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最后的秘境三雪岭寻踪》 一、新年急电 美国·纽约 “吱”的一声,一辆乔治·巴顿超级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全球地理探秘》杂志社总部大楼门前。 车门开处,从车上下来一位戴着太阳眼镜、长发披肩的金发美女。她皮衣皮靴,挎着一个真皮双肩包,面带微笑,迈着信心十足的步伐走入大门。在通过大门时微笑着和保卫打了一声招呼,径直走到电梯旁按下了按键。 电梯直上到三十楼停下,金发美女从容地走了出来。她娉婷婉约的身姿、娇艳俏丽的容颜、妩媚得体的举止,无不突显出她的优雅和气质! “Kelly!Oh,my god!Is that you?Did you really come back?(凯丽!哦,天哪!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一位拿着文件袋的女士迎面走了过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呼。 凯丽微笑着上前拥抱:“Yes,I am.Helen!How are you?(是的,我回来了。海伦!你好吗?”) “Oh!I am very good!My goddess!(哦!我非常好!我的女神!”)海伦也一把抱住了她。 凯丽笑着说:“I'll go see my boss first.I have an appointment with him(我先过去找老板,我和他约好了。”) “OK.” 凯丽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随后里面传出了一声:“Come in.(进来。”) 凯丽推开门,带着微笑走了进去:“Mr.James!Hello!(詹姆斯先生!你好!”) “Kelly!My goddess!Welcome back!(凯丽!我的女神!欢迎你胜利归来!”)詹姆斯非常热情地走出办公桌外,和凯丽拥抱了一下。“Kelly!How was your trip?You've been away for three or four months.You asked me the other day.(凯丽!这一趟都顺利吧?你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月,你嗲哋前几天还问我了。”)詹姆斯热情地帮凯丽拉过一张椅子,又递上了一杯红酒。 “Ok!thank you!(谢谢!”)凯丽笑着举起酒杯和詹姆斯碰了一下。“After returning from no man's land,I stayed in China for three days to accompany my family in China.(从无人区回来之后,我在中国停留了三天,陪伴了我在中国的家人。”)凯丽放下酒杯,从背包里拿出材料。 凯丽把材料递了过去,微笑着说:“Mr.James!This is the manuscript material I wrote,the photo has been sent to you,and part of it is still in this us flash drive.There's also some aerial footage of video.(詹姆斯先生!这是我写的文稿材料,照片已经发给你了,还有一部分在这U盘里。里面还有一部分的航拍视频。”) 詹姆斯点着头称赞着说:“Yes,I did.It was great!Kelly!You made the west know China!(是的,我看了,非常棒!凯丽!是你让西方认识了中国!”) 凯丽微笑着说:“China is absolutely the greatest country in the world,and the west has to come to terms with that.(中国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这一点,西方国家必须得慢慢认同。”) 詹姆斯微笑着举起酒杯:“No doubt about it!For China!(毫无疑问!为中国!”) 凯丽也微笑举杯:“Thank you!(谢谢!”) 詹姆斯说:“Kelly!I have looked up a lot of information about the kunlun mountains in China.It is said that kunlun mountains are the ancestors of all mountains.There are many strange things that are not known to the world.Have you found any unusual and weird events in kunlun mountain this time?(凯丽!我查阅过很多关于中国昆仑山的资料,传说中昆仑山是万山之祖,那里有着很多不为世人所知的奇闻怪事,还有一些传说中的未知生物!你们这次在昆仑山,有没有发现一些不寻常的诡异事件?”) 凯丽笑道:“Mr.James!I know the key question you want to ask,and I have heard a lot of legends about kunlun mountains,but since it is a legend,it will not be easy to meet,otherwise,it is also called a legend?(詹姆斯先生!我知道你所要问的问题关键,我也听说过很多关于昆仑山的传说,但既然是传说,就不会轻易被遇见,不然的话,那还叫传说吗?”) 詹姆斯点点头,耸耸肩膀说:“You've got the point!(说得有道理!”) 凯丽微笑着对他举了举酒杯。 “Kelly!Who are these two?(凯丽!这两位是谁?”)詹姆斯拿过来一张照片问道。 凯丽看着照片介绍说:“This is our guide through no man's land.This is our friend.These two are my family in China,and this is my brother.This is my godfather,the initiator of no man's land exploration!(这位是我们穿越无人区的向导,是我们的朋友。这两位是我在中国的家人,这是我义兄。这位就是我干爹,是无人区探险的发起人!”) “Oh!Your godfather,a great explorer!(噢!你干爹,一个伟大的探险家!”)詹姆斯看着照片连声称赞。 凯丽笑道:“Yes!Exactly!(是的!完全正确!”) 詹姆斯说:“Kelly!I have a suggestion:I want to hire your father as our"global geographic exploration"magazine's special correspondent,after all your exploration activities,all the funds,including equipment and equipment,are provided by"global geographic exploration"magazine,OK!(凯丽!我有个建议:我想聘请你干爹做为我们《全球地理探秘》杂志社的特约探秘记者,以后凡是你们的探险活动,所有的一切经费,包括了装备器材,都由《全球地理探秘》杂志社提供,OK!”) 凯丽耸耸肩膀,笑着说:“Mr.James!First of all,on behalf of my stepfather,thank you!My godfather was not only an explorer,but also a painter and a writer.So I don't think he'll accept your nominal offer.Of course,if you could fund the expedition,he'd be happy to do it.(詹姆斯先生!首先我代表我干爹谢谢你!我干爹不但是一个探险家,而且还是一个画家和作家,当然,他属于是没有名气的那种人,因为他对于名利看得很淡。所以,我想他不会接受你名义上的聘请。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探险经费的话,他应该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詹姆斯举起酒杯,哈哈笑道:“All right,all right!That's a deal!(好的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凯丽也笑着举起酒杯:“OK!” 她喝了一口红酒,笑着说:“Mr.James!I am a little busy today.I will start to work tomorrow and finish the materials of these months.In another month,it will be the Chinese New Year.I will fly to China to celebrate the Spring Festival with my family.By the way,I will inform my stepfather of the news.(詹姆斯先生!我今天忙点事,明天开始上班,把这几个月的材料整理完善。再过一个月,就是中国的新年,我要飞到中国去,和我的家人过春节,顺便把这个消息告知我干爹。”) “Good!Please remember me to your family!(好的!请代我问候你的家人!”)詹姆斯举起酒杯。 凯丽微笑举杯:“Ok,thank you!(好的,谢谢!”) 中国·欎州 春节,即农历新年,一年之岁首,传统上的年节。 中国春节,历史悠久,是由上古时代岁首祈年祭祀活动演变来。春节的起源蕴含着深邃的文化内涵,在传承发展中承载了丰厚的历史文化。 在春节期间,全国各地均有举行各种庆贺新春活动,热闹喜庆气氛洋溢,这些活动均以去旧迎新、迎禧接福、祈求丰年为主要内容,形式丰富多彩,带有浓郁的各地域特色。 春节是个欢乐祥和的节日,是亲朋好友欢聚的日子,是人们增深感情的纽带。节日交流问候传递着亲朋乡里之间的亲情伦理,它是春节得以持存发展的重要要义。 百节年为首,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它不仅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思想信仰、理想愿望、生活娱乐和文化心理,而且还是祈福、饮食和娱乐活动的狂欢式展示。 凯丽本来打算提前几天飞中国的,但杂志社临时有工作耽误了时间,纽约又没有直接飞欎州的国际航班,必须要从上海转机,所以她到达欎州时已经是除夕的下午了。 问天开车,带着欧阳茹芸和婷婷到机场接凯丽。大家一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亲热,然后一家人兴高采烈地返回到老宅子,准备年夜饭。 “祝贺我们家的两位英雄穿越中国五大无人区胜利、并且安全归来!干杯!”婷婷笑着举起了酒杯。 “干杯!”四个酒杯同时碰在了一起。 “只可惜,晓飞哥不在!” 凯丽问道:“高晓飞去哪了?” 茹芸回答说:“春节,是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今天又叫除夕,是每个家庭团圆的日子。晓飞的父母家人都在省城,所以,这两天他也会陪着家人过春节,过了初二他就回来了。” 婷婷感叹着说:“老爸!凯丽!你们也太厉害了!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居然连续穿越了五大无人区!”她也是刚从学校回家没几天,虽然也缠着父亲说了一些穿越无人区的见闻,但由于过年太忙,所以,大部分的情节还是不得而知。 凯丽感叹道:“这次的无人区穿越虽然准备得很充分,装备也很好,但想想还是很后怕!还是uncle(叔叔)有先见之明,找了巴桑大哥当向导,还多亏了巴桑大哥的七匹骆驼,不然的话,我们还真走不出来!” 婷婷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们这三个月都是骑在骆驼背上?” 凯丽说:“是呀!” 婷婷拍手笑道:“这也太好玩了!” “好玩!”凯丽苦笑。“刚骑的两天还可以这么说,后来就没这种感觉了!骑骆驼一点也不比徒步舒服,特别是骆驼奔跑的时候,我可是流着眼泪承受下来的!现在想着都怕怕的!” 婷婷笑道:“真的假的?有这么恐怖吗?” 凯丽说:“五大无人区不论是哪一处,那里的危险性绝对不比藏南低,要是还让我重新走一次的话,没有uncle(叔叔)陪着,我还真不敢!” 婷婷又问:“那个巴桑大哥,是藏族人?” 凯丽点点头说:“是的,巴桑大哥是个难得的朋友,我们之前说好的向导费,还有骆驼的租金,他都不愿意收,后来还是uncle(叔叔)偷偷把钱塞到了他的枕头下面。” 茹芸笑道:“这俩孩子,怎么就说得没完没了的!快点吃菜呀!” 婷婷叹息道:“老妈!你怎么又打断人家说话!” 茹芸笑着说:“现在是吃年夜饭,就要好好吃饭,晚上你们姐妹俩再聊个天昏地暗的!” 凯丽笑道:“婷婷!我们还是好好地陪爸妈吃饭吧,到晚上我再和你细说从头。” 茹芸挟了一块肉放进凯丽的碗里,微笑着说:“还是凯丽懂事!凯丽!以后就叫爸妈好了,别叫auntie(阿姨)uncle(叔叔)了,这才像一家人嘛!” 凯丽高高兴兴地学着婷婷的口吻喊了一声:“老爸!老妈!” 问天和茹芸同时应了一声,茹芸开心得又一个劲地给她挟菜。 婷婷掩嘴笑道:“这就被收买了!” 欧阳茹芸又给婷婷挟了一块肉,笑着说:“我们有着两个这么优秀的女儿,真的非常幸福!” 吃罢年夜饭,一家人又挤在一起看春晚。 然后婷婷和凯丽就一起钻进了被窝里。凯丽把穿越无人区这三个月的过程和见闻,从头到尾地慢慢说给了婷婷听。但最后遇上****的那一段却不敢说给她听。 “凯丽!你是说,你们真的见到神话传说中的龙了?”婷婷激动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张大眼睛惊异地询问道。 “是的!”凯丽点点头说,“但老爸说了,龙族不应该再被打扰!我们既然得到了证实,就没有必要再去过多地喧染,给它们一个空间,到此为止吧!所以,当我们社长问起有没有遇上这些传说中的未知生物时,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虽然我知道他会出很高的价钱!” “还有那个雪人呢?”婷婷又忍不住问。 凯丽说:“那个雪人我其实只看到了一道白影!高晓飞当时昏过去了,他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巴桑大哥也只是看到了影子,只有老爸看得清清楚楚的!” 婷婷笑道:“凯丽!你说,晓飞哥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 凯丽笑道:“算吧!其实我当时也挺感激他的,以为他舍命救我而死掉了,害我哭了半天,没想到那坏家伙只是故意装死来逗我玩!” 婷婷哈哈大笑。 姐妹俩一直聊到了凌晨四点多钟,然后才沉沉地睡去。 初一、初二,一家人都沉浸在新年欢乐的气氛中。婷婷和凯丽也都没有出去玩,两天的时间都呆在家中陪着父母。 初三的早上,凯丽一早起来晨练。她刚走出家门,突然间看到院子门前的老龙眼树背后躲着一个人,正有一闪一闪地不知在干什么。 凯丽想:村子里最近的邻居离我们家老宅子也有几百米,这个会不会是小偷?难道,大过年的一大早就偷东西来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般大小的石子,拿在手上掂了掂,歪着头想了想,又把石子丢掉,重新捡了一块干泥巴,瞄准了那个忽隐忽现的脑袋,手一抖,泥巴破风飞出。 站住树后的人也好像感觉到有人出来了,伸出脑袋正想打招呼。这下正好!泥巴正好和他的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扑”的一声响,只见泥沙纷飞,打个正着。 凯丽心里喝彩一声“噢嘢”,耳边却听得那人悲惨的嚎叫声非常熟悉,连忙跑了过去。 “高晓飞!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吗?” 高晓飞哭笑不得,捂着额头辩道:“大小姐!谁鬼鬼祟祟了?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对你们的上帝发过誓,见我一次打一次啊?” 凯丽忍不住捂嘴偷笑,问道:“你不是鬼鬼祟祟?那你在这干吗?” 高晓飞哭丧着脸,摸着额头说:“我昨晚才回到欎州,今天一早就打的赶回老宅子看望你们,刚走到这里,看到树上好像有一只好大的鸟,可太远了又看不清楚,就只有挨着树看啦!谁又鬼鬼祟祟了!” 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好在我把石子换成了干泥巴,要不然这么一下,绝对能把他打得昏迷过去。 正好茹芸和婷婷也闻声走了出来。 “晓飞!这么早你就过来了!快进来。”茹芸热情地招呼着。 “嫂子!新年好!”高晓飞连忙诉苦,“嫂子!你看,我又被你女儿打了!她算是开了我新年彩了!” 茹芸心痛地看了看他的额头,说道:“没事没事!你们先聊着,嫂子马上回去煮早餐,给你补一补就好了!” 婷婷和凯丽手拉着手,正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们还笑!”高晓飞摸着额头没好气地说。 婷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前世是谁得罪了谁!” 高晓飞苦笑着说:“我前世就算是得罪人,那也只是得罪中国人啊!怎么可能跑到美国去得罪她了?不可能!” 凯丽笑得前俯后仰:“你就不许我前世是中国人吗?” 婷婷也笑道:“对啊!凯丽前世应该就是我的亲姐姐!” 高晓飞说:“那我还是你叔呢!你不也是只叫我哥吗?我亏不亏啊!” 婷婷和凯丽又忍不住一个劲地大笑起来。 婷婷笑呵呵地说:“那行吧,从今天起叫你叔,晓飞叔。” 高晓飞苦笑着连连摆手:“别别别,听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啊!忽然感觉自己就老了!亏就亏吧!还是叫哥好!叫哥好!” 凯丽又仰天大笑。 吃罢早餐,高晓飞提议道:“老大!嫂子!你们想去哪里玩?我来当司机。” 茹芸说:“这大过年的,左邻右舍都会相互走访一下。我们两个老的留在家里,你们三个去玩吧,但记住别吃太多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高晓飞转头问道:“两位美女!你们想去哪里玩?” 凯丽耸耸肩膀,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婷婷说:“在欎州有哪里好玩,你总会比我们知道得多吧?” 高晓飞笑道:“好像也对!好吧!今天就带你们去大容山一日游。” 婷婷和凯丽在家里呆了两天,其实也想着出去走走了,连忙大声赞成。 茹芸拿过陆巡的车钥递给高晓飞,叮嘱道:“春节出行的人多,注意安全。晚上一定要回家来吃饭,不许在外面吃!” 三人笑着齐声答应,嘻嘻哈哈地拥上越野车,直接就向大容山进发。 大容山国家级森林公园,位于欎州境内。主峰莲花顶海拔一千二百七十五米,公园总面积二千九百三十公顷,距欎州城区四十六公里,为桂东南第一峰,史称南方西岳。 森林公园山体高大,森林密布,山中地貌一般在海拔一千米左右,属热带气候区,春雾、夏凉、秋爽、冬干,四季景色各异。原生植被为热带常绿阔叶林,共有植物三百多种,属国家重点保护的植物有几十种。 大容山是一座历史名山。南汉高祖刘龑于公元917年在广州称帝时,仿效中原皇帝将其禅封为南方西岳。 冬日的大容山,到处都是冰景剔透的美丽画卷,最具有特色的是海拔八百多米以上的高山草原、高山湖泊、高山飞瀑、高山天象以及高山圣诞林,构成了一派异国他乡的绚丽景观:欧陆风光! 高晓飞、婷婷和凯丽三人面对着天湖并排坐在一起。 凯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着说:“这里太美了!虽然比起我们所走过的地方来说,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但还是很美!” 婷婷看着天湖感叹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大容山,没想到欎州本地也有这么美的地方!” 高晓飞说:“明天,我再带你们到另外一个景区玩,保证你们玩得开心!” 他拿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串挂饰,笑着递给婷婷和凯丽,说:“你们一人一个。” 婷婷接过一看,觉得有点儿眼熟,问道:“什么东西?” 凯丽看着高晓飞问道:“野猪獠牙?” 高晓飞点点头说:“对!就是我们在昆仑山里猎杀那头野猪的獠牙,我消毒风干了,然后找首饰店在獠牙的上部装饰了蝴蝶银雕,给你们一人一个做为留念。” 凯丽笑着称赞:“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份艺术细胞!” 高晓飞笑道:“大小姐!我的长处多着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婷婷和凯丽又忍不住好笑。 连续几天,高晓飞带着两个女孩基本上玩遍了欎州周边的景点。 年初六的傍晚,三人刚游玩回到家里,问天就做好了晚饭。 晚饭还没吃完,问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问天看了看来电显示,拿起手机:“喂——” 手机里沉默了一会,说:“雪狼!老连长病重!” 问天也沉默了一会,说:“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去!” 短短的两句话,似是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内容,却又简单明了。 问天看着茹芸说:“我的老连长病重,我必须要上去和他见上一面!” 茹芸点点头说:“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问天又看着婷婷说:“婷婷!老爸不能送你上学了!” 婷婷笑道:“老爸!你就放心去吧,上学的事我自己能行。” 凯丽问道:“老爸!你是要去什么地方?” “东北。” 凯丽说:“老爸!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茹芸接口说道:“是啊!让凯丽陪你一起去也好。” 高晓飞说:“老大!我也去。我还没去过东北呢!等你办完事之后,我们也顺便玩一玩东北的林海雪原!” 问天想了想,说道:“好吧!晓飞!等会查一下最快飞冰城的机票。”(未完待续) 二、尘封记忆 由于是在春节期间,全国的交通正处于紧张状态。所以,最近飞冰城的机票也只能推迟了,订在了几天之后。 三天后的上午,问天带着凯丽和高晓飞坐在了飞往冰城的飞机上。 问天透过窗外往下看去,只见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和横躺着的雪山,悬崖林立,雪封千里,几面如镜子般的冰河嵌在其中。空中大片大片的云朵犹如蘑菇团似的飘浮着,风中雪雾飘舞,真好似银蛇舞动,变化着雪的模样。 问天沉醉于云山雾罩之中,突然有气流通过,顿时平静的机翼开始颤抖,机身摇动,一会儿向左倾斜,一会儿向右歪,窗外的画面直立起来。团团弥漫的云雾遮住了机翼,窗外一片迷蒙。广播中也传来了“请注意,系好安全带”的播音。 他立刻从幻梦般的联想中清醒,但随着飞机的慢慢平稳,却又忆起了那一段尘封已久、激情燃烧的峥嵘岁月。 他仿佛看到了下面的茫茫雪原中,潜伏着七匹狼。 二十年前,也是在寒冬。 那天,也是下着很大很大的雪: “红狼、棕狼就位,并锁定目标,请指示。完毕。” “灰狼、北极狼就位,并锁定目标,请指示。完毕。” “独狼就位。完毕。” “白狼就位。完毕。” “各狙击点注意潜伏观察。独狼、白狼,我们慢慢向目标靠拢,注意对面和周围的情况。完毕。”雪狼向队友发出了指令。 雪狼、独狼和白狼分别从三个方向朝着目标缓缓移动。他们都披着白色的吉利服,和茫茫的雪原融为了一体。 “雪狼!目标就在你们前方一百米处,但情况不对,停止前进。完毕。”红狼轻声呼叫,凭经验和女性的特有直觉,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天空中正下着大雪。 红狼穿着白色吉利服趴在雪地上,***同样也涂着雪白迷彩的颜色,人枪合一,看上去就和一堆白雪无异。她透过***的光学瞄准镜慢慢地搜索着。 突然间,她的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扣着扳机的手指一紧。她看到了在离她一千米之外的雪原上,一把***也刚刚瞄准了她。或许两个狙击手在同一时间里搜索到了对方,但都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停止不动。 红狼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她知道,现在就算是双方身体或手指有着一点轻微的动作,那么对方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出子弹,最终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她知道,对方绝对是个狙击高手! 红狼的胸口起伏,虽然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地里,但已是额头见汗! 观察手棕狼伏在她身边不远处,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红狼!发现什么了?完毕。” 红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瞄准镜,尽量不让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有着丝毫动弹,只是嘴巴微张,轻轻地说:“十一点方向,我和对方的狙击手相互牵制住了,下面我不能说话,你们自己采取行动。完毕。” 雪狼暗暗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次任务的凶险,只有以静制动,才能够把对方引出来。 “灰狼!北极狼!你们能发现对方吗?完毕。” “对方是高手!他隐藏得非常好!从我们的角度发现不了他!完毕。” “注意观察。完毕。” “红狼!沉住气,胜利的一枪,肯定是你的。完毕。” 雪狼的脑海里,换转到了接受任务时的画面: 昨晚半夜时分,基地首长突然通知全队雪原装备、并火速集结作战室。 “报告,A大队七匹狼小组集合完毕,请指示。”雪狼立正敬礼。 A大队是中国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之一,没有任何番号,在外界被称之为老A,详细情况无人知晓,各国情报机关也搞不到关于这支部队的具体资料,只能猜测。在国外少数国家的情报部门里,这支队伍又被称为“影子特种部队”。 七匹狼正是这支影子部队里面的特种精英组合,是由五男两女七名装备精良的特种精英组成,装备着世界上最先进和中国特有的武器装备及辅助设备。最大年龄的雪狼二十五岁,是七匹狼的队长,最小年龄的白狼二十三岁。七匹狼中的每一个队员都是干部精英,执行过无数次艰巨的战斗任务,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被称为军中七匹狼战队。 基地首长敬了一个军礼,紧接着说:“同志们好!由于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就在刚才,我国的一颗军事卫星在试验回收时出现了偏差,数据黑盒子坠落在边境线上的二号地区,这个地区是我国和A国、B国三个国家的三不管地带,丛林密布,人迹罕至,而且,现在正是大雪覆盖的季节。” 基地首长招了招手,大家一齐走到了地形图边。 “我们的侦察卫星已经探测到,黑盒子就坠落在这个山谷里,可我们还得到消息,别的国家也探到了黑盒子的坠落位置,而且也正在派出武装力量企图抢夺,能够胜任这样任务的,都会是一些军中的特种精英或者是雇佣军中的特种精锐,绝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场硬仗啊!黑盒子里面的数据都是军事秘密,关系着国家军事的最高机密,其中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 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缓缓地扫了一遍七匹狼的所有队员。 “这次的任务是:”七匹狼战队统一一个立正。“不息一切代价,拿回我们的东西,但黑盒子不能够近距离开枪,否则会摧毁里面的数据。谁要是胆敢来抢,干掉他们,让他们知道,中国军人有着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国家的利益不受侵犯!” “干掉他们!”雪狼带头怒吼。 “干掉他们!” “准备出发,我们的直升飞机会把你们送到这里。”首长指着地形图说。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雪狼一个立正。 “问天!把他们连同黑盒子都带回来!”首长看着雪狼,语重心长地说。 “老连长!我明白!”雪狼点了点头。 “检查装备,三分钟后登机出发。” …… 灰狼呼叫:“六点方向发现有潜伏人员,数量不详,好像对方不是一路人,请指示。完毕。” “灰狼!北极狼!注意观察,等待时机。完毕。” 雪狼心想:从对方的速度上来看,不论哪一方都是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人数。三路人马,谁要是忍耐不住,最先冒头的一方就得先躺下。 “灰狼!汇报一下目标的现状。完毕。” “黑色的盒子,二十公分左右,连同着降落伞挂在了树上,离地两米左右。完毕。” “收到,大家注意潜伏,搜索对方的潜伏目标和位置,等待时机。完毕。” 红狼正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虽然和对手相隔了一千米左右,但彼此之间在心灵上已经交上手了!她甚至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对方也在紧张。 棕狼呼叫:“白狼注意!在你对面一百五十米,也就是离目标的五十米处,发现两名潜伏人员。完毕。” “收到。完毕。”白狼是一位二十三岁的姑娘,此刻正全身伏在雪地上,目光透过白色的伪装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灰狼呼叫:“九点方向,发现两名潜伏人员。完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是到了中午时分,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 红狼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热量越来越浓。她经历过了很多次的战斗,但这样的情况却是第一次遇上。 红狼入伍前是一名国家射击运动员,曾多次代表国家参加过国际射击比赛。进入部队后又接受了几年相应的狙击专业训练,通过了层层的筛选和考验后加入了A大队七匹狼小组,并担负过多次的特殊任务,狙击技术和心理素质都非常独到。她能够把狙击手的训练和技巧融入到***,人枪合一,使两者成为一对致命的组合。 “红狼!沉住气,对方比你更紧张。我相信,胜利的一枪,肯定是你的。完毕。”雪狼似乎听到了红狼的喘气声。 红狼通过光学瞄准镜看到,对方也正在一动不动地潜伏瞄准着,也在等待着机会射出那决定命运的一枪。她深知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才是必备的前提条件,而好枪法只是基本的素质而已。她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刹那间到来的猛烈决战。 灰狼呼叫:“最高山脊处往右八米,发现对方狙击手,大家小心。完毕。” “北极狼!把他锁定,一有异常,先把对方的狙击手干掉。完毕。” “北极狼收到。完毕。” 棕狼呼叫:“两点方向,发现潜伏人员。完毕。” 好家伙!人数还真不少!雪狼心里说。 “所有人注意,目前已经明确,对面潜伏的有两批人,和我们分成了一个三角形各自潜伏,我们会的,敌人也都会。我们能够找到对方,对方也会找到我们,所以,隐蔽性和意志力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条件。完毕。” 风慢慢地小了,但雪却越下越大。山谷里死一般的沉寂,周围仿佛渗透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红狼只感觉到时间停止不动,熬上一秒钟都相当艰巨!但她更知道,现在拼的就是意志力,这种生死存亡间的对峙,是她军旅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 棕狼呼叫:“大家注意,三点方向有动静。完毕。” 独狼呼叫:“是一头黑熊,正往目标走过去。完毕。” 雪狼呼叫:“大家注意了,准备战斗,这头黑熊或许就是战斗打响的导火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第一枪。完毕。” 那头黑熊或许是肚子饿了,正从洞里出来寻找吃的。它笨重的身躯一摇一摆地朝着黑盒子走了过去。 雪狼、独狼和白狼三个人各相隔着十米左右,距离着黑盒子都在一百米之间。那头黑熊却是从侧面而来,只见它摇摇摆摆地离黑盒子越来越近。 棕狼呼叫:“注意,黑熊正朝着白狼的正方向走过去,应该会踩到那两个潜伏者。完毕。” 果然,那头黑熊突然间身躯一歪,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咆哮了一声,伸出熊掌拍向雪地。 与此同时,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黑熊,从雪地下跃起一团白色人影。 黑熊被突然袭击,熊掌被刺,虽然受伤不重,但也吃痛,心中暴怒,嚎吼一声,熊掌又向白色人影拍去。 白色人影不敢和黑熊硬碰硬,一个侧翻,避开了黑熊,身手异常了得! 雪狼呼叫:“大家不要开枪,等待最好的时机。完毕。” 雪地下又一个身穿白色伪装服的人弹了起来,拨出手枪指向了黑熊。 黑熊巨掌一扫,把他的枪打掉,怒吼一声,向前扑去。 第一个潜伏者回过身来,匕首一闪,夹攻而上。 黑熊身体粗壮,头部宽圆,随着它咆哮如雷的几下狂扫,那两个潜伏者已是险象环生。 雪狼等人极目注视着这场人熊大战,也在观察着对方该怎样出手。 但红狼和她的对手却无视着下面的这场战斗,甚至于做到了弃耳不闻的境界! 他们的心理之战或许并没有人熊大战般惊天动地,但却是恐怖到了极点,内心的崩溃无以形容! 棕狼全神贯注地对着观察镜观察,突然间只见山坡上寒光一闪即逝,连忙呼叫:“大家注意,山坡上有狙击手。完毕。”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咆哮如雷的黑熊发出一声嚎叫,扑倒在雪地上,头部瞬间流出的鲜血把白雪染得通红。 “棕狼!灰狼!发现他了吗?发现他了吗?完毕。”雪狼呼叫着,他知道对方的狙击手是在危急中从黑熊手下相救队友,所以才迫不得已开枪击毙黑熊。 “看见了,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上,完毕。”棕狼和灰狼几乎同时回答。 他们话音刚落,只见山坡大树一抖,刚才开枪击毙黑熊的狙击手已是一头栽下树来。 “好快的速度!”灰狼暗暗惊呼,呼叫道,“是最高山脊往右八米处所开的枪。完毕。” 雪狼发出指令:“北极狼!把他干掉。完毕。” 北极狼稳稳一勾扳机,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子弹从***里射出。 与此同时,红狼猛地感觉到对手的眼神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她把枪口微微一侧,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身体随即闪电般向右侧翻去。但不管她的身法有多快,却也快不过子弹。红狼只感到左肩膀上一阵激痛,瞬间全身麻木,对方的子弹已射进了她的肩膀。 那两个和黑熊战斗的人得以一缓,明白是自家的狙击手相救,但却看不到队友为了相救他们,同时也暴露了自己、而招来了另一边狙击手的狙杀。 当下他们并没有停留,同时发力,一前一后向着黑盒子冲了过来。 北极狼一枪狙杀了对方狙击手,快速一闪撤出了原来的狙击点。 “红狼!红狼!你怎么了?快回答,快回答。”雪狼紧张地呼叫。 “雪狼!我击毙了对手,但左肩膀中弹。完毕。”红狼喘着粗气回应,棕狼正在帮她包扎伤口。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她预算着自己扣动扳机的同时、也正是对手扣动扳机的瞬间,自己的身体必须要向右侧翻滚,以最快的速度偏离对手的射击中心。她深知,在战场上,子弹是躲不开的,但瞬间的动作,却能让自己的生死存亡留一线生机。她感应到对手也会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她把枪口微微一侧,对手在侧避时却迎面被射中,但她的侧避却有效地把最致命的头部避开了子弹的正面射击,及时逃过了致命一击!她,活下来了,成了这场绝无仅有的战斗中最后的胜利者! “雪狼!我赢了!”红狼流着眼泪,喘着气激动地说。 山谷的目标正中,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已经冲近了黑盒子。前者突然下蹲,双手上托,后者飞身而上,踩着前者的双手借力上跳,身体已弹到了半空中,手臂猛然一挥,寒光一闪,军刀已把挂着黑盒子的降落伞绳子割断。 后者一个翻滚,跨前两步,已然接住了掉下来的黑盒子,两人相视一点头,转身就走。 但还没走出两步,抱着黑盒子的人猛然扑倒在雪地上,已然是被一枪暴头,雪地上马上现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 “还有一个狙击手,找到干掉他。完毕。”雪狼呼叫。 “十二点方向,我找到他了。完毕。”棕狼已帮红狼包扎好伤口,正在举着观察镜搜索。 “棕狼!用我的枪。”红狼用右手把***推了过去。 另一个看到队友倒地,也不多想,捡起黑盒子又跑。 一道寒光从侧面飞到,他一闪身,已然避开飞刀,双手一抖,黑盒子脱手向前飞出。 雪地下猛然窜起三个白色伪装人,其中一个伸手接住了飞过来的黑盒子。但他还没有把黑盒子完全拿稳,身体一侧,黑盒子向后甩出,掉在雪地上。一朵血花瞬间从他的头上涌出,又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只见从侧面的雪地上又陆续跳出了五个身穿白色伪装服的人,快如闪电般向着原来那三个白衣人冲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人一个虎扑,已把黑盒子牢牢抱住,身体顺势一个翻滚,向侧面而来的队友靠拢。但他刚刚站起来,一股血线从头上甩出,又一头滚倒在雪地上。 北极狼开了一枪,击毙了抢夺黑盒子的白衣人,正在快速地转换狙击点,但见十二点方向寒光一闪。 与此同时,棕狼的***也朝着十二点方向射出了子弹。 “北极狼!”灰狼一声呼叫,和身扑出,想把北极狼推开,但已经迟了!北极狼颈部中弹。 北极狼倒在了浸满鲜血的雪地上,手指像是要抓住流失的生命似的奋力攥成拳头。他的手臂渐渐垂下,手指也渐渐松弛。他,战死沙场!终于长眠、安息了!但他,舍不得与他的战友们就此分开! “北极狼!” “北极狼!” 雪狼一声怒吼:“独狼!白狼!我们上,棕狼掩护,别让他们摧毁了目标。” 他一跃而起,军刀一挥,向前冲去。 独狼和白狼跟着跃出,冲杀过去。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漫天飞舞! 雪狼冲到黑盒子之前,军刀一闪,迫退了企图抱起黑盒子的敌人,同时低头避过从侧面飞过来的一脚,军刀闪电般向上挥出。一条血线从对方的身体里甩出,重重地倒在雪地上,鲜血马上把雪地染成了红色。 雪狼一出手就干掉了一个敌人,他一只脚踩着黑盒子,厉声喝道:“这是中国的东西,任何人都别痴心妄想!” 此时,战场中九个人挺立着,各方正好是三人。 对面的两拨人怔了一怔,却也不搭话,继续挥舞着军刀冲杀过来。 雪狼军刀一挥,身子向前扑出,对方连忙收脚,后退了一步。雪狼双脚后蹬,把黑盒子向后踢出,顺势一个空翻,单膝跪地,虎视对手。 独狼踏上一步,伸手去拿黑盒子,却见眼前寒光闪过,一把军刀闪电般划过,连忙把手缩开,身子后仰,右脚向上飞出,踢向敌人手腕。对方也是身手敏捷,军刀一转,反手劈向他的腿部。独狼脚一扬,避开军刀,身体着地,一个鲤鱼打挺又快速弹起,右手一挥,军刀闪电般刺了出去。 白狼一个空翻,军刀快速地向着靠近黑盒子的敌人横扫过去,把对方迫退,双脚同时闪电般飞出,“扑扑”两声,正中敌人胸口,只踢得雪花飞溅,把他踢倒在雪地上。她怒叱一声,揉身扑上,军刀一闪,插向敌人胸膛。 对方在雪地上一个翻滚,右脚向上踢出,企图去踢白狼的手腕。白狼手一翻,军刀横勾,一刀插在敌人的脚脖子上,使劲一拉。只听得对手一声惨嚎,顺势翻了一个跟头,爬起来想跑。 白狼哪会给敌人逃跑的机会?身形一闪,揉身而上。猛然间旁边白光闪过,一把军刀侧面劈来。白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头一仰,军刀贴着面门斜斜掠过,寒气直迫她的双眼,顿时把她的伪装帽削掉,露出了她的一头秀发。 白狼避过凶险,更不停留,顺势身体一扭,右手一抖,手中的军刀激射而出,“噗”的一声,军刀直刺入了逃跑敌人的后颈。 偷袭的敌人见到队友被白狼所杀,怒吼一声,又挺刀扑上。 白狼身体扭转,右脚向后踢出,正踢中了他拿刀的手腕,军刀脱手飞出。 白狼身材苗条,灵活敏捷,她本是武术世家出身,自小练武,入伍前是国家级别的散打运动员,在七匹狼战队中特长格斗,并兼任卫生员一职。 战场上顿时雪尘飞舞,剩下的八个人分成了几个组进行着生死决斗。雪地在许多战士的踩踏之下,烦闷地哼哼着。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雪的白色,以及雪地上夹杂着恐怖夺目的血红!满目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棕狼从瞄准镜里看过去,只见战场上雪尘滚滚,几个人滚成了一团,而且都是穿着白色伪装服,根本就分不清哪三个是自己人,当然更不敢贸然开枪。 他正在心焦,突然间一人滚入中间,抱起了黑盒子回头就跑,另一个拿着军刀从旁护卫,挡住追击的人。抱着黑盒子的人几个翻滚之后,已脱离了战场核心。 红狼伏在棕狼的旁边看着,低声喊道:“那是敌人,别让他跑了。拿掉***,干掉他。” 棕狼从瞄准镜里看得清楚,从对方的身形和方向已明确了是敌人。他当机立断,果断地一扣扳机。 “呯”“呯”几乎同时的两声枪响,子弹“嗖嗖”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似溜子的声响划破了天际。只见两道血线从抱着黑盒子之人的头上甩出,滚倒在雪地上彻底不动了,两颗子弹同时打穿了他的头骨。正是灰狼从另一边的狙击点也同时开了一枪。 红狼怒叱一声,忍痛爬了起来,右手拔出手枪,冲下战场。 “红狼!小心。” 或许是***的声音震慑到了对手,对方也知道了还有狙击手在暗处伏击,心理上也产生了恐惧;再加上红狼加入战团,形式瞬间扭转。 战斗又持续了半个小时,漫天的大雪,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大雪纷飞,雪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被染成了血红色,鲜血瞬间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还没被雪掩埋的尸体横卧四周。之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枪弹声消失了,但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恐怖和狰狞,一切都已消失,一切…… “你们、赢了!”一名敌人说着生硬的中文,丢下了手上的军刀。他们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人,是同一路的人。另外的一路已经全军覆灭。 雪狼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飘扬着的漫天白雪。一朵雪花飘进了他的眼中,化成了泪水,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灰狼背着牺牲的北极狼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 “都怪我!没保护好他!”灰狼流着眼泪说。 “北极狼!” “北极狼!” 一时间,战友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突然间,跪在雪地上已经投降的敌人猛地拉开了一颗**,闪电般丢到了黑盒子旁。 “**!”刚走到黑盒子前的灰狼一声暴吼,来不及放下北极狼,猛地和身扑了上去。他双手用尽全力把黑盒子一推,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了**。 “北极狼!你别想丢下我,到了下面,我们还是一个组合,我还当你的观察手!”灰狼在风雪中抬头,微笑地看着他的战友们…… “轰”的一声巨响! “灰狼!” 独狼和白狼发疯地哭喊着朝灰狼爬过去。 “灰狼!” 棕狼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啊……啊……”红狼拿着手枪冲过去,飞起一脚把跪在雪地上投弹的敌人踢翻,用枪指着他大声哭喊道,“我杀了你,杀了你!” “我们都是军人,现在我们已经缴械投降了,是战俘,根据国际战争条例规定,你们是不能杀我们的。”另一个敌人用生硬的中文说着。 红狼的双眼充满了血丝,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红狼!”雪狼走了过来,接过了红狼的手枪。 他猛地侧身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那人的脸上:“你们、卑鄙无耻,不配当军人。” “呯呯”两声枪响,刺破了雪原的上空,在天际中回响。 …… “老爸!你怎么啦?” 凯丽的声音把问天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旧事!”问天用手抹了抹眼泪,意识到他们正坐在飞机上。 “老爸!你先喝点水,飞机就快到了。”凯丽知道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窗外掠过不断变幻的白云。 地面的村庄、山川、河流一点点变大,渐渐地清晰起来,那充满浪漫色彩的白色童话世界又展现在眼前。(未完待续) 三、往事如风 飞机稳稳地停在了机场跑道上。 问天带着凯丽和高晓飞走出候机大厅。三个人都是身背摄影包,手里拖着行李箱。 外面白雪飘飘,把冰城装饰成了一个白色的童话世界。 问天在门口站停,确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左边出口走去。 两男两女四名佩带校级军衔的军官,其中三名陆军和一名海军女军官,正并排站立在出口的拐角处。 问天的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手如触电般放开行李,怔怔地望着那四名军官。 他的双眼,瞬间掉下了两串长长的泪水。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四名军官面对着他同时一个立正、敬礼,四双眼睛里也同时流下了长长的泪水。 凯丽和高晓飞认得其中一个正是在罗布泊无人区会过面的独狼卓不凡,其他三个却不认识。 问天走到卓不凡面前,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相互拥抱了一下,却不说话。 “棕狼!”他转过身来喊了一声。 棕狼眼里流着泪水,嘴角在颤抖着,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嚎”的一声哭喊出来:“雪狼!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现在才来?”他看着问天,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问天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紧紧地抱着。 “红狼!白狼!”他侧过身去。 两个女军官更是泪如雨下,一齐抱着问天嚎然大哭。 问天伸出双手把她们抱紧,流着眼泪含笑着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再哭,就不漂亮了。” 红狼哭着说:“你一走就是二十年,什么时候关注过我们了?” 问天泪流满面:“我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们,因为,我们是七匹狼。” 白狼刚刚停止了哭泣,一听到“七匹狼”三个字,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问天伸手为她抹了抹眼泪:“我们的白雪公主长大了,不哭了,啊!” 白狼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我就哭,二十年前你一走了之,就这样丢下了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你好狠心!” 问天的泪水又倾涌而出,他猛地把白狼一拉,再次抱紧了她,让她伏着自己的肩膀上尽情地痛哭。 白狼哭了一会,渐渐地平静下来。 问天轻轻把她推开,帮她抹了抹眼泪,又用手指挑了挑她的肩章,含笑道:“不哭了,啊!你看你都一个上校了,让这么多人看着你这样哭鼻子,那多不好。” 白狼意识到失态了,连忙整理了一下军容,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但脸却是笑着的。 问天微笑看着她:“我们的小白长大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哭鼻子!” 白狼抹着眼泪笑着说:“不是长大了,是老了!” 问天舒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是啊!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两个小姑娘,现如今都已经成为了两个独挡一面的女军官,但在我的眼里,你们还是当年的那两个小丫头!还是一样的漂亮!” “天哥!那个、就是你干女儿吧?真漂亮!”红狼看着站在问天身后不远处的凯丽问道。 问天笑着点点头,回头对着凯丽和高晓飞招了招手。 凯丽和高晓飞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几个尽情倾诉、痛哭。两个人的情感也随着他们的情绪一起一伏,眼里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一直等看到问天招手,才一齐走了上前。 凯丽和高晓飞对着卓不凡问了一声:“卓叔叔好!” 问天指着棕狼介绍:“这是周继辉叔叔!” 又指着红狼和白狼说:“这是上官红,红姨。这是白雪,白姨。” 凯丽和高晓飞一一作了问候。 上官红笑眯眯地上来拉着凯丽:“你叫凯丽?” 凯丽惊讶地问道:“红姨!你们,知道我?” “当然知道啦。”上官红笑着向卓不凡一指,“那个卓叔叔还夸了你呢!还有你,高晓飞。” 高晓飞惊讶不已,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卓不凡的夸奖。 上官红问道:“还有婷婷呢,怎么不一块来?” 凯丽回答:“婷婷要上学呢。对了红姨,你们不是和老爸有整整二十年没见了吗?怎么会知道我们的?” 白雪哈哈大笑,接过话说:“就算是两百年没见,他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凯丽笑道:“白姨!这我信。” 上官红和白雪一左一右攀着凯丽的肩膀,笑着对问天说:“天哥!我们看上你女儿了。” 问天哈哈大笑:“那就说好了,送你们十天。” 白雪笑着问:“天哥!你真舍得?” 问天笑道:“你们那时候,我不是一样舍得吗?” 上官红笑嘻嘻地说:“我们又不是你的女儿。” 凯丽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却又听不明白他们打哑谜,莫名其妙地问道:“红姨!白姨!老爸!你们、在说什么呢?” 卓不凡哈哈大笑:“你老爸把你送给红姨白姨了。” 上官红呵呵一笑,指着高晓飞说:“还有你,也跑不了。” 凯丽和高晓飞都猜不透他们话中的含义,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天哥!我们上车再说,外面下雪,天冷着呢!”白雪看着问天说。 拐角处停着一辆十八座的军用面包车,正副驾驶座上坐着两个军人正在聊天。 “章凯!”白雪远远喊了一声。 “到!”副驾座上的上尉快速冲了出来,跑步来到白雪的面前,一个立正。 “知道他是谁吗?”白雪指着问天说。 章凯对着问天敬了一个军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一定就是七匹狼的队长,雪狼。” 白雪赞道:“好小子!算你有点眼光!” 章凯笑着对白雪说:“旅长!其实也不是我有眼光,是因为我知道,今天是你们七匹狼二十年后重聚的日子。” 白雪看了他一眼:“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旅长!是你说的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白雪愣了一下,转头对问天说,“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集训队的队长,章凯。天哥!怎么样?” 问天点了点头说:“他们比我们更年轻,都是国家的希望!” 大家陆续上车坐好,章凯才跑到副驾座上吩咐开车。 白雪笑着对问天说:“天哥!明天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既然是惊喜,那肯定就不能说啦!不过你要是有兴致,不妨猜上一猜。” 问天扫了其他三个一眼,又笑着对白雪说:“考我了是吧?” 白雪得意地说:“就算是吧,能猜着算你厉害!” 问天笑了笑:“这还用得着猜吗?你重新组建了七匹狼,而章凯,就是新七匹狼的队长。” 白雪惊异万分,看了看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厉声喝问:“你们三个,是谁暴露机密了?” 周继辉摇头叹息一声:“你以为你考的是谁?” “哎!”白雪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靠在座位上。 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问天笑着问道:“现在去哪里?” “先送你们回招待所啊。”白雪回答说。 “先去医院。” 白雪道:“天哥!你们一路辛苦,明天再去吧?我们几个都去看过那倔老头了,病情好转,现在精神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要是那老狗头知道我不是第一时间去看他,还不把我给煮了!” 上官红说:“他才舍不得煮你,要煮也是先煮我们几个。军中谁不知道,老狗头最舍不得的就是雪狼,最疼的就是白狼,我们三个没少挨他的批,现在庆幸逃出了魔掌,可没想到每次一见面,还都得挨批!”她嘴上说着狠话,但却是满脸开心的样子。 凯丽和高晓飞坐在后排,静静地听着他们相互诉说着古往今来的事情。章凯坐在副驾座上也只有默默地静听,不敢发言。 问天笑了笑,说:“先去医院。” 白雪无奈,只得吩咐章凯先去医院。 到了陆军医院,问天转头对着凯丽和高晓飞说:“你们不用上去了,就在附近逛一逛。” 两人正要答应,却听到白雪喊了一声:“章凯。” “到!”章凯快步跑了过来,对着白雪一个立正。 白雪看着手表说:“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带着他们两个到冰城到处去逛逛,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照顾好了,要是他们有一点点的委屈,我唯你是问。” 章凯挺胸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上官红笑着对凯丽说:“你白姨够威风吧?” 凯丽笑着竖起大拇指:“够威风!都把我给吓着了。” 上官红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去吧,玩得开心点。” 看着他们上车走后,白雪笑着说:“天哥!我看这俩孩子挺安静的!你真舍得交给我们?” “你说他们安静?算了吧!是你的官架子太大了,一时半会把他们吓着了而已。” 上官红问道:“那婷婷呢,你舍不舍得也送给我们?” 卓不凡哈哈大笑:“天哥!你可不要上当,她们肯定是记着以前被你训狠了,现在想报仇,打算把气都出在你女儿身上。” 白雪踢了他一脚,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一行人来到了医院后院的干部住院部,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似是医生的声音:“司令员!你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一个高亢的声音不耐烦地喊道:“你怎么老是说这句话,喝酒能喝出病来吗?” 白雪伸出想推开门的手顿时被吓得连忙缩了回来。 “能。”问天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谁在说话?”坐在病床上的老人使劲一拍床头柜,把医生吓了一大跳,也直接把白雪、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四个吓得躲在门外不敢进来。 “是我。”问天径直走到了病床边。 “你是……雪狼……问天?真的是你?”他突然怔住了。 “老连长!是我。”问天蹲在病床前,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是我,我看您来了。” 老人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了问天的双手:“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呀!” 他激动万分,连忙说道:“问天!快、快坐下。” 又张口向着门外吼道:“你们几个,滚进来!” 白雪、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四个只得一齐走了进来。 “站着干什么?坐下。” 周继辉连忙拉过凳子,赔笑着说:“司令员!您老人家不出声之前,我们哪敢坐呀!” 司令员显然心情不错,看着问天说:“问天!你都好吧?” 问天回答:“都好,就是一直都没有来看您老人家。” 白雪说:“司令员!天哥可是刚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看您老了。” “问天!你最近的事,他们都跟我说了。哎!军中虽然少了一位军事奇才,江湖上却多了一位侠客。这些年,你虽已不在军营,但军中依然流传着你的传说。” 上官红哽咽着问:“天哥!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二十年前的那两枪,你是故意抢着开的,对吗?” “北极狼战死沙场,那是一个军人的最高荣誉!可灰狼的死,谁也接受不了,我们之中注定了要有一个人离开,如果不是我,那也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可为什么不是我,不是他们,而偏偏是你?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的离开。” 上官红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二十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就不开枪。枪就在我的手上,可开枪的却是你,走的,也是你!为什么?” 司令员叹息了一声,看着白雪、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语重心长地说:“因为,雪狼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军中不可多得的、非常有潜质的人才,可在他光环的影响之下,你们都无法发挥出来,只有他走了,你们才能够走出他的影子,才能够快速地成长起来,才有可能成为军中独挡一面的精英骨干!当年的雪狼,是用自己一生的前途,来换取你们成才啊!” “天哥!”四人泪流满面,一齐离座,齐刷刷地单膝跪在问天的面前。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起来。”问天连忙把他们扶起。 “七匹狼!我们多次一起经历过生死,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是骨肉连心的兄弟姐妹,我做为哥哥的,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值得!” “天哥!你为了我们几个,宁愿放弃自己一生的理想,弟妹们无以为报!” 问天感叹地说:“谁的人生不是一边经历一边懂得?谁的人生,不是一边追逐一边领悟?经历过了、领悟到了,才是人生最富足的拥有!报国,不仅仅只有在军中,在哪里都行。” “问天!说得好啊!”司令员感慨地说,“问天把话都说清楚了,你们也应该释怀了。我们可以接受失败,但绝对不能接受未曾奋斗过的自己。人生就是一条坎坷曲折的路,即使不断地跌倒,也一定要爬起来。” 大家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了好了!你们也该忙碌了,我也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白雪定了定神,说:“司令员!有一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是这样的,天哥的干女儿想在我们特训队呆十几天。” “好啊!” 问天接口说:“老连长!我那干女儿可是美国人。” “那又能说明什么?”司令员看了看问天,又看着白雪说,“你天哥能看得上的人,自有他的道理。” “谢谢老连长!” 司令员看着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问道:“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回去?” 上官红说:“我是来协助白雪搞特训的,没那么快回去,可以多陪天哥几天。” 卓不凡和周继辉一齐起立,对着司令员敬了一个军礼,齐声说:“司令员!我们两个,明天就直接走了,现在提前和您老道个别。” 问天说:“继辉!等凯丽和晓飞训练结束后,我带着他们俩到你那玩几天。” 周继辉开心地说:“天哥!这太好了,你过来之前记得通知我。” 卓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着说:“继辉!天哥看得起你啊!还要专程去你那里玩。他经过我那也不跟我说。” 上官红笑着问:“天哥!你什么时候到我那?” 问天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 “好了好了!都滚吧!该干啥干啥去。” 问天笑着问:“老连长!刚才医生说的喝酒,怎么回事?” 司令员挥了挥手:“听你的,放心吧!不喝了不喝了!” 白雪、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四人忍不住偷笑,心里暗骂道:“这老狗头!就知道欺负我们几个,在天哥的面前就这么乖!” 五人一起走出到医院停车场前,章凯刚好也带着凯丽和高晓飞回来了。看他们三个聊得开心,知道他们已经混熟了。 天已微暗,大家一起去吃饭。 白雪、上官红、卓不凡和周继辉四人陪着问天,又是一番激烈的倾诉和开怀畅饮。 “章凯。” “到。”章凯起立、立正。 白雪正式说:“凯丽和晓飞要在我们特训队呆一段时间,明天,他们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是,保正完成任务!”章凯敬了一个军礼,高声回答。 凯丽和高晓飞又惊又喜,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们今天的哑谜,原来是要让他们两个留在军队里接受军事训练。 问天笑道:“两个星期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够挺得住。” 凯丽看了看高晓飞,说道:“放心吧老爸!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 高晓飞也同样表示得信心满满。 “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高晓飞和凯丽被章凯带到了特训营,分别安排进了男女兵宿舍,领取了装备,换上了迷彩特训服,顿时神采飞扬,俨然就是其中一兵。高晓飞英俊帅气,凯丽钢盔一戴,遮住了满头的金色长发,一时间英姿飒爽,不近前看的话,倒也认不出她是西方人。 早晨五点半,特训营里吹响了起床集训号,每人背上重达二十五公斤的装备进行了五公里武装越野。高晓飞和凯丽相互扶持着,硬是坚持完成了第一天的特训课程,但已是累得生不如死,像两堆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天哥!他们俩的表现还真超出了我的意料,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好样的!”白雪和上官红陪着问天,三人都穿着特战服,举着望远镜远远地观看训练。章凯带着几个特训干部跟在后面,也在观看讨论着。 “天哥!十天的训练太短了,要是时间长一点就更好了!”上官红说。 问天摇了摇头:“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非常好了!以凯丽的身份,留在部队里太久就会显得太敏感,最多训够二十天,就一定要退出来,你们把一些不必要的科目缩减掉,针对性的来训练他们就行了。” 白雪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安排。” 特种部队的训练包括了体能训练、心理训练、机动技能训练、渗透技能训练和侦察谍报技能训练等大纲。内容上又区分为技术训练、战术训练、共同训练、空降训练。 技术训练主要内容有特种作战知识、敌军知识、军事高科技知识、计算机知识与应用、战场外语、军事地形学、野战生存技巧、捕俘技术、攀登技术、泅渡与操舟技术、各种车辆驾驶技术、格斗技术、破坏技术、破障技术、通信技术、各种武器射击技术、各种战斗装备的使用技术。 战术训练内容主要包括有警戒行动,搜索行动,潜伏行动,破袭行动,营救行动,夺取、扼守行动等。 问天每天都去一次医院陪着司令员聊聊天,余下的时间就陪着上官红和白雪一起在特训队里,远远地看着凯丽和高晓飞的训练。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的特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特训队白雪的办公室里,问天正和白雪、上官红以及章凯讨论着凯丽和高晓飞的成绩。 “报告!” 大家转头看出去,正是穿着特训服的凯丽和高晓飞,一齐立正着站在门口。 白雪笑容满面,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快进来。” 两人一齐走了进来。 白雪看着两人说:“凯丽!晓飞!你们的训练到今天为止正式结束了,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晚上带你们去逛冰雪大世界。” “谢谢白姨!”两人敬了一个礼,一齐退了出去。 清晨,白色的屋顶,白色的树,白色的人儿,白色的路。缭绕的雾把一切都变得神秘朦胧,就是稍远的电线杆也若隐若现。 如此雪景,又有谁能够读懂雪的寂寞?雪之门,只为雪敞开! 上官红和白雪看着呼啸而起的飞机,感叹道:“这一走,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是下一次的相见!”