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茫间》 一.归期 一 归期 翎渊南站，五年前由云山联合朔尘联盟兴建，如今是翎渊唯一已通车的车站。由于目前条件有限，还有不少技术难关未攻克。 由于是目前唯一通车车站，车次极多。客流量极大，但还算有秩序，不至于事故频发。 滚动字幕内容是即将到达的车次以及正在检票车次。候车区也是如此，或许是因为特殊时期，尚有空余。 “下一站，云山翎渊，车次C11550，核查完毕。”人流散去，下一车次将在三分钟后到达，核查的仅仅是列车外部，内部情况仍需时间进行核查。 “目标位置出站口03。”人流大多都是在出站口01，选用03或许是因为新制的特殊性。又或许是方便会合。 “已延误。四分六秒。”声音来自队伍末尾，而这位刚刚所说的延误时间和站内时间对照是准确无误。 “无妨，已经能看到出站口了。况且，溯冥那时候的规矩，你没必要再死守了。”为首的男青年年龄约在二十岁左右，身高与刚刚那位学生相差不多。根据服装，之前是在洛伽进修的，大概是洛伽国防附属学院指挥类。不过和队伍中其他人的关系还不能断定。 目前可以看清字幕上的“出站口03”，不过站外的一切因为距离过远，难以看清。 通讯设备还能再使用三十分钟，能源耗尽是没办法的事情，大概是那位学生一直在处理事务导致能源消耗过快。 或许是时间误差，汇合时间比预期晚了三分钟，延误的是翎渊学院的人员。无妨，特殊时期，况且，三分钟而已。 …… 翎渊学院，前身是翎北书院。原有的设施稍加改造便是现在的样子，制度仿照其它地区的学院，但布局却和其它地区不同。 “目前学院内有新制成员七人，预备成员十五人。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只能用档案室充当临时办公室。实在抱歉。”进行汇报的是学院内的新制支部负责人及图书馆管理员，学院内新制成员之一，至于姓名，似乎并没有介绍。 “十八时正式报道，剩下的时间就看各位了，另外，十七时之后不能离开学院范围，第四自习室在二十时后不允许进入。除此之外，务必远离西侧教学楼，务必。”对此加上务必，可见其重要性，或许是数年前的校规，至今未改。 …… “课程已经超过目前的进度三节，这几个小时就用来修改笔记。”作为洛伽进修生，进度超过预期实属正常，毕竟云山目前连教材都还未确定，课程进度也比其它地区慢得多。 “收到。”笔记和洛伽进修期间用到的相关资料就在宿舍，自然需要时间去取。 因为进修及进修前就已养成习惯，这类事务往往被缩短时间到五分钟甚至是三分钟以内，这是特殊时期的“生存之道”。 “行动完成。”如果放在过去，可能在这之后还要突然后退一步然后补上“新制军礼”，虽然目前这位还不在编制中。 “主要内容就不需要修改了，整理一下内容而已。这次主要的内容是云山的几次改革。先从第一次尝试开始，第一次尝试，云舰联改。” “萧师，关于资料录入……”预料之中。是新制支部的负责人，“在此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秦归舟，二十岁，籍贯临朝。目前云山新制翎渊支部负责人。查了一下，您至少有十五个曾用名，加上之前发表文章所用的笔名，共计二十四个名。所以……” “姓名的话，就填萧师。名字太多，有时候也不好处理。至于我学生，就填绚星。特殊情况，还请谅解。” 显然萧师对面那个从入校就没放下近代史的就是所谓的“绚星”。当然，和队伍末尾的是同一个人。不同于大多数云山女学生，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其它方面。她都像是旧政权时期供奉的那些塑像。只能看到暮气，而非朝气。 发式比旧政权时期法律规定的要古朴得多，最早可以追溯到聚落时期。大概是在三百二十年前，只出现在戏剧中，亦或者那些神职人员身上。 有过专业的学习，秦归舟对学生心理的了解程度不容置疑。唯独这次的“絢星”例外。眼中看不到任何能获取到信息的东西，和二院的那些病人如出一辙。尽管瞳色是云山极其罕见，一般见于罗生，天幕，朔圳地区的蓝绿色，但和病人完全相同也是极其瘆人。 制服虽说没有形制之内的问题，但追溯其原型，也是历史书上年代较早的一类。除了暮气，只有同龄人所没有的，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了解。年龄的话，萧师是二十三，绚星的话……”对于年龄，萧师不清楚，当初在溯冥发现绚星的那些人，同样也不清楚。况且，绚星的国籍都还是个未知。 “学院规定是最低十七岁，就填十七好了。”关于絢星资料之类的事情一概都是由萧师决定，这次也是。 “关于改年龄，学院目前默许。临时证件，目前可以填不明，但好像先例只有几名，分散在各个地区，云山目前已经记录的，只有一位。”因为填“不明”的人数极少，就算全部地区加起来，也未必能达到十位。 “了解。” “如果需要查阅相关资料可以到图书馆找，新制支部还有事需要处理，恕不奉陪。”尽管是支部，还是有一定的工作量，好在除了秦归舟还有其它几位新制成员协助处理。 秦归舟回支部自然需要一段时间，至于萧师和绚星，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完善笔记。赶上进度后预计还有十分钟左右，毕竟已经到了一次改革。 “最终这次改革因资金等问题失败。上层的资金，层层削减，到工人手中的也就近乎没有。当然，当初修改的只是设备和部分技术，所以，质量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修改完毕。”如果是另一位学生的话，修改笔记或许要花三倍甚至更多的时间。 “这和治病是一个道理。第二次，认为是规章制度出了问题，这次是学生发起的改革。当时执政的是泽玄，只不过，实际执政的是昭宁，泽玄是被当成了工具……” “第三次改革，就是新制。正如我之前所说，这如同治病，这次，不知道这药对云山是否有用。”笔记修改至此，已经是最新进度。时间还剩下十二分钟。 …… 由于场地缺乏，报道处占用的是大礼堂，人数还是超出了预期，预计全部完成还需一小时四十五分。“天幕第十二届……”新闻播到一半，戛然而止。 报道处有不少人外放视频并将声音调到最大，完完全全盖过了这一句。但毕竟会有影响，若没有设备能避免外放，这新闻就只能看被删减后发布在云山某个视频网站的版本，况且是删去重要内容。 设备可以正常使用，自然可以避免外放。新闻还有一小时左右。周围外放视频的依然没有调低音量。多半是进修生，在洛伽是如此，回了云山依然如此。 至于他们在洛伽的具体情况，大概只能在其它地区的某篇文章中看到，云山的话，短期之内是不会允许这篇文章被发表的。 …… 天幕??司皖??9月4日??18:55??天文部总部旧址 以往的会议都是在某古建筑群召开，但由于目前建筑群需要修缮，临时改为天文部总部旧址。仪器已经转移一部分到现天文部总部，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由于本月二日前任领导人之一于三院因病去世，本次会议临时调整。追悼会将于本日晚二十一点五十三分开始。”会议开始前，各部门公布了一条延后两天的消息，领导人之一病逝。事发突然，换做其它地区，若无第二套方案，可能会议都无法正常召开，但天幕的特殊性使其可以正常召开。至于领导人位置，永远都不会有“空缺”一说，这都源于制度的特殊性。 “特殊情况，这次会议，由我负责。”距离上一次这位负责相关活动，已经超过四十五年。但这些年，这位是一点都没有变。只不过参加当年那次会议的人所剩无几。 名为临时调整，但实际却比不少地区第一方案要完善得多。 …… 翎渊的报道目前照常进行，预计还有三十分钟完成。至于那群回归不久的进修生，大多因为能源问题被迫停止外放，现场算是清净了。 “二百四十三位，绚星。”新闻刚好播完，至于能源，还剩下六成。至于进修生，几秒钟前已经因为设备能源耗尽满礼堂找临时供给设施了，当然，不是找不到就是正被占用，毕竟，这样的进修生有一群。 “到。”附加上新制军礼，动作连贯，准确到了极致，如同机械。即使是编制之内也未必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至于那群进修生，大概会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当成是笑话，从他们此时此刻的表现就能看出。和某篇文章中的进修生一致，准确到了极致。 由于种种原因，除了临时监护人和个人联系方式之类，其余的内容都是“未知”“不明”之类的字眼。实属罕见。 “已录入资料，下一位，二百四十四位……”还有约十六人未录入，那群进修生已经全部录入，自然都散了，去向，想必都是直接回宿舍找能源供给了。一人例外，毕竟在这位眼里，只有图书馆和教学楼。宿舍，最长时限四小时整。 “关于制服，目前没有任何书面规定，因此默认为各位之前所处学院的制服。至于仪容仪表，同上。”改革之前，云山各地的学院都有关于仪容仪表及制服相关的书面规定。其中明确规定女学生若非特殊人员，发长不得超过六十厘米。 如果是在那时候，绚星已经违反规定了。至于是否是特殊人员，目前只能说是“不明”。不过制服就不算违规了。绚星进修的学校采用了数百年前洛伽一种用于正式场合的服装，稍加改良，配色与图案就交给学生自由发挥。 即便如此，还是有放弃各种设计选择完全按照传统的学生，比如绚星。然而进修生里，好像只有她一个按照传统。毫无疑问，合照时最格格不入的是绚星。 时间不算晚，按照常理是那群进修生“联谊”的时间。至于绚星，进修期间是一次都没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即使被叫出去也是一句“那有用吗？”结束话题，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提这类活动了。但或许是因为那些进修生误解了这句话。 通常那群进修生都是在外过夜，第二天主课将近结束时甚至更晚才回校。总而言之除了试前最后一节课，絢星是没在教学楼或图书馆见到过那群进修生的。尽管进修期间绚星每月都是全勤。 图书馆内人数极少，且极为分散，多数为导师。进修生的话，或许在读书之前还要讲究“仪式感”，等到他们准备妥当，自然就会拖延到他们去“联谊”的时间，读书自然就拖延到第二天，然后一直重复。 “目前，六百。目标，九百。”还有四小时时间，那些导师选择将未完的工作放到第二天。进修生，大概会在外活动，直到第二天。这些都与绚星无关，毕竟那些进修生是目前她无法理解的，无论是他们个人，还是他们参加的活动。 “目前，七百六十二……”超过了之前的纪录，但终究不是目标，不值得去庆祝。还有两小时，题目剩余二十八道。 “完成。”时间还有一小时十六分。剩余的时间，自然也要在图书馆度过。除了现有书籍，还要对各个地区最近公布的资料进行研究。目前云山还不稳定，对资料全面研究总会有好处。 …… 天幕??司皖??9月5日??6:30??天文部总部 其它地区，领导人都有专门的住所，但天幕是例外。天幕通常情况下有两位领导人，一位在二日去世，但据说住所一直没有变更。下一任，在十二届闭幕之前，还是未知。至于另一位，常年在天文部。 这大概是目前公开资料最少的部门，甚至到了非特殊领导人都未必了解的地步。据说有些特殊部门已被划入天文部范围内，所以天文部负责的不止天文…… “本次会议中，致务占一百零四席。而投票结果有八成以上为致务，所以……”根据服装判断，应该隶属于特殊领导人直属部队星御，在第十二届会议中负责特殊事务处理。 “根据数据判断，这次的执政党是致务。