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癌无限》 那些年,还挺好! “怎么样,医生?” “你是患者家属?” “我,我是肇事司机。” …… “出什么事我负责,填什么名我填!” …… “手术中”那三个大字,在贯彻一个晚上的黑暗后终于熄灭,恍如隔世的阳光透过窗台的君子兰洒在长长的走廊上,在长廊的尽头,那扇门终于吱吱呀的打开了。 “他的家属还没来吗?” “没,没有,人怎么样啊?” “人已经去世了,你说你是肇事司机对吧?去把钱交一下!” “哐当…” “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歇一会,护士,快,又倒一个!” ……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 H市只不过是一个四线城市,这里没有太多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但是只要到了夏日炎炎,并不繁华街道两旁会在天欲合且将暗的时候会支起来一支支大伞,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学生或者下班后的闲人会自动聚集在这大伞下,或三五成群,或单刀赴会式的去图个贪嘴,霍瑕曲便是其中一员,不过,他的“单刀赴会”,是自来到H市的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他不过是这个四线城市的一个外来者,在这四线城市里号称排名第一的大学就读并毕业,说来可笑,别人的大学生活多么多姿多彩,他的生活就多么简单枯燥,没有日夜陪伴的游戏,只有黎明与电灯的图书馆,没有携手同行的女伴,也没有四年为伴的好友。他好像一根芦草,看似在茫茫人海中迎风招展,但聚拢的都是别人的,他永远是孤单的一根草,风吹雨打,都是自己的。 他也想在毕业后早早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去堵住家里人的嘴,去证明自己当初自己选的学校是多么正确,即使再远,即使再难,他也想象自己在黑暗的泥泞里向下猛的扎根生长,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茫茫芦草荡里拔尖那几根,但是努力了四年,他还是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谁知毕业了,也在待业中! 凭借自己普通的四年成绩,他终于通过一家公司的实习期,昨天公司的就业前的体检中,他拿起电话想给家里人证明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正确,到最后只是给母亲发了一句,我仍平安,你们好生照顾自己。 他从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当过两年兵,体检在他对自己看来就是走个过程,幸福和未来都在自己努力的生活中,到了今天取完体检单时,他感觉自己成了一根无根芦草,变得无头无脑,看不到生长的方向。 脑癌,这是骂自己是智障嘛? 霍瑕曲低下头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笑什么,笑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无知?还是笑命运给自己开的玩笑,自己明明对生活充满希望,充满阳光,自己明明相信努力就会有成果,但是现实总会有人给你一巴掌,让你知道那些都是你梦里的信仰,你不是活在梦里,你活在这个滚烫的现实。 在他拿到体检单后,想去问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他又怕医生强行问他的家属情况,他现在的情况,还敢让自己五十多岁的父母知道吗?他也不敢上网搜,他怕他明天就去世,但他又想明天就死在这四线城市的现实中,这样就全都是梦,梦不会醒,自己还有未来。 他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荡,这里不是他魂魄的故乡,没有他熟识的人,全都是诗与远方下疲劳的去活下去的人们,但到目前为止,他活都活不下去了。 他坐在这个城市中心的那个广场,骄阳毫不客气的洒在他的身上,滚烫滚烫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也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他不敢像电视里那样,一个人拎着酒瓶在这里肆意的撒酒疯,装可怜,他学了十几年的知识不允许他这样,坐了一会,看不下去别人的眼光他就又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一个人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不想回自己那十几平米的小屋,他怕孤独,他宁愿在人海茫茫中看别人的热闹,也不远自己一个人在小屋里嚎嚎大哭,男人,生死看淡,这是他的信仰。 待到黄昏日暮,残阳斜影,他摇着长长的影子,看着路边的大排档,好像自己好久没给自己放松过了。 他自己坐着一个比较靠边的桌子,随便点了点东西,骨肉相连与烤面包是他最喜欢的,还有这个城市独有的ws酒,它在大学四年让霍瑕曲在每个聚会上深醉,也让他忘记许多的烦恼,这次的烦恼,怎么能没有它去帮助自己? 从稀稀拉拉的日光,到自己身旁的人群也不在熙熙攘攘,霍瑕曲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次,烤东西的大爷慢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别喝了,就算失恋也不能这么喝啊,有啥希望是明天太阳带不来的?” 霍瑕曲没有说话,抬起头对大爷笑了笑, “谢谢师父,结账!” 扶着桌子站起来,刚抬脚就踩在自己的呕吐物中,大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霍瑕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找他的钱塞进的裤兜里面,没有说什么。 霍瑕曲痴笑着看了一眼大爷,又吐了一堆,准备扬长而去时摆了摆手, “麻烦你了啊大爷,给你吐这么一堆。” 然后留下一个让大爷看起来孤寂的背影然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刚转过一个街道,霍瑕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电话干嘛?” “嘿,你爸我!” 那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哈,孙贼,你咋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好久没有听到那熟悉的骂声了,霍瑕曲心里突然暖暖的,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你不是说你马上实习期就过了吗,我打个电话问问,苟富贵毋相忘嘛?” “你当小爷是普通人?那简简单单的实习期不是说过就过吗!明小爷就是那公司的正式员工喽!” 说完这话,他好像忘了所有的烦恼,好像今天公司人事部让他滚蛋的话全都不存在似的,但那一股寒冷却在他脑后阵阵生风。 “哈哈哈,苟富贵毋相忘,还等好兄弟到时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 “那不能,哎,差点忘了,我听那谁说你是下个月结婚是吧!” “嗯,对,刚打玩游戏才想来忘给你说了,你赶紧回来,下个月给我当伴郎。” “行,等我回来给你包个大红包。” …… 一阵寒嘘过后,霍瑕曲挂了电话,打开微信,今天自己刚走,实习期的工资就到账了,还真是个好公司,霍瑕曲一阵苦笑。 看了一眼工资,他立马给兄弟转了两千,附加道,新婚快乐!然后发了一句,“人未到,情先行,好好过!” 然后关了手机,摇摇晃晃的走在大马路上,再次转过一个街口就马上到自己那个十几平米的小窝了,突然一阵强光照射过来,霍瑕曲本准备往路边躲,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向着灯光摇摇晃晃的冲去…… 在哪刺眼的白光里,他看到了自己高中时候,那也是一个晚上,他们全宿舍的人围着一个桌子,用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西瓜…… 我的婚礼能少了你?(1) 阴森,寒冷,白茫茫的屋子里放着一张张白色罩子的床,那些形状下,霍瑕曲确认那下面躺的都是人的尸体! 霍瑕曲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连忙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出口,但突然感觉自己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黏糊糊的,他吞了口口水,擦了一下,是血! “卧槽!” 辛亏他当过两年兵,也学了十几年的知识,很快冷静下来,吞了一口口水后,抬头看发现自己头顶没有东西,难道,这血是自己的? 那么大卡车撞迎脸撞上自己都没死? 霍瑕曲摸了摸自己脸,摸了摸自己胳膊和腿,全都是好好的,除了自己胸口凹进去一大片,好像也没有其他的。 “好了,证明完成!” 霍瑕曲会心的点了点头,大量一下四周,朝一个门走去。 “原来人死了就到这里了啊,可惜自己传达不出去,要不那些科学家得少研究几十年。” 霍瑕曲走到门前,却发现那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里面根本打不开。 “嘿,小爷活着受癌症的气,死了还能收一个门的气!” 二话不说,霍瑕曲屈腿弹膝就是一脚,发出巨大的响声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呸,呸” 霍瑕曲往手上吐了吐口水,摩拳擦掌的照着铁门就是一阵狂揍。 “正好熟练一下我的军体拳!” …… 十分钟过后! “这天堂还是地狱啊?防御措施真挺好啊!” 霍瑕曲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打的陷进去好几个坑的门躺在一边骂到。 “里面,里面是谁?” “有人来了?” 霍瑕曲惊道。 “哎,对,里面有人,谁最后一个走的啊,真笋,还给我把门锁上了!” 霍瑕曲大喊道。 “是真人,吓死老子了!” 说完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外面的人就喊道: “好小子,力气倒是不小,这门你得赔啊!” 打开门的一瞬间,那人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霍瑕曲,猛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你……” 然后便屎尿横流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真是,我死之前模样很惨烈么?连鬼差都被我吓晕了?” 霍瑕曲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没什么区别,他也没管“鬼差”的死活,在他看来,那鬼差肯定是新来的,让他在这多躺一会,多感受感受这里环境就好了,谁到新环境不得适应一下,自己这也算是助人为乐。 “呦,原来人死的时候是从医院死的,去天堂或者地狱也是从医院下面通过的啊!” 直到现在,霍瑕曲还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随着视线缓缓的移动,霍瑕曲到了一楼,这里开始有了更多的人影。 H市中心医院被誉为本市最好的医院,进口的医疗设施,进口的药物,进口的人才都在这里大展拳脚,每年国家都会对该医院投入大量的资金,而且更神的是,在其他医院,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病人去世,但是在该市中心医院却每年都很少爆料有患者的去世,而且还有好多人拿着“重生感恩”的旗帜送上医院,所以导致这里渐渐被H市的人神化,称这里为地狱的闸门。 计无施是从H市排名第二的医学院毕业的一名实习医师,他本不该有机缘来到如此待遇和福利的医院就业,他本想着按照自己的学校程度,自己已经准备好去往某个偏僻的小镇来个自己的诊所,或者在某个镇子中成为一个赤脚医生的助手,因为按照他的说法,他的成绩,从学校毕业都很难,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种种机缘巧合下,他不仅成功的毕业,而且还成为了该市最好医院的一名医生。 每天的诚惶诚恐成为了计无施努力工作的常态,每天对着进入医院门口的那个大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第一个微笑成为他每天努力下去的第一个要求,直到今天早上。 计无施站在医院门口,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他不希望自己再看到自己以前在大学的疲态,他不想自己活在以前的阴影里,因为以后得每一天都会成为昨天,而自己的目标就是不让今天的自己为昨天的自己难受。 拉开医院的塑料帘,左侧是收费大厅,右侧是护士站,计无施一如既往,来的时候只有寥寥的几个病人家属去出门买早餐的情景,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计无施都会微笑的看着他们从大门进出,等到自己认为差不多的时候,他会径直走到那面镜子面前,再次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同,这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总是会散发出一阵阴风,就连自己微笑时,镜子里的自己好像都是露出惨白的面孔与牙齿笑着应付自己似的。 计无施也并不在意太多这些,毕竟是医院,阴森与偶尔的恐怖也常在老医生的口中传达给自己,毕竟,这里是老弱病残死的地盘。 “小心!” 就在计无施准备转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背后,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他的右耳侧响声,带着重重的劲风灌入他的耳穴,那风冷似腊月窖冰,直冲脑顶。 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尸臭,再加上医院本有的阴冷,计无施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头顶还有几根毛发炸了起来。 计无施知道,那镜子的右侧多走几步就是通往地下的楼梯,地下一层是放射科,地下二层,可就是太平间,而那种尸臭就是分明就是一个已经死了两三天的死人应有的臭味。 