神病医院当中见到附在那个高人体内的魂魄我就隐隐感觉那就是刘浪,心中不自觉就将它看作是这起事件的核心,我问周天说:“他现在在哪里?” 周天脸色有些为难,他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手中:“师父,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我仔细看了看周天递给我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的老头。 一头花白的头发牙齿似乎已经掉光了嘴巴看着有些瘪,不过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他的眼睛,并不像普通的上了年纪的人那样显得无神,反而透露着一抹精光。 单看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而且从他的眼睛当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表述的邪性。 “这就是那个刘浪么?” 刘浪的相貌我并没有见过只是听陈强口述,这张照片算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他。 周天微微皱起眉头说:“我们调查了所有和你描述相近的人,只有他符合这个标准。” 我点点头说:“只有陈强见过刘浪本人,有没有把这张照片拿给他看?” “精神病医院里面的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陈强就带着他老婆孩子去了国外,临走前通知了我说是让我们解决了别墅的事情就立刻通知他,他就会把钱打过来。”不等周天说话王语落抢先说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被困在精神病医院之后,就是陈强打电话报的警。不过他并没有说闹鬼之类的话,而找了个精神病医院里面有****的理由。 谢二牛接到报警之后忽然想到周天出警的地方就是那间精神病医院,掏出手机给周天打了几个电话都无法接通,便认为周天是被****所劫持了,当下就带着人全副武装的赶到精神病医院。 这才有了谢二牛被吓尿的那一幕,也就是在当天夜里陈强就订了三张去国外的机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这也就是说照片上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们找的那个刘浪,现在已经无从确认了对么?”陈强已经离开了,那么怎么确定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成了一个难题。 “那你可以把照片传输过去,只要周天见到照片上的人不就能确定了么!”现在是信息时代,虽然陈强离开了,不过只需要通过网络将照片传给他就行了。 我看着周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问他说:“周天,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听我问他,周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无法联系到陈强,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而且我们一共查到了符合我们标准的叫刘浪的有六个人,不过这六个人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 “一共有六个人,那你们为什么偏偏选出了照片上这个人呢?” 我隐隐有些担心陈强,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周天所说符合标准的一共有六个,那么就是六选一。 我想不明白周天他们是依据什么来做出的判断,最终确定了照片上的这个人。 周天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说:“照片上的这个人是这六个人当中唯一还活着的。” 听周天这话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周天掏出自己的手机从相册当中翻找出几张照片。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照片忽然疑惑起来,就见屏幕上显示的就是他刚才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叫刘浪的人。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周天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就见他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面滑动。 随着周天手指的滑动几张照片赫然出现在我眼前,见我一脸的疑惑周天问我说:“师父,你看出什么了么?” 那几张照片拍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叫刘浪的老头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年龄。 前面几张照片中的年纪相比起后面几张照片明显要大了许多,看着像是最近才拍摄的,而后面几张照片上的刘浪至少年轻了二十岁,而这几张照片除了年龄就在看不出其他的什么不同之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这几个人的眼睛都透露着一股相同的邪气。 我对周天说:“这不就是几张照片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周天古怪一笑说:“师父,我刚才说我们一共确定了六个符合这个标准的人,这几张照片上的人就是那六个人。” 听了周天的话我不禁有些咋舌,再次仔细看了看他手机上的几张照片,如果不是周天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几张照片是几个不同的人。 这些人的相貌完全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长的痣也是非常的相近,即便是人脸识别恐怕也无法分辨出来谁是谁,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的这么相像的人么,难道这几张照片上的几个都叫做刘浪的人是孪生兄弟不成! 周天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说:“师父,为了确认照片上的人,我特意去了你说的那处公墓打听了一下,认识刘浪的人见到这几张照片都没办法分辨究竟谁才是那个曾经在那里看过坟地的刘浪。而且根据调查我们掌握了这几个人当中第一个死的是在六年前,死因是意外,而后每一年的那天照片上的那个几个人就会死一个,死因都是意外,照片上的就是唯一还活着的人所以我们就锁定了他。” “这难道是巧合吗?”我心中想着,如果说这真的是巧合未免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真正的巧合是很少的,而且巧合背后往往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的心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问周天说:“周天,这几个人的生辰八字你能查到吗?” 周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我手中,一脸自豪的说:“我就猜到你一定要这个东西。” 看着纸上写的生辰八字我心中那个想法瞬间就得到了印证,照片上的六个人果然都是在同一个月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的三阴命。 看来那几个死的人都是被人强行的把命给借走了,而借走那几个人的命的应该就是还活着的那个刘浪。 我心中之前一直疑惑我和王语落第一次到那栋别墅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叫王海的老头子说过红衣女鬼杀把那里三个村的人都杀了,可是刘浪却没事儿,看来他能活到现在就是靠着不停的借命。 不过据王海所说的红衣女鬼杀人应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被刘浪借命的应该不止是这几个人。 当下我的心中就越来越肯定那个精神病医院当中附在高人体内的魂魄就是这个刘浪,我对周天说:“周天,你去查一下在这个时间出生的人意外死亡的有多少,不仅仅是现在凡是有记录的你都要查到,还有你马上派人把照片上的那个刘浪抓起来。” “放心吧,师父我已经派人去抓那个刘浪了,相信现在他已经在被带回来的路上了。”周天点了点头,不过调查那些意外死亡的人相对来说就要麻烦一些,毕竟这种意外死亡的人有记录的并不多。 我想起之前让周天去调查那间精神病医院,就问他说:“那间精神病医院有什么线索吗?” 周天叹了口气摇头说:“那间精神病医院很早以前救已经存在,在修建那间精神病医院之前那里是一个机关的疗养院,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吧那间疗养院拆了转而盖了一间精神病医院。” “疗养院之前呢,是什么地方?”我问周天说。 周天想了想摊开双手说:“关于那间疗养院的资料在拆除疗养院的时候就销毁了,什么也没剩下。就连这个我也是听局里的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刑警说的,据他所说在修建那间疗养院之前那里似乎是一座乱葬岗。” 听到乱葬岗这三个字我暗自点了点头,那天晚上在精神病医院里面见到那几百个魂魄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我对周天说:“这样,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和那个老刑警聊聊。” 这个周天倒是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就在这时周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之后周天对电话那头说:“怎么样,人抓到了么?” 听周天的话给他打电话应该就是他派去抓刘浪的人,现在给周天大电话应该是人已经抓回来了,不过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却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就听电话那头说:“周队,不好了出事了!” 我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就听周天压低声音问电话那头的人说:“出什么事了,不会是那个老家伙吧。” 就听电话那头说:“周队,你真是料事如神,那个刘浪死了。” 听见刘浪死了我和周天同时一愣,在周天的细问之下才知道,就在今天一早周天派出的警察就冲到了刘浪的家中,将他和他的那个傻儿子一起抓了起来。 出事是在回来的路上,搭载着刘浪父子俩的警车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与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头相撞,搭载着刘浪父子俩的警车瞬间就被撞出去十多米远车子当场就报废了。 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当时车里除了开车的警察之外还有两个警察,而这三个警察在车子完全变成一堆废铁的情况下竟然只受到了一点轻微的擦伤,而刘浪父子俩当时就被挡风玻璃的碎玻璃渣割破了喉咙,等消防队将他们救出来的时候两人早已死去多时。 在询问卡车司机的时候,据那个卡车司机所说他当时在过路口的时候忽然跑出来一个小孩,情急之下猛打方向避让才导致车辆失控撞上了刘浪父子俩所在的警车。 不过调取的现场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什么小孩儿,可是那个卡车司机却一口咬定当时就是有一个小孩儿突然出现在他车前。 现在刘浪父子俩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法医解剖室准备解剖,我立即让周天告诉他们先不要解剖。 刘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去呢,当下我和周天还有王语落就出门往警察局赶过去。 第二十三章借命符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停在了警察局前的停车场当中,那几个刚刚经历了车祸的警察已经在警察局门口等着了。 车子刚刚停下那个叫癞子的警察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拉开车门脸色焦急的喊道:“周队,又出事儿了!” 经过精神病医院的那件事情,癞子就一直在申请希望能换一个部门工作,不过他的申请书根本就没有递到老板面前直接就被周天给撕了。 把申请书撕了不说,这个癞子从此就开启了噩梦模式,自打那以后癞子有事没事就被周天以各种理由派去扫厕所,不过扫厕所也总比去和鬼拼命要好得多。 听到癞子的话我的心中就是一阵拧巴啊,难不成刘浪父子俩的尸体又出了什么变故么! 周天微微皱眉,目光怪异的看了癞子一眼:“我说你们哥儿几个还能不能办点儿事了啊,让你们去抓个人回来的路上还能出车祸,诶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死在车祸现场的不是你们几个,整天给我到处丢人弄得我现在在局里都不敢抬头了。老板有事没事就把我叫到办公室挨训,我说你们哥儿几个就不能争气一点么。” 周天无奈的叹口气继续说:“说吧,你们哥儿几个又惹出什么事儿了?” 被周天数落一顿之后,癞子和另外的两个警察都羞红着脸将目光移开不敢去和周天对视。癞子讪笑几声说:“周队,这事儿还真不赖我们,刚刚接到法医科老赵的电话,今天我们送过去的两具尸体就在刚才被发现已经完全腐烂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果然那父子俩的尸体还是出事了,不过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人死了不过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会腐烂呢。 癞子的话让周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目光有些发狞的说:“两个小时之前刘浪父子俩因车祸死在了警车上面,然而就在两个小时之后竟然就腐烂了,这个报告你们哥儿几个让我怎么写!” 周天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生生咽下了一斤黄连似的,苦的都变相了,癞子讪笑几声说:“周队,老赵还在办公室等着你呢,你看...” 周天恶狠狠的瞪了癞子一眼,看到自己老大那能杀死人的目光癞子快速转身跑开,看了一眼癞子的背影周天转头望着我苦笑几声说:“师父,现在怎么办?” 我想也不想说:“癞子不是说那个法医老谢不是在等着你吗,既然人家在等着你,那你还不赶快过去。” 在周天极不情愿的表情之下我和王语落和他一起下了车,七拐八拐的到了市局法医科的办公室门前,周天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就见在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半大老头子,见到这个半大老头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人简直就是耗子成了精,他的五官好像是受到过挤压一般,整个的挤在一起,特别是他的两只绿豆眼睛在眼眶里面滴溜溜乱转着。 见到我们三人进来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好像麻将牌一样的大板牙,就这人的做派绝对就是属于那种走在街上任何人见了都会当做流氓的那个类型。 周天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为了争取一点主动权周天猛的一拍桌子说:“老赵,你们法医科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尸体刚送到你们法医科一转眼就腐烂了,我说老赵你们在尸体保管上面是不是出了什么漏子。” 老谢古怪的笑了笑,他和周天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平日里关系也非常的要好,在周天还是一个普通片儿警的时候,就在一起离奇的案件当中认识了老谢,也就是因为那次案件周天才被调到了市局刑警队。 “我说你小子还别血口喷人,那两具尸体明明在送到我们法医处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腐烂的迹象。”老谢从办公桌后面走了过来,随手从口袋里面把香烟掏了出来,给我和周天各自分发了一支又掏出打火机给我们点上。 老谢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老弟,哥哥劝你一句,这件案子你还是不要管了,和老板说一声找个借口实在不行就说你家谁谁谁死了,出去躲一段时间吧。” 听了老谢的话周天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咳嗽两声压低声音说:“我说老谢,我家里凡是和我搭上关系的都死绝了你不是不知道。” 周天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不过还是传到了王语落的耳朵里面,就见王语落不自觉的往我身后退了几步,看着周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刘浪父子俩的尸体而来,我不想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时间,转头看向老谢笑了笑说:“老谢,刘浪父子俩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腐烂呢?” 我的话说完老陈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烟掐灭,说:“你说错了,不是突然腐烂,这两具尸体已经腐烂很久了至少已经有两个月了。” 老谢的话让我们面面相觑,刘浪父子俩是在今天出车祸死的,可是老谢却说这两具尸体已经腐烂了两个月,难道癞子他们抓回来的本来就是两具尸体么。 不过刑警出身的癞子难道会分辨不出死人和活人么,亦或者是他们抓到的是刘浪父子俩没错,可是他们父子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掉包了。 老谢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脸上扫过,笑了笑说:“就凭我这样红口白牙的说你们恐怕也不能理解,还是你们自己亲眼去看看吧。” 老谢说完自顾走出了办公室大门,我和周天愣了片刻急忙跟了上去。 我们跟着老谢到了法医解剖室,打开解剖室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在解剖台上面摆放着两具用白布遮盖住的尸体,在解剖室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尸体腐烂所发出恶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充斥着我们每一个人的鼻子。 王语落被这股尸臭味的熏得不停干呕,忍了七八次之后实在忍不住了一弯腰扶着墙吐了起来。 我和周天的还算是比较淡定的,虽然胃里还是一个劲儿的在翻腾不过好在没有吐出来。 老谢转头望了望正吐得热火朝天的王语落,笑了笑说:“进去看看吧,这两具尸体非常的有趣。” 王语落当然是不会进去了,吐了一阵子之后脸色发青的快步跑了出去。 我和周天跟在老谢身后走到其中的一具尸体旁,老谢顺势将盖住尸体的白布掀开,露出躺在解剖台上的一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 这具尸体还能依稀分辨出年龄相貌,应该是刘浪的傻儿子,不过他现在浑身的皮肤大多已经腐烂了,露出来里面的森森白骨,不时的有蛆虫从他的五官之中爬出来,看着极其的恶心。 周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抱起地上的垃圾桶就吐了起来,看着周天吐得如此痛快我的喉头动了动,我深深吸了口气将已经快要到嘴里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老谢看着周天的模样呵呵一笑说:“还是太年轻了。” 说完老谢扭头看着我说:“老弟,还是看看另一具尸体吧,那具尸体才有意思。” 跟着老谢走到旁边的那具尸体旁,掀开白布之后就看见这具尸体腐烂的程度,相比起刚才见到的那具尸体要严重的多,浑身的皮肉几乎已经腐烂个干净,看着完全就是一副骨头架子。 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头部,就见他的脑袋竟然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看着完全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一样。 他一头花白的头发相貌和周天给我的看的照片上的刘浪的相貌一模一样,很显然这具尸体就是刘浪。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的眼睛,在他微闭的眼睛之中一股似有似无的邪气透露出来,不过现在要说这个躺在解剖台上的人就是刘浪只恐怕没人会相信。 见我盯着眼前的尸体出神,老谢走到一旁拿出一个证物袋递到我手中,我狐疑的看了老谢手中的证物袋一眼。 见我的眼神老谢笑了笑说:“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从这个老头子的头顶取出来的。” 我接过证物袋打开之后,就见里面装着的是一根好像绣花针一样的东西,我不解的从里面将那根绣花针拿了出来,借着解剖室里面的灯光仔细打量起手中的这根绣花针。 这根好像绣花针一样的东西长大约有十厘米,外形看起来与普通的绣花针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表面是镂刻着许多的好像符咒一样的花纹,见到这些花纹我的心中赫然出现了三个字。 借命符! 借命这种事情说是借其实说白了就是将别人的寿命强行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只是这种术法极其的阴邪而且副作用很大。 因为你在接受一个人的寿命的同时就必须要接受他的运,如果你吸收的是一个乞丐的寿命,那么在吸收他寿命的同时,也会将他作为乞丐的命运吸收到你自己身上来。 而且借命之人真正能借到的寿命其实非常的有限,借五十年的寿命真正能借到自己身上的最多不过五年,余下的寿命都在借命的过程当中莫名消失了。 自古以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希望自己能够长寿,最好是长生不死,在这种美好的愿望之下借命这种邪术应运而生。 在宋朝的时候一个因为使用借命术这种邪术被逐出道门的道士,在隐居多年之后自行研制出一种镂刻在金银器上面的符咒。 这种符咒可以使借到的寿命被借命之人完全吸收,不过就在这个道士出山后不久就被当年的全真掌教派人诛杀了,借命符也就从世间消失。 对于借命符的认知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之上无意之间见到关于这种符咒的记载,也是这样所以刚才见到那上面的符咒才能第一时间认出了它的出处。 第二十四章人头 老谢似乎是知道我看出了那根针上面符咒的出处,不过这只老狐狸藏得很深,他并没有立刻问我只是笑眯眯的盯着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这上面刻的是借命符。” 听了我的话,老谢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不错,就是借命符,第一眼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了。” 老谢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借命符这种东西十足的冷门,对于我这种吃这碗饭的人来说知道借命符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 不过面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吃公家饭的老头子,一个本应该是完全的无神论者竟然能知道借命符这种东西就有些奇怪了。 见我疑惑的表情老谢淡淡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宁愿我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东西,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对的地方,似乎老谢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借命符。 我不禁觉得奇怪,借命符这种东西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那老谢又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香烟掏出两支将其中的一支递给老谢,其实我也是拧巴了竟然忘记了这里是法医解剖室,在这里抽烟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还没等我把递烟的手收回来老谢就从我的手中把香烟拿走,然后竟然掏出打火机点上了,我心说这个老谢似乎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我也将手中的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问老谢说:“老谢,给我讲讲你之前是怎么见到借命符的吧。” 我原本以为老谢会适当性的拒绝我,让我去哀求他几声这才慢慢的娓娓道来,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老谢竟然一口就答应了,我心说他的这个性格和他的长相似乎非常的不符啊。 老谢将手中的烟蒂摁灭丢进垃圾桶中,长长叹了口气说:“都快三十年了吧...” 原来老谢见到借命符是在他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成为一名法医的时候,那时候在老谢心中法医无非就是检验尸体查出尸体的死因。 其实在他心中法医和普通的医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医生手里的是活人而在法医手里的是死人,而本质上医生在活人身上动刀是为了救人,而法医在死人身上动刀是为了寻求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医生让活人的躯体得到安宁而法医则是让死者的灵魂得到慰藉,不过老谢在经历过一起离奇的案件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老谢进入了市局法医科差不多已经有了大半年,不过这大半年对于老谢来说却是非常的清闲,几乎没有见到过尸体更别说什么解剖之类的。 唯一的一次一个年轻的女人因为感情问题过量服用安眠药而死,女人的母亲的报了警而到现场的法医就是老谢,在得知需要解剖女人的尸体来确定其真实的死因之时,女人的亲人极力反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谢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亲手解剖尸体,对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而闷闷不乐的时候,忽然一起离奇诡异案件的发生让老谢至今想起依旧后脊发凉。 那天老谢百无聊赖的趴在办公桌上睡觉,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当时的刑警队长打的,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刑警队长还不等他说话就语气急切的告诉他,让他立刻去市郊的一座住宅区,说是那里发现了许多的尸体。 听了刑警队长的话老谢的睡意忽然就消失了,转而是一种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容光焕发,心中还有些窃喜,当时老谢的心里想:“法医科的老前辈张二瞎子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见习法医么,好,今天我就让你瞧瞧你眼中的愣头青是怎样破大案的。” 老谢心中美滋滋的,出了办公室一路小跑到了停车场,上车后一脚油门就往命案现场飞奔过去。 命案现场那是一排低矮的红砖平房,警戒线早已经拉了起来。 警戒线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老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人群中间挤了过去,刚挤过人群老谢一眼就看见在一栋平房的门前空地里,并排停放着七八个用白布遮盖住的东西,不用说老谢也知道这就是刚才刑警队长在电话当中说的尸体。 见到这七八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老谢瞬间就来了精神,向看守警戒线的警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随即进入了警戒线,老谢刚刚走到那些停放在空地里的尸体旁,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老谢回过头就见刑警队长站在身后那栋平房的门前,眉头紧锁一脸的担忧,老陈见刑警队长愁眉不展笑想调笑他几句:“刘大队长,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这几具尸体给吓到了吧!” 刑警队长白了老谢一眼,说:“我原本打算是叫老张过来,不过老张今天被别的案子绊住了来不了,没办法只能叫你来了。” 老张就是那个老法医,在他的眼中老谢不过就是一个愣头青,听刑警队长的话里的意思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备胎心中顿时不爽起来,不服不忿的说:“哼,老张能做的活儿我也能做,我哪点比他差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必老张差,老谢蹲下身伸手就要去将那些盖住尸体的白布揭掉,不过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白布的时候,刑警队长忽然拦住他,说:“那些你就不用看了,还是进来看看吧。” 老谢心中对刚才刑警队长的话耿耿于怀,听了他的话老谢“哼”了一声站起身径直往那栋平房走过去。在走过刑警队长身边的时候,老谢有意无意的白了刑警队长一眼。 “你最好还是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吧。”看见老谢走进平房之中刑警队长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老谢心说不就是尸体吗谁还没见过,看不起谁呀这是! 进去的时候老谢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不过当他真正见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差点就尿了裤子。就见在屋里的地面上摆放着不下二三十具尸体,七八个警察在屋中忙碌着。 屋中的地面已经被挖出了直径差不多两米的坑,老谢探头往里面瞧了瞧就见坑中密密麻麻的堆放着都是尸体,一具压着一具放眼看去竟有不下数百具之多。 说是尸体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骨头架子。 有的骨头架子还是比较完整的而有的就变得残缺不全,然而除了这些地上的骨头架子之外,还不断的有骨头架子从那个坑里面被拿出来。 猛然间见到这么多的骨头架子,老谢的心中不禁有些发颤,刚才的一腔热血此时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心中不禁骂道:“这该死的混蛋王八蛋老张,怎么偏偏今天有事呢,平日里他不是挺闲的么!” 不过在刑警队长注视的目光之下老谢稳了稳心神,心中想着:“不就是骨头架子么有他娘的什么可害怕的,难不成还能站起来咬我不成。” 为了展示自己的魄力和专业素养,老谢还是蹲到地上仔细的研究起了那些骨头架子。 老谢从地上拿起一根应该是人的小臂骨头,不过刚拿在手中那根骨头忽然“咔吧”一声断成两截,在老谢看来这些骨头已经钙化的非常的严重了,死了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样的。 老谢心中微微有些不满,这样骨头架子应该让文物局的人来,说不定还能发掘出一个什么古墓之类的地方,叫他这个法医难不成是想叫他来发现新大陆么。 刑警队长看出了老谢心中的想法,笑了笑说:“我要让你看的不是这些敲鼓锤,而是...” 说到这里刑警队长忽然停了下来,对着老谢神秘的一笑。这个笑容看得老谢汗毛竖立后背直冒冷汗,心中感觉非常的别扭。 刑警队长忽然指着老谢身旁的一间屋子说:“我要让你看得东西在那里面。” 那间屋子看着应该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刚才老谢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骨头架子吸引住了,这时候听刑警队长说起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紧闭的房门后面似乎有许多眼睛正在盯着他。 老谢木讷的移动脚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之后房中的景象顿时差点让老谢一屁股做到地上。 就见在那间房中摆放着四个木头架子,而这四个木头架子每一个上面都摆放着几十个人头,看着这数百颗人头老谢只感觉头皮发麻,心脏打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用力扶着墙壁才没有让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 面前的这些人头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丝毫没有死亡来临的恐惧和痛苦。 让老谢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些人头的眼睛,每一个人头的眼睛都是微闭着,透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邪气! 老谢强忍住心头的恐惧,机械的迈动不住颤抖的双腿向那几个木头架子走过去。 老谢走到架子旁,仔细的挨个儿看了看架子上面摆放的人头,猛然间老谢的目光被其中一个人头头顶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个东西被深深的插进了人头的天灵盖之中,只微微的露出一点在外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头是个秃子,老谢是绝对不会发现那个东西的。 从工具箱当中取出镊子将那个东西拔了出来,就见那是一根好像针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光滑的表面被人用极其高超的手法的雕刻出了一些奇怪的花纹。 老谢又依次检查了其余的那些人头,果然每个人头的天灵盖之中都有一根那样的针。 第二十五章张二瞎子的话 老谢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住了,他的话似乎有些没头没脑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只是说起了那些针和雕刻在上面的借命符,却并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借命符这种东西的,以及老谢看到的那么多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老谢迷离的眼神,仿佛当年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现在想起来又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老谢,那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做借命符呢,还有那些人头又是怎么来的,尸体呢?” 见老谢的表情我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他,点上之后老谢三两口将手中的烟抽完,见他的表情我心中更加的好奇他当年到底见到了什么惊恐的一幕,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还是会让老谢如此的惊惧。 老谢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不过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又说不出来:“尸体嘛,我之前不是说了么,在地上和那个坑中的骨头架子就是了。”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脑袋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而身体竟然如同一个埋葬多年的人,骨骼已经钙化的非常的严重了。 忽然我快速将头转到刘浪的尸体上面,就见面前的刘浪不就是这样么,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可是他的脑袋却如同一个活着的人一样,皮肤看着竟然还有丝丝光泽,气氛瞬间就变得诡异起来。 老谢见我吃惊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说:“你还是听我继续说吧,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其实那个现场老谢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后来经过老法医张二瞎子的尸检,得出的结论是这些脑袋从身体上被砍下来至少已经有三个月以上,而且那些脑袋在被仪器检测的时候发现它们并没有完全的死亡,而是还保留着微弱的思维。 这个结论得出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有参与这起案件的人都是震惊不已。 上百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下来放在木头架子上面的脑袋竟然还没死,任谁都是不会相信的。 老法医张二瞎子在填写出这张尸检报告单的时候,当场就被老板撕得粉碎,还将张二瞎子骂的个狗血淋头。 其实老谢也是不相信张二瞎子的说法的,对于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心中对于张二瞎子多了几分嘲笑,认为他是在搞封建迷信这一套,脑袋都和身体分离了几个月还没有死亡者可能么。 不过就在几天之后老谢就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在发现那些人头之后的第三天,老谢去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在存放那些脑袋地方一个人躺在地上。 老谢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昨天晚上值班的法医小杨,就在这个晕倒的小杨身旁放着一个脑袋,正是那上百个脑袋当中的一个。 眼前的场面非常的诡异,就见小杨好像是睡觉一般平躺在地上,那个脑袋就在他的脸庞嘴唇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好像是在对小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 老谢只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些抽筋衣服也已经被汗给湿透了,不过虽然害怕老谢却并没有跑,毕竟地上躺着的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 而且小杨的心口微微起伏着似乎只是睡着了,看到这里老谢的心中也就不是那么的害怕了,快步上前蹲下身拍了拍地上的小杨。 “小杨,你怎么睡在这里?快醒醒,小杨,醒了…” 老谢连续拍了十多下。可是小杨依然保持着那个睡觉的姿势,这时候老谢心中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 老谢猛然发现躺在地上的小杨并不是睡着了那么简单,就在小杨身下的地面上一些黄色的液体若隐若现。 这时老谢忽然想起张二瞎子的尸检报告,心中猛然一震,颤巍巍的蹲下身将小杨的衣服解开,看到的场景差点将老谢吓晕过去。 就见小杨的脖子之下全都变成了白森森的骨头,几条好像是蛆虫一样的东西正在他胸前的骨头上蠕动着。 老谢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给张二瞎子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张二瞎子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小杨出事的地方,见到地上的小杨张二瞎子眉头就是一皱,用力跺了跺脚叹气说:“唉,终究还是出事了,我早就跟老板说了这些脑袋不能留,要立刻烧掉否则就会有人遭殃,可是没人听我的还说我是封建迷信,这下好了吧,接触这件案子的人谁也跑不了都得和他一样。” 听了张二瞎子的话老谢心中有些不悦:“老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整你那套封建迷信,要我看小杨应该是被什么人攻击了,我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张二瞎子并没有反驳老谢的话,走到小杨身旁将那个脑袋抱了起来,口中喃喃说:“都是枉死的谁又会心甘情愿呢,不过冤头债有主不是小杨害死的你,你又何必找上他呢!” “老张,你能不能不要在神神鬼鬼的了,你已经快要退休了有这功夫还是想想自己退休之后的事情吧。” 老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眼下的事情已经在往张二瞎子所说的那个方面发展,不过老谢依然坚持着他的那一套,所有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让老谢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张二瞎子忽然变得有些亢奋,冲老谢吼道:“你个愣头青知道什么,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谢到这里也已经小半年了,在他的印象当中张二瞎子这个人虽然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人还是非常的和善,几乎没有见他跟人红过脸,见突然翻脸的张二瞎子老谢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些发怵。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 见到躺在地上的小杨之后医生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张大着嘴望着小杨,其实在中情况之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活着。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傻看着了!” 老谢吼了一声之后那几个发呆的医生才反应过来,几人合力把他抬上了担架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平静上午小杨忽然醒了过来,双目圆睁眼球似乎是要爆出眼眶似的。 醒过来之后的小杨的脸看起来非常的狰狞,整张脸都严重变形了口眼歪斜,脸颊上长出了许多黄豆大小的脓包,不时有蛆虫从脓包挤出来。 这个场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变得不知所措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而就在同时小杨忽然伸手死死的抓住老谢的手腕,老谢只感觉被小杨抓到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烧到一般的刺痛。 几次想要挣脱可是小杨的手就像是一只铁钳子一般,任由老谢怎样使劲儿都无法将他的手甩开。 一旁的张二瞎子见状快步跑了过来,他的手中不知道拿着一瓶什么液体,就见他拧开瓶盖准备泼在小杨脸上的时候,小杨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的语气非常的急促而且带着深深的恐惧:“人头说话了,人头说话了,人头说话了...我们都要死,都要死都要死...哈哈哈哈...都要死了...” 小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抓着老谢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呼吸也慢慢变得微弱起来,医生护士从刚才的惊恐当中转醒过来,赶忙将小杨抬上救护车,一路绝尘往医院赶去。 救护车离开之后老谢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被小杨抓过的地方,就见那里竟然起了一些紫色的斑点,看着竟然像是尸斑。 老谢深深吸了口气,手腕处的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痛楚忽然传来。 张二瞎子这时走到老谢身旁二话不说抓起老谢的手腕,将他手中拿着的那个透明塑料瓶里面的黑色液体倒在了老谢手腕上。 黑色液体触碰到那些紫斑的时候,那如同火烧一样的痛楚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转而又一种淡淡的清凉的感觉,就好像是盛夏时节吃了一根可口的冰棒全身都是那么的舒畅。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张二瞎子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手帕将老谢手腕上的黑色液体擦拭干净,就见手腕上的紫斑已经不见了,在去看张二瞎子手中的那张手帕,除了那种黑色的液体之外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好像虫卵一样的东西。 见到那些虫卵之后老谢只感觉一阵恶心,问张二瞎子:“老张,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听了老谢的话张二瞎子长叹口气:“唉,这个东西叫做彘虫!” 那时的老谢并没有细问彘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心中只是对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不解。 小杨突然的变故让他始终捉摸不透,只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由得老谢不将这些事情往鬼神那方面去想,尽管他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对于自己最初的信仰也在慢慢的发生改变。 老谢问张二瞎子说:“老张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杨怎么会突然变成那个鬼样子?” 张二瞎子的表情稍微的恢复了一些,长叹口气:“你们这是捅进了人家的心窝子里面了,所以人家就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 对于张二瞎子的话老谢非常的不解,问他说:“老张,你说的那个人家是谁?” 张二瞎子并没有说出那个人家是谁,他只是将借命符的出处告诉了老谢,与我所知道的差不多只不过张二瞎子所知道比我更加详细一些。 张二瞎子告诉老谢从那些人脑袋里面取出来的针叫做借命针,是一些邪恶的道士或者术士为了达到一个长生不死的目的,而将他人的寿命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不过在转移的过程当中寿命的流失比真正吸收的要多很多,所以借命符便应运而生。 起初的借命符是绘制在符纸之上,那样就必须要被借命的人将带有符纸灰烬的水喝下去才能起到作用,反之将符咒雕刻在针这种利器上面相对来说更加的简便一些,只需要将刻有符咒的针插进被借命人的天灵盖之中就行了。 对于一些武艺高强的道士来说,要想将一根针插进一个普通人的天灵盖之中,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在张二瞎子对老谢的讲述之中,我听到了对于借命符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借命符不单单是将人的阳寿借走而且还会将人的阴寿一并借走,并且为了害怕那些被借命的人化成厉鬼来寻仇,借命符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禁锢魂魄。 借命符会将人的魂魄禁锢在人的脑袋里面,其实就是将他们的魂魄禁锢在自己的记忆当中,让他们永远沉浸在自己记忆的世界当中,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 小杨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些脑袋的借命针都被取了出来,没有了借命符的禁锢那些魂魄就会从自己记忆的世界当中苏醒,发现自己已经死了怨气瞬间就会爆发出来。 老谢的讲述到这里就停止了,我不禁对他讲述中的那个张二瞎子多了几分好奇,他的学识堪称渊博,只可惜老谢说他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心中微微有些遗憾。 第二十六章重回现场 在老谢的讲述当中除了借命符,我还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那就是彘虫。 其实彘虫并不是什么冷门的东西,彘虫的出处还得从汉代说起。 当年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雉为了对付和自己争宠的戚夫人而发明的一种残酷的刑罚,那就是将受刑的戚夫人剜去双眼,熏聋双耳,在灌入药物至其成为哑巴,最后斩断其手脚丢进粪坑当中任其痛苦的死去,可谓是残酷至极。 遭受这种刑罚而死的人并不是立刻就会死去,被丢进粪坑之中以后还能存活一段时间,就会积攒非常浓烈的怨气。 而彘虫原则上也属于蛆虫,只不过与普通蛆虫不同的是彘虫是蛆虫的虫卵在吸收了怨气之后破卵而出的,而且与普通蛆虫不同,彘虫好食人肉,在吞噬人肉的同时还会将人的魂魄也一并吞噬。 有的道士喜欢用恶鬼炼丹,不过恶鬼原本就比较稀少,况且真正的恶鬼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抓到的,有许多的炼丹道士都在捕捉恶鬼的时候被鬼所杀。 正因如此一些邪恶的炼丹道士就想到将普通的鬼变成厉鬼,只不过这中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培养起那些鬼的怨气,这个时候那些歹毒的炼丹道士就把主意打到了活人身上。 他们将一些无辜的百姓抓来做成人彘,那些百姓临死前遭受了无比巨大的折磨,怨气可谓是比起一般的厉鬼都要强大许多,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厉鬼会比较容易控制,危险性也大大的降低了。 到了后来那些炼丹道士干脆不在将抓来的人做成人彘,而是直接将彘虫让那些被抓来的人服下。 看着似乎相对人道一些其实不然,彘虫会在体内慢慢的啃噬人的皮肉,往往是将人啃噬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然后在慢慢的去啃噬人的魂魄。 这些人事先都被那些炼丹道士做了手脚,彘虫往往只是将人的躯体啃噬完之后便不再继续啃噬了,而这些人即使身体已经变成骨头架子可是他们的脑袋依然是清醒的,能真切的感受那种无以形容的痛苦,而怨气就会快速的被积攒起来,直到达到那些炼丹道士所期盼的地步才会将他们杀死。 老谢讲述当中的那些人头应该就是这么来的,而那些挖出来的骨头架子应该就是这些人头的身体。 那个幕后黑手的目的应该只是想要吸走那些人的寿命而又害怕那些人死后变成的厉鬼前来报复,所以就用了这种残酷的办法, 先用借命针禁锢住他们的魂魄,然后再用彘虫去啃噬他们的躯体以及一部分魂魄,这样一来即使那些魂魄醒过来也会变得痴傻,即使具有非常强的攻击性也不会存在刻意的报复行为,更不会威胁到那个借命的人。 听老谢的讲述那个小杨并不是被那些脑袋的厉鬼所害,反而应该是被那个幕后黑手所害,因为在他的身体当中出现彘虫这种东西,不过当时的张二瞎子并没说那个人是谁。 我并不相信老谢会没有其他的动作,我问老谢说:“老谢,说实话你后来是不是见到过那个张二瞎子口中的别人?” 老谢有些惨然一笑,说:“见到了。” 老老谢说话的同时忽然将自己的一条裤腿卷了起来,就见老谢的那条腿从脚踝开始一直到膝盖处,竟然丝毫的皮肉也没有而是森森的白骨显露在外面,见到他的这条腿我不禁有些愕然,呆愣的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老谢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将卷起的裤腿放下之后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说:“我后来暗中回到了那个发现脑袋的地方,我的这条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废掉的。” 就在小杨出事第二天晚上,老谢独自一个人到了那个发现人脑袋和骨头架子的低矮平房之中。 当时的老谢只不过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次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老谢到了那间平房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里原本住着几家人不过出了这事之后也没人敢继续住在那里,就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而那天晚上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老谢手中拿着一支老式的手电筒借着昏黄的灯光在那里细细的找寻起来。 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老谢手中的那只手电筒忽然闪了几下就熄灭了,这种老式的上电池的手电筒非常的不稳定。 老谢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电筒,又跟换了电池一番折腾下来手中的电筒却依然不亮,不用说也能想到那肯定是灯泡出了问题。 人在绝对的黑暗当中是最容易产生恐惧和幻觉的,即使老谢这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也不例外。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老谢开始恐惧起来,心脏好像要冲破胸膛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摸着黑便往屋外跑去。 老谢刚刚迈开步子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了阴森的笑声,这个笑声听起来非常的别扭就像是人用手捏住鼻子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老谢被这阵笑声惊得浑身一颤,猛然转回头就见身后空空荡荡鬼影也没有一个。 老谢深深吸了口气,他认为这是自己他过于紧张所产生的幻听,正想转身在他的身后那阵笑声有响了起来,这一次老谢听得真切那个笑声是从他身后大门的地方发出来的。 “是谁!” 老谢猛的转回身就见大门处依然是什么也没有,当下老谢丝毫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往大门跑过去,他刚跑到大门的时候两扇大门忽然“砰”的自己关上了。 老谢连拉带拽大门就像是被定死了一般,老谢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无法将大门打开。 就在这时老谢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老谢的心猛然一沉,不过说也奇怪这时老谢心中的恐惧竟然减少了一些。 他慢悠悠的转过身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只手电筒,准备随时给身后那人来一下。 转过身就见在他面前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不过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的相貌,老谢的目光在那个的身上扫视一圈,就见他的脚下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看到这个影子老谢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老人不是常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吗,既然面前这人有影子那就说明他真的是人。 老谢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猛然响起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之下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有影子呢,可是面前的这个人明明就有影子,想到这里老谢刚落下的心有重新提了起来。 那个人悠然的笑了几声,说:“想不到,我藏得这么隐蔽却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放心我会将你们都做成人彘,那样这里的秘密就会永远的保存下来了,当然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吸走你们的寿命。” “那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老谢此时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虽然他当时不知道所谓的人彘是什么东西,不过也能想到那绝对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那个人却并不理会他,慢悠悠的超他走了过来在离他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个人的脸就好像被一层雾给遮住了即使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老谢依然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这个重要吗,反正你都要死的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不,不对,应该说是生不如死!” 那个人再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老谢后脊发凉不自觉的向着身后退去,不过他的身后就是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老谢撞在了大门上。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做游戏吧,啊,哈哈哈...” 那个人说完忽然随手丢出一团好像是无数细小虫卵一样的东西,这些虫卵一样的东西落地后快速的变成无数的好像蛆虫一样的虫子。 就在两天前老谢就亲眼见到过这种虫子,张二瞎子告诉他这是彘虫。 老谢也知道彘虫的危险性当下也不敢犹豫,用脚将那些已经蠕动到了自己脚下的彘虫给踩爆。 只不过脚下的彘虫数量是成百上千,几下过后就有无数的彘虫爬到了老谢的裤腿之中,顿时一股专心的疼就从他的小腿传了出来。 老谢腿上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不住的扭曲自己的身体,用手去抓挠自己的小腿。 那个人见到老谢的这个样子,笑了几声说:“我的这些宝贝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本来想把你做成人彘的,现在想想还是先让我的这些小宝贝把肚子填饱吧。” 老谢不住的痛苦哀嚎,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心中徘徊在死亡来临之前的恐惧当中之时,大门忽然被人给撞开了,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声回荡在老谢耳边。 借着枪口一闪而过的火光老谢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不过也就在此时老谢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老谢已经躺在医院之中,他的腿上缠裹着厚厚的棉纱。 老谢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腿其实就剩下骨头了,肉肯定已经被那些叫做彘虫的东西给啃噬干净了。 医生原本是准备要替他截肢的,不过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老谢只剩下白骨的腿不仅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反而是慢慢的在愈合。 他暴露在外的小腿骨上面长出一层好像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事后老谢才知道这事儿还得感谢张二瞎子。 张二瞎子算准了老谢会独自一人去案发现场,加上那天晚上张二瞎子有事找老谢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心中着急就叫上了刑警队长赶到了那里。 也对亏了他们及时赶到撞开大门,刑警队长开枪打伤那个人,张二瞎子用符水清洗了老谢被彘虫咬伤的地方,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听老谢说完,我问他说:“老谢,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谢古怪的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交到我手上:“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还是你自己看看吧,这张照片是那天晚上老张拍的。”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而且有些模糊,不过当我仔细辨认出照片上那人五官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照片上的人的长相,和此刻躺在解剖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刘浪一模一样。 第二十七章突发事件 虽然那张照片极度的模糊,而且不知道是拍照的角度还是光线的原因,照片上的刘浪看起来身体已经严重的扭曲了,第一眼看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我不禁有些愕然,照片上的人除了相貌和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刘浪一模一样之外,他的年纪似乎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件事情发生在差不多三十年前,那时候的刘浪就已经是垂暮之年,如果照片上的刘浪与现在躺在解剖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刘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的年龄至少也应该有一百岁了,可是这相貌却为什么数十年如一呢? 当时刑警队长虽然开枪击伤了刘浪,不过那一枪并没有打中要害,刘浪最后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而且从此销声匿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由于抓不到凶手这件案子就被搁置了下来,事隔这么多年当年参与那起案件的人员要么退休,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关于那件案子的卷宗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知道那件案子见过当时那个凶手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不过我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疑问,就目前的对刘浪的了解来说他真的会这样就死了么! 我的心中始终不愿意相信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就是真正的刘浪,我的思绪飞速转动猛然间想起我刚醒来的时候周天给我看的那几张照片。 想到那几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刘浪知道我们已经将注意力打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对我们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浪他自己找了一个替死鬼以此来麻痹我们的眼睛,让我们误以为他是真的死了。 不过对于这个想法我的把握却并不大,因为实在想不通他是怎样做到的,就凭借着出车祸的哪一个间隙么,还是他提前就做好了手脚,或者说是他操控着一具尸体来给癞子他们演了一出双簧! 我转头看向一旁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垃圾桶呕吐的周天,说:“周天,你马上去查一下今年死的那个和刘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死因,还有他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的尸体找到。” 周天脸色苍白,已经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还在一个劲儿的干呕,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半爬半走的离开了解剖室。 