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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


 验尸

秋天细雨绵绵不断，飘落在长安城中每个角落。宋颜清撑着一把竹骨伞，步伐不缓不慢跟随衙役赶往衙门。
宋仵作，麻烦你走快点，大人还在衙门里等着呢。  前面的衙役催促道。
宋颜清声音清冷道:    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死状如何。
今日辰时有人跑来报案说在河中发现一具死尸，等我们赶到时尸体早已被河水泡的腐烂，脸皮也被人割去，眼珠子都要脱落下来了。衙役说到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宋颜清，见她神情自若，并未有一丝变化。
心中不由暗暗赞叹，真不愧是京中第一个女仵作。寻常女子听到这时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她脸色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大人，宋仵作到了。内堂里一名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尸体旁，眉头紧皱着，冷着脸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盖着尸体的白布，早晨衙役来报说城西河中发现一名死尸他焦急赶了过来，尸体被河水泡的腐烂了，脸皮也让人给割了去，死状太过于惨烈他紧紧看了数眼让他心有余悸到现在久久不能释怀。
请宋仵作进来吧。
宋仵作。姜博文转过身望向她，宋颜清身着一袭素色衣袍，挽着简单的发髻，面色略显清冷。宋颜清微微向姜博文点了点头从拿出工具箱掏出一双手套，掀开盖在尸体的白布，尸者死状极为恐怖，脸皮被人拿利刃割去，尸身被河水泡的腐烂，眼珠子已经脱落，里面不少蛆虫在身体各处爬行，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宋颜清面色自若，如往常检验尸体般对死者进行检验。
宋颜清这点最让姜博文欣赏，遇事处事不惊，细致入微，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会开先例，让她成为京中第一个女仵作。但并未因为她是个女仵作而看轻她，反而很是敬重。宋颜清验尸手法极为高超堪比一般的仵作，协助衙门破获了不少大案。
片刻之后，宋颜清收起检验工具，还没等她开口，姜博文早已迫不及待问道了：  检验如何？
死者年芳十六左右，死于三日前亥时，先是被人用长三寸，宽两尺的利刃割去脸皮，而后被人丢进河里淹死。  我在死者鼻腔处当中发现少量沙石，死者身体处还有一些划痕应该在是河里挣扎时所留下的。
姜博文脸上闪现出一丝愠怒，周捕头，最近府衙内可有人报案丢失人口的。
回大人，前两日周员外家前来报案说家中一名小妾回乡探亲途中丢失。
你派人到周员外家走一趟，叫他们前来认尸。
是，周捕头拱手道。宋颜清半蹲着身子，仔细端详尸体切割脸皮处，脸皮竟然切割如此完整，竟无一丝瑕疵。
可有什么发现？姜博文站在宋颜清身后道，着实给一旁正在沉思的宋颜清惊吓到了，宋颜清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抱歉，吓到了你。 姜博文伸手扶起坐在地上宋颜清。你刚才可是发现了什么？
宋颜清手指着死者脸道： 死者脸皮被切割如此完整，竟然无一丝瑕疵普通人可是很难做到。
姜博文顺着宋颜清手指方向细细观察，真如宋颜清所说一样，死者脸皮竟然整张被切割掉，竟然一点纰漏都没有。
大人，人带来了。周捕头身后领着个中年男子进来，中年男子有些微胖腆着个肚子，衣服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成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丝精明，一看就是十足的商人模样。
你过来认认，是你家前不久丢失的小妾吗？中年男子走到近跟前看了一眼，不敢在看第二眼，立马别开眼睛，这具尸体死状太为恐怖了，让人看了惊恐万分。
大人，是我家中丢失小妾春容无疑。
你只看了一眼何已如此肯定。
禀大人，这名女子所穿的衣裳是前不久春容拿江南上好布料找裁缝所做的。这种布料极为珍贵寻常女子可不穿起，春容回乡探亲就穿这身衣服回去的，想不到途中竟招人杀害，请大人一定要找出真凶为春容报仇。周员外哭诉道。