目前我们对致务并不了解，自然不能判断致务会如何影响天幕。” 由于领导人暂时空缺，这段时间内天幕的种种事务自然由多年前就退居幕后的特殊领导人——大司命负责，包括第二套方案。 而其宣布暂时退居幕后，似乎就是在四十五年前的会议闭幕前。但令人不解的是，四十五年过去，参会的人换了一大半，这位却是一点没变。无论是哪一方面。原因倒是没人问，也没人解释。 “也就是说，天文部目前不会对致务采取任何行动。” “这种理解也许是对的。总而言之，一切还需要观察。即使致务将天幕导向毁灭，只要天文部一息尚存，天幕的历史就不会中断。”以往的天幕一直处于“无执政党”状态，这次的致务，或许是一次尝试。 “距离会议还有一小时三十分，开始行动。第一组至第三组，负责外围。四组至六组，采取第二套方案。” 特殊领导人直属部队由于临时调整，暂时负责会议特殊情况处理及安保等。?近期其它地区失踪人数增多，目前天幕暂无此类事件，但不排除以后会发生此类事件。 …… 洛伽??韵枫??9月5日??6:34??临时指挥部 与洛伽其它指挥部不同，一改以往的风格仿照了朔尘联盟。目前除了参政人员中的一部分，似乎没有知道其用途的。由于是临时，内部人员远远少于其它指挥部。 “根据报告显示，目前洛伽进口远超出口，在朔圳，该情况被叫做逆差。这对洛伽来说极其不利。”屏幕上是各种排行及相关资料，排行连续三年位居第一，因此处于屏幕中心位置。和其它数据不同，采取了极为醒目的红字，一定程度使用了加粗。 “已经把信息上传到天幕致务了，这次根据内部的消息，新领导人是致务的。执政党也会从无执政党换成致务。交接之后，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目前指挥部已经有军事院校的毕业生，不过，不论其所学，这些毕业生目前大多负责信息之类。算是历练，目前指挥部的重要事务，仍由有多年经验的上级们负责。 “最终排行第一的目标，是云山。” “由于资金短缺以及人员问题，我已经联系了上级，至于资金，目前可以依靠各大家族，但具体能拿到多少资金，我们还无法确定。现在只等上级批示，一旦通过，就立即召开会议进行资金筹集。”虽然都是新一届毕业生，但也有并不缺乏经验的存在，虽然是极少数一部分。 “一旦资金可以满足需求，上级就会下达命令进攻云山。到那时，诸位或许就在一线了。人手不足，上级可能不会让我们这些人退居二线......” “而且，会不断有新人被调到这，不过被调到这的，大概是在一线。和诸位的级别一样，不存在什么上下级。关于他们的事情，诸位不需要了解。散会。” 接下来是持续一天的训练和课程，和院校比较，或许要轻松一些。至于会议的内容，除了等上级命令以及制定进攻云山的计划，似乎没什么可记录的。比起这些，大多数人更关注之后调来的新人。不过短期之内是无法获取这些新人资料的，即使是使用技术手段。 …… “根据目前公开的军事院校学员表格，除了尚未毕业的，均已被分配到各地。所以新人不可能是来自这些院校。可能新人不是军事院校学员，或者说，有未公开的军事院校。”的确有这种可能，毕竟没人敢确保上级提供的资料完整。 “禁止谈论此类内容。开战后自然有人告诉你。明白？”虽然都受过专业训练，但作为上级，还是有差距。如果是没经过训练的，毫无征兆被人接近，可能就难以接受了。 “明白。” “关于之前提到的天幕致务可以自己去查找资料，其他的，一切听指挥。” …… 云山??翎渊??9月5日??8:22??宿舍楼三零二室 进修生回宿舍总是伴随着噪音，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是要把地板全部报销。而且持续时间短则半小时，长则三小时甚至更多，日复一日，从不间断。原本还能听到其他楼层教职工或学生出门训进修生，但训了也无济于事。据说还有的学生训完进修生被事后报复，最后只能“惹不起，躲得起”。 这还不算完，回宿舍十次有九次进门如拆门，若是体质不太好的学生，情况就不是“不太乐观”了。絢星对此倒是不管不问，因为没有必要。不过前提是没有影响到绚星，否则，罚站概率九成。他们的作业都是絢星代笔。毕竟每晚出去各种活动，加上十课九缺，连课本都没碰过，何谈写作业呢？绚星也曾经告诫过这群进修生“可用一时，不可用一世，毕竟这不是正道。”终归是无济于事，那群人除了各种“活动”，不管谁说话都是听不进去的。作业还有代写，考试总不能让绚星一人考数十次。考试和他们无关，教导员已经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劝诸位好自为之。”尽管通宵研究题目和资料，这群进修生的作业也没落下。这句话从洛伽进修开始到现在已经重复了不下三百次，无济于事。“今晚九点半戊辰街集合，联谊。作业的话......”对于代写，这群人已经当成常事，照例还是绚星代写。 “全部完成。”为了不影响今后的行动，这些进修生的作业全部赶到了毕业进度。“所以，这是关于这次联谊的信息，你可以看一下。总要有课余活动，教导员并不提倡三点一线无限循环。而且，这次是全翎渊范围，教导员已经允许参加。”三零二除回归的进修生外也有其他地区派往云山的进修生，只不过和云山派往其他地区的不同。虽说并未达到绚星的三点一线，但也是“近乎全勤”。 “收到，今天中午之前答复。”?即使教导员允许参加此类活动，按照惯例依然要由萧师批准，无论何事，第一时间请示。这大概是进修之前就已经定下的规矩。“批准。这如同学习知识，对你来说这种事利大于弊。不要把自己困在三点一线。” “已批准。”其实关于此类活动，萧师并未禁止。包括其另一位学生银渊的各种活动都并未被禁止。对于绚星的三点一线，不止是同级，连教导员也无法理解。当然，多数也无法做到。太过严苛，远超常人。 “剩余时间，整理资料。” 天幕??司皖??9月5日??9:00??天文部总部旧址 各小队已部署完毕，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半小时，参会人员清点完毕，全部到位。第十二届预计在9月8日闭幕，领导人也将在该日完成职务交接。这次将是第三次前任领导人不在场的交接…… 会议需要处理的内容较少，而这些内容却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本次会议是全程直播，一旦出现问题，影响的不只是天幕，不过按照第二套方案，出现问题的可能接近于零。 “九月一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分，致务内部调换了领导人，调换后的领导人为彧律。天幕籍朔圳裔，曾就读于朔圳东部一所美术学院，由于家庭原因被迫辍学，随后参军，曾参与过战争。目前能获取的资料只有这些。”又是通知，目前无法获取更多资料，自然也不清楚彧律的其它重要信息。 “目前我们并不了解致务，不清楚其影响。在一切确定之前，继续观察。”最近几天由于会议以及部分设备需要进行调整，天文部的任务减少，剩余的任务也不需要指导，自然也就不必麻烦大司命了。毕竟关于致务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报告。关于天幕国防学院，第三批进修生是否开放特殊填报的投票结果已经整理完毕。八十六比二十三，其余弃权。” 天幕国防学院，据说自天幕建立就已存在。其制度不同于其它学院，且不参与任何排行。第十一届会议结束后开始接收各地进修生，但一直未开放特殊填报。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参会人员全部到位，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彧律并不在这次参会人员中，自然没人清楚与彧律相关的一切。 云山??临朝??9月5日??12:45??临朝站 临朝，云山的经济中心。经济远超其它地区，正因如此，云山较为有名的家族大多聚集在临朝。其中轻工业四大家中，有三家在临朝。 “西南方向，直走五百米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根据特征判断年龄大概在十六至十九岁之间，着装相对云山学生来说，更像是朔尘联盟的学生。根据长相，多少有些朔尘或朔圳的血统。因为两地的历史原因，暂时不能下定论。毕竟，朔尘从朔圳的殖民中脱离，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外地人防止迷路用导航还算能理解，但本地人却从出站一直用到据目的地五百米，实在是难以理解。更令人感到不合理的是，在自己故乡用导航的居然是四大家族中的银家成员兼新制领导人萧师的学生银渊…… “等等，你籍贯不是临朝吗？用导航？你这是户籍伪造？”离银渊两三步距离，着装和云山那些新式学院的学生相差无几，一直拿着设备输入各种数据的正是目前新制信息获取方面的负责人——霍白秋。大概算是银渊好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 “我是临朝人没错，但是我在朔尘赫格克斯的时间远超云山临朝。而且我在临朝也是三岁以前的事，不记得也算正常。”因为家族以及当时云山动乱，稍微有些能力的家族都将继承人送到朔尘之类的先进地区，这位自然不例外。 “话说，最高权限那位同门具体资料……” “据说是最近几年跟着萧师进修的。极大可能是从其它地区到达云山，具体原因尚不明确。无法联系到亲属。在确定身份前尽量不要接触。” “稍等。”一路舟车劳顿，银渊还好，这位是撑不住了，可以说是靠理论撑到现在。 “有可靠资料立即传到我设备上。调查。” …… 司州学院??东区宿舍一号三零一室 “目前只有一张。清晰度较低，但尚能辨认。”虽说银渊条件比较好，资源都能搞到，但对于连萧师都不了解的绚星，实在无从下手。唯一一张相关的照片还是洛伽进修后期全体进修生合影。 “可以辨认，但资料获取有一定的难度。调查暂时搁置。开始研究模拟作战。” “目标失踪……” “根据定位，第一名和第四名位置在翎渊。假设第一名是萧师，七十二小时内可以找出第四名。” 霍白秋对排行没多大兴趣，看排行大多是替人办事查查定位。不过查到定位后的事情就不由他负责了。 “但前提是第一名确定是萧师而非某个团队，或者，第一名不是某些地区设法把数据移到云山排行。” “这就是问题所在。” 本章完 二 变革将至 天幕??司皖??9月5日??14:13??天幕国防学院 除了特殊填报，其它填报的常规学生及进修生目前均在校。这一届的特殊填报公布，或许要等十二届闭幕后。不过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还是将拦截系统精准度上升到98%更为重要。 “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十五天整。但实弹测试目前还在筹备。” 参与所谓拦截系统设置的多半是本年毕业生。但没有足够的经验，在一段时间内完成系统设置以及测试实在是难度过高。 “暂未收到报告。应当尝试自主研发。” 拦截系统各种设置已经完成，但精准度还是估值，并未进行测试。除此之外，研发成功后的用途，报告并未提出，但其中的设置已经注定其只能用于拦截，而非攻击和反击。倒是符合天幕的作风。 “立即筹备实弹测试。”虽说较为主要的导师已是古稀之年，但体质还算正常。至于穿着，和那群一线研发人员一样，都不算考究，可以说是达到了一旦无纸记录便会记到袖子上的地步。随身带的笔即使没有十支也得是七支打底，方便记录以及处理特殊情况。 “试验区。九月五日，晚十点。