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色定理》 1.离去无回路 现在的X几乎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外面那群自称正义的家伙交手了————算上她跟着那个并不棘手的上司,实话实说,那位老上司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优秀统帅,所有的战术一板一眼,颇有节奏,中规中矩。可惜,碰到自己这么一个野路子出身,完全不讲道理的家伙,面对进攻,除了炮火覆盖就是机枪掩护,斩首战、生物攻击、甚至包括把对手放进要塞然后用改造过的扫地机器人进行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友好交流,当然,这些可爱的家用玩具也接受了一些小小滴改造,进行了增加一挺9mm口径的轻机枪和一个可携带两发单兵***的发射器的小小改造,完全构不成威胁。这些稀奇古怪的战术导致中规中矩的陈风将军带领着一整个装甲集团军可连续攻击了一个月毫无成果,据说现在那位将军桌子上的加急命令都有四十九厘米厚了。 其实也难怪,位于天恒天纵两座山脉的山口,按照黑蜂的最高标准工事————一级杀人蜂蜂巢建设,仅仅是山麓正面的防御工事密度就已经达到了每公里十二个永久火炮外加一座指挥塔,短短十二公里的山口,设置了七道反坦克堑壕,别说坦克了,就算是蓝鹰真敢把最先进的M1全地形装甲派出来也只能在七十门反坦克炮的集中攻击之下变成一个加大号的筛子。空袭?嘿嘿,蓝鹰全部的飞机拿来填补正面战场的空缺还不够,宝贵的集束**拿来轰炸自己这个完成了地下城市工程的要塞别说取得重大战果了,估计连个声儿都没有。突袭后方,这完全不用担心,全山环抱的盆地导致装甲部队根本无法实现侧翼迂回和切断后路,更加何况自己根本没有后路,盆地的面积本就超过了五百平方公里,自己靠着在身边多两头巨兽之间长袖善舞,积攒了一大批好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整套的兵工厂建设图纸和零件、可以供大型运输机起降机场、以及可以生产高级生日蛋糕的蛋糕店。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采取特种部队袭击,不过这些,呵呵,蓝鹰那边的渡鸦计划产生的那一大批有着各种各样的特异功能的少爷们根本就没心情来自己这种小山沟闲逛,更不会想和自己手下的不要命的所谓“冥顽不化的鹰犬”来一场死亡华尔兹。至于自己身后那个硕大无朋的杀人蜂?身为黑蜂内部的传说,应该没有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准备和一个打不死的战争疯子来一场血肉午餐会配上裂魂下午茶。天时地利外加上战争留下的源源不断的改造垃圾、逃兵等等从最黑暗的角落中被去赶出来的可怜虫都是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最好的战友和同路人。虽然X自己清楚,这些人虽然长相凶恶,但是内心绝对要比那些拿着笔杆子搬弄是非,拿着下属的生命当成筹码的绅士们的脸更干净。 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就是一个军阀,或者说,这盘大棋上的一个可以自己操作自己的棋子。 仔细想想,那时候真是年轻啊,现在想想自己都后怕,一边是诡计多端的蓝鹰,一边是穷凶极恶的黑蜂,自己虽然名义上加入了后者但是从来没用过对方的编制,除了代表副官————已经处理自己的内卫军进行过无害化处理的那种,其他人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队。要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处于处于前线地方火力焦点,还刚好卡死了这个山口,自己效忠的组织早就把自己的脑袋弄下来拿去换银子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蓝鹰给自己明码标价而且注明了只要死的,他本可以换阵营的。早就说过,如果钱能解决他,他早就死多时了。 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现在要做的,是考虑一下自己怎样才能不被抢劫。 对,抢劫。新来的的这个家伙很明显比之前的老上司不守规矩得多,而且,很明显,比自己更要野路子。说真的,第一次交手,自己好险被算计,对方没有炮火准备,没有大规模冲锋。居然找人伪造了证件,准备到军火库提取军火。要不是雪莲————那个冰山美人,一想起来就让人头疼的御姐机械师,发现这群家伙不会驾驶坦克,整整一个连的武器弹药外带上锅碗瓢盆,都要被人家连锅端了。更要命的是,最近类似事件的报告几乎是每天不间断,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达到了一天三次,而且战术越来越不讲逻辑,武器也越来越稀奇古怪。就拿最近的一个案例来说吧,对方为了赶走自己的暗哨,居然搞来了一批假发白布还有人体标本什么的,配上红色颜料,每天这么一大群妖魔鬼怪在基地外面游荡,弄得自己这边的哨兵差不多人人神经衰弱,害得自己不得不每个月多发两份鳗鱼盖饭,才算是堵住了那些家伙的嘴。 头疼到家了,防御战最讨厌的就是游击队渗透,关键还是一支完全没见过的队伍,由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指挥官带领。 “指挥官……密电”参谋长的声音响起,。 “啊?啊……”指挥官如梦方醒,“是黑蜂的吗?” “不是……”参谋长欲言又止“是我们对手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个被X成为参谋长的家伙了,其实,X的基地里面根本就没有参谋部,这个称呼完全是是X拿面前的人寻开心给他起的外号,结果一来二去,这个绰号威名远扬,而他的本名纪星,却几乎被所有人忘掉了。 X回答,接过电报,扫了一眼,随手扔到了身边的记忆洞里面,那是一个小洞口,里面有一个小型的独立焚烧炉,专门用来处理这类看后即焚的小纸条,这个名字是X从就近看到的一本二手书上借鉴的,顺便一提,他非常不喜欢那个主角。 “你看过了”良久,X问参谋长,或者纪星,“你觉得呢?如果我们同意了,能得到什么?” 窗外,浓重的夜色挂在基地的伪装上,写满了压抑,指挥官放下电报,看着窗外,月光下闪耀着嘶哑的光的坦克与火炮。 “就会给我们足够让任何人心动的黄金和一封委任状,买一个忠臣的人头”良久,参谋长打破了沉寂,他不知道指挥官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心脏跳得厉害。“虽然委任状没什么大用,但是看在黄金的份上,如果是我,我觉得这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 “黄金的确很重要啊,”X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一个人渣杀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然后那个新上任的蓝鹰顺应天意,除掉残暴不仁的割据一方的土匪,真是完美的剧本。” “我们的风评已经够糟糕了,不差这一点了”参谋长紧锁双眉。“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依据我方情报,陈风……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参谋长突然发现X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赶快加上了将军两个字。“在我方阵线北侧发动攻击,这个攻击方位的选择……想要成功就必须依靠突袭,所以计划需要严格保密,可是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封电报” “把陈风将军整个卖给了我们了?”指挥官紧锁双眉,盯着眼前的沙盘。“山城的南北两侧是天纵和天恒两座山脉,背靠费德高原,除了北面天纵山的西北,也就是我们的主力所在地,没有可供大规模装甲部队通过的缺口,陈风如果想攻击,必然会采取突袭,现在……别说突袭……”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参谋长揉揉太阳穴,“蓝鹰对于我们的打击向来不遗余力,即使我们宣布中立也无济于事,为什么这次……” “我也不明白,”指挥官从军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烟,闻了闻,看看参谋长,又收了回去“不好意思,**病改不掉。” “其实我也想”参谋长微微一笑,“原来,连饭都吃不上,还专门为了烟偷袭敌人哨兵,给了烟就放走,结果现在随便了,反倒总是想不起来。”沙盘上的指示灯闪了闪,绿色的led灯,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现在外面还面临着游击队的威胁,”参谋长话风一转,“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他们的作战动机是什么。” “我也不懂……”指挥官苦笑着摇摇头“说起来,他们曾经是陈风将军的部下吧。” “算是……”指挥官沉吟了一下,“这两支部队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会……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趁机偷袭指挥部……” “可能性不大,”X在沙盘上戳了一下,一个红的的标记出现在山间。“虽然对方在伪造证件和骗过检查方面很在行,但是依托其表现来看,没有重武器使用经验,哪怕是咱们那种操作和拖拉机一样简单的坦克也没法开。”说着X还是擦了一根火柴,微弱的火焰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袅袅青烟。 参谋长还是看出了X严肃的表情之下强忍着的嘲笑。 “其次,如果对方以攻击要塞为目的,他们就绝不会被我们扔在外面的补给吸引。”说着,指挥官看了看嵌在墙壁上的电子显示屏。“你看,所有人,都在炮火的射程之内,大摇大摆地捡补给,而且”X放大了屏幕,这是蓝鹰方面的68式,而现在蓝鹰方面已经全面换装了70式,落伍的装备,奇怪的战法,还有对于补给的渴望……” 参谋长揉了揉太阳穴“活像我们当年……” “我觉得也是,你说呢。” 参谋长先是一愣,随后释然了,微微一笑,“我看,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指挥官,或者X目光,飞跃了窗棂,飞跃了窗外浓重的黑暗,穿过时间的帷幕,这一刻,墙上的钟表的秒针,开始逆行。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就是X。” 面前戴面具的人看着遍体鳞伤的X,当然,那时候应该还只有十岁,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刚从地里刨出来还带着土的生土豆,说出了这句话。 X吗,什么都无所谓,活下来,就好。 2.没有未来的过去 X的原名,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其实,按理说,十岁的人,不可能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按照指挥官自己的话说,那一年,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就忘了。也可能是为了军事机密,反正就是指挥官的名字没人知道,包括参谋长在内。大家对于这位指挥官一般直接称呼职位————当然是自封的,无论是俩大组织还是别的什么,所以,想要称呼他,在他的军衔——指挥官,将军,前面打一个空格即可,即使是一个普通的死士成员这样向他打招呼,他也会很认真地回应。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对于参谋长等人来说,指挥官这个称呼实在是见外,还不如直接叫代号来得舒服。 当然,这些与他本人的原名没什么关系,在X成为X之前,他生活在一座叫宁肃的小城里,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当然,现在的地图上已经找不到这个城市了,无论是黑蜂的还是蓝鹰,按照X自己的话说,现在那座城市已经被炸成了一个单纯的坐标了。 可以故事一直讲到现在,还是有很多朋友没弄明白,什么是黑蜂,什么是蓝鹰,这两个组织又有什么关系,X又是因为什么变成了X。 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子事,现在的写手虽然可以使用复制粘贴,但是终归没办法挑战时间的完整性,所以,有些东西虽然罗嗦,但是终归要说清楚的。 众所周知,欲亡其国,先灭其史,失去了过去的世界,往往是没有未来的。可是,也正如前文所说的一切事情都有例外,尤其是对于X而言,历史本身就是一团浆糊,甚至比浆糊还要更糟糕一些,因为浆糊至少还可以用来贴布告。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历史书都像是被什么篡改了一样,错误百出不说,记叙的时间线也是参差不齐,甚至有时候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小说。最可笑的是,这段所谓的历史上,只要有任何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就必然会牵扯到一个名叫凌正的人,似乎这个人就是瘟疫之源,从位面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到一批酿造失败的啤酒,只要出问题,就可以直接甩锅给凌正,或者他的代号“叛逆者”,至今X也没搞清楚凌正和叛逆者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没人思考过去或者质疑自己的历史是不是被人篡改过了,甚至都没有人怀疑过凌正这个人的真实性。他们更热衷于断章取义,散布阴谋论,通过歪曲历史的事实来达到某些目的,至于真相或者说对于历史的尊重,只有那些棺材里的老顽固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质疑这些并不重要的真相。 更重要的是,相比质疑历史或者思考人生,这个位面的所有成员,都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活着,或者说,这已经成为了绝大部分人生活的全部。 众所周知,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有了反抗就会存在斗争,有了斗争就会产生成千上万的故事,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个地方存在压迫,在这个位面,对于所有人而言,最大的压迫,就是一种被称为神格的东西。 之所以称之为东西,就是因为绝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神格到底是什么,定义是什么,来自于那里,曾经是什么现在是什么未来又是什么完全一无所知,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小撮人对之进行疯狂的吹捧,而剩下的人则要么保持沉默听之任之,要么跟着这群狂热分子坐收渔翁之利,还有一小部分人,因为不想相信神格的至高无上性,要么被封号了,要么被永远剥夺了生存的权力,甚至还有人被扣上了“没有信仰”的高帽,连自尽的权力都被剥夺怜滴,只能在其他人的鄙视中苟活。 反正没人在乎对错,也没人在乎正义,神格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存在了整整一百年,别问为什么,所有的有关书籍都是这样记述,所有的媒体也都是这样报道的,大家也都是这样相信的,直到十年前,也就是叛逆者的初次亮相。 关于凌正这个人,评价相当两极化,其各种轶闻趣事也是不胜枚举。从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直接摧毁了上一个世界存在的基础,到杀哥哥宰弟弟,酒池肉林穷奢极欲的暴君。反正一句化————无论喜欢他或者讨厌他,只要谈到这个位面的过去就离不开,每个人都在议论他,却又无法定义他,每个人都厌恶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这类人其实很多,据说曾经也有过很多,只不过绝大多数已经被人遗忘了,或者变成了类似叛逆者的这类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不过,隐藏在纷繁复杂的野史趣闻的背后的,是凌正不可忽视的两件大事,第一件,一个人以一己之力打破了世界的格局,也就是所谓的“神格”,不但打破了身份的限制,也打破了一切都平衡,按照历史书的说法,这时候的凌正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改革家,或者说新秩序的构建者。但是,很快第二件事也就发生了,原本的制度被破坏之后,微妙的平衡被战火吞噬了。糟糕的规矩被没有规矩取代,以至于在神格打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神格”的清算几乎成为和一日三餐一样重要的东西,至于那些根本不想参与,直想努力生活的人,则直接被当作异端送去审判,处决,甚至通过战争来来强迫他们屈服。混乱持续了很久之后。然而,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一直到凌正离奇消失,最终也只是给神格打上了一个“不被尊崇”的烙印。带给这个世界的也只是旧秩序被打破之后的彻底的歇斯底里和疯狂。到头来,没有神格的人们一九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默认着神格拥有者们的肆意剥削,而神格的拥有者们,也开始习惯了所谓的“贱民”的反复折腾。大家就这么互相妥协,互相糊弄,互相折腾,打打停停谈谈打打,五年来整个位面就没消停过。 而黑蜂,这个由没有所谓“神格”的普通人组成,打着“消灭一切高高在上的寄生虫”的旗号出现在了这片混乱已久的土地上。老实说,一开始,被废除了神格但依旧掌握着酒池肉林的人还不屑一顾,灯红酒绿地享受着生活。直到,当这些人在酒桌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醉眼,看到连给自己上菜的服务员都带上了象征着反抗的黑色杀人蜂勋章,正拿着刚刚给自己切完乳猪的尖刀,用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这些猪头才终于幡然醒悟,然而,此时,暗涌已然积蓄了不可阻挡的力量。 至于叛逆者,从这里开始,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录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全世界的恶意,嘲弄、诽谤、恶语中伤无所不用其极,其丰富多彩程度已经超越了历代笔记小说,基本上可以改编成一套永乐大典或者传统相声大全了,而至于叛逆者本人到底干了什么,没人知道,或者说没人在乎,毕竟在世界失控的时候,叛逆者已经消失了快五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规模宏大的浪潮,在一周之内席卷了整片土地,席卷了无数城市以及无数的乡村,那些趾高气扬地俯瞰着精美的餐厅的吊灯,如今成为了愤怒的子弹的靶子,带吧台的加长轿车被塞到了掩体下面,瑟瑟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至于这些曾经不可侵犯的神格拥有者,如今正在黑洞洞的枪口和血红的瞳孔前卑躬屈膝地交代罪,好像后来不知道什么人组建了一支部队开始负隅顽抗,然后又经过了一系列不明就里的操作,蓝鹰应运而生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切————带着黑色杀人蜂徽章的普通人,抱着和所有的神格拥有者同归于尽的伟大理想,用他们破旧不堪的背包装满了狂热、愚昧和疯狂,组成了黑蜂,而那群脑满肠肥的幸存者,带着自己仅存的那么一点尊严和满满一手提箱的顽固不化、自私自利,不情不愿地拿出了利润的百分之十————这已经是极限了,要知道凭借神格他们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金钱逃避所有可能的吸血鬼,拼凑成了蓝鹰。 这些X又是怎么怎么知道呢?很简单,自己躲在家里看书,给那些面无表情的飞行员送去一些点心,很多东西就自然而然地传到了X的耳朵里。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十岁的孩子,如果已经知道了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对于世界产生一点自己的理解吧,对然这种理解幼稚而天真,但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面对不曾听闻的血污和哀嚎,或许真的能看到一些久经沙场的将军和油嘴滑舌的政客就算再长出四只眼睛也看不出的惨烈和无奈吧。 在战乱刚刚开始的时候,宁肃这座小城,因为地处偏远的瀚海大区,周围除了戈壁就是草原外,当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源产地或者军事重镇,两大势力在当时也专注于抢夺广安、京华的精锐部队指挥权,或者是忙着轰炸对方设立在龙首和汉南的金矿稀土采集工厂,全然忽视了宁肃乃至整个瀚海大区的存在。而X父母作为标准的工薪阶层,凭借自己的本事在那里都能吃饭,因此,虽然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刀光剑影,瀚海和宁肃总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用更通俗的话说,屋子外面的烤串炉子上永远有吱吱作响的撒着孜然的肉串,门外的水果摊上永远有比率的沙地西瓜。虽然偶尔会有一两颗制导**拖着黑烟哀叫着一头扎进黄沙,或者有一两架坠毁的飞机落在市郊,然后城市里就多了几名面无表情的自称是飞行员的居民————也就是被X探望的那些古怪的人以外,战争,所谓的铁血、无情似乎都只是一种传说,如同叛逆者的身份一样扑朔迷离。 而X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显然不会理解战争的恐怖,相反的,在医生父亲和教师母亲的引导之下,X九岁就应开始阅读类似《飞鸟集》一类的作品,并且能够背诵其中的经典句子,还能提出自己的观点————多亏了语文老师母亲的阅读理解训练,从性格到行为,无一例外地散发着“我是个天生的乖孩子”的气场。家里条件虽然比不上那些豪绅巨富,但是总体来说还过得去,在城郊有一座小别墅,还带一个小院子,虽然没什么奇花异草,但是一年不断的新鲜蔬果还是让X一家人成为了周边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甚至好几次,X一家还代表社区参加了瓜果展览,还拿了个小奖牌回来,那次X激动得一宿没睡着。 没有意气风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生活在这座小城里的人,都为了自己的安宁与幸福而奋斗,享受着专属的平凡的幸福。 然而,一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报告,打破了宁肃的平静,也永远改变了X的一生。 宁肃城的生活如一泓清水,平安,宁静,可是这却是一汪在火山口旁的清水。而那份主题为“瀚海地区存在大量未知武器储备”的报告落到双方指挥官的办公桌上开始,这汪清澈见底的泉水,瞬间变成了可以滚烫的重庆火锅,就在一个晚上,X刚刚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自我折磨————躲在被窝里看从爸爸的书架上偷来的《纯粹理性批判》的时候,五架不知名的飞行器呼啸着搅碎了宁肃柔美的夜色,五吨的***,均匀地洒在了这座只有五十平方公里的小城,洒在了熙熙攘攘的夜市里,也洒在了乡间的蛙鸣中。紧接着,从另一方向,五架也不知道从那里飞过来的飞行器,投下了一大堆气味刺鼻的粉末,据说,后来,蓝鹰方面为了保证据点安全,居然派出了六大参谋长之一的特殊部队参谋长,专门就干一件事————清除当地的被感染的生命体,包括人类。 这些和X没有任何关系,在X的记忆里,他从睡梦中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猩红,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蒸桑拿,而自己的父亲,像是要去给自己买冰棍。可是,为什么妈妈没来呢,哦,看到了,妈妈穿着红色的裙子,在屋子里跳舞呢,好像还在和爸爸说快走。为什么快走,嗯,一定是想让爸爸快去快回。 接下来是一片烟雾,奇怪,爸爸为什么要让自己趴下来,难道是在玩躲猫猫吗。奇怪,躲就躲,为什么爸爸身上开出了奇怪的花,连脸上都有,看着好可怕……唔……有点晕了…… 这是X对于自己的经历的描述,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一辆军用卡车上,身边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只是,他们似乎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神情,不是天真,不是恐惧,也不是所谓战争孤儿的冷酷,而是呆滞。所有人都像木头一样,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有刀、有枪、有木棒、甚至还有砖头。 他试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但是,获得的,只有沉默。 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不是战争,不是死亡,而是,孤独…… “那个……哥哥……” 他吓了一跳,这地方难道还有人认识自己吗? “别说话……他是个杀人狂……” 杀人狂……那是什么,他回过头,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和天真无邪,看起来还象是个正常的小孩儿,而小男孩的眼中,却出人意料的布满了警惕。 “这……这是哪里……”他询问着。 “你……离我们远一点……拜托。”小男孩凶巴巴地说出了前面的话,后面却颇为喜感地加了一个拜托。 他也不好再多说话,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坐在另一侧。 一个小时的沉默,车辆在不满弹坑的街道上飞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而陌生的瓦砾,他从某一块砖头上,找到了自己经常背着家里人来买着吃的小面摊子,那个老板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现在也一样,只不过好像是累了,身上盖着白布单,正在休息,他身边站着两个带着黑色杀人蜂标志的人,他们的枪管还冒着烟。 这是怎么了,随后,他们像赶鸭子一样被赶下了车,他注意到,其他人,比他们三个熟练得多。 一片树林,树林前面是空地,空地上有很多帐篷,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孩子,还有许许多多的绿色木头盒子,后来X才知道当时那里面都装了一堆什么东西,并且把在听说之后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鉴于内容过于恶心写出来肯定过不了审,请大家自行想象,大概就是一些人的部件还有被改造的以人类为食的特殊生物,形装类似于犬类。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出来,带着面具的脸冲着他们三个人身上看了一会,随后,转向其他人。 “今天,我们进行第一项训练,现在,我们将这三十个靶子放置在树丛里,你们要做的就是,命中他们。” 什么?他不懂,紧接着,那个面具男走到他们面前,递给他们一人一把手枪,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是黑风****FC12,冷冰冰、硬邦邦,九毫米的铅弹对于小孩子来说一点也不友好,那个小女孩是一把女士左轮,小男孩是一把战前的洛格克8,后来X在枪械理论课上学到的,***8是的属于自动手枪,没用过的人基本上一扣扳机子弹就打光了。 “你们跟着我做”面具男冷冷地盯着他们,他想说点做了什么,但是,恐惧,支配了他的手,他反复做了三次,似乎算是记住了。 “记住,想活下去,就用这个对准他们”面具男指了指那群面无表情的孩子。“只要你们能坚持过午夜十二点,你们就活下来了。” 活下来,他糊里糊涂地被赶进了丛林,夕阳西下,随之响起的,是阵阵惨叫。 他做梦也没想到,和他们一起来到森林里的孩子们或者说“靶子”们,一个一个地倒下了,他们在树上,在泥潭里,在枯叶下,虽然他们手里拿着武器,但是,被面无表情的孩子拖出来,拧断脖子,用枪打碎头颅。 最恐怖的是,那些一直面无表情的孩子,原本无神的眼中,突然写满了兴奋,有一些甚至写满了享受。 