姜博文宽慰道:　你放心吧，本官一定早日找出真凶。
你说，前两日你家小妾回乡探亲，路上没有人跟随吗？
这位姑娘是？周员外望着一旁宋颜清道。
姜博文开口道： 她是我府衙中的宋仵作。
原来是宋仵作，失敬失敬。早就听闻京中出了个女仵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周员外，妙赞了，周员外可否能讲讲当日情景。
当日，春容带着府内两名丫鬟说去回乡探亲说明日就能回来。可是等到第二天只有两名丫鬟回来了，说春容她娘病重了，春容要多陪她娘两日，先让她们回来禀报，等过两日在派人过去接她。
等两日过后，我派人去接她，春容母亲说春容在丫鬟走后第二日便回去了。下人们沿着那条路并未看见春容身影，恐招人劫持，就赶紧跑来报案，想不到竟然有人将她杀害。
她平日可得罪过什么人？ 姜博文问道。
我家春容平日待人温和，深居简出不曾与任何人发现过口角和争执。
一定是途中劫匪，见财起意杀害了春容，求大人找到早日劫匪，为春容报仇。
你先回去吧，案情如果有任何进展我在派人通知你。
宋仵作怎么看？觉得是劫匪所为吗？
大人心中既然有计量，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宋颜清声音清冷道。
姜博文悻悻摸了摸鼻梁，来人，去春容老家查查看什么线索。
大人，若无别事情，颜清先行告辞。
你先回去吧。姜博文道。



 案发现场

宋颜清从衙门出来后，并未着急回去而是转头去了城东街口准备吃一碗阳春面再回去，此时面摊甚是冷清没几人吃面，卖面的是个老伯他守在面摊前忙碌着，“宋姑娘，你来了。”老板显然跟宋颜清很熟稔，“还是，老样子。”老板向宋颜清询问道。宋颜清笑着点了点头。
她每次验完尸体后，都喜欢来城东这家面馆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祛除尸气。她自幼跟随她爹爹长大，她爹是名仵作帮衙门检验尸体，她常常跟随她爹左右看她爹检验各式各样的尸体，耳濡目染习得一些验尸手法。她爹以前说过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可惜她是个女子，自古从未有过女子当仵作，故此她爹从未教过她验尸。直到两年前，她爹因病去世，她才踏上了仵作这一行。她还清楚记得她第一次检验尸体时，是一具男性尸体，当时所有人抱着看笑话心态想让她当众出丑。那名男子是中破伤风而死，表面很难看出来，若不是她发现死者脚皮处有被钉子扎伤，根本不会发现死者破伤风入体没得到及时医治才会致死。就因为这桩案件她被破格录取成为了第一个女仵作，所有人见识过她验尸的手法，那份从容，处事不惊的态度让人不敢小瞧于她。
“宋姑娘，面来了。”热气腾腾的清汤面，面汤上洒着翠绿的葱花，让人看了胃口大开。吃完面后，宋颜清见天色还早沿着城东慢慢走回家，一路上欣赏沿途的风景。
秋雨洗礼过的京城，别有一番风味。黛青色砖瓦高高耸起遍布在城中各处错落有致。河边两岸垂柳随风摇曳，给沉闷的京城平添一分色彩。
“宋姑娘，你回来了。”邻居张大娘端着刚出炉的包子正往街里去，“张大娘，这么晚了还要去卖包子。”张大娘叹了一口气，满经风霜的脸刻满了皱纹。“福生，过几日就要参加考试了，我得多给他准备点学费留作考试用。”张大娘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儿子，靠街边卖包子为生供她儿子王福生读书，张大娘为人和蔼和邻里之间相处十分融洽，她爹过世那会张大娘帮了她不少忙。
“张大娘，你那包子怎么卖，我刚从衙门回来还没来及吃饭。”
张大娘一听宋颜清要卖她的包子，脸上立马展开了一丝笑意:“两文钱一个，我这包子皮薄馅大，分量十足街边的包子铺就数大娘我做的包子最好吃了，宋姑娘你要几个。”
“给我拿六个吧。”宋颜清从钱袋里数出十二文钱递给张大娘。
“宋姑娘，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
“剩下的我留着明天当早饭吃。”
“不是大娘我自夸，大娘做的包子就算隔一晚上也不会变味，跟出炉的时候一样好吃。”张大娘一边笑着跟宋颜清说话，一边快速从篮子里拿出六个包子递给宋颜清。