(未完待续) 四、雪狼雄姿 一行三人走出候机室。 周继辉带着一个勤务兵正在外面等着,一见他们出来,连忙让勤务兵过去帮忙搬行李。 “天哥!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他显得非常兴奋。 问天和他碰了一下拳头,拥抱了一下。 “凯丽!晓飞!被红姨白姨训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他转头笑着问。 “厉害!”凯丽笑着回答。 “差点把我们给训死了!”高晓飞心有余悸地说。 周继辉哈哈大笑:“她们真正厉害的还没让你们见识到呢。” 高晓飞来了兴致:“周叔叔!她们最厉害的是什么?” “红姨以前是狙击手,百发百中,我只是她的助手,厉害吧?至于白姨嘛,格斗一流,在七匹狼里,她年龄最小,可打架算这个。”他伸出两个手指。 高晓飞吐了吐舌头,伸出大拇指问道:“那这个是谁?” 周继辉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明知故问。” 问天和勤务兵安放好行李,回头喊道:“别吹了,走吧。” 第二天一早,一轮红日刚刚从东方升起,红彤彤的太阳从雾气缭绕中放射出金光,充满了梦幻的感觉,到处都是未曾见过的冬日奇景。纯粹的白在天地间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白雪,未沾染尘埃的纯白直击心灵! 大家刚刚洗漱完毕,却见周继辉一身便装走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啦?干吗穿便装?”问天看着他问。 “陪你们去玩呀。” “我说过要你陪了吗?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 “老大!你来一次不容易,就让我陪你们一天吧,就一天行不?” “你军务不忙了吗?” “忙,但我一直都没休过假,老婆孩子又不在身边;再说了,我虽然驻扎在此,可你说的那些景点,我一处都没到过。” “那你驻扎在此,都是忙些什么?” “其实,边境上的事嘛,一般都是边防武警或者是当地公安唱主角,我们也就是协助。这边没有毒品,这些年偷渡的也根本没有;但还是有一些偷贩枪械的枪贩子铤而走险,不过也都是一些小瘪三,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大动静。” 问天听他道出实情,只得说:“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继辉一个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 看到周继辉一个堂堂的校官在问天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直把凯丽和高晓飞逗得偷笑。 周继辉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当下众人上车,又到镇上吃了早餐,开始了寻北之旅。 中国的最北端,中俄交界处,南北两山对峙,东西龙江横穿而过。这里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真正的最北点,位于大兴安岭最北部的群山之中,其四周均为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林木浓密。这个地理位置最北的地方保存着浓厚的原始气息,来到这里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最北的东北味。 到中国最北点的路上,车子全程都在龙江冰封的江面上行驶。对岸就是俄罗斯的国土,整段国界线都没有围铁丝网,只是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插上注明国界的指示牌。 中俄边界以龙江为界,在冰封后的江中间拦上了铁线网和插上了国界的指示牌,只有在龙江冰封后才能看到这种情景。木牌的后面就是俄罗斯的国土了,不时有俄罗斯的军车在冰封的江面上飞驰,来回巡逻着边境。 放眼望去,群山白茫茫的一片,被白雪所包围。阳光洒下,显得更加有层次感。大家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所征服,忘记了寒风凛冽,忘记了刺骨严寒,拿着相机不停记录下这段美好的时光! 也许,只有这里的冬天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冬天,这里满足了大家对冬天的一切幻想。 “中国最北点”的石碑前正是所有寻北者梦想之地的终极点,来到这里就算真正找到北了。 这里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最北端,是中国的北极,更是中国标识性最冷的地方,细数多少英雄豪杰折腰于此!又有多少神勇之士,于这三九严寒之地,尝试在这零下四十几度的低温下,无畏冰霜凛冽,不惧北风呼啸,更嗤之雪虐风饕,只为北极一光,华丽一脱,为冰雪世界再添一笔肉色! 龙江第一湾,江面回流急转而形成的独特景观,一年四季各有不同景象,登上山顶可以俯瞰全景,浩浩荡荡,非常壮观! 四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周继辉也玩心大起,不停摆弄着姿势,让凯丽和高晓飞拍照。 下午时分,大家才恋恋不舍地驾车返回。 周继辉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回去。一路上雪花漫天卷地飘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飘舞着落在树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 “周叔叔!前面那山峰是什么地方?”坐在副驾座上的高晓飞指着前面问。 周继辉说:“那应该就是一家新开张不久的大型滑雪场,听说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凯丽听说有滑雪场,连忙把头伸前来看。 周继辉见状问道:“凯丽!你喜欢滑雪?” “喜欢。” “我只溜过冰,但还没滑过雪呢!”高晓飞说。 “好!咱们进去看看。”周继辉一打方向盘,向着滑雪场拐了进去。 整个滑雪场处于群山环抱之中,林密雪厚,风景壮观。滑雪场的设施非常完善,共有二十条初、中、高级滑雪道,满足各类滑雪爱好者的要求。这里的高山滑雪道是亚洲最长的;雪质优美,年积雪期一百七十天左右,雪季长达五六个月;各项滑雪设施及综合服务水平处于全国顶尖水平。 周继辉停好车,大家一齐下车来看,只见滑雪的人不算很多。走过去售票处了解情况,没想到由于时间太晚,已经停止了当天的售票。凯丽和高晓飞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 周继辉笑着安慰他们两个说:“凯丽!晓飞!咱们在这住一晚,明天再玩一天。” “真的?”凯丽开心地问。 “当然是真的。”周继辉看了看问天。“天哥!怎么样?” “不妨碍你的军务吗?” “没事,就多玩一天而已嘛!” 看到问天答应了,凯丽和高晓飞高兴万分。 当下周继辉就在滑雪场的酒店里开了三间房,凯丽一间,高晓飞一间,他和问天同住一间。 晨起之时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早上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还在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从天而降。 门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粉妆玉砌,漂亮至极! 凯丽迫不及待地跑出酒店外,观看那美丽的雪景。踏着软绵绵的积雪,听见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跑到雪堆前,用手捧起一把干净的雪,用舌头碰了一下。尝一尝这纯洁的雪,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和寒气在舌头上涌出。 凯丽童心忽起,想着堆一个雪人玩儿。她先滚了一个大雪球摆好当身子,又去滚小雪球。 “凯丽!你在干吗?”正是高晓飞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来得正好,一起帮忙堆个大雪人。” “好啊!我还没堆过雪人呢!” 两人忙碌了半个小时,终于堆成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高晓飞感叹着想:虽然很冷!但还是堆出了雪人,圆了小时候堆雪人的梦想。 雪后,大片大片的雪林,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皓然一色。 售票处开门后,周继辉当先去买了票。 “凯丽!晓飞!你们要不要请教练?” “我从没滑过雪呢!”高晓飞不好意思地回答。 “周叔叔!不用请教练了,我来教他。” “你教我?行不行你?” 凯丽瞪了高晓飞一眼:“本姑娘愿意教你就已经不错了!废什么话?” 高晓飞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喊道:“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周继辉搬了两套滑雪装备过来给他们。 “周叔叔!怎么只有两套?你和老大的呢?”高晓飞问道。 “我们当观众,看你们滑呀。” 凯丽三下五除二穿好滑雪板,却看到高晓飞还在摸索着,当下滑过来指导他说:“在穿滑雪板之前,先把两支雪板放在平地,在双手执杖支持下先后穿板。” 等到高晓飞摆好滑雪板后,跟着又说:“先将前脚掌置入滑雪板固定器,上滑雪板时,只需将后部的固定器抬起,将滑雪靴的前端穿入前部固定器的凹槽内,用力向下压滑雪靴的后跟,听见‘啪’的一声,就是固定器已将滑雪靴的前后端紧紧卡在滑雪板上了。” 凯丽又教他怎样在雪地上站立姿势,让他不要为了舒服而让脚在靴子里晃悠,那样可能会扭伤脚。 高晓飞一一照做,可等套上滑雪板后才发现,原来滑雪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想要走路基本也只是在原地打滑,和他溜旱冰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凯丽教他在平地上不断地反复练习八字形刹车,向左拐向右拐。 高晓飞毕竟溜过旱冰,基本动作都是相同的,只要掌握好滑雪板就容易了,所以还是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凯丽笑着称赞:“这孩子不笨!挺聪明的!” 高晓飞笑着拍马屁:“那也得看是谁教出来的!” 凯丽“咯咯”地笑道:“这话我爱听,表扬!走,上雪道试试。” 整个滑雪场根据滑道等级不同,划分出很多块滑雪的区域,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相应的雪道和雪场。蓝色代表初级雪道,红色为中级雪道,黑色为高级雪道,还有一条几乎没有人进去的高山越野雪道。 早上滑雪的人不多,凯丽带着高晓飞先坐电缆车上了红色的中级雪道。 滑雪的技巧关键步骤在于学会刹车、双脚“S”形前进,目的是为了控制速度和关键时候刹车。尤其是下坡时,要弯腰屈膝保持身体平衡。 高晓飞的溜冰水平也是非常地高,掌握好滑雪板后,基本上已是轻车熟路了。和凯丽一起下滑,同样也滑得有板有眼,除了动作没有凯丽的优美之外,其它的都已经非常不错了! 凯丽看到他滑得不错,又直接坐电缆车登上了高级雪道。 两人手拿雪杖,双膝微曲,以五十左右的时速向下滑行。 刚滑出不远,只见前面有着四五个滑雪者也在快速下滑,看样子都是经验丰富的滑雪爱好者,甚至是专业滑雪运动员一类的专业人士。 凯丽玩心忽起,撇下高晓飞,双手一用力,身体左倾,将腰一扭,向右转了过去,越过了众人,加速向下滑行。 那四五个滑雪者早就看到他们了,见到他们下滑,也正在加速之中,没想到凯丽露了一手,轻盈一个转身就超了过去,心中不服,连忙发力急追。 高晓飞可没有这般高超的技术,只能在后面紧紧跟着。 凯丽看到他们渐渐赶了上来,双手又连续发力,加速前进,看准了前面有一处凸起的小坡度,双膝微曲,猛地冲了上去。只见“呼”的一声,她整个人向着空中直飞出去,滑雪板带着一道长长的雪尘,冲出地面有两三米的高度,又向前飞行了几米远的距离之后,才降了下来。 凯丽又是双膝一弯,身体下蹲,滑雪板稳稳着地。 高晓飞跟在后面只看得两眼发直,心中说不出的佩服。 周继辉正陪着问天远远地观看,赞道:“天哥!凯丽的滑雪技术不错啊!” 问天点了点头说:“是不错!但你看跟在晓飞后面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高手!” 凯丽慢慢减速,重心稍稍后移,形成稍后坐姿势的同时,两板尾蹬开,加大立刃,两板内刃逐渐加大刮雪力量,逐渐加大板尾向外侧的立刃和蹬出力量,直至停止。正是滑雪技术中比较普遍的犁式停止状态。 那几个滑雪者也陆续追了过来,脱下头盔后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也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挑拨。 凯丽脱下头盔,回头盈盈一笑。 那几个年轻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美女,而且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大美女,一时间都惊得呆了,心中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美女技术不错啊!” “外国美女,身材比我们还要高!” “正点!” 凯丽笑盈盈地听着他们吱吱喳喳了一会,才微笑着说:“你们技术也不错啊!” 那几个年轻人没想到这洋妞居然会说中文,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高晓飞正好滑了过来,停下来问:“凯丽!怎么啦?” 凯丽笑道:“没什么,和大家交流交流经验呢。” 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一个滑雪者冲上了凯丽刚才跳跃的一处凸起小坡度上,身体下蹲,犹如空中飞人似的飞上了半空中,相比起凯丽刚才的动作更高、更猛,也飞出更远。 对方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脱下了头盔。原先那几个年轻人连忙靠了过去,显然他们是一起的。 “美女!技术不错嘛!来个比赛如何?” 凯丽笑道:“好啊!比就比。”她看到了对方的动作,想着对方应该是滑雪的专业运动员,虽然知道在技术上比不过,但她却是个不服输的个性,同样也欣然接受挑战。 “比赛输了得叫师父。”另外几个起哄着。 “输了就输了,叫什么师父?” “不行,输了就要叫师父,要不然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我来和你比。”高晓飞看着对方说。 “帅哥!就你那技术?还敢说比赛?”对方几个人哈哈大笑。 “美女!怎么样?敢不敢比?” 凯丽正要回答“比就比”,哪知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来跟你比。” “老爸!”凯丽转身看去,正是问天和周继辉一起走了过来。 “家长也来了?” 问天微笑地看着对方,问道:“怎么?不敢和家长比吗?” “大叔!你虽然也不算很老,但技术上真的比你女儿高吗?” 周继辉说:“这个你们不用管,重要的是你敢不敢比?” “比就比,但输了可不要说我欺负老年人!” 问天和周继辉哈哈大笑。 “不会说,但你可得让一让我这老年人啊。” 问天换上高晓飞的滑雪鞋,手里拿过滑雪板,朝那年轻人喊道:“兄弟!我们上去吧。” “好!”那年轻人也准备停当,两人一齐登上了电缆车。 “大叔!你以前也是滑雪运动员吗?”他倒是很有礼貌。 “不是。”问天喜欢他的这种性格,冒险、冲劲,但又不失礼貌。 “那你是从事过滑雪的专业工作?” “这个也没有。老实跟你说了吧,我可是有二十年没滑过雪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你说二……你是说有两年没滑过雪了?那你怎么跟我比?” “不是两年,是二十年没滑过雪了。” 年轻人大失所望:“那还比什么?” 问天哈哈大笑:“兄弟!我刚才看了你的技术,也知道你是滑雪场的滑雪教练,肯定也是技术最好的一个,你应该还是滑雪队退役下来的专业运动员;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是哪个领域,不管你的技术有多好,请记住,切不可看轻你的对手。” 年轻人心想:他知道我是滑雪教练,知道我是滑雪队退役下来的专业运动员,还要跟我比赛,看来这人不简单!顿时收起了狂妄、轻蔑的心态。 “周叔叔!老爸以前有学过滑雪吗?”凯丽疑惑地问道。 “对啊!我从没看见老大溜过冰呢!更别说是滑雪了!”高晓飞也是一脸茫然。 周继辉哈哈大笑:“他是雪狼,你们以为雪狼的代号是白叫的吗?放心吧,今天就要你们开开眼界,绝对能够颠覆你们心中对于滑雪的基本认知。” 凯丽又说:“周叔叔!能跟我们说说你们和老爸以前的事吗?” 周继辉说:“怎么?天哥都没有和你们说过吗?” 凯丽和高晓飞同时摇了摇头。 “这些连婷婷都不清楚,嫂子或许会知道一点吧。”高晓飞说。 周继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们七个人都同属一个特种部队,都是从海、陆、空各兵种挑选而来,经过了层层筛选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卓叔叔是和天哥来自同一个部队。七匹狼,就是由七个兄弟姐妹组成。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战斗中,我们失去了两个兄弟,而天哥,也是因为在那次战斗中,为了维护我们几个,才不得已离开了军队!” …… 凯丽和高晓飞默默地听着。 “好了,不说了!他们已经上到雪道顶,马上就要开始了。”周继辉擦了擦眼睛说。 问天他们已经上到了山顶,年轻人指着高级雪道和不远处的高山越野雪道说:“大叔!你说我们该选哪一条雪道?” 问天笑道:“你来决定,要是我真输了,就叫你一声师父。” 年轻人豪气顿生,指着他平时都很少光顾的高山越野雪道说:“好!那我们就玩玩高山越野雪道!” 由于高山越野滑雪具有惊险、优美、自如、动感强、魅力大、可参与面广的特点,故越野滑雪被视为滑雪运动的精华和象征,通常情况下,评估滑雪技术水平的高低,多以高山越野滑雪为标准。 高山越野滑雪的技术标准性有很多:滑降、超级大回转、大回转、回转、全能等。不同的滑降技术,多变的转弯技术,应急的加速、减速、停止技术,惊险的跳跃技术及特殊技术等。 “大叔!你先来吧。” “好。”问天也不客气。 他站在雪坡上,深吸了一口气,借助下滑惯性在跳台起跳,纵身腾入空中,然后在空中完成各种向前、向后的空翻、并加转体等高难动作之后,才下降到地面,身子一扭,稳稳地滑行在雪地上,快如流星似的向下滑去。 年轻人大惊失色,呆呆地站在雪坡上,先前所有的豪情万丈全都烟消云散,甚至连跳下去的心都没有了。他苦笑着想:我苦苦地学了十八年的滑雪运动,本以为可以笑傲滑雪界了,没想到今天终于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他收起了所有的高傲之心,一跃而下,没有做任何的技术动作,向着坡下滑去。 这条高山越野滑雪道的总长在二千五百米左右,宽度也有二十几米。问天以时速一百左右的速度滑行在雪面上,犹如猛虎下山,滑雪板割起的雪尘向两边飞泻,非常壮观。 他一路上时不时完成一个动作,滑降、腾空、起跳、回转、大回转、超级大回转等等各种滑雪技巧,在姿势、要领、动作方面都掌握得非常独到。 凯丽和高晓飞激动得高声大喊,高举双手为问天呐喊助威。 滑行到坡下,问天慢慢地减速,当来到众人面前时,他一个急刹,稳稳地停了下来。 “老爸!”凯丽激动得大喊大叫,飞扑过来抱住了问天。 周继辉和高晓飞也笑着走了过来。 “整整二十年没有这样疯狂了,原来,还是静不下心来!”问天自嘲地笑着。 “师父。”那年轻人脱下头盔,走了过来。 问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没必要一争长短。” 凯丽笑盈盈地挽着问天的手,雪峰的雪,不停地落在她的帽子和鼻尖上,仿佛有种魔力,把一切过滤,把一切升华。 此刻,连她的心灵也在净化,她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跳跃。 春花秋月,没有使人止步,但这场雪却使她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她深深地感叹:在万物长久而神秘的秩序下,人类是多么渺小的演员。 而世界之大,却能让人学会谦虚。(未完待续) 五、龙江惊魂 一番热闹过后,凯丽和高晓飞继续滑雪。 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滑雪场的滑雪教练,此时已不再有轻蔑之意,倒是显得非常好客了。 玩过了中午后,又在滑雪场的餐厅里吃过了中餐,一行四人才驾车返回。 “天哥!明天你们打算怎么玩?”周继辉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你给我们另外找辆车就行了。” “就这辆给你们用不行吗?” “你给我们找一辆民用车,开军车影响不好。” “那好吧,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问天说:“今天我们是沿着下游走,明天我打算沿着上游一直上去,再玩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周继辉道:“上游上去三四十公里左右,都会有冬捕打捞者所走的车辙,你们一路顺着车辙走就行了;再上去的话,就是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人迹罕至之地了,岸上都是原始森林,现在又是大雪封山,那边,没有任何的信号,而且虎豹豺狼当道,非常危险!再加上龙江是边境线,所以一切都得非常小心。” 回到部队招待所,周继辉已经让勤务兵把一辆越野车开过来了。 “天哥!无论在任何地方,一有险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他最后又重复地嘱咐了一遍,又给他们配备了一台对讲机,然后才和勤务兵离开了。 一到夜里,温度骤降,相比白天直降了十几度,降到了零下四十度的严寒环境。 清晨,大雪终于停了,大地变成了一个白色茫茫的世界! 凯丽来到室外,只见有人正在广场上尝试泼水成冰的情景。她玩心又起,连忙跑回房间烧开水,又把隔离房的高晓飞喊了起来。 泼水成冰成功的主要因素就是必须得冷,气温低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拍摄出液体水瞬间秒变冰箭的效果。现在的温度,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已经具备了泼水成冰的严寒条件。 他们装满了三间客房里的三个大型保温瓶外加几个自己的小型保温瓶,趁着太阳还没升起之前来到了广场上,等待着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一刻完成泼水成冰的美丽瞬间! 将一百度滚烫的热水洒向空中,瞬间凝结为成千上万道冰箭,犹如万箭齐发,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显得美轮美奂!泼水成冰,瞬间的精彩!炫耀的一泼,画面美得让人窒息! 太震撼了!问天拿着相机为他们拍照,心中也忍不住感叹:此景只应天上有,漠北有幸沐画风!身临如梦佳景,又何必眷恋南国的暖风!在雪中,坐拥怡然自得的世界!雪中,独享空灵之美!美到心都要融化了! 吃过早餐之后,三人背上装备,上车出发。高晓飞开车,向着龙江的上游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上只见大雪堆积,山增高了,地加厚了。路边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荆棘枝头,凝结着洁白的雪絮,毛茸茸的形同鹿角,交错织成各种各样的图案,玉树银花,美丽如画。在路旁的陡崖上,有着一排排高大的塔松,傲然挺立,雪积枝头,白色的锦团华盖下透出几丝绿意,在一望无际的银色世界里,看上去显得分外俏丽。 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雪,风也刮得很急,雪花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 沿岸行驶了十公里左右,岸边变成了山坡森林,已是无路可行,车辙开始拐入到冰封的江面上。高晓飞也跟着开车慢慢地拐入了江中。 龙江是中俄两国的国界线,以江心为界,出了镇后就没有设立围栏界线了,但破冰冬捕的人们也都遵守规则,并没有越过江心,也都是三三两两地分布在本国的江面上作业。 冬捕即为冬季冰雪捕鱼,是一种传统的渔业生产习俗。早在辽金时期,冬捕就已经享有盛名。虽然岁月更迭,冬捕的神奇、神秘与神圣依旧存在。 龙江上的为小型冬捕,由打镩的沿下网眼向翅旗处每隔约十米凿一冰眼,之后下穿杆,由走钩将放入冰下的穿杆用走钩将之推向下一冰眼。穿杆后端系一水线绳,水线绳后带大绦,大绦后带网;跑水线的水股子拉着水线绳带动大绦向前走,轮子绞动大绦带着大网前进,后面是跟网把头用大钩将网一点点放入冰下,并随时掌握网的轻与沉。两侧网前进到出网眼后,已将整个网全部下入水中,此时水中的鱼全部围在网中。 接下来是出网。由两三个人拉动出网轮,由出网轮上的旱绦和卡钩配合将双侧网合并一起,多张网组成的一张大网,一次同时拉出每翅的两块,称为一拉,分多次拉出。第一拉没鱼,第二拉开始出鱼。出鱼时,挂在网上的鱼直接随网拉到冰面然后摘下,浮在出网口的鱼用捞子捞出。最后,因每拉赶鱼的原因,更多的鱼都集中在网肚之中。网肚是网后端的一个兜,一个网肚最多能容纳几千斤的鱼获物。捞完网肚中的鱼后,将网肚拽出冰面,将鱼装车运走。由打镩、扭矛、走钩的将网再次装到爬犁上,到此,一网次冬捕结束。 汽车行驶在冰封的江面上,远远看到前面还剩下最后一批冬捕的人了,凯丽忍不住说:“快停下,我们去看看人家捕鱼。” 高晓飞也没见过冬捕,心里也想见识见识。他把车驶近后停在了一边,然后大家走过来看,只感到新奇无比,说不出的兴趣。 最后凯丽和高晓飞也都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冬捕的人群之中,帮忙着拉起了鱼网。 这是比较小规模的冬捕作业,一网也就一二百斤的收获。 收获过后的空隙间,问天连忙向冬捕的人打听前面的情况。 冬捕的人听说他们是旅行者后,就提醒说:“前面就是无人区了,在这里,我们是走得最远的一拨人,所以,你们就在附近转一转就返回去吧。” 问天指着雪地上的车辙说:“这道车辙应该还是向着前面行走的。” “这是我们刚才行走过的痕迹,本想着上去一点鱼会多一点,但前面的冰层太厚,凿不开;再加上那地方非常恐怖,没呆一会,就转头回来了!” “那你们行出了有多远?” “应该有十公里左右吧。” 问天又问道:“那上面又是怎样的恐怖呢?” 冬捕的人想了想,说:“龙江的上游是由两条江水汇流而成,一条是从内蒙古流入,另一条则是从俄罗斯流入。从这里上去大约三十公里,这条江就不叫龙江了,过了那两江汇流处,上面的一段都是千万年来无人到达的原始蛮荒之地,而且河中传说有水怪,只要是有人一踏足,就会被水怪拖入水中吃掉。我们是冬捕人中最大胆的一拨了,每年都向上游走近一段路,就是为了有个好收成,可是也万万不敢越界。” 问天想了想,又问道:“那最近的一次水怪传说是什么时候?” “这都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传说,听说水怪还能在冬天冰封的江面上撕裂冰层,让行走在冰面上的人掉进水里,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也不敢去!我们也只是干到中午过后就要回去了。” “那水怪为什么又不到下游来呢?”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应该那一段河道才是它们的地盘吧。” 问天是不相信有什么水怪的,心想:所谓水怪,只是人们不了解的一种水生动物而已。因为未知,让人觉得神秘,神秘都是吸引人的。 问天谢过大家,三人上车继续向前行驶,沿着车辙不紧不慢地前进。 “老大!你说真会有水怪吗?”高晓飞边开车边问。 “你也是闯过五大无人区的人,难道还会怕水怪吗?”凯丽横了他一眼,她坐在副驾座上对着外面的雪景拍照。 “传说,也总是有根据的,我们不了解这里的一切,所以也不要妄下定论,大家留意观察,注意周边的情况。”问天坐在后排,通过两边车窗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江的两边都是被白雪覆盖的莽莽苍山,湛蓝无边的天空,都美得让人惊呼!三人已经被天地大美给镇住了,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所有赞叹、祈祷、期盼、呼号全都退隐,一种安静祥和的力量弥漫全身,内心澄澈一片! “老大!前面已经没有车辙了。”高晓飞停下了车子。 三人一齐下车来看,感叹天地间是如此地宁静,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在这纯美的雪国世界,每一个人都会心灵澄静,思念飘扬! 雪中的天地像一首诗,又似一幅画,踩在雪地上,置身这白茫茫一片的景象中,仿佛来到了雪国的天堂!踏入雪中竟然存着些许的疑惑,自己是否真的进入了雪国世界?走进这里似乎就远离了凡俗,剩下的,只是一个冰清玉洁、空灵隽永的世界。 “老爸!这里太美了!不觉得恐怖啊!”凯丽喜欢得不得了,举着相机不停地按着快门。 “是啊!太美了!”高晓飞也是无限感慨。 “我们再走一段,到两江汇流处去看看,应该离这不远了。” 三人再次上车,尽量靠着岸边缓缓前进。 行了一会,江面突然开阔起来,已经是来到了两江交汇处。 飘雪之下的两江,并不是很清晰,但更增加了梦幻之境。场面的开阔和壮观同样尽收眼底,其冰封的江面却是如此地安宁、静谧。 整个景象非常壮观,眼前的这份宁静、这份静谧,映衬着另一种独特的美丽!无论是什么人到了这里,都不得不为这两江的宁静所折服,美丽的大自然本身就是如此奇妙! 三人完全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在周围拍了一会照后,打算离开返回。 突然间,一阵犹如击石般铿锵的啸声从远处传来,顿时让人充满了恐惧之感。 三个人面面相觑,疑神静听。 只听得声音断断续续地随风传来,虽没有响彻云霄之势,但也清晰可闻。 “老大!什么声音?”高晓飞忍不住问道。 问天伏身下去,把耳朵贴在冰面上,闭上了眼睛细听。 “声音的所发地应该在十里之外,有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一种好像是老虎的啸声,另一种如击石般铿锵的啸声分不清楚是什么动物所发,应该是两种动物在战斗,但显然,击石般铿锵的啸声已经占据了上风。” “老大!这地方生活的就是东北虎,是老虎中体形最大的品种,也是地球上最凶猛的猫科动物,难道,这里还有比东北虎更厉害的动物吗?”高晓飞惊异地分析。 凯丽想了想说:“难道,又是什么上古异兽?” 三人的求知欲都非常强烈,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上车向着声音所发处驶去。 行驶了一会,听得声音渐渐地停止了。但见两岸都是悬崖绝壁,除了冰封的江面之外,绝无可通之路。 行了好一会,三人停车静听,周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从冰封的江面上看远方,四野都是雪景,非常震撼!如诗如画!在眼里全是一幅幅的水墨画,山风飘忽,整个山顶时而阳光明媚,时而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这就是所谓的惊喜,一个再冷、再恐怖,也值得身临其境来体验的地方! 三人在车上观察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动静。 “老大!手机信号完全消失了。” “凯丽!打开电脑确认一下我们的位置。晓飞!车不要熄火,注意观察,保持警惕。” 凯丽快速打开电脑笔记本。 “老爸!我们已经跨过了黑龙江省三十公里处,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在内蒙古境内了。” “我们下去看看,注意安全。”问天拿着工兵铲,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凯丽和高晓飞跟着也下了车。 三个人刚刚离开车子的位置,猛然间只听得一阵冰体破裂声传来。正惊疑间,“轰”的一声响,水花四溅,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冰层碎裂声响起,车子的前部已经塌陷进江水之中。 问天眼疾手快,把手上的工兵铲一丢,跨前一步打开后车门,伸手把那三个背包都抢了出来,同时大喊道:“快往岸上跑!” 他话音未落,越野车的后部又“轰”的一声陷了下去。他来不及再拿其它的东西,对着高晓飞和凯丽大喊:“快跑!” 三人各拖了一个背包就往岸上冲去。 但还是来不及了,只听得周围一阵“劈里啪啦”的冰层碎裂声响起,一大段冰封着的江面全部塌了下去,露出了汹涌澎湃的江水。 问天大喊一声,奋力把背包扔到了岸上。高晓飞和凯丽也跟着把手上的背包扔了上去。 在几声沉闷的响声中,三个人连人带车,全部掉进了汹涌澎湃的江水之中。 问天一入水,就努力着睁开双眼,只见高晓飞和凯丽就在身边不远处,心中稍稍安定。手足发力,向着他们二人游了过去。 他只感到水势汹涌,向外急流,不管自己多用力,也无法向前游动。再看前面的高晓飞和凯丽时,也是同样手足齐划,可就是无法向前移动,像是后面的水中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着似的!他顿时一惊,猛地回头,努力睁开了眼睛向江水中看去。 这一看,只把他看得大惊失色,只见身后的江心深处,有两条巨大的水旋涡交织在一起四面摆动,犹如两股龙卷风在横扫千军,又像两条黑龙在水下激烈地混战,旋涡猛烈地吸着江水,让周围的江水变得汹涌澎湃,急速地向着旋涡流动。 问天想:如此巨大的旋涡,不知又是流向哪里,如果被吸进去,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仰头向上看去,只见头上的浮冰也缓缓地向着江心移动。 问天看准了一个空隙,双脚猛力一蹬,身子蹿出了水面,双手一推,把一块漂过来的浮冰推住,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离岸也就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他又吸了一口气,再次潜下水去,身子向下一扎,双脚向后急蹬,蹬在一块浮冰上,借力向前蹿去,双手一伸,拉住了凯丽和高晓飞,又向着上面浮冰的空隙指了指,示意看准了浮冰流动的空隙再上去。 二人点头表示明白,仰头看着浮冰的流动,先后冒出了水面。 “这里很危险,快攀着浮冰借力上岸。” 可是浮冰同样在流动,想来是离旋涡近了,江水被吸得过猛,身体浮在水中根本就无法稳住,任凭着三人怎样的努力,效果却不理想。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得要一个人先上岸去,晓飞!我们先把你推上去。”问天对着离岸边最近的高晓飞示意。 问天和凯丽全力向着高晓飞靠拢,两人相互交接着缓缓把高晓飞推向岸边。 “抓住了。”两人同时用力,猛地把高晓飞一推。 高晓飞借势,右手向前挥出,一下子抓住了岸边的一株小灌木。 但问天和凯丽却被力道反推出去,离岸边更远了。 两人奋力划水,但还是抵不过旋涡的吸力。 “接着。”一条绳子对准两人扔了过来。 两人的水性都很好,拉着绳子,相互扶持攀着浮冰,慢慢地向岸上靠拢。 岸上都是悬崖绝壁,但前方沿岸边倒也有着一段一米多宽的斜坡,斜坡上生长着很多草丛和树木。 高晓飞在岸上用力,问天和凯丽拉扯着绳子,又扶着树木相继爬上了岸。三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流水,更是被冻得浑身发抖。 只见来时方向的岸上都是白雪覆盖的绝壁,直直地竖在江水中,看不出高有几许,险峻至极;相信除了飞鸟之外,地球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生物能够翻越过去! “这里没有落脚点,前面好像有一条山沟,我们过去看看。”问天被冻得说话都在打抖。 当下再也顾不上其它了,三人各自拿上一个背包,一路攀扶着树木,强忍着冻入骨髓的寒冷,慢慢地攀爬着向前走去。 攀爬了二十米左右,只见两山之间形成了一条小山沟,三人踏雪而行,连忙向山沟里走去。 走入山沟,寒风小了很多,感觉没那么刺骨了。 问天找了一处落脚点,对凯丽和高晓飞说:“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他自己快速地收集了一些枯树枝,从背包里拿出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篝火。 等到高晓飞换好了衣服过来,问天也赶紧到一边脱下了湿透的衣服一抖,只听到一阵冰渣下掉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一层湿衣都已经被冻得结成冰了。他颤抖着全身,快速地换上了干衣服,才又颤抖着身子回到了火堆旁。凯丽也坐在火堆旁烤着火了。 三人渐渐感到几乎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元气。 “老大!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阴沟里翻船?”恢复了体温,高晓飞忍不住笑了出来。 “哪有船?这是阴沟里翻车。”凯丽笑着纠正。 看到他们两个刚刚脱离险境后还能说笑,问天感到非常欣慰。 “老大!你看清楚江底里的水怪了吗?” “不是水怪,而是江底下面有两个大洞,江水被吸进洞里,形成了两道水旋涡,犹如两条黑龙翻滚,才形成了江水急流。这一区域的江水因为长期流动翻滚,应该被冻结得不算很厚,所以一经碾压就会连带碎裂,并不是传说中的水怪在作怪。” “老大!这么说你又解开了一个千古之谜,厉害!” “那刚才的叫声呢?” “叫声是真的,应该就在附近,只是不清楚是什么动物。” 凯丽四周围看了看,惊讶地说:“不会真的又是上古异兽吧?” 高晓飞说:“冬捕的人也说了,这里是上古的蛮荒地带,说不定真有上古怪兽。” 问天清点遗失物品,发现一台电脑、三部相机、三部手机、一部对讲机,以及工兵铲等大部分的户外装备尽皆随着汽车沉入了江底,可谓损失惨重。 “可惜了!我的相机。”高晓飞哭丧着脸哀声叹气。 “放心吧,等回去了,我送你一套更好的器材,我这还有一个微型的防水相机,我们三个将就着用,也不至于没作品。”凯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 “废话,我有说过假话吗?” “凯丽!你可真是我的女神啊!”高晓飞开心地大声欢呼。(未完待续) 六、勇者穿越 问天让大家再次清点装备,因为预算晚上都要返回去招待所住宿,所以露营的装备根本就没带。三个人的背包里,都只是一套备用衣服和一些干粮,以及照相机,而一般的工具都是为了方便,直接放在了车上,照相机都拿出来拍照,也都是随手放在了车上,但都随车沉入了江底。 目前能够用得上的户外工具,就只有一把军用匕首和一捆绳子了,但好在火机、火石等点火工具都还在。 “我们彻底变成聋哑人了!想通知周叔叔求救都不可能了!”高晓飞叹息道。 “老爸!现在怎么办?”凯丽求助地看着问天。 问天重新审视现状,感到目前的状况非常严重。没有了车,这一百多公里的冰雪路程根本就走不回去;而且,这一段破裂的江面也无法过去,从水里硬闯的话无异于找死,但这一段的悬崖绝壁同样也是不可逾越。如果一直沿着江面继续往前走,却也是前路茫茫,那么在这种极度寒冷的低温下,只会冻死在冰封的江面上。 问天看了看周围,说道:“直接往回走的话,根本就过不去,往前走更是越走越远,我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沿着这条山沟往里走,只要我们记住方向,翻山越岭拐过这一边悬崖绝壁,再拐回到江边,然后沿着江面往回走。” 高晓飞和凯丽点头赞成。 “但是,这条山沟很小,也不知道深达几许,更不知道通向哪里;而且一进了山,那就是原始森林,也就是千万年来都无人踏足过的蛮荒秘境,以我们现有的装备,就是现存的豺狼虎豹都无法抵挡,更不要说是未知的上古怪兽了;还有一点,我们只有够支持两天的干粮。” 凯丽说:“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就闯一闯这个所谓的上古蛮荒秘境。” 高晓飞也跟着附和:“凯丽说得对!我们不如就闯一闯这个所谓的上古蛮荒秘境。” 问天点了点头,感叹着说:“如果说,藏南是一场迫不得已的冒险,那么无人区就是一次真正的、有规划的冒险之旅,而这次,却成了一次猝不及防的死亡穿越!我们没有选择,也只有这样了,无法回避,就只能抉择。” 他用军用匕首锯了三根两米左右长度的木棍,剥了树皮,把木棍的一头削尖。一人拿了一根,既当棍子用,又能当枪使,必要时又是一杆标枪。又削了几支短的,每人三支,都插在背包上或身上,以备危急时当匕首使用。 把衣服烤干后,又吃了一些干粮,大家收拾停当,准备起程。 问天用匕首在显眼的树上刻了一个狼头的图案,把匕首交给凯丽佩带,自己背起绳子,踏着厚厚的积雪,当先领路,向山沟里走去。 走没多久,山沟越来越窄,到后来只能是一人通过的宽度了——与其说是山沟,不如说是一条裂缝,一线天般地存在着。 三人艰难地攀附着裂缝的山壁,慢慢地向前移动,落脚处似乎是流水经过,冻结成了一条冰溪,只是被山上的冰雪石块掉下来掩埋住了,看不到完整的美感。 到最后,裂缝已经窄到无法容身,三人只得攀到石壁上面,手脚并用,撑住两边的悬崖绝壁,慢慢地向前攀附着爬过去。 好不容易穿过了地缝,只感到眼前一亮,视野竟然开宽,却是一处山冲凹地,身处其中犹如坐井观天的感觉!一条冰瀑直挂眼前,宽度大约有二十多米,高达八九十米,分成了几级,斜斜地由上而下挂在悬崖绝壁之上。 冰瀑形成是随着气温的逐渐降低,山中的水流从瀑布上方凌虚而下,飞溅的水花和弥天的水雾在瀑布下方水潭的岩石凝结成壮观的冰挂,条条冰挂如钟乳悬垂,似银锥倒挂。乳白色的冰瀑雄浑奔放,跌宕多姿,气势磅礴,似利剑,如帘幕,凝固了溪水流逝的最美瞬间。 问天看着冰瀑说:“我们脚下踩的,是一个被冰封的水潭,上面被雪盖住了。” 高晓飞四面一看:“老大!我们这是钻进天坑井底来了,这下该怎么出去?” “看来我们只有顺着冰瀑爬上去了!”凯丽看着冰瀑说。 “哇靠!这么高,怎么爬呀?”高晓飞惊叹了一声。 “你的勇气决定你的方向,你的经历成就你的资本,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问天四周围看了一遍,只有顺着几级的冰瀑爬上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老大!我先上吧。”高晓飞束了束皮带,自告奋勇。 问天把标枪扎在背包的扣环上,连同背包一起背上,对着高晓飞说:“你和凯丽先留在下面,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特别要注意冰瀑顶上的动静;还有,这冰瀑的高度太高了,我们的绳子不够长,必需要分两次才能上到顶端。” 他指着冰瀑说:“看见没有,在冰瀑右面第三层的地方,有一段凸出来小平台,我先沿着冰瀑的边缘爬到平台上,再接你们上来,然后再上顶端的一层。” “老爸!你小心点。” 问天点点头:“凯丽!你把军用匕首给我。” 他想了想,又对着二人叮嘱:“记住,攀爬的时候不要总往高处看,尤其是登山之初,因为双腿还没有习惯攀登动作,往上看往往使人产生一种疲惫感。向上攀登时,目光保留在自己前方三五米处最好。因为冰瀑比较陡峭,一定要作‘Z’字形攀登,这样比较省力。千万不要总是想着山有多高,爬上去还需多少时间之类的事情。在疲惫时,可以多观赏一下周围的景色,也可唱唱歌,转移注意力,倦意就会有所消减。” 他背上绳子,整理了一下装束,攀爬到了冰瀑的下面。 没有专业的攀冰工具,问天不敢直接从冰瀑上攀登,只选择了冰瀑边沿的山崖石壁,双手抓住凸出的石块,双脚相互交替,踩着石缝慢慢地往上攀登。 但见一株株的灌木,或扎根于山崖,或舞蹈于乱石,有的把身子扭得像盘龙,虬骨嶙峋,傲霜斗雪,铮铮铁骨。让人觉得自己也有了铁铸的硬气。 问天心中只感到又一种豪迈、坚毅、征服的快意,风起云涌于胸间。 落脚点并不少,扎根于冰瀑山崖边的小灌木也很多,不一会,问天已经攀上到了第一级。 他坐下来稍稍休息了一会,又开始攀登第二级。 第二级相比于第一级高了很多,垂直度也更加陡峭,攀登起来也更加吃力。 但见问天像一只壁虎似的攀爬在悬崖绝壁之上,旁边就是冰瀑,只要不小心一脚打滑,整个人就会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掉下。高晓飞和凯丽在下面只看得惊心动魄,好不容易看看他爬上了第二层,心里才稍稍安定。 问天看到第二层平台向着崖壁里凹回去,宽度足以容纳三个人,而且绳子也容易固定。 “凯丽!你先上来。”他把绳子固定后丢了下去。 凯丽学着他的样子,把标枪扎在背包上,又把绳子在腰间绑定,这才顺着问天攀过的痕迹向上攀去,问天在上面收着绳子。 凯丽上来后,解开绳子丢了下去,高晓飞最后爬了上来。 问天让两人坐好休息,自己又背着绳子,继续向着第三级攀爬。 他手脚并用,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动!努力地向上爬去。当攀上到第三级时,脸上汗水如雨,他坐下平台靠着山崖休息,不停地喘气!喘气! 他再次固定好绳子,然后丢下到第二级,招呼高晓飞和凯丽上来。 整条冰瀑分成了大小八级,把几乎垂直的山体砌成了一部山梯,也好在如此,才让他们找到了可以攀爬的目标。 第四、第五级跨度不大,落脚点也很多,问天不大一会就爬了上去,休息片刻之后,然后又开始了第六级的挑战。 第六级的跨度很大,冰瀑也非常壮观,如同用冰块雕刻出的工艺品!岩崖上挂满了长短不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冰柱,玲珑剔透,晶莹奇巧!水珠滴下,在天幕下闪闪发光。 第六级相比于第三级花费了一样多的时间,问天已是气喘如牛,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他坐下来调节了一下呼吸之后,又丢下绳子把高晓飞和凯丽拉了上来。 “老爸!你先喝点热水,多休息一会吧!”凯丽把保温杯的盖子打开,递了过去。 问天仰头看了看天空,喘着粗气说:“这边的天色黑得早,我们得找一处避风的地方留宿,否则,在这种极度寒冷的天气下野外过夜,没有帐篷睡袋,绝对会被冻死的!” “老大!上面的这两级都不算很高了,让我先上吧?” “还是让我来吧,对于登山,你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越是到了最后,就越要小心!” “不知上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高晓飞仰头看着上面喃喃自语。 “林海雪原呗,肯定是一个白色的童话世界。”凯丽心中充满着憧憬。 问天的右手终于伸到了顶端,摸索着抓住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他舒了一口气,待心跳平缓之后,用足臂力上攀,慢慢地把膝盖抵到了岩石上面,接着仰天大喊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一翻,身体终于安全地翻上了实地。 他闭着双眼仰天躺在顶端的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良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云雾散尽,举首向后张望,只见远处群山苍茫,起伏连着起伏,连绵压着连绵,整个大地就好像一张黑白相间的棉被,白出了生机,墨出了希望。 他躺了一会,把绳子绑住树木,丢下去给下面的凯丽和高晓飞。 当凯丽攀上顶端时,一股清凉的山风迎面扑来,汗流浃背的身上顿时舒畅至极。她定了定神,放眼眺望,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了!远处的天空云蒸霞蔚,西斜的阳光从树木的边沿和缝隙中,射出了万道金色光芒,绚丽无比! 好一幅浓墨重彩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而她此刻就身置其中,临风而立。 “高晓飞!你看看,这景色,值不值?”她伸手把攀到了顶端的高晓飞拉了上来。 “太值了!”高晓飞在雪地上翻了一个滚,简直被惊呆了。 森林里非常静谧,遍地的白雪同样增加了梦幻的感觉,山谷中少许的雾气里,颇有到了童话世界一般,雾气虽然不是很大,但氤氲缭绕,有如入仙境之感! “这里一定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说不定我们来到了这里,也能变神仙。” “你不用变了,你早就是仙女了!” 凯丽盈盈一笑:“又哄我开心。” 高晓飞一本正经地说:“你只要稍微地再温柔一点点,就绝对是仙女级别的了。” 凯丽不理他,转身说:“老爸!你多休息一会。” 又休息了十几分钟。 “走吧,我们必需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合适的留宿点,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老大!前面都是茫茫雪原,我们该往哪里走?” “要转回龙江的方向,就得往南走,那边有一座山坡,我们先爬上山坡看看。” 看着前面的山坡行走,继续前进,一路上空中似乎总飘零着细细的雪花。这真是一个雪的世界,不亲身经历,根本不会真正体会到那冰雪王国美伦美奂的绝美景色! 步履蹒跚在林海雪原里徒步,越往里走,越能体验冬季的美,应不接暇的雪松、厚厚的积雪,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穿梭在这样的林海雪原里,高晓飞不由得想起了智取威虎山的桥段:穿林海、跨雪原。 这里的雪质非常好,不仅洁白无瑕,白得让人心动,让人心醉!而且,雪的粘度很大,厚厚的雪,层次清晰地挂在各种物体上,雪呈下垂状或倒勾状,绵延柔韧,不断不裂。山以松桦密林、茂盛草木、纵横倒木、嶙峋怪石为胎,雪以轻柔之身、精灵之性,胎衣般依附其上,以莽莽大山为基,漫山遍野地雕塑着形态各异、曲线优美、千姿百态的白色精灵!雪在它的世界里,尽显妩媚之情,尽展婀娜之态。 这是童话的世界,更像是一条梦幻中的时光隧道!令人置身于梦幻、置身于美好;这是回归自我的世界,使人找到真正的自己、感悟真实的生命;这是能洁净身心的世界,杂念烦躁无踪无影,唯剩坦然之心! 三人都在尽情地感受着这雪白的世界,一株株浓厚的雪松,从眼前亮丽到身后,再回眸倩影,直至站在松下,拉动低垂的松枝,厚重的雪瞬间滑落,砸在身上,落地后又腾起浓浓的雪雾,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呼吸这雪沫飞溅的空气,浸心润肺,极舒极爽!雪随着白桦树的枝条张扬于天空,似在空中扭着腰身漫舞! 再向上穿行,瞬间就被纯粹的白色所吞没。置身于纯净的白色世界里,甚至感受不到再有寒冷,只有心灵上和视觉上的满足。如果说江边的雪秀美而干净,那么这里的雪则更加纯粹,能够给人一种白雪遮住了天地的感觉! 三个人排成一列,蹚过齐膝深的积雪。身后,留下了一条又深又长的雪痕。 山坡上的树木没有下面的浓密,更把天空映衬得特别地蓝。抬头看看山坡顶上,那简直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整个树林都是毛茸茸、亮晶晶的,在蓝天的映衬下,用曼妙无比的姿态无声地展现其中!看着山坡下原始森林里的积雪,享受着天寒地冻原始森林里的乐趣。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可以自由自在地漫步在茫茫的林海雪原里,和大自然的纯白来个亲密的接触。 “高晓飞!你说这里美不美?”凯丽举着微型相机不停地拍照。 “太美了!简直美呆了!”高晓飞开心张开双手,一下子躺倒在雪地上。 “好,我们休息一会再下去。”问天靠着一株树木休息。 只见坡下森林茂密,下了这个坡,前面好像又是一个山坳,拐过山坳处,应该是一个山谷。 问天不禁苦笑,这就像一次林海雪原的大穿越,不知路途有多遥远,更不知道路途中有着多凶险,但既然别无选择,就只有奋勇向前进了。 “走吧。”问天拿着木棍在前探路,凯丽和高晓飞紧跟其后。 一路下坡都是没过膝盖的白雪,让行走相当困难。问天每走一步就用木棍探入到积雪中,丈量着积雪的深度,以防陷入雪坑中。 走完斜坡路,积雪的厚度浅了一些,也走得相对地快了一些。 穿越茫茫林海,跨过冰河雪原,或许,这才是世界上积雪最深、雪景最美的穿越线! 原始森林里的雪,兼具了粗犷与精致的美!那覆盖在远处山上的积雪,装点得大山成了青黛色,活脱脱就是一幅水墨画的意境,而留在树梢的白雪,则把树枝映衬得更加挺拔! 突然间“轰隆”一声,走在前面的问天整个人陷进了雪中。 跟在后面的凯丽和高晓飞大吃一惊! “老爸!”凯丽失声惊叫,抢上几步想拉住问天,却见他把木棍横卡在雪地上,把身体支撑着没有完全陷进去。 “我没事。”问天腾出一只手推开头边的积雪。 凯丽和高晓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问天两手用力,撑住木棍把身体从雪坑里慢慢地拔了起来。 “老大!把手伸给我。”高晓飞向着问天伸出右手,凯丽连忙过去拉住了他的左手。 问天撑着木棍慢慢地移靠一边,伸出左手让高晓飞相握。 高晓飞和凯丽一齐用力,把他从雪坑中拉了上来。 三个人一齐躺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说不出的欣兴。 “走吧!”问天拿起木棍,绕过雪坑,又领队向着山坳处走去。 来到山坳边,前面的两边山崖突然合拢,犹如两道屏障,形成了一道关门,果然是一处山谷。走到崖边往里向下看,只见山谷内云雾缭绕,雾凇如醉,简直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遮盖了半个天际,和霞光连在一起,白得像雪地上的火焰在燃烧。再远处似是金光闪闪,和这纯白连成了一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老大!你说,那里面会是什么地方?”高晓飞惊得连连咋舌。 “风景肯定很美,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凯丽举着微型相机不停地四面拍照。 “我们慢慢进去,注意警戒。”问天把手中的木棍紧了紧,向着山谷内走了进去。 过了谷口却是一段下坡路,积雪不算很深,谷内基本上没有风,各人身上的寒冷度也减轻了,暖暖的非常舒适。(未完待续) 七、魔界幻境 整个山谷里非常静谧,遍地的白雪同样增加了梦幻的感觉;漫天缭绕的雾气里,颇有到了童话世界一般,雾气虽然不是很大,但氤氲缭绕,有如入仙境之感! 三人慢慢地往里走,经过一座天然石桥,只见桥下的河水却没有被严寒冻住,应该是温泉流淌,在河旁小树上看到的雾凇更加浓厚。 这是一条小河流,河面不宽,河水蜿蜒。小河旁高矮不一的树林,还有类似芦苇的植物都在肆意生长,裹着一层白色冰霜;水面上有着很大的雾气,所有的树上全部挂满了雾凇,从远处看正是传说中的玉树琼花,美不胜言! 一阵轻风吹过,从树顶上吹下来一阵一阵的雪雾,在树丛下又把雪雾堆积起来,一层一层地堆上去。雪堆高悬在断崖上,被太阳一照,像砂糖似的闪闪发光! 三人都对着周围的景色惊叹不已!猛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挺立着两座高大的巨石,一左一右地耸立在雪地上,高达数十米,犹如两尊金刚,把守着这个魔界关隘。 两座巨石的中间有着一道一米多宽的夹缝,三人穿缝而过,直感到眼前一亮,景色却又大不一样,里面雾气蒸腾,整个区域都是雾凇和树挂,纯粹的白,甚至白得没有一点杂色。再加上云雾缭绕、天人一体、景色有如仙境,仿佛到了原始社会的远古世界,更似传说中的魔界秘境! 三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惊得呆了,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个瞬间,整个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前面舒展开来,让人忍不住地深深感叹:太!美!了! 几个湖泊点缀其间,河中温泉流畅,灌入湖中,四周雾气升腾,树干在云雾缭绕的河面上时隐时现、神秘莫测,美得简直不像话!置身其中,眺望远方,仿佛自己已远离了尘凡,远离了喧嚣,仿佛要把你带到一个远古神秘的魔幻世界!这美奂绝伦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切底惊呆! 河面如烟、似梦,树枝铺满冰挂、雾凇,枯树静静地伫立在河水之中,水、松、雾、冰交融,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卷啊!枯树在雾凇的装扮下,显得格外妖娆和诡异。当秀丽的景色赫然映入眼帘时,大家都被这里的奇妙景色所吸引。 凯丽忘情地按着相机快门,生怕美景瞬间消失! 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河水和湖水里那些虽死去多年却依然挣扎挺立的树干,在热气腾腾、云雾缭绕的水面上时隐时现、神秘莫测、变化多端,犹如武侠小说中所描绘的“魔界”一样,置身其中,甚至会让人感到某种莫名的恐惧袭来。 它们形状怪异,无论是高大的松树,还是那些矮小的叫不上来名字的枝干,都在这个季节里努力地张扬着自己最后的生命色彩,那是一种让人震撼的悲剧的美!这些曾经骄傲地生长在大森林里的精灵,在死后的每一个漫长的冬季里,在风雪中依然留下了它们挺立的身躯,站着或是倒下,用残留的躯壳点缀着这片土地。它们就那么矗立在荒野中,干枯的树枝挣扎着伸向天空,像是在绝望地祈求着什么,或许是在乞求上苍的庇护! “Oh god!What the hell is this place?It makes me cry!(噢上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都把人美哭了)!”凯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英文,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凯丽!你倒是拍呀!把相机给我吧。”高晓飞惊呆过后,连忙抢过了凯丽手中的微型相机。 “老大!这里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魔界?” “不是传说,这里就是魔界!”凯丽惊叹道。 夕阳的光辉洒满了大地,整个魔界之中都是金灿灿的色调,水面上飘起的雾汽,配合着湿地上的植物,令人折服和感叹!梦幻的水面上,显得如此空灵、富有想象力! 当夕阳更浓烈一些时,就更有了仙境魔界的感觉!此时的流水、枯树、光线、雾凇交织在一起,扑朔迷离,构成一个魔幻般的世界,一切言语此时都是多余且贫瘠的,都无法描述眼前的景象带来的震撼!甚至头发上都结起了雾凇,三人感觉到再次被美哭了! 江面上一连片的树枝都挂满了雾凇,在阳光的影射和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妖娆。 三人一面前行,一面贪婪地饱尝着这世间美景,浑然忘了自我! 河谷两岸挂满了雾凇,河中怪树嶙峋,撒满银雪,似孩童手中的棉花糖,让人不忍触摸,竟让三个人都“折腰”于此。整个区域成了晶莹世界,一眼望去,棵棵树木变成了丛丛珊瑚,真是奇松佩玉,怪石披银,山峰闪光,花草晶莹。银妆素裹的冰雪世界更显得神秘、隽妙,仪态万千! 树木千姿百态,附上洁白的雾凇,处处是惊喜,处处都是梦幻的童话世界。大雾附在河面久久不散,天空却一片蔚蓝,更衬托出雾凇的纯净洁白,无数的赞美词句只能卡在喉咙口,没有一个能符合此时的情景! 在夕阳光辉的照射下,透过树枝看到阳光一缕缕地照向不结冰的河水;雾气更加浓重了,枯树被雾遮掩着,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用梦幻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随着夕阳地慢慢下降,河面的金色阳光,枯树的沧桑,雾气飘渺,唯美、如痴如醉的画面都映入眼帘! 另类的魔界,别样的仙境!人间的天堂,童话般的冰雪世界,绝对出乎意料的美景!极致的魅力! “我本以为,走过五大无人区之后,所有的景色,都会变成将就,没想到这里却还隐藏着如此诡异的秘境!”高晓飞一边拍照,一边感叹。 “无人区里是一种豪情的美。但要说仙气,非这里莫属!”凯丽接过话说。 “完全正确!无人区和这里各有不同,但这里却把仙境和魔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 阳光从雾里透出,整个场面分外妖娆,大气蒸腾,树和水若有若无,仿佛把人带到了一个远古的世界。夕阳斜斜地穿林而过,水面上还静静地覆盖着一片悬浮冰,整个林子晶莹剔透,雪白的雾凇在树上闪着银光。 雾凇不愧为奇观啊!再加上魔界的树林多而树形又好,照片怎么拍都是绝佳的风光大片! 眼见着阳光从浓雾里面一点一点射出来,到最后洒满整个魔界,照得树上雪白的雾凇变成了粉色,更加夺目;挂在树枝上的雾凇晶莹剔透,亮光闪闪。此情此景,再次美哭了整个世界!让高晓飞在拍摄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整个美景就在相机里溶化了! 三个人静静地旁观着大自然在新旧两个世界间进行着壮丽无比的转换! 抬头看天空,全是纯净的蓝和雾凇的雪白。夕阳照在河面上,升腾的雾气,让对岸林立的树像遮着薄纱,隐隐约约;还有水中的倒影,一切如梦似幻! 三人移步换景,流连着,迷失着!有好几个瞬间,有那么一刻,都竟有了想哭的感觉! 突然间,走在前面的问天好像嗅到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老大!怎么啦?” “大家注意了,我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爸!什么原因?”凯丽紧张地问。 问天向四周观察:“说不上来,从一过了巨石夹缝进来开始,心中就有了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但是又看不到!晓飞!把相机收起来,提高警惕,不要再留恋景色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魔界区域。” 高晓飞把相机装进了凯丽的背包,三个人都拿紧长枪,向前迈步。 问天猛然间停了下来,蹲下了身子。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千万不能分开,一切听我的口令行动。” “明白。”高晓飞和凯丽同时点头,手上握紧了长枪,心中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问天向着两人招了招手,三人手提长枪,小心谨慎地向着右边靠拢,穿过了几棵挂满了雾凇的树木,只见雪地上出现了一行动物的足印。 问天单膝跪地,向着足印的前方看去,但周围树木遍布,足印却又隐没在了树林里。 “这是大型猫科动物的足印!” “是东北虎?”高晓飞失声惊呼。 问天点点头:“应该是,而且体形很大!还一路跟着我们,现在它已经是走到我们前面了。” 凯丽紧张地问道:“它跟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袭击我们呢?” “东北虎也有着很高的智商,它看到我们有三个人,而且又都拿着长武器,一时不敢进攻,所以一路跟着,在等待时机。我们千万不要分散,形成三角防御之势,跟着我走。” 三人紧了紧手上的木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老大!要是它冲出来怎么办?”高晓飞紧张地问道。 “这完全有可能!它要是真冲出来,我们也只有全力一搏了!” “我们为什么每次出来都会遇到猛兽呢?”凯丽忍不住轻轻地说了一声。 问天说:“如果它真冲出来的话千万不要乱,更不要跑,你只要一转身,就肯定会变成它食谱里的菜!盯紧着它的眼睛,最少在气势上不要让它看出我们胆怯。我来攻它的鼻子,你们两支枪同时攻击它的双眼和双耳,明白了吗?” “明白。” “跟紧了,躲是肯定躲不掉的了!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跟着它的足印走。” 问天一边观察,一边不紧不慢地跟着雪地上的足印。 他猛然间举起左手,停下了脚步。 高晓飞和凯丽拿着木枪分站在他的左右两边。 “看到了吗?前面不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大岩石,它应该就躲在岩石后面。” 问天的话音刚落,只感到脚下大地一阵颤抖,又听得一声虎啸从前面传来。一头猛虎跳到了岩石顶上,冲着三人张开血盆大口,伸颈长啸,惊天动地,让人耳膜发震,令天地为之变色! 三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问天随即定了定神,凝神怒目,突然张开嘴巴,也对着猛虎怒吼一声。 老虎也怔了一怔,心中肯定在想:这几只东西是个什么物种,居然也敢对着本大王乱吼? 问天手中长枪一摆,枪尖直指虎眼。高晓飞和凯丽双枪并举,一左一右挺立两边。 三人一虎相隔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相互对峙着,双方都没有进攻。 东北虎又称西伯利亚虎,是虎的亚种之一。是现存体重最大的肉食性猫科动物,其中雄性体长可达二点八米左右,尾长约一米,最大体重达到三百五十公斤以上。野生西伯利亚虎体色夏毛棕黄色,冬毛淡黄色。背部和体侧具有多条横列黑色窄条纹,通常两条靠近呈柳叶状。 东北虎栖居于森林、灌木和野草丛生的地带。独居,无定居,具领域行为,活动范围可达一百平方公里以上。夜行性,感官敏锐,性凶猛,行动迅捷,善游泳,善爬树。头大而圆,前额上的数条黑色横纹,中间常被串通,极似“王”字,故有“丛林之王”的美称。 问天目测这头猛虎毛色淡黄,体长最少也在两米六七左右,肯定是一头成年雄性东北虎。 猛虎威风凛凛地站在巨石之上,对着问天三人不停地咆哮。而三人提枪挺立于雪地之中,却是感到了压力重重,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似排山倒海般迎面压了过来,渐渐地,各人感觉到身上已是热汗直冒。 “千万不要慌乱,大家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听我的指令进攻。”问天的双眼利剑般紧紧地盯着虎眼。 猛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猛地蹲着身子,后肢在岩石上一撑,虎吼一声,迅速从岩石上窜起,向前猛扑过来。 猛虎这一跳,竟跳出了十二三米的距离! “盯着它的双眼,以静制动,等它冲近了再出击。”问天嘴上发令,凝神挺枪,身子却挺立不动。 猛虎落地后,紧着又虎吼一声,向着三人直冲过来。 “扎它的双眼。”问天手中长枪一摆,却瞄准了老虎的鼻子,大喝一声,闪电般刺了过去。 高晓飞和凯丽同声猛喝,手中长枪一齐刺出,带着劲风,一左一右向着老虎的双眼刺去。 猛虎冲到跟前,三支长枪迎面刺到,却也吃了一惊,连忙刹住虎身,挺胸跃起,张口就咬。 “不要被它咬住长枪,攻它左右耳朵。”问天急速收枪,手腕一转,又是一声大喝,闪电般向着虎眼猛刺过去。 高晓飞和凯丽紧急收枪,同时向外踏出一步,双枪并举,又一左一右向着老虎的两边耳朵刺去。 老虎受阻,心中大怒,虎吼连天,虎爪并举,疯狂地向着三人猛烈进攻。 问天以自保为主,却无杀虎之心,毕竟老虎是国家的一级保护动物。所以坚守原则,无论它怎么吼、怎么攻,三条长枪就是对着它的鼻子、双眼和双耳猛刺,一枪紧似一枪,连续不断,让它无法攻破三人的月牙形防御圈。 三人一虎激烈地在雪地上展开了生死搏斗,一时间吼叫连天,响彻了整个魔界。 但东北虎的体力和人类之间毕竟悬殊巨大,三人防守严密,虽然还不至于落败,但在老虎的双爪猛扫之下,却是浑身酸楚,手腕渐麻。 问天见老虎不退,反而是步步进迫,又看到夕阳渐渐下降,心想:一到天黑,森林里就绝对是老虎的天下,到时候就更是坐以待毙了! 他只得一边沉着接战,一边轻声招呼着高晓飞和凯丽边战边退。 高晓飞和凯丽都知道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精神一振,加强防守,随着问天缓缓向外撤出。 东北虎咆哮如雷,虎爪猛扫,步步紧迫。 三人齐声大喝,三支长枪同时闪电般刺向猛虎。 突然间,凯丽脚下一滑,站立不稳,身体向下摔倒。她连忙收枪,枪尖猛向下刺,想借枪稳住身体,没想到脚下却是一片发着蓝光的冰层,坚硬如铁,木枪根本就扎不入冰面。她手腕一震,木枪脱手,借势一个转身,整个人爬在了冰面上,止不住身体,身不由己地向下滑去。 