周天走后,老谢忽然扭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我:“老弟,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不过那个人或许并不像我们知道的那么简单。关于他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老哥我劝你一句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了,弄不好最后或许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老谢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从他的话中我听出一些事情,似乎关于刘浪的事情他并没有完全的告诉我,而他隐藏的或许就是至关重要的那一部分。 接下来无论我怎样询问,老谢的嘴就像是被胶粘住了一样,只是笑吟吟的望着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的显示,一看之下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天前已经去了国外的陈强的号码,接通电话还不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陈强急促且带着哭腔的声音:“骆先生,我老婆出事了!” 听了陈强的话我的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电话那头的陈强说:“陈先生,你先别着急,你老婆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陈强稍稍的缓和了一些,原来陈强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出国之后一切都非常的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陈强的老婆在经过精神病医院那件事之后,身体里面的怨魂已经没有了,神志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只不过由于她的魂魄受损比较严重所以整个人就显得非常的虚弱。 就这样已经让陈强感到欣慰了,至少他老婆不在像之前那样疯疯癫癫满口胡话,而且陈强的女儿在去国外之后也短暂的苏醒过几次,本来陈强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他们一家三口就一直住在国外直到这件事情结束。 不过就在昨天晚上,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陈强他老婆忽然再次变得疯癫起来,口中喊着:“红衣女鬼索命来了,红衣女鬼索命来了...” 陈强他老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把陈强给急坏了,正在无计可施之下他的老婆却突然自己就好了。 恢复正常的陈强他老婆一脸不解的望着陈强,陈强心中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老婆被那只恶鬼缠的太久了的缘故,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来安慰自己的老婆。 当天夜里陈强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他回到了那栋别墅之中,而那只红衣女鬼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张着嘴向自己的喉咙咬了过来。 陈强拼命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无论他怎样用大脑去控制自己双腿想要逃跑,可是双腿就如同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在陈强惊恐的目光之下,他亲眼看见红衣女鬼的嘴角忽然长出两颗尖利好似刀子一样的牙齿,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陈强忽然看见红衣女鬼的脸,竟然变成了自己老婆的脸! 就在那两颗好似刀一样的牙齿触碰到陈强的皮肤的时候,他忽然大叫一声从床上做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 汗水已经将衣服湿透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强心中暗自庆幸刚才那只是一个梦。 就在这时陈强的目光赫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自己身旁的老婆竟然不见了,联想起白天他老婆忽然的疯癫状态,还有刚才在梦中的场景陈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急忙翻身下床在屋子里面找了起来。 陈强在国外租的这一间公寓并不大,只有那么几间房间。 将所有的房间都挨个儿找了个遍,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他老婆的身影,这时的陈强变得恐慌起来,他几乎就要将这间公寓给拆了,可是他老婆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在陈强懊恼自己没有将老婆照顾好的时候,他的眼角目光看见公寓的大门竟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而原本应该放在大门后的自己老婆的鞋子竟然也不见了。 眼下的情况已经非常的明显了,陈强他老婆应该就是趁着陈强睡熟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公寓,这可让陈强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自己老婆谈何容易啊,不过陈强心中也在安慰自己:“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所以才会大晚上的离开的公寓,等事情办完之后就会回来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陈强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中午也不见自己老婆回来。 已经彻底抓狂的陈强认为 自己老婆肯定是出事了,当下立刻拨打电话动用自己国内国外所有的关系去寻找自己老婆的踪迹。 终于艰难的熬过了一个多小时,陈强在国内某个机场工作的朋友告诉他,他老婆昨天晚上就乘坐飞机回国了。 当时恰好还和他这个朋友打过一次照面,只不过当时陈强他老婆显得精神有些恍惚,口中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再加上当时只有他老婆孤身一人,而当时又只是匆匆的擦肩而过,所以陈强的那个朋友当时只是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收到了陈强的求助这才赫然想了起来,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强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而他也将会乘坐最快的航班返回国内。 听完陈强对事情的讲述,我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疑惑。 那个怨魂在他老婆的身体之中消失,我看得真真切切的不会有假。 可是他老婆为什么会突然再次发作呢,而且还背着陈强独自一个人回到国内,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对电话那头的陈强说:“陈先生,那你是否知道你老婆回国后去了什么地方吗?” 电话那头的陈强长长叹了口气,说:“她下了飞机之后就在也没人见过她,我托朋友查看了机场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没有发现我老婆的踪影。” “这就有些奇怪了陈先生,按理说既然你老婆回到了国内,那么她下飞机之后机场的监控就一定会拍到她。陈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老婆或许根本就没有回国呢?” 所有的监控录像之中都没有发现陈强他老婆的踪影,这似乎是有些不合常理,难道她是鬼不成。 电话那头的陈强沉默了片刻,说:“骆先生,我相信我的那个朋友,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国。骆先生拜托你一定要找到我老婆,只要你找到我老婆,我之前答应你的钱翻两倍。” 其实现在钱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通过种种迹象和老谢的叙述,我或许已经快要接近这件事情的核心,所以现在即使陈强分文不给,我也得继续调查下去。 因为事件核心当中隐藏的幕后黑手已经准备好了利刃,随时都会将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杀了,而我或许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哪怕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我也必须要全力以赴,当然陈强的条件也是非常的诱人的。 不过眼下想要找到陈强他老婆也并不容易,诺达的一个国家随便他躲到哪个地方,想要找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正当我冥思苦想陈强他老婆会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我的心中猛然浮现出一个地方,那就是那栋别墅。 想到这里我对电话那头的陈强说:“陈先生,你放心吧,我想我知道你老婆在什么地方,我一定会替你保护好你老婆的。” 说完我也不管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的陈强,挂掉电话之后和老谢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解剖室。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就见王语落一脸颓然的坐在停车场的台阶上,看她的模样显然并不好受,双手捂着肚子,估计是刚才吐得太厉害抽筋儿了。 我二话不说拉起王语落就走,上车之后一脚油门车子就向着陈强的那栋别墅飞奔而去。 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那栋别墅门前,下车后王语落一脸不解的望着我:“我们干嘛又到这个鬼地方来,难不成又是来找那个红衣女鬼的?” 我没有理会王语落的问题,因为我的目光已经被地面上的一串新鲜脚印吸引住了。 那串脚印从门前的草坪一直到别墅的大门前才消失不见,而此时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那股逼人的怨气从打开的缝隙之中飘散出来。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的将大门推开,见到大门之中的情形,我身后的王语落差点叫出了声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就见别墅的客厅之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大红喜服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燃香通鬼 见到面前的这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我和王语落都有些愕然。 现在虽然已经是临近黄昏了,不过却依然属于白天的范畴,在这样的境遇之下红衣女鬼还能现身,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今天也并不是单数日子,按照红衣女鬼出现的惯例,只有单数日子它才会出现,可它偏偏是在这个双数的日子却出现了。 红衣女鬼是背对着我们看不见它的脸,不过它的那身大红色的喜服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王语落。 她那天晚上在别墅之中被红衣女鬼给吓晕过去了,没有看清红衣女鬼的真实相貌,不过此刻从红衣女鬼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逼人逼人的怨气,即使是天眼未开的王语落也能真切的感觉到。 我和王语落就这样站在别墅的大门口望着红衣女鬼的后背,几声“嘤嘤”的啼哭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面。 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在别墅之中,红衣女鬼在灵灰上面写下的几个字,似乎是说这栋别墅之中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它。 只不过我在这栋别墅之中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阵法结界之类的东西存在的痕迹。 我将罗盘拿了出来,就见罗盘的指针动也不动的指着面前的红衣女鬼。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所在的位置是别墅里面的怨气和外面的阴气交汇的地方,罗盘应该会受到两股力量的影响而摇摆不定,不过现在罗盘的指针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住了一般。 我试着转动罗盘,只是不论我怎样转动指针也丝毫没有变化,依然是指着面前的红衣女鬼。 现在是白天天眼的作用并不大,鬼类通常情况之下不可能在大白天的现身,否则就会被阳火烧得魂飞魄散化成虚无,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面前的红衣女鬼也算是比较另类了,我暗暗将天眼打开,就见面前的红衣女鬼并不单纯的是鬼,在它的体内竟然还存在着另外的活人的魂魄。 那个魂魄非常的虚弱,仔细分辨之下那他娘竟然是陈强他老婆的魂魄! 陈强他老婆的魂魄现在被红衣女鬼死死的压制在身体的边缘,竟然是被这红衣女鬼给占据了身体。 我想不明白红衣女鬼为什么要这么做,它到底是想要借体还是想要占体呢? 果然当她慢慢转过身我一眼就看见她那张苍白的脸,眼窝深陷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俨然已经是一副死人的相貌。 她有些浑浊的眼睛哀怨的望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的不甘和愤恨,当然发出这些情感的并不是陈强他老婆,而是占据她身体的红衣女鬼。 王语落也是见过陈强他老婆的,她没开天眼自然看不到陈强他老婆体内的红衣女鬼。 现在一见到面前的人不是那个红衣女鬼而是陈强他老婆的时候,脸上的害怕就消失不见了转而是有些怒意。 王语落双手叉腰向她说道:“怎么是你,你没事儿不好好在国外呆着,到这鬼地方撞鬼吓人有意思么,你...” 不等王语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忽然拦住了她,因为我看见面前陈强他老婆看向王语落的目光之中明显带着敌意。 王语落并不知道现在主导陈强他老婆身体的其实就是那个红衣女鬼,为了避免王语落不知天高地厚的激怒它我只能将她打断。 被我打断之后的王语落一脸的不满,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正想说话就看见我微微的冲她摇了摇头。 王语落并不是傻子,见我一脸的凝重也知道面前陈强他老婆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当下就把嘴闭上不在说话。 陈强他老婆的啼哭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尖利无比,就好像是从地狱之中传出的恶鬼的哀嚎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浑身哆嗦了起来。 那天夜里我就吃过它这啼哭声的亏,当下也不敢怠慢,忙安抚她说:“那、那个你先别激动,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 我的身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转头一看就见王语落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见她这个模样,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该,谁叫你说话的时候嘴巴不站岗了!” 说是这样说不过本着做好人好事的心态,我还是将王语落从地上扶了起来,掐了掐她的人中。 我把王语落的人中都已经掐出血了也不见她醒过来,急忙翻看她的眼皮心中不由大骇,暗骂道:“我靠,竟然他娘的让王语落的魂魄休眠了。” 陈强他老婆的啼哭声忽然止住了,王语落抽搐了一会儿也停了下来,我心中想着:看来这个红衣女鬼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王语落知道的。 “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我转头看向陈强他老婆,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明显感觉到别墅外面的阴气浓烈了起来,正源源不断的往别墅当中涌进去。 而且围绕着别墅那个聚阴阵已经启动了,四下所有的阴气都被吸引到这里气温明显的低了不少。 在强大的阴气冲击之下,红衣女鬼的魂魄显得有些扭曲,木然的点点头。 我扶着王语落走进别墅之中,将王语落放到沙发上安顿好之后便转身走到大门前将别墅大门关上, 然后我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符纸贴在门和窗户上。 这种符纸是我用来阻挡隔绝阴气所使用的,普通的阴气完全能被符纸的力量隔绝,不过就眼下的阴气而言,那几张符纸能支撑多久我真的没有把握。 一切做好之后我走到沙发前坐下,陈强他老婆也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她走路的姿势非常的怪异,就好像是木偶一样浑身的关节似乎都动不了,有点像电影里面的僵尸。 我心中疑惑不已,红衣女鬼是鬼并不是僵尸,它不需要受到尸体的限制,可眼前陈强他老婆走路的姿势明显和僵尸差不多。 能造成这样后果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红衣女鬼在死之前她的浑身关节都被人为的破坏了,而且那个人或许为了避免红衣女鬼的报复,使用了某种秘术将她受损的关节封了起来。 这样一来她的魂魄自然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陈强他老婆的身体现在是由红衣女鬼主导,那么红衣女鬼的行为习惯就会在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上完全的显现出来。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香料点燃,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弥漫在客厅之中。 这块香料并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用犀角加上一些特殊材料制成的,普通人闻见这个香味之后就能短暂的将天眼打开,可以视鬼亦可以与鬼对话。 古时候的一些道士都喜欢点这种香,一则清心明目二则可听鬼诉说冤情。 总不能每次想和鬼对话了都在舌头下面放上一块鬼泥吧,就现在还有许多养小鬼的人都会在家中备上这种香料,以便随时与自己养的小鬼沟通交流。 晚唐诗人皮日休在太湖诗·投龙潭一诗当中有过这样的描述:下有水军府,贝阙光比栉。左右列介臣,纵横守鳞卒。月中珠母见,烟际枫人出。生犀不敢烧,水怪恐摧捽。 与之相同,生犀算是连接冥间的一个媒介。通过它燃烧时所发出的特殊香味,以及它本身所携带的力量可以让普通人拥有见鬼的能力。 我在犀角香之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已经不单单的是一种通阴阳的媒介,它可以是魂魄变得清明。 “她的魂魄已经非常的虚弱了,你占据她的身体随时都会让她魂飞魄散的!” 红衣女鬼的魂魄原本是有些混沌的,不过在吸收了犀角香之后,它的魂魄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陈强他老婆虽然虚弱,不过还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的,她的魂魄下意识的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附在陈强他老婆体内的红衣女鬼,竟然开口说话了。人有人言、鬼有鬼语,两者不在一个维度之上,不能互通。 生犀角虽然可以通鬼,只不过我第一次见到红衣女鬼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它的舌头被割掉了,现在它既然借助这个身体说话,那就说明它的神识是清醒的。 虽然是借着这个身体,不过她发出的声音却是非常的奇怪,非常的沙哑就像是一个人在失语的边缘发出的声音:“你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她,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这整件事情红衣女鬼就是核心,现在既然有机会可以当面向它问个明白,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死的好冤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它的语气越发的快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尖利了。 我不自觉的用手捂住耳朵,问它说:“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么,你的仇恨为什么还不能放下呢?” 陈强他老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由得呼吸骤然加快:“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在它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我的心脏打鼓似的跳个不停,深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之后,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谁当初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只是你不能在这样害人了,你已经害死了够多的人,地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我的话陈强他老婆的表情突然变得落寞起来,许久过后她幽幽的说出了几个字:“我忘记了,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我只知道我恨、我怨、我不甘心...” 她的话让我非常的疑惑,鬼魂对于死亡之前的记忆是非常的清晰的,尤其是对于痛苦的记忆就如同镌刻一般。 能够清楚的记住每一个对它生前好或不好的人,而红衣女鬼死前遭受到巨大的痛苦,按理说它不应该会忘记的。 “难不成它的魂魄被人动了手脚,主魂的记忆被人为的清除了。” 我这样想着,不自觉转头看向陈强他老婆体内的红衣女鬼。 一看之下果然发现它的主魂显得有些萎靡、浑浊,我心中暗骂道:“果然是被人伤了主魂,他娘的究竟是那个王八蛋这么狠心!” 红衣女鬼主魂的记忆虽然被消除了,不过它临死前的恨却被牢牢的刻在了主魂之上,它就是凭借着恨才能进行这一切报复行为。 我还想再问它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外忽然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袭来我贴在门上的符咒瞬间化成了灰烬。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我感觉非常的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力量出现之后陈强他老婆显得非常的恐慌,她惊声尖叫着。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弄得好像是心口被人用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似的,嘴角和鼻子都开始有血流出来。 正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就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儿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木棍,赫然出现在大门外。 第二十九章不受控制 第一眼见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在第一次到这栋别墅来的那天下午,我和王语落就见过这个老头子,王海。 对于他的出现我并不觉得吃惊,反而认为他的出现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他与这栋别墅之间应该也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被陈强他老婆刚才发出的尖叫声弄得浑身瘫软无力,就见王海手中握着那根天雷木慢慢向陈强他老婆走过去。 陈强他老婆似乎非常的惧怕王海,见他向自己走过来不断地往后退去,附在她体内的那只红衣女鬼极力的想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出来。 就在它刚刚要离开陈强他老婆的身体的时候,王海已经到了她的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张黑色符纸,忽然贴在了陈强他老婆的胸前。 符纸贴上之后,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红衣女鬼,任由它怎样冲撞都无法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当中离开,一时间变得有些恐慌不时发出“呜呜”的好似悲泣的声音。 王海面色铁青双眼死死的盯着附在陈强他老婆体内的红衣女鬼,忽然王海举起手中的那根天雷木就要往陈强他老婆的天灵盖砸下去。 “住手!”我强忍身体的不适,快步跑到王海身旁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将他往后拖去。 他这一棍子下去不说红衣女鬼,就是陈强他老婆恐怕当场就得**迸裂,而附在她体内的红衣女鬼的下场也就只剩下魂飞魄散。 我不仅仅是为了救活人,其实此刻我的心中更多的却是为了要救那只红衣女鬼。 王海忽然被我抱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重重砸下的天雷木失了准头砸在了陈强他老婆的肩上,就见陈强他老婆的肩头瞬间就塌了下去。 红衣女鬼和陈强他老婆自己的凄厉的尖叫声一同从口中发出,不仅仅是我就连王海也感觉到了不适,身体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因为有胸前符纸的限制,红衣女鬼无法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当中离开,现在又挨了专克怨灵恶鬼的天雷木一击,整个的变得萎靡起来,痛苦的在陈强他老婆体内扭曲着。 见这一击失手王海微微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双手猛的发力将我推开,王海看着是孱弱无比不过力量却非常的大。 他的这一下让我感觉像是被一头发狂的大象给撞了一下,退去七八步只感觉双臂**,一时间我竟然好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 我慌忙低头去看就见我的腋下,不知何时竟然各自插着一根细小的针。 我心中猛然一惊,这肯定是刚才王海把我推开的时候给我扎上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将我推开之后王海再次将手中的天雷木举了起来向陈强他老婆砸了下去,我忽然低头用嘴将腋下的扎着的针咬了出来,然后快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迎风甩了出去。 符纸离手之后“呼”的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火球向王海的后心飞了过去。 火球的速度奇快不过王海的速度更快,火球刚刚到他的身后他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将手中的天雷木撤回看也不看随手往身后挥去。 天雷木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火球之上,被天雷木打中的火球瞬间变成无数的火星四下散落。 我不禁有些咋舌,第一次见到王海的时候他和王语落动过手,很轻易的就被王语落给卸了一条胳膊,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王海微微转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我被他这么一看不禁感觉头皮发麻,心脏突突乱跳。 还没等我适应这种不适感,王海忽然挥动手中的天雷木打在陈强他老婆的小腹上,直接将她打得一个裂隙,随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给我住手,她可是个活人!” 我拼尽全力冲到了王海身后挥起拳头向他砸了过去,这一下不只是处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什么,我只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控制住了。 王海打心眼之中是瞧不起我的,只是随便的用手来挡了一下。 只是就在他和我的手相接触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呆滞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之中,我已经连续向王海打出了七八拳,虽然都被他给接住了不过看得出王海并不轻松。 几次接下来明显感觉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而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黄豆大小的汗珠掉了下来。 相比起王海我自己更加的吃惊,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的脱离了我的控制,所有的动作完全是我的身体自己的反应。 王海的胸前被我砸中七八下,而后他快速的退到一旁弯着腰一阵咳嗽,几丝鲜血顺着口痰被吐了出来。 王海现在也不敢用手硬接,而是挥动那根天雷木向我打了过来,天雷木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好像是无数恶鬼的哀嚎一般,我的身体本能的伸手去将打过来的天雷木挡住。 我心中暗叫不好,王海这一下是带着暗劲儿的就这样空手去接恐怕骨头是保不住了。 事情却并非我所想,天雷木打在我的手臂上我不仅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反而是将王海手中紧握的天雷木给挡飞了出去。 天雷木落到地上之后,王海低头望着自己鲜血直流上网虎口,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我。 我彻底的震惊了,不知道该是喜还悲,喜的是从前都是别人欺负我现在老子看谁还敢欺负我,不过就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要命的感觉。 刚才王海用的是天雷木,难道下次换成了刀或者子弹还要这么直白的去挡么,要是那样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这两条胳膊还能在我的肩膀上存留多久。 在欣喜的同时我的心中更多的是疑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身体完全的脱离控制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那种鬼上身的感觉真的让人特别的抗拒。 王海退到一旁之后就站在那里阴恻恻的望着我,我使劲儿催促身体想要控制身体乘胜追击,不过这个身体却丝毫感觉不到我给它发出的指令,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我心说:你大爷,你倒是过去给我削他啊,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呢! 王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古怪的一笑然后快速向我跑了过来。 还没等我的身体做出反应,王海忽然调转方向开始围着我一圈一圈的转了起来。 他的速度奇快我只能看清一道影子,几次伸手眼见着就要抓住他的时候总是被他躲开了,我心中有些着急不过奈何我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也不知道王海围着我转了多少圈,我只觉眼前人影乱晃,脑袋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似的晕晕乎乎的,心口一阵恶心。 就在我的喉头涌动准备要吐出来的时,候王海忽然在我面前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见他停下我的心中有些窃喜心说现在你就等着挨削吧。 不过似乎是我想多了,我的身体现在就好像是一根木头似的杵在地上,移动目光往我的胸前看去,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惊,就见我的胸前上贴满了符纸。 当我看清符纸上的花纹之后,我的心中将王海的祖宗骂了个遍。 这些贴在我身上的符纸全都是用来封印魂魄的,这个挨千刀的龟孙子竟然将我的魂魄给封了起来。 王海冲我笑了笑再次转身向陈强他老婆走了过去,我的心中始终想不明白王海为什么非要将那个红衣女鬼给除了呢,而且还不惜搭上一个活人的性命, 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这可是个大忌,最主要的是王海既然有这个能力杀了红衣女鬼为什么以前他没有这么做? 上次我和王语落在别墅后山就见到王海进了这栋别墅,不过明显那次他是吃了亏的,现在他突然这么做难道他想要故意隐藏什么秘密么? 不过现在我的魂魄被他封住进入了休眠状态,只不过他却没有将我的五感一起封闭,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捡起地上的天雷木,慢慢的举了起来向陈强他老婆的头顶砸了下去,这或许也是他故意的在向我炫耀他的实力吧。 就在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忽然… “喂,你干什么!”一个喊声传进我的耳朵之中,王语落忽然醒了过来。 我稍稍有些意外,红衣女鬼的尖叫声让王语落的魂魄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所以就自我封闭起来,换做是一般人魂魄封闭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之下,至少也得七天才能恢复。 就这么一会儿王语落的魂魄就自己醒了过来着实让我有些吃惊,她的命硬我是非常清楚的,完全是属于那种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克亲克友克街坊四邻,不过她的魂魄有这么强大的意识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王海也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声给惊住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王语落目光有些发愣。 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我和陈强他老婆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昏迷的王语落,况且他上次在这个小丫头手中吃过亏,现在一见是她脸色竟然有些尴尬。 王语落转头看向我,见我身体一动不动两颗眼珠子却在眼眶里面转个不停,一时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当她看到我身上贴着的符纸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在看向王海的目光就带着几丝怒气了。 “怎么又是你,上次卸了你一条胳膊不够是么,信不信我这次把你两条胳膊一起给卸了!”王语落冲着王海吼了起来,王海虽然没有说话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肩头。 我心中有些无语,王语落你大爷,你就不能先把我救了在去卸他的胳膊么! 果然王语落还是那么火爆,见王海不理她将脸一横向他冲了过去。 让我觉得别扭的是王海对付我毫无费力,然而对上王语落竟然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几个来回下来逐渐的就落到了下风,被王语落死死的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王语落果然是王语落,永远都是说话算数的。 只听见“咔吧”两声脆响,就见王海的两条胳膊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双臂被卸的痛楚让王海有些萎靡,衣裳已经被汗湿透了。 我的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同情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的,不过也只能怪他命不好吧,谁叫他撞上了王语落这个见谁克谁天煞孤星呢。 收拾了王海之后,王语落慢慢转身走到我的身边,有些打趣的看着我:“骆少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摆什么人体艺术,行了行了,那个糟老头已经被我解决掉了,你赶紧的说说接下来怎么办,是把他煮了还是炖了。” 我心中暗骂:你当我是黑山老妖啊,再说了你以为我想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么。 就在这时别墅的地下快速升腾起一股淡淡的雾气,这股雾气来的非常的古怪,带着浓烈的腥味眨眼间整间客厅之中都是那种雾气。 我心中一紧一股极度的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脚下的雾气是由强大的怨气雾化出来的。 此刻红衣女鬼被符纸封印在陈强他老婆体内,也就是说我之前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这栋别墅之中还有其他的恶鬼存在。 第三十章玉人 脚下升起的雾气越来越浓烈,渐渐的整间客厅被浓雾完全的笼罩住,空气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碴子。 王语落对客厅中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诧异,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种雾气到底是什么。 即使是这样她的心跳也变得快了起来,有些焦急的向我喊道:“骆少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起这么大的雾!”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王语落用焦急的目光望着我,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乱转最后定格在那些贴在我身上的符纸之上。 王语落愣愣的看了那些符纸一眼,试探着问我说:“你是想要我把这些符撕了么?”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心说你终于是开窍了。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王语落一把扯下我身上的符纸,随即将手中的符纸撕成碎片。 她的这个暴力举动看得我无比的心疼啊,这些符纸虽然只是对付生人魂魄使用的,不过好歹也是红色的符纸也算是难得了,竟然就被她这样就给毁掉了,果然是那啥无脑啊! 我本想阻止王语落,不过在她将符纸从我身上撕下之后,我的魂魄由于被符纸强制休眠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没有完全苏醒,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 约么过了有一分钟,我的魂魄才完全的苏醒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脚,身体现在终于是回到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喂,你现在能动了快说说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我可不想在待下去了。”王语落的目光警觉的四下望了望,很显然她现在是感到害怕了。 其实不仅仅是王语落,就连我现在也是缩紧了脖子,一股强烈到极点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之中。 我转头望了望一旁被王语落卸掉两条胳膊的王海,就见他此刻面色凝重,目光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 “小心!” 我的目光转回到王语落身上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这个人影给我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害怕。 它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怨气并不比那只红衣女鬼弱,相反要比红衣女鬼的怨气更加的强大一些。 我一把将王语落拉到我的身后,另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快速的将符纸向那个人影甩了过去。 符纸飘飘忽忽的飞到那个人影面前,随即“呼”的燃了起来。 就在符纸燃烧的火焰即将要烧到那个人影的时候,符纸燃烧的火焰瞬间就像是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似的,变成了点点灰烬飘落到地上。 我心中有些愕然,如果是普通的鬼魂魄遇到这种火焰肯定是要被烧得魂飞魄散的,即便是厉鬼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可面前的这个人影符纸燃烧的火焰却根本就近不了它的身。 “难不成它是个活人么!”我心中这样想着,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我在面前的这个人影身上丝毫没有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反倒是有浓重的阴邪之气,而这股阴邪之气与鬼类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又大不相同。 这种不同让我感觉面前的人影所散发出的阴邪之气,竟然有几分像是地府的鬼差所散发出的气息,而且最让我感觉疑惑的就是我的天眼竟然看不破它,这不禁让我打了个冷战。 那个人影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疑惑和不安,这个人影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跑到我们面前来摆造型的。 “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王语落忽然尖叫了一声,我猛的转过身就见王语落的肩上竟然搭着一条手臂。 那条手臂好似玉一样的晶莹剔透,肌肤里面的血管和脉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王语落的尖叫声中,那条手臂快速将她往后面拖去,情急之下我伸手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和那只手臂对峙起来。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那条手臂的力量,这条凭空出现的手臂力量大得有些出奇,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仅无法把王语落从它手中抢出来,反倒是我竟然也被它慢慢的拖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拔河的时候,自己只有一个人而对方却又几十个人那么无力。 “骆少秋,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么,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撕成两半了!”王语落的表情非常的痛苦,冲我惊声尖叫着。 我无奈只能将抓着王语落的手臂松开,而没有了我那一点微弱力量的制衡,王语落被拖着倒退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她的头顶忽然出现一个飘忽不定的漩涡,随即王语落的身体忽然被那条手臂抓着双脚离地往那个漩涡飞了过去。 “骆少秋,快救我!” 王语落的尖叫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的思绪快速转动想要分辨出这条手臂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眼下也由不得我多想,就将王语落的头发已经触碰到了那个漩涡,我忽然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情急之下我咬得似乎狠了一些,这一口舌尖血混合着口水喷得王语落满头满脸,倒是也起了几分作用,那条手臂忽然就松开了王语落的肩头。 在王语落的惊叫声中她的身体落到了地上,还没有等我们缓过这一口气,那条手臂忽然再次抓住了王语落的肩头。 这一次它的速度出奇的快,只是眨眼间王语落的脑袋就整个被拖进了漩涡之中,她的呼喊声也随之消失。 第一眼看到这个漩涡的时候,我的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漩涡有些像是鬼差在勾了阳人的魂魄之后所走的不归路。 不归路也就是俗称的黄泉路,之所以叫做不归那是因为这条路是只能进不能出。进入黄泉路之后会经过忘川河、奈何桥、望乡台等几个地方之后,就会真正的进入冥界。 一旦进入冥界即便是活人也只能认命了,更何况活人擅闯冥界那是重罪,即使被十殿阎王打回人间,那么死后也是会被囚禁在铁围城之中永不超生。 若真是不归路王语落一旦被那条手臂拖了进去,后果可真就是不堪设想了。 眼见着王语落的半个身子已经完全的进入了那个漩涡之中,我的心中就好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 无奈之下我忽然将那把天雷木做成的匕首取了出来,一口舌尖血喷在了匕首的刃上随即催动匕首向那条手臂飞了过去。 匕首轻轻划过那条手臂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那条手被匕首划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滋滋”的冒起了白烟。 见到这个匕首对那条手臂有如此大的伤害,我心念一动催动匕首来回在那条手臂之上游走,直到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阳气再去催动匕首的时候,才将它收了回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此时那条抓住王语落肩头的手臂,原本好似玉一样透彻的皮肤变得像是树皮一样的难看,随着手臂枯竭得越来越厉害竟慢慢变成了灰飘落到地上。 失去了那条手臂的力道,王语落从那个漩涡之中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此刻已经是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双眼使劲儿往上翻着。 我被她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就发现王语落的魂魄像是在那个漩涡之中受到了什么刺激,此刻她的魂魄变得异常的躁动不安,在不断的涌动之下想要从她的身体之中出来。 我快步上前把王语落扶了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纸迎风一甩,就见符纸冒起了丝丝缕缕的蓝色烟雾,那些蓝色烟雾顺着王语落的鼻子飘了进去。 不多时就见王语落原本躁动的魂魄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而王语落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王语落刚刚睁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身后,嘴里喃喃道:“你、你身后...” 其实不需要她的提醒我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匕首往身后刺了过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我身后响起,转过头就见一个人影站在我的身后。 现在已经能看清它的模样,那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只不过她浑身的肌肤就和刚才那个被我用匕首干掉的手臂一模一样,她好似玉一样的皮肤下面的内脏组织清晰可。 我手中的匕首正好刺进了她的小腹之中,伤口处快速枯竭变得好像是一颗千年老树的树皮似的,极其丑陋。 我将匕首拔了出来准备像刚才对付那条手臂那样,多给它来几下,只不过匕首刚刚拔出还不等我再次捅进它的身体。 忽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就听我的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声,这个叫声与刚才我的匕首刺中的那个玉人所发出的叫声是一模一样的。 我猛的转回头就见我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玉人,而刚才从我眼前划过的那个黑影竟然是王海手中的那根天雷木。 天雷木直接打在了那个玉人的心口处,而那个玉人就像是一个麻袋似的被打飞了出去。 我刚才的注意力都被这些突发的情况给吸引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王海的存在。 此刻就见王海快步跑了过来,在我面前的那个玉人旁边停下,厌恶的看了它一眼,随即王海一伸手竟然抓住了那个玉人的脖子,将它远远的扔了出去。 然而就在王海将那个玉人扔出去的同时,在我们周围忽然又出现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玉人。 我粗略看了一眼竟然有九个玉人,这些玉人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面目表情,都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丝毫不差。 王海的两条原本被王语落给卸掉的胳膊,这时已经完全的复原了,他捡起地上的那根天雷木对我说:“小心,这是九鬼聚阴!” 第三十一章九鬼聚阴 听到“九鬼聚阴”四个字,我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历代典籍之中关于“九鬼聚阴”的记载非常的稀少,只是在一些不知名的书籍之中有过寥寥几字的描述。 记载中“九鬼聚阴”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阵法,相传这种阵法第一次出现是在赵匡义当皇帝的时候,出自一个没有名姓的隐居道士手下。 相传在太平兴国五年的时候,位于大宋朝北方的一个村镇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夜之间整个村镇数百口人全部离奇的死亡,而且这些人死得非常的蹊跷,所有的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一样,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外面罩着一张人皮。 这件事情瞬间引起了地方官府的注意,于是官府就派出了衙役官差到那个村镇之中查看,奇怪的是地方官府派去的衙役竟然全部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地方官府赶紧上报朝廷。 原本几百个村民的死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刑事案件,而现在又牵扯进了官府的人朝廷自然不敢有所懈怠,当下便认为这应该是周边小国对自己的疆土图谋不轨,意欲攻打大宋而故意制造的恐慌。 当下朝廷便传令地方驻军协同地方官府一起调查此事,衙役官兵去了有百八十人分作两队,一队进入事发的那个村镇之中查看现场,而另一队就在村镇的外围搜寻线索。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进入村镇的那一队人起初还能时不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很快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一个人出来,而且连说话的声音竟也消失不见了。 在村镇外面的那一队人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在入口处等着进入村镇的那一队人,不过几个时辰下来见不到一个人不说而且整个村镇死一般的寂静。 进去的有四五十人不过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更加诡异的是整个村镇竟然连一丝虫鸣和鸟叫声都听不见,只有好似恶鬼哭嚎一般的风声传进众人的耳朵之中,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不见进入村镇的人的踪影这时等在外面的人就有些心慌了,私底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诶,哥儿几个,你们说那几十个人怎么连影儿也见不到,而且这个地方也**静了,就他娘的好像是一个鬼镇似的!” “可不是嘛,你们说这些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里不、不会有鬼吧!” 这话出口众人都是一所脖子,脸上带着几分恐惧。 “要我说,这或许还真就是鬼干的,几百口子人一夜之间竟然都死了,要他娘的是人干的总得留下些痕迹吧,可是这里...”说话那人摇了摇头。 “我说这肯定就是闹鬼,那些人也都是被鬼杀的,我告你们我可听说了那些人的死相,可惨了,就剩下皮包骨头了,指定那血肉都被鬼给吸干了...” “都他娘的胡说什么,清平世界哪儿来的鬼,谁要是在敢胡说就地正法!” 领头的官军心中对于鬼神之说非常的不屑,在他看来鬼神不过都是装神弄鬼的人胡编乱造出来欺骗那些愚夫愚妇的,根本就不值一听。 那些官兵虽然心中对这个领头官军的话有些不满,不过谁也不敢反驳他。胆子大点的小声嘀咕几句表示不满,而胆子小一点的索性就将嘴闭上。 其实领头官军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和不安,几十号人进去之后竟然一点响动都没有这似乎也不符合常理。 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讲那几十号人找到,否则回去丢官罢职不说弄不好连脑袋都得搬家。 “都跟我进里面去看看,不是说有鬼吗,那就把它给我找出来乱刀分尸!” 领头那个官军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原本是想给那些胆小害怕的官兵打气的,不过他的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反而是适得其反。 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提升士气的作用,反倒是听了这句话手下的那些官兵个个脸色惊恐,犹豫不前,不敢踏进面前这座诡异的村镇一步。 领头的官军见手下那些人的模样顿时大怒,将自己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在手下那些人面前晃晃:“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现在就宰了他!” 一见领头官军这是要动真格了,那些官兵也不敢不从,虽然心中害怕不过还是跟在领头官军的后面进了那个村镇。 整个村镇之中都迷漫这一股死亡的气息,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一些还没有清理的村民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的恶臭让人作呕。 领头的官军带着自己手下的几十号人挨个儿的打开房门查看,可奇怪的是将所有的房子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刚才进入村镇那队人的踪迹,这些人就好像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时领头官军的心中开始慌了起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是哄乱起来,口中纷纷喊着:有鬼,有鬼... 领头的官军猛的转回身看了看,却只见这些慌乱的手下个个面色惊恐互相对望,至于他们口中的鬼却是一点踪迹也没有。 领头的官军忽然一脚将自己身前的一个差人踹倒在地,口中骂道:“那来的鬼,我看都是你们心中有鬼吧,谁要是在敢胡言乱语扰我军心,我立马砍了他!” 就在领头官军的话刚刚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喊道:“大、大、大人,你身后...” 领头官军已经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样,他本就是一个常年习武征战沙场的悍将,此刻猛的从地上跃起一个翻身手中的刀也随之劈了下去,血光一闪一个人脑袋就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众人看清那个脑袋之时不由得大惊,就见被领头官军砍下脑袋的,正是刚才那进入村镇那队人的领头之人。 脑袋被砍掉之后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和的那些死的村民一样,被砍下脑袋的那个领头的差人身体竟然也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掉在地上的脑袋嘴唇还在上下开合着像是在说什么话,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能发出发出任何的声音了,从他的口型可以看出他说的是一个字:跑! 嘴唇动了几下就彻底的静止了,不过依然是保持“跑”字出唇的那个口型。 那些官兵见到这个场景谁还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大叫着往村镇外面跑去,此刻那个领头官军的呵骂声现在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无奈之下领头的官军只能跟着那些官兵一起往村镇外面跑。 就在这几十号人即将跑出去的时候,出口处忽然被一股极其浓烈的雾气给挡住了。 这股雾气煞是奇怪,凭空出现不说而且就好像是一块白色的布似的遮住所有人的视线,跑在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停留径直就跑进了浓雾当中。 这些人刚刚触及浓雾忽然就停下了脚步,随即就见这些人的身体快速的变得干瘪,眨眼间就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而后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有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后面的人纷纷停下脚步,面色死灰的望着浓雾之中的那几具尸体。 呼吸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呼吸之后就变成了了干瘪的尸体这个恐惧心理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一时间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第二天地方官府得到消息由官军和衙役混编的队伍再次全部失踪,正当县太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道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忽然出现在县太爷面前。 这个老道士的忽然出现让县太爷大惊失色,急忙向门外喊叫:“快来人,有刺客...” 县太爷喊了几声,守在房门外的差役就好像是听不见他的喊声一般,县太爷的心中就有些焦急起来,忙问那个老道士说:“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老道士淡淡笑了笑说:“贫道是终南山的隐修道士,得知此地有妖邪作祟,遂前来捉拿这个妖邪。” 县太爷原本就是一个久经官场的人,最会察言观色,听老道士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他指的是发生在自己管辖之地的命案。 其实县太爷的心中早就已经怀疑是有妖邪作祟,不过是碍于自己的官家身份不敢把这种话摆到明面上来说,此刻老道士的话正好说进了他的心窝子里面。 现在再去看眼前的这个老道士,虽然他的一身道袍破烂不堪,不过他的相貌却异常的惊奇。 就见他须发花白的脸上竟然连一丝皱纹也没有,反倒是看着异常的滑润,如同是一个婴儿的肌肤,当真是鹤发童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位道长,要怎样才能将这个妖邪捉住呢?” 县太爷此刻最想的就是将这件事尽快的了解,一拖再拖不仅仅是要影响自己的仕途只怕是脑袋也会受到影响。 老道士想了想说:“你去给我找八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我自有办法降服妖孽,助你一方太平。” 为了尽快了解这件事情县太爷就答应了那个老道士的要求,从各地的死囚牢当中东拼西凑的终于将这八十一个人准备齐全交由老道士。 县太爷许诺这些死囚,只要是帮助老道士将那个作祟的妖邪抓住了,就可以免除一死,当然这样的许诺毫无意义。 老道士带着这八十一个人到了那座村镇之中布坛做法,老道士是怎样做法的书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不过书中描述那个老道士历经七日才将那只妖邪消灭。 整整七天那座村镇的头顶上都是雷鸣不断,无数的闪电劈打在那座村镇之中,恶鬼号哭之声传出数十里。 至于那只所谓的妖邪书中记载非僵非鬼,非妖非怪,其实那只所谓的妖邪应该是一只有些道行的魔。 后来我曾经与一个游方道士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起过当时的那个老道士其实是用这八十一个人的煞气来布了一个阵法,在想办法将那只作祟的妖邪引到那个阵中,而后将那八十一个人的魂魄同时从身体当中抽离出来。 这些死囚本身就是罪大恶极之人,身前杀生害命身上所携带的煞气非常的重。 那个老道士就是用这些人的煞气和已经变成鬼之后无法进入轮回的怨气,将那只作祟的妖邪困住,而后在引天雷将那只妖邪的神魂给劈碎,这样一来那只妖邪多年道行也就付诸东流了。 和我交谈的那个游方道士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才说,天雷并不是随便就能引下来的而是需要一个媒介,而那个老道士是以自己作为媒介将天雷引了下来。 游方道士说那个老道士的做法虽然最终目的是为了除掉那只妖邪,不过他的做法是有违天道的,即使他不用自己来做媒介,他也过不了多久就会遭五雷轰顶的。 所谓的九鬼聚阴,其实就是将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的魂魄从身体当中抽离出来禁锢在一起,在使用秘术将这九个魂魄融合成为一个魂魄。 而融合之后的魂魄就会变成好似玉一样的形制,它们不怕世间的所有刀兵法器,身上所散发的煞气以及怨气即使是真正的鬼差见到了也得要躲着走。 第三十二章雷法 至于为什么别墅之中那几只由九鬼聚阴而来的玉人会被我手中的匕首伤到,其实关键之处并不在我手中的匕首。 天雷木虽然能够克制世间的一切妖邪,这里必须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些妖邪一定是要在五行之内的,而由九鬼聚阴形成的玉人不入六道轮回,更不在五行之中。 至于天雷木为什么能够伤到它们,关键点还是在于这些玉人的本身,它们并没有聚齐九个魂魄,或者这九个魂魄之中掺杂着不是四阴命的人的魂魄作为替代。 书中记载真正由九鬼聚阴演变而来的新的生命体身体,颜色应该是紫色的,而面前的几个玉人浑身洁白,显然并没有达到真正的厉害的程度。 我事后做过功课真正的由九鬼聚阴演变而来的玉人,即便是阎王见了也不敢轻易招惹。 怎样对付这些玉人我的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因为这种东西往往都只是出现在传说当中,在现实当中能够亲眼见到的几率是非常的低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不过这几个玉人既然并没有达到那种逆天的程度,况且刚才天雷木也确确实实的给其中的一个玉人造成了伤害,想来以对付厉鬼的方式来对付这些玉人应该是可行的。 我的心中本就非常的没底,不自觉得将目光转到了王海脸上,就见王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望着那些玉人的目光有些畏惧。 王海无论是术法还是身手都在我之上,单单是他手中的那根手臂粗细的天雷木,就已经能够完胜我的所有法宝。 