这种事他也听老医生说过,有人遇到过,只要自己不搭理,这只不过是偶尔飘过的风可能会在倒灌后重新出现在地面带来的臭味,而那声音极有可能是自己大脑在被尸臭刺激后导致自发引起的耳鸣,也就是自己吓自己罢了,都二十一世纪了,建国后妖怪不许成精!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准备继续向自己的办公室走,计无施多希望这时候有人出现啊,但越是自己觉得可怜无助的时候就越没有人出现,他刚迈出第一步,那尸臭又跟上了自己,并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并用一种十分嚣张的语气在自己的耳边轻语。 “小子,我还没让你走呢!” 我的婚礼能少了你?(2)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又是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背后,计无施再也忍不住了,他缓缓的转过头,引入眼帘的是半张猩红的脸。 计无施顿时就心中那口气终于放了下去,可是下一秒,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哐当!” 某个人的一巴掌一下便把那半张脸扇倒在地,好像这一巴掌就是刚才发出清脆声音的那个人。 “我在上到地下一层就问你话,你一直不理我还袭击人家干啥?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你咋这么没素质没礼貌?” 计无施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偶尔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自己也都习以为常了,只要自己不在语言自己身体上的袭击他们自己也都相安无事,但是这又是谁啊?一下就这么猛? 看着地上那半张鬼脸逐渐变得扭曲,猩红的血水在地上流淌,只剩一颗眼睛的鬼脸如同死鱼一般直勾勾的瞪着计无施,但是又好像迫于某种压力,缓缓的消失在空气中。 霍瑕曲在尝试叫醒那胆小的"鬼差"无果后便继续向楼上走,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地下层,在爬了一个楼层后,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恍惚的身影。 "哎,哥!" 霍瑕曲连忙准备叫住"他",但他却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的走着,霍瑕曲连忙追上去,就在他准备拍到那个肩膀时,忽然那个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又连忙追上去。 "好家伙,自己咋就不能身体虚化呢,看人家这鬼多帅!" 霍瑕曲叹了一口气,继续爬楼梯,好不容易爬到医院一楼,却看到刚才那个身影却一直伏在一个戴眼镜的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人背后。 "小子,我还没让你走呢!" 霍瑕曲气喘吁吁的赶了上去,一巴掌拍在那个原本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身影,结果"他"直接180度的转过头,露出只有半张猩红的脸和惨白的獠牙。 "嘿呀,我活着受活人气,死了还能再受死人气!" 霍瑕曲心里暗暗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霍瑕曲脾气一下就上来,巴掌伦的圆圆高高的就把那个身影从那个小伙子身上扇了下去。 "桀~" 然后"他"又开始身体虚化,消失在霍瑕曲和计无施的视线。 "哎,兄弟,你没事吧!" 霍瑕曲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着伸出手对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尸臭不是那个东西的? 计无施猛的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东西比刚才那个东西可怕多了。 他头顶还不停地流着暗红色的血液,有些头发因为血液的凝固黏成一块一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块,脸上的皮肤如同被人强行撕去一部分似的,仅剩的一点皮肤还露出暗红色的尸癍,脸上那点血肉里又由于长时间的氧化变成了暗红色和黑色交错,胸口还深凹进去一大部分,在加上身上散发的阵阵尸臭,如果不是过强的素质,计无施可能一下会连昨天早上吃的都吐出来。 眼前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算人了,计无施深信,这是个脏东西。 他不敢伸出手去迎接他的礼貌问候,他又怕自己不接会遭受他的愤怒,在双重审时度势下,他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迎接"那个东西的手"。 在接触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约而同的说出一句话。 "活的?" 的确,他们两个的体温解释了一切。 "这里不是地府?" "你不是脏东西?" 两个人不约而同惊异的问到。 霍瑕曲突然用余光撇到那个镜子里的自己,他一把拉过计无施,用手堵住他的嘴,把他拖到通往地下的楼梯。 "你是医生吗?" 在确认安全不会有人出现后霍瑕曲松开计无施问到。 "救…" 好不容易松口气,计无施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用,连忙求救呼道,但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又被霍瑕曲捂住嘴。 "别喊,我不要你钱和命,我就问问你几个事!配合我好吗?" 霍瑕曲语气里多了一点请求,计无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无助。 他点了点头。 霍瑕曲松开手,叹了口气,仿佛迟疑了很久才开口问到: "今天几号?" "2019年8月26" 计无施看着那个人又是迟疑了一会继而问道, "我还活着对吗?" 计无施看了看他的脸,吞了口口水,轻轻抽了抽鼻子里的尸臭道, "不知道。" 眼前那个人突然变得气愤起来。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死没死?你快告诉我啊!" 霍瑕曲一把抓住眼前医生的领口,瞪着无助的眼睛,滚滚热泪忍不住的溢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人,那个眼神计无施见过,那是患者家属在看到自己家人没有办法得到救助的无助又惶恐的眼神。 "死,是医学的名词,按照正常人呢身体形态,再加上你身上的尸癍和尸臭,已经可以证明你已经死亡,但是你还有正常的体温和没有僵硬的关节来看,你又属于活人,因此……" 计无施皱着眉头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把话题一转道: "我叫计无施,有什么可以帮你么?" 计无施不愿意看到那种眼神在自己面前,身为一个医生,他不希望自己的患者露出那种无助的眼神在自己面前,那是不止是患者心里难受,更是扎向身为一个医生的自己心里的一根针。 看着眼前的人轻轻松了他的领口,然后拭去眼角的泪,不断的低头道: "对不起,对不起……" 计无施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医用口罩。 "戴上它,咱们出去说。" 面前那个人迟疑了一会,看了看计无施清澈的目光,那是毫无杂念的眼光,里面透出的光芒是金黄色的圣洁色。 霍瑕曲接过口罩,戴上自己的衣服的兜帽点了点头。 "别急,还有一点露出来了,戴上这个!" 那是一个蛤蟆镜,平时的霍瑕曲总觉得蛤蟆镜丑,但今天的蛤蟆镜却那么的可爱。 "这个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在拿出蛤蟆镜的时候,霍瑕曲从这个医生脸上捕捉到一丝难过,但稍纵即逝。 "谢谢你!" "好了,我们去看看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我的婚礼能少了你?(3) 计无施每天上班都是第一个,在和他一个办公室的都是在这里至少都是十几年的老医生了,每天他来的早早先打扫办公室的卫生,或者把饮水机的水填满,把垃圾倒了,他知道自己起点低,只不过是运气好侥幸进了这家医院,因此无论那些医生怎样的吩咐他都会一一认真的执行,再加上这里的医生大都是温柔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人叼难他,但是直到霍瑕曲的出现,他的生活开始出现了轨迹的偏差。 "来来来,先进来,我这办公室加上我就三个人,何医生今天休息,李医生去帮自己的儿子大学报名去了,所以今就我一个,让我先打扫一下卫生,你先稍等一下啊!先喝杯水。" 霍瑕曲机械的坐在计无施让他坐的地方,手中捧着那杯热水,看似平静,脑中却思绪万千。 "2019年8月26" 计无施给他说的时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自己出事那天是8月23,也就是说自己昏迷了整整两天,如果自己死了就算了,但是自己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活死人的模样,自己的家人怎么办?如果自己是从地下太平间出来的,那么就说明医院已经认定自己已经死亡,自己的家人为什么没有来取自己的尸体呢?还有刚才自己上来看到的是真的鬼吗?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那种脏东西了? 巨大的变化让霍瑕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几天前自己还在逍遥的喝酒,喝酒,对了,自己还是一个"坚强"的抗癌患者。 霍瑕曲在短短时间里想了很多很多,但没有一个是他能想出来的。 "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我先找一下你的信息哈!" "霍~瑕~曲" 计无施很快的打开电脑,找着霍瑕曲的信息, "找到了!" "这…" 计无施看着电脑里的信息,眼神里的光逐渐变得暗淡,原本松缓的眉头开始变得紧皱起来。 他偷偷看了一眼霍瑕曲,由于层层隐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计无施心里却是难受的。 "霍瑕曲,2000年3月21日生于……" "于2019年8月22检查得患有脑癌……" "于2019年8月23日晚由于醉酒车祸重伤导致心脏等多脏器移位和多处胸骨断裂插入脏器急救无果致命……" 就算计无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医院的信息是不会错的,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人,在三天前就去世了,现在,他又重生了? 计无施再次打量了一下霍瑕曲的躯干,就算是大罗神仙,这样的伤势也不可能活啊!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人却还有体温,心跳,对了,试试他的心跳! "霍先生,能否让我测量一下你的心跳?" 计无施试探性的问道。 霍瑕曲缓缓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计无施拿起听诊器,当胸件快要贴近霍瑕曲的胸口位置时,他就已经听到了如同磅礴的如同春雷一般的声音,充满生机与力量,如果再仔细听,甚至会有一股如同春天里溪流流动的声音,涓涓细流势无可挡,那是生命的奇迹! 计无施的表情在霍瑕曲的眼里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还有救吗?" 霍瑕曲问道。 "这,这么说吧,你的心率要比普通人快一点,但是其他的方面与常人无疑!" 计无施忽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继而道: "要不,一会再做个胸透什么的,看看具体情况?"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霍瑕曲轻飘飘的站了起来,对计无施点了点头道: "谢谢计大夫的好意,我虽没死,但是早晚将死之人,我也不愿成为一个被人研究的怪物,希望今天的事计大夫不要穿出去,那个霍瑕曲,也就当已经死了吧!" 话毕,霍瑕曲离开了计无施的办公室,虽是早上,但是现在毕竟还是炎热的日子,霍瑕曲的打扮实在是让很多人感到不解,但都只是当做普通路人罢了,谁又会关心一个普通人呢? "是你吗?霍瑕曲?" 就在霍瑕曲刚走出医院门口,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霍瑕曲的背后想起,自己已经毕业一年,同学也大都离开了H市,突然,霍瑕曲猛的回头,真的是他。 "鬼画符?" 霍瑕曲嘴里的鬼画符真名叫付化生,因为一些原因,他们都喜欢叫他鬼画符,而这个付化生也正是前几天告诉霍瑕曲要结婚的那个人,这是他最好的兄弟,但是,付化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H市呢?自己老家离H市坐火车也得三天三夜,霍瑕曲突然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真的是你!" 付化生看着面前这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他们在一起玩了七年,在寒暑假,他们会偶尔去彼此的城市去转悠,这一次来到H市,他本是准备给霍瑕曲收尸的,但谁想到,这个人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眼前,一点也不像是出了车祸的人。 看到霍瑕曲,他紧紧的抱住他,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霍瑕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吧,这里不方便!" 的确,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清冷的医院开始人远流动变得频翻起来,医院门口更是如此。 "吃早饭了吗?" 霍瑕曲问道。 "就等你请我了!" 付化生没脸没皮的笑着道。 霍瑕曲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当然,在口罩和蛤蟆镜的遮挡下付化生也看不出来。 他们向北走了一段距离,哪里有几家早餐店,这个时间正是医院里的家属给患者买早餐的时候,但大部分都是流动人群,不会有个人在店里坐下去吃早点,真正坐在店铺里的反而都是一些上班族。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霍瑕曲大手一挥,指着一块五的菜包道。 