宋颜清回到家后把包子放入厨房的碗橱里盖好，留着明早当早饭，又烧了一锅热水准备泡个澡，祛除尸臭味。她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她刚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立马闪现出白日里检验过女尸的模样。女尸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脸上没了面皮鲜血止不住咕嘟咕嘟往外冒，眼珠子从眼眶里脱落出来，口中不停喊着替她伸冤。宋颜清吓得立马睁开双眼，目光略微有些呆滞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噩梦，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二天一大早，宋颜清还未睡醒，衙门里周捕头就跑过来敲门让宋颜清有些烦躁，昨夜她因那个噩梦害的她半宿未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让人扰了清梦。宋颜清有些气急败坏打开了门，周捕头见宋颜清脸色有些难看便知道宋颜清还没睡醒被自己给吵醒了。
“周捕头什么事情。”
“大人让宋仵作速去衙门，说有要事相商。”
“可说什么事情。”周捕头摇了摇头“大人只说让宋仵作过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嗯，好有劳周捕头了我收拾下就过去。”
宋颜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周捕头赶往衙门。姜博文正在厅内用膳，神情悠然自得不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她。“姜大人，不知你一大清晨叫周捕头找颜清过来所谓何事。”
“宋仵作，想必还未吃早饭吧，过来一起吃一些吧。
“多谢姜大人好意，颜清现今不饿。”
“过来吃一些吧，等会可没地方吃饭。”姜博文命下人给宋颜清盛一碗粥，宋颜清只好硬着头皮坐下陪姜博文用膳。
“姜大人，你让周捕头一大清早叫颜清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于死者的线索。”
姜博文瞥了一眼宋颜清，“食不言，寝不语。”宋颜清无奈只好安安静静陪他吃完早饭，好不容易熬到他用完早膳，刚想开口问他关于案件的事情，还没等她开口，姜博文就领着两名捕快准备出门“宋仵作，走吧。”
宋颜清微微有些愣神“去哪？”姜博文转过头道：“案发现场。”宋颜清诧异道：“案发现场？”
“不错，昨日我差人去死者老家查看，沿路发现了一条河这条河直通城内。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将尸体抛入河中尸体随着水流飘入城内才让人给发现了。”
“大人的意思是，凶手事先在城外河边等候死者，先在河边割去死者脸皮然后再将死者扔进河中淹死她。”
“这个可能性不排除，凶手可能早已预谋好了准备杀害死者，今天让周捕头请宋仵作过来是想让你陪本官去案发现场看看有什么线索。”
城外河边地处偏凉荒无人烟，河边长满了茅草居有一丈多长，秋风吹过飒飒作响让人听了寒毛直竖。宋颜清等人进入茅草丛中，茅草一丈多长他们身影淹没其中，茅草错乱杂生他们在里面四处找搜查惊动了不少飞禽走兽。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突然蹿出来吓了宋颜清一跳，害的她差点惊慌失措摔倒在地幸亏姜博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姜大人。”
“没事就好，你小心点这里肯定有不少毒虫什么之类的，你跟在我后面吧。”
宋颜清点了点头紧跟姜博文身后，突然她眼前一亮“等等.....”她半蹲着身子捡起一块挂在茅草上的细碎灰色布料，应该是有人途径茅草丛不小心被茅草剐蹭到的。
“这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姜博文望着宋颜清手中布料，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忙活大半天总算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不敢肯定，有待排查。”宋颜清收起那块灰色布料，单靠这块小小衣料也证明不了什么，从现场来看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无疑，可为什么现场找不到死者血迹，难道凶手事先早已处理好了就怕衙门过来查。
“姜大人，昨日你派人去死者家里查案，都查到了些什么？”
