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阿罗萨传说》 第一章锄头噩梦 1 整个阿罗萨大陆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千年之久,却因为一国“弗彻尼特”的崛起结束了这种局面,简而言之,他掌握了战争的主导权。 在阿罗萨大陆中部的国家“阿尔尼尔”的一个通往乡村的道路上躺着一个裸男,在旁边,站着一个体型壮硕的大叔。 “你是变态吗?小子?”一个人扛着锄头,眼底下是个浑身**的小伙子,看样子大概19~25岁,有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被称为“变态”的那个人的胡子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躺在地上的人一句话都没说,他不想理这个可以发出怪物一样声音的“老烟嗓大叔”。 可以的话,他希望醒来听见第一句话是温柔又挑逗的女声,这说明说不定晚上发生过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但他确实被那个人的一句话喊醒了,他挠了挠屁股。 然后…… 他发现这个触感确实是没有穿任何的东西。 因为不敢相信,所以他又摸了一下。 果然。 大叔看见地上的人摸自己的屁股老起劲了,认定了这人是个变态。 “变态,吃我一锄!”老烟嗓大叔拿起锄头挥了过去。 “哈哈…就凭你那慢动作还想打到我。” 躺在地上的小伙想起来,但是他起不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根本使不上劲。 “唉!?…不要啊!” 他眼睁睁的看见一个锄头砸了下来,下意识的想到了被砸烂的西瓜。 “bang~”发出了敲打西瓜的声音,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中午,在一座木屋里。 “我说你,要是砸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啊……” 他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交谈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想睁开眼,但是没有那个力气,他第一次感觉眼皮子有这么重。 “嘿嘿……我还以为他会躲过去,没想到这个人是个傻子,根本不躲,我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老烟嗓的声音,是那个给了自己一锄头的混蛋。 “已经两天了,我看他是不会醒了,反正是个变态,不如就把找个地儿埋了吧,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当地的贵族,也不是这里的人,根本没见过。”大叔试探性地向旁边的女人说道。 “说的也是,我们这也没有多余的口粮养一个变态。” “来,你抬这边。”大叔把袖子撸起来,吐了两口唾沫,在手里擦了两下。 [喂!不要拿你吐过唾沫的手碰我的头啊!]他很想喊出来,但觉得现在的情况很是危急,必须用全部的力气做个解释。 “我…” “说话了,老公。”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身上只有隐私的地方盖着一张黄色的厕纸。 “看我再给他来一锄头。” 大叔拿起旁边的锄头刚要砸下去却被妇人制止。 “先听他说完。” “我…不是…变态。”随后他晕了过去。 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后面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晕过去了?” 两人相视了一会。 “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锄头!” 锄头重重的落下,刚好停在了离眉头还有一点的地方。 “是晕过去了。” “怎么办?”大叔放下锄头,让老婆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放这吧。” “可是……万一是个贵族,日后来报复怎么办?” “说的倒是轻巧,你砸他脑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变态’可是恨之入骨啊,要不是隔壁的小崽子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能这样吗?” 妇人咽了一口唾沫,双眼闪烁着迷离的神情,过去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飘过,她的老公并不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而且是两人同意的。 “说的也是。” 隔壁的科德家墙头草已经1米多了,完全荒废掉了,成了野草的集会所,是她的丈夫做的,她丈夫那天提早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妻子被捆在房梁上被科德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科德,只不过科德门前的一处地方野草却长得格外旺盛。 “我说,到底怎么办?这年头想要活下去可是真不容易啊。” “还不都怪你,没好好看着农田,都被糟蹋了。” “这能怪我吗?大晚上谁不是好好在家呆着睡觉啊。说不定就是这个变态做的,故意把咱们的农田糟蹋了。” “真这样的话,让他赔给咱们不就是了。” “你别忘了他脑袋上现在还留着我的锄头印呢,再说,你看他这样子像是带着钱吗?” 两人相识一眼,再次陷入死局,他们已经讨论了一个下午了,对于如何处理这个人根本无从下手。 “不如,咱们就问问尤里尔吧,他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不想想,他要是把你揭发了还能赚一笔赏钱呢,这个世道谁不是见钱眼开?” “说的也是……” 妇人突然眼前一亮,露出了有办法的神色。 “不如,咱们就把他卖给那个人吧,他肯定不知道他是谁,咱们就说实在路上捡来的,而实际上就是捡来的,这样一来咱们还能赚一笔。” “这可是个好主意,但这个人半死不活的你说他会买吗?” “买不买试试不就行了。”妇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决定就这么做了。 2 在阿罗萨的西部国家“阿尔加达”的皇宫,这个宫殿可谓是穷奢极侈,就这个“简简单单”的宴会厅里: 穹顶上挂着一排金闪闪的灯具,其中还密密麻麻镶嵌着米粒大小的水晶,在蜡烛的火光下十分耀眼,而在灯具的下面是一个个窜动的人影和铺满食物的餐桌,这个宴会厅长达占地面积多达1000平方米,当然实际上用不着这么大,但是它必须这么大。 “一会儿公主就要出来了,我可得好好表现一下。”一人身着蓝色燕尾服,端着酒杯,酒杯里面装的是阿尔加达的[宴酒],一种只能在重要日子才能品尝到的美酒,连贵族都很少喝到过。 “这是当然的,弗里杰森大人,我们几个之中,不不,在整个宴会厅里,只有您才配第一个亲吻公主大人的手吧。” “阿尔泰大人说的极是。” “哈哈……你们两个可真会说。”弗里杰森笑了几声,[这不是当然的吗?还用你们说吗?一群蠢货。] “喂,弗里杰森大人,等你当了国王可别忘了照顾我们几个。”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会忘记兄弟们的相助呢。”[国王的身边怎么能没有几条忠犬呢?] 礼乐声响起。 (大号和小号的声音) 礼乐声停下。 众人都紧紧盯着二楼的阶梯口,等待着公主的现身。 这是阿尔加达公主的第一次现身,16岁的公主第一次现身。 传闻中阿尔加达公主完美地继承了王国第一任女皇的容貌,甚至已经超越了她。 阿尔加达的第一任女皇是被票选出来的,当然是因为拥有者绝对的容貌,阿尔加达人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称为女皇,才对得起整个国家的威严。 在第一任女皇的登基典礼上,目睹女皇的容貌后,就有四分之一的人晕了过去,也有男人因为得不到这样的女人发疯,弗彻尼特也因为女皇的关系曾经跟阿尔加达发起过一次战争,但因为女皇的出面调解:女皇亲吻了弗彻尼特国王的额头。然后弗彻尼特便撤军了。 据说弗彻尼特国王之后的一年都没有洗脸。 这是这些贵族们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但每一次听都会惊讶于世界上竟然存在过如此貌美的女人,他们都咽了一口吐沫。 宴会厅里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隐约地听见众人的心跳声,他们已经忘记了呼吸。 等待着,等待着…… “哒…哒…哒……”阶梯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砰。”一人倒在了地上,他因为紧张过度倒下了。 “呜呜……”一人眼角滑过几滴泪水,他哭了起来。 众人都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阶梯口。 