付化生冷笑一声,霍瑕曲顿时感觉不妙。 "老板,先来三个三鲜,三个虾仁,三个鸡蛋玉米,三个猪肉的,再来两碗稀饭,不够我一会接着要!" 果然,这货是饿了三天没吃饭来这蹭吃的吧! "好的,老弟,马上来啊!" 卖包子的大姐爽快的回答道。 "你不吃点啊?" 付化生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问道。 霍瑕曲轻摸了一下口罩,摇了摇头。 付化生也不客气,包子本来就小,再加上他是半夜才到的H市,没找到旅馆,在飞机站睡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就急忙的赶往这家医院赶。 "你来这里,干什么?" 霍瑕曲终于问道这个问题了。 付化生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的婚礼能少了你?(4) "我的婚礼能少了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霍瑕曲明显从付化生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不安。 "为什么是你来?我出了事,不应该是我爸妈来?" 听到霍瑕曲说起他的爸妈,付化生突然面部表情变得很奇怪,右手紧紧捏着筷子,一言不发。 霍瑕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发生,付化生与自己是穿着尿不湿长大的,两家住的很近,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付化生上高中时,他的父母突然出了车祸,在霍瑕曲的开导下他用了一年才走出父母去世的阴影,其中也不乏霍瑕曲父母的悉心照顾,后来付化生就成了霍瑕曲家的常客,后来上了大学,霍瑕曲去了远地上大学,又去部队当了两年兵,而付化生却甘心就在他们老家A市,霍瑕曲知道,他是怕两个人都突然离开,两个老人会不适应,虽然霍瑕曲在大学期间很少与家里人沟通,但是付化生一直是他和家庭之间最好的桥梁,或者说,是润滑剂,他替霍瑕曲尽着应有的孝义。 "叔叔和阿姨生病了,就在一夜之间,两人都倒下了!" 付化生吃了一口包子,忍着头皮眼泪不自觉的流出道, 那一刻,突然八月的天气就变得冷冽起来,屋里屋外看起来忙忙碌碌的人群也变得格外稀疏,店面里似乎人员都在躲避着霍瑕曲,霍瑕曲咬着腮帮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发生了什么?" "癌!来的突然!" 霍瑕曲顿时如同晴天霹雳,难道,癌也遗传,但为什么到现在才显现在自己体内?就算遗传,但自己的记忆里爷爷奶奶都是自然死亡,怎么会这样? "警察打电话告诉我们你的事,幸亏是我接的电话,现在两位老人都已经是迷糊的状态,现在我让江晓安照顾着呢!" 付化生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然后装作东西掉了的样子,弯下腰擦了眼泪,他知道谁能比霍瑕曲现在更难受。 "走,回A市"。 霍瑕曲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见了,估计是被警察带走了。 "呐,在我这呢,幸亏警察叔叔保管的好,还给你充了电,你有什么遗言家属能第一时间听到。我起的大早就躲在派出所门口给你拿手机,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命大,这顿早餐你别想赖账!" 付化生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到,但他红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一切。 当警察告诉他霍瑕曲出车祸去世哪刻他一直以为这是诈骗电话,直到人家提供了霍瑕曲详细的身份信息他才敢相信,那一刻,付化生知道他们霍家天碎了,再也拼不起来那种,但只要他在,霍家就在。 他让自己的未婚妻江晓安在A市照顾霍瑕曲的父母,他一个人买了时间最近的飞机票匆匆来到H市,那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那一刻他不敢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了! "霍瑕曲,叔叔阿姨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不要随便去死,好么?" 付化生在霍瑕曲付完款后,拍着他的肩膀,忽而沉重的道。 霍瑕曲背着身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计医生,无院长要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门口一个小护士敲了敲门对里面写着什么东西的计无施道。 "哦,我马上过去!" 计无施立马收起笔,起身向医院后领导楼走去。 "怎么不打电话呢?还让人叫?" 计无施刚出门就听到刚才那个小护士道。 计无施当做没听到的样子匆匆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他就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你找我?" 院长办公室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整洁,一张桌子就占了很大的地方,墙壁上也不像其他医院,没有挂什么奖状奖牌,就是干净素净的样子。 院长是一个秃顶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把小小的眼睛藏在后面,塌鼻子差点都顶不住那老花镜,脸色谈不上红润,但很有生机,花白的胡子挡住那还算削薄的嘴唇,要是仔细看,唯一好看的嘴唇却又因为增加的苍白而添了一点病态。 "嗯,我要你办个事!" "院长只管吩咐!" "去一趟A市!" "去A市?为什么?" "等你到了哪里你就会明白了!" "那,我什么时候去?" "即刻启程!" "好的!" 计无施准备转身就走时,院长似乎有点难受道, "活着回来!" 计无施身体一楞,心头猛的一震,A市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但他头也没回道, "谢谢院长好意,我会努力的按照他的意愿活下去!" 看着从眼前消失的计无施,院长颤抖的拿下自己的老花镜,原本被称为"花岗岩之心"的院长从眼角竟渗出眼泪,望着深邃的远方,仿佛思念回到了过去…… "这么热的天,你还裹得这么严实,你不热吗?" 付化生喝了一大口水看着霍瑕曲道。 "快点吧,下午四点的飞机,大半夜才能到!" "哦!" "你真的不热吗?" "滚!" …… "对不起,先生,请摘掉您的口罩,要不人脸识别不能通过?" 霍瑕曲心中猛的一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能通过人脸识别呢? "请配合工作,先生!" "对不起,我有点事!" 霍瑕曲连忙拉着付化生的手离开安检。 "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啊?" 付化生好奇的问。 直到付化生被拉到厕所,霍瑕曲才拉下口罩,露出自己峥嵘的面貌,然后迅速的把口罩拉上去。 "怎,怎么会这样?" 当付化生看到霍瑕曲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热的天他还要戴着口罩,那个原来清秀的人突然失去了一切。 "别哭了,想想办法我们怎么通过安检!" 付化生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哎,好巧,霍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计无施突然从厕所里出来,一边甩着手上的水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霍瑕曲警惕的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计无施指了指霍瑕曲的蛤蟆镜, "这个眼镜,我还没见过和他一样的。" 的确,单从样式上来看,霍瑕曲戴的蛤蟆镜不像是平凡人能戴的起的。 "怎么,你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计无施接过付化生递过来的纸巾问道并轻声道谢。 "回老家一趟!" 霍瑕曲刚放松的警惕心又提了上来。 在蛤蟆镜下的眼睛四处大量着周围。 "但是,你现在的模样怎么通过安检呢?" 计无施问道。 看霍瑕曲半天没有回答,他从自己的手提箱里拿出一盒东西。 "这是白纸科技刚刚生产出的人工皮肤,应该可以帮你的忙!" "白纸科技?" 卸你一条腿! "白纸科技?" 霍瑕曲忽然感到一阵好笑,自己之前实习的公司不就是白纸科技嘛? "就算你是医生,随身带人工皮肤干什么?" 霍瑕曲又发出灵魂的问题。 计无施一愣,沉思了一会,笑吟吟的把右手长袖挽上去,露出如同里面的皮肤,但很明显其中一块的肤色和稚嫩程度都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我和你差不多,不过你比我惨点!" 霍瑕曲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消了,计无施继续道。 "这个就能保持一星期,要是时间到了还不换,对身体有害的!" "谢谢!" 霍瑕曲对计无施点点头道。 然后接过计无施手中的人造皮肤,摘下口罩开始贴合。 "白纸科技的人工皮肤是最近几年才研究出的,虽然随身携带方便,而且适应任何皮肤,不会有排斥,但是由于制作成本高,而且还需要经常换,稍有不慎就会因为这人工皮肤付出生命,所以并未在外界大规模发行。" 计无施继续解释道。 很快,霍瑕曲将皮肤贴在自己的脸上,那些血肉模糊很快被掩盖,而且并没有太过突出的皮肤贴合痕迹,反而因为皮肤的贴合,显的他的样貌更加清秀。 "我去,这么神奇?" 一直在一旁听的付化生看到眼前的霍瑕曲从一个恐怖的模样变成比以前还要清秀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惊讶! 计无施在一旁笑道, "霍先生,现金还是微信?一共两万八!" 霍瑕曲和付化生愣了一下,霍瑕曲二话不说从伤口揭下人工皮肤准备扔到它原本的包装盒。 "别别别,我三十多万的蛤蟆镜你都带走了,这人工皮肤,送你了,好用下次记得找我!" 计无施在一旁连忙阻止道。 霍瑕曲又把人工皮肤贴了上去道, "大恩不言谢,下次再见,一定大谢在还你钱!" 说完便拉着付化生匆匆离开了。 计无施摇了摇头笑着看他们离开。 直接说没钱给就行了,还下次见面,世界这么大,能不能遇到都是问题,这家伙真好面子。 "我去,你这脸可真厚啊!" 被拉着跑的付化生还不忘批评一下霍瑕曲的行为。 "三十多万,人张嘴闭嘴就是万位单位,你掏钱啊?" 霍瑕曲因为有人工皮肤的帮助很快便通过了认证,他虽也认为自己有点厚脸皮了,还使出刘备借荆州的无耻手段,但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父母现在的情况,脸皮还有那么重要吗? 很快飞机便起飞了,窗外是白茫茫得云层,窗里是心事重重的霍瑕曲和付化生,他们没有说话,都在心里表达…… 午夜,飞机终于飞到了A市,外面天色深邃,但人流仍川流不息。 "快点,打车去A市军医医院"。 霍瑕曲和付化生自下飞机就是一路小跑,他们刚跑出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一辆出租车。 "哎,别跑,师傅,还有我们两个!" 付化生显然没仔细看,连忙挡住即将起步的出租车。 世界就是这么小,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 车里的刚好就是计无施。 "我去!" 霍瑕曲心中又是一阵不可思议,他跟踪我?不可能啊,他在我前头啊! 霍瑕曲拉住付化生,他怕自己的声音被计无施认出来,对出租车师傅沉声道, "对不起,师傅,我们等一下。" "等什么啊,这晚上就我一个车了,你没看这还有其他车跑吗,你要是想走也行,进城你没有三个小时能跑到吗?" 师傅也不远多理睬霍瑕曲就准备开车走,看得出来他也想早点回去睡觉。 付化生直接拉着车门道, "师傅,别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说完就拉开了车门,还不忘把霍瑕曲拉上了车。 "果然是你们!" 计无施笑着看着他们道。 付化生吸了一口凉气,也是笑道, "是啊,世界好小!" 说完还不忘偷瞄一眼霍瑕曲。 霍瑕曲没有没有假装没看到付化生的眼神,对着计无施点了点头笑沉声道。 "这世界真小。" "怎么,嗓子怎么了?" "哦,没事,喝的水少,上火了吧!" 装就要装到底,要不多尴尬。 "哦哦,天热了,多喝水!" 计无施看出了他的尴尬,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陷入中午的尴尬,说好下次见面就还钱,结果世界这么小,晚上就遇到了,还真是好面子的一个人啊! 付化生坐在前面都替霍瑕曲感到尴尬,于是对出租车师傅道, "师傅,A市第三军医医院" "哦?你们也去第三军医医院?" 计无施有点惊讶道。 付化生拍了一下头,不会这么巧吧! "呃,呵呵,对!" 霍瑕曲有点尴尬道。 现在整个空气都在透露出一丝尴尬,出租车师傅却适时打破尴尬道, "呦,看你们口音都不大像本市人吧?都是外地的吧,真辛苦,大半夜还得去医院工作。" 还未等他们说话,出租车师傅又继续道, "也的确啊,最近这个A市的确出了好多问题,我听我那在医院工作的侄子说这A市无缘无故的多出一大批患有癌症的人,各种癌症都出来了,现在各个医院床位什么都紧张,楼道里都住满了病人。" "现在,全国好多医院都在把他们的医生往A市调,但是医疗设备不够,调再多的人都于事无补。" "唉,再加上还是癌症这种一定要命的病,就是白搭钱!" 说完这些话,司机师傅也是感叹一声道。 "是啊,但不是听说白纸科技捐献不少医疗设备吗?怎么还是设备不够呢?" 计无施问道。 "这咱就不知道喽,咱也就是普通市井小民,像这种消息一般人都不知道,都被市封锁着呢,要不是看你们是医生模样,我也不敢瞎说。" 说完师傅也是一笑,便再也没有说话。 计无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师傅的背影,也没有说话,一路上又恢复到了那种安静,一旁的霍瑕曲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不只是他的父母,还有其他人患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看了一眼计无施,却发现他已经在闭着眼睛假寐。 很快,出租车到了地方,霍瑕曲本准备付款,却发现自己的钱在给付化生的彩礼和买机票后连出租车费都不够了,他准备让付化生付款,但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计无施适时醒来,笑着付了款,看着霍瑕曲尴尬的通红的脸装作没看到。