共计测试二十次，经过计算，不会对周围环境造成影响。” “十点准时集合。情况记得上报，十二届期间，不同往常。” …… 云山??翎渊??9月5日??16:45??翎渊学院临时导师组 临时导师组，成立于学院正式更名后第二天。目前人员多数固定，极少数变动。萧师目前虽然是新制领导人，但是是临时。早在改革前就已经与组织内人员商议过。目前特殊时期，云山局势对新制较为不利。连领导人都要兼职以防止突发事件发生对云山造成影响。 学院目前除新制支部较为完善，其余部分都处于“重组”状态。 “符合条件的人实在太少。有些学生还不能离校。属实为难……”萧师负责进修人员安排以及调研报告的编辑整理。符合要求的学生太少，名额又不能存到下一届，无论是谁，处理这种事都有一定难度。何况萧师没有任何相关经验。 改革期间的事务，尽管萧师是领导人，但毕竟年轻，也没有前几次失败改革的经验。这些事务都是会议表决后采取行动。 “现在天幕和洛伽还没把报告传过来，人就已经不够了。”想到这，萧师一己之力是解决不了了，他宁愿去和那群十课九缺的学生讲道理也不愿意再看报告了。 不过以萧师的习惯，报告还是得按照标题和所属地区排成一列，各种细节还是得处理。一算起来，工作量也是超常了。 “临朝那边的信息收到了。您的部分工作暂时由我协助。”秦归舟也在组内，不过是在早期就已经入组。根据当初填报的申请，身份已经可以确定，籍贯临朝地区，身份和银渊差不多，都属于改革前的大家族。不过加入新制不论什么背景，毕竟新制的目的是改革整个云山而不是各大家族聚会。 “等我整理下报告，核实资料后再详谈，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情。你们家那边我尽量沟通一下，分开站队，无论最终是哪方胜利，其功都能抵过，但某些事终归不是真的，至少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但是现在，没有党派之间的冲突。旧政权再怎样都是垂死挣扎。而且家里公开的财政之类的，好像并不需要那些。” 如果是指旧政权和新制之间的事，秦归舟的想法没有错。况且，家里不可能去骗自家人，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但这是外部的事。我死之后，或者我的能力无法再担任这个领导人时。新制内部或许就会分开站队。而这时，各家的站队或许就有意义了。” “可是，您现在说死，未免太早了。没有什么特殊疾病及突发事故。而且以您的能力，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理由对您撤职。” 或许秦归舟不会理解萧师那句话，至少在这时不会。不过也怪不得她，毕竟，她家的情况就决定了她从小与这些无关。无需去了解这些。只要一切听长辈安排，就算是尽职尽责。 “其实直接叫萧师就行，尊称不太习惯。我刚才说的话，你现在不懂，将来或许会懂，但无论多迟，最晚不过我入土那天。总之，我的时间不多了。但你还有几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没有收到回复，也许是时间问题，或者是秦家以不回复表示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总之除了秦家最高权限组，谁都不希望是后一种可能。“据我所知，新制最高权限组五人中有两人是您的学生。家里一贯是全部站队。这次却是只站两队，分明除了您和银渊还有一个绚星能获取利益……” “秦家实际上有继承权的，只有两人。旧政权时期的不平等，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目前绚星的资料是最少的，拿有继承权的人去换，不值得。” …… 云山??翎渊??9月5日??19:22??宿舍楼三零二室 “修改完毕。可以提交报告。提交时间建议延后，在此期间，警惕突发事件对此的影响。言尽于此，告辞。” 由于目前学生水平差距，凡是要提交报告的都是从其它地区来的进修生，云山区域是不需要的。 因此也就不设专门的部门去审查报告。但其它地区又有这方面需要，审查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水平相对较高的导师和学生身上。 “以前在罗生的时候导师很少能在课后联系上，也根本没有能改报告的同学。总之非常感谢。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尽量。” “职务之内。需要的话，在下最近在研究关于罗生不同地区的传统……” 对于罗生派往云山的进修生，这些材料根本不成问题。但云山地区，大概只有溯冥地区能找到一部分材料。 “资料在设备允许使用后就会发过来。如果还有需要尽管提。” “了解。”按照萧师的说法，绚星是没去过罗生的，最多在云罗边境的溯冥看看而已。这类报告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即使能去罗生，也只有进修这一途径。 也许是有其它原因，早在洛伽进修期间就有不下十次的机会去罗生考察。但萧师每次都没有批准。即使去问，也并没有给出正面答复，甚至是当众训斥。事后又极其正式的道歉。实在令人费解。 “稍等。在下刚刚查到了一台正在工作的设备。如果没错……”还未等对方反应，上一秒还在暗处拍摄的设备就转到了绚星手上。而且直到现在还在拍摄。 根据设置，截止目前至少拍摄了三十张照片。证据确凿，看对方表情，想必是意料之外。 “按照云山临时约法以及罗生现行法律。在下有权上报相关组织，并且有权删除这些未经我本人允许擅自拍摄的资料。如果有误，请立即核查相关规定。” 按照规定应当上报，但绚星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也不至于效仿某几位导师连带设备销毁。 “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在下就先行销毁了。言尽于此，告辞。” 耗时三分钟，整个宿舍气氛恢复正常。设备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拍摄的内容全部被删除而已。 …… 云山??临朝??9月5日??20:32??司州学院 “目标失联。第二舰队……”本次模拟作战已持续一小时二十六分十二秒。 “按照这个局势。如果把主力转移到东部，就能立即解决补给问题。而此处敌方暂未占领……”霍秋白和银渊相比，尽管有更多的信息渠道，但指挥方面，还是无法相提并论。不过两人在新制负责的任务不同，根本不能比较。 “但是这样，这些地区就只能后期再占领……” “如果不暂时放弃这些地区。我方处于劣势，一旦敌方占领指挥部，这些地区也会在极短时间内被占领。罗生的十二月革新就是个例子。”尽管银渊对近代史没有兴趣，但作为某些战争的真实事例，有利于今后的指挥，自然记得清楚。 “假设当时旧政权将主力集中到首都……” “没错。以当时宪律的能力来看。如果与旧政权主力发生了正面冲突，那这次革新不可能在九小时内结束。” 银渊曾经尝试过用各种形式模拟十二月革新，但每次得出的结果都是如此。至于真实情况，大概在罗生首都博物馆。目前无法验证。 “敌方围剿失败。下一步，我方主力转移至东部，以下区域全部占领后，一举歼灭。” “另外，一个坏消息。资料收集失败。全部被销毁。” …… 天幕??司皖??9月5日??20:42??天文部总部 建筑风格和原天文部相似，但进行了适当改良。例如最高层修改后可以架设更多高精度仪器，以便于观测。在天气较差，不宜观测时又能第一时间将仪器转移到其它位置避免受损。诸如此类。 时间问题，目前这里的仪器大多是体积较小，年代久远的仪器，精度也很难保证。有极少一部分已经损坏。至于那些高精度仪器，目前位置是天文部旧址，暂定在十二届闭幕后转移到新总部。 “大司命，这些仪器已经停用，却要提前转移。我实在不理解。”除了大司命和天文部成员，不需登记进入天文部的只有星御这一特殊部队成员。但并不是无需登记就可以在全部区域活动。 部分仪器和资料存放的位置，以及大司命所在的区域，一般情况都是不会开放的。例外的人，屈指可数。连星御部队能获取此权限的也仅仅一位缄言而已。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距离今日会议，还有十八分钟。按照路程，到达会场约耗时三分钟。 …… “十二届会议起，至执政党再次更替。天幕执政党正式更换为致务党。我将暂时退居幕后。除天文部外其它部门，目前暂定由致务党负责。” 其实从天幕有记载开始，就从没有过“执政党”。领导人也不同于其它地区，完全是民众自发推举而已，从没有人组织选举。 这种制度，最早见于书中记载的“聚落”时期，在六分仪时期发展到极限。但在“浑天仪”时期后还保留此制度的只有天幕。 这次的选举是否意味着天幕也要效仿其它地区，还是未知。那些媒体事后去询问当事人，估计也只会得到一句“无可奉告”。那位向来都是这样。 “发言完毕。下一发言，致务最高决策组。”在屏幕显示的同时附加了较为清晰的合成音，大概是为部分参会人员而特意设置的。最早出现在第四届会议。 “经致务最高决策组商议及致务党成员选举，第二任致务领导人将由彧律担任。以下是三年计划的主要内容……” “发言完毕。下一发言，天幕政法学院组。” 除了各种政党，各行各业也会成立不同的“组”进行发言。这是在天幕二届确定的。而所谓“政法学院组”，实际包含的不止学生。??“经昨日表决，从次年一月一日起。就校园欺凌现象拟定的法案正式实行。草案将于明日会议后存放至首都博物馆……” …… “全部发言完毕。十二届会议闭幕日期为9月8日。将于7日进行总结。今日会议，结束。现在时间，9月6日，03:42。” 以往的会议，时间都不确定，和其它地区会议不同。天幕的会议召开时间较晚，往往要到第二天才能结束。 “关于执政党和领导人问题。无可奉告。一旦确定，我会第一时间公布。” 会场外虽说比不上云山，但和平日的天幕相比，也算是人流密集。云山多数是各地区媒体，天幕除了极少数的直属媒体，大概只有那些学生。 “执行公务……” 云山一般采用武装干涉，也曾因此带来负面影响。至于天幕，似乎不用干涉，人群便会自行散开。 “报告原稿联系其它成员送到国防学院。今天，直接回天文部。我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最后，会场及现天文部立即换岗。” “了解。我立即通知四组。” “另外，不要过多干涉彧律及其领导的致务党人。” …… 天幕?昭峋 9月6日 4:00 第一试验区 昭峋位于天幕西北部地区，从天幕历史有记载开始，就一直未被开发。但近期其西南部地区已经改为“试验区”，其周围已经封锁。 “已着陆。本批次共计五十人。”地理原因，该地区无法采用水路运输，但这次也并未采用陆路运输，而是采用了目前只有朔尘联盟地区熟练掌握的航空运输。尽管速度较快，但与之对等的还有高昂的费用。这实在令人费解。 “收到。请立即前往试验区。” 距离降落位置不足百米处，就是所谓“试验区”。四周完全封闭，仅有正门可供出入。上空被特殊材料覆盖，以确保试验区内透光，但无论内外都无法通过上空出入试验区。试图通过地道出入试验区，同样也不可行。 不过这里容纳的并非囚犯或者是科研人员。大多是平均年龄十三岁左右的孩子而已。“从今天开始，诸位正式在此接受训练。从现在开始，无论来自哪个地区，属于哪一阶层。只要进入试验场，全部归为一类。” 