一只水晶鞋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在灯具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片星空,然后是水晶鞋上雪白的脚背,还有连接着脚背的脚踝。 “砰。” “砰。”两人倒下,其中一人的脸色发紫,很明显他忘记了呼吸,导致缺氧了。 然后是蓝色的裙摆,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花边。 随后出现的是她的脸,这一下子来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承受住这剧烈的视觉冲击。 一半人都倒了下去。 “弗里杰森大人!” “滚,不用你扶我。”弗里杰森差点就倒了下去,因为阿尔泰的一声呼喊才回过神来。 “士兵!士兵!”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士兵进场把晕倒的贵族抬了下去。 没倒下的都盯着公主站着一动不动。 “弗里杰森大人,手帕。” 弗里杰森这才意识到口水已经留了下来,但他不想移开自己的眼睛,他意识到他错了,本来只是以为公主只是自己成为国王的工具,但现在,他很明确,为了她,他什么都会做,就算是让自己去死,只要她开口…… 那双嘴唇,那个鼻子……激起了他的触摸欲望。 “大人,不能再往前了。” 士兵挡住了弗里杰森,他被挡在了台阶下的楼梯口。 “失礼了。”弗里杰森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态。 国王出来了,披着一身红色的长袍,戴着一顶金色的王冠。 那顶王冠与国王整体的衣着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阿尔加达代代相传的王冠,从第一代阿尔加达国王一只传到第25代国王[切尔伦德·冯·霍兹贝尔]手里。 “这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未来的女皇[碧尤特夫奥·高·霍兹贝尔]。” 国王再次宣布了下一代的国号“高”。 国王等待着。 等待着台下的动静或者说是鼓掌声。 但是没有鼓掌声,众人只是紧紧地盯着公主。 “嗯哼!”国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台下的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然后响起了鼓掌声。 “陛下,我要去一下厕所。”公主揪着国王的长袍。 在旁边的女仆“嗯哼”了一声,她对公主刚才的发言很不满。 “嗯,去吧。”国王很宠爱她。 她又回去了,进到了黑暗的阶梯口。 众人的目光也像被黑洞吸住了一般,失去了神色。 “各位,公主一会儿就回来,在此之前先继续宴会。” …… 公主回到了房间里。 对着自己的王子玩偶:“讨厌,一群讨厌的家伙。” “很讨厌吧,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公主被黑暗中的声音吓了一跳。 “谁在那儿?” 躲在窗帘后面的人走了出来。 “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公主殿下,我是弗彻尼特的使者,奉命来参加公主殿下的16岁生日,国王要我亲自把这件礼物交给你。” 他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公主相信了他说的话,从小一直生活在宫殿里的她对世间的尔虞我诈毫不知情。 公主接过盒子,打开。 “是一个手帕。”公主一脸疑惑地看着弗彻尼特的使者。 “你闻一闻。” 公主拿起手帕,闻了起来。 “好香啊。” 然后她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第二章黑龙金德尔 1 在阿罗萨大陆的东边是 “浩特大陆”。 浩特国的领土占了整个阿罗萨的五分之二,但是干旱却笼罩着整片浩特大陆,而在这炎热的环境下,繁衍着其他大陆没有的[地龙]种族,西边接壤的是“阿尔尼尔国”,东边则是一片广阔的沼泽,被世人成为“魔沼”,里面隐藏着不计其数的怪物。 就在这片干旱的大地上,浩特人却有着特别的乐趣。 这里坐落着整个阿罗萨大陆最大的竞技场。 其中名气最大的场地就是“贝格斗龙场。” 这个斗龙场是在一百年前,第15世浩特王建的,虽然饱经风沙侵蚀,却仍然挺立在那里,后来的几代国王都翻修过几次,其中也有人试着建一个更大的斗龙场,但都失败了,优秀的建筑师都跳槽到了弗彻尼特国,或者说是被胁迫的。 由于国家财政的关系,贝格斗龙场后来被名为[裘里兰]的人以一千万里尔的价格买了下来。 整个环形斗技场攒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人们都在等待着两头猛兽的决战。 “你说这次谁会赢啊?” “平时的话,我觉得金德尔会赢,但这次可就不一定了,看到了没,在地下的那个巨大的链子。” “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为了限制那个地龙啊,你没听说过吗?” “没有。” “这次上场的可是最凶残的地龙啊。” “胡说,最凶残的“牟斯特地龙”去年的时候就被金德尔打败了。” “哈哈…这就是你鸡把短,见识浅了。在不识货的人眼里,最凶残的大概就是[牟斯特地龙]了。” 另一人摆出不满的神色。 “那你说最凶残的是哪个?” 那人小声嘀咕道:“是从[魔沼]抓过来的,我听说,这次裘里兰可是下了狠手才把这个东西弄到的,这个数呢。” 那人伸了五个手指头出来。 “天哪,五万里尔?” “笨蛋,五十万里尔。” “我的天呐!这么昂贵的地龙要是被金德尔一下子干掉了怎么办?” “笨蛋,你以为裘里兰会出大价钱买一个马上就会被干掉的地龙吗?这可是魔沼的[肯]。” “啊!?那不是魔物吗?还能算得上地龙吗?” “这又是你鸡把短,见识浅了,它算得上是地龙的远亲,只不过一直生活在魔沼,被魔沼侵蚀了。” “这么强大的魔物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当然是雇佣的冒险者啊,我听说,是雇佣的赫赫有名中的[红色玫瑰],这么强的队好像还死了两个顶级的冒险者呢。” “[红色玫瑰]那不是弗彻尼特的骑士吗?怎么会成为冒险者了?” “笨蛋,那边正台上坐着的是谁你不知道吗?是弗彻尼特王啊,他可是斗龙爱好者。” …… 号角声音响起,四万多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鼓声响起。 “打开闸门!”沉重的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斗龙场,闸门被完全打开了。 人们止住了呼吸。 黑暗的门洞里传来铁链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随后迅速地冲出一道黑影,从场地的一端直接跃到了另一端。 “吼……”伴随着尖锐的咆哮声。 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咬向观众席的人们,这强大的跳跃力完全可以拜托斗龙场地高墙的束缚。 “叮……”锁链拉伸到极限的碰撞声传出,它一下子掉了下去,很可惜,他差一点可以吃到美味的东西了。 观众席上。 “我尿了,你呢?” “你个笨蛋,我也是。”两人擦了一下脸上[肯]留下的粘稠唾液。 斗龙场内瞬间响起了欢呼声,地下倒着一只暗绿色的魔物,它缩成了一团,脖子上套着一个[龙锁],是一个专门套在龙身上的道具。 这个魔物拥有龙族的外貌,龙鳞异常的光滑而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已经不单单是龙了,像个泥鳅一样或者说像一条蟒蛇,如果现在[恩特巨蟒]还未灭绝的话,绝对会被当成是它,但它不是。 这个魔物的四肢已经退化的差不多了,虽然短小但却十分致命。 单从外貌来看,攻击方式可以认为和[恩特巨蟒]差不多:用长长的身体裹住猎物,然后等待猎物窒息。 “注水!”两个闸门的上面又开了一个小门,大量的水从里面放了出来。 坐在竞技场上的人们都非常吃惊,在这干旱的大地上,水可不是这么放的。 “说不定是弗彻尼特王干的,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有这个实力。” “但是这还能称之为‘地龙’吗?这已经是‘水龙’了吧。” “你可不要胡说,水龙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传说中水龙只生活在绝对洁净的水域,可不是这潭黑泥。” 布满黄土的斗龙场在[肯]的四处滑动下很快成了一片泥地。 另一个闸门缓缓地打开,这个闸门是金德尔的专属闸门,上面被漆了一层金色,印有龙族的徽章。 “金德尔!金德尔!金德尔!……”竞技场内全都是金德尔的欢呼声。 一对绿色的光芒从洞口逼近,是掠食者特有的捕食光芒。 [肯]警惕了起来,把尾巴伸向后面,立起了上半身,然后低下头,俯视着洞口即将要出来的东西,身上的鳞片也立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向敌人展示自己的英姿。 “吼……!”整个竞技场回荡着金德尔的叫声,众人更加激动了:“金德尔!