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红着脸求人! "谢了,计医生" 霍瑕曲很快调整好状态,叫醒了付化生。 "没事,我也是顺路吗,谁付钱都一样!" 计无施笑道。 "那我们就此别过!" 计无施给霍瑕曲一个台阶下,霍瑕曲怎么看不出来,霍瑕曲也是笑着答应。 "关键时候你睡着,你信不信我卸你一条腿" 霍瑕曲捏着半昏睡付化生的耳朵狠狠道。 爆发吧!癌无限! "啊,啊,啊!疼,别啊!" 付化生跳着躲着霍瑕曲的"进攻"。 "现在医院也进不去了,我又没钱了,找个宾馆,你~掏~钱!" 霍瑕曲特意把最后三个字加强了语气。 "行行行,快找个地吧,我两晚上没好好睡了!" 付化生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对霍瑕曲道。 的确,从昨天晚上他就一直在长途旅行,没有好好的休息,霍瑕曲也知道,别看他这一整天没心没肺的看起来人畜无害,他就是想让霍瑕曲好受一点,他不能和霍瑕曲一样,他把所有的难受和压力都放在心里,只希望霍瑕曲能轻松一点面对这次的困难,这个世界,除了他的父母,就剩下付化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行,来,小爷背你!" 霍瑕曲看着满脸疲倦的睁不开眼睛的付化生,蹲下身子道。 "嘿,谢谢这位帅气的小哥!" 说罢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跃而起的跳到霍瑕曲的背上,然后便呼呼睡去。 …… "姐,开一间标准间!" 霍瑕曲背着付化生轻若无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出事后,他总感觉自己身体不太对劲了,但是具体的变化他又说不清楚。 "二楼左转第三个,203房间,晚上声音别太大,房子不隔音。" 前台的几乎四十岁的阿姨瞥了一眼霍瑕曲和他背后的付化生心里鄙视道。 霍瑕曲想要解释,但他怕自己吵醒付化生便背着付化生向楼上走去,阿姨又突然低声道, "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就是不喜欢女的!" 霍瑕曲差点就把背上的付化生扔了出去,然后砸向那老阿姨,怒吼着说小爷不是gay,你才是gay,你全家都是gay…… 标准间两个小小的床就是人们最累的时候最温暖的港湾,就是一片飞了很久的羽毛可以轻松的落到地上的安全感和放心。 霍瑕曲突然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自己的胸口也痒痒的,但是他又不敢挠,他怕自己的脸上的伤口会变得更大。 "这样睡容易感冒!" 霍瑕曲帮付化生脱掉衣服,然后盖上被子,想着把自己头顶的血好好洗一洗,也戴了一天帽子,衣服也该洗一下了。 于是他又下楼去找那个前台阿姨问道, "姐姐,你这浴巾在哪呢?我咋找不到啊?" 前台阿姨摔下手机,不情愿的跟着他上楼,到了房间找到电视机下的那个小柜子道, "这不是吗!" 突然她一转头看到床头扔着付化生的裤子,顿时脸上的色彩变得丰满起来,但霍瑕曲看到的都是鄙夷的黑色。 霍瑕曲一头黑线,本来还想给她说句谢谢,但是看人家的表情和动作,分明不想在这房间多待一秒钟。 霍瑕曲也懒得解释,反正她又不认识,为啥要让陌生人的看法影响自己的心情,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心情。 霍瑕曲打开浴室喷头,先调好水温,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人工皮肤取下来,用清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人工皮肤,他也怕一但人工皮肤有什么病毒然后进入自己的血液。 然后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喷头不断地流着温水,但到了地面却全都成了刺眼可怕的猩红色,血水流过霍瑕曲的额头,顺着他凹进去的身体躯干缓缓流走…… 霍瑕曲轻轻抚摸着自己凹进去的胸口,这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但这样自己竟然还没有死,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上天的恩赐?但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患病? "咚!" 他对自己人生感到迷惑,他对这人生感到失落! "小伙子,怎么了?有这么大力气锤墙干什么?"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老太太突然在浴室门口冒了出来,露出渗人的笑容问道霍瑕曲。 "我去,奶奶,你咋不敲门呢?" 霍瑕曲连忙捂住要害道。 "这门,可拦不住我!" 说完诡异的笑着看着霍瑕曲。 霍瑕曲看了一眼反锁的门,他顿时明白了!恐怕自己眼前的东西,"不干净!" "这,这,这,奶奶啊,我可没招惹你啊,你找我干哈啊这是?" 霍瑕曲突然慌了,自己都遇到什么事啊! "呵呵,小伙子,别怕,不是找你麻烦,是让你帮忙办点事!" "啊,行,啥事都行,能让我穿上衣服吗?" 霍瑕曲捂着要害忙呗道。 "臭小子,老婆子我啥事没经历过。" 那黑衣老太太不屑道。 "这几天你们阳道大乱,许多不该阳寿断的人突然出现在阴路,小伙子,我想让你好好查查怎么回事!" "这,这么艰巨的任务为什么交给我啊?" 霍瑕曲疑惑的问道。 "呵呵,天道安排,身不由己啊!" 老太太笑着回答道。 "我要是做不到怎么办啊?这任务这么艰巨!" 霍瑕曲不安的嘀咕道。 "那我就不管她了,让她找你好好说!" 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自己昨天刚醒来时的那个女鬼,原来她一直跟着自己。 "哎哎哎,别,奶奶,我努力,努力行吧!" 霍瑕曲连忙答应,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像这种东西,自己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也是自己的不对在先。 "这就对了!" 老太太会心一笑,对着窗口的那个身影道, "散了吧,他身负使命,不是你这小东西可以欺负的,今后你好生保护他,要不我让你身消魂散!" 突然一股寒意涌过,霍瑕曲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那个女鬼也是如此,狠狠地掉头应到,然后黯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好了,小伙子,给你一个东西,大事找我,小事找我小心我让你和刚才那小东西一样的下场。" 说完她右手轻抬,一个黑色的碗状烙印印在霍瑕曲的右手手腕。 "哎,这东西怎么用啊?" 霍瑕曲看了一眼烙印,发现那老太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周围安静的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哦,我还帮你找了一个助手,他叫计无施!" 突然一个声音在霍瑕曲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 "您老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一团黑色烟雾发出恭敬的声音问刚刚消失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没有回答。 "身死魂未失,魄乱影不散。是他,没错了,你也好好暗中保护他,就那一个,我怕不行!" 黑衣老太太沉声道。 "遵命,定不辱使命!" …… "完了,这辈子都离不开计无施了!" 霍瑕曲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有人牵着命中一条线,把他的命运和别人的命运绑在一起…… "醒醒,快醒醒啊哥!" 第二天一早,霍瑕曲就被巴掌扇醒。 "怎么了啊?" 霍瑕曲不情愿的挣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光着身子付化生道。 "出事了,A市癌症彻底爆发了!" 城市之殇 "嗯?" 霍瑕曲揉了揉眼睛,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看呐,今天所有的新闻都是关于A市大规模爆发癌症,而且还都是那种没有源头突如其来的。" 付化生拿着手机伸到霍瑕曲的面前让他仔细看。 "根据本台记者最新采访得知,A市自2019年8月初开始便陆续有癌症患者进入医院治疗,且根据采访患者也并非有任何不良的膳食习惯,且根据统计,从最小三岁到最大八十二的各个年龄段不等的患者,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且从昨日开始国家领导人同意A市全面封市……" 大清早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霍瑕曲昏昏沉沉的睡意, "穿衣服,去医院,我要见咱爸妈!" 霍瑕曲一下弹跳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办理退房手续。 "你等等我啊,没我你知道他们在那一层吗?" 付化生使劲拉着拉链在后面追道。 "你晚上睡觉还戴那人工皮肤啊,不热吗?" 付化生好不容易才追上霍瑕曲,看着他如同整张脸都如同婴儿的皮肤好奇的问道。 霍瑕曲一惊, "我昨晚洗澡都卸下来了,那人工皮肤还在宾馆。" "那你的脸!" 付化生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脸道。 霍瑕曲的手刚碰到自己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如同婴儿一般的稚嫩,听付化生的意思好像和戴了人工皮肤一般的白皙,原本失去一大块皮肤的脸突然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甚至连之前自己额头的一块伤疤都不见了,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昨晚自己刚洗的衣服,虽然还是湿的,但是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凹进去那部分如同吹气球一般恢复了平常,这是神迹?不,很有可能是昨晚那个黑衣老太太帮他的。 一想到这里,霍瑕曲心里的疑虑就全都打消了,他摸起口袋里的蛤蟆镜,多亏自己有洗衣服不掏衣服口袋的好习惯,不然又得损失三十多万,霍瑕曲心里一阵窃喜。 "我昨晚遇到贵人了,可能是人家帮我的!" 霍瑕曲轻松的回答道。 "什么,什么鬼?" 付化生在霍瑕曲后头跑的气喘吁吁不解的问道。 霍瑕曲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跑的飞快的向医院的方向。 这时的A市第三军医医院已经被人山人海的记者和患者家属堵的水泄不通,霍瑕曲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如同一条病入膏肓的老狗一般喘着气的付化生,他立马抓起付化生像捏小鸡似的扔到自己背上向人群里挤去。 "哎哎哎,哥啊,你你注意点啊,这些记者拿着长枪大炮直往我屁股怼,疼啊!" 付化生可怜兮兮的在霍瑕曲背上喊道。 听到这话霍瑕曲差点笑岔了气,但仍不停的像人群里挤去。 他如同一条入海的鱼,总是能找到一条缝隙向里面挤,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如同大海一般滔滔不绝的向他的四肢涌入,好不容易到了最后,却发现门口被一层保安用人墙挡住了医院入口,不允许人进出。 "抓好我!" 霍瑕曲一声呕吼,双腿屈膝猛的弹射起步,那一刻就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在众多记者眼里霍瑕曲直接从保安头顶越了过去。 "操,操人!" 一个外国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惊讶的大喊道。 "别让他进去!" 一旁的保安队长模样的人连忙阻止道,一旁的保安连忙去追霍瑕曲,但人墙也就此被记者冲垮,记者们就如同几天没见过肉食的猛虎向医院冲去,还不时能听到诸如"这里是某某卫视记者小李,我们的摄影师和记者用生命将这次的报道传述给全国观众……" 霍瑕曲回头看了眼,那些追自己的保安全都被记者冲散,背上的付化生捂着脑袋痛苦的呲着牙。 "你大爷的,你咋这么能跳呢,我还在你背上呢,给我头都顶着天花板了!" "呃,我也不知道。" 霍瑕曲不好意思的笑道。 "六楼楼道,江晓安在哪里照顾呢!" 付化生恢复了正经向霍瑕曲道。 "马上到!" 霍瑕曲背着付化生向六楼冲去。 "我把他们安置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说病房已经满了,还是在我同学的安排下才把叔叔阿姨安排在六楼楼道,要不然他们可能现在连医院都进不去。" 霍瑕曲看不到付化生的表情,但他知道他的心里也一定是难受的。 "辛苦你了!也辛苦晓安了!" 江晓安是付化生的未婚妻,霍瑕曲知道他们两在大学期间便在一起了,虽然付化生和他对象在社会打拼两年之久了,但是他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江晓安也一直把自己的父母当做她的父母一般,她说当初付化生对她说和他在一起必须要孝敬老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必须要按照像孝敬自己父母那般孝敬霍瑕曲的父母…… 霍瑕曲一直很奇怪,这样的家伙,是怎样找到像江晓安这样优秀的女孩对她死心塌地的,即使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还是细心伺候。 "没事,如果我找的另一半不孝敬叔叔阿姨,不要也罢!" 付化生轻描淡写道。 "我*,你跟谁撒狗粮呢!" 霍瑕曲嘴上笑着骂道。 付化生没心没肺的笑着没回答。 "不得不说你这家伙体力真好,背着130斤的我爬六楼都不大喘气!" 付化生看着近在咫尺的六楼对霍瑕曲道。 "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霍瑕曲飞快的爬上楼梯,四处张望着,此时楼道里全都布满了病床。 付化生从霍瑕曲背上跳了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前面带路。 "这个是叔叔,阿姨再后面那个病床!" 付化生指着一个挂着点滴戴着呼吸面罩的人道。 霍瑕曲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当初拿着棍子追自己满小区的父亲,此时的他脸色蜡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眼眶周围变成了乌青色,原本还算丰满的脸现在瘦的只剩下高高的颧骨,嘴角还不停的往出泛淡黄色的苦水。 