之前的事情一概不论，毕竟他们来自不同地区，不同阶层，所接受的教育不同，他们对待事物也是不同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只能如此。 “从现在开始。禁止再提本名，一律称编号。违反规定，加训五千米。今天的训练将于上午八时整正式开始。在此之前，诸位可以按照指示熟悉一下这里公开的区域。” 试验场选在偏僻的昭峋，又再进一步，选在其西南部，显然是保密需要。这里不可能全部公开。 …… 云山 翎渊 9月6日 4:22 翎渊学院 宿舍楼三零二室 “报告已经完成，佚名发表。”名为联谊，实为换个环境写报告。这大概是对绚星在五日的总结。 “这个级别的报告佚名发表，那也太亏了。直接驳倒三位相关学者……”关于昨日的偷拍，双方已经达成和解，况且是罗生的那位进修生主动道歉，关系自然不会闹僵。 “修正一下。是驳倒他们得出的错误结论，而非驳倒他们本身。再者，特殊时期，我理应佚名。” 即使是特殊时期，只要发表的报告内容通过审核就没有必要佚名发表。无论改革前是何身份，完全不必因此佚名。 “另外。在下的报告引用了你提供的资料，需要标注出处以及作者。请问，如何称呼？” “靳画鹢。” “了解。” “洛伽驻云山大使馆的消息。昨天他们一个队，失踪三人。说是要，搜整个翎渊。”万幸宿舍门质量过关，否则又是一场灾难。今早的消息属实，直接拿下校报头版头条。 “立即联系秦政委，若萧师在校，申请最高权限组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洛伽此次目的并非搜查。”或许是得知消息较早，绚星已经让暂时没有课程安排的靳画鹢到支部上交相关计划。毕竟仅凭学生叙述，或多或少会有错误，而一个错误，可能导致难以预计的后果。 字迹也要避免潦草，一字之差或许就影响了整件事。在溯冥时，老师就是如此要求。哪怕有一字简写，这整整一天，绚星都别想和同龄人一样。即使能辨认，有一字不符合他们审美，后果都比简写还要严重。 不仅是如此。每一列起始，标点到末尾都要和解题格式一样，全文对齐。如果是竖排写法，更要严格。 “其实能大体辨认就已经差不多了吧。会不会要求的太苛刻了……”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老师说过。” “如果他说让你去死呢？凡事都要听？”不知是本就对绚星看不惯，还是其它原因，上铺的学生根本没用正眼看门附近那二位，说的同时也没暂停她最近追的剧。 “崔檄，这事跟你没关系，不了解人就别说这种话。” “在下会采纳崔檄同学的意见。”与此同时绚星示意靳画鹢暂时搁置这件事，政事为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她还没确定崔檄的目的。 …… 天幕 司皖 9月6日 6:30 天文部总部 “报告，拦截系统第一次实弹测试已经全部完成。准确率约为97%。”天幕国防学院提供了测试的全程录像，数据表，并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可回收材料全部回收。 “继续测试，准确率维持在95%以上。在此之前，不要量产。”目前仪器还没有转移到现天文部，近期的观测就只能依靠那些还未损坏的老式仪器。 为避免错过观测时间，仪器都是提前调试。工作量大，不可否认。但在会议闭幕之前，各种事务还是要由大司命负责。 “近期拍摄的照片中，昭峋地区发现建筑群。根据之前拍摄的照片进行对比，属于近期建成。一定程度也参考了三十年前的选址记录。” “没有清楚其目的之前。不要采取任何措施。根据这些资料，只能说由致务建造是一种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生态至少要花五十年去恢复。”昭峋地区生态环境极其特殊，一旦受到影响，恢复时间比其它地区要长得多。 “但那个地区的植物，有一部分是出于其多样性保留的。如果利用不当，造成的后果……”缄言对昭峋地区了解不多，关于该地区植物的知识也是其参加工作后学到的。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些植物利用不当造成的影响之大。 “我保留了一部分选址时发现的样本。经过研究，虽然其医学价值较高，若使用不当，极易产生依赖性。我多年前曾经见过对其产生依赖性的患者。” “国防学院第三届特殊填报的一节课上，您好像说过朔圳就是利用这类植物制成的药获取了大量来自云山的资源。并且引出了之后的各种条约。” 因为家庭原因，缄言接受教育的机会较少，但对于自身觉得有用的知识，记忆比常人要准确。尽管第四届开始，星御部队在教室外执行公务，但课多多少少还是能听一点。 “继续观察。仪器全部转移后，联系国防学院对此类植物进行研究，我这里同步研究的资料会定期送到国防学院以供参考。”虽说大司命负责的是天文部，但其它方面的内容也有研究。现在其宣布退居幕后，也就有了更多时间研究。 “了解。”尽管缄言目前的知识水平和国防学院的学生相差无几，但对正在调试的这些仪器并不了解，稍有不慎就可能损坏仪器。这只会给大司命添麻烦。与其如此，不如去执行公务。 为了不影响到开放区域，所有仪器都集中到了大司命所在的区域，其密集程度堪比国防学院图书馆的“近代史”区。缄言耗费了整整五分钟才撤到了不会威胁到仪器的位置。 …… 云山 翎渊 境线1795年9月6日 8:00 新制党临时会议室 目前在会场的最高决策组成员仅有两人，其余三位，都在临朝。目前信号正常，即使有延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新闻已经传到各位的设备了，可以看一下。毕竟现在云山是由我们新制负责，这次各位的决策至关重要。”虽说萧师的才能不可否定，但这次的决定关乎整个云山，其经验在资历更老的新制党人眼中明显是不够。凡是重大决策基本上都要征求他们意见。 “按照惯例，洛伽很可能借此事在翎渊驻军，然后发动侵略。按照他们的计划，直接南下，拿下沿海商贸区。接下来……”或许是司州学院目前暂未开始授课，否则是联系不到银渊的，即使联系到，也是全程打字。参与会议的几人中，只有银渊一个在宿舍。 “银渊说的确实可能。目前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即使立即备战也没有十成把握。即使是旧政权时期的洛伽，我们现在也未必能战胜，何况是现在的洛伽。”服装效仿了朔尘地区，别的是新制党刚刚创立时的徽章，因为当时的技术较差，边缘已经开始褪色，但中央的山木蓝未受到影响。目前有该时期徽章且尚在世的新制成员，除了韩辞，大概只有魏薄秋。 “魏师作何打算？” “从翎渊开始侵略的话，建议将我军主力部署在临朝。按照洛伽的行事风格，短期之内不会发展到全面战争。”毕竟年近八十，体质也不算理想。魏薄秋停顿了几秒方才继续“目前我们指挥类人才缺乏，除派遣专业人员前往其它地区进修，就只能在临朝等地开办专业的军事院校。”接下来又是一阵咳嗽，看来身体条件是大不如前。 “本次接收进修生的专业院校除天幕地区均已确认。当前形势严峻，我申请参与此次进修。”绚星做决定一向都遵守“先思后行”。但这一决定还是在萧师等人意料之外。 “进修时长一年整，不排除因战事滞留的可能。目前指挥类人员紧缺，你最好慎重考虑。”就此事而言，韩辞并不看好“过于严肃”的绚星。 毕竟其它地区“过于严肃”的学生接近于无。但如今符合条件的还是缺乏，让其去进修未尝不可。 “我会慎重考虑。九月七日予以答复。完毕。”绚星对着屏幕敬了一次极度标准化的新制军礼，随即切断了音频传输，一言不发。 “到此为止。我命令你立即恢复音频传输。”魏薄秋的体质目前根本不能动怒，近乎是强压怒火。无论哪一角度，绚星刚刚的行为都解释不通。银渊做出此类举动或许还可以理解，但偏偏不是银渊。 “了解。”由于切断了音频传输，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只能看到屏幕上绚星重新恢复音频传输的画面。 “继续讨论。绚星散会后禁闭三天，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宿舍。”虽说罪不至此，但考虑到魏薄秋和韩辞的资历。萧师只能用这种方法息事宁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绚星自然是明白这些事。 天幕 司皖 境线1795年9月6日 8:20 天文部总部 “报告，星御二队副队长霁夜，已到位。”霁夜四年前开始执行任务，目前除了二队的职务外还在天幕国防学院授课。其实际的代号是肃羽，只不过，是第二任。 “第十二届后，你的职务调整到特殊填报组任教。如何？”大司命依然是在调那些仪器，一丝不苟。至于霁夜，多多少少也算是他的学生，自然熟悉，听声音就能辨别是不是本人，距离多远。 “特殊填报的教学我目前还不熟悉。或许需要一段时间了解。” “此类课程均已备份。如果有其它需要，建议在各地区公开社交网络平台查找。”从特殊填报存在时，其课程就全部被录制，无论是何时期，何人授课。 “了解。另外，本年度八月份二队的支出报告已经完成，已经上传到有关部门。请您核查。” “这里还有五台仪器未调试，调试完毕后我会立即核查支出报告，还请谅解。”比起之前堆放一地的那些仪器，这几台仪器的调试难度要高得多，稍有不慎就是彻底停用，甚至调试两台仪器所耗费的时间加起来就能超过之前那些仪器的调试时间。 “目前已经确定的特殊填报是昭峋边界地区的庄谨。”特殊填报从存在就是人数最少的填报，甚至到了连续三届仅一人填报的地步。 “收到。若近期有关于他的资料，立即发送到我个人的账号。还需要二次审核。” 洛伽 韵枫 境线1795年9月6日 9:00 临时指挥部 这里直至现在连牌匾都没有，仅仅是在上方悬了军徽而已。毕竟这里负责的不是洛伽本地的事务。 “应到人数265，实到人数265。清点完毕。”尽管已经做了适当调整，军装在那位少女身上还是有极大反差。紫瞳一般见于洛伽东南部和天幕东部，不过也有极少一部分是因为病变。她眼中并不浑浊，而是异常明澈，或许三四岁的孩子能与之相提并论吧。 发色是纯黑，多见于洛伽和云山地区，在天幕地区有极少一部分。洛伽倒是不会限制发型，也就默许了姬发式的存在。 大概是在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本应是在校学习的年纪。但出现在这的原因连洛伽军方都没有说明。 “二期计划已经开始实施，目前征集到的样本为四十。一期计划已经实施完毕，剩余样本四。” 一期计划的样本剩余仅仅是开始时的十分之一。目前洛伽军方的经费足够完成二期计划，但之后计划的三期若没有资金恐怕难以开展，或者期间中断导致样本全部作废。 “目前还处在实验阶段。因为技术的不成熟，所以计划提升样本作战能力的同时，副作用也是极其显著。诸位请看屏幕。” 讲解员示意少女切换屏幕上的内容，随后便是几十张“样本”的特写。这仅仅是一部分，而且是受影响较轻的一类就足以让数十名在场人员感到强烈不适，更有甚者当时就开始精神失常。何况是更为严重的部分。 “以下内容是计划的各个步骤。继续。” 考虑到样本的来历，步骤一自然不能是传统的学业水平测试，而是题目适用于各类样本的“政审”。以此排除思想不符合要求的样本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步骤二即能源刺激实验，排除掉身体素质较差的样本。一期计划中，该步骤完成后，剩余样本二十五。继续。” 屏幕内容切换为某种药物的说明。但在各地均无法查找该种药物相关资料。