金德尔!” “如果没看到它光听它的声音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当作是‘飞龙’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飞龙?” “当然,几年前我在弗彻尼特的港口见过一次,虽然因为飞龙的出现,现场都充满了逃命声和尖叫声,但还是盖不住那咆哮声,我至今还觉得那个声音特别像,但果然还是金德尔的咆哮声更强。” 金德尔缓慢地从洞口走了出来,金德尔是一头罕见的黑龙,但在阳光的照耀下,鳞片末端会散发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金色光芒,可以说非常的美丽,当然这个说法对一头雄性龙来说可能不太合适。 金德尔有着地龙的特征,任何人看到这身健壮的躯体都会惊讶不已,金德尔在这个竞技场已经进行过数不过来的战斗场次,至今的战绩还是0负。 尽管这样,竞技场的赌局每次基本都是五五开,因为金德尔每次的对手都是“传说”级别的地龙,各个都是身经百战,每个对手基本上都和金德尔一样未曾一败,至少在遇到金德尔之前都是这样的。 “这次你押的谁赢?”他瞅向旁边的人,但觉得他肯定是押的金德尔。 “我押的是金德尔,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押[肯]了,看那个地龙的样子,像是一条蛇,传闻中[恩特巨蟒]不是龙族的天敌吗?” “喂!看!金德尔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竞技场内嘈杂起来。 “假的吧!地龙可以这样站起来吗?” “第一次见金德尔站起来啊。” 金德尔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斗龙场的高墙,但是人们没有感到害怕,“英雄一般的金德尔”这个印象深深地烙在了人们心里,在这个竞技场里金德尔战胜过不计其数的凶残地龙,其中还有过非常凶残的魔物。 金德尔俯视着[肯],肯也毫不示弱,一个劲的往上挺着身子,但它没有金德尔强壮的四肢,支撑不起它的身体。 “吼……”金德尔咆哮了出来。 “金德尔这次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啊!” “我看也是。” “动了!” “飒!!!”魔物发出了十分尖锐的声音,化作了一道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飞了出去。 斗龙场内的黑泥溅了出去,溅到了观众身上,观众们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欢呼了起来。 金德尔举起双拳重重的砸了下去,砸中了脑袋,魔物脑袋先着地坠在了地上,随后抽搐了两下身子便没了动静。 整个场内都传满了唏嘘声:“咦……” “就这?” …… “有没有可能是装死?” “我看也是装死,这么强大的魔物怎么会被一下子干掉呢?” 场内发出了沉重的铁链在地下拖动的声音。 只见被称为“肯”的魔物缓缓地被拖进了闸门内。 “战斗结束!金德尔胜!”主持人宣布了两只魔物的战斗结果。 “啊!?就这?” …… 场内再次布满唏嘘声。 “我还以为是多么强大的魔物呢,就这?还不如[牟斯特地龙]呢,连牟斯特地龙实力的三分有都没有吧!徒有其表的魔物罢了!” 另一人摆出尴尬的神色,为之前吹嘘的这个魔物多么强大感到些许后悔:“有可能是这只肯比较弱小罢了。” “依我看,[红色玫瑰]也是浪得虚名罢了,这么弱小的魔物还死了‘两个顶级冒险者’!还说什么‘国王骑士’呢。” 另一人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在一片唏嘘声中,弗彻尼特王拍桌而起,愤怒地离开坐席。 2 贝格斗龙场的地下。 “喂!金德尔,这可不是当初说好的,这让我怎么向弗彻尼特王和观众交代?” “闭嘴!裘里兰,那个浑身黏糊糊的恶心东西,我可不想它碰到我!” “可是……”裘里兰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都说了让你闭嘴,这是那个放弃了龙族尊严的家伙应有的下场。” 裘里兰表现出一副难为情的神色:“我知道了。” “对了,今天的伙食是什么?” “弗彻尼特小绵羊。” “喂!不是说好了是[阿尔加达肥牛]吗?” “按约定确实是,可你没有遵守约定。”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金德尔表现出一副不满的神色,但没有遵守约定确实是自己的错,也不好说什么。 金德尔是[智龙种]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中包括弗彻尼特王,而斗龙场的观众显然不知道。 智龙种是十分罕见的龙族类型,地龙·飞龙·水龙……种都存在智龙种,传闻智龙种是龙族的统领,龙族都在他们的管理下生活,其战斗能力一般低于普通的龙族,但智商如其种族名是龙族中最高的,这也是因为长期脱离战场导致的能力退化。 3 在浩特王给弗彻尼特王安排的豪华住所里。 “把那五十万里尔退回给裘里兰。”弗彻尼特王额头上布满了青筋,嘴唇不断的哆嗦着。 “可是,为了捕捉那头魔物,我的队伍确实是阵亡了五个人。”说话的人正是[红色玫瑰]队长--芙丽兰·因库斯贝尔 “我说了!退回给裘里兰!”国王不耐烦的大喊了出来,“下次捉不到厉害的魔物,让我丧失颜面的话,你们就上场跟那头蠢龙战斗!”。 “是的,陛下。”芙丽兰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这次来自魔沼的[肯]是弗彻尼特王与裘里兰约定好的“强大魔物”,跟裘里兰要价五十万里尔,是因为弗彻尼特王见到这只[肯]后确实认为可以打败金德尔,国王现在觉得这只魔物真是弱得离谱,至于为什么[红色玫瑰]会阵亡五个人,只能说明父王的[王骑]也不过如此。 弗彻尼特的骑士一共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市骑”“荣誉骑士”“国家骑士”“王骑(国王骑士)” 而[红色玫瑰]就是被称为“绝王”的第23代弗彻尼特王的直属[王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23代弗彻尼特王病逝之后,[红色玫瑰]便效忠于他的儿子—第24代弗彻尼特王。 芙丽兰从国王的住所里出来,为了看这次的斗龙,国王特地从阿罗萨大陆南部的弗彻尼特乘坐[地龙车(一种温和的被浩特人驯服的地龙,被浩特人用作交通工具)]赶到浩特。 十个人排成一队在下面等着。 “队长,怎么样?”一个人身着白色盔甲,腰间盘着一把剑站在队伍前面,他是[红色玫瑰]的副队长—伯德斯。 芙丽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陛下很生气,要我们把钱退回给裘里兰。” “啊!?那不是我们讨伐了魔物应得的报酬吗?何况……队里的五个人就这么……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战斗啊。”伯德斯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阵亡的人中有他的爱人,现在应该在[肯]的胃袋里,或者已经成为粪便被排出了体外。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亲手把那个臭泥鳅给了结了,至少这样,我们还能替死去的伙伴们报仇!” “别这样,伯德斯。”芙丽兰嘴上这么说,但没有人比她更心疼死去的伙伴,其中三个人是在几十年前一起和自己参加【飞龙讨伐战】的老部下。 “那个猪头的所作所为不值得我们这样。”芙丽兰说的猪头正是弗彻尼特王,对于他是国王这件事,芙丽兰一直都是表面认同,但自从24世临终前嘱咐她后:“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芙丽兰虽然讨厌 查德·古鲁利嘉(现任国王的名字),但只能效忠于他,因为这是她心中真正的国王下的命令。 在第23代弗彻尼特王的领导下,芙丽兰参加了【飞龙讨伐战】。因为立下显赫的战功,成为弗彻尼特史上第一位女性[王骑],如今59岁的她统领着弗彻尼特的最强小队[红色玫瑰]。 她现在觉得世人一定会取笑自己的王骑部队,在牺牲五人的情况下活捉的魔物,那么轻而易举地被打到了。 “队长,那怎么办?那笔钱都分给了去世的人的家属了。” 即使是王骑部队,五十万里尔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要再拿回来吗?” “开什么玩笑!?那笔钱怎么能这么要回来,这样对得起死去的同伴吗?”芙丽兰睁大眼睛,喊了出来。 队员们都被吓了一跳,在他们印象中,这也许是芙丽兰第一次失态。 芙丽兰捂了一下头,她感觉略微有些头晕:“我自己出30万里尔,剩下的你们凑齐,就当是对死去的人的赎罪吧。” 队员们互相瞅了瞅,他们都感觉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队长,但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便干脆什么都没说 “那头蠢猪……” 芙丽兰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第三章吉尔与奴隶船 1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现在非常清楚,他的头很晕很晕,这让他想起了那个锄头。 