“据死者的亲属所说，死者于三日前就走了，死者走的时候天还大亮并无有什么异常。”
“这里虽地处偏凉，但时常有行人路过此地凶手万不敢在大白天行凶杀人，若真如大人所言凶手早早再此等候，想必凶手对死者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是说凶手很有可能认识死者，你怀疑熟人作案。”
“这个可能性不排除，姜大人可曾派人查过周府。”
“我昨日已经派周捕头去周府查问过了，周员外说死者回门的事情除了他知道以外就是府里的几个丫鬟了。”
“姜大人，想必凶案现场已经被凶手破坏过了，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没看见任何死者血迹，看来凶手早已事先料到我们会过来查看，所以早早就将现场都处理干净了就怕我们会查到什么。”
姜博文见天色也不早了，搜查了大半天除了找到一块小小衣角料，并无有什么发现。“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宋颜清点了点头，忙了大半天她早就有些累。



 丫鬟兰香

“大人，明日可有时间陪颜清去趟周府。”
姜博文微征“去周府做什么。”
“我觉得死者死的有些蹊跷，想想去死者居住地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姜博文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若是宋颜清真的能有什么发现，也能早日找出凶手为死者沉冤得雪。第二天清晨宋颜清随着姜博文进入周府。“周员外，今日本官跟宋仵作过来是想看看死者生前所居住的闺房不知是否可以。”
“姜大人，我这就让丫鬟带你们过去。”周员外唤来专门服侍春容的丫鬟带姜博文等人进入后院，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色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堂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藤椅和滕桌，离滕桌三尺，花草正浓。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格外生动。
“姜大人，宋姑娘这就是春容姨娘生前所居住的房间。”
姜博文道：“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再叫你。”
房内程设极为奢华，正中靠后放着张雕富贵花开的架子床，明丽的半透明鲛绡幔松松拢着，绡幔上绣工精美的百蝶采花图随着绡幔的颤动轻轻摇摆，床后摆放着一排刷着红漆的柜子，床西边放着梳妆台相比屋内的摆设，梳妆台上的摆设却是很简陋，除了摆放着一面铜镜，桌面上放着一把木梳，和几盒常用的胭脂水粉，几根做工普通的银簪，并未什么其他首饰。
“怎么了？”姜博文见宋颜清眉头紧锁着便问道。“姜大人，你看这房间摆设有没有觉得奇怪。”
“你是觉得春容的梳妆台摆设太过于简陋。”
“我之前问过府里的丫鬟，春容在府里还算受周员外的宠爱怎么她房间连一件贵重的首饰也没几件，这点不得不令人起疑。”
“我把门外丫鬟叫进来问问。”站在门外的丫鬟听见姜博文唤她，吓得两腿发软低着个头走进房间内，姜博文见丫鬟有些害怕
他，他放轻声音道：“你不必害怕，本官叫你进来是想想问问你有关春容姨娘的事情。”丫鬟怯生生抬起头看了看姜博文，姜博文笑着看着她 道：“你叫什么名字？”丫鬟小声道：“奴婢名叫翠茵。”
“翠茵，你可是专门服侍春容姨娘的丫鬟。”
“我和兰香是老爷专门派来服侍春姨娘的。”
“除了你还有个叫兰香丫鬟跟你一起服侍春姨娘，怎么不见她人来。”
“兰香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宋颜清诧异道，眸光变得有些暗沉。“怎么死的。”宋颜清紧接着问道。翠茵向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悄声道：“兰香偷了春姨娘的首饰被老爷给打了一顿，然后就得病死了。”
“那些首饰呢?”翠茵摇了摇头，“自从，兰香死了之后那些首饰也不翼而飞了，可能是被兰香拿到外面卖了吧。