造价也比作用相似的药物高上几十甚至数百倍。 “步骤三开始借助药物进行实验。初期药物定量定时供给。随后根据正式训练的成绩对样本供给不同剂量的药物。因为药物原因，剩余样本此时为十人。” “请问，药物对剩余样本造成了何种影响？”未等讲解员说明下一步骤，这一问倒是引起了全体的注意，并且已经开始有人附和。 “剩余的样本目前还没有阻断药物供给。但目前给药间隔时间已经从每三小时一次延长至七十二小时一次，所需药物量也有一定程度降低。目前样本量不足以做完全阻断实验。” 显然是有准备，整整三十页稿纸的说明。正如天幕的一位专家所说“我已经预设了答案。”。 “请问。实验中被排除的样本去向如何？”这一问倒是还没有人提出，但这依然在稿纸上，而且在第一页，第二条。 “从通知书送达的一刻起，他们的监护人亦或者自己已经同意了‘样本生死与通知接收人无关’。所以，剩余样本目前都在体制之内，其余样本，懂？” 轻描淡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但这是通知书，根本没有权利拒绝。反抗的，死路一条。但参与计划的样本，活着的还有多少，那些人根本没有考虑。周围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另外，经主祭批准。从今以后，我国今后采取致务党所推崇的制度。领导人继续由主祭担任。” 整个指挥部的人都变得癫狂，尽是“坚决拥护主祭统治”，“主祭万寿无疆”之类的口号，甚至是把传统的歌曲即兴填词，这些东西混杂到一起，所有无关的统统埋没。 天幕 司皖 境线1795年9月6日 9:47 天文部总部旧址 参加会议的人员为了确保会议期间随时到底会场，一般这几天都在旧址附近。彧律原定是不参加此处会议的，但致务内部调整后，却成了不得不去。但这也对其没有影响，艺术创作，闭幕后还可以继续，总不至于和朔圳一样，任职的从此隐退或者“评论封闭”。甚至连账号都要全部注销。 “这附近的建筑或许可以用到作品里，如果时间允许，或许能在下一年八月中旬院线上映。”旧址附近的建筑在近几十年来才开始被用于艺术作品，大概是在1760年左右开始有作品取景于此，当时这里还不是旧址。 “最新的一部好像是两年前的小说改编，叫《秉钧轴》来着，就是作者这几年身体条件不太理想，这可能是封笔作了。”致务党除了彧律还是有关注这方面的人，总归有话题可聊。 “不会是封笔作，作者现在情况时好时坏，但较以前还是有好转。” “等等，《秉钧轴》是两年前写的，而早在五年前作者身体情况就已经，那这么说……”那个新致务成员似乎不太相信这事实，目前这病不要说天幕，就连朔尘联盟也无药可医，只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虽说病例少，但也没有治愈的。 “是，我已经劝过了，但她不听。甚至是一查房就把稿子藏在枕头底下。”彧律提到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写作已经是很勉强了，反复劝了多次，对方还“人固有一死”，完全不把劝告和自己的病情当回事。 “您这几本是？”除了拍摄用的相机，其它的暂时没办法确定是书还是别的东西。 “一个是这次的原作，其余的是宣传片需要用到的稿子，总共三十秒，目前我才画完二十八秒的量。动作还是不太流畅。” “您这纯手工，难不成还要再补个四位数？”那位成员翻了翻稿子，这已经不是三位数就能解决的了。 “因为原作。毕竟……”作者名在目录后一页，这书距离发售还有三周时间，按照成书时间算，看来作者真的不打算把自己的命当成正事。 云山 翎渊 境线1795年9月6日 9:50 翎渊南站 进修生回归高峰期已经过去，站内自然是不拥挤了。来自各地，不同阶层，甚至是云山旧政权的末代领导人都出现在南站。看样子是打算去朔尘联盟学习先进文化，改革后除了变卖家产，似乎没有别的经济来源。 他一个没出过家门，天天有人伺候的哪里知道自家这些东西的价值，毫不夸张的说，字画都是论斤卖，人买了当柴烧都有可能。帝师是朔圳人，知道价值也无可奈何。毕竟，按照价值，现在不会有人负担得起，只能赔本生意。 “您这何苦呢，您卖这么些东西，到头来这好东西全让人给糟践了。您这一张画讲究着卖几辈子就不愁了。”末代领导人至今活了十六年，却从没出过家门。 改革后保留了身边那些伺候的人，如果需要，跟新**审批即可。只是没有“宦”这一说法了。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一样。这位，大概是云山“宦”里级别最高的了。 有去往其它地区的，必然有从其它地区回归云山的。和几日前的新制一样，这次同样是一群人结队。 这里年龄最大的大概是七十岁左右，或许是为避免突发事件，被围在人群中间。老中青三代在这都算是齐了，不过和新制的差距还是很大。这里穿着相对讲究的也就几位，其余的和旧政权时期底层人民没有区别。 “前面有台阶。同志们注意一下，如果周围有年龄大的同志帮忙照顾一下。”老者左侧负责搀扶的男青年向较为年轻的同志示意。 “同志是罗生那边的说法，最初也是在咱们宪律这用的。说到宪律，罗生那边行得通了，云山也可以尝试。”老者是宪律最早一批成员了，在罗生四十余年，改革也都经历过。 “没有戒严，但谈论政事还是需要注意。毕竟现在云山的党派不到上百也有几十。各种都有各自的打算，多少需要提防。” 党派虽多，但目的没有几个是相同的。有些甚至只是用来给企业做宣传。而有的党派，已经开始“曲线救国”，妄想依靠某些国家使云山走上正轨，时机成熟再一脚踢开。 但那些国家如果都能按照计划，当初被割让四分之一领土并沿海强制通商的还会是云山？ “到书店再说。翎渊根据地，都是同志。” 即使宪律是名气较大的党派，但它执政在罗生，思想根源在天幕。云山的宪律，除了几个随时转移的“根据地”，一无所有。 “一次会议就定在来年四月，就算是云山宪律成立吧。” 二章 “但愿不会重蹈覆辙，和罗宪一次会议一样。”罗宪一次会议时期，当时旧政权对宪律党人各种迫害，因为他们已经对旧政权造成威胁。 一次会议仅持续了三天，在会议开始后三小时，会场就已经被搜查组发现，随后的会议是转移到当地私立医院全封闭病房进行的，说具体些，是精神病院。 万幸，改革发生在罗宪三次会议之前，躲躲藏藏的日子，到此为止。 “万……这车快到了。”现在是改朝换代，谁还敢提这个称呼？万字说完，那位“宦”总算意识到了。 “改朝换代了，我也没必要这样了。跟他们一样改姓闻，那名字太长，临时证上印不下，就别麻烦人了。” 云山人的名字，大多数地区都是二字，三字，也有少数复姓或者伪复姓，四字名。 边境地区的名字倒是有长达七字，八字的。旧政权最初就发源于边境地区，这位末代领导人，连名带姓九个字，和他同姓的商议后决定取聚落时期他们那的语言翻译自己原姓的一部分，就成了闻。 如果用之后的翻译，大概会被因为是洛伽地区的名字，毕竟那姓氏太生僻，要查找也是某些宗教教典有类似记载。 “只是中心不再是我家了。但说起来，好像本来家就不在这里，家本来就该在边境。” 旧政权本来就有争议，毕竟是趁着对方冲突时直接入驻首都，并没有采用武装夺取政权的方式。在其它地区对云山发动侵略前，还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在下提这些，毕竟当初“新政策”时，凡是反对的，都斩首挂在城门上了。 “时辰到了。”检查的过程繁琐，但毕竟是首都候选区，收各种费用倒也是不存在。毕竟萧师还活着，新制不至于翻脸如翻书。 总之新制其余几位最高决策组成员短期之内不会离开临朝，非特殊情况，组织也不会把人调到翎渊，局势不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C11551车次，开始检票。” 罗生 玛尔释奈 境线1795年9月6日 10:43 北隐 作为罗生某一方面的中心，这里一向不对外开放，全年戒严，以激进派刺杀名誉领导人为戒，该地区安保工作由月令部队负责，确保绝对忠于领导人。 但其不作为领导人住所，仅作为其个人的工作场所。除此之外，或许只是象征。 “东北部地区食物供应，就业，住房分配均受到影响，但近一周有恢复常态的趋势。”新闻采取直播，直播场所距北隐1.1千米。 “较其它地区而言，罗生的制度没有参考对象，甚至对于某些政权来说，我们是唯一的可学习对象。”如今的领导人已经是第二位，第一位当年由于公务繁忙，突发脑溢血，抢救失败身亡。而第二位领导人所说的话，有一部分就是引自其生前著作。 “其理论基础来源于天幕数百年前的记载，其第一次尝试为朔圳的‘学运’，但在占领后七天内覆灭。因此得出，罗生是第一个正式采取该制度的地区。”“学运”只是尝试，最终的结果是被打压而后覆灭，这一点与罗生不同。 “‘学运’仅仅是更换领导人，原封建君主阶级与平民同等待遇。而罗生在这方面做的更彻底，不过这与导师无关，枪毙封建君主阶级及其旁支并未事先向导师申请，全过程都是激进派监视。”当时导师身体情况已经严重恶化，连出院都不可能，即使知道此事，也无法干涉。而第二位领导人——陈向瞑当时也仅仅是一名宪律成员。 “但最终殃及人数已经被封锁，在罗生及周边地区的各大平台，均无法查询该内容。但是……” 陈向瞑刷新了一次北隐内部资料库，关于激进派事件的内容由“无”转为两千四百五十六条，其中不包括仅图片形式的内容。 “罗生的历史需要透明化，与其让人民到限制之外被误导，不如全部公布，只不过，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激进派不在其位为止。” “关于审查，试行第一小组已经审查432名宪律成员，1242名群众。已就地处置479人，其余已派遣至西南部参与铁路建设或作物耕种。”这是经过宪律会议后决定试行的政策，毕竟都是重中之重，也是为避免最终与朔尘同路。如今朔尘的路线不会有太大变化，那只能是罗生走偏。 “罗生都要走弯路的话，他们还怎么办。都是师生，或者是兄弟。” 云山 翎渊 境线1795年9月6日 11:40 宿舍楼三零二室 毕竟都是学生，也没有做出什么贡献，申请单间关禁闭应该算是规定之外的事，只能由崔檄，靳画鹢轮流监视绚星，这也算是关禁闭。近期的授课全程靠网络，依然是轮流监视。 “你们这个处理方案实在是难以理解。”如果崔檄看到了最后一行被划掉的“全程跪地上课，所讲内容速记，有错漏一处加跪十分钟。”或许说话语气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说严重些，人都有概率不在场，直接买票到临朝谈判。 “但这些是被法律承认的，至少在境线1799年之前有其效益。”笔记上的内容说是某个字，但字典根本没有这写法。毫无疑问依然是和某些人学的。 “这段内容出自云山历史课程16—2，内容是罗生近代史与‘霁夜’带来的影响。” “采取公有制占主导地位，私有制等协调的方式。在教学方面，采取其它地区方式，取消按区分配……”这些内容在云山的考试中是要一字不差写到答案上的，所谓的“个人看法”都是骗局。 “如果全程不按照书上的选题重点范围考试，那这里的学生能拿多少分？”表面上崔檄是全宿舍追剧正数，但实际上人追剧的目的是为写学术著作找素材。 “没有做过实验。但在云山派遣洛伽的进修生中，成绩最高占所有学生的前百分之三，但第二名的成绩占前百分之五十二。”除了第一名之外，之后的成绩出现了“断档”，其程度严重。 “算了，换话题。关禁闭的同时，你上级说同意进修了。打算去哪？” “天幕或洛伽。”对朔尘朔圳，绚星一向不感兴趣，那里的风土人情，在云山这“半殖民地”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罗生在萧师眼中如同禁地，在时，徐二人眼中更是如此，毕竟他们是第一代临时监护人。 “天幕其实没外人想的那么好，上不上班都一样，一个个出生就活的和养老一样。历代领导人都在比命长，最后都一个结果。” 崔檄是天幕人，并且家就在首都，所说的自然属实。其实天幕的这些方面自然有其好处，只是部分人已经习惯，甚至有人把工作当成第一需求。 “我只是去学习。”绚星这次的目的只有学习，换句话说，就算是停尸房，只要有她要学的，都无所谓。“我发现你这人是真的没意思。”崔檄关掉设备，径直出去。“随您认为。这节课的笔记还需要核查。” 三.洛伽 天幕 司皖 境线1795年9月6日 13:30 二院特区 二院特区，一般应特殊需要，不会公布病人的情况。目前仅六间病房。 “最近的状态没有好转，一直处于衰竭状态。其实现在任何措施都是折磨，我们根本救不了她。”这已经是目前天幕医学最前沿的首都中名列前茅的医院，或许这种定义，天幕人只有将目前已知范围都算在内，最终发现无院可转，无医可投才能说出的话。 “继续治疗，能拖一天是一天。”彧律的专业不在这，医生的话也直接表示，无论转院到哪个地区，想要治愈都是不可能。但如今没办法，也只能继续治疗，毕竟是人，有感情，就算知道都是“折磨”，也只能狠下心签字，继续治疗。 “又开始衰竭了，生命体征异常，立即采取措施！”病房内的医疗器械就占了大半，一直保持开启状态，基本上警报不止，稍有好转，又总在不久后立即恶化。 本打算劝她暂时封笔，待到医疗水平允许，情况好转再完成剧本，但这次的时间实在不充裕，今天能来医院看一次已经是特例。 “今晚的会议要紧，如果有情况，我们会与您联系。”由于彧律频繁出入这家医院的急诊区和特殊病区，情况已经被这里的大多数医生熟知，毕竟还没有因为未婚妻身体情况恶化缺席这种会议的先例。 彧律总归是要忙的，毕竟十二届结束后，天幕的事务就都会算到他头上。那个大司命已经和他说过，闭会当天就退居二线。总之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他本人不说，彧律就只能靠猜。 云山 翎渊 境线1795年9月6日 14:00 宿舍楼三零二室 改造宿舍这种事，崔檄和靳画鹢还没到那程度。没等问清楚情况，大概一个小队的新制军队就把这里来了个临时改造，整个就是一个审讯室。 不过他们倒是办完事就走，全程一句话没有看来这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绚星，这是要视频审讯，倒是没有清场，这是要把内容全公开。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在此次审讯后，处罚期内，你无法行使最高权限组所具有的权力。”按照军衔，这只是个中尉，自然不可能是这次的审讯者，事实的确如此，她只是来提醒而已。 “了解。”绚星立即离开座位，向右后方一步，随后便是标准化的新制内部军礼。这一步的间隔是被严格把控的，自然不可能撞到人或什么东西。 “礼毕，请坐。”依然是那个女中尉，接下来也依然是她转述上级的命令。 “介绍一下，这次的审讯是由最高权限组除你以外的四人进行，我负责转述内容。至于我，审讯结束后你会收到关于我的资料，包括我所属的部队。” “了解。”在对方没有提出疑问前，绚星一般情况下都是这个回答。 “你清楚自己在会议上切断个人通讯的后果吗？”这算是审讯开始，不同于一般情况。个人资料不需要问，都写的很清楚。 “清楚，这会对新制内部的决策造成困扰。” “你清楚该行为近乎违反了规定吗？” “清楚。该行为近乎违反了《云山新制军法临时法案》第四百二十二条。” “按照规定，理应进行处罚，即使是‘近乎违反’。”依然是转述，不过原话是谁提出的，目前绚星没有询问的权限。 “那么，处罚如下。鉴于事故并未对党内造成较大损失，特批当事人绚星禁闭七天，另外，期间禁入图书馆等场合，暂时禁用权限，但如有重大事件仍可参加组织内会议，完毕。”对于外人，这次“审讯”的开始与结束都同样突然，不过这是组织内的事情。 这次依然是没有问清楚情况，又是刚刚布置审讯室的小队，这次是撤掉他们的布景，依然全程沉默。 “对于未能向诸位说明情况，我个人表示非常抱歉。”很显然她的那群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在道歉之后还要附上九十度的鞠躬。 “其实除了加一条禁入图书馆，和原来说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这对她已经比枪决还可怕了。”这或许是事实，不过倒是没有从绚星的言行举止上体现出来。 禁入图书馆是暂时，整个宿舍不可能一本书都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她看过数遍的，不过没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 “的确如此。”但这是最高权限组的处罚，这几日是不可能有变化的，总不能越过这几天。但严格来讲，这种程度还不能叫禁闭。 “洛伽大使馆事件以我的权限现在无法获取相关信息，不过以目前形势来看，会议上讨论的可能性比较大。” 洛伽 韵枫 境线1795年9月6日 17:46 临时指挥部 洛伽算是人口高度密集，目前还不到动用少年兵的地步，不过所谓的不动用，也只是不派到一线战场而已。 之前的那位少女按照年龄也属少年兵，不过毕竟不是军校出身，战争也还未正式打响，目前还是少尉。比她年龄小的现役大有人在，但待遇或许就没有这么好了。 最高神社已经向各个指挥部发布通知，将于三日后发起对云山的战争，按照地理位置，除了在北方沿海城市登陆，目前还没有损失小且可行的方案。就最新一批征兵的水平来看，目前还不能大批投入前线，毕竟实战不同于训练。 改革之后神社再度掌握实权，就此洛伽走上军国主义路线。关于进攻的事宜也附在通知之后，采取了手写的手段，如若战败，第一时间焚毁。不过他们倒是不觉得会有战败这一可能，根据计算，最佳状态可以在六个月内攻陷云山全境。 “采取特殊待遇的，目前全部以代号称呼，如若战败，第一时间转移并修改身份资料，关于其存在务必隐瞒，这是最高神社的命令。”采取了合成音，不过可以判断这段语音是来自最高神社，按照权限也只能属于通知，没有商议的余地。 为避免无法辨认牺牲或失踪人员身份，各个地区均采取了措施，比如朔尘联盟地区的身份牌。对于使用代号的，通常是采取三身份牌，分别由最高神社直属部队，其所在部门相关负责人，其自身保管。但不同点是最高神社直属部队所持有的标注为本名，其余的均为代号。 “关于天幕致务党，战争期间应保持联络。目前天幕致务党内部已经表明其目标为罗生，罗生与云山有接壤。如若双方均已攻陷目标，将于溯冥地区完成会师。”这同样属于通知，这次战争至少筹备了四十年。 为避免影响作战，从该日至到达云山次日，训练暂停。平时上交的设备即日起全部下发，但对通讯有一定的限制，对亲属的通讯一般采取每月或每季度统一日期通讯。 “这部动漫我之前都是在家看，参与计划之后设备就收上去了，根本没来得及看。有人介意外放吗？”少女属于家庭主动申请参与计划，而一般申请参与计划的，条件都比较优越，自然也就有条件看。 “目前并没有，另外从今日起代号疏翎正式启用。如果战败我们会对你的身份进行隐瞒。”一旁的军校毕业生同样也是少尉，不过他在这指挥部待的时间远比疏翎要长，平时他的设备下发都是允许外放的。 “刚才我听说了，不过我不太明白这个的意思。”这类内容一般不会在基础阶段和学生讲解，况且计划期间隔绝外界，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内。 “是这样的，一般战争之后各个地区都会组织会议商议战败国的处理，如果动用少年兵以及开展某些不符合各地区思想的计划，可能会受到更多的限制。”根据上一次战争，洛伽虽然并未参战，但是也派人参与了会议，得出了这一结论。 在上一次战争中，天幕是受限最多的地区，毕竟是战败方的主要战力。经过商议，天幕所有的殖民地被重新划分，赔款高达十位数，派遣各个领域专家前往战胜国进行长达五年的高强度工作，无报酬，采取随时待命的007工作制。甚至过劳死者无赔偿。 在军事上，当时天幕赔偿各个地区的装备大多为现役或即将转为现役。其中赔偿朔圳五百四十辆现役坦克，三百艘轻型舰，设备完好。对于当时还是临时**，最终由于宪律事件退出战争的罗生，也赔偿了各类舰船共计二百六十艘。 其被限制每年的征兵名额下调至战前的三分之一，并打压天幕的空中装备研究，对部分人员采取强制退役，以上限制直至十年前还有其效益。 洛伽的资源本就总量较少，根本撑不起这一系列的赔偿，其实隐瞒并非是为新一代做长远考虑，仅仅是为了降低损失，提高声誉。既然没有天幕依靠工业再度崛起的能力，就只能如此打算。 如果疏翎能活到合适的年龄，或许会转入特种，以公开的方式。至于他，未必能活到那时候，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多方面保护这群人的安全，不过他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如果失败的话，为了掩盖罪证，会不会把我们这批人集体枪毙？”这的确是一种可能，如若洛伽不想在这批人的生存上耗费太多心血。伪装成平民，然后说是战争的影响，未尝不可。 “不知道，但是祖国永远是没有罪的，也就没有罪证。”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时间想，毕竟活着回来都不会想。 四.更迭 天幕 司皖 境线1795年9月7日 19:00 天文部总部 会场在今日18:00时就已封闭，作为“前一任领导人”的大司命直到闭幕都不会在场。包括职务交接都是依靠视频的方式，现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天文部养老。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时机未到不予以干涉。”桌面上是一人高的致务党相关内容，包括其近期的内容。以权限来看，得到这些也不是难事。 其中包括了洛伽致务党与天幕致务党的密切联系，政变事件等。现在洛伽的战争是不可避免，天幕则要看致务党的安排。 “其实是多种思想的集合，但较为极端，对其它地区的排斥过强。”这或许是对那种思想的评价，按照天幕的制度，也不是不可以。 等到零点之后，或许天幕会开始整夜的庆祝，届时观测无法进行。天文部属于官方部门，工作时间自然在八小时之内，但在工作时间之外，内部人员自由出入，也就相当于仪器随意使用但不会增加工资。 “有后续情况立即发给我。”这段对话已经被录音，或许数年后会被公开，毕竟不是什么“政敌之间”。 通讯系统不过几分钟时间就积攒了几百条消息，这其中有天文部财务指出，天文部台明日的节目安排，国防学院课程相关。 外边的庆祝已经提前开始了，仅仅是烟花爆竹就足以干涉这里的工作，不过也好，正好抽空完成对某成瘾药物的研究。 今日的换防是最后一轮了，因为考虑到外部因素，总有星御部队的人和他们一起庆祝的。这种盛况，一辈子都未必见一次。 “但愿该状态能够在天幕持续。” “您说什么？”一旁的缄言先是一愣，而后问起。“战争。”大司命将望远镜放回原位，看向落地窗外，此时外边的街道已经开始庆祝了，不过由于旧领导人的原因，并不比往年热闹。 缄言此时只觉得窗外的不是烟花，而是信号弹，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一地区的战争。