周围一片漆黑,晃来晃去的感觉加上到处都是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他吐了出来。 “喂!你干嘛!不要吐在我身上,我是说,我脸上。” “你谁啊?”他看不清楚。 “跟你一样,是个奴隶,我是谁不重要,我可不想说出我的奴隶名,顺便一提,这是拜你所赐,但也比不上你的难听。”听声音是个男的,年龄应该在28岁左右。 “你可真会胡说,我怎么就成奴隶了?还有,我的名字是……”他沉默了一会,仔细想了想,但是想不起来。 “笑话,你摸摸胸前,应该有奴隶名的烙印。” 他照做了。 摸了摸胸前,确实有个烙印:“吉尔?” “是的,因为你是一丝不挂被送过来的。”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好吧,本来不想说的,但咱们俩的名字是一对儿,我的奴隶名叫‘巴尔’。” “喂喂喂!这是什么糟糕的名字?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 “我们在去往浩特的船上,顺便一提,你已经睡了3天了,再睡下去可就很危险了,待会儿开饭的时候你可要把嘴巴张大点。” “为什么要把嘴巴张大点?” “你现在被装在一个木桶里,只有脑袋露在外边,你个蠢货。”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声一点!”吉尔的身后传来声音,原来不只有他们两个,黑暗中还有很多木桶,木桶上面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个人头。 “开饭了!臭猪们!”一道强光从上面闪了下来,十分耀眼。 上面的甲板被打开了。 吉尔闭上了眼睛,光照太强了,他睁不开。 “快张嘴啊,蠢货!” 吉尔照做了。 从上面撒下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吉尔隐约觉得这应该就是食物,但觉得十分难吃,他不想品尝到滋味,便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哈哈哈……好吃吗?” “呸,难吃。” “难吃就对了,这是尼瓜魔虫的排泄物。” 吉尔听后摆出一副杀人的眼神。 “喂喂喂,别这么冲动,尼瓜魔虫的排泄物是可以吃的,我们已经吃了3天了,上岸后就有干面包吃了,忍着点。” 尼瓜魔虫的排泄物确实是可以吃的,这种魔物只吸收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然后把没用的排出体外,因此一些货船上,尤其是奴隶船上进行长途贩运时都会有一只尼瓜魔虫。 巴尔向吉尔耐心的解释着,但吉尔仍然感到莫名的窝火,他最搞不懂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他隐约想起了那个锄头还有那个老烟嗓大叔,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还是一无所知。 然后他发现,在那个早上之前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甚至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他不明白是那个锄头导致的失忆还是之前就已经失忆了。 吉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喂,别这么生气嘛,拜你所赐,今天我木桶上面的大餐可是带着你的呕吐物的,怎么样?开心点了吗?” 吉尔反而感到恶心,但还是感觉呕吐物比排泄物强多了。 “你是第一次当奴隶吗?看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巴尔舔着木桶上面的‘大餐’说道。 “第一次?”吉尔有些不解。 “我这是第三次当奴隶了,我本来就是奴隶出身,也就是说,我的父母都是奴隶,但根据奴隶成人法,我在16岁的时候获得了自由。” “所以获得了自由之后你又变成奴隶了?还是两次?”吉尔感到非常的惊讶,他不明白巴尔为什么会这样做。 “是的,我16岁的时候出去过庄园,但很快就把自己卖回去了,因为我不适应外边的生活,外边没人告诉你该干什么,怎么做,所以我总是搞砸,就把自己卖回去了。” 吉尔隐约觉得巴尔是个傻子,但吉尔又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评论别人的生活,毕竟自己现在也是个奴隶。 “那这一次呢?” “我把自己卖进去之后,遇见了自己现在的老婆,我们赚够赎身钱之后就出去了。世事难料,结果她现在病倒了,我们没钱,请不起药师,就只好把自己卖进来了。” “……”吉尔听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感觉一个人的一生如此这样的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伙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只不过是外行人的看法,我早就习惯了这些,我爱我的妻子,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我并不后悔。” 他选择了爱情,看看爱情给了他什么,可怜的家伙,爱情却给了他枷锁,吉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觉悟,但他现在觉得眼前的他不只是个奴隶,也是个伟人。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高级奴隶,卖价500里尔呢,顺便一提,你的卖价是20里尔。” “啊?”吉尔长大了嘴巴,大家都是奴隶,凭什么要分等级? “因为你被送来的时候是个半死人,如果是低级奴隶的话,应该可以卖50~100里尔,但你连那个都算不上。” 吉尔感受到了侮辱,为什么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要受这些委屈?但吉尔记不起之前的事情,说不定之前就是一个奴隶…… 奴隶船在飘摇的海面上缓慢前进,他们大可以走阿尔加达河道,但那条河道最近被一头海兽占据了,因此他们从阿尔尼尔的北部港口出发,然后绕个弯前往东部的浩特,由于这个原因(海面晃来晃去),奴隶船上的奴隶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呕吐物,哪些是自己该吃的东西。 2 在阿尔加达的皇宫里。 “陛下不要慌张!冷静一下啊,陛下!” 阿尔加达国王抱着皇宫里的柱子,使劲把头往上面碰,贵族们都在极力地阻挡。 国王放下手:“你们不要拦我,要不然怎么办!?要不然怎么办!?你们告诉我!” 听完国王的怒吼,贵族们瞬间沉默了,他们对于公主失踪这件事也束手无策,已经3天了,公主一点下落都没有,这件事只有宴会时在场的贵族知道,如果传出去,恐怕会造成全国恐慌。 国王眼前一亮,“你…你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 “你来替我把头往柱子上撞。” “啊!?陛下……这……”贵族哑口无言,沉寂了一会儿,双手抱上了柱子。 此时,弗里杰森站了出来,听闻公主失踪后,他昏迷了两天,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来到议会厅。 “陛下不要担心,我请愿寻找公主的下落。凭我手中的眼线还有我精锐的部下,一定可以将公主找回来。” 国王听后冷静了许多,他捋着胡子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是弗里杰森的话……好,弗里杰森,我命你在一周之内秘密地寻找公主下落,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还有,为了保险起见,在场的各位大人也请在此期间暂时住在皇宫里。” “陛下,我有异议!”又一人站了出来,“找寻公主本应是体力活,岂是一介文臣所能做的?” “啧——”弗里杰森啧了一下舌头,表现出不满的神情,那人是弗里杰森的老对头--瓦里基斯,他与众多的贵族不同,有什么话就当场说出来,因为这个他和众多贵族结下了梁子。 贵族之中也传来一阵阵抱怨声,但碍于弗里杰森的脸面,也不好发作。 国王深知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妥,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弗里杰森家族是整个阿尔加达乃至整个阿罗萨权势最大的一家,如果他们出手的话,一定就能找到,虽然不能说‘一定’,但是国王必须这么相信,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瓦里基斯,这事已经拜托给弗里杰森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是的,陛下。” 弗里杰森带着几个人走出议会厅。 …… “弗里杰森大人,你这一招,实在是高!这样一来,找到公主的话,国王的位置毫无疑问就是您的了。”阿尔泰对弗里杰森说道。 “阿尔泰大人所言甚是。” “你们两个蠢蛋给我闭嘴!”弗里杰森怒吼道。 “嘶……”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说错了,一直以来这么说绝对没错,但现在却被咬了一口。 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弗里杰森。 “公主大人现在可是失踪了,你们两个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国王的事情,给我滚。” “不是……弗里杰森大人…我们只是……”阿尔泰飞速地思考着。 “闭嘴,给我滚!”弗里杰森的两个眉毛连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字母‘V’,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愤怒。 两人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一群蠢蛋,一点屁用都没有的东西。”弗里杰森嘀咕着,“我的公主,谁这么大胆干抢走我的公主……”他的眼上瞬间布满了红血丝,面相狰狞起来“啊…公主大人…等着我”。 3 在阿尔尼尔和弗彻尼特的边界上,驶过几辆马车,其中载满了从阿尔加达运往弗彻尼特的货物,由于阿尔加达与弗彻尼特之间没有陆路可走,一直以来走水运的阿尔加达河又被海兽占据,所以只好绕道阿尔尼尔,从阿尔尼尔的南部进入弗彻尼特的北部。 货物中也包含了阿尔加达的“至宝”—阿尔加达公主。 在这行马车的最前面坐着两个人。 “德库查,我说,这个美人胚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下次装的货里可能有你的脑袋,即使这样你也想听吗?文特?”德库查稍微放低了一些他的标志性牛仔帽,对身边的人这么说,虽然他并不想吓唬他,但这么说也没有坏处,这是他的乐趣,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正是他想做的。 “喂,老伙计,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文特抽了一口放在嘴里的烟斗,然后把烟吐在了德库查的脸上。 “埃尔兰德烟!?你从哪弄来的?”德库查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把藏在帽子里的眼睛露了出来,紧紧地盯着旁边的烟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恐怕是要掉脑袋的,即使这样你也想听吗?德库查?”文特语气很是得意,他与德库查共事很久了,知道他什么德行。 “哈哈……”德库查知道自己被反将了一军。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日后掉了脑袋可不要来找我,当然,那个时候你还能走的话。”德库查又把帽子放低了一点,遮住了眼睛。 “这个人的来历可不一般啊,离弗彻尼特还有一段距离,也为了打发时间,所以——文特,你猜一猜。” 文特思考了一会儿,他知道如果连德库查都说这个人不一般的话,一定是阿尔加达的大人物,他又沉寂了一会儿。 “喂!德库查,这不会是阿尔加达公主吧!” “你怎么知道的?”德库查知道文特会猜到,但没想到第一次就猜中了,他快速的回想起来,整个计划没人知道,也没有出现过漏洞,更没有人目睹过过程。 “我就知道,德库查,要不是咱俩都是掉在钱眼里面的人——这样的美人恐怕世间没人能抗拒吧,不过这也说明了你真的是脑袋里只有钱,不如说你的脑袋就是钱做的,这样的尤物你都不为所动。” “哈哈——别开玩笑了,老伙计,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瞒你说,我确实心动了,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钱重要,但我现在知道了,这个人可是金钱都买不到的,如果能买的到的话,不不——绝对是买不到的,传说中只有第一任阿尔加达女皇有这样的美貌。” “你说错了,老伙计,文特呦,你可知道是谁出的价钱,出了多少吗?” “不会是弗彻尼特王吧——那个蠢蛋什么都能做出来。” “停一会儿,你先告诉我你的这支烟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的鼻子可真灵啊,德库查,不瞒你说,这东西就是从埃尔兰德弄出来的。” “你可别开玩笑了,有人能从埃尔兰德活着回来?” “哈哈——当然有啊,像你一样,不要命的人,你能戒备森严的阿尔加达皇宫里把公主给偷出来,就没人从埃尔兰德偷几只烟出来吗?” “那能一样吗?我是从人堆里把公主弄出来,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从龙窟里偷烟?” “当然有啊,像你我一样爱抽烟的人,为了抽几口埃尔兰德烟,你能保证自己不能去埃尔兰德偷?” “别开玩笑了,文特,抽烟固然重要,命没了拿什么抽?” “这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是和你我一样爱钱的人了,你为了钱把公主都弄出来了——你可知道这一小袋埃尔兰德烟多少钱?”文特指着腰间挂着的一个酒杯大小的烟草包,瞅着德库查。 “两万里尔?” 文特摇摇头:“三万七千里尔。” 德库查并不惊讶,他已经十年没有抽到过埃尔兰德烟了,所以他戒掉了,他不喜欢抽别的烟草,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乐趣,多亏了那群飞龙,现在埃尔兰德的烟草地估计堆满了龙粪,香喷喷的烟草再也长不出来了。 “看在咱俩交情的份儿上,给我来一斗,文特,你会这样做的,对吗?”德库查摆出一副乞食的人特有的神态。 “当然,如果你继续刚才的话题的话。”文特接过德库查递来的烟斗。 “刚才说到哪了?——对了,确实是弗彻尼特王出的价,看来弗彻尼特不管是传代多久,祖孙都是一副德行。” “喂,你不觉得从刚才开始安静了许多吗?”文特突然向德库查这么说。 “我也觉得是,大概是聊的太起兴了吧。”德库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斗,打了个哆嗦,“爽!” “爽个屁啊,咱们的货没了!快调头!” …… 第四章巴尔与大伊顿鱼 1 几个体型壮硕的大汉从甲板顺着木梯下来。 吉尔,巴尔还有后面木桶上面的脑袋睡得正熟,周围一片漆黑,闻起来就像是猪圈一样,但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确实跟猪圈没什么两样。 他们靠近吉尔和巴尔的木桶,给了他们两人一巴掌:“起床了,臭猪。” 吉尔眯起眼睛,是黑的,原来只是做梦,他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所以他又挨了一巴掌。 “我说,起床了,没听见吗!?”壮汉抓着吉尔的头发,狠狠地往木桶上面按了下去。 “梆——”听得出来,那是个结实的木桶。 吉尔因为刚才的摇晃醒了过来,“起床?哪里有床?应该叫‘起桶’吧?” “哈哈——”巴尔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旁边的壮汉额头上爆出了一根青筋,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你个臭猪崽子——待会看你游泳的时候有没有还玩笑的劲头。” 两个人打开了拷着木桶的枷锁,把两个人架了出去。 吉尔身上的骨头咯吱作响,他很久没有活动过了,他心里有一瞬间想着,希望自己不会忘记怎么走路。 巴尔的脸色一下子灰暗了许多,嘴角向下撅着,“嘿嘿,你们搞错了吧,我的卖价可是500里尔。” “老子管你卖价多少,一条大伊顿鱼可是能卖1000里尔呢。” 一个人用绳子捆着巴尔的双手,巴尔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是……是是——一条伊顿鱼是能值不少钱,万一钓不到那不是亏了吗?” “你个猪崽子,你是说我本事不够吗?这个不用你操心,那些家伙最喜欢吃尼瓜魔虫了,你们两个现在的味道可是棒极了。” “太棒了,巴尔。”吉尔看着巴尔,他喜欢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而且他早就想洗个澡了,“我喜欢游泳,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 “闭上你的嘴吧,吉尔,你不明白他们说的游泳是什么意思吗?我们被当成人饵了,蠢蛋。”巴尔的两个眉毛在脸上写了一个‘八’,“我可是还想再见我的妻子一面。”他用力思考着挣脱绳子的方法,很显然,那并没有什么用。 “走上去。”壮汉对两个人说道。 船侧横着两根木板,木板下面是平静的海面,还有湛蓝之下的令人畏惧的黑色深渊,里面或许有着大伊顿鱼,但也有捕食伊顿鱼的凶残海怪,当然也有捕食凶残海怪说不上来的魔物,深渊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这些都是吉尔和巴尔看不到的,没有在陆地上踏实的感觉…… 巴尔的腿哆嗦起来,发出了绵羊一样的声音:“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巴尔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想试一下最后的运气。 