宋颜清陷入一阵沉思中，眉头拧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兰香的死跟春容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翠茵，兰香埋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奴婢不知道，得问问周管家是他带人埋了兰香。”
“你觉得兰香的死有蹊跷。”姜博文见宋颜清突然对兰香的死这么感兴趣，不免有些觉得奇怪。
宋颜清沉声道：“这个我不确定，得看过兰香的尸体才能得出结论。”
姜博文不解道：“兰香不是已经让人给埋了吗?莫非你要......”姜博文惊愕看着宋颜清，宋颜清嘴角露出一抹诡笑“这事还要麻烦姜大人。”
姜博文瞪了眼宋颜清，只好硬着头皮向周员外问出埋葬兰香的地方，出了周府后，宋颜清没跟着宋博文回衙门，准备扭头去乱坟岗。却被姜博文叫住了“等等，你不会打算一个人去乱坟岗吧。”
宋颜清似笑非笑看着姜博文“姜大人，是想陪同。”姜博文道：“本官先回府找几个衙役陪同。”
“不行，人多只会打草惊蛇。”宋颜清一脸正色道。姜博文见她一个柔弱女子，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跟好同她一起去，宋颜清担心白天去恐被人看见，准备入夜在过去。
夜深人静，姜博文跟随宋颜清来到乱坟岗，乱坟岗荒草从生到处可见孤坟。一阵风吹过让两个人觉得有一丝寒意，风声如鬼叫声般凄厉，让姜博文惊恐万分，宋颜清经常跟死人打交道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姜博文第一次来乱坟岗这种鬼地方有些害怕。
“姜大人帮我拿着灯。”宋颜清将手里的灯递给姜博文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锄头，准备挖坟验尸。姜博文把手里灯笼递给宋颜清接过锄头“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你帮我拿灯照就行了。”
“姜大人，不是一向最忌讳私自挖掘他人坟墓的事吗？”
“你不是也说过，没什么替死亡找出真凶还死者公道更为尊敬死者了。”
姜博文这番话让宋颜清对他有了一些改观，原本以为他跟其他官员一样，食古不化看来自己看错了他，他比自己想象中清明不少。
姜博文挖开坟墓后，漆黑色的棺材呈现在他们眼前，姜博文上前一步将棺材撬开，里面空空如也并无兰香的尸体，这让姜博文大惊失色。
“兰香的尸体呢?”姜博文声音不自觉颤抖道。
宋颜清似乎早已料到一般，神色淡然，“姜大人，知不知道是谁第一时间发现兰香病死。”
“春容。”姜博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宋颜清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笑容，“果然，不出我所料。”姜博文有些发愣不明白宋颜清什么意思“你怀疑兰香没死，回来找春容报仇杀了她。”
“这个还不能下结论，从表面上来看，春容的死跟兰香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不过有几点值得令人怀疑，首先第一点，兰香死后半个月，春容
就招人杀害。第二点，兰香的死春容第一时间发现的。 第三点,如果真是兰香回来找春容报仇，为什么要割去春容的脸皮。
“难道凶手割去死者脸皮是想掩盖什么。”
“这个我们得去问问周员外了。”
姜博文不解望着宋颜清，宋颜清勾唇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翌日，姜博文和宋颜清去往周府，周员外听下人来报赶忙过来迎接道：“姜大人，宋仵作这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可是春容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周员外，本官此次和宋仵作前来是想想问问有关府里丫鬟兰香的事情。”
周员外一听姜博文提及兰香，神色不由变得有些紧张，“姜大人，兰香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错，兰香是已经死了，不过我们此次过来是想告诉周员外兰香的坟墓是空的。”
“什么？”周员外一听兰香的坟墓是空的显得格外震惊，眼神之间流露出一丝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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