“不要分神。” 大司命看向一旁呆滞的缄言，烟花早已是新的了，他还一直看着原来的位置，此时此刻那里没有烟花，根本不眨眼。 “是。” …… 朔尘联盟 赫格克斯 境线1795年9月7日 22:45 总务处 “这里是朔尘联盟总务处，请问您是？”总务处共分两部分，一部分处理重要事务，另一部分则是现任总统的临时住宅。 “了解，立即上报并进行处理。21，下一位。”由于事务繁忙，目前采取了人机结合的方式编号处理。不过如果不是涉及多地区的事务，不会惊动他们的总统——伦纳德。 “总务处批准购置60架代号冬青02的军事用机。” “移动战区代号工蜂，现暂定于十二月四日开始建造。” “总务处已发布重设东三区军事权限相关文件，请注意查收。” 总务处的办事大厅从不驱逐来客，无论是否真的有事要办，所以这里也成了收容所客满后的一大去处，毕竟有免费救济粮，安全也有一定保障。 “今日救济粮发放次数共计五次，现已发放第四次。预计下一次发放救济粮时间为24:00，请注意总务处消息更新。” 显示屏上的红字不断更新，大到新闻小到救济粮发放，都在屏幕上，此时已经接近二十三时，仍旧是等待区接近满员，显然这里也算半个收容所。 除了流浪汉，某些从事特殊工作的也把这当收容所，不过在这接活倒是不可能，这是那些行业的潜规则。这里和天幕还有所差距，此类职业和普通职业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但在天幕，还是需要重重审核，有关部门进行介入。 “已经拿到关于曜能的基础说明，目前能获取这些资料已经是极限了，稍等，我马上打印。”曜能，以发现者的名字命名的能源，算是目前科研前沿的课题。不过目前不用说利用，连从矿物中提取都是难题。 “不愧是排名第一，刚发现就想在军事上用……” 天幕 司皖 境线1795年9月7日 23:50 天文部总部附近街道 比不得上一任领导人换届的盛况，但也比过年都热闹了。天幕从来不是预先计划，完全自发。 肃羽理了理头发，刚刚路过人群难免有些凌乱。她小时候也见过类似的盛况，那时候她还是个初级阶段的学生，那时候这个名字还属于她的偶像。 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她现在能轻易见到她崇拜的那个人，不过可惜，没有如果。“往者不可谏。”这是大司命对此事的意见。 那位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三十一岁，但她才二十三，还有几年的时间，就再也无法相比，毕竟年龄永远都错开了。 那位死的消息是冬天传来的，正好遇上过年，那也是和今日一样的盛况，只有她对着一张画发呆。 “请问，能和您合张影吗？”似曾相识的场景，她所看过的一段录像中，也是一个孩子拿着相机，对年轻女子询问是否能够合影，两个人都叫肃羽，只是相隔十几年。 “当然可以，相机重，还是让我来吧。”她拿过相机，将孩子拉到自己身侧，然后微微低下身子，两个人都在画面里，一张照片就这样拍完。 她永远追不上她所崇拜的人，永远没有她的气质，也远不及她有才能。 “我就知道她还活着。”偶尔也会有人把两者混为一谈，甚至拿她的死活和朋友打赌。 “非常抱歉，我并非这个代号的第一代使用者。” 前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倒计时还剩下五分钟，不过大多数都是看看盛况，对彧律不算了解。倒计时在屏幕下方，屏幕主体是交接现场，和上一届不同的是非双方到场。 “3，2，1!”倒计时结束，天幕内部完成了领导人职务交接，接下来是各种走形式，局部通宵。 五.侵略 “可能是感冒，不用太在意。”萧师停笔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感冒药，接过秦归舟递过来的水就往下咽。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没有事情就回去休息。”他示意秦归舟回去，毕竟熬夜工作的消耗太大。 云山的名字算是定下来了，云山民国，不过公众还是习惯叫云山。旧政权时期的陋习也已经决定下令整改，领导人的继承制度也需要修改，放弃原有的无限期。 “我现在的位置也只是个虚位，等局势稳定下来就能者居之好了。”萧师等了几分钟，没有复发，这才说话。 桌上还有五厘米高的待查文件，云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如果银渊在翎渊，或许会好办些，毕竟绚星已经没有权限了。 这其中最好处理的就是建议任用他亲戚或朋友的，这种一般都要否，除非才能确实具备。 “银渊那边已经定好票了，预计本月十日抵达翎渊，魏老韩老他们也是。”秦归舟将文件放回原位，看了看银渊发的消息。 “知道了，近期洛伽不太正常，下令严守南站周边吧。” “收到。”其实并非不关心其他地区，而是这职位真的是虚位，调动人员守南站已经是最大限度。 “忘尘不才，护不得整个云山。”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复发了。这或许不是简单的感冒了，但凡事总要观察。 “洵星申请与领导人的会谈。”门外的卫兵是如此通报的。“批准。” “这是利用所获资料完成的应对措施，撤离路线已经规划完毕，请您批示。”这次的规划简直是赶超文件厚度，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有权限将会是怎样的景象。 “辛苦了，这次是最高权限的决策，我无能为力……” “我造成了严重后果，理应为此负责。”秦归舟借此机会打量洵星，不过没有太多收获，仅仅是得到非正常家庭环境这一条线索。 “还请您减少分散注意到我身上的时间，我只是体制内的指战员。”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归舟的目光，洵星转身面向秦归舟，向前一步，整个过程可称之为闪现。“我并没有恶意，望您理解。” 秦归舟并未料到自己观察的对象会有如此反应，毕竟她以前的观察对象即使发现了她，也大多是惊慌失措。 “她这是后遗症，你不用太在意。”萧师见状向秦归舟解释，毕竟是跟洵星相处五年以上的人。 “后遗症？是经受过什么特殊事件吗？”秦归舟学过一定的心理，对此至少有六成把握治好。“那倒没有，从小就那样了。”这是半句真话。 “在下申请暂时退出，完毕。”“批准。”说罢洵星径直出门，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做的了。云山翎渊，灯火通明。 “全体都有，上刺刀!”教官在一旁一手拿着她那把带有枫叶纹的长刀，站到一位士兵身后，寒气透骨。 “是!”这是几十万人的先遣队，是洛伽强制征兵所得的成果，他们将在云山东北部登陆，号称六个月拿下云山全境。 他们每人身上都备有一把短刀，一枚手**。他们认为被俘是耻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了确保作战状态，临行前教官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块“糖”，不过，那里掺杂了大量的精神药物。 “为了洛伽帝国的荣誉!”他们将那块糖放在嘴里嚼碎，其力度像是要把自己的仇人切碎，不过这样，也就有利于药物的吸收。 洛伽第一临时港区的夜，首次打破平静。钢铁巨舰横江入海，直指云山。“武运昌盛，百武上校。”教官向百武和征敬了个军礼，接着登上下一艘军舰。 与此同时登舰的还有那群孩子，他们认为到达那里将会是一帆风顺，如同旅游观光，殊不知那可是战争。 “木生，咱们家的信来了，你去取一下。你姐姐招娣寄过来的。”妇人在院中洗着衣服，他的丈夫在一旁的椅子上叼着烟袋抽烟。“好嘞娘，我马上去。”穿着短褂的少年踏着草鞋飞奔出门，那是简易的木板门，旁边还悬着晾晒的辣椒，玉米之类。 “这咱家啊，最近也起来了，招娣刚嫁出去，嫁到南方，日子还长着呢。”男人抽一口烟，看了看远去的木生。日子还长，可日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还不知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衣着考究的军官俯下身，路的尽头一手拦住了木生。“俺叫木生，俺娘让去取信呢。”一看小孩根本不怕，那军官也就要进行下一步了，他死死跟着木生，看他取完信，跟他到门口。 “孩他娘，有人敲门了，你去看看。”殊不知这一句话是阴阳永隔。锐利的刺刀在开门一刹贯穿了木生娘的身体，血如泉涌。 “木生娘？”木生在哪早已经确定了，木生娘开门的一瞬，就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木生。“娘!”男人听到木生的声音，赶忙一看，地上是木生娘的尸体，还有余温，门外的木生脖子上架着刀，那军官，用不知道哪的方言粗暴的吼叫。 这次，是以极快的速度刺下去，他们一家，本来无错，一天之内遭遇灭门。或许他们以为的生活是年末招娣带着丈夫回来，一起吃团圆饭，但这不可能实现了，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一个招娣。 走的时候，还不忘掠夺一番，这就是他们卸下了伪装的样子，所谓的洛伽。倘若这家条件好些，或许能多活一顿饭的时间，然后洛伽人假惺惺的拍几张照片。 “没劲，走了。”军官擦擦染血的刺刀，径直离开，除了掠夺和杀，他们什么都不在意。这就是一个村庄中一户人的缩影。 其实并非无原因的杀，而是他们可笑的比赛，第一名的奖励就是一把刀，那上面有他们的国徽。 “你那边才杀三个，我这边屠了三户。”人民当成比赛的筹码，这就是不加伪装的真相。那人递过几张照片，第一张是一户人举着洛伽国旗，题字是热烈欢迎洛伽驻军，不过表情倒是不太清楚。 第二张，“洛伽军人与儿童”，那孩子分明是一脸恐慌，身后架着刺刀，却要强行笑出来和一副假惺惺嘴脸的洛伽军人合照。 战争本不应当殃及无辜民众，但他们开局就下了定义，这是一场让云山全国改造的战争。其实就是，殖民地计划战争阶段。 眼见周围的士兵或赞赏或惊恐，刚刚那人也就更得意起来。 “九月九日，我军顺利抵达云山翎渊，参与了由教官发起的比赛，今日击毙共计五人，一切安好。”那士兵只需要念，部分女兵是会打字的，基本上能跟上说话的速度。 接下来便是长篇对家人的问候，每月给家里寄信一次，这是洛伽士兵的权利。“对了，那尸体怎么办？”一名少尉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一直放在这里，那是不利证据。 “到荒地挖个坑扔到里面，浇上汽油点火。”军官如此回应，看来连去处都安排好了。 “那比赛记录？”只见那军官陷入沉思，接着便以一种诡异的声音笑出来。“他们边远地区不是有首饰嘛，有一种就是拿人骨头做的，咱们也学学，就改用指骨吧。”说着，军官拿起刀挑开了三人的皮肤，直接取指骨，取下后还不忘用古老的写法写上数字标人数。 六.对策 同样的打字声，“这是这次考试我可以预测到的全部内容，不过还望诸位独立完成考试。”此时绚星坐在屏幕前，看着打印进度从零到百分之百，这是整整一个年级的量。 其实她也知道不是谁都会仅仅作为参考，当今人手所有人只能挤在大礼堂考试，监考人数再多也会有漏网之鱼。 “毕竟这是公然作弊。”的确如此，在洛伽进修期间她也有过向同级发放复习资料的经历，不过最后大多成了参考答案。 