高晓飞也是脚下打滑,看到凯丽摔倒,来不及细想,身子顺势倒下,一个翻滚,右手一挥,已把凯丽的左手紧紧拉住,左手同样也用枪尖直插冰面,但却插不入分豪,只得丢了木枪,左手摸索着想找一处凹凸地借力,可是冰面上却是光滑如镜,毫无借力之处,两人一齐下滑。 “高晓飞!你放手,不要管我,快去帮老爸。”凯丽仰头大喊。 “我不会放手的。”高晓飞咬牙拉着凯丽的手,低头看着她。 “高晓飞!你放手。” 问天也看到了凯丽摔倒,但他全力拦住老虎,无暇转头看到后面的情景,又看到高晓飞也倒了下去,知道后面肯定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 一个人独力对抗一头成年东北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还要顾及着高晓飞和凯丽。他猛喝一声,手臂一扬,长枪变成了一支标枪,向着老虎射去。老虎虎爪一扫,已把标枪扫到了一边,虎吼一声,向前扑上。 问天标枪出手的瞬间,已是借势转身,身体下扑,双脚已是滑到了高晓飞跟前。 高晓飞连忙用左手一抱,抱紧了问天的双脚。 问天来不及看下面的情况,右手一伸,拔出一支木短枪,用尽全力猛向冰层插下,正好扎在了一条小冰缝中,三个人一时间停止了下滑。 只听得头顶又是一声虎吼,那只东北虎扑了过来,虎爪一伸,向着问天的右手抓来。 猛然间,随着一阵犹如击石般铿锵的啸声传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飞扑而至,把那猛虎扑翻在雪地上。但老虎的爪子也扫中了木枪的顶端,“啪”的一声,木枪从冰缝里弹起。问天止不住身形,三个人又向下滑落。 那个飞扑过来的白色物体吼声震天,瞬间和东北虎斗在一起。 问天看那身影时,依稀看到它浑身雪白、形如雄狮、头生两角、尾长于身,却不识得是什么动物,心中茫然。 他全身伏在冰层上,双手贴紧冰面,让下滑之势缓解了些许,这才定睛看向下方。 这一看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们滑倒在一个直径百米左右的盆形冰层上,犹如一个白色的大锅。冰层的中间底部却是一个二三十米左右的洞口,犹如一个天坑,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而他们此时已经下滑到了底部,离那个天坑口已近在咫尺! “高晓飞!你快放手啊。”凯丽大声哭喊。 “我不会放手的,要死一起死!” 高晓飞猛地把抱着问天双脚的左手一松,喊道:“老大!你保重!” 问天大吃一惊,他双手用力一撑,身子猛地翻转,头下脚上地直滑了下去,右手一伸,抓住了高晓飞的衣领,双脚的鞋尖使劲地压着冰面,但下滑之势已无法止住。 他心中后悔至极:都怪我,刚开始的时候对老虎不下杀手,否则的话,合三人之力,足可以把它打伤赶走。一念之差,连累了凯丽和晓飞! “啊……”随着三人同时的惊呼声中,一齐掉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 两头巨兽吼叫连天,但东北虎似乎害怕,而且力道也不敌对手,咆哮几声后,掉头就跑,消失在茫茫的雪野之中。 那头异兽也不追赶,站在冰坑的边沿仰天长啸,声震雪野。(未完待续) 八、万丈深渊 当滑行在冰面上、面临死亡之际,凯丽的心中崩溃到了极点。但掉下去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却一扫而光。 我要死了!她心里想:那就赶紧下去吧,反正也上不去、没有退路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脑子一晕,有着一种轻微的坠落感。 猛然间,被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记忆蓦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并且渐渐地照亮了她的意识。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重大的人生记忆:有为了理想而初次进入中国墨脱的过程;有徒步墨脱过程中遇上地震被活埋的情景;有问天和婷婷面对生死冒险相救;有勇闯藏南的生死与共;有她在各个领域的奋斗中,所有的酸甜苦辣;也有穿越五大无人区的惊险情节;而更多的,却是她和问天一家割舍不下的亲情,她的这一声“老爸”才叫了没几天! 她看见头顶出现了一圈白光,她的身体同光线融合在一起,感觉到了一种无以形容的心醉神迷。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与宇宙合为了一体,许多美妙的景色从眼前闪过,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就是这些美景,就是飞逝的森林、高山、河流、天际、银河…… 宇宙的一切奥秘,似乎全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高晓飞是头下脚上的姿势往下掉落,让他感到整个人就像是在水中漂浮着的感觉。 “凯丽!”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他心里知道,他喜欢她。 问天从一掉下去的瞬间就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气。他有着无数次的空降跳伞经验,这种高空下降相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极其寻常之举。他极力地睁大了双眼,手脚聚拢,把身体绷成一条直线,身形犹如离弦之箭,一下子窜到了凯丽和高晓飞的身边。 紧接着问天张开了手脚,让整个人的自由落体下降速度有所减缓,并开始产生气压。 他慢慢地把双手上举,借助空气动力的作用,把高晓飞和凯丽的身体拉近,自己却背脊向下,双手把他们两个托举着。 “老爸!不要啊!” “老大,你放手!” 凯丽和高晓飞明白问天是为了救下他们而准备牺牲自己,是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们的生命,但他们却没有空降跳伞的空中技巧,在坠落的过程中根本就无从挣扎。 三个人向下急坠,问天睁大眼睛观察着四周,整个过程的景观都是动态的,因为下降中高速度的下落运动,把周围的一切也由小不点迅速、急剧地放大。而在穿越整个深渊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层巨大的海绵世界里一样,湿湿润润的。在快速下降划过洞壁时,整个人像是用肉身在划开了一块巨大的棉花糖,却又有拨开云雾见大地的豁然开朗。 他看到天坑口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形成了一轮圆月。身体周围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密,越来越大,竟渐渐地变成了水滴,悬浮在空气之中。 突然间下面光亮一闪而过。 下面是水潭!问天心中一喜,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向上一举,把高晓飞和凯丽推向上面,顺着一推之势,让自己的身体直立,双脚向下;同时大喊了一声:“下面是水潭。” “扑通”一声巨响,问天在加速下坠的瞬间重重地跌落在水潭里。 他在入水前就有了准备,但由于他从数百丈高处跌将下来,又用力托举着高晓飞和凯丽,所以他个人的下沉力道非常猛烈,笔直地坠将下去,并快速地沉入了水底的深处。 高晓飞和凯丽也相继跟着跌入了潭中。 问天也不知沉入了水中有多深,他极力地睁开眼睛,突然眼前一亮,似乎看到前方有一个水洞,透着自然的光亮。周边鱼类游动,甚是欢快!待要凝神再看,水深处浮力奇强,立时身不由已地被浮力托了上来。 他快速地解开了背包,背包的材料是防水的,短时内不会入水,可以自主浮上水面。他身上一轻,手脚齐划,奋力向上游动。 高晓飞和凯丽跌入深谷,只道定然粉身碎骨,从此一了百了。不料下坠之时却得到了问天的奋力托举,也就等于是从几米的高处跳下来一样,又听得问天提醒下面是水,猛然惊醒。 “扑通”一响,竟真的是摔下了一个水潭之中。 他二人属于正常入水,只感到水温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竟然是一个温水潭。 二人冒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四面搜索。 “老爸!老爸!”凯丽大喊了几声,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老大!你在哪儿?” “哗”的一声水响,问天钻出了水面。 凯丽也跟着浮了上来,一把抱住了问天:“老爸!”她竟哽咽得哭不出声来,只是和着水珠的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流。 “没事了!没事了!”问天帮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们先上岸去。” 三人拖着背包,向岸上游去。 问天仰头看上去,只见坑口就像一轮圆月悬挂在空中一样,在上面的天坑口直径足有二三十米左右,从下坠的过程算来,这个高度,恐怕都已经落到地心了!这个天坑称为万丈深渊也不足为奇! 水潭的直径宽度大概也在二三十米左右,借着朦胧的光线,只见潭水清澈,水中游鱼众多,一面是悬崖绝壁,生长着众多的灌木树丛,另外三面却是鹅卵石铺成的水岸。 三人精疲力尽地爬上岸,和着水躺在鹅卵石上喘气,调息身体。 这次的死里逃生,真的是惊心动魄,更可谓是生死一线!如果不是下面有个水潭,那就真的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爽了!真他妈爽歪歪!”高晓飞突然间笑了起来。 “高晓飞!你怎么就说脏话了?”凯丽皱眉质问。 “就说一句,就说一句!文明用语可表达不出那种感觉!”高晓飞感慨着。 “你是不是还想再试一次?”凯丽瞪了他一眼。 “这感觉虽然非常值得尝试,但还是不要试了!有了准备,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忘了!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凯丽也深有感触。 高晓飞心念一动,向着身后周围看了看,悄声问道:“老大!你说,这里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世外高人?或者是武林前辈?” 问天笑道:“然后就赠你一本武林秘籍,再传你一套绝世神功和内功心法;要是你命再好一点的话,还会输给你上百年的内力!” “对对对!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高晓飞连忙接口。 问天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居然还没醒过来!”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要是真有呢?” “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世外高人比老爸更厉害的!” 高晓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有点道理!有点道理!” 问天从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慢慢地观察着后面的状况:“靠岸的三面应该都是森林,晓飞!我们过去那边把湿衣服换了,再捡点柴来生火,先把衣服烘干。凯丽!你把军刀给我,就留在这好了。” “好的,你们去吧,我顺便洗个澡。” “大家小心点,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问天仰头看了看上面,感到天色快要黑下来了。 高晓飞也拿出手电,拖着背包和问天往后面走去。 凯丽脱了衣服,让身体慢慢地泡在水里,双手轻轻地拭抹着。水温刚刚合适,轻柔地抚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一个恒温游泳池,非常舒服! 她想:老爸说得对!人生中所有的记忆,都是生命对于一个人成长的馈赠!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圆月,感到月亮好像不再发光了! 哦!那不是月亮,而是天坑的洞口,我们就是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她低头暗笑。 好多的鱼啊!朦胧的光影中,她看到有一大群的鱼儿围绕着她的身边游来游去。她低头细看,发现这些鱼儿有三四个手指的大小,全身白色呈半透明状态,银光闪闪,非常奇特! 凯丽忍不住伸手抚摸,白鱼竟不怕人。她用手一抓,一条白鱼从她的手指间滑出,转了一圈后又摇头摆尾地游了过来。凯丽双手齐出,很轻易地就抓住了一条。她心中喜出望外,童心忽起,把手上的白鱼往岸上一丢,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穿上,然后又兴致勃勃地返到潭里捉鱼。 “老大!这真的是一大片的森林!”高晓飞拿着强光手电观察。 “森林很大,在这里应该没有大型的猛兽,我们先捡点柴回去,等明天天亮之后,再来探一探这个地下森林。” 两个人一起探索着来到了树林里,换了衣服后,问天劈了几棵称手的小树准备制作标枪,又捡了两大堆的枯树枝,用绳子绑住,慢慢地拖回水潭边。 走近水潭,却听得凯丽一个人欢声笑语地呼喝着在水潭里打转。 “凯丽!你在干吗?”高晓飞心想:这洋妞怎么忽然间这么开心了? “快过来捉鱼,这里好多鱼儿!” 两人走近一看,果然看到岸上有几条鱼在活蹦乱跳,想来是凯丽捉到后丢上来的。但她却几乎是光着身子站在水里欢呼着捉鱼。 虽然处在朦胧的光影中,但高晓飞也很清晰地看见了她光滑性感的身材,心中不免一荡,脸上一红,转身不敢看她,更不敢答话。 凯丽正要叫他下来一起捉鱼,突然间见他转过身去,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起中国人的保守传统,忍不住“咯咯”欢笑,走上来拿衣服穿好。 “好了,高晓飞!别装了,快过来捉鱼。”凯丽笑盈盈地喊道。 “我装什么了装?”高晓飞转过身来,看见凯丽已穿上了衣服。 “你不是想看吗?干吗不多看几眼呢?”凯丽“咯咯”地笑着。 “不看,我怕流鼻血!” “哈哈哈哈!”凯丽忍俊不禁。 问天点燃了篝火,把天坑里照得一片光明;又把湿衣服都用树枝挂起来烘,然后走过去一起捉鱼。 “老爸!你看这里的鱼,都是白色的,而且还是半透明状!” 问天拿过来一条鱼细看:“这应该就是一种深洞白鱼,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所以,身体就慢慢地变异成透明了。” “老大!这变异的白鱼,能吃吗?”高晓飞也捉起一条鱼端详着。 “当然能吃,这种鱼绝对是肉味鲜美的珍品,而且是大补之物,平常就是有多少钱你也吃不到!”问天掂了掂手上的鱼,感觉有七八两的分量。 三人把捉上来的白鱼杀了清洗,用树枝串好,一起围坐在火堆旁烧烤。 高晓飞仰头向上看了看:“老大!我们该怎么上去?” 问天笑道:“你别做梦了,掉下来容易,但你想从这里上去,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怎么办?” “上面都是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天雪地,而这里却是温暖和煦,那是上天不忍心看到我们被冻死在上面,更不忍心看到我们命丧虎口,特意给我们找了这么一处风水宝地!”凯丽感慨地说。天坑下的温度非常适中,上面就算有雪花飘下来,飘不到一半就会融化成了雾气;就算没有篝火,三个人也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和上面的冰天雪地相比,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吧?” “等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再去探一探这座地下森林,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老爸!今天相救我们的异兽,是什么动物?”她是爬着滑下去的,所以也看到了那头异兽冲出来和老虎搏斗,而高晓飞却是头向下滑,所以看不到当时的情景。 问天想了好一会,摇摇头说:“我是看清楚了,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是什么动物!应该也是一种传说中的上古异兽!” 三人连传说中的真龙和雪人都见过了,所以就再有异兽也不会感到特别地惊讶。 只闻得香气阵阵,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振。 “太香了!极品啊!”问天把烤鱼凑近鼻子下闻了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递过去给凯丽。 “谢谢老爸!” 凯丽接过烤鱼,轻轻地咬了一口,只感到清香弥漫,入口留香,鲜美至极,忍不住大声赞道:“真的是人间美味,绝对的人间极品啊!” 高晓飞笑道:“看你这吃相!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凯丽不理他,只管吃。 高晓飞心念一动,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递给问天:“老大!你看看这个石头,会不会也是个什么品?” 问天把手上的烤鱼交给他,接过了石头,对着火光一看,只见石头显出有强烈的蜡状光泽,质地非常细腻,入手润滑。他连忙拿过强光手电贴着石头一照,看到石头的内部呈湖水绿乃至深绿,几乎通透无瑕,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融。 “从哪得来的?” “就刚才捡柴的时候,我手电照到了,这样的石头好像有很多,但觉得这块好看一点,所以就顺便捡起来了,平常在家里看到你收藏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反正我又不懂!要是没用的话,那就丢了吧。” “丢了!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老大!这么说,这石头有点价值?” 问天把石头举起来,用手电照射着细细端详:“这不单单是有点价值,而是非常有价值!” 高晓飞和凯丽一听这么说,连忙凑了过来,可他们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老大!这破石头,它好在哪?” 问天看着手上的石头说:“这是一块上好的岫岩玉,是中国历史上的四大名玉之一,和陕西蓝田玉、新疆和田玉和河南独山玉齐名。因产于辽宁岫岩而得名,最早的玉名见自西汉《尔雅》‘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殉圩琪焉’。” “老大!后面的一句是什么意思?” “这是西汉《尔雅》中的记载:‘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殉圩琪焉’。晋代郭璞对其注释为:‘医无闾,山名,今在辽东。珣、玗、琪,玉属’。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东方最美好的特产,有医无闾山的珣、玗、琪等玉石。” 高晓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爸!这种玉很贵吗?”凯丽接过来细看。 “岫岩玉广义上分为两类,一类是老玉,老玉中的籽料称作河磨玉,属于透闪石玉,其质地朴实、凝重、色泽淡黄偏白,是一种珍贵的璞玉。另一类是岫岩碧玉,其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融,多呈绿色至湖水绿,其中以深绿、通透少瑕为珍品,原国家质检总局批准对岫岩玉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而这块,就是岫岩碧玉,是真正的玉中珍品!” 高晓飞和凯丽被吓了一大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凯丽踢了一脚高晓飞:“喂,醒醒,你不是说那边有很多吗?” 高晓飞猛地回过神来:“对对对,那边,在那边!” 问天打开手电:“好,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三人一转身,却又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住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幽幽的奇妙景象!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飞来飞去,忽前忽后,时高时低,那么轻悄、飘忽,更像是从天上洒下的点点繁星。 一切都显得朦胧、幽暗,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馥馥的,那美妙的形象和色彩,确实是迷人的。它们在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仿佛是一大队清幽的乐队,在那里奏着清幽的曲子,一扬一顿,甚至声音的长短,都像含着节拍似的。 一群飞动的音符,缀连成一串,在流星雨织成的绸缎中飞扬着,在轻轻地流淌,从耳朵这边到了那一边,比光环还要明亮。 “好美啊!”凯丽陶醉着。 “老大!这是宝石发出来的光芒吧?好多啊!”高晓飞忘情得语无伦次。 问天打了一下他的头:“别做梦了!这是萤火虫,只是刚才我们对着火光,没有发现。” 凯丽“咯咯”地笑了:“他梦还没醒呢!” “继续梦吧,最好不要再让我醒来!”高晓飞异常陶醉。 夜色下,三个人注视着这群小精灵。满天都是迷人的绿光,在这环境中静听,就越发感觉动听,断断续续,仿佛千万盏悬浮的灯笼,照得通明。光竟然洒在了被树木围绕着的水潭里,溅起的水珠,萤光如洒,于是乎,水潭中聚集了很多摇曳嬉戏的白鱼。水面上覆盖着一层绿绿的雾气,却不只是单调的绿,而更像千万种生命的颜色。 三人都看得入了迷,就像醉了一番,此时此刻,恰如万籁俱静,若是远望,一片迷茫,是一番雾里看花朦胧景象;近赏,倒是无比清晰,婉约动人。在这千万绿光堆砌的世界中慢慢徘徊,让视觉、听觉、触觉都感到满足,那种失意顿时都烟消云散了!(未完待续) 九、地下森林 成片成片的萤火虫,就像天空缀着宝石似的星星,朦朦胧胧的树林里,一闪一闪地到处飞舞,宛如一串串、一排排的彩灯,织成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又像星的河流、灯的长阵,把周围照得通明,犹如身在天堂般的感觉! “老大!别顾着看风景了,快去寻宝吧。”高晓飞使劲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两巴掌,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用到处去了,其实,我们现在踩在脚下的石头,全都是宝石。”问天蹲了下去,手电照向地面。 “什么?”高晓飞被吓得把双脚掂起了脚尖,生怕把地上的宝石踩碎了。 “老大!你是说,我们刚好掉进了一个玉石坑里?不会吧?” “可以这么说。”问天用手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石子,用手电照着慢慢分辨,只见手中的七八粒石子中倒有着四五粒达到了玉化的成分。 他挑出了那几粒,掂了掂说:“这几粒都是上好的玛瑙石,也就说明了,我们脚下踩着的石头,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是玉石。” “我们发财了?我们真发财了!”高晓飞欢喜若狂。 “别做梦了,你有命出去再说吧。”问天又走过一边,捡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手电光细细地端详着。 “老爸!怎么样?”凯丽和高晓飞凑了过来。 “不错!这块质地更好!”问天递过去给高晓飞拿着,又去捡起了另一块。 “发财了!我们真发财了!”高晓飞小心翼翼去捧着石头,开心得差点儿流下了眼泪。 “你醒醒吧!老爸都说了,你得先有命把宝石带出去才行!”凯丽看着他的样子好笑。 问天挑了几块石头,都塞给了高晓飞抱着,拍拍手站起来,用手电前后左右都照了一遍,说:“明天再看吧,反正石头又不会跑路,我们还是先解决了食物问题。” 一群群的萤火虫在夜色中飞舞,星星点点,闪烁着绿幽幽的荧光,把地下的石头也都映衬得绿幽幽的一片,就像是宝石也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更把整个天坑都变成了一个绿幽幽的魔幻世界,非常壮观! 高晓飞怀抱着几块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又回到了火堆旁。 “老大!你说、这几块宝石值多少钱?”他忍不住轻轻地问。 问天笑了笑,正式说:“这么好质地的岫岩玉原石,如果放在欎州本地,应该没有如此庞大的买家。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理,如果能够带得出去,加工成工艺品,那就是传世珍品!” “哇噻!”高晓飞激动得攥着拳头,但他又突然间心念一动,问道,“老大!这个,你允许带出去吗?” 问天笑了笑,知道他担心自己不让带,就像罗布泊的古城遗址一样,不属于任何个人。 “这个是自然造就的东西,可以带,但我们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个问题。” “真能带啊,太好了!”高晓飞忘情得跳了起来。 问天笑了笑,指了指他背靠着那块大得足有两吨重的大石:“你靠着的那块更值钱,绝对价值连城,但你能搬走吗?” 高晓飞又是一惊,连忙转过身去,打开了手电一照,只照得石头的内部尽是幽幽的深绿,而且非常通透,绝对是一块玉中珍品。 “真发财了!”他一激动,张开双手把石头紧紧地抱住。 “财迷!”凯丽看着他笑。 高晓飞也感到了失态,连忙把眼睛离开石头,扫了一眼满天飞舞的萤火虫,身体朝问天靠了靠:“老大!我们欎州本地不是有很多的童谣吗?我记得有一首是说萤火虫的。” “有啊,我以为你全部忘了欎州本地方言了?” “哪敢忘啊!” “不敢忘就好!”问天忙着烤鱼。 “老大!你给我们念一念萤火虫的那首童谣吧,触景生情啊!”高晓飞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说你没忘吗?” “嘴上说是没忘,可心里真忘了!”高晓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哈哈哈!”凯丽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爸!我也想听欎州本地的童谣。” “对对对!也该让凯丽学一学欎州的本地方言了。” 问天笑了笑,轻轻地念了起来:“夜光虫夜夜来,你担豆腐我担柴,柴在岭水在井,米岗冇米易祖养,捉虾捉鱼咩只拧,解北露窍见你只屎忽饼。” 凯丽忍俊不禁,只笑得东倒西歪,问道:“挺好笑的!这什么意思?” 高晓飞笑着为她翻译解释,把凯丽逗得娇笑连连,犹如花枝乱舞! 凯丽跟着高晓飞念了几遍,笑着说:“看来,我也要成为欎州人了。” 高晓飞笑着顺口就接过话来:“那你就嫁到欎州来啊。” 凯丽笑着问道:“好啊!你来娶我?” 高晓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想:都怪自己嘴快,我这猪头,怎么每次说话都不经脑子!这句话对哪个美女说都没问题,唯独是对这洋妞说就会出大问题了。一听到凯丽的话,只惊呆得怔怔地憋着气不敢回答。 问天见高晓飞囧在当地,心里觉得好笑:“凯丽!别逗他了。今天也累了,你们先睡吧,明天再做打算。” 凯丽笑盈盈地看了看高晓飞,见他一时瘪着气不敢出声,心里也自暗笑,不再理他。拿了一些树叶铺在地上,再在上面铺了一件衣服,和衣躺了下去。她枕着荧光,犹如飘移在天堂幻境,面带微笑,安祥地沉沉睡去。 或许是真的累了,连问天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他走过去水潭边洗了一把脸,看到很多白鱼都游上岸边嘻戏。这潭水是静的?他正想着。 “老大!这宝石我们该怎么带出去?”高晓飞眼睛还没睁开,心里就记挂着宝石了。 “你咋晚是不是整晚都梦着发财了?” 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笑:“这还能不梦吗?” 他话音刚落,却传来了凯丽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你就继续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问天也忍不住笑了。 大家洗漱完毕,各自吃了一条烤鱼。问天说:“这些玉石太重,就算我们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能够带得出去。我们先去捡上一些,我再从中挑上十几块质地好点的就行了,如果真能够带出去的话,回去之后统一加工雕刻;带不出去的话也别太计较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让你带你也带不走!” “好!我们听老爸的。” 高晓飞也只得跟着点了点头。 三人各自去捡玉石,所见的都爱不释手,更舍不得丢弃,倒是捡了一大堆。 问天照着强光手电,细心挑选了十五块品质超群的岫岩玉石,清洗干净后分装进了三个背包里;又把烤好的鱼用袋子装好,也放进了背包。忙忙碌碌中已是到了中午时分。 “可以了,我们抓紧时间去寻找出路吧。” 三人背上背包,各自拿了一支长枪,向森林走去。 借着朦胧的光线穿越森林,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到最后只得打开手电,却见树木越来越少,不多时已经走出了树林。 一个无比巨大的洞穴出现在面前,巨大得就好像是挖空了一座大山。众人顺着洞口慢慢探索着入去,只见洞壁上非常湿润,周围都生长着苔藓以及众多的蕨类植物。山洞顶上雾气缭绕,犹如进入了一个地心下的未知世界。 “老大!这会是什么地方?”高晓飞轻声地问道。 “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之要保持警惕,仔细观察。” “那个上古怪兽会不会就藏在这里?” “也有这个可能。” 大家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路。 “老爸!那是什么?”顺着凯丽的手电光,只见一条直径足有三米,高达二十米左右的巨型石柱挺立在不远的侧面。 高晓飞咋舌道:“哇噻!这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擎天柱,撑着南天门的!” “你上南天门去看过?”凯丽问道。 “我倒是想上,可上不去啊!” 凯丽“咯咯”地笑了出来。 问天走近看了看:“这是树化石,是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 “老大!这个树化石是不是也很值钱?”高晓飞一听到又是化石,忍不住发问。 “这可是无价之宝!当然值钱,这根就送给你了。”问天拍了拍柱子。 凯丽又忍不住掩嘴偷笑。 高晓飞也跟着笑了笑:“这宝贝要是能像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一样能大能小就好了!” “你怎么又开始做梦了!”凯丽横了他一眼。 “大小姐!面对着这么多的宝贝,我可是心不由己啊!”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大片的化石森林展现在眼前。那一棵棵石质树木,挺立在岩石上,如同一支接受检阅的部队。在强光手电所照射到的范围内,成片的化石森林遍布其中。更为奇怪的是,越往里走,树种愈加古老,甚至有一些枝叶和毯球果仍然保持着原状,形态万千! 三人惊喜交加,但见遍野都散落着五彩斑斓的化石圆木,一条长达三十多米的树化石横卧洞中,仿如桥梁,外形保持着树木的本色,光线一照,闪现出耀眼的玛瑙光泽。大部分化石多是残破的树段,有的露出一截树桩,坚如铁石,击之铿锵有声。化石碎片落满沟谷,显露红、蓝、紫、绿诸般颜色,稍加雕琢即见光彩夺目,质量不亚于宝石。 “Oh!Oh my god!This is spectacular!(噢!天哪!这太壮观了!)”凯丽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英文。 “老大!这都是怎样形成的?”高晓飞忍不住问。 “化石森林基本上都是在火山作用下形成的。大约是在两亿年前,正在河谷中生长的古代森林,突然受到了地震或火山爆发的侵袭,枝叶被烧焦,又被暴风雨摧毁了整个森林,树木被洪水冲到现址,厚厚的泥沙和火山灰将树木掩埋,但树干因强大的根系钉在地下而挺立着。火山灰掩埋了森林,可溶性矿物质渗入树体,排挤掉纤维质,最终取而代之,将整棵树都变成化石。地下树木在缓慢石化过程中,地面火山灰废墟上又会长出新的树林。新森林又像前辈一样被火山爆发所吞没。历史一再重演,化石森林就一层叠一层地形成了,有的结成透明的石英晶体,有的与特殊矿物混合而成为玛瑙、碧玉、紫晶。再后来,又经过了在几千万年的时间里被地下水冲开,从而形成了现在的这种奇观。” “老大!你是说,这些化石森林还是一层一层叠起来的?上面、或者是下面还有?”高晓飞惊异万千。 问天点点头:“一般上经过火山作用下而形成的化石森林,都会经历如此反复的过程!” “天哪!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规模宏大的宝贝!” “你就知足吧!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见到过如此壮观的奇景呢!”凯丽感慨地说。 高晓飞抚摸着一段树化石,感叹道:“要是能搬出去就好了!” 问天笑着看了他一眼:“能找到出路你再感叹吧!” 高晓飞道:“要是我们,肯定找不到出路,但老大你一定能找到。” “对!我也相信老爸一定能找到出路。”凯丽信心满满。 “希望吧。”问天顺着光照,缓缓前行。 化石森林保存得非常完整,一根根树桩露出地面,树桩年轮清晰可见,表面呈褐黄色或灰白色,大部分埋在灰色页岩和黄绿色砂岩中,分布相当集中。树木的石质由石英、蛋白石、玉髓等组成,异常坚硬,连凹凸不平、厚约一厘米的树皮也完整地石化,保留了本来面目。从裂开来的残片观察,木质细胞历历在目,多是属于松柏、苏铁、银杏之类的裸子植物。 如此宏大的化石森林非常罕见,更是闻未所闻,甚至可以从现有的状态中可以看到,在远古的土地上,森林繁茂,时值强烈的山体运动时期,地壳运动强烈,火山大爆发,森林被埋地下,在绝氧的条件下,矽侵入植物体而成了石质木头。 大家探索着缓缓前行,三支强光手电光柱所到之处,尽是千姿百态的化石森林,令人叹为观止!继续前行,洞里渐渐地湿气加重,石壁上的蕨类植物生长得更加茂盛,甚至于很多化石树上都生满了苔藓,身上也感到了闷热。又行了一会,三个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加上后背包的石头份量又重,一个个被累得气喘吁吁。 “这都什么环境啊!”高晓飞滴咕着。 “老爸!这到底是什么现象?”凯丽也忍不住问。 “这应该是地热,是由于地下深层有火山热流体,穿过裂缝涌了上来而造成的发热现象。” “这么说,我们脚下就是火山?”高晓飞被吓了一跳。 “而且还是活火山!”问天点了点头。 “老大!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吧?”高晓飞惊恐地问。 问天笑了笑:“你现在脚踩的地狱,就是天堂的倒影,好好走路。” 凯丽轻盈一笑,回头看了看高晓飞,紧紧跟上问天的脚步。 大家强忍着热浪滚滚,又行了好一会,果然看到前面凹下去了一大块,像一处干個了的河谷,一条山脊从中间穿过,两面都是热浪朝天,白汽翻滚,从地下向上冒出。河谷里都是残缺断裂的化石树,完整的基本上没有。 问天顺着手电光束向对面看去,估计河谷在百米左右,算不上很宽,应该属于小面积地热区域。地热是与火山活动有关的地下热能。地球内部蕴藏着巨大热能,火山爆发就是地球内部热能在地表的强烈显示。 “老大!这要是不小心滚下去了,会怎么样?” “放心吧,以现在温度的来说,滚下去应该也死不了,你努力点还是有可能爬上来的,只不过会被烤得半生不熟而已。” 凯丽笑道:“这倒方便,你也不用带食物了,肚子一饿,可以张口把自己熟的一部分先吃了。” 高晓飞被她调笑了一番,苦笑着说:“算了,我还是小心点吧,省得你们饿了也来把我给分吃了!” “好了,大家小心通过这片地热区域。”问天当先走上了山脊。 其实山脊的宽度有两米多,呈剑脊状凸起,弯弯曲曲伸到对面,倒是不难通过,何况各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支两米多长的长枪。只是行走在上面,犹如进入了蒸笼般的感觉。 大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好不容易走过了地热区域,但三个人都已经是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但问天却不停留,继续向前探去。过了地热区域,化石森林又恢复了原状,同样宏伟壮观。 又行走了一会,渐渐地感到前面清风徐来,三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坐下休息,拿出烤鱼吃了。问天一看手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地下化石森林中,整整摸索了五个多小时。 “难不成,今晚我们要在这化石森林里留宿!”高晓飞拿着强光手电到处照。 “别浪费电了,有个地方避寒,总比在外面被冻死强!” “这倒也是,可这出口到底在哪呢?” “别乱猜了,走吧。”问天站起来继续往前带路。 又走了好一会,突然看到前面远处好像闪烁着一丝的光亮,忽隐忽现。 “老大!那是不是妖怪的眼睛?” “把手电都关了看看。” 大家连忙把强光手电都给关上了。 “那是自然光亮,应该是到洞口了!”问天也显得兴奋。 “我们真的走出来了!”高晓飞和凯丽激动万分。 大家精神倍增,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光线越来越明亮。又走了一会,似是走到了洞口,可以把手电关掉也能够看清楚了。 走出了洞口后,又直接进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要是知道真能够出来,我就在化石森林里多装几块树化石了,嗯!真可惜!”高晓飞回头看着洞里感叹着。 凯丽笑道:“那你现在回去装吧,我和老爸先走了。” 高晓飞笑道:“我这是感慨一下而已,哪能真的拖后腿呢!” 森林不大,没多久就走了出来,光线也越来越亮,竟是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一个清澈透明的水潭出现在眼前,光线从水潭上面直射下来,把潭水映衬得闪闪发光。 “哇!这又是哪个时期的原始仙境啊?”高晓飞忍不住感叹。 问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轻叹了一声:“这里,昨晚应该还有三个原始人类在此留宿过呢!” 凯丽和高晓飞顿时也都看出了端倪,失声惊叫道:“不会吧!折腾了一天,累死累活的,居然绕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的惊讶,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相信,确确切切就是原来的地方——天坑还是那个天坑,水潭也还是那个水潭,就连他们捡的那一堆石头,还一样堆在水潭的边上。 高晓飞心里苦笑:老天爷,这玩笑开大了! “老大!这可咋办?” “今天也没时间再去找路了,既然又回到了原点,那就再住一晚,明天重新开始。” 高晓飞和凯丽只得放下沉甸甸的背包,相视苦笑着坐下来休息。(未完待续) 十、奇幻世界 高晓飞和凯丽都无精打采地靠着岩石休息,确切地说是靠着玉石休息。但此时的他们,对于玉石这种宝贝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 问天笑道:“为什么都无精打采的?这才寻找了一天呢。” “老大!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老爸!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出路的。”凯丽一下子来了精神。 “可我们整整累了一天了,居然转回了原点!”高晓飞叹息了一声。 问天说:“人生进退是常事,想要成功,关键在于能不能熬得住。所谓熬,就是不轻易放弃,不轻易改变,是执着中持有一份凝重,悲哀时多留一丝希望,是对生活的负责任,是谨慎对待每一个属于自己的日子。” 高晓飞和凯丽同时点了点头。 问天笑着吩咐道:“好了,晓飞!我们先去捡点柴。凯丽!你先洗个澡,然后继续捉鱼,重新恢复我们原始人类的生活状态。这里冬暖夏凉,有吃有喝,多留几天又何尝不可?” 大家打起精神,一齐去准备。然后把上一日的程序一一恢复,烤好一大堆的白鱼后,早早地休息,沉沉睡去。 天一亮,大家准备停当,又背上装备,再次进入化石森林寻找出路。可整整一天过去了,同样又是在下午时分,转回到了水潭边。 高晓飞垂头丧气地靠在那块大玉石上喘气,他有气无力地把背包里的玉石全部倒了出来,他心中想着发财的意念随着这两天的磨砺都被磨得烟消云散了,现在就是把一堆的现金堆在他的面前,他也提不起兴致了。 “老大!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只要我们的生命还在,只要我们不屈服,只要我们还能坚持,只要还有梦想,一切都可以重来。要记住,埋怨,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努力,才是人生的态度!。” “老爸!我不怕,我相信一定会找到出路。”凯丽提高了声音说。 “老大!我也不怕,我以后再也不埋怨了。”高晓飞顿时也恢复了状态。 问天看着两人微笑,点了点头说:“信念的力量在于即使身处逆境,亦能帮助你鼓起前进的勇气;信念的魅力在于即使遇到险运,亦能召唤起生活下去的信心;信念的伟大在于即使遭遇不幸,亦能使你保持坚定的决心。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起烤鱼,谈论一些日常中的趣事。 “老大!你再教我们两首欎州方言的童谣吧?” “老爸!还有另外的童谣吗?”凯丽对于童谣倒是非常感兴趣。 “当然有,欎州的童谣还是有很多的,只是我不太懂而已!” “亏你还是土生土长的欎州人!” 问天笑了笑,用方言念道:“翻大风,落大雨,天上跌落只死老鼠;一嫂捡回二嫂煮,煮某熟,破六局;六局孟虾破金瓜,金瓜孟米破老弟;老弟某在屋,破曲叔;曲叔上山敲木木,敲茂响,捉只蜢;只蜢茂会飞,坐飞机;飞机飞得慢,坐座栏;座栏会习跌,捉只鳖;只鳖会咬人,别曲人,曲人坐麒麟。” 凯丽只笑得打跌,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使劲拍了拍高晓飞:“快翻译,什么意思?” 高晓飞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懂,真解释不了!” “切!” 问天笑着做了解释,凯丽又是一个劲地笑。 “老爸!再来一首。”凯丽兴致十足。 问天又用方言念道:“星期六,冲大局,冲崩电线木,捉去公安局;公安局长是曲叔,一脚踢佢去外婆屋;外婆煮昌鸡屎粥,分佢吃吃又哭哭。” 问天看到他们两个都笑得开心,把手上的两串烤鱼递给高晓飞:“先拿着,我去洗洗手。” 他走到水潭边,只见潭中白鱼不再嘻戏,而是静静地游在水中,感觉到水也是静的。他蹲下去洗了洗手,又捧了一把水洗脸。心想:这么多的鱼,难道都是被困在这个几百平米的水潭中吗?这水又是从哪里来? 他静静地疑视着潭水出神。 他好像记得掉下来沉入水潭底时,曾见到大片的光亮,甚非寻常,其中当有蹊跷,想到此处,他猛然醒悟。 问天猛然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出口就在潭底,刚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到水潭底下的洞口了,我怎么会想不到呢!还到处去找! 他此时此刻终于想明白了这个环节,心中猛然开朗。又想: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湖,只是被这壁悬崖隔开了,横穿过悬崖的洞口距离应该不到五米,否则就不会影射出这么亮的光。这个水潭很可能只是湖的很小一部分,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悬崖的另一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在这个万丈深渊的地心底下,又会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奇幻世界? 他极力地回忆着那天和猛虎搏斗的情景,他们后退的背后,在这个天坑的不远处,好像就是一处悬崖。 问天找到了出口的所在,心中自然高兴,但此时已是黑夜,在水底也无法寻找洞口,只能是等天亮后再作打算了。 “凯丽!你认为我们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不知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那你就不能问点有建设性的问题吗?” “这找出路还没有建设性吗?” 凯丽瞪了他一眼:“你说你的问题有建设性吗?” 高晓飞连忙赔笑道:“好好好!我错了!错了!咱把这种人民内部的矛盾先给解决了!” 两人正在抬杠,却听到问天喊道:“晓飞!过来多捉些鱼烤好了,不然明天一出去,可就再也吃不上这种珍品鱼了。” 高晓飞应了一声,突然一怔,和凯丽同时回过头去,异口同声地问道:“明天出去?” “是呀,怎么,你们又不想出去了?”问天一边捉鱼,一边随口回答。 “老大!你是说,你找到出口了?” “对呀!找到了。” “哇!”凯丽和高晓飞四掌齐击,一齐跳了起来,大声欢呼。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起来。 “老大!你说的出口在哪?” “就在水潭下面。”问天指了指水潭。 “老大!不会吧?”高晓飞似乎大失所望。 问天吃了一条烤鱼,把绳索拿过来,对着高晓飞和凯丽说:“我先下去探探情况,出口离水面的深度大概在十到十五米左右,横穿过悬崖的洞口距离应该不到五米,所以,我所用绳索的长度应该不会超过五十米,我一到了那边,会连续把绳子拉动三次,以此来提示我顺利找到了出路和代表我的安全,明白了吗?” “明白。”两人同时点头。 “老大!你确定出口真的在水潭底下?” 问天看着他笑了笑,反问道:“真在水下你就不打算出去了吗?” “那肯定是要出去的!” “老爸!你带着匕首,注意安全!”凯丽拿着绳子的一头,把军用匕首解下来递给问天。 问天点了点头:“等我的好消息。” 他脱了衣服,把绳子的一头扎在腰间,把军用匕首扎在腿上,又拿了一支长枪,这才纵身入潭,直往深处潜去。好在那潭水本来就是温泉形成,没有越深越寒的感觉,潜了一会,四周蓝森森的非常清澈。但深处浮力太强,用力冲了几次,才慢慢地向下潜去。 由于潜水的深度越深,水给身体的压力就越大,而普通人一般不借助任何工具的话,大概能潜到十米的深度。当潜水到十米左右的时候,水压的强度大概相当于一个标准大气压,人体就会难受了。只有经过特种训练的人,才可以深潜到三十米或更深的深度。 问天头下脚上,努力划动手脚,猛地里眼前一亮。他心念一动,忙向光亮处游去,只觉一股缓缓的横流轻扶着他的身子飘了过去,光亮处果然是一个洞口。他加速前进,手脚齐划,那洞内却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坡度。 他顺势而上,过不多时,“波”的一响,冲出了水面,只觉光照耀眼,竟真的如他猜测一样,是一个直径二三百米的湖泊。岸上花香扑鼻,这边竟也是别有天地。他所处的位置离岸也就两三米的距离,但他却不立即上岸,而是立在水里游目四顾。只见繁花青草,更如同一个极大的花园;四面山谷耸立,遍布生长着很多被称为活化石的桫椤树和各种蕨类植物,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然而花影不动,幽谷无人。 他向上抬头,见依旧是身处洞中,但却光线充足。他游到岸边,慢慢地走上岸去,把腰间的绳子解开,绑在了一棵桫椤树上,使劲地连续拉了三下。 凯丽和高晓飞正在提心吊胆地看着绳子被缓缓地拉入水中,当绳子下放到三十多米时却停下不动了,她悬着心慢慢地收紧绳子,感觉到绳子在手上轻轻地连续被扯了三下。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老爸他,他真的找到出路了!” 高晓飞双膝跪地,张开双手向天高呼:“无所不能的老大啊!你就是我心中的神!” 问天提着长枪在附近转了几圈,见到幽谷寂静,但所有的一切似乎和地面大不相同,感觉不到有危险的存在。他把长枪倚在桫椤树上,又潜入了水中。 凯丽和高晓飞正在一眨不眨地望着水面,突然清澈见底的水下现出了问天的身影,像一条游鱼向上游来,过不多久,水波晃动,问天钻出了水面。 高晓飞伸手把他拉上岸来,急不可耐地问道:“老大!那边又是什么样的环境?” 问天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那边又是另一个世界,别有洞天,而且非常大!” 他休息了一会,把绳子收紧,绑在了一块大岩石上。 “我们把衣服装进背包里,再把背包的肩带穿着绳子,一人带一个顺着绳子潜下去。洞口的深度在十二米左右,你们训练这个潜水科目时候的成绩是二十五米,现在的十二米应该没问题。背包里石头的重量可以助力你们往下潜,出了洞口之后,如果能带上去就带上去,带不上去的话等会再用绳子拉上去。那边我都观察过了,晓飞!你先下去,记住,顺着绳子一直游过去就行了,我留在最后。” 高晓飞看到凯丽也在脱衣服,转过头来不敢看她性感的身体。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塞进背包,问天扯出防水袋牢牢地扎紧了,把双肩带穿过绳子。高晓飞一手拿着绳子,跳下水潭。 在光线的照射下,潭水的透明度深达七八米,等高晓飞下潜到看不见身影后,凯丽跟着也潜了下去。 两人的潜水技能本来就很好,又得到了特种部队的特训,十几米的深潜更不是问题,又有着几十斤的石头助力下沉,很容易就潜到了洞口。 高晓飞慢慢地游过了洞口,把背包挂在肩膀上,双手拉着绳子向上攀爬,背包的重量在水中浮力作用下,倒也不算非常沉重,而且双手可以用力,不一会就出了水面,顺着绳子爬上了岸。他生怕凯丽过来时会看到他的身体,连忙解开背包,把衣服拿出来,匆匆忙忙走过去在岩石后面把干净衣服换上。 刚刚穿上衣服,就听到凯丽喊道:“高晓飞!你在哪?” “我在这。”他连忙走了出来,只见凯丽浮在水中,犹如一个刚刚冒出水面的美人鱼,清新脱俗,性感柔和,充满了女性的成熟之美!高晓飞瞬间呆在当地。 “喂!别发呆了!你帮我把背包拿上去啊,沉死了。” “好好好!”他伸手接过凯丽的包,顺便也把她拉了上来,却不敢正眼看她的身体。 “你真怕流鼻血啊?”凯丽见他侧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身体,笑眯眯地故意逗他。 “快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高晓飞已经基本上适应了她的调戏,但这里温度非常适合,倒是不会着凉。 凯丽“咯咯”娇笑,倒也不难为他了,拿着背包过去岩石后面把湿衣裤换了下来。 问天最后收起了绳子,把另外的两支长枪也绑在了背包上,一起带了过来。 既然出来了,这两三天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舒展,倒是不忙着走了。 大家找了些柴,点起了篝火,坐下来休息吃中餐,把湿衣服烘干。 “老爸!你是怎么会知道这水潭底下有个洞口的?”凯丽忍不住问道。 “对啊!老大!你可真是神了!”高晓飞马上接过了话。 问天笑道:“不是我神了,而是那天我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个洞口。” 凯丽和高晓飞相互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那我们也是一起掉下来的,怎么没看到?” 问天解释说:“确切地来说,你们只是从不到十米的高处掉入水中,基本上属于正常入水,冲击力不大,所以沉不到水底,当然就看不到水底洞口的光亮。但我却实实在在是从万丈高处往下掉,而且推举你们的力道更是让我增加了下落的冲击力,所以就直接往下沉了。掉下来沉入水潭底时,就见到了大片的光亮,甚非寻常,就想着其中当有蹊跷。果不其然,原来那里就是出口,真有点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一时间忘了。” “老爸!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想起的?” “昨天晚上我洗手的时候,看到潭中白鱼不再嘻戏,只是静静地游在水中,感觉到水也是静的。我就看着水潭想:这么多的鱼难道都是被困在这个几百平米的水潭中吗?这水又是从哪里来?一下子就想起了掉下来沉到水底看到的光亮。” “老大!你就是我的超级偶像,太神了!”高晓飞无限感慨。 “老爸!”凯丽轻轻地喊了一声,一把抱住问天,“你就是我们的一盏明灯,不但照亮了黑暗,还照亮了心灵!给了我们勇气,也给了我们信念!” 问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管遭受多少的艰辛,无论经历多少的苦难,我们都要持守信念,莫言放弃。只要我们心存一米阳光,即使生命的种子被埋压,心中也不会感到黑暗和寒冰。” “老大!我以后再也不会抱怨了。” 问天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出发吧。” 高晓飞四面看了看:“老大!我们该往那边走?” “目前,我们现在还是处在地心之内,而且是这个区域里最深最远的一个角落,但光线是从高处那边传过来的,我们就逆着光走,肯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凯丽一指高处:“那我们就先爬上前面的山坡。” “对!我们爬上山坡,或许就能看到整个地下世界了。” 这里没有路,遍地都是桫椤树和蕨类植物所形成的侏罗纪远古奇幻世界。好不容易走到了山坡下,大家只得停下来,放下背包休息片刻。 “我们这可是中国现实版的地心历险记啊!”高晓飞一边喘气一边叹息。 凯丽喘着气说:“这里都是侏罗纪式的远古景象,好神奇啊!” 高晓飞伸手把凯丽的背包拿过来。 “你干什么?” “帮你减轻负担。”他从凯丽的背包里拿出两块最大的石头装入自己的背包里。 “那你的背包就太重了!” “没事,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替女人负重的,我来替你负重前行。”高晓飞轻松地笑着。 凯丽的心里,涌现出了一股甜甜的感觉。 山坡看似不高,但爬起来相当吃力,三人的背包里又都装着石头,更是累得汗流浃背。 爬到山顶的那一刻,三个人怔怔地站在当地,看着眼前的风景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环境是一片低洼谷地,呈现出一片不同于地面的梦幻王国,简直就是一个侏罗纪的奇幻世界,鸟语花香,水清天蓝,风景绝美! 相遇的一刹那,没有惊喜,没有欢呼,只是安静地伫立,静静地,将这份纯净的美摄入眼底!一个真真正正的地下世界瞬间映入眼帘。山坡、森林、草地、翠谷、瀑布,还有一大片的湖泊点缀其间,更增添了这里浓郁的油画艺术效果。远处群山连绵,群岭如黛,湖泊如翠,到处都是入画的一景,一切都充满了诗意,好一处幽谷仙境!这是一块真正飘荡着原始风味的奇幻之境,是真正的梦幻之地。 如果说,前面所遇到过的风景可以用世外桃源又或是用人间仙境来形容的话,那眼前的一切,简直就是无词再可以形容了! 三个人呆呆地站在当地,犹如身在梦境之中! 远远看去,眼前的峡谷底似有一条溪水流过,两侧山峰长满了茂密的蕨类植物和桫椤树。谷内气候湿润、空气清爽,就像一个天然的大氧吧。四周云烟四合,岩峦叠起,茂密的蕨类植物、横空的雾,犹如一曲流动的乐曲。大峡谷就像沉睡千万年以后,突然间在赶过的流云里,寻找美妙的音乐。峡谷两侧的高山陡峰更是壮观,数不清刀劈斧削的陡峭石峰高入纵云、层峰叠嶂,惟妙惟肖、千姿百态。 远处的天边,光明透亮,两股似是瀑布的白色物体,犹如从明亮的天空中直接飞泻而下,甚称神奇,别具一番秀雅自然、清纯优美的风韵!看着眼前的一切,让人感觉到已是挣脱了时空的束缚,除却了浮尘的饰掩,如同遁入不染尘俗的幻境,尽享那飘忽在天地间的情怀与奔放,领略变幻莫测的神奇世界。(未完待续) 十一、上古异兽 “老大!这又是什么地方?”高晓飞惊喜交加地问了一句。 “这是一处形成于地心底下的远古世界,或许,就是形成于亿万年前充满神秘感的白垩纪时代,比我们以前探过的所有秘境还要神秘!”问天的心中无限感慨! “太奇幻了!” 问天看着眼前的景象说:“我们从这翻到峡谷底下,再往高处上走,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应该就出了地心的区域,然后从那边再找出路。” 高晓飞指着远处问道:“老大!那边白色的好像就是两条瀑布,可又看不到山的影子,那两条瀑布就好像是直接从天空中冲泻下来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远处的天空上呈现不同时刻的光照,峡谷下满溢的湖泊河水就像一面面镜子似的映照着,弯弯曲曲的河水又似把这幅画从中切开,美得像电影里的景象。 “这里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走近点就知道了。” 高晓飞连忙喊道:“凯丽!相机,相机。” “后背包里呢。”凯丽背过身子让高晓飞拿出相机。 他忘情得就是一阵猛拍,突然脚下一松,身体站立不稳,向下直跌。 凯丽站在他的身边,丢下标枪,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背包,但自己也被他的力道带了下去。高晓飞怕摔坏了这唯一的相机,紧紧地护着不敢松开,被凯丽面对面紧紧抱着一起滚了下去。 问天走在前面,手中长枪探出,斜斜刺入地下,枪杆横向着挡住了凯丽的后背。 “小心点,注意安全!”他一使劲,推起枪杆,凯丽抱着高晓飞站了起来,两人站定了身子。 “你干吗了?” “脚下石头松了,收势不住!”高晓飞刚刚被凯丽抱着,脸上微微一热,连忙笑了一声给自己减压,缓解紧张状态,“好在有老大!不然的话,咱们这过命的交情,就要被扼杀在这革命的摇篮里了!” “油嘴滑舌!”凯丽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问天说道:“拍几个就先把相机收起来吧,好好走路,这是下山,小心点。” 两人连忙答应,把相机收起,拿了标枪,攀附着山岩和借着生长在岩石中的蕨类植物,慢慢地翻下峡谷。 下到峡谷,却感到天色似是慢慢地暗了下来,远处的光束也看不到了。 高晓飞看了看手表,疑惑道:“这才下午的三点多钟,怎么天就快黑了?” 问天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虽说北方冬天的黑夜会来得早一些,但也不至于三四点就天黑了,只得加快了脚步。 峡谷下是一条河流,横挡在众人的面前,河道宽三十米左右,河水清澈见底,水中白鱼游动,甚是欢快。远远看到有不少的食草动物都在岸边悠闲吃草散步。 问天左右看了看,根本上都没有过河的捷径:“看来我们只有游过河去了。” “没问题,河水也不是很深,而且还清澈见底!” “我们赶紧过河,前面的环境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天一黑,就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只能在对岸就地休整,等待天亮。” 三人又把衣服装入背包,拉出防水套扎紧背好,拿上标枪,慢慢向对岸游去。 水面闪亮而平静,河湾多而舒缓,河水是绿色的,但周围的一切给它一种睡意朦胧的野性姿态。河水慵懒地卧在陡峭的河岸,快乐地流淌着。隔着时光的河岸,看多了雾里观花、水中望月,视觉虽朦胧,心思却越走越清晰。 游过了对岸,换下湿衣服后,又四处捡了一大堆的枯树枝,就在离岸边不远处点燃了篝火。 或许是真的累了,凯丽和高晓飞聊到了夜里的十点多钟后,忍不住困乏,不多时已是沉沉睡去。 在这个地心的底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问天面对火光,脑海里不断地向自己提着问题。 他往火堆上加了几条枯枝,让自己提了一提神。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困倦,不管自己怎样努力,双眼皮再也难以撑开。 朦朦胧胧中,一声沉闷的咆哮声轻轻地传进了问天的耳里,他猛地惊醒过来。一种若有若无的异样遍布了他的全身,更有一种无以形容的压力似排山倒海之势向他猛然扑来,但似乎又没有危险的存在。他想起了那个犹如击石般铿锵的啸声,想起了在天坑顶上相救他们的那个身影,它浑身雪白、形如雄狮、头生两角、尾长于身;甚至,连东北虎都要怕它。 他正想着喊醒高晓飞和凯丽,猛然间又想:它并不想袭击我们,不然的话,就不会是现在的状况了!那它,到底是什么物种?又想干什么? 又一声咆哮声轻轻地传进了耳里,问天感到似是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召唤着他似的。他忽然醒悟过来:它是在传递一种讯息,是让我过去? 问天定了定神,让自己的状态更加清醒。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高晓飞和凯丽,转过身去,轻轻地走进了身后的黑暗之中。 摸索着走了十几米,一种异样的压力越来越强烈,气息也越来越浓,把问天压迫得有点儿心神不安! 突然间,一声轻轻的咆哮声响起,问天猛地抬头,朦胧中只见一头浑身雪白、形如雄狮、头生两角、尾长于身的异兽蹲在面前,体形比东北虎稍大,但颈部长长的白色鬃毛显得更加威武雄伟,蹲在地上相比于问天高出了许多。正是那天在天坑顶上相救他们的那头异兽,但他却想不起它到底属于什么物种,脑子里也搜索不到关于它的记载。 问天已知道它并无恶意,心神也不再紧张,慢慢地走近,缓缓地向着它伸出了右手。那头异兽也举起了右掌,让他轻轻相握。问天闭上双眼,用内心感受着它传递过来的讯息,他好像感觉到了它的内心世界,自己也在向它传递着一种善意的讯息:我们迫不得已闯进了你的世界,但我们绝不会向外界透露出这里的一切。 …… 天渐渐地亮了,问天却已沉沉睡去。 一阵犹如击石般铿锵的啸声响彻了整个地下世界,把问天、凯丽和高晓飞同时惊醒。 “老大!什么声音?”高晓飞惊惧万分,习惯性地拿起了身边的长枪。 “老爸!是那天看见的上古异兽?”凯丽拔出军用匕首。 “不要紧张,把手中的武器放好,它没有恶意。”问天坐在原地,平静地说。 “老大!你怎么知道它没有恶意?它又是什么?” 问天对着不远处的山坡顶上指了指:“你们看,它在上面。” 高晓飞和凯丽同时被吓了一跳,一齐转过头去。只见一头浑身雪白、形如雄狮、头生两角、尾长于身的上古异兽正威风凛凛地蹲在山坡顶上。 两人怔怔地睁大了双眼,惊异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爸!它是什么?”凯丽惊喜交加。 “你们不用紧张,昨晚,我已经和它会过面了,它通人性,不会伤害我们的。” “老大!你是说,你和它……见面?”高晓飞不置可否。 问天点了点头:“是的,它叫白泽,是中国上古时期传说中的神兽,是天下间祥瑞的象征。作为祥瑞之兽,白泽的能力十分之大,是极为强大的一种上古异兽。在中国古代传说中,曾将它封为天下间正义的化身,乃天地间最大的赏罚之主,主管雷霆之眼,能够洞悉天下一切黑白之事。” “白泽,我怎么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种动物?”高晓飞惊异万分。 “它在天坑顶上相救我们之后,我也一直想不起来,昨晚上和它会面后,我想了一整晚,把整部《山海经》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也没有关于它的记载。一直想到了凌晨的四点钟,脑子里才有了它的踪影。白泽并不是传于《山海经》,而出自清代类书《渊鉴类函》:东望山有兽,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朝幽远则至。这段文字也见于《三才图会》,但是没有提到出处。所以,这段文字极有可能是引自《瑞应图》一类的文献,被编者误引为《山海经》了。” “老大!那它为什么不会伤害我们?还要救我们?” “白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据《云笈七签·轩辕本纪》记载,白泽曾向皇帝讲解关于动物的种种知识。据说当时黄帝正在全国各地巡游,想了解自己所辖国土的真实面貌。在东海边,他碰到了会说人话的异兽白泽。白泽博学多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过去,晓未来,对各种动物了如指掌,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凡是各种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而产生的怪异物种,它都一一跟黄帝解释清楚,前后一共谈到一千五百多个物种。黄帝命人将白泽所言一一画图记录,并制成《白泽精怪图》,又称《白泽图》)。书中记有各种神怪的名字、相貌和驱除的方法,并配有神怪的图画。人们一旦遇到怪物或危险,就会按图索骥加以查找,当然了,这只是传说。所以,白泽是一种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但它们,实际上也就是一种灭绝于地球上的上古动物而已。” “老大!你所说的这些,我怎么就一点都没听说过呢?”高晓飞惊讶地问道。 “这种知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想知道的。”问天叹息了一声,看到山坡顶上的白泽已然消失,但渐行渐远的啸声却还在耳边回荡。 高晓飞舒了一口大气:“老大!我看白泽不太像地球上的物种。” 问天笑了笑:“事实上,不像地球物种、跟地球上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应该是人类。在地球上所知道的物种中,只有人类,是完全违反地球规则的存在,根本就不像地球生物,但还要口口声声说其它动物不像地球物种。” 凯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非常有道理!我赞同老爸的说法!” “如果说,世界上什么物种灭绝对地球无害,也对自然环境没有任何影响。那么只能明确地说,只有人类。虽然这是一个非常悲哀的事实,但人类早就脱离了自然环境!所以说人类的消失,对于地球生态肯定无害,而且还有益。” “老大!你也太皮了!居然能有这种想法!”高晓飞忍不住好笑。 凯丽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晓飞又疑惑地说:“可传说白泽能说人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它们只是动物而已,动物又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呢?” 问天说:“这只是传说,我也没听到它说人话。但古籍中所记载的很多东西,并不都是老祖宗凭空杜撰出来的。打个比方,如果老虎近期就灭绝了,后人从来就不知道有过这种动物,那么后人会完全相信前人所留下来的记载吗?型似猫,大如牛,尾似铁,怒吼间万兽为之颤抖。其实,会说人话的动物也不是没有,这个不稀奇,鹦鹉和八哥不是都会说人话吗?它们是现有动物中唯一能学说人话的物种。又譬如说,一千年或者是更久远的后世,鹦鹉和八哥都灭绝了,后人看到我们流传下来对鹦鹉的记载:毛色艳丽,会学说人话,后人会相信吗?这就和我们看古籍里对那些神兽的描述差不多,我们现在看起来很稀奇,然而,在当时可能人人皆知。” 高晓飞禁不住点了点头:“好像很有道理!” 问天叹息道:“地球上的人类,就好像山里的蚂蚁,一辈子没见过人,它们就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而我们人类,在某些未知的存在面前就如同蚂蚁!是的,人类就喜欢用人类的思维去看别的世界,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老爸!你说,所有古籍中记载的动物都曾经存在过吗?” “也不可能都存在,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存在的,还有一部分应该有原形。世间上所有的生灵,都有它们本身存在的困难,不去努力,就会灭亡。” 高晓飞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真是长见识了!” 