他恐惧,他害怕,他惶恐不安,他四处逃窜,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要看到了有人影,他就按照面具说的,扣动扳机。 火光令他感到安心,因为每次他只要看到火光,人影也就会消失。 直到,身上最后一个**打光了。 他躺在泥水里,喘息着,身边一块破碎的米奇电子表上显示着扭曲的数字——十一点五十八。 还要多久……两分钟还是两个世纪?不知道,X也不明白,有时候,两分钟和两个世纪的差别只是一颗子弹和一片殷红的血迹。 突然,身边泥水突然冒出了泡泡,紧接着,两个泥人,一边咳嗽,一边爬了起来。 他本能地用枪指着对方扣动扳机,但是,火光没有如约出现。同时,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3.勇敢的懦夫 “别出声。”他被人捂住了嘴,隐约中,他看清,是哪个之前和自己被关在一起的小男孩。 “他们正在找我们,应该只有我们三个了”小男孩紧紧地握着手枪,身边是涩涩发抖的小女孩“还有两分钟,还有一百二十秒分钟我们可能就可以活下来了。”此时,小男孩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期待,甚至还带有一丝兴奋,说不清为什么,似乎还对未来抱有一丝期待。而小女孩看着可就要狼狈得多了,一头栗色的长发现在已经沾满了泥水,身上的裙子上左一道开口,又一个补丁,洁白的皮肤布满了血痕,看起来是被荆棘丛划的,那双湛蓝的眸子,此时已经呆若木鸡,看起来吓傻了。 他不明白,但是他还是趴在了泥水里。 两分钟后,非但没有人来接他们,山间响起了警犬的叫声。 “该死的”小男孩不再纯洁的眼中写满了诅咒,“要不是因为没子弹了,我一定打死那群畜牲……他们是抓到了我妹妹就全完了,那些,那些畜生......。”说罢,小男孩居然红了眼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瞥了X一眼,那一瞥,饱含深意。却又永远地印在了X心里,成为了X的梦魇。 他沉默了,原本以为自己有了救星,没想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弹尽粮绝。 “我妹妹没有开枪,我不希望她杀人。”小男孩像是个老师,小声和他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小女孩。“如果我不在了,你活下来,替我照顾好她,听见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三分钟,一切寂静地怕人。 “怎么没动静了……”小男孩偷偷从泥水里抬起头,看向外面。天上布满了红色的星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染红的。 “说不定是不找了……”他嗫嚅着。 “我打死了他们中的一个。”小男孩冷笑了一下“他们不会放弃我的。”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狗状生物的狂吠。 “趴下。”小男孩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一把把自己的妹妹按倒。 两分钟,十二点零二。 “快说,你不是看见他们了吗?”一个嘶哑的男声质问到,听得出来,长期的命令和口号剥夺了他的嗓音,那声音活像锈锯条锯锈铁皮。 “我……我没看到……”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的童音,听得出来,是个女孩儿。 “那好……那个小子听着,还有你那个杀人狂同伴,听说你们还有个妹妹,如果你们再不出来的话,你们的妹妹就是这个下场……” 十米是一个怎样的距离,这个距离使你可以看到一群禽兽狞笑着对一只圣洁的小羊羔做出这个世界上最为无法饶恕的事情,却又束手无策。 撕心裂肺地哭喊与纵欲的喧嚣声,让X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 “你们住嘴……” 他感觉到一个身影突然站了起来,飞了出去,临走之前,他隐约听到了一句叮嘱。 “照顾好我妹妹……” “哥哥……”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声被他生生地按了回去,但是,也就在同时,一双大手,将他们两个,拎了起来。X一抬手,从小女孩的腰间摸到了一个物件,来不及多想,赶紧揣进怀里 “找到了,那个杀人狂……”一群巨兽没看小女孩,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X,一副观赏珍稀动物的样子。 杀人狂……他转过头,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整整十一具尸体,其中,有那些面无表情的孩子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孩子的。 “可惜,你的同伴也只杀了一个,不然你们可以一起被选中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盯着他,“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死士第一课,名字叫做生命无价。” 说完,面具男人一抬手,一条狼狗,冲向了被抓住的小男孩。 一片云,悄然挡住了月色,仿佛月亮已然泣不成声,这幕人间惨剧似乎永远没有落幕的一刻。 X呆呆地看着一切,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更不相信,那个杀人狂,真的就是自己。 “现在你不再在乎生命了,还有一样。”面具男看着X,点了点头。 说着,刚才那几个男人,哦不,几头梼杌,走向了梨花带雨的小女孩。 他低下头,地上,有一双东倒西歪的小皮鞋,还有一条雅致的小裙子,应该是刚才的那只小羊羔留下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以及一些污浊的液体。 巨兽们包围了小女孩,他们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 枪声响起。 他手里的,是小女孩的枪。 火光中,巨兽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有两个没死的,他举起了石头。巨兽们最后看到的,是面前这个小男孩的脸,一张写满了享受的脸,一张写满了复仇的快意的脸。 他放下石头,走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我答应你哥哥的,我会办到。” 话未说完,头一晕,一切消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X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座帐篷里,小女孩和他关在一起,她问他,哥哥去哪里了。 他没有办法回答,只能沉默。 带着面具的男人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他知道,面具下是一张恐惧的脸,颤抖的手,握着腰间的手枪。他看着面具,笑了笑,猫见到鸟雀的那种笑。 “杀人狂不算是个优秀的职业,”面具男说着,手却离不开腰间“但是,现在为了推翻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你还是不错的选择。” 他不明白这货在说什么,不过,他一直盯着面具的手,只要他敢乱动,他就扑上去,那怕是咬,也要咬死这混蛋。 “教官很欣赏你。”面具看他没什么动静,稍稍松了口气。“你们马上就会见到这个人了。” X白了那个男人一眼,不在说话,转过身,去给小女孩讲故事。因为看到那可怕的面具,自己的,或者说别人的妹妹又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了屋子。 他猛地回过头,一个身穿西装的管家模样的人,站在自己身后打量着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个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慈爱。 “唉,可怜的孩子,你们受苦了……”不等X说话,这位管家叹了口气,摇摇头“该死的战争,我不喜欢……真希望这东西早一点结束。” X不明白什么是战争,但是他明白,现在确实和平常不一样,因为,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是吃饭的时间了。 “饿了吧。”管家看着X笑了笑,这是X看到的最为温暖的笑容,他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身边的帐篷里散发着**味和机油味儿,外面不断响起巨大的响声和惨叫声,但是与他无关,他已经成功保护了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放心吧,这里有我呢,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男子居然俯下身,似乎想抱抱X。 X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他……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不安,虽然刚刚活下来,但是总觉得,对他们温柔以待的男人,不太对劲。 “哦,对对对对,快去给你们那吃的。”男子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但是很快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一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帐篷。 其实如果X看过新闻,他就会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管家,也不是教官,他有一个更为奇怪的名字或者说,代号,A。 不过那是不久之后的事情,现在,小男孩正在努力安慰自己的妹妹,她正饿得大哭,讲故事也没用。 不久,男子又是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帐篷里,端着一个小蛋糕回来的。 X一皱眉,这一个小玩意连真的不算是吃的。而且现在,他对那个男人的怀疑愈发无法掩饰。 “唉……吃吧,可怜的小家伙”男子看着两个小孩子,眉宇间凝结着悲伤。 妹妹拉着X的衣角,她真的很饿。 小男孩怀疑地看了看男子,良久,默许。 小女孩一步一瘸地拿起小蛋糕,轻轻舔了一下。奶油的香气在唇舌间散开,她一口吃掉了一半。 X看看妹妹,又看看男子。 男子笑容依旧,甚至还多了一份宠爱。 X迷惘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在想什么。 “哥……哥哥……”X一愣,妹妹嘴上沾着奶油,手里拿着半块蛋糕,很明显,奶油被舔光了。 “我……不饿……”X楞了一下,似乎还没习惯这个称呼,但是很快,努力挤出一点笑容,顺便帮妹妹擦了擦嘴。 “没想到杀人狂还是个护犊子的家伙,真是……唉……” X像被电了一样蹦起来,那一刻,他看到了西装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 X幡然醒悟,糟了,被骗了。 “呜……好疼……”身后传来了妹妹的声音。 X回过头,妹妹蜷在地上,捂着肚子。 上当了,该死的,他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枪,却看到了男子的从容不迫。“你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刚才我数过了。” 妹妹原本就不太响亮的哀嚎声,变得愈发微弱。 “这是我们研制的特殊病菌,可以将人类的器官角质化,现在,正在逐渐扩散,预计七分钟之后,会扩散至肺部,引发呼吸衰竭。”西装男子若无其事地看着X,“你还有五分钟。”说着,男子摊开双臂,“来吧,做你认为该做的。” “刚才……你真的在演戏吗?”X握着这把空枪,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无法相信,他曾今以为书本上写过的,所有的欺骗、自私、残忍,都只是纸面上的故事,都只是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假象,都是那些文人编造出来的佐料。 “这不是演戏,这是必要的手段”A收起了之前满面春风,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面具,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具。 “记住,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说着,A从身后抽出了匕首和手枪,扔了出去。 清脆的金属声咬得X一阵寒颤。 “想保护别人的温柔,自己就必须残忍。”男人优雅地向X深鞠一躬“还有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军容整洁,那怕是消灭敌人和被敌人。” 没哭也没闹,原本是小孩子该有的反应,在小孩子身上该有的某些东西,从X身上消失了,他回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妹妹,又看了看地上的武器,转过身默默地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他没有去捡地上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一种直觉,如果他拿枪,接下来自己就是能看到自己**。 “聪明人的选择,”A赞许地点点头,从身上又抽出一把***。“来吧,今天的课后作业,匕首刀格斗术技能学习,教学方法:实战训练,授课时间:五分钟” X死死攥住了刀柄,冲向了面前高大的黑影。 激战的过程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在座的各位随便找一部动漫,选择一个主角受虐的片段看一下就好,总而言之一句话,单方面施虐持续了四分半,最后半分钟,A看着X一瘸一拐地拿着药品,给自己的妹妹注射进去,然后再颤颤巍巍地举起刀向自己冲过来…… 利用可恨的人,保护自己需要保护的人的温柔,这是X获得的第一课,用五分钟的单方面被施虐获得的。 顺带一提,那一天A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帐篷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X打到失去意识,转身往门外走,结果还没走到门口,X突然蹦了起来,一刀扎在了A屁股上。 去他奶奶的优雅。 4.时间让伤口变得更深 八年后。 在座的各位如果也有成为一名网文作家的梦想就千万不要学这样的开头,毕竟苏联解体只用了十二年,南北战争不过八年,金融危机不过持续了一年,而如果把这些波澜中的故事整理整理,写成书,估计足够一个大学图书馆多开设一个专区了。另外,毕竟本人算数实在堪忧,实在不知道八年可以换算成多少个五分钟,而且,就算按照之前对于四分钟的描写,也足够水出一个章节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八年对于X而言,实在称得上浴火重生,或者说是回炉重造。 门开了,带面具的男人走进帐篷,X的专署帐篷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永远比其他帐篷温度低,即使是盛夏,连坦克的涂料都晒冒烟了,这里也是冷得让人打哆嗦。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幸运的,面具心里嘀咕着,一边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我和这个瘟神共事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缺,真是神仙保佑。 门一开,简单的布置映入眼帘,一张军用折叠凳,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阅读,一张行军床,一个小女孩趴在上面,看起来十六七岁,身材姣好,一身训练服更是将少女的腰身展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身上的那些疤痕,足以证明这个小家伙绝不是看起来那么可也秀色可餐。 没人理睬这个面具,仿佛这个成天在营地里面吆五喝六的家伙是个土豆或者白菜。 “这是你们考核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以后,你们将获得自由行动的许可了。对了,你还在坚持吗?”面具看看这两个大爷,想发火,但是一想到后果,很快就憋了回去。 男孩子冷冷地看了看面具,点了点头,继续看书,半句话没有。 “既然你不想让她动手,那这次行动,你还要承担双份。”面具男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装备,然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试图去腰间拿枪,只不过,哆嗦得太厉害,直到第四次才碰到腰带,而此时,他已经离开X所在的帐篷五十多米了。 X看着地上已经卷刃的匕首,微微一笑,月光下,一双异色的眼睛倒映着来自夜空的遥远和空明。 五分钟的单方面施虐的作为开场白的训练实在是多姿多彩。 想到这里,X浑身上下疼得直打冷战。 首先是牙,乳牙早就没了,新换的牙在之后的单方面施虐中已经解决了一半,被一群家伙换成了不锈钢的,很明显在这一方面,这个叫黑蜂的组织不太过关,腥味和钢铁深入牙龈的疼痛感伴随着他整整一个月,据医生说,每一颗牙的强度都是按照可以咬碎骨头的强度制作的,X也算是人尽其用,如果子弹打光了,就用牙齿,如果肉体倒下了,就用灵魂。X一直拿这东西当笑话,直到,下一次,也就是左肩的那个洞。 那是一次生化武器训练,准确的说,生化武器的试验,他们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像是培养皿的东西里,周围站满了白大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群肉乎乎的虫子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正好浇在面前的人的身上。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几乎在一瞬之间,虫子就消失了,好像是钻进了什么地方,能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突然停下来所有动作,表情安详地拿起枪,开始射击其他人,X目瞪口呆地看着着一些,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被子弹打中了左肩,直到身边的队友被从那个家伙身体上长出的触手勒住了脖子,尖叫声嘎然而止,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三秒钟的时间内,他完成了夺枪,开枪,击毙对手的动作,那个家伙在子弹的冲击下,向退了几步。 X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这个腿还站在地上,脑袋却直接折叠到背后的“人”。 脊柱的骨骼摩擦关节的声音,撕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大家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已经后仰九十度,或者说被后仰了九十度的怪物一点一点将自己舒展开来,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扑向其他的人,用虫子浇灌覆盖他,周而复始。 至今还记得最后一幕,X揉了揉太阳穴,实验室的们打开的时候,那群穿着白大褂的刽子手,看到的是呕吐不止的X,以及地上散碎的钢制牙齿,还有不明的肉色与红色的混合液体上。 接下来就是身上的那些咬痕,那是战犬队的杰作,真不知道把狗的犬牙拔掉,换成带倒勾的军刺的好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应该把这种生物拉出去喂狗。 哦,对了,还有这个,中指上的戒指。 这是一个很实用的小物件,比一般的戒指大一些,黑色,应该是钢,但是比钢耐腐蚀,而且可以骗过安检,据说是某种特别的材料,没有太多装饰,只有在灯光下能看出上面的浮雕,据说是星图,不过X自然没有兴趣欣赏,他在乎的是,这些浮雕下,掩盖着一条钢丝,镂空的浮雕,在钢丝的寒光间张牙舞爪,很有艺术感,此外,正面的凸起位可以弹出以为三毫米长的针,X一般会选择麻醉,倒不是可以减少伤亡,毕竟,抓活的回去可以好好料理,要是死了就没办法问出东西了。 戒指这东西一般不会给士兵用的,X是从一个间谍那里拿到的。那次训练,哦,对,感情训练,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骗取一个敌方间谍的信任,并且获得一份情报。 结果,别人都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帅气的说一句,为了信仰啊,我就是在利用你啊一类的台词,然后啪一枪干掉间谍,交差。X可好,不光骗了情报,连感情都给骗了,硬生生把敌方的间谍劝降了,据说,那个间谍一直到被拉出去墙壁还在高喊“不是他的错,是我自愿的!”。 整整八年,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详细描写足够我再开一本了,而且要是想到一件事就疼一下,X就算不被子弹打死,也要被自己疼死了。 X摇摇头,窗外,电台的嘀嗒声,武器的轰隆声,以及不知什么地方传出的惨叫声,构成了宁静的夜,没错,夜色的宁静从来不会被任何东西打破,哪怕是近在咫尺的火炮或者哀嚎不断的伤员,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时此刻的也是属于X的,只属于X的。 活下来真是件美好的事,X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摔,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零二了,真是一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时刻。 “唔。。。饿了。” X扭过头,Y,睡得想一只小猫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来到这里,Y在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团成一团,好像有人会趁她睡着对她图谋不轨一样,当然,一开始确实有过,只不过很快就后悔了,并且到棺材里去自省了。 不难理解,那个被称作Y的小女孩就是被托付给X的妹妹,X信守诺言,一直在保护她,但是,这种保护仅限于生存,仅限于野外生存训练时的一口水或者受伤时的一卷纱布。 她也和自己一样吧,X盯着她的药箱出神,月光自窗外泄下,洒在Y的身上,X借着月光,看到了Y领口处的伤疤。 应该还有更多,但是,看不到。 X从来没让Y动过枪,也不许Y杀人,这就意味着一旦有类似的任务,他就必须承担双份。 三份也无所谓。 自从那次“训练”以后,黑蜂内部多了一个名为杀人狂的人。 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在与一,打不死,曾经有人看到,他被十余发子弹命中(当然,只是以为),打成了筛子,但是,就在其他人换子弹的时候,他居然蹦了起来,直接把对方达成了漏斗。其二,手段异常残忍,一个星期前,基地里组织了一场“靶子”训练,想必大家都已经理解了靶子的含义,此处不再进行注释。唯一需要解释的是和磁带靶子换成了恋童癖和强奸犯,X作为代表参加了这次训练。结果,训练的场地,哀鸣声是在昨晚才彻底沉寂的,据说,那里留下了有好多人彘,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恶趣味,制作者把所有人的声带都留了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想大家已经猜到了,就是X。 X从不让小女孩,也就是现在的Y碰枪,因此,Y一直作为她的医疗兵,伴随左右。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小女孩一直到十八岁,还是完璧,也是所有女兵里唯一的完璧。 有人试图过轻薄,结局就是第二天,点名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太监而已,当然,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一百,十年如一,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投诉,客户满意度达到百分之一百————毕竟死人没法投诉。 X挪了挪,轻轻抱住Y,揉了揉Y的头发,身体挡在Y的身后,刚好把Y包在怀里,现在就算有人突然冲进来一梭子,也会全打在X身上,伤不到Y一根汗毛,没办法,妹控也罢,恶心也罢,这是X被剥夺了稳定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以及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之后上帝给他开的唯一一个狗洞了,如果再给堵上,恐怕X非得和上帝拼命不可...... 谁知道这次任务结束了会不会获得自由呢。 X闭上眼睛,不一会,房间彻底安静了,除了外面的吵吵嚷嚷,安静得怕人。 “对了,你还记得为什么被抓回来吗?”颠簸的车上,X问趴在自己膝盖上的Y,手边是那把被擦得光彩夺目的FC12,自从那次训练以后就是他的配枪。 “好像是说......让我们杀人吧。”Y像小猫舔了舔X的手。实话实说,虽然长得一副美人坯子,但是实话实说,有点令人失望,长期的高强度训练,导致肌肉变得扭曲,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疤,虽然纵横的伤口之间潜藏着几寸细腻的肌肤,但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为了作战方便,头发很短,刚好盖住耳朵,虽然五官的端庄与典雅有着几分女神的气质,但是眼神中的迷茫,腰间的匕首和以及画着骷髅头的医疗包给予了其他人极大的不安。 “你杀过吗?”X微微咧了咧嘴,这是他笑的方式,类似狼露出牙。 “还没,不过间接的还是有的。”小女孩轻轻蹭了蹭X的腿。 X没有再说话,望向窗外。 现在,X这个字母成为了整个训练营乃至黑蜂组织内部一个不祥的代号,不祥到即使是以残忍和诡计多端著称的A,也要忌讳三分。 说到这个代号,就不得不解释一下,X和Y这个类似方程式未知数的到底代表着什么,以免某些数学大佬指责我不尊重数学之神。 蓝鹰作为对手,后面会有更详细的介绍,毕竟,三色定理,X只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还会有两个重要的角色负责,现在我们暂且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介绍X所在的组织————黑蜂。 前面咱们已经说过了,黑蜂是由没有神格的人组成,似乎看起来很单纯,但是实际上,组成人员之复杂超过任何非组织内部人的想象,虽然有普通的军人,商人,但是也有很多投机分子,****,这些人承担起了为黑蜂添油加醋的角色,也真是因为他们,黑蜂这个一开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的组织,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杀人机器。然而因为这些人没有神格,无论是教育水平还是财产水平,黑蜂的整体资源持有量并不充足。战斗素质也不高,有一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无奈感。 但是他们有一样最为强大的武器————乌合之众,而且是狂热的乌合之众,森严的教条,当然名称一般都是平等博爱还有自由,和具有煽动性的信条,引发了人们对于持有神格的人的极度不满,并且将自己视为解放者。因此,自杀式袭击,化学武器,等非道德手段层出不穷,而代号为X的特种兵,正是他们计划中的自杀机器中的一员————他们抓住战争孤儿,洗脑,灌输战斗和杀人技巧,送去敌军阵地,混战至死。这类特种兵,被赋予了一个极其富有古代气息的名字————死士,换句话说就是牺牲品。 这样的一个混账犯罪团伙,去能够与号称正义与宽恕的蓝鹰对峙整整十年,还占据了半壁江山。X每每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摇摇头,真不知道对面那个虚张声势的巨兽是干什么吃的。 X转过头,看了看军用卡车里的其他人,这支十三个人的小分队,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一个人,倒不是他们会变戏法,他们也像正常人一样坐得直直的,只是他们不知为什么全都挤在车厢后面,给X整整空出了半个车厢的空间,以至于直到下车,X都没看清他们的脸。 