不过，也有太过明显被当场查获的实例，最终的结果是对方成绩作废，与绚星无关。毕竟，答案如何用，决定权在他们自己。 “你要搞清楚，这里的人与你有哪些不同。”崔檄接过答案，八页整，双面打印。字的大小和教科书上的相同，对于那群学生，这或许更好抄了。 “目前已知仅有界限。”绚星理了理答案，如果换成是自己，或许会彻夜不眠直到把知识点背下来，抄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但其他人呢，她现在给出答案就是在帮助作弊。 “明日五时，集中回收。”像是命令的语气，崔檄如此表示。“收到。” “书看完了记得还我。”对于借出的书，崔檄倒是毫不留情，说了两天还就是两天。 “已经阅读完毕。”说罢绚星递出那本书，没有标注，也和新的一样，至于批注什么的，她都存到自己的通讯设备了。内容纯手工录入，扫描还是会有问题。 “洛伽军方在我国翎渊地区登陆，现已造成一百六十二人死亡，三十二人重伤，进展仍在调查。”新闻带来的是极其不好的消息，洛伽终究是挑起了战争，并且与之发生冲突的，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我的权限短期之内不会恢复，疏散只是建议级别。”提到权限，那是直接领导新制的五分之一，不过如今已经被同级给暂封了。 “但事发地是翎渊周边村镇，攻到这里，七十二小时都不到。”靳画鹢看向窗外，从人群已经可以看出来得知这条新闻后的学生情绪。 “最高权限预计明日到达翎渊地区，撤离时间预计四十八小时。”时间依然不充足，南站方面不用担心，预计的驻军范围目前权限也无法得知。 “明天？那这时间能撤多少人？”崔檄虽然是天幕人，但目前身在翎渊，凭借身份只能让她免杀身之祸。“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能让绚星利用一下己有权限。” “目前只有建议权，即便参会也需要最高决策组引荐。” “这种情况下正常组织应该能通过，但是这会议……”整个宿舍陷入沉思，历史的车轮前，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利用萧师权限，提交撤退建议并进行引荐入场，现在只有这一个方案。利用……”绚星撕下一张纸，重复写着一句话，写到占满整张纸。 “由于突发事件，此次考试暂时取消，请全体学生保持原地不动，收听下段广播内容。”声音能够判别出是秦归舟，看来新制方面已经准备介入，但接下来的内容，并没有提到群众撤离，仅仅是应急措施。 “立即采取措施。”说罢绚星抄起桌上一叠稿纸径直出门，方向直奔萧师办公室。 “禁止入内!”卫兵的态度坚定，他当然认得绚星，原先都是叫长官的，但现在是萧师下了命令在屋内研究应对计划禁止任何人入内，秦归舟除外。 “但是……”“没有但是，我只是按照命令办事，您请回吧。”卫兵把枪一横，彻底断了绚星去路。 “了解。”绚星在门口放下一叠稿纸，卫兵只负责无人进入屋内，稿纸自然无空闲时间处理。 “恕我无能为力。”宿舍的门关上的声音是极其重的，这和往日不同。 “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秦姐了。”靳画鹢也只有这一条对策，但愿建议能被秦归舟带到。 “我国军方已于昨日二十二时抵达翎渊受难地区。”新闻仍在持续更新，只不过这次的新闻是持续直播到次日凌晨。 “韩老魏老已到达翎渊南站，目前我还有得知此事的权限。”绚星可以算是通宵研究对策，不过这次没有较大进展。遇难者人数已经上升至三百五十四，距离市区，也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 “洛伽的事情我已经听说的，入会场可以，但是权限，容我再考虑一下。”魏薄秋虽说是考虑，但其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南站，此刻人心惶惶。 “这时敢切断对话，将来就敢切断战时电台，这只是警告。”韩辞的语气显然比魏薄秋更重，毕竟两人关系要好，态度需要表明。 萧师摸出自己的通讯设备，是绚星，没有备注，并且申请的是视频通话，接听，和他们派人布置的场景一样，仿佛审讯现场。 商讨的事宜是关于群众疏散以及军方的应对，这些本该会议上说，但现在每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我刚刚有查询定位，距离学院还有五分钟路程。”这就是她视频的目的，定位。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韩辞看了看那叠稿纸，毫不重视，在他眼中这只是个上位成功的关系户而已，所谓才华都是仗着年龄小。 “是。”毫不避讳。“这计划行不通，怎么可能让人都转移到乡镇!”在他们这些人看来，计划应该是固守城市。 “我军与洛伽军方暂无交战经历，有利条件是对于乡镇地形更加了解。根据地理位置，转移乡镇属于一种策略。”的确，转移乡镇有拖延可能，利用地形也有利于战斗。 “这样，部分军队固守城市。”这算是一种折中，估计不会有折中折中观点。 会议仍在进行，疏散已经开始实施，广播的内容首次提到群众疏散工作。 “接下来是军方的应对措施。”虽说疏散计划已经制定完毕，但对于洛伽使用何种战术依旧是一大问题。 “目前我军已与天幕军方取得联系，目前枪械仍在制造，训练人员仍在确定。” 七章 战略仍在制定，已获取洛伽军方具体位置，现已准备拦截，目前采用常规军集体作战。 “我知道你有想法，但这次你不能上前线。”魏薄秋看了看绚星，以往绚星上过多次战场，但这次的敌方是洛伽，根本不在他们接触的范围内。“了解。” “新制常规陆军部队第四军第二师清点完毕，请您指示!”整整一个师的兵力，为避免敌方过强还有三个师的后备。 “全体，转移至松林镇地区，准备迎战。”整整四个师，武器全是编号四十二的半自动步枪，代号丹书。 松林镇战场，群众已经全部转换，这里的地形相对开阔，有利于我军进行反击。“冲锋!”这次是洛伽军队最先发动攻击，这次是退子弹上刺刀，他们洛伽，向来喜欢近战。 瞄准，一枪击毙，虽然只是先遣队，但这对于后方也算是好消息。这次是打算用人海来填了，他们的速度加快，近身，刺刀穿透躯体。 “全体准备近战，上刺刀!”在拼刺一科，新制并不占据优势，如果要比较，或许三个人能勉强对战一位洛伽军人。 “这帮人都是蛮夷跳梁。”不过“丹书”的质量还算过关，不至于拦截都做不到。拦截，回击，击杀。 “医疗兵!”目前战场存在受伤人员，根据国际规定，医疗兵在发动攻击之前，任何人不得攻击。但洛伽既然是侵略，这些礼节就未必注重了。 “冲锋!”几乎是一致速度，新制军向战场前方冲锋，两方的军服一蓝一绿，也好分辨，尽管如此，新制军依然伤亡惨重。 随着时间推移，战场逐渐转移到民居附近，此次战争，持续时间二十五小时。 “长官，大半个师的兄弟都没了。”新兵一手压在受伤的右臂，已经没法抬手敬礼了。 “伤亡人数？”长官按照常理是不能慌的，如果是普通人，或许这时候恨不得当着洛伽人的面给他们公墓添名字。 “一千多了长官……再加一个。”新兵看向身后，又一人没了呼吸，身上三处枪伤，还被人用刺刀刺穿了右臂。 这里是松林镇中部，新制下令的撤退地。目前这里还没有沦陷。“报告首长，松林镇东北部，失守。” “搜!”耀武扬威的洛伽军官从鞘中拔出他那把刚刚擦净血的军刀，当然不会亲自搜，而是坐在民居的一把椅子上，还要抱怨这里没有茶水。 “少校，已经搜出东西了。”钱财当然带走，值钱的物件同样，带不走的摔碎或者焚了，包括房子，做不到杀光那就抢光，这就是洛伽惠民政策。 “撤，焚。”少校随意点燃一块破布，丢到屋里，这房子是木结构为主，烧的倒是快。 “1452，1452，这到底是怎么守的!”翎渊学院临时集会所，韩辞听闻消息是差点当场入院检查，就算没有敌军的资料也不至于损失如此之大。 “是在下失职。”这件事本来与绚星无关，或许是为了缓和情绪，什么黑锅都交给她就好了。 “以你的级别根本不能上战场，你应该清楚这点。”的确，绚星目前近乎是“高级将领”，设若在此次战争牺牲将会是极大损失。 “在下申请松林镇中部防守后援。”“不批准。” 依然是禁止上战场，也算是老一辈人的执念了，和时雍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何况目前已经完成了天幕那边的填报，将来如果人出了意外，名额如何处理。 “在下申请观战。”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但需要摄像设备，“批准。”这对于他们或许算是过分要求，但以目前她的权限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不赞成你把摄像机装到活人身上。”毕竟那是第一视角战场，一旦对方死亡，很难保证这台机器会被如何处理。 “了解。”说着绚星的启动了设备，交给那三个后备师的人。目前第二师已经将剩余人员分流至后备的三个师。 “您好，我是来自昭峋的庄谨，报考特殊填报。”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年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黑发齐肩，瞳色为紫，这在天幕属于正常范畴。 但服装却异常简朴，那是老款式的长袍，洗的有些发白，肩上加一条白围巾，简直是云山底层知识分子翻版。 “坐，关于你的资料我已经收到了。”如果不是这次面试，或许庄谨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入天文部的不开放区域。 因为来自边远地区，礼节基本上都是到司皖后现学的，放在以往，他或许会激动到说个不停，但这次，还是要听人说完。 “根据资料，是因为支教教师的原因考到这的？”庄谨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这可是“天文部”。“是，他和我说司皖的条件好，我想见识见识，然后把昭峋没有的东西都补全。” 答案不是考到这享受生活然后永远不回去，而是把落后的东西跟上，也就是复兴昭峋。这点应该是心里话而非强行灌输的。 “这里有张调查问卷，你如实填完。”所谓调查问卷，其实是检验是否是本人，自愿。“是。” 内容非常简单，简直不用想就能填上，毕竟这是他每天见到听到的东西。 和调查结果完全一致，“明天到国防学院，报到。”“是。”庄谨手腕上的并不是手表，而是陈旧的小型日晷，直到现在才被看出来。 “你手腕上是怎么回事？”以大司命的阅历也没见过这种饰品，“能省则省，放在地上一样能看。”说着庄谨将日晷放在桌上，现在时间下午三点。 “你们那边，都是这样吗？”距离上次去昭峋，也有四十年的时间了，那时候大司命就没留意昭峋经济状况。 “很多人都这样的，他们那个日晷好看，我不喜欢花哨的，能用就行。”表示自己的日晷能用后庄谨又把它拿起来戴在手腕上，材质是一种常见的石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和我提，我在国防学院任课，看了一下你的大致情况，明天我把东西送到宿舍。”这或许是第一位从昭峋偏远地区考到首都最高学府的学生，条件较差但资质绝对足够，自然要尽力培养。“是。” 接下来谈的内容根本不是国家政治，全都是他们数年前的见闻，基本上算是少年时期的事情。不过一个谈的是聚落时期，一个距现在也只有几年的时间。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