问天继续说:“地球的形成有四十六亿年之久,在有文字记载之前,肯定生存过、也曾经灭亡过数以万亿以上的物种,而每个时期也都会有物种灭绝或者诞生。在时间的长河里,每个物种并不特别,也不出奇,但每个物种甚至每个生命,都有独自的光芒,心若安然,平静与波澜就都是风景!四季更迭,是一种自然规律,是一种生命从生长发育到衰退的现象。我们无法左右时间,无法预知生命的长度,却可以在有限的时光里做有意义的事,让生命敛尽苦涩,散发清香,就会更加宽广绵延。” “老爸!你刚才说的《山海经》是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 “老大,跟我们说说吧!” “好,我们边说边走。这里是白泽的王国,太大的危险应该没有,但也要注意安全。” 三人收拾好装备,向着光束处走去。 问天边走边说:“《山海经》是自古公认的一部奇书。《山海经》的成书年代久远,约在夏、商时期,一直到西汉,经历了各个时代的整理改编,所以作者并非一人,而是长期集体创作而成。全书共二十二篇,现存十八篇,包括《山经》五篇、《海外经》四篇、《海内经》五篇、《大荒经》四篇,约三万字,内容包含古代地理、民族、物产、生物、巫医等等。书中涉及到的内容十分广泛。并且还记载了很多的奇珍异兽、奇花异草,还有一些山川地理、河流湖泊、民风民俗的记载。古代社会根本不发达,而且《山海经》的成书时间比较早,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世界级的交流,所以彼此认识还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此书却记载了许多并不属于中国的奇闻异事,不得不说这是一本奇书!” “中国的上古先人们也太了不起了!”凯丽由衷地惊叹道。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不仅有着众多的文物书籍,还有很多的奇闻轶事,其中奇书典籍更是数不胜数。” “老大!中国人流传下来的华夏族和现在的汉族,在意义上又有什么区别?” “华夏族是中华民族最早最受各界认同的民族称号,华夏也称夏、诸夏。华夏又称中夏。华与夏曾相互通用,中夏又称中华。在甲骨文中,‘华’这个字的地位非常崇高圣洁,显赫尊贵。华夏族是黄河流域最早的居民,文明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千年前黄河流域的大地湾文明和裴李岗文明,东汉以后,华夏族开始接受汉人的称呼,但是‘华夏’这个称谓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而是延续至今,但是,华夏不单单是任何一个民族的称呼,而是泛指整个中华民族。” 问天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比如汉朝多以华夏人自居。而明朝即以汉自居,也以华夏自居,两个词为同义词。总之,汉族和华夏族作为整体族称,是自汉朝以来最为普遍的。古代汉族往海外移民时自称华夏人,由此产生‘华人’一词。‘华人’一词最初指汉族,但随着华夏文明扩展到世界各地,华人的概念渐渐由当初单指汉族,扩展到中华大地受中华文明影响的少数民族,成了全体中华民族的代称。” “老爸!我听说,中国还有一部叫《易经》的奇书?” “不错嘛!居然还知道《易经》?”高晓飞赞道。 “你看过?”凯丽反问。 “当然、没看过。”高晓飞嘻嘻笑道。 凯丽用手指了指高晓飞:“切!就知道你胡说八道。” 问天笑道:“《易经》也称《周易》,曾被误解为一本算命的书,后来却成为了中国哲学思想的总源头,看懂了《易经》,也就等于看懂了人生、甚至是看懂了整个世界。它既陌生又熟悉,而且还有点世人所说的高深莫测!《易经》是一部中国古哲学书籍,是建立在阴阳二元论基础上,对事物运行规律加以论证和描述的书籍,其对于天地万物进行性状归类,天干地支五行论,甚至精确到可以对事物的未来发展做出较为准确的预测!是经典中的经典,哲学中的哲学,智慧中的智慧!” “这么厉害?”凯丽惊叹不已。 问天又说:“《易经》为群经之首,是中国经学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易经》是研究宇宙人生的现象和道理,说明宇宙人生变化的法则和运用方法的一门学问。它的开始是以阴阳八卦的符号和数理的选择,来说明宇宙人生的现象和道理。如果你要问世上最早的哲学、最早的数理和符号逻辑、最早指出宇宙人生奥秘的学问是什么,那么可以肯定地回答你,就是中国的《易经》!” “老大!真有这么厉害吗?” 问天笑了笑:“《易经》是中国最古老、最深邃的经典,是华夏五千年智慧与文化的结晶,大道之源!纵览几千年中华文明史,易学始终横穿于中国文化脉络之中,大到安邦治国,兼济天下,小到独善其身,明达君子之志,历代大儒无不躬身研易!” 凯丽不由得又问:“老爸!我们家里有《易经》和《山海经》这两本古籍吗?” “有,等回去了,你们可以看一看。” 一路上都是爬坡,就好像是穿越在侏罗纪时代的上古蛮荒之地,茂密的蕨类植物和桫椤树遍布整个地下世界。 三个人边说边走,倒是缓解了一路上爬坡的劳累。(未完待续) 十二、水底奇观 走到中午时分,离光束处越来越近了。 “老大,天空好像越来越低的样子,怎么回事?” “我也感觉到了!”凯丽也是惊疑不定。 “我们再走近一点,兴许就会有答案了。” 大家一齐加快了脚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一些从未见过的植物,感觉到有着一些好奇的目光从丛林的暗处投过来。新鲜的空气让人倍感振奋,在这片生机勃勃的上古秘境里,微风轻轻地吹过,摇曳的桫椤树和着温润的空气,不需要任何词汇的修饰,就是这画面的一瞬间,也会让人感到大自然最野性、最贴身的一面。 脚踏在这片未知、但迷人的土地上,所踩着的大地,似乎要把它的生命力在众人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隐隐约约的水声也充耳而来。三人惊叹不已,听声音正是那两道瀑布所发,只是隔得远了,先看到了模糊的瀑布,走近了才能听到水声;但让人惊疑的是,这两股水流真不是从山上流下来,而是直接从天空中冲泻下来的。 三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浑然忘了劳累,一齐走过去,都想一探其中原因。 大家气喘吁吁地爬上一处高地,仰望着那两股流水,竟分不清究竟。 “老大!这又是什么奇观?” “还有这天空怎么这么低,好像就要压下来一样?” “走,我们再靠近点看看。”问天当先领路。 只见在一个带有原始神秘色彩的水潭上,悬挂着两道银白色的飞瀑,飞瀑冲出的水柱争先恐后地直向下冲泻,似千军呐喊,万马奔腾。远眺瀑布如白练倒挂,悬空坠落!只听得轰鸣声大作,震耳欲聋,水花飞溅,蒙目如眯! 三人走到水潭边,已经是身处大瀑布的下面,抬头仰望,但见巨瀑似布如帛,汹涌澎湃!这回真是看得清清楚楚,瀑布水真真切切地是从天空中直泻潭中,气势磅礴!溅起的水珠高达数丈,闪银亮玉,极为壮观,仿佛那是无数晶莹透亮的珍珠在跳跃! “老大!这瀑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空又是怎么回事?”高晓飞看得很清楚,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问天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只是仰头看望着瀑布上面的天空。只见这片天空上似有云雾流动,长度有六七百米,宽度也有四百多米,呈椭圆形不规则形状,但天空并不是全透明的,也有着很多的暗处,只是太高了,而且上面雾气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何种物体。周围附近处根本就没有山,那两股水流从光亮的天空中直接喷射而下,犹如两台加足了马力的超大型抽水机,不停地从天上向着下面抽水。 “那不会就是天河吧?”高晓飞连连惊叹。 “为什么有这种现象?”凯丽同样是惊异万分,“在藏南,我们也看了无数不同形状的瀑布,可这个怎么如此地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高晓飞四面探望。 “这里毕竟是上古秘境,自然有它的不同之处!”凯丽说。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空中“轰隆”一声巨响,又似是一种天崩地裂之声,吓得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后急退。 天空中似有一块巨大的冰块随着水流由上向下猛坠下来,又“轰隆”一声掉在水潭中,激起了十几米高的水浪涛天,只震得大地抖动!大家被惊得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何原因。 “这到底怎么回事?”高晓飞和凯丽都被惊得不知所以。 “别紧张!我好像明白了。”问天看着天空说。 “老大!你想明白什么了?”高晓飞连忙问道。 问天的眼光又从水潭顺着瀑布水流往上看去,脑海中把这几天所有的经历都想了一遍,从江上的冰面遇险,再到闯入魔界,跟着掉下万丈深渊,然后又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原始秘境。 “一定是这样的!”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中自言自语。 “老爸!怎么回事?” 问天舒了一口气,对着高晓飞和凯丽说:“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是在地心底下,而上面光亮处也不是天空,而是江面。确切地说,我们正是处在龙江的底下,而且,我们的头顶上,也正是我们坠江出事的地方。刚才的冰块,就是被水旋涡给吸下来的。” “不会吧?”高晓飞惊讶得睁大眼睛。 “Oh!Oh my god!This is incredible!(噢!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凯丽也惊讶得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英文。 “这两股水流所形成的瀑布,就是我们在江心底下所遇到的那两条巨大的水旋涡,不停地把江水吸下,原来,就是流到了这里!”问天缓缓地说。 高晓飞问道:“如果我们是在江底下面,那怎么又能看到上面的光亮?” “这正是这里的奇妙之处,上面的透光处,也就是江底,是一层最少形成于十几亿年前的远古寒冰玉,长期受到水流的磨擦,而水旋涡的流动又把周围的沙石泥土都吸干净了,使得这一层的寒冰玉光滑透亮,直接影射了天空中的光照,江水和冰块的流动在光照映射下像极了流光云影,所以才形成了地底下的天空奇景!” “天哪!这也太奇妙了!” “可是,我们走了几天的时间了,又怎么走回到了这个方向呢?”高晓飞不明就里。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们在地底下根本就没有方向感,能通行的就往前走,走回头路也不奇怪,但谁又能想到,地底下居然有着这么一个神秘世界!” “奇观啊!没想到这地球上还有如此的奇观!”高晓飞深深地感叹着。 “怪不得,这天空越来越低,就好像要塌下来一样!”凯丽仰头看着。 “要是那天我们被吸下去,直接就可以来到了这里,也省得走了这好几天!”高晓飞不置可否地笑着说。 “那肯定是很快到达,但你到来了也肯定看不到这里的一切!”凯丽笑道。 “这倒也是,我只说能进来,又不是说活着进来。” 凯丽仰头看着上面飘动的光影:“老爸!你说,现在上面会是什么情况?” 让问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就在他们头顶江面的上方,一架军用直升机盘旋在半空中,机仓内坐着六个人,除了正副驾驶员之外,周继辉、上官红和白雪都在,还有一个是周继辉的手下。 “根据我们的水下声纳探测显示,车子就沉在这个位置,但车上没人,只是水下的暗流非常复杂,根本无法把人投送入水,而且周围也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搜索困难极大!”周继辉对着上官红和白雪说明情况。 水下声纳技术是各国海军进行水下监视使用的主要技术,用于对水下目标进行探测、分类、定位和跟踪,进行水下通信和导航,保障舰艇、反潜飞机和反潜直升机的战术机动和水中武器的使用。随着现代声纳技术的发展和进步,新一代声纳具有更先进的探测性能和更远的探测距离,一些高科技声纳还具有相当高的分辨率,能够识别蛙人和可疑水下航体。 周继辉自从出事的那天下午就开始联系问天,可根本就联系不上。他知道这一带手机信号不好,所以特地给他们备了一台军用对讲机,以方便联系,一到了夜里,他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事了。 一到天亮,他就亲自带队沿着江面一路搜索过来,来到了冬捕最后的地点,通过向冬捕的人打听后,确认问天他们是沿着江面上去了,又往上走了一段,江面上就走不了,当天只得无功而返。 第二天,他调动人手和各种装备,搭直升机沿江搜索,终于确认了坠车地点。经过各种装备仪器的探测,发现了沉入江底的汽车,但却没有问天他们三人的任何线索。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只得通知了白雪。 白雪一接到周继辉的通知,马上就和上官红商量,当日就交接好军务,向司令员申请了外勤,只说是协助周继辉执行任务,却不敢说是问天出事的问题,随后向航空部队申明了航线,直飞周继辉驻地。 沿江两岸尽是悬崖绝壁,森然林立,波涛巨浪聚集江心,犹如万马奔腾,怒吼连天! “天哥不会有事的。”白雪眉头紧锁。 “继辉!你看,那边好像有一处小山沟。”上官红指了指下面。 周继辉指挥着直升机飞临山沟的上空,但却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我们下去看看。”上官红建议道。 周继辉放下绳索,交代手下半个小时后过来接他们,然后和上官红、白雪相继滑了下去。 三人踏雪而行,向着小山沟里搜索。 走了不久,在一处开阔地里发现了一堆篝火的痕迹。 周继辉抓了一把火灰闻了闻,看着上官红和白雪说:“这是四五天之前点的火,不错,绝对是天哥他们点的。” 三人分散在周围搜索。 “你们快过来看!”白雪激动地喊道。 周继辉和上官红闻声走了过去,只见在一棵树干的显眼位置上,用匕首刻着一个狼头的图案,正是七匹狼的特有标记。 “我就说嘛,雪狼不是这么容易就出事的!”白雪看着狼头图案,感慨着说。 “他们肯定是进山了,但是一旦深入腹地,更是万分危险!现在又是大雪封山,山中的气流很急,直升机也无法进去,救援也就更加困难!”周继辉看着山里,心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地心之下。 问天慢慢地绕着水潭转了一圈,感叹道:“这或许就是地球上最独特、最奇妙的地形地貌了!独一无二!” “老大!你说这是怎么形成的?”高晓飞惊叹连连。 问天摇了摇头:“这很难说得清楚了!” 高晓飞突然一声惊呼:“不好了!” “又怎么了?干吗一惊一乍的?”凯丽忍不住质问。 高晓飞道:“如果我们真是在江底下,而龙江却是以江为界的国界线,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处在俄罗斯的国土上了?” 凯丽笑了一声说:“这本来就是,你才想到吗?” “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已经没有国界之分了!”问天感叹着说。 “可地面上是分国界的啊!而且俄方二毛子的政策可不讲情面:越界就抓捕,抓捕就判刑,逃跑就开枪,反抗就击毙。红毛鬼真不愧是战斗民族!这政策出得也真他妈的够霸道!可是在这里,好像也并没有出去的路!”高晓飞叹道。 “你怎么又骂粗口!”凯丽瞪了他一眼。 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道:“口急口急,下次一定记住,一定记住。” 问天指着后面说:“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但在这里却看不到来时的路了;也就是说,我们是绕着c形走的,不会是一直往前。” “这还好!如果一直往前的话,就算我们出去了,也是闯进了俄罗斯领地,到时就麻烦了!” “快走吧,现在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问天看了看手表。 走到了四点钟左右,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 “这一天的时间咋就这么短呢?”高晓飞嘀咕着。 “这可是在阴间呢!”凯丽说。 高晓飞打了一个寒颤:“大小姐!你别用‘阴间’这个词好不!会把我们都变成孤魂野鬼的!” 凯丽笑了一声:“要变早就变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问天说:“这个地心世界里的采光,主要是通过江底这一片寒冰玉的透光,早上太阳出来迟,下午西下的时间又早,太阳不直射的情况下,下面的光线就不足,所以,看起来就会黑得很快,其实,地面上的白天黑夜还是正常的。” “不知道这个地下世界到底有多大?”凯丽左右环顾。 “这里虽然是地心底下,光线也不足,但空气非常流通,所以我猜测,肯定是有一处很大的峡谷和外界连通。” 光线终于又完全暗下来了,余留着一个朦朦胧胧的远古世界。问天只得让大家停下来就地宿营。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一天的时间也过得太快了吧!”高晓飞感慨地说。 凯丽笑道:“阴阳相隔,你就知足吧!” 高晓飞哭笑不得:“大小姐!你就不能换些动听点的词吗?” 凯丽“咯咯”笑道:“我中文水平有限,不能够像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高晓飞苦笑道:“我什么时候油嘴滑舌了?” 凯丽说:“你什么时候都是油嘴滑舌。” 高晓飞万般无奈,仰天喊道:“那个天啊!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凯丽只笑得花枝乱颤。 问天听他们斗嘴,也忍不住好笑:“所以,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要马上行动,尽快找到出口,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了,多困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他一边说一边往火堆里加柴。 “老爸!你是怕白泽会伤害我们?” “白泽虽然通人性,但毕竟也是兽类,还是上古异兽。而且,是我们闯入了它的领地,还是尽快离开为妙。我们只是过客,不宜停留太久。” “老大!明天我们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尽力去找吧。” 一阵微风吹过,问天看到火苗随风摇摆,心念一动:我们明天就随着风向寻找。 天微明,一阵雄壮的啸声响彻了整个地下世界。三人一齐惊醒。 高晓飞惊恐地说:“它又想干什么?” “快起来,白泽或许是在召唤我们。” 大家急急忙忙地收拾停当,每人吃了一条烤鱼,起身朝啸声的方向而去。 啸声又从前面隐隐传来,似是故意引导一样。问天感到正是微风吹来的方向,当下更不迟疑,加快了脚步,高晓飞和凯丽紧紧跟着。 急走了好一会,渐渐地来到了一段相当黑暗的所在,啸声隐去,不再响起。 问天打开强光手电,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秘道之中。前面凉风吹来,身体一时之间感觉到了寒冷。 “老大!白泽为什么引我们来这里?它到底想干什么?” “别胡思乱想,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 “你是说,我们出来了?” “这里肯定是一处通向外界的秘道无疑,但能不能出去,还得靠我们自己!” “它既然有心带我们出去,干吗不带我们走另外的出口呢?这里黑麻麻的,太恐怖了!” 凯丽冲着他说:“那你另外找出口吧,我跟着老爸走这里。人家白泽跟你又不是亲戚,本来就没有义务给你当向导,能把我们带到这里已经是不错了!” 高晓飞笑道:“这哪能呢!我就是说说话,提提气氛,省得死气沉沉的。” 问天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大家小心点,这里应该是一条上古秘道,白泽之所以把我们带到这里,就肯定有它的道理,也应该是我们能出去的捷径。” “难道,它平时出去外界,不是走的这条秘道?” “地下世界这么大,肯定不止这一个地方通向外界。” “但它为什么就带我们来这里了呢?” 问天说:“别胡乱猜测了,我想信这条秘道就是最适合我们的,也是最便捷的一条;再说了,白泽能走的,我们不一定就能走。” 高晓飞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我们三个人联手都打不过东北虎,可东北虎却怕白泽,确实够牛逼的!”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个多小时,感到空气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 “老爸!前面好像看见光亮了。” 三人精神一振,集中注意力向着光亮处慢慢探去。 前面慢慢地变得光亮,但却越来越窄,巨大的秘道渐渐地变成了一条三米左右宽度的洞穴,但感觉还是很宽大。 在地下世界里的温度都高达二十七八度,属于热带气候,所以三个人都还是只穿着单衣。但一出到外界,寒冷感也就渐渐地加大,问天连忙停了下来,让大家添加衣服,顺便也休息一下。 “老爸!白泽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找出口的?”凯丽感到不可思议。 问天思索了一会:“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在讨论找出口了吗?白泽应该是听到了,所以一早上就喊醒我们,还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我的天哪!难道这两天来,它一直都跟着我们吗?”高晓飞吓了一大跳。 “你说呢?” “真是上古神兽啊!果然名不虚传!没准,它还真会说人话。”高晓飞惊叹不已。 “最起码,它真的很通人性,而且,对我们也是满怀善意!”凯丽连声感叹。 “我们还真是多亏了它!”问天感慨一声。“走吧,外面不知道是什么环境,小心点!” 三人背起背包,拿着长枪慢慢地着洞口走去。(未完待续) 十三、七彩雪蛛 三个人慢慢地走近洞口,远远看到外面似乎有着很多藤蔓爬满洞壁,把洞口隐藏掩盖。 问天怕外面有危险,不敢贸然闯出去,身体靠着洞壁慢慢地向前探路。 突然间,一种“沙沙”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举左手示意停下,轻轻地对着凯丽和高晓飞说:“听到声音了吗?” “听到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老大!好像是风声。” “不是风声,风声不会是这种响声。”问天紧了紧手中的木枪,凝神注目向外探视。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来的声音。”凯丽轻轻地说。 三个人都打开了强光手电,对着四面的洞壁扫视了一番,却没发现异常。 “怎么又没声音了?”高晓飞疑惑地说。 “应该是我们刚刚走得急,惊醒了什么东西,现在我们停下来了,它们就不动了。” “老爸!那该怎么办?” “看看情况再说。”问天又打开手电向着洞口观察。 “你们看,这是什么?” “是蜘蛛网。”高晓飞说。 大家又凝神细看,只见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把整个洞口封得严严实实,被外面的光线一照,和洞口的藤蔓几乎融为了一体,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么大的蜘蛛网!”凯丽惊叹。 “几张破网,我们用长枪一搅拌就全烂了。”高晓飞不屑地说。 “先不要乱来。”问天捡起了一段枯树枝,向着蜘蛛网扔了过去,枯枝一下子被网粘住了,发出了一阵动荡。 接下来的一幕,却把三个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从两边洞壁的黑暗处,陆续爬出了很多全身毛绒绒的大蜘蛛,体形足有拳头般大小,混和着好几种颜色,毛色鲜艳,但却让人恐怖至极甚至恶心至极! “哇!这什么东西啊?长得这么恶心!”高晓飞忍不住靠前细看。 他话音未落,突然间“吱”的一声,一只大蜘蛛向着他吐出了一团白色物体,一下子朝着他飞了过来。高晓飞大惊失色,身体向后急退。凯丽站在他的身后,伸出右手拉着他的背包往后一扯。那团白色物体来得飞快,高晓飞虽然避开了身体,但左脚却迟了一步,鞋子一下被白色物体粘住了,却原来是一团蜘蛛网。 大家正庆幸间,蜘蛛网突然收紧,高晓飞只觉得一股力道把他的左脚向前拉扯过去,虽然力道还不足以拉动他整个人,但是也把他吓得面无人色,又见到那只彩色的大蜘蛛朝着他爬了过来,嘴里发出一种“丝丝”的呼声,非常恐惧骇人。他猛地把手中木枪撑住地面,全力挣扎。 问天也看到了情况不好,木枪探出,搅住了蜘蛛网,用力左右摆动,却甩不脱,连忙对着凯丽喊道:“凯丽,一起用力!” 凯丽把长枪伸了过来,和问天一起把蜘蛛网搅和在了两支枪上,一齐用力,一拉一扯,顿时把粘在高晓飞军靴上的蜘蛛网扯开了。 高晓飞脱得脚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怒极,右脚踢出,正踢在长枪的中段,把撑在地上的木枪踢了起来,枪尖向外弹出,“啪”的一声,把那只爬过来的大蜘蛛打个正着,把它弹回了蜘蛛网上。 只听得“吱吱”两声,两股液体从蜘蛛的口中激射而出,向着三人喷了过来。 问天急喊道:“是毒液,快躲开!” 三人一齐快速退开。 大家退后了一段距离,看到蜘蛛们并没有追过来,这才稍稍安心。 “岂有此理!它们真以为自己是蜘蛛侠吗?”高晓飞气得对着蜘蛛破口大骂。 凯丽又好气又好笑:“这应该是一只女蜘蛛,看到你长得太帅气,忍不住就想拉你过去了。” 高晓飞哭笑不得:“那它好歹变个人形啊!这样也太恶心了吧!” 凯丽笑道:“是不是它们都变成了美女,变得像《西游记》里那几个性感的蜘蛛精,你就主动送上门了?”她虽然没看过《西游记》的原著,但却喜欢看《西游记》的电视剧,刚好也看了蜘蛛精的那一集。 高晓飞对刚才被蜘蛛丝粘拉以及喷毒液的那两幕还是心有余悸,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它们可都是害虫,就算变成了美女,那也是妖精!” 问天远远地用强光手电观察着那些蜘蛛,只见它们都大如拳头,附在网上不住地蠕动,遍布了整个洞口。他仔细数了数,居然多达十五只。他想了想,又捡起了一段树枝,朝着蜘蛛网扔了过去。蜘蛛网的摆动又把蜘蛛吸引过来,又一只也从黑暗处爬了出来,一共是十六只。 凯丽惊叹道:“这么多的恶蜘蛛,而且把出口都封锁住了,我们怎么出去?” 问天看着蜘蛛身上的颜色,心念一动:“以前,这边流传着一个传说,在深山老林的黑暗处,生长着一种巨大的毒蜘蛛,又叫七彩雪蛛,毒性非常大,雄体蜘蛛的体形仅为雌体的一比四这么大,但雌性蜘蛛会在交配后吃掉自己的配偶,所以存留下来的都是雌性蜘蛛,这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七彩雪蛛。” “我的天哪!怪不得神话传说中的蜘蛛精都是变美女,原来它们都是母蜘蛛啊!”高晓飞惊异万分。 问天说:“传说中,七彩雪蛛是毒蜘蛛中最毒的一个品种,被它咬伤后,会导致一种名为毒蛛中毒的症状,这种症状会带来严重的肌肉痉挛,而且有时候导致暂时性的脊椎麻痹或者大脑麻痹,并且出现死亡。七彩雪蛛有一对角质螫针,分泌毒液,含有神经毒素和组织溶解毒素引起中毒。神经毒素是一种神经性毒蛋白,毒性很强,可与神经肌肉胞突结合膜结合,刺激中枢神经、周围神经和自主神经;溶解毒素可引起血管炎和组织坏死。” 高晓飞叹道:“我滴个妈呀!这可怎么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却又被这群毒妖精给封锁住了!” 凯丽笑道:“它们对你有意,你去哄哄它们,放我们过去吧。” 高晓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免了吧!小命要紧!” 凯丽看着那些不住地蠕动着的七彩雪蛛,感到恶心至极,心中恐惧:“老爸!我们该怎样才能出得去?” 高晓飞说:“老大!我们硬闯吧,把这群妖精一个个都打死了,也算是为这个地心秘境除去一个大害。” 问天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说不定这也是白泽带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可怎么打?它们一只只都剧毒无比,而且你一打,它们就跑进了石壁缝隙里,要是不小心粘上了毒液,在这里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就算你能够跑出了洞口,但现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环境,要是洞口外就是悬崖绝壁呢?到时无路可逃,又该怎办?” 高晓飞倒抽了一口凉气,叹道:“《西游记》里唐僧四众西去的路上,也只是遇上了七只蜘蛛精,可那七只蜘蛛精个个都是性感迷人的大美女!没想到我们三个人就遇上了十六只,而且只只都是这么恐惧骇人,还超恶心!” 凯丽笑道:“难不成你真想它们也变成性感迷人的大美女吗?” “不想,它们太毒了!我要是万一不小心忍不住,那小命可就没了!” 凯丽坏笑道:“我看你定力挺好啊!为什么会忍不住呢?” 高晓飞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这方面嘛,大概有些不太一样,你只是一个美女,而它们有十六个美女,力道太强悍了!”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又一把掩住了嘴不敢笑得太大声。 问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又继而沉思道:“硬闯不想办法,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高晓飞叹了一声:“是不是我们又要被困在这里了!” 问天看着他说:“这没什么,人嘛,总会有着不同的经历,倘若人生是一场历练,那么风霜雪雨就是必不可少的磨砺,也是一场烦忧伤痛的锤炼。” 问天看着蜘蛛网沉思道:“蜘蛛网弹性好,受风面积小,所以不怕风。它的表面有油脂,也可以防水。但蜘蛛网的储备都在蜘蛛的肚子里,网丝所构成的主要成分应该就是蛋白质,遇上火就会很快分解,所以,蜘蛛网最怕火,也就是说,蜘蛛肯定也怕火。” “对啊!咱们一把火烧死这十几只老妖精。”高晓飞激动得一拍巴掌。 凯丽竖起食指,对着高晓飞嘘了一声:“你小点声,要是真被它们听了去,那可就烧不着了,到头来我们也出不去了。” “它们不会真成精了吧?” “那可说不定!” 问天说:“现在一安静下来,它们又陆续躲回石缝里了,我们先去捡柴,只要是能引火的就行,越多越好,然后再把它们引到蜘蛛网的中间,把它们一锅端了。” 大家热情高涨,分头去捡柴。洞里很大,但能引火的枯技残叶并不多。三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捡了一大堆的枯萎蕨类和各种枯枝残叶,用蕨叶编了几条绳子,捆成了三捆,又在每支长枪上也扎上了一把,以防蜘蛛逃跑时可以直接用火狙击。然后把三大捆的杂柴草慢慢地推近了蜘蛛网。 “老爸!我们怎么把它们都引出来?” 问天笑道:“给它们一点好处就可以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烤鱼,只闻得香味浓郁,忍不住在中间咬了两口,才舍得把烤鱼扯成了一块块,往蜘蛛网正中扔了过去。 蜘蛛网刚一抖动,蜘蛛们又陆续爬了出来,当闻到了阵阵的烤鱼香味后,顿时一窝风涌了出来,争抢着粘在蜘蛛网上的烤鱼。 高晓飞统计了两遍:“天哪!又多了两只,现在有十八只七彩雪蛛了。” 凯丽轻声说:“这是死亡前的大餐,吃吧。” 问天看着一大群的毒蜘蛛都在争食烤鱼,心想应该都出来了,说了声:“点火。” 凯丽应声点燃了火球,等火苗上来后,三个人一齐动手,用手中的长枪把三捆火球快速地推到了蜘蛛网的下面。 大火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火舌扫过的地方将会变成一片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有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七彩雪蛛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烤鱼,没想到大火突然就从下面烧了起来,想逃跑根本就来不及,蜘蛛网遇火即化,一大堆的毒蜘蛛一下子全部掉到了火球的正中。 只听得“吱吱”声、挣扎声响成一片,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蜘蛛们的恐怖感、死亡感被无限地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七彩雪蛛的挣扎声很快就平息了,在这样的大火中,一切物种的挣扎都会显得多余、无济于事!火焰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风威火猛,浓烟滚滚,火舌吐出一丈多远,一扫就着,那三大捆的柴垛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很快就连成了一片火海。 一阵大风席卷着火焰浓烟滚进洞里,三人吓得急忙向后倒退,并紧紧地贴着洞壁,好在洞里的空间够大,倒也无关紧要。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瞬间将所到之处都薰成了黑色。 大火狂烧了好一段时间,火势慢慢地减弱,蜘蛛网已经荡然无存,洞壁周围被烧成了黑黝黝的一片,地上也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 三人看到火苗完全熄灭,又等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靠近,用长枪挑开灰烬搜寻,只见那十八只七彩雪蛛一只不少,无一幸免,已全部面貌全非,所有的蜘蛛腿已经全部化为灰烬,都烧成了十八只黑乎乎的圆球。这场大火,对于七彩雪蛛家族来说,无异于一场千百年来的灭顶之灾,把七彩雪蛛家族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 问天又在周围反反复复扫视了几遍,确认再也没有潜在的危险后,才慢慢地跨过了火烧的所在区域,朝着洞口走了过去。他用长枪拨开缠绕在洞口的藤蔓,只感到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抖。他一手拿枪,一手扯着藤蔓,向外走出。 一出到洞外,只看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万里山川,银装素裹!悬崖绝壁之间,冰剑林立,崖冰百丈,犹如倚天利剑悬挂在绝壁之上。 凯丽跟着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飘雪时忍不住感慨!犹如自己是踩着满地的飘零,走过时光的溪岸,循着冬的韵脚,轻轻迈进冬的门楣。她想: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冬天代表的是寒冷与萧瑟。其实,冬天和其它季节一样,也具有自己独特的风姿! “苍天啊!我们终于出来了!”高晓飞出来的第一时间却是大声欢呼。 凯丽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用文雅一点的表达方式吗?” 高晓飞张开双手迎着漫天的飘雪感慨:“太激动了!已经是完全文雅不起来了!” 凯丽笑道:“看把你给美的。” “大小姐!我们已经在地心底下迷失了一个星期,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了!从阳间到阴间,又从阴间到阳间,这可是走了两个来回,能不激动吗?” 凯丽又笑:“又不是你一个人迷失在地心底下。” 问天接过话说:“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虽然是闯出了地心世界,但这里却同样是一处险要之地,你看清楚了环境再激动吧。” 凯丽和高晓飞这才向外看去,却见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天坑,脚下向前一米多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像个巨大的火山口,四周都是刀削似的悬崖峭壁,异常险峻!坑底下雾气缭绕、如幻似梦、恍如仙境,周围生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显得神秘莫测! 站在洞口前向对面看去,其气势之宏伟、场面之壮观,不言而喻!眺望山峦起伏、群峰连绵的远景,又让人感受到大自然之神奇! “天哪!我们这是处在什么位置?”高晓飞惊呼着。 “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处在天坑的上部,但离山顶大概还有四十米左右的距离。”问天仰头看着上面。 “不会吧!我们还要从这里爬上去?”高晓飞又发出一声惊呼,也仰头向上看去。 凯丽向上看了看,惊叹道:“这往上都是垂直的!” “那个天啊!这简直就是造化弄人啊!”高晓飞摇头苦笑。 整个天坑的四面几乎都是垂直度,但周围野藤缠绕,而且都是一些手臂粗细的古藤,密密麻麻,附着石壁向上生长。 问天看了着上面,又用双手使劲拉扯着野藤说:“这些古藤一直附生到山顶,而且都长得密密麻麻的,所以我们往上爬应该不算很难,难的是山顶悬崖边都结了冰,翻上去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凯丽感叹道:“这里景色挺美的,只是身临其境太凶险了!” 问天把绳子的最末端扎在高晓飞的腰间,相隔十米左右又扎在了凯丽的腰间,然后把绳索的另一头扎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对着凯丽和高晓飞说:“我先上去,你们只要按着我的方法向上爬就行了。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能分心,更不要往下看或者是往上看,这里应该比上次的冰瀑容易。” 两人点头答应。 问天接过凯丽递过来的军用匕首,砍了一条手指般粗细的野藤扎住长枪,背在了身后,又砍了两条递给凯丽和高晓飞。束了束腰间,双手抓住古藤,开始向上攀爬。 古藤附生在绝壁之上,非常牢固,而且树皮古老苍劲,手抓脚踩,异常稳定,犹如一张军队的攀爬训练网,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倒是不难攀爬。 当他攀上到二十多米时,解下腰间的绳子,牢牢地扎在了一条似大腿般粗的古藤上,招呼着下面的凯丽和高晓飞上来。 凯丽和高晓飞相隔着六七米的距离先后向上攀爬,两人都接受过这种科目的军事训练,攀爬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问天等他们攀上到基本的位置后,让他们选好位置休息,自己又带着绳子,继续向上攀爬。 上到离山顶二三米左右的位置,由于山顶积雪的流水,从而形成了冰冻,冰层把古藤都覆盖住了,在悬崖绝壁之间,犹如冰剑林立,就这两三米的顶端,却是最难翻越之地! 问天把绳子穿过一条粗大的古藤,又在自己的腰间扎紧,然后招呼凯丽和高晓飞上来。等两人选好位置坐定后,他开始顺着古藤用匕首挖开覆盖在上面的冰雪,一路挖一路慢慢地往上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翻上了山顶。 山顶上积雪很厚,树木却不算很茂密,但也不少。他解下绳子捆绑在一棵雪松上,对着下面的凯丽和高晓飞喊道:“凯丽!你拉着绳子上来。晓飞你就顺着古藤攀上来,结冰的地方一定要小心。” 两人应了一声,一前一后向上攀爬。(未完待续) 十四、生死飞越 高晓飞一脱险境,又忍不住张开了双手,感慨地叹道:“苍天啊!我们终于出来了!” 凯丽白了他一眼:“又是这句,怎么就没点新意?” 高晓飞笑道:“在实事求是的情况之下,就不需要新意了。” 冰雪覆盖的世界分外妖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白皑皑的世界,晶莹剔透,美不胜收!一片片的纯白,飞入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心中的雪,雪中的心,都融化在了一起了。 山顶上静悄悄的,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在上演着一场好戏,真像是一个粉妆玉砌的银色王国。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老大!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又该往哪个方向走?”高晓飞环顾着四周。 问天拿出指南针看了看,又四面环顾了一遍:“现在的位置明确不了,但这里的环境,应该也只有南面可以走。如果我们的位置是在俄罗斯境内,往南走应该就是龙江的方向;如果我们的位置是在中国境内,往南走就是进入原始森林。” “老大!以你的猜测,我们是处在俄方还是处在中方?” “按我们这几天在地底下的走路状况来分析,最起码有七成是在中国境内,但另外的三成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在地心世界中穿越了一周的时间,还真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那怎么办?” “东、西两个方向都是悬崖绝壁,高山峻岭,而北边就是我们刚爬上来的天坑,三个方向都已经无路可走。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问天看着南边说。 “老爸!你下决定吧,我们跟着你。” 问天回过头来,轻轻地帮凯丽拂了一下她帽子上的雪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高晓飞,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害怕失去,就放弃开始。人生中有些选择题,我们无法回避,就只能抉择。”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别无选择了。”问天背上背包,拿上长枪向前走去,凯丽和高晓飞也都拿上装备,跟着举步前行。 朔风劲吹,风如刀割,雪花就像鹅毛一般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在这种极寒的环境中,雪花打在人的脸上,仿佛也有了重量。 三人冒雪前行,不多时走进了一道峡谷之中。两边虽然不算很高,但险峻异常,呈“U”形地势,峡谷似一条白色通道,一直向前伸展,风雪中看不到究竟有多长。 “嗯!真是未经历风雪交加的黑夜,哪能体会到风和日丽的可爱啊!”高晓飞在风雪中感慨。 “怎么这么大的感慨了?”凯丽回头看了他一眼。 “经历了这么多,没办法不感慨啊!”高晓飞看着她一笑。 “如果我们这次得以不死,能够闯出去,下次还敢不敢出来?”凯丽笑着问。 “你敢我就敢。”高晓飞毫不示弱。 “好!有魄力!”凯丽向后竖了竖大拇指。雪花融化在她的眼里,化作了无尽的泪水;流到脸颊,成了冰封的记忆;滴到心里,却又冻伤了思念! 高晓飞心头一热,精神也随之一振,感觉到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这是一次人生中触及灵魂的探险,给了他们一次绝对震撼的体验。 这片林子里,尽是生长着一些雪杉,挡住了风势,但树梢上覆盖的积雪被狂风吹落,也是雪雾迷茫,让人方向难辨。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浑浑噩噩行了不知有多久。来到了山顶的边沿,山体突然下降,斜斜向下伸展,犹如一条天然滑雪道,只是长得看不到尽头,但视力范围的山势却又凶险万分。山谷下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寒风肆虐,飞雪漫卷,刮得人睁不开双眼。 高晓飞惊叹道:“老大!这可怎么下去?” 凯丽看着斜坡说:“看来我们只有拉好绳子,慢慢攀爬下去了!” 问天笑笑说:“今天就教你们一个滑雪的新玩法。” “滑雪?这太好了!可怎么滑?”凯丽一听滑雪就来劲。 “对呀!我们没有滑雪板啊!”高晓飞一脸蒙逼看着问天。 “我们先去砍些雪杉叶下来。”问天指了指雪杉林。 “这雪杉叶和滑雪有关系吗?”高晓飞充满了疑惑。 凯丽耸耸肩膀,同样也是一片茫然。 “当然有关系,你去砍来就是,只要软叶,不要硬枝。” 高晓飞接过凯丽递过来的匕首,走过去砍起了雪杉叶。凯丽也跟随着过去,把砍下来的雪杉叶拖过来。 问天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其实,所有的装备基本上都随车沉入了江底,背包里也就是一套衣服和为数不多的小件用品,还有就是烤白鱼,后来在天坑下又装了几块岫岩玉原石,增加了重量。 问天把雪杉叶塞进去,把背包装满,再把衣服和岫岩玉原石慢慢地塞在了树叶的中间,又把烤鱼慢慢地往最中间塞进去,把树叶压紧,直到把背包塞得胀鼓鼓的。 高晓飞和凯丽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跟着一起做。 问天把防水套拉出来,牢牢地把背包套住,防水套的材料本身就很滑,和雪面接触更容易滑行。他又砍一条五十公分左右长度的树枝,横扎在背包顶上,然后坐上去,把双脚踏着树枝的两头,双手拉着背包肩带试了试。 “凯丽!你上来试一下。”问天站起来,让凯丽上来。 “这太妙了,有骑马的感觉!”凯丽笑着说。 “双肩带和双脚可以控制方向,如果要刹车,可以把双脚跟慢慢地压住雪面减速停止。”问天给她讲解要领。 凯丽示范一遍后,高晓飞又坐上来也试了一遍,然后又如法炮制把另外两个背包也都装束好。三人又各自坐上背包演示了一番,戴上防风眼镜,又把长枪背上。 问天回头看着高晓飞和凯丽说:“这样的天气和地势非常危险,所以,一定要控制好速度和方向,跟着我。” 寒风卷动积雪,四下里如同起了白雾。问天双脚猛力后蹬,当先向下滑去,凯丽紧跟其后,高晓飞最后滑下。 凛冽的寒风,带着雪花吹在身上,顷刻之间就结成了一层冰霜,手脚也随即变得麻木。 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被三人高速下滑的势头一冲,发出呼啸的响声、并四散纷飞,又似风卷残云之势。三人任凭雪花落在身上,跳动、融化、然后浸入肌肤,冰凉的感觉又使人回到了以往的记忆里。 巍峨的山峰上白雪覆盖,映射得峭壁生辉!三人风驰电掣地从山顶上滑下,转眼间,脚下山林云雾弥漫,掩映着两边的悬崖绝壁。 问天手脚齐用,利索地控制着速度和方向,眼光透过风镜,紧紧地注视着前方。在这种山野的绝境中滑雪本身就非常危险,而且对于前方的环境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他是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三个人就像是三匹摆脱了缰绳的野马,发了疯似的以极快速度俯冲下去,风雪的呼啸声在耳边回响。 眨眼间已过了峡谷,两边绝壁渐渐消失,前面一片开阔。 滑行在前面的问天突然间发现远处雪原中似是出现了一片雾气带,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双脚跟跨出,压向雪面,左手握拳上举,示意后面的凯丽和高晓飞减速滑行,但下滑之势迅速异常,一时之间却也刹止不住。从高处下滑的冲力继续带着人向前滑行,离那一道雾气带越来越近。 滑在前面的问天已经依稀看到,雾气之下,似是有一条裂缝横在面前。他大吃一惊,猛喊了一声:“快刹车。”双手用劲,猛地把背包拉横,右脚向前踏出,冲起了一片雪浪。 跟在后面的凯丽和高晓飞也学着他的样子紧急制动,一时间雪浪翻飞,雪花弥漫,被风一吹,更是茫茫一片。 三人在距离悬崖裂缝只有十米左右的雪地上终于停了下来,心中暗自庆幸。 大家惊魂稍定,一齐走近前看,只见一条冰裂缝横挡在面前,足足超过了十米的宽度,下面却是深不见底,两边延伸看不到头,也不知到底有多远,寒气由下向上冒出,远远看来,形成了一道雾墙。 高晓飞倒抽了一口凉气,叹道:“好险啊!这可怎么过去?” 问天周围看了看,左右两边生长着很多雪杉林,他们却是站在山顶的位置,一条大裂缝齐齐隔断了去路,把天地分隔成了两边。而两边的山谷之后,却又是悬崖绝壁的雪山峻岭,根本无法翻越,看来想要过去,还得从隔断的裂缝中想办法。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问天让大家把背包里的树叶都掏了出来,恢复了原状,一齐背上背包往右边走去。 这是一片不算很大的雪杉林,刚好就生长在裂缝的边沿。对面也有着一片同样的林地,一棵直径十五公分左右的雪杉,斜斜地向着裂缝伸出了两米多的距离。 问天由上至下看了一遍地形,指着对面斜伸出来的杉树说:“我先从这里过去,固定好绳子后,你们再攀着绳子过来。” 凯丽吃惊地问道:“老爸!这里你怎么过得去?” 高晓飞看着宽度超过十米的裂缝惊呼:“老大!这个险也不好冒!” “有哪个险好冒了?要不,你来想办法过去?” 高晓飞摇了摇头:“真没办法!”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冒险,你们去锯一段十公分左右直径,一点五米长度的杉树,想办法把木头劈成两半,弄成两块木板,做成滑雪板,我到上面去勘探一下地形。”问天解下背包,向山顶走去。 凯丽和高晓飞点了点头,也解下背包,走过去选木材。 “这真能飞过去吗?”高晓飞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大裂缝。 “老爸要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去选木材砍树。” “如果真是要从上面滑下来飞过去的话,干脆让我来试试。”高晓飞接过凯丽递过来的军刀,选了一棵树枝少的杉树锯了起来。 “让你来试试?你就算了吧,这个是能试试的吗?就你那滑雪技术,怎么排也排不到你。” 高晓飞轻叹了一声,使劲拉动军刀锯起树来。 问天沿着山势往上行走,一直走了六七百米,然后又沿路返回,一边用树枝插在雪地上做记号。 “老大!你看这怎么样?”高晓飞和凯丽一人拿着一块木板迎了过来。 “不错!再把底面下削得光滑点。” 高晓飞重新又用军刀把滑雪板的底面削得光滑。 问天又砍了两根树枝做为滑雪杖,然后用军刀在滑雪板的中间位置钻了四个孔,用树皮编了几根绳子穿上,踩上去试了试。 “不错,可以了!” “老大!让我来吧。”高晓飞看着问天说。 “那你说,你有几成把握能够安全滑飞过去?” “我、不知道。”高晓飞看着裂缝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这一飞,绝对是非常危险,只要稍有不慎,或者是方向偏差了一点,就会坠下裂缝,再无生还之理,但他真不想让问天和凯丽再次发生危险,这简直就是一次极限中的生死飞越。 “你们放心吧,我有信心完成这次的飞越冒险。” 问天把绳子背上,又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腰间,吩咐高晓飞和凯丽说:“我从上面开始往下滑落,整条雪道的距离大概是六百米,一到了这个位置,我就会把绳子丢下。” 他对着一根树枝插着的位置指了指,紧接着又说:“你们要马上捡起绳子的另一头,把绳子绑在那棵树上。我会在那个雪堆的位置弹跳起飞,如果不出意外,会落在对面斜出来的杉树上、并抓住树杆。但如果不成功,就会坠入深谷裂缝,这条绳子就是我保命的保险绳。这个非常关键,因为我坠落的冲击力会非常大,单凭你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拉住,明白了吗?” “明白了。”凯丽和高晓飞同时点头答应。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问天回头对着凯丽和高晓飞笑了笑,拿起滑雪板向山顶走去。 问天爬上到选定的起滑位置,向下望去,只见凯丽和高晓飞一齐抬头看着他。他微笑着对他们两个挥了挥手,又再次审视并确认了一遍预先做好记号的滑道,然后才穿上了自制的滑雪板,戴上防风眼镜,双手拿着滑雪杖。 他站立在山顶上,举手对着下面的凯丽和高晓飞打了一个招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向下滑行,借助下滑的惯性冲向悬崖边,身体往下一蹲,猛地起跳,纵身腾入空中,整个人向外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冲出好几米之后,才斜斜向下降落。当身体即将降落到地面时,问天双腿下蹲,稳稳地滑行在雪地上,快如闪电地向下俯冲滑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接把凯丽和高晓飞惊得目瞪口呆,相比于当日在滑雪场的比赛,虽然没有了一些比赛中的高难度花样动作,但在速度及气势上则更加完美和稳重。 问天以时速一百左右的速度滑行在雪面上,风驰电掣,犹如猛虎下山,滑雪板割起的雪尘向两边飞泻,非常壮观。 在距离裂缝还有二百米左右时,问天双手发力,全面加速。距离五十米时,速度已到达了极限,他左手一抖,绳子从他的手臂上滑落在雪地上,手中的两根滑雪杖猛地点了几点,已是冲到了悬崖裂缝边的雪堆前。 凯丽和高晓飞目不转睛地看着问天由上而下快速滑行,看到绳子丢下,连忙一把捡起,并快速地在距离悬崖边几米远的一棵树干底部绕了几圈,牢牢地打了个结。绳子有六十米的长度,足以能够跨过这条十米左右的裂缝了。 问天身体下蹲,猛地冲上了雪堆,借势向上弹起,大喝一声,向着裂缝对面伸出的雪杉飞扑过去。他身在半空,双手丢下滑雪杖,双脚连踢,把滑雪板踢飞,右手向前探出,整个身体对着杉树扑了过去。 “老爸!”凯丽心跳加速,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大喊出声。 问天身形一晃,右手已抓到了一条树枝,但他的冲击力奇大,加上雪杉的枝条脆弱,身体一荡,“咔嚓”一声,树枝断成了两段。雪尘飞溅之中,问天重心不稳,身子一仰,头下脚上倒立着下坠。 “老大!”高晓飞双手拉扯着绳子,失声惊呼。 问天在决定飞越裂缝时,心里就已经想到了所有会出现的危险变故,在身体后仰的同时已是双脚上踢,千钧一发之际,“扑”的一声,双脚勾住了树干,跟着双手上扬,腰身一挺,已是牢牢地抱往了雪杉树干。 站在悬崖边拉着绳子的凯丽和高晓飞被吓得魂飞魄散,一齐失声惊叫,但却无力飞过去相救,只希望绳子能够承受重量,可以把问天拉着,不至于掉下万丈深渊。 “我没事。”问天喘着粗气,连忙回头对着凯丽和高晓飞喊了一声,以免他们过度担心。 凯丽和高晓飞被吓得整个心脏几乎就要从口腔里蹦出来了,但雪杉枝叶茂密,加之积雪很厚,被问天一冲之后雪花纷飞,基本上全部遮挡住了他的身形,正在提心吊胆无计可施之际,突然间听到了他的喊声,顿时破涕为笑,一齐击掌欢呼。 问天稍稍休息片刻,然后顺着树干慢慢地爬上了悬崖边,他滚倒在厚厚的雪地上,仰望着天空中飘舞的雪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爸!” 他耳边听到了凯丽关切而又带着担忧的喊声,连忙坐了起来,对着她挥了挥手说:“放心吧,我没事。” 他站起来,把绳子绑住树干上,喊道:“晓飞!你把三个背包都穿过绳子,再把绳子在树干上绕一圈,然后绑上石头扔过来给我。” 高晓飞依言把背包穿过绳子,再绕过了树干,然后绑了一块石头,向对面投了过去。 问天把绳子绕树木打了一个结,又把余下的一段扔了过去。 “把绳子系着背包,我就可以拉过来了。” 高晓飞捡起绳子在背包上系好,问天拉着绳子,把背包慢慢地拉了过去,又如法炮制,把三个背包都拉了过去。三支长枪也被高晓飞像投标枪一样一一投了过去。 问天又把绳子扔过来,喊道:“凯丽!你先过来,把绳子绑在腰间,余出一段在两股主绳索上打个活动环结,然后慢慢攀过来,小心点。”高晓飞帮凯丽绑好绳子,看着她手脚并用,慢慢地攀爬到了对面。 问天解开凯丽的绳子,又扔了过去,高晓飞又依旧在腰间绑好,手脚并用,向着对面攀爬。 高晓飞一爬到对面,回头一看脱离了险境,又忍不住张开双手,感慨地大声叹道:“苍天啊!我们终于……” 凯丽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笑骂道:“你不要再说这句话了,每次一说,后面就会遇上危险,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高晓飞吓得一把捂住嘴巴,双眼一转,点头道:“好像有道理!” 凯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胡说八道!看你以后还敢乱说。” 高晓飞嘻嘻笑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问天看着他们笑笑:“明天始终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一个会先到来,前面会遇上什么情况,更是不得而知!唯有珍惜该珍惜的,执著该执著的,其它的事就交给明天再来定夺吧。” 大家就地休息了一会,每人又吃了一条烤白鱼,然后整理装备,随即起程。(未完待续) 十五、远古遗迹 “好大的雪啊!”凯丽目视前方感叹。 天地间呈现的是一片中国画的水墨色调,山川、林木,全都笼罩着一层白茫茫、毛茸茸的积雪。极目远眺,万里山川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近处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来,玉屑也似的雪末随风飘舞,纷纷扬扬。 三个人沿着山崖,踏雪前行。 “老大!我们现在到底是身处何方?”高晓飞又忍不住问道。 “我们一直都是往南走,我确定,这是在中国境内,如果是在俄罗斯境内的话,我们就应该走到龙江边了,所以,我们已经是进入了原始森林腹地了。”问天迎着风雪走在最前面。 “老爸!你说我们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 “这很难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装备,但最少我们还能够知道方向,只要我们坚持往一个方向走,我相信就一定能够走出去。” 顺着山顶一路前行,渐渐地走出了悬崖绝壁的范围,周围峡谷遍布,沟渠纵横,尽是黑白相关的雪岭森林,山峦叠翠,万顷林海,一片碧波,自然风光纯朴粗犷。 山风为雪花的飘落伴奏着,使冬日的进行曲更为雄壮,小树大树的舞蹈使进行曲增添一笔不可缺少的辉煌。洁白的美丽处处可寻,大雪可能是一次大洗礼,把世间上的每一个污点都清洗干净,盖住了每一处的瑕疵。 “老大!这里的森林很茂密,会不会又藏有什么怪兽?”高晓飞警惕地注视着。 “在这种原始森林里,真有怪兽也不奇怪,大家提高警惕。”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凯丽突然一脚踩空,身子一侧,她手中长枪向下一点,却又软绵绵地扎在了雪坑里,支撑不住重心,身子站立不稳,向下便倒。 高晓飞走在她后面,一伸手便拉住了她的背包,但却被她的力道一带,自己也站立不稳,丢下手中长枪,两个一齐摔倒在雪地上。凯丽双手一抱,把高晓飞牢牢抱着,只见雪花纷飞,向山坡下滚去。 “晓飞凯丽!”问天听到异响,回过头来,手一挥,想拉住高晓飞,但却迟了片刻,看到两人滚了下去,急忙捡起两人的长枪,纵身一跳,滑坐在雪地上,急追了下去。 高晓飞不敢用手环抱着凯丽的身体,心里却又怕她的头部撞上石头冰块,只得用双手把她的后脑紧紧护住。哪知道连续的翻滚状,把两个人的头部紧紧地凑在了一起,两张脸面也紧贴着,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但随着身体的滚动,高晓飞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在凯丽的面额上连续亲了好几下。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意中亲了凯丽之后,脸上一热,慌忙把头侧过了一边。 两人滚到了山下,问天也滑了下来,爬过去拉着他们两个,紧张地问道:“凯丽!晓飞!有没有受伤?” 凯丽松开抱着高晓飞的双手,摇了摇头回答:“老爸!我没事。” 高晓飞爬了起来,也回答道:“我也没事。”看了一眼凯丽,想到刚才亲了几下她的脸,心中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不敢再看她。 凯丽摸了摸被高晓飞亲过的脸,笑着说:“高晓飞!我怎么发现,你是越来越有衣冠野兽的范了!” 高晓飞被吓了一跳,慌得结结巴巴地说:“凯丽!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凯丽眨眨眼又问:“这都连续亲好几下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高晓飞苦着脸说:“是当时……当时地面上撞的。” 凯丽笑眯眯地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就是你趁乱故意亲美女嘛。” 高晓飞哭笑不得:“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凯丽侧着脸看着他笑。 “真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 “真不是故意的!我向毛主席保证。” 凯丽“咯咯”笑道:“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是想亲我,我可以再奖赏你一下。” 问天忍不住笑了出来,高晓飞怔怔地却呆在当地。 “哈哈哈哈!”纷纷扬扬的白雪,伴随着凯丽那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云霄,回荡在茫茫的林海雪原深处。 时光,从春意盎然到冬雪飘飞,流转的是光阴;折转的是季节;流失的,是永不再回的美好曾经;铭刻的,是分分秒秒的真实生活!花开花落,是一季;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问天仰头看了看天空,又四面看去,只见周围地面呈岗阜状起伏,山体浑圆,坡长而缓,原始森林非常茂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枝梢交错,伸展开来的枝叶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老大!怎么办?”高晓飞看着森林问道。 “从这里爬上山顶虽然不算很高,但在这齐腰深的积雪里往上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现在已经在山坡下了,那我们就闯一闯这片老林子。” 三人重新整理装备,踏着厚厚的积雪,探索着向森林里走去。 穿越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大家都深深地被茂密的植被和多样化的树木所吸引,穿行在这样艰险无比的丛林之中,森林里根本就没有路,没有太阳,没有空地,只有遍地的白雪和茂密的树木,还有他们穿行中气喘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更不敢有片刻的休息,因为密集的丛林中到处都透着危险!但森林是静美的,各种各样的植物和自然生态,让原始、自然呈现出生命伟大的力量。 走了不久就穿过了密林,只见眼前一片开阔,树木稀疏了很多,除了一些比较高大的古松柏之外,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灌木丛生长在其中,似乎又来到了一处全新的天地。 走到开阔地上向前眺望,却是一座山峰,虽然说不上很高,但却气势如虹,犹如一尊金刚傲立在林海雪原之中。 穿过灌木丛往前走,只见一个浑成天然的巨大山洞出现在山峰之下,把三个人都惊得呆了。 问天单膝下跪,左拳上举,示意后面的凯丽和高晓飞下蹲隐蔽。三人隐在灌木后,透过灌木丛注视着前面的巨型山洞。那是一座天然山洞,洞口就形成在高出地面十米左右的峭壁上。 “天哪!这又是什么所在?”高晓飞放低声音。 “我们避开正中的位置,绕过去,然后从右边的斜坡爬上去看看。”问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洞口。 三人悄声无息地绕到了洞口靠右边的下面,隐蔽在岩石后面。问天示意高晓飞捡了一块石头掷进洞里,随着几声石头落地的响声传出,却没有另外的动静。问天再次示意,让高晓飞继续投掷石头,洞里同样是死一般的沉静。 问天挥了挥手,伏低身子慢慢地向前靠近,凯丽和高晓飞紧跟其后。 走在最后面的高晓飞突然间感到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拉扯着他的背包,以为又是遇上了什么怪物,吓得惊呼一声,反手就是一枪,闪电般向后刺去。 “怎么啦?”凯丽吃了一惊。 问天也猛地回过头来。 “没事,被树枝钩住了背包!”高晓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钩着高晓飞背包的那条灌木枝和他们手里拿的长枪差不多大小,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了一丛丛的树枝,倒生着很多中指般长短的尖刺,非常锋利!被高晓飞扯脱后弯起来用脚踩在了雪地上,却不折断,足见韧性之强。等他把脚松开后,“呼”的一声弹了回来,又恢复了原来状态。问天仔细观看,却不认得是什么品种。 三个人都虚惊了一场,继续绕过岩石,来到了山洞的右下方,身体贴着山峰峭壁,慢慢地向上面的山洞探去。 山洞非常巨大,面积足有三千平方米左右,最高处达三十多米,光线非常好。 “注意警戒。”问天带头,慢慢地搜索着走了进去。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问天站在洞口正中审视着洞内的构造。洞内的右边有一条向上的石斜坡,一直延伸到十米左右的地方,有点像现在房屋的的楼阁;主洞中部放置着一块约三米见方的石板,地下堆积着较厚的青苔,但都已经枯黄。 “这里,好像有古人类生活过的遗迹!”问天看着正中那块石板。 “老爸!你看这是什么?”凯丽指着脚下发问。 问天和高晓飞闻声后靠了过来。 问天蹲下去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块,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感叹着说:“这是一把石刀,应该产生于石器时代。” “我的天哪!石器时代,那得离现在有多远?”高晓飞惊叹不已。 问天端详着手上的石刀,慢慢地说:“石器时代是考古界假定的一个时间区段,石器时代又区分为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的概念大约从一万年前开始,结束时间从距今五千多年不等。新石器时代也是指在考古学上石器时代最后的一个阶段,以使用磨制石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 “老大!那这块石刀是不是很值钱?”高晓飞两眼贪婪地盯着问天手上的石刀。 “财迷!”凯丽忍不住好笑。 “其实,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高晓飞嘻嘻一笑。 问天笑了笑,把石刀往他手中一扔:“送给你了。” “喂!那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钱?”高晓飞拿着石刀呆在当地,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问天径直走到洞正中的石板前,石板看得出是天然形成,靠洞壁的一头稍高,放着一个石盆。他拿起石盆,看到上面都布满了枯黄的苔藓。他轻轻放下石盆,眼光却又移到了石板的左右两边。 “老爸!这里也有。”凯丽在不远处招呼。 他走了过去,凯丽在一个角落里又发现了一块生满苔藓的石块,中间位置的顶端穿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孔,是一把石斧。 “老爸!这真是石器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吗?” 问天点了点头:“石器时代并不仅仅只是个时间区段的概念,还是和晚期智人走出非洲散布到全世界的过程有密切关系。晚期智人走出非洲之后,石器的制作和早期智人差异很大,不再是数百万年以来一直未变过的简单打制切割用途,诞生了一系列种类繁多制作工艺和使用目的,并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新种类石器。