吉尔看着巴尔,[不愧是当了三次奴隶的人,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简直是标准的‘服从’姿态啊!]除了这个吉尔想不到别的形容,从某一方面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一种才能。 “下去吧你。”壮汉一脚踹了下去,“咦嘻嘻嘻嘻嘻——这下你还笑得出来吗?” “啊——!” “扑通”一声,巴尔坠入水中,吉尔也“呜呼~”一声随着跳了下去。 “臭猪,死到临头了还逞强。”壮汉看着不断下滑的绳子,又瞅了一眼海面,确认两人没有做什么动作。 海里两个人不断地下坠着,他们都憋着气,等着上面的人把他们两个拉上去,也许上面的人并不会拉他们上去,但他们只能这么想着。 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脚底下是够不着的深渊,巴尔什么都没有做,他想尽可能的节省氧气。 吉尔睁开眼睛,海里比水面更平静,**静了,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吉尔想起了沉睡的少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这幅场景,也许只是自己的想象,所以才无比的真实: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稀松地洒在少女的脸上,她躺在一张木床上,半盖着一张棕色毛毯,慢慢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里映出的是自己的脸,少女摆出了笑脸,然后说…… “咕噜咕噜噜噜噜——”旁边的声音把吉尔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巴尔!?”他不知道自己回忆了多久,也许已经足够久了。 “你怎么了?巴尔!?” “咕噜噜噜噜——下——面噜噜噜……” 吉尔朝下面瞅了下去。 然后他发出了和巴尔一样的声音,“咕噜噜——”两人拼命摆动双脚,虽然不想相信下面的东西,但那确实是一张巨大的嘴巴,里面还排列着尖刺般的牙齿,足够把两个人都吞下去,甚至都不用咀嚼。 吉尔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奋力的摆动双脚,他‘嗖’的一下,像鱼儿一样跃出了水面,跳上了甲板。 “噫————!”在甲板上紧盯海面的壮汉被吓了一跳,“是20里尔的便宜货”。 看着像炮弹一样的吉尔,巴尔明白了绝望的滋味,那是他绝对达不到的速度,然后他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也许在疼痛之前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快!快把那个500里尔拉上来!”,几个壮汉迅速地拉起绳子。 “啊——!”巴尔被拉出了水面,下面紧跟着一张椭圆形的大嘴。 “鱼叉!”,从船侧射出三根巨大的捕鱼枪。 “呃——吱————!”从海面蹦出的巨鱼发出尖锐的惨叫声,船上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命中了两根。 大伊顿鱼坠入海里,在海里翻腾了几下,掀起的巨浪拍打在船上,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 2 “什么!?丢了?”弗彻尼特王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是的,陛下。” “德库查!你这个没用的烂人!穷人街发酸的臭老鼠,车轮底下碾过的臭虫!你也配跟我说‘弄丢了’这三个字!?”说完,弗彻尼特王手里的酒杯都被捏碎了,血液随着几个玻璃渣一起掉在了地上。 弗彻尼特王走近德库查,他说的每个字都牵动着德库查的心跳,德库查把身子缩了起来,他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弗彻尼特王把残渣和鲜血“啪”的一声,一起拍在了德库查的脸上。 “呃——是的——陛下,是[掠食者]干的,他们往绿魔森林去了,为了隐匿行踪,就我一个人载着公主,实在是抵不过一群掠食者啊,我的陛下。”德库查大可以说是和文特两个人,但他不想要有多余的麻烦。 “住嘴,德库查”,弗彻尼特王愤怒的颤抖着身子,“除非你能把公主带回来,不然你的脑袋还有先前要的200万里尔一起送去阿尔加达给那个蠢王赔罪。” 德库查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 “呃——陛下不要着急,为何不趁这个机会铲除了那个魔物?” “什么意思?德库查?把话说清楚”,国王又愤怒的砸了一下旁边的座椅,“该死的,你知道我讨厌别人卖关子。”佣人清理了一下弗彻尼特王手里的玻璃渣,然后叫来了医师。 德库查拔掉了几个留在脸上的玻璃渣,“陛下,依我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噫——!该死的!德库查!”弗彻尼特王愤怒地叫了起来,“你再这样,我的耐心告诉我你很快就要被拖出去喂我的猎犬了,有什么话你最好一口气说完!”国王抖动着腿,很明显他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在德库查的眼里,现在的国王就像是等待着喂奶的孩子,但他明白这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陛下,阿尔加达公主失踪,弗彻尼特肯定是会被怀疑的,这个时候,就算被抓到了什么尾巴,也可以全都甩给那头绿魔,陛下大可以把公主从绿魔手里抢回来,日后再还回去,就说是从绿魔手里救出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公主还活着没被吃掉?” “我的陛下,我们穷人都知道那头绿魔是个‘性癖者’,只对人类的女孩儿感兴趣,尤其是公主这样的尤物,他是不可能吃掉的。” 德库查挺了一下身子,“陛下可以组织冒险者或者用您手下的部队假借[讨伐绿魔]为名,把公主夺回来。” 国王思索了片刻。 “咦嘿嘿嘿嘿——”国王发出悚人的笑声,让人听了发麻,“德库查,知道吗?你刚才救了自己一命,感谢你那张花言巧语的嘴吧!” 德库查咽了一口唾沫,弯下腰,“多谢陛下,赞美您的宽容。”,德库查对自己的嘴有着十分的自信,有不少人倒在了他的嘴皮子上,国王也知道德库查的话语有多少能耐,所以他从来都只听重点,想到这儿,德库查明白这个王位上坐着的家伙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蠢。 之后的两个礼拜,弗彻尼特王国军挺进与阿尔尼尔·浩特·弗彻尼特三国交界处的[绿魔森林],理由是“讨伐绿魔”。 阿尔尼尔的王宫[塔格里塔]坐落在王国北部的泰德尔山上,依靠天然的泰德尔地势和坚固的泰德尔“钢岩”建成,一座突破天际的主塔旁边还有四座副塔,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矗立了三百余年,见证了整个阿尔尼尔从兴盛走向衰亡,如今,阿尔尼尔再也没有这样的实力打造这样的堡垒,。 贪婪的阿尔尼尔人把所有的矿洞都挖空了,隧道和矿坑一直深入到深不见底的黑色地底,甚至有一条隧道直接挖通到阿尔尼尔的北海,导致了海水倒灌,现在那个矿洞的周围都变成了一片盐碱地,寸草不生,对于某些魔物来说,那里便成了天堂。 在 塔格里塔 的第四座副塔 敦格里塔 上,在顶楼,列着两排桌子,桌子的两边分坐着十来个人,加上主坐席上的阿尔尼尔王一共25人。 “王啊,这是何等的明目张胆!”说话的是阿尔尼尔议事大臣 坎特多瑞。 “弗彻尼特早就有这样的歪心思了!这群只会吃草的野人,把咱们的生意全都抢走了,现在好了,连咱们的土地也不放过,非得把咱们赶到海里去才能满足他们[葛布里兽]粪便一样肮脏的欲望。” (葛布里兽是一种栖息在阿尔尼尔地下的巨型食人兽,吃掉人类后会把人皮粪便拉出来,即便连骨头都没有,但这种魔兽好像并不能消化人类皮肤,这里用来形容弗彻尼特吃人不吐骨头。) 阿尔尼尔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抵着额头,“别说了,查瑞,这几天我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吃饭的欲望了,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用你拿手的魔兽比喻来恶心我了。” 查瑞无奈的低下了头。 “王啊,依我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弗彻尼特与阿尔尼尔还有阿尔加达都有条约,是不可能轻易的进犯我国的。”坐在坎特多瑞对面的人如此说道。 坎特多瑞 重重咳嗽了一声,“哼——兰多,我看你的脑袋虽然在这里,心却是在弗彻尼特吧,等弗彻尼特王国军队大军突破绿魔森林,失去了这道屏障,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来与弗彻尼特抵抗!?用你说的狗屁条约吗?” 