霍瑕曲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眼睛通红的血丝快要爆出,不停的抽着自己的鼻涕,手臂的青筋高高的暴起,但当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稀稀拉拉几根,原本他记忆里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母亲现在却憔悴的如同一截枯树枝……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出涌…… 突如其来,战?(三章合一爆发章!) "混蛋,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一个身影在霍瑕曲背后想起,一个虎背熊腰但却长发飘飘的人扑到付化生的身上。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受苦了!先放下我,这还有外人呢!" 付化生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喜笑颜开的对着霍瑕曲挤眉弄眼。 看到这场景霍瑕曲强忍着眼泪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没错,眼前这个人就是付化生的未婚妻,江晓安! 也许在别人看来,江晓安虎背熊腰的像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和付化生那种小身板根本配不到一起,不出几个月保准分手,但是他们的爱情长跑也风风雨雨经历了四年之久,没有什么七年之痒,但是一直让别人羡慕,霍瑕曲相信,即使有什么七年之痒,他们也能平安渡过,并且一直让别人羡慕他们。 看到付化生眼里全都是这个肉肉的女孩,霍瑕曲想起付化生解释过为什么他要选择江晓安。 "你别看我家的那个胖,但你仔细看,人家眼睛不大吗,鼻子不挺吗,虽然肉多点,但是人整个看起来可爱啊,再说," 霍瑕曲清清楚楚记得,付化生说到这里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很认真的对他说, "爱情这东西,谁说得讲究天造地设?谁一出生就愿意被安排的死死的?她们,其他女孩子有的,我家江晓安也有,她有鼻子有眼,她们那些女生没有的,我家江晓安照样有,善良,温顺,体贴,大方,这个社会啊,他们看脸,我是上辈子救过什么神仙,才让我看到这个女孩子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优点,我不想看到他人怎么说,啊,你们怎么怎么不配,我就活自己的路,你要是也敢这么说,我照样敢给你使脸色……" 看到他们甜蜜的样子,霍瑕曲从一开始就祝福他们,付化生说的对,爱情里没有配不配,只有对不对。 "好了,我的小可爱,这几天都没好好睡吧,快回家好好睡一会去吧!" 付化生摸了摸江晓安的头温柔道。 江晓安揉了揉黑眼圈,眼睛里露出一丝委屈道, "我不困,你终于回来了,霍,他…" "他不就在那吗?" 江晓安顺着付化生眼光的方向看去,他一直以为那个戴蛤蟆镜的是什么记者呢。 "他不是…" 江晓安想到什么似的,有点恐慌的抱紧了付化生。 "呃,他好好的呢,别听警察瞎**" 付化生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江晓安想到了什么,道, "你们快找个地方准备安顿叔叔阿姨吧,他们要来了!" "他们?" 霍瑕曲扭头看着眼神中戴着惊慌的江晓安道。 "嗯,好像是刚成立的,叫白军组织,他们要把所有的患癌症的病人聚集在一起。" "集中治疗?" 付化生放开怀里的江晓安看着霍瑕曲道。 "不像是,谁听说过癌症这东西是集中治疗的。" 霍瑕曲道。 霍瑕曲突然想到昨晚黑衣老太太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突然觉得事情发展可能超出了他们普通人的想象力了。 "就算是现在转移也来不及了,楼下全是记者。" 霍瑕曲心疼的看一眼父母的方向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哎,霍先生,又遇到你了,真巧啊!" 计无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摘下口罩笑吟吟的道。 "是啊,怎么,这里的患者都是你照顾吗?" 霍瑕曲心中一动,问道。 "哦,本来说是归我管的,但是现在归白军组织了!" 计无施道。 "白军组织?他们要这些患者干什么?" "听说白纸科技最新研究的的科技可以有效阻止癌症患者的痛苦,白军组织就是专门为癌症患者设立的服务组织。" "哼,还有这样的科技吗?" 霍瑕曲不屑道。 癌症自它诞生以来就不挺的折磨着人类,如果那白纸科技真的有这样的本领为什么会突然给普通患者应用且不说在国际新闻,就连地方新闻也从未听说过这种可以改变时代的科技。 计无施看出了霍瑕曲的不相信,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东西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但是他是相信的,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过那种那种东西是怎样让一个躺在床上,且骨瘦如柴的生活不能自理的胃癌患者在转眼之间便可以坐起来且拥有说话能力。 也许,这真的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时代在进步,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那。这两位是你的父母吗?" 计无施观察到霍瑕曲一直站在这两个病床周围,在这两位患者也在容貌上与霍瑕曲有点点相似。 "嗯!" 霍瑕曲没有多说话,而是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 计无施看了一下周围,悄悄走到霍瑕曲的跟前。 "把他们带到我这。" 计无施说完便自顾自的向一个办公室走去。 霍瑕曲想了一下,虽然这几天总是能和眼前这个人巧遇,但每次都是他帮助自己逢凶化吉,这次也暂且相信他一次吧。 "付化生,你让晓安先去回家睡一会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们夫妻两了!让后你跟我来。" 江晓安不舍的看着付化生,付化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去吧,辛苦你了,回去多睡一会,现在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爷们吧!" 江晓安点了点头,听话的回去了。 看着江晓安消失在自己眼前,付化生才问道, "接下来怎么做?" "帮我把他们推到那个计无施医生办公室!" "好!" …… 六楼楼道布满了患者的病床和患者家属,推动起病床往往是寸步难行,短短一段路他们推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怎么做呢,计医生?" 付化生喘着粗气擦着额头的汗问道。 "这个办公室里所有的医生都被昭去开会了,就我一个由于是外地的医生没有权利去参加人家的会议,但是他们早把仪器放在了这个办公室,所以,我想让你们相信我!" "不行,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用我父母的身体做实验吗?绝对不行!" 霍瑕曲一口拒绝道。 "你看这个。" 计无施走到门口发现没有人然后从口袋掏出手机让霍瑕曲看一段视频。 "这是患有淋巴癌的一名患者,他在短短一星期内从病发现到死亡" "你再看这个,这个是我刚拍的。他也是一个淋巴癌患者。" 看完视频,霍瑕曲陷入了深思,视频里的内容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 "要不,试试吧,叔叔阿姨现在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付化生试探性的问道。 霍瑕曲看了一眼面色蜡黄且嘴角不断泛着苦水的父母,人各有生死,但死的时候难受的,不只是患者自己,还有家属。 "试试吧!" 霍瑕曲咬牙道。 计无施很快面色凝重的从办公室里一个柜子里拿出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仪器,说是仪器,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不过长三约三十公分,宽约二十公分,高约十五公分的黑色盒子,很快,那个盒子被打开,如同一个百宝箱,盒子不大,但是从里面牵出来的几根黑色线却不短。 "帮我把这些贴到叔叔的右太阳穴,肚脐,以及涌泉穴就好了!" 计无施把线给霍瑕曲,然后自己开始摆弄这个黑色的仪器。 "好了吗?" 计无施问道。 "嗯。" "那我开始了!" 计无施摁了一下黑色盒子左边一个不出众的按钮,一股和刚才视频里一摸一样的蓝色光芒顺着那些线源源不断的往霍瑕曲的父亲身上涌去。 很快,霍瑕曲的父亲就被蓝色的光芒所包围,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蓝色的光芒逐渐淡了下来,计无施赶快关掉仪器。 霍瑕曲连忙冲上去去观察自己的父亲。 原本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父亲突然面色变得红润,虽然颧骨依然高挺,但是看起来比之前好太多了! "爸!" 看到自己父亲脸色好了不少,霍瑕曲激动的跪在病床前,却发现父亲虽然脸色好了不少,但是依然是双眼紧闭。 "没事,最迟明天就会醒!" 计无施舒了一口气, "给阿姨也贴上吧!" 很快,整个房间又被那蓝色的光芒充满,不过这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冲进了办公室。 "原来你们要有办法解决问题了,为什么不尽快应用!" 一位患者家属在办公室霍瑕曲将父母推向办公室后就一直在门口偷听,直到看到门缝里透出的蓝色光芒才按耐不住那份对家人求生的疯狂。 此时,对霍瑕曲母亲的治疗才刚刚开始。 "不要冲动,到时白军组织也会给你的家属使用这种仪器,你的家人也会好起来的,相信医院!" 计无施看着眼前这个冲动的中年人连忙阻止道。 但是对家人痛苦他们怎么能熟视无睹,他也想自己的家人早早的脱离痛苦! "我不管,先给我妈治!" 一声呕吼,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霍瑕曲二话不说就消失在原地,胳膊顶在哪个中年人的脖子按在墙上,冷冷道。 "如果你想让你妈得到治疗,就给我安静!滚出去!" 说完抓着那个中年人的领口从门口扔了出去! "大家听我说,这里面的东西可以治疗咱们得家人,大家去把那东西抢出来,然后治疗自己的家人,我在也不想看到我妈痛苦的样子了!" 刚被扔出的的中年人红着眼睛对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 人群立马沸腾起来,霍瑕曲见势不妙,连忙顶住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好了吗?" "再等等,阿姨的病没叔叔那么严重,在顶一下就好了!" 就算霍瑕曲的力气再大,面对外面几十人向里面冲,他也顶不了太久。 "呀~" 突然霍瑕曲右手手腕处爆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门外的压力突然变小了但是仍然存在。 "怎么回事?" 那一阵黑色的光芒很显然计无施和付化生也都看到了,付化生不解的问道,但计无施除了眼里爆发出激动的光彩就再也没有什么异样。 "没事,我练的九阳神功!" 霍瑕曲呲着牙道。 "倒不如说是外星人呢!" 付化生没有追问,反正都是自己人,自己早晚会知道。 "好了好了!" 计无施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蓝光慢慢消失,他连忙摘掉仪器,高兴的对霍瑕曲道。 "外面的人别挤了,我出不去你们谁都不会用这个仪器,我现在出去帮你们,别挤门了!" 计无施走到门口高声喊道。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逐渐平复下来,顶门地压力也逐渐变小,在确认没有人顶门后,霍瑕曲这才松开门把手,把门打开。 "不要急,一个一个来!不要插队,插队的一律不救!" 计无施带着仪器,从最近的位置开始治疗,霍瑕曲却一直坐在自己父母的病床身边,等待他们醒来,付化生看到霍瑕曲的模样,也没有多说话,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值得一提的是,很快一群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拿着同样的仪器开始帮助计无施治疗患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好像在慢慢恢复起来。 "呐,吃点吧!" 付化生突然出现在霍瑕曲背后,原来他出去是为了买吃的,的确,从昨天开始,霍瑕曲是一口吃的也没有吃,付化生也是除了昨天吃了一顿早饭陪自己到现在,没想到自己家的事,忙里忙外的却一直是别人。 "没事,我不饿,你吃吧!" 霍瑕曲推过付化生给他的包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饿的感觉。 "怎么可能,你是铁打的啊,快吃点吧,你这是饿的不知道饿了!" 付化生嘴里塞着包子道。 可能吧,霍瑕曲接过一个包子慢慢吃了起来,外面是逐渐被治疗好的患者,有好的快的立马都能起来走路,也有的患者也是如同霍瑕曲的父母一般一直昏睡不醒。 就这样,直到日落西山,付化生带着江晓安包的饺子来看霍瑕曲。 "有福喽,快快快,韭菜鸡蛋的!" 付化生一脸幸福的拿着饭盒在霍瑕曲面前绕来绕去。 "韭菜鸡蛋的饺子就有福了啊,你这幸福程度可真低!" 霍瑕曲接过饭盒把一个饺子塞进嘴里道。 "你以为我是啥资本家庭啊,顿顿大鱼大肉的,我也舍不得让他去剁饺子馅什么的,她也累了这么久了,她吃完我就让她在睡一会去了!" 付化生满脸幸福的看着饺子对霍瑕曲道。 霍瑕曲没有说话,只是羡慕的看着付化生,然后吃光了所有的饺子。 "好吃吧!" "什么东西好吃吧,也不让让我?" 计无施出现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霍瑕曲和付化生。 "给你留着呢,计医生,多亏你,叔叔阿姨才好起来,我媳妇听说你的事以后专门让我好好谢谢你!" 付化生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个饭盒,里面也是满满的饺子。 "你比我还激动,要不这儿子今后你当?" 霍瑕曲看着付化生激动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道。 "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比你还大,这样也行啊,以后我就是你哥!" 付化生没脸没皮的道。 "要你的脸不?" 霍瑕曲笑着没好气的骂道。 "嘿嘿,怎么样,饺子好吃吗?" 付化生问道。 "不错不错!" 计无施嘴里慢慢的塞满了饺子连连点头道。 很快饺子就如同风卷残云般的消失了,计无施打了一个饱嗝, "今一天都没吃上一顿好的,谢谢这位兄弟的款待。" "没事没事,我叫付化生,你叫我小付就行!" 付化生一脸憨笑道。 "计医生,你快来看,这个病人情况不对了!" 突然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找到计无施道。 "好的,我马上来!" 计无施转头对霍瑕曲和付化生道, "谢谢付兄的饺子,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把饭盒交给付化生便匆匆离开。 "这计医生可真负责啊!" 付化生看着计无施匆匆离去的背影赞叹道。 "是啊,但是他的及时出现和热情也的确让人难以接受啊!" 虽然昨晚黑子老太太对自己说计无施是帮助自己的人,但是他始终不能把信任完全交给一个陌生人。 "嘿,也许咱们就是有缘分,人家喜欢帮助人还不行吗?" 付化生收拾着饭盒不在意道。 "我先回去把锅和这些饭盒洗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去去就回来了啊!" 付化生收拾饭盒就离开了医院,霍瑕曲一个人静静地等着自己父母醒过来。 夜慢慢的深沉了,但是远处仍是一种暗青色,哪里也有几颗星在慢慢出现在人们视野当中,想要完全等它们散发出光芒,看到它们显示出所有答案,那就只能慢慢的等世界变成想要给你答案的模样…… "我来了!" 付化生又带着饭盒来找霍瑕曲, "怎么又带的吃的啊?" 霍瑕曲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一个好老婆有多重要了吧!" 付化生得意的看着霍瑕曲道。 "咦,不对啊,你看叔叔的脸,怎么变颜色了?" 霍瑕曲还没来得及打开饭盒,就听付化生在一边道。 "怎么了?" 此时霍瑕曲父亲的脸上不再是红润的颜色,反而变成了淡淡的黑色,尤其是嘴唇变的乌黑乌黑还有一点獠牙露了出来,霍瑕曲连忙去看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霍瑕曲顿时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听见门外的吵闹声,他急忙出去看,发现那些患者家属也是看到自己的家人脸色变成奇怪的颜色,有的成了绿色,有的成了红色…… 此时患者家属把护士站团团围住,在哪里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突然,霍瑕曲看到计无施匆匆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外面走。 "出什么事了,我的父母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霍瑕曲看着被口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计无施冷冷的问道。 "别问了,出事了,也许,我不应该让你使用那个仪器!" 计无施拉着霍瑕曲的胳膊一直往外面走。 "到底怎么了?" 霍瑕曲甩下计无施的手,反而拉着他的手向自己放自己父母的办公室走。 "想活命就快走!" 计无施也使劲拉着霍瑕曲的胳膊往外面跑,但他的力气根本没有霍瑕曲大,反而被他拉着向办公室走去。 刚到了办公室门口,霍瑕曲就看到自己的父母从床上站了起来,但是付化生却满脸恐惧的慢慢向门口走。 "怎么了?" 霍瑕曲看着付化生的表情问道。 "来不及了!快走!" 看到这一幕,计无施也是满脸的恐惧,使劲拉着霍瑕曲的胳膊但根本于事无补。 "爸,妈!" 霍瑕曲拉着计无施往办公室里面走,他的父母却突然猛的跳起来,黑气缭绕的脸上长长的獠牙暴露在空气里。 "快跑!" 计无施拉着霍瑕曲的胳膊霍瑕曲拉着付化生慌张的向外面跑, 此时外面病床的患者也突然和发了魔怔似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攻击着他们生前最爱的家人,这个医院,变成"丧尸"们的乐园了? 生死一瞬!!! "到底怎么了?" 霍瑕曲拉着付化生冷冷的问计无施,一旁的患者都如同诈尸一般在他们跑过后从病床上跳起来攻击附近的人,尽管那是他们生前以及患病时悉心照顾他们的人,此时前面的护士站的人群也发现事情发展不对,也在疯狂的逃命,但是仍会有一些人,尽管他们眼前是如同恶魔的病人,霍瑕曲也看到不少一些人愿意在自己临死之前,狠狠抱住生前最爱的那个人,或者,是为了给自己爱的人拖延时间,一瞬间,原本的医院变成了血色地狱。 "这可能不是癌症,是类病毒!" 计无施看到六楼的楼梯都被着急逃命的人堵住了,突然目光一转,把霍瑕曲拉进一个病房,刚进去就突然受到一群"丧尸"的包围进攻。 "我去!" 霍瑕曲看到一个"丧尸"跑过来,抬起脚就把其踹开,拉着不断"哎呀妈呀"的付化生的胳膊拉进病房,然后猛的关上病房门,里面的计无施正拿着打吊瓶的杆子不停的阻止"丧尸"们的进攻。 霍瑕曲连忙去帮忙, "鬼画符,你把门顶好了,谁也不许放进来!" 说罢便挥起拳头朝一个"丧尸"脸上挥去。 付化生连忙把门反锁,然后在他们占领后的地方不停的搬病床堵住门口。 "啊!救命啊!" 霍瑕曲不停地挥拳,自己的胳膊被一群"丧尸"不停地抓,如果慢一点还会被咬几口。 突然一个身影毫无声息的穿过门,然后猛的甩了一下胳膊,那些病床就如同有了魔力一般飞起朝那群"丧尸"飞去,并把他们牢牢的困在病床组成的一堵墙后。 "我去,终于来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啊?" 霍瑕曲看到自己的"助手"困住了麻烦,呲着牙道。 来的人,不,应该说来的鬼正是哪个黑衣老太太给自己请的另一个打手。 看到那个女鬼的出现,也是满身血迹和撕裂痕迹的计无施眼睛却突然红了,似乎不敢相信的慢慢向前移动。 "是你吗?" 他几乎用颤抖的声音问着,但是"她"却没有理睬计无施,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 计无施却猛的扑过去,想要抱住她,但是在快要抱住那一瞬间她却消失在原地。 "你还怪我吗?" 计无施声音不停地颤抖的问道,眼泪如同滚滚溪水一般滚落。 霍瑕曲有点不解的看着眼前这幕,一旁的付化生却痛苦的捂着胳膊呲着牙。 "怎么了?" 付化生额头不停地出现黄豆大的汗滴,痛苦的呲着牙说不出话,霍瑕曲拉开他捂着伤口的手,他的胳膊直接被咬下来一块肉,血淋淋的伤口不停的出血,而且伤口处还不停的泛着蓝光。 "哎,计医生,你快看,我兄弟怎么了?" 霍瑕曲根本不管计无施此时是怎样的心情,毕竟眼前是一条人命,任何什么心情还是态度都得放下。 "你等等我,在过一段时间你……" 计无施不停的在哪个女鬼面前哭泣,霍瑕曲却仿佛不懂风情,一把把计无施拉过来, "你快看啊!" 被猛的拉过来,计无施本来满脸怒火,但是很快他便平复下来,收起了眼泪,观察起付化生的伤口。 "看过丧尸电影吗?估计和那个差不多,你这兄弟,可能也活不了了!" 计无施擦了擦眼泪,冷冷道。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你,没有那个什么仪器,这里会变成这样吗?我的爸妈会变成这样?我最好的兄弟会这样?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死了,我该怎么给他媳妇交代?" 霍瑕曲听到计无施话,本来的心情就如同在火山口点燃了***,怒吼着抓着计无施的领口问道。 计无施却冷冷的拍落霍瑕曲的手, "这么说,到头来都是我的错了?" 计无施此时的霍瑕曲已经方寸大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去你**" 霍瑕曲直接挥起拳头狠狠砸在计无施的脸上,如果付化生死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呢?他就在这个世界再没牵挂和亲人了! 计无施躲闪不及,被那拳狠狠地击倒在地,突然计无施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他接下霍瑕曲的下一拳,从地上跳起来高兴的道。 "我有办法了!" "你不是也被咬了吗,但是为什么你没有他的症状呢?说不定,你就是那"丧尸解药"呢!" 霍瑕曲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咬痕, "要怎么做,你快点啊!" "血清!我们只需要把你的血清注射到他的体内就好了!" "但是,目前我们这里没有分离你血清的仪器,所以……" 计无施很快眼神中的光又散去了。 霍瑕曲也终于恢复了冷静,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吧,比如,如果我两血型相同呢?" 计无施很快眼中的光又重新焕发出来, "你们两血型相同吗?" 霍瑕曲连忙蹲下问付化生, "小鬼,你是什么血型?" "我不知道!" 付化生痛苦的呲着牙道。 "要不,再试试?" 计无施又发出这种试探性的问题! "试你*" 霍瑕曲忍不住怒吼道, "我就剩下这最后一个兄弟了,我必须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突然霍瑕曲想起了一件事,黑衣老太太! 霍瑕曲连忙把计无施拉到一边悄声道, "那个黑衣老太太不是说有事找她嘛?你知道怎么找她嘛?" "你是说,找孟婆?" 原来,那个黑衣老太太竟然是孟婆! "对,你知道怎么做吗?" 如果是孟婆,付化生可能还有活下去的可能,霍瑕曲眼里突然发出殷切的光。 "我也不知道!" 计无施摇了摇头很无奈道。 "那么,她应该知道吧!" 霍瑕曲突然指着那个女鬼道,我去问问她。 看到霍瑕曲打起了那个女鬼的主意,计无施就如同疯了一般,猛的把那个女鬼护在自己身后。 "哎,你也有这个印记。" 就在计无施伸出胳膊保护那个女鬼时,霍瑕曲也看到了计无施左手手腕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印记。 "难道是两个碗合在一起?" 霍瑕曲伸出右手,让他们的印记合在一起,突然,他们在的病房突然灯光闪烁,病房变成了诡异的颜色,不停的绿光闪烁,黑色的气体不在空气里不停的喷出到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病房里响声。 无一生还! "你黑爷爷来了!" 整个屋子被黑色的气息所包围,而其中有明显的一团黑色气息在房间里不停地"游动",再加上另一边被病床隔离起来的"丧尸"不断地哀嚎声,而一旁的那个女鬼也仿佛因为这团黑影的出现而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场面变得如同恐怖片一般。 "嗯?怎么是个太监音?上次不是还是一个老太太么?" 霍瑕曲疑惑的问道。 "你才太监,臭小子,要不是不许杀人,说不定现在你的头就不在你的肩膀了!" 那团黑气不断的在霍瑕曲身边游走,突然两个黑色洞口里散发碧绿的色泽的"宝石"精光一闪, "不过,卸你一条腿应该可以吧!" 说罢就要动手,霍瑕曲突然冷哼一声, "你们让我帮你们的忙,现在还要卸我的腿,你们地府就这么办事吗?" 那团黑气突然停下游动,仿佛被说中了什么一般,语气软了下来道, "臭小子,找我什么事?" "我的兄弟本是阳寿不该尽之人,今天却被病毒感染,希望你们那勾魂人不要夺了我兄弟的魂魄,顺便再治好我兄弟的病就行了!" 霍瑕曲丝毫没有求助别人的意思,语气里的强硬大有好像你不帮我我就不帮你的意思。 "好大的口气,你怎么知道你那兄弟命不该绝,再说,我一直在周围观察,他们,也并非是失去魂魄之人!" 那团黑气仿佛挥了一下手,一团黑气指向那被病床隔离的后面。 "他们,都是半生不死的人,失了三魂,少了三魄,变成这幅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 "那为什么他们咬了人被咬的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计无施问道,他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出口。 "这还用问,自然是他的魂魄是和他们一样飞走了!" 那团黑气不屑的回答道。 "那有什么办法能找回他们的魂魄吗?" 霍瑕曲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额头不断冒出汗液的付化生问道。 "哼,这是求人的口气?" 那团黑气一声冷哼,霍瑕曲知道付化生有救了,说不定自己的父母也有救了。 "大,大,大爷!" 霍瑕曲犹豫了半天,那两个字实在是难以从自己口中吐出,但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他愿意放下没用的东西。 "求你救我父母和兄弟!" 霍瑕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他道。 "哼哼,你这臭小子,本是该死之人却命不该死,阴差阳错反而让你成为一副好容器,要不是上头不许,我就让你的身体献祭了!" 突然那团黑影朝着一个角落一抓,一个透明的身影窜回到付化生的身上,那团黑影又飞快的消失在房间,瞬间又飞了回来,又是三个透明身影飞回付化生的身体里! "他还能救,至于其他人吗!" 黑影似乎打量了一下四周,道 "他们魂魄不仅四散,而且就连在身体里那几个魂魄也变得残破不全,就算强行把他们的魂魄抓回他们的体内,也会因为自身魂魄之间的排斥变得比现在还要疯狂,所以,小伙子,快点找到幕后凶手!" 说完那黑气便瞬间爆炸四散在房间各个角落,房间很快变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那在墙角的女鬼也恢复了正常,但也随着那团黑气的消失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难道,我父母就真的没有救了吗?" 霍瑕曲看着本以为希望在眼前,但是转身又变成泡沫,自己的父母,就只能这辈子变得不人不鬼吗?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井然有序,很快便冲上了六楼。 "哒哒哒哒…"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子弹的声音,有"丧尸"不断的发出哀吼和倒下的声音。 "不要,不要啊!" 霍瑕曲连忙想要打开门,去阻止那群人屠杀"丧尸",但被计无施死死抱住, "你要是不想出去被人当成丧尸打成筛子就不要乱动," "他们都已经没救了!" 计无施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霍瑕曲,还是说给自己。 话还没说完,他们的门就被踢开,冲着堆得高高的病床就是一顿射击,计无施和霍瑕曲,付化生都躲在门口附近,听到子弹声消失计无施才连忙喊道。 "别别别,我们还是好的,我们在这里一直等部队来救我们!" 也多亏他喊的及时并且举起双手才避免被打成筛子,而在他身边的崩溃的霍瑕曲和昏迷的付化生也逃过一劫。 眼前的兵点了点头,并冲着对讲机喊轻声道, "报告长官,这里发现三个活人,请求命令!" 一阵轻微的对讲机刺响,传来了应声, "保证他们安全,带领他们安全撤离!" "那个堆得高高的病床后面也许还有丧尸,小心点啊!" 