据近代考古发现,在距今五千年前,新石器时代的古人就已经进入了真正文明。” 高晓飞绕有兴致地端详着石斧,疑惑地说:“这东西,古人类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问天说:“通过考古发现,对于石器时代的认识也有了一定的依据。不光如此,对于古人类是如何打制石器,也有了一些研究。古人类所制造的石器分为很多种,有砍砸器、刮削器、尖状器、雕刻器、斧形器、镞形器和刀形器。打制方式也有很多,分为碰砧法、摔击法、锤击法、砸击法和间接打击法,基本上都会选择一些合用的石块石片来打制。” “这古人真的好牛逼呀!”高晓飞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 “老大!这边也有,但这东西好像不是石头做的。” 问天和凯丽一齐走到高晓飞那边,只见在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像是锅的物品。 “这好像是一个锅吧?”凯丽轻轻地说。 “不错!这是一个陶锅,但确切来说,这还算不上陶,只能算是陶的上古原型,是后世陶器发展最原始的源头。” 问天轻轻把陶锅拿起来:“中国是世界上陶器出现最早的地区,考古界对一些遗址出土的早期陶器进行年代测定中,就确定了其出现的时间约为距今一万八千年,这要比学术界之前普遍认定的一万年要早上八千年,而随着新遗址出土早期陶器的年代确定,中国南方陶器的出现年代又被提前至两万年前。这就意味着,世界上最早出现的陶器是在中国,并从南方开始向外扩散,先后到达俄罗斯和日本,并在亚洲地区被保留了下来。这个过程体现了文化和科技传播的重要意义,也是中国早期人类对区域文明发展的重要贡献。” “那肯定是很值钱了!”高晓飞两眼放光。 问天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的研究价值远远高于了它的经济价值,你就算能带出去,也没什么用处,因为你不是考古学家。” 凯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打击可真够大的,人家还抱着一堆石头等着带出去换钱呢。” 高晓飞连忙把手上的两块石刀石斧放下,笑道:“我是要把东西收拢在一处,好让后人好好地研究,这也算是为了考古事业尽一份微薄之力吧。” 凯丽哈哈大笑:“你就吹吧!使劲吹。” 问天笑了笑:“我们分头再找找,肯定还有类似的东西。” 果然不出问天所料,在一处石壁下又发现了一个陶锅。 凯丽禁不住又问:“老爸!这陶器难道也是属于新石器时代的产物吗?” 问天拿起陶锅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新石器时代又分为早期、中期、晚期前段和晚期后段四个阶段。早期距今大约为一万二千年至九千年,发现的陶器数量较少,绝大多数为陶片,陶器中普遍参杂较大的石英砂粒,使用原始的模制技术和泥片贴塑方法、捏塑成型,工艺原始、器类简单,无刻意的装饰。中期距今约为九千年至七千年,陶器工艺有了很大改进,普遍采用泥片贴塑法、捏塑法和泥条盘筑法,以红色、褐色陶为主,烧成温度提高,但器表存在色泽不一的现象,装饰普遍比较简单,在黄河流域彩陶开始萌芽。晚期前段距今约七千年至四千五百年,制陶技术快速发展,流行泥条盘筑法,满轮修整技术普及,部分地区开始出现轮制技术,陶器颜色仍以红色为主,但色泽纯正,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灰陶比例逐渐增多,装饰手法多样,黄河流域彩陶流行。而晚期后段距今约四千五百年至四千年,制陶技术已经是突飞猛进,快轮制陶技术迅速普及,产量增加,黑色、黑灰色磨光陶流行,风格素雅凝重,在黄河流域随着袋足炊器的普遍出现,范模制陶工艺规模式的发展。” “老爸!你说,这里是属于哪个阶段的?”凯丽接过陶锅看了起来,跟着问天,她总觉得有学不完的知识。 问天指着陶锅的外形说:“从这里遗留下来的石刀石斧,还有这个陶锅的器形和其中夹带的石英砂粒来看,这里应该是属于一处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交汇点的远古遗址,相对于世界考古界来说,非常有研究价值!” “老大!难道旧石器时代也会做陶器了吗?”高晓飞看着陶锅问道。 问天点了点头:“旧石器时代距今约三百万年至一万年,以使用打制石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地质时代属于上新世晚期更新世,从距今约三百万年前开始,延续到距今一万年左右止。旧石器时代也是考古界提出来的一个时间区段概念。所谓石器时代,并不代表那个时候的人类只单单会使用石器。” 高晓飞和凯丽同时点了点头:“那时候的古人就很聪明了!” 问天感慨地说:“原始社会时期,古人类的生产活动受到自然条件的极大限制,制造石器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从附近的河滩上或者从熟悉的岩石区拣拾石块,打制成合适的工具,旧石器时代中期以前,一般都是这种情况,但也并不全都是。到了晚期,随着生活环境的变迁和生产经验的积累,这种拣拾的方法有时不能满足生产和生活上的要求,在有条件时,便从适宜制造石器的原生岩层开采石料,制造石器,也慢慢学会了制造一些简单的陶器用具。” “这么说,我们这次可真是一次伟大的发现了!”高晓飞惊讶地说。 问天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这绝对是一次伟大的发现!”他感叹了一声,又说,“只是不知道,在我们之后,还会不会有人能够来到这里,并且,还会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高晓飞道:“老大!毕竟我们发现了。” 问天摇了摇头:“可惜啊,我们不是考古学家,也没有这方面的权威!” “老大!对于我们来说,不管是在哪个领域,你都是绝对的权威!”高晓飞嘻嘻笑着竖起大拇指。 “高晓飞!我们终于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了。”凯丽笑着伸出手掌。 两人同时“耶”了一声,相互击了一记手掌。 问天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指着右边的石斜坡说:“走,我们到上面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新发现。” 三人顺着石斜坡慢慢地向上走去。问天一路上仔细观察,虽然斜坡形成于天然,但也明显有人工刻凿的痕迹,犹如一道长长的石梯,一直向上伸展。斜坡一直上到十米左右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凹入去两米左右深度的石洞。 高晓飞站在洞口向下看去,突然间说心中有着一种心旷神怡的豪迈,也有着一种王者傲视下界的感觉,不由得问道:“老大!这个洞穴是不是古人类首领住的?” 问天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这应该就是一处古人类的原始部落遗迹,这上面是王者的住所,下面住的就是普通的部落群民了。” 凯丽忍不住感叹:“天哪!这太伟大了!”(未完待续) 十六、洪荒时期 洞外的世界,静悄悄的,大雪继续下着,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依旧如絮,飘飘洒洒,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高晓飞绕有兴致地问道:“老大!在古人类的时候就有了这么聪明的基因,那么这人类又是怎么进化来的呢?不会真是由猴子进化变成的人类吧?” 凯丽反问道:“达尔文的《进化论》,你看过吗?” 高晓飞摇了摇头:“没看过,但流传很广,可我真不相信,人类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凯丽笑道:“其实我也不太信。所以说,人类的起源应该还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问天笑着说:“达尔文的《进化论》我看过,可书里从来没说过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没说过吗?可一直都是这么流传的呀?”凯丽惊讶地说。 “原来你也没看过?”高晓飞笑着看了看凯丽。 “我只是问你看没看过,又不是说我就已经看过了。”凯丽瞥了他一眼。 问天笑着问:“那你们认为,人类是怎么进化来的?” 凯丽说:“我曾经看过《圣经》,说人类是上帝造的,可我觉得不可信。” 高晓飞插话道:“在我们中国的传说中,人类是上古女神女娲娘娘造的,但我也不信。” 问天说:“那都是神话传说。在所有神话里,最引人入胜的泥土造人故事,要数中国的女娲和犹太神话《圣经》的上帝,但这也只是东、西方的神话故事传说而已。” “老爸!按你说,人类是怎么进化来的?”凯丽兴致勃勃。 问天仔细地观察着洞壁上的刻凿痕迹,一边回答说:“人类的起源,可以说是学术上最令人头痛的问题,不论是人类学家、考古学家、历史学家、生物学家、化学家,甚至于哲学家、宗教家,都曾对人类起源做过各种角度的研究,然而,至今仍没有最令人信服的说法。” 高晓飞问道:“老大!那你相信流传的进化论吗?相信人类是猿猴进化来的吗?” 问天想了想,说:“我相信进化论,但并不认可人类是从猿猴进化来的。” “这又是为什么?”高晓飞疑惑地问。 问天看着他说:“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是从生物与环境相互作用的观点出发,认为生物的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作用能导致生物的适应性改变。它由于有充分的科学事实做根据,故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百余年来在学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是我个人认为,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还存在着若干明显的弱点。” 凯丽问道:“人类不是由神灵创造的,也不是从某种动物进化来的,那么,又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问天点头称赞:“这问题说得好!我个人认为:人类既不是上帝神灵创造的,也不是古猿猴进化来的,是人的基因决定的,是地球物质成分产生的。海洋是滋生一切生物的温床,在一定温度适应中,具有定向定型式产物,比如说,夏天的水被污染了,自然会产生蚊子幼虫,这都是一个道理,还有各种细菌等等。人类生命初始体微生物从海洋里演变出发,再到陆地经过几十亿年的进化,才形成健全的体质,再慢慢进化成了被称之为古人类的物种。但我所说的古人类和流传中所谓的猿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更加不是所说的猿猴,人是人,猴是猴,人和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后来,因为古人类具有特殊的大脑,随着时间推移,和环境、气候的变化,古人类的大脑在进化时出现了意识,而且记住了意识,就这样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发展,使得古人类不同于其他生物,慢慢地进化成了智人。” “人类是人的基因决定的!有道理!”凯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问天接着说:“进化论只是以史为鉴,是要找出生命生存规律和发展方向系统性的科学理论,是对物种起源和发展的一种科学证明。进化生物学是进化论的一部分,只是一种猜想之一。” “老爸!按照你这么说,那猿猴是根本不可能进化成人类的了?”凯丽是学生物的,所以对这种问题就非常有兴致。 问天看着她说:“我认为不能。物种取决于基因,因为基因根本不会进化,不同个体的遗传密码会有差异,可差异也绝不会超出物种的范围。但基因可以突变,变得适应环境,使得主体继续存活下去,这就是我所理解的进化。所以说,猿猴是根本不可能进化成人类的,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天地万物,自然都有它的规律,应该说,是大自然创造了人类,同时也创造了世间无以数计的地球生物。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 “我认可老大的这种说法!”高晓飞兴奋地拍了拍手掌。 凯丽默默地点头,思索着说:“因为人类的思维进化比较快,也可以说,人类从原始的时候,除了考虑生存问题,还会考虑其它问题。而动物的思考无非就是生存,繁衍后代,它们思考的比较单一,相对而言,在某些能力上,它们或许比人类在行,但说到聪明,人类绝对是第一。所以,人类只是学会了多向思维,才会站在了世界的顶峰。” 问天拍手称赞:“凯丽!分析得非常好!” 高晓飞也竖起了大拇指:“凯丽!你太厉害了!” 凯丽笑道:“我这都是按照老爸的思维逻辑说的,不算我个人的成绩。” 问天说:“所以说,在其它动物眼里,人类也许只是很可笑的动物罢了,没有狗的嗅觉,跑不过一只小兔,不穿衣服就会被冻死,但说到智力,没有什么动物比得过。人类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失去了这个,人类将无法生存。衡量一个物种的智力水平,主要也是依据这个。人类从古人类开始,经历了非常漫长的年代,逐渐进化成了智人,在进化的过程中也有许多文化沉淀在其中,从而演变成了现在的人类。” 高晓飞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困扰了这么久的人类进化史,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完满的答案,还是老大厉害!” 凯丽也笑道:“我也解开了这个多年的谜团,等回到美国,找机会跟我以前的导师说说这个概念,看他服不服。” “哈哈哈哈!”高晓飞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了,我们再到下面勘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新发现。”问天也笑了起来。 三人又下到洞里,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好几遍,除了重新发现一把石斧之外,再也没有另外的收获了。 “好大的雪啊!”高晓飞看着洞外的漫天飞雪感叹。 “这场雪,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下了,这样走下去更容易迷路,既然老天赏赐给我们这一处风水宝地,不如我们就地休整,也做一回原始人类,等明天大雪停了再赶路。” 高晓飞笑道:“这样也好,我们也可以感受一下原始人类的生活。” 凯丽也笑:“这叫体验生活,只不过我们体验的可不是普通的生活。” 问天看着洞外说:“我们得先出去捡些柴来御寒。” 出得洞口,外面一大片的灌木丛,枯枝枯树还真是不少,不大一会就捡了一大堆,用绳子捆好拉了上去堆在洞口前。 问天看着眼前的灌木,忽然间想起了高晓飞被灌木拉扯时的情景,心念一动。 “凯丽!把军刀给我。” “老爸!怎么啦?”凯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突然间想起刚才晓飞被树枝拉扯的情景,这种灌木的韧性非常好,我想砍几根下来做两套弓箭,也好做为一路上的防身武器。” 高晓飞一听,连忙走过来说:“老大!你来选材,砍树的活让我来。”他接过凯丽递过来的军刀,对着问天选好的一支灌木枝动手锯了起来。凯丽过来帮忙拉住树枝,让他好下锯口。 高晓飞一口气锯了六七枝大树枝,又砍了一大捆小指粗的直枝条做箭杆,又小心翼翼地选割了一大包的尖刺,一起拖回了洞里。 问天挑选了三条大树枝,坐在洞里的石头上****,凯丽和高晓飞围坐在旁边帮忙剥树皮。问天在绳子上截下了一段,分成了三股,每一股又分成三小股辫在一起做为弓弦。他把弓扎好,又把剥了树皮的直枝条统一切成七十公分左右,把粗的一头削光滑,从中切了一刀,再把削得扁平的尖刺卡入去,用细绳扎紧,小的一头削了个凹槽;再在后面扎了两三条雪杉叶,羽箭就算是做好了,又用树皮编了三个箭壶。 他拿起弓拉开弦试了试,感觉不错,搭上箭,对着二十米外的一棵松树满弓射出,“咔嚓”一声,箭头刺进树杆,箭杆顿时被劲道折断,看来劲力不错,虽然只有箭头的尖刺射入了树身,但如果射在动物的身上,箭头足有五六厘米长的尖刺,还是有着非常惊人的杀伤力。 高晓飞和凯丽每个人也都试射了两箭,都感觉不错,又一起下去砍了一大捆的箭杆,和凯丽一前一后拖回洞里。 “老大!我可是用尽了洪荒之力啊!”高晓飞气喘吁吁地叹着。 “什么是洪荒之力?”凯丽不明所以,也喘着气问。 “洪荒之力嘛,就是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那你干吗不直接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呢?” 高晓飞一时语塞,支支语语地说:“这个嘛,洪荒之力是中国的一句网络热词,现在特别流行。” “可我听起来好像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高晓飞嘻嘻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流行嘛,所以就跟着说了。” 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来,问天也在洞口中间点燃了篝火。凯丽和高晓飞挨着问天的两边坐在篝火前。 “老爸!刚才高晓飞说的洪荒之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天一边削着箭杆,一边回答说:“中国有一句古语: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传说天地初开之时,曾经有过一次大洪水,几乎毁灭了整个世界。因此,洪荒之力可以理解为天地初开之时,这种足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原来如此!这洪荒之力得有多大呀?毁天灭地的!” 高晓飞向前靠了靠:“老大!洪荒说的是不是就是天地初开之时?” “是啊!” “那这个天地初开之时又是什么时段?”高晓飞挠挠头追问。 “神话传说中的洪荒,就是指地球形成以后的早期状态,也就是五十亿年以前,传说中那时候的地球地壳很薄,温度极高。造山运动引发了洪水,洪字的本义就是大水,指地球上的早期洪水。荒的本义是草木的蒙昧,指的是远古时期,人类还没有出现以前,离现在至少是五百万年,那时的地球上还处在混沌蒙昧的状态中,意思是天地一开始处于混沌状态,犹如一团玄奥浑浊之气,而后逐渐有了空间和时间,经过演变出现了不同的元素,而它们是相互独立存在的,世界液态的、固态的界限分明,一片荒凉。”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啊?”凯丽感慨地问道。 问天接着继续说:“在中国的上古传说中,地球上初分为了七个时段。鸿蒙时代就是天地未开之时,世界是一片混沌的元气,这种元气叫做鸿蒙,传说中的上古大神盘古,就诞生于这混沌之中。混沌初开时,生灵万物俱无,天地连成一片,只在其间孕育着一株混沌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待得亿万年期满,莲子裂开,盘古大神手执开天斧出世,盘古因不满混沌中那无穷无尽的压抑,遂用那开天斧将天地劈开。” “盘古开天劈地,这故事我听过。”高晓飞点着头插话。 问天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故事,所有的中国小学生都应该听过。” 凯丽看着高晓飞忍不住好笑。 问天继续说:“天地初开后,天地不稳,盘古大神便头顶蓝天,脚踏大地,每日长高一丈,使天每日也增高一丈,地每日也增厚一丈,经过一万八千年,天地定型。劈开天地,这一段时间,就被称作为鸿蒙时代。洪荒时代与鸿蒙时代相似,天地是一片混沌的元气。上古时期,也就是三皇五帝时期。三皇是指有隧、伏羲、神农;五帝是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可以看出,上古时期中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还有远古时期和太古时期。” 高晓飞又插话道:“都是神话传说。” 问天点点头继续说:“是的,三叠纪和侏罗纪就不同于以上的五个时段,都是着重于人或者神的存在,时间段的始末都比较模糊。三叠纪和侏罗纪指的是人类出现之前的时代,但却有着科学定义的时间点。爬行动物和裸子植物的崛起,象征着三叠纪的到来。在二叠纪之后,开始时间是距今二点五亿年前,持续了五千万年。到了侏罗纪,就是恐龙统治的时代,是在三叠纪之后,距今二亿年到一亿年。” “我滴妈呀!老大!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就是从洪荒时期穿越到现代的上古大神!”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 “凯丽!你信吗?”高晓飞笑着问。 “信你个大头鬼。”问天笑骂道。 “老爸!先撇开神话传说,那么宇宙是怎么来的?地球又是怎么形成的?还有就是地球是宇宙中唯一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吗?” 高晓飞笑道:“一般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就用神话来概括,但真扯到了科技上,那就很难扯得明白了!” 问天说:“晓飞说得也不错!这些问题其实在科学界都无法解释清楚,但也不妨碍我们相互探讨。宇宙是广袤空间和其中存在的各种天体以及弥漫物质的总称。宇宙起源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宇宙是物质世界,它处于不断的运动和发展中。千百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探寻宇宙是什么时候、如何形成的。直到今天,许多科学家认为,宇宙是由大约一百三十七亿年前发生的一次大爆炸形成的。大爆炸使物质四散出去,宇宙空间不断膨胀,温度也相应下降,后来相继出现了宇宙中的所有星系、恒星、行星乃至生命。” 问天想了一会,又继续说:“至于地球的起源之说,现在科学界有一个权威的说法:在太阳系形成初期,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物质向中心聚合成为太阳,周围还有部分散在的物质碎片围绕着太阳旋转;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碰撞和引力作用,散在的碎片逐渐聚合成了九大行星,但那时的地球只是一团混沌的物质;又经过了几十万年,物质逐渐冷却凝固,形成了地球的初步形态;再经过几十万年,由于地球的引力作用,由地球内部化学反应所产生的气体喷出后被保存在地球周围,形成了大气层,并由氢气和氧气化合成了水;再然后经过太阳的能量辐射,地球本身的电场、磁场作用和适宜的生存环境,由水中产生了有机物,也就是一切生命的祖先。当然,这都是一些科学理论,真正的原因我们都不得而知!” 高晓飞点点头,接着又问:“老大!以你的观点来说,地球是宇宙中唯一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吗?” 问天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宇宙中每个天体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地球有生命也是存在的客观原因,所以类似具有生命的星球也必定存在于宇宙某一空间里,只不过因距离和人类的智慧还未来得及探索到而已。” “老大!你也相信宇宙中存在有地外生命?”高晓飞绕有兴致地问。 问天笑了笑:“宇宙是无边无际的天体系统,有众多的星系和无穷的星球,茫茫宇宙,星系海洋历经上百亿年的演变,如此巨大而又无法想象的超级系统,怎么可能只有唯一的地球诞生?地球不过才诞生了数十亿年,人类历史也仅仅有三百万年。如此浩瀚的宇宙体系,一定会有许多类地球的星球,有比人类低级的生命体,还会有与人类相近或相同的生命体,而且一定会有比人类更高级的其它形态的生命体存在!我认为这是必然的。但如果真要研究其它生命,就要跳出人类自我的视角。” “如果真要研究其它生命,就要跳出人类自我的视角。老爸!说得太有道理了!”凯丽连连点头。 “老大的观点,绝对值得科学界参考!”高晓飞也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问天笑了笑:“在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上,还存在很多我们至今没有探索到的未知,不过正是大自然为我们打造出的这些美轮美奂、却又神秘的奇特景观,才能让我们在一点点的探索中充满了刺激和惊艳!” 高晓飞叹息道:“嗯!这次的探险,绝对够激动和惊艳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离外界的路程还有多远!还能不能走得出去!” 问天看着他说:“再近的距离,你不踏出第一步,永远都到达不了目的地,再远的路程,只要一步一个脚印,总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老爸!烤鱼只够明天食用了,那些干粮也只是能够维持一天!”凯丽拿出烤鱼分发给问天和高晓飞。 问天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希望明天大雪能够停下来!” 高晓飞看着外面黑夜中灰蒙蒙的大雪:“两天的时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出去!” 问天看了看高晓飞,又看了看凯丽,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气恼,现在的付出,都会是一种沉淀,人生的路,靠的是自己一步步去走,真正能保护自己的,是自己的选择。决定人生的,不是命运,而是自己的每一次选择。”(未完待续) 十七、战狼传说 三人都累了,相继围着火堆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凯丽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双眼,看见篝火还在燃着,火堆里有着新加上去的木柴。问天在一旁忙碌着。高晓飞也还在梦中。 “老爸!你没睡觉吗?”凯丽揉着双眼。 “睡了,我也刚起来。大雪终于停下来了!今天应该能好好赶路。”问天指了指洞外。 雪后的原始森林,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整个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一派迷人的景象。 “高晓飞!起来了。”凯丽伸脚踢了几下高晓飞。 “发生什么事了?”高晓飞一下子醒了过来,张口就喊。 “不就是叫你起来嘛,干吗大惊小怪的!”凯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是时刻准备着,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 凯丽“切”了一声:“吹吧你,没睡醒就继续接着睡。” “睡醒了睡醒了。”高晓飞伸直双手,闭着眼睛,张口打了个哈欠。 凯丽看着他笑了笑,心念一动,身体随即翻了几翻,翻到了高晓飞的身边,嘟着嘴对着他的脸上“啵”的一声,狠狠地亲了一口。 高晓飞顿时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双眼,看到凯丽正凑在跟前,眨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伸手摸着被亲过的脸,懵懵懂懂地问道:“凯丽!你、你又干什么?” “我在报仇啊。”凯丽笑道。 “报仇?你报什么仇?”高晓飞莫名其妙。 “你昨天一连亲了我十几下,这个仇,我总得报吧?一次报不完,得慢慢报。”凯丽故意看着他邪笑。 “昨天、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高晓飞被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你的事。中国有句古话,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凯丽继续逗他。 “老大!你女儿非礼我。”高晓飞苦着脸喊。 “起来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大早就有美女送上香吻了,你还不知足啊?”问天头也不抬。 高晓飞哭笑不得:“这叫香吻吗?这简直就是狗啃!” “哈哈哈哈!”凯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每人吃了一条烤鱼,又喝了几口冰雪化的水,收拾好装备,背上背包,挎上弓箭,手提长枪,走出了洞口。 “老大!我们往哪边走?”高晓飞看着白茫茫的雪原,分不清方向。 “往南走。”问天打开指南针定位好方向,领队向南走去。 高晓飞走在最后,突然间笑了出来。 “高晓飞!你又捡到宝了?这么开心?”凯丽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财迷!”高晓飞学着她的口吻。 “财迷。”凯丽白了他一眼。 高晓飞笑道:“我是看到咱们身背弓箭、手拿长矛的装束,行走在这林海雪原的秘境之中,还真像是洪荒时代的原始人类,所以觉得好笑。” 听了高晓飞一说,凯丽忍不住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真像!不过你也说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高晓飞笑着问。 “洪荒时代只有神,没有人,应该是旧石器时代才是智人类的发展阶段。” “哎哟!我一时都忘了!”高晓飞一拍头顶。 “你不是忘了,是压根就没记住昨晚老爸说的话。” 问天听着凯丽和高晓飞拌嘴,心里也高兴。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变得银装素裹。 行了不久,穿过了灌木林,进入了一片茂密的针叶混交林地,却又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感觉。这座神秘莫测的大森林,像时间一般古老。穿行在山林之中,置身于群峰环抱之间,周围的树木千姿百态,神秘莫测。 正行间,突然听到前面密林中传来了两声嚎叫。 “是狼嚎。”问天一挥手,带头闪到了一棵大树之后。 “老大!狼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高晓飞轻声问道。 “听它的嚎叫声,应该是在召唤同类,但是不是冲我们来,这就不清楚了。” 三个人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牢牢地盯着前方。又等了一会,却感觉不到有太大的动静。 问天招了招手:“我们过去看看,注意警戒。” 借着树木的掩护,悄悄地向前摸去。前方隐隐约约传来猛兽搏斗的声音。 “老大!什么情况?” “应该是狼在和什么猛兽在打斗。” 三人悄悄掩近,透过树林的空隙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是一块开阔地,一堆凸起来的巨石被白雪覆盖,形成了一座雪堆。雪堆前,一匹狼后背靠着雪堆朝前怒吼。狼的身后边,却跟着三只小狼,正惊恐万状地乱叫乱蹿,但又不敢远离母狼。狼的面前,却是四只外形似猫,但比猫大得多的中型猛兽,身形上相比于母狼小了一些,但从情形上看,却是非常凶猛,只是背对着问天他们,看不清楚是什么野兽。 问天招了招手,三人伏低身体,轻轻向前靠去,摸到了一条倒伏在雪地上的大树干前,借着树干的掩护,观看着前面的情况。 “老大!那是什么动物?连狼都敢动!”高晓飞忍不住轻声发问。他看得清楚,那四只东西外形像极了猫,可是尾巴只有短短的一截,脑袋又有点像猿猴,但却比猿猴更为狰狞,牙尖爪利,血口鲜红,两眼冒出凶光。这东西浑身有毛,顶风冒雪,从头至尾结了一层冰霜。 “好像是猞猁?”凯丽轻轻地说。 问天点了点头说:“凯丽说对了,就是猞猁。应该是这匹母狼带着小狼出来找食物,和这几只猞猁相遇,母狼为了保护小狼,不惜面对四只猞猁的围攻,一路保护着小狼逃到了这里。” “伟大的母爱!”凯丽轻叹了一声。 母狼面对着四只猞猁咆哮着,拼死护着身后的小狼崽,四只猞猁一时间也不敢攻击。 “啊呜——”母狼突然间对着三人隐蔽处呜嗷了一声。惊得三人连忙把头缩了下去。 “老爸!母狼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凯丽轻声问道。 问天点了点头:“应该是,我们和母狼处于正对面,而且距离也不算远,它发现我们也不奇怪。” 正说话间,又一声呜嗷声传了过来,声音充满了悲凉,竟似带着一份哀求。 “这还真有点像是求救声?”高晓飞轻声地自言自语。 问天说:“母狼好像是向我们求救。” “那怎么办?”凯丽问道。 “先看看情况。” 三人慢慢地把头探出去。只见那母狼低声怒吼,四脚张开,像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士,威严、老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雄纠纠张开胸脯上绒样的长毛。 母狼低嚎了几声,三只狼崽连忙绕着雪堆的边沿往后跑去。 猞猁怎么可能看着到嘴的美食跑掉?喵呜几声,一齐向着母狼发动攻击。 猞猁属于猫科动物,体型似猫而远大于猫,体粗壮,尾极短,通常不及头体长,四肢粗长而矫健。耳尖生有黑色耸立簇毛。两颊具下浅棕、土黄棕、浅灰褐或麻褐色,或为灰白而间杂浅棕色调;腹面浅白、黄白或沙黄色。尾端呈黑色。 猞猁为喜寒动物,栖息环境极富多样性,从亚寒带针叶林、寒温带针阔混交林至高寒草甸、高寒草原、高寒灌丛草原及高寒荒漠与半荒漠等各种环境均有其足迹。生活在森林灌丛地带,密林及山岩上较常见。喜独居,长于攀爬及游泳,耐饥性强,可在一处静卧几日,不畏严寒,以鼠类、野兔等为食,也捕食小野猪和小鹿等为食。 母狼一跃而起,咆哮连天,对着冲在最前的猞猁张口就咬。四只猞猁一拥而上,分成四个角度向着母狼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母狼奋起反击,犹如一匹战狼,更像是疯了一样,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狼毛竖立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四只猞猁猛烈撕咬。但毕竟势单力薄,加上犬科动物的灵活性和攻击性也比不过猫科动物,一瞬间已是伤狠累累,浑身是伤。 四只猞猁一见母狼处于下风,喵呜几声,顿时一分为二,两只体形大的猞猁继续和母狼缠斗,另外两只却退出了战场,分头想绕过母狼的身后去追三只小狼崽。 母狼意识到了猞猁的企图,顾不上身体的伤痛,重新打起精神,吼叫连天,疯狂地旋转着身体进行截击,但猞猁的灵活性远远高于狼,母狼冲了好几次,却根本冲不出那两只猞猁的围攻,身上瞬间又多了好几处的伤痕,全身上下几乎被鲜血染红了。但母狼护子心切,虽然受伤严重,却同样死战不退,犹如战狼附体,不死不休,几近疯癫! “老爸!怎么办?母狼快支持不住了!”凯丽焦急异常。她并不讨厌狼,虽然狼生性凶残,但她经历了无人区和狼族结缘之后,又得到了问天关于对狼性的诠释讲解,对于狼这种动物已经是深有佩服了。 “你们去相救母狼,我去对付另外两只猞猁,注意安全。”问天当机立断,左手提枪,右手在树上一撑,跃过树干,快速地向着雪堆的后方绕了过去。 高晓飞和凯丽也相继跃出树干,提枪向着母狼和猞猁的战场冲去。 问天刚刚转过雪堆后面,三只小狼崽已经跑了过来,他跨步迎了上去。 只见雪堆的转角处,两只猞猁已经追了过来,问天手一扬,呼啸一声,长枪向前掷出,飞过了三只狼崽,直播入了距离两只猞猁前面几米远的雪地之中。那两只猞猁猛吃了一惊,连忙刹住了追赶的脚步,同时对着问天呲牙咧嘴地喵呜嗷吼。 问天标枪出手的同时,左手已把弓弩拿在手上,右脚跨步向前,踏上一块岩石,用力一蹬,身体借力弹起,向着两只猞猁俯冲过去。半空中他右手往后一伸,已把一支利箭拔出搭在了在弓弦上。弓弦响处,利箭激射而出。只听到“嗷呜”一声惨叫,利箭射中了一只猞猁的前肢窝处,痛得它连接几个翻滚,却只把箭杆折断,树刺做成的箭头却深深地扎进了肌肉里。 那只中箭的猞猁惨叫声不断,一路翻滚着远远地逃了开去。 另外一只猞猁却不跟着逃跑,嗷呜着又向问天扑来。 问天一箭射跑一只猞猁,身体落下,半蹲着身子,稳稳地站在雪地上。却又看到另一只猞猁扑过来。问天不及多想,右脚在雪地上用力一扫,扬起一股雪浪,挡在了猞猁的面前,紧跟着双手一扬,手上的弓弩向着猞猁猛扫过去。 “嗷呜”一声,却是那只猞猁冲过了雪浪,跳起来扑中了弓弩。 问天把腰一扭,侧身避开了猞猁的一扑,同时松开了手上的弓弩,跨前两步,手一伸,已把插在雪地上的长枪拿在手中。 他侧身后仰,身子快速向前弹出,却见那只猞猁又返身飞扑过来。 问天看准猞猁的来势,双手运劲,棍变枪,枪变棍,一个横扫千钧之势,狠狠地对着猞猁打了过去。 “呯”的一声闷响,猞猁重重地被打个正着,一声惨叫,掉落在雪地上,喵呜喵呜几声,连滚带爬地逃窜,几个翻滚后,已没了影踪。 问天松了一口气,看那三只狼崽时,却被吓得缩成了一团。 就在问天刚绕过雪堆的同时,高晓飞和凯丽也跟着跃过了树干,向着母狼和猞猁的战团冲了过去。 凯丽箭在弦上,弯弓瞄准,但母狼和两只猞猁激烈滚战,只搅得雪尘飞舞,几乎分不清谁是谁,根本就无法准确定位。 高晓飞提枪冲了过去,见到凯丽无法放箭,已明白其中缘故,对着她喊道:“凯丽!从高处射下来。” 他猛地把长枪插在雪地上,单膝下跪,双手相互交替,又喊了一声:“凯丽!上。” 凯丽即时明白他的用意,两人历时一个月的特种军事训练中,最主要的就是训练配合作战,虽然天天斗嘴,但一到这种危急关头,心中倒是非常默契。 凯丽当下也不多想,双脚运劲,全力冲了过去。她娇咤一声,右脚已踏上了高晓飞的双手之间。高晓飞大喝一声,双手努力上抬,往上一送,凯丽借力上弹,身子已飞上了半空。 她从高处看下,母狼和两只猞猁激战正浓,但却看得分明。凯丽身在半空,瞄准了一只猞猁,满弓射出。战场上一声悲嚎的惨叫,一只猞猁被射中了屁股,痛得在雪地上猛烈地翻滚着。 另一只猞猁舍弃了母狼,回过头来,对着凯丽嚎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飞扑着过来咬向凯丽。 凯丽一箭得手,落下地来,身体顺势一个翻滚,化解了冲力,右手往后一挥,又抽出一支利箭,单膝跪地,猛地拉开了弓弦。但那猞猁来得飞快,“喵呜”一声已扑到了她的跟前,利爪一扫,向着她的脸上抓来。面对面的搏击,以远距离为佳的弓箭就失去了威力,凯丽没想到猞猁会来得这么快,只得一侧身,想避开猞猁的正面袭击,但那猞猁瞬间已扑到了眼前。 突然间猞猁一声惨叫,却是被高晓飞的长枪打了个正着,它两只利爪一抓,一口咬住了木枪的尖端。高晓飞没想到猞猁如此敏捷,但他的反应也不慢,长枪一抬,举着猞猁用力向雪地上拍下,心想这一下肯定会把这家伙拍得昏死过去。 哪知道猞猁在长枪拍下的一瞬间,猛地松开了嘴,身子一扭,在空中一个转身,跳下地来,两只后肢往雪地上一点,又张口向高晓飞扑来。高晓飞长枪斜插,心中骇然,右脚飞踢,踢在长枪的中上段,把枪尖踢出,“呼”的一声,带着雪花朝猞猁打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支利箭后发先至,快如闪电地射向猞猁,正是凯丽所发。 眼看猞猁就要先被箭射、后被棍打,凯丽和高晓飞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这回让你不死也得重伤残废。但猞猁不愧是猫科动物中最灵活的物种,半空中一个翻滚,闪电般避开了利箭枪尖,在雪地上打了两个滚,趴在那里对着二人呲牙咧嘴,凶狠至极。 高晓飞和凯丽万万没想到猞猁在半空中居然还能翻滚,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居然还能同时避开利箭和长枪的袭击,不由得暗自喝彩! 猞猁喵呜一声,又从雪地上扑了过来,高晓飞不避不让,长枪一抖,劈面刺到。猞猁双爪挥舞,呜嗷连天,一口又咬住了枪尖,极力挣扎。高晓飞双手运劲,和猞猁绞在一起。只听得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闪电般射到,正中猞猁的后臀,猞猁一声惨叫,放开了高晓飞的长枪,滚倒在雪地上,只滚得雪花乱舞,哀嚎声不断,渐去渐远。 凯丽和高晓飞见到终于把猞猁打跑了,相互看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这么长的尖刺扎进肉里,会不会很痛?”高晓飞看着猞猁逃跑的方向感叹。 “想知道?”凯丽笑着问。 “有点好奇。”高晓飞笑嘻嘻地回答。 “试一下就知道了!”凯丽抽出一支利箭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哎哟哟!好痛哦!这个嘛,倒是不用客气了。”高晓飞嘻嘻一笑,双手乱摇。 只见母狼浑身是血趴在雪地上,肚子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阵“嗷嗷”的叫声从雪堆后传来,三只小狼崽跑了出来,一齐挤到了母狼的身边,不停地添着母狼身上的血迹。 凯丽看得眼眶湿润,见问天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指着母狼问道:“老爸!怎么办?” 问天走近母狼,蹲下去检查它的伤势。只见母狼的一双眼睛滑溜溜地看着自己,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老爸!它的伤怎么样?”凯丽关切地问。 “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太严重的伤口,它只是脱虚了,休息一阵子就好。” 问天抬头对高晓飞说:“雪地上太冰凉,去折一些树叶过来,铺在地上让它好好休息。” 高晓飞应声过去折树叶。 问天让凯丽从背包里拿出三条烤鱼,两条给了母狼,另一条给了三只小狼崽,母子四狼闻到香味,顿时精神大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高晓飞折了一大抱的树叶回来,凯丽帮忙把树叶铺在雪地上,三人又一起把母狼移到了树叶上休息,又在它的身上盖了一层树叶御寒。 三人在距离母狼的不远处坐下休息,顺便补充体能。 “它也太能打了!以一敌四,厉害!”高晓飞看着母狼感叹。 问天说:“狼是一种非常凶悍的大型肉食动物。在野外,一群狼甚至能够击败棕熊,凭借着机敏狡猾,狼往往能够以小搏大,击败比自己体型大的动物。但是面对灵敏的猫科动物时,狼的战斗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高晓飞赞道:“可它敢以一敌四,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问天点点:“它真的很勇敢!要知道在野外,一头狼单枪匹马的情况下,见到了体型不如自己的猫科动物也不是对手,除非是一群狼的情况下,狼才敢于攻击大猫。它是母性的使然,在护子心切的情况下血战不退,战到最后一刻,不死不休,绝对是战狼风采!而猞猁却是一种经常会和狼遭遇的大猫,猞猁的体型不大,属于中型动物,体重和个头都不如狼,但是身体比狼更加灵活,而且咬合力和爆发力都要强于狼。” 高晓飞看了一眼母狼,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不愧是战狼传奇!” 问天看了看母狼,又说:“猞猁这种猫科动物中的中型猛兽,多在高寒的山岭上活动,通常不会群体出现,应该是由于寒冬漫长,山顶找不到吃的东西,猞猁饿急了眼,因此成群结队出来寻找食物。”(未完待续) 十八、瑶池仙境 凯丽拿出三条烤鱼分发给大家:“老爸!我们的烤鱼就要吃完了,就剩下最后一点干粮,最多只能够维持到明天。” 问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母狼吃了烤鱼后精神大振,又整整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爸!它好了。”凯丽高兴地说。 母狼本来灰白的狼身几乎变成了红色,它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到三人面前,突然间两只前肢一下子跪了下去,仰头一声呜嚎。 三个人知道母狼是在感恩,但它的这种举动,顿时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这母狼不会是成精了吧?高晓飞心里不由自主地猜想着。 那三只小狼崽围着凯丽和高晓飞嘻戏打转,就像三只小狗一样可爱至极。母狼站直身体,对着三只小狼崽“嗷嗷嗷”叫了几声,带着三只小狼崽回头向东南方走去。 凯丽目送着母狼一家四口渐行渐远,心中突然间茫然若失,对着问天说:“老爸!要是它们路上再遇上猞猁怎么办?我们送它们一程吧。” 问天点头道:“好!反正我们的方向也正好相同,走吧。” 三人收拾好装备,加快脚步赶了上去。母狼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问天三人,眼中满是感激之情。那三只小狼更是欢蹦乱跳地跑了回来,绕着三人亲热。 问天看着母狼说:“我们不放心,送你们一程。” 母狼低嚎了几声,一双狼眼里,突然滴下了泪水。 周边的雪景着实是太美了!银色的森林,似千树万树的梨花在翩翩起舞,又如玉屑在面前展现。这样的美景在众人的心扉中为所欲为,像一曲委婉、清爽的乐曲,又好像一首轻快、调和、光显的小诗。 三个人一路护送着母狼一家四口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四五十分钟左右,前面的山坡上传来了隐隐的狼嚎声。母狼精神一振,也仰头伸颈呜嚎起来,雪原中顿时嚎声四起,由远而近,响彻云霄。 问天知道狼群是寻找母狼母子而来,连忙停下了脚步。 “老大!狼们不会伤害我们吧?”高晓飞听得四野都是狼嗷声,心里不免惊慌起来。 凯丽也惊疑不定地看着问天。 “应该不会,但我们也要提高警惕。”问天看了一眼母狼,轻轻地说了一声。 母狼回头看了看问天,独自一拐一拐地向着山坡走去。留下三只小狼崽却在围绕着凯丽和高晓飞玩耍嘻戏。 狼嗷声突然停止,山坡上陆续闪出了十几匹狼,瞪着绿幽幽的眼光,低嚎着看着问天三人。 问天顿时感到有一种压力迫近。他粗略估算了一下,狼多达二十匹以上,聚在山坡的高处,真要冲下来的话,他们三个就真正成为狼们的菜谱了。 母狼走到一匹身体高大的雄狼面前,相互依偎在一起,又似是相互倾诉。好一会后,母狼转头对着三只小狼崽呜嚎了几声,三只小狼正和凯丽玩得高兴,听到呜嚎后都一齐转过头去。 “回家去吧,你们的父母召唤你们了。”凯丽轻轻地把小狼推了推。 三只小狼“嗷嗷嗷”齐叫,却一时不愿离开。 “回去吧。”高晓飞对着它们挥挥手。 母狼又呜嚎了几声,三只小狼崽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凯丽的身边,向着山坡走去。 “老大!它们是狼王的妻儿吧?”高晓飞轻声地问道。 “应该是。”问天点了点头。 “我们救了狼王的妻儿,这回狼王又会怎样报答我们呢?”高晓飞想起了在羌塘无人区里和狼王结交的情景,不由得心里暗喜。 “美得你!不把你摆在菜谱上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要报答。”凯丽白了他一眼,用手遮着嘴巴轻声说。 三只小狼跑出了一半的路程,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三人,不忍就此而去。 “回去吧。”问天对着它们挥了挥手。 三只小狼站在雪地里团团打转,对着三人“嗷嗷嗷”叫了一会,这才返转身子跑向狼群。 母狼突然间仰天呜嗷,群狼紧跟着一齐仰天长嚎,一时间声震雪原。呜嗷声一停,狼迹相继隐去,林海雪原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就这样走啦?我们把好吃的全给它们吃了,就没点报答吗?”高晓飞打破了沉静。 “别痴心妄想了。看有没有好运气,今晚能不能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过夜。找到了可以做个好梦,梦里什么都有。”凯丽笑着说。 问天笑了笑,拿出指南针确定了一下方向:“走吧。” “老大!你不是说,狼是一种非常懂得知恩图报的动物吗?怎么就没看到它们有点报恩的行动呢?”高晓飞环顾了一下四周,才轻声地问道,好像害怕狼们会听到似的。 “不是不报,是时候末到。”问天头也不回地回答。 高晓飞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哭笑不得地说:“老大!我说的是报恩,可经你这么一解释,倒好像是报仇的节奏了!”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 积雪很厚,地面上全被白雪覆盖,流露出比阳光明媚时更加安然的意态来,像这纯白的雪原,素净平滑如木格间的窗纸,透着眉眼间流动的安静。 大地万物静立不动,白雪和周围的树木构成了一幅清纯的水墨画,不用太多的渲染也是一种少见的纯美。曾经的无耐与浮躁,曾经的烦燥与苦闷,这时被这种纯白的美丽轻轻拂去,在如幕的林海雪原里,在凛冽的寒气中,让思想静静地沉默。 在雪中,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单纯,心情原来可以如此宁静。 三个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前迈进,“吱格吱格”的声音把雪原装点得别样动听。 “哇噻!这林海雪原太壮观了!老大!你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像不像古代里的侠客?”还是高晓飞耐不住寂寞,又首先打破了沉静。 凯丽笑道:“高晓飞!我真心地佩服你啊,走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也能做梦!” 问天回答道:“他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高晓飞笑道:“我认为啊,中国人读书,其它的书都可以不读,但金庸的书一定得看。” 凯丽不解地问:“为什么?” 问天说:“晓飞这话也说得很对!经历与读书,向来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有时候,真实的生活经历,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知识的单薄。而在中国的文学旷野里,金庸的武侠小说也是一杆大旗,在文学西化的浩浩荡荡中,保留了一股纵横今古的文化余脉!所以,西方媒体认为:金庸就像是一个人构成的文学运动,相比一位作者,他更像一个文学类型。” 高晓飞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大!你也喜欢看金大侠的武侠小说吗?” 问天笑道:“当然喜欢!以前经常看,武侠其实就是成年人的童话,承接着疲惫生活的精神寄托,是大多数碌碌拼搏之人、心底里的熊熊大火。特别是金庸的武侠,给了我们一个辽阔的世界,它融会贯通,纵横开阖,是想象力和传统文化的集大成,横穿了当下和历史,横亘中国与西方,为通俗文学赋予文化,为武力点将以仁慈,为现实晕染以浪漫!” “老爸!家里有没有金庸先生的书?”凯丽忍不住询问。 “有,金庸所有的作品,家里都有收藏,只要你们想看。” 凯丽兴致勃勃地说:“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得留下来一段时间,好好地看一看中国的武侠小说和古籍!”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踏雪前行。厚厚的积雪就好像在天地间盖上了白色的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树木也都披上了白披风,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雄伟。 走到午后,却是下坡路,三个人一脚高一脚低地向下走去。太阳光照透过茂密的树林斜射下来,把雪地照得闪闪发光,空气里弥漫着纯净的味道,阳光美得如梦如幻,呈现出一种并不真实的色彩,就好像是奇异梦境中的画面。 突然间,一道光亮从问天的眼中一闪而逝,就像是下面有着一面大镜子在反光,问天猛地停下了脚步。 “老大!怎么啦?”走在最后面的高晓飞轻声问道。 “下面应该是一处峡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家提高警惕,小心点。”问天慢慢地向前走去。 三人前后呼应,借着树木的掩护,慢慢地向下探去,越向下走,越是觉得云蒸霞蔚,山下似乎真是一片谷地,只是森林密布,视野被树木遮挡,看不到谷底是何情况。 向下行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渐渐地接近谷底,只见下面雾气缭绕,空气中竟夹杂着一股硫磺的气味。再往下走,只感到谷底内烟笼寒水,树茂枝繁,冬日里不冻的温泉水蒸腾起来的水雾,遇到寒冷的空气,在树上凝结成了霜花,从而形成了雾凇奇观,整个谷内的景色犹如仙境一般绝美!真是美到了极致! 三人只感到身上的寒气被渐渐地驱散,心头一热,顿时精神大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高晓飞突然间想起了先前那一处美到了极致的魔界秘境,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不会又是一处魔界吧?” 问天轻声说:“组成三角形防御圈,注意周围的情况。” 三人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三角形防御圈,各自紧握长枪,慢慢地向着谷底下移动。 将到谷底,树木渐渐地稀疏了很多,太阳的光辉洒满了谷底雪原,整个峡谷之中都是金灿灿的色调,水面上飘起的雾汽,配合着谷底的植物,令人折服和感叹!梦幻的水面上,显得如此空灵、富有想象力! 当阳光更浓烈一些时,就更有了仙境的感觉!此时的水面、枯树、光线、雾凇交织在一起,扑朔迷离,构成一个仙境般的世界,一切言语都是多余且贫瘠的,都无法描述眼前的景象带来的震撼!一连片的树枝都挂满了雾凇,在阳光的影射和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妖娆! 三人只感到眼前一亮,只见到谷底下大大小小的温泉散落其中,就像天上的星星,散落在银河间,竟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 “原来真有温泉啊!”高晓飞轻声感叹。 “注意周围的情况,留意雪地上有没有动物的足迹。”问天再次提醒。 三人慢慢地走近温泉,只见一处七八十平方的泉池中热气腾腾,周围分布着众多大小不等的温泉池,竟似是三步一小泉,五步一大池,点缀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温泉水犹如温暖的太阳,带着三人走向舒适的异度空间。 “太美了!”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温泉惊叹。 温泉是泉水的一种,是从地下自然涌出,是一种含有对人体健康有益的微量元素矿物质泉水,富含多种有益矿物质;水温一般在二十多度以上,由于各地所处的气候、纬度及海拔高度之不同,温泉的温度各异。 问天仔细观察周围,发现雪地上都保持着自然的状态,心里稍稍安定,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他不敢分散,三人继续着三角形防御圈,绕着大大小小的温泉池一圈圈地搜索。 “老大!那边好像有个山洞。”高晓飞指了指山崖边。 问天看着山崖说:“过去看看,注意警戒。” 三人绕过了过一个温泉池,一齐向着山崖边靠了过去。 “真的是一个山洞。”凯丽轻声说。 问天打了个手势,轻声说:“大家分开,靠两边搜索,注意洞里的情况,小心点。” 他向左边靠拢,高晓飞和凯丽靠过了右边,一齐贴着山崖向洞口摸去。 凯丽跟在高晓飞后面,她把长枪背上,拿出了弓箭。 “小心点,洞里有动静。”问天看到高晓飞靠近了洞口,连忙出声提醒。 但他话音未落,一团白色的影子突然从洞里窜了出来,猛地向着高晓飞扑了过去。 大家吃了一惊,那个白色影子冲得太快,一出洞口就和雪地混在了一起,一瞬间竟分不清是什么动物,只是看着似是犬科,相比狐狸大,却又比狼小。 高晓飞早有防备,长枪一抖,对着那个白影就刺了过去。哪知白色动物行动迅速,避过了他的枪尖,竟一头冲着他的双脚而来,一声不响,张口就咬。高晓飞大惊,来不及收枪,连忙侧身退避。 问天轻哼一声,“呼”的一棍扫了过去,正打中那东西的后腿。只听得“汪”的一声狗叫,来不及咬高晓飞,夹着尾巴转了一圈,张口又向问天咬来。 问天这时已经看清楚了,白影是一只白色的野狗,连忙喊道:“凯丽。” 凯丽在高晓飞侧身时已是箭在弦上,听到问天的喊声,弓弦一放,一支利箭闪电般射出,正中野狗的后腿。野狗一个翻滚,跌倒在雪地上,口中“汪汪”乱吠,又返过头来要咬人。 高晓飞大喝一声,一棍劈了下来,正打在狗头上,只打得鲜血迸流。紧跟着问天一棍又到,正中狗头,野狗连中两棍,扑倒在雪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老大!这东西是狗吧?怎么一声不响就咬人?”高晓飞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问天点头道:“这是一种生长在雪地中的野狗,数量不多,喜欢独居,但生性凶猛。” 高晓飞拍了拍心口:“我的妈呀!这家伙也太凶狠了吧,差点就被它咬到。不过,野生的狗肉肯定比家养的香。” 凯丽笑道:“它想吃你,没想到反而要被你吃。” 高晓飞对着狗头又打了一棍,感叹道:“这狗东西见人就咬,肯定不是好东西,可是它谁都不撞却撞上了我们,你可知道鬰州人吃狗肉可是全球闻名?” 凯丽“咯咯”笑道:“它倒是够体恤我们的,知道我们断粮了,自动送上门来。” 高晓飞叹息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这家伙闷声不响张口就咬,肯定就是恶狗一条了!嗯,握不住的沙子干脆就扔了它,喂不熟的狗干脆就炖了它。” 凯丽笑道:“你这可是为了吃狗肉的理由。” 高晓飞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 问天审视了一遍周围,说道:“这野狗生活在这里,周围应该就没有大型猛兽在活动,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先把山谷巡视一遍吧。”他拿出绳子把野狗绑好,带着高晓飞和凯丽继续搜索。 三人把整个山谷搜索了两遍,没发现异常情况,雪地上除了他们三个人的脚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痕迹,问天这才放心。 峡谷底非常宽大,几百亩的范围内遍布着大小不等的温泉池,池中热气蒸腾,热浪滚滚,就像在峡谷中架起了几十口大锅在烧开水,整个峡谷雾气缭绕,犹如传说中的瑶池仙境! 三人回到原地,问天看了看绑在雪地上的野狗,对着高晓飞和凯丽说:“你们俩去周围去捡点柴火,注意安全。我来把野狗杀了清洗干净,今晚烤全狗。” 高晓飞笑道:“烤全狗好啊!狗肉滚三滚,神仙也难忍!” 凯丽一拉他:“走吧,就想着吃。” 两人转到温泉池边,只见一大片的温泉池点缀其中,非常壮观! 高晓飞摇着头说:“这么漂亮的仙境,竟然被这恶狗所占,真是太可惜了!” 凯丽笑道:“有什么可惜的?等会泡完温泉吃狗肉,这不就是你所说的神仙生活吗?” “对啊!这就是所谓的神仙生活!”高晓飞眉飞色舞。 “美得你!” “这里这么漂亮,肯定是七仙女洗澡的瑶池仙境。”高晓飞两眼发光地感叹着。 “好啊你!什么时候偷看过七仙女洗澡了?”凯丽忍住笑问道。 “我……我只是打个比喻好不好!”高晓飞苦着脸无奈地辩解。 “哈哈哈哈!”凯丽终于忍不住纵声长笑,“你紧张什么?我也只是打个比喻好不好!” “大小姐!你会不会聊天?老是吓唬人!”高晓飞吹了一口气。 凯丽拍了拍高晓飞的肩膀,眨着眼睛邪笑着说:“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境界,还偷看七仙女洗澡?就你的那点能耐,也就能偷看我洗澡了。” 高晓飞哭笑不得:“我……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偷看你洗澡了?” “哦!对了。”凯丽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你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我……我……”高晓飞不知所答,怔怔地呆在当地,苦笑地看着凯丽纵声长笑而去。 凯丽选了一池水温合适自己的温泉池,把自己结结实实地泡浸在温泉水中,把冰冷的身体浸热,享受着温泉带来的暖意。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全身暖洋洋地浸泡在温泉中,仿佛是天上的神仙,腾云驾雾,美极了。 天然的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掺杂,其咸味中夹杂点硫磺的气味,纯天然的清澈。脱光衣服把一整天的劳累泡浸去,顿觉神清气爽,全身如情人的香吻一样细腻,尽情享受天然带来的那种舒服和亲切之感,大美雪景中,体验着来自地下温度的神秘力量。 凯丽全身浸在热泉里,只将头露在外面,看大千世界,山景雪趣,格外逍遥自在。看着在风中摇曳的树叶,她突然想到,现在如果天空飘起雪花,泉雾缭绕,雪花飞舞,童话般的世界里,这该是多么浪漫的意境呀! 高晓飞也为自己选了一池合适的温泉,浸泡在温泉中,可以放飞自己的心灵、放松身心,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尽情汲取天然氧吧之精华,感受原汤沐浴之乐趣。 他以冥想的心情,缓缓地深呼吸数次,真正释放身心,细想芳华,洗尽人世烦嚣。不禁想道:在这滚滚红尘中,又有多少人能够为自己松一下绑,犒劳自己,清理自己的心灵呢!(未完待续) 十九、绝壁天险 问天在温泉池边点燃了篝火,搭着木架在烤全狗,他不时地翻动着烤狗,只闻得香味四溢,香飘四野。 “好香啊!”高晓飞泡在温泉池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相隔了两个温泉池的凯丽也闻到了香味,忍不住大声问道:“这就是闻名天下的鬰州狗肉香吧?闻起来都觉得好吃了!” 高晓飞哈哈大笑:“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更何况是你了。” 凯丽大声回答:“我怎么啦?我现在可是仙女,也是神仙。” 高晓飞笑道:“仙女!快过来尝一尝闻名天下的鬰州烤全狗吧。”一边说一边向着问天靠了过去,他在温泉里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人泡在水里肚子本就感到饿得快,现在一闻到狗肉香味,更是饥不可忍。 “老大!能吃了吗?”他一整个饥鬼饿鬼的样子。 “差不多了。” 问天用军刀割下一小块尝了尝,不由得自夸自赞道:“好香!正宗的鬰州烤全狗。” 高晓飞爬上岸,快手快脚地穿好衣服,又连忙靠着篝火坐下,接过了问天的军刀,割起了烤熟的狗肉,饥不择食地往嘴里塞。 “好香啊!高晓飞!你给我送一块过来。”凯丽朝着高晓飞大喊,她全部脱光了衣服泡在温泉里,肚子早就饿了,但又不想起来。 “不送,省得你又说我偷看。”高晓飞满嘴的狗肉,含含糊糊地应着。 凯丽“咯咯”娇笑:“送一块过来吧,本仙女允许你光明正大地看。”但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住饥肠辘辘和那浓浓的狗肉香味,只得爬上岸穿好了衣服。 “高晓飞!你好可恶!。”她挤到篝火前坐了下来。 高晓飞马上把一大块烤狗肉递到了她的嘴边,赔笑道:“吃吧吃吧,香着呢。” 凯丽一把接过烤狗肉,只感到香气扑鼻,忍不住张嘴就是一大口,顿觉唇齿留香,满嘴香油,大声赞道:“鬰州风味,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天下闻名!” 问天知道她肚子饿了,看她如此吃法,连忙说:“你慢点吃,味道会更好。” 凯丽含糊不清地赞道:“这味道也太不同凡响了!” 高晓飞哈哈大笑:“十里狗肉香,万亩荔枝红!说的就是鬰州每年夏至这一天的盛况。” 凯丽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狗肉,一边绕有兴致地问道:“什么样的盛况?说来听听。” 高晓飞疑惑地问道:“你、连这也想听?” 凯丽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什么你?叫仙女。” 高晓飞挠挠头,笑道:“仙女!你怎么什么事都感兴趣啊?” 凯丽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就不能感兴趣啊?” 高晓飞只得笑着说:“可以感兴趣,可以感兴趣!是这样滴,鬰州每年夏至这一天,每家每户都会聚在一起,品着荔枝酒,闻着狗肉香,在聚朋会友,热闹非凡啊!” 凯丽皱眉道:“你就不能说得详细点吗?” 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笑:“要听详细的!那得老大来说。” 问天笑着接过话题说:“夏至是一个节气,所以说,鬰州的狗肉荔枝并不是一个节日,只是一个传统的饮食习惯罢了。一直以来,鬰州家家户户的田间地头自古都栽种有荔枝树,这也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希望,但随着众多水果新品种的推广,致使农户们在销售上遇到了困难,老品种在对外销售上更不容乐观。后来,结合着本地吃狗肉的习俗,渐渐地就形成了和着狗肉吃荔枝的习惯。广大的荔枝种植户也就迎合了在夏至这一天里,大量采收荔枝,以薄利多销的形式和着狗肉销售着自己的荔枝,吃狗肉是中国人的千年传统,卖荔枝是迎合了农户式生产销售的一个平台,到了最后这几年间,本地人就形成了一种叫法:夏至狗肉荔枝酒,人们在夏至这一天里,品着荔枝酒,吃着狗肉香,交朋会友,不亦乐乎!” 凯丽赞道:“鬰州人太会吃了!今年的夏至我得住在鬰州,亲身感受一下这种民间盛况。” 高晓飞笑着问:“仙女!你吃上瘾了?” 凯丽白了他一眼,张嘴咬了一口狗肉,仰头质问道:“不行吗?” 高晓飞笑道:“行!肯定行啦,你是仙女嘛。” 凯丽转而笑道:“不过呢,在美国和大多数的西方国家,可是不能吃狗肉的。” 问天说:“结合了狗肉荔枝的连带销售,自然也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所以在鬰州周边的山区农村里,农民们就会家家饲养几条狗,以便到了夏至这一天里,连着荔枝一起卖出去,以这样的方式来补贴家用。对于夏至这一天,鬰州人民传递的是情感、友谊,抒发的是真情,家人相聚,不远千里的朋友远道而来,一团和气的好日子。” 凯丽点点头,又问道:“那些宠物狗和工作犬,是不是也能吃?” 高晓飞连忙摇头摆手:“那些狗狗才真正是人类的好朋友,但那种狗的肉不好吃,也没人吃,最起码鬰州本地人不会吃,只有本地自养的土狗,才会有那种传统狗肉的香味!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就曾经说过:没有吃过狗肉的人,都怕吃狗肉,吃过了狗肉,才知道狗肉香。” 凯丽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问天看他们两个聊得起劲,站起来说:“你们继续吹吧,该我泡温泉了,耐心点把肉烤好,我们下面的食物可全靠它了。” 高晓飞翻动着烤狗,满怀信心地说道:“放心吧老大。” “嗯,高晓飞!再给我说说鬰州本地的有趣事呗!”凯丽津津有味地嚼着烤狗肉。 “仙女!你想听什么?我都乐意给你说。” “只要是有趣的,什么都想听。” “仙女就是仙女!真懂得关心人间疾苦啊!” “哈哈哈哈!” “高晓飞!醒醒,快醒醒。”凯丽一睁开双眼,看到天已经亮了,篝火却还在燃着。她转头看了一遍周围,雾气缭绕中却看不到问天的身影,南边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连忙摇醒正在沉睡中的高晓飞。 “凯丽!怎么啦?”高晓飞睡眼惺忪地问道。 “快起来,老爸不见了!”凯丽站起来踢了他两脚,“叫仙女。” “仙女!你就放心吧,就算不见了也应该是我们不见了。老大怎么可能会不见呢?他肯定是看我们还在做梦,所以一个人去前面探路了。”高晓飞伸了伸懒腰。 “那你也得起来,赶紧的。”凯丽伸脚作势要踢。 高晓飞吓得赶忙一翻身,爬起了身子。 两人收拾装备,正打算顺着脚印出去找问天,却远远看见问天走了回来。 “仙女!