兰多瞪大了眼睛“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议事大厅里面瞬间嘈杂起来,两排桌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嘴和手都没闲着,说着粗俗的语言,比划着难以入目的手势,要不是桌子之间留有一条空隙,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够了!”阿尔尼尔王拍桌而起。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了,明日再议。” “王啊,可是……” “住嘴,坎特,我说了明日再议。” 兰多一排的人先行离席,坎特多瑞小声嘀咕着什么,过了一会随后也走了出去。 …… 3 在这片茂盛的森林,你很少能看见别的颜色,这儿是绿色的,那儿也是绿色的,也许会多少掺杂着花朵的颜色,但也改变不了他的整体,所以周围的人都叫这片森林为【绿魔森林】,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是森林是绿色的,这很蠢,因为几乎所有的森林都是绿色的,而是因为这片森林有着自己的主人,或者是说是仆从。 在整片绿魔森林的最中间,长者一棵巨大的[底袋树],由于这种树底部天然的房屋构造,已经被人类砍得差不多了。 “咕呷,唔——咕呷,人——类。”从一张红色粗糙像木条一样的嘴唇里发出别扭的人类语言,然后它举起自己只有三只指头的爪子扣了扣尖尖的耳朵,这种魔物有着猪鼻子,满脸的皱纹,像是村口的老头,头上还有几丝弯来弯去的头发,让人不禁想到,如果只有这么点毛发的话,为什么还要长出来呢。 总之,这种矮小的两足绿皮囊妖怪似乎包揽了世间一切丑陋的元素。 从巨大的树洞里钻出来一个巨型的绿魔,体型是眼前矮小绿魔的六倍以上,相比起人类,身高大约是三倍,很难想象如此丑陋的生物竟然有着与人类接近的智慧,也许只是人类觉得丑陋,只不过是人类眼中的看法…… 绿魔张开双臂,打了个哈欠,声音之大,让人很难想象那是个哈欠,人类听来,那或许是声怒吼,“人类?——咕,在哪?”绿魔发出沉闷的声音。 矮小的绿魔歪过头,朝一棵上吊树指了过去,树下背对着绿魔躺着一个人类女孩,也许是觉得冷了,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脸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像是躺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 绿魔缓慢地走向上吊树,嘴里嘀咕着一些听不懂的东西。 也许是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也许是因为阳光照不在自己身上比刚才更冷了,公主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她第一次觉得草地这么柔软,甚至比自己的床更舒服,更让人心情愉快。 她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过身子,看看是什么挡住了自己的阳光。 “——咕。” “啊————!”公主大喊,然后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第五章拍卖会 浩特有着整个阿罗萨第二大的港口,这也多亏了它的奴隶买卖,奇怪的是,其他国家并没有很认同关于“奴隶”这件事,其最大的原因就是奴隶买卖已经成为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社会的进步正在逐渐排斥着[奴隶买卖]这一现象。 事实上,已经有人或者说是有组织举起了反对的旗帜,但这也只是一个小苗头。 但在浩特,奴隶买卖不但没有被淘汰,反而逐渐合法化,所以就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奴隶从各个国家运往浩特,然后在浩特获得真正的“奴隶身份”,也就是合法的“奴隶身份”,之后再运回各国。 港口的旁边就是最大的奴隶买卖场,浩特大陆一半的奴隶交易都在这里进行着。 “大壮,这个奴隶怎么卖?”一个人指着泡在水缸里的人,因为泡在水缸里,所以吸引了台下一大片买家的注意。 “底价1500里尔。” 提问的人大呼一声,“1500里尔?我看你是疯了!一个奴隶能卖1500里尔?我还不如去女店买个高级货!” 台下的人纷纷发出哈哈的笑声。 壮汉重重咳嗽了一声,“你不识货并不怪你,维多。” 笑容瞬间从维多的脸上消失,他哆嗦着胡子,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你说什么——!?大壮,我维多60岁了!从18岁,你老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就干这个了!”,他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呸,没有人比我更懂奴隶买卖!” 台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给与这位奴隶界大亨最大的尊重。 大壮撇了撇肩膀,擦了擦头上的汗,也许他确实刺激到这位长者了,他确实该给予他脸庞上面巨大完美的八字胡最大的尊重。 “嘿嘿,你瞧,维多,这不是一般的奴隶。”,大壮用年小者对长者的语气说道。 “我当然看得出来那不是一般的奴隶,怎么了?大壮!一个破水缸能值1000里尔,还是说——你,克尔·壮,不做奴隶买卖,改行卖水缸了?”,维多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他还在生刚才的气。 台下再次传来哄笑声,他们都知道克尔壮刚刚卖掉了一头大伊顿鱼,或者改行卖水缸是真的,那个水缸足以装下半个大伊顿鱼。 克尔壮扯大嗓门,“这是一个鱼人!” 场面瞬间安静了,旁边卖场的奴隶商人也纷纷瞅向这边,然后靠了过来。 “是的,老爷们,如你们所见,是个鱼人。”克尔指着水缸上的人,用着真挚的眼神和最真诚的语言。 “咳咳咳咳咳咳——!”“哇啊啊啊啊啊哈——!”……台下的人都发出了爆笑声。 “大壮,咦嘻嘻嘻嘻嘻——!”一群人捂着肚子,“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干开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了,阿尔尼尔那群蠢蛋卖给你什么你都信了?还是说你海上的太阳晒多了,晒瞎了眼吗?” “嘿嘿嘿嘿嘿,不是他的眼睛瞎了,是他以为咱们的眼睛瞎了啊,咦——嘿嘿嘿——”维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感觉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卖场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引来了一大群浩特士兵查看情况。 “老爷们,把你们的下巴都收好喽,不然待会儿可就要被惊掉了。”壮汉摆出了得意的眼神,“吉尔,让他们瞧瞧。” 吉尔虽然不想照他说的做,但他还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他把头憋在水中,让自己的思绪回到那个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他想起了脚底下那张血盆大口,他奋力一跃,跳出了水缸,水缸里迸出了巨大的水花,足足脱离水缸12英尺。 台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嘴巴张的像大伊顿鱼一样大,他们沉默了一会,然后…… “我!我出1500里尔!” “我出1600里尔!” “我出1650里尔!” “1800里尔!” “2500里尔!”,维多捋了一下他的大胡子,他一开口,众人瞬间沉默了,他们都知道跟维多竞价是不明智的选择,毫无意义而且显得愚蠢。 “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什么。 “2500里尔,维多老爷的2500里尔一次!” “维多老爷的2000里尔两次!”大壮看着下面的人,他们丝毫没有继续竞价的意思。 “4000里尔!”竞价场外围发出了宏亮的声音,众人都朝哪个方向看过去。 此时的维多,胡子哆嗦起来,对他来说,这是公然的挑衅,是别人从自己的胡子上拔毛——绝对不被允许的。 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小道,走过来的人戴着一顶高帽子,穿着棕绿色的军服,腰间别着两把“皇家刺刀”,一长一短,后面还跟着一队人。 和维多一样,走在最前面的人,留着八字胡,走起路来上下抖动的胡子,茂密程度自然不必多说,更是要经过细心打理才能抖动到如此的程度。 维多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胡子上败了下风,甚至有点想把胡子藏起来的冲动。 竞价场前排的人们让出了座位,要价4000里尔的人坐在了维多的旁边,其余人在旁边排成一排站着。 