X摇摇头,起身,弯着腰,往后走。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队员......”突然,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说话了,X听得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在整个车厢里引发了一场骚动,所有人都明白了,现在就是这个魔头开杀戒的时候了。 5.三个未曾谋面的熟人 三天前 黑蜂高级机密战术实验室————德雷克街十五号,这一实验室不负责研制武器,不负责生产军火,专门负责研究战术战略,因此这座公馆,表面看起来是历史古迹,实际上,无数的阴谋在这里孕育,其制造的血案不比任何机枪火箭炮少。因为阴谋家一般情况下都是夜间活动,所以这里基本上是白天人迹罕至,晚上灯火通明,因此,也就得了一个吸血鬼公馆的雅号。 今天晚上也不列外,雷雨交加的天空更为这座阴谋巢穴奠定了基调,十三号科室,一个年轻人,握着手中的资料,布满血丝的眼睛写满了期待。 只要计划成功,必然让这些人全都命丧黄泉,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重新回到伟大的蓝鹰,以英雄的身份,按照高级贵宾的礼仪,接受嘉奖,接受万众赞美,只要这次计划成功,第一参谋的称号就是我的囊中之物,那个愚蠢的科室主任,还有那个自诩的天才,我为什么要听命于你们,只要这次计划成功,你们,全都要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 想到这里,一抹笑意,浮现在年轻人的嘴角。 愚蠢的黑蜂,怎么可能理解我的运筹帷幄,我的目的就是毁灭你们,毁灭你们引以为傲的高等死士,毁灭你们的信仰,最后毁灭你们的肉体,让你们永远在地狱中挣扎。 “纪星先生!”咣当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年轻人赶忙收住了思绪,面前的带着面具的人向他敬了个礼,“总部通知,计划通过,具体内容详见电报。”黑蜂内部的人都喜欢戴面具,纪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也没仔细询问。 “知道了,多谢”年轻人礼貌地示意了一下,然后点点手,戴面具的人心领神会,转身离开了纪星的办公室。 “三天之后,黑蜂的死士们就要被一杆清台,应该庆祝一下”年轻人向窗外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从椅子下面抽出一个暗箱,一番操作,一瓶包装精致的香槟被抽了出来,昏暗的灯光,古典风格的办公桌,京华走私来的古典水晶杯,年轻人悠然自得地打开了香槟,似乎准备提前庆祝一下胜利。 “对了,不如先欣赏一下这份胜利通知书,”年轻人一手拿酒,一手打开文件夹。 啪嚓一声,薄如蝉翼的古董水晶杯,在纪星的指尖被捏的粉碎,鲜血淋漓的指尖和直入心扉的刺痛感,居然没有唤醒纪星心中的理性,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变成嘶吼和歇斯底里的哭叫。 “我只是一个参谋,不是执行人,我不要去执行任务!!!!!”纪星的哀嚎,响彻了整座公馆,连公馆里的耗子都被惊醒了。散落一地的文件中,混杂着几张照片,有白发的冰山美人、有大个子俄罗斯硬汉、有一对颜值极高的情侣、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神父、一个黑瘦的打扮好像雪域原住民的猎人、一对正太双胞胎、以及正在看书的X还有趴在他身边的Y。 “我还有一线生机,不能放弃,”良久,纪星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冷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杀人蜂模型,接着,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另一个模型,狠狠地摔在地上,接着,他把这个全新的模型塞进了桌子上的文件袋,顺带着把脚下的碎片踢进了沙发下面。 “纪星先生,车来了。”门外,自己的助理的声音依旧恭敬如初,只不过,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真是除了纪星,没人听得出来。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蓝鹰总部。 “杰恩先生,我最后说一遍”坐在椅子上的脑满肠肥的老人有些不耐烦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军官,“这次计划你不需要插手了,如果你继续坚持,总部会选择对你进行升职并延长你的退休年龄,顺便说一句,退休金不会增加。” 还没等老头子说完,青年军官突然敬了个礼然后一溜烟跑出了接待大厅,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戴上眼罩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算起来,为了堵上总部的所有漏洞,他已经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了。 管他黑蜂死士入侵还是别的什么,现在开始,除了退休延迟和退休金削减以外其他的事情不要叫醒我,就算这两件事发生了也不要叫醒我,黑蜂打进来就打进来,反正也不是我的地方,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不和任何天才,对,特别是之前那个出走的混蛋,发生任何交集地,不和任何奇怪的人发生关系地度过我的平平淡淡的特务生涯,别的,升职也好,功劳也好,全都见鬼去吧。 稍晚一点,坐标207.14,第一百二十四号城镇目标“墓地”。 黑蜂的指挥官们喜欢给坐标起绰号,比如“卡车格勒”就算是在一座卡车工厂的残骸,“肉酱意面堡”就是一座生产意大利面的工厂,而“墓地”,顾名思义,就是一座曾经的都市,里面的人都死没了,所以被取名叫“墓地”。 累累白骨,干涸的血迹还有已经腐烂的尸体,充斥在大街小巷,无数的蚊虫、老鼠还有情报贩子阴谋家们,在这里聚会,这片法外之地人人都想控制可是谁都觉得力不从心,因此,生活在这里的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与那些尸体,那些无人装殓的白骨一样,享受着属于死人的安宁。 好吧我承认这个代号和之前两个没什么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不重要,有于“墓地”特殊的地理位置,在被俯冲轰炸机精准轰炸了三个礼拜之后,成为黑蜂和蓝鹰双方共同的占领区,黑蜂、蓝鹰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势力都把手伸进了这座不起眼的废墟,以至于这座废墟,如今已经变成了间谍的天堂和整个位面最具规模的情报倒卖市场。在这,你可以用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换到等价的情报和秘密,比如说,一只活的布偶猫可以换到一份装甲连的作战任务命令,而一只有出自血统证明的纯种布偶猫则可以换到任何一方的上校级军官制服以及身份文件,而一只异色瞳孔的纯种的有血统证明的白色布偶猫可以换到最新的作战实验室地图附送一份战术口粮,配自热盖饭的高级版,不是那种全是压缩饼干的便宜货。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毕竟布偶猫这玩意不是天天有的,就算有,也不会有总有狠心的家伙把可爱的小猫咪拿来换这些无聊的纸片。 “镰仓”小酒馆————一个废旧仓库门上挂了一把镰刀改造的小酒馆门前,X坐在台阶上,手里端着一杯清酒,欣赏着已经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的庭院,时不时看看表,身边的Y叼着一串烤鸡肉串,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刚刚买到的小册子《刑讯逼供技能入门》。 “哥,你说他们还来不来啊。”Y看完最后一页,吃掉了最后一小块鸡肉,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歪头看着X,湛蓝的瞳孔中大写的幽怨和无聊让X一阵心疼,并且产生了一种想把她当成布偶猫拿去换机密文件的冲动。 “要有耐心,”X忍不住刮了一下Y的鼻子,“做蓝鹰那边的生意不能留把柄,毕竟人家占据着道德制高点,说什么是什么。” “所以就可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Y不满地吐吐舌头,“都多少年了,居然还在妄想发起所谓的‘独立调查’,明明就是他们自己在这个地方制造的瘟疫,还要怪到我们头上。” “也罢,也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悠远的女声,清润的嗓音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仿佛来自北海道的雪原和镰仓的寺院深处。 “风雨过后月清澈。”X站起身,端起手里的清酒一饮而尽。 “X君,久等了”来人没有露面,不过从声音中听得出已经离X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此时如果对方想要X的命,X早死多时了。只不过,情报市场不成文的规矩————能够打扰死者的安宁的只有死人,那个不开窍的要是在这里开枪或者行凶,五分钟之内就会被人按倒在地戴上项圈卖到烟花柳巷去,无论男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情报贩子乐园,犯罪率居然低于蓝鹰和黑蜂的核心控制区,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我很讨厌你们这些人的做派,”X冷笑了一下,这次类似于狐狸看到兔子,“明明自诩正义,还拿恶魔的绝笔当口令,不恶心吗?今天带了什么,想换什么,钱还是命。” “上命所差,迫不得已,”女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X理解,这是代理人的标准口风,也难怪,毕竟加百列的情报不能当饭吃,路西法的钞票可是硬头货,那些嘴上仁义道德的“自由”、“正义”、“宽恕”、“平等”的捍卫者,道德制高点的掌握者,面对黄白之物也不得不放弃一些颜面,真正能够抵抗这种诱惑的从不是这些夸夸其谈的人。 “以命换命,价格公道。” “我要先验货”X懒懒地扔出一句话,“命换命的买卖不和我的口味,但是我猜你叫我来肯定是有不能拒绝的理由。所以,先让我验验货。” “你有三十秒,”金风一响,X一翻手腕,一支手里剑绑着一个纸条的手里剑被接住,值得一提手里剑上还有一个三十秒定时器,X认识那东西,三十秒之内不会到主人手里,立刻释放***,直接杀人灭口。 “你们这些人都这么中二吗?”X忍着笑打开了纸条,三十秒的时间,一份文件,时间有点紧。 其实X想多了,他基本上只看了一个标题和一个插图,就立刻把手里剑扔了回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按照情报市场的规矩,还刀不还情报没等于默认交易成功,并且接受对方提出的自杀以外的所有要求。 “怎么,今天奸商这么大方吗,要不要请我喝一杯然后一起共度良宵......”身后的声音轻笑两声,蚀骨销魂的魅力从女子的唇吻间溢出,X没什么事儿,一边的Y却突然开始炸毛了,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女人,一对小虎牙闪着寒光,一副“你再诱惑我哥我吃了你”的表情。 这一切X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不用卖关子了,说吧,要什么。” “一份临时特殊通行证,必须要有效期三天,三天过后直接销毁,保证不留尾巴,”女子倒也识趣,很快又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神情,“最好让他们自己送过来,办得到吗?”。 “原本我会拒绝你。”X点了点头,“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涉及到了我绝对不能放弃的东西,所以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真希望你多一点这样的软肋”女子扑哧一笑,“这样我们的生意好做。毕竟你们黑蜂那边的人太不在乎命了,这份名单上除了你,剩下的人要不是看到了活动记录,我几乎以为他们早死多时了” “我劝你趁早别惦记,”听到这里X有点不快,“毕竟每个人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了,所以这个绝对不能拒绝。” “出任务那天,我在基地等你,或者说你派来的人”女子说完,一阵轻微的磨擦上,X知道,卖方已经离手了。 “对了,如果要是来的人不想跟给就直接干掉就完事儿了”X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不回应就算是成交了。” 没人回应。 “还有鸡肉串吗?”X一回头,Y意犹未尽地舔着竹签,可怜巴巴地盯着X,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可抵御的萌系气场。 “我一共就搞到两串,全都给你了”X假装气呼呼地盯着Y,“我是养了个妹妹还是养了个馋虫啊。”说罢X一屁股坐到了Y身边,任凭如水的月色倾泻在两人身上。 “哥,这次你是不是买贵了,”Y靠在X肩头,万籁俱静,X几乎能感受Y的心跳,“你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吗?” “其实没有了”X若有所思地盯着斜挂在空中的白玉盘,“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得到了就不想脱手了,比如说,”说到这里,X轻轻戳了一下Y的脸,“我可爱的妹妹啊。” “哼....”Y哼了一声,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说好了,以后万不得已,我的命换你的哦,这是我的妹妹特权。” “瞎说什么呢”X在Y的下巴上挠了一下,“你哥我什么时候干过拼命的买卖,最好多干几笔这样的大头,早点从着这个烂泥坑里脱身才好。” Y没有说话,而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声,让X险些以为她要开始抖耳朵了,赶忙揉了揉Y的头发,Y很顺从地躺在X的膝盖上,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星河辗转,王侯将相更替如刍狗,唯有平凡之人永存于时间的洪流中,其实,对于X和Y而言,他们原本应该是凝固的时间中不起眼的一滴水的,可惜,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只有剥夺一切,才能获得力量,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挥刀冲向命运之神,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真希望命运之神吃坏肚子,省得我动手,X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读手里的文件。 您问我说这一大堆有什么用,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用,但是有时候部把上文交代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会变成一笔烂账,有时候必要的倒笔能够给故事留一些回旋的余地,避免写手出现战术性时间线失误。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此时,在昏暗的车厢里,X正拎着那个军士的衣领,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不想让我伤害别人吗?”X微微一笑,突然抬手,勾住了面前人的下巴,轻轻一抬,身子微微前倾,贴在那人的耳畔“你试试看啊。。”说罢,噗地一口气,吹进了军士的耳洞里。 小女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但是旋即又恢复了严肃“好了,哥,别闹了,还有任务呢。” “好好好”X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现在先留着他,等有机会的.....”说罢,X轻轻一推,那个士兵就像散架了一样,“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活像一个,被玩坏了的人偶。 “忘了告诉你,刚才给你注射了一点小东西。”X不无戏谑地扔下一句话,重新坐了回去。 小女孩无所谓地笑笑,拍了拍药箱。“要不要给那个大哥哥打一针蛹草作为治疗呢,还是加一点***调味?” “那我还不如杀了他呢。”X笑着掏出一块糖,塞进嘴里。“让我当队长,还不让我见到队员,难道是准备让我用他们祭旗吗?” 原本已经蜷成土豆丝卷饼的士兵们这一次要差点挤成墨西哥卷饼————吃过的朋友都清楚,墨西哥卷饼相对而言更小一点,内容也更丰富一点。 “对了,我有必要卖你们一个情报”说着,X一把拉起在地上的士兵手腕,指了指手表。“这东西是定时**,它时刻监督我们的位置,心跳还有脉搏,要是被打死了或者准备逃跑的话”X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砰......就解脱了” 沉默,彻底的沉默。 “所以啊,还是想活下来,就得完成任务。”X摆弄着那个士兵的手表“对了,谁会拆弹?” 沉默,彻底的沉默 “你手里那个会。”良久,小女孩忍着笑发言了,“没看他在哪儿张嘴吗?” “会就好,至少这个小队可以存活下来了。 X嘴上说着,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人。 尖锐的刹车声,撕扯封条,融化锡制印章的焊枪声,以及含糊不清的说话声,以及搬运装备的摩擦声。 X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一点一点打开的大门。 光一点一点地从门缝中渗进来,由暗至亮。 门刚刚开到足够一个人通过的时候,X突然一躬身,嗖一声冲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一阵稀里哗啦的枪栓声,外加一些外强中干的威胁声,比如,“别过来。。。再动。。。就开枪。。。”。除了y,所有人一阵面面相觑,谁也没搞明白X到底抽的什么风。 “搞什么啊,这泡尿都憋了一路了,你们拿枪对着我我可尿不出来......” Y噗呲儿一声笑了,其他人也算是轻松了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啊,马上就回去。”刚才因为骚乱只打开到一半的门完全打开了,X一边向身后陪着小心一边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和刚才一片杀气腾腾的样子佣兵相比,完全是另一个人。 “两面派......”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一个声音。 “谢谢夸奖,”X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稍稍放松了一点的士兵们“刚才谁说的那句话。” 车内的温度瞬间从重庆的盛夏变成了哈尔滨的大寒,而Y开始不动声色地翻药箱更让剩下的人相信,接下来到了期待已久的祭旗环节了。 “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道歉啊”X无奈地看着体如筛糠的一群人,拿出来一个烟盒,上面印着黑色的标志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这个杀人狂有什么爱好,反正与自己无关。 车厢外,一声集合,车里的其他士兵好像脱缰的野驴,啊不是,马,一样,贴着铁皮车厢,在保证穿过仅有两米宽的车门还要和X保持一米八的距离的情况下,集体飞奔而出,估计他们,这辈子也不想在回到这辆车上了,我承认这个动作很滑稽而且有点不符合生理学,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除了高等数学和大学物理,基本上没有什么是狗急跳墙的人做不出来的。 “怎么都跑了。”X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Y却发现X开始不停地摆弄戒指,这是X表达情绪的方式,只有Y能看得懂。 “你觉得和你一起的会是那些窝囊废吗。”一个高级军官模样的人白了X一眼,“滚去桃林,那里是你的队伍。” “好好好”X耸耸肩,“真是的,这年头学过高中语文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这样和X说话,小心X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哦?”Y俏皮地冲着一脸严肃的家伙吐吐舌头。 两个人离开了集合地,留下一个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的军官。 峰峦叠翠,碧影婆娑,这是缙西山脉独有的风光,在这里,鸟儿与花才是主人,如果你手握一小块干面包,那些隐藏在花间的精灵会探出小巧的喙,向你发出邀请,你若毫无敌意,一片,或者许多片彩霞,会降落在你的指尖,轻轻啄食。 这里是个好地方,远离战火,没有残杀,更没有令人讨厌的勾心斗角。 X拉好手刹,把步兵车停在了离桃林不远的空地上 您问司机?嘿嘿,早在X上车之前就没影了,一大堆木头箱子,扔在布满花瓣的地上甚是煞风景,还是X亲自动手搬步兵战车里的。 X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挤扁了的烟,闻了闻,烟草潮了,再掏,掏出半块糖,舔了一下,薄荷味的,皱皱眉,随手一扔糖块扔进树丛,一片寂静。 茂密的竹林如卫兵般守护者这块小地方,空中看到的是只有微风拂过后的叶海涛声。 没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藏敌人的了。 X皱了皱眉,看看手表,他的手表下面垫了一小块硅胶,抬起头,四下看了看,突然,手腕一翻,两把银色的FC24手枪出现在X的手上,身边的Y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两把****,兄妹两人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看起来,今天,自己队友好像有点吃饱了撑的,因为从目前的架势来看,这些队友似乎是准备拿自己当饭后运动了。 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命运之神一样吃坏肚子呢,X如是想。 6.欢迎仪式 “三点钟方向,狙击手,配备MK-12反器材大口径***,五点钟方向,两名突击手,七点钟方向,机枪手一名,装备不明,好像是近战武器,八点钟最高处那棵树上一名观察手一名斥候,对方目前没有采取攻击行动,可以判定为有敌意的队友。”X皱着眉头报出了一连串的情报。 “空气中有明显的罂粟花气息,对方药剂师应该准备采取使用致幻药物,另外,在我们身边,至少埋伏着八个机械蜂巢,一旦对方动手,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还有,我感觉这里边还有单兵伽马刀,因为辐射已经明显超标了。”Y有些紧张,说话有点磕磕巴巴。 “怎么办,硬刚?”X看着Y。 “现在我们采取任何行动,不需要别人,那个狙击手就足解决我们了”Y惨笑一下,在黑蜂的地盘上,杀队友虽然被明令禁止,但必须要有人愿意帮助你制裁杀你的人才行,换言之,以X这种行事方式,别说制裁,估计连收尸的都没有,这样的买卖不划算啊。 “各位大哥,”当啷一声,X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扔,“抱歉走错了山头,打扰了各位啊,千万别开枪,我是隔壁部队的,你们大人有大量,我就是走错了那个....别...别杀我。” 说着,X膝盖一软,居然噗通一声跪下了,不仅如此,后面的颤音更是充满了卑微和懦弱,更重要是配上泪流满面和少爷羔子的欺软怕硬,一时间Y都直接变成负责照顾地主家傻儿子的女仆长,一脸无奈又怜悯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在地上三百九叩折腾得不亦乐乎。 “那个.....这个月的军饷给大哥们了,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啊啊啊啊”说着,X把两把枪一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钞票什么的,然后抱着脑袋拔腿就跑,就算是事先知道实际情况的Y,都被X这种见便宜就上,看见棒子就躲的市井小民性格闹得一阵不爽,一边跟着X跑一边不住地做鬼脸。 这算得上是Y一生之中唯一一次真心瞧不起X,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其实不光是Y,躲在丛林里面的那一群人也是一阵汗颜,特别是其中有个大个子,直接把身边的纪星拎了起来。“就这么一个地主家的儿子来当队长,你居然还让我们全员警戒,你小子是不是伏特加喝多了.....” “不.....不应该啊”纪星看着X远去的背影,不住地擦着冷汗,自己磨破嘴皮子,就是为了让这些队员在迎接队长的时候制造一场“意外”,让亲爱的队长战死,自己理所当然地接替,可是为什么这人没冲上去,反而落荒而逃啊,黑蜂的代号死士没这么胆小的家伙啊,难道自己搞错了,或者说...... “真是不明白......”狙击手一翻身从树上的狙杀点跳了下来,“早知道这样,吓唬他一下不就完了.....” “就是....”身穿白大褂的人不住地敲边鼓,“还浪费了我四支试管,你知道在基地里面的我一支试管要卖多少钱吗?” “这种像蛆虫一样的男人,拿来当队长简直就是浪费资源”躲在灌木丛里的白发机械师冷哼了一声,“虽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行了队长大人,”那个身材火辣的副狙击手摇摇头,“现在队长吓跑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咱们还在这里蹲着干什么啊。” 说着,狙击手、机枪手、要及时和机械师开始往树林外面走,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猎人,一个神父,一对双胞胎,一个不修边幅的军工,至于纪星,那个大个子机枪手全然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个人,他可以说还搭了个便车,也可以说是直接被拖到了空地上。 此时,纪星的脑子正在飞快地运转,为了方便理解,我们直接采用第一人称视角进行描述:不是说只有一个代号死士吗为什么这个会这么怂难道他真的很聪明吗还是说他只是徒有其表不行作为参谋人员必须把风险控制可操纵范围之内因此必须按照最糟糕的状况不是S不是C不是K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A不行啊我完全没有对策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为表达其思考过程之迅速此处省略标点符号) 可所有人刚刚在空地上集合好,从身后的树林里面嗖地一声飞出一枚枪**来,紧接着轰隆一声,白色的烟雾瞬间把空地变成了雾都,紧跟着,被烟雾笼罩的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做好反击准备,两道黑影,从侧翼穿插直奔所有人后方的那块巨石。 这一连串的举动发生在眨眼之间,所有人,包括纪星,完全没搞清楚情况。 烟雾散尽,尘埃落定,所有人揉揉眼睛,再往身后一看。 X拿着那把擦得都能照见人影的FC12手枪,对着在场的人比划,嘴里不住地发出“biubiubiu”的声音,Y一手拿着一把****,一手捂着脸,尽可能不去看X,似乎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虽然此时此刻她身上挂着的八枚手**远比现在X鬼脸看着更加吓人。 “你把我们害惨了,”狙击手恶狠狠地盯着纪星,“你没告诉我们是这两个家伙当队长。” “看起来这里有老熟人了”X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FC12扩容**有十五颗子弹,三十厘米的距离我应该不会射偏,另外,八颗破片**的爆炸应该足够把大家一起送上天了吧.....”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大家都是干这行的,都明白刚才意味着什么吧”X收起手枪,顺便把Y拉到身边,“现在,不介意我和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了吧。” 