看见了吧?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大,怎么可能会不见呢。”高晓飞指着问天说。 凯丽不想理他,迎着问天跑了过去。 “老爸!你去哪儿啦?担心死我们了!”刚才,她内心里真的很担心。 “没事,我到谷外去探探路。” 高晓飞也迎了上来,问道:“老大!外面什么情况?” 问天回答说:“我也是刚翻上谷口,外面正下雪呢!我们先回去弄吃的,然后再赶路。” “老大!能不能再泡一下温泉?昨晚泡得太舒服了!” “还真是,刚才我爬上山去,感觉轻松了许多,应该是昨晚泡了温泉的缘故。” “这个我举双手赞成。”凯丽听说泡温泉就已经是两眼放光了。 “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功力增加了?” “又做武侠梦!是了是了,增加了二十年的内力。” “哈哈哈哈!”凯丽捧腹大笑。 三人一番整顿,然后收拾好装备,出了山谷,奋力向山顶攀爬上去,将近山顶,山上气温骤降,严寒至极,转眼间从山谷底里的十几度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三个人的眼睫毛上瞬间就结起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三个人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但还是被冻得全身发抖。 “这鬼天气,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啊?”高晓飞紧缩着身子。 问天笑道:“我们一直过来都是这种气温,只是刚刚泡了温泉,又马上从山谷里出来,身体一下子不适应温差的变换而已,过一会就好了。” 凯丽转头说:“高晓飞!你唱个歌吧,兴许就没那么冷了。” 高晓飞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张口就来:“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你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春风最暖,毛主席最亲,你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他上下牙齿被冻得不停地“咯咯”作响,互相间敲打着,歌声却断断续续地发出来,经寒风一吹,当真是难听至极。 “别唱了,求求你别唱了,你就让我们多活一会吧!”凯丽哭笑不得。 “仙女!又怎么啦?”高晓飞不知所以。 “人家唱歌只是要钱,可你唱歌可是要命的!再说了,现在是风雪天气,哪来的太阳啊?还唱什么太阳最红春风最暖,一听就更冷了!”凯丽喘着粗气边走边说。 高晓飞哈哈大笑:“让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 凯丽说:“我怎么觉得你唱的这歌和这个时代挂不上钩似的?” 高晓飞大声说:“什么叫挂不上钩啊!我这是老歌新唱,这可是中国目前最经典的红色歌曲,现在流行。” “我没说歌不好,只是你吼歌的声音会要人命,比昨天的狼嚎还要恐怖!” “哈哈哈哈!多谢仙女抬举。” 说话间,已是攀上了山顶,算是出了山谷。三人的身体适应了温度,再加上雪地里攀爬,全身已是热气腾腾,再也没有寒冷的感觉。 风雪越下越大,飘雪成了冬的语言,寒风更是雪的旋律,风雪交加,便是冬日的交响乐了。 问天拿出指南针调准了方向,三人踏雪而行。行了两个多小时,透过冰雪悬挂的树木向前看去,一座更高更大的雪山挡在眼前。 高晓飞看着眼前的雪山,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会吧!这南面的路,真就这么难以翻越吗?” 问天仰望雪山,感慨地说:“没有哪件事,不动手就可以实现。只要你愿意走,哪里都会有路,看不到美好,是因为你没有坚持走下去,人生贵在行动,迟疑不决时,不妨就先迈出一小步。”说完话,他手脚并用,踏雪上攀。 高晓飞和凯丽一时豪气顿生,束了束身上的装备,跟着问天向上攀爬。 越向上攀登,风雪也就越大,寒风卷起的阵阵雪雾,四下里都是白雾蒙蒙的世界,冰冷的风雪如刀似箭,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更分不清东南西北,况且还是走在积雪中。凛冽的寒风,夹冰带雪地吹到身上,顷刻便结了一层冰霜,手脚愈发麻木,攀附在空旷的雪野中,或许过不了多久,冻也能把人冻僵了! 问天仰头上看,雪雾中看到山顶已然不远,山顶的一边向外伸出一大块的石壁,石壁下黑黝黝的,似乎有一个山洞。 他对着紧跟在后面的凯丽和高晓飞喊道:“山顶已经不远了,我们往右靠,上面好像是一个山洞,我们过去避一避风雪,注意安全。” 山势其实并不算很陡峭,只是积雪很厚,根本就迈不开脚步,攀爬起来相当吃力。 攀近山顶,风雪更是威猛,问天慢慢地向右攀去。突然间一股风吹过,他只感到眼前一宽,右侧脚下的不远处竟然就是悬崖绝壁,下面四野空旷。 “大家小心点,不要往右了,往上爬。”他仰头看去,上面的石壁向外伸出,尖尖的犹如一只巨鹰张大了嘴巴,嘴巴里黑黝黝的,好像真有一个山洞。 高晓飞和凯丽都已经攀近了他的身边,问天向上面指了指,示意向上攀去,然后再横向慢慢跨过鹰嘴崖的山洞里,虽然那里不一定真有山洞,但最少还能躲避风雪。 他看准位置,双手紧扣着突出的岩石,慢慢地靠了过去,垫着脚伸手向上摸索,但几乎没有着手的地方,离鹰嘴崖的距离更是还有着一段差距,但是身在悬崖绝壁之上,根本就没有移动的位置了。 问天上下看了看,喊道:“晓飞!你向我靠过来,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 高晓飞慢慢地靠了过来,他仰头看了看上面,回头对问天说:“老大!还是你踩着我的肩膀先爬上去。” 问天大声喊道:“别婆婆妈妈的,叫你上你就上,你那位置不合适,快点。” 高晓飞一咬牙,向问天攀近。 “探到上面,先确认一下有没有危险再爬进去。”他是怕洞里有什么野兽之类。 “明白。”高晓飞已靠到了他的身边。 “凯丽!把军刀给晓飞。”问天贴着悬崖,慢慢地蹲了下去。 高晓飞接过凯丽递过来的军刀,踩着问天的膝盖,又慢慢地踩上肩膀,双手攀紧岩石,向上移动。问天也慢慢地挺真身子,把高晓飞渐渐抬高。 高晓飞左手拿着军刀,右手向上伸出,终于抓到了鹰嘴崖上的岩石面。他左手跟着也伸了上去,把军刀往岩石上“啪啪啪”打了几下,没听到洞里有什么反应,这才双手用力,慢慢地爬了上去。 他用双手的肘部卡住岩石,头部慢慢地伸了上去。 洞里倒是不小,足有十平方左右的空间,像极了一间屋子,靠外的地方也铺满了积雪。 高晓飞定了定神,正想爬上去,洞里突然传出来“鸥鸥”两声,跟着“扑扑扑”几声响过来之后,从里面飞出一对白色的大鸟,冲出了洞外,张开巨大的双翅,迎着雪花飞翔。 高晓飞真真实实地被吓了一大跳,身子晃了一晃。 问天和凯丽也是大吃一惊,几乎同时问道:“怎么啦?” “没事了,是一对大鹰,吓我一跳!”高晓飞吹了一口气。 问天回头看那对大鹰,却见那对大鹰全身白色,极其雄壮,认得好像是一种名叫海东青的猎鹰。海东青属鹰科,学名矛隼,是一种美丽的中型猛禽,也是体形较大的隼类,所以又有巨隼之称,羽色变化较大,有暗色型、白色型和灰色型。而这种白色型的海东青更是鹰中极品,堪称为鹰王,又被称为空中霸主,更被称之为神鹰。只是问天隔得远了,无法看清这种传说中神鹰的模样。 高晓飞对着洞里大喊了几声,见再无异状,才慢慢撑起身子,把脚跨了上去。他双手紧紧地扣住凸出的岩石,大喝一声,把身体翻了上去。 他确认洞里安全之后,才爬到悬崖边喊道:“老大!上来。” 问天转头喊道:“凯丽!你先上,学着晓飞刚才的样子。” “老爸!你先上。”凯丽不愿意让问天留在最后。 “只有我这个位置才能够爬上去,晓飞在上面拉你,然后你们再把绳子丢下来给我,听话,快点。”问天劝道。 凯丽只得点了点头,靠过来学着高晓飞刚才的样子,踩着问天的肩膀,慢慢地攀了上去。高晓飞从上面拉着她的手,一齐用力,把她拉进了鹰嘴崖里。 凯丽爬起身来,把绳子解下。高晓飞连忙找了一处凸起的岩石把绳子绑住,拖到了悬崖边。 “老爸!”凯丽朝下喊了一声,把绳子丢了下去。 问天一只手接住绳子,在腰间绑了两圈,双手用力,攀上了鹰嘴崖。 三人定了定神,向外张望。此时风雪稀薄了一些,只见悬崖绝壁之下,全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深处似乎是一条河谷,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群山、森林和雪原等地貌,在其中交错分布,严冬时节积雪很厚,山壁上到处都是白雪皑皑,树木密集之处根本就没有路。 或许是很多年前河道塌陷形成的深谷,由于年代深远,谷底已被植物次生代谢物覆盖,而且其下还有很多无底的雪洞,那是浮雪盖着的山体沟渠,一脚踏空掉进去,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这种地方又都会相传有鬼怪作祟,绝对是危机四伏,纵然是经验丰富的当地老猎人都不敢冒险进入。 三人看到如此奇观,都不由得惊叹不已。 “好壮观啊!”凯丽看着眼前的景观感叹。 “天险啊!要是人掉下去的话,不等滚落到谷底,就肯定被冻成冰棍了!”高晓飞呼了一口气。 凯丽笑道:“此情此景,配上现时的温度,要是真能吃上一根冰棍,肯定够刺激的!” 高晓飞说:“还刺激!要不是刚才风雪雾气大看不到下面,大家一不留神一脚踩空,那现在肯定就有三根冰棍摆在下面了,恐怕以后的千百年间,就连吃的人都没有啊!” 问天说:“刚才是我们团结一致,才克服了这个天险,真的是天险啊!” 高晓飞张口就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凯丽转头道:“你怎么又吓唬人了!” 高晓飞摇头叹息:“嗯!浪费了我这么美妙的歌声!真不懂欣赏,老大!吓到你了吗?” 问天笑道:“吓到了,吓出了一身汗,全身暖洋洋的了。” 高晓飞苦着脸说:“老大!你这是赞我呢?还是在损我啊?” 凯丽“咯咯”娇笑:“美得你!”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高晓飞腰一扭,避开了她的偷袭,嘴里笑道:“踢不着,我躲,我躲。” 凯丽这一脚本来就不是真踢,见他得意洋洋,真的一脚就踢了过去。 高晓飞一边躲,一边笑着喊:“我躲,我躲,我再躲……”突然间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陷落。凯丽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也会有此变故,但还算眼疾手快,一伸手,已把他的手抓住,但随着高晓飞下陷的力道一扯,伴着她的一声惊呼,却跟着高晓飞一齐陷了下去。 问天背朝着他们,看着旷野正在思索,听到响声后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奋力向前一扑,却迟了一步。 “凯丽!”问天不及细想,一伸手扯着绳子,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二十、时光隧道 高晓飞见凯丽也一同陷了下来,怕她受伤,连忙反手一抱,把她紧紧抱住,双手护着她的头部,双脚又紧紧地把她的身体箍住,齐齐地滑落下去。他的耳边只听得“呼呼”作响,心却悬到了嗓子眼,仿佛一张嘴,心脏就会从嘴巴里蹦出来似的,赶紧把嘴闭住,哪里还敢睁眼去看。 两人一齐打着转快速地滑落,只转得头昏脑胀,也不知滑了多久,到了底部,又一齐滚了好几圈,才停住了身子。 “凯丽!凯丽!你怎么啦?凯丽!你醒醒!”高晓飞顾不上看周围环境,一睁开双眼就先关心凯丽。 “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想吵死我啊?”凯丽应了一声。 “凯丽!你没受伤吧?”高晓飞兴奋的声音带着激动。 “你抱得这么紧,我还能有机会受伤吗?没被撞死,倒是差点被你给憋死。你身上臭死了!”凯丽轻轻地打了他一拳,笑道,“叫仙女。” “仙女!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高晓飞顿时笑了出来,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刚才抱着她,怕她受伤而把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脖子前,还真是有点憋气。 凯丽见他满是关切之情,心里自然欢喜。 高晓飞放开抱着凯丽的双手,慢慢地想站起来,但觉得四周天旋地转,腹中五脏翻滚,满头满脸都昰雪花冰渣,样子狼狈不堪。 凯丽伸手一拉,把他扯过来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你先别乱动,休息一会。” 问天看到高晓飞和凯丽陷下洞中,相救不及,跟着纵身一跳,也跳了下去,随即双脚一打滑,竟坐了下去;却是一个光滑的冰洞,一米多的宽度,有点像幼儿园小朋友们玩的滑梯,但垂直度很陡,几乎没有攀爬上去的可能性。 他快速地下滑,突然间绳子一紧,身体一顿,停在了中途。他猛吸了一口气,仰头向上望去,突然间整个身体一沉,绳子跟着一松,又不由自主地继续向下跌落,想来是绳子被扯脱了。 问天是纵身跳下去的,所以不会像高晓飞和凯丽一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坠落而一路旋转。他双手张开,身体使劲压着背包,紧紧地贴着洞壁,徐徐向下滑落。 “不知老爸怎么样了?”凯丽紧张地朝冰洞上面看去。 “放心吧!老大肯定会想到办法救我们的。”高晓飞安慰着她。 两人正说话间,冰洞上面传来了响声,正是问天由上而下地滑了下来。 “晓飞!凯丽!你们有没有受伤?” “我们都没事。”高晓飞回答。 “老爸!你怎么也下来了?”凯丽连忙爬了过去。 “你们也不打一声招呼就下来了,我不下来还能怎么办!”问天仰头看看上面,心想从原路爬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高晓飞笑道:“老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掉了下来,还以为你会在上面设法救我们呢,没想到你也跟着跳下来了。这下惨了!我们怎么出去?” 问天说道:“我们也不用痴心妄想从上面出去了!刚才滑下来时我估算了一下,这条冰道最少也有三百米的长度,而且还这么陡。” “那我们怎么出去?”高晓飞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有试着从前面找出路了。”问天看着前面说。 问天仔细观察着前面的冰洞,他们正好滑落在一段拐弯处,有三米左右的宽度,前面拐了一个弯后就没有这么陡峭了。 高晓飞又想起了在昆仑山中遇到的那个上古冰洞,还有隐藏在冰洞中的那条巨龙,心中不由得感到有点儿恐怖:“老大!这里不会又是一个上古的冰洞吧?” 问天四面察看,点头回答:“应该是。” “那会不会又会遇到那些上古真龙?” “要真是龙还好点,可要是遇上那些吃人的上古怪兽,那就惨了。”凯丽心中同样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先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往前,别无选择!”问天看着前面说。 凯丽沉思道:“按老爸的估计,我们掉下了三百米左右,已经差不多到峡谷底下了,只是不知道这冰洞又会通到哪里?” 问天思索了一会才说:“刚才爬上去的时候我观察了,我们容身的那个洞口,也就是山峰向外凸出的部分,犹如老鹰的鹰嘴,我们暂且称之为鹰嘴崖。我们就是爬到了鹰嘴里面,下陷的位置刚好就在巨鹰喉咙中间。我们顺着巨鹰的喉咙往下滑,其间并没有转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处于山体的前端,而现在冰洞往回拐,应该就是拐到巨鹰的肚子里。” 高晓飞想了想:“那我们是不是顺着冰洞,穿过巨鹰的肚子,然后从它的**钻出去?” 凯丽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才钻**。” 问天哈哈大笑:“真能出去的话,钻屁股眼就钻屁股眼吧,但能不能找到出口还不一定呢!” 高晓飞和凯丽都笑了起来。 问天接着又说:“不过,冰洞的形成也是有成因的,一般上都会有两个出口,且两个出口必须有足够的高差,之间密封保温良好,上部出口一般都会在山的阴面或山坳里。冰洞附近山体相对陡峭,但其它部分的山势较高,且没太大的山沟。” 凯丽高兴地说:“这么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冰洞其本上符合条件,应该能找到出口!” “检查装备,我们出发。”问天把绳子收了起来。 “老大!我们的长棍子都遗失在鹰嘴崖上面了!怎么办?” “那肯定是拿不到了!但我们的弓箭和其它装备都是背在身上的,应该不会遗失,检查整理一下。军刀呢?”军刀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野外生存工具。 “军刀我给凯丽了。”高晓飞看了看凯丽。 “军刀在这呢。”凯丽拍了拍扣在腿上的刀套。 拐过了弯道,冰洞保持有两米多的宽度,斜斜地向下伸展。三人相互扶持着向深处探去,洞中的光线也慢慢地暗了下去。三人打开强光手电,三支光柱照在冰面上,把整个冰洞照射得闪闪发光。 越往深处走,洞内越是寒气逼人,洞壁上也开始出现了冰霜遍布的景象;而且越往地层深处,冰层越厚,冰霜也就越多。洞壁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熔岩,更为美妙的,是如玉的霜花遍布洞内,晶莹剔透,洁净素雅,脚下却是万载寒冰,终年不化。洞壁上因寒冷而凝结的冰霜,在手电光下变幻着色彩,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这冰洞和昆仑山的不太一样。”高晓飞打破了沉寂。 “昆仑山中的冰洞是一座水晶宫,而这个冰洞,倒好像是一条时光隧道,但不知会通向哪里。”凯丽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洞壁上的冰霜。 冰洞中曲折迂回,但并不觉得阴森可怕,更不像平时小说电影上描绘的地狱,反而是有着一股温馨圣洁的感觉,更像是一条传说中的时光隧道———条穿梭千年的时光隧道,往回看,就能看到曾经隐藏在那里的记忆,和那些尘封在千年洞壁里的故事。 洞中时宽时窄,但变化不大,就算最窄处也有一米多宽。 洞内冰霜遍布,但几乎没有那些在别的冰洞中常见的大中型冰雕,石珊瑚、石笋、石柱、石塔、石瀑、石帽等自然组成的冰雕形状基本没有,整条冰洞犹如一道独特的、唯美的冰霜长廊,更宛若一条时光隧道,通向遥远而不可预知的另一个世界。 冰霜冰花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地绽放在洞壁上,虽不像牡丹那样华贵,但却如白雪一样纯洁素丽、晶莹透亮,给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随着强光手电的光线照射,冰洞犹如天际中的繁星组成,相互间变换着色彩。远处的光影瞬间又会变成一轮黎明时的太阳,缓缓地上升,不一会又变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周边繁星点点,一片温馨。光芒四射的繁星并不使人感到眩目耀眼,相反,眼望着这些繁星,让人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继续往前行走,身体似乎和繁星融合在了一起,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以形容的心醉神迷。 凯丽似乎感到自己与满天的繁星融为了一体,许多美妙的景色就在眼前闪过。但她却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就是这些繁星组成的,眼前美景无限,呈现着飞逝的森林、高山、河流、天际、银河,宇宙的一切奥秘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 高晓飞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轻飘飘地不断地上升,顺着冰洞的边缘,化成了满天的繁星在飘着、飘着。 凯丽迷迷糊糊地走着,突然间身子一晃,她止步不动:“这好像真的是一条时光隧道!”凯丽突然间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态。 走在最后的高晓飞也是心醉神迷,一下子扑到了凯丽的身上,猛地惊醒过来。 “凯丽!仙女!你怎么啦?”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啦?是不是又想抱美女了?”凯丽打了一下他的手。 高晓飞吓得连忙缩回手:“不是不是,我走着走着,你就突然停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凯丽笑道:“我以为你又想抱我亲我了,我可以再给你抱一下,亲一下。”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高晓飞胀红了脸,双手乱摇。 “那就算了!”凯丽笑了笑,“你有没有觉得,这就是一条时光隧道?” 高晓飞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不知道这条时光隧道会不会带着我们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又或者,是另外一个空间?” “原来,世界上真有时光隧道!”凯丽伸出双手,她似乎又随着繁星飘浮在天际之中。 “不知道我们穿越过去的那个空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高晓飞也迷茫地说。 两人正说话间,冷不防前面传来了问天的声音:“别胡思乱想了,再不走,我把你们两个小鬼都留在这里,好让你们结伴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两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快步赶了上去。 “老爸!这个冰洞是不是真的是一条时光隧道?” “什么时光隧道,你们是出现了幻觉。来,把手电关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问天叹息了一声,接过凯丽的手电关上。 “老大!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幻觉,而你又没有?”高晓飞也关上了手电。 问天想了想,说:“幻觉是在特定状态之下所产生的,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高度集中,一种是半清醒状态,使大脑发出错误指令的心理活动!在精神高度集中时,信息传输的频率超出了大脑在正常状态下所能承受的范围,使大脑超负荷工作发出了错误的指令。在半清醒的时候,大脑降低了接受信息和分析信息的能力,同样也会发出错误的指令。当这些错误指令发送给相应的功能区域,就会产生幻觉。比如,大脑把错误指令发送给视觉神经,就会产生视幻觉。你们刚才就是太过于专注,正是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之下,所以产生了幻觉。” “老大!你认为,时光隧道真的存在吗?” 问天说:“时光隧道就是指穿越时空的一种途径,在现代科学上是客观存在的,是物质性的,它看不见,摸不着,对于人类生活的物质世界,它既关闭,又不绝对关闭,又或许是偶尔开放。时光隧道和人类世界并不是一个时间体系,进入另一套时间体系里,有可能回到遥远的过去,或进入未来,因为在时光隧道里,时间具有方向性和可逆性,它可以正转,也可倒转,还可以相对静止。这就是以物理学家的角度来重新审视的时间维度,就是科学界所指的四维空间。但这里只是一个冰洞,并不是科学界所谓的时光隧道。” “那么,你理解的四维空间又是什么?”这回凯丽和高晓飞异口同声地发问,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问天说:“四维空间你们不是都懂吗?干吗要问我?” 高晓飞笑道:“我们不就是想听听你的独特的理解嘛!” 问天笑了笑:“我也没什么独特的理解,一维是线性的,就是直线。举例说就像一根绳子拉直了,那就是一维。二维就是平面,严格来说,一维和二维都算不上是空间,因为空间是立体的。三维就是在一个原点上,分别向不同角度延伸出三条线,而且三条线是可以互相交叉的。交叉的里侧,就是三维空间,这样的空间,就被称作三维空间。人类可以认识的、所有有形的东西,都可以表示为不同的三维空间,因为它是立体的。四维,据我所知,是想象的空间。就是说,在我们人类肉眼可以识别的立体空间之外,还存在一个空间,那是个不能触摸的空间。我们在三维空间里能看到的事物,在四维空间里可能是以另外的顺序排列的。比如说,你的手看起来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在四维空间里,它可能是一部机器的一部分,可能不在你现在能看到的场所里。但这种科学理论想多了,会让人疯掉的!只有那些科学怪人,才会专注这些理论!那已经是疯子级别的境界了!所以说,四维空间也是个想象的空间,目前不能实证。可能很多有神论者都会把它作为一个理论证据,但是,按照唯物论来说,四维空间应该是不存在的。” 高晓飞摇头笑道:“理解都是这样的,但往深处想就太深奥了!不明白!” 凯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你要是真明白了,也就真成疯子了!” “那倒也是,我可不想做疯子。” 凯丽笑道:“放心吧,以你这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又没心没肺的帅哥,一般都到不了疯子级别的境界,绝对是没有机会做疯子的。” “好啊!你骂我?”高晓飞装作大怒的样子,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 凯丽“咯咯”一笑,一闪身躲到了问天的背后,嘻笑道:“高晓飞!难道你真想做疯子吗?” 高晓飞本就不是真踢:“你都说了,我可没那境界。” 问天笑道:“好了,别闹了!再闹的话两个都成疯子了。” 凯丽看到高晓飞不说话,问道:“喂!你怎么又发呆了?” “谁发呆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高晓飞挠着头说:“我在想,老大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前到远古、后到未来、近在当代,天文地理无所不精、无所不能!这么高的境界,为什么就成不了疯子呢?”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 “臭小子!你很想要我变成疯子吗?滚。”问天笑骂着,扬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凯丽笑着抹了抹眼泪,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问天也忍不住笑了笑:“走吧,找出路要紧。”打开强光手电,当先向前走去。 凯丽回头,对着高晓飞轻声笑着打趣说:“帅哥!也真难为你了,居然还能想出这么经典的问题,佩服!” 高晓飞笑了笑:“仙女!你好幸灾乐祸啊!” 凯丽又忍不住好笑。 “快走吧。” 两人重新打起精神,整顿好状态,跟着问天继续往前探去。 随着强光手电的照射,洞壁上的冰霜如一层厚厚的玉屑铺成的锦绣,远远望去,就好像是盛开在冰川上一片片的雪莲花,**、圣洁,非常优美,再加上冰洞中那一层朦胧的薄雾,一切就如同仙境般唯美! 高晓飞看着走在前面的凯丽,不由得看呆了!他感觉到凯丽就是哪个挥舞着衣袖的白衣仙子,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光隧道里,翩翩起舞。 弯弯曲曲中不知走了多久,洞中地势渐渐平坦,寒冷度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老爸!空气似乎流通了很多,好像还有着一丝丝的微风。”凯丽轻轻地说。 “是不是快到出口了?”走在最后的高晓飞同样也感觉到了。 三个人精神一振,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冰洞中同样还是繁星点点,如梦似幻,同样还是那条唯美的时光隧道。 又行了好一会,冰洞渐渐变小变窄,最后变成了一米左右,但洞壁上的冰霜还是那样冰清玉洁,令人如痴如醉。 转过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点白光,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让处在黑暗中的灵魂看到了光明。 “老爸!那是不是出口?”凯丽手指着远处的白光,激动地问。 “是出口!”问天微笑着回答。 “真的是出口?我们真的找到出口了?”因为冰洞变小变窄,走在最后的高晓飞看得并不真切,所以正伸着脖子往前看。 “真的是出口耶!”凯丽开心得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张开双手一把抱着高晓飞,“波”的一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喂喂喂!你又干吗呢?”高晓飞黑暗中一不留神,顿时被她压得靠在了洞壁上。 凯丽“咯咯”笑道:“报仇啊!你说干吗?” 高晓飞摸着被她亲过的脸,哭笑不得地说:“仙女!你对我怎么就那么多的仇恨呢!”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轻声欢笑。(未完待续) 二十一、雪原枪声 萧问天抖擞精神,朝着白点走去。慢慢地越走越近,白点也越来越大;又走了一会,可以看得出是从外界传进来的光线,只是冰洞越变越小,三个人只能前前后后地慢慢通过。 “洞口,真的是洞口!”凯丽惊喜交加,此时离洞口也就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了。 “我们真的出来了!”问天关了强光手电,借着洞口传进来的光线,靠着洞壁向前探去。 将近洞口几十米处,问天看到洞口倒是有着一米七八的宽度,但感到洞口处并没有直接通向外界,而是似乎被一层厚厚的冰川堵着,外面的光照也只是透过冰川照射进来。不过冰川好像并不是一整块,而是形成条状地悬挂着堵在洞口,感觉到应该是一道冰瀑,所以有着一些缝隙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问天一边慢慢地往前靠去,一边想着外面的环境。正入神间,突然,“砰砰”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由外面传了进来,三个人突然间都被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猛地停下了脚步。 “老爸!是枪声。”凯丽小声说,枪声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高晓飞尽量压低声音。 问天靠在洞壁上,向外看了看,离洞口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们已经是走出了原始秘境,进入到人类活动的区域范围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家小心点,慢慢地靠过去,看清楚再说。” 高晓飞张大了双眼,半捂着嘴巴,惊疑地说:“我们不会真的是进入了时光隧道,穿越到抗日战争时期来了吧?” 问天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轻声说:“别胡说八道,小心点,别发出声音,我先靠近洞口去看看情况。” 又摸出了十米左右,问天回头小声对着凯丽和高晓飞说:“你们暂且停在这里,我一个人先靠到洞口看清楚情况。记住,千万别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动外界。” “明白。”两人同时回答。 问天慢慢地靠近洞口,耳边似乎听到了来自外面的说话声,可听不清楚,但透过冰层可以看到外面有着模糊的人影在晃动。他上下左右地观察了一下洞口周围,外面的冰川真的是一道冰瀑,由上而下悬挂在洞口的外面,把整个洞口堵住。 他寻找了一处空隙,慢慢地凑近了,向外面看去。 外界正下着小雪,天地间都是一片雪白,看得出积雪很厚,洞口离地面还有着七八米高的一段距离。想来洞口正是处于山崖之间,刚好又被瀑布覆盖,或许千万年来都没有被人类发现过。冰瀑的下方是一个结了冻的冰潭,在冰潭的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站在那里,都穿着貂皮大衣,头上戴着厚厚的狗仔帽,正是东北人的特有装扮。雪地上却又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应该是被刚才的那两声枪击所打中。 问天屏住呼吸,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说话声。他凝神静听,利用自己身在高处的优势,极力捕捉着来自下面的声音。 只听到一个声音说:“就这样由他丢在这里吗?” 问天听到说的竟然是汉语,还夹杂着东北口音,心中高兴,毕竟还是走在中国境内,只是才刚刚走出了险境,却又遇上了这种恐怖事件。还有,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们又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又为什么要杀人? 问天正思索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个不用担心,翻过这道冰瀑和这座山峰,过去不远就是鹰嘴崖。那可是个神秘莫测而又危险重重的地方,深处是条河谷,周围都是层层叠叠的森林和雪原,里面生活着无以数计的狼群,还有着很多的猛兽。天一黑,这个地方也是狼群的活动领域。狼一闻到了血腥味,就会过来把他啃得干干净净,保证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星半点。” 问天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下,又再凝神静听。 先一个又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另一个又接口道:“对他来说,我们就是发善心了,给他找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还给了他一个痛快,他要是落在老大的手里,就是想死也不这么容易,在死之前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折磨。还有那三个外国雇佣兵,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先一个叹了一口气又说:“嗯!好好的干吗要干这个呢!” 另一个向着冰瀑上面看了看,说:“赶紧走吧,说不定狼群很快就会过来了。” 问天知道他绝对不会发现自己,也没有刻意闪避。 那两人就算是做上十万个春秋大梦,就算是再聪明、再谨慎十万倍,也不可能会想到冰瀑后面会有着一个冰洞,更不会想到冰洞里居然还躲藏着三个人,只是往周围看了一看后,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去。 问天见到他们转身走了,才向着凯丽和高晓飞招了招手,让他们也都来到了洞口边。 “老大!怎么样?”高晓飞首先问道。 “我们还是在中国的境内,但可能遇上了****。那两个人刚走开,他们杀了人。”问天指了指那两个人的背影。 高晓飞和凯丽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喜的是终于死里逃生,得以逃出被困了十几天的神秘险境。 “****?咋就这么倒霉呢!”高晓飞低声惊呼。 “老爸!那我们该怎么办?”凯丽知道,遇上这样的事,问天不可能不管。 “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先下去看看情况。” 问天看着那两个人渐渐走远,轻声说:“凯丽!你把军刀给我。” 凯丽把军刀递过去给他。 问天接过军刀,仔细审视了一下冰瀑,回头对着高晓飞说:“晓飞你上来,我要在这个位置砍出一个洞,当我用军刀砍断冰挂,你就一块块接着,千万不能让冰块往下掉,以免弄出太大的声响惊动那两个人。” 高晓飞和凯丽调换了一个位置,和问天一边一个靠在洞口边。问天用军刀一下一下地对准了冰块慢慢地扎着,高晓飞双手接着,一块一块地接下来,然后又传给凯丽去丢到了后面。 问天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后,才开始加快了速度,慢慢地挖出了一个口子。问天靠到洞口边向外面观察了一番,看到那个中枪的人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他发力再挖,又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努力,终于挖出了一个六七十公分大的出口。 问天把军刀交还给凯丽保管,把头伸出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又看了看冰瀑的上面和周边的地形环境,让凯丽递过绳子,在一根粗大的冰柱空隙中穿了过去,拉过来合在一起,然后把两股绳子都丢了下去。 “我先下去,你们再慢慢下来,注意安全。”他把两股绳子一起拉着,钻出了冰瀑,慢慢地攀了下去。 问天仰头向上,看到冰瀑奇大无比,似乎从天际间直冲下来。冰爆是从深山之内涌岀的冰河。可以想像出,在夏、秋两季丰水期的大瀑布是何其壮观;但现在是寒冬时节,爆布下的水面全冻住了,形成了一个冰湖,冰层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与附近的雪原连成了一片,远处都是密林。 他脚踏实地,又四面观察,但见巍巍群山在四周绵延起伏,谷底下森林茂密,樟子松、落叶白桦、杨树、云杉等树种交错生长,这里属于独特的山区气候,常年有雰,深处裂谷山沟的分支众多,在这种原始老林里非常容易迷路,现在又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行走在雪原上都是一走一陷,翻越山岭的艰险可想而知! 他放开绳子,滑下冰湖,反手抽出弓弩,搭上利箭,又向着四周扫视了一遍,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谨慎地向着躺在雪地上的人慢慢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细看。伤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色苍白,胸口前中了两枪,躺在雪地上不知生死。问天用脚踢了踢,见他没有反应;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好像没有了呼吸;又去探他的颈部动脉,似乎还在微微跳动,连忙放下手上的弓箭进行施救。他也明白这种伤势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只希望这个人能够缓过一口气来,让他知道一点点的讯息。 凯丽和高晓飞相继滑了下来,高晓飞在最后收拢了绳子。两人都拿出了弓弩,箭在弦上,一边警戒着,慢慢地向着问天靠了过去。 问天看着高晓飞,左手刀状,向着那两人下山的脚印一砍。高晓飞会意,点了点头,搭起弓箭,顺着脚印一路跟了下去。 “老爸!怎么样?”凯丽靠到问天的身边。 “还没有反应!”问天正在给伤者进行胸外心脏按压,企图让他的心脏复苏过来,哪怕有几秒钟也是好的。 凯丽连忙放下弓箭过来帮忙。 问天知道,在心搏骤停初时,心脏虽然丧失了有效的泵血功能,但并非心电和心脏活动完全停止,如能及时进行有效的胸外心脏按压,则暂时复苏的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果然,凯丽喊道:“老爸!他动了。” 问天见那人慢慢地睁开了一丝眼缝,连忙把他的头抬起,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问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饭……”他艰难地说出一个字。 问天又把他的头抬高了一点。 “军……”他用尽了最后的努力,嘴形一停,头一歪,就此不动。 问天摇了摇头,轻轻地长叹一声,把他放了下来。 “老爸!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饭?军?指的是什么?或者是范军,是不是指一个人?”问天皱着眉头思索。 “按理说,他如果想告诉我们什么讯息的话,不应该是一个人名。”凯丽在一旁分析。 “不错!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人名不可能是重点!”问天点了点头。他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先一个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另一个接口道:“对他来说,我们就是发善心了,给他找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还给了他一个痛快,他要是落在老大的手里,就是想死也不这么容易,在死之前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折磨!还有那三个外国雇佣兵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先一个叹了一口气又说:“嗯!好好的干吗要干这个呢!” 他闭目思索了一会,把刚才听来的话拆开了分析:他要是落在老大的手里,就是想死也不这么容易,在死之前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折磨。老大?这一句很明显,那两个人的后面,还有着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大,不知道这又是一号什么样的人物?刚才那两个人杀了人之后,并没有一点惊慌,似乎是司空见惯,他们的老大,肯定更加棘手。 问天转念又想另外一句:还有那三个外国雇佣兵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外国雇佣兵?这里是中国境内,而且,中国可是被称为雇佣兵的禁地,为什么会有雇佣兵? 他仰起头来看着天空,几瓣飘雪飞落在他的脸上,瞬间化成了水。 凯丽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弯弓搭箭在一旁警戒。 问天感到脸上一凉,随即想起了另外的一句话:嗯!好好的干吗要干这个呢!这句话,应该是说这个死者的,好好的干吗要干这个呢?他们又是指这个死者干了什么?还有,雇佣兵干的无非就是一些来钱的买卖,比如说,暗杀,贩卖军火。 他眉头一展,点了点头说:“或许,我想明白了!” 凯丽舒了一口气,问道:“老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天正要回答,远远看见高晓飞返了回来:“晓飞!怎么样?” 高晓飞喘了一口气,说:“我顺着脚印一路跟下去,跟了很远的一段路,才看到那两个人拐进了一处山谷。我爬到山坡上往下看,山谷里好像用木头围着好大一个院子,倒像是以前遗留下来的林场,但那个位置看不全面,详细也看不清楚,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返回来了,所以也没有摸近去看,反正现在下雪不大,雪地上的脚印这么深,也不会丢了去。” 问天点了点头,称赞了他一句:“做得非常好!” “老大!有什么线索?他们是干什么的?”高晓飞看着死者问道。 问天把刚才听来的话给高晓飞和凯丽说了一遍,然后分析道:“这人只说出了一个‘饭’字和‘军’字就断气了,但他的口形,应该还有一个字说不出来!杀他的那两个人却提到了三个外国雇佣兵,因此我结合他们的话来猜测,雇佣兵干的无非就是一些来钱的买卖,包括了暗杀、贩卖军火,所以,死者所说的‘饭’字,肯定就是个贩卖的贩,贩和军,应该就是‘贩’字和‘军’字,连起来就是贩卖的意思。我想,他想要告诉我们的,是三个字:贩军火。但‘火’字却说不出来了,可他的口形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有雇佣兵?贩卖军火?我滴个妈呀!”高晓飞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这个被杀的人,又是干什么的?”凯丽也是暗暗心惊,毕竟雇佣兵和贩卖军火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遇上的几率非常小,可他们却偏偏遇上了! 问天想了想:“有两种可能,一、和他们是一伙的,想要告密,事情败露之后被他们灭口,这是****一惯的作风。二、是军方或者是警方的卧底,由于身份暴露,被他们杀害!但从他们其中一个人说的‘好好的干吗要干这个呢’的这句话猜测,应该不会是第二种,所以说,他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不过也很有可能是军方,或者是警方发展过来的线人。” 高晓飞咋舌道:“老大!如果真是你猜测的这样,那就是大件事了!” 问天默默地点了点头:“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整件事应该就是这样的:境外雇佣兵越境联合境内的****贩卖军火,而中国军方或警方派出的卧底又很难打入恐怖集团调查,所以就发展了他们内部的人做为线人,但不慎身份暴露而被杀害。” 高晓飞说:“老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得设法报警,只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这里又是否是周叔叔的辖区。” 问天分析道:“我们出事是在十几天前,在地下世界的一个星期也都是在原地转圈子,出来之后虽然一直南行,但翻越雪原,根本就走不快,平均每天也不会越过二十公里,所以说,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出事地点不会超出二百公里,应该还是继辉的管辖范围。” 凯丽忽然插话道:“我们去滑雪的那天,我好像听周叔叔跟老爸说过,这里的边境有一些偷贩枪械的枪贩子铤而走险,不过也都是一些小瘪三,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大动静。可这次这么大的动静,却让我们给碰上了!” “那他,会不会是周叔叔的人?”高晓飞指了指死者。 “这个不好说!又或许,是警方的线人。”问天摇了摇头。 “老爸!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凯丽问道。 “晓飞说得对,我们得想办法报警,最好是能够通知继辉。” “可我们到哪去找通讯工具?” “就到他们的老巢里找。”问天看着山下的方向说。 “老大!他们可是雇佣兵,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能把通讯工具借给我们报警抓自己吗?”高晓飞把双眼睁得大大的。 “我没说要借,更何况,他们也不会借给我们。”问天嘴角一笑。 “我们去抢?”高晓飞看着问天。 “一朝染军绿,万世铸军魂!”问天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山下茫茫的林海雪原,大义凛然地说,“我是军人,遇上这样的事,不可能置之不理,他们既然敢越境过来中国搞恐怖活动,那就是公然的侵略,他们就得为此付出代价。这里是中国,容不得任何的侵略者在此放肆!在中国的领土上,一切的法律法规都不容践踏,更何况,他们还杀了人。” 高晓飞顿时感到豪情万丈,也站起身来,激动地说:“老大说得对,他们既然敢来,那就是侵略,就得为这事付出代价。我们既然遇上了,就去会会他们。” 凯丽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好!我们在特种部队里学到的本领,正好拿他们来练练。” 问天看着他们两个说:“这可是性命攸关,我们得先想个万全之策。” 高晓飞看了看凯丽,转头对问天说:“老大!我们想好了,你说吧,该怎么做?” 问天点了点头:“我们首先得弄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两个杀手,加上他们的老大,如果真有三个境外雇佣兵,那他们一共就有六个人,这是最少的估计。而且,他们手上都有枪,这个对于我们非常不利,所以,得想个办法进去接近他们,又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高晓飞挠着头思索:“该怎样才不会引起他们怀疑呢?” 问天若有所思地说:“他们贩卖军火,还杀了人,所以会更加提防,要做到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还真是不容易!” 他又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先把他埋在雪地里,免得真让狼群给吃光了,然后再去勘查一下地形环境之后再作决定。” 三人扒了一个雪坑,把死者埋了下去。 “把背包里的玉石全部拿出来,找一个地方也埋起来。这东西太沉了,带着不方便。”问天对着高晓飞和凯丽说。 高晓飞说:“这宝贝可是我们九死一生才背出来的,得做好记号,省得变成了杨白劳!” “杨白劳是什么意思?”凯丽不明所指。 高晓飞笑了笑:“等完成了任务再教你。” “切!不说拉倒。”凯丽不置可否地一甩手。 高晓飞找了一棵松树,在树根下挖了一个大坑,把十八块岫岩玉石料都埋了下去,然后用军刀在松树上做好了记号。(未完待续) 二十二、重返文明 三人整顿装备,拿上弓箭,顺着雪地上深深的脚印,往山下走去。 正像高晓飞所说,雪地上的积雪很厚,脚印很沉,绝对不会跟丢了去。 走了三十分钟左右,高晓飞指着前面的一个山坡说:“爬上那个山坡,就能看见山下的院子了,不过看不全面,也看不清楚。” 问天仔细审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指着山坡再往前的一座雪岭说:“为了躲开他们的耳目,我们从左边迂回过去,绕过这座山坡到前面的雪岭去,大家小心点。” 三人绕过山坡,又发力爬上那座雪岭,猫着腰潜到岭顶,高晓飞和凯丽一左一右伏在问天的两边,趴在雪地上向外看去,下面的情景一目了然。问天大喜,心想这里真是一处最佳的观察角度。山脚下的院落足有二十亩地的大小,院门正对着他们的一面,用木头做成的大门却紧紧关着;院门前有一条大道,想来是通往外界的路;路面积雪覆盖,另外三面都搭着木屋,四周都用木头围着;院子看起来非常陈旧,真的就像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单位林场驻地。 凯丽和高晓飞惊喜交加,连续的历险、十几天的秘境穿越,在这十几天生死两茫茫的日子中,就像进入到了一个异度空间,回到了远古的洪荒时期,如今,终于又再次看到了现代文明的痕迹,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慨!终于又可以重返文明,又回到了现代文明的怀抱! 院落里静悄悄的毫无动静,更看不到有人影活动。 问天向前伸直手臂,竖起大拇指,闭上左眼,使右眼的视线沿拇指一侧对准大门左侧,头和手保持不动,再闭右眼,使左眼视线通过拇指的同一侧,并记住视线对准的实测地。他的这种测距在军中又称之为跳眼法,是一种通过估计跳眼所见实地宽度进行的估略测量。 “八百米的直线距离,居高临下,一目了然,好位置!”他心里暗赞一声,又向四周看了看。 “老大!怎么样?”高晓飞低声问道, “这个位置的视角很好,可以观察到院子里的一动一静。”问天继续观察着。 “老爸!我有一个办法。”凯丽对着院子下面观察了一番,看着高晓飞笑了笑。 “仙女!有什么好办法你就说呀,看着我干什么?”高晓飞被她这样看着,心里就发毛。 凯丽又笑道:“因为你就是好办法。” 高晓飞低着头把自己审视了一遍,惊讶地说:“仙女!你可别老是吓唬我好不!” 凯丽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低头绕过问天的位置,翻到了高晓飞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说道:“我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一同下去,他们应该不会起疑心。” “你疯了?他们可是真会杀人的!”他使劲扳开凯丽的手,张大了嘴巴。 凯丽笑着问:“你是觉得我这女朋友配不上你吧?” 高晓飞双手乱摇:“不不不!我只是想,你下去太危险了,我真不愿意让你下去冒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和老大守在这里。” 凯丽见他关心自己,心中喜欢,又重新挽住高晓飞的臂膀,笑眯眯地说:“你这么有型的帅哥,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洋妞女友,更容易打消他们怀疑的念头。” 高晓飞哭笑不得,心想:这洋鬼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含蓄,张口就来,什么话都敢说,连夸奖自己都这么直接! 凯丽转过头来问道:“老爸!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问天点点头:“是个好办法!但还要有一个周详的计划。” 凯丽笑着甩了甩高晓飞的手臂:“连老爸都说是好办法了,你这个男朋友做定了,赶紧动动脑子想个周详的计划。” 高晓飞挣脱她的手,轻轻地叹道:“你一这样我就紧张,我……我还怎么想!” 凯丽轻声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问天笑了笑,继而正式说道:“这是个好办法!你们先从后面迂回过去,翻过前面的林地再拐到大路上,再顺着大路光明正大地往上走。跟他们交集的时候,有一点非常重要,记住,晓飞你是从美国带着女朋友父女俩到这边来旅行,在爬雪山的过程中不慎迷路,途中还和女朋友的父亲暂时走散了,然后你们就发现了这个院子。这一点很重要,千万不能忽略,多一个人在后面隐藏着,可以让他们产生顾虑,同时也会有一点危机感,不至于马上就变了脸色对你们下狠手。还有,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拿到通讯器材,明白了吗?” “明白了。”高晓飞和凯丽同声回答。 问天又招了招手,三个人的目光又回到了院子里:“我会从这边绕下去,看着你们进去之后,我再从后面潜入院子里,我们里应外合,想办法摸清楚情况,千万不要急功求成而引起他们的怀疑,更不要和对方硬碰硬。” 高晓飞和凯丽又同时点了点头。 问天看着他们俩,语重心长地说:“在特种部队的训练中,包括了心理训练、机动技能训练、渗透技能训练和侦察谍报技能训练,这些你们都学过了,希望你们还都用得上。” “放心吧老大。”高晓飞看了看凯丽,“我们有信心配合你完成这次任务。” 大家又讨论了一下细节,问天抬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说:“准备行动吧。” 高晓飞和凯丽一下子站了起来,恢复了在部队训练时的姿态,精神抖擞。他们把身上的弓箭都交给了问天一起带下去,凯丽把扣在腿上的军刀连刀套解了下来,放进了背包底下,塞在了衣服的下面。 问天拍了拍高晓飞的肩膀:“照顾好自己,更要照顾好凯丽,你是个男人。” “放心吧老大,我会的。”高晓飞一个立正,对着问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去吧。” 问天站在当地,看着高晓飞和凯丽渐渐地走远后,才收拾好所有的装备,悄悄地跟了他们一段路,折了一把树枝,把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全部扫平了,然后才返身从另外一边绕了下山去。 “高晓飞!你为什么怕我?”凯丽和高晓飞并排走在雪地上。 “我没怕你呀!干吗怕你?”高晓飞平时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和凯丽独处就有点紧张,现在问天又不在,更加不敢看她,只管往前走。 凯丽微微一笑,伸手拉着高晓飞的胳膊一扯,双手把他一把抱住,闪电般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她身材高挑,海拔几乎和高晓飞并齐,站在一起差不多一样的高度,一口亲过去毫无违和感。 “凯丽!你又干吗?”高晓飞被突然袭击,双脚站在雪地上,一只手摸着被亲的面额,懵懵懂懂地看着凯丽。 凯丽“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紧张什么!我只是亲一下男朋友而已,又不会吃了你。叫仙女!” 高晓飞胀红了脸:“我……我没紧张,可男女授受不亲。” 凯丽被他的腼腆逗得大笑:“男女授受不亲,什么鬼?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高晓飞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又不是真的。” 凯丽笑眯眯地问道:“那你想不想变成真的啊?” “我、我……”高晓飞怔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和凯丽刚见面时就打了两场架,刚认识时也没有太大的好感,后来经历了五大无人区的生死穿越,生死与共的场面历历在目,相互间的冒死相救更是让双方刻骨铭心,他的心里早就爱上凯丽了;但凯丽太过优秀,不但学历高,而且漂亮、豪爽,身后还有着一个显赫的家庭背景,他只是感到自己配不上凯丽。 凯丽歪着头看着他笑:“你是不是真的没交过女朋友?是不是没拉过女孩子的手?” “谁说的?我女朋友好几个呢。”高晓飞仰着头回答。 “吹吧,使劲吹!婷婷都跟我说了,以前我不信,这么帅气的男生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后来我信了。”凯丽笑眯眯地看着他。 “婷婷就一小丫头,她懂什么!”高晓飞争辩道。 “好好好!婷婷不懂,但我现在可是你的女朋友,咱们得亲热点,省得被坏人起疑心,那可是****,不注意就会没命的。”凯丽挽着他的胳膊,“我也不逗你了,走吧。” 高晓飞听她如此说,想想也有道理,当下不敢分心,任由她挽着,一齐向山下走去。 行了不久,看到前面不远凹了下来,却是来到了大路边。 “记住了,我们是情侣。”凯丽再次提醒。 “明白。”高晓飞拉着山坡边的灌木枝攀下路面,再返身把凯丽抱了下来。 路面很宽,但全部被积雪覆盖着,看不到有什么新的痕迹,想来最起码有一两天没有车或人进来过了。 两人顺着路面并排着往上走,走了一会,远远看到了院子的一角。 凯丽突然间“嗯哟”一声,一手扶着左脚蹲了下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凯丽!怎么啦?”高晓飞连忙伸手把她扶住。 “我扭到脚了!”凯丽一下子坐在了雪地上。 高晓飞跟着单膝跪了下去,扶着凯丽的脚,焦急地问道:“要不要紧?我看看!” 凯丽打了一下他的手:“看什么看!这冰天雪地的,难道你要我脱了靴子袜子?那还不把我的脚冻坏啊?” 高晓飞心想也对:“那也得知道伤得重不重啊!” 凯丽伸出手:“你拉我起来,我试着走走看。” 高晓飞双手把她拉了起来,凯丽刚站起来,马上又“嗯哟”一声痛得弯下腰去。 高晓飞连忙一把将她抱住。 “脚好痛!走不了了!”凯丽可怜巴巴地看着高晓飞。 “我来背你吧。”高晓飞说。 “你背我?好啊!”凯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等的就是高晓飞这句话。 高晓飞却没有多想,把背包往胸前一挂,背对着她蹲了下去。凯丽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高晓飞背着凯丽踏雪而行,凯丽偷笑着往他的后颈脖子上吹气。 “凯丽!你别闹!” “叫仙女。”凯丽笑着说。 高晓飞只得说:“仙女!你再顽皮,要是我一不小心摔跤,又会把你摔痛了!” 凯丽又笑:“那你就小心点啊。” 高晓飞不知该如何回答,凯丽又笑着问:“嗯,要是我没扭到脚,你会不会背我?” 高晓飞说:“要是你没扭到脚,自己走路不是更好吗?” 凯丽双手箍住高晓飞的脖子,把脸贴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觉得这样更好!” 高晓飞鼻子里闻到她吹气如兰的体香,凯丽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但感到她的胸口压在背上,软绵绵、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心中一荡,脸上不免一红。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了院门前,只见大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虽然在白天没有开灯,但还是显出了一些喜庆的现象。大路由此变小,通向山上,雪地上两行深深的脚印从山上下来,走进了院中。高晓飞和凯丽都明白这是刚才那两个杀手留下的足迹,心中暗暗加强留意。院门有着四五米的宽度,都是用板块钉成,已经非常陈旧了,甚至有的都已经脱落。院内非常宽大,四处堆积着一些砍伐去掉了树枝的树木,院子里也都是白雪覆盖。 “凯丽!你先下来,我去拍门。” “不下,你就背着我去拍门。”凯丽紧紧地抱着他。 高晓飞只得背着她挨到门前,对着里面喊道:“有人吗?” 喊了两声,里面却毫无动静,高晓飞又使劲拍了拍门,提高了声音喊道:“有人吗?我们迷路了。”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高晓飞正想再喊,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只见一间木屋的门跟着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对着高晓飞喝问。 高晓飞见他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似乎是林场伐木工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东北特有的狗耳帽子,猜想着应该是刚才那两个杀手之一,心中提防着,脸上却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回答道:“大哥!我们是过来旅行的,天不亮就出来爬山穿越雪原,没想到迷路了,看到这里有人家,就过来了!” 那人见他还背着一个人,似乎还受了伤,问道:“你们来旅行怎么就跑到这个地方了?是不是受伤了?” 正说话间,木屋里又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个和先一个同样的穿着打扮,走在后面的那个却是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慈眉善目,步履沉稳。 “小伙子!怎么了?”中年人走过来问道。 “大叔!我脚受伤了!”凯丽伏在高晓飞的背上说。 三人只是看到了高晓飞背着一个人,又戴着帽子,却没有注意看,听到声音后一看,却是一个蓝眼睛的外国美女,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快开门,让他们先进来。”中年人连忙对着先出来的那人说。 那人把门打开,让高晓飞背着凯丽走进了院子里。 “你们出来旅行,又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中年人问道。 高晓飞喘了一口气,说:“大叔!这是我女朋友,叫凯丽,是美国人。凯丽!你先下来。” 他把凯丽慢慢地放下来,让她扶着胳膊先站着,然后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身份证,递给中年人:“我叫高晓飞,这是我的身份证。” 又把凯丽的背包接过来打开,把凯丽的身份证和护照都拿了出来,一同递了过去,说:“这是我女朋友的身份证和护照,我们真是迷路走到了这里,还有我女朋友的父亲也走散了!”他故意把两个背包都摆在雪地上全部打开了翻看,目的也是让他们看到背包里面的物品,好让他们打消怀疑。其实背包里几乎就没什么物品了,全部的衣服几乎都穿在了身上。 “你是说,你们还有一个人走散了?” “是我爸爸,大叔!你们能不能发动人帮我们找找啊?”凯丽看着中年人哀求。 中年人把身份证和护照还给高晓飞,感叹道:“我们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方圆几十公里荒无人烟,你们能够找到这里也真够幸运的!好了,先进屋里我们再商量,外面太冷了!” “谢谢大叔!”高晓飞接过证件收好,拿上背包,扶着凯丽随着他们走进木屋里。 一进入屋内就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木屋内四周摆着几条木凳子,靠墙的一边摆着一张旧桌子,中间生着一个火炉子,正燃着炭,上面挂了一个金属水壶,热气腾腾地正在烧着水。 高晓飞扶着凯丽在木凳上坐下,关切地说:“把脚放上来,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凯丽见他关心自己,心下喜欢,却说:“你毛手毛脚的,别又把我弄痛了,我自己来!” 中年人看到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转头对其中一个人说:“你到房间里把那瓶跌打扭伤的药酒拿过来,给这位美女擦擦脚伤。”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谢谢大叔!”高晓飞对着中年人鞠了一躬。 跌打药酒很快就拿过来了,高晓飞又对着那人道谢了一声,对凯丽说:“快脱了靴子,我来帮你擦。” 凯丽接过他手上的药酒说:“你把后背让我靠着,我自己来擦,然后你陪大叔说说话。” 高晓飞只得把后背转了过去,让凯丽和他背靠着背挨着。凯丽背对着他们,自己脱了鞋袜擦药酒。 中年人和颜悦色地说:“我姓林,叫林卫明,他们一个叫林正颜,一个叫马振远。” 高晓飞对着他们一个个都点头感谢,然后问道:“林大叔!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卫明说:“这里是一个林场,我们都是以前林场的伐木工人,后来林场解散了,把我们三个留下来看守场地。每隔半个月,林场就派人给我们送来一次食品物资,所以,除了我们三个,根本就没有别的人了!这里基本上都是荒无人迹,特别是现在大雪封山的时段,周围都是老林子,到处都是危险重重,危机四伏啊!” “林大叔!那我老爸岂不是……”凯丽擦完药酒,把鞋袜穿好,怀着疑问的神色紧张地看着林卫明。 “凯丽小姐!你先不要着急,现在天色还没有黑下来,或许你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也能找到这里来!”林卫明转头对着林正颜和马振远说,“你们两个出去周围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人。” 凯丽连忙站起来,摘下帽子,对着三人鞠了一躬:“谢谢林大叔!谢谢两位大哥!” 三人只感到眼前一亮,凯丽那一头金黄色的秀发忽地披泻下来。那美丽的金发披散在肩膀上,就像一股金色的瀑布,波浪起伏,金光闪闪!再加上她娉婷婉约的身姿、娇艳俏丽的容颜、妩媚得体的举止,无不突显出独特的优雅和气质!她犹如一尊象牙雕刻而成的西方女神,大方、端庄、温柔、娴静,无一不使世间男人为之深深地崇拜。 三人竟看得呆了,特别是林正颜和马振远,呆若木鸡地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让你们去找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林卫明对着两人喝了一声,两人才清醒过来,退出了屋外。高晓飞看着他们出了院子,转头又对着林卫明不住地道谢。 林卫明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详细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想到来这边旅行?是怎样迷的路?又是怎样找到这里的?”(未完待续) 二十三、深入虎穴 高晓飞扶着凯丽坐了下来,回答说:“凯丽的爸爸是一名户外运动爱好者,非常热衷于爬山和滑雪。这次我带凯丽从美国回来中国过春节,所以他爸爸也一起跟过来了,说是要挑战一下中国的雪山。在我家过完春节之后,我们就一起到东北来了。他们不想去那些人多的景点,所以我们就租了一辆车到了这里。