计无施拉着霍瑕曲,霍瑕曲背着付化生就这样逃离了危险,他们很快便被特种部队安全带往安全地区,刚一出医院,就有一大顿记者扛着各种各样的相机采访他们医院里的状况,但被都被周围的士兵挡住,安全的护送他们上了救护车。 就在救护车刚开车不远,只听到一声巨响,第三军医医院,被人炸成了废墟,他们坐的救护车即使开出一段距离,但仍被巨大的冲击波击飞,在原来医院的位置出现了一团巨大火光,哪里也只剩下***燃烧的如同巨物低吼的声音,在百米开外才能听到活人的呼救声和哀鸣声。 原本的医院,现在彻底变成了死亡的坟墓! 原本昏迷的只有付化生,但是由于冲击波的威力,计无施也在那冲击波下昏倒,只有霍瑕曲一人从被击飞的救护车中甩了出来,但是他却没有太大的伤,只有几处小小的划痕伤,他绝望的爬起来,看着那火光四射的地方,但是还没有等他站起来,就又被一黑色车撞倒,在昏迷前,他看到了一束白光,光里是自己父母在向自己挥手,仿佛在对他说再见,也仿佛是让他过去,慢慢的,那束光消失了,父母在在光中化成了飞灰…… 是你炸了医院? 每当到夏季将尽秋风正起,A市的稻荷湖总会迎来各地的人,因为这个时节正是稻香四溢,荷香飘起的时候,而A市稻香湖正是将两种迷人的香气先缓缓的稀释,然后当夏日的熏风挽起湖东的稻田,湖面的秋光荡起晚霞里的荷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是自然的极致香味,尤其是这个时节,人们往往乐在失魂香中,兴尽晚回舟,在迷恋的湖光中,误入藕花深处。 但是,今年的稻荷湖却闲的有几分落寞,湖心的中亭是每年人群落水最多的地方,每到下午,小小的亭子就挤满了人,但是今年的看护员从早吹风到晚赏光,熙熙攘攘的人群暗淡在去年的时光,一切都由于今年几乎全球的坏事都集中在A市。 "上亭缴费,一人二十!如果没事,一会出来退你十五!" 看护员用竹竿敲打着水泥地面阻止两个想要进入中亭的人,虽看看两人身着打扮也不像普通人,但老头仍是秉公执法,按部就班的收费,因为他的任务就是看到有人落水便去救人,然后那二十就成了一个救命费,如果没人落水,你花五块到网红地吸个仙气,换你一个轻松的大脑,也何乐不为,人们往往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价格。 其中一个人听到老头要钱,脸上的横相毕露,一脸凶神恶煞的道, "谁进自家花园还得掏钱?" 谁知另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却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话,脸上露着慈善的笑容,手里的手杖轻轻点地,看着老人一脸不屑的目光,知道谁会相信这么大的稻荷湖是一个私人花园? "老人家,能打折么?" 那个人眯着眼睛温柔的笑着问道。 "不打折,我也是按照人要求的来!" 老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端起一个小壶饮茶。 "给老人掏钱!多付二百,老人家,不要再让其他人进来,好么?" 那个老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付款码,这是表示赞同他的意思,也是,往常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说这话肯定会被老人骂出去,到现在一天也不一定能挣两百。 看到没有拒绝,那个温柔的男人向老人轻轻点头,让一边的人付钱,很快老人便放他们通过。 "邱总,在自己家也要掏钱?" 当他们进入中亭上时,一旁的满脸横肉的人气得脸上的肉直抖动。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做的很好!" 那个被称为邱总的人依然笑眯眯的眯着眼睛,好像望着远方道。 "查到谁炸的医院吗?" 邱天寒问道。 "这个,暂时没有!" "这都过去一个晚上了,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突然邱天寒眉头一皱,收起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叫伍恭,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不是,老板,咱们得天境系统昨晚被人攻入,卫星也短暂的失去联系,但今早六点多才恢复正常!" "哦?有人能攻入咱们的天境系统?" 突然邱天寒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但是这丝微笑,显得有点令人发怵。 "嗯,但,也有可能是内部人员?" 伍恭额头突然紧张的冒出汗液,弯下腰立马道, "给我三天时间,最迟三天,我一定可以清除一切非白纸科技不利因素,包括人!" 邱天寒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看向远方,哪里正有几只飞鸿路过,天色正好。 看到这场景,伍恭立马弯身恭敬退出中亭,刚退出中亭,就突然收到一通电话, "伍哥,警察说抓到嫌疑人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那里面也是一个急促的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一个性格火爆的人。 "我去干什么?先让警察查,如果是,就按照法律来,如果不是,那就安排我们的人继续查,绝不能放过这次炸毁医院的人!" "但是,警察提供的人名里有计无施!" "什么?" 伍恭警惕的看了一眼邱天寒的地方,悄声问, "是,那个计无施吗?" "是,信息都正确!" "好,我立马过去!" …… 一觉醒来,霍瑕曲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的是包扎严实的计无施和付化生。 这时突然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一个对另一方使了一下颜色,那个人就立马打开记录册准备记录两人的对话! "霍瑕曲?" 警察问道, "我是,怎么了。" 霍瑕曲无精打采的回答道,父母离去,医院被炸,还是自己刚被救出来,自己一觉醒来就躺在布满了摄像头的病房还不等其他两个醒来就立马有警察问问自己话,很显然,警察很明显把他们当成这次灾难的始作俑者。 "在H市警方给我们的报告中,说你于2019年8月23日晚十一点于一起交通事故中去世,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医院搞错了,我可能只是暂时失去生命特征,在假寐后便又恢复了!" "但是医院给出的信息表示,你颅内出血,心脏被两根肋骨插穿,剩余其他软组织以及器官也被肋骨插穿,这明显是不能活下去的,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A市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癌症患者医院能做出解释吗?" 霍瑕曲反问道,但很快又继续道: "可能是他们仪器出错,也可能是地狱无心要我!" 警察面面相觑,又继续问道, "三天前,也就是2019年8月27日晚,你们在医院干什么?" "我爸妈生病了,我去医院照看爸妈。" 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那为什么在其他人被生物怪人攻击,你们却相安无事?"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信息应该已经被你们全部得知了!我在部队待过两年。" "也正是如此,我们怀疑这次医院的爆炸是你所导致的。" "有什么证据吗?" "我爸妈都在医院我炸医院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什么动机?" "我们得知你的父母也是这次患神秘癌症的患者,而你极有可能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并对医院产生报复心理!" 霍瑕曲冷笑一声, "我怎么保证我是及时让你们救到了呢?你们在发现我时在我身上搜到什么遥控器了吗?我的父母还在医院,我既然对医院能产生报复心理就说明我十分在乎我的父母,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在不把他们救出去的情况下还要炸掉医院?" 的确,霍瑕曲的话让他们顿时哑口无言,但是他们的嫌疑仍没有办法摆脱嫌疑,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一个警察进来,悄悄在哪个询问的警察耳边说了什么, "你先休息,我们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霍瑕曲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有再理他们。 病房外面,正是伍恭。 一言不语成血帝! "好,只要有人担保就没问题!" "我能进去看一下他吗?" "没问题,只不过他现在还没醒,根据医生的推断,可能你还得等一下!" 病房的门被打开,霍瑕曲眯起眼睛大量了一番。 进来的是一个高约一米九样子的人,虽说是一个男的,却留着一个短尾辫,标准的香蕉脸却是是焦糖色的皮肤,剑眉横目,看起来满脸的横肉,嘴角处还有一个长约三厘米的伤口,结实浑厚的胸膛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结实。 这个人,横肉带伤走路带枪,不是军装就是黑帮。 "你是霍瑕曲?" 进来的人一眼就看穿霍瑕曲在眯着眼打量他,丝毫不拖沓的就直接问道。 "对,怎么了?" 霍瑕曲看没有装的意思了,便直接张开眼睛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没什么意思,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来!" 伍恭指了一下躺着还昏迷未醒的计无施。 "凭什么?" 霍瑕曲歪了一下头,笑着问道。 "你保护好他,工资我们这边开,我叫伍恭,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是给你发工资的人!" "我缺钱吗?我是缺钱的人吗?" 霍瑕曲拍着自己的胸膛毫不心虚的问道。 "你不想知道你爸妈怎么出的事吗?你不想治好自己的脑癌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全市会有那么多的癌症患者同时出现吗?" 伍恭低下头,小声的问他道。 "你的底细,我们都了解,当过几年兵,出过意外,原来不也想进我们白纸科技嘛,现在又有机会了,为什么不珍惜?" 霍瑕曲没有说话,和他们说话,就好像是把自己脱光,而人家开的装甲车,穿的宇航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和自己说话,自己被人家了解的清清楚楚,而自己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相信白纸科技,你爸妈还有机会能活!" 霍瑕曲心头猛的一惊,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人。 "你能保证?" "哼哼,我敢说,就说明我有办法!" "即使尸骨无存,但是还有一种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民间叫灵魂,我们叫生灵意识!" "所有一字是为假,你全家世世代代活守寡!" 霍瑕曲心动了,也许鬼神做不到的事,现代科技真的可以。 伍恭一声冷笑,扔下一张卡, "每月会有人按时打钱,绝对够你花,还有,听他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说完便走出病房,给霍瑕曲留下一个背影。 霍瑕曲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充满了激动,他很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再次复活,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 就在伍恭刚离开不久,就又有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了!" 开门的瞬间,霍瑕曲就知道是谁了。 "晓安,你怎么来了!" "出这么大事我怎么不能来!" 看得出来她很担心,手上带了一大顿吃的。 "你们出事第二天我就想来看你们,但警察硬是不许我探望" 她一边说一边从手提袋中拿出吃的, "结果听说你们昏迷了三天,今天才醒,我一直在外面等着呢!快吃吧!" "我熬的大骨汤,还有养胃的小米粥!" 她的脸上写满了疲倦,手上不停地给霍瑕曲掏饭盒,眼神却一直盯着付化生。 霍瑕曲不好意思的的接过饭盒,却一直没有打开。 "快吃啊!"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霍瑕曲低着头惭愧的道。 江晓安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 "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不怪你。你也节哀,叔叔阿姨他们……等他醒来我就和他商量把婚礼退后,先给叔叔阿姨办理丧事!" 霍瑕曲迟迟没有说话,付化生这个家伙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他选择的人永远是最正确的。 "谢谢你,晓安。" 他没有推让,他知道再多的推让在付化生醒来后都是没用的,反而让他显得做作。 "你去休息吧!等他醒来我给你打电话!" 霍瑕曲看着江晓安满脸疲倦的样子,不忍道。 "没事,我不困,我等他醒来再睡!" 说完不顾霍瑕曲的反对,便拉着一个板凳坐在付化生的病床边看着他。 这是电视剧还是小说?这样的爱情,真让人羡慕! 霍瑕曲看着他们,在心里暗暗祝福道。 很快天便黑了,霍瑕曲想要上厕所,江晓安也不便陪伴,再说霍瑕曲本身就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一个人走出病房,发现外面的警察都撤走了,看来要么是他们没有证据想放弃了,要么就是一直在盯着摄像头等着抓自己把柄,霍瑕曲丝毫不在意。 就在霍瑕曲走过楼道旁边,突然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上楼的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快要到达自己所在的楼层时,发出"咔"的一声,霍瑕曲立马警惕起来,他很清楚那是什么声音。 到底什么人,竟然可以带枪?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抓住自己不放? 霍瑕曲站在楼道口的一侧,突然一个黑影从自己面前越过,霍瑕曲一把抓住那个黑影的背领,拳头紧握,胳膊的青筋如同小龙一般涌动鼓起,一拳砸在那个黑影的后脑,然后迅速的把他拉往楼道拉去。 