吉尔看着台下的两个人,虽然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此刻,直觉告诉他,自己不想跟着这个戴着高帽子的人,要问为什么的话,看到这个人之后,自己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维多咬了咬牙,他明白自己不能失去这个地位,如果在这里输了的话,经过多少年在买卖场上树立的形象会一点点的垮掉,起初会是一个人,然后两个,三个,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阻挡自己的财路。 “6000里尔!”,维多攥着双手,他明白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对方。 “啊哈哈哈哈——!”,维多旁边的人大笑。 “够了,够了,游戏已经结束了,虽然这么有点不尽兴,但你们蹩脚的行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平民,——30000里尔!” 在台上的巴尔吃惊的看着带着高帽子的人,然后看了看下面的人们——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确认没有听错,然后他看了看旁边水缸里的吉尔,他在水缸里吐着泡泡,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是说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传闻中鱼人看着水面,确实会映出未来的景象…… 大壮缓了一会儿,“3万里尔一次!” “两次!” “三次!” “成交!” “恭喜我赚了3万里尔!”,大壮迅速的捂上自己兴奋到失控的嘴,“不不不——恭喜这位大人拍得鱼人!” 一排人上台搬起水缸,慢慢地搬了下去…… 巴尔看着被搬走的吉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嘴里嘟囔着,“……明明是20里尔的便宜货……” 吉尔在水缸里朝巴尔挥了挥手,“再见了,我的朋友,献上我的祝福。” …… 第六章埃尔兰德人 1 在浩特一家酒馆里,坐满了即将出发的人,里面充满了武器碰撞和铠甲摩擦的金属声,当然,比这两者更大的声音是冒险者们的吆喝声,他们大肆地喝着啤酒,嘴里嚼着大块的肉,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的妨碍他们把话说出来,把饭喷出来已经成了这里的常态,因此这家店里养了一只狗猪,用来“打扫”冒险者制造的垃圾。 一群人里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不同的是,他不是一个冒险者,只是一个打杂的,或者用“奴隶”两个字来形容更贴切,但他并不是。 高大的身影即使在人群里面也格外的明显,腰间揣着一个小包,一只手端着装酒的木垫,上面有三个木制酒杯,另一只手端着铁盘子,上面载着整整一只烤乳猪,迈着小心的步伐,从人群中穿行。 “先生”,他把两只手上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请慢用”,然后又从人堆中穿了回去。 “你说他是傻子吗?”坐在桌子上的人打量着高个儿人。 坐在他对面的人知道他指的什么,“有可能,你听过他说别的话吗?” 那人摇摇头,“没有,我前些天倒是看过有人故意踩了他一脚,他一句话都没说,你猜怎么着?那人又踩了他一脚,结果他根本不搭理,把脚慢慢抽出来就走了。” “只会那一句话:‘先生,请慢用’”,那人模仿着他说话的语气还有做的动作。 “噗,哈哈”,那人把舌头吐出来,“还挺像。” 从隔壁桌子坐过来一个人。 “你们是刚到这的吗?”,说话的人腰间盘着一把剑,很是精美,留着络腮胡,看打扮应该是个剑士。 “你怎么知道的?” “新面孔,这并不奇怪,你们知道你们刚才讨论的人是什么来路吗?” “那个傻大个儿吗?不算稀奇,我听说,长得特别高的人都脑子不太正常,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个杂种,是个混血儿,不知道是哪个近人魔物的杂种。” 剑士大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就这样还要去魔沼?” 两人摆出不满的神色,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两人都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家伙。 “唉,别激动——我跟你们说,那是个埃尔兰德人。”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埃尔兰德人!?” “没错,我想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但看样子——你们应该没真正见过埃尔兰德人,酒馆里有至少一半的人知道,像你们这种打量着他,说着肆无忌惮的话,毫不担心的谈论他,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传闻都是真的?” 剑士皱了皱眉头,“什么传闻?” “就是埃尔兰德人还没有灭绝的传闻啊。” 剑士轻蔑一笑,“当然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剑士双手摊开,摆了个无奈的手势,“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就一直在这了,还有,我是五年前到这的,那时候魔沼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这么久?埃尔兰德人不是天生的战士吗?怎么当起了打杂的?”,两个人的话题都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了。 剑士有点不悦,因为他们两个比起面前的自己,对那个埃尔兰德人更感兴趣,也许是自己在这里呆久了的缘故,对那个埃尔兰德人早就失去了兴趣。 剑士咳嗽了一声,“这就不知道了,没人见过他出手,也许只是一个纸老虎,徒有其表。知道他腰间揣着的东西是什么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剑士撅了撅嘴,“什么都不是,是块破石头。” “你怎么知道的?” “几年前,有人动过歪心思,趁他睡觉的时候偷了过来,结果就是块烂石头,天亮之前又扔给了他。” 两人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并不知道偷东西的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我就知道,那[高个儿人]是个傻子,就算是埃尔兰德人——里面也肯定有一两个傻子。” “哈哈哈——这,我看你们两个是真的不懂啊。”,剑士轻蔑一笑。 “怎么说?” “埃尔兰德人里面没有傻子!”,剑士说的很坚定。 两人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剑士捂着脸,好像很失望,“傻子的话根本活不到成年。” “不是傻子怎么会把石头当宝贝?” “好的两位先生,很愉快的谈话,但也到此为止了,祝你们两个旗开得胜。”他拿起放在桌旁的剑,再说下去,恐怕两人的愚蠢会再次更新他的认知。 他现在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没救了,经验几乎为零的两个人这么去魔沼,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最好不要再跟这两个人扯上关系。 …… 2 “喂!我们是去哪?”吉尔翻弄着泡湿的头发,前面的人驾着马车。 “不要跟我说话,你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物,真应该用铁笼子把你关起来,而不是泡在水缸”,驾车人骂道。 吉尔长吸了一口气,“——不是吧!,我跟你一样,是个人。”,上一秒还是个奴隶,算半个人,好家伙,现在连人都算不上了。 “呵——笑话!天大的笑话!好吧——你说你是个人,证据拿出来,我知道你这种专门迷惑人心的小东西,很遗憾,这对我可没什么用。” “你不要太欺负人了!证明自己是个人还需要证据!?我说着人话,长着胳膊,长着腿,这就是你要的证据!”,吉尔把头埋在水里,吞了一大口水,喷在了前面人的身上,“你先证明你自己是个人,不然的话你也和我一样。” “你以为我会像那些泡死在水里的人一样蠢吗?我知道你们的把戏,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就只有嘴上功夫,听你们的话只会上了你们的当。” 吉尔一个后仰泡在了水里,他对这种人最没有办法,他不怕拿着拳头迎面冲过来的人,也不怕在背地里暗算自己的人,就是怕这种赖皮鬼,跟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吉尔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然后放弃了。 …… 3 重写重写 要重写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