纪星的脸上越来越不好看了,他很清楚,这一次,所有的计划被面前的这个被称为X的家伙彻底搞砸了,无论是自己期待自投罗网还是自己设计的自相残杀,现如今成功率都已经降低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下————这对于一个参谋人员,特别是处女座的纪星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难道自己真的要被迫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吗? 其实纪星完全不需要担心,很快他就会明白,自己没有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自投罗网是多么正确的选择,因为无论上述阴谋中那一项实现了,首先被拿来开张的都绝对会是他自己,毕竟,他只是看过照片和档案,特别是X的,而事实告诉我们,如果真的相信了X给自己写的档案,怕是要连年都过错了。 “让我猜猜看,你们分别负责什么。”出人意料的是X没有像其他队长一样要求大家自报家门,而是信步闲庭,溜达到队伍前。“有人愿意先让我猜吗?” 7.队友的质量 没人应声,尤其是纪星,直接把帽子拉了下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整个装进帽子里。 X等了半分钟,没人搭茬,Y叼着棒棒糖,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些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队友。 “那好,我从军衔最高的开始。”X笑嘻嘻地凑近一个肩上带着三朵彼岸花的军官。 “嗯,彼岸花,特殊战斗序列,不过气血充盈,没有明显的感染迹象,但是,戴眼镜,而且手上有很明显的烧灼痕迹,最重要的,你身上有这个。”说着X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物件,“辐射严重超标,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程克,黑蜂特战部队单兵用作战伽马刀的发明人,我说的对吗?” 面前文质彬彬的军士一把抢过X手里的小螺母,接着打开一个铁质的立方体,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螺母放了回去,此时他的脸看起来看活像被煮熟了的虾仁配上番茄酱。 “放心,我还没傻到要和一枚移动的核弹作对”X拍拍程克的肩,“不过,你的到来让我很意外。” “下一位。。。。就你了,大个子。”X走到第二个人面前,这个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八,一副俄罗斯硬汉的面孔,一头金发,络腮胡子,活像一个苏联时期军队里的政治委员。 “身高体重自不必说,”X敲了敲大个子的腹肌“像铁板一样,左右两侧有明显的茧子,我猜那个大箱子是给你准备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叶廖缅科,对吗,和那个著名的政委同名。” 大个子沉默地点了点头,表情如同西伯利亚的雪原般深邃而沉重,其实后来X才知道,这位同志不仅长得很像叶廖缅科,思想行为还有动机甚至攻击作风都几乎和那位战斗英雄一摸一样,这在后来帮了X不少忙,也给X添了不少麻烦。 “下一位。。。。或者说下一对。。。” X走到两个人面前,一副吃了柠檬的表情“想靠近对方就直说,没必要那么拘束。” 男子无动于衷,倒是女孩子脸红了。 男子生得眉清目秀,一副江南水乡间风流才子的面孔,但是眉宇间的温存却掩盖不住眸子里面露出的野兽般的贪婪和冷酷,“其实单靠你们两个的关系我就可以猜出是谁,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和大家说明一下。”X又退了半步,微微一鞠躬“狙击手雪,希望你以后可以在不要的时候一枪毙命,至于你那个喜欢打人四肢的癖好,我不会追究的。” 被称为雪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是左手却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小拇指缺了一节。 “才子配佳人,也算是一桩风流。”X的目光转向女子,与其他女兵不同,面前的女兵梳着干净的马尾,脸上也没有迷彩,说不上国色天香,却有着摄人心魄的妩媚。 “最优秀的副狙击手,雪的忠实搭档夜魔,或者说龙小姐,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你们两个让我吃了不少苦头。”X耸耸肩,“不过,我觉得,你真实的身份应该是刺客,毕竟,副狙击手一般不会携带这么多的冷兵器的,还有,你的那苗疆的异术,可不要吝惜哦,龙小姐。”X盯着龙小姐的身体,故意咽了口口水。 女子的眉眼中露出一丝恐慌,但是转瞬即逝,倒是雪,皱着眉盯着X,似乎在表达不满。 “好了好了,到你了”X扭头看看一旁的不断申脖子的小个子。“肌肤黝黑,身材矮小,武器以轻型消音自动火器为主,配备便携式无线电,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一群老鼠朋友。” 小个子得意地仰着头,好像在接受表扬。 “侦察兵多吉,来自雪域,隐藏身份操兽师,不简单。”X说完,对着多吉说出一串音符。“其实我觉得我和你关系不错,为啥你还要对我动枪.....” “因为我的老鼠不喜欢你的味道”多吉不好意思地笑笑,“相比人,我更相信鼠王” “这位,嗯。。。没有装备枪械吗?”X看着身穿长袍,带着兜帽,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的家伙,“别在这里装善人了,你敢不敢把你遮住的东西亮出来给大家看看。” 修士没有说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大家看到一只手伸了出来,一只干瘦得活像骷髅的手,里面捏着一个闪着红光的骷髅头。 “你这种不知道怎么就爆炸的礼物我可不敢收”X轻轻推开那只骷髅手。“马先生,请原谅我的罪孽。” 马先生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然后就又隐藏在了长袍里。 “下两位,其实一位也可以”X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一对眉清目秀,但是瞳孔里写满了恶作剧和疯狂的正太双胞胎,“你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敌人只有在死后才能明白这个问题,李玄李萧,突击手,最短时间内歼敌记录创造者。” 双胞胎默契地一笑,嘴角一个向左歪,一个向右歪。 “下一位,我们的雪莲,”X说到这里的时候,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一点,“工具箱和俄罗斯小钢炮,这么朋克的搭配也只有冰山美人才不会被讨厌,精密仪器研究中心实战科二科主任研究员罗玉蓉,我说的对吗,你是这个科室唯一的成员,我很认同你对你的科室的其他成员进行实验这一行为,强 奸犯全都该死,特别是抱着受害者有罪论的强 奸犯。” 一头银发的女子以一个军礼作为回答,纤长的手指衬托着冰肌玉骨,一派傲然。 “下一位,哦,握手就不必了,我怕你给我下药” X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家伙长得异常妖孽,一席白大褂,一尘不染,勾勒出漂亮的身材曲线,唯一的特殊之处是,右侧的手臂,闪着金属的光泽。 “你这家伙很危险,不过很可靠,就像埃博拉病毒一样,简单而致命。生化攻击小组二组组长鹰隼,当然,你也是唯一的组员。你那些部下。如果是我,肯定早就把脑袋拧下来了。”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对他的评价,特别是听到后半部分。 “很好,现在我对你们已经很熟悉了,不过,话说......” “行了,别藏了,”X溜达到了纪星的身边,“这里边其他人要么交过手,要么吃过饭,甚至有些一起倒腾过武器装备,就你不认识,怎么着,自我介绍一下,还是我帮你说”说着,X一伸手,勾起了纪星的下巴,一双狼眼毫不避讳地盯着纪星,“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夺走你的某些重要的东西然后再说?” “莫挨老子!”纪星啪一巴掌挡开X的手,一脸嫌弃,“你这样的人不配碰我,离我远点,粗鄙会传染的。” “X,我不想说,但是”雪不声不响地打开身上背着的单簧管箱子,从里面拿出***的配件开始组装,“虽然你和我之间有一箭之仇,但是就这次任务而言,你能来觉得我们生还的可能性有所提高。” “没想到在我还能有这样的好评,”X嚣张而玩世不恭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点,“话说这次任务是什么?谁提醒我一下,昨天晚上煮面条的时候没注意,把任务通知给烧了。” “我建议你收回刚才的话,”鹰隼看着雪要吃人的表情,强忍着笑拍拍雪的肩头,“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的周年。” “开玩笑,这次命令是用蜂针传达的,鬼才能烧得掉那种邪乎的东西,”说罢,X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器皿,拇指粗细,上面镂空雕刻着一只貔貅,看材质似乎是银子的,似乎又不是,像是某种特殊的合金。 看起来体积不大的容器,居然莫名其妙的给所有人增添了一种压迫感,仿佛里面装的是T病毒。 蜂针,黑蜂用来传达最高等级机密的载体,其制作材料始终不为人知,有人说是民间工艺大师制作,每一根都不会相同,有人说是藏地法师幻化万物,汇集鬼子母之凶恶,产生此物,还有人说是一种基因变异的杀人蜂,嗜人血,杀人后取其针。 各有说辞,越传越邪乎,也是愚昧与狂热的重要的养料之一,这些妖魔鬼怪构成了黑蜂,构成了世界, 当然,对于X而言无关紧要,反正只是可以拿来换鸡肉串的纪念品。 “不愧是代号死士里面最像间谍的一个,”雪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X,一副高高在上的王妃逗弄自己怀里的小哈巴狗的神态,“总部居然连个正式的蜂针都不给你。” “基地里的信用等级分为A,B,C,D四个等级,”叶廖缅科不慌不忙地打开笔记本,“绝大部分代号死士的信任程度是A,极少数是B,而近年来新进来一个,既不是A也不是B,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家伙————信用等级是T(terrible)。” 没人注意到,纪星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下一步都要开始发青了。 “之前总部告诉我说这次任务是十三号科室的一个新人参谋全权负责的,任务目的在于摧毁蓝鹰的秘密实验室,并且最好能够收集到蓝鹰的一些黑料,”X在自己的蜂针上左捏捏右按按,一根金色的针头从上面弹了出来,“上头说了让我全权负责,可问题是我缺少一个担任队长的必要条件,那就是没有蜂针————去年把仓库目录卖给了一个二道贩子之后被没收了,所以我就从大小姐那里借了一个临时的,上头直接下达命令给我,可能这个让某些人失望了。” 说到这里,X意味深长地撇了纪星一眼。 “所以现在你不介意公开一下你的任务内容了吧,亲爱的队长”神父的声音从袍子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不着急啊,我们先来谈谈,”X摆摆手“你们应该都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这次我们的任务是攻破蓝鹰的秘密科研中心,由于情况复杂,我们配备了最优秀的核物理实战大师,机械专家,化学专家,爆破专家,还有最优秀的狙击手,侦察兵,狙击手,机枪手。” 所有人以沉默表示了赞同,这不是不要脸,毕竟代号死士一般情况下只是全能,专业技能方面,特别是在一些技术领域,X面前的这些封名死士才是真正的爸爸。 “但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小问题。”X突然话锋一转,“在座的的各位都有一个共同点特点,那就是独行侠。” “可是我们会合作得很好的”马先生的声音从长袍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是的,我也相信,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还没看我的命令。”说着,X用蜂针刺破了中指,不知为什么那血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嘎哒一声,一个小纸条摊在X手上。 X慢悠悠地打开了小纸条,朗读起来 “命令,机密,不许任何人包括小队内成员知晓,任务目标,尽可能减少独行侠,必须保证队员死亡。” 头一个爆发的就是叶廖缅科,这头大棕熊像是发疯了一样嗷嗷怪叫,接着是多吉,拔出了藏刀,雪和夜魔没有动作,但是X看得到,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马先生和鹰隼鄙夷地哼了一声,再无动静,而雪莲,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盯着X。 你问双胞胎和程克?别开玩笑了,他们根本就没在乎这些,双胞胎在练习格斗,程克在组装弹头,刚才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耳边风,谁上心了谁是小狗。 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面无表情,甚至看不出还在呼吸,只是看到他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行了行了,下次执行绝密计划的时候记得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打点好了,”X似笑非笑地看着快要爆炸的纪星,“参谋纪星,来自黑蜂蜂巢某部门,我也不知道具体是那个部门,被判了死刑,具体原因是泄露了军事机密,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他被判死刑的真正原因是......”X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知道得太多了” “另外”X毫不客气地盯着面前这只异兽,“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当中把这个要命的任务念出来,其实啊,我不光念出来,还准备不执行呢。”说着,X掏出打火机,火光一闪,命令条化作灰烬,与之一起被烧毁的,还有纪星策划已久的完美计划,以及一场规模更加宏大的惊天阴谋。 纪星的脸,由铁青转向蜡黄,再恢复原本的白皙,不过很快,一副赞许的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看起来参谋的能力是有极限的。”纪星看看X,无奈地耸耸肩,“你赢了,我投降,要杀要剐随意,姿势随意,别太过分就行,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入伙。” “你还是入伙吧,”X看看纪星,摇摇头,“你浑身上下有用的地方就是脑子里的阴谋”。 “公平合理”纪星勾了勾嘴角,“不过建议你还是把初吻给我留着,我对于你这样的没兴趣,另外,我只负责规划,执行你们自己去弄。” “看起来好像有人吃醋了......”夜魔看看已经咬碎了三根棒棒糖的Y,叹了口气,“难不成真是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吗?” “现在看来,攻击什么研究中心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雪看着自己的MX-15若有所思“或者说想要清除我们对吗?”。 “我也不太明白,”X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石头上,“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任务本身也是一个送死的任务。” “依据情报显示,该研究中心位于天纵山主峰,四面共计五十四座混凝土堡垒,装备有反装甲武器,反步兵武器,水泥工事按照抵御核武器攻击修建,在非水泥堡垒控制区布设反步兵,反坦克**,布雷密四枚每平方米,”雪莲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子书,“另外,鉴于试验室特殊地位,该军区司令员军衔为蓝鹰少将,可调遣兵力包括一个整编师,一个近卫特务团以及一个特种兵大队。” “不到四十公里的阵线,永久火力点将近八百个,”叶廖缅科收起了一副狗熊的样子,拿着一张图纸,仔细地勾画。“全部是步兵装甲双反,设置了反突击队掩体,除非用重炮直接攻击,否则根本无法摧毁。” “另外,据说,这里有可以操控生物的电波,窝很向看看。”多吉的操着口音明显的汉语说出了他的期待,顺便给自己的老鼠朋友喂了一小块饼干。 “以及据说可以烧毁一切的电波武器。”雪莲柳眉微蹙,看得鹰隼咽了一下口水。 “还有可以变形的**,以及可以长期生长甚至可以自我复制的****。”马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鹰隼身边,鹰隼一激灵,回头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听说还有可以植入人身体,无限复制,最终控制大脑,被控制的对象不但可以遵循一切命令,还将保持永远的青春,那怕皮鞭滴蜡还有。。。。”鹰隼说到一半发现雪莲的俄罗斯小钢炮正好对着自己的脑袋,连忙收声,自己摆弄试管去了。 “沉浸在**中的邪灵,终将死于放纵”马神父幽幽地说,全然不顾鹰隼一副欲求未满的表情。 “还有可以复制试验品的机器。”双胞胎互相帮助对方检查着武器,“可以复制一个哥哥,哦不对,应该是弟弟。”“不对,是哥哥”“是弟弟”“是哥哥!”“你的枪,子弹按反了。”“是弟弟!” “看来大家都是抱着期待来的,”X拿出随身的电子书,把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是独行侠,按理说实力也与我不相上下,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我呢”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命令吗?”叶廖缅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红色的小册子,自顾自读了起来,似乎准备推出聊天室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队长,但是不许伤害他,并且保护他的安全”雪轻轻捏了捏夜枭的耳唇儿,夜魔乖巧地枕在雪的腿上,睡得像一只小兔。 “以及......在尽可能保持实验室完好的情况下,夺取机密科技情报。”马神父咕哝着,好像在和手里的十字架说话。 “你们都不去怀疑的吗?”一直以来沉默无语的Y突然爆发了,“让你们去送死的命令,你们为什么要去执行.....不知道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吗?” “你以为我们都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啊!。”这回轮到鹰隼发火了,他好像要把刚才从雪莲那里得到的屈辱通通拿回来。“你以为我们都和那个情报贩子一样,选择性执行命令吗?” “鹰隼,罚你五十五个俯卧撑。”X非但没生气,反而冲着鹰隼一笑,“五个因为你顶撞队长,五十个因为你泄露小队内部高级机密。” “情报贩子......”鹰隼一副被人调戏了的表情,往雪莲身边凑了凑,旋即被一把散弹枪顶住了腰部。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选,”X饶有兴致地摇了摇手,“一,我按照原计划执行,其实我早就可以动手了,然后按照命令回去请功,然后被安插一个谋杀队友的罪名,干掉,了事。二......” “难不成还要给我们一些活下去的借口?”沉默良久的纪星插话了? “其实也行,”X若有所思,“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最大的输家会是我。” 其实,大家说得都没错,阴谋的确是阴谋,活下去的意义也确实找到了,当然,X这个奸商也的的确确当了一把最大的输家,只不过,输掉的东西,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的。 8.厚皮大馅儿的要塞 “我说,你就让我们空着手进入敌营,合适吗?”叶廖缅科一副苦瓜脸,离开了机枪比活吃了他还难受,至少没有安全感。 “你觉得就凭着我们这点兵力怎么打进去?”纪星自顾自地看着摆弄着随身携带的电子记录本,随口敷衍了一句,其实,毕竟时至今日像X这类还在用纸笔的人几乎不存在了,据说蓝鹰这边都已经开始研究记忆修改器,可以直接写入记忆了,像X这种冥顽不化的家伙,基本上可以直接送进古董店了。 “你这不符合理论,”叶廖缅科撇了撇嘴,“胜利完全可以从一个国家率先开始,要坚持斗争,绝不能妥协。” “你知道的还不少。”开车的Y回过头看了看叶廖缅科,“谁教你的。” “我现在还保存着曾曾祖父那个红色的小本本呢。”叶廖缅科有些骄傲地拿出一个红色的上面带有镰刀斧头的证件。 “这还真是个政委.......”雪莲挑挑眉,颇为赞许。 “我很讨厌这种死板的家伙。”双胞胎对面而坐,玩着翻绳,听到这话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忒了一句,“这类人永远分不清我们。” “到了。”W一脚刹车,X的脸直接镶在了副驾驶的操作台上。 “忘了你的驾照开不了这种步兵车.....这不应该让女司机开车......”X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看窗外,黑压压的步兵正在靠近。 科研所的大门依山而建,许多人以为只有山顶上的建筑才是科研所,实际上恰恰相反,山顶上的建筑仅仅是装饰,或者说防御工事,真正的研究所主体隐藏在山体内部,而这扇装甲大门,是研究所的第一道防御,大门主体可以抵抗两千公斤航弹直接命中,配备两个营的轻型装甲部队,这可不是一般的装甲部队,而是试验基地造出来的武器的第一试验田,不开玩笑地说,之前提过的那种全地形车,基本上就是遥控玩具,动力机甲,仿生机器人那都是拿来放哨的,这样的部队,再配上天险,依托后方补给库,就算是黑蜂的那几支核心突击队和精锐装甲师来了,坚守一个月绝对不成问题。 “这要是我们去打,第一关都打不开。”鹰隼一阵咋舌,“这样高大的铁门,估计小钢炮是打......开得吧。”不用说,雪莲又送给这货一个大礼物,不知道是不是变态可以互相吸引,从一开始鹰隼对雪莲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暧昧,甚至总觉得他有点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的感觉。虽然每次这种想法都会被雪莲用***和机器手臂打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我们到了,按照计划行事,”X看着步步逼近的士兵,低声发布了命令。 “不许动,所有人,下车。”手持武器的士兵耀武扬威地喊“双手抱头,蹲下。” “这个语气比较适合被爆头,”雪厌恶地看着对着夜魔垂涎三尺的站岗士兵,下意识把夜魔往自己怀里抱了一下。 “哎呀,哎呀,老伙计好久不见,”X收起了一脸凶恶,换上那副标准的做生意专用款嬉皮笑脸地,凑到那群巡逻士兵跟前,举着双手,用肩膀撞了一下为首的人“还是那么严肃?好,好,警惕性很高。” “例行公事而已......”为首的带着蓝鹰上尉军衔一副扑克脸,不是厌恶也不是喜欢。 “好好好,现在咱们也例行公事。”说着,X动了动手腕,那个小黑本正好露出一个角,不多不少,足够上尉看见。 “出多少。”上尉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电光石火的一刻被X捕捉到了。 “你走运了,饥荒,求粮来的,交朋友了”X看起来一脸懊恼,“炸膛了,现在另外找房呢。” “你带这一车都是......”上尉一脸警惕。 “投降来的,一个医生,一个神父,俩工程师,俩孩子,一个山民,还有一个外国友人还有我的医疗兵,都是不满黑蜂暴政的皈依者。”X看起来更加的懊恼,还填上了着急“你快点放我们进去......偷偷告诉你,我把他们的门禁拆了,现在他们正在维修,你们打人就关在哪里,你们最好现在出发,”X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后,“不然等他们追过来了,你们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也行,那,东西留下,你们,进去,哦对了车上那几箱子。。。。” “全是你们的,不用开**。”X一甩手,小黑本飞出去,不偏不倚,上尉接住,打开。 “特别押送临时执照,有效期十二个小时,够了,特务连,准备。”上尉已拿到小本就开始急匆匆地布置任务去了,剩下的士兵,不动,静静地看着X。 X贼眉鼠眼地看看四周,用大拇指指了指车上,然后做了个点钞的手势。 “算你够意思,过去过去。” 车上的东西被搬空了,一阵烟尘,步兵战车开进了长廊,X靠在座椅上,满意地笑了,看起来那种一看到战机就不知道动脑的家伙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呢,现在看来完全不必担心,如果委托人连那几个烂番茄都搞不定,也就不可能拿到那份关系自己性命的情报了。 “连天珠都想抢”多吉摊摊手,“贪污。” “唔......我......我怕”龙小姐蜷成一团,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马神甫自己在一边祈祷,好像从一开始这一切就与他无关。 “枪毙了你,我们会少死多少人?”坐在X身后的纪星拍了拍X,“你没少挣啊。” “少说一个师,”X回过头,“一个整编师,但是你也不想想,我拿钱都干什么了?” “哥哥花钱要买命的。”开车的Y歪歪头,伸了伸腰。 纪星不再做声,只是透过瞭望窗的缝隙,观察车外的一切。 步兵战车保持着五公里每小时的挪动,左右两侧各有一队士兵,士兵们似乎坐在两侧,纪星感觉车体被什么东西托着,时而向上时而向下,周围是蓝色的装甲墙壁,一个又一个自动设计装置在探头探脑,每隔几十米,就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岔路,路标是以完全不认识的符号写成的,不过,看着那些被运进去的培养皿,玻璃罐,甚至人的肢体,纪星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看什么看,回去”一声训斥。 纪星赶紧低下头,不去看士兵的眼睛。 “我们要是不老实,可能就被直接送去回收了。”X皱皱眉,“一会干活干净利索点,听见没有。”声音很低,但是正好够所有人捕捉到。 “一共三十六人,一人三个,小买卖。”多吉吐了吐舌头。 就在机车转入下一个弯道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步兵车的引擎冒出一股黑烟了。 “倒霉孩子,你们俩手欠玩什么不好玩操纵杆,”正在外面士兵纳闷的时候步兵车的们突然被一脚踹开,X拎着双胞胎灰头土脸地窜出来“快点拿灭火器!” 双胞胎一脸委屈,傻乎乎地看着X拿着灭火器奔向发动机。 “妈的,黑蜂这个组织干什么吃的,灭火器还能过期,”连喷好几下都没喷出来的X,气得直蹦。 两对士兵像看小丑一样看着X在那里耍杂技,却全然没发现刚才那一对双胞胎不见了。 “你看,这个傻。。。。”小队长刚刚想和下属们嘲笑一下这个情报贩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成了在场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鲜血在冰冷的地板上绽放开来。 “双胞胎的指甲上是黑蜂的特质血溶性麻醉剂蛹草”X不紧不慢地扑灭了火焰,微笑地看着小队长,“所以,不需要其他兵器。” “你们......”小队长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两个小孩子,扑向了自己。 “十五秒三十五人”雪莲风摆荷叶般走下步兵车,“新纪录。”随后,她拿走了小队长的卡,找到机车的控制器,纤长的手指在白发间一挑,一根簪子夹在手上。 “雪莲姐姐就是酷”双胞胎在她身边跳来跳去。 “线都咬断了”多吉从车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颗天珠,“毕竟那里都有老鼠,施工队要二十分钟才可以到,其实就算来了也修不好。” “机车运转良好,平安信已经发出。” “接下来,让他们站一会。”鹰隼笑着打开了工具箱,拿出来手术刀,颇有诗意地在某个还没死透的倒霉蛋脸上划了一下。 “我来帮你。”龙小姐随手从某个人身上拔下一把军用匕首,划开食指,“血蛊可以保证他们的呼吸和简单对话。” “程克”X回过头,“检测一下周围的辐射状况” 程克没说话,指了指机车。 没等X说话,马神甫抢先一步,幽灵一样地飘了下去,不过一分钟,又回来了。 “注意遵循核扩散条约,”叶廖缅科看看马神甫“还有二十三个自动发射器。” “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雪捡起地上的步枪,试了试“有点轻,不过还好有***,凑活了。” “下一步,移动,”纪星和Y拿着小队长身上找到的地图,坐标(12,K) “等一下”X一摆手,我留下来,说着,X坐到了驾驶位上。 “你。。。”Y刚想说话,被纪星拦住了,“他是唯一一个有合法的借口在这里移动的人。我们去了,估计连车都不剩了。” “二十分钟,不见不散”X对着外面比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看得懂————快滚。 “我们走。”雪拉了一下步枪的枪栓,走在队伍最前面,双胞胎紧随其后一左一右,夜魔断后,所有人,迈步,走向未知。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照窗棂啊~”机车巨大的身躯上,一辆步兵车安静地睡着,在蓝色的冷光下,一个人坐在车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还有十五分钟,”X看看四周面无人色的士兵,有点无聊,索性给自己开了一瓶矿泉水,就着水读从蓝鹰的士兵身上拿的小册子。 “这群将领怎么都长一个模样,”X无奈地看着一群大肚子将军,有点想笑,除了这个叫陈风,不过。。。怎么看怎么像个带孩子的爸爸。 “队长,我们已经成功进入核武器装备室,”对讲机响起,程克的声音显得异常激动“托克马克装置改进版本,可实现核聚变一小时可控,大量单兵核武器,便携式**,全都是单兵用的,这里的储备足够炸掉一座山了,还有.....啊啊啊啊” “Y,打晕他,你们尽可能收集单兵武器,但是不要过分,这些武器的使用权交给程克和马神甫,另外,给他们添点麻烦,最好能够保证半个小时,完毕。”X看看表,十二分钟。 “队长,我们已进入生化准备室,啊,这高大的怪物标本,这奇幻的糜烂性毒气,还有神经毒素,啊,给雪莲注射进去......” “雪莲,暂时不要打死他,让他准备能给敌人造成麻烦,能够拖延时间的”X把杂志扣到脸上,以掩盖自己的笑。 十分钟。 “队长,我们进入机械准备室。”雪莲冰冷的声音传来,“我准备植入病毒,设置启动时间为两小时,另外,我想借用一套单兵动力机甲,给鹰隼装备,请求批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X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准了,” “主要是我觉得让一个背着五人份行李的人继续走有点耽误行动。” “任务完成你就直接和他在一起算了,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 对讲被冷冷地挂掉了,X最后听到的是鹰隼饱含幸福的惨叫。 “傲娇是病得治。”X喝掉了最后一口水。 八分钟 “队长,我们看到了复制机器,还有叶廖缅科喜欢的资料库。我们觉得那机器很恶心,可以炸掉吗”双胞胎可爱的声音响起。 “找马神甫,另外,让叶廖缅科拷贝了以后再炸。”X啃着压缩饼干,含含糊糊地回答“不然估计他会疯。” 六分钟。 “队长,我们从哨站里找到了金条,我。。。。我想。。。拿一块金子回来给龙。。。我要打一块金箔做瞄准镜可以吗,可以吗。。。”雪的声音显得吞吞吐吐。 “拿拿拿拿拿,”X一阵恶心,谁都看得起,就看不起秀恩爱,何况这里还是战场,“记得把那群家伙的对讲机频率改了,还有帮我也带一块,我拿着垫桌角。” 四分钟 “指挥官,我们已经拿到了实验室的地图,现在即将移动至二号控制室,请您做好准备。”纪星的声音,不冷不热。 “到达指定位置之后,直接采取行动,实验室内部为了方便科研,军事戒备较低,我们直接封锁外围,走地下通道,完毕。”X说完最后一句话,抽出了匕首,刷啦刷啦,几秒钟身上添了几道口子,接着,拿出一个小瓶,挑开瓶塞,倒进嘴里。 “噗。。。”一口血沫,X捂着腹部,靠在门上。“奶奶的,Y这个药劲儿太大了。” 巨大的机车停止了,基站探照灯,照亮了机车。 “四号机车,请停车,装卸货物。” 机车没有反应,继续向前开。 “四号机车请回答,四号机车请回答,四号.....快点,救人”之前被下了蛊毒的士兵齐刷刷地倒下,七窍流血,面无人色。四号机车,直直地撞向了货运站大门。 一阵剧烈的刹车声,X勉强扶住车门站起来,拧开紧急开门装置。 “救......救人......”一大群士兵端着枪为了上来,X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咬着牙,喊出,或者说挤出半句话。 “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上尉军官,端着枪刺,顶住了X的脖子。 “他们......他们,打伤,我.....然......然后,”说到这里X惟妙惟肖地咳嗽了一阵,吐了一口血,“跑了!” “什么!”眼前这个年轻的上尉像疯了一样,一脚踢在X的后背上。“找两个人看着他,其他人,立刻就位!通知上级,快!” “奶奶的”X擦擦嘴角的血————这次是真的,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开始担心起来“那群家伙靠不靠谱啊......” “老实点......”看守自己的两个士兵厉声喝到,“情报贩子不受欢迎。。。” 恰好这个时候,两个士兵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两人瞪了X一眼,伸手,到腰间摸对讲机。 “小看情报贩子是个错误。”X趴在地上,一阵冷笑。 9.意外收获 两人话说到一半,突然腰间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沿着脊椎的缝隙切了进去,一阵剧痛,还没等叫出声了,三根手指,捏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在两人转身的一瞬间,一直趴在地上的X双手撑地,一个鹞子翻身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将刚才从车上拆下里的铁片,塞进了两人的腰部。 “雪,你很忌讳这招吧。”X回过头,雪正站在自己身后,端着全新的***指着自己的脑袋。 “要么高位截瘫,要么肾脏出血”雪冷冷地收回步枪,顺手轻轻揉了揉下意识地捂住腰的夜魔的头。“你好险要了我们俩的命。” “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死法。”X舔舔嘴唇,指尖轻轻一点,轻微的骨头碎裂声音。“碎掉的骨头可以破坏呼吸道,最终窒息,死前会有**的快感。” “下一步怎么办”纪星推推眼前的半透明眼镜式的作战用屏幕,“逃出去还是。” Y抢上前,递给X解药。 “你下次重新调整一下配方吧。”X揉揉W的头发,“太疼了,有点不舒服。” “知道啦”W乖巧地点点头,“我们快点撤吧,已经找到了中心控制,炸掉就成了。” “估计马上就到了,咱们出发,马神甫,程克,记得炸掉,还有,雪莲,要你带的东西拿好。” "全部解决了,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Y歪头看着X,一副主子你还需要猫粮的表情。 “你给我拿瓶水......”X一脸苦涩“我得漱漱口,血腥味太大了。。。” 没想到,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基地,最脆弱的地方居然在内部。首先,为了保证科研仪器能够准确就位,每一个通道交叉点都设有提示牌,这位X他们提供百分之一百二的便利,后面的行动几乎都不需要看地图了。同时,为了防止子弹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击伤脆弱的设备,比如磁爆反应试验使用的电子加速器,高性能人工智能研究需要的人脑标本,许多区域有明确的枪火管制,,某些神经质的科学家甚至都不允许守卫在自己的区域内巡逻,还美其名曰保证科研质量。而对于蓝鹰的守卫而言,抓不住小偷事小,反正那群科学疯子负全责,要是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比如说某一步走得声音太大,干扰了价值五千万的人脑标本的正常运转,可就不是写一份检查或者发一个月工资能了事儿的了。因此,很多卫队投鼠忌器,或者说根本就是消极怠工,一枪不开不说,甚至干脆扮演了睁眼瞎的角色,把X赶出了自己的地盘了事。唯一称得上阻挡的是居然是防火帘,消防警报导致防火帘被降了下来,但是毕竟那只是帘子,**,水刀,甚至手撕,都能搞定。外面的那一个精锐师,没有蓝鹰总部的许可,自然不可能一拥而入,能够进入搜索的只有特务团和特种兵大队,然而,想在七十个分区,占地十平方公里的大家伙里找到十一个人,怕是大海捞针,更何况他们捞的还不是针,而是一大群饿了三天的七鳃鳗,就算真的找到了也很有可能也回不来了。 “这帮家伙比想象中的要蠢。”身穿白大褂的鹰隼大摇大摆地从一队卫兵面前走过,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的确,毕竟通讯系统被多吉喂了老鼠了。”一身工作服的雪莲,拿着扳手,熟练地拆掉了机车的轴承。 “看来反应炉需要好好调整一下爆炸效果。”程克推了推眼镜,合上工具箱。 “你们几个,入戏太深啦,走了没?”X从机车的夹缝里探出头,他戴着蓝鹰士兵的头盔,“走了吱一声。” “吱。”鹰隼不怀好意地看着X,“出来吧,老大。”X探出半个身子,鹰隼,伸手,捏着X的下巴,一副得逞的表情,“现在的你很弱受啊,长官。” “滚!”X猛地向前一扑,和鹰隼撞了个满怀,顺带给了他一电炮,“找打是吧。” “没想到长官你还有这样希腊式的爱好。”扮成清洁工的马神甫,拿着扫把画了个十字。“异教徒,愿你被钉在火刑柱上。” “这叫什么?”双胞胎中的弟弟问。“龙阳之好”双胞胎中的哥哥回答。 X无语地把他们拉了出来,打了屁股,毕竟就算暗杀能力再优秀,双胞胎本质上也只是两个孩子,他们所有的恶行,实际上都一种本能,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因为作恶而作恶的纯净思想。 “真是的,还好多吉瘦,不然非挤死不可。”Y整理一下头发,扶了扶药箱。 “我去帮一下狗熊。”多吉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又钻了回去,紧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零件声以及叶廖缅科的经典俄式粗口,无非就是黑狗笨蛋还有苏卡不列一类的东西,偶尔夹杂着一两句狗娘养的高尔察克和混蛋白卫军什么的,别人也听不懂。 “块头太大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多吉吐吐舌头,似乎在嘲笑叶廖缅科,也似乎是在羡慕。 “我们离中心指挥室还有多远。”X抽出手枪,看着纪星,这两个人的对话从来就没有过温度,给人感觉像是两条冰箱里的冻鱼在相濡以沫,,或者两只恶狼盯着同一块肉。 “五分钟。”纪星看了看地图,“在不惊动任何警卫的前提下。” “行动。”X一声令下,所有人,向中心指挥室挺进。 刚走出几步,突然,Y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了附近的一个消防栓的门上。 “怎么?”雪莲凑过来,故意提高了音量“里面有金子啊,快点,时间紧迫。” “好好,马上好,”Y嘴角一挑,略带轻蔑地回答,但是,雪莲看的是Y的手语————里面有人。 后来雪莲才知道其实当时两一个人已经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之所以没有任何行动的原因是没看懂手语,也打不过自己,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按照雪莲自己的话说,如果当时多看两眼,说不定现在就没有三色定理这个故事了。 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 紧接着砰的一声响,门锁直接被雪莲一拳轰了个稀巴烂,其实也不奇怪,先不说雪莲本身的格斗能力,装备在身上的机械臂力道也是相当的强劲,戴上这个和袋鼠打拳击能保证一打四技术性K.O对方,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镇宅辟邪之首选。 “报告,队长,抓到一只小兔子。”雪莲和Y拎着猎物的走到X身边,一副秋天到了,该收获了的表情。 “兔子?”X给身后的叶廖缅科打了个手势,叶廖缅科迅速向前,顶替了X的位置,X压低身形,走到队伍后面。 “这个......是谁啊。。。”X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实话实说,小女孩天生的一副美人坯子,唯一的不足就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外加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看不出人的血色的皮肤,外加上几乎轻若无物的体重,被Y和雪莲拎在手里,活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怎么看都像是人,但是就是不是人,仿佛自带了一种超越了现实的病态美“说着不是谁的闺女吧......不能啊,除了大小姐那样的家伙,谁的闺女也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呆着啊。” 想到大小姐,X忍不住暗自咬牙,要不是因为那个家伙,自己也不至于被派来接手这么一个任务,也不至于明明丢了一只眼睛,还要忍受这种屈辱的异瞳设定————因为大小姐喜欢异瞳小猫咪,所以自己申请眼睛的时候居然被告知只有玫瑰红的,那个检察官还一副有恃无恐爱用不用的样子。要知道一个男人长得本来就秀气,在配上异瞳这个设定,很难不引起一些人的非分之想,以至于一段时间内,X居然成了某些不着调的采花贼的首选,当然,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主要是吃醋的Y动的手,由X负责最后仁慈的一击。 其实那些人里面不乏一些高级人员,但是,他们动手的时候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任何指责,X自己清楚,毕竟对于自己的小猫咪,大小姐还是有一定的保护欲的 要不是因为除非死斗,否则打不过那个病娇虐待狂,外加上她家在黑风的地位,早就把她法办了,真一段悲哀的回忆。 “看起来蛮可爱的,很适合切片。”鹰隼扭过头调侃了一句。 “我倒是蛮在意这个的”一旁的参谋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好像和陈风有关系。” “还有这个照片”雪莲打开电子书,三点两点,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照片上,几个孩子在打闹,陈风站在一旁。 “这里面有一个是女孩子吗?”X一副你是不是瞎的表情。 “你再仔细看看,”雪莲伸手一指,X这才发现在树后面,有一个小女孩的侧背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手上有一个小本子。 “应该和这个是一样的,”雪莲看了看小女孩怀里抱着的笔记本。 “陈风家的小姑娘跑居然跑这里来了......”X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混吃混喝的还是怎么着。” “好像是试验品。”鹰隼看着小女孩,指了指她身上的针眼儿。“趁乱跑出来的。” “怎么办?”雪冷冷地看着X,“对方的增援要来了,外面要炸碎了,估计对方要玉石俱焚了。” 参谋长,鹰隼和叶廖缅科不动声色地做了个了断的手势,雪莲,夜魔,马神甫默默地摇摇头表示反对,雪和双胞胎以及多吉,还有Y,表示中立。 “Y给她包扎一下,让她睡一觉。”X选择了折中的办法,“那个陈风,我听说过,身边有几个狠角色,如果这个小女孩真的是陈风的女儿,我们在这里把他干掉了,估计,他身边那几个,尤其是那个叫何穆的,估计能把我剁碎了包饺子,到时候我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全身而退。”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蛮合得来的。”纪星头一次正眼看了X一秒钟 Y轻轻拉起小女孩的胳膊,包扎好伤口,然后一手刀,放倒了小女孩。 “轻点......”X皱了皱眉。“砍死了怎么办。。” “麻醉剂用没了”Y也没含糊,和盘托出。 “也好,叶廖缅科,把这个包袱带走”X点点头,顺手摸了摸Y的头发。“万一遇到了还有个脱身用的筹码。” 其他人也不好多说,迅速回到各自的作战位置。 “等一下。”X突然想起了什么,“多吉,夜魔,你们俩来一下。” 多吉和夜魔立刻明白了X要做什么,不等X下命令,大家就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管道里一阵剧烈的抖动,紧接着,无数白的,黑的,灰的各种老鼠的身影,充斥了整个管道,所有的老鼠无一例外地龇牙咧嘴,一副得了狂犬病的样子,另一边,密密麻麻的各种虫子,大的小的,花里胡哨的,窸窸窣窣地冲向另外的方向,虫子没有表情,但是沙沙的翅膀声还有细小的爪子摩擦管道发出的丝丝声,也足够把一般人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看起来X对于不熟悉的结构也不会放过啊”叶廖缅科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对于白卫军不能手软,就应该送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就算里面有一个连的人也要给吃光了。”雪莲撇撇嘴,“不过,能找到这个废弃管道的家伙估计不会这么就死掉。” “依我看,死不了,说不定以后还要见面呢。”参谋长听着管道里面刺耳的惨叫声,满意地笑笑,似乎很享受“要是人这叫得是够惨烈的,都不像人了。” 准确的说,这三个人说的都是正确的,X没有放过这个结构,里面的东西也确实给吃光了,惨叫声也确实不是人的,最重要的是,这管道里真的还有一个人,而且,他们还真的见面了。按照雪莲的话说,如果当时能多看一眼,说不定后来就没有三色定理这个故事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错误是错误,但是双重否定就可以表示肯定,只不过绕了个弯而已。当然,有时候,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地点犯下的错误,往往最后也被证明是真正的正确,只不过需要多花一点时间。 10.上一个标题是骗子 “参谋长,确认坐标。”尽管此时蓝营的守卫终于恢复了理智,或者说开始破罐子破摔,各种武器不要钱一样地往X他们经过的地方砸,轰鸣声中X的声音依旧短促而清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喜欢嬉皮笑脸的指挥官,现在却是一副苦瓜脸,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三明治一样。 “坐标正确,肯定正确,正常地不能再正确了。”参谋长不停地擦着头上的冷汗,这个情况他也没想到,毕竟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早就拿到了实验室的地图,控制中心肯定就是这里,可是眼前这个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控制中心啊。 “雪莲,检查防卫系统,看看有没有机关。”X揉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 “已经检测,没有任何机关,连个钉板都没有,我们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雪莲没好气地把扳手一往工具箱里一扔,罢工了。 “夜魔,多吉,检测生物活动状况。”X捂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除了耗子和虫子没有别的,还要说多少遍.......”夜魔将一只漆黑的漏斗网蜘蛛捧在手里逗弄,显然彻底无视了X,而多吉干脆连回答都不回答了,他正在喂一只比猞猁小不了许多的老鼠吃饼干。 “很好,马神甫,请你把这个东西炸开,好吗?”X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驳回,我认为踹开比较合理......”神父似乎也不想多说话,他现在更关心堵住门口的那两辆货运机车的状况,毕竟再怎么坚固也不是坦克,万一上面的磁雷一不小心炸了,程克的世界核平的愿望可就彻底实现了。 “这叫哪门子控制中心啊!”X一脚踹开了面前那扇木门,那是一扇已经长了蘑菇的木门。“这控制中心是控制古董的吗?” “主说,要通过窄门,走向救赎。”马神甫的声音充满了崇敬与威严。 “要不让主现在救赎一下你个神棍?”如果雪没出手阻拦,叶廖缅科就真的一脚把马神父踹到“窄门”里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让他们变得如此恼火,其实,如换成在坐的各位,看到自己拼死拼活找到的控制中心居然是这么一个玩意,您也会大发雷霆的。 毕竟您说,控制中心吗。无论是《终结者》也好,《复仇者联盟也好》,再怎么没排面,反派再怎么脑子进水,首先高大强悍的装甲大门肯定要有吧,那玩意看着绝对有排面。其次,大队的精锐守卫肯定不能少吧,毕竟都已经快达到BOSS了,小兵就算再是炮灰,到这个时候也应该发挥一下负隅顽抗的精神,玩一个万岁冲锋或者一大群炮灰死掉以后出现一个让主角团犯难比较牛叉的反派打手投资,然后吧主角团打个鼻青脸肿,再反派死于话多。控制中心的标准守备机关该有的还是要有的吧,自动射击装置,电子干扰屏障,甚至自毁程序,都应该有的吧。按照正常的剧情,X他们现进入控制中心十米远的地方,然后雪莲负责排查机关,引导叶廖缅科和雪进行精确射击,解决完机关以后,夜魔和马神父一顿烟儿炮鬼吹灯儿,连爆炸带虫子把一群炮灰解决掉,最后小BOSS出场,X兄妹和他单挑,然后先败后胜,最后大家一起走进控制室,剧情进入下一章节。 可眼前这个玩意,与其说九头蛇的控制中心,不如说是老爹古董店,如果X们是劫匪还好,说不清可以抢一个汝窑的瓶子或者乾隆的盖碗儿什么的。可问题是,这里是控制中心,一个机密科技实验的控制中心,一个号称蓝鹰最高机密的实验中心,可是问题是一个连自己的门禁都控制不了的控制中心算什么东西,又能控制什么呢?X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扔掉了自己心爱的装备,冒着被做成肉酱的风险跑到秘密实验是来,结果居然只找到这么一个玩意,换谁都要炸毛的。 话这么说,都来了也不能不进去,X迈步走了进去。 迈进一步,X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控制中心要是想保护自己,首先不就是要让对方费劲千辛万苦找不到,然后再伪装成这样让找到的人怒火中烧,丧失理智地冲进去然后一网打尽吗? 想到这里,X刚准备迈出去的第二步又退了回去。可是,为时已晚。 不知为什么,从刚刚迈步走进去的那一刻起,X的脑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个眼儿,一股寒气紧跟着注射了进来,好像总有人在呼唤自己一样,那种声音,如同站在水潭边,倾听被铁链锁在深渊中几万年的魔王的悲鸣,不想听,却又无可救药地被吸引,而且,X很确定,那个声音不是祈求,不是威胁,而是一种诉说,似乎在和自己讲述一段荒唐的编年史,一段自己曾经相信,后来却又否决的编年史。 到底怎么回事,X不明白,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纪星,用你的夜视系统汇报内部情况,多吉,放几只老鼠,搜查通风管道,雪莲,开启全面干扰,不要在乎破坏控制装置本身,玩坏了鹰隼给你报销,叶廖缅科、雪做好火力压制与精确摧毁准备,鹰隼、夜魔,你们和我一起进去。”X从腰间抽出了另一把手枪,“注意安全,小心陷阱。” 原本还一片抱怨之声的队伍瞬间安静了,大家都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狂热险些让自己送了命,如果不是木门真的没有机关,说不定,自己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对方的搜索区域正在逐渐缩小,应该会在十分钟后开始攻击。”Y紧紧盯着响成一团的生命检测仪,“如果打不开我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我会尽快的”X扬扬手,“大不了死一个送你们出去。” 没人看到Y的呼吸变得有一点急促,只是一点点,甚至连Y自己也没注意到,但是当她看到X拔出两把手枪的时候,心中的波澜,好像一片红叶落在净水。 真的很担心,但是,没有选择的,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似乎,从行动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一场超越了X,参谋长纪星还有在场的任何人甚至外面的那些守卫的阴谋。 Y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X,带着夜魔和鹰隼,走进了面前的黑暗。 X自己不带夜视仪,因为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夜视仪会限制感官,之所以带着鹰隼和夜魔,是因为这夜魔的近战能力最强,而鹰隼可以处理突发的近距离生化武器攻击。 一步一步,三个人走进了小屋子。 小屋子不大,才走了十五步,X就感觉到了墙壁的存在,虽然,黑暗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为了以防万一,夜魔还是借助了自己保存的萤火虫,鹰隼拿出来荧光棒。 时间不多了,虽然入口已经被马神甫炸了个稀巴烂,程克又用两辆重型机车封锁了大门。但是毕竟好汉架不住人多,现在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叶廖缅科和雪的攻击被压制了,全靠马神父主公才勉强让对方无法前进,可是,马神父的悲悯之火————一种独特的***,其效果在于可以可以自我生长并且通过吸取周围的可燃物制造火焰的***,一共就带了七个,还都是临时配置的,能支持多久本身就是个未知数。再加上雪莲一通近乎辐射烧毁的干扰和多吉的老鼠,控制中心内部的电源早就被折腾得七荤八素,别说供电,都快要起火了。应急灯和手电的光实在是有点杯水车薪,现在控制中心所在的最深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所有人几乎都是凭着夜晚训练和本能来到这里的,手里点亮的灯或者萤火虫已经是他们的全部了。 “指挥官,你来看这里。”夜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X回过头,夜魔和鹰隼皱着眉头,看着一个标准的电脑键盘。 “怎么了,”X弯着身子,挪到夜魔和鹰隼身边“找到出口了” 等X看到了那个键盘,一下子傻眼了。 全套的数字密码双重组合,配上特殊符号,就算是三台计算机也要开三年。 X这群人确实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可是很明显严重缺乏擅长相面算卦或者水晶球占卜的技术人才,而且从目前这群人的阴德状况来看,应该不会出现随便输一个密码就能破解的奇迹。 “快点,诸葛亮,想想办法”X回头问参谋长纪星,虽然不信任,但是毕竟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 “我......才看到厚黑学,阴阳五行这些我还没看到呢。。。”参谋长一脸委屈,本来看这些就已经被人诟病很久了,现在居然还没派上用场。 “神父,你看看你行不”X绝望中抱着一丝希望看向马神父。 “我研究的是神学,又不是占星术,何况现在能看到星星吗?”神父有点为难 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 “队长,施工队已经赶到,电力系统正在修复。”此时多吉的声音变得异常焦虑。 “对方已经开始进行反干扰,我们的设备面临过载。”雪莲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子弹打没了,快.....轰隆”叶廖缅科和雪的声音被一阵密集的弹幕打了个七零八落。 “对方已经开始破门了,申请启动爆破。”连程克一向沉稳的声音都被销烟熏的嘶哑难听。 一阵熙熙攘攘过后,是沉寂,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被称为队长的X。 是的,大家都是各方面的专家,其实一开始也不喜欢这个情报贩子,甚至某些时候想过取而代之,但是,面临死亡,特别是毫无希望的绝境和必定痛苦不堪的死亡时,他们却又变得如此软弱,他们似乎只能最好自己份内的事,为面前的这个人,再拖延一点。 而此时X又在什么呢? 答案是,在头疼,而且是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一连串的报告过后,X原本准备下达强行爆破命令,然而,话未出口,刚才那个小孔好像瞬间变成了一道炸雷,什么东西生生撕开了颅骨,直插神经,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那个之前一直在脑子里的身影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几乎是在对着他的耳朵吼。 