那个被砸到的人面部戴着黑色的口罩,霍瑕曲落下口罩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然后夺下他手中的步枪,又躲在楼梯口侧等待另他队友。 "出事了,蜜蜂没有音信,撤离还是进攻?" "无论如何,拿下甲壳虫!" 脚步很快的逼近,霍瑕曲用舌头顶着上颚,屏住呼吸,静等他们入网。 "你干什么呢?" 霍瑕曲心中一惊,江晓安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快进病房!" 说完抄起抢,就砸在一个冲在前面的一个人脸上,但无奈冲的人太多,竟有人拿起枪向江晓安射击。 "啊!" 江晓安发出一声惨叫,霍瑕曲立即怒火中烧,也不论生死,不停地开火,朝着向江晓安开火的那个人射击。 "你们找死!" 看到江晓安躺在病房门口,但是由于自己的特殊性,这一层病房就住了自己哥三个,就竟然还没有警察保护,霍瑕曲严重冒着火光,扔下枪,对着自己眼前的敌人就是挥起拳头一阵猛砸。 "不要开枪,免得伤了自己人!" 人群里有人喊道,霍瑕曲心里一阵冷笑。 此时的霍瑕曲脸色被愤怒憋的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两只胳膊上如同盘着青色小龙,尤其是在右手手腕处,那黑色的印记在不停的发着不起眼的暗色光芒…… 开始着道 每一次的手起拳落都会有人倒下,霍瑕曲也不知道自己打倒了多少人,但是每一次挥动拳头都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犹如小溪流淌的血液,以及如同重锤落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行,快撤吧,这次失败了!" 就算霍瑕曲的速度再快,拳头再硬,但是面对一堆人难免也会挨到几次枪屁股的攻击,但是他如同一个不知道疼痛的机器,只是自顾自的抓住一个人便死打不放,这时突然响起的警鸣声让这群人放弃了原本的念头。 "呀!" 在霍瑕曲挥出一拳后,突然有一个人拿着枪屁股铆足了劲对准霍瑕曲的后脑勺,霍瑕曲被这一击昏了神智,但他很快又恢复,却被强大的电流击晕了过去。 "怎么才拿出***?" "被打急眼了,就忘了身上还有这东西了!" "别说了,带上昏倒的兄弟,快走!" "那这个家伙呢?" "一起带上!" …… 警察们也来的飞快,但是当他们来到现场时,就发现昏倒的江晓安,其他地方竟然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 "什么?医院又出事了?" "马上安排我们的人手,绝不能让计无施出事!" 伍恭吸了一口凉气,幸亏这次被抓走的是霍瑕曲不是计无施,要不然自己怎么给邱天寒交代。 "这个霍瑕曲,真不靠谱啊!" 伍恭挂掉电话,轻叹一口气,看着远方。 医院的病房外,还是昨天询问霍瑕曲的警察, "监控录像看了吗?" "正在调取!"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慢?" "报告景队,昨晚该医院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出了问题!" 一个小警察低着头道。 被称为景队的警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那个小警察的肩膀, "也怪我大意了,霍瑕曲是摆脱了嫌疑我也应该安排人手再观察几天的!" "景队!" "再想想其他办法,尽快找到失踪的霍瑕曲!" "是!" 小警察飞快的离开了病房门口,却又有一大堆身着标准保镖的黑衣服黑墨镜闯入这个楼层。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景明生一声怒吼,喝住那群保镖,那群保镖却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让出一条路,从里面出来的,正是昨天愿意为有计无施等嫌疑人的伍恭。 "景队也在啊!" 伍恭打量了一下病房门口, "就这几个人?景队,他们还是由我们保护吧,你们的人可以撤了!" 景明生顿时一阵无明业火升上心头,但是也怪自己昨天刚打了包票,结果昨晚就出了事。 "不用劳烦你们,我们警察责任就是保证人民生命安全!" 景队冷冷道。 "哦,那霍瑕曲被人抓到那去了?昨晚又是谁袭击了医院?这个市的医院频频出现恐怖袭击,为什么你们警察不加强对医院的保护呢?" 伍恭强忍着怒火,对这群警察他已经感到失望了。 "我们还需要服从上级安排,我们的责任是维持治安与人民安全,不是谁都可以随着性子来的!" 景明生也是一腔怒火,听到伍恭的一连串问题,他虽羞愧,但是他又对这白纸科技对警察的态度感到恼怒。 伍恭也听出来景明生对自己暗中的贬低,于是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保镖们道, "这个楼层,你们协助警察一起维护治安,如果有半点差错," 伍恭扭过头,对着景明生一笑, "滚回老家去养猪!"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一旁的警察就要冲上去为景明生出气,景明生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那个女的怎么样?" 看到伍恭走远,他安排的保镖们排成一排站在楼道里,景明生叹了一口气,问被拉住的那个警察。 "很奇怪,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而且生命特征正常,但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哦?医生怎么说?" 景明生来了兴趣。 "医生也不知道,说是被吓着了,但脑电波却处于非活跃状态,就和植物人一样!" 景明生捏了捏下巴,没有收到任何攻击,好好的一个人却无缘无故的昏倒成了植物人,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白纸科技,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个计无施,究竟是白纸科技什么人? 一大串的问题在景明生的心里不断徘徊,但他只是一个警察,纵使有天大的好奇,他没没有权利去调查,他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你们好好照顾他们,如果有谁醒来立即向我汇报!" 景明生向身后的警察道,然后便匆匆离去。 …… "三哥,醒来了!" "啪!啪!" 霍瑕曲刚睁开眼睛,就被人抽了两耳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这里是一个昏暗的地方,只有几只绿色的火焰在远处不停的跳动,眼前只有模糊的几个影子在走动,而自己的双手却都被绑了起来。 "他的信息找到了吗?"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着声音都得有七十老几,霍瑕曲心里暗暗打量道。 "找到了,三哥!" 说完便又没有了声音,霍瑕曲却纳了闷,这么暗的环境却又没有灯光,就算是纸质信息那也得有光才能看到,他们怎么看自己的信息呢? "你叫霍瑕曲?" 很快那苍老的声音便发问道。 霍瑕曲没有回答,"啪!啪!"又是两耳光。 霍瑕曲怒火中烧,但无奈自己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 "你出过车祸?你的生日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你出事那天是七月二十三?" 那个声音发出震惊的声音,然后嘀咕道, "生门道从鬼门出,半身修神半身屠,处暑妖风人事舞,三阴大道显出途。" "大哥?是你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逐渐靠近霍瑕曲,声音里有一丝丝颤抖,却似乎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任那声音逐渐接近,霍瑕曲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慢慢的觉得,那声音仿佛触及他的灵魂一般,有一丝热流从自己的丹田位置暖暖的流动,然后,自己的大脑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醒来的悲伤! "这是哪里?" 计无施揉着自己昏沉的脑袋,张开眼是先白茫茫的天地,仿佛是书中的天堂一般,圣洁的刺眼的光芒如同麦芒一般射向他的眼睛,但是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长相标准,身材极好的一个美人坯子,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将如同瀑布一般的长发掩住尽头,帽檐下是一双汪泉桃花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寒山不动驼峰梁,一抹浅笑夺魂枪。 "熙,小熙" 计无施看的有点呆了,他以为这个人是厌了他,再也不会在他的梦里,他曾在清醒时脑海里幻想了几千次她会那天在他的梦里再出现,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他思念到极致到底她在他的脑海里反而淡了身影,他似乎理解了当年白居易那句魂魄不曾来入梦是什么感受了。 计无施喜极而泣,激动的慢慢移向她的身边,他不敢大声喘气,不敢动作太快,幅度太大,他怕她会突然消失在这梦里,这是一种怎样的思念与难受,也只有计无施懂了吧! "小熙,别怕,我找到那个人了,我们的计划在慢慢实现呢!" 计无施依然缓缓的移动,那个被她叫做小熙的女生也是一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静静地望着计无施一言不语。 "小熙,不要怕,我们会见面的!" 计无施不断的缓缓移动,但就是一直到不了她的身边,好像她就是一个海市蜃楼,只是能看到却永远是可望不可即。 但计无施却不在乎他是否能到她的身边,只想一直慢慢靠近,一直慢慢靠近,只要时间允许,他相信自己总可以再一次摸到她的脸,可以再一次为她带上她最爱的棒球帽,盖住她那乌黑的长发。 但是,梦终究是梦,再美好都会清醒,很快,那白色的天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耳边缓缓清晰的人说话声。 "天医生,他醒了!" 一个来换药的小护士看到计无施醒来,连忙对一旁给其他人检查的医生道。 "总算醒了,这都睡了四天了!" 一个身影缓缓的向计无施走过来,突然那个小护士又喊道, "天医生,这个也醒了!" "别喊,打扰其他人休息!" 那个医生连忙制止道。 "哦哦!" 计无施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那小护士轻轻拍了一下嘴,继续给付化生换药。 "醒了啊,这几天吃点清淡的,慢慢休养,顶多两星期,你这身体就能彻底复原!" 那个被称作天医生的人对计无施道,计无施想要应答,但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他转动眼睛,却发现自己右边是两个病床,看不到脸,他知道那肯定是霍瑕曲和付化生。 "你也醒了,你和那个一样,这几天吃点清淡的,你也顶多两星期身体就能好啊!" 天医生对付化生说着同样的话,但付化生眼里却满是泪水,他想要询问什么,但嘴就是张不开,只能一直流着眼泪看着医生,医生看他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右边的病床,心里对这两个人大概做了判断,但是他也没办法, "她没事,你身体好了她就醒了,她照顾你们太劳累,睡着了而已!" 付化生怎么会信,江晓安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生机的灵动感,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 "计无施是吧,这个是有人送给你的吃的,他说他不想见你,让我这几天照顾你!" 刚才那个小护士从外面进来,拿着饭盒对计无施道,计无施眼神看向付化生,小护士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没说这也要给那个先生啊!" 小护士有些无奈的看了一下窗外,又看了一眼计无施,看到计无施根本不看她手中的东西,她只好把饭盒又拿了出去,但过了不久,进来两个护士,那个小护士笑着对计无施道: "那个人真是好人,这下你可以吃了吧,你们两个都有!" 计无施看了一眼付化生,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另一个病床,他以为另一个病床是霍瑕曲,心里暗叹他们两的感情。 付化生对护士喂饭很不拒绝,他必须快点好,因为他还要照顾她,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是在自己彻底恢复后才能知道。 而计无施却如同一个绅士,慢慢悠悠的喝着汤,羡慕着付化生个霍瑕曲的感情。 过了一天,付化生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我兄弟霍瑕曲呢?" 来换药的小护士摇了摇头,付化生又继续问道, "她怎么了!" 他伸出手指,指尖微微颤抖,当她说出"她"的时候,声音都好像在被雨水打动一般的颤抖。 小护士看了一眼江晓安,又看了一眼付化生,眼睛里藏着话却又不敢说。 "她到底怎么了?还有我兄弟霍瑕曲去哪了?" 付化生歇斯底里的呕吼着问道,小护士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换药。 "到底怎么了?" 付化生一把扯下手上的吊针,说着就要下病床去寻找真相。 小护士连忙跑来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付化生刚坐起来准备下病床就被一阵无力感拉到在地,他的腿没有一点力气去支撑他去站起来。 "等你恢复了,你再去找医生自己问行吗?别为难我好吗?" 小护士眼里擒着泪水,不知道是被付化生对其他人的关心感动,还是对付化生的行为给她带来不满。 "兄弟,别急,等我们好了,我替你看看你女朋友怎么了,别忘了我也是医生啊!咱就别给人家小姑娘添加工作难度了!" 一旁的计无施终于醒了,他开口阻止付化生的行为道。 付化生满含泪水的看了一眼昏睡的江晓安,又看了一眼满脸自信的计无施,点了点头。 那边的病床不是霍瑕曲?计无施慌了,那霍瑕曲去哪了?此时他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付化生好,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地养生,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计无施撇了一眼,眼神变得冷淡起来,那个身影却慢慢走向他的病床。 "好点了吗?" 那个人问道。 "你来干什么?"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