而且我心中隐隐感觉,王语落的这个本家手中应该还有什么不世出的宝物。 见到王海的表情我的心中更加的没有底,恐怕面前的这几个玉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况且现在还拖着一个虚弱王语落就更加的困难了。 王海将手中的天雷木棒握紧,转头对我说:“这些东西是杀不死的,要想真正的杀死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掉它们的肉身,让它们彻底的和肉身失去联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将他们杀死。” “那它们的肉身在什么地方?” 我也是气迷心,这句话问出口没有等王海回答自己先摇了摇头。 的确王海说的没错,像这一类的东西,通常都是需要倚仗自己生前的肉身来连接天地间的灵气,有肉身的存在所以这些玉人也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鬼,它们依然可以以魂魄的形态回到自己的肉身当中。 肉身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秘法封存的,即使以魂魄的形态回到肉身之中,肉身也不可能会苏醒,只有当它们的肉身毁掉的时候,它们就会变成真正的鬼类,到那时在想要干掉他们就要容易很多了。 只不过先不说王海是不是知道这些肉身在什么地方,即便是知道就眼下的情况想要从这些玉人眼前逃走,然后去将它们的肉身毁掉几乎是不可能的。 试想一下有谁会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毁掉而无动于衷呢,就算是傻子也会急眼吧,就更不用说这些战斗力超强的玉人了。 “就算现在找到它们的肉身也没用,一旦这些玉人当中的魂魄回到肉身之中那我们就是必死无疑,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王海的语气非常的低沉,不过这也侧面说明现在面前危机的严重性,当下也顾不得犹豫,王语落现在也差不多恢复了一些,自己独立行走并没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陈强他老婆现在的情况更加的糟糕一些,王海强行将红衣女鬼的魂魄禁锢在她体内,又用天雷木伤了它使得它非常的暴躁。 而陈强他老婆的魂魄在经过精神病医院那件事之后,魂魄受损非常的严重,现在又被暴怒的红衣女鬼当做是发泄的目标,几番折腾下来已经接近了魂飞魄散的边缘。 到这里来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陈强他老婆,现在当然不能把他丢下,我快步跑到她身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了看她胸前贴着的那张符纸毫不犹豫的撕了下来。 没有了符纸的禁锢,红衣女鬼的身影闪动几下就从陈强他老婆的身体之中分离了出来。 红衣女鬼恢复自由之后让我咋舌的一幕出现了,就见红衣女鬼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玉人冲了过去,他那身大红的喜服现在变成了血红,好似在鲜血之中浸泡过似的。 红衣女鬼与那个玉人扭打在一起,这时我心中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红衣女鬼之时,它在灵灰上面写出的字,那意思分明是说这栋别墅之中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它。 现在见到眼前的这副场景我心中逐渐明了,困住红衣女鬼的应该就是这些玉人,这样一来这些玉人的肉身就肯定在这栋别墅之中,在这栋别墅之中也肯定存在一个九鬼聚阴的阵法。 红衣女鬼说到底也就是一只拥有强大怨气的鬼而已,身在五行,同样也在六道轮回的饿鬼道之中,与那些玉人是无法比拟的。 几个呼吸间红衣女鬼已经是遍体鳞伤,整个身体飘飘忽忽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扭曲。 见到此刻红衣女鬼的模样我的心中有些不忍,就红衣女鬼目前的征兆来看,如果不出手它肯定会面临着魂飞魄散的结局。 虽说它是鬼,而且或许曾经害死过很多的人,不过它生前必定也是一个可悲的人,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或许并不如人可怕! 我不能做到眼睁睁看着红衣女鬼在那个玉人手中魂飞魄散而无动于衷,当下便决定过去助它一臂之力。 将陈强他老婆交到王语落手中,我并没有使用匕首而是将右手的中指咬破用指尖血在左手的掌心处画了一道御雷符。 御雷符画好之后我也不犹豫,几步跑到红衣女鬼与那个玉人的中间将红衣女鬼挡住,随即趁着玉人微微停顿的功夫猛的将画有御雷符的左手打在玉人的心口处。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雷鸣声,无数好似电流一样的东西从我的掌心传导到玉人的身体之中,就见玉人的心口处开始不规则的皲裂出一些细小的裂痕,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玉人快速的往后退开。 其实我比起玉人也好不了多少,眼前金星乱转耳朵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被人用铁锤在胸口狠狠的砸了一下。 御雷和我所使用的飞剑的法门都是如出一辙的,那就是用阳气去催发,而且相比起飞剑御雷所消耗的阳气更加的巨大,对于阳气的质量也有着非常高的要求,更为关键的是御雷力量的强弱主要就是在于使用的人阳气的强弱。 我之前为了救王语落用阳气催动飞剑已经消耗了一部分阳气,若不是这样我有信心刚才那一下在玉人的心口处打出一个洞。 想要再次催动御雷符,就必须要等到阳气聚集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可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是没有一两个小时,恐怕很难再次催动御雷符。 好在我刚才替红衣女鬼当了一下,它现在已经消失了,想来是已经离开了。 迈着虚浮的脚步我慢慢走回到王语落她们身旁,有王海在她们身边虽然刚才有一两个玉人趁我去救红衣女鬼的时候,看出便宜冲到王语落身边,好在王海眼疾手快用手中的天雷木将那一两个玉人打退。 “想不到你还藏着这一手,御雷法玩儿的不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御雷法催发的应该是至阴之雷吧!”王海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不自觉的停留在我掌心里面那几个用指尖血画出符号上面。 “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至阴之雷?”我将手握拳遮住掌心的符号。 王海能够看出我使用的是御雷法这一点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我使用的是至阴之雷,这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雷分阴阳,一般的人使用的御雷法都是催发的至阳之雷,也就是俗话说的天雷,而我所使用的有极大的不同,我催发的并不是天雷而是**。 所谓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借助地脉作为媒介来施发的雷法,至阳之雷借助的就是天雷的威力,而至阴之雷借助的就是地脉山川的力量。 我的御雷法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跟一个街边卖草药的老头儿学来的,那个老头儿常年奔走于各个大山密林之中采药,对于地脉和风水的研究有着自己的独到的见解,尤其善于将地脉的力量转化成为一种雷法,力量无穷。 引动天雷有着很多的限制,不过这种引地脉雷的方法就省去了那些限制,只需要施法者将地脉的力量引到自己的掌心之中,在通过掌心的符咒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施发出去就可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吧!”王海将目光转移到那几个正在慢慢向我们逼近的玉人身上。 既然王海都这么说了,而且眼下最重要是怎样解决眼前的危机,虽然心中有疑惑不过也不好在说什么。 “你的御雷法还在施发几次?” 王海忽然转头望着我,距离我刚才施发御雷法只过了几分钟,就凭我现在的这一点点阳气施发出来的御雷法威力,恐怕就如同一个屁劲儿那么大。 “不需要你能够伤到那些玉人,只要你能发出和御雷法一样的雷爆的声音声音就可以了!”王海看出我是误会他的意思了,赶忙补充到。 只是制造出一些类似雷爆的声响那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点了点头伸手在口袋之中掏出了几张符纸。 用手捻住其中一张符纸甩出去,就见那张符纸离手后快速燃烧起来,随即符纸燃烧的火焰忽然炸开,一个与刚才我催发御雷法时一般无二的雷声响起。 雷声响起之时所有的玉人竟然同时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了刚才的那一次教训让这些玉人产生了几分惧意,现在在听到这个雷声那些玉人带着木讷的表情,机械的转头四下张望。 就在同时王海忽然出手了,他的动作迅速眨眼间就到了一个玉人的身前,手中的天雷木不知何时已经插到了腰后,转而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印。 第三十三章先天杀机 王海的动作非常的快且狠辣,他猛的将手中的青铜印印面拍在一个玉人的头顶。 就听见一声好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传出,那个玉人的身体忽然快速的皲裂,而后碎成一块块的细小的好似玻璃结晶体一样的东西掉在地上,不多时一个玉人就只剩下了满地的碎片。 玉石身体变成碎片之后,就见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那些碎片之上,讷讷的站了一会儿快速的沉入了地下。 王海干掉了一个玉人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快步退回到我的身旁,在这样近距离之下我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那枚青铜印。 就见青铜印非常的古朴,印身之上满是铜锈,一股陈旧的历史的气息显现出来。 只是随眼一看就知道那必定不是凡品,仔细看时就见青铜印的印身之上盘绕着一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威严肃穆。 青铜印的顶端用于抓拿的地方正好是那条龙的龙头,龙的四只龙爪正好在青铜印的四个角上。 我从这枚青铜印上面感觉到有一股强大力量的存在,那股力量并不像是普通的符纸或者法器所携带的力量,反倒是和我的那面镇鬼镜的力量有些相似,只不过是比较之下这枚青铜印的力量要强大太多。 毕竟镇鬼镜只是为了镇住鬼魅,而这枚青铜印对鬼魅却是带着极大的杀伤性。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海手中的青铜印,王海斜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将青铜印调转过来,几个古朴苍劲的篆字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上面的篆字我并不认识,不过龙爪所在的四个角上各有雕刻着一道符我倒是非常的熟悉。 那四道符分别是召请风、火、雷、电四方神灵所使用的,是请神仪式上常用的符,在四方召请咒语的配合使用之下可以请动四大神降妖捉鬼。 只不过在请神仪式上,这一类的符纸不是写在纸上或者镌刻在什么器物之上的,而是由施法者手沾无根水或者手执召请令牌,对着每一位神灵所在的方位凭空绘画,这也叫做天人感应。 既然这枚青铜印上面刻有召请四神的符咒,那这枚青铜印自然也就是请神一类所使用的的法器道具。 可以用作召请神灵的法器有很多,我的脑海之中好像翻书似的划过一个个召请法器的样式,猛然间一个法器的样式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我脑海之中出现的也是一枚青铜印,样式与王海手中的青铜印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我依稀记得那枚青铜印的名字叫做:先天杀机! “先天杀机”出现于东晋十六国时期,具体出处不详,这个名字也是由后人起的,起初叫做什么也没人知道。 只知道这枚青铜印力量非常的强大,可以借用风火雷电四神的先天力量,任意的转换或者配合使用,风吹邪、火灼灵、雷震鬼、电劈妖,每一种力量都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先天杀机,东晋时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我脱口而出的像王海问道。 凡是先天杀机在手,世间所有的妖邪鬼魅都不近身,否则魂魄就会承受不住先天杀机的力量而魂飞魄散,我不禁心中非常的妒忌王海,与这样的神器相比我的镇鬼镜完全就可以扔了。 果然先天杀机出现之后,剩下的几个玉人忽然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在向我们靠近一步。 见那些玉人被镇住,王海这才转头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没错,这的确就是先天杀机,不过这并不是东晋的东西而是先秦的。你所说的东晋的那枚先天杀机不过就是一个仿制品而已,外形做的不伦不类至于力量嘛,那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还有东晋时期的那枚仿制品,早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毁掉了。” “你说这是先秦的东西!” 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枚青铜印虽然古朴且带有厚重的历史感,不过怎么看与先秦时期有些不相符。 “没错,这枚先天杀机是秦朝时期著名的方士徐福,奉始皇帝之命出海寻求生不老药时由蓬莱带回的。起初徐福得到的先天杀机分为正邪两股力量,徐福深知先天杀机的厉害,为了避免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得到先天杀机,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所以徐福用秘术将先天杀机邪恶的那一半力量给封印了,只留下了正义的那一半,若不是被封印了力量,仅凭它所携带的力量就可以让这些玉人魂飞魄散。” 听完王海的讲述我问他说:“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王海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我,笑了笑说:“徐福深知自己日后的结局,必定是远渡重洋一去不回,随身带着先天杀机多有不便,况且徐福本来就是方士一门的佼佼者,自身的道行已经是非常的高了,有了这枚先天杀机无非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并没有太多的用处。徐福在最后一次出海的时候,将这枚先天杀机交于自己的一个亲信弟子,并且嘱托他要妥善保管。徐福的那个弟子在临终之前将先天杀机埋藏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山脉之中,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的关于这枚青铜印的埋藏地的线索。后世也有人去寻找过先天杀机,不过苦于没有任何的线索,于是在东晋时期方士一门就依照传闻中的先天杀机的样式仿制了一个,直到民国时期真正的先天杀机被人意外的发现了,这才辗转流落到我的手中。” 听了王海的话我不禁有些佩服他的运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么!那我就想知道他到底踩了还是吃了,运气竟然逆天到这种地步。 羡慕归羡慕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这几个玉人,先天杀机虽然拥有逆天的力量,不过在没有毁掉这些玉人之中魂魄的身体之时,还不能完全的将它们杀死,被毁掉的玉石般的身体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凝聚。 王海向前跨出一步那些玉人就往后退出一步,对先天杀机的恐惧已经让这些玉人忘记了逃跑。 玉人的身体终究是不如王海这个年迈的躯体来的灵活,就见王海快速移动脚步,眨眼间就到了一个玉人身前,如法炮制的将手中的先天杀机拍在那个玉人的头顶上。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那个玉人的身体也快速的变成了满地的碎片。 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有先天杀机即便是阎罗王来了恐怕也不敢太过于放肆,看了两眼已经再次有一个玉人变成了一地碎片,当下我转身和王语落一起扶着陈强他老婆走出了别墅大门。 站在别墅大门外,就见现在的大门之外满是阴气凝结成型的雾气,好像一张白色的布挡在了我们面前。 “怎么不走了?”见我停下脚步讷讷的望着眼见的雾气,王语落不解的望着我。 “过不去了!” 在王语落的眼中,面前的雾气与普通的冬天早上起的雾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雾的浓度高了一些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样浓烈的阴气之下,活物进入恐怕是过不了一分钟就会阴气冲体而死。 “你们还是跟着我走吧!”正在我们犹豫不前的时候,王海从别墅当中走了出来。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往别墅里面瞧了瞧,现在那几个玉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了,这也不奇怪有这样逆天的法器在,这些玉人之中的魂魄还能活着就已经是运气了。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玉人之中魂魄的肉身就藏在别墅之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些肉身找到。 只要是干掉这些玉人,那么红衣女鬼就能够脱离这栋别墅对它的束缚,到那时我在将红衣女鬼的魂魄收入鼎中,送到神龛前供奉用道法化解它的怨气。 只要怨气化解红衣女鬼还是能够有机会进入轮回,只不过会在畜生道之中轮回六世,而后才能归入人道,即便是这样也好过永生永世都困在这栋别墅之中。 王海走到我们身前将先天杀机举过头顶,口中小声的念着咒语,不多时从别墅之外刮起了一阵大风,将阴气凝结而成的雾气吹出一条两米宽的路。 这风非常的奇怪,耳边听到风声呼呼作响,却丝毫感觉不到有风吹在身上,而且这种阴气凝结的雾气凡间之风是无法将它吹散的,我不禁越来越羡慕王海。 心中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无论如何我也要将那枚先天杀机变成我的护身符,只要得到了它哪怕是进入地府我也得横着走。 跟在王海身后走出了别墅,在山口处站住就看见不远处通往别墅的那条土路上,两点光亮一闪一闪的朝着别墅的方向快速的奔来。 “那是什么东西?”王语落现在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见到那两点亮光不自觉的就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回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那是汽车大灯。” “汽车大灯,大半夜的谁胆子这么大敢到这个鬼地方来!” 我没有回答王语落,因为我也想不出谁会到这里来,等那辆车驶近之后,看到车顶上红蓝相交闪烁的警灯之时我瞬间就知道是谁了。 不多时警车停在我们身前,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周天那小子,不过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周天一脸焦急的走到我的面前,也不理会站在我身边的还有一个王海,直接就冲我说:“师父,可找到你了,打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就只能追踪你的手机信号到这里了。”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让你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我一脸疑惑的望着周天。 周天缓了缓说:“师父,你让我查的关于刘浪的事已经查到了,他果然没死。” 听了周天的话我心中有些微微的兴奋,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示依然保持着那一副严肃的表情。 果然让我猜中了,刘浪那老小子果然是玩儿的金蝉脱壳这一招。 当我的目光扫过王海脸上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脸上有些异样,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虽然是短短的一瞬间不过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变化。 周天还想要继续说什么被我给拦住了,我转头看了看已经昏迷不醒的陈强他老婆,对王语落说:“语落,你先回去吧,陈强他老婆必须要赶紧送到医院。” 没想到王语落忽然一撇嘴,满脸不屑:“这种保姆的活儿凭什么让我做,还有凭什么你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好使唤了!” 我竟然被她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怼的哑口无言,周天见到这个情景立刻转头向警车的方向喊道:“癞子,你在车上孵蛋么,还不过来。” 癞子悻悻的打开车门走了过来,周天将陈强他老婆从我手中接过交给癞子:“你小子给我听着,立刻将她送到医院,然后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癞子一脸的不情愿,在周天恶狠狠的目光下,还是将陈强他老婆扶到车上然后掉头往市区驶去。 等癞子离开之后我转头看向王海,笑了笑说:“怎么样老王,不打算请我们去你家坐坐么?” 王海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不过他的目光看到周天有意无意的将自己腰间的手枪露了出来,而王语落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走到了他的身边,正一脸阴笑的望着他。 无奈之下王海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三人跟着王海走了约么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王海的家,不过眼前的场景却是让我吃了一惊。 第三十四章祠堂 借着头顶朦胧的月光,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片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的是早已经垮塌的老旧土坯房子。 伸手触摸在这些早已倒塌风化的土墙上,曾经兴盛的景象隐隐出现在的我眼前。 “你不会就住在这个鬼地方吧?” 王语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看来这里荒废的程度已经是不可能会有人居住的。 王海无奈的叹口气,摇头苦笑一声:“我自小就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 “这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心中莫名的多了一股凄凉、伤感,而这种感情似乎又不是我自己的内心所发出的,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引导我的情绪。 听了我的话王海忽然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月亮,在月光之下他苍老的脸显得有些瘆人:“都死了,前前后后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就剩下我了。” “这些人都是红衣女鬼杀的吗?”第一次见到王海的时候他就提起过,这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被红衣女鬼害死了。 “还是到家以后在说吧。” “家!这里一间完整的房子都没有,你住在哪里?” 王语落转头四下看了看,这座村子是所有的人集中在一处修建起来的,放眼望去有不下百十户人家,只可惜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王语落问出这话的时候,借着天眼在夜里比普通人眼视力要好上很多的特性,我就已经看到了在我们正前方大约两百来米的地方有几间低矮的瓦房。 在这个如此空旷的地方这几间瓦房显得非常的落寞,好像是独自翱翔在草原上的雄鹰显得有些孤独。 瓦房前有一棵大树几乎将瓦房挡去了一大半,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槐树。 “竟然将房子修在槐树下面,这是嫌家里**静想要招几只鬼过来活跃一下气氛吗!”我心中暗暗琢磨。 将房子修建在槐树旁是大忌,槐树原本就是阴木属于聚阴的东西,而且凡是在槐树之下的鬼魂都是无法离开那棵槐树三步的。 关于槐树旁闹鬼的传闻有很多,就在去年我还处理过一起小孩子在槐树下面撞鬼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类的事情都是非常容易处理的,只需要将那棵闹鬼的槐树斩其腰、断其根,然后在将槐树烧掉。 失去了槐树的禁锢,那些被困在槐树下面的鬼魂就可以恢复自由,再让和尚老道做法超度一下这些鬼魂,也就能重新进入轮回了。 也不排除有一些故意挑事儿的鬼魂,遇到这一类鬼魂,多数时候只是需要烧些纸钱元宝也会自己离开的,实在是闹腾的厉害的随便用符纸法器吓吓就行了。 被禁锢在槐树下面的其实都是一些道行不深的鬼,新死的居多,因为一些厉鬼、怨鬼或者死去多年的老鬼,一般槐树是困不住的,反而会增加它们心中的怨气。 凭王海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虽然他道行深,不过每天都有几只鬼在眼前打转,想想那个场景好像有些怪异。 总不能因为这里没有活人那就禁锢几只鬼在这里陪自己玩儿吧,看王海挺正常的应该不会有那种病态的嗜好吧。 这也就说明这几间瓦房不是王海修建的,但凡是懂一些风水之类的人,应该都不会有这种作死的心理。 见我一直盯着那几间瓦房,王海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就从他的这一个眼神之中,我已经看到了隐藏的许多东西。 这时王语落和周天也注意到了那几间瓦房,只不过他们的视力有限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加上有槐树的遮挡就显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王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径直朝那几间瓦房走过,王语落和周天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过去,都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脸上。 “走吧。” 我知道他们心中存在着畏惧,不只是对于鬼神还有眼前的这个场景,要说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两只鬼谁也不信。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地方特别的干净,干净得有些离谱,有些不同寻常。 按理说死了那么多人,不可能所有人的魂魄都去地府轮回了,怎么着也得有几只落网的鬼魂。 况且这些人都是被厉鬼害死的,属于死于非命阳寿未终,即便是做鬼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能进入地府,必须要等到阳寿终结,生死簿上的名字被红笔勾画之后,才有鬼差接引前往地府报道,然后才会安排投胎。 在这种情况之下,它们的怨气日积月累应该是非常强大的,几百个人的怨气叠加在一起,四周应该是属于那种草木枯黄怨气冲天才对,不过这里恰恰相反。 转眼间王海已经走出去七八十米了,这个老小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不过走起路来比起年轻人也是丝毫的不落下风,我赶忙招呼王语落和周天跟了上去。 这几间瓦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破旧,好像是不久前刚被人翻新过一样,墙上能看到一些新鲜的泥土。 瓦房的门紧闭着不过没有上锁,在这个鬼地方也不用担心会有小偷来光顾,因为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偷的,而且想到这里偷东西多少是需要一些胆量的。 王海一把将正房的门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是我有天眼也看不透那层黑暗。 王海闪身走进房中,不多时房中亮起了一点昏黄的亮光。 “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蜡烛!”看到王海手中拿着的那一根手臂粗细,已经燃烧了一半的蜡烛,王语落一脸的惊讶。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村子已经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了,没有电是在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我看清王海手中拿着的那根蜡烛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王海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一根普通的蜡烛,而是冥烛。 那是在办丧事时当做长明灯使用的一种蜡烛,普通人是不会把它用来当做照明工具的,毕竟想想也会觉得不吉利,当然了王海这样的人吉利和不吉利在他心中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不嫌破就进来吧。” 王海将手中的冥烛放到桌上,这一路上王海都没有给过我们好脸色,全程黑脸。 对他的这个态度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也没有进去而是走到正房旁边的一个房门前,伸手将没有上锁的房门推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供桌,供桌上面只是摆放着一些寻常的瓜果点心,而在供桌后面竟然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灵位,粗略看去竟有数百个灵位之多。 “难道这里是一间祠堂。” 看到密密麻麻一层压一层的灵位,除了祠堂这种专门供奉灵位的地方,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地方会堆积如此大量的灵位。 “我去,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的牌位呢!”周天站在我身后,见到这么多的灵位忽然咽了口口水。 我没有理会周天径直走进去在供桌前停了下来,借着供桌上面昏暗的蜡烛火光,仔细看了看那些牌位上的名字。 “柳四郎。” 我嘀咕了一声,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这个名字。 随后我又看了看其他的牌位上的名字,惊奇的发现这些牌位上的姓氏竟然都是姓柳。 “果然是祠堂!”看到这清一色的柳姓,心中肯定了这就是柳姓家族的祠堂。 转眼我忽然想起外面的那棵大槐树,将槐树种在祠堂前面,这不是想祠堂中的魂魄永远都被禁锢在这间祠堂之中无法离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肖后人才会作出这种事情呢! 我随手将那块刻有“柳四郎”三个字的牌位拿了起来,所有的牌位上面都只刻着一个名字,生卒年并没有刻出来。 将牌位拿在手中,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拿在手中的原本是一块轻巧的木头牌位,只是此刻我的手中就好像是压着一座山似的,这块牌位竟然是拥有力量的。 我又拿起其他的牌位,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下我就明白了,这里之所以会这么干净其实并不是这里没有鬼魂,反倒是这里的鬼魂数量有些惊人。 只不过那些魂魄都被封印在牌位之中,再加上外面的那棵大槐树的禁锢,使得它们只能呆在自己的那一块狭小的牌位之中无法离开。 我转身出了房门将旁边的两间房门也推开了,和第一间一样这两间房间里面也是供奉着数以百计的牌位,只不过是姓氏变了,分别为刘姓和陈姓。 很明显这里是三个家族的祠堂,我的脑海之中快速游荡着这三个姓氏,看到刘姓的时候我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是刘浪。 他曾经是这里的人,而且还是那栋别墅的主人,那么他应该就是这个刘姓的后人。 而想到陈这个姓氏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陈强,他是否和这里所供奉的陈姓牌位有什么关联呢? 至于柳姓,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对上号的人,而且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所有的牌位都是带着力量的,也就是说在这三间房子里面禁锢着上千个鬼魂。 “那王海又是什么什么人呢,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守着这些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牌位吧。”我心中疑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他们都无法投胎了,我只能这样做!”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我转回头就见王海站在我们身后,愣愣的望着房中的牌位,我看了他一眼说:“即便是投不了胎也应该由地府处置,你这样将它们禁锢起来只会让他们的怨气越来越强,终有一天你会禁锢不住它们,到那个时候有怎么办?” 王海无所谓的一笑:“这个就不用了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可以化解。” 我丝毫不怀疑王海有这个本事,毕竟这里已经这样了多说也没什么意义,我问他说:“红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我问起红衣女鬼的事,王海显得非常的落寞,想了很久才慢慢说道:“程莺莺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第三十五章程莺莺的故事 听到王海口中“程莺莺”这个名字,其实不需要他多做解释我也能想到,这个“程莺莺”就是那只别墅里面的红衣女鬼。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死为鬼是自然界的定律,也是天道的轮回,注定了善为善,恶为恶,人死之后都将会为自己生前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在有些地方流传着一种说法,生前善良、多做好事的人死后过了鬼门关走金桥过银桥,押解的鬼差也会以礼相待百般照顾;身前为恶,欺昧瞒心、好杀好斗的人死后,会经过恶狗村遭恶狗啃噬,一路上也会被押解的鬼差恶言呵骂,棍棒相加。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同样阴间也有阴间的规定,相比起人间而言会更加的严格。 阴间对于鬼魂有一条明确的规定,那就是不允许鬼魂杀戮,当然那些枉死鬼比如吊死、淹死、车压死等一些非正常寿命终结的鬼魂是允许找替身的。 那是因为这一类的鬼魂魂阳寿大多是没有终结的,在地府名字也没有从生死簿上面用红笔勾画,没有得到地府的通行证就没有办法进入地府,也不会得到鬼差的接引。 想要进入地府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身来代替自己,那样就可以离开死亡的地方从而自己去地府报道,向鬼差说明情况得到地府的通行许可,判官的绝命笔勾去名字才能进入轮回。 王海说过红衣女鬼杀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它完全已经无法进入轮回了,即使到了地府也会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尽折磨。 有谁会希望自己死后魂魄不得超生呢,永堕沉沦囚禁在黑暗之源当中呢! 王海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有落寞、有伤感、也有惋惜,这个已经九十多岁的老头子眼角竟然有点点泪痕。 王海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那间供奉着柳姓族人的瓦房之中。 王海看也不看那些供奉的牌位,而是径直走到了一个角落当中,这时我才看清在那个角落里面还摆放着一张供桌,而这张供桌后面只孤零零的供奉着一块已经有些老朽的灵位。 王海将那块牌位拿了起来,轻轻的用手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借着微弱的冥烛的光亮我依稀看见牌位上面的字迹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些许的痕迹,只不过是从这些遗留的痕迹当中还是可以认出原有的字迹,程莺莺! “程莺莺,这里供奉的不都是姓柳的么,怎么好供奉着一个异姓的人呢?”王语落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块牌位上就是程莺莺的名字,脱口向王海问道。 “这里供奉的不仅仅是几个家族本姓的人,还有一些嫁过来的外姓人...” “这里供奉的是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和我们说说发生在程莺莺身上的事情吧!” 不等王海说完我直接将他的话打断,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去理会这些家族之间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赶快把红衣女鬼的事情搞清楚,毕竟陈强那一张几百万的支票还没有到手。 王海重新将手中程莺莺的牌位放到供桌后面,然后又点了几枝香插在香炉里面,表情肃穆的凝视了牌位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发生在程莺莺身上的事与这三个家族都脱不了干系,她的死就是有这些人一手造成的。” 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前,那个时期应该是属于民国了,军阀混战割据一方,社会动荡不堪,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柳、陈、刘三个家族的势力在这个地区都是非常强盛,手底下都有着自己的队伍。 这三个家族的人个个在旧社会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大多曾经都是绿林中人有着一身的土匪习气,都想要将对方的势力纳入自己的麾下。 常年来大小摩擦不断,各有伤亡,不过谁也不敢挑起大规模的交兵,毕竟一旦真正的拉开架势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最有可能的是这三大家族闹得个两败俱伤,最后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势力较弱家族。 程莺莺在当时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角儿,可以说是风华绝代引领风骚,不仅拥有着一把与生俱来的好嗓门儿,更为重要的是程莺莺长得非常的好看,柳叶弯眉樱桃唇,好似一朵出水芙蓉。 原本程莺莺不应该和这三个家族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或许是天意弄人,就在程莺莺的一次登台表演的时候,在台下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姓柳,叫做柳四郎,正是当时三大家族之一柳家的族长。 柳四郎生性好色,见台上表演的程莺莺那曼妙的身段心中顿时就起了爱慕之心,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程莺莺弄到手做自己的第二十三房姨太太。 柳四郎四下打听之后得知,程莺莺早就已经嫁作**,而他的丈夫出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农民。 柳四郎对程莺莺的喜爱之情已经远远的战胜了他的良知,况且程莺莺的丈夫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凭借自己的地位怎么着也要比程莺莺的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要强上许多,而程莺莺跟了自己也不用在出来唱戏了,只需要每天陪着自己花天酒地就行了。 柳四郎本以为程莺莺在得知他的身份地位之后无论如何也会同意的,没想到的是程莺莺是一个非常忠贞且性格异常直爽的人。 在得知柳四郎的意愿之后程莺莺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柳四郎,而且还大骂柳四郎是无耻之徒。 不仅遭到拒绝而且还被骂了一顿,这让柳四郎心中非常的不爽。只不过刘四郎属于那种天生五行犯贱的人,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让他爱得不行。 回家之后的柳四郎整天闷闷不乐,对自己的那些姨太太也是爱答不理,心头脑海满满的都是程莺莺的模样。 终于柳四郎还是动手了,他命自己手下的人将程莺莺的丈夫抓来毒打一顿,程莺莺的丈夫被打个半死不说,最后还被柳四郎联合巡捕房的人构陷程莺莺的丈夫与自己的一个姨太太通奸。 为了这个目的,柳四郎不惜得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个姨太太给抛了出去,先让人将自己这个姨太太打得个半死浸了猪笼,至于程莺莺的丈夫则被巡捕房的人带了回去。 柳四郎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程莺莺,得知自己的男人被巡捕房抓走而且罪名还是通奸,要知道在那个社会通奸这个罪名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罪名。 程莺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种事情,在联想之前柳四郎对自己说的话,程莺莺心中顿时就醒悟过来,明白这就是柳四郎使的计,其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就范。 可是知道是这样又能如何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活活的被打死程莺莺是做不到的。 无奈之下程莺莺只能跟着来传话的柳家的人走了,只不过她暗中藏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袖子里面,心中想着要和柳四郎同归于尽。 程莺莺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且传话的柳家人并没有直接将她带到柳四郎的家中,而是将她带到了巡捕房。 柳四郎则早已经等在了巡捕房之中,在见到自己浑身是伤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男人,程莺莺顿时跪在地上祈求柳四郎,让他放了自己的男人。 柳四郎原本就是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下威胁说除非程莺莺答应做他的姨太太否则就将她的男人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喂野狗。 程莺莺心中明白柳四郎并不只是单纯的在威胁她,以他的秉性这样做并不是没有可能。她本想凭着一死也要杀了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只不过当她转头看向自己男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妥协了。 程莺莺命运的悲惨远远不止如此,在被柳四郎占有了几个月之后,她发现柳四郎并没有将她的男人放出来,这让程莺莺极度的愤怒。 程莺莺找到柳四郎质问他,而此时的柳四郎对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喜爱,狠狠的打了程莺莺,不仅如此言语上对她也是极尽羞辱。 更为糟糕的是柳四郎其他的姨太太都把程莺莺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暗地里将她当成是一个粗使丫头,无论什么粗活重活都交由程莺莺去做,稍有不慎就会招致一顿毒打。 起初的时候柳四郎还会稍稍的袒护一下她,不过自从柳四郎结识了一个妓院的女人之后就不在搭理程莺莺,在这样的情况下柳四郎的那些姨太太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恰好赶在这时,刘、陈两大家族准备联手对付柳家,这个消息让柳四郎的知心中非常的恐慌,毕竟是三足鼎立互相压制的局势瞬间就变得对自己非常的不利。 万般无奈之下,柳四郎的大太太的出了一个主意。刘家的族长原本也是一个好色之徒,他对于程莺莺的美色也是早有耳闻,柳四郎的大太太出的这个主意就是将程莺莺送给刘家族长,促成柳家与刘家两大家族联手对付陈家。 事情进展的出奇的顺利,刘家族长在得到了程莺莺之后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立即就取终止了和陈家的合作,转而和柳四郎进行了合作。 这样一来陈家被两大家族联合打压,原本是三大家族之中势力最大的一家现在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然而没过多久终日闷闷不乐,以泪洗面的程莺莺就让刘家族长感到厌烦,想比柳四郎刘家族长更加的变态,他直接将程莺莺卖到了妓院。 第三十六章惨死 被卖到妓院之后的程莺莺,日渐憔悴、消瘦,由于整日里情绪低沉,渐渐的就染上了疾病。 程莺莺的名气本来是非常的响亮的,在得知她被卖到妓院之后,那些曾经她的戏迷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花了大把的金钱想要和她共度良宵。 谁也没有想到程莺莺性情刚烈,终日里手中都攥着一把匕首,无论是谁也近不了她的身。 直到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人年轻人,与其他的来这里找她的人不同,这个年轻人并不像那些人那样举止轻佻,反倒是显现出了一种老成持重的姿态。 那个年轻人进屋之后并没有靠近程莺莺,而是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离程莺莺几米之外的地方,目光平淡的看着她。 那个年轻人告诉程莺莺自己姓陈,叫做陈应天,是三大家族之一陈家的当家人。 这三个家族之间的斗争程莺莺也多少知道一些,原本对陈应天稍稍放下的戒备之心,现在又重新提了起来。 陈应天似乎是看穿了程莺莺的心,他告诉程莺莺他虽然是陈家当家人和柳、刘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只不过他这次来找程莺莺和家族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因为他心中对程莺莺的遭遇感到同情。 现在的程莺莺对任何人的话都不会相信,况且自己的男人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恰恰在这个时候,陈应天告诉程莺莺自己已经托关系将她男人从巡捕房当中救了出来,只不过他伤得太重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不过陈应天让程莺莺不必担心,他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替程莺莺的男人治病。 知道自己的男人还活着,而且已经被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救了,也不管是真是假程莺莺忙上前追问陈应天自己男人的情况。 在陈应天详细的讲述之下,程莺莺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只是程莺莺高兴之余心中却显得无比的担忧,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丈夫。 陈应天不仅仅外貌俊朗,心思还非常的缜密,他用尽各种方式来宽慰程莺莺,并且当下决定替程莺莺赎身。 赎身,说白了就是将她从妓院之中买出去,对于陈应天的身份地位和势力来说,要想要将程莺莺从这里带出去恐怕还没人敢拦他。 当着程莺莺的面陈应天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条交给老鸨,就算是替程莺莺赎了身,恢复自由之身的程莺莺跟着陈应天走出了妓院的大门,望着天两行眼泪掉了下来。 陈应天又是一番安慰,这时的程莺莺心中的戒备已经完全没有了,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绝对的信任。 陈应天直接将程莺莺带回了家,进入陈家之后程莺莺果然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的男人。 此时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宛然一个死人的模样,如不是心口微微的上下浮动,程莺莺就以为自己的男人已经是魂归地府了。 现在的程莺莺在也控制不住了,半跪在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见到这个场景陈应天则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程莺莺的男人才醒了过来,之后又在陈家住了一个多月身体才逐渐的恢复,只不过程莺莺的男人由于长时间受到毒打,双腿的骨骼受损严重,落下了残废。 好在是将命保住了,这对于程莺莺来说已经是无比的欣慰了。 在修养的这一段时间之中,陈应天不断地向程莺莺打听柳、刘两家的事情,而程莺莺每次都推说自己不知道,听她这么说陈应天倒是没有表示出什么。 又过了几天二人这才向陈应天辞行,陈应天也显得非常的豪爽,拿出一把钞票交给他们。 由于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陈应天便留下他们二人吃晚饭,等晚饭过后亲自派人送他们回去。 陈应天对他们有恩,况且他的这个要求也不是什么坏事,想也不想程莺莺就答应了。 在饭桌上,陈应天说起自己曾经也是程莺莺的戏迷,程莺莺说过她再也不会登台唱戏,毕竟以她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恐怕即便是她想要登台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下陈应天就说出想要程莺莺为她唱上一出戏,就连戏服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陈应天拿出一件大红色的喜服,这件喜服和程莺莺唱戏时穿的戏服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件喜服程莺莺回想起了自己辉煌的时刻,不禁显得有些落寞,她没有犹豫答应了陈应天,换上戏服之后虽然没有过多的装束,不过她依然感受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曾经在舞台上受人敬仰的角儿! 这最后的一出戏,就当做是自己为自己告别了! 这出戏是程莺莺的拿手好戏,在戏中程莺莺扮演的是一个,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抛弃而喝毒酒自尽的苦命女人。 戏到终时作为被抛弃的新娘,程莺莺端起盛有毒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原本作为道具只是普通的酒而已只是,只不过喝下之后程莺莺就感觉到了不对了,这酒非常的烈喝进口中就好像是辣椒水一般的辛辣无比,而且这酒里面还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 等程莺莺稍稍有些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此刻已经是浑身瘫软无力,身子一个侧歪摔倒在地上。 就在她落地之前身旁就传来了“砰”的一声,程莺莺眼角余光发现自己的丈夫此刻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见着就是不行了,可是现在的程莺莺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喊着自己男人的名字。 这时陈应天端着酒杯走到了程莺莺面前,他慢慢的品味着酒杯中的酒,有些嘲弄的冲程莺莺笑了笑。 程莺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那一副善良的外表之下隐藏的,究竟是一颗什么样的内心。 这时的陈应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之所以会救出程莺莺和她丈夫,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说出陈应天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柳、刘两个家族的事情。 在他们二人住在陈家的这段时间,陈应天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实心中早就已经不满。 而今天程莺莺二人忽然向他辞行,这个举措更加的加重了陈应天心中的不满,他深知程莺莺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目的,害怕他的目的被程莺莺二人泄露出去,现在柳、刘两个家族联手本就让陈应天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柳、刘两家的真实情况,只能出此下策。 对于那两个家族的事情程莺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她太善良了。 即便是曾经自己被柳、刘两个家族这样对待,她也没有说出那两个家族的真实情况,其目的就是不想看到那些无辜的人,在这几人贪婪的欲望之下失去了生命。 然而她的善良终究是用错了地方,此刻的程莺莺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喜服,似乎她已经变成了戏中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陈应天这时才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在程莺莺的酒中加入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而是普通的**而已,因为此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无比丑陋的念头,那就是将程莺莺做成人彘。 人哪,心中一旦生出了邪念,那将比魔鬼可怕百倍! 在程莺莺无力的惨叫声当中,陈应天剜掉了程莺莺的双眼,而后用刀割下她的鼻子耳朵还有嘴唇,将她的四肢关节反折。 在陈应天有些病态的笑容下,程莺莺不堪忍受这种痛苦,终于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程莺莺死后,陈应天随意的将她埋在自家的花园之中,在那个年代杀死一个人根本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更不会有人去调查,去为她鸣冤。 平民百姓即使知道这件事情心中为程莺莺感到不平,可是谁又敢去招惹这些人呢! 而又能力和全力来管这件事的人都在忙着收钱,没有钱即使你是被杀也会变成意外或者自尽,在那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正义,有的只是权力。 或许是上天在为程莺莺鸣不平,为她的遭遇感到痛惜,自打程莺莺死的那天夜里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不断,震得大地随之颤抖。 一连十多天每天如此,而就在这时陈家开始发生怪事,一些陈姓族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死因非常的奇怪,有人是在夜里睡觉的时候,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的石头砸死的;有的是在上茅房的时候掉进了粪坑淹死的,总之就是诸如此类死法。 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死了几个陈姓族人,只是没过多久死的人数开始急速上升,不再是一个一个的死而是一家家的死,而且死时的模样喝方式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些人就好像是发疯了似的用刀将自己的肉一片片的割了下来,直到剩下了一副骨架这才倒在地上。 死的人越来越多,陈姓本家人已经剩下不多了,一些人逃离了这里,只不过没过多久那些逃离的陈家人全部都以同样的方式死了,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说是程莺莺冤魂不散回来报复了。 这些话传到了陈应天的耳朵里面,让他心中无比的害怕,无奈之下,陈应天只能找了一个道行十分高深的人,期盼能将程莺莺的鬼魂抓住。 陈应天找到的那个人知道一些程莺莺的事情,知道她是事出有因,心中的怨气难消,死后魂变作厉鬼回来报仇。 那人让陈应天将程莺莺的尸体挖出来,而后那人在程莺莺穿着的那件大红喜服上面动了手脚,将程莺莺的主魂困在肉身之中,主魂不能离开也就无法进入地府,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个人还让陈应天在深山之中建造一栋别墅,而后将程莺莺的尸体葬在那栋别墅客厅的地下七尺之处,又围绕着程莺莺尸体布置了一个锁魂阵。 或许是由于那个人心生不忍同情程莺莺的遭遇,所以他在锁魂阵之中留了一个缺口,每个单数的日子那个缺口就会自动打开一段时间,而程莺莺的魂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别墅里面活动,只不过锁魂阵里面有东西牵制住了她的魂魄,使她无法离开这栋别墅。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再也没有出现陈姓族人离奇死亡的事件,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悲剧有开始了。 一天早上一个人陈姓族人发现,陈应天的一个姨太太死在了别墅之中,死相极惨就见浑身长满了脓包,尸体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第三十七章养尸池 当时程莺莺的事已经过去几年了,并没有人过多的往那方面去想。 而且陈应天这个人平日里性情暴戾,无论是他的族人还是他的妻妾,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暗中被陈应天杀害。 陈应天那个姨太太的死讯传出后,陈家人更多的是将这件事的源头归于陈应天身上。 只有陈应天自己知道,他那个姨太太的死不同寻常,不由得他不想起几年前的程莺莺。 陈应天终日里在别墅当中惶惶不安,然而从这一刻起,死亡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不仅仅是陈家,刘家和柳家这两个家族也相继有人死去,死法和死时的相貌也是各有千秋。 短短几天柳家整个家族连当家人在内,数百口人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死得个一干二净。 特别是柳四郎,他既是这起悲剧的始作俑者,也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他被人发现的时候不仅仅是五官被毁,四肢被砍掉,更为惨烈的是,柳四郎的躯干之上出现了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好像被针扎出小孔似的。 从那些小孔之中不断的有一些黑褐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流出来,时不时的还有一种外形酷似小一号蛆虫的东西从那些小孔之中爬出来,十分的恶心。 而且那时的柳四郎并未死去,他被人发现的时候还活着,有着微弱的呼吸并且还有着意识,在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口中发出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像是本能的在向人求救。 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之下,即便真的是华佗复活也不可能在将他治好,无奈之下发现他的人只好用枪结束了他的痛苦。 刘家相对而言要稍微的好上一些,只是刘姓的本家人死,客居刘家的外姓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相比较这两个家族而言,不知道陈家是不是幸运的,虽然也死了不少的人,不过数量相比起其他的两个家族要少得多。 只不过有一件事让陈家人终日里胆战心惊,那就是程莺莺的鬼魂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些陈家人的眼前。 而且这些陈家人是不能离开陈家这个家族的范围之类的,一旦离开立刻就会惨死。 有很多的陈家人无法忍受这种巨大的恐惧和压力,纷纷选择自杀,试想每个夜里都会有一个鬼魂在自己的眼前晃悠,任谁也无法忍受。 这其中最为难熬的就是陈应天,毕竟程莺莺就是丧命在他的手中,不管是出于心中的恐惧,还是真的程莺莺鬼魂的报复,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每天天一擦黑程莺莺的鬼魂就会出现在陈应天的眼前,那恐怖的相貌和充斥在房间当中诡异凄厉的哭声,让陈应天几乎已经崩溃。 世上真正的恶人其实都是怕死的,人前的耀武扬威杀生害命,可是当死亡真正的即将要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那种恐惧相比起普通人要强烈得多。 陈应天也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曾向程莺莺求饶,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几天之后,陈家的那些不管是客居的外姓还是本姓,全都在一夜之间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而陈应天也在别墅之中用匕首将自己浑身的皮肉一片片的给割了下来,就像是古时候的千刀万剐一般。 自那以后,这里几乎就是一个死地了,谁都不敢靠近一步,就连闲聊之时也不愿意谈起这个地方。 王海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目光深邃的望着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 “这些牌位又是怎么回事?是谁立的这些牌位呢?” 王海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在我看来这个故事并不像王海说的那么简单,我继续说:“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的几个问题出口,王海忽然转头看着我,重重的叹口气:“陈应天死后不久,一个老道士带着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儿到了这里。见这里怨气冲天,那些人的鬼魂在大白天竟然也能现身,已经成了厉鬼,但是老道士不忍让它们魂飞魄散,所以在这里修建了这个祠堂用来供奉那些人的怨魂。” “那个小孩儿,就是你吧。” 王海并没有反驳我的话,算是默认了吧,我点点头继续说:“别墅里面的九鬼聚阴阵法,应该也是出自你们的手笔吧!” 听了我的话,王海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不过也被我们清晰的看在眼里。 “怎么,难道不是你们搞的鬼吗?” 见王海不说话,王语落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她向王海跨出一步,而王海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在我们几人的目光之下,王海重重的叹口气:“程莺莺的怨气太重,师父没办法将她的魂魄收入桃木做的牌位之中,尝试了几次都差点丧命在程莺莺手下,这样做也是出自无奈。” “恐怕没有这么无奈吧!” 起初我并有仔细的去看这些牌位的用料,经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那些牌位果然是桃木制成的。 桃木只至阳之木,可以用来制作法器,如果将桃木用来制作牌位的话,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炼化魂魄。 “用桃木做牌位,亏你们他妈的想的出来。说什么不忍让它们魂飞魄散,你们这种做法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我的心中莫名的有一股火气,我并不同情那些人,只是王海他们的做法确实是太过于绝情了。 那些魂魄虽然都带着非常大的怨气,不过并不代表它们就一定不能投胎,这种做法就相当于断绝了它们投胎的路。 王海和他师父的做法,恐怕不是为了要安抚超度这些魂魄,这种做法只不过是变相的让它们魂飞魄散罢了。 “少天,你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王语落不明就里,一脸惊异的望着我。 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王海的脸上,说:“用桃木来做牌位,其目的不过就是为了炼化魂魄,说什么不忍,真他妈不害臊。” 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相传在古时候一些心术不正的道士都喜欢用厉鬼来炼制鬼丹,据说服下鬼丹之后又延年益寿的效果。 “唉!谁愿意造这种孽呢,不过这些魂魄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我师父无法超度它们,也不能任由它们在阳间游荡,只能用了这种让同门不齿的办法。”