X真的快要疯了,他试图发声,但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想挪动手,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眼睁睁看着叶廖缅科和雪一步一步后退,原本漆黑的空间被一道一道手电的光撕裂。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多吉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眼中写满了不解。 “小心狙击手!”X大声喊着,可是,双胞胎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直地冲向了多吉,恰好被从一道裂缝里伸进来的机枪枪口当成了靶子。 “你们这些混蛋!”叶廖缅科瞪着血红的眼睛,举起手里的机枪,把缝隙中窥伺的眼睛打了个稀里哗啦,全然没有发现,一枚小小的黑色圆球,落在了自己脚边。 “小心!”夜魔的眼睛捕捉到了这小小的波动,可是提醒叶廖缅科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是,一个身影如飞蛾般扑向了那个小小的圆球,一声巨响,叶廖缅科被气浪掀得倒飞出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夜魔撕心裂肺的哭喊。 雪看着几乎被掏空了的腹腔,看看夜魔,努力想说点什么,但是没了肺,没法送气,只好用最后一丝力气,比了一个手势据说,这是他们的诀别手势,其他人看不懂,后来X用了五斤伏特加才从雪嘴里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回家了,再见。 所有人都听到了夜魔近乎野兽的哀嚎,在外面的人看不到夜魔狰狞的表情,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无数花里胡哨的虫子,扑向了自己,外带一大群老鼠,张牙舞爪。更可怕的是,那些老鼠身上布满了血红的斑点,有人只要被咬伤,就会在所有人面前化成一摊血水。 划开手腕的夜魔,最后看到的是多吉举着天珠的手,像枯树一样,呆呆地生长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X沉默了,或者说一开始就被沉默了,他不得不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悲痛,他难过,愤怒,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紧接着,一声爆炸,X看到,程克走向了火光,微笑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步入冲天的烈焰,火焰好像在等待一个熟人,一步一步,吞没了指尖,躯干,最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另一边,马神甫看着已经被撕开了一半的缺口,画了个十字,一步一步,走到了外面,一阵枪声,一阵爆炸声,由近及远,惨叫声此起彼伏。还有鹰隼喝掉了试管里面的的东西之后发出的嘶吼。 X看到纪星摇摇头,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X看到,蜂拥而入的士兵抓住了Y和雪莲,他们咆哮着,把她们按到在地上,X再一次目睹了自己记忆中最深层的黑暗。 最后,他们把枪,指向了自己。 结束了吗?X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会突然头疼,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一瞬之间失去一切。 结束了,他眼睁睁看着子弹以一种傲慢的速度射入头颅。一切陷入了沉寂。 11.方法错误的罗盘 “哥......哥.....” 是Y的声音。 不会,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指挥官,防线被突破,请求启动核爆。”程克的声音中充斥着烟火气。 “没子弹了,X你个混蛋快点!”叶廖缅科彻底爆发了,开始对着X大骂。 一切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X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的发生的一切赫然在目,他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惊讶,似乎刚才就已经发生过了。而且,面对面前的无从下手的键盘,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无论是在外面的还是在里面的全部大吃一惊,X突然开始在键盘上玩起了三和弦弹奏弹奏和钢琴即兴伴奏,要不是鹰隼一把拉住,估计下一步X都要开始演奏小步舞曲了。 “你是不是疯了!”雪莲看着X这个疯狂地举动气不打一处来,“密码输入错误引发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这样你会害死我们的!” 可惜,雪莲这句话似乎说晚了,还没来得及大家做出什么饭应,地板,墙壁乃至整个基地,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开始疯狂摇晃,一声巨响。 变天了。 原本看起来稳固如磐石般的基地突然像一层薄薄的纸,几千吨重的机车如同纸上的散落的墨迹,至于X等一干人等,和纸片上的灰尘差不多。一阵天崩地裂的轰鸣声之后,这层窗户纸撕了个粉碎,金属的碎片,如满天的桃花被一阵春风托起再飘落,X等一众人裹挟其中,顺流而下,留下了一大群瞠目结舌的蓝鹰卫队。也可以理解,毕竟逃跑的方式千差万别,但是像这种不仅逃跑,还要把人家的家给拆掉的家伙还是第一次遇到。 放下那群蓝鹰勇士们怎么回去收拾残局,顺便向总部投诉豆腐渣工程不表,单说X这一群。 最先恢复意识的是Y和夜魔,原因很简单————她们各自惦记着X和雪。女性的本能和战士的训练矛盾地结合在了一起,两人背靠背,一个抱着医疗箱,一个端着匕首,一边因为未知的环境还有巨大的变故瑟瑟发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废墟中跋涉,寻找队友,当她们穿过一座巨大的金属骨架的时候,第二个苏醒的人——叶廖缅科,正生无可恋地摆弄着自己的背包,还不停地小声嘀咕,怎么丢了一份资料之类的东西。躺在他身边的是多吉,面色惨白,几只毛茸茸的老鼠正团在他身边,好像在向他哭叫。 叶廖缅科让他们照顾伤员,自己拿着大号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光线向上奔跑,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似乎罩在上面的是一块密不透风的帷幕。 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叶廖缅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的手电也照到了马神甫靠在机车上的马神甫的十字架。马神甫保持着着一个支撑的姿势,似乎在举着什么东西,叶廖缅科走过去,仔细一看,马神甫干瘦的手撑着一块水泥板,下面是在努力把自己刨出来的纪星。 叶廖缅科一用力掀翻了水泥板,纪星也把自己给刨了出来,三个人坐在一起,不住地喘着粗气。 “你说,这会咱们是不是玩儿大了。”叶廖缅科燃起一支烟,红光一闪,好像信号灯,指引着周围的人。 “我觉得还好,”纪星拍了拍身上的土“至少还还活着。” “感谢神明和定向爆破。”马神甫念念有词。 “还有氢动力炉。” 三个人被吓得一蹦,接着,一束光,伴随着一阵嘎吱响,停在了三人面前。 面前是一个长着两盏大灯做的眼睛的机器人,其实这就是最简单的那种用叉车临时改装的玩意,只不过,底盘的四个轮子给换成了装有合金骨架的爪子,整个机体看起来就是一辆叉车,只不过多了个货仓,再配上布满刮痕的油漆以及裸露在外时不时冒出火花的电线,活生生一个金属朋克标本,再配上四个爪子的烛火灯,在这种纯粹的黑暗中就显得异常扎眼。 驾驶舱里面,是灰头土脸的雪莲和浑身一尘不染的鹰隼,看起来有时候变态的运气往往比正常人好,半辆叉车和半辆动力机甲,硬生生把人家给拼在了一起,改造成了货运载具。 机器人外面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也不好说什么,慢慢地爬到货仓里面,这个货仓之前不知道拿来干什么的,里面有一股浓重的霉菌味儿混合着草药味儿,弄得叶廖缅科一阵干呕。 机器缓缓开动,临时拼凑起来的肢体发出不情愿的嘎吱声,一点一点爬上一堆钢筋水泥的废墟堆成的小山。 “请求登船,请求登船。”两个稚嫩的声音在机甲周围环绕。 雪莲调整了一下灯光,双胞胎想两个看到新玩具的孩子,面对着机甲上窜下跳,大有要把这个大玩具拆开好好玩上一天的状态。这两噶小家伙其实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毕竟虽然性格和行为比较恶劣,但是能力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上来吧,你们两个小泥鬼儿”程克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把手好好洗洗。” 当然,后半句完全是多余的,双胞胎像两只兔子一样窜到了车上,车厢里轰的一声。 “很好,现在我们还差谁?”纪星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双胞胎,无奈地摇摇头,没心没肺就是好,那怕是下一秒就会死掉,这一秒也会笑出来,不会想多是一种天赋。 “夜魔和Y正在照顾多吉和雪。”叶廖缅科看看通讯器。 “程克、双胞胎、夜魔、马神甫、鹰隼,雪莲、叶廖缅科、多吉、Y嗯......好了,人全了”鹰隼从驾驶舱里探出身子参与话题。“出发,向有光明的地方前进。” 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开来,这种尴尬不仅来自于鹰隼的言论本身的槽点,更来自大家内心的疑问————到底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紧接着是鹰隼的惨叫声,大家鹰隼原本英俊的面孔逐渐变得扭曲可怖,紧接着,双手从驾驶舱的夹缝里面挤进去,好像捂住了什么,身体像一条蛇一样,一点一点扭动着缩了回去。 “雪莲下手够狠的,”纪星一吐舌头,“鹰隼这个美人儿下半辈子估计是交代了。” “想想都疼”双胞胎一脸感同身受的成熟表情,弄得纪星差点笑出来。 “淫兽最终会被收复的,可喜可贺,下次我们还是叫他鹰公公。”马神甫兀自嘀咕。 “我刚才都听到了.....” 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从纪星身后响起。 纪星一个寒战,一回头,X正把自己挂在车厢的侧面,微笑着盯着车厢里面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你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吗”叶廖缅科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自己看看,我们还不够惨吗?” “行了,别说了,快拉我一把。”出人意料的是X居然没有还口,而且,居然需要有人来拉他。 双胞胎一左一右,拉着X胳膊,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拉了出来,其实他们只是为了好玩。 可是等X被拉上来,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一道伤口,自额头到脸颊,先不说有没有砍到眼睛,近乎外翻的肉就让人看不寒而栗,再看身上,军装已经给划得面目全非,血窟窿和刀伤遍布全身,还有好几处是三棱形的,殷红的污迹,混合着尘土和其他什么东西,遍布了X全身,如果不是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饕餮一类的的猛兽,大家几乎以为X是被那种东西在嘴里嚼了一会以后发现不好吃给吐出来了。 同样是掉下来,这货怎么这么......惨啊。大家面面相觑,围着X看新鲜。 机器喘着粗气,背着一群人爬到了Y身边,把夜魔吓得一蹦好高,直接摔到了车厢里。 “话说X这一路上怎么这么沉默......”纪星一脸疑惑地看着车厢里面的X。“这货不会......” “你们这帮混蛋在想什么。”突然Y的声音像炸雷一样,震的在场所有人眼冒金星,“人失血过多了。” 包括鹰隼这个高材生在内,所有人都用了好一会才弄明白“失血过多”这个词可以用在X身上。 大家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打进基地内部,畅通无阻地当着卫兵的面窃取机密情报,当着敌人的面打进了控制中心,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人,挨了枪子儿也会出血,出血太多也会死。而且他们的情况也绝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乐观,现在虽然没有了追兵,可是,鬼知道这个坑到底有多深,刚才那一阵地崩山摧,壮士虽然没死,至少多吉,雪还有X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也是一副狼狈样子,现在如果突然遭遇袭击,也就躲在驾驶舱里的程克算得上绝对主力,可是,谁都明白,这个理工男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解决出问题的人,这一颗单兵核弹甩出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受不了,。 现在他们又在那里呢,虽然看起来暂时安全了,但是下一步怎么办呢。 雪莲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电子书,摇了摇头,夜魔凑过去看看,一道裂痕横贯屏幕,灰色的外科上布满了外伤,全新的粒子屏幕因为摔坏了电路板变得飘忽不定,最重要的是,信号区空白,定位区写着未知。 此时多吉一阵咳嗽,接着缓缓地坐起来,原来他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因为身体疼得厉害,睁不开眼,现在他稍稍恢复了一点。 “多吉,你的老鼠。。。”纪星赶忙上前扶住多吉,顺便递给他一瓶水。 多吉无奈地摇摇头,纪星这才看到,他身上挂着的天珠似乎暗淡了许多,而且,看得出,他身边的那几只老鼠也是浑身是伤,几乎爬不动了。 多吉无奈一笑,紧了紧自己的藏刀。 神父和叶廖缅科互相看了看,他们无能为力,一个是神的仆人,一个是理论家,他们负责的是精神,至于找方向,他们恐怕无能为力,因此,他们看向了夜魔。 夜魔刺破指尖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等待良久,结果,有几只独角仙过来凑了凑热闹,转了几圈就各奔东西了。 程克无奈地耸耸肩,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给机甲提供充足的能源,至于怎么办,他能想到的就是炸掉这里。 至于双胞胎,呵呵,这几个家伙玩得正开心,谁在乎能不能出去呢。 此时,爆炸虽然已经结束,但是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儿,电路烧焦味儿还有每个人身上的血味刺激着嗅觉。无边的黑暗中几萤火般的灯光抚慰着眼睛也威胁着心灵,虽然似乎下一秒黑暗就会扑上来,咬断某个人的喉咙。 或许以后大家会那这件事情当做开胃菜,不过,当时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X,那个昏迷不醒的X。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野蛮非但没有收敛他的爪牙,反而借助科技和和军备,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个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参加战斗的人,年龄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二十多将近三十降低到了二十五六,再到后来的十七八九,到X他们这一群,五六岁开始用****赌生死的小怪物比比皆是。 这场悲剧最重要重要的原因就是教育,自从两大阵营对立开始,教育为了战争的目的变得愈发疯狂和无厘头,培养出来的士兵也就更加嗜血不要命。 所谓的X这类的战场老兵,实际上也就是十七八岁,连本科还没念,就被扔进了巨大的绞肉机。似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切是X们自己的选择,这些孩子未来所谓的高尚理想,自由民主也好,正义宽恕也罢,复仇也好,反正他们投入战场是为了光荣的使命和某种高不可攀的信仰。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永远在边境徘徊,没人知道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在想什么。 但是现在,无论他是谁还是他在想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需要一件事儿——活下去。 X猛地睁开眼睛,试图坐起来,货仓的钢筋嘎吱作响,把周围原本安静的光吓得一阵摇曳。 周围围着一群人,像打量奢侈品一样盯着自己。 “怎么着,看我干嘛......”X强撑着没好气儿地回答,“刚才我就那么被扔到车里面的时候没人管我,现在想起我啦??” 这种坏笑放在平时说不定大家还会揶揄他几句,可是现在,所有人,包括纪星在内,都觉得这话,沉甸甸的,好像秤砣。 没人知道自己是不是信任彼此,他们知道的只是他们在执行一个共同的任务,一路顺风顺水,运气好得爆棚的时候,他们人人是过五关占楼将,似乎早已忘了到底谁带着他们走进那扇阴阳门,谁直到昏迷之前海在拼尽全力,带他们逃出去。 “现在想想,还会不会有比这个更糟的.....”鹰隼穿着粗气从车窗探出头来,“现在我们有几个伤病员” “除了雪、多吉、X,其他人算是轻伤,”Y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她眼里只有X,其他的病号直接丢给了其他人,自己一心一意地给X缠绷带,消毒,止血。 “我的电子书坏了,无法导航”雪莲拿着电子书,上面的裂痕像一张嘲笑的嘴巴。 “电子导航摔坏了,”纪星反复地调试背在自己身上的量子通信设备,“现在只能拿着当电台用了。”X隔着耳机都能听到刺耳的杂音。 叶廖缅科拿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地图,一个自带灯光的放大镜反复寻找,马神甫真心担心那个大个子从棕熊变成熊瞎子,毕竟这个年月,能看明白纸质地图的已经成了凤毛麟角,在导航已经泛滥的年代,纸质地图除了记录机密的信息就是历史纪念品,相比信息记录,审美价值更大。不过现在这个非常时刻,相比雪莲和纪星,其实叶廖缅科还是很靠谱的,只是他好容易找到了一份控制中心地下建筑图,再看看四周,左数第二个水泥结构建筑已经被来自东南方的合金骨架的残骸给压扁了,恐怕也是这个地图也是爱莫能助了。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X,一副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的表情。这叫什么事儿,还能有什么能比把一群身怀绝技,抢夺了最先进科技,拥有伟大理想的人饿死更悲哀的事儿吗? 吱嘎,吱嘎吱嘎吱...... “快看,机甲战士!”双胞胎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还一边指向远处。 X努力看了看,只是看到一群模模糊糊的黑影,窸窸窣窣地向自己的方向聚集而来。 “我的虫子......”话音未落,原本集中精神施展搜山法的夜魔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叶廖缅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赶忙闭上眼,眼球向左转了三下,这是他启动自己的隐形夜视仪的方法,这是叶廖缅科的隐形眼镜的附带技能。Y连忙打开探测仪,这次不止是生命,热源,光源,噪音,一切能够判断敌人位置的因素全部开始了检测,一时间探测仪的风扇转得飞快。 “我猜,更糟的已经发生了”雪莲把两颗大号散弹推进了枪膛,“原本以为我不需要用这玩意解决战斗呢”。 12.跳棋与指南针 “纪星你不是和蓝鹰有关系吗,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一堆什么玩意!”叶廖缅科咬牙切齿地给了那个张牙舞爪的机器桶(字面意思,长得真的很像桶的机器人)一梭子铁瓜子。“从刚才到现在,我感觉我们好像跨越了一个时代!” 其实也可以理解,之前虽然看到了庞大的核动力机车还有蒸汽动力钢铁大门。但是实话实说,这些东西在整体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事要塞,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特色,但是眼前这些家伙可是实打实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虽然每一个都没装备什么远程武器,但是这一群身上装备着厚实的装甲,机械臂上的链锯呼呼挂风,着实让X一群人有点眼花缭乱,更重要的是,这群家伙似乎还懂得如何学习,第一波被消灭了以后,第二波就似乎就做好了针对他们的攻击的准备。以至于X这样一群亡命徒一时间居然被这些家伙搞得有点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我怎么知道!毛熊帝国解体了几个世纪了,AK47不还是游击队的主要武器吗?”纪星的大口径****一声轰鸣,眼前那个举着电锯的机械桶的天灵盖飞起好高,“真倒霉,这破玩意震得手疼......你就没有过后坐力小点的玩意吗?” “没有,”叶廖缅科撇撇嘴,“而且这个是我的猎熊枪,已经是最轻的了。” “你这个......连女人都不如......”鹰隼微微一偏头躲过了机器人喷出来的火焰,紧跟着上前一步,一个试管顺着传动轴的缝隙搅了进去,“可能有点疼,不过等扩散了就好了。”说着,邪魅一笑,看着倒在地上的机器残骸上冒出的绿色雾气“可以溶解塑料的老把戏,五年前的产品了,不知道变异了没有。” 夜魔端着两把匕首,经典的匕首操其实动作看似古板,其实,一招一式密不透风,无数机器桶的关键零件——仿生关节,往往还没来得及舒展就被夜魔给拆了下来,这种令人恐怖的**打法,居然让一个弱女子生生挡住了机器的铁蹄,最搞笑的是,有些机器桶的扫描仪在夜魔身上扫了几下,居然调转头,一溜烟跑了,闹得夜魔差点因为笑出声被一个机器桶暗算了。 “雪莲,你那该死的电子脉冲还要多久?”X抹了一把脸上的机油,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此时已经披头散发的冰山美人。“再这样下去我们要被人家切成肉馅啦!” “催什么催!砰”雪莲的声音被散弹枪的一声咆哮打断了,“这种机甲叫DL-8BZ,抗干扰能力强到可怕,我需要时间......砰,该死的,你弄坏我的衣服啦。。。” X默默擦了擦脸上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血,继续端着两把手枪把面前冲上来的机器人挨个爆头,这是X的经典作风,能用子弹就绝不玩刀。 “我回去要烧掉机器人漫画。。。”双胞胎中的哥哥拎着一只蜘蛛腿一阵恶心。 “我也同意,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弟弟拎着那个机器桶,把它连同挂在身上的一大串**扔了回去,“感谢神明与爆炸,马神甫如是说。” 他们身后的马神甫依旧躲在长袍里,只不过,面具被切掉了一半,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半张脸,上半属于一个消瘦,目光深邃的神父,上半部分,实话实说,就算你正午十二点,拿着桃木剑开门,突然看到这么一张脸,也足够被吓个半死,瘫倒在地上质问自己是不是。 “D.......这不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意思吗?”X在闪开一把飞过来的刀以后突然发出了吐槽。 “倒数三秒,准备启动。。。”程克突然从驾驶舱里面探出头,一个亮晶晶的圆球从驾驶舱里飞了出来。 “程....”X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忙不迭地一把把Y和最近的一个人按倒在地上。 迸射的强光几乎让石头变成了镜子,照得X眼睛生疼,当然,来自身上的如同火车一般的冲击波已经足够让X忽略眼睛的那点小问题了。“程克你个*****”X趴在地上,嘴上可没闲着,一通黑风惯用粗口行云流水地招呼到了程克身上,“这么小的空间你扔核弹,你是准备把我送去见阎王吗?” “纠正你一下,我扔的是核弹头,单兵版的,保证不会炸死你。”程克面无表情地看了X一眼,时候就缩回了车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要是你现在应该想个办法找到出口.....”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把步枪被支在膝盖上,一手扶着扳机,一手无力地垂下来。 “我倒是觉得你需要个枪架......”X看着雪强忍疼痛的抽搐的脸还有已经跳起桑巴舞的瞄准镜,“看你这个状态容易脱靶。” 看起来一群人打得游刃有余,实际上机器桶们还是一层一层地拥了上去,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小部分不要命地往上冲以外,其他的也就是挥两刀,溜达一圈,然后就一溜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更搞笑的是,在被雪几个点射打爆了几个以后,它们居然自动围成了一个圈,把X他们围在中间,好像观察动物一样,任凭X的机甲一点一点向前移动,没人上前。 “据说这是人工智能的最新成果......”雪莲草率地整理一下被刮开的军服,把鹰隼那双写满了欲望的钛合金狗眼挡在了外面。“机器人被植入了性格模块以后产生了......害怕情绪......” “噗......”夜魔喝进去的一口水被悉数喷到了马神甫的面具上,弄得后者一阵恶心,“还第一次听说有机器人怕死的。。。” “嗯......毕竟大多数人还是怕的。。”纪星默默打开了记录本,拿着一支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机器人有了情感,人却丢了,总觉得他们比我们更像人。” “工业流水线是促使人发生异变的重要原因......”叶廖缅科回头补充了一句。 一群机器人围着一个半成品机器人,半机器人上坐着一群比机器人好像机器人的人。不得不说这一幕还是蛮滑稽的,坐在车上的人喝着水抽着烟看着一群机器人给自己保驾护航,战场上硬生生搞出了游园会的感觉。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双胞胎蹲在车厢的侧面,歪头看着外面,“我们不喜欢被这堆小红眼睛盯着。” “认真点。。。”叶廖缅科训斥了一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巨大机甲在石头山上和钢筋水泥的废墟中换换爬行,外面是一群窸窸窣窣地轮子响,X一行人就这么悠哉悠哉地走了四公里,接着听见哐啷一声,巨大的机器甲壳轰隆一声撞上了石头墙壁。 “神父,感谢一下神明”X轻轻敲了敲面前的墙壁,“感谢他给予了我们光明。” “遵命,异教徒。”神父从X身边飘过,好像一个在坟墓里睡了一百多年的死人一样。闹得X一阵恶心,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长相,那半副面具下面的不知道是不是脸的东西实在是看着瘆得慌。 “谁知道炸开了以后是那里。”Y一脸严肃地看着站在四周警戒的纪星们,当然,如果细心点就会发现她百分之九十的目光都分给了X。 “无法定位,信号实在太差了”雪莲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电子书,她刚刚把它连在了一个从某个倒霉的垃圾桶上拆下来的显示屏上,现在正在努力地解决信号强度不足的问题。 Y无奈叹了口气,再把自己用来包扎伤口的布片重新固定了一下。没办法,虽然也带来了充足的仿生皮肤和止血纱布,但是,一个人要应付这么多,吨位这么大,看到子弹还不知道躲的玩意,再多的纱布也不够折腾的,她自己那一份早就拿来给了夜魔,虽然她自己也至少挨了三刀,但是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夜魔姐姐比她更需要花容月貌,不能留下疤痕,所以,等到她自己再看医药箱的时候,里面除了毒药以外连一小瓶消毒水都没找到,只好从衣服上弄了两块布,勉强止住血。 医疗兵的义务,也是Y的信念,对于她而言,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从行动开始到现在都没认真看过她几眼的X。 Y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每次想和X多说两句话的时候,各种糟糕的事情就会发生,要么是突然紧急集合,她只能默默地注视着X背影,消失在基地秘密走廊的尽头。