美国人对于户外运动是非常向往的,所以,我们在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上山了,本打算下午时分就顺道下山,可没想到午时过后山上起雾了,我们就走散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会迷路,分不清东南西北!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这里有个院子!凯丽又不小心扭伤了脚!还好!遇到了你们!” 林卫明想了想,又问凯丽道:“这么说,你爸爸一定有着很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了?” 凯丽点了点头:“是的,我老爸是军人出身,有着非常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 高晓飞又补充说:“帐篷睡袋,还有手机什么的,他都带着,包括我们的手机也都放在帐篷里,只怪我们太贪玩了,玩着玩着就把自己走丢了!” 凯丽扳过他的脸亲了一口,笑道:“放心吧,我相信老爸肯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高晓飞生怕露出破绽,所以不敢挣扎,只是不敢正眼看凯丽的眼睛,连忙说道:“希望吧。” 林卫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但随即一闪而没,而又立即安慰凯丽说:“这么说,你爸爸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希望他也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这里。” “林大叔!你们有电话可以联络到外界吗?”高晓飞问道。 林卫明摇了摇头:“没有,这里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更何况,处在林海雪原的原始森林里,手机也没有任何的信号,也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够联系到外界,但你们放心,一旦找到你爸爸,我就让人护送你们下山。” “谢谢林大叔!” 问天早就潜进了院里,绕着院中的木屋和一堆堆木头之间潜行。他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喘气声。他手上拿着半个树枝扎成的扫帚,是在刚潜入时从一堆木头中顺手拿的,用来清除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雪地上是最容易留下脚印的,他并没有进化到踏雪无痕的修仙境界。 问天看到林正颜和马振远走出了大门,目送着他们是向下的方向,知道他们一定会沿着高晓飞和凯丽的脚印追踪寻找。他看到他们走远,又看了一眼高晓飞和凯丽进去的那间木屋,里面传出了高晓飞和林卫明的谈话声。他嘴角微微一笑,转身绕到木围墙的边沿,顺着木屋背后,慢慢地潜向院子东面的木屋。 这里的雪兼具了粗犷与精致的美!那覆盖在远处山上的积雪,装点大山成了青黛色,活脱脱就是一幅水墨画的意境;而留在树梢的白雪,则把树枝映衬得更加挺拔!更有那些堆积在屋顶、木栅和柴堆上厚厚叠叠的积雪,像棉被,更像牛奶般层层下垂,几欲拖地。最招人喜爱的还是那些胡乱摆放在院落中的树根,形成了一朵朵的雪蘑菇,洁白的、圆圆的,大小不一,温润可人,细腻柔和,使人不禁顿生爱怜,不忍触手抚摸!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吹在他的脸上,问天感到脸上一凉。 在满目雪白的光线之下,他的脑海里又隐隐约约看见了那面鲜红的军旗。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军旗前发誓时候眼中的泪水,为了最高的军人荣誉,为了最高的军人义务,敢于牺牲,这就是军人的天职。在军人的世界里,军人的心情,没有这么复杂和微妙,但军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命。 问天潜到木屋的后面,透过木板的缝隙探视着每一间房子,但每间房子都探视过后,最终并没有发现另外的人。 他们所提到的雇佣兵为什么不在这里?是还没来呢,又或者是交易还没做成?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做的交易?问天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 他轻轻扳开一间木屋后面的木窗扇,抖了抖两脚间的雪迹,轻轻一跃,跳进了屋子里面。他快速地环顾了一遍整个屋子,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木屋子,一张木板床、一张非常陈旧的桌子、一把木椅子、两三把木凳子,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没有生火的炉子,一条金属烟囱从门头向外通出,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东北特色的摆设。 问天移步来到桌子前,轻轻拉开所有的抽屉查看了一遍,又在床上、墙上所有的地方都搜寻了两遍,根本就找不到手机或对讲机一类的通讯工具,甚至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找不到。 他跳出窗外,又翻进另一间木屋,这一间里的摆设和刚才那一间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张床,应该是两人合住的房间。问天仔细搜索,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他仔细搜索了一遍后,还是毫无收获,正想着翻出窗外,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窗头顶上悬挂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他踩上窗台托了托,包很大,但却很轻,似是装着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他轻轻地把包解了下来,拉开了拉链,却是一大包的白布。他拉出一块,竟是一件连帽的雪白色雪地伪装披肩,竟有一大包,他大概数了数,足有二十件之多。 问天略一思索,把手上那件雪地伪装披肩往身上一披,迅速把包拉好,然后按原位挂了回去。他翻出窗外,沿着一间间屋子进去搜查,希望能够找到通讯工具,更希望能够找到一点点有线索的东西,但几乎所有的屋子都搜查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凯丽和高晓飞正和林卫明聊得起劲。 “林大叔!你们这里太漂亮了!” “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你们南方四季如春,那才是真的美!”林卫明呵呵地笑着说。 高晓飞笑着说:“那是一个梦,一个长存在所有南方人心中的寻北梦。” 林卫明呵呵笑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们南方四季花红柳绿,景色怡人,怎么就非得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来挨饿受冻呢?”他的一番话惹得高晓飞和凯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冰天雪地也是一种特别的美啊!没有冰天雪地,那我们就不会来了。林大叔!你到过南方吗?”凯丽歪着头问。 林卫明点点头:“到过,我刚才看晓飞的身份证,好像是广西人吧?” 高晓飞笑着问:“林大叔!你也到过广西?” 林卫明摇摇头:“没到过,不过广西有两个地方倒是知道。” “林大叔!你知道广西哪两个地方?” “桂林山水甲天下!桂林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我想,大多数人认识广西,首先就是从桂林山水开始的。” “对对对!”高晓飞笑着点头。 “那另外一个呢?”凯丽问道。 “另外一个就是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荔枝狗肉节,好像叫……” “鬰州。”高晓飞和凯丽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对!就是鬰州,鬰州狗肉,不也是天下闻名嘛!”林卫明笑着说。 “林大叔原来也知道鬰州!我就是鬰州人啊。”高晓飞笑着,又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凑过来让林卫明看。 “林大叔!你们东北人也吃狗肉吗?” 林卫明笑道:“在东北,吃狗肉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东北的狗肉火锅相比于你们鬰州,历史更久远。” 高晓飞笑道:“那是!只是不明白,一些爱狗人士为什么总是拿鬰州来说事!” 林卫明哈哈大笑道:“这样一来就把鬰州狗肉炒得天下闻名了,所以我才知道广西除了桂林之外,还有鬰州这个地方。” 高晓飞说:“鬰州的荔枝狗肉本来就只是一些民间闲杂人士的饮食偏好,但在最近几年,爱狗人士挟持着剿灭了浙江金华狗肉节之气势,在所谓动物保护组织大大小小头目的带领下,挥军南下。新闻报道、网络、演员、尼姑、和尚等等一应俱全,更有一个行为艺术大师的助阵,将鬰州渲染成了人间炼狱,以为可以复制金华的成功范例。没想到,本来只是闲杂人等享受的鬰州狗肉,愣是推销成世界闻名的荔枝狗肉节,并散布到周围的县市乡镇,从此,才变成了吃狗肉成风。” 凯丽哈哈大笑:“弄假成真了!不过我觉得狗肉挺好吃呀!我今年的夏至一定要在鬰州过。” 高晓飞笑着说:“鬰州原来并没有什么狗肉节,都是爱狗人士炒作多了,也便成了他们所谓的狗肉节。那我们也只能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找鞋去吧。” 凯丽白了他一眼,笑道:“油嘴滑舌,是不是狗肉吃多了?又不见你说点好听的来哄哄我。” 林卫明看着高晓飞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正说笑间,出去的林正颜和马振远回来了。 凯丽连忙问道:“林大哥!马大哥!找到我老爸了吗?” 林正颜摇了摇头说:“找不到人,我们看天色快黑了,所以先回来。” 高晓飞和凯丽都显出焦急的神色,转头看着林卫明问道:“林大叔!那怎么办?” 林卫明想了想,安慰着说:“你们先别着急,既然你爸爸有着多年的野外生存经验,应该不会有事的,他现在肯定也在着急找你们。这样吧,我打开门口挂的两个红灯笼,希望他可以看到。” “谢谢林大叔!” 林卫明转头对着林正颜和马振远说:“好了,你们俩先去做晚饭吧。”又指了指高晓飞和凯丽,“连他们一起,做六个人的量。” 林正颜和马振远答应着去了。 高晓飞连忙说:“我们也去帮忙吧。” “不用不用,东北人的伙食虽然也有讲究,但是在我们这里却非常简单,希望你们能吃得惯就好。”林卫明笑着摆手阻止。 凯丽一拐一拐地走到门口边,看着院子内的雪景两眼放光,赞道:“哇!这雪景太漂亮了!林大叔!我们可以在这里拍照吗?” 林卫明笑了笑:“那你们俩就在这随便玩玩,但千万不要走远了,外面还是有着一定危险性的,不要等你爸爸找了过来,而你们又走丢了。” 凯丽满口答应,让高晓飞扶持着,一拐一拐地走到院子里。 这里积雪期长、降雪频繁,有“天无三日晴之说”,夏季多雨、冬季多雪,积雪期长达七个月,从每年的十月至次年五月积雪连绵,年平均积雪厚度达二米,雪量堪称中国之最,且雪质好,粘度高。 “太漂亮了!”凯丽惊喜交加,连声称赞。 林卫明打开了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顿时便有了一种张灯结彩的感觉,喜庆的气息扑面而来,厨房的屋顶上炊烟袅袅,想像着屋里的热乎劲,相映出天地间缤纷的色彩,再加上凯丽的欢笑声,院子里顿时便成了欢乐的海洋! 院外是茂密的林海雪原,远处是莽莽的雪山,湛蓝无边的天空,都美得让人惊呼!凯丽和高晓飞已经被天地大美给镇住了,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所有赞叹、祈祷、期盼、呼号全都退隐,一种安静祥和的力量弥漫全身,内心澄澈一片! 在这一片净土上,他们内心的家园如此宁静,而到达这里的他们都只是过客,最好安静地来,也请安静地离去,不要打扰这里的一切,哪怕一个人、一棵草、一片云彩,尽我所能地,给这里留住这美好的最后一个梦! 他们踏着松软的雪地,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整个院子都是东北民居的布局,每一间小木屋都充满着韵味,大雪覆盖着屋顶和院落,呈现着一片纯净的白色,挂在门口屋檐下随风飘动的大红灯笼,给凛洌的雪原带来了一份暖意和喜庆,散发出浓郁的东北味。 雪原的雪真美,它美得奇特,美得让人不敢相信,真像童话故事和动画片中所描述的那样,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木围栏起伏连绵,涌起像蘑菇一样的座座小木屋,在房顶和柈子垛上卷起一层层雪檐,就像刚长出来的一株株矮矮胖胖的雪蘑菇,慵懒而立。院子都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线条简洁而不规范,如同炭笔画,漫不经心地勾勒,当栅栏的木枝披上银色外衣之后,则酷似一根根即将融化的奶油冰棍,和中间的蛋糕相映成趣,房顶、大地、山上隆起的雪堆和线条柔润如棉絮,洁白像陶塑银雕,在幕色映照下变幻万千,韵味无穷! 凯丽漫步在院中,高晓飞拿出相机忙着给她拍照,只见明朗的天空转瞬间又有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喜庆的人间欢乐地游荡,亲吻着她的面颊,飘落在手心,轻轻的、清凉的、融化成晶莹的水珠,与她欢乐的心温馨、浪漫地交融! 这是北方的雪,恬静安适,飘逸纯洁!每一片雪花,都是记忆的页片,伴着无尽的思念,轻轻地将心事搁浅。许下一个洁白的梦,在这个瑞雪飘飞的季节。天地间是如此地宁静,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在这纯美的雪国世界,让人心灵澄静,思念飘扬! 雪中的世界像一首诗,似一幅画,踩在雪地上,置身这白茫茫一片的景象中,仿佛来到了雪国的天堂! 凯丽欢歌笑语,开心得花枝招展,在雪中摆着各种造型让高晓飞拍照,不时对着他的脸亲吻一下,非常热情。 林卫明看着他们玩得开心,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往厨房处走去。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的雪雾像一层白纱,将整个院子罩住。挂在大门口的红灯笼是这银白色调中的异类,却给冬日的雪原平添了无限暖意。高低起伏的雪岭、星罗棋布的雪蘑菇、犹如奶油盖顶的雪房子,像极了一个似真而幻的童话世界! 当夜幕降临在雪原的上空,渐渐地,挂在大门口的大红灯笼在夜色朦胧中显得分外耀眼,而白雪也在红彤彤的灯笼映照下,被染成为橘红色的丹霞,这份红色,不仅是雪原夜色里的点缀,更能在寒冷的冬夜里,给人带来一股温暖。远远地看着白雪覆盖的房舍中那一抹暖色的光芒时,凯丽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她被这里柔柔的夜色熏染得有些迷离,有些梦幻,甚至于怀疑自己是否还真的置身于尘世之中。 积雪在房檐下形成了独特的雪帘,在幕色灯光辉映下,别有一番情调,可谓现实版的童话世界!生活,也只有远离了喧嚣,才能找到触景生情的那种感觉! “他走了。”高晓飞举着相机,看着林卫明走远的背影。 “还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们肯定还在偷偷地观察我们。”凯丽轻轻地说。 “他们非常平易近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他们杀了人!”高晓飞轻轻地说。 “坏人的额头上不会刻上字的。”凯丽说。 “我们现在可是深入虎穴!不知道老大现在在哪里?”高晓飞一边拍照,一边轻声说着。 “我相信老爸肯定就在院子里了,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凯丽轻轻回了一句,又欢呼起来,继续在雪地上摆着身形。 林卫明走到厨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在院子里摆拍的凯丽和高晓飞,转头问林正颜道:“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林正颜向着玩得正欢的高晓飞和凯丽看了一眼,说:“我们跟着他们的脚印一直追踪,他们确实是从山下峡谷中走出大路的,等进到了峡谷中,那里没有雪,所以也看不到脚印了,一路上都只是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脚印。” “山顶查看过吗?” “山顶看过了,周围也都查看了,没发现什么痕迹。”林正颜回答。 “看来,他们说的应该是真话。”林卫明默默地思索着。 “老大!你不会就这样收留他们吧?”马振远问道。 林卫明看着高晓飞和凯丽两人说:“先看看情况,能不生事端最好,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看样子,他们也只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马振远看了看正在拍照的高晓飞,又看了看笑得正欢在摆拍的凯丽,笑道:“这小子居然能泡上这么正点的洋妞,真是艳福不浅啊!” 林正颜也忍不住说道:“还真是,我还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西方美女呢!” 林卫明正式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现在千万不能马虎大意,更不能看见美女就忘了正事,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军人出身,如果今晚他能够找到这里最好,明天一早就把他们送下山去;如果他找不着这里,你们明天就再去找找,尽量明天中午之前把他们送下山去,以免影响到我们的正事,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放心,我们会以正事为重。”林正颜和马振远一齐点头。 “对他们热情一点,别让人家看出什么破绽来。”林卫明又转头看了看玩得正欢的高晓飞和凯丽,“一切都要谨慎从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看着在雪地里欢呼的凯丽,望向大门对面的雪山,心里默默地感叹着: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未完待续) 二十四、雪夜惊讯 幕色越来越浓,渐渐地,挂在大门上的大红灯笼在夜色朦胧中显得更加耀眼,雪雾像一层白纱,弥漫了整个院子。 凯丽在雪中轻盈地旋转着身子,开心地笑着。 雪雾轻扬而起,凯丽长发飘飘,丝巾漫舞,映射出红霞一片,无数白色娇艳的雪花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得令人迷醉!有若绽开的花苞,向四周散开。漫天雪花中,一个美若天仙的金发美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身姿,宽阔的红丝巾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高晓飞如痴如醉地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喂!你怎么不拍了?别浪费我的表情啊!”凯丽瞪了他一眼。 “拍,这就拍,你轻点转,你还有脚伤呢。”高晓飞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转移了话题,心里怔怔地想:原来,凯丽真的还可以这么美! 凯丽刚才见他出神,知道他看呆了,又听到他关心自己的伤势,缓缓地走过来,微笑着轻声说:“我的脚本来就没事。” “你,脚伤是装的?”高晓飞压低了声音。 “我演技还可以吧?”凯丽微笑着问道。 “不是还可以,而是绝对的奥斯卡影后级别啊!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高晓飞见她的脚没事,禁不住大为兴奋,却又不敢大声。 “开始吧,别浪费了本仙女的表情。”凯丽回头盈盈一笑,又轻舞于雪花之中,犹如一尊美丽的西方女神,飘舞于这个雪国天堂的白色童话世界里。 “准备开饭了。”林卫明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心情似乎也被凯丽的欢笑声感染了。 “林大叔!你能帮我们俩拍几张合影吗?”凯丽笑着问。 “当然可以,就怕我技术不过关,拍不出你们想要的效果。”林卫明看着他们笑。 “这里太美了!随便一拍就是大片,你只要把我们装进镜头里就OK了。”凯丽呵呵笑着。 “只要你们不嫌弃,那就没问题。” “谢谢林大叔!” 高晓飞拿着照相机走到林卫明跟前:“林大叔!你只要把镜头对着我们俩,然后轻轻一按这个快门键就可以了。” “行。”林卫明笑着接过照相机。 凯丽相拥着高晓飞,微笑着看着照相机的镜头。 林卫明却迟迟按不下快门。 “林大叔!怎么啦?”凯丽笑着问。 “没事没事,我只是手指头一时之间找不着快门键了。”林卫明食指按着拍照键,拇指快速地按下了查看键,把相册往后一调,所看到的数据只有几十张,全部是凯丽的单人照,最早的也只在是院子里刚拍的照片,心里的疑惑顿时打消了不少。 “可以了,准备,笑一笑。”他笑着按下了快门。 一连拍了十几张,凯丽兴高采烈地欢笑着,豪情之下又有小鸟依人的可爱让高晓飞有点儿手足无措,却又不得不依照她的性子来做,也惹得林卫明看着他们呵呵地笑着打趣。 “把我抱起来。”凯丽笑眯眯地、双手抱着高晓飞的脖子。 “我……”高晓飞闻着她吹气如兰的少女体香,一时间有点儿心神意乱,竟是醉了! 凯丽可不管他,抱着他脖子的双手一用力,双脚一撑,身子竟跳了起来。 高晓飞吃了一惊,真怕她摔下来摔伤了,但总算身手敏捷,一下子将她稳稳抱住。 “仙女!你要是再胡闹就摔下来了!”他又好气又好笑。 “摔就摔,反正心痛的是你。”凯丽笑嘻嘻地说。 林卫明哈哈大笑:“正好正好!”手指连按快门,“咔嚓咔嚓”几声连拍。 “好了,开饭了。”他笑着走过来,把相机交给凯丽,“景美!人更美!年轻真好啊!” 凯丽接过照相机,笑着说:“谢谢林大叔!” 高晓飞看到林卫明转身走了,轻声说:“仙女!你可以下来了。” 凯丽笑嘻嘻地说:“不下,你抱着挺舒服的,我干吗要下来?更何况我脚受伤了。” “仙女!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高晓飞哭笑不得。 凯丽看到高晓飞一脸蒙逼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对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又贴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轻轻地笑着问:“是不是有点强迫兼自愿的感觉啊?” “还真有!” “哈哈哈哈!”凯丽禁不住娇笑连连。 高晓飞只得把她抱到了厨房门口才下来。 “来,尝一尝东北的特色菜。”林正颜和马振远把菜端上餐桌,一边热情地招呼着。 “谢谢两位大哥!”高晓飞和凯丽手牵着手走了进来。 林正颜笑着介绍:“这是最正宗、最具东北特色的杀猪菜,尝尝。” 马振远分别给高晓飞和凯丽装了一碗:“我们都很久没吃这个菜了,你们可是稀客,让我们又吃上了!尝尝看味道咋样?” “这,为什么?叫杀猪菜?”凯丽看着一大桌的菜肴不明所以。 林卫明笑着解释:“杀猪菜只是一种叫法,这原本是中国东北农村每年接近年关时,杀年猪所吃的一种炖菜而演变出来的,在东北,许多地方常年开设杀猪菜,慢慢地,就形成了东北饮食的一大特色,主要讲究配料、调料的搭配做成,肉嫩汤鲜,肥而不腻,开胃解馋。” 凯丽恍然大悟,笑道:“那肯定好味道!” 五个人一齐动筷,边吃边聊。 “凯丽小姐的中文说得太好了!”林卫明有意无意地赞道。 凯丽笑道:“我喜欢中国文化,这不,又找了个中国男朋友,要是不学好中文,那日后肯定要被他欺负!”说着碰了碰高晓飞。 高晓飞连忙应道:“仙女!我哪敢欺负你呢!你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 众人一阵大笑。 林卫明又问:“凯丽小姐经常到中国吗?” 凯丽知他是想探话,笑着回答:“我是刚毕业就被他哄骗到手了,来过两三次中国,都是在他家里陪家人。” “仙女!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哄骗你?”高晓飞哭笑不得。 凯丽笑道:“你要不是连骗带哄的,我怎么会跟着你大老远地飘洋过海,千里迢迢地从美国飞到中国来?”话一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正颜和马振远哈哈大笑。 林卫明见问不出什么疑点来,正式说道:“你们也累了一整天了,吃过饭后,就安心早点休息,我们会留意你爸爸的消息,希望他能够看见灯光找到这里来,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下山了。如果他今晚没有找过来,那么明早我们再上山找找看,要是还找不到,那你爸爸应该就是以为你们下山去了,他也会下山去找你们,所以说,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们也得把你们送下山去,免得你们互相之间找不到对方。” 高晓飞连忙说:“谢谢林大叔!” 林卫明摆摆手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有朋自远方来,能帮上忙最好,更何况,凯丽小姐还是国外友人。” 吃罢饭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林卫明起身,带着高晓飞和凯丽来到院西面的一间比较宽大的木屋,开亮了灯,说:“我们这里属于是原始林区,离外界太远,拉不到水电,所以条件不好,用电也是一台小型的柴油发电机,但也只是短暂的照明用电而已。这一间是林场里最大的房子,也是唯一一间有三张床,还备有一个炉子的房子,炉子也已经生起来了,想到你爸爸今晚要是真能找过来的话,这间房间就比较方便你们休息,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们了。” 高晓飞连忙说道:“林大叔!真的谢谢你收留了我们,还这么热情款待,我们真不委屈,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林卫明指着大门旁的房间说:“我们就住在大门旁那两间房间,晚上会留意外面的情况,要是你爸爸找过来的话,我们会知道的。” 高晓飞说道:“林大叔!你想得太周到了!” 林卫明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外面太冷,没事千万不要出去。” 高晓飞笑道:“放心吧林大叔!北方过冬靠的是暖气,在南方过冬,靠的可是一身正气。” 林卫明哈哈大笑,挥手告辞。 高晓飞和凯丽目送着林卫明的背影渐渐地走远,相互间对望了一眼,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简直就是一个好好先生,怎么就跟****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了呢?”高晓飞叹息了一声。 “好好先生都是装出来的,他刚才在查看我们的相机了。”凯丽轻声说。 高晓飞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内存卡在凯丽的眼前晃了晃:“早就防他这一手了,所以我换了内存卡。”又把相机递过去给凯丽。 凯丽打开相机相册,笑逐颜开:“你可以啊!居然有先见之明,值得表扬,本仙女赏你一个香吻。” 她夸张地张开双手,笑道:“大功告成,咱们亲个嘴。” 高晓飞连忙避了开去,苦笑道:“这就不用客气了,你那狗啃式还是免了吧。” 凯丽“咯咯”娇笑:“不要拉倒。” “没想到他帮我们拍的这些照片还真漂亮!”凯丽翻看着相机相册。 “人家技术可不比我们差,我留意到他的手指,调看相册相当熟练。” “好在你换了内存卡!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凯丽心有余悸。 “不知道老爸在哪。”她默默地关上相机。 “是呀!不知道该怎样联系老大!”高晓飞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却听到屋后传来了轻轻的声音:“我在这呢,把灯关了。” 高晓飞和凯丽两人大喜过望,凯丽拉黑了灯,高晓飞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却没看到有人。 “老大!你在哪?”他轻轻地问了一声。 “快进去。”一个白影像一堆活动的白雪似的从木头围栏边闪了过来,一手撑起窗扇,一手撑着窗沿,轻轻一跃,纵身跳进了屋里,身手敏捷,落地无声,正是萧问天。 “老爸!”凯丽扑过来一把抱住他,“老爸!” 问天抚摸着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后背,微笑着轻轻地说:“你们做得很好!我都看见了。” “老大!你一直都在吗?”高晓飞吃惊地问道,“可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你?” 问天笑道:“我能被你们发现,还怎么混啊?” “那是那是!”高晓飞压低了声音,问天一到来,他顿时就少了那种和凯丽独处的尴尬。 问天说:“我一直都在呢,你们从头到尾,说的、做的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高晓飞轻声说:“老大!你女儿又在调戏我。” 问天笑了笑:“你小子别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其实也看出了凯丽喜欢高晓飞,而高晓飞同样也喜欢凯丽,只是高晓飞心中有所顾虑,所以不敢表白,不敢对凯丽有着丝毫的冒犯,更不敢往发展的方面去想,他们两个天天斗嘴,但心里都喜欢着对方。 凯丽白了他一眼:“嘿!我一个天仙般的大美女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倒委屈你了?” 高晓飞笑道:“倒也不算委屈,只不过是冰火两重天,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凯丽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发笑。 “老大!你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查到价值的线索,但可以确定,他们真的有大动作,从他们多次提到要在明天中午之前送你们下山来猜测,应该在下午或晚上有所行动。” “老爸!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问天想了想,说:“我们找不到通讯工具,无法通知继辉;如果下山的话,路途太遥远,何况真要是被他们觉察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们肯定就不会交易了,要想抓住他们的话,只能是等他们在交易的时候,一举人赃并获,才能够一网打尽。” “他们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今晚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安心休息,这里灯一黑,他们就肯定会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我潜过去听听。” “老爸!你小心点。” 问天点了点头,轻轻地跳出窗外,又和白雪融为了一体。 “雪狼不愧是雪狼,真牛逼!”高晓飞看着问天的身形在雪地上一闪,随即便隐没在白雪之中,根本就无法辨认。 他刚放下窗扇,冷不防窗外又传来了问天轻轻的语音:“有人来了。” 凯丽一把拖过高晓飞,双手一抱,俩人一齐坐在了床沿上,凯丽就地一个翻滚,双双躺在了床上,一扯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我冷,你抱紧我。”凯丽故意把声音说得让外面也能够听到的高度。 “我抱着你呢,快睡吧。”高晓飞也装出睡意正浓的语音应道。 外面过来的人却是林正颜,是林卫明看到高晓飞和凯丽的房间里黑了灯后,让他偷偷地过来探听一下情况,想知道高晓飞和凯丽到底在说些什么。他顺着木屋的边沿悄声无息地摸近门边,就听到了凯丽和高晓飞的那两句对话。 他的头脑就像是进了浆糊似的一阵眩昏,不由得想道:这臭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抱着一个这么漂亮的洋美女睡觉,这洋妞可是个天然美物,人间极品啊! 他贴着耳朵又静静地听了一阵,里面再也没有说话声了,只是传出了两人沉睡的鼻音。林正颜一时之间只感到索然无味,只得慢慢地退了出来。 问天穿着白色的雪地伪装披风潜伏在屋角边,目送着林正颜走了,才顺着屋后,也向着林卫明所在的木屋悄悄地摸了过去。 木屋里并没有息灯,林卫明坐在唯一的桌子前,马振远坐在他的对面不远处,林正颜推门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对着双手呵了一口暖气,把手伸到了火炉上取暖。 “老大!他们睡了。”林正颜抖了抖身子。 马振远说道:“这洋妞真够漂亮的,绝对是个人间极品!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林正颜摇了摇头说:“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西洋美女!” 林卫明厉声呵责道:“我警告你们,别动那些坏心眼而坏了大事,你们要是敢打那凯丽的主意,我饶不了你们,你们也应该知道后果。” 马振远和林正颜连忙回答:“老大!我们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绝对不会打那洋妞的主意,你就放心吧。” “你们知道就好,明天最迟中午之前把他们送下山去,千万不能节外生枝!他们俩聪明得很,不管是学历和学识,你们都比他们差得远呢!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林正颜说:“如果真被他们有所察觉,那就把他们一枪给崩了。” 林卫明大怒,压低了声音骂道:“崩什么崩?你就知道杀人吗?我再次警告你们,我们干这行,只是求财,我们不是杀手,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所以,不应该有恨。我今天之所以要杀了他,那是因为他鬼迷心窍,不杀他,我们全部都得死,但我并不恨他,而你们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似乎在恨所有的人。我一直都在对你们说,我们杀人不是目的,只是有目的才去杀人,我所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当然,我也该死,包括了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马振远和林正颜都低下头不敢反驳。 “老大!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接货的日期还能改吗?”良久,马振远才问了一句。 林卫明正式说道:“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用,明天下午双方交货的时间是我们先定的,所以,不能更改,明天把他们送下山去就没事了,但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买卖!” 马振远和林正颜一齐点头。 林卫明又扫了他们一眼,说:“这条线,我整整经营了十年,能够到今天都没有被发现,靠的就是谨慎和信用,可是一直都不敢做大,这一回为了做次大的,我不惜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自觉罪孽深重啊!” 马振远连忙说:“老大!是老魏有负于你,不顾你多年的栽培而选择了投靠警方。” 林卫明仰头一声长叹,摇了摇头说:“或许,他是对的,他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而我给不了他!” 他看了看马振远和林正颜,说:“这次完事之后,给他的家里送去八十万,让他的家人过个好日子。” “明白。”马振远点了点头。 林卫明感慨道:“你们,不要恨他,他的选择并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也是我给他一个痛快的原因,毕竟他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坏事做绝,其实,该死的是我们!” 他突然话风一转,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马振远和林正颜两人说:“这一次,是我们自创立这条线以来放手大干的一次,卖家那边货源充足,几年前就让我们做大了,可我一直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主要也是觉察到老魏有了异心。今天虽然已经清除异己,但同样要万分谨慎,千万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这单做好了,以后的货源就会源源不断,买家那边可是有多少要多少。” “老大!该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马振远和林正颜两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林卫明,好像随时听从着他的吩咐。 “这次货源充足,不比往常,但又不能用车,所以,卖家那边会增加人手,除了往常的三个人之外,还加派了两个人,他们的队长也一起过来,算是考察线路来了,也是这十年来我们信用过硬的原因。我们这边本来有四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人手不够,但人太多更不好,为了安全起见,所以,下面的兄弟先不要通知,等我们交接完卖家走了之后,再直接通知买家就好了。” “明白。”马振远和林正颜一齐点头。 林卫明轻轻地叹了一声:“等做完了这单,可以休整一段时间,到冰城去陪陪家人,享受一下生活,睡个好觉!”(未完待续) 二十五、危机四伏 萧问天是借着林正颜进屋推门时所发出的声响趁机潜伏到屋后的。他艺高胆大,但从来都不会看轻对手,特别是像林卫明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的他,正借助着雪地伪装服的掩护,静静地潜伏在屋外的角落处,把屋里三个人的说话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问天暗暗吃惊。他是军人,自然知道一个五人小组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完美配合的战斗小组,战斗力绝对强悍;再加上境外雇佣兵团只为利益而战,手段非常狠辣。还得加上林卫明的三个人,而且看得出,林卫明本身也是一个狠角色。 三个荷枪实弹、心狠手辣的****,五个穷凶极恶并且武装到牙齿的境外雇佣兵,一共八个人,以三对八,而且,没有武器,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了,而是一场屠杀! 只听林卫明又继续说:“你们记住了,千万不能够让卖家知道老魏的事,一丁半点都不可以,以免他们多疑。” “明白。” “老大!你们不是曾经的战友吗?”马振远问道。 林卫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虽然说雇佣兵也有情感,但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是利益,在利益面前,情感更显得毫无价值,有情感的雇佣兵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我和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战友之情的存在,更何况,我已经出来十年了!” 林正颜问道:“老大!当初你是为什么离开雇佣兵的?” 林卫明感慨道:“过去的事,不提了!” 潜伏在屋外的问天,心中微微一惊:原来,他曾经也是个雇佣兵,难怪看起来精干老练。 马振远问道:“老大!他们明天什么时候到?” 林卫明说:“明天下午四点钟,在我们这里交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不用另行通知了,所以,明天中午之前必须要把他们送下山去,以免节外生枝,明白了吗?” “明白了。”马振远点了点头。 “老大!从这下山得走六个多小时,现在缺人手,这少了一个人,怎么办?”林正颜摊了摊手。 林卫明说:“不亲自把他们送走,毕竟是不放心!你只要把他们送过了山坳峡谷就返回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带上对讲机,以防万一有什么突发变故。” 他挥了挥手:“你们去休息吧,不要再去惊动那两个年轻人了,明天中午之前送他们下山,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卫明等马振远和林正颜走出屋后,又自己一个人坐回桌子前,静静地思索着。 问天潜伏在屋外,和林卫明也不过是两三米左右的距离。他放缓呼吸,生怕被林卫明有着丝毫的察觉。 林卫明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后,突然间站起来走到屋后,轻轻地推开屋后的窗户。窗外又下起了雪,雪花漫天飘荡,好似也随着他的心飘忽不定。 问天心里暗暗一惊,他就潜伏在离窗户下不远的屋角边,雪花已在他的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犹如一张白色的被子,把他身上的痕迹全部覆盖住了。 林卫明缓缓向屋外扫了几眼,终于关上了窗子,熄了灯,走出了屋外,又把门拉上。 问天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这场雪下得及时,不然这样的近距离,难免不被他发现行踪。听得他的脚步声走过去不远的房子,开门声响过之后,屋子里也亮起了灯光。 问天慢慢地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披风一摆,快速地在雪地上扫了几扫,把刚才潜伏位置的痕迹扫去,然后倒拖着披风,缓缓地向着高晓飞和凯丽的房间摸去。 “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老大还没回来!”高晓飞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着远处对面房屋的动静。他自偷听的林正颜一离开后就马上从床上下来了,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和凯丽独处一室,他真的非常尴尬。凯丽坐在床沿,双眼看着火炉上的火光。 林场的院子很大,这里离林卫明所在房子足有七八十米的距离。 “什么情况?”她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马振远和林正颜出来了,他们走过了隔壁的屋子,林卫明还在屋里。”高晓飞轻声回答。 凯丽站起来走了过去,也随着高晓飞观察起来。 过不多久,马振远和林正颜房间里的灯光也熄了。 又过了好一会,只见林卫明走了出来,随即也关了灯。只见他走过马振远房子隔离的两间房,打开了第三间进去,随即灯光亮了起来。 “他应该是休息了。”高晓飞轻声说。 果然,灯光随即熄灭了,四周再也毫无动静,只有风声夹杂着雪花漫天飘舞。 两人正等得心焦,突然听到屋后窗户外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打声。 “老爸回来了。”凯丽轻轻说了一声,走到了窗边。 问天打开窗户,轻轻一纵,跳进了屋里。 “老爸!”凯丽走过去帮他解下披风,递过去一杯热水,“老爸!你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问天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对高晓飞说:“晓飞!注意观察。” 高晓飞点了点头:“我看着呢,他们应该是睡觉了。” 问天又喝了两口热水,感到冰冷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状态:“他们进屋后,我周围也都巡查了一遍,应该是休息了。” 高晓飞站在窗边继续观察着,转过头来问道:“老大!探听到什么消息吗?” 问天点点头说:“情况基本上明确了,他们的确就是杀人凶手。被杀的人叫老魏,是他们自己人,因为被警方发展,导致身份暴露而被杀。他们也确实是在走私军火,而且,数量庞大。” “天哪!他们简直就是魔鬼!”凯丽轻声惊呼。 “老大!他们什么时候交易?” “明天下午四点钟,就在这里交接,所以,在明天中午之前,他们必然要把你们送下山去,以免影响到他们的交易。” “老爸!那我们该怎么做?” 问天想了想:“这次不同以往,他们人多,还全副武装,而且还是非常有实战经验的雇佣兵团,单是送货的雇佣兵,就是一个整编的五人战斗小组,他们既然长期在这条线上活动,熟悉地形,战斗力肯定非常强悍,不好对付啊!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不然的话,我们就只会是送死!” 高晓飞惊问道:“不是说只有三个雇佣兵吗?怎么又有五个了?” 问天说:“居林卫明说,他们这次的交易数量很大,但又不敢用车,所以就增派了人手;而且,林卫明本来也是雇佣兵出身。” “什么?林卫明也是雇佣兵?”凯丽一声惊呼,又连忙捂着嘴巴。 问天轻声说:“是他自己说的,但他已经退役十年了,我想,应该是他退役之后才干上了这行。” 高晓飞张大了双眼,压低了声音说:“老大!这家伙隐藏得非常深!整一个好好先生,我们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杀了人,就是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坏人!” “就是,他满脸的慈祥,原来是一只笑面虎!”凯丽心有余悸地说。 问天点点头说:“所以,林卫明才是真正最可怕的人,幸好,你们都没有被他识破,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老大!那我们明天该怎么做?” 问天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们不能够和雇佣兵碰面,甚至不能让他们嗅着一丝一毫你们曾经存在过的气味,这非常危险!这应该也是林卫明所想的,否则的话,他完全有可能对你们动手。” “老大!那你说,林卫明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 问天说:“从他的话中,他应该属于是还带有一丝情感的人,他的本意不在杀人,但只要发现有威胁,就会变得凶残无比。就好像鲨鱼,一旦闻到了血腥味,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撕毁猎物,直到把猎物撕烂、吞噬,老魏就是个例子,像他这种人,会更加可怕,现在的局面真正是危机四伏啊!所以,明天就是个危机,你们多留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 他沉思了一会,继续说:“明天一早,你们就告辞下山,他必然派人相送,而送你们的人,应该就是林正颜。他身上会带了对讲机,肯定还带着枪,这个非常关键。照他们的说法,从这里下山,得走六个多小时,但一个多小时之后,会经过一道峡谷,那里是他送你们的终点。你们只有在峡谷里出其不意动手,抢夺他的枪和对讲机,然后马上通知周继辉,给他报上准确的地标纬度,说明情况,继辉会很快过来武装支援,这一点至关重要。以我们的现状,只能是想办法尽力去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根本没实力和他们硬碰硬地对着干。如果你们顺利,马上返回来这里,回来的时候不能够走大路。你们的弓箭,我都埋在下山时三百米处靠左边山坡上的一棵雪松下面,我做了记号,很好找。” 高晓飞和凯丽同时点了点头。 问天拿出两件雪地伪装披风:“一人一件放包里收好,明天回来的途中会用上,这些伪装服应该都是他们平时行动所配备的。林正颜毕竟是在枪口下混日子,就肯定有两下子,所以,千万不要轻视于他,一切都要小心,更不可大意,要是让他拔枪出来,那一切可就晚了。” “明白。”高晓飞和凯丽同声回答。 问天又说:“你们返回来之后,先不要急着往里冲,就在门口对面的山坡上隐蔽好,看清楚这里边的情况再行动。雇佣兵上来不会走大路,而是从院子前面的小路横穿过来的。我已经巡查过了,虽然看不出是路,但都做有暗记。雇佣兵的嗅觉非常灵敏,一定要谨慎行事,一分一毫都马虎不得,明白了吗?” “明白了。”高晓飞和凯丽压低了声音,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把你们在军营中所学到的都亮出来晒晒,也好让他们知道,无视法律法规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却说得豪情万丈,气贯长虹。 “我们,准备好了。”高晓飞和凯丽豪气顿生,一齐向着问天敬了一个军礼。 问天看着他们两个,语重心长地说:“明天始终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会先到来,唯有珍惜该珍惜的,执著该执著的,其它的事就交给明天来定夺吧。” 三个人轮换着放哨和睡觉,时刻观察着林卫明那边的动静,倒是一夜平安。 问天在天色未明时就离开了房间。 凯丽一觉睡到了八点多钟,她走过去打开窗,看到林卫明他们房间的门却还没有开。 雪还在下着,但雪花并没有随着变得更大,只是更密了,像烟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洒下来;又像织成的一面白网,朦胧中又映着白树、白房、白草地。 雪花或许就是水的精灵、冰的魂魄,仿佛是随着北风那强大的冷旋律在翩翩起舞,它们是那么眷念这浩瀚的大地,急切地挪动脚步,去亲吻着整个白色的童话世界。 凯丽走到高晓飞的床前,看到他睡得正香,推了推他说:“天亮了,快起来。” 高晓飞一翻身,背朝床外继续睡。 凯丽笑道:“嗨哟!居然还敢背对着我!再不起来,我可就要用狗啃式绝招了,亲一个。” 高晓飞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嚷嚷道:“仙女!大清早的就调戏我,这不合适吧?” 凯丽对着他呶了呶嘴,笑着说:“我干吗又不去调戏别人,偏偏要调戏你?” 高晓飞怕说错话,不敢回答,将身一转,避了开去,连忙低着头穿鞋。 凯丽哈哈大笑。 她压低声音问道:“嗯!你说老爸会在哪里?” 高晓飞歪着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干吗?”凯丽不明所以。 高晓飞说:“这个问题我也正在想!老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对的高人,我们的境界,还达不到他的水平,所以就不要有太多的猜想了!” “林卫明他们起来了。”凯丽向高晓飞招了招手,随即打开了房门。 “快过来。”凯丽走过去挽着高晓飞的胳膊,一齐走了过去。 “林大叔!早上好!”两人走到林卫明房间的门口,一齐问好。 “你们怎么也起来了!天早着呢,干吗不多睡一会?”林卫明戴上帽子走了出来。 凯丽说:“林大叔!我老爸昨晚没找过来,我想,他应该是下山去找我们了,所以,我们想早点下山去,免得大家都在担心!” 林卫明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厨房说:“这也好,他们已经在弄早餐了,你们先吃点早餐,再带上一些食品,然后我让林正颜送你们下山去。” 吃过了早餐,林正颜拿出一包蒸熟了的肉出来,林卫明拿过来,对着高晓飞说:“这是一些东北特产的红肠和腊肉,都蒸熟了,你们就带着在路上吃,从这里到山下,有六个多小时的路程,这天寒地冻的,需要补充体能和热量。” “谢谢林大叔!谢谢两位大哥!”高晓飞和凯丽一齐站起来致谢。 漫天的飘雪美得让人流连忘返,美得让人陶醉,尽情地释放着雪花最迷人的一面,两旁碧绿的雪松上全部被白雪笼罩着,更加增添多了几分北国风光的味道! 高晓飞和凯丽随着林正颜走出大门,回头向着院内的林卫明和马振远挥了挥手,一起踏雪下山。 走出了三百米左右,林场大院渐渐地被森林遮挡住了。高晓飞看到靠左边山坡上生长着一棵雪松,一支树枝似是被雪压折了的样子,却没有折断,正是问天所做的记号,他和凯丽的弓箭就埋在树根底下的雪地里。 高晓飞看了凯丽一眼,却见到凯丽也正在看他,两人微微一点头,同时明白了对方所指。 走出了一段距离,视野渐渐开阔,凯丽转头望向后侧,只见远处云雾缭绕,渗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心中估算着地形,应该就是鹰嘴崖一带。她心念一动,连忙喊道:“林大哥!后面那边是什么地方?好像很漂亮!” 林正颜回头看了看,回答道:“那边就是鹰嘴崖,是传说中魔鬼出没的地方,恐怖之极!” 凯丽拿出相机拍了两张,装作不解地问道:“没觉得恐怖啊!倒有点像是仙境!” 林正颜说:“你要说是仙境的话,那也对,那里面的风景绝对比很多大景点都漂亮!” 凯丽说:“林大哥!等下山去找到我老爸之后,我们再上来,你能不能带我们进去鹰嘴崖里面看一看?” 林正颜猛地停住了脚步,略带着惊慌的神色说:“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那里面我可不敢进去!本地人也绝对没有人敢进去!” 高晓飞接口道:“里面真有这么恐怖吗!” 林正颜说:“这可是千百年一直流传下来的传说,传说中鹰嘴崖是魔鬼出没的地方,但其实那里的恐怖不在于魔鬼,而是生长着无以数计的猛兽,虎豹豺狼、黑熊野猪,还有猞猁,其中以狼群最为凶残,它们数量众多,犹以二三十头成群,虎豹一类的独行猛兽都得避让三分,猞猁虽然凶残灵敏,是狼的死敌,但很难结群,就更别说是人类了!” 高晓飞和凯丽对望了一眼,都在想:看来我们可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这么恐怖啊!那真有人进去过吗?”凯丽好奇心起,又忍不住发问。 林正颜边走边说:“也有,老一辈有猎人进去过,但每进去一个就没一个,连骨头都没剩下,后来就没人敢进去了。” 高晓飞不解地问道:“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来!那里面不是魔鬼而是狼群的情况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林正颜叹息了一声,带着伤感的声音说:“那是因为,在十年前,也发生了一起狼群吃人的事,被吃的还是林场的人,而且还是两个!” 凯丽被吓了一跳:“真有这么恐怖?” 林正颜缓缓地说:“十年前,记得是临近过年,也是大雪封山,那时候林场还在经营中,常住在这里的林场工就有三十多人;后来,林业局派过来两个核算人员,主要就是核对每年的总结报告。两个都是年轻人,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四天,把工作完成了,就想着玩一天再跟着林场的车返回局里,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里的凶险,虽然我们都跟他们描述过了,但他们还是不信,当然了,年轻人都是不信神鬼的,所以他们就偷偷地上山去了。我们中午收工后找不着人,大家就意识到他们肯定是上山到鹰嘴崖去了,可鹰嘴崖的凶险我们都知道,大家都不敢上去找,但不找吧,这局里来的人不见了,可没法子跟局里交代啊!后来,场长只有把所有的职工都组织起来,三十多人每人都拿上武器,一同上山找人去。” “后来呢?找着了吗?”凯丽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 林正颜吹了一口气,说:“找是找到了,但除了一堆带血的破衣服,就剩下几块不完整的骨头了,骨头上,一丁点的肉末都不剩!好惨啊!” 凯丽一阵恶心,舒了一口长气,忍不住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把他们的破衣遗物和那剩下的几块骨头包好,准备带下山去,也好向局里交差,可没想到,遇上了大批的狼群。” 高晓飞和凯丽同时被吓了一大跳,喘着气问道:“狼群攻击你们了?” 林正颜心有余悸地说:“那两个年轻人是怕我们阻碍,应该是天没亮就上山了,而我们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才收工回来准备吃中饭,四周围都找不到人之后,一点多钟了才集合队伍上山去找。从这里到鹰嘴崖得三个多小时,发现他们出事的地方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左右了,或许是天还亮着,又或许是我们人多,所以狼群并没有马上攻击我们,只是在三面的山坡上围着我们。当时我们都吓傻了,场长也吓傻了,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狼,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三面的山坡!” “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正颜又舒了一口,继续说:“后来,多亏林老大赶了上来,带领着我们所有的人,缓缓地撤了下来。” “是林大叔?”凯丽看着林正颜问道。 林正颜点了点头:“林老大当过兵,他能力很强,也够义气,后来,我们就开始跟着他了,一直到现在。” 高晓飞和凯丽听他说得如此惊心动魄,回想起他们多次遇到狼群的经历,都感受到了当时的凶险和残酷,心里也是惊异不已。(未完待续) 二十六、惊天巨变 林正颜说完后,不再说话,只管往前走。 凯丽又回头向着鹰嘴崖的方向看了看,跟上几步,问道:“那你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住在这里,就不怕狼群和其它的猛兽会来袭击吗?” 林正颜说:“从这里上去,有一座山峰,叫天瀑峰,等于是鹰嘴崖和这边的屏障。狼群有它们的领地,一般不会越过界线,单独的猛兽只要你不惹它们,它们也不会随便地攻击人类。” 凯丽心念一动,问道:“林大哥!那里既然叫天瀑峰,是不是有一道大瀑布?” 林正颜脚步猛地一停,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一道大瀑布?” 高晓飞接口道:“既然叫天瀑峰,意思不就是有一道瀑布从天上下来吗?不然的话又怎么叫天瀑峰呢?” 林正颜舒了一口气,连忙掩饰着说:“是的是的,是有一道瀑布。” 凯丽笑道:“既然天瀑峰是分界线,应该就没有危险,那我们明天再上来,你带我们去看看天瀑峰的大瀑布好不好?” 林正颜连忙说:“那个瀑布要夏天流水才好看,现在都被冻成冰瀑了,没啥看头。” 哪知凯丽拍手笑道:“这太好了!冰瀑就更漂亮了,看多了汹涌澎湃的瀑布,还真想看一看冰瀑呢。” 林正颜怔了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凯丽可是不依不饶,追问道:“林大哥!明天你带我们上山去看看冰瀑怎么样?” 高晓飞心里暗笑:这洋妞可真惹不得,只要是她粘上了谁,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正颜同样也是不耐烦地说:“算了吧,那鬼地方,我可不敢再上去了!你们也不要想了,真的很危险!” 凯丽一心要套问他,继续不厌其烦地说:“你刚才不是说那里是屏障吗?” 林正颜非常无奈,不回答吧,她又不依不饶地死缠烂打,一回答又怕说漏嘴,毕竟昨天才杀了人,心里不多不少都有点不安,想了很久,才憋出了一句:“屏障也是会有危险的!” 在林场斜对面四百米左右的一处山坡上,一株矮小而茂密的灌木被雪花全部染成了白色,灌木后面微微隆起的雪堆和周围的雪地并无异样,但在雪堆之下,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梢着林场大院,正是潜伏在雪坑之下的萧问天。此时的他,在这个雪花飘飘的林海雪原里,已经是在雪坑下潜伏了将近四个小时。 问天在黎明前就出来选定了这一处潜伏点,但这里并不能观察到院子里的全貌,却能够很好地观察到院门和院子南面的秘密小径。如果雇佣兵要上来交易,就必须是走这条秘径。问天是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去猜想事情的本质,他没有装备,没有望远镜,太远的距离看不清楚院子里的情况,太近了又怕避不开林卫明和雇佣兵的耳目,所以不敢选择正面做为潜伏点,他只要紧紧地盯着院门和那条秘径就行了,不管雇佣兵从哪个方向过来,只要他们经过大门,肯定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问天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了,算来高晓飞和凯丽的下山时间也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他虽然有点儿担心,但又想到以高晓飞和凯丽的机警和身手,对付一个林正颜还是足之有余的,更何况他俩都是有备而发,攻其不备。 突然间,问天的眼神晃了一晃,他以为是眼花了,定了定神再细看,只见在他左侧下方四百米处的路面上,真的有一堆白影在移动。 他屏住呼吸观察,看得出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 难道是林正颜回来了?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疑问。从他们的谈话中,从这里下到峡谷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按时间而定,他们也只是刚刚才走到峡谷,要返回来又得两个小时。 问天疑神再看,这回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穿着雪地吉利服的人。 雇佣兵!狙击手!问天不用怎么猜测,他是军人,从对方的身法和装备就能感知。 白影一闪就跨过了路面,一翻身上了山坡,身手异常敏捷灵活。只见他伏在山坡雪地上沉思了两秒,似乎是看到了路面雪地上的脚印,但他只是沉思了两秒,然后转过身去,缓缓地向山坡上移动。 不是说四点的交易吗?为什么他们现在就过来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上来?问天陷入了沉思。 问天知道情况有变,但却无法猜测到是什么原因,只有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名狙击手斜斜地向着山坡上移动,身手敏捷,似一团雪花轻轻地从雪地上滚动,竟是毫无声息。问天观测他过来的方向,竟然就是奔着自己的潜伏点而来。他的手指一紧,继而又沉住了气。 那名狙击手异常快速,一百米,五十米,向着问天的潜伏点靠近。问天看得清楚,那是一张欧洲人的脸,穿着一身雪地吉利服,手上的***也是雪地迷彩,连他的背包甚至是全身上下所有的装备都是白色的。问天的手心已是微微出汗,这倒不是他心里惊慌,而是在没有了解情况的状态下,他不想暴露这个潜伏点,更不想提前出手。 那人终于在距离问天右侧下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靠在一丛灌木丛前,单膝跪地,举着***,通过***的光学瞄准镜向四周围侦察。他的位置和问天的位置偏离了三十米左右的视角,正好是面对着林场大院的正面。 问天的距离和他只有二十多米,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喘气声。他尽力屏住呼吸,双眉紧锁,把双眼锁成了一条缝,紧紧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伏在雪坑里一动不动。 那名狙击手四周围侦察一遍之后,却没有发现问天。他终于放下了***,卸下背包,双手快速地在雪地上扒出了一个一米多长的雪坑,自己翻了进去,双手往身边拢了几拢,全身的雪地吉利服马上和周边的白雪融为了一体。他架好***,调试好光学瞄准镜,又把红外线望远镜拿起,开了通讯器,一边观察,一边压低了声音通话。 问天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自己让出了那个最正面的潜伏位置,否则的话,后果就不好收拾了!他静静地竖起了耳朵细听,依稀能够听到他说的是英文,但却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什么!但他猜测,应该是给队友通报现场的实际情况。 与此同时,高晓飞和凯丽随着林正颜也正走在下山的路上,高晓飞和凯丽却一边走一边拍照,故意在拖延时间,但两个人四只眼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正颜的身上。 凯丽“咯咯”娇笑,轻盈地两个转身,身体靠在了高晓飞的身上,趁势往后一仰。高晓飞吃了一惊,慌忙把她一把抱住,嗔怪道:“仙女!你再顽皮,是会摔跤的!” 凯丽笑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耳边轻声说:“林正颜也在拖延时间。” 高晓飞一怔,随即轻声回答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我想不出用你这招来互动。” 凯丽对着他眨眨眼睛,邪笑道:“那你干吗不试试?” “我怕摔跤!” “哈哈哈哈!”凯丽纵声长笑。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片迷雾,似是凶险万分。 “林大哥!前面是不是就是峡谷了?”高晓飞指着前面问道。 “是的,等过了峡谷,危险系数也就降低了,前面的路也好走了,你们只要顺着大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镇上。” 林场大院门前的山坡雪原上。 问天静静地潜伏在雪坑里,密切地注视着前面的雇佣兵狙击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突然间他的双眼一花,连忙举目向前看去,大院门前的那条秘径里,一下子出现了几个人影,穿着清一色的雪地迷彩,却没有刻意隐蔽,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想来是有队友在暗中事先埋伏保护着。 问天数了数,一共有五个人,每人都斜挎着一个又长又大的背包。他肯定,包里装着的,肯定就是枪支了。 山下峡谷。 一进入大峡谷,映入眼帘的全是乳白色的浓雾,从峡谷中一团一团地溢出,缓缓地漫上山坡,散成一片轻柔的薄纱,飘飘忽忽地笼罩着整个峡谷。那雪白的坡、雪白的路、雪白的错落有致的近峦、水墨淡雅的远山,全部遮隐在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了,天地间只有白茫茫的雾,湿漉漉的雾,凉丝丝的雾。 林正颜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说:“前面就是峡谷的深处了。” 高晓飞和凯丽也跟着站停,一齐向着前面看去。 林正颜忽地嘴角狞笑,右手已探入了后腰,一把手枪已然在手。 哪知他的手刚刚从后腰间拔出手枪,还没握紧,侧面劲风扫到,正莫名间,手腕关节被一脚踢中,手一麻,手枪一下子掉在了雪地上。他不及细想,左手探出,企图去抢夺掉在雪地上的手枪,哪知劲风又迎面袭来,甚是猛烈,刚下蹲了一半的身体无法躲闪,“扑”的一脚,端端正正地踢中了他的右脸。他左手不由自主地捂着右脸,正想细看,哪知“扑”的一声,头上又中了一脚,只踢得雪花纷飞,四散里溅了开去。 林正颜被踢得身体连续转了两三圈才稳住了身子,又趁势后退了几步,这才站定了脚步,透过浓雾,怔怔地望着站在前面的高晓飞和凯丽,头顶疼痛,心中糊涂,脸上尴尬。 高晓飞和凯丽本来就一直注意着他,加上又意识到他要打坏主意,就更加留意着了,在他的手刚刚拿到枪的同时发起了进攻。 高晓飞已捡起了林正颜掉在雪地上的手枪和对讲机,对着凯丽笑笑:“仙女!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凯丽笑着问:“怎么?