还没等我说话,王海忽然说道。 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人死不能复生,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呢。 “老王,将极阴地改成聚阴地,而且竟然改动山脉让山脉形成了一个聚阴环,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听了我的话王海忽然愣了片刻,望着我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里是经过修饰隐藏的,与普通的极阴地表面上是没有任何不同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看出来并不是重点,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有本事改动地脉的人才应该是重点吗?” 王海的表情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他的真的不知道我第一次到那栋别墅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那里的猫腻。 王海深深吸了口气:“那处地脉不是我们改动的,不论是我还是我师父,都没有那个本事改动地脉。” 王海的回答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改动地脉不是闹着玩的,王海的本事确实不错,不过也没有达到那种逆天的地步。 我的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问他说:“你的意思是,你们到这里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已经被人改动了?” “不错,那个地方很多年之前就被人改动了,不过具体是被谁改动的就没人知道了。”王海点点头继续说:“那里在修建别墅之前,应该是用来养尸的养尸池。” 王海说的这一点我之前也想过,只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养尸池。 所谓的养尸池并不是真的什么水池子,而是在极阴地的低洼处阴气常年凝聚,看着就像是水面上的那一层水雾,故此而得名。 “你怎么确定那是养尸池的?” 听了我的话王海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绢布。 绢布展开之后,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我一眼就认出绢布上的这些线条就是这里的地脉图。 图上的中心位置有一处地方,用红笔标注着“养尸池”三个字。 通过手绘的地脉图倒是能够清晰的就分辨出,那就是一个养尸池不错。 养尸池都是天然形成的,还没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人为的制造。 那是因为养尸并不是说只要尸体不腐烂就就行了,真正的养尸养的是气而不是尸体本身。 关于养尸的说法和记载有很多,有些人死后尸体埋葬在极佳的风水穴位之中,历经多年在挖出来尸体依然是栩栩如生。 那其实也是一种养尸的方式,借助地脉的灵气达到一个天然的防腐效果。 最为常见的养尸有两种,一种是将尸体放置在极阴地之中,阴气会滋生怨气,常年被阴气侵蚀加上这些尸体都被人用秘术把魂魄困在身体之中,本身的怨气就大,这样一来尸体很容易就会变成凶尸。 第二种,就是养尸池了。 有一种说法,极阴地养凶尸,而养尸池则养灵尸。 那是因为,养在养尸池里面的尸体吸收了地脉的灵气,具有一定的灵智和思想。 尤其是在古时候,养尸这种事情非常的普遍,不一定是修行的才会养尸,很多的普通人都会养尸,斗尸一类的事件时常发生。 想要养出一具高灵智的灵尸是非常困难的,不仅仅要看养尸池的地理构造,最主要的是还得看尸体的体质。 体质好的尸体在养出来之后,有着自己的思维,只是不能说话和吃东西,除了这两点其他的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相传在古时候,有一个道门的弃徒用秘术养出了一具灵尸,这具灵尸在视觉上和普通的人没有丝毫的差别,而且还和一个乡下的女人成了亲。 那还不是灵尸之中的极品,可想而知真正到达顶峰的灵尸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灵尸还是凶尸,包括常说的僵尸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害怕鸡叫。 都知道午夜子时是阴阳的交替之时,同样鸡鸣的时候也是属于阴阳交替的时候。 它们怕的其实并不是鸡的叫声,而是在阴阳交替的时候那强大的阳气,所以往往遇到鬼打墙在天明鸡叫之前肯定就会自行破除,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深深吸了口气,把房子建在养尸池上面,那不是把自己当做尸体来养吗,这种操作也是没谁了。 在转头看向王海,我问他说:“既然地脉之事和你无关,那么九鬼聚阴呢?” 第三十八章交谈 听我向他问起“九鬼聚阴”,王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那也是逼不得已啊!” 王海转头看向程莺莺的牌位,目光中说不出是愧疚还是其他的什么。 “真的是逼不得已吗?” 王语落不屑的看了王海一眼,转头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什么是九鬼聚阴?” 我白了她一眼,在别墅之中的那些玉人,王语落也亲眼看到了,现在竟然还来问我这种无知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我说:“你在别墅之中不是见到了吗!” 经我这么一提,王语落恍然大悟:“哦!你说的不会是别墅里面的那些玉人吧!怎么,你的意思是那些玉人都是王海弄出来的吗?” “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关。” 我的话说完,王海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不错,九鬼聚阴的确是我和我师父做出来的!” “为什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王海师徒俩为什么要这么做,别墅里面真正困住红衣女鬼的应该就是九鬼聚阴。 之前已经说过了使用九鬼聚阴的危害,这种极其阴邪的阵法会让施术之人遭受五雷轰顶而死。 “当时我和师父到这里的时候,除了那些族人的魂魄之外就是程莺莺的魂魄。”王海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继续说:“那些族人的魂魄还能收服禁锢,可是程莺莺的魂魄怨气已经浓烈到了无法收服禁锢的地步,普通的阵法根本就困不住它,反而还会增长它的怨气,想来想去也只有九鬼聚阴了。” “九鬼聚阴所使用的四阴命生人的魂魄,想必就是那些族人的魂魄吧。” 听了我的话,王海点了点头。 他的做法虽然不可取,不过也算不得可恶,至少没有杀害活人来抽取生魂。 “那这个九鬼聚阴到底有什么作用?” 周天原本就是一个门外汉,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老王,还是你说吧!” 我对于这种阵法只有简单的一些了解而已,相比起我王海肯定知道的要多得多。 “九鬼聚阴的作用就是用来压制魂魄而已,只不过这种压制是带着杀伤性的。普通的阵法被压制的魂魄还能够强冲,可是九鬼聚阴不同,一旦被压制的魂魄强冲阵法,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魂飞魄散,所以被困在这种阵法里面的魂魄是永远都不可能离开的,除非是布阵的人主动撤阵。” 在听王海说出这种阵法的作用之后,王语落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哼”了一声,王语落说:“她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们竟然还这么对她的魂魄,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很无耻吗!”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的去怪罪王海师徒俩,在那种情况之下换做是我或许也会那么做。 相比起他们那个将程莺莺的尸体葬在养尸池的人,不是更加的无耻吗? 我拦住王语落说:“算了语落,在这个世界上,有谁又是没有罪的呢!” “可是总不能让她的魂魄一直困在这里吧?” 王语落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服不忿的表情,望着王海的目光有些发狞。 我将王语落拉到我的身后,对王海说:“老王,这个九鬼聚阴阵法是你们师徒俩布下的,也过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让它们都解脱了。” 王海显得有些为难:“我只能找到我布下的三个阵位,其余的六个阵位是我师父布的,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那你师父在哪里?” 我转回头看了王语落一眼,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无知呢? 就王海的年纪来说,他师父怎么着也得小一百五了吧,这要是还活着那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提起他师父,王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早死了,他布下第六个阵位的时候就被天雷劈死了。” “不是可以招魂吗,把他的魂魄招回来问问,不就知道那几个阵位在什么地方了吗!” 这么低级无知的问题,当然也只有王语落才能问得出来,我瞥了她一眼:“语落,被天雷劈死的人,魂魄也会随着身体被天雷劈散的,想要招魂那也得有魂魄吧,连魂魄都没有怎么招呢。”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找到那几个阵位呢?”王语落问道。 “当然有。”我看向王海继续说:“老王,九鬼聚阴的九个阵位,应该都在那栋别墅之中吧?” 王海点点头没有说话,倒是王语落一脸不解的望着我说:“那又怎样,你能找到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我心说这货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转身看向一旁的周天:“周天,挖开别墅的地面用不了多久吧?” 经我这么一说,周天瞬间就明白了,他点点头说:“最多一天,就能搞定了。” 周天说完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联系工程队,我忙拦住他:“周天你先别着急,想拆除别墅还要问过陈强的意思。” “不对。” 王语落忽然喊了一声把我们三人吓了一跳,我不解的望着她说:“语落,你干什么?” 王语落的目光落在王海的脸上,讥笑一声:“你师父被雷劈死了,那你怎么还活着?” 她的话说完,我的心中也是一惊。 没错,九个阵位之中有三个是王海布下的,那么他是怎样逃过天雷劫的呢? “阴鬼化天雷。” 我的话说完,王海的脸色忽然就变得难看起来,阴沉着脸色望着我,见到他的这副表情我瞬间明白我猜的没错。 所谓的阴鬼化天雷其实就是指那些犯下雷劫的人,用鬼魂来替自己化解雷劫。 当然想要化解雷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天雷属阳鬼属阴本就是相克的,借鬼魂来化解雷劫是在走投无路之下,一种冒险的做法。 通常情况之下,遭受到雷劫的都是使用禁术的人,这些人往往都是心狠手辣,自然是不会在意几个魂魄的。 利用魂魄来阻挡天雷,其实和鬼魂度雷劫的时候躲在桃木之下是一样的,都是将天雷的力量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这就不得不说,天雷在劈那些犯了雷劫之人的时候,是有一定的指向性的,而且天雷往往在劈同一个犯了雷劫之人的时候,只会劈三次。 三次过后如果还活着,那么他的罪孽就会一笔勾销。 想要化解天雷对于鬼魂的数量也有着非常高的要求,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将这些族人的魂魄,都封禁在桃木制成的牌位之中。 其主要目的多半就是为了利用这些魂魄,来化解使用九鬼聚阴之时所引来的雷劫。 这种做法可以说是狠辣至极,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了。 现在再去看王海,我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厌恶。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使用了阴鬼化天雷才能活到现在。”和我的目光对视,王海的目光中并没有丝毫的悔意和愧疚,反倒看着像是理所当然。 “那你师父为什么没有使用这种方法呢?” 听了我的问题,王海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我师父已经是大限将至了,即便是使用了阴鬼化天雷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你,还是你自己争取的呢?” 我的话说完,王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看着他的这个变化我淡淡笑了笑,所谓的自己争取其实说白了就是,人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本能反应罢了。 当然这些都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想了想问王海说:“刘浪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听我说起刘浪,王海的表情显得非常的不自然:“不、不认识。”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们俩肯定是认识的,王海不承认自己认识刘浪或许是为了要隐瞒什么。 “你真的不认识吗?” 王海的刻意否认显得太过于明显,作为刑警的周天不可能看不出来。 再次得到王海的否认之后,周天还想要在说点什么,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出口就被我拦住了。 “我们也该走了。” 这时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得到信息量有些大,我还需要好好的去整理一下。 周天和王语落虽然不解,不过还是跟在我身后离开了这里。 上车后周天忽然问我说:“师父,那个老家伙明明在说谎,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呢?” “既然他不想说,那又何必去问呢,问了他也未必会说真话。” 现在还不能和王海那个老家伙撕破脸皮,想要破解九鬼聚阴必须要倚仗王海,他既然有能力布下这个阵法,就一定会有办法破解的。 “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王语落对于她的这个本家,会有那么大的排斥。 “以后再说吧。对了周天,你之前说刘浪没死,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别墅外面见到周天的时候他就说起了刘浪,由于王海的事这才耽搁了。 “师父,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了。他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还不确定,不过根据我们得到消息来看,他确实还活着。”周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师父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我点了点头,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对周天说:“告诉你的人,找到刘浪之后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放心吧师父,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周天也知道刘浪这个人不简单,当然也不想自己的手下出什么意外。 “另外,你派几个人白天的时候去那栋别墅里面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记住不管发现什么都不要乱动马上通知我。” 别墅里面有九鬼聚阴的阵法,我始终不放心,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和破解九鬼聚阴。 周天点了点头,我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周天说:“我之前让你安排我和那个知道精神病医院底细的老刑警见上一面,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 “哦,这事儿我还真忘了,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听了周天的话我松了口气,那间精神病医院也不简单,和别墅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上车之后王语落就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的望着车窗外面,我说:“怎么了语落?” 王语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说:“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其他的和我们无关。” 见她没什么反应我继续说:“语落,你能不能找到民国时期的报纸?” 王语落一脸疑惑的望着我,说:“民国时期的报纸,你找这个做什么?” “按照王海所说的,程莺莺的事如果是真的,报纸上面肯定会有的,毕竟这不是一个小事件。”其实我也只是抱着试试态度,并没有过多的寄予希望。 王语落有些为难,想了想说:“那个时期的报纸有很多,不知道具体的年限找起来会很麻烦的,而且报纸这种东西和古董之类的东西不同,很难留存下来。我试试吧,不过你可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点了点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得多。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市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家了。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加上阳气的消耗我早已经累得够呛了。 躺在床上望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丝丝缕缕的阳光,困意上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结界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像是有无数的针在扎似的。 揉了揉发涩的眼睛,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像是谁有节奏在敲门的声音。 “谁呀?” 门外并没有人回答我,而那种“咚咚”声变得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急促。 就好像是一个被困在密室之中的人,生死关头迫切的想要逃离而不断的用手在墙上拍打似的,显得那么的无力和绝望。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喉头涌动,“哇”的突出一口黄褐色的液体。 看见那种液体之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液体是人在吸入大量阴气之后,阴气被阳气稀释而产生的秽物。 如果只是吸入了少量的阴气,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因为阴气在吸入的过程之中就会被人体的阳气给稀释掉,真正能够进入身体的阴气是非常少的。 只有体内积攒的阴气到达一定的量之后,在人体阳气的作用之下,阴气会以秽物的形态被排出体外。 这种做法有点类似于同归于尽,阴气虽然被排出来了,不过由于阳气受损,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死亡。 我不禁有些疑惑,我的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阴气的存在? 每一个修行的人都有自己阻隔阴气的法门,在吸入阴气的第一时间就能够将阴气给排出来。 我接触的阴气最浓烈的就是在那栋别墅里面,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大量的吸入阴气,实在想不通我体内的阴气是从何而来的。 我心中也暗自有些庆幸,还好老子的阳气足够强大! 拉开窗帘就见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我他娘的睡了一天了!” 我只感觉思绪有些混乱,如同是一个陷入昏迷很久的人,突然醒来时候的模样。 而这时,那种“咚咚”声又出现在我耳边,这次我听得清楚,那种声音是从一楼的客厅传来的。 这栋别墅里面就住着我和王语落两个人,不知道王语落在客厅搞什么鬼。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要是按照王语落平时的习惯,每天晚上九点钟她肯定就已经睡觉了。 今天晚上这么反常的举动,让我有些奇怪。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忽然就闻到一股极其刺鼻,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发出的糊臭味。 “王语落这家伙不会是想烧房子吧!”我的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赶忙往一楼客厅跑下去。 当我到一楼的时候却大吃了一惊,就见一楼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没有,就更不用说有什么烧焦的东西。 站在客厅那种糊臭味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涌进了鼻腔之中,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那种气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我将客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顿时就疑惑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种“咚咚”声又响了起来,而这次竟然是从王语落的房间传来的。 我心中大惊暗叫不好,将天雷木匕首握在手中蹑手蹑脚的向王语落的房间走过去。 越靠近那种“咚咚”的声音就越是清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果然那声音就是从房间里面发出来的。 我一脚将房门踹开闪身冲了进去,和客厅一模一样王语落的房间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就连本来应该在床上睡觉的王语落,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我警觉的四下张望,猛然间那种“咚咚”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身后响起。 毫不犹豫,我转身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就已经飞了出去,同时七八张符纸也已经离手,顺势变成了几个火球。 不过我目光所见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将匕首收了回来,随即双手结印,口中爆呵:“疾!” 就见那几个火球“砰”的炸开,好像是几朵在火焰中绽放的莲花。 火星四下飞溅,只是这些火星落地之后没有马上的熄灭,而是像球一样在地上跳动着,不多时这些跳动的火星竟然全部都沉入了低下。 我眉头紧皱,懊恼的一圈打在墙壁上,然而就在我的拳头接触到墙面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的震开,顿时手臂就变得**,失去了知觉。 望着眼前的墙壁,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墙壁上,掌心顿时就传来了**的感觉。 我赶忙将手缩了回来,这面墙竟然他娘的是拥有力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思绪飞转,一瞬间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动起来,心中赫然出现了两个字“结界”! 这他娘的是一个结界! 所谓的结界,其实就是人为制造的一个世界,但是它又不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而是在一个真实世界当中,运用某种强大的力量来屏蔽人的五感,从而将人困在里面。 结界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封禁,凡是身在结界当中,不管你多么强大道行有多高,都没有什么鸟用。 结界可分为精神结界和物理结界,精神结界顾名思义就是将人封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所见到的其实都是存在于自己脑海里面的东西。 物理结界则不同,物理结界是指利用在现实世界当中真是存在的东西来布置的结界,比如说一个房间就可以布置出一个结界,它和真实的世界是相同的,只不过不在一个维度和空间里面,有些类似于镜像反射。 而且在物理结界当中所看到的基本都是真实的,桌子、板凳、门这些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布置结界的人赋予了这些东西力量。 所以在结界当中你看到桌子板凳这些东西在天上乱飞,其实并不是幻觉而是这些物体拥有了力量。 物理结界有些类似于奇门遁甲,只不过奇门遁甲是阵而结界是术。 如果是精神结界,想要破除就非常的容易了,精神结界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我们的意识重复着思想当中或许经历过,或许是臆想的世界。 精神结界都是有着逻辑性的,只需要打破逻辑,或者是打乱当前所发生的事件进展,就能够从结界当中出去。 物理结界不同,因为物理结界当中是没有什么逻辑可寻的,所有的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要想从物理结界当中离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掉结界的制造源,只不过这种做法非常的冒险,而且前提是必须要找到那个制造源才行。 我慢慢挪动脚步在别墅里面走动,不断的用手去触摸墙壁,通过感受墙壁上力量的强弱,来判断结界的制造源的大概位置。 走到二楼通往一楼客厅的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我的掌心忽然传来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这里也能感受到那种好似触电般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相比起其他地方显得有些怪异。 如果说现在整栋别墅就是一个整体的力量体,那么我现在手触摸的地方就是这个力量体力量的来源。 我心中有些窃喜,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那么这里就是这个结界的制造源,就比如利用一个瓶子来制造结界,那么瓶口就是结界的制造源,而这个位置就是那个瓶口。 现在也顾不得这里到底是不是结界的制造源了,如果不能从结界里面离开,下场也是一个死,眼下也只能是冒险一试了。 我深吸口气,将浑身的阳气都聚集到右手的掌心之中,随即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吐在掌心,就见掌心中似有似无的燃起好像是鲜血一样的火焰。 “疾” 我爆呵一声,用尽浑身力气,猛的一掌打在墙壁上。 这一下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让我不敢相信的是,我这一下打在墙壁上不仅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倒是墙壁上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我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呼呼喘着粗气,浑身瘫软无力,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面打雷般的“轰轰”响个不停。 心口处像是压着一座山似的,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墙壁上刚才被我打中的地方开始出现许多的不规则的裂痕,而后白色的墙皮开始一块块的脱落。 不多时,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一米高半米宽的裂缝,我半走半爬的到了那条裂缝的边上,就见裂缝里面是一条向下的楼梯,有丝丝的凉风从裂缝中吹到我的脸上。 这下我终于是放心了,看来是真的让我给蒙对了,这里就是结界的制造源,通过裂缝里面的楼梯应该就能离开这个结界。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猛的钻了进去。 没走两步我忽然就感觉到不对了,我脚下的楼梯竟然在慢慢的往下面沉。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条缝隙正在快速的闭合,只是眨眼间就裂缝就完全消失了。 我心中叫苦啊,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结界的制造源吗,那他娘的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 脚下楼梯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这个漆黑的环境里面我的天眼竟然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就在我苦思冥想怎样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飘忽不定。 而且这个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飞过来,随着光点越来越近,我的眼前竟然好像是播放幻灯片似的出现了许多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村庄,来来往往的人在村庄里面行走,欢笑声若有若无的出现在我耳中。 这种欢愉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忽然有一天从天上掉下无数的火球落在这座村庄之中,大火瞬间肆虐着这座村庄。 村民们四下奔走逃窜,哭喊声哀嚎声在我耳中回荡,一个个悲泣、绝望的眼神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在这些眼神中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的眼神却深深的吸引了我,她的眼神中并没有那种绝望,反倒是非常的平静,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似乎眼前的大火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 火势越发的大了起来,我眼见着大火将这个村庄这些人化作灰烬,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不知何时泪水涌出了眼眶。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当我还沉浸在难以自制的悲伤之中的时候,脚下的楼梯忽然消失了,失去了支撑我的身体快速的往下坠落。 “啊…” 我的脚下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倒插在地上的尖刀,慌乱见我伸手四下乱抓,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清晰的听到了尖刀刺穿我身体的声音,强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四十章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逐渐清醒过来。 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那种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却是让我吃了一惊,就见我现在在一个山洞之中,头顶不时的有水从头顶的石壁滴落到我的脸上。 这山洞里面的水冷得出奇,滴在脸上就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之中。 然而我的眼角目光忽然发现,在我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就见这个人浑身被细长锋利的刀刺穿,鲜血洒落一地。 当我看清他的脸之后,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人的脸或许是因为浑身被刀刺穿产生的剧烈疼痛,导致五官已经严重的扭曲变形了。 虽然这张脸因为严重的变形已经很难分辨出原本的模样,不过他还是让我觉得非常的熟悉,因为我每天都会看到他。 那是我自己的脸! 那个浑身被尖刀刺穿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的思绪非常的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那个早已经死去的自己,又看看现在还活着的自己,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我现在已经变成了魂魄是不争的事实。 在帮助和毁灭了无数的灵魂,或是善或是恶,或是喜或是悲,生前也许是富商大贾,也许只是一个贫穷的老百姓,但是死后变成灵魂的形态,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不同。 我一直觉得当死亡降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不会有丝毫的恐惧,因为我一直都是徘徊在人和灵魂之间,游走在阴阳两界的人。 不过此刻,我那种有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忽然变得淡了,直到这一刻我才认识到,我原来也只是一个人,也会死,也怕死。 望着地上的自己的尸体我也会伤心,也会恐慌和不甘。 我讷讷的望着自己的尸体,眼角有些湿润,伸手去擦拭了一下,然而手上沾染的却不是晶莹剔透的泪,而是好像血一样殷红的液体。 “对啊,鬼是没有泪水的!” 灵魂,我只是一个灵魂而已,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能力,包括流泪。 灵魂和人不同,两者不在一个维度之上,人有着时间的概念而灵魂却没有。 我曾经请高人算过命,说我有百岁之寿,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我不知道在这里守着自己残破的尸体有多久,心中万般的滋味都变成了苦涩的。 我伸手想要去触摸我曾经的身体,当我的手触碰到身体的时候却直接穿了过去。 我显得有些混沌,忘了新死的鬼对阳世的物体是没有感知的,即便我曾经是修行者也必须要遵守这个法则。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曾经熟悉的面孔,有王语落、有周天,还有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人。 “今生就此作罢,来世再相聚首!” 事已成定局我无力更改,好在我生前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再加上平日里和鬼差、冥神的关系也还算融洽,相信到了地府很快就会被安排投胎的。 “不对,他娘的!” 我骂了一声,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我现在还在结界当中。 结界原本就是与阴阳相悖的,鬼差有怎么可能找到我呢,或许连我已经死了地府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要永生永世的被困在这里。 我心中顿时死灰一片,与其永远被困在这里,倒还不如让我这缕残魂随风而散。 想要毁灭魂魄我有不下数百个方法,虽然作为灵魂形体的我失去了曾经的修为,不过至少记忆还在。 我慢慢转过头望着那些穿透我身体的尖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我的血迹。 我生前是一个修行者,血液之中带着阳气,虽然并不浓烈不过想要毁灭我这个新死的鬼却是易如反掌。 我不在犹豫,我不想承受这种无休止的煎熬,猛的向着其中一把尖刀扑了过去。 “哥哥,不要!” 就在刀尖即将要将我的魂魄也一并刺穿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甜显得有些焦急,那个声音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我心底原本已经熄灭的对于生存渴望的火焰,现在竟然慢慢的燃烧起来。 我很奇怪那个声音的来源,更加奇怪它为什么要叫我哥哥。 她是谁?我又是谁? “谁在说话,是谁、是谁在说话…” 我有些癫狂的一边喊叫,一边发疯似的四下去看。 这个山洞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找了一圈我有些颓然的坐到地上,或许是我的幻听吧。 “我知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相信你自己,就像你曾经相信我那样相信你自己好吗?” 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就在我耳边,又好似离我有千里之遥。 “你到底是谁…”我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那个声音却沉默了,任由我怎样喊叫都没有得到它的回应。 “哥哥,我说过我会永远守护你,就像你曾经守护我那样。” 那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凄凉,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儿,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一般。 “曾经,守护我…” 我反复的嘟囔着,我的思绪完全陷入了混乱,只觉头像是要炸开似的。 “哥哥,不要在想了,凡事都逃不掉一个缘字,生是缘、死也是缘,相聚是缘,分离同样也是缘,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一直都记着不敢忘。回去吧,这个世界不属于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当中去吧。” 女孩的声音恢复了它原有的甜美,显得那么的平静、透彻。 虽然我看不到她,不过她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就像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的脑海当中猛然浮现出一个场景,场景之中只有一张模糊的脸,虽然模糊可是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那是我的一个梦,我生平从不做梦,而这也是我唯一的一个梦,每到了月亮最圆的时候我都会做这个梦。 “眼睛,那双眼睛。” 我猛然响起刚才掉落到这个山洞之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场景,那个着火的村庄,那双少女的好似潭水一样清澈平静的眼睛,太相似了! 关于那个梦,一直就是我的一块心病,我向很多的高人询问过,都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而且关于我空白的那一段记忆,似乎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只不过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我把它给弄丢了。 我竭尽全力的想要把它找回来,可是每当我向它靠近一点,它就会远离一点,似乎我永远也无法把它找到。 曾经我遇见过一个在深山之中修行的老道士,他告诉我记忆是隐藏在灵魂的深处的,要想真正的摒弃记忆就必须要摒弃自己的灵魂,同样想要找到自己的记忆,就必须要找到那个被自己丢弃的灵魂。 “哥哥,不要在犹豫了,快回去吧,不能在迟了!” 我的眼前忽然划过一道弧光,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出现在我身前两米的地方。 见到这个人影,我心跳的速度忽然变得快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它走进两步,伸出手想要出触摸它。 就在我的手触摸到它的脸颊之时,它模糊的身体忽然在我眼前消失,然后又出现在离我两米的地方。 “哥哥,我不奢求你能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念着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将我忘记。快回去吧,一切都有结束的那天。” 听了那个人影的话,我无力的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它究竟是谁,和我又有着怎样渊源,至少它对我是没有恶意的,或许正如它所说,它在守护着我。 “我已经死了,成了魂魄了,即便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再说我活着的时候都不能从这个结界当中出去,现在做了鬼同样也出不去。” 我摇了摇头,活着是谁都期盼的,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可是即便我以灵魂的形态离开了这里,那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了身体,我又能做什么,我又是什么! 面前的人影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哥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带你离开这里。” 人影的话说完忽然转身向着黑暗的深处走了过去,它每走一步,在它的身边就会出现星星点点的幽绿色的光。 它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这股力量操控者我的身体,让我不由自主的迈动双腿跟在它的身后。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感觉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变得沉重无比。 我不想再走了,我太累了。 走在前面的人影忽然停下了脚步,它的慢慢的转回身望着我。 “哥哥,就是这里了,出了这里你就能回到你的世界了。” 看着人影身后好像深渊一样的黑暗,我有着说不出的恐惧,不过我现在已经是鬼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无非就是魂飞魄散罢了! 迈动沉重的双腿慢慢的走到人影的身边,我努力的想要看清它的相貌,只可惜无论怎样我都无法看清,就像是眼前隔着一块布。 忽然,人影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不要将我忘了。” 人影说完这话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忽然,它一把将我推进了身后的黑暗当中。 我的身体在黑暗中快速的坠落,就在最后一刻,我隐约见到从人影迷糊的眼睛当中,几滴晶莹的泪水掉了下来。 然而现在我已经来不及在去想其他的什么事情,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如同被卷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强大的力量围绕着我,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撕碎。 我极力的想要反抗,可是我的力量与那股力量相比实在是太弱了,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感觉我的皮肤裂开了无数的口子,似乎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成无数的碎片。 既然如此,我索性也不在做任何的挣扎,那就让一切随缘吧! 第四十一章苏醒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就像是一个麻花。 再这样剧烈的痛苦之下,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少秋,你怎样,喂,你快醒醒…” 一个声音忽然再无耳边响起,熟悉,让我感觉非常的熟悉。 “是王语落!”我残存的意识当中浮现出王语落的模样。 听到王语落的声音,我原本已经失去的对于生存的渴望,现在又重新恢复了。 “啊~” 我大叫一声,此刻只感觉身体当中有使不完的力量,一股热流从我的心口处快速延伸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此时,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我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一点光亮抓过去。 我的手指触碰到那点光亮的时候,忽然从那点光亮之中出现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将我吸了进去。 我的身体顿时犹如掉进了一个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子之中,要将我的身体烧成灰烬。 逐渐的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耳畔不断交织的回响起王语落和那个神秘女孩儿的声音。 时间仿佛停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身体在动,有一种极度的眩晕感让我产生了一种呕吐的感觉。 “唉,没用了,送去停尸间吧!”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不,他还没死,你想想办法救救他,他还没死…”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已经一个小时了,不可能在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好像是门被人重重踹开的声音,随即就是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他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他、难道…” “没用了,把他送去停尸间吧!”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几安静了下来,我清晰的听到了那个女人低低的抽泣声,和那个男人无助的叹息声。 我的思绪非常的乱,我分辨不清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甚至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 就在此时,我的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在心口处狠狠的砸了一下。 紧接着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我感觉的身体好像在移动,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我的眼皮就好像是被胶布给粘住了似的,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透过这一条缝隙,我看到了我头顶的白色的天花板和有些昏黄的灯光。 转动眼珠就看到我现在正躺在医院用来推病人推车上面,在我的两边有两个护士正慢慢的推着我不知道要把我推到什么地方。 除了这两个护士,我还看到了一个大概有七十岁上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一个眉头紧锁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以及在他身旁的一个二十出头,眼圈红肿的女孩儿。 这时推车忽然停了下来,就听见一声开门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那个医生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年轻男女说:“里面就是停尸间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停尸间…” 我心中有些疑惑,随即我的眼前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等等!” 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喊出这两个字的,顿时整个走廊里面都回荡着我的声音。 我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喊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两个小护士,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大叫着跑开了。 周天和王语落愣了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快步跑到我身旁,这时我已经恢复了一些了,眼睛已经完全的睁开了,只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少秋,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见我醒了王语落的眼泪又掉了出来,虽然平日里这丫头对我很凶,毕竟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了,关键时刻还是没有让我失望。 “我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奇怪,我的声音非常的低,就像是蚊子的哼哼声一般,连我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周天和王语落互相看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周天说:“师父,你怎么样了,不是,你怎么会跳楼呢?” “跳楼!” 我心中疑惑不已,我什么时候跳楼了?脑海中猛然想起刚才那个人影将我推下那个深渊的场景,瞬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现在看来我住的那栋别墅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起初我以为是物理结界,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他娘的不是物理结界,而是我被人遮了魂魄,将我魂魄封印在了我的记忆当中,根本就是精神结界。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让我抓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心中暗骂,不过此刻我并不能做出过多的动作。 周天和王语落看我的样子以为我又出了什么变故,忙转身跑到那个还有反应过来的医生身旁,连拉带拽的把他拖了过来。 那个医生到我身旁之后,仔细的打量着我,翻看了我的眼皮又将听诊器放到我的心口处听了听。 就见他颤抖着双手,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发直,大喊道:“奇迹,真的是奇迹,心脏停止跳动一个多小时竟然活了过来,奇迹啊!” 那个医生越说越激动,见他这一大把年纪我深怕他太激动了,在来个喜极而悲可就不好了,不过我现在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好在周天就在他的身边,赶忙扶住他,就是这样他的口中还在不停的喊着。 在这里耽搁了一阵之后我们才离开这里回到了病房之中,那个医生又给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确定了我真的没事儿。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动,那是因为我刚刚醒过来身体的机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只需要修养几天我就可以下床去跑马拉松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的魂魄受到了损伤所导致的。 好在是没过多久我就能够正常的说话了,我问周天说:“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有些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王语落,我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王语落。 就见她一脸的纠结,半晌后才说:“这事儿怎么说呢,昨天晚上你突然好像发疯了一样在房中大喊大叫的,然后你冲出了房门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听了王语落的话我非常的疑惑,我住的那栋别墅,一楼和二楼的落差并不大,跳下去或许还不至于将腿摔断,怎么会这一下就把我摔倒医院之中呢,而且还差点就进了停尸间。 我将心中的疑惑对他们说了,听了我的话周天和王语落都是一脸的疑惑。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在别墅里面遇见的那个类似于结界一样的东西,心中顿时就不解了起来,那种给我的感觉就是物理结界的感觉,可是如果真的是物理结界,那么在我的魂魄离体之后身体又怎么会跳楼呢! 正如我刚才所想,我的魂魄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被人封印在了我的记忆当中,形成了一个精神结界,那么说我在精神结界里面见到的那个人影,难道也是我记忆的一部分吗? 我不由得想起我遗失的那一部分记忆和我不断做的那个梦,这一切是否有着什么关联呢? 我心中暗自有些吃惊,能将精神结界做的和物理结界如此相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道行! 我将我认识的有些本事的人在脑海里面都过了一遍,不过这些人即便有能力做出结界,也没有这种手艺能将两种结界做的那么的相似。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里面一个人忽然浮现出来,刘浪! 从他在精神病医院以及在那次车祸的表现来看,他绝对拥有这个能力,现在想想即便是找到他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实力太过于悬殊了。 说实话现在我已经后悔了,后悔接下这起事件。 见我不说话目光发直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王语落有些着急了,一边摇晃着我的身体一边喊道:“骆少秋,你又怎么了,你这才刚醒过来不会有过去了吧!” “过你大爷!”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我的思绪实在是太乱了,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头绪却都有一定的指向性,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迷路的人明明知道路就在自己的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打开了,就见那个老医生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我的病床旁停下。 再次给我做了检查确定我没事儿之后,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小兄弟,你知道吗,你能活过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心脏停止跳动一个多小时还能苏醒过来,我、我…” 他说着说着竟然激动地流出了眼泪,我赶忙让王语落把他送出去。 等王语落走后,我对周天说:“周天,对于我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天想了想说:“师父,我觉得你就是太累,不小心而已,这也就是个意外吧。” 我笑了笑,摇头说:“意外,要真是意外我也就认了!” 听了我的话周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异样:“师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害你?” 其实我隐隐有这种感觉,重重迹象表明这就是人为的,无奈我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想了想我对周天说:“周天,你也要小心,他在对我们动手了!” “他?”周天狐疑的望着我,半晌后好像明白什么似的:“你说的他不会就是那个刘浪吧?”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看来就是他,对了周天你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有几次差点就能跟上他了,不过好像他总是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每次都是在我的人到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到现在还没人真正的见过他。” 周天无奈的摇摇头,显得有些失落。 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对他说:“周天,让你的人先别处管他了,这次让我逃了不过我相信他还会再次出手的。” “那你不是很危险吗?”周天显得非常的担心。 我摇了摇头,恨声说:“这次我之所以会中招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下次再想得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这样说其实也就是为了让周天放心而已,说实话如果和刘浪发生正面冲突,我真没把握能在像这次这么好的运气。 有了我的话周天也放心了不少,我猛然间想起我之前让他派人去陈强那栋别墅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问他说:“别墅里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天摇了摇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随即周天又说:“不过师父,你之前让我联系那个老刑警,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想和你见见。” 听他说起这个我瞬间就来了精神,只不过由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当下让周天和那个老刑警联系,只要我一恢复就立刻去见他。 第四十二章不该活着的人 在医院住了七八天,我的身体才算是彻底的恢复了,只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的魂魄受到了一些损伤,想要魂魄完全的恢复还需要养上一段时间。 出了医院我和周天王语落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径直往周天说的那个老刑警家里赶过去。 周天开车带着我和王语落行驶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在市郊一处偏僻的老式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看着这处居民楼的建筑并不像是现在的建筑风格,倒是有些像是早年间那种老式的机关住房。 “不是吧,这里还有人住吗?” 王语落看着这里荒凉的景象,王语落吐了吐舌头。 周天没有理会王语落的话,转头对我说:“师父,那个老刑警就住在这里,我们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跟在周天身后走进了面前的一栋居民楼当中。 楼道里面非常暗并且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有些像是死老鼠之类的动物尸体,腐烂之后的气味。 王语落被这个气味熏得一个劲儿的作呕,捏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不是吧,住在这里熏也被熏死了吧。” 走在前面的周天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盯着王语落:“语落,不要乱说。” 其实我心中也有些奇怪,问周天说:“周天,看这里破旧的程度应该也算是危楼了,他怎么还住在这里呢?你们对待老同志就这么不上心么?” 听了我的话周天挠了挠头:“师父,我们不止一次的让人来说服他,想让他搬到机关疗养院里面,可是他就是不肯,每次都将我们派来的人给骂走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这个老同志这么倔强,我不禁有些担心今天的谈话是不是能够顺利的进行。 周天带着我们在四楼停了下来,指着面前的有些破旧的木头门说:“师父,就是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周天敲门,然而就在周天举起手准备要敲门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有些纠结的望着我。 我被周天突如其来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问他说:“有什么不对吗?” 周天摇了摇头:“师父,他的性格非常的古怪,你待会儿…” 不等他说完,我摆摆手打断他:“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应对。” 听我这么说,周天点点头就敲响了房门。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房中这才传来了一个极度苍老、沙哑的声音:“是谁呀?” “王姨,我是小周。”周天几乎是将嘴贴在门上大声的喊着。 “原来是小周啊,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门后传出一阵响声,不多时房门就打开了。 房门打开后就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太太站在门后,佝偻着腰颤巍巍的倚在门框上,用昏黄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我们几人。 “小周,你可有些时间没来看我们两个老家伙了,昨天老刘还跟我念叨你呢,今天你就来了,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吧,来,快进来,咳咳…” 老太太似乎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虚弱,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周天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重的中药味!” 进屋后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当中,王语落被这股味道熏得脸色有些发苦,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 我深深吸了口气,眼角目光忽然看到就在门后的垃圾桶里面,满满的都是废弃的中药渣,有些已经开始发霉了。 然而就在这些中药渣当中,有一些黑色的灰烬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些灰烬看着和普通的纸张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一模一样,不过这些灰烬在我的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用途。 这些灰烬是符纸燃烧之后留下来的。 我不禁疑惑,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符纸这种东西普通人是很少去接触的,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在不同的用途之下才会去焚烧符纸。 很多时候一些巫医之类的人会给生病的人喝符灰水,其实这种符灰水对于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作用,起作用的是人的灵魂,因为在很多时候灵魂受损身体就出各种不同的病症,符灰水其实治的就是人的灵魂。 符灰水在某种情况之下还可以用来擦拭身体,就好比之前在和法医老谢的交谈之中他说起过,当初他被彘虫噬咬之后就是张二瞎子及时用符水清洗伤口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所以符纸的用途并不单单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抓鬼治邪,在不同的环境之下有着不同的用途和使用方式。 “王姨,刘叔他好些了吗?”周天问那个老太太说。 听了周天的话,那个老太太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还不是那个老样子,不死不活的。” 听她这么说,周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王姨,要不你和刘叔说说,你们二老还是搬到疗养院去吧,那样对刘叔的康复也是有好处的。” “唉”老太太摇了摇头:“小周啊,你刘叔的脾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这么多年了这栋楼里陆陆续续的都搬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在这里,受着这份煎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着老太太红润的眼眶,我想安慰她几句,话到口边又停了下来,周天称呼她姨,就她的年纪来说我似乎也应该称呼她一声姨,只不过这样我这辈儿可就下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我们身后的一间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是不是周天来了?” “没错,是小周来了,他来看我们来了。” 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老太太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颤巍巍的往发出声音的房间走过去。 我和周天还有王语落跟在她的身后,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之前老谢的讲述中,那个出现过的一个姓刘的老刑警队长,而房间里面的那个人也姓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对周天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和我目光相对周天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 得到周天肯定的回答我的心中“咯噔”一声,看来今天或许还真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跟在老太太身后走进房中,就见房中只有一张略显破旧的床,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见到这个男人的相貌,我身后的王语落忽然“啊”的大叫一声。 不仅仅是王语落,就是我在看清他的相貌之后也不自觉的浑身哆嗦了一下。 就见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他的的整个脑袋上面竟然连一丝皮肉都没有,将头骨完全的显露在外面,两只眼睛里面眼球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洞。 而在他的头骨外面长着一层好像是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透过这层薄膜一样的东西可以清晰的看到脑袋里面的东西。 见到这个场景我的脑海里面忽然就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老谢那条没有皮肉的腿,另一个就是躺在法医解剖台上的那个只剩下一个脑袋还是完好的,长得和刘浪一模一样的人。 不管是老谢还是那个长得像刘浪的人,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同一样东西,彘虫! “难道这个躺在床上的人,也是因为彘虫的噬咬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我心中的疑惑好似潮水一般涌来。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老刘为什么不愿意去疗养院了,就他现在的这副相貌恐怕不管是谁见了晚上都会做噩梦。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不管是老谢还是那个长得像刘浪的人,都是身体遭到了彘虫的噬咬,而面前的老刘却是脑袋的皮肉被噬咬了。 按理说就他这样的伤势是不可能活着了,可事实偏偏却是他还活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呢! “小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吓到了你了。” 老刘说话时,没有了皮肉的嘴巴轻微的开合着,两个鼻孔里面喷出两道紫色的气。 见到这两道气,我的心中出现两个字,浊气! 我们常常提起浊气都会以为,那只是身体里面积蓄的一些不干净的气体,是一种没有颜色不可视的气体。 不过在修行之人眼中的浊气却不同,修道之人眼中的浊气其实就是人体内积蓄了大量的阴气或者是鬼气之后,没有及时的排出体内,久而久之身体遭到侵蚀在阳气无法平衡之下,就会产生这种浊气。 浊气的颜色是根据身体当中积攒的阴气或者鬼气的浓淡来决定的,颜色越艳体内积攒的阴气和鬼气就浓厚。 出现这一现象的人都是已经离死不远了,当然也不排除用秘术来延续生命,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明白了那些符纸灰的用途了。 我身后的王语落早就是脸色发白了,听到老刘的话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我胆儿大,吓、吓不着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 老刘在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就见从他的七窍之中忽然流出了一些黄褐色的液体。 见到这些液体我微微皱了皱眉,而一旁的周天也发现了不对,语气焦急的问我说:“师父,刘叔他、他、他怎么了?” 那种黄褐色的液体其实也是秽液的一种,这种黄褐色的秽液是带着阴毒的,非常的厉害。 我示意周天不要着急,就凭他说话的时候鼻子里面喷出的浊气而言,他的体内有秽液也不奇怪。 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又重新走了回来,在回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碗,碗中是一些掺杂着黑色灰烬的水。 老太太端着碗走到老刘的床边:“死老头,几十年前二瞎子就告诉过你不能激动,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又得麻烦我这个老太婆了!” 碗里面装的是符灰水应该没错了,此时我对老太太口中的二瞎子多了几分兴趣,这个二瞎子应该就是之前老谢说的那个张二瞎子。 躺在床上的老刘叹了口气说:“老婆子,真是辛苦你了。” “唉…” 老太太淡淡笑了笑,忽然将盖在老刘身上的被子掀开,见到眼前的景象我的眼睛瞬间就直了起来,只感觉后脊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以蛊续命 就见躺在床上的老刘,不仅仅是他的脑袋,就连他的整个身体都没有一点皮肉,就只是在骨头外面长着一层好似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 看着这白森森的骨头架子以及身体里面的内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敢相信面前的老刘他竟然还是一个活人,这种视觉和心理的冲击,几乎刷新了我对于死亡这个定律的认知。 其实在方术玄学之中有着很多的,可以使人寿命延长的法子,只不过大部分的法子都是非常的阴邪,使用的代价以及副作用也是非常大的。 不过类似于老刘这种情况,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关于那些被扒皮之后再用秘术来续命的记载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像老刘这样被扒得这么彻底的,却是极为罕见,从未有过记载,甚至连传闻也没有流传下来。 就见老刘身上那层好像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好像针孔一样的小孔,那些黄褐色的液体就是从这些好像是针孔一样的小孔里面流出来的。 老太太昏黄的眼睛有些无神的看了老刘一眼,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手帕,用手帕蘸着碗中的水给老刘擦拭身体。 老太太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不多时那张手帕已经全是那种从老刘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黄褐色液体。 说也奇怪,那种好像是水一样的液体被擦拭到手帕上面之后,竟然变得好像是人咳出的粘痰似的,看着极尽恶心。 待手帕上完全是那种东西之后,老太太将手上的那张手帕随手扔到地上,然后从自己怀中又掏出了一张手帕,继续蘸着碗里的水给老刘擦拭身体。 直到碗里的水被手帕给吸干之后,老太太这才慢慢的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老太太又从门外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老太太刚刚进屋立刻就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传来。 老太太端着盛满中药的碗走到老刘身旁,用一个木勺子小心翼翼的将中药汤水喂进老刘已经不能算是嘴的嘴里。 说也奇怪,在老太太喂老刘喝下碗里的中药之后,他身体表层那好像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忽然开始脱落,就像是一个得了皮肤病的人在掉皮一样。 然而,就在那薄膜脱落的同时一层新的薄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替换了原先的那层薄膜。 王语落早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发白,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 “语落,你没事儿吧?”见她这副模样,我连忙问他说。 王语落木讷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床上的老刘。 周天之前就知道老刘的情况,现在见到也不觉得惊奇,即便是这样他也是脸色发白,眉头都快要拧成一个疙瘩了。 见老刘身上的那层薄膜完全长出之后,老太太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老刘有些伤神:“二瞎子的这个办法看来也不怎么管用了,以前一次还能管他个几个月,而现在也就只有几天时间了。” “老婆子,我也不人不鬼的活了那么年了,够了!当年瞎子就说过,时间越久效力也就越微弱,迟早是要死的,也不去争这个早晚了。”听了老太太的话,老刘说。 “以蛊续命!” 我从老太太手中将那个碗拿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那刺鼻的中药味之外我还问到了其他的味道,腥味。 蛊,多流行于苗疆一带,属于巫术的范畴。 制蛊所用的原料也多是一些毒虫,这些毒虫经过不同的方式制作,可以发挥不同的用途以及功效。 就好比说苗疆一带经常有流传的一种叫做**的东西,这种蛊服下之后中蛊的人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施蛊的人。 制作这种蛊的原料是一种由蛊师或者蛊婆用秘术培养的一种蝴蝶,有传言说这种蝴蝶是用尸体腐烂之后的尸水喂养出来的,一旦中蛊的人有脱离的控制的迹象,施蛊的人就可以催动中蛊的人体内的蛊,从而使中蛊的人中尸毒而死。 但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蛊这种东西是可以用来续命的,但是这个代价可就是非常的大了。 这种代价就是中蛊的人会遗失自己的灵魂,常常说人没了灵魂就意味着死亡,但其实中了这种续命蛊的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所支配中蛊之人行为的就是这些蛊。 只不过中蛊之人还有着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意识,说白了这些中蛊之人相当于就是存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我曾经遇见一个蛊师,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制蛊和解蛊的方法,并且还从他那里得到了一本叫做《万蛊图志》的关于蛊毒的书籍。 我的话出口坐在床边的老太太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昏黄的眼睛里面迸射出了一抹精光,就连躺在床上的不生不死的老刘的身体也轻微的抖了抖。 “你懂得蛊?” 老太太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老太太,我不过就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 我极力的想要把手腕从她的手中抽出来,不过面前这个老太太的手就像是一个铁钳子,这一下我竟然没能从她手中挣脱。 “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头子,求求你救救他…”老太太显得有些亢奋,两行眼泪涌出眼眶。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救,怎么救,难道是继续用蛊吗? “师父,你有办法救他吗?”周天也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怎么救,继续服用蛊毒,继续这样不人不鬼的活下去吗?这个世间的不论人或事都有着自己的定律,我们也必须要去遵守这种定律,一切有天定。” “少秋,要不你想想办法吧!”王语落现在已经从恐惧当中走了出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你误会老婆子的意思了,我服用蛊毒几十年了,早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而现在我想要做回我自己,我不想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活下去了,可是我死不了,无论怎样都死不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刘忽然开口了,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很多人都嫌自己的寿命太过于短暂,有谁会嫌弃自己活得太久呢! 或许只有老刘自己能体会到活着其实是一种悲哀! “这个我可以做到。”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老刘失去了灵魂,现在的他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他是依靠体内的蛊毒来活着,想要死只需要将体内的蛊毒清除就可以了。 周天和王语落同时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望着我,我看了他们一眼重重叹口气说:“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原本不想在提起,不过…”老刘忽然停住了,随即叹口气继续说:“老婆子,你带他们出去,有些事我想要单独和他说。” “死老头子,都听你的。” 老太太答应一声就招呼周天和王语落出去,王语落非常的不情愿,在周天的极力劝说之下这才一跺脚走出屋外。 等他们离开了我回身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回到老刘的床边:“周天说过你知道那间精神病医院的事,是么?” 我不想绕弯子,索性直截了当的问他,听了我的话老刘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不错,我的确是知道。” 周天之前说过那里以前还像是一座乱葬岗,这些符合之前在精神病医院里面的遭遇,我问老刘说:“那里之前是乱葬岗吗?” “乱葬岗?” 老刘的语气显得有些意外,从他的这个语气当中我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说:“难道那里之前不是乱葬岗吗?” “不是!” 老刘肯定的回答让我稍许意外,除了乱葬岗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会出现之前在精神病医院当中百鬼同上一身的景象。 我问老刘说:“那之前是什么地方?” “是一座道观。” “道观!你说那里之前是道观!”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论是道观还是寺庙都是用来供奉神灵的场所,是邪祟不敢靠近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量的鬼魂存在。 “不错就是一座道观。”老刘继续说:“那座道观的名字叫做阴阳观,只不过那里供奉的却不是寻常道观里面的神像,里面供奉的是一只恶鬼。” “阴阳观…”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不自觉我想起了上次在精神病医院里面,暗算我们的那个阴阳道高手。 那个阴阳道的高手种种迹象表明就是刘浪,这样一来瞬间就联系在一起了。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让我感觉到了不对,之前周天说那间精神病医院在建造之前,那个地方是一座疗养院,以时间推算老刘应该不可能知道的那么细致。 我问老刘说:“你怎么知道那里之前有一座道观呢?” “唉”老刘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向我讲述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前面的事情和之前法医老谢讲述的基本一致不必细表,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我有些吃惊了。 第四十四章讲述 发生在老刘身上的事情,起源还得从那天晚上他和张二瞎子救下老谢之后说起。 和老谢说的一样,那天夜里多亏了老刘和张二瞎子及时赶到,老刘开枪打伤了那个袭击老谢的人,张二瞎子及时用符水清洗了老谢腿上被彘虫噬咬的伤口,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然而老谢的讲述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那天晚上他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事后老谢问过张二瞎子,只不过张二瞎子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交给了他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并且一再嘱咐老谢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告诫他不要再去调查。 张二瞎子交给老谢的那张照片之前我见过,照片上的那个人,凭相貌能分辨出就是那个刘浪。 后面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那天晚上老刘和张二瞎子并没有将那个袭击老谢的人抓住。 老刘那一枪虽然打中了他,不过那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硬生生挨了一枪竟然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着老刘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老刘不断扣动扳机,子弹不偏不倚的都打在了那个人的要害上面,只不过,这些子弹就像是打在空气上面似的,丝毫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很快老刘将枪里面的子弹打光了,就在他换**的功夫那个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短刀朝着老刘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这时的老刘心中非常的焦急和恐慌,还没等他把**推进弹仓里面,那个人手中的刀就已经砍了下来。 危急关头一旁的张二瞎子忽然就冲了过来,硬生生的将那个人给撞开了,可怜张二瞎子那时已经是快七十的人了,这一撞几乎要掉他的半条命。 然而就在张二瞎子把那个人撞开的时候,老刘手中的**也已经换好了,“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子弹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那个人的脑门上。 然而让老谢和张二瞎子同时感到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子弹打在那人的脑门上竟然像是打在一块铁上面似的,激起了一连串的火星。 老刘握着枪的手不停的在颤抖,他不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像人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他是人,恐怕说破大天也没人会相信! 就在这时那个人再次冲了上来,他手中的短刀划过一道弧光砍了下来,情急之下老刘一把将手中早已经打空的枪向那人扔了过去。 趁着那人躲避的短暂时间,老刘一把将躺在地上早已经昏死过去的老谢扛在肩上,拉起张二瞎子就跑了出去。 就在出门的一瞬间,老刘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一股暖流瞬间将他后背的的衣裳打湿了一片。 不用说也知道,后背肯定被那个人给砍了一刀,只不过眼下的情况,老刘也只是能是强忍着剧痛不要命的跑着。 受伤之后老刘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刀正要砍下来。 然而,就在老刘感叹我命休矣的时候,一直被他抓着手腕子的张二瞎子忽然挣脱了他,然后就见张二瞎子伸手在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子。 想也不想张二瞎子一把将手中的玻璃瓶子向那人扔了过去,就在瓶子到那人身前的时候,他忽然举起手中的刀直接将张二瞎子扔出的玻璃瓶子给劈碎。 玻璃瓶子被劈碎之后,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溅了那个人满身。 就在被那些液体溅到之后,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那个人身上凡是被那种液体溅到地方,开始冒起了白烟,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就好像是硫酸泼到了肉上面似的。 随即那人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融化,几分钟过后刚才还是枪都打不死的,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堆血渍拉忽的烂肉,看得身为法医的张二瞎子都一个劲儿的作呕。 “不是我说你二瞎子,有这种好东西你早干嘛不用,非得让老子挨上一刀,你成心的吧!” 看着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了,老刘也就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背的伤口。 手碰到伤口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老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去看手上竟然全都是黑褐色的血液,见到这个颜色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中毒了。 张二瞎子也看到老刘手上黑褐色的血液,不由分说一把将老刘给转了过去,将他背上的伤口露在自己眼前。 “他娘的!” 看到伤口之后的张二瞎子忽然骂了一声。 老刘被他弄得糊涂了,看不见自己后背到底伤的怎么样,一时间心中有些发毛,忙问张二瞎子说:“二瞎子,你他娘看到什么了?” “又着了那狗日的道!” 张二瞎子的话让老刘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说:“着谁的道了?诶对了,你那瓶子里面的东西能干掉他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害老子白白挨了一刀。” “要真是挨了一刀,你他娘的就该去庙里谢谢菩萨了,忍者别乱动。” 还没等老刘问张二瞎子他的后背究竟怎么了,张二瞎子一把将老刘的上衣给扯烂,然后再次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子,想也不想拧开瓶盖直接将里面的液体泼在了老刘的后背山。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完全没有给老刘考虑的机会,后背上就感觉好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咬似的,又疼又痒。 “二瞎子,你…” 老刘极力的想要挣脱张二瞎子,不过就在这时一件更加疯狂的事出现了,就见张二瞎子忽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好像符纸一样的东西,在老刘的亲眼目睹之下,张二瞎子做出了一件疯狂的事情。 张二瞎子忽然掏出打火机将手中的那张符纸点燃,然后竟然将那张符纸贴在了老刘的后背上。 这个举动让老刘的心瞬间就凉了,张二瞎子泼在他后背上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像汽油似的,瞬间就燃烧起来。 被灼烧的剧痛让老刘彻底的抓狂了,一把挣脱张二瞎子抓住他的手,开始在地上痛苦的滚动起来,口中骂道:“张二瞎子,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他娘的这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啊,上次你偷看局长老婆洗澡,老子都给你兜着,怎么着,你是怕事情败露了想杀人灭口吗!” 张二瞎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恨的看了在地上翻滚的老刘一眼,叹了口气快步跑过去将他摁住:“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的给我待着别动。” 张二瞎子这话似乎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老刘挣扎的动作慢慢的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过了有七八分钟,老刘后背上的火这才熄灭了。 “行了,你这条小命哪,算是保住了。” 张二瞎子这时也无力的瘫坐在老刘身旁,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点燃一支递给老刘,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 “结束了吗?” 老刘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虚弱不堪了。 张二瞎子苦笑一声,说:“结束,哪儿有那么简单,能使用这种金甲蛊尸的人,我们惹不起。” “金甲蛊尸,是什么东西?”老刘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的,听到这个叫做金甲蛊尸的东西顿时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老刘说到了金甲蛊尸,我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我曾在《万蛊图志》里面看到过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 我对老刘说:“金甲蛊尸,这种东西已经失传了很多年了,相传在古时候一些精通蛊术的人都会培养一些这样的东西,有点类似于僵尸不过比僵尸要厉害很多。” 我说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刘,见我停了下来,老刘说:“你继续说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制作金甲蛊尸必须要使用活人,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将他们的皮都扒掉,然后再在这些被扒掉皮的人的身体表层种上一种好像是黄金打造的盔甲一样的东西,在整个过程当中被扒掉皮的人是不能断气的,所以那些制作金甲蛊尸的人都会先用秘术吊住这些人的命,之后会在这些被换皮的人体内种入蛊毒,这些蛊毒专门啃噬人的魂魄,直到魂魄被蛊毒完全啃噬留下一具尸体之后,施法的人就会用秘术将尸体封存起来,由于在制作过程当中尸体会积攒相当大的怨气,所以这种尸体一旦发作起来可以说逆天了,刀砍不入,斧劈不进,曾经有很多的蛊师就是死在了这种东西手里。” 我转头看向老刘,问他说:“我说的怎么样,没错吧?” “没错,你比二瞎子那个二把刀说的更加仔细一些。”老刘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对于张二瞎子越来越好奇,他竟然能这么轻易的就将金甲蛊尸给干掉了,这让我倍感意外。 “你肯定在想,二瞎子为什么能干掉那个金甲蛊尸吧?” 听了老刘的话我猛的转头看着他,心说这家伙不会是精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法术吧,传说拥有重瞳的人能看破别人心中所想,不过这老家伙连眼睛都没有不应该有这种本事吧。 老刘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这笑声有点像是夜晚的夜枭的叫声,说:“其实他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他能除掉那个金甲蛊尸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原来那个时候张二瞎子也是在走投无路之下的冒险一试,他并不知道瓶子里面的东西能够克制金甲蛊尸。 “原本以为这个废物就能够干掉你们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我出手,不过能认出它的来历你已经不错了,那么我就把你变成他吧!” 然而就在老刘和张二瞎子刚刚放下心,就在他们二人身后的黑暗处忽然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第四十五章脱险 那个声音非常的古怪,老刘和张二瞎子只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当中,浑身冻得硬邦邦的,心中打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 “谁!” 老刘和张二瞎子同时转过身,身后的黑暗处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人模糊的影子。 老刘的枪刚才就扔掉了,现在下意识的伸手往腰间去摸,却只摸到了一个空枪套。 “怎么办?” 没了枪老刘心中也非常的没底,尽管枪在这些人面前未必会有什么大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得好。 张二瞎子双眼死死的盯着黑暗处那个模糊的影子,眉头都快要拧成一个疙瘩了。 “二瞎子,你赶紧拿个主意,我们怎么办?” 在老刘心底一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不过现在他什么武器都没有而且还受了伤,只能把希望都给予在张二瞎子的身上。 事实证明,就刚才的表现来说,在应付这些事情上面张二瞎子相比起老刘确实要好使得多。 在老刘接连不断的催促下,张二瞎子忽然一跺脚,骂道:“他娘的,跟那个家伙拼了!” 老刘原本就是个急性子,动不动就喜欢拼命的主,现在听张二瞎子说要去和那个影子拼命,血性就上来了,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就冲了过去。 他刚往前跨出一步,张二瞎子忽然一把抓住他,然后一闪身冲到老刘的前面,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匕首。 那把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在老刘的眼中也能看到匕首的刃上,若隐若现的有一道青色的弧光。 就见张二瞎子脚下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那个影子所在的地方。 张二瞎子握住匕首的手忽然就停在了半空中,保持着一个捅人的姿势,随即就听他骂了一声,忽然转头向老刘喊道:“老刘小心,他娘的上当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找到我就算你们赢。”还没等老刘反应过来,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这次老刘听得清楚,那个声音就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 想也不想老刘猛的转回身,手中的砖头随即就拍了下去。 然而让老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后竟然什么也没有,而刚才那一下他是铆足了劲儿的,这一砖头拍空身体就是一个裂隙,若不是老刘多少有些底子他的腰可能就要废了。 就在这时张二瞎子已经到了老刘的身边,扶住了正在捂着腰一个劲运气的老刘。 “老刘,弄不好今晚咱哥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张二瞎子警觉的四处的望了望,老刘心中多少有些心理准备,说:“二瞎子,那家伙到底是谁?” 张二瞎子摇了摇头,然后松开扶住老刘的手往前跨出一步,冲面前的空气喊道:“出来见见吧!” 张二瞎子的话说完,从面前的黑暗处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好似恶鬼一样的面具,只是从他走路的姿态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你手上的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你不行。” 那人的两只眼睛当中迸射出一股可以将人灵魂刺穿的邪气,让张二瞎子和老刘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那人一步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刘忽然一个猛扑上前,手中的转头用力的往那人的脑袋上砸了下去,而那人也不躲闪任由老刘手中的砖头砸在他的脑袋上。 让老刘没有想到的是砖头砸在那人脑袋上,就像是面粉做的一般瞬间碎成了一团粉末。 就在老刘愣神的这一个间隙里面,那人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那人掐住老刘只感觉骨头都快要断掉了,用力的想要挣脱那人掐住他的手,可是那只手就像是铁钳子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掰不动分毫。 这时的张二瞎子也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向那人的心脏斜着捅了过去。 那人似乎也是非常的忌讳张二瞎子手中的匕首,一把将已经快要断气的老刘扔去出,然后快速往后退出七八米才停了下来。 张二瞎子也不敢犹豫几步跑到老刘身旁,就见这时的老刘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一个劲儿的抽搐。 张二瞎子见状赶忙去掐老刘的人中,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玻璃瓶子,拧开瓶盖将瓶子里面的水一股脑的都灌进了老刘的嘴里。 张二瞎子那玻璃瓶里面装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刘只感觉一股腥辣的味道伴随着一股腐臭充斥着他的全身。 “哇”的一声,老刘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张嘴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化阴水,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那人站在几米外冷眼旁观,当他看清张二瞎子手中的玻璃瓶里面装的东西的时候,忽然变得有些诧异。 张二瞎子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时老刘也差不多缓了过来,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还在不停的干呕。 而那人趁着这个间隙忽然冲了上来,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老刘和张二瞎子的身前,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一把短刀朝着张二瞎子的头顶就砍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老刘猛的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腹上。 老刘直感觉像是踹到了一块石头上面,顿时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好在这一脚多少减缓了那人的动作,给张二瞎子争取了一点时间。 趁着这一点点时间张二瞎子手中的匕首已经捅了过去,那人也着实是一个高手,就在匕首即将捅进他小腹的时候,那人猛的跃起凌空一个转身就到了张二瞎子的身后。 张二瞎子的反应也是不慢的,那人刚刚落地一把匕首已经到了他的胸前,情急之下那人一个后倒,匕首尖划破了他的衣裳。 虽然只是被划破了衣裳,也着实把那人吓得不轻,快速退出十余米这才停了下来,目光有些惊恐的盯着张二瞎子。 “还真是打眼了,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在说话时语气忽然低了几分:“刚才是我掉以轻心,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话音落下之时那人脚步就已经动了起来,张二瞎子也丝毫的不示弱,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是迎着那人冲了上去。 瞬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短刀和匕首相互碰撞,激出一连串的火花。 就连认识张二瞎子几十年的老刘也没有想到,张二瞎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就在二人相持不下之时,张二瞎子的小腹上被那人猛的踹了一脚,直将张二瞎子踹得一个裂隙,往后倒退出十余米双脚一软坐到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老刘赶忙上前扶住张二瞎子:“怎么样了,有事没事儿?” “你挨一脚试试!”张二瞎子白了老刘一眼,说话时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其实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的短刀已经满是缺口,手臂上也被张二瞎子的匕首划出一条口子。 那条口子虽然不长也不深,可奇怪的是从那伤口之中鲜血就好像打开的水龙头似的涌了出来。 “我的匕首克他,快,他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等他缓过来我们就死定了,快!”张二瞎子忽然向老刘喊道。 而老刘这时也已经看出了便宜,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向那人冲了过去。 就在老刘冲到那人身前的时候,那人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而后就在老刘目光的注视之下,那人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向下塌陷的大坑,而那人的身体也随之掉入了脚下的坑中。 那人掉进去之后,那个坑忽然开始快速的合拢,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完全的合拢了,就好像刚才老刘所见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老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地面的出神。 “你能不能别去管他了,先管管我行吗?”身后的张二瞎子忽然喊了一声。 老刘被张二瞎子喊声给拉了回来,赶忙转身跑回到张二瞎子的身边,把张二瞎子扶起来之后二人就在相互搀扶之下离开了这里。 老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等他梦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之上。 张二瞎子的伤不算重,随便的在医院输了一点儿液就离开了医院。 反倒是老刘,他的伤在后背上,后背上的皮肉已经完全的腐烂了,露出里面的骨头,并且腐烂的范围还在慢慢的往身体的其他地方蔓延。 这种情况让医生束手无策,每天只能是给他吃一些止疼药,来缓解后背皮肉腐烂带来的剧烈的疼痛。 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仅仅只是两天时间老刘后背皮肉的腐烂范围已经蔓延到了胸前,而老刘也开始陷入昏迷。 就在都以为老刘只能是等死的时候,张二瞎子忽然出现在医院,张二瞎子用一种不知道是什东西的液体清洗了老刘的伤口,又给他喂了些汤药。 然而,仅仅只过了两个小时,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老**迹般的苏醒了,并且他那腐烂的伤口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腐烂蔓延的趋势也停了下来,就在他那些皮肉已经腐烂露出骨头的地方,开始长出一层好像是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 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可是老刘发现他身体腐烂的停止是暂时的,只要不在服用张二瞎子的药以及用那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清洗伤口,腐烂就会迅速蔓延,并且相比起之前腐烂的速度更快。 也就是在这时,张二瞎子告诉老刘,他的办法只能够延缓他皮肉的腐烂并不能阻断,所以老刘要想活着就必须要每天坚持使用张二瞎子的方法。 不过张二瞎子也嘱咐过老刘,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适应了药效之后,药效就会慢慢的变弱,并不能保证到后来他的这个方法还能起到作用。 “唉!这一切都是命哪,我一心想要活着,没错我是活下来了,只不过却只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躲起来。” 老刘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得出如果他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当初他绝对会做出相反的选择。 “那张二瞎子是怎么死的?” 我对那个张二瞎子越发的感兴趣,看得出他并不是一般人。 “二瞎子的死是个谜啊,我找了几十年,却始终没有找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刘的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失落,看得出他对于自己没能抓到凶手替张二瞎子报仇是始终是耿耿于怀。 我点了点头,想起他刚才说起的张二瞎子的那把匕首,问老刘说:“你刚才说的张二瞎子的匕首,能不能仔细的跟我说说。” 老刘忽然古怪的笑了一声,随即就见他艰难的抬起自己已经是枯骨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床下。 我心领神会的俯下身一眼就看见在床下有一个木头箱子,我将那个木头箱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是一把用红布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匕首。 第四十六章疗养院 将那把匕首拿在手中,和我想的不一样,这把匕首握在手中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重量。 我试着用阳气来催动手中的匕首,比我料想的有很大的差别。 原本我以为用阳气催动这把匕首应该和催动我那把天雷木制成的匕首,效果应该是差不多的。 不过让我有些诧异和欣喜的是,用阳气来催动这把匕首我丝毫都感觉不到吃力,之前在催动那把天雷木匕首的时候,阳气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淌着。 而在催动这把匕首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那种阳气快速流失的感觉。 心中不禁感叹,这把匕首和我那把天雷木匕首相比简直就是神器了。 在匕首的柄上刻着两个篆字,可能是由于常年被人握着摩擦久了,那两个篆字已经变得非常的模糊了。 对于篆字我是一知半解,这两个字虽然模糊,但是我还是依稀分辨出了这两个字,断龙! “断龙…” 我心中嘀咕着这两个字,我隐约记得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关于这把匕首的记载,只不过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吧!” 听到老刘的话我心中一阵狂喜,现在老子终于有了一把可以撑得住场面的家伙,以后在遇到那些厉害的东西也就不用在灰溜溜的逃跑了。 狂喜过后我心中又有些疑惑,按理说这种东西是不可能随便送人的,很多时候这都是保命的东西,我不会自然张二瞎子也不会。 带着疑惑我问老刘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匕首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问,也知道这东西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把匕首是在那次事情之后,二瞎子亲手交给我的。” 面前这个躺在床上不人不鬼的老刘,总让我觉得像是一个人精,他的那句“你们这种人”听在我的耳朵里面总感觉非常的别扭,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我们这种人怎么了,是多了一条腿还是少了一条胳膊。 不过原本就是我有求于他,而且刚才还得到了那把匕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我问他说:“张二瞎子为什么要将这把匕首交给你,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的话不知什么地方触动了老刘,他的身体轻微的抖了抖,有了刚才的经验现在见他这个样子,我赶忙说道:“你、你先别着急,不想说不说就是了,千万别激动!”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了。”老刘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件事情过了之后我的心中有了极大的阴影,终日里惶惶不安,差不多过了有一个月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悬着的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张二瞎子忽然找到我,把用红布包裹好的匕首交给了我,嘱咐我要替他好好保管。我和他的交情不错,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收下了,那时我就看出张二瞎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不过这人平时就非常的古怪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老刘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回想什么,片刻后说:“二瞎子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要小心还说他来报复我们了,我仔细去问他是谁来报复我们,可二瞎子根本就不理我,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报复,他说的报复应该就是那个袭击他们的人。”我心中嘀咕道。 之前老谢给我看过一张照片,就是那天晚上拍的,第一眼见到照片上面的人的时候,我就认为那张照片上面的人就是刘浪,我将老谢那张照片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 正想要将照片递到老刘眼前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连眼睛都没有能看的见吗! 正在我打算将照片揣进口袋里面用口诉的方式将照片上的内容描述给老刘的时候,老刘忽然开口了:“那张照片我见过,照片上的人就是二瞎子说的那个来报复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又怎么知道照片上面是什么内容呢? 我将手放到老刘的眼前晃了晃,心中有些疑惑,他不应该能看见哪,要是这样都还能看见的话,也太那啥了吧! “谁说没有眼睛就看不见了!” 老刘的话让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的这双眼睛要不要都两可了。 我再次将手放到老刘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前晃了晃,我的手刚放到他的眼眶前,老刘就说话了,语气有些不满:“都跟你说了,我能看见!” “哦、哦。”我讷讷的回了两声。 “后来呢,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杀了张二瞎子吗?”我收回心神问老刘。 “不知道,不过我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杀了他。”老刘的语气有些低沉,带着几分恨意。 其实我很奇怪他既然能将张二瞎子杀了,为什么不将老刘一起杀了,毕竟那时真正见过他的人除了张二瞎子就是老刘了,把老刘一起杀了这件事才算彻底的没人知道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难不成他是想故意留下一个祸根子,没事儿的时候自己解解闷儿,这心也太宽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没有杀老刘其实并不是他对老刘的宽恕,看看现在的老刘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难道不是比死更加残忍吗! “那后来你还见过照片上的那个人吗?”我问老刘说。 “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有。” 老刘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有些抓狂,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可是他的这个回答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老刘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经历,约么过了有十多分钟,才叹口气说:“就在张二瞎子交给我匕首之后的第三天,他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当时我去了现场,第一眼让我感觉那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 似乎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老刘还是心有余悸,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继续说:“当时老刘就躺在床上,只不过他的皮就像是脱衣服一样被人给剥了下来,用挂衣服的衣架挂在一旁,内脏也被取了出来用盘子装放在桌子上面,整间屋子的地面都是鲜血。” 我能想象到当时的那个场景,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心理和视觉上面的冲击,这种杀人手法已经不能说是变态了。 “那后来呢?” 张二瞎子的死总让我感觉有些没头没脑,倒是有几分像是某种神秘邪恶的仪式,结合之前张二瞎子的举动来看,他对自己的死应该是有所预见的,之所以将匕首交给老刘,或许只是为了不想让让那把匕首落到那个人手上。 老刘苦笑了几声,说:“在检查现场的时候,我在张二瞎子的床下找到了一张照片,和你手中照片的内容是一样的。” 老刘是亲眼见过照片上的人的,而且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中,我问他说:“那你后来又是怎么见到那个人的呢?” 老刘微微想了想,就说:“当时现场除了张二瞎子的尸体就在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凶手一点信息也没有留下,所有的线索就只有那一张照片。” 这也不奇怪,像这样的人想要杀一个比自己弱的人根本就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我猜想他或许是用了摸一种术法控制了张二瞎子,就像我之前被困在结界当中一样。 “后来我根据这张照片上的人进行调查,查了一个多月终于让我查到了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老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让我很不爽不过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摇了摇头。 老刘发出几声笑声,说:“通过照片上的人,我查到了那家精神病医院,那时候还是一座废弃的疗养院,从遗留的档案的我发现,在那间疗养院里面住着的最后一个人,竟然和照片上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冥冥之中刘浪和那间精神病医院联系在一起,只不过有什么地方总让我感觉不对,单从现在得到情况来看已经有很多和刘浪长得一样的人死了,那么那个在疗养院里面的那个和刘浪长得一样的人究竟是不是刘浪呢? 我问老刘说:“你去了那间疗养院吗?” 老刘那骷髅脑袋动了动,像是在点头:“去了,也见到了那个人。” 虽然档案上写着那个很像刘浪的人在五年前就死了,不过老刘心中却对那份档案感到怀疑,所以当晚他就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去了那间废弃的疗养院。 这间疗养院在那个长得很像刘浪的人死后就废弃了,整间疗养院非常的破败,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木头腐烂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熏得老刘一个劲儿的作呕。 有了上次的经验,老刘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和他手下的两个人人手一把***,子弹就更不用说了。 三个人就在那间疗养院里面仔细的搜寻起来,昏黄的手电光照在疗养院里面的黑暗当中显得有些诡异。 老刘的两个手下都是亲身经历这件案子的人,饶是这样这件疗养院的压抑气氛还是让两人显得无比的紧张,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间疗养院一共有三层,三人在一楼仔细的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然而就在这时他手下的其中一人手中的枪忽然就响了起来。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在这个空旷的疗养院里面显得非常的刺耳,枪口的拽光将一楼照得通红一片。 “你他娘的没事儿瞎开什么枪…” 老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由于紧张导致了走火,张口就骂了起来,不过他刚骂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就见他的那个手下双腿不停的发抖,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用手指着面前一条通往二楼的显得有些破旧的木头楼梯,颤着声音说:“有、有个人、人影,一眨眼就、就、就不见了!” 第四十七章被困 听了自己手下的话老刘瞬间转头看向那条楼梯,不过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那里什么也没有,哪里有什么人影,你他娘的是不是看花眼了!” 老刘虽然嘴上硬,不过也感觉后背发凉,那种感觉就像是悲伤背着一块冰似的。 在这种既诡异又压抑的环境当中,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出现错觉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我绝对没有看错,肯定是有个人上楼了!” 见自己的手下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老刘的心中也开始打起鼓来了。 “头儿,要、要不我们还是白、白天来吧,在呆下去我就要尿裤子了。” 来之前老刘告诉自己的两个手下,今天晚上只是来抓一个小角色,当时那俩人心中还奇怪呢抓个小角色用得着带***吗,现在那俩人心中把老刘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这时老刘心中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这间疗养院让他心中感到恐慌想要远离,可是在这间疗养院的某一个角落当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下子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那两个手下,在呆下去恐怕非得疯了不可,一咬牙当下决定先离开,等明天中午再来探个究竟。 老刘三人也遇到了和我们在精神病医院当中相同的情况,那就是出口莫名的消失了,原本是大门的地方变成了一堵墙。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老刘三人的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其中一人承受不住这种心理打击,手中的枪对着面前的墙壁就是一梭子。 子弹打在面前的墙壁上溅起了无数的火星,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打在墙壁上的子弹反弹回来直接打在了开枪那人的腿上。 虽然是已经没有多少冲击力的流弹,可是由于距离太近子弹还是穿透了那人的大腿,顿时那人就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就在那人要叫出声的同时,老刘忽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沉声道:“别出声,听,有动静儿!” 听了老刘这话那人也是强忍着腿上的痛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愣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整间疗养院又变得死一般的寂静,然而就在二楼却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好像是一个人穿着皮鞋用力的躲在地上似的,其实声音并不算大,只不过在这种环境当中和枪声也没什么分别。 “那家伙果然在楼上,我们上去看看!” 老刘正招呼自己的两个手下上楼,却突然想起了已经有一个腿受伤了,想了想老刘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我上楼去看看,一定要注意安全。” 也不等他们做出表示老刘就已经转身走到了楼梯口,侧着耳朵听了听,那种声音还在继续响着,似乎就在自己的头顶。 老刘将手中的枪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拉上枪栓之后蹑手蹑脚的就上楼了。 踩上楼梯的那一刻,老刘看着面前的黑暗,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正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正等着自己走进去。 脚下的木头楼梯已经严重的腐朽了,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似乎随时都会断掉。 而这时老刘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有了上次的教训老刘也知道那个人不好惹,不过上次用的是手枪,这次得让他尝尝被***扫射的感觉。 其实关键并不是在于装备的变化,而是现在连出口都消失不见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无非就是个死,反正人到头来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想到这里老刘的心中似乎真的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肯快老刘的注意力就被墙壁上面的画吸引了。 那些画画得非常的潦草,就像是没事的时候随手在墙上胡乱画的一样,一眼看去只感觉就像是一个个的恶鬼似的。 看着那些画,老刘心中忽然莫名的出现了一股恐惧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画里面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他感到害怕。 而这时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冲进了老刘的鼻子里面,再去看墙上的画老刘心中忽然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和这些画相似的画。 仔细回想了一下老刘就想了起来究竟是在那里见过和墙上类似的画。 张二瞎子! 老刘见过张二瞎子使用的那些符纸,而那些符纸上面画的就是这些好像恶鬼一样的画。 “你说张二瞎子使用的符纸上面画着好像恶鬼一样的图案?”我忽然打断了老刘的讲述。 在得到老刘肯定的回答之后,我的心中更加的疑惑起来,将恶鬼图案画在符纸上面是阴阳道的作风,这么说那个张二瞎子也是阴阳道的人。 刘浪是阴阳道的人已经是肯定的,如果说张二瞎子也是阴阳道的人,那么他和刘浪就是同门,刘浪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还有老刘他们在疗养院里面也遇见了奇门遁甲,那也就是说那里的奇门遁甲是在几十年前就存在的,可是由疗养院改建成精神病医院中间奇门遁甲的阵法肯定会遭到破坏的,难不成是在精神病医院建成之后,刘浪又在精神病医院重新布置了奇门遁甲的阵法! 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反之那里是一个结界的可能性相对来说更加的大一些,毕竟阵在阵位遭到破坏之后就会失效,而术却不同。 在老刘接下来的讲述当中我更加的确定了,那里就是结界而并非是奇门遁甲。 在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些画之后,老刘也是非常的疑惑,不过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多想,就听楼上的声音忽然就停止了。 老刘心中“咯噔”一声,心说不好肯定是楼上那人发现了自己,现在应该就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偷袭自己。 当下老刘将手中的手电筒关了,摸着黑慢慢的往楼上走。 走到二楼走廊的入口处,老刘忽然就听到楼道里面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老刘心中暗自偷笑,猛的冲了出去同时手中的枪就响了起来。 子弹径直打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溅起无数的火星,打开手中的手电筒老刘就傻眼了,就见走廊里面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就更别说人了。 老刘挨个儿的踹开房门查看,确定这里根本就没人之后,心中更加的疑惑和不安。 刚才的脚步声他听得真真切切的,绝对不可能听错,而且听声音的来源离自己最多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只不过整层楼都找遍了确实没有人。 “难不成这他娘的是见鬼了不成!”老刘心中这样想着。 可是转念一想,根据之前见到那人是表现来说,形容他是鬼那是太低估他了。 就在老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里面:“我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了,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来送死呢,难道好好活着就那么不自在吗!” “有本事你他娘的给我出来!” 老刘举着手中的枪在走廊里面的胡乱的瞄着,那个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过来的一样,让人有些迷糊。 “嘿嘿嘿…出来你又能把我怎么样?”