或者就是突然的警报,把她的嘴狠狠地捂住,然后帮她背上医药包,和X一起冲出去。 我要怎么办呢......原本紧急的情况,在Y乱七八糟的执念中居然生出了几分婉转,此时X刚刚发布完了命令,正坐在她身边。 “那个......哥......”Y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一只没睁开眼的小奶猫,“我......” X听到了Y在说话,向Y身边靠了靠,“说吧,我在听。” 可话音刚落,就听见Y突然一声惊叫,紧接着X看到一个身影飞过来,把自己直接撞出一米远。 一股温热的血,喷在自己脸上,X的世界瞬间变得猩红。 因为,这些血,都不是X的。 13.不想逃离的困境 X没有发出任何声音,Y像一个折翼的天使,展开残缺的双翼,拼尽全力飞向遥不可及的天空却又一头栽倒,深陷尘埃,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冗长的平静导致所有人都几乎直接忽视了那群机器桶的存在。 这次X全然没了在那里玩定点射击的雅兴,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身一跃直接挡在了Y身前,一声枪响,大家看到两道平行线沿着X腰间飞了出去,紧跟着,居然发出了一声人的怒吼。“该死的,切换频道,我要和那个混蛋对话!立刻!” 紧跟着这些机器桶居然左右一分,搞了一个文臣武将排列两厢,齐刷刷向左向右转,中间,一个机器人缓缓挪到一群人面前,与其他人不同,这个机器人的脸,或者说显示屏,比其他的都要大,最搞笑的是这个破玩意上面还自带了一个摄像机,像眼镜一样,来回转动着打量所有人。 而在面前的屏幕上,一个身穿蓝鹰标军礼服,佩戴着一枚蓝宝石勋章的年轻军官,坐在控制台后面,一双漂亮的茶玻璃色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端详着X,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副言情小说中霸道总裁的标准冷笑。一时间X还以为对面来个COSPLAY专业户,专门负责军装这一领域的。实话实说,除了眼神里的那份傲气和不屑,面前这个军官绝对称得上美男子,就算不做军官,凭借着张脸,当个封面模特绰绰有余。 “我记得很久之前,你和我说过,要把我送进战俘营,对吧。”不等X说话,屏幕里的人便开口了,只不过口吻好像不是威胁,而是在叙旧。 “看样子你发育得还不错,现在抓回去应该是更好的劳动力。”X毫不客气地还击,“怎么样,你这小白脸可得把持住了,看你面相,印堂红中透黑,说说,泡了几个小姑娘了。” 其他人包括参谋长在内,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闹得原本严肃的场面多了一丝无奈的搞笑。 “混账!你个禽兽,信不信我把你****(蓝鹰粗口,和黑蜂的不一样),然后再*****(这次是黑蜂粗口),你个瓮中之鳖!”一群人的轻慢可把那个年轻的军官惹怒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妹妹......” “打住打住打住......”X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说那么多形容词容易引起审核误会,而且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既然你想谈判,我就愿意参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给。”X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一面不断靠近摄像头,一面背过手去,飞快地比了几个手势。 “谈判?”那个年轻的军官好像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恢复了平静,恰好在X对后面做手势的那个节骨眼,他回过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见那屏幕上的光突然暗了下来,好像是有人关了门,然后他自己又把灯给关了,接着,又开了什么设备,似乎要说一个什么特别庄重的问题。 X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废墟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这堆水泥比那个机器人高出半米,制造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另外,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根本不在乎,居然还翘了个二郎腿。“说吧,你要谈什么。” “你很能打,但是,还是匹夫之勇。”蓝鹰军官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十二个人,敢打这里,不得不说值得佩服。” “你到底想说什么,”X不耐烦地看着屏幕里的那个人,“把你打成这样,你还要和我谈判?而且......估计你这谈判也见不得光。” “你自己明白,”屏幕里的年轻人耸了耸肩,一副调侃的样子,“你也在玩那些打擦边球的把戏,对了,顺便告诉你,你那个证件很好用,三个小时前,我们那些腐败的指挥官指挥着他们孱弱的士兵干掉了你们黑蜂残忍的看守,把那些蠕虫救了出来。不过看样子我们也损失了一份特殊证件,你这次也没少赚啊。” “很好,那就按时交钱。”X变得更加不耐烦了,“你和我说这些干嘛?要放我们我们走就走,不放我们走就打,弄这么一队垃圾桶,举着锛凿斧锯,你在开木匠铺啊?” “我不喜欢你......你和你未来主人说话的口吻.....”突然,面前的人的声音像是被扭曲了,原本还是正常的人声,突然变得冷若刀锋,嘶哑和扭曲的声线如同扭曲的血肉搅在一起,直奔X就来了,X原本在想是不是扬声器出了问题,但是,那把刀子,却突然割开了他的脑海,无数的记忆,像是不听指挥的洪水,摧毁了堤坝,打开了某些故事。 X看到的是Y,那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 “怎么没带止血纱布?”隆隆的炮声中,X贴着Y的耳朵,小声问。 “带了也没用,蓝鹰那边新研制了磁力轨道加速子弹,打到身上别说血,连心都打碎了。至于我们这边,哈哈,那个东西不是你自己研制的。”Y乖巧地整理好自己的药箱,从装甲战壕里面微微冒头,当的一声,一发子弹打在了掩体上,Y赶紧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嘎吱嘎吱的机甲声越来越近,接着,声音从战壕上垮了过去,巨大的钢筋结构的机械腿,踩在地上,一阵轰鸣,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 “这样的大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炸毁他需要多少人呢?”X叹了口气,给自己从点了半根烟,“造这样一个大家伙,可以造多少家用汽车......” Y没有说话,轻轻地靠在X肩头。 瀚海南面的歇马,素有桃源之称,每逢三月,草长莺飞,满山遍野的桃花,铺开层层的光影。微风拂过,飘落的花瓣仿佛少女的梦。如果一个月前来,还能看到野兔在桃源间嬉戏,鸟儿期待着果实的成熟。 据说那片桃花林已经存在了千年,据说,每逢月圆之夜,又能看到一群毛茸茸地小兔子,乖乖地团在一株最大的桃树边。如果如果幸运,你能看到,月光停留在枝头,或留恋,或嬉戏,最后汇聚,金色的光点熄灭,衣诀翻飞,莺声燕语间,会有以为仙人出现在枝头,那是,所有的兔子都会抬起小脑袋,悄咪咪地眨眼睛,据说,仙子会用一种其他人听不懂语言,给兔子们讲故事,据说看到的人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破坏,每一个立下豪言壮语的人,最后居然都只是夹着尾巴回来的。最壮观的一次,有一百多人联名,准备去一探究竟,最后,居然全都默不作声地回来了,从此再也不提破坏的事儿。 没人懂这是为什么,毕竟美学这东西早在一百年以前就灭绝了,最后一篇学术论文已经被人遗忘了。至于神话学,呵呵,那种不切实际东西怎么可能有人学,早就被当成垃圾处理了。 至于X为什么知道这些,可能和他前几天从蓝鹰一个教授那里买到的一些旧书有关。不过后来,那个家伙被因为“研究非战争可利用学科”给抓走了,这些书,X也没给钱,拿来当Y的故事书了,这个仙子的故事就是从那本已经烂得看不出名字的书里找到的。不是线装书,就是胶装的,毕竟,书已经停产好久了,现在都在用电子书,拍个照,写写画画,看两眼就完了,也没人在乎,反正看完了书,再去吃一口记忆胶囊,基本上就完成了,学习就成功了,可以去研究了。至于人文社科,哈哈,拿东西,X经常拿来骗一些钱,毕竟现在,这些书简直就是禁果,每当看着那些不懂事的年轻人捧着那些书,好像第一次和人上床一样的兴奋,X就想笑。神话,故事,这些有什么用吗,桃源仙子的那颗桃树,现在不也炸成三段了吗? 隆隆的炮声,飞机轰鸣声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歌声,X听不懂那种语言,但是却很懂乐理,这首歌是一首四四拍子的歌,只不过,每一拍拉得都很长。 X静静的地听着,忽然,一只兔子从自己身边跑过,紧接着,一只.又一只,一群毛茸茸地小动物,从战壕中跳了出来。 X揉揉眼睛,却看到,那群毛茸茸地小动物,居然周身上下,晶莹剔透,笼罩着玲珑的月光,每一次蹦跳,都和着歌声的鼓点。原本低回婉转的歌声,在第一只兔子跳出战壕的一刻,突然变得铿锵,引擎隆隆,枪炮声声,居然被通通印入了鼓点,每一发子弹,每一刻的移动,居然成为了和谐的伴奏,一曲交响乐,居然就这么奏响在血肉横飞的战场。 突然,X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战场。 他看到了神,没错,那颗已经被炸成两半的桃树上,一个仙子,正在掩面哭泣。兔子们抬着小脑袋,似乎在安慰他们。 X缓缓走过去,坐到树下,兔子们没有看到X,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了一会儿,X突然发现,那个仙子,居然有点面熟。 “妹妹!”X突然叫出声来,紧跟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突然,树上的仙子,抬起头,一张年轻军官的脸,只不过长着獠牙,还冲着自己笑。“我是。。你的主人” 不要.....不要......X连连向后退,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是万丈深渊 “哥......哥......” X猛地回过神儿来,参谋长正跪在自己身后,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好像被狗熊拍了一巴掌。在他身边,散落着一本书,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现学现卖,然后被反噬了。 “呵呵,看样子你的队伍里面还有几个蝼蚁能蹦跶几下。”画面里的军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小把戏没有成功,居然有点沮丧。“不过你们还是看不透世界的本质,也对于创造一个新世界也没有认识。” “你少说废话,我不在乎什么新世界,”X揉揉太阳穴,嘴上还放着狠话,“你快说,到底要什么。” “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画面里的军官换了一个表情,“你不觉得你的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这战争的错误吗?” “你说得倒是没错。”X揉了揉太阳穴,“我自己知道的,我的父母死于战争,我的遭遇也来自于战争,我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这个混蛋交流也是因为战争。” “看来你还是有一些智慧的,只不过你还不愿意接受。”军官扶了扶帽檐,“你应该知道,再这样下去,你和你那个禁脔会死在我手里对吧。” “你再敢这么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X一脸风平浪静,语气也是波澜不惊,但是,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冷了下来,连那个屏幕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雪花了一下,好像是信号不好一样。 “如果你能来帮助我,我又为什么要在乎一根舌头呢?”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军官不但没有,甚至还有点开心,“你这样,就算你能拔出我的舌头,最后你的结果也就是战俘名单或者阵亡目录,而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可以一起结束战争。” “到时候我会有很多钱吗?”X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钱?”那个军官居然含糊了“我们.....我们都有了那么高尚的目标,要钱干什么......” “和着你想白嫖啊!”X一听说没钱,直接就炸毛了“你丫的白话了半天,居然不给钱!” “我。。。。”那个军官居然蒙圈了,“要钱干什么,补给又不用花钱买还可以随便。。。。” “我丢你个花开富贵。。。”X彻底站起来了,拔枪对着机器桶当当当就是三枪,直接给他报废了,“你这个交白嫖!,白嫖懂吗,放在过去你这样的要被挂在哦,对,那个老款社交软件,两个英文字母的叫什么来着,上被批斗的,蠢货!到时候有几百万个喷子骂死你懂吗?” “我......”年轻的军官的脸在屏幕上变得模糊不清,惊愕的表情被牢牢地暂停在了屏幕上。 “当啷”,那个机器人的头掉在地上,屏幕却没有暗下来,军官的脸还在屏幕上死守着,只不过,那张脸变得很愤怒,死死地盯着X。 “不知悔改的家伙,我现在就让你们,用血给我的征途祭旗!” 无数的机器人,原本看起来十分畏惧的机器人开始窃窃私语,随着声音的不断增大,越来越多的机器人,再次举起他们电锯,缓慢而坚决地,开始走向X们。 “他们这是......战斗动员结束了吗?”X举起枪,对准了慢慢靠近了机器桶们。“我们......怎么办?” “等一下......”身后,一个声音,微弱,却又字字清晰。 X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Y爬了起来,她的腹部,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一种近乎可怖的针脚,缝了起来。 “怎么了,叶廖缅科,照顾伤员!”X皱了皱眉头。 “等我把枪拔出来,”Y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哥哥,这次,不是人,可以吗?” “批准”X微微一笑,“注意伤口。” “都去死吧!”p屏幕里面的军官咆哮着。 那些机器人看了看地上的屏幕,居然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X,好像少女在别人面前露出胖次似的。 “快点!”X注意到,后面有一个画着红叉的机器人,居然拿着鞭子,好像在抽不愿意往前走的机器桶。 一群像人的不是人,不情不愿地把一群不像人的人,一步一步,逼到了一个圈子里面。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困境。 14.近卫团的出现 第一个机器桶高举电锯,劈头盖脸地向多吉劈了下去,可能是看多吉比较小,也比较瘦。可惜,不等它砍下来,砰的一声,两团肥硕的团子成功拦截,并把它按在地上,撕了个稀碎。多吉拔出藏刀,在地上画了一道,“过此线者,死” 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眼睛,啮齿类动物的牙齿撕咬钢筋水泥的声音令人头皮都发麻,无论是活人还是这群机器人。 “还不错,气势可嘉。”夜魔左躲右闪,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两道银龙神出鬼没,各种零件上下翻飞。和以往不同,这次夜魔手里的兵器开始不断变幻,一开始还是匕首,军刺这些常规的武器,后来就慢慢出现了工兵锹,手戟,再到后来,子午鸳鸯钺,伏魔金刚杵,单刀拐子,印尼藤蛇棒,库尔德弯刀,不要钱一样向对方身上招呼。最要命的是这些冷兵器专挑机器人的弱点————仿生关节下手。一时间哭号直上云霄,不知道的真心以为这家伙是千手观音的杀神面。 “有些东西可以化敌为友,”雪莲看着夜魔的杂耍,朱唇微启,粉面含春,只不过倾国倾城的容貌下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全弄死了,不能玩了......”此时,她正坐在一个机器人的脑袋上,身边,一大群的机器侍从,举着电锯,和对面的家伙混战在一起。“一个小程序加上一把从超市里就能买到的纳米机器人就解决,非要搞得那么凶残。” “女王大人您说的太对了。”鹰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感谢您的指名......” “你在当死士之前是不是在夜店上班,这一套怪熟练的”参谋长用手里的精装右开线状书揍飞了一个机器人以后调侃了鹰隼一句,大家不要小看,毕竟知识就是力量,知识越多,伤害越高。 “尊重美丽的女士是美德,只有小孩子和老顽固才会无视的”鹰隼修长的手指拨弄出一把手术刀,挑断了一个机器人的电缆,顺带着在雪莲的发梢若有若无地撩拨了一下。“要不要结束之后我给你搭个香槟塔。” 雪莲看看他,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算是一种进步。 这个时候雪就有点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了,狙击手要应付的是远程目标,不需要一次性打出太多子弹,面对一大群带着装甲的玩意可就吃了大亏了,闹得灰头土脸才打爆了了两个,那杆步枪还在第三个机器桶扑上来的时候砍成两节了。 “真是的,你还不如我这个政委会玩刀呢”叶廖缅科拿着那把锤子,打地鼠一样把冲上来的蠢货挨个敲碎,顺带着调侃了雪一句。 雪也不说话,突然身形一变,一道残影,紧接着,叶廖缅科觉得肩头一沉,雪正坐在他肩头,慢条斯理地组装一把奇形怪状的步枪。 “反正没得机枪,你帮我看着点远的,我近视”叶廖缅科全然没在意,毕竟,像自己这种经过全身精加工的机枪手,短时间扛起来个一吨重的东西这边的不成什么太大问题,在加上雪本身就身轻如燕,经过钛合金处理的身体架构系统促使身高一米七五的雪体重居然只有四十公斤,而且还完全看不出有消瘦的样子,不得不感为了这些死士黑风下了多大的本钱。依托这副身体,雪可以很轻易地找到狙击点,有时候甚至可以趴在水面上,依靠浮力架枪,当然,只有一次,和X对决的那次,差点一枪打爆X的头。虽然自己最后还是被近身了,但是至少那次让X这个素来号称“无伤通关”的家伙破相不说,还断了两根骨头外加扭伤了手腕,修养了快一个月。 这么一个双层汉堡加量不加价的组合搞得机器人是异常狼狈,靠近了吧,变成地鼠,远了,就变成靶子,尤其雪那杆倒霉的反人工智能***,专门打芯片,一枪下去别管多厚的装甲,那悲催的超声波都能像打碎结石一样把里面的芯片给打成废品,搞得机器们进退维谷。 程克,马神甫还有双胞胎没有参与战斗,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他们觉得没必要了,神父转过身,不知用了什么身法,把自己进了长袍,正好可以掩盖所有动作,程克干脆躲进了机甲残骸里面,叮叮光光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偶尔扔出来个什么东西,一阵光芒四射,热浪滚滚,伴奏某位倒霉蛋的骂街。至于双胞胎,玩耍是孩子的天性,这两个闲着么事儿,追着一群机器人东奔西跑,一边提升体能一边锻炼移动射击能力,也算是两全其美了。经过电子矫正的机械瞳孔和长期服用中枢神经药物培养的疼痛无效导致这两个孩子不仅可以直接忽视三点一线的射击铁律,而且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也不知道什么叫累,开心了就玩,不开心就睡觉。可以说他们两个是经过改造最完备的,完全是两个长着人类大脑的机器。 只有X一边进行着定点射击小游戏,一边满心焦急地往Y的方向看。 大家都打得热火朝天,谁也注意到,Y在不断地给自己上注射器,而且换得很有节奏,打三拳上一支,刚才已经打了九拳,揍趴下了二十七个,嗯......还六支,这次绝对不能让她上到第五支,至多四支,不然那次的悲剧就要重演了...... 想到这里X突然一扬手,两个小球连着钢索飞出来当一声,穿透Y身后的一个机器人,钉在地面上,X飞身一跃借着钢索回收的力量飞到Y身后,抬手一枪,打掉了差一点偷袭成功的机器桶。 “哥.....我撑得住,你去帮别人”Y回过头,X看着她的眼神一阵冷战,一对血红的瞳孔,配上黑色的眼珠,吃人魔王没什么两样。 这是Y的特殊武器,代号Z-13。不过,在基地里,它有一个更切合实际的名字————众生平等。 要知道,黑蜂这样一个威权政体,必然会存在一些黑色的勾当,因此某个人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混一两个头衔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黑蜂的死士绝对不吃这一套,死亡淘汰制是唯一的标准,就算是那个黑蜂总司令家的千金大小姐广寒,也就是X的那个顶头上司,也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因此,Y是依靠X的身份才获得这个代号的可能性基本上是负数。 但是,这个代号最终还是出现在了Y身上,原因就在于那种独特的药剂Z-13. 前面刚刚提到,这种药物有一个外号叫“众生平等”。这个外号的起因很复杂,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基本上可以总结为一句话————人挡杀人,佛挡**。 这是一种黑蜂特指的强化类药剂,封存在注射器里,一共是九支,每一支可以进行一次能力强化,每增加一支,注射者的各项能力就会获得指数级的提升。从某种意义上说,一支斗三虎,三支沉航母,五支斗上帝,十支(如果有)就直接创世纪了。但同时,注射者精神中的杀戮欲望就变得更加不受控制,从一到九依次叠加,到第九支的时候,使用人会直接丧失理智和一切美好到品德,同时,所有能力强化至最大,同时注射者开始混战至死,对周围所有生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看起来似乎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请别高兴得太早,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此强大的药剂,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可观的。 首先,身体条件,就目前的测试数据来看,代号死士以下的任何人,哪怕仅仅注射一支,都会对身体的循环造成不可逆转的创伤,尤其是对大脑,强烈的杀戮欲望和便无法与之相匹配的攻击速度会导致大脑运转过载然后直接脑死亡,而一旦注射者死亡,药剂的作用也就无法发挥了。而代号死士,正如我们前面所说,没有那个疯子愿意尝试这类东西,所以实验一直停留在了样品阶段。另一方面,强大的精神干涉能力导致注射者很有可能会产生一种病态的依赖性,换言之就是上瘾,而一旦这种药物上瘾,无差别攻击就会持续进行,直到注射者的精神彻底崩溃,沦为怪物。这样获得力量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实验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结果不是根本撑不过第三次注射,就是因为各种原因精神崩溃,意识消亡,最后沦为必须依靠麻醉剂和活人献祭才能驯服的怪物。如此高昂的代价就算是黑蜂也承受不起,以至于总部无数次想把X这个杀胚抓住强行实验,毕竟成功如虎添翼,不成功也算内部清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首先,大小姐不会允许自己的异瞳小猫咪就这么被毁掉,同时X本人也不傻,直接和总部汇报宣称自己直接听令于大小姐,其他人一概不从,搞得专家们灰头土脸。 的确,X千方百计地不让自己成为实验品,他也确实保护了自己,但是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因为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自愿参加实验。 Y背着X接受了,条件是可以养一只猫。 关于那次事件档案,现在已经被列为最高机密,连当时的亲历者X都觉得有些模糊。他只记得那次实验效果出奇地好,好到了居然完成了全部注射。而自己被一道紧急命令调回,急三火四地跑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整个基地已经戒严了,更准确地说已经没人了,实验室被拆了个七零八落,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死法各异的尸体,离自己最近的是两个代号死士的尸体,这两个人自己都认识只不过已经看不出人形了————一个肝肠寸断,一位**迸裂。而Y正坐在废墟最顶端,如同女王君临天下一般,俯瞰自己,在她身边,是一只死掉的猫。 那次是X经历得最惨痛的失败,因为还没动手,自己就已经开始屈服于对方的气势,接下来漏洞百出,三招两下直接被Y徒手掰断了武器,跟着一拳轰到腰上,直接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要不是自己之前一直不让Y碰枪,估计早就变成筛子了。 最后打赢的方式是Y把注射器插进X眼睛里的前一秒药效过了,神志恢复才停手,而此时X已经被打得七荤八素,和见阎王就差一口气了。 后来这个混蛋玩意就被当成Y的专属装备了,Y还因此被授予了代号,一时间兄妹二人成为了传奇。 这倒是蛮成功的,X咬咬牙,毕竟再强悍的人也有软肋,自己也不例外。 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X想着,手上可一点也没闲着,之前弹出来的飞索变成了武器,凌空一闪,银蛇吐信打得几个扑过来的机器桶直接倒飞出去,而他们背后几根钢筋完全要了他们的命。 Y咧嘴一下笑,红色的牙齿混合着黑色的血沫看着活像刚吃完猎物的狼。 X的眉头变得愈发沉重了,不进攻,不俘虏,只是在这里好像玩游戏一样追捕自己,还弄出来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军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切好像一种......一场戏,有人希望他们把这个科研基地搞得稀巴烂,有人希望他们从这里逃出去,有人需要这么一场灾难。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才是猎物,是我们,还是对方,还是两边都是,这轻松的胜利和不疼不痒的进攻,到底。 “好久不见,老朋友。” 一个熟悉的声音,紧跟着噗的一声闷响。 利刃没入血肉发出的声音,即使是在最喧嚣的战场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时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手。 X面前,站着一个参谋军官,两把利刃的刀柄,约过X的肩胛,映在所有人的眼中。 以及,那个军官的独特的标记————蓝鹰内卫军上校军衔,特级格斗专家,陈风近卫团指挥官。 15.一骑打 “你这个刀招我看着熟悉,”X看看被自己接住手腕,却还是把两把匕首捅进去将近一寸的军官。“蓝鹰的翎羽匕首格斗混合黑蜂的死斗术,最重要的是,还用得起这种古董刀,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踢断我三根肋骨的蓝鹰内卫军格斗专家何穆,陈峰的近卫,我说得没错吧。X嘴上说着,膝盖也没闲着,一击膝冲直奔何穆的小腹。 何穆没说话,松开手里的刀,两手向下一沉,挡住X的膝盖,借着冲击力向后退开三步,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线条。 纪星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毕竟现在的他可以称得上是半个蓝鹰叛徒,见到专门负责锄奸的内卫军实在是有点做贼心虚,特别是这次的对手还是何穆这个杀神。 一般情况下,在蓝鹰的这套体系里面,当上内卫军上校还能保持身材的人可以说凤毛麟角,很显然,何穆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凤目高眉,唇红齿白,配上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明明经历无数腥风血雨却依旧滑如凝脂的皮肤,配上一件修身款式的衬衫,训练有素的腰线和腹肌不动声色地展示着主人的实力。当然,此时此刻,这个看起来有点书生气的军官眼中写满了冷漠与不屑,似乎面前的X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来干嘛,谈判吗?”X收势,把身上的两把刀拔了出来,掂了掂,“礼物不错,象牙的手柄配金口护手,这样的古董刀很少见了。” “我对于谈判没什么兴趣”何穆英俊的脸上此时挂满了了冰霜,“那个不听命令的天才已经被送去关禁闭了,现在这里由陈风将军负责,而他给我的命令,很简单。”