林大哥杀人杀上瘾了,又想杀了我们?” 林正颜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晓飞扬了扬头,“咔”的一声打开手枪保险,反问道:“你猜我们是什么人?” 林正颜嘲笑道:“小子!会玩枪吗?” 凯丽走上一步,看着他不屑地说:“你不就是想要我们不动枪吗?好啊!那我就来陪你玩玩腿,但是不知道你还能挨几脚?” 林正颜怒道:“洋婆子,早知道昨晚就把你给睡了。” 凯丽见他出言不逊,心中怒极,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对着林正颜挑衅性地勾了勾手指:“想睡我?来啊!但你得有本事。” “什么本事?”林正颜双拳一挺,扬了扬头。 “打赢我的本事。”“事”字刚一出口,她脚尖一扫,一股雪尘直扑林正颜的面门,双脚跟着先后踢出,快如闪电。 林正颜纵横黑道十多年,也绝非等闲之辈,一见雪尘飞来,手掌一护,把双眼护住。哪知凯丽脚随雪到,他耳边听得风声袭来,正想躲闪,却已不及,“扑”的一声,被一脚踢中胸口,劲力十足,收势不住,身体后仰。正糊涂间,另一脚跟着又已踢到,“咔”的一声骨骼响,由下向上结结实实地被踢中了下巴。凯丽穿的是军靴,力道奇猛,林正颜两眼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天倒在了雪地上。 凯丽恼他出言轻薄,脸上虽然不显露,但心中却是怒火中烧,脚上用足了十分力道,毫不容情,两脚飞踢间就把林正颜踢昏吐血,倒地不起。 高晓飞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好厉害! 他走过去把像死猪一样的林正颜反剪起双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的两个大拇指反剪着拉紧绑定,又把他结结实实地绑好,拖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下,再把他牢牢地绑在了树上。 一连串的高难度捆绑也把林正颜折磨醒了,他张开双眼,浑然不知所以。 高晓飞一见到他醒了,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突然左右开弓,照着林正颜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骂道:“岂有此理!你敢得罪仙女?我教你一个乖,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得罪女人,更加不要得罪美女,不要试图着跟女人讲道理,每个月都流血七天还不死的生物,在这个星球上本来就是逆天的存在!科学证明,女人产生直觉时候的想象力就高于梵高,女人真和你讲道理时候的智商会高于爱因斯坦,女人失恋时候的文笔肯定高于曹雪芹,女人发火时候的战斗力绝对高于孙悟空,女人发疯时其危险性更是高于藏獒!放弃抵抗吧,你是惹不起这种生物的,适当的妥协或许会有更多惊喜,这是唯一的出路!” 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油嘴滑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高晓飞回头呵呵一笑:“仙女!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就行了。”心里却想:我可是深有体会!但这句话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你居然敢对本仙女暴粗口?我不动口,是因为我的动脚能力比较强。”凯丽走到林正颜跟前,使劲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林正颜正在头脑发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被凯丽踩了一脚,只痛得他杀猪般喊叫起来,仰头看着凯丽,惊恐地问道:“你、你的脚不是扭伤了吗?” 凯丽轻蔑地笑了笑:“我是脚伤了,但打你足够了,本仙女只是不想野蛮,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战斗力。” “你们,你们是警察?”林正颜的脸上充满了惊慌。 高晓飞用手枪敲了敲他的头部:“警察?你想得美啊!告诉你吧,我们是来催命的。” 林正颜一听说不是警察,心里似乎没那么害怕了,但一听得说是催命的,继而又惊惧地问道:“催命?催什么命?” 凯丽拿着一条树枝打了一下他的额头,骂道:“还装,要不要本仙女再给你醒醒脑子?” “别打、别打。”林正颜哀求道,“可你们到底催什么命啊?” “真不知道?”高晓飞用枪迫着他的脸。 “真的不知道!”林正颜一脸的无赖,他自问杀老魏的事做得天衣无缝,世界上除了他们三个人,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更何况死无对证,老魏的尸体肯定早就被狼群啃得干干净净了。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高晓飞抬头看了一眼凯丽,“仙女!还是你来给他醒醒脑吧。” 凯丽想了想,突然死死地瞪着林正颜的双眼,学着他的声音说:“这个不用担心,翻过这道冰瀑和这座山峰,过去不远就是鹰嘴崖,那可是个神秘莫测而又危险重重的地方,深处是条河谷,周围都是层层叠叠的森林和雪原,里面生活着无以数计的狼群,还有着很多的猛兽,天一黑,这个地方也是狼群的活动领域,狼一闻到了血腥味,就会过来把他啃得干干净净,保证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星半点。” 林正颜还没听完,瞬间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他的整张脸由黄变绿,又由绿变得苍白,苍白得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他自从跟随林卫明从事走私军火以来,手上也沾了几条人命,可老魏不一样,那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次不得以杀了他,心里本来就不太舒服,没想到还被人发现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但那句话确确实实是他说的,是他杀了老魏之后和马振远的对话。 高晓飞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屑地问道:“知道害怕了?” 林正颜的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虽然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已是额头见汗,但却是冷汗。 高晓飞两眼盯着他说:“走私军火,亡命杀人,这哪一样不是死罪?我们也不想跟你费话你的这些丰功伟绩,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林正颜心里恐慌,不敢回答,只是想:他们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过就算他再聪明一百倍,甚至再长十个脑子,也绝对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凯丽低下头来,诡异地对着他笑了笑:“不说是吧?等会你就是求着我要说我也不想听了。” 林正颜心里一阵发气,他领教过了凯丽的狠辣,想到这小魔女又不知要用什么古怪的狠毒方法来折磨自己了,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凯丽拿出军刀,砍了一条筷子大小,五六十公分长度的树枝,把一头削得尖尖的,对着林正颜的鼻子探了探。 “你,你干什么?”林正颜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干什么?这明摆着就是要玩你啊。”凯丽邪笑地看了看他。 高晓飞心想:不知这洋妞又要玩什么花样,这回林正颜可要倒大霉了! 凯丽对着高晓飞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我突然间想起在无人区时,老爸不是给一头野牦牛穿了一个鼻圈吗?那野牦牛就乖乖地听话了,不知人类行不行,试一下。” 高晓飞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抖,指着林正颜的鼻子问道:“是从这边捅破了硬穿过去吗?” “废话!他又不是牛鼻子!当然得捅破了才能穿过去了。”凯丽拿着削好的树枝,对着林正颜的鼻子边沿就要刺了下去。林正颜大骇,连忙把头扭过了一边。 凯丽大怒,对着高晓飞喊道:“把他的头按住。”抬脚往林正颜的小腿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痛得他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高晓飞依言把林正颜的头发抓住,让他不能左右摆动,心里却想:这洋妞心狠手辣,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要穿林正颜的牛鼻子。 “你一枪崩了我吧!我本来就该死!”林正颜吓破了胆,心想要是真被这小魔女在鼻子上穿一个圈子,还不知死了算了! 凯丽拿着树枝“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头上:“杀人可是犯法的,你真不懂吗?”对着高晓飞喊道,“抓稳了!”树枝尖对着林正颜的鼻子就钻。 这洋妞,恐怕她真下得去手!高晓飞也自心寒。 林正颜的鼻子瞬间被刺出了血,痛得他失声大叫:“不要刺了,不要刺了,我说,我说!” 凯丽却不停手,继续用力。 “不要。”林正颜大惊失色,带着哭腔大声地哀求道,“姑奶奶!我说我说,我全说!” 凯丽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什么姑奶奶?我很老吗?”拿着树枝又要刺。 林正颜带着哭腔喊道:“凯丽小姐!求求你别刺了,别刺了。” 高晓飞骂道:“凯丽是你随便叫的吗?叫仙女。” 林正颜痛得一个劲地流泪:“仙女!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凯丽停了下来,“啪”地又打了他一下,笑道:“可我现在不想听了。”拿起树枝又要刺。 林正颜只吓得心惊肉跳,杀猪般地嚎叫道:“仙女!仙女!我说,我真的说!” 凯丽停下手:“那你就先说两句,我听听有没有价值,把他放开。” 林正颜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两眼望着高晓飞和凯丽。 “说呀?“高晓飞用枪点了点他的头。 林正颜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要把你们和林卫明都杀了。” 这句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同时钻进了高晓飞和凯丽的耳朵里。(未完待续) 二十七、狙击精英 “好计划啊!你们窝里反,是想把林卫明给除掉,你们就可以独霸这条走私线路了,是不是?还想把我们也杀掉,真把杀人当职业了?”高晓飞气得甩手就是一巴掌。 “说,这是马振远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凯丽也是怒不可遏。 “不是不是,都不是。”林正颜哭丧着脸,摇着头说,“是雇佣兵的主意,他们嫌弃林卫明的做法,说林卫明没胆子做大,不能够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润,所以就联系我和马振远,只要我们双方联手,杀了林卫明,就让我们做老大。” 凯丽问道:“我们可没妨碍你们什么事,为什么也要对我们下手?” 林正颜不敢正眼看她,低着头回答:“你们只是个意外,刚好撞上了我们今天的行动。” “那些雇佣兵知道我们来过吗?” “不知道,我们不敢说,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高晓飞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约好了今天什么时间行动?” 林正颜苦着脸说:“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在林场里了。” “领头的雇佣兵叫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的队长叫巴赫,详细的名字不知道,外国人的名字也记不住。” “王八蛋!”高晓飞往林正颜的头顶上打了一巴掌,调转手枪往他的脖子上一砍,林正颜头一歪,昏了过去。 高晓飞把手枪交给凯丽,拿过林正颜的对讲机,开始调试频道。 自从出来游玩的第一天起,周继辉就给了他们一个对讲机,为的就是在没有手机信号的环境下也能够保持联系,所以,双方的频率频道都知道。 “怎么样?”凯丽问道。 “通了!”高晓飞高兴地对着对讲机喊话,“周叔叔!我是高晓飞,我是高晓飞。” 中俄边境某军事驻地。 连续十几天的时间里,周继辉都在作战室里指挥搜救工作,一刻都没有放松过。他也不敢放松,问天三人的失踪,虽然是个意外,但他也预感到并不是那么简单,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了都搜寻无果,让他的心焦急万分。 白雪和上官红返回驻地去处理军务,向司令员报告了问天三人失踪的情况,遭到了司令员的一顿臭骂,拍着桌子吼叫,如果找不到问天,那她们连同周继辉也不用回来面对他了。 白雪和上官红只得匆匆处理好军务,再次返回了周继辉的驻地。 三人正聚在作战室里研究着地形,打算组建一支十人小分队深入到原始秘境里进行实地搜索,以便更快地搜索到问天三人的消息。 周继辉那个调好了频率的对讲机二十四小时都带在身上,一刻也不敢放开,就算是睡觉也摆在床头。他相信总会有一天,对讲机里会突然传出问天他们的声音;他坚信一定会,一定会有奇迹;他相信问天,因为,他是雪狼,而雪狼,就是传奇,是传奇就能创造奇迹。 他突然间感到口袋里的对讲机一阵抖动,心里一阵收紧,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拿了出来,顺手打开了开关,对讲机上显示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频率数字。 “是雪狼!”周继辉一阵激动,上官红和白雪连忙靠了过来。 对讲机里先是一阵“沙沙”的音频噪音,随即传出了一个声音:“周叔叔!我是高晓飞,我是高晓飞。” 三人又惊又喜,一时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晓飞!我是周叔叔,你们在哪?大家都好吗?”周继辉对着对讲机喊话。 “周叔叔!我们都好,我先给你汇报地标。”高晓飞记着问天曾经说过的话,在紧急关头通话,要预防对讲机或别的通讯工具突然故障或损坏,甚至是发生不可预料的险情,所以一定要选最重要的先说,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标位置,就是目前最最重要的。 他报告完地标后,紧接着说:“鹰嘴崖下有一个废弃的林场院子,我们遇上了一伙走私军火的****。恐怖集团的头目叫林卫明,是一个退役的雇佣兵。卖方是一伙境外雇佣兵,是一伙由五人组成的战斗小队,队长叫巴赫。老大现在潜伏在林场里,我和凯丽在一起。买方的一个****已被我和凯丽降服俘获,正捆绑在林场下的峡谷里,离林场院子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我们现在要赶回去支援老大,周叔叔!我们需要火力支援,完毕。”他把所有的要点一口气说完。 周继辉、上官红和白雪以及几个周继辉的手下本就在作战地形图之前研究,高晓飞刚一报地标,他们立即就找到了地点,再听到高晓飞的汇报后,所有的军官都是又惊又喜。 白雪对着操控卫星的女兵吩咐道:“把卫星实况调到那个区域,密切观察。” 周继辉对着对讲机说:“晓飞!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地标位置,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提供火力支援,你们一切小心,完毕。” 高晓飞和凯丽舒了一口气,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心神领会,快速地从背包里拿了雪地伪装服穿上,一齐返身向原路冲去。 周继辉猛地仰起头来,目光如电,缓缓地扫过几个手下,激情愤慨地说:“境外雇佣兵在中国境内走私军火,这是对我们中国军人的挑衅,军人的职责重于泰山,神圣而光荣,我们要履行军人职责,担当如山使命。” 他转头看了看上官红和白雪,毅然地说:“我们,又可以和雪狼一起并肩作战了。”上阵前夕,周继辉、上官红和白雪即时恢复了狼性。 上官红连忙说:“棕狼!你是总指挥,不可轻易离开,雪狼那边,就交给我们好了。” 周继辉稍一思索,随即点了点头,立马大声喊道:“赵海天。” “到!”一名上尉快速地跨步上前,立正。 “带上你的特战队,随同红狼和白狼,即时出发。” 赵海天又是一个立正,大声回答:“是!” 上官红指着地形图上林场正对面的一座山坡说:“把我送到这里,白狼你做现场指挥。” 周继辉点了点头,对着赵海天宣布:“情况紧急,别的我不多讲了,途中你们讨论,特战队的战斗部署由白狼现场指挥,出发。” 林场大院门前的山坡雪原上。 问天正潜伏在雪坑里注视着前面的一切变故,林卫明和马振远已经走了出来,正在和那五个雇佣兵交接。问天的潜伏位置并不是观察院子的最好视角,距离也太远,又没有望远镜,只能够通过眼力观察他们的肢体语言来猜测一些情况。 林卫明似乎是不太情愿的样子,而那个和他接头的雇佣军头目却显得盛气凌人,不停地比划着手势,另外的四个雇佣兵分站四角,有意无意中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只见马振远站出来对着林卫明说着什么,林卫明似是怒不可遏。马振远面对着林卫明,慢慢地向着雇佣兵的一边后退。 他们在干什么?好像情况有变化?问天极力地猜测着,货物的价钱一般都是提前说好了的,不可能会在这个环节出问题;林卫明人手少,实力远不及雇佣兵,他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普通的交接,还是交易了十年的老客户,为什么要埋伏一名狙击手在暗处?这显然就是对付林卫明的。 问天突然间灵光一闪:不好!他们是要对林卫明下手,这应该是马振远和林正颜和雇佣兵相互勾结,杀了林卫明,他们自己当老大。他转念又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晓飞和凯丽就会有危险;但他又想到,以高晓飞和凯丽的机警和身手,也不至于会处于被动,想到这点,问天顿时放下心来。 他猛地注意到前面狙击手的右手微微在动,马上意识到对方是在调试***上的光学瞄准镜,这是狙杀敌人之前的最佳角度调试。 那名狙击手正是得到了队友的暗示,他调试好***,判断出距离和风速的概率,然后静静地等候着狙击指令。 院子里却突生变故,只见林卫明右脚上扬,一股雪尘扑向马振远,他身形如电,一闪之间,左手已扣住了马振远的喉咙,右手的手枪也指住了雇佣兵的头目。 那几个雇佣兵或许都没料到林卫明会突然出手,更没料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快,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那名狙击手同时也得到了队友的狙击暗示,他嘴角上扬,狞笑着说了一声:“Bye-bye(再见)。”手指扣向扳机。 但他似乎听到了后面有响动,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向他袭来。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他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那么容易被听到的,除非是死亡来临前的一刻,可他却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晰,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问天本想抓个活口,但想到就算抓住了也问不出什么;再加上对方是欧洲人,不一定会听中文,他自己的英文水平又不是很好,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问天帮他捂上双眼,心里说: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以这种身份进来中国。他下手毫不容情,这是侵略,而侵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他,萧问天,是军人,中国军人。 问天并不是想要救林卫明,而是想到林卫明一死,雇佣兵和马振远就会联手合作,而他一个人同时要拖住对方这么多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只有利用林卫明和雇佣兵相互牵制,在他们双方混战之机,自己才有机会从中周旋,见机行事。 他把那狙击手的手枪和军刀解下,套在了身上,又把他的通话器也取下,放近耳边,只听到通话器里传过来喊话:“kill him(杀了他)。” 问天并没有深研这句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OK.”然后关上了通话器。 他把***移过来架好,向前瞄准,但那个头目并不在他的射击视线之内,而是被另两个雇佣兵分别挡住了。问天毫不犹豫,对准了最靠边的雇佣兵脑袋就是一扣扳机,只听得加装了***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颗子弹呼啸着飞出。 站在最靠边的那名雇佣兵正背着手一个劲地向队友发暗号,突然头一歪,滚倒在雪地里,一股鲜血从脑袋里渗出,很明显,已是被一枪爆头。 院子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但每个人的应变能力都非常强,忽地一下全部都找到掩体隐藏起来,马振远也趁机挣脱了林卫明,和两个雇佣兵一起闪到了一堆木头后面。 这个预料不到的变故让雇佣兵队长吃惊不小,他意识到己方的狙击阵地已经失去了,当然连队友也失去了,甚至还没开始,就失去了两个队友,而林卫明却毫发无损。 问天开了一枪,再上膛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闪到了掩体后面:“都比猴子还精!”问天嘴角一笑,眼睛紧紧地对着瞄准镜,静静地注视着院子里的变动。 “林卫明!你这个老狐狸,居然还留了一手。”雇佣兵队长躲在木头后,用不太准确的中文喊话。 “巴赫!这可是你先毁约的,还想要我的命。”林卫明躲在木屋后,他明白被人救了,但却想不到会是谁来相救,他可没有埋伏人手。 难道是林正颜突然反醒回来救援?但林卫明又马上否定了这种猜测,对方的狙击阵地选得非常精妙,以林卫明对巴赫的了解,他的每个手下都是各国退役下来的特种兵,都是在枪林弹雨之中活下来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每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他能够做为这个小队的狙击手,本身就是这个团队中的精英骨干,以林正颜的身手,根本就无法近身,更不用说是干掉对方了!所以说,现在救他的这个人,实力非常强悍,是一个绝对的顶尖高手,但他想不起自己所有认识的人中,还有着这么一个人物。 林卫明喊道:“马振远你个王八蛋,我待你不薄,对你只有恩,可你却忘恩负义。” 马振远回话道:“林老大!你老了,已经不合适干这行了。” 巴赫对着马振远怒吼道:“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振远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巴赫怒不可遏:“我们被你害死了!狗屎。”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巴赫毕竟是久经战场,愤怒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大门入内不远,院子里堆着好几堆两米左右长度的木头,还有着很多不规则摆放着的树根,倒是便于隐蔽,林卫明躲在木屋里了,而他和马振远则躲在一堆木头后,他的另外三个手下又一起躲在另一堆木头后,可整个院子都在***的视角射程之下,只要稍一露面,***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出子弹,一枪爆头。 巴赫沉思片刻,又再次审视地形,只见他的那堆木头和围墙之间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如果能够冲过围墙,就可以脱离上面***的视角范围,可以迂回袭击,或为队友报仇,或撤出边境重整队伍,两者都可以,但这六七米的距离,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地狱之门。 院子的围墙都是用一根根直径在二十多厘米的木头围起来的,或许当初林场是为了预防野兽的偷袭,所以建得相当牢固,树根的一头深埋地下,统一有着六七米的高度,中段又扎了横木,想要破墙而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巴赫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对着隔离的木堆喊道:“Carter(卡特)!” 卡特是一名黑人,高大威猛,听到喊声后伸出头来。 “Grenade(手**)。”巴赫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 卡特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颗手**,就势摇了摇,向着巴赫扔了过去。 问天正聚睛会神地盯着瞄准镜,看见从木头堆后飞过一个东西,手指毫不犹豫地一扣扳机。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手**在半空中被***子弹击中,一时间硝烟弥漫,铁块乱飞,好在卡特扔得不高,而且木头堆得够高,虽然没人受伤,但却吓得众人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Damn it!The deuce!(该死的!见鬼)!”巴赫狠狠地咒骂着,但这一枪,让他再次确定了开枪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问天笑了笑想:反正整座院子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中,只要我守在这里,你们就别想跑。只是不知晓飞和凯丽是否制服了对手?是否通知到了周继辉? 卡特大吼一声,一摆***,把枪口从木堆顶上伸了出去,就想向山坡上扫射。哪知枪管刚一冒头,“崩”的一声被子弹打个正着。他双手一震,***滚在了雪地上,枪管冒烟,吓得他仰躺在木头后,再也不敢乱动。 “浑蛋,他到底是谁?”巴赫对着马振远怒吼。 马振远心惊胆战地摇着头,他更是莫名其妙。 但雇佣兵毕竟是靠在战场上生存的异类,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作战方案也是腾出不穷,而且临战发挥灵活,巴赫和卡特不断地比划着手势。 问天从瞄准镜中又看到木头后一物飞出,手指又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只听得“崩”的一声,一块石头被子弹击得粉碎。 一名资深狙击手最快的射击速度间隔是二点五秒,等问天换膛后再次瞄准时,另一个雇佣兵已经稳稳地把一颗手**扔过到了巴赫的手上。 林卫明隐蔽在木屋内,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巴赫扔手**,立即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找出一支手电筒,透过木板缝隙,对着山坡上不断地打着闪光。他知道对方是个高手,应该看得懂灯语。对方刚才虽然救了他,但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一时也不敢贸然冒头。 问天当然读懂了林卫明的灯语,其实他也猜测到了雇佣兵们的意图。他们是想从木围墙炸开一个缺口,只要翻出了墙外,也就脱离了***的牵制,到时再想要困住他们就不可能了。但他也知道,雇佣兵都是一些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精英,在各国战场上摸爬滚打,有着非常丰富的临战经验,他们人多,而他和林卫明都是一个人,所以必需得和他暂时合作,才有可能狙止雇佣兵们炸围墙。 他拿出强光手电向林卫明发回了讯息,让他协助狙止雇佣兵炸围墙。 但林卫明并不想这样做,他在屋内非常有利,又熟悉地形,随时都可以撤退。他心里当然也知道,再这样拖延时间的话,对他非常不利,但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非得亲手杀了林正颜和马振远这两个反骨仔,还有巴赫。 突然间“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有着天摇地动之势,原来是巴赫顺着地面把三颗手**滚到了围墙下爆炸,只见硝烟弥漫,遍布了整个院子。 等到烟雾渐渐散开,巴赫定睛一看,只见爆炸处被炸断了两根木头,但这六七米的距离却不是随便就能跨越的,所以他们还得想办法。 林卫明的角度看不到巴赫,但看到了围墙高处有两根木头在摆动,知道他们已经炸开了围墙,只是一时还想不到通过的办法。 问天也知道雇佣兵炸开了围墙,他死死地盯着那六七米的距离,但他的位置太低,视角虽然能注视整个院子,但几乎是斜面的角度,加上硝烟弥漫,视线被大大地遮挡住了。 烟雾中人影闪动,似是要冲向围墙缺口,问天毫不犹豫开枪射击,随着子弹击中物体,他立即感觉不对,被他击中的,应该是一个长形雪地背包。问天迅速换膛,但卡特和另外的一名雇佣兵已把***伸了出来,一齐对着问天的方位就是一阵猛烈扫射,“突突突”,但雇佣兵并没有标准的方位目标,虽然双方的距离都在***的射程之内,却也射不准确。 问天低头隐蔽,随地两个翻滚,又快速地架好了***瞄准。 雇佣兵们扫射了一阵,卡特回头喊道:“Captain!You go first(队长!你先走)。” 淡淡的硝烟中,一个人影从木堆后冲出,奔向围墙缺口。问天猛地一扣扳机,子弹又呼啸着飞出。 又上当了!他暗叹一声,再次迅速换膛,但木堆后紧跟着人影一闪,正是巴赫趁着这二点五秒空档的微妙时机,闪身窜出了围墙的缺口。 问天暗暗佩服,对方能够把他的时间计算得如此精准,把握住这么微妙的机会,绝对是一个久经战场的人物,是个高手。 又一个人影从硝烟中冲出,问天一扣扳机,与此同时,“呯”的一声枪响,声音却是来自他身后的山坡之顶,院子里那个刚冲出木堆的雇佣兵身子一扑,两股血花从他的头上冒出,滚倒在雪地上,却是被两枪同时爆头。 问天也吃了一惊,就地一个翻滚,转身举着***向上搜索。 他的***是装了***的,而刚才同时响起的一枪却是不带***的,但对方的狙击点相比于他更为有利,而且是在山顶,***之外的武器根本就不在射程之内。 形势的突变,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更打乱了巴赫的作战计划。他们本来打算冲出来两个人之后,就对着狙击点迂回围歼,为死去的队友报仇,但现在看来,计划完全落空了。因为在下面的一切运动,都会暴露在山顶***的视线范围之内,一目了然,甚至在完全控制之中。 问天正疑惑间,突然一道闪光从他的眼前划过,并连续闪了几闪,正是***上光学瞄准镜的反光。(未完待续) 二十八、狼踪侠影 “是红狼!”问天大喜过望,既然上官红到了,证明高晓飞和凯丽已经通知到了周继辉,而白雪和周继辉的特战队,应该也离此不远了。 他精神一振,拿出手电对着山顶的上官红发出了讯息,接着放下***,拔出手枪,向着山坡下翻去。 高晓飞和凯丽正往林场急奔,远远听到林场方向枪声激烈,**轰鸣,知道问天已经和雇佣兵或林卫明交上火了,心中记挂,奋力上冲。 将近林场,只见院子里浓烟滚滚,枪声陆续传来,甚是激烈。两人潜到做了记号的雪杉下,取了各自的弓箭装备,返身向山坡上搜索潜行。 高晓飞和凯丽一进入视线内,上官红就从***瞄准镜中发现了他们,她从来路和两人的身形动作中,已判断出了是高晓飞和凯丽。 只听得院子里枪声已经停止,硝烟弥漫中毫无动静。两人悄悄地沿着山坡横里潜去。 “有情况。”走在前面的高晓飞向后打了一个手势。凯丽目光如电,双手持枪,两人一齐伏在雪地上观察。 就在此时,高晓飞口袋里的对讲机抖动起来,他连忙拿出来打开接听:“晓飞!我是红姨,我就在你们后面的山顶上。你们前面的狙击点是老大留下来的,他已经向院子潜下去了。你们可以过去,小心点,完毕。” “收到,谢谢红姨!完毕。”高晓飞惊喜交加,没想到上官红来得比他们还快。当下对凯丽一笑,向上一指,“红姨就在我们上面,老大潜下院子里了。” 两人摸近狙击点,一挺涂着雪地迷彩的***摆在雪地上,下面躺着一名断了气的雇佣兵。 凯丽过去探了探那名雇佣兵,轻声说:“这人身体已经冰凉了,肯定是老爸干的。” “哇噻!***M95,牛逼啊!”高晓飞对着那挺***两眼发光。他把弓弩往后一背,双手拿过***,“咔”的一声拉上枪膛,赞道,“够牛逼!” “喂!你会用这玩意吗?”凯丽拿着手枪四周警戒。 “当然会用,红姨教过,但能不能打得中目标就不得而知了。”高晓飞拍了拍枪身,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切!”凯丽苦笑着一摆手,“走吧,我们下去支援老爸。”她向着院子下看去,里面除了烟雾弥漫,却毫无动静。 高晓飞给弹匣压满十发子弹,扭下***,抱着***翻了出去。 “喂!你打不准干吗要带着它?”凯丽轻声质问,跟了下去。 高晓飞回头答道:“这不是可以装逼吗?你要是可以腾出手的话就帮我拍两张照片;再说了,我就是对着天空放两枪,也准能把马振远吓个屁滚尿流。” 凯丽忍不住笑了笑:“别臭美了,这时候还忘不了要装逼,真不把小命当回事!” 围墙之外的巴赫愤怒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带领这个强悍的六人战队居然遭遇了这场窝囊的战斗:六人小组已经损失过半,但卡特和另外一名队员想再要冲出围墙,那是比登天还难了——上面一高一低两个狙击点相互防御,自己想迂回偷袭更是不可能,搞不好还得全军覆没,最终会把命全部都留在了中国。 “Carter(卡特)!”巴赫朝着里面喊话。 “Captain!We can't get out,you go,later,don't come in China!(队长!我们出不去了,你快走,以后,不要再进来中国了)。” “Asshole,who the hell are you(混蛋,你到底是谁)?”巴赫对着山坡上面咒骂。 一百米开外,一个人正在向他迫近。 巴赫双手举枪,“呯”的开了一枪,就地一个翻滚,窜入了林中。 问天在他举枪的同时已靠在了树木之后,抬手也还了一枪,紧紧追了上去。 马振远拿着手枪躲在木头后,他本来是想跟着巴赫的后面冲出去的,但那个雇佣兵刚一冒头就被两枪暴头了,吓得他再也不敢痴心妄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真的想不明白!是不是林正颜?只是他肯定不知道,此刻的林正颜比他更惨,更可怜! 马振远悄悄地伸出头向木屋里看去,里面好像没有了林卫明的声息。他知道林卫明一定恨死了他,更清楚自己不是林卫明的对手。他和林正颜之所以敢反林卫明,主要是背后有巴赫的雇佣兵集团在撑腰,但现在的雇佣兵已是损失过半,连巴赫都自己逃命去了,谁还给他撑腰!他熟悉地形,心想只要跑去屋后,或许就能够逃出去,但他和木屋之间也有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这可是一段生死距离,他真的没有胆量去尝试。 只听得大门外传来了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出来缴械投降,马上出来缴械投降。” 马振远大惊,心想怎么连军方都出动了特种部队,看来这次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卡特拉开一颗手**,猛地向大门投去,“轰”的一声巨响,只炸得雪花泥土纷飞,浓烟滚滚,两个雇佣兵同一时间冲出了木头堆,向着围墙缺口冲去。他们深知与其两个人被困在一起等死,不如一同冲出去,这样最起码有一个可以活着。但他们还没跑出一半的距离,随着震耳欲聋“呯”的一声枪响,一名雇佣兵的头上甩出一道血线,滚倒在雪地上不动了。但卡特已趁着这空档冲到了围墙的缺口。 马振远看到了两个雇佣兵在比划,猜测到他们要冒死突围,随着他们冲出的同时也发力向着木屋的一边冲去,并且真的被他冲过了这十米的生死距离,冲进了木屋里,算是脱离了***的视线范围。他心里一阵兴奋,连忙翻过屋后,找路潜逃。 上官红倒是没有防备他们会用这招,但也心生佩服,心想毕竟是久经战场上的战士,这份勇气还是值得敬佩的。 卡特丢下***,挤过了围墙缺口,外面是一处低洼地,下面却是一片雪原林海。他顺势两个翻滚,已是滚下了围墙的范围,站起来想跑。 一支手枪顶住了他的腰间。卡特身经百战,虽然身材高大,但却灵活敏捷,在手枪刚刚触及身体的一瞬间,左脚后踢,“扑”的一声,把后面的手枪踢飞,跟着腰身一扭,一记左勾拳挥了出去,右手同时往下一探,已把腿上的手枪拔了出来。 但他的手枪还没举起来,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军刀迎面刺来。卡特大吃一惊,把头一扭,避过了军刀。军刀斜斜划过面门,寒气迫人,直奔他拿枪的右手。卡特只感到右掌背上一痛,手枪脱手滑落。对方右脚侧踢,半途中踢中了下落的手枪,把枪远远地踢了出去。双方同时往后退开。 这几下闪电般的搏击让双方都暗暗心惊。卡特站住脚步,定睛细看:一个穿着雪地迷彩的人站在他对面四米左右的雪地上,足足比他矮了两个头。 白雪拿下眼镜和口罩,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头短发,英姿飒爽,英气迫人。 卡特一呆,他做梦都不敢想,刚才和他激烈交手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女兵。只见她长相精美,看不出实际年龄。卡特是个老兵,所以并不会看轻战场上相遇的女性。他很清楚战场上没有性别之分,有的只是敌人,而且,刚才的交手已让他心惊。 白雪两脚不丁不八地站在雪地上,看似随意,右手拿着军刀缓缓抬起,指着卡特,做了一个让他拔刀的动作。她知道对手力量奇大,双方相差太过悬殊,格斗时间过长的话对自己十分不利,但她的军旅生涯中,多次历经战场,犹以格斗为优,但军人的搏击不是比武,更不是擂台比赛,而是杀敌,军人中的搏斗都是必杀技,你死我活。 卡特拔出军刀,大吼一声,向着白雪全力撞去。他打算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她一下子撞飞出去。 白雪静静地站着不动,对卡特的怒吼似乎视而不见,直到他冲出了两米。她的右手猛然一抖,军刀激射而出,直插卡特面门,身随刀至,身体同时向前倾斜,闪电般向着卡特弹了过去。 军刀带着破风之声闪电般飞到。卡特大吃一惊,身体后仰,军刀擦着他的眼睛面门呼啸而过,寒气迫人,但他虽然避开了军刀,全身却门户大开。白雪娇吒一声,双脚猛力一蹬,一个空翻,从卡特的头顶翻了过去,突然腰间一阵激痛,却是中了卡特的一记重拳。她身在空中,无法闪避,强忍住激痛反手一抖,一条皮带已套在了卡特的脖子之上。她双脚落地,大喝一声,双手猛力一扯皮带,从后面把卡特骆驼一般高大的身躯仰面朝天地扯翻在雪地上。 卡特脖子被套,连气都透不过来,更发不出声音,心中不免慌乱,闷吼一声,军刀向上乱挥,企图去砍白雪的双手。白雪双手扯住皮带,右脚踢出,卡特军刀脱手。白雪右手一伸,把军刀接住,左脚跟着踢出,正踢在卡特的头上,她就地一滚,军刀已斜斜地划过了卡特的喉咙。 卡特躺倒在雪地上,一只手捂着喷血的脖子,一只手对着白雪缓缓地竖起大拇指,圆睁着双眼,拼着最后一口气挤出了两个字:“China(中国)!” 白雪单膝脆地,一只手捂着腰间,喘着气一字一句地说:“China,a forbidden land for mercenaries,forever(中国,雇佣兵的禁地,永远都是)。”说完,她痛苦地皱着眉头,重重地“啊”了一声,仰面倒在雪地上。 “咳咳!”白雪用手捂着腰间,痛苦地喊道,“痛死我了!妈的!姑奶奶我好久都没有这样打过架了!”她脸露微笑,张开双手仰天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场屋后的林海雪原里。 马振远拿着手枪,慌不择路地向前逃窜,连军方的特种部队都出动了,他已经不再抱着任何的幻想,只希望天见可怜,能逃得一命。 “嗷呜,嗷呜……”突然间,从空旷的林海雪原深处传出了几声狼嚎,虽然只有几声,但声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 马振远更是被吓得辨不明方向,匆匆忙忙地奔逃。 “马大哥!跑这么快去哪呀?”一个声音冷不防从侧面的雪林里传了出来,只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但等到他回过魂来再看时,更加惊讶得连下巴都差点儿掉了下来。 只见高晓飞在离他五米左右的一块岩石上架着一挺狙击步枪,正在对着瞄准镜瞄准了他的脑袋,凯丽笑盈盈地靠在高晓飞的身边,一甩一甩地把玩着手枪。 “你们……你们……”马振远见鬼似的惊叫起来。 “我们问你跑这么快想去哪?”凯丽笑盈盈地问道。 “去散步,去散步。”马振远疑惑万千,他相比林正颜要聪明一点,但就算他再聪明一千倍一万倍,却也绝对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散步你跑这么快干吗?你把枪丢过来,跑起来就快多了。”凯丽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马振远看了看高晓飞的***,只得把手枪丢了过去。 “看在你昨晚那一餐杀猪菜的份上,我让你跑一百米,跑吧。”高晓飞“咔”的一声拉上了枪膛。 马振远额头见汗,哀求道:“晓飞兄弟!凯丽小姐!你们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高晓飞道:“放屁的时候你当然会惊天动地,但过后就苍白无力了。我们这不是要放了你吗?跑啊。” 马振远哪里敢跑? 凯丽对着高晓飞笑道:“你也真够小气的!味道这么好的一餐杀猪菜就只值一百米?”她转头又对着马振远说,“我再给你加多五十米,跑吧。” 马振远当然还是不敢跑。 凯丽笑道:“你跑啊!这条件够宽限的了,他打不中你的,只是在装装逼而已。” 高晓飞笑了笑说:“马大哥!其实你并不笨,只是懒得聪明罢了。” 马振远哭丧着脸不敢回答。 高晓飞又说:“我告诉你吧,你只管跑,不要往后看。人嘛,活着的时候就得向钱看。” 凯丽拍了拍***,“咯咯”娇笑道:“其实嘛,这道理马大哥都懂,可就是不敢跟你讲道理。” 高晓飞叹息了一声,放开***,耸了耸肩膀说:“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拿着枪欺负你一个特不公平?” 马振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敢回答。 高晓飞走上几步,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为了消除你这种不平等的心理,来吧,只要你打赢了我,你就可以走了。” 马振远只感到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你说话算数?” 高晓飞一摊双手,笑道:“当然算数,吃人家的嘴软,谁让我们吃了你这么好的杀猪菜。不过我打人很疼的,你忍着点。” 高晓飞话音未落,马振远突然右脚踢出,“呼”的一声,一股雪浪直冲高晓飞双眼。哪知高晓飞早有防备,斜刺里一闪,向侧面退了几步,避开了他左脚的横扫。 “喂!犯规了。”凯丽一手拿着一支手枪,靠在岩石旁看着。 “没事。”高晓飞百忙中应了一声,“就当是还他杀猪菜的人情了。” 凯丽耸了耸肩膀,甩了一甩右手的枪,笑道:“嗯!真够大方!长得帅就是不一样!” 马振远一脚迫退高晓飞,心中得意,更不饶人,右脚继续横扫,向着高晓飞踢来。 高晓飞不避不让,右脚闪电般踢出,“扑”的一声,正中马振远右脚膝盖关节处,只踢得他痛疼难忍,一条腿几乎麻木,不听使唤。 “你太慢了!”高晓飞不容他喘气,又是一脚踢出。 马振远正疑惑间,高晓飞另一脚又已踢到,他头一低,总算是避开了这一脚,但已经险象环生,不知所以,只感到右腿麻木不仁,站立不稳。 高晓飞顺势一扭身,又是一脚飞踢过去。马振远站立不稳,避无可避,“扑”的一脚,正中肩膀,只踢得他似风中摇摆的落叶转了几转,还未停下,高晓飞左脚又到,“扑”的一声,正踢在马振远的脸上。他双脚相继踢出,连续不断,虎虎生风,只扫得雪花纷飞,四散溅了开去。 马振远毫无还手之力,脸上中了三脚,身上更是中了五六脚,“扑”的一声仰面朝天地滚倒在雪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喂!起来接着打啊!你不是特想跟我打架吗?”高晓飞走了过去,只见马振远的脸被踢得像个猪头。“喂!干吗绷着个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让大家开心一下嘛。” 凯丽也走了过来,看着马振远的脸忍不住好笑,对着高晓飞说了一声:“真够狠的!”又踢了踢马振远笑道,“这打架嘛,就好比打电话,不是他先挂,那肯定就是你先挂了!” 高晓飞看着像个死狗一样躺在雪地上的马振远,摇摇头感叹道:“我本来想骂你几句也就算了,可你,非要让我揍你一顿,才知道我是个文武双全的优秀人才。” 距离边境不远的雪林里。 巴赫心情激愤地穿越在林海雪原之中,朝着边境线而去。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队伍会在中国境内全军覆灭。这是他入行二十年来最耻辱的一场战斗,甚至耻辱到想自杀,所有的队员都死了,就剩下了他一个,这是何等地耻辱啊!他们辗转世界各地,在全球不同地域的战场中生死激战才得以生存下来的精锐战士,就这样全部消失在中国了。 他想起了卡特最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队长!我们出不去了,你快走,以后,不要再到中国来了。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可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他甚至失败得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战无不胜的巴赫队长,你的队员呢?”林卫明从树林中闪出。 巴赫手枪一举:“林卫明。” 林卫明摆了摆手中的枪:“如果我要杀你,还能让你拿枪指着我吗?”他见巴赫炸开了围墙缺口,知道他肯定能够冲出来,也算准了他想要尽快出境,只有这里才是必经之地,所以他潜出了院子,来到半途等候。 巴赫放低枪,怒气冲冲地说:“你让我损兵折将,还全军覆灭,到底还想怎么样?” 林卫明也怒道:“今日之败,都是你平日里太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后果,你自以为天下无敌,却没想过强中自有强中手!要不是你们设计想杀我,能惹出这样的事吗?” 他定了定神,缓缓地说:“不过,整件事的疑点很难想透!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应该也不是马振远和林正颜的问题,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你是说,除了你、我、马振远,还有另外的人?”巴赫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猜测到了,那个相救林卫明的人和他也不是一路,只不过是在利用林卫明来对他们牵制而已。 林卫明仰天叹息:“中国军方,这可是无法想象的!” “我要回去重整队伍。”巴赫愤慨地说,他看着林卫明,“今天的局面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你有什么打算?” 林卫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就算了,可马振远和林正颜那两个狗东西吃里扒外,我非杀了他们不可,不过,我量他们肯定也逃不脱中国军方的围追堵截。” “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跟我合作吧?我们重整旗鼓,再到战场上打出一片天地。” 林卫明自嘲地笑了笑:“我好不容易跳出了那个地狱,难道还要再跳进去吗?” 巴赫道:“你说是地狱,可我觉得是天堂!” 林卫明苦笑道:“天天以杀人为乐,天天和鲜血死人相伴,天天以杀人来换取自己所谓的生存,这也叫天堂吗?” “那是钱,是钱!”巴赫摊着手说。 林卫明挥了挥手:“我在国内过得踏实,能睡得着觉,我不要再回到以前,甚至不要再想起以前的日子,最起码这里是我的国家,你走吧,最好不要再到中国来了。” 巴赫不至可否地笑道:“你的国家?一个双手粘满了鲜血的雇佣兵,一个走私军火的****,也配说爱国,这也太可笑了吧?” 林卫明看了巴赫一眼:“不错,我是杀过人,但我从没杀过手无寸铁的平民,更没杀过一个中国的老百姓,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当然,我也该死!”他已经厌倦了以前那种靠杀人为生的日子,不想再跳进那个人间炼狱;最少,他现在不用天天都做恶梦,他当然也知道走私过来的武器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但那是他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他只能是尽量少做,靠着这点来支撑着他人性最后的闪光点。 巴赫见无法说服他,也只能作罢,看着林卫明说:“那我们就此别过。”转身向着边境的方向走去。 “既然来了,就想这样走了吗?”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间从雪林中传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雷贯耳,有着雷霆万钧之势!(未完待续) 二十九、终极之战 巴赫和林卫明同时大吃一惊,全身只感到一股压力袭来,虽然他们身经百战,但这种气场却是前所未遇。 两人极速转身,两支手枪同时指向发音处。 “呯呯”两声枪响,几乎听不到有间隔中的时间点,巴赫和林卫明手中枪同时落地。两人一惊非同小可,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看了过去。 萧问天右手握枪,稳步从雪林中走了出来。 “举手后退,离枪三米的地方站定。”问天拿着枪,一步步迫上前去。 巴赫和林卫明举手后退。 “你是谁?” “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已经侵犯了中国的法律法规,就要受到中国**的审判。”问天的回答大义凛然。 “你不是军方的人?”林卫明问道。 “我是一个中国人,就有责任维护中国的法律法规,这里是中国,容不得任何的侵略者在此放肆。在中国的领土上,一切的法律法规都不容践踏。” 巴赫愤然道:“我们今天的失败,都是拜你所赐?”他怒吼一声,扑了上去。他的队员都死在了这场战斗中,如今仇人就站在面前,他只有拼命一搏。 问天并不想杀他,见他双眼冒火,迎面扑来,一侧身,右脚飞踢,扫向巴赫面门。巴赫不敢硬接,身体后仰,避开了这一脚。问天就势下蹲,一个扫蹚腿,脚勾处,巴赫站立不稳,仰天跌下,但总算身手矫敏,双手向后一撑,向后一个空翻站了起来,“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问天并不停顿,身体弹起,腰一扭,左脚扫出,踢向随后冲过来的林卫明,“扑”的一声,正踢在他的双手肘之上,只踢得雪花纷飞。林卫明只感到双手一麻,急向后退开。 问天一展身手,两脚之间就逼退了巴赫和林卫明,手上的枪一摆,喝问道:“还有必要再试试吗?” 巴赫和林卫明怔怔地站在当地,做声不得。 问天目光如电,质问巴赫道:“你们以这种身份入侵中国,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失败。中国,是雇佣兵的禁地,永远都是。” 他转头看着林卫明说:“你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回头吧!同时我也谢谢你收留并照顾了凯丽和晓飞!” 林卫明突然恍然大悟:“你是凯丽的父亲?可你不应该是美国人吗?”他猛然间想明白了很多其中的原因。 “我是中国人!” “哈哈哈哈!”林卫明突然间仰天长笑,“天意啊!天意!” “要不是你刚才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可是我也回不了头了!你开枪吧。”林卫明笑了笑,或许,他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问天说:“我不是执法者,没有权力对你们进行处决,你们在中国犯下的罪行,自有中国**对你们做出审判。” 问天正想弯腰捡起雪地上的两支手枪,突然间对面的巴赫“呼啊”一声嚎叫。 他只感到一股压力自背后袭来,紧跟着“嗷呜”两声,从他后面的树林中猛地窜出一头黑熊,左摇右摆地向着他冲了过来。黑熊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所吸引,走过来后又被巴赫的吼叫声所激怒。黑熊、问天和巴赫之间就是一条直线,而问天是中间的位置。黑熊首当其冲,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他压了过来。 问天不敢和它硬碰,枪口朝天,打算鸣枪把它吓走。哪知暴怒中的黑熊已疯狂到了失控的地步,只见它耳朵后翻,竖起背颈上的黑毛,头部快速地左右晃动,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牙齿磨得“啪啪”作响,双脚直立,重重地扑了过来,熊掌一挥,猛地一巴掌,犹如横扫千军之势。 问天将身一闪,刚举起的手枪被黑熊一巴掌拍个正着,顿时手臂酸麻,手枪立即脱手飞了出去。他顾不上找枪,就势一个翻滚,避开了黑熊的正面袭击,右手一探,已把腿上的军刀拔了出来。 巴赫站在问天的正对面,远远看到黑熊走来,心念一动,连忙出声激怒黑熊。他见黑熊直击问天,而问天手枪落地,又忙于应付,转身向侧面就跑。 哪知黑熊一击不中,脚步却不停留,直接就向巴赫冲了过去,口中咆哮如雷,暴怒之极,熊掌一挥,又向巴赫拍到。巴赫大惊,他本来只是想利用黑熊来牵制住问天,好让自己趁势逃跑,哪知道这怪物竟奔自己而来。巴赫身子急退两步,用力向侧面一扑,顺势一个翻滚,单膝脆地,却和林卫明挨在了一起。 黑熊“嗷呜”一声,又返身扑了过来,四脚生风,瞬间又已冲到。 巴赫和林卫明同时翻滚,向两边分开,寒光闪过,已各自拔刀在手。 黑熊巨掌一挥,猛地向林卫明拍下,林卫明不敢硬接,又向侧面闪避。巴赫身子跃起,大喝一声,一刀砍在了黑熊的肩膀之上,但熊皮厚实,军刀也只能让它受了一些皮外伤,但这一刀更是把它惹得咆哮如雷,牙齿磨得“啪啪”作响,双掌翻飞,张开了血盆大口,猛地转头向巴赫咬来。 巴赫大骇,着地滚开,那黑熊先是被他激怒,再是被他砍伤,想是恨他入骨,狂躁异常,猛地追着他撕咬,看样子是非要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问天看那黑熊,只见它体毛黑亮而长,下颏白色,胸部有一块白斑,头圆,耳大,肩高近两米,身体粗壮,正是一头壮年的雄性大黑熊,这可是人类不可匹敌的大型巨兽,凶猛异常。 巴赫和林卫明已是在黑熊的疯狂攻势之下险象环生。问天猛地一窜,已窜到了黑熊的后面,他向前跨步起跳,双脚齐出,猛力踢在黑熊的背上,“扑”的一声,把黑熊踢得向前扑出了好几步。问天和巴赫以及林卫明虽然是敌人,但却不想看着他们丧生于熊口,看到形势危急,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 黑熊返过身来,又猛吼一声,张口又扑了过来,但却不扑向问天,而是向着巴赫咬去,想来对他的仇恨已是刻骨铭心,这梁子应该是结下了。 三个人之中,问天是真心救人,林卫明是出手相助,只有巴赫是想趁机逃跑,可没想到黑熊偏偏就是追着他不放,简直就是让他心力交瘁,却又无可奈何,如果没有问天和林卫明加入战团的话,单靠他一个人,早就丧生熊口了。 问天有心救人,但却无心伤熊,一时之间,黑熊竟是越战越勇,几近疯狂,咆哮连天。三人在它的猛烈攻势之下,竟也是手忙脚乱,步步遇险,各人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嗷呜!嗷呜”,突然间,从空旷的林海雪原深处传出了一阵阵的狼嚎声,声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 黑熊听到狼嚎,缓了一缓,攻势顿时松了下来。问天心念一动,退开两步,突然间仰天长啸,口中也发出了“嗷呜嗷呜”的狼嚎声,一时间竟和雪林里的狼嚎声混在了一起。 他的举动让巴赫和林卫明都吃了一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连战斗力爆炸的黑熊也同样惊异不已,咆哮如雷的怒吼一时之间平静了不少。 狼嚎声一阵紧似一阵,一阵阵压了过来。 “是狼群!”林卫明大惊失色,狼群是地球上所有物种都谈之色变的恶梦,包括了人类。 狼群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统一行动,绝对服从,协同作战。狼的一生就是战斗的一生,即使肉体与灵魂将要分离,同样从容,生不所乐,死不所惧。 狼,集凶残与智慧于一身,一只头狼,一生要经过无数次残酷争斗,在狼的世界,只相信强者。那种目光凶恶,拖着一条扫帚似的尾巴,到处追逐肉食动物的狼,是最贪婪最凶残的。狼群所到之处,任何它们可以吃得下的动物,都会被吃个精光。它们为了吞噬猎物,可以一直紧紧跟踪数百里。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前面有一点儿肉食目标,狼就会成群结队地去追逐。 “狼群!”巴赫惊慌之余一翻身,躲开了黑熊的一巴掌,正庆幸间,哪知黑熊怒吼一声,熊掌紧接着拍下,似是要在狼群到来之前把他撕裂。巴赫险象环生,一个翻滚,但重伤之余却再也闪避不及,黑熊的巨掌把他的衣服和左臂撕下了一大块。 巴赫“啊”的一声惨叫,让人心胆俱裂。但黑熊似乎不想就此放过他,咆哮一声,高举着两只熊掌,猛地向倒在雪地上的巴赫狠狠劈下…… 巴赫无法闪避,右手奋然举起军刀,使劲插向黑熊的左腿…… 问天不忍看着他就此死去,大喝一声,身体弹起,全力向着黑熊冲去,“扑”的一响,右肩膀重重地撞在了黑熊的身上。黑熊身子一歪,被他撞得在雪地上翻了一个滚。 巴赫拼死一搏,全力刺出,军刀“嗤”一声响,直没至柄,不偏不倚正刺进了问天的右胸。 巴赫惊恐万状,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敌人的萧问天会在这个时候舍命相救,吓得右手放开了军刀,双脚急蹬,双手撑地,向后倒退。突然间手上摸到一件冰冷的东西,顺手拿了起来,却是一支刚才掉在雪地上的手枪,他脑袋迷糊,神智不清,猛地举起了手枪。 “老爸!”问天迷迷糊糊中看到凯丽飞扑过来,对面的巴赫正举起手枪。他突然间犹如触电,“啊”的一声暴喝,右手奋力拔出插在胸口处的军刀,顺着一拔之势,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着巴赫甩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跟着飞出,挡在了巴赫和凯丽的中间。 “呯”的一声枪响,巴赫倒在了雪地上,脖子喉咙处插着他的军刀。林卫明则倒在了雪地的中间,是他及时冲了出来,冒死挡下了巴赫射向凯丽的子弹。问天仰面倒在了雪地上,胸口处血如泉涌。 黑熊被枪声吓了一跳,“嗷呜”一声,又想反扑过来。 突然“嗷呜”一声狼嚎,一匹野狼闪电般跳了起来,扑到了黑熊的面门,张口就咬。黑熊本来就害怕狼群,咆哮几声,奋力甩掉野狼,转过身体,亡命地奔逃。 “老爸!”凯丽哭喊着冲了过来,双手紧紧地压着问天的伤口。 “老大!老大!” 二十多匹的狼群静静地把他们围了起来,没有嚎叫,没有撕杀,也没有战争!带头的那匹狼,正是他们从猞猁的利爪之下救出来的母狼。 “林大叔!”凯丽带着哭腔爬过去,林卫明的身体动了动。 “林大叔!”凯丽扶起了他的头部。 林卫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林大叔!”凯丽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凯丽!林大叔我……是个……坏人!”林卫明断断续续地说。 “林大叔!不是的,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坏人。”凯丽摇着头,眼中泪如雨下。 林卫明慢慢地举起手,帮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露出了微笑,轻轻地说:“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她也是……美国人,像你一样漂亮,如果……她还在的话,也和你一样大了!” “林大叔!”凯丽泣不成声。 “很可惜,林大叔……再也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尝一尝……闻名天下的鬰州狗肉了!” “我这有,我这里有,闻名天下的鬰州狗肉!闻名天下的鬰州狗肉!”凯丽哽咽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手忙脚乱地解背包。 “啊”她焦躁地低嚎了一声,发疯地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拿了一块烤狗肉,抖着手送到了林卫明的手上,又慢慢地移动到了他的嘴边。 “真香!”林卫明闻了闻,把眼光缓缓地移向问天,喘着气问,“你是……雪狼?” 高晓飞抱着问天倚在他的怀里,对着林卫明点了点头。 突然间,两行热泪从林卫明的两边眼角流下:“雪狼,一个传奇,二十年前,就已经听说过……雪狼的事迹,我一生追逐的梦想,就是想成为一个……像雪狼一样……保家卫国,为了正义……而战斗的中国军人!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林大叔!林大叔!” 生命,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有些事,不管是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林大叔!林大叔……” 林卫明拿着烤狗肉的手,慢慢地滑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漫天的雪花在风中无助地摇曳,仿佛是谁在哀怨地哭泣,又像是吹不散的淡淡愁绪,凄凉而无助,带寒意的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孤零的落叶。 苍蓝的天幕低垂。远处,是苍鹰高昂凄凉的长吟,撕心裂肺地响彻了整个长空。离群的孤鸟回头望去,寥廓的,只有自己渺小而孤单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之间飘荡,起起、落落! …… 一个多月后,冰城国际机场。 “天哥!你确定,你的伤全好了吗?”白雪关心地问。 “早就好了,只不过是你们不放我走而已。”问天笑着回答。 “就怕你没有完全恢复嘛!说得好像我关你禁闭一样。”白雪笑着说。 问天哈哈大笑,活动活动了身体:“全恢复了,不信?要不要打一架试试?” 白雪也笑道:“老大!我哪敢打你呀!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你。” 问天笑着接过她的话问道:“你们以前不是挺想打我的吗?” 白雪笑着点了点头,又叹息了一声说:“是的,以前,你对我们太严厉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要不是你当初的严厉教导,我们几个早就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就好比这次的黑人雇佣兵,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惊!” 问天走上两步,为她整理了一下军容,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独挡一面的高级军官了,有些事情,该放手时就放手,年轻人才会有更宽广的发挥空间,他们,是中国军队未来的希望,更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希望。” 白雪“啪”的一个立正,举手敬了一个军礼:“谢谢天哥!” “白姨!你太厉害了!”凯丽走过来,对着白雪竖起了大拇指。 高晓飞和章凯也并肩走了过来。 白雪拉着凯丽的手,笑道:“凯丽!晓飞!你们都很棒!” 章凯走到问天的面前,一个立正,敬礼:“萧大哥!你让我们感受到了当年的雪狼风采!” 问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七匹狼能否再续辉煌,就靠你们来延续了。” 章凯大声回答:“请雪狼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寄予的厚望!” 白雪笑着骂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这在机场呢,又不是你的集训队。” 章凯昂首挺胸,又大声回答:“是!” 惹得凯丽和高晓飞忍不住笑了出来。 问天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又看着白雪和章凯说:“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深深地根植在每一位中国人的心中;而中国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虽然我们处在盛世年华之中,但也要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心理准备,随时做好应付一切外来力量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还我们的国土一片安宁。” 白雪和章凯并排地站在机场之外,目送着呼啸而起的飞机立正敬礼,他们的耳边,又响起了问天刚才的话:中国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虽然我们处在盛世年华之中,但也要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心理准备,随时做好应付一切外来力量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还我们的国土一片安宁。 飞机开始爬升高度,窗外掠过不断变幻的白云。地面的村庄、山川、河流一点点变小,渐渐地模糊起来。 “老爸!你喝点水。”凯丽拿过一瓶矿泉水扭松了盖子,递给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问天,又转头拍了拍坐在侧面的高晓飞,“喂!高晓飞!你干吗无精打采的?” “困啊!”高晓飞头也不抬。 “喂!现在什么时间呀?刚上飞机你就困了?”凯丽不置可否。 “昨晚章凯送了我一本教人如何快速入眠的书,我一直看到了天亮都没合眼!” “哈哈哈哈!”凯丽连忙用手捂着嘴巴不让笑声发出来,但却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那书上都说了一些什么呀?”她笑得抹着泪水追问道。 高晓飞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的是一个卖**的小女孩,在圣诞节的晚上上街卖**,她卖了一个晚上都没卖出一个,后来她实在是冷得不行了,就想起了她过世的祖母,然后就点燃了一个**,于是,整条街的人都见到了她的祖母。” “哈哈哈哈!高晓飞!你个坏蛋,我捶死你。”凯丽在他的肩膀上乱打,一边笑,一边抹着笑出来的泪水。 “哈哈哈哈!” 伤心时的泪,开心时的醉,只要付出了,天堂里的笑声,就不是传说。(全书完) 敬请期待:《最后的秘境四:死亡之海》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