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砰”的一声,老刘胡乱的开了一枪,就算是给他的一个带有威慑性的回答了。 就在这时,就在老刘刚才打中的墙壁前,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慢慢的出现了。 人影出现的那一刻老刘手中的枪再次响了起来,一连串的子弹穿透人影的身体打在了后面的墙上。 “没子弹了吗,我可以等你换,等你换好了试试,看这次能不能打死我!”那个声音忽然变得非常的尖利,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老刘握着手中的空枪,双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嘿嘿嘿…”人影笑了几声说:“既然你不打算开枪了,那么就该轮到我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你就在这间疗养院里面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 人影说完之后忽然就消失了,老刘就站在那里讷讷的盯着那面已经满是子弹眼儿的墙,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 重新换好了**之后,老刘毫不犹豫直接就往一楼跑去,在一楼还有两个人老刘心中现在也是非常的担心,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 径直跑到了刚才老刘那两个手下所在的位置,只不过现在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这下老刘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不过这时他忽然发现就在刚才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那个消失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出现了。 刚才老刘的注意力都被他那两个消失的手下给吸引了,现在见到那个出现的大门,心中就明白了,感情是这两个小子竟然先溜了。 老刘也是一阵气啊,心中暗骂这俩小子不仗义,自己在上面拼命他们不帮忙不说反倒还自己先溜了,老刘当即决定要好好收拾着俩小子,至少得按逃兵的标准的处理。 不过就在老刘伸手去开门,手刚触碰到门上的时候忽然从楼上传来了一阵枪声。 枪声非常的凌乱,就像是人在极度的恐慌之下没有目标的胡乱开枪一样。 这下老刘心中有疑惑起来,难道那两个小子没走,上楼了,可是不应该啊,自己一直在走廊的入口处,他们要是上楼肯定会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两个大活人从身边走过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啊! 虽然疑惑但是老刘也不敢耽搁,迈腿就往楼上跑。 这次老刘直接将手电筒打开,在二楼走廊的入口处微微停留了一下,探头往里面看了看,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短暂停止的枪声又响了起来,而枪响的地方就在三楼。 跑到三楼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场景,老刘的眼睛瞬间就直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是人是鬼 老刘刚刚走进三楼的走廊入口,一眼就看见在走廊的另一头有两个人。 借着手中手电筒昏黄的灯光,就见走廊那头的两个人一个握着枪浑身的发抖的站在那里,另一个躺在地上浑身鲜血,看那样子是早已经死了。 站着那人是背对着老刘的,不过通过服饰已经手中的枪,老刘就已经认出了那就是自己带来的两个手下中的一个。 而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刚才在一楼被流弹击中大腿的那个人。 接下来老刘那个还活着的手下做出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就见他的那个手下忽然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那个早已经死去的人的脑袋。 “砰砰砰…” 老刘还来不及出口吓止,一梭子子弹就已经冲出了枪口,顿时躺在地上那个人的脑袋就变成了一滩浆糊,鲜血混合着**以及被子弹打碎的骨头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饶是老刘如此胆大,也被这一幕吓得愣住了。 老刘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刘的那个手下已经换好了**,再次准备开枪的时候,老刘忽然大吼起来:“赵二熊,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给老子住手!” 而那人就像是没有听到老刘的话似的,直接就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这次躺在地上那个人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反应过来的老刘顿时怒不可遏,几步跑了过去飞起一脚踹在赵二熊的背后上,直接将她踹倒在地上。 这时再去看地上的那个人,老刘心中忽然颤了一下,那哪里还能算是人,浑身的枪眼儿,脑袋被打爆了,简直就像是一团烂泥似的。 “老子要你偿命!” 老刘忽然把自己的枪举了起来,枪口对着还倒在地上的赵二熊,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赵二熊的嘴里在小声的嘀咕着。 “都是鬼,你们都是鬼,你们都要害我,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让你们死…” 老刘听着赵二熊的嘀咕顿时就疑惑起来,看着现在小赵的状态就像是疯了一样。 这时老刘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慢慢的垂下了手中的枪口。 毕竟是自己带他们俩到这里来的,况且这里的环境太过于诡异,那个神秘人还不知道藏在哪里,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搞的鬼。 顿时,老刘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已经死的现在是顾不上了,只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却不能不管。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枪响传来,一颗子弹擦着老刘的耳朵飞了过去。 这一瞬间老刘是冷汗直流啊,就差那么几毫米自己这耳朵可就是保不住了。 老刘的反应也是不慢,子弹刚刚飞过就一个前倒趴在地上,而就在倒下的同时几颗子弹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 老刘趴在地上同时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前面开枪的那人,手指也搭在了扳机上面,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开枪,因为他看见赵二熊正在慢慢的向他走过来,只是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头。 就见赵二熊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动作僵硬迟缓有点像是好莱坞大片里面的丧尸,从他的七窍里面不断的有一种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流出来。 见到那种黑色液体老刘的心就是一沉,那他娘的是尸水! “活人怎么可能有尸水流出来呢,难不成赵二熊已经死了,可是可他们分开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会产生尸水吧,难道是小赵早就死了,那他娘的也不可能啊,平日里就属这小子活泛,怎么也不像是个死人啊!” 老刘心中不断的瞎琢磨,就在这时赵二熊已经到了离他还有不到两米的地方,就这个距离赵二熊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他。 不过赵二熊的脑袋就好像是不能上下移动似的,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 就在赵二熊走过老刘身边的时候,老刘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用尽全身力气的往后拉了一下,想要将他绊倒。 让老刘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下不仅没有把赵二熊绊倒,反倒是自己被他这一下子给甩出去四五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刘只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掉了,强忍住腰间的剧痛,老刘瞄准赵二熊的膝盖就是一个点射,子弹毫无悬疑的击穿了赵二熊的膝盖骨。 挨了一枪之后赵二熊忽然就跪倒在地上,这下老刘的心才放了下来,骂道:“管你是人是鬼,老子就不姓子弹打在你身上没感觉。” 事实证明老刘确实是想错了,正当他想先把赵二熊的枪缴了再说的时候,膝盖上挨了一枪的赵二熊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瞬间老刘和他瞬间就四目相对起来。 只见现在的赵二熊的眼睛看着就如同死鱼眼睛一般,老刘被他这么一看心底莫名多了一股恐惧,原本已经触及到赵二熊握着的枪的手也不自觉的停在了半空中。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赵二熊忽然一拳打在老刘的心口上,直接将他打得飞出去四五米远。 老刘只感觉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车撞了似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手中的枪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赵二熊翻动着死鱼眼珠向他慢慢的走了过来,走到老刘身边的时候赵二熊忽然九十度的弯下腰,顿时他那双死鱼眼睛又出现在老刘的眼前。 此时老刘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死亡的感觉深深的笼罩着他。 赵二熊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做出了一个冷笑的表情,慢慢的他伸出自己的手,就见赵二熊枯树枝一样手指甲足有两寸长,并且在指甲上面满是一些好像人体血管筋脉一样的纹路。 赵二熊的手慢慢的向老刘的脖子移动过去,就在手指甲触碰到老刘脖子的皮肤的时候,老刘忽然伸手从自己的后腰抽搐了一把匕首,迎着赵二熊的手腕子就砍了下去。 这把匕首就是张二瞎子交给老刘,让老刘替他保管的那把匕首,有了之前的老刘用匕首对付那个神秘人的经历,为了以防万一老刘这次就将这把匕首带在身边。 比起子弹这把匕首给赵二熊造成的伤害似乎更加的巨大,就见匕首砍在找二熊手腕上的时候就像是砍在了一块豆腐上面,丝毫不费力气的就将赵二熊的手腕子给砍掉了。 相比起之前赵二熊被子弹击中后的反应,被匕首砍掉手腕之后赵二熊忽然倒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抽搐,口中发出尖利刺耳的嚎叫声。 这个结果是老刘也没有想到的,他强忍着胸口被赵二熊一拳打中之后的剧痛,握着匕首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了过去。 此刻老刘的杀心以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须要杀了赵二熊。 老刘握着匕首慢慢的蹲了下去,不受尖正对着赵二熊的心脏。 就在匕首即将捅进赵二熊心脏的时候,赵二熊忽然停止了扭曲,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头、头儿,我是赵二熊,不要杀我…” 听见赵二熊的话老刘的匕首忽然停了下来,不过有了刚才的教训,匕首尖始终紧紧的贴着他的心口,只要赵二熊有什么异常举动,匕首立刻就会捅进去。 “二熊,到底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不是在一楼等我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老刘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眼见着现在看似半清醒半迷糊的赵二熊,老刘迫不及待的向他问道。 赵二熊现在似乎是恢复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清楚了一些:“你走了没多久,大门就出现了,我们当时就想着先离开回局里去叫人来增援,不过我们打开门之后出现的却是一条向上的楼梯。” “你说什么,大门外面是楼梯!” 老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间疗养院的诡异程度此刻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 就听赵二熊继续说:“没错,是一条楼梯,我们跟着楼梯一直走,就到了这里。” “那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要杀了他?”老刘用手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提起地上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赵二熊的身体忽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有些癫狂的喊道:“他不是人,是鬼,是鬼,他是鬼…” 听了赵二熊的话老刘顿时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面,木讷的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竟然也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你说他、他是鬼!” 赵二熊“呼呼”的喘着粗气:“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见到了一个人。” “人”老刘心中嘀咕了一下,响起刚才在二楼见到的那个人影,问赵二熊说:“你说你们见到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影吗?” “那是一个人,肯定是一个人!”赵二熊说的非常的恳切,老刘点点头就听赵二熊继续说:“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你,不过我们错了,就在我们靠近他的时候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刀直接捅进了他的心脏里面。” 老刘再次转头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此刻只觉得阴森诡异,在他的目光下似乎他的手在微微的动,那动作似乎是在叫老刘过去。 老刘赶忙将目光收回,望着赵二熊说:“之后呢?” 赵二熊似乎是想起了刚才惊恐的一幕,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后来,他又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不、不,他变成了鬼,变成鬼向我索命来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老刘忽然发现赵二熊变得怪异起来,就见他的脸忽然开始变得肿胀起来,就像是一个气球,五官已经完全的移位了。 然而,他身体上的皮肉忽然开始快速的溃烂,就像是被强硫酸腐蚀了似的,只是几分钟时间就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而他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过度充气的气球,“砰”的爆开,**混合着鲜血溅了老刘满头满脸。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让老刘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第四十九章幻觉 老刘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转眼间就变成了两具尸体,这让他无法接受。 心底的恐慌和害怕瞬间就变成了愤怒,抄起掉在地上的枪对着空气胡乱的开了几枪。 “你他娘的有本事别躲在暗处,给我出来,出来…” 此刻老刘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对着空气就是一阵咆哮。 然而在空旷的楼道里面,仅仅只是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着,哪里还有其他什么声音,耳边只剩下了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的刺耳。 直到是实在喊不出声音了,老刘这才作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两具尸体。 可是,就在老刘失神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忽然一件让老刘差点吐血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刚刚还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尸体此刻,竟然就在老刘目光的注视之下消失了,甚至连走廊地面上的血迹此刻也消失不见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刘瞪大了眼睛,可是这条走廊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清,那两具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尸体确实是消失了,而且就在老刘的目光注视之下消失得那么彻底。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这时老刘浑身早已经被汗湿透了,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一阵嘀咕:“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吗,那两人都没有死,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嗯,肯定是这样!” “头儿,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走廊里面忽然响起了一个非常阴冷、诡异的声音,这声音听不出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仿佛就是从老刘的心底发出的一样。 而且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闪电狠狠的劈在老刘的身上,使他不自觉的浑身猛烈颤抖起来。 “是谁、谁、谁在说话!”老刘颤着声音喊道。 “哈哈哈…头儿,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是赵二熊啊,刚刚你还打了我一枪呢,好痛啊,你看伤口还在流血呢。”那个声音忽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听到赵二熊三个字,就好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让老刘感到一阵的恐惧:“不、不可能,赵二熊已经死了,你不是他,你是谁,是谁?!” “头儿,我就是赵二熊啊,不信你抬头看看我,看我到底是不是赵二熊,啊哈哈哈…” 那个声音忽然变得凄厉,似乎有一股力量吸引着老刘,他的头忽然不自觉的抬了起来。 然而就是这一眼,老刘忽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四五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脑袋已经爆开了,**混合着鲜血慢慢的滴落下来。 他的身体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似的,变成了一种散发着强烈臭味的粘稠液体滴落到地上。 这一眼看去,老刘心中就是一颤,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加的大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刚才死在自己面前的赵二熊。 “二、二熊,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已经死了,放过我吧…” 老刘祈求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面前的赵二熊阴冷的笑了起来:“不,你还是留下来陪我们吧!” 说完赵二熊忽然就向老刘扑了过去,他只剩下骨头的手向老刘的心口抓了过去,就在他的手即将插进老刘心口的时候,老刘本能反应的用手去挡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一下,老刘只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一根铁棍重重的砸了一下,顿时就失去了知觉,身体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了出去。 落地后的老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恰好滚到了楼梯口,想也不想老刘闷头就往楼下跑。 就在他跑进楼梯的一瞬间,身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哈哈哈…” 老刘现在也不管身后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先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只不过老刘刚跑了没几步,忽然就停了下来,就见在他脚下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老刘看清那人之后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就见老刘面前站着的那个人,浑身的枪眼,脑袋被子弹打爆了,不断的有鲜血从他的浑身的子弹眼里面涌出来。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和赵二熊一起在一楼等老刘的那个人,老刘是亲眼见到他被子弹打成筛子的,现在看来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头儿,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老刘的心中恐惧已经到了极点,在他的心底生出了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他的身后这时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用说也知道,是赵二熊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老刘忽然抄起手中的枪,对着面前的那个人就是一梭子,子弹不偏不倚都打在了面前那个人的身上。 然而子弹就像是打在空气当中似的,直直的穿透了那个人的身体,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洞。 此刻老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快速换好了**猛的转身对着身后的赵二熊又是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 和之前一样,子弹就像是打在空气当中似的,丝毫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径直往后飞去。 这次还没等老刘换**,赵二熊快速的冲了过来一脚踹在老刘的小腹上,这一脚让老刘感觉像是被一辆车给撞到了似的,身体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落地后,老刘只感觉浑身瘫软无力,鲜血顺着鼻子嘴巴流了出来,想说话可是已经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了,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赵二熊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嘴里不断的发出冷笑的声音,他猛的抬起一只脚踩在老刘的心口上。 这一下老刘只感觉像是被一座山给压住了似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赵二熊忽然蹲了下来,只剩下白骨的手向老刘的心口插了进去。 老刘想要伸手去抓自己腰间的那把匕首,只不过现在老刘的手已经完全的不听自己的使唤,他只能无力的看着赵二熊将手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亲切的感受到那种痛苦! “头儿,头儿你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让老刘猛的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两个人的脸,当他看清这两个的脸的时候,忽然大叫了一声,猛的一伸手摸到地上的枪。 老刘不管不顾拉了枪栓对准其中一人就要扣动扳机,这个动作可把那人吓得不轻,一个闪身躲开,冷不防身旁另一人忽然抱住老刘,喊道:“头儿你疯了,那是赵二熊!” “妈的,你们要杀我,老子也不能让你们活!” 老刘用力想要挣脱那人抱住他的手,这时赵二熊也已经反应过来,二人合力将老刘手中的枪给抢了过去,然后抽出自己的皮带将老刘的双手反绑住。 即使是这样,老刘依然在死命的挣扎着,身体好像虫子似的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赵二熊蠕动,张开嘴想要去咬他,无奈之下赵二熊只好找了一块布将老刘的嘴给堵了起来。 两人合力才勉强将老刘压住,赵二熊一脸不解问另一人说:“头儿这是怎么了,他娘的好像是中邪了!” 那人看着老刘现在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看着也像是中邪。” “怎么办,有么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赵二熊问他说。 那人想了想,一拍脑门说:“有了,我之前听人说中邪的人用尿就可以化解。” 赵二熊微微皱眉,说:“用尿,怎么个用法,难不成喂他喝下去吗?” 那人也有些疑惑,犹豫着说:“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兴许就是为他喝下去,我按着头儿,你来!” 听了这话,赵二熊连连摇头:“还是我按着他,你来吧!” 就在二人相互推让的时候,不断蠕动的老刘插在腰间的那把张二瞎子交给他的匕首,忽然割破了老刘腰间的皮肉,顿时鲜血就流了出来。 说也奇怪,被匕首划伤之后老刘眼前忽然变得模糊起来,约么过了有四五分钟,老刘眼前忽然又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就见赵二熊和自己另一个手下在争论着什么,不过现在老刘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即使隔得很近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只是老刘的心中非常的疑惑,刚才这两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是自己亲眼看着死的,不过现在看着这两个人哪里有一点儿死人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真的是幻觉吗?”老刘心中一阵疑惑,他想要问赵二熊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老刘感觉自己的嘴里塞着什么东西,想说话却说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老刘忽然看见赵二熊站了起来,然后就当着自己的面解开了裤子,这一幕让老刘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无奈现在自己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千钧一发之际,老刘忽然抬脚一脚踹在赵二熊的裆部。 赵二熊没有防备老刘会突然来这么一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裆部已经挨了一脚,顿时一股撕心的疼传了过来,赵二熊顿时就变得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用手捂着裆部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翻滚嚎叫。 那个按着老刘的人也被这一幕给看傻了,半晌之后才低头看向老刘,就见老刘正恨恨的看着自己。 “头儿,你醒了!” 老刘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发出几声“吚吚呜呜”的声音算是回答了。 这时那人才反应过来,伸手将绑在老刘手上的皮带给解开。 恢复自由之后的老刘一把扯掉塞在自己嘴里的东西,狂喘了几口粗气,骂道:“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想干什么,想谋权篡位吗…” 老刘的话只说了一半,目光就被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块布给吸引住了,顿时一个弯腰吐了起来。 就见老刘手中拿着的,是一只袜子,回头再去瞧在地上痛苦翻滚的赵二熊,正好是光着一只脚。 老刘吐了一阵忽然盯着面前的那个人,目光有些发狞,拳头捏得“嘎巴”作响。 那人见状连忙躲到一旁,讪笑几声说:“头儿,这可不能怪我们,你是没见着你刚才那样儿,我们哥儿俩要是反应慢了一点就被你给突突了。” 老刘深深吸了口气,心说这笔账回头再去找你们俩算! 扭头四下看了看,就见现在他们三人都在那间疗养院的大门外,而那紧闭的大门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老刘问那人说:“刚才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楼吗,还有,你们俩不是死了吗…” 老刘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的话听得那人心中一阵发凉,目光怪异的看了老刘一眼:“头儿,什么一楼二楼的,我们压根就没进去,再说了头儿,这光天化日之下咒我们俩死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你说什么,我们没进去!”老刘有些癫狂的喊了一声。 那人被老刘这一声吓得一个哆嗦,讷讷的点点头:“没错,我们刚到这里就见到你盯着大门出神,我和赵二熊正准备问你到底要不要进去,也是赵二熊手欠拍了你一下你就倒在地上了,后来你醒后提枪就要向赵二熊开枪,没办法我们只能这样了。” 那人忽然好想想起什么似的,忙说:“头儿咱可先说好,可不能找后账啊!” 老刘心说,不找后账,看回去之后我怎么收拾你们,叫你们还敢把袜子往我嘴里塞。 “头儿,那咱们现在还进去吗?” 那人问了一声,老刘现在心中也有些嘀咕,这地方也太邪了,自己还没有进去就着了道了,要真进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弄不好刚才的幻觉就变成了现实了。 想了想老刘摇摇头说:“赶快离开这里,快!” 那人忽然向老刘努了努嘴,说:“那赵二熊怎么办?” 这时赵二熊早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老刘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冲那人吼道:“当然是你背了,难道要让我背吗!” 那人也不敢还嘴,默默的走到赵二熊身边将他抗在自己肩上,跟在老刘身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第五十章别墅死人 老刘的讲述到这里就结束了,那间疗养院现在的精神病医院让我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在老刘的讲述当中曾经提到过那间疗养院在以前是一座道观,不过在之后的讲述当中并没有详细的描述,当下我问老刘说:“那那间道观呢,又是怎么回事?” 老刘听我问起关于那座道观的事,想了想说:“那天晚上我们离开之后我就去调查了那间疗养院的背景,在翻阅了一系列的旧时期遗留下来的资料过后,最后我发现了关于那间疗养院之前的记载。” “是什么?” 我迫切的想要的知道关于那间道观的事情,根据老刘讲述的他在那间疗养院里面的遭遇以及我们在现在的精神病医院里面的遭遇,我现在基本已经确定那里是真的有一个结界存在。 老刘的骷髅脑袋往我的方向挪了挪,我和他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就这样四目相对,心中莫名的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老刘继续说:“关于那座道观的记载我是在一些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资料里面发现的,资料里面记载那座道观是在清朝时期就存在了,而那时的那座道观还是一座远近闻名的非常灵验的地方,香火旺盛,然而到了民国时期那座道观就发生了变化,凡是到那里去上香的人都会莫名的失踪,后来有人发现那座道观里面供奉的神像也变了,不再是之前大家耳熟能详的神,转而变成了一尊恶鬼。” 听了老刘的话我心中顿时疑惑起来,那座道观在之前还是一座正常的供奉着神像的地方,是之后才变成了供奉恶鬼的地方,那些失踪的香客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精神病医院里面见到的那数百个魂魄,难不成这些魂魄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些香客吗? 一切都毫无头绪,毕竟当初的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具体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想要真正的去弄清楚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 我问老刘说:“那后来呢,你还发现了什么?” 听了我的话,老刘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枕头,他的动作让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见我没有动作,老刘说:“就在枕头下面,你看了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犹豫,走过去一只手将老刘的脑袋抬了起来,另一只手在枕头下面摸索着,的手刚伸进去忽然之间就触碰到了一些好像是纸一样的东西。 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张报纸的一部分,看痕迹应该是从一张报纸上面撕下来的。 这张报纸已经非常的破旧,许多地方已经被撕烂了,内容也是残缺不全的,看着有些年头了。 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我并没有太过细致的去看,因为第一眼看去我的目光就被上面的一张黑白照片给吸引住了。 就见那张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的人,头上戴着束发冠,第一眼看去这个人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这上面的人不就是刘浪吗! 我心中咯噔一声,手中的报纸差点没有拿住,这老东西到底是什么人,这张报纸上的时间是1912年,也就是民国一年,看着这张黑白照片上面刘浪的年纪竟然与最近几次见到的照片上面的年纪是差不多的,我不禁后背有些发凉,这老东西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不过当我看清了照片下面的那行小字之后,忽然发现不对了,那行小字写着:阴阳观第三代观主,刘景辉。 我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照片上的人不是刘浪,既然都是姓刘以年龄来算这个刘景辉或许是刘浪的爷爷,只不过这相貌的相似程度似乎有些太过于离谱了。 我将最近得到的刘浪的照片掏了出来,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脸型相似,甚至于脸上的痣所在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和刘浪一样都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邪性。 我心中越来越疑惑,难道这好像复制粘贴似的真的会是两个人吗? 老刘忽然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我忽然扭头疑惑的看着他,老刘笑了几声过后说:“我第一眼见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震惊,不过这确实是两个人。” 虽然得到了老刘的肯定答复,不过我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两个人,问他说:“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的?” 老刘叹了口气,说:“从疗养院离开之后我调查了照片上的人,得到了一个惊奇的发现,那个叫做刘景辉的人包括他的儿子和父亲的长相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区别。” “这、这怎么可能!”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的基因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竟然能让脸上的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我也感觉不可能,可是事实却是这样。”老刘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离开疗养院之后,我的儿子就莫名的死了。” 那间疗养院老刘并没有真正的进去,那里的诡异程度使老刘即使是稍微的回想也会感到害怕。 然而就在疗养院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没多久,老刘的老婆在一次出门去买菜的时候莫名的被一辆车给撞了。 说也奇怪,那辆撞到老刘他老婆的车原本是一辆已经停放在路边很久的车,满布灰尘车身锈迹斑斑,俨然就是已经被人丢弃的车。 可是就是这样一辆车在老刘的老婆从它旁边经过的时候,忽然那辆车快速的开动的起来,而且速度非常的快,好在老刘的老婆反应也不算慢,一个闪身往旁边躲了一下,在医院里面躺了小半年,索性命是保住了。 在这半年当中老刘并没有停止过对与那个人以及那间疗养院的调查,可是一番调查下来却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而在这时老刘儿子忽然就发生了意外,就在老刘的老婆出院的那天,老刘的儿子躺在床上睡觉,而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盘绕在头顶房梁的蛇忽然掉了下来,就这样老刘的儿子被那条蛇给缠住,活活的给勒死了。 等老刘发现自己儿子的时候,他儿子早已经死去多时了,而那条缠绕在他脖子上的蛇,老刘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那条蛇还不停的向他吐着信子,可是转眼的时间那条蛇就变成了一副没有皮肉的蛇骨。 而就在这时老刘身体的腐烂忽然变得快了起来,之前张二瞎子的方法现在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老刘亲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腐烂,承受着那无比的痛苦,再加上刚刚经历的丧子之痛,老刘也无心再去管那些事,就这样当初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谜。 直到老刘身体的最后一块皮肉被腐烂掉,老刘依然还活着,只不过从那时开始老刘就已经再是他自己了,而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转头看了看老刘,虽然我现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可是疑惑总有找到答案的那天,可是老刘所承受的确实永无休止的,不禁我心中对刘浪多了几分恨意,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把他抓到。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也奉劝你一句,一定要小心,那个人不简单。”这时老刘在说话显得有些无力。 我看了看他,刘浪的本事确实不错,并且在我之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已经无可避免的要和他正面相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该结束了吧。” 听了老刘的话我默默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我到客厅的时候周天和王语落快速走到我身边,向我打听刚才老刘都对我说了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一会儿再说。 而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颤巍巍的走进了老刘的屋中,望着她的背影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辛酸感觉。 我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符纸,然后又叫周天去拿了两个碗,迎风一抖手中的符纸,符纸“呼”的燃烧起来。 望着那幽幽的火光,我将符纸丢尽了周天手中的碗里,看着碗里一点一点变成灰烬的符纸我深深吸了口,随即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在符纸灰中。 做完之后我对周天说:“你把这两只碗交给老刘,接下来的事他知道怎么做。” “师父这…” 我打断周天的话,谁又愿意这样呢,我说:“去吧,这是他所希望的。” 周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约么过了七八分钟周天才推门走了出来,脸上莫名的多了一丝哀伤。 “走吧。” 我转身往屋外走去,上车后王语落有些不明就里的,问我说:“喂,你们怎么都板着张脸呢?” 我和周天都没有回答她,王语落自觉没趣独自将头转到一旁,望着车窗外出神。 “周天,老刘跟你说什么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周天,听了我的话周天叹口气说:“他叫我以后都不要再去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我的预料之中。 回到市区之后我直接让周天把我送回了家中,回家后和王语落随便煮了点挂面吃了就独自回到房中,躺在床上脑袋里面回想着今天老刘跟我说的话。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周天的电话号码,心中就是一动,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找到了刘浪。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周天的声音:“师父,别墅那边有发现了。” 我猛然一惊,说:“发现什么了?”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现场的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在别墅后山发现了一个山洞还有很多的尸体。”周天似乎有些焦急,说话时的语气也显得非常的急促。 山洞、尸体,这是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我想到了那里当年死的那些人,王海提到过那些人,不过并没有说那些人死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周天,你马上过来接我,我们立刻过去。”想了想我继续说:“对了,你给老谢打个电话,叫上他一起去。” 周天答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过了有半个小时周天的车就到了。 我和王语落上车后,周天忽然转头看着我一脸焦急的说:“师父,别墅那边出事儿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问他说:“怎么了?” 周天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重重叹了口气:“我一共在那栋别墅当中安排了八个人在那里监视,可是就在来的路上我接到那边的电话,那边死人了。” “死人了!”我心中猛然一颤,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对周天说:“我不是说了那里什么东西也别动吗!” 周天摇了摇头,说:“他们是在聊天的时候突然倒地,然后就死了。”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今晚的那栋别墅可能是有些凶险。 第五十一章假死降 我们三人一路疾驰,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终于见到了那栋别墅的影子。 车刚开进别墅就见在别墅之中已经停着一辆车,在车旁站着两个人,我一眼就看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目的老头子,正是法医老谢,在过来之前我就让周天打电话叫他一起过来,没想到这老小子的速度还真不慢,竟然赶在我们之前就到了。 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周天安排在别墅里面监视的人,现在他正和老谢在说着什么。 见我们到了,老谢和那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现在什么情况?” 不等周天发话,我率先开口向那人问道。 那人目光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周天,就见周天瞪了他一眼,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一时间那人也搞不清状况,只能点点头向我说道:“你们来之前,又死了一个,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了。” “你们不是有八个人吗,还有两个呢?”我四下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他和老谢两个人。 听了我的话,他回身指了指别墅的方向说:“刚才见老谢到了,我就让他们俩守在里面,我出来接老谢,正要回去你们就到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现在的别墅让我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一样,让我感觉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奇怪。 “师父,有什么不对吗?”周天见我眉头紧锁,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栋别墅,赶忙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我的天眼之中面前的别墅显得有些扭曲,无数似有似无的人影在别墅里面闪动着。 “周天,赶快让里面那两个人出来!”我忽然转身向周天喊道。 周天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师父,到底怎么了?” “别他娘的废话了,赶快让那两个人出来。” 我是在来不及跟他解释什么,就见现在别墅里面的人影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竟有数百个之多。 周天点了点头,转头对刚才那人说道:“快去,让他们都给我出来,人都死了还守个屁。” 那人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别墅跑过去。 等那人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谢走到我身旁,看了我一眼,说:“正常吗?” 他的这句话着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说:“什么正常?” 老谢掏出烟给我和周天各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的抽了一口,说:“你去见老刘了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件事周天应该告诉了老谢,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我没反应,老谢笑了笑:“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几个已经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你们刚去见老刘这里就出事了,巧合吗?” 经老谢这么一说,我瞬间也反应过来,确实和老谢说的一样,这么久了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偏偏就在今天就出事了,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我也只是猜想而已。”老谢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我明白老谢的意思是我被人给监视了。 可这个人是谁呢,我的第一个念头这个人就是刘浪,周天的人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每次都被他提前知道而逃跑了,不可能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吧!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于刘浪来说就现在而言能给他带来直接威胁的应该就是我了,那么如果是在所有人都在找他的时候,而他在暗中跟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对他而言或许相对还会比较安全一些。 可是刘浪为什么会突然对周天安排在别墅里面的人动手呢,难道在这栋别墅当中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我们见到的吗? 就在这时,别墅当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喊叫声,随即就见到刚才跑回别墅的那个人,一脸惊恐的从别墅里面跑了出来。 在跑到我们身旁的时候,周天忽然一把抓住他,问道:“你他娘的见鬼啦?” 就见那人满脸的惊惧之色,浑身抖个不停:“都、都、都死了,都死了…” “你说什么?” 我一把抓住他,可能是我的力气用得大了些,就见那人吸了口气用力的挣脱了我的手。 疼痛也让他稍微的恢复了一些:“那两个也、也死了!” 我心中一动,刚才那另个人还好好的在别墅里面,可是这转眼间就死了,难不成刘浪就在别墅之中。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掏出镇鬼镜握在手中又将从老刘那里得到的断龙匕首取了出来,快步向别墅跑了过去。 刚才那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别墅大门打开了一扇,我一眼就看到在别墅的客厅之中躺着几个人,看那几个人的状态明显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然而,除了这几具尸体之外出现在我眼中的还有无数的白茫茫的人影,刚才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些人影,起初我以为是魂魄,现在看清之后才发现这些人影根本就不是什么魂魄,而是幻。 所谓的幻,介于灵和鬼之间,比灵弱一些但同时又比鬼要强一些,只不过幻这种东西是很难见到的,并且幻这种东西非常的胆小,通常情况下只要是人的阳火足够强大,幻是不敢轻易靠近的更不用说主动的去攻击人。 幻这种东西通常情况之下是不会这样大规模的集体出现的,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说明是有人控制了这些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幻同时出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我将镇鬼镜收了起来,镇鬼镜对于幻是没有作用的。 收起镇鬼镜之后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符纸,一把将手中的符纸甩了出去,几十张符纸落地之后全都直挺挺的立在地上。 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在舌尖血的作用下符纸上携带的阳气瞬间暴涨,顿时将客厅里面的阴气给压了下去。 这是我布下的一个小型的结界,其作用就是人为的制造一个阳气磁场,让客厅当中的幻感受到强大阳气的存在,而幻本就惧怕阳气这样一来想要对付这些幻也就容易多了。 果然,结界布好之后,客厅里面的那些幻顿时变得躁动起来,一个个的躁动不安想要离开这栋别墅。 和我想的一样,这栋别墅里面有什么东西操控者这些幻,即使现在它们感觉到威胁想要逃离,可是没办法脱离那个操控它们的那个东西的控制,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起来。 幻这种东西常年生存在深山之中,依靠吸食山脉灵气存活,本性是不坏的,我原本不想杀了这些幻,只不过眼下除了让这些幻永远消失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 当下我把心一横,将身体的阳气注入匕首当中,很快匕首所携带的力量就和我释放的阳气发生了联系,随即我一把将匕首甩了出去。 匕首离手之后在密密麻麻的幻当中来回穿梭,瞬间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数十只幻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一缕烟尘消散在别墅之中。 这把匕首比我想象之中的力量要强大得多,并且这把匕首在杀死那些幻的同时将那些幻所携带的灵气一并给吸收进了匕首之中。 我不断的催动匕首去击杀那些幻,然而就在这时,客厅之中忽然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见到这些雾气我心中就是一凉,骂道:“他娘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强大的阴气?” 随着阴气的出现,我所布下的结界所散发出的阳气无法支撑,那些立在地上的符纸瞬间就燃烧起来。 直到地上的符纸都化成了灰烬,那些幻忽然都向我冲了过来,幻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能蒙蔽人的魂魄。 和它的名字一样,幻最为致命的地方就是使人产生幻觉,简直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精神结界。 很多时候一些修行的人在对付幻之前都会提前激化自己魂魄的五感,使魂魄不至于很容易的就被幻所蒙蔽。 不过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之下,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将自己魂魄的五感强化,情急之下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三张符纸分别贴在自己的双肩和头顶,随即又用匕首在自己的双手掌心以及双肩和头顶各自扎了一下。 我的这种做法叫做泄阳,是在紧急情况之下拼命的做法,其原理就是瞬间释放出身体当中的阳气。 当然这么做的风险是非常大的,一旦阳气泄体控制不住,很可能造成阳气耗尽而死。 果然在我使用了泄阳的法子之后,那些已经到了我身边的幻忽然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趁着这个间隙我将匕首收了回来握在手中,借着现在我正是阳气强盛那些幻不敢靠近的时间,快步的向那些幻冲了过去。 挥动着手中的匕首不断的砍杀那些幻,只不过幻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没一会儿我就已经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明显的感觉到我身体泄出的阳气也是越来越弱。 然而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影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旁,就见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印。 那人握着青铜印快速在众多的幻之间穿梭,不停的将青铜印的印面拍在那些幻的身体上,那些幻被青铜印拍中之后就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般,讷讷的站在原地。 过了有七八分钟将直到将那些幻都定住之后这才回身走到我的身边,王海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我更没有想到先天杀机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这时我已经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王海看了我一眼说:“这些幻并不是非杀不可,它们只是被人操控了而已。”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呼呼”的喘着粗气,问王海说。 王海并没有回答我,就在这时周天他们几人也跑了过来,周天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地上那些人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老谢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蹲下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就听老谢“咦”了一声,我们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到了老谢身上。 “怎么了老谢?”周天问他说。 老谢一脸的纠结,又将其他的几具尸体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死。” 听了他的话我们几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周天张大着嘴讷讷的望着老谢。 这时我忽然将目光转到王海的脸上,而王海也看了我一眼随即转头看了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一眼,淡淡的说出了三个字:“假死降!” 第五十二章祭阵 王海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周天扶着我走到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身旁。 仔细看了看这些人,就见这些人个个都是双目紧闭,嘴角流出许多的白色泡沫,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好像针孔一样的斑点。 这些人看着和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心跳、呼吸和脉搏都停止了,老谢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死而王海刚才说这些人是中了假死降。 我蹲下身将其中一个人的眼皮翻开,猛然间就发现在他双眼的眼珠上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上面,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些附着在眼珠上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条细小的千足蜈蚣。 翻看了其他几人的眼皮,同样在那些人的眼珠上也发现了那种细小的蜈蚣。 老谢拿出手电筒打开之后手电筒的光照在那些人眼珠上的蜈蚣之上,就见那些蜈蚣似乎非常的惧怕强光,被手电光照射之后开始不停的扭曲。 “这…”老谢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的看着这些蜈蚣。 “老谢,有镊子吗?”我向老谢问道。 王海说这些人是中了降,降术多流行于东南亚一带,不过发源地却是在中国,属于巫术的范畴和蛊有些类似,只不过相比起蛊降术更加的难以破解。 老谢从自己的工具箱当中将镊子拿了出来,我接过镊子将身体所剩的阳气都聚集到眼睛上,天眼得到阳气的催化我的眼前就好像是放着一个放大镜似的,那附着在眼珠上的蜈蚣在我眼前清晰的呈现出来。 就见那些蜈蚣的身体上满是一些高高凸起的好像血管一样的东西,我握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住其中的一条蜈蚣。 然而当我将那条蜈蚣从眼珠上分离之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忽然出现了。 就见那只眼珠忽然开始干瘪,几秒钟的时间就变得好像是一颗葡萄干儿似的。 我着实被这一幕惊得不轻,握住镊子的手停在空中,而此时被镊子夹住的那条蜈蚣也开始快速的干瘪起来,那数不清的蜈蚣足开始掉落,不多时那条蜈蚣就变成了满地的碎渣。 “你这样做会害死他们的。”王海这时也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 看了那些附着在眼珠上的蜈蚣一眼,转头对我说:“这些人身上不仅仅只有降,还有术。” 听了王海的话我仔细的去看了看那些人,可是除了这些人身上的降之外,我实在看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存在。 见我一脸的不解,王海忽然将面前一人胸前的衣服解开,就见这人心口处的血管高高的凸了起来,看着就像是一个什么图案。 “破阴符!” 我脱口而出,仔细分辨了那个由血管扭曲形成的图案,我惊奇的发现那个古怪的图案竟然是阴阳道的破阴符。 这些人的身上既然有破阴符,那么附着在这些人眼珠上面的蜈蚣应该就是产生阴气的。 “又是阴阳道,看来刘浪那老小子果然藏在这栋别墅里面。”我心中想着,不自觉的回头在别墅当中四下看了看。 “不用看了,他不在这里!” 王海忽然出口的话让我心中一颤,忙问他说:“你知道他是谁?” 王海叹了口气,随即忽然将自己的衣裳脱了。 就见王海的一条胳膊从手腕处开始一直到肩膀竟然没有一丝的皮肉,和老谢的那条腿一样都是被彘虫噬咬之后造成的。 “啊!你怎么也是这样?”周天看了看王海的胳膊又转头看了看老谢的那条腿。 老谢被周天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两声,这时就听王海说:“这就是他造成的。” 王海说得很平淡,之前我向他问起刘浪这个人的时候王海一口就否定了,现在又相当于自己主动承认了和刘浪认识,并且应该和刘浪之间曾经交过手,并且还吃了大亏。 “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刘浪吗,现在为什么又要承认呢?”我向王海问道。 王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看着我古怪的笑了几声,问我说:“你知道刘浪为什么要回这栋别墅吗?” 我摇了摇头,现在既然王海肯说了,我也不想打断他。 王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因为在这栋别墅里面藏着东西?” “什么东西?”老谢忽然向王海问道。 老谢看着王海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王海似乎也有点惧怕老谢的这种目光,从见面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正面的去看过老谢的眼睛。 “刘浪为什么要卖掉这栋别墅?”王海转头向我问道。 我曾经想过刘浪之所以会将这栋别墅卖给陈强,其目的就是针对陈强,现在听王海这么说,我隐隐感觉到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陈强向我讲述的他向刘浪购买这栋别墅的经历,起初他是不想卖的,之所以会卖掉这栋别墅那是因为刘浪的儿子受伤住进医院急需用钱,这么说刘浪卖掉这栋别墅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钱。 “你的意思是,这栋别墅当中藏着的东西是钱?” 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如果这栋别墅里面真的藏着钱,那么刘浪又为什么会去给人看坟场呢? 即使真的是因为这栋别墅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刘浪不敢住在里面,那么把别墅里面的钱拿走应该不会有什么吧,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着实让我有些不解。 