说到这里何穆顿了一下,“杀了你们。” “杀我?”X耸耸肩“你还真敢,神父,给他们看看。”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机甲残骸突然站了起来,一个醒目的核辐射画在上面,像一只滴血的眼睛。 “你不会不认识,”X不无戏谑地看着何穆,“你要是敢动手,我就给你放个大烟火,到时候连带着我们这些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现在有兴趣坐下来谈谈吗?”X意犹未尽地看着何穆,好像已经准备欣赏何穆气急败坏地表情。 “没有”何穆好像没听见,还是一副冷若冰霜表情,而且,好像还多了几分嘲讽,似乎是在耻笑X的不自量力。“我接到的认识消灭你们,陈风将军没有命令我保全自己,所以同归于尽也是不错的选择。” X沉默了,他清楚,这一次不是简简单单地来一次死斗就可以解决问题。除了队员,还有自己的妹妹,这些人,虽然也可以给自己当陪葬品,但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毕竟自己的任务不是和何穆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就此完结,虽然会给黑蜂送上一份大礼,但是却背离了X的初衷。 我从来就没想效忠黑蜂,我只想活着,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活着,仅此而已。想到这里X看着何穆,无奈地摇摇头。 “陈风将军早就有判断了,”何穆微微鞠躬,风度翩翩中透着一丝嘲弄“进攻我们的是一支小分队,精英众多但是人数稀少,大规模的常规部队极其容易被团灭,所以,我们就来了。” X的脸沉了下来,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还有临阵换将,更没料到还有和自己一样的精英部队,难道真的是......情报错误吗? “人这东西,不见棺材不落泪。”何穆身后的黑暗中,一个男声,由远及近,此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背着一个医疗箱,面相看着和和气气的,完全不像是战士,“难得遇到成群结队的死士,反正将军在外面部署了七道包围圈,其他的小队也在陆续赶到,咱们也好久没遇到对手了。” “也好,”何穆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安澜,你先来,记住,要死的,这样的人抓住了也不会松口的。” “明白了”被称作安澜的人懒洋洋地答复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X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安澜,没敢回头询问情况,只不过耳机里面,神父和雪莲的汇报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程克的核威胁政策没有任何效果,自己和这群人单挑根本占不到便宜,雪莲已经通过卫星发现了外面的部队,他们正在寻找可供大型机械进入的通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索性一推二六五。 “我是个学者,不擅长打架,你们这里面肯定也有学者吧”安澜走到离X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最好也是玩药品的,不然容易吃亏。” “鹰隼,你成吗?”X在耳机里小声询问。 没人回答。 “感谢您的指名,和您决斗是我莫大的荣幸。”身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X一回头,鹰隼熟练的表情控制带来的魅惑感让他心里开始变得没底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总觉得这个家伙除了擅长迎合雪莲的需求以外根本没什么靠谱的能力。 可是现在多说也没用了,X明白,精英部队之所以被称为精英,就是因为各有专长,如果让根本不了解对方专业的人硬打,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二精英部队最无法承担的就是伤亡,因为那些拿着武器嗷嗷叫着往上冲的乌合之众要多少有多少,只要煽动到位,给钱就行。然而像自己这样的精英部队,都是用无数的人命换回来,死一个可就少一个。自己之所以敢凭着十个人就硬闯敌人总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已经确定了这里根本没有精英部队,而常规部队,依托地形和武器,来多少死多少。 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居然临阵换将,而且还换来了自己的死对头。 蓝鹰和黑蜂各有各的精英部队,黑蜂的精英部队咱们已经见到了,以X为代表的死士小队,而X作为其中代号军官,实际上可以说已经接近死士团体的战斗力顶点了。前文咱们就谈过,死士基本上是从战争孤儿和战斗疯子中挑选,进行改造后直接投入战场,通过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获得晋升。一般情况下,完成十五次可以获得入门死士的军衔,这个称号意味着一次身体改造或者一次强化训练,当然,也意味着接下来要去执行的任务会更加惨无人道。绝大部分死士如此循环,行改造,考核,升级,直到某一天没法完成任务死掉。因此,能在队伍里混出名堂的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而相比之下,蓝鹰的精英部队就显得很水了,他们有一项所谓的渡鸦计划,听过科技改造人,改造人的感官,力量,铸造超人。然而,蓝鹰内部的人权激进分子致力于破坏这些计划,加上高科技额改造价格昂贵,成功率又很低,所以很少看到蓝鹰的精英部队有什么特别辉煌的战绩。 但是,那是对于别人而言的,像X这种依靠情报起家的,不会被这些迷惑,因为,蓝鹰的内部,最令人恐怖的力量,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陈风近卫团——阿尔法小组 这支以何穆为首的神秘小分队,专门负责猎杀死士,尤其是高级死士。如果还记得上文说的A,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换人了,因为之前的A,已经被何穆一刀秒杀了。虽然事后的尸检证明了,A之所以会被一刀秒杀是因为被某人下了药,但是,代号为A的死士是极其特殊的,因为其职责是训练和选拔。一旦被暗杀,所有其曾经提拔或者任用的死士,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暗杀者,当然,X可没那么守信用,那时候他只是恰好路过何穆的防区,想搞点破坏,没想到就被何穆给抓了个正着。当时何穆那一脚让他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踢断的肋骨擦伤的肺部,直接造成了重度血气胸,虽然自己靠着独有的回复能力和Y的照顾,用了三个小时就回复了——别问我为什么恢复得那么快,毕竟,在战争领域,生存主义哲学和丛林法则是永远不会过时的铁律,战争的最终目的也并非妥协而是胜利,对于所谓的战争罪,都是打赢了的人来限制未来可能再出现把自己打赢的人的。也正因如此,某些人十二岁就已经获得了上尉指挥官和准将的待遇,指挥千军万马,经过了代号死士X会因为血气胸挂掉吗?显然不会,不过从那以后,X就牢牢地盯住了阿尔法小组,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一无所获,直到现在,除了何穆是队长以外,他对这支武装一无所知。 而接下来,骇人听闻的事情就一件连着一件传到了X的情报网上。 具体的场面比较血腥残忍,因此并不准备多赘述,大概可以总结为,A是三月一号被暗杀的,到了三月二十五号,英文字母代号的死士,居然换了一茬,其中Y代号就是在这次大规模更换代号的过程中被授予的。 死士死士,活着进去,死了出来,如此大规模更换死士,只有一个原因——一个月的时间,黑蜂的代号死士阵亡了二十五人。 要知道黑蜂的代号死士只有英语,德语,俄语三种字母表,而英语代号的等级又是最高的,损失可见一斑。 而作为唯一幸存者的X也并非因为可以单挑阿尔法小组,真正原因在于,他比其他死士多了一样东西——对于自己的生命的爱护。这导致他在冲进去之前,比别人多了一样程序——侦查。 在侦查的过程之中,X逐渐发现,阿尔法小组之所以恐怖,并非因为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配合。 以队长何穆为例,其实按照单体实力,X可以和他打个不分上下,特别是如果允许死斗的话,X完全可以做到和他同归于尽,从某种意义上说,使用了三支以上Z13注射剂的Y完全可以和这个号称蓝鹰第一格斗家的家伙打个两败俱伤,而如果Y打了四只或者五支,那就足够手撕了这个队长了,当然,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全场除了X以外无一幸免。但是,如果何穆再配上一个狙击手,牵制对手的动作,再配上一个药剂师,负责解决生化武器袭击,恐怕真的很难有人在他面前走过三个回合。 可怕的是根据X的情报网,这个设想是成立的,然而,其他组员的身份依旧无法确定,只知道他们并不是所谓的蓝营精锐,而是陈风(没错还是他)收养的一群战争孤儿。 作为能看得懂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的情报贩子,X自然很清楚,死士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单打独斗,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A被何穆暗杀了以后,所有的复仇者非但没有共同商定作战计划,反而在会议上因为复仇时间吵了起来,结果居然是抽签决定谁什么时候去复仇,最终也就变成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送人头大战。 这样的对手,X并非不想挑战,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强项是情报和暗杀,如果光明正大地和何穆交手自己完全占不到便宜,而Y,绝对不能那次悲剧再重演了,献祭自己仅剩的一束光去换一群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命,绝不是合算的买卖。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而现在,鹰隼已经和安澜只有三步之遥了。 难道,真是一个机会吗? 16.信仰与死亡 何穆看起来胸有成竹,甚至毫不介意地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 相比而言,X看着鹰隼的背影,叼在嘴里的烟反复点了三次才算点上。 突然,一声枪响,鹰隼突然捂住了自己胳膊,与此同时,安澜一抬手,一支试管直奔鹰隼的面门。 X认识那个东西,强效麻醉剂,蓝鹰内部特供,这个试管的剂量只要粘上皮肤就能致死,死于中枢神经麻痹引发的呼吸衰竭。 这个距离鹰隼根本躲不开,X刚想出手,却看见何穆正盯着自己,不用问,如果自己想干涉也没法出招。 鹰隼,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为人也不错,但是只能下辈子见了。 X摇了摇头,扭过头去,他不忍着看鹰隼倒在地上的惨状。 “小把戏,而且有一种令人作呕的卑鄙气息”鹰隼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我拿到了配方” X松了口气,看起来鹰隼出了长的好看以外还是有点长处的。 此时,安澜已经扣上了防毒面具,但是X依旧能看出,此时的他,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鹰隼原地一个趔趄,好像喝多了一样,但是就在安澜观察情况的时候,X注意到鹰隼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他抹了一下耳朵后面,再仔细看,X看到了两片肉色的贴纸,做工非常好,伪装色近乎完美,如果不是X,根本看不出来那是贴纸。 紧接着,鹰隼就开始在安澜面前搔首弄姿了,好像刚才的消毒剂是假的。 “好了,到我出招了”鹰隼看着安澜,勾了勾嘴角,“你不像个纯种药剂师,是不是还兼职厨子啊” “巧了,药剂师是我的第二专业,我的本质是参谋。”安澜看着鹰隼一副有能耐你上我啊的欠抽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或者说,我是个学者。” “巧了”鹰隼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白大褂里面抽出一个注射器,X注意到,那不是一般的塑料注射器,不仅制作精良,上面居然还有雕花,只是里面蠕动的那个小虫子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鬼知道鹰隼这个变态能干出什么来,X抱着肩膀,装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全然不顾耳机里已经开始问候他的亲人的叶廖缅科以及因为对于敌人的坐标完全绝望彻底陷入了无线电静默的雪莲。 “我的第一专业是牛郎”鹰隼一边说着一边把注射器捅进了自己的脖子,若无其事的表情搞得包括何穆在内的所有人一阵恶心“偶尔还去打打黑拳。”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鹰隼原本已经断掉了半截的右臂居然开始自己生长,X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血肉自愈,一种类似钢铁的自动拼接,鹰隼似乎习以为常,手臂刚长出一半,他就直接摆出了麒麟马。 “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安澜嘴上说着手上可没闲着,五个胶囊大小出现在指尖,晶莹剔透的紫色液体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鹰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紧接着,一道残影,直奔安澜扑了过去。 X叹了口气,鹰隼不靠谱终归是不靠谱,姿势摆得不错,看着有点武林高手的意思,可是这冲出去的姿势完全是一副兔子蹬鹰的架势,甚至给人一种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的感觉。 安澜冷笑一下,一抬手,五颗胶囊直奔鹰隼,不偏不倚,鹰隼的身体直接被淹没在了紫色的雾气中。 那紫色的雾气还想活了一样,刚炸开就开始快速蠕动,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怀疑这里面有几千只虫子。 “解决了,回家吃饭了”安澜心满意足地看了看浓雾,此时,鹰隼的身影已经彻底淹没在了浓重的紫烟中。 “看起来连尸体都不回剩下的”何穆耸耸肩,一脸惋惜地看着X,“你这个队长当得看不太合格啊。” X冷着一张脸看着何穆,一副“你是不是个傻子的表情。” 何穆面对着出人意料的表情,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一阵人的骨节嘎吱作响的声音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安澜,闪开!”何穆身后的黑暗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一连串清脆的枪声,从X和何穆身后传来。 安澜一回头,首先看到的是鹰隼的坏笑,还有直刺胸口的铁青色的手。 当的一声,一串火星,安澜被打得后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鹰隼一脸狐疑地看看安澜,有看看自己的手,仿佛在说,不应该啊,为什么还能站起来呢。 所有人,包括正在修机甲的雪莲和马神甫,全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十几双眼睛,带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盯着战场上的两人。 鹰隼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术刀,一脸坏笑地盯着安澜,一副恶少调戏民女的玩世不恭感。 相比而言安澜的乐子可就大了,鹰隼这一下别看没伤到骨头,强悍的冲击力造成的软组织挫伤也让安澜感到一阵胸闷,再加上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被X他们打碎了的建筑材料,安澜后退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居然拌了个跟头,闹得灰头土脸不说,相比鹰隼那种有烟无伤的潇洒,实在是丢人。 何穆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到时X,要不是被雪莲踹了一脚,差点喊出一句“鹰隼万岁”来。 “红莲雨幕,”鹰隼咳嗽了两下,看起来那些紫色烟雾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可操控的生命毒素,本质上属于寄生虫,但是由于不具备生命特征所以一直被是做毒药而不是毒物。” “没错,”安澜已经把身上的土拍干净了,现在正在用酒精棉擦嘴角的血迹,“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没人会用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鹰隼一抬手,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出人意料的是大家没有看到血流成河的惨状,相反,刀口处居然连一点出血的迹象都没有。 “红莲雨幕的关键在于血液.....”安澜看着鹰隼,喃喃自语。 “其实我并不了解红莲雨幕,也不知道如何解毒”鹰隼看着安澜,笑了笑,收起了手术刀,“但是,根据刚才毒气的味道判断,属于血液操控类毒素,我说的没错吧。” “其实类似于血蛊,只是不能完全操控血液而已。”夜魔在耳机里帮对于毒药一窍不通的X科普。 “所以啊,没什么效果,”说着,鹰隼咔擦一声,直接拧断了右手的中指,紧接着一股紫色的液体从断指中流了出来,周围的水泥被毒素烧灼得滋滋作响。 “感谢那次事故,如果没有他们,我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鹰隼看着目瞪口呆的安澜,“你们这些少爷是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的。” “何穆”X插话了,“反正你也说没遇到过对手了,要不这样,五局三胜,打赢了你们放我们走,外面千军万马我们自己扛,输了,我的队友有价值,他们为你们服务,我任凭你们发落,怎么样。” “反正你们跑不出去”何穆一点手,一个小姑娘扶着安澜回归本队,“正好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帮少爷的厉害。” 此时,在一个双方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人,拿着笔记本,默默地记录着一切。 资料卡.集团1.黑蜂(1) 1.集团名称:黑蜂 2.集团别称:叛逆者(黑蜂内部成员的自称,黑蜂内部绝大部分人自认为是叛逆者的正统接班人,因此他们采用了叛逆者的称呼,但同时,对于叛逆者本人的历史几乎一无所知,换句话说,叛逆者只不过是一种口号,类似于反清复明或者阿弥陀佛。但是事实证明,这一策略是成功的) 叛徒、邪恶集团(来自对立集团蓝鹰的称呼,蓝鹰非常排斥黑蜂,认为黑蜂本质上是一个犯罪集团,根本不值得作为对手,但是,面对黑蜂强大的自我修复和狂热民粹却又显得力不从心,因此,对于黑蜂基本上不会采用正常的称呼,一般情况下会采用上述两种称呼或者更加具有人身攻击性的词汇进行取代,有于过于难听,所以请给位参考自己所在地区泼妇骂人的精髓进行阅读。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蓝鹰方面称呼黑蜂为叛徒,但是迄今为止,他们都没有指出黑蜂到底背叛了什么。) 3.集团目标:打倒神格,消灭一起与神格有关的势力。(关于这一目的实际上有很多人质疑过,但是基本上都消失了,去那里了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这个目标到底有什么意义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4.集团特殊能力: (1)狂热的乌合之众:神格虽然本质上只是一种概念,却依旧具有明显的筛选性,对于不合格的人而言,不仅在受如会少很多,在选择教育,获得各种权力的过程中也会不断受到阻碍甚至最终会因为没有得到神格的认证被作为不合格产品剥夺生存权。这一现象造成了大批心存不满的人的存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全部,因此,唯一的目标就是把一切推倒重来。而黑蜂狂热的煽动激发了人们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因此,在黑蜂建立伊始,大批的狂热乌合之众就已经磨牙吮血,准备开始他们的狂热复仇。狂热的人群为黑蜂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作战人员,有于人数太多黑风甚至可以采用近乎养蛊的办法,在军队中以死亡淘汰制培养类似于X一类的死士和精英部队。但同时,过分的狂热也阻碍了黑蜂对自身的军队进行专业化和科技化调整,原因很简单————乌合之众绝大部分都是十分自以为是的,他们从来不愿接受武器比人更重要的思想。因此,黑蜂每次作战总是要付出巨大的伤亡。更重要的是,长期的混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因此,对于一些仅仅是渴望生存的高技术人才而言,选择蓝鹰自然要靠谱一些。 (2)道德束缚无效化:对于黑蜂而言,本身组织的构建就是反对象征着上层道德的神格,因此,对于神格的拥有者们的残忍和违反道德的行为虽然被禁止但是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管理体制,久而久之,黑蜂内部形成了一种明显的抗拒道德约束的倾向。另一方面,神格拥有者长期将道德作为一种约束下层人的工具,并且在进行道德判别的时候采取的是明显的双标判决————道德正确并不因为道德本身,而是依据双方的身份进行评判,长期的阴间操作导致道德在被压迫的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了披着羊皮的恶狼。在黑蜂开始崛起之后,这种对于道德的偏见迅速崩溃,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成果的追求和对于高效化的渴望。对于黑蜂而言,通过机械实验把自己的上司做成半人半机械的傀儡或者通过生化实验血洗自己的同事是违背管理条例的。但是,只要获得了许可,或者说取得了巨大研究成效,就会被视为是合理的牺牲,会被免责甚至被嘉奖。采取如此极端手段的人也不会受到谴责,而是收获绝大部分人的敬畏,成为类似鹰隼和雪莲的存在。当然,这一特殊能力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对于黑蜂而言,道德无法约束任何人,强者对于弱者的压迫从某种意义上获得了默许,这一现象,尤其是在黑蜂的战斗序列中表现得异常明显,对于炮灰而言,上层就是决定生死的存在,想要获得更多权限,就必须变得更强,因此,各种犯罪层数不穷却又屡禁不止,各种势力交互错杂,甚至可以说仅仅是因为共同的仇恨凝聚在一起的无数个势力分支,这在后来成为了黑蜂内战的根本原因。 (3)高素质精英部队:有于解除了人道主义限制,没有道德约束,人员又异常充足,黑蜂可以很轻松地训练出大批的高级士兵————死亡淘汰制,死掉的当成炮灰,活下来的继续作战直到死掉,如果在作战过程表现出了突出的才能,可以获得身体改造和进行深造的权力,甚至可以进入黑蜂的管理高层,这一培养制度虽然血腥而且夜漫,但是在战争环境下是一套高效且实用价值极高的评价体系,迄今为止,黑蜂依旧采用这一体系选拔高级士兵,黑风内部的高级指挥官也几乎完全来自于这一体系,所以其作战能力、指挥能力、人员调配能力相当强悍。同时,如此选出的高级指挥官会受到士兵的狂热崇拜,并且成为普通士兵效仿的对象,士兵服从命令的状况也更好。但是,这一选拔制度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有于选拔管理人员基本上都是为了战争服务,因此黑蜂长期缺乏基础文官,基层管理中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虽然高度军事化管理体系和铁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严格的限制和镇压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一问题,但是从长远看来,只要能够维持和平状态超过五年,其弊端必然导致组织内部的自我瓦解(分析来自蓝鹰战略研究中心,准确度各位自己分析)。 4集团编制:由于目前的剧情发展,这一资料卡主要记录黑蜂的军事编制,对于其他资料会在之后情节的对应位置进行说明。 (1)炮灰编制:没有:并不是作者偷懒,而是真的没有,所谓的黑蜂小队只是一个代称,黑风的指挥中心也只是按照传统的军师旅团营进行了象征性的编制,实际情况是,一个排可能有五百多人,而一个团可能还不到四百人,完全取决于指挥官的素质。其实有没有编制也没什么大意思,毕竟对于黑蜂而言就是消耗品,打没了换一批就是,没必要投入那么多精力。 (2)常规编制:蜂巢系统:蜂巢系统是黑蜂的正式编制,与常规的部队配置不同,黑蜂的蜂巢依托地理而不是人数进行划分,一般情况下一个蜂巢设置一名蜂后(只是一种称呼,和性别无关)负责总领全局,两名蜂王负责全部的具体事务。这是一种典型的一元领导机关,蜂后和蜂王基本上就是整个区域的最高统领,负责一切事务,当然主要是军事行动。由于黑蜂的常规部队几乎负责了一切事物,因此每一个蜂巢基本上都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但是,所有的蜂巢指挥官对于死士编制和精英部队是没有指挥权的,调动必须经过黑蜂的最高指挥中心的批准,否则就会被视为叛变,直接处决。 (3)精英部队:相比蜂巢长官可以调动的军队,精英部队更加专业,基本上不从事战争以外的其他工作,因此,部队组织度和素质都比较高。此类部队一般分布在前线和重要战区,基本上单独行动,在有作战任务的时候直接接受调遣。其实之前并不需要考虑这一问题,黑蜂和蓝鹰打得火热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精英部队都在前线,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只是因为现在双方处于拉锯战,某些战场基本上处于休战状态,所以某些精英部队也就闲下来了。外加上最近,产生一些拥兵自重,藐视最高指挥中心的事件,因此黑蜂加强的了戒备,对于精英部队的管束也就更加严格。 (4)死士部队:死士部队是黑蜂内部最强大的力量,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顶级精英。作为通过死亡筛选法获得的特殊士兵,死士的作战素质和战略战术能力都要比一般的士兵高出不止十倍,甚至一个普通的见习死士,也可以轻松对付十几个士兵,因此,死士部队在黑蜂的整体战斗序列框架下享受着极高的声望,因此,在实际战斗过程之中,尽管死士的军衔一般情况下不会高于校官,但是经常作为高级指挥人员参与重大决策。当然,这也是比较麻烦的一点,死士比一般士兵有着更强的能力,也有着更多的自主性,即使在黑蜂內部也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完全控制这一团体,死士本身也不是依靠忠臣度而是依靠能力进行选择的,所以,死士选择黑蜂本质上是因为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因为对于黑蜂存在某种信仰。这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黑蜂内部会出现类似于X这类的吃里爬外专业户。此外,死士m们一般都接受过不同程度的改造,因此,无论是生命还是其他的某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比一般的士兵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为了控制死士,黑蜂将死士进行了分化管理,所以死士内部本身并不团结,甚至经常内讧。(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么一群人要是团结起来恐怕早就毁灭世界了。)但是,死士中产生的大量没什么信仰的强者为后来的X提供了极大的支持。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