王海忽然笑了几声,看着他的模样我总觉着这老小子似乎知道的事情不会比刘浪少。 笑声停下之后,王海说:“你说对了一半。” “哦。”我看了王海一眼:“对了一半,那错的那一半呢,说说吧。” 王海忽然叹了口气说:“在这栋别墅里面藏着数不尽黄金和珍宝。” 这话听得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在对方脸上划过,都是一脸的惊讶,这他娘的要是换成钱那得多少钱哪! 对于我这种过惯了穷苦日子的人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概念。 “守着这么多好东西还去给人看坟,这老东西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周天一脸的不可置否,在他看来王海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王海的目光在周天的脸上扫过,随即落在了我的脸上,问我说:“你觉得刘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和王海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骂了几声,说:“不是刘浪的脑袋有问题,而是这栋别墅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敢去碰的,我说的没错吧老王?” 王海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这栋别墅之中目前我所知道的最致命的应该就是九鬼聚阴了。 几次交手下来我对刘浪的本事多少是了解了一些,凭借刘浪的实力即便是强闯九鬼聚阴想必最后也能全身而退。 奇怪的是他却没有这么做,难不成这栋别墅里面还有其他什么比九鬼聚阴更加厉害的东西存在吗? “你怎么知道这栋别墅里面藏着黄金的?”老谢忽然向王海问道。 听了老谢的这个问题王海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这才说:“差不多是十年之前了,刘浪忽然找到我让我和他一起去做一件事,他告诉我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了并且承诺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答应了他。” “他要你做什么?”我向他问道,现在看来刘浪其实一早就在打别墅里面藏的那些黄金的主意。 王海犹豫了一会儿说:“刘浪要我和他一起去破一个阵。” “破阵!”我嘀咕了一声,连刘浪这种本事的人都没办法破掉的阵,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呢? “那你们最后有没有将那个阵破了呢?”我向王海问道。 王海苦笑着摇了摇头:“破,哪儿有那么容易,我们刚进入阵中就被阵法的强大力量给震晕了。” 我张大着嘴望着王海,这两个人的实力都是非常强大的,可是在他们的联手之下竟然刚入阵就被阵中的力量给震晕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阵呢?! 王海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说:“其实那个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只不过要想破那个阵必须要用活人来祭阵。” “用活人来祭阵?” 我讷讷的看了王海一眼,有些时候布阵之人在布阵的时候会留下一个暗门,只需要激活这个暗门就可以使阵法暂时的休眠。 然而激活这个暗门的办法就是活祭,并且阵法休眠的时间也是根据用作活祭的力量的强弱来定的。 通常情况下会有人使用三牲来进行活祭,虽然使用三牲活祭阵法休眠的时间比较短,不过这些时间也足够破阵的人来做完想要做的事。 很明显王海是被刘浪当做活祭的对象了,我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需要用到活人来进行祭祀,而且还是王海这种修为比较深的人。 这种做法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那个阵法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三牲的力量无法让阵法休眠。 第二就是刘浪需要阵法休眠很长的时间,所以才会选择利用王海来祭阵。 我更加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因为刘浪的目的是为了那些黄金和珠宝,可是那么多的黄金珠宝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搬出去的。 用普通人来祭阵使阵法休眠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而使用王海这样的人相比之下可以使阵法休眠的时间更加的长一些。 “这个阵在什么地方?”一般来说这种阵法的覆盖面积应该是比较广的。 王海忽然原地转了一圈,张开自己的双手:“这栋别墅,就是那个阵的阵胆。” 王海的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按照王海的说法这栋别墅是那个阵的阵胆,在结合别墅外面人为改造的的聚阴阵,这也就是说这是个阵中阵,并且是相互依赖的。 而王海和他师父处心积虑的在别墅里面布下的九鬼聚阴,在这个强大阵法当中就显得有些刺眼了。 听王海这么说周天忽然变得警觉起来,目光快速的在客厅里面扫视了一圈。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被王海的话给吓到了,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说:“放心吧,只要阵法没有被唤醒我们就不会有危险。” “那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呢?”老谢的目光始终是死死的盯着王海,一脸的阴沉。 王海重重的叹口气,说:“我和刘浪入阵之后,趁我不备刘浪用彘虫偷袭我,不过他也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个阵法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好在布阵的人并没有想要第一时间就想要破阵的人的命,否则就在那次我和刘浪就已经死了。” “哼!”老谢忽然冷笑了一声,古怪的看了王海一眼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刘浪当做祭品呢?”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王海的脸上,就见王海的脸上青红闪烁不定。 人心呐,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谁都可以成为牺牲品!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用说王海当时心中肯定也想要杀了刘浪来祭阵,只不过是被刘浪抢先了一步。 “那些黄金在什么地方?”我向王海问道。 其实这也并不是我觊觎这些黄金,刘浪的目的就是那些黄金珠宝,而且现在刘浪躲在暗处想要把他引出来,就得靠这些东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些东西都没人知道。” 王海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邃,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就要置对方于死地,这未免有些太狠心了。 第五十三章破降 “那后来刘浪还找过你吗?” 既然那个阵法刘浪一个人是无法破除的,那么他就需要帮手,而王海就是他的最佳选择。 “没有,若是在让我见到他,我绝对不饶他。”王海忽然冷笑了几声,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听他这口气我不自觉的有些后背发凉。 “难道自从那次之后,刘浪就放弃了这栋别墅里面的东西了吗?”凭借刘浪的做事风格他应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毕竟别墅里面的东西对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你知道刘浪的儿子是怎么变成那副样子的吗?” 王海的话让我心中一颤,不自觉的响起了躺在老谢解剖台上那个只剩下脑袋的尸体,和老谢对了对眼神就见老谢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刘浪的儿子属于心智不全,这种事很多时候都是先天形成了,但是也不排除有后天的因素,听王海话里的意思,刘浪的傻儿子大概就是属于后者了。 只是这刘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那些东西竟然不惜将自己的儿子给抛了出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刘浪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看着我的表情,王海笑了笑:“刘浪虽然够狠,也够阴险,不过他还不至于心狠到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不顾。” “那他儿子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变成那样唯一的可能就是,魂魄受损。 “就在那次事情之后不久,刘浪就带着他儿子回到这里,只不过这次他是做足了准备的。”王海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刘浪不知在哪里拘了上百个生魂,他想要用生魂来替代活人祭阵,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阵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生魂不仅不能使阵法休眠反而还会起到催化阵法的作用。” 我心中骂了几声,数百个生魂就意味着数百个人,刘浪这老不死的还真是够狠的。 我问王海说:“那后来呢,刘浪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刘浪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他利用生魂使阵法进入休眠的状态,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休眠其实是一种假休眠,然而王海就这样带着他儿子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阵中,最后的结果就是刘浪的儿子魂魄被震碎。”王海说话时脸上有几分得意的笑容,看着他的这个笑容我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魂魄被震碎了!” 我转头盯着王海,一脸的不可置信,若是说他的魂魄只是受到了损伤才变成的那个样子我倒是能够理解,可若是说他的魂魄被震碎了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王海看着我古怪的笑了一声,说:“想要拼凑一个魂魄出来,对于刘浪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点了点头,阴阳道专攻鬼神一门,对于鬼神的运用相比其他的门派都要精通得多。 想要塑造一个魂魄其实并不难,只需要寻找到九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将这些人的魂魄抽出来然后封印在同一个提前被动过手脚的器皿之中。 等到一百零八天之后九个魂魄会融合成一个,这时在将融合后的魂魄放到需要的人的身体当中就算是完成了。 只不过魂魄被放进身体之初并不一定能够完全的适应,极有可能会发生排斥的现象,一旦发生排斥的现象就那么魂魄和身体就会同时被毁,所有的努力瞬间就白费了,所以这种做法其实比较冒险的。 “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老谢忽然古怪的看了一眼王海。 听了老谢这话王海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的不自在,就好像是一个说谎的人被人当面拆穿了谎言似的。 这时我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事儿确实是有些蹊跷,按理说刘浪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肯定是避着人的,王海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难不成这个老家伙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刘浪吗? 想到这儿,我问王海说:“想必刘浪的儿子之所以会变成那副模样,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吧。” 我这话说完王海气得脸都白了,不过这也侧面的说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王海又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老王,你知道那间精神病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听了我的话王海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说:“你说的应该是阴阳观吧。” “没错,就是阴阳观。”我点了点头,之前和老刘的交谈之中他说起精神病医院的前身,就是一间叫做阴阳观的道观。 王海直接就说出了那间道观的名字,着实让我有些吃惊,现在看来王海对于阴阳观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我问他说:“那座阴阳观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老刘对于阴阳观的描述比较片面,我只能大致的猜想那是一间阴阳道的道观。 “阴阳道,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王海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继续说:“你不知道的是这间阴阳观的修建者,就是刘家的第一代族长。” 我深深吸了口气,事情果然是这样,这时我忽然想到了关于刘浪相貌的事情,问王海说:“为什么刘浪和他父亲祖父的长相都是一模一样呢?” 听了我的话王海在看我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说:“你说错了,不是只有他们三代人,而是自从刘家的第一代族长修建了阴阳观并且做了阴阳观的观主之后,往后的每一代人的相貌都是一样的。” “这、这怎么可能?” 王海的说法让我有些咋舌,如果说只是一两代人或许可以说是巧合,不过这么传下来也不知道有几代人了,每一代人都是同一个相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王海笑了笑说:“这件事情的缘由在于刘家的第一代族长,当时刘家的第一代族长在自己死之前亲手剥下了自己的皮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所以在之后所看到的也仅仅是一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而已,并不是真实的相貌。” 听王海这么说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假象而已。 “那你知道为什么刘浪会把别墅卖给陈强吗,应该不只是为了那点钱吧?”我心中总感觉刘浪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才对,至于他的最终目的我却怎样也想不出来。 王海忽然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个你应该去问刘浪才对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知道把这个老狐狸骂了多少遍。 就在这时外面的天也逐渐的亮了起来,王海转头看了看别墅大门的地方又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说:“时候差不多了,现在可以救他们了。” 王海说完忽然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用黑布包裹住的东西,打开之后就见里面包着的是一些好像蚕蛹一样的东西。 “蛊虫!” 我看清了王海手中那些蚕蛹一样的东西顿时就疑惑起来,蛊虽然和降有相通之处不过用蛊虫来解降真的可行吗?这在我的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王海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了笑说:“这叫做百虫蛊,是用一百条不同的毒虫喂养出来的,专门克制降。这东西本来是我为刘浪精心准备的,想不到现在用到他们身上了。” 眼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来破解这些人身上的降,不将这些人体内的降破除是一个死,失败了也是一个死,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来破解这些降,姑且就让王海来试试吧。 我冲王海点了点头,随即就见王海将那些蛊虫摆放在地上那几人的眉心,然后王海忽然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指尖的鲜血在每一个蛊虫有些干瘪的外壳上面滴了几滴。 鲜血滴到蛊虫上面的时候,竟然快速的渗透了进去,不多时刚刚还是干瘪的蛊虫忽然慢慢的膨胀起来,随即皲裂出无数的裂痕。 随着裂痕越来越大,蛊虫干瘪的外壳忽然炸开,就见里面是一条只有牙签粗细通体晶莹如玉,好似蛇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在这好像蛇一样的身体上面长满了如同蜈蚣一样密密麻麻的脚,背上长着一对几近透明的翅膀,不停的唿扇着。 “这是什么东西?”就连老谢也被这些蛊虫惊得是目瞪口呆,张大着嘴盯着地上的蛊虫。 王海淡淡的看了老谢一眼,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半透明玻璃瓶子。 拧开瓶盖子之后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我们几人被这股臭味熏得连连作呕。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周天强忍住恶心,向王海吼道。 “尸油!”饶是老谢见惯了恶心的场面,此时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 我看了王海一眼,问道:“你用尸油想干什么?” 王海没有回答我,而是做出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就见王海忽然将玻璃瓶里面的尸油倒进了那些人的口中,他突如其来的这个举动连老谢在内我们几人同时弯腰吐了起来。 “你他娘的给老子住手!”周天忽然把枪掏了出来,枪口指着王海的脑袋。 “周天,把枪放下。” 我一把将周天手中的枪口给压了下去,这个举动虽然有些恶心,好在这些人此刻已经没有意识,否则非被恶心死不可。 然而就在尸油倒进那些人口中的时候,就见那些附着在眼珠上面的蜈蚣忽然开始没有规律的四下乱窜。 就在这时那几条蛊虫已经爬到了那些人的眼角,好像蛇一样的嘴忽然张开,露出口中尖利的毒牙。 紫色的信子不断的伸缩着,猛然间那紫色的信子将其中一条附着在眼珠上的蜈蚣卷进了口中,就见蛇头稍稍一动就将那条蜈蚣咽了下去。 与我刚才用镊子将蜈蚣夹出来不同,被那怪蛇的信子卷走之后,那些人的眼睛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快速的干瘪,反而显得是炯炯有神。 这种怪蛇确实就像王海说的克制那些降,不过那些降在种入这些人眼珠上的时候就已经和眼珠结为一体了,贸然将蜈蚣取出来就会发生像我刚才那样的情况,即便是不死也会变成瞎子。 并且这些蜈蚣应该和那些人心口上的术是相连的,如果强行将蜈蚣取出来那些人心口处的破阴符就会立刻发生作用,到那时阴气破体,想不死都难了。 之所以将蜈蚣取出之后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事,应该就是那些尸油的作用。 等那些怪蛇将附着在那些人眼珠上的蜈蚣都吞了下去,那些怪蛇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好像是墨一样的颜色。 王海用手帕将那些蛇包裹起来,小心的收好之后,又从口袋里面一根银针。 “他又想做什么?”周天在我耳边小声的问道。 “泄阴。”我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声。 周天一头雾水的望着我:“泄、泄阴,什么是泄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见王海用手中的针沿着那些人心口处凸起的血管,快速的扎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然而那些被针扎到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血流出来。 我正想要开口问王海,就在这时王海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符纸,随手一抖符纸就燃烧了起来。 将正在燃烧的符纸放在那些人心口处被针扎出的图案上,就见刚才被针扎出的针孔之中,黑色的血液好像是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直到流出的是正常的血液之后,躺在地上的人同时身体快速抖动起来,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见这些人都醒来了,我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周天忽然“咦”了一声,说:“王语落去哪儿了,你们谁看到她了吗?” 第五十四章石灰地 听了周天的话,我猛的转过头就见王语落果然不见了。 “语落、语落…” 我在客厅里面胡乱的喊了几声,丝毫没有得到王语落的回应,她就好像是从别墅蒸发了似的。 我向周天使了个眼色,周天点了点头快步跑到楼上,挨个儿的踹开房门,把所有能够藏得下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王语落的影子。 我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不对,这一晚上好像都没有听到王语落这个话痨说过一句话。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难不成她早就不见了,这一晚上我的心思都在地上那些人和王海身上,就连王语落什么时候不见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语落的身手是没得说,即便对手是个一流高手王语落也不应该会连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吧,难不成掳走王语落的人用的是术。 我忽然转头向王海吼道:“你他娘的不是说刘浪不在这里吗,这是怎么回事?” 王海的眉头也是紧紧的拧在一起,目光在别墅里面扫视了一圈,说:“不可能,如果他在这里我肯定能知道。” “我看这就是你搞的鬼,说,你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周天忽然将手中的枪口顶在王海脑袋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伸手将周天的枪口压了下去,这一晚上王海一直在我的面前,如果他有什么动作我一眼就能看见,况且王语落命中克他,所以掳走王语落的应该另有其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刘浪,不过王海口口声声的说刘浪不在这里,他说的太过于绝对了反倒是让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还没等我说话,老谢抢在我之前向王海问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刘浪一定不在这里?” 王海的脸色变得有些纠结,犹豫半晌之后才说:“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只要他出现在这里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印记。”我嘀咕了一声,问他说:“会不会是你留下的印记失效了。” “不可能!”王海说得非常果断,似乎是对自己留在刘浪身上的印记充满了信心。 “既然你有办法在刘浪的身上留下印记,难道他就没办法把这个印记抹去吗?”老谢古怪的望着王海,向王海问道。 听了老谢的话王海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老谢说的没错,王海既然有办法在刘浪的身上留下印记,那么刘浪肯定也能想到办法将印记抹去。 或许当时刘浪并没有发现王海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不过这样的人迟早是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印记,当然抹去一个印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刘浪的目的是为了藏在别墅里面的那些黄金珠宝,他抓走王语落会不会是想要用王语落来活祭呢? 王语落天生异常、八字纯阳,用她来进行活祭其效果恐怕比用王海来进行活祭要好上一些,最重要的是王语落不会术法比王海更加的容易控制。 我心中骂了一声,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那王语落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但是现在这栋别墅实在是太乱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虽然已经醒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的送到医院恐怕迟早也得完蛋。 我转头向周天指了指地上的人,说道:“周天,你找人把他们送到医院。” 周天答应了一声掏出电话转身出了别墅,我转头看向王海,说:“老王,你说的那个阵法在什么地方?” 听了我的话往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认为是刘浪想用她来做活祭吗?” 我点了点头:“现在这是唯一的可能。” “阵法的入口就在别墅后面。” 王海说完,周天那个唯一没有中降的手下忽然“啊”了一声。 我被他的这个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说:“你怎么了,发疯啦?!” 就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语气有些发颤:“别墅后面不就是那个山洞吗?” “山洞!”我猛然想起之前周天向我提起过这里发现了山洞,难不成这个山洞就是阵法的入口吗? 我转头看向王海,王海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将头转到那人脸上:“你们进去了吗?” 那人诺诺的点了点头:“进、进去了,就是进了山洞之后,他们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我们走。” 我说完转身往别墅外面走去,周天忽然拦住我:“师父,我们去哪儿?” “去那个山洞。” 我快步走了出去,王海和老谢跟着我一起出了别墅,周天向他的那个手下交代了几句就跟了上来。 出了别墅之后,王海带着我们走进了别墅旁的一条小路,这条路之前我和王语落走过,是通往别墅后山山顶的,只不过当时我们一路走下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山洞之类的地方。 沿着那条小路走了有七八分钟,王海忽然在一堆茂密的荆棘丛旁边停了下来。 我疑惑的看了王海一眼,当时我和王语落就是躲在这里偷看王海的,可是这里哪儿有什么山洞呢!要是有当时我们就应该发现了。 “跟着走吧。” 王海喊了一声,随手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将面前的荆棘丛拨开,我探头看了看就见荆棘丛被拨开之后,露出了一条刚刚才被人踩踏过的向下的小路。 藏得这么隐蔽也难怪当时我没有发现,沿着这条小路走了有十多分钟,越走我的心中就越是疑惑,这一路走下来我感觉这条小路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越往下走荆棘丛就越发的浓密,密密麻麻的把头顶的天都给遮住了,我们几人在这荆棘丛里面走得非常的缓慢。 “我说你会带路吗?这也能叫路吗?”周天被荆棘扎得浑身是伤,不停的在抱怨。 不仅仅是周天,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被荆棘给划伤了,而且奇怪的是身上那些被荆棘划伤的地方出奇的痒,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似的。 我看了看他们几人,除了王海之外我们三人都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周天,凡是被荆棘划伤的地方都被他给抓破皮了,正一个劲儿的吸着凉气。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叫住王海。 王海被我这么一叫也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玻璃瓶:“把这个擦在身上就没事了。” 看到他手中的玻璃瓶之后,我顿时心中一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又是那东西吧! 看着我的表情,王海笑了几声说:“放心吧,这不是尸油。”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王海手中的玻璃瓶,慢慢的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香气从瓶中飘了出来。 闻到这股香气我的心才算放了下去,要真是尸油那我宁可痒死也不会把尸油擦在身上。 就见瓶中装着的是好像清水一样的液体,把瓶中的液体擦在伤口上,顿时就有一丝清凉的感觉传来,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也慢慢的减轻了。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周天一边说着一边用瓶中的液体把身上所有能擦的地方都擦了。 “老王,这个应该就是化阴水吧?”我向王海问道。 王海没有丝毫的表示,但是也没有反驳。 等周天将手中的空瓶子扔到地上之后,王海看了我们一眼说:“不痒了吧,不痒了就继续走吧。” 我们跟在王海身后沿着小路又往下走了有十多分钟,就在这时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一座陡峭的绝壁。 这座绝壁由上到下就好像是被人用斧子劈出来的一样,表面或许是常年被风雨侵蚀显得光滑无比,然而就在这座绝壁的底部,赫然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人进出的山洞洞口。 “就是这里了。”王海指着面前的山洞口向我说道。 我探头往洞里面看了看,就见洞中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洞里面有一条向下的青石台阶。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一看之下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就见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相比起那栋别墅,竟然低了差不多有三十米。 头顶被密密麻麻的荆棘给遮挡住,只能隐约的看清头顶的景象,我心中有些奇怪,周天手下的那些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还有他们又是怎么下来的? 看这里的荆棘并没有被人拨弄或者砍伐的痕迹,难不成这些人是像蛇一样一路爬行下来的! 这时我心中对于王语落被刘浪抓到那个阵当中的想法却有些动摇,这地上确实有新鲜的脚印,不过他们又是怎么下来的呢? 在回头去看那个山洞,洞中的台阶不知道向下延伸了有多远,看着就像是没有尽头让人心中有些发慌。 这时王海忽然走到我的身边,当着我的面随手折下了旁边的一根荆棘枝,然而就在那根荆棘枝被折下之后,就在被折断的伤口上竟然迅速又长出了一根新的。 而王海握在手中的那一根荆棘枝在离开母体之后,只是片刻时间就干枯了,眨眼间就变成了灰。 这一幕把我们所有人都看傻了,就凭着这生长速度这些荆棘可能永远也没有灭绝的那天。 现在看来下来的人并不是没有砍伐这些荆棘,而这些荆棘的生长能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这、这、这…太、太神奇了吧!”周天着实被这一幕惊得不轻,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我看了看王海,就见他此刻面无表情,只是两颗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我。 我心中骂了一句,刚想开口询问就见王海忽然用脚将地上的泥土拨开,地面的泥土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厚,王海只是轻轻用脚一拨,就露出了里面一层白色的土层。 我盯着王海脚下的那层白色土层看了一会儿,心中顿时疑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周天在我耳边问道。 “石灰。”老谢淡淡的回了一句,蹲下身用手抓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石灰,这里怎么会有石灰呢?”周天学着老谢的样子蹲下身,抓了一些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随即周天忽然“哎呀”一声,一把将手中的石灰扔到地上,这时就见周天的掌心上多了一条细小的口子,一丝鲜血流了出来:“他娘的,这里面怎么还有玻璃渣子呢?” 我看了看周天刚刚扔掉的石灰,就见在那些石灰里面确实有一些玻璃渣子,用手把地面上的泥土拨开随手抓起一把,吹了口气把石灰粉末吹开之后就见掌心里面剩下许多细小的碎玻璃渣子。 “他娘的,又是阴阳道的玩意儿。” 我将手中的碎玻璃渣子扔到地上,石灰聚阴,碎玻璃渣可作为镜乃有锁魂之用,典型的就是阴阳道之中御鬼一类的阵法,这些荆棘得阴气的滋养,怪不得会有这么强悍的生命力。 可是这里怎么也会出现阴阳道的东西呢,难不成这里和阴阳道也有什么关系吗? “师父,还进去吗?”周天探头往洞里看了看,转头问我说。 “进,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吧!”我想也不想回答道。 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我多想,毕竟如果王语落真的在里面我们要是不进去的话,她肯定会死在刘浪的手上。 并且我现在也想会会刘浪,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第五十五章山洞 我们就地取材做了几个火把,拿着火把我原本是想第一个进洞的,没想到在我进去之前王海忽然拉住了我:“还是你们跟着我吧。” 我想了想点点头往旁边退开一步,王海一低头走了进去,这时周天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师父,这老东西不会搞什么鬼吧?” 我摇了摇头:“放心吧他不会的,毕竟刘浪现在就在里面,他就算不顾着我们也得顾着他自己。诶对了,这洞里面肯定有古怪,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 周天和老谢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走了进去,这个山洞比我想象的还要窄一些,我和老谢勉强能正常的行走可是周天就不行了,可怜他足足两百斤的体重侧着身子走起来也是非常的费劲儿,有些地方还得我在前面使劲儿拽他才能过得去。 “这洞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歧视我们胖子吗!”周天一个劲儿的抱怨着。 老谢被他的抱怨声弄得烦了,轻轻踹了他一脚:“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叫你小子平时吃那么多!” “我说老谢…” “行了,别说了。”周天还想回两句,不过被我打断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路忽然变得宽阔起来,并且不再是向下的而是变得平坦了一些。 王海就站在前面四五米的地方,望着前面的什么东西出神。 “那老家伙在那里看什么呢?”周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从石洞中挤了出来,在我耳边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过去就知道了。” 走到王海的身边我刚想开口问他,还没等我问出来我的目光也直了起来。 就见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一个大得有些离谱的地下空间,足能容下数十辆解放卡车,而且在这个地下空间的地面竟然全是那种石灰铺就的地面。 让我最吃惊的是就在这地下空间尽头出现了数十个洞,这些洞的形状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这看着像蚂蚁洞一样,那接下来该怎么走?”周天转头看着我。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看我这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老王,该怎么走你应该知道吧?”在这里最有话语权的应该就是王海了,毕竟他在十年前曾经来过这里,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过这里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王海竟然摇了摇头,看他的表情也是一脸的疑惑,似乎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我问他说:“你当年不是进来过吗,忘啦?” 王海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了看那蜂窝煤一样的洞口,说:“我当时和刘浪进来的时候,这里是一条直路。” “什么,你说你当时并没有遇到这些岔路,那怎么可能?”周天一脸的不可置否。 “有可能。”我看了周天一眼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被人动了手脚。” “师父,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里挖了这些洞?” 周天的话刚刚说完我忽然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来挖给我看看。” “行了,先别管这些洞是谁挖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走。”老谢把周天拉倒自己身后转头对我说。 我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这密密麻麻洞口,脑袋里面一阵眩晕哪。 扭头看向王海,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他或许能分辨出,到底哪一个洞口才是我们应该走的。 王海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走到那些洞口前面,挨个儿的将那些洞口都看了一遍,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是没有什么头绪。 我招呼周天和老谢也走了过去,学着王海的样子也看了看那些洞口。 所有的洞口都是一样的,看不出有丝毫的分别,而且洞中黑漆漆的火把的光照进去丝毫也起不了作用。 这时老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手电筒,鼓捣半天之后手电筒亮了起来,手电筒发的刺眼白光在射出三四米之后就被洞中的黑暗给吞噬了。 我伸手摸了摸石洞的洞壁,一股刺骨的凉意透过我的掌心瞬间传遍了全身,那一刻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丢进一个冰窖当中似的,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结冰了。 我把僵硬的手臂抽了回来,这种感觉当时在被困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在那个突然出现的门里面有过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在这里相比起在精神病医院当中遇到的情况,更加的复杂一些。 “我说三位,接下来怎么走你们是不是赶紧拿个主意,我这一下怎么感觉那么热呢,我这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周天已经将外衣脱掉了,只剩下里面一件贴身的满是破洞的衬衫。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山洞的气温相比起我们进来之时似乎是高了不少,就像是被丢尽了一个蒸笼里面似的,这一会冷一会儿热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诶,这是怎么回事呢?”周天忽然喊了一声。 我们都被他的这一喊声给吸引住了,转过头就见周天的上半身已经脱得个精光,两只眼睛出神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周天,你看什么呢?” 我问了一声,不过很快我的目光也被自己脚下的地面给吸引住了,就见脚下的石灰地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热气来。 “这些石灰下面不会是水吧!” 老谢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赶忙用脚尖去将地面的石灰层拨开,然而脚下的石灰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厚。 这时周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根干枯的树枝交到我手上,我接过树枝用力插进脚下的石灰当中,足将树枝完全插进了脚下的石灰当中,也没有到头的感觉。 “这么厚的石灰,加起来得有多少!” 看着周天震惊的表情我已经没心思再去回答他了,这时洞里的气温越来越高,我已经感觉到皮肤有一种被高温灼烧的感觉。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在这样下去我们几个就要变成烤红薯了。” 我说完转头去看王海,想听听他的看法,然而当我转过头的时候,王海刚刚站的地方现在竟然空空如也。 那个老王八蛋不见了! “王海去哪儿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周天!”我喊了一声。 “刚才那老家伙还在这儿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周天也是一头雾水。 “我们被那个老东西摆了一道,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听了老谢的话我和周天同时点了点头。 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要么就随便选择一个洞口钻进去要么就只有先退出去再说。 权衡利弊之下现在也只有先退出去在做计较比较稳妥一些。 “师父,要不还是先退出去吧,语落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出事儿。” 我点点头:“好,先出去再说吧。” 这次换成是周天走在前面,刚走到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前面的周天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我问了一声。 过了半晌周天才带着疑惑的口气说:“诶师父,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从那个洞口出来的吗?” “什么哪个洞口,我记得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洞口啊。” 老谢走到周天身旁,一看之下也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的多了几个洞口出来!” 听了老谢的话我几步走到他们身边,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就见面前的石壁上竟然有四个洞口,而且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师父,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现在我们该走哪个洞出去?” 我挨个儿的看了看那些洞,心中顿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伸手去摸了摸那些洞避,一摸之下心中就是一凉。 这些洞壁摸上去竟和刚才在地下空洞里面遇到的那些山洞,摸上去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些石洞是带着力量的。 “会不会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有四个洞,只不过我们没有留意罢了!” 听了周天的话,老谢摇了摇头:“不可能,进来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就只有我们进来时的那一个洞口,从见到王海那个老王八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留意他,没想到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那现在怎么办,在待下去我真的就要被烤熟了,您二位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周天已早经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儿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高温考得通红,看着这一个大红胖子着实有些喜感。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去心思再去调侃他,因为不仅仅是他,其实我和老谢也好不了哪儿去,只感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再次仔细的去看了每一个洞口,想从里面找到一点破绽,不过即使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也看不出这几个洞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里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在老刘讲述当中,他在那间疗养院里面遇到的情况,不一样的是老刘当时并没有真正的进去,只是在疗养院外面就着道了。 难不成我们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在这个洞中,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只是我们三人倒是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有王海这样的高手在,难不成他也着道了吗?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周天听了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一个劲儿对着面前的那几个石洞发狠。 我看了看老谢,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从他见到王海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看王海的目光有些异样,问他说:“老谢,你想到什么了?” 老谢的表情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王海这个人让我觉得非常的熟悉,总感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细问之下老谢也说不出来,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儿还是出去之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 老谢点了点头:“可是这凭空出现的几个洞口,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呢?” “要不,我们扔鞋吧。” 我无奈的看了周天一眼,顺势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扔你大爷,把你当鞋扔了还差不多!”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面前几个山洞里的地面开始鼓动起来。 “什么情况?”周天也看到了洞中地面的变化。 “不好,快跑。” 我喊了一声,转身拉着周天和老谢就往身后跑。 “师父,咱跑什么?” 我没工夫理会周天的问题,因为我隐约看见就在那些鼓动的地面当中,无数的好像是蛇一样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一时间我们身后传来了无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师、师父,我们身后有、有东西。”周天的脸现在是红中泛着一层白。 “废话,要你说,老子又没瞎!”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直跑到了那些好像蚂蚁洞一样密密麻麻的洞口前我们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见我们身后的石灰地面也开始鼓动起来,看着就好像是一锅烧开的水。 就在这时从鼓动的地面无数的好像蛇一样的东西从地下探出了脑袋,仔细看了一下那些蛇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三角脑袋上两只血红的眼睛就像是两盏灯笼,在漆黑的山洞里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最为奇特的是这些蛇的身体表面,无数的好像血管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 这些破土而出的怪蛇,注意力很快就落到了我们的身上,顿时好像潮水般的向我们涌了过来。 第五十六章阴蛇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好似潮水一般的怪蛇,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怎、怎么办,这么多蛇。”周天已经喊岔音了。 “小心,这种蛇叫做阴蛇有剧毒,要是被它咬上一口马上就得死。” 我第一眼见到这些蛇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些蛇的来历,这些阴蛇常年生长在地下阴气强盛的阴脉当中,依靠吸食阴气存活,虽然体型较小不过这种蛇极具攻击性。 只要是被这种蛇咬上一口,哪怕是大象也会在几分钟之内就会死去,并且死相极惨浑身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似的变成一堆焦炭,可怕之处由此可见。 “现在怎么办,这、这些蛇向我们过来了。”周天早已经脱得个精光,除了手中握着的一个火把之外就剩下一把手枪。 还没等我说话周天快速扣动扳机,几声枪响之后几条阴蛇的脑袋就被枪**出的子弹打爆。 由于距离太近阴蛇脑袋被打爆之后,许多殷红的液体瞬间就溅到了周天腿上。 “啊…” 被那种殷红的液体溅到之后,周天忽然大叫起来。 转过头就见周天凡是被那些液体溅到的地方,就好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顿时就变得血肉模糊。 我只知道阴蛇有剧毒,没想到阴蛇的血液竟然也有这么强大腐蚀性,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一把将周天拉到自己身后,老谢看了一眼他腿上的伤口,脸色顿时就变了:“好强的毒!” 我用脚将已经到脚下的几条阴蛇远远踢飞出去,低头看了看周天腿上的伤口,一看之下心中就是一惊。 竟然是阴毒! 我师父曾经说过,尸毒用糯米即可拔出,但是阴毒必须要用朱砂。 只是我身上并没有带着朱砂,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随着带着一把用来应急的灵灰。 当下我把用黑布包裹的灵灰拿了出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子,一并交给老谢:“把包裹里面的灵灰敷在他腿上的伤口上,等阴毒拔干净之后再用瓶子里的无根水给他清洗伤口。” 老谢从我手中接过东西,不过目光却惊恐的盯着我的身后 “小心!” 不虚老谢提醒,我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猛然转回身同时断龙匕首已经脱手飞出。 一道白光闪过,我身后的七八条阴蛇就被断龙斩成了两段,然而后面的阴蛇已经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刚才周天被我拉到身后的时候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没想到的是那些阴蛇竟然好像是非常的惧怕火把的火焰,都远远的绕开了地上的火把。 “这些蛇怕火!”老谢喊了一声。 然而这时我们身后的那些山洞里面,也有无数的阴蛇爬了出来,一时间我们三人被这些阴蛇团团围住。 阴蛇的速度非常的快,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我们脚下,我和老谢不停挥动手中的火把将冲过来的阴蛇挡住。 仅仅是火把微弱的火光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没过一会儿火把的火焰就已经非常的弱了,在挥动起来那些阴蛇已经不再是那么的惧怕了,慢慢的向我们游走过来。 “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变成这些蛇的腹中之物。” 老谢手中火把的火焰已经变成了好像油灯似的,眼看着就要熄灭了。 我快速伸手从口袋里面胡乱的抓出一把符纸,也不管是做什么用的一股脑的都甩了出去。 “疾” 符纸落地之后我快速做出几个手印,地上的符纸呼的燃烧起来,随即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地上符纸微弱的火焰在被舌尖血喷到之后顿时暴涨,火苗窜起七八米高形成了一道火墙,将那些阴蛇挡在外面。 有了火墙的阻挡那些阴蛇就徘徊在火墙外面,丝毫不敢逾越。 “挡不了多久的,等火墙熄灭之后那些蛇还是会冲过来的。” 我盯着在火墙外面越来越多的阴蛇,心中暗暗叫苦。 “看来今天真的要葬身蛇腹了,人生有那么多死法可以选择,没想到最后这一百多斤的肉还是喂了这些畜生。”老谢苦笑了几声。 “我有办法了。” 我忽然喊了一声,随后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符纸贴在老谢和周天的双肩之上,然后咬破指尖用指尖血在他们的额头上画上了一道聚阳符。 这一切做好之后,我用断龙匕首的尖在他们后背上扎了几下,随后就见老谢和周天双肩和头顶的三道阳火瞬间暴涨,火苗“呼呼”窜起一米多高。 被激化之后的阳火即便是在没有打开天眼的周天和老谢眼中,也能清晰的看到。 看着他们吃惊的表情,我笑了笑说:“我激化了你们的阳火,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坚持不了多久,必须要找到出口才行。” “这些洞里面全都是那种怪蛇,根本没办法离开。” 周天腿上的伤口被老谢简单的处理之后已经好了不少,只不过那种液体的腐蚀性实在是太强了,周天的小腿已经是血肉模糊。 然而现在我们面前火墙的火势逐渐小了起来,那些阴蛇忽然变得躁动起来,竟然不顾面前还没有熄灭的火墙,潮水般的向我们涌了过来。 那些阴蛇的身体刚刚触碰到火墙的火焰,瞬间就像是被点燃引信的鞭炮似的,身体“砰”的爆开。 有了刚才周天的吃亏的经验,见到阴蛇的身体爆开我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以免被阴蛇身体爆开之后的那种殷红的液体溅到。 几分钟的时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阴蛇的身体爆开,地上满满的都是那些阴蛇的身体在爆开之后,留下的那种殷红的液体。 一时间整个地下空间里面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熏得人一个劲儿的作呕。 “活该烧死你们这些畜生,看你们这些畜生还敢不敢来追我们。” 见那些阴蛇葬身火海,周天大笑了几声。 “没那么简单。” 老谢脸色铁青,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些还在不断的往火墙当中扑的阴蛇。 阴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火墙的火势逐渐的小了,慢慢的有熄灭的势头。 我将断龙匕首划过掌心,随即将断龙甩了出去,用阳气催动断龙将已经冲过火墙的几条阴蛇拦腰斩断。 断龙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在杀死这些阴蛇的同时,会将阴蛇的灵气也一起抽走。 不过致命之处还是在于这些阴蛇的数量,火墙的火势已经非常的弱了,已经有许多的阴蛇冲过了火墙。 好在火墙的势头还是能阻挡一下这些阴蛇,给我足够的时间催动断龙去斩杀那些冲过火墙的阴蛇。 不过一旦冲过火墙的阴蛇数量多了,我难免会应接不暇,果然几分钟过后火墙的火彻底的被阴蛇给压灭了。 无数阴蛇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断龙虽然厉害不过阴蛇的数量太多,眨眼间已经有二三十条阴蛇冲到了老谢和周天的脚下。 然而周天和老谢的阳火被我催化之后,强大的阳气外泄出来,三道阳火的火舌“呼呼”乱颤,那些阴蛇在游走到老谢和周天的脚下忽然就停住了。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阴蛇常年生长在阴脉当中,依靠阴脉当中的阴气为食,本身就是阴气的聚集体,自然是惧怕阳气。 “赶快找,看看哪里可以离开!” 我催动匕首将到老谢和周天脚下的阴蛇斩断,见到那些阴蛇不敢靠近周天和老谢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老谢搀扶着周天挨个儿的洞口去看,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希望能从众多的洞口里面找到一条可以离开的路。 希望即使渺茫,但并不是没有,王海那老家伙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看情况他应该就是趁我们不备的时候钻进了这其中的一个洞,所以这里必然是有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老谢和周天挨个儿的洞去找,而我就在他们身后,利用断龙将冲过来的阴蛇一一斩断。 眼见着阴蛇的数量越来越多,我索性将我那把天雷木匕首也一并给拿了出来。 不过我并没有同时催动两把匕首,毕竟催动天雷木匕首消耗的阳气太大。 我催动断龙远距离格杀那些冲过来的阴蛇,而那些侥幸躲过断龙的阴蛇,我就用天雷木匕首将其斩断。 几分钟下来地上已经满是阴蛇的尸体,一层压着一层,可是这些阴蛇就像是杀不尽一样,杀了一拨很快就会有新的一拨冲上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老谢忽然咦了一声:“这里,这里应该能离开!” 我挥动天雷木匕首将几条到脚下的阴蛇斩断,趁着这个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老谢和周天正站在一个洞口前。 这个洞口比起其他的洞口并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在这个山洞口有一行非常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山洞的深处。 看情况王海就是钻进了这个山洞之中,眼下顾不得犹豫身后的阴蛇越来越多,并且从四面八方还不断的有阴蛇围拢过来。 “快,快进去!”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进去也许还会遇到更加要命的东西,如果不进去过不了多就会葬身蛇腹,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赌一赌运气。 周天和老谢前后钻进了山洞之中,我将断龙收了回来把几条阴蛇斩断之后,一闪身也跟在老谢的身后钻了进去。 进洞之后,我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符纸,随手一抖符纸“呼”的燃烧起来,将燃烧的符纸甩到地上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瞬间暴涨的火焰将洞口严严实实的封了起来,将那些阴蛇阻隔在外面。 虽然眼下暂时没有了阴蛇的威胁,不过我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跌跌撞撞的往山洞的深处走。 我们的火把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熄灭了,好在老谢手中还有一只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们所在的这个山洞清晰的呈现在我们眼前。 比起我们从外面进来时的那个山洞,这个山洞就要宽敞许多,洞避有被人凿刻过的痕迹。 “这个山洞是用人故意开凿出来的。”老谢伸手在洞璧上摸了摸。 “开凿这样的一个山洞是需要很大的工程量的,是谁开凿的这个山洞?有为什么要开凿这个山洞呢?” 我的第一想法是开凿这个山洞的人是为了隐藏王海说的那些黄金珠宝,毕竟数量如此巨大的黄金珠宝肯定是会吸引很多的人前来。 虽然在存放那些东西的地方有阵法的阻挡,不过也免不了会有修为高深的人破掉那里的阵法将东西盗走。 “等等!” 走在前面的周天忽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周天,前面有什么?” 我探头往前面看了看,不过前面的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听了我的话周天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了周天的话我不自觉的回头向身后看去,不过身后那些阴蛇并没有追过来,我转回头想要问周天到底有什么声音,就在我刚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好像是野兽咆哮的声音。 第五十七章蛇口脱险 那个好似野兽咆哮的声音一声声的响起,由远而近。 随着那好像野兽咆哮声音越来越近,我们所在的石壁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抖动起来,无数的石头碎渣从头顶落下来。 “他娘的,就凭这动静那家伙就小不了。”周天咽了口口水,望着前面的黑暗多了几分恐惧。 我实在想不到在这个山洞里面竟然存在这么多厉害的东西,刚才的是阴蛇,接下来出现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就像周天说的,这个东西肯定小不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洞口的火已经被那些阴蛇给扑灭了。 这下可真的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后面是无数的阴蛇,前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即便是这一关过了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谁又知道呢! “现在怎么办,那些蛇又追上来了,往前走吗?”这时老谢的额头上也是见了汗了。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面想要去对付那些阴蛇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况且在这里那些阴蛇本就占据了地利。 “往前走!” 我说了一声就推着老谢和周天继续往前面走,我本想在用符纸阻挡一下那些阴蛇,不过一摸口袋才发现这次出来本就没有携带多少符纸,刚才那一番折腾符纸已经用光了。 现在就只能求祖师爷保佑了! 我们身后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然而这个山洞不知道有多长,就好像是走不到头一样。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异样,顿时心中一凉那些阴蛇的速度也太他娘的快了。 我顾不得回头,直接用阳气催动断龙往身后飞去,断龙在飞回到我手中的时候刃上沾染着几滴那种殷红的液体。 “快跑!” 我大喊了一声,一边催促老谢和周天往前跑,一边催动断龙将已经到身后的阴蛇斩断。 约么过了有七八分钟,走在前面的周天忽然停了下来。 我和老谢没有防备周天会忽然停下来,直接和他撞了一起,三个人顿时乱成一团。 这时已经有数十条阴蛇已经到了我们脚下,我赶忙催动断龙将那些到了我们脚下的阴蛇斩断。 “周天,你他娘的停下来干什么?” 趁着那些阴蛇重新聚集的间隙,我向身后的周天喊道。 “没、没、没路了!”周天颤着声音回答道。 “你说什么,没路了!” 我催动断龙将重新冲上来的阴蛇斩断,随后探着脑袋往周天的方向看了看。 借着老谢手电筒的光芒一看之下心中就是一凉,就见周天的面前确实已经没有路了,就在周天的脚下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悬崖。 这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洞里面的阴蛇越来越多,一层压着一层几乎已经将整个石洞严严实实的给堵了起来。 “两个选择,第一跳下去,第二被这些阴蛇咬死,你们自己选吧!” 望着这么多的阴蛇,我也是彻底的没有了主意,毕竟好汉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面前的这些阴蛇得抵得上多少只手。 “我他娘的宁愿摔死,也不想葬身在这些畜生口中!”老谢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这时周天忽然笑了几声:“那好,同志们,我先走一步了。” 周天说完直接就跳了下去,紧接着我和老谢也跟在周天的后面跳了下去。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悬崖和我们想象当中的差别似乎有些大。 这悬崖下面满是交织盘错在一起的藤蔓,就像是一张渔网似的,我们三人直直的落在了上面。 “呦呵,这他娘的想摔死都不行啊,看来今天只能葬身蛇腹了!” 老谢在掉下来的时候手中的手电筒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了手电筒我们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 “师父现在怎么办,那些怪蛇又追上来了!” 周天顺着藤蔓爬到我的身边,而这时那些阴蛇已经顺着藤蔓向我们涌了过来,那血红色的眼睛在这漆黑一片的山洞当中显得十分的诡异。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 我催动匕首将到了我们身前的阴蛇一一斩杀,不过我们现在在这些藤蔓上,移动起来非常的不便,稍不留神脚下就会被藤蔓缠住。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被藤蔓缠住,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转过头就见老谢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头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看之下我也是心中一惊。 就见在我们头顶的石壁上,悬挂这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随着一声好似野兽的咆哮声的响起,那团火开始慢慢的抖动起来。 无数的火星落了下来,瞬间就将我们脚下的藤蔓点燃了。 “池、赤、赤魅,是、是赤魅!” 我的目光完全被那团火给吸引住了,就见那团火忽然炸开,一条足有水桶粗细似龙似蛇的东西快速的向我们俯冲下来。 赤魅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我之前见到的关于它的描述还是从我师父留下来的笔记当中了解到的。 赤魅是和阴蛇一样都是生存在地下阴脉之中的东西,和阴蛇不同,赤魅是需要用魂魄来喂养,而且赤魅的力量强弱取决于喂养的魂魄的强弱。 赤魅这种东西专门吃人的魂魄,而且最要命的是赤魅是杀不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封印。 在我师父留下来的笔记当中有过对赤魅简单的描述,事情的起因是在当时有一个村子每天都有人莫名的死去。 刚开始的时候死的还只是一些老年人,毕竟生老病死是平常事,况且死的都是老年人所以村里的人也没有在意。 没过多久村里的老人就死光了,然而死亡却并没有结束,接近着是村里的壮劳力开始莫名的死去,并且这些人的死相都是非常的凄惨。 五官严重扭曲,就像是临死前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似的。 随着死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村里面剩下的人就开始慌了起来,闹鬼的传闻四起,一时间是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村里面也找过几个老道来捉鬼,只不过这些老道一番折腾下来不仅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倒是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 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村里有认识我师父的人这时就向大伙提议,想请我师父到村里看看。 那个人找到我师父的时候,我师父也没有拒绝,一口就答应了。 听那个人说的时候我师父原本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恶鬼伤人,不过到那村子一看就傻眼了。 原来那座村子死了那么多的人竟然连一个灵魂都看不到,当时我师父还以为是有心术不正的人在拘生人魂魄。 只不过在经历了乱葬岗那件事情之后,我师父做事也变得小心起来,联系了平日里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个老道,当天晚上就在那座村子里面住下了。 在我师父的描述当中,大概是在凌晨的时候从村外忽然出现了一团火。 那时我师父原本以为那是谁使出的拘魂的法术,只不过等看清那团火之后我师父他们老几位顿时就吓得脸色惨白。 具体是怎样对付赤魅的我师父并没有详细的描述,只知道他们遇到的那条赤魅只有手臂粗细,而我师父他们一共有九个人,最后死了七个才将那条赤魅给封印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正快速向我们俯冲下来的赤魅,凭它的体型不知道得吃多少灵魂才能长到这么大。 当年我师父他们老几位只是遇到了手臂粗细的一条赤魅,就搭上了七个人的性命,现在看看我们头顶上的赤魅,估计我们三人还不够它打牙祭的。 这时我们脚下藤蔓的火势也越来越大,已经有许多地方被烧断了。 看到这个景象我心中倒是萌生起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头顶的赤魅速度太快我来不及跟周天和老谢解释,猛的挥动匕首将我们脚下的藤蔓砍断。 藤蔓被砍断之后,我们脚下顿时一空快速的往下坠落下去。 就在快速下坠的时候,忽然我的耳边出现了一点模糊的水声,我还来不及反应忽然就感觉身体一凉,大量的水往我的嘴巴里面灌了进来。 在水中拼命挣扎了一阵终于浮出了出面,出水的一刻我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时就在我身边两个人相继冒出了水面。 和我一样周天和老谢出水之后也是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一阵之后等到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们三人在相互搀扶之下这才慢慢的游到了岸边。 上岸之后我们三人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在我们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水潭,否则我们此刻恐怕早就变成一滩烂泥了。 “师父,那些怪蛇不会追下来吧?”周天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我们在下面呆了十多分钟也没见赤魅和阴蛇追下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然而这时我忽然发现我们身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绝对的黑暗,从头顶散落下一些幽蓝色的光将四周的景象着了个大概。 粗略的看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然而当我们抬头看向头顶的石壁之时,顿时都惊得目瞪口呆。 就见我们头顶的石壁之上雕刻着上百个恶鬼的雕像,这些恶鬼雕像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仿佛这些恶鬼的雕像是活得一般,仿佛正在注视着我们,而那些幽蓝色的光就是从这些石像的眼睛里面发出来的。 “我去他娘的,这也太壮观了吧!”周天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好了,先别管这些了,还是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路可以离开吧!” 听了我的话我们三人就开始在这个地下空间里面寻找起来,走了一圈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这个地下空间是一个正方形,在四个角上面各有一尊一人多高的恶鬼雕像。 “诶师父,这里有个洞!” 听了周天的喊声,我和老谢同时向他走了过去。 就见周天正站在一尊恶鬼雕像前面,见我们过去用手指着那尊雕像后面的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我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就见这是一条向上的通道,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往何处。 “怎么办,要不要进去?”老谢向我问道。 我想了想说:“这里就只有这一个洞口,只能碰碰运气了。” 说完我打头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条山洞的地面竟然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一路蜿蜒着向上。 我将断龙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往上走着。 沿着这个山洞一直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脚下的路忽然就变得平坦起来。 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我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后面的老谢和周天。 周天不明就里以为前面又有什么危险,刚想开口问我,我先一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别说话。” 见周天一脸的疑惑,我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就见那里隐隐约约的站着两个人。 第五十八章石人阵 那两个人离的距离有些远,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背影。 “师父,那两个人是谁?” 周天使劲儿的睁大眼睛,只不过即便是他快要将眼珠子瞪出眼眶,也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两个人影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似的。 “周天,你和老谢呆在这里,我摸过去看看。” 也不等周天和老谢出言阻拦,我已经蹑手蹑脚的向那两个人影所在的地方摸了过去。 从我们藏身的地方出来走了有七八米,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前面那两个人影身上,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已经到了尽头。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脚踩空我的身体瞬间就往下面落下去。 我心中顿时就是一凉,心中暗骂那开凿这地下空间的人,心说你没事儿挖这么多绝路,难不成就是为了坑我吗! 不过和我想的不一样,这里的落差只有两三米,即使我极力的控制,不过在落地的一刻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 虽然声音并不大,只不过在这个空旷的地下空间里面,那一声还是显得非常的刺耳。 我心中一紧,心说这下可好,打草惊蛇了! 不过似乎是我想多了,落地后我盯着那两个人影足足看了四五分钟,而这两个人影竟然还是丝毫未动。 这就让我有些疑惑了,难不成那两个看着像人影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人吗? 想到这里我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的手忽然摸到了地上一些好像树枝一样的东西。 我捡起一根放到眼前看了看,发现那竟然是火把,我心中暗自庆幸当下掏出打火机将火把点燃。 借着火把的火光四下看了看,猛然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地下空间,只不过相比起前面遇见的两个地下空间要小了一些。 让我奇怪的是在这个地下空间当中,立着许多的恶鬼雕像,放眼望去竟有二三十尊,每一尊恶鬼雕像的手中都拿着刀斧之类的兵器。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恶鬼雕像,发现这些恶鬼雕像似乎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的。 我在回头仔细去看了看那两个人影,发现那原来也是两尊石像,只不过比起我身旁的石像要大了许多。 “这里怎么也有这么多的石像?”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些恶鬼雕像给吸引住了,冷不防身后传来周天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猛的转回身就见周天和老谢正站在我身后,我飞起一脚踹在周天身上,骂道:“你他娘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周天被我这一骂也不敢还嘴,讪笑几声躲到老谢身后。 “你们怎么下来了?”我向老谢问道。 老谢笑了笑说:“见你下来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我们就跟下来看看。”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们怎么一点响声也没有?” 看着老谢疑惑的表情,问他说:“你们不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吗?” 老谢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跳,那里不是有一条台阶可以下来吗!” 顺着老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我刚才落下的地方果然有一条向下的台阶。 我尴尬的看了老谢一眼,老谢从我的话里就知道我刚才发生什么了,不过好在老谢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当下也没再说什么。 我们三人在这个地下空间里面转了转,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石像,和我想的一样这些石像果然是按照顺序排列的。 周天望着这些石像一脸的不解:“这些石像是做什么用的?”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些石像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就放在这里,那个把这些石像放在这里的人肯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只不过这些石像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暂时还想不出来。 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里面被许多看不见的眼睛盯着。 “我怎么感觉这些石像好像是活的一样呢!”周天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那些石像。 “别动那些石像!” 我的话还是迟了一些,就见周天的手已经摸到了一尊石像的腰间。 我顿时心中一紧,赶忙抓住周天的手腕拉着他往后退出七八步,骂道:“你他娘的别给老子随便碰这里的东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我的话,周天转头看了看刚才他触碰的那尊石像,讪笑几声说:“师父,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这些石像总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天,还是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为好。”这时老谢也走到了我们身边。 这里总给人非常压抑的感觉,我一刻也不想在待下去,对周天和老谢说:“先找路离开吧!” 我说完打头向最开始看见的那两尊石像走了过去,就在我们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轰隆”的响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大惊,猛的转回身向身后看去,却发现身后除了那些石像竟然什么也没有。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周天一脸惊恐的盯着面前的一尊石像。 “怎么了?”我向周天问道。 这时周天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带着哭腔说:“那、那、那尊石像动、动了!” 听了周天的话我再去看那尊石像果然是往旁边移了一些,看到这个景象我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从我们身边接连传来了“轰隆”的声音。 “跑啊!” 我大叫一声,拉着周天和老谢就跑。 然而我们刚跑出没几步,忽然一尊石像拦在了我们面前,这尊石像手中高举着一把斧头,重重的劈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将老谢和周天推开,眼见着就要被斧头劈中了我猛的往地上一滚,斧头贴着我的后背劈在地上,我顿时感觉整个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刚刚躲过这一击还没等我喘口气,老谢和周天那边又出现变故了,就见老谢和周天各自被几尊石像围着,刀斧同时落下,眼见着这两人就要死。 我把心一横,一把将断龙向周天的方向甩了过去,然后快步向老谢了过去。 在奔跑的过程当中,我已经在掌心花了一道聚阳符,随即将身体当中的阳气都聚集到了双手的掌心。 我将跑到老谢身边的时候,猛的双手各拍在两尊石像的腰间,“砰”的一声,御雷法爆发出的力量将两尊石像打得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趁着两尊石像停顿的间隙,我再次使出御雷法打在同一个位置上面,“砰”的一声,就见两尊石像的腰间同时被打出了一条裂痕。 我呼呼喘着粗气,这两次御雷法我几乎已经用了一多半的阳气,此刻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双腿一个劲儿的发颤。 这两次御雷法哪怕是赤魅挨上恐怕不死也得残,不过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些都他娘的是石头做的。 好在老谢趁着石像稍稍的停顿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听周天大喊:“师父,救命啊!” 转过头就见断龙虽然犀利,将那些石像握着的兵器都给斩断了,不过奈何这些石像并不是凡物加上我刚才使出御雷法消耗了大量的阳气,能够输送给断龙的阳气已经不多了。 没有了强大阳气的供养断龙的力量也在逐渐的减弱,速度也慢了下来,两尊石像手中兵器差点就劈中了周天。 好在周天的反应也是不慢的,左躲右闪的好在是躲了过了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跑步向周天跑过去,用尽最后一丝阳气“砰”的一声,御雷法实实惠惠的打在了一尊石像的腰间。 这次使出御雷法之后,我已经没有足够的阳气再去使用御雷法了,老谢一把抓住周天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给拖了出来。 我将断龙收回之后,在周天和老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没有方向的跑着。 好在这些石像的速度并不快,我们三人好容易才甩开了这些石像。 当我们跑到第一眼见到的那两个误以为是人影的石像前,顿时就停下了脚步。 就见那两尊石像比起外面的身后的那些石像要高大不少,而且这两尊石像手中各自握着一根矛,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两尊石像手中的长矛就刺了过来。 我们三人连忙滚到一旁,躲过了这一击,长矛直接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就在我们暗自庆幸命大的时候,另一尊石像手中的长矛也刺了过来。 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在一个角落当中,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眼见着石像手中的长矛向我们刺过来,就在我们三人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从我们刚才来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好像是**爆炸的声音。 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就见一个人影快速的向我们飞奔过来,那人的手中拿着一根好像鬼差勾魂的时候使用的哭丧棒一样的东西。 每当从一尊石像身旁跑过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用手中的哭丧棒在石像的身上轻轻的拍一下,然而那些被哭丧棒拍中的石像忽然就定在了原地。 就在长矛即将要刺中我们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就见他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凌空一脚踹在了那尊石像的胸前。 这看似平常的一脚竟然将那尊石像踹得直直倒退,直撞到石壁之上才停了下来。 这一撞也是力道十足,顿时头顶的碎石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 等那个人走近之后我才看清,那人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破烂道袍,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带着一副黑色的面具。 那个神秘人佝偻着将手中的哭丧棒当做拐杖,腰颤巍巍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他走起路来丝毫没有刚才那股宛如天神下凡的姿态,而是与普通的上了岁数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神秘老人走到我门身前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头顶石像手中的长矛再次向我们刺了下来。 那个神秘老人轻轻抬眼看了一眼,就在长矛刺下来的一瞬间神秘老人忽然伸手抓住长矛,随即脚下使力猛的再次跳了起来。 跳起之后又是一脚直接踢在石像的脑袋上,这一脚的力量比起刚才那一脚要大了不少,直接将石像的脑袋给踢掉了。 我们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一个看似垂暮的老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还不等神秘老人落地,另一尊石像手中的长矛拦腰向他扫了过来,神秘老人凌空双脚在被踢掉脑袋的石像胸膛上猛的一蹬,身体高高跃起一个翻身躲过了长矛。 落地之后神秘老人“哼”了一声,随即他的身形快速移动,眨眼间就到了一尊石像跟前,猛的双掌打在石像的腰间。 一声雷鸣之声响过,顿时我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过了七八分钟我才缓了过来,就见石像刚才被神秘老人打中的地方开始不规则的皲裂,随即慢慢变成了碎石渣子掉在地上。 起初我一直以为石像是一个石头的整体,不过在被神秘老人劈碎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些石像竟然是空心的。 就见在石像里面还藏着一具浑身被金甲包裹的尸体! 第五十九章神秘人 神秘老人的这一击着实让我有些震撼,我用尽浑身的阳气使出的御雷法仅仅只是将石像打出了一条裂痕。 而面前的这个神秘老人,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费劲儿就直接石像给打碎了,这得多么强大的阳气才能催发出如此强大的御雷法。 一时间我心中竟然有些妒忌这个神秘老人,心中不禁感叹真他娘的是人比人得死啊! 石像被打碎之后露出的那个浑身被金甲包裹的尸体,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了这就是金甲蛊尸。 之前在老刑警老刘的讲述当中提起过金甲蛊尸,只不过当时他和张二瞎子遇见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金甲蛊尸,能力也就和普通的僵尸差不多。 而我们眼前的这只金甲蛊尸才是正宗的金甲蛊尸,身披金甲,刀枪不入,由于有金甲的阻隔符纸法器都起不了作用。 神秘老人似乎也没有想到石像里面还有一只金甲蛊尸,竟然盯着金甲蛊尸发起了楞。 “小心,金甲蛊尸很难对付!” 显然我的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了,金甲蛊尸刚刚一动神秘老人的脚就已经踢在了它的胸前,直接将金甲蛊尸踢得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神秘老人挥动手中的哭丧棒不停的打在金甲蛊尸身体的不同地方,这根哭丧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看似脆弱无比,不过打在金甲蛊尸身上却好似有千钧之力。 神秘老人动作灵敏迅速,金甲蛊尸毫无招架之力,浑身的金甲被打得严重的变了形。 就在这时神秘老人再次使出了***,“砰”的一声直接将金甲蛊尸身体外面的金甲给打碎了,露出里面一具干枯腐朽、通体赤红的干尸。 还不等干尸有所反应,神秘老人一步跨到干尸身前,用手抓住干尸的脑袋一使劲儿直接将干尸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神秘老人看了手中的干尸脑袋一眼,摇摇头随手丢了出去。 我心中一阵感叹,可怜这只在僵尸界拥有霸主地位的金甲蛊尸,刚出道不过几分钟时间就被秒了,而且还来了个身首分家。 就在我们将悬着的心放下,正要去向那个神秘老人表示感谢的时候,就见刚才被神秘老人定住的石像,忽然身体外面的石头雕塑快速的脱落。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那几十尊石像外面的石头雕塑就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了,顿时几十具金甲蛊尸出现在我们眼前。 “他娘的,这么多!” 我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将断龙给抽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破绽在腰间三寸。” 神秘老人从出现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现在听他说话直感觉非常的别扭,他的声音非常的沙哑低沉,听在耳朵里面让人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觉。 “破绽在腰间三寸…” 我重复着神秘老人的这句话,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用匕首去捅那些金甲蛊尸腰间三寸的地方吗?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那些包裹住金甲蛊尸的石头雕塑已经完全的脱落了。 “怎么办,那些东西朝我们过来了!”周天大喊了一声。 就见那些脱离石头雕塑束缚的金甲蛊尸,一窝蜂的全都向我们冲了过来。 让我感觉诧异的是那些金甲蛊尸在从神秘老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就像是看不见他似的直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我心中暗骂,高手就在你们身边,你们倒是他娘的冲他去啊!干嘛跟我们过不去呢!刚才那哥们儿可不是我们弄死的,要报仇你找那老东西去啊! 抱怨归抱怨,眼见着金甲蛊尸已经到了我面前,总不能站着等死吧。 当下我把老谢和周天拉倒身后,学着刚才神秘老人的样子一脚踹在金甲蛊尸的小腹上。 事实告诉我,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一脚让我感觉像是踢到了一块钢板上面,瞬间只感觉一阵**,一条腿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他娘的,怎么这么硬!” 我拖着一条已经失去了知觉腿往后退了两步,趁着面前一句金甲蛊尸伸手向我抓来的一个间隙,猛的将手中的断龙向金甲蛊尸腰间捅了过去。 刚才神秘老人不是说破绽在腰间三寸吗,那好老子就指着你这捅。 超出我意料的是,断龙捅在金甲蛊尸腰间竟然毫不费力的就捅了进去,我看出了便宜把断龙拔了出来然后再次捅了进去。 接连被断龙捅了几下,金甲忽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随着抖动包裹在外面的金甲快速的掉落下来,不多时就露出了金甲里面的那具通体赤红的干尸。 断龙直接捅进了干尸的腰间,这时的干尸也在快速的抖动着,赤红的身体慢慢变成了好似碳一样的黑色。 我拔出断龙一脚将干尸踹倒在地,学着刚才的方法用匕首去捅另一只金甲蛊尸。 就这样我如法炮制的干掉了四只金甲蛊尸,只不过面对这么多的金甲蛊尸,就这样一只一只的杀,那得杀到什么时候,弄不好没把金甲蛊尸杀完我自己倒先累躺下了。 当下我把断龙收了起来,学着刚才神秘老人的样子想用御雷法去对付那些金甲蛊尸。 不过差距就在于刚才神秘老人的御雷法,直接将金甲蛊尸外面的那层金甲给打碎了,而我呢使出了全身力气也仅仅只是让金甲蛊尸后退了两步,这差距简直太讽刺了。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咬牙硬挺了,接连发出几次御雷法打在金甲蛊尸的同一个位置上面,就这样也只是在金甲上面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御雷法,不是你这么用的。” 我的身后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秘老人的声音,猛的转过头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要像这样,一分气要打出九分力道。” 神秘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一只金甲蛊尸的肩头,随后就听“砰”的一声,那只金甲蛊尸的半边身体顿时变得粉碎。 这一幕看得我是目瞪口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神秘老人一把将我拉倒他的身后,随后就见他的身形快速在这些金甲蛊尸当中游走。 御雷法发出的“砰砰”声不绝于耳,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有大半的金甲蛊尸死在了神秘老人的手下。 有这尊神在这里挡着我当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赶忙退到了周天和老谢的身旁。 我们三人就在这里看着神秘老人将那些金甲蛊尸一个个的都击杀了,场面一度有些诡异。 转眼间就已经没有了还能动的金甲蛊尸,看着满地的金甲蛊尸的尸体,我转头向老谢周天说:“没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诶,我说着老头还真神了嘿!”周天抢在我前面向那个神秘老人跑了过去。 老谢似乎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见他一脸狐疑的望着那个神秘老人,我问他说:“怎么老谢,有什么不对吗?” 老谢想了想说:“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刚才所有的心思都在神秘老人是怎样对付金甲蛊尸上面,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听老谢说起心中顿时也疑惑起来。 通过这个地下空间里面随处可见的恶鬼雕像,以及刚才的金甲蛊尸,我心中已经肯定了这里和阴阳道之间定然有什么关联。 可是这个神秘老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他似乎非常的了解金甲蛊尸,那么他会不会和阴阳道有什么关系呢? 周天一脸堆笑走到神秘老人身旁一阵白话,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一条裤衩。 只不过那个神秘老人似乎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周天,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径直向我和老谢走了过来。 周天吃了个闭门羹,郁闷的独自走到一旁不停的运气。 看到那个神秘老人向我们走过来,我不自觉的开始警觉起来心中忐忑不安,凭他的本事如果对我下手,那么刚才的金甲古尸就是我的下场。 神秘老人见我的这个模样摆了摆手,说:“放心吧,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不等完全的对他放心,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握着断龙的手掌心已经被汗给打湿了。 “谢谢阁下救了我们,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老谢同样用警觉的目光盯着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示。 然而和周天一样,神秘老人并没有理会老谢,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断龙上面。 看了一会儿,神秘老人忽然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我,说:“断龙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个朋友送的。” 我将手中的断龙握的更紧了,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断龙多少让我有些吃惊。 “可以把断龙给我看看吗?” 神秘老人忽然向我伸出手,就见他的手就像是干枯的树枝一般,只剩下皮包骨头,血管高高凸起,和那些干尸有几分相似。 这下我犹豫了起来,若说不给可是人家刚刚才救了我们,情面上也抹不开,要是给了他不还我怎么办,我可没把握能从他手中抢回来。 当下我转头去看老谢,就见他也是一脸的纠结,这时那个神秘老人又开口了:“我只是看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一咬牙将断龙递给了神秘老人,反正现在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他手里,若是他真要拿走怎样我都是拗不过的,倒不如自己给他争取个好态度。 神秘老人接过断龙在手里面仔细的端详起来,过了七八分钟就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将匕首交换给我:“你说断龙是你的一个朋友送给你的,他姓什么?是不是姓张?” 我顿时疑惑起来,这把匕首我是从老刑警老刘那里得来的,不过老刘却是从张二瞎子那里得来的,这么说面前的这个人难道和张二瞎子认识? 当下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原本以为他还会继续问下去,没想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在说话了。 我本想开口问他是不是认识张二瞎子,不过在我开口的前一刻神秘老人忽然向我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朋友被一个叫刘浪的人抓到了这里,我们是来救她的。”我也不隐瞒直接将我们的目的告诉了他。 听我说完,神秘老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疑惑:“刘浪…” 他的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原本以为他和刘浪认识,问他说:“你认识他吗?” 神秘老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想到了之前王海说的关于那个阵法的事,当下问他说:“那你知不知道这下面的阵法呢?” “阵法。”神秘老人忽然冷笑了一声:“只不过是学了个样子,也好意思叫做阵法。” “你知道,那你知道怎么破吗?”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王海说的那个极其厉害的阵法完全的不屑一顾。 听了我的话神秘老人却忽然摇了摇头,说:“老头子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打那个阵法的主意,那下面的东西连我也惹不起。” 之前王海说那个阵法里面有许多的黄金珠宝,现在听神秘老人的意思似乎那个阵法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竟然是连他也不敢惹的。 我本想问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时神秘老人忽然向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向我们来时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他越走越远周天快步跑到我和老谢身边,问我说:“怎么办师父,继续走还是现在跟着他出去?” 我想了想说:“也不知道王语落现在怎么样了,必须要找到她。” 我们三人商议了一番,就钻进了刚才那两尊手持长矛的石像后面石壁底部的洞中。 第六十章召唤 进入这个洞口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一路走得非常的平坦。 “喂,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这都忙活了几个小时了,也没什么动静。”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前面忽然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声音离我们有点远,不过从这听声音还是能分辨出是王语落得声音。 看来王语落暂时应该是没什么事的,我扭头压低声音对身后的老谢和周天说:“他们就在前面,一定要小心。” 刘浪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从他已经变现出来的实力,就已经可以秒杀我了。 听了我的话周天忽然古怪的笑了一声,随后就见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枪。 看到他手中的枪我顿时疑惑起来,我记得之前我们被赤魅和那些阴蛇逼得跳崖的时候,他的手枪就已经掉在了水潭里面了,怎么现在还有枪? “周天,你的枪不是掉了吗,什么时候找回来的?”疑惑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就连老谢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周天有些夸张的笑了一声,说:“谁告诉你我只有一把枪了!” “不对啊,那你藏哪儿啦?”老谢仔细的看了看周天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实在想不出他究竟能把枪藏在什么地方。 难不成他把枪藏在裤衩儿里面了?这也不太现实啊,难道就不怕手枪走火被嘣着吗! 在我和老谢目光的注视之下,周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说你们老二位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 看他这表情难不成是被我猜对了,他真的藏在裤衩儿里面了。 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越往前走,王雨洛说话的声音就越是清晰,在走过一个拐角之后,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停车场大小好像祭坛一样的地下空间。 在这祭坛一眼的地下空间当中,竖着十多根一人粗的两人高的石柱子,柱子上慢慢的都是雕刻的恶鬼像,每个石柱子上面擦着几根火把。 在这几根火把火光的照耀下,整个地下空间能看清个大概。 就在地下空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八仙桌大小的石台,上面同样供奉着的同样是一尊恶鬼像。 与之前见到的恶鬼像,这尊恶鬼像青面獠牙,身躯似虎,四爪似龙,说是恶鬼像不如说是妖来的更加贴切一些。 恶就在供奉这尊恶鬼像的石台下面跪着一个人,看他的背影和穿的一件同样是绣着恶鬼图案的衣裳,这个人应该就是刘浪。 王雨洛就坐在离刘浪四五米的地方,双手托着脑袋一脸无奈的盯着刘浪的一举一动。 留在跪在石台前,双手不断变化着手印,口中好像唱歌似的吟唱着晦涩难懂的经文。 随着经文的吟唱完毕,刘浪忽然掏出一把刀割破自己的掌心,将鲜血滴在石台前的地面上。 鲜血滴在地面上转瞬间就小时,仿佛整个地面就像是一个张开的嘴巴,正在等着鲜血的到来。 刘浪掌心的鲜血不断的滴落到地上,口中又开始吟唱起那种经文。 差不多过了有十多分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王语落在一旁看的非常的无趣,一撇嘴说:“你这都第几次了,在多来几次你就不怕血流光了,我看你还是听我的咱们先出去,等你想到办法了再进来。” “闭嘴!”刘浪忽然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王语落,脸上的肌肉没有规律的跳动着。 见刘浪是真的发火了,王语落摆了摆手讪笑几声说:“我闭嘴,你继续。” 刘浪“哼”了一声,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足有四五十枝香,点燃之后刘浪将香围绕着石台插了一圈,随后回到刚才跪的地方再次跪下。 和刚才一样,跪下之后刘浪又开始吟唱起经文,双手做了几个手印之后猛的同时将双手插入地下。 “不是师父,这老家伙在干嘛?”周天轻声问我说。 “召唤。” 我虽然对阴阳道并不是很了解,只不过从他这一些列的做法也能看出,这应该就是某种召唤仪式。 “召唤,那是不是和请神差不多啊?”周天看着刘浪的一举一动,一头雾水的问我说。 我点了点头:“算是一个类型吧,只不过是形式和请的东西不同。” “那他想召唤什么?”老谢忽然开口想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刘浪想要召唤的什么东西,不过肯定和那个阵法有关系。 有许多的阵法其实都是隐藏的,想要破解这个隐藏的阵法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把隐藏的阵法唤醒。 刘浪的做法应该就是唤醒阵法的一部分,不过看样子相比起之前他到这里来,这次似乎是碰壁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刘浪无法将阵法唤醒。 随着刘浪大喝一声,整个地面忽然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 “怎、怎么回事儿?”周天在我耳边低声喊道。 “他应该是成功了。”随着地面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刘浪忽然将手从地下拔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变化,刘浪开始放声大笑,笑声在整个地下空间里面回响着,显得有些瘆人。 就在这时周天忽然将手中的枪举了起来,枪口瞄准刘浪的后心,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忽然伸手拦住他:“先别开枪!” 看着周天疑惑的表情,我指了指那些插在地上的香,就见那些原本安静的插在地上的香,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顶着,慢慢的被顶了起来。 刘浪也发现了这个变化,眼神迷茫的望着那些慢慢往上移动的香,就听他忽然骂了一声然后快速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条红绳。 刘浪的速度也是不慢,就见他快速的围绕着石台奔跑起来,在奔跑的过程当中迅速将手中的红绳绑在那些香上面。 等刘浪停下来的时候,那些香已经被红绳串联在一起,看着就像是一张网似的,将那座石台紧紧的锁了起来。 这时刘浪快速的做了几个手印,随即咬破自己的指尖将指尖血滴在红绳上面。 指尖血滴在红绳上的一瞬间,忽然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快速的在红绳上面游洞,指尖血所到的地方红绳“呼”的燃烧起来。 看着那红绳燃烧的火焰,映入我眼中的竟然是一道燃烧的符。 就在这时刘浪再次跪在地上,双手猛的插入地下,口中喝道:“都给我下去!” 话一出口,那些慢慢往上移动的香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地下深入。 就像之前王海说的,刘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那些香刚刚往地下深入,就在这时香头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发出一连串的“砰砰砰”的爆炸声。 刘浪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想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将手从地下拔出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的瞬间将刘浪给弹飞了出去。 即便是在我的位置,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无形力量造成的压力。 刘浪落地之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巴鼻子流了出来,看样子是被那股力量伤得不轻。 “怎么样师父,要不要现在过去收拾他?”周天扬了扬手中的枪,指着还在剧烈咳嗽的刘浪问我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敢跟你打赌,现在过去被收拾的肯定是你。” 周天满脸的不以为然,说:“师父,你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出去给他补上两枪我就不信他不死!” “还是等等吧,如果他真的不行了会表现出来的。”老谢按住周天的肩头,他是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在他看来如果不把刘浪碎尸万段,是不敢肯定他真的死了。 “你们也太小心了吧,你看他…” 周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刘浪忽然止住了咳嗽,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把自己嘴角的血擦掉,冷笑了一声忽然脚下一动向那座石台快速的跑了过去。 刘浪跑到那座石台前忽然停下脚步,然后就见他猛的一拳打在石台上,这一拳的力道着实不小,竟然将石台打得晃动了几下。 “这、这老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啊!”周天瞪大了眼睛望着现在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刘浪。 刘浪不断的用拳头打在石台的不同地方,随着石台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石台下的地面慢慢的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痕。 “周天开枪!” 我的话出口,周天手中的枪就响了起来,几发子弹不偏不倚全都打在了刘浪的后心上。 子弹毫无疑问的穿透了刘浪的身体,被子弹打中之后刘浪的身体晃了几下,猛的向后倒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这时我们三人已经跑到了王语落的身边,见到我王语落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一抿嘴说:“骆少秋,我说你就不能早点来吗,知道姑奶奶遭了多少罪吗!” 听她这么说,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说你遭罪,我们哥几个为了来救你差点连命都给丢了! 当然这些话我也只能在心理想想,脸上还得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语落,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了来救你差点就没命了。” “是吗?”王语落略带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周天吸引住了,一撇嘴说:“这死胖子谁呀?” 周天听王语落叫他死胖子,心中很是不满,就在他即将出眼反驳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裤衩儿,现在被王语落这么看着竟然不好意思起来,脸一红躲到一边。 “语落,你怎么会被刘浪带到这里来的?”我一直觉得奇怪,以王语落的伸手怎么着也得反抗几下吧,不可能会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就被刘浪给抓走了。 “唉~”王语落长长叹了口气,指着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说完刘浪说:“在别墅里面的时候听你们说的我也插不上话,就想到沙发上坐会儿,不过一转身就看到那个老家伙站在我身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王语落应该是被刘浪用术法迷了,我想了想说:“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个地方太凶险了。” 听了我的话王语落忽然用手指着自己的腿,有些无奈的说:“动不了了,否则刚才姑奶奶就削他了!” 刘浪之所以敢随意的把王语落放到一旁,想来他应该是用什么办法封住了王语落的双腿,不过阴阳道所使用的术法都是一些极其阴邪的术法,大多都是剑走偏锋破解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况且刘浪的目的本就是想用王语落来活祭,所以他在封禁的术法上面有没有特别加料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等出去之后在想办法了。 当下我把王语落背在自己背上,由周天开路向着我们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我们刚刚要走进来时的那个山洞里面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尖利刺耳的笑声,就像是刀尖划过玻璃所发出的声音。 第六十一章交手 这个声音让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凉,难不成刘浪那老东西没死吗? 转过身就见刘浪依然是安静的躺在地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狐疑的扭头四下看了看,整个地下空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吗?” 不过当我看向周天他们的时候,从他们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并不是我的幻听,刚才那个声音确实是出现了。 就在我的目光四下搜索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我听得非常的清楚,那个声音就是从躺在地上的刘浪那里传来的。 “别装了。”我向刘浪喊了一声。 不过他好像真的就是死了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周天在我耳边说道。 我笑了笑对周天说:“周天,在给他来上两枪。” 周天虽然不理解我为什么让他开枪去打一个死人,不过还是照着我的话去做了。 “砰砰”两声枪响过后,在地上躺着的刘浪依然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周天不解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浪,又看了看我说:“没错,这的确是死了!” 我摇了摇头一把拔出断龙,运行阳气催动断龙飞了出去,断龙围绕着石台转了一圈之后快速的飞回到我的手中。 我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断龙,发现刃上沾染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笑了笑我冲石台的方向喊道:“别藏了出来吧!” 我的话刚刚说完,就听石台的地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本来以为外面的那些东西就能把你们都解决掉,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随着那个声音的出现,石台的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看他的相貌不是刘浪还能是谁! 刘浪出现之后斜眼看了看在地上躺着的另一个自己,随即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古怪的笑了几声,说:“在精神病医院里面我已经放了你一马,看来你还真是不死不甘心。” 我还没说话,我背上的王语落忽然“哼”了一声,恨声说:“老怪物,我们的帐还没算呢,敢偷袭你姑奶奶看姑奶奶不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刘浪根本就没有理会王语落的话,现在她的双腿都被封禁着即使在厉害也没什么用,而周天和老谢刘浪就更没有放在眼里了,连看也没看一眼。 见到刘浪的时候老谢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或许是因为当年在刘浪手下吃过亏,老谢心中正在琢磨怎么报仇呢。 就听老谢冷笑了几声说:“哼,此一时彼一时吧,谁弄死谁还不一定!” 听老谢这口气,刘浪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脸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好大的口气!既然这样你就先下去给他们占个好位置吧!” 刘浪的话说完,老谢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呼呼”喘了几口粗气,随即老谢一把将自己的裤腿提了起来,露出了自己那条被彘虫噬咬过的腿。 看到老谢腿上的伤,刘浪的脸上疑惑的表情就更加的浓烈了,仔细的打量了老谢一番,似乎还是没有想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老谢。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呢?”老谢将裤腿放了下去,目光好似一把锋利的剑死死的盯着刘浪。 刘浪毕竟不是俗人,他知道老谢只能是耍耍嘴上功夫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淡淡的笑了笑有将,目光转到我的脸上。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刘浪忽然用手指着我背上的王语落笑了几声说:“你以为这样把她带出去她就没事儿了吗,不妨告诉你,我在封禁她的术法上加了一些东西,七十二个小时之内不解开封禁的话,你就算是把她的双腿给砍了也没用了。” 刘浪的话让我心中一惊,不自觉的回头看向我背上的王语落,就见王语落此刻已经是气得小脸通红,浑身不住的发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刘浪说。 刘浪笑了笑向我走进几步说:“别墅的事情原本和你们无关,是你们自己硬要进来插上一脚,不过嘛…” 说道这里刘浪忽然停了下来,笑吟吟的盯着我。 见他这个表情虽然是在笑,不过那笑容看着却是非常的诡异,我说:“不过什么?” 刘浪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停下之后才开口说:“我可以替那个女娃娃解除封禁,也可以放过你们,只不过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我心中一颤,让我替他做一件事,当下我就明白这件事就是让我去做祭品:“你是想让我给你做活祭吧。” 刘浪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放心,成为祭品不一定就会死,只要你能撑到我出来那你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只不过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罢了!” “老怪物,你说什么呢,你下半辈子才在床上度过呢!你个死怪物,长得这么丑活该你没儿子送终…”我背上的王语落忽然破口大骂起来。 原本刘浪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容的,不过当王语落提起刘浪那个死掉的儿子的时候,刘浪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去:“你再说一遍!” 王语落偏偏还就是这个脾气:“我说错了吗,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拿去喂了虫子,你说你还是人不,我要是你早就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呢!” 王语落连骂带挤兑的气得刘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当时在法医解剖室见到的那两具尸体,都是被彘虫噬咬了皮肉,而其中一具尸体就是刘浪的儿子,当时我一直想不明白刘浪为什么要用彘虫杀死自己的儿子,现在想想人心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将王语落从背上放了下来,周天和老谢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听我这么说刘浪深深吸了口气,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下面的黄金珠宝分你一半!” 刘浪给出的这个价码已经是非常的诱人了,之前王海说过那些所谓的黄金珠宝到底存不存在都没人知道,当下我摇了摇头:“那些黄金珠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浪赶忙向我问道。 我笑了笑说:“很简单,你先把王语落的封禁解除了。” 听了我提出的条件刘浪忽然摇了摇头,说:“我可以替她解除封禁,不过要等到这里的事情完成之后。”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骂了几声,我本想先让他把王语落的封禁解除,然后我在拖住刘浪让他们跑,现在看来这个办法似乎是行不通了。 “现在不解除也可以,不过你得让他们先离开这里,阵法一旦启动他们不会术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想了想对刘浪说,不管怎么说先让王语落他们离开这里总是没有错的。 这次我的条件提出来刘浪只是稍稍一沉吟就答应了,见刘浪答应我转头向王语落他们说道:“你们先离开这里。” “少秋,那你怎么办?”王语落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有办法自保!” 听我这么说王语落他们倒是也没客气,一转身就走进了山洞里面。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中那叫一个酸哪,心说你们倒是跟我客气两句不行吗! 看着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我身后的刘浪忽然开口说:“他们已经走了,那是不是该做接下来的事了!” 听了刘浪的话我故意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转身望着他说:“接下来,什么事?” 听我这么说刘浪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了起来,眼睛里面出现一抹邪气,“哼”了一声沉声说:“找死,等我杀了你再去杀那几个人!” 说完刘浪身形一闪向我冲了过来,我转过身的时候手就已经抓在了断龙上面,眼见着刘浪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我一把将断龙甩了出去。 断龙出手猛的向老刘的心口飞刺过去,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一下能伤到刘浪,所以在断龙出手的时候又见那把天雷木匕首取了出来握在手中。 就见断龙飞到刘浪胸前,眼见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浪的身体快速的偏了偏,断龙贴着刘浪的腋下飞过去。 与此同时刘浪已经到了我的身前,猛的一拳向我的脸颊打了过来,我一矮身躲过这一拳头手中的天雷木匕首猛的向刘浪的小腹捅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手中的天雷木匕首即将要捅进他小腹的时候,刘浪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顿时我就感觉脸颊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金星乱冒,鼻子里面两股流出两股热流。 我的手被刘浪死死的抓住,任由我怎样用力都挣脱不出来,与此同时刘浪再次举起拳头向我的脸颊打了过来。 我一咬牙使出浑身力气直接用脑袋撞在刘浪的胸膛上,这一下虽然让我脑袋一阵眩晕,不过好在是让刘浪的手稍微的松了一些,趁着这个间隙我猛的挣脱他的手远远的躲开。 刘浪扭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时我再次催动断龙向刘浪飞刺过去,与此同时我也快步向他跑了过去。 和刚才一样就在断龙即将要刺穿他身体的时候都被刘浪给躲了过去,不过这次他在躲过断龙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他的身前,猛的将天雷木匕首向他捅了过去。 匕首尖刚刚捅进刘浪的小腹,我就感觉胸前像是被一辆车撞了一下似的,斜着飞了出去。 落地后我在地上滚了圈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一丝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次我不敢在向刘浪靠近,只是不停的催动断龙向刘浪飞刺过去,刘浪有些忌讳断龙不敢去接,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趁着刘浪躲避断龙我看准时机猛的冲了上去,等刘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天雷木匕首实实惠惠的捅进了他的小腹。 顿时刘浪的身子就弓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大虾米。 还没等我将匕首拔出来,刘浪猛的双手抱住我的脑袋,这一下我只感觉脑袋像是要爆开似的。 我用尽力气想要把他的手掰开,不过刘浪的两只手就好像是两只铁钳子,牢牢的抓着我的脑袋。 情急之下我忽然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带着托膜完完全全的喷在了刘浪的脸上。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被舌尖血喷到之后刘浪的脸竟然快速腐烂起来,随着刘浪的惨叫声响起我一把挣脱他的手,飞起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倒地之后刘浪双手捂着脸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我并没有想到舌尖血对刘浪有这样的作用,只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的本能反应。 我运行阳气催动断龙向刘浪飞了过去,就在同时刘浪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竟然一把抓住了断龙的刃,向我甩了过来。 断龙到我身前颤了几颤忽然落到了地上,捡起断龙之后再去看刘浪就见他的脸上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血肉模糊,眼球高高的突出眼眶像是要从眼眶当中爆出来似的。 而他刚才抓断龙的手,掌心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好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淌着。 看着刘浪这架势是准备要拼命了,我的心中也有些发怵。 就见刘浪快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符纸,随即猛的将手中的符纸向我甩了过来,符纸落地之后迅速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望着这些幽蓝色的火焰我只感觉后背发凉,口中喃喃说出两个字:“阴火!”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