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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渊》


 第一章沦陷

“呼”
“呼”
不知道这已经是方寂第几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见不到一丝光的黑暗里，还能依稀看到梦里那颗腐烂的人头，缓了一会，方寂朝着黑暗的墙壁说了一句
“我讨厌黑暗”
一个星期之前，方寂还是南城一名普普通通的在校大一新生，因被卷入一场诡异的杀人案，被警方扣留至今，当警方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除了一个浸泡在血水里的腐烂人头之外，还有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拿着手机跌坐在人头旁边的方寂。
警方赶到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但怪异之处就在于，现场除了一个被血水泡着的人头和第一时间发现并报警的方寂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它犯罪者留下的痕迹，要知道，再完美的犯罪，也会留下蛛丝马迹，而警方正是靠着这点微不足道的痕迹去抽丝剥茧，一步一步的去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此次的“血水人头案”，法医在第一时间勘查了现场，除了辨认出是一个女人头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多余的线索，嫌疑人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因此让南城警方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在这南城，已经平静数十年没有发生如此恶性的杀人事件，此次“血水人头案”事件一出，警方要面对社会带来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这已经是警方把方寂带回警局的第七天，按常理来说，警方在做完方寂的笔录以后就该释放他的，但是此次的“血水人头案”给警方带来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再加上现场除了方寂和腐烂的人头之外没有任何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痕迹，因此方寂被当做第一嫌疑人。
从门缝里露进来的一丝光，打破了眼前的黑暗。不出意外，警方今天会把方寂释放，其实警方也是迫于无奈之下才把方寂关押七天，社会的舆论迫压之下，警方急切的想从方寂的身上获得更多的关于案件的线索，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案发当晚，方寂正从南城唯一的孤儿院返回学校，警方查了方寂近一个月的活动轨迹，调查结果上显示，方寂每周除了放周假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之外，还有就是利用课余时间出去外面兼职，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学校里。“血水人头”是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作案动机，作案时间，方寂都不具备，也是碰巧，那天雨下的有点大，方寂就在孤儿院吃了晚饭才返回学校，而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方寂就碰到了“血水人头”，被吓坏以后，方寂第一时间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从警局回到学校报道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方寂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其他的跟旁人无异，丝毫看不出是被警方关押七天，经历了“血水人头”的样子。当方寂站在教室门口之后，教室里同学们的交流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但同学们也只是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的方寂，又回到了刚开始时的那样。方寂低下头，走到了讲台前，向老师问了声好以后，就默默的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位置上后，方寂随意的在桌上拿起一只笔，在桌上的笔记本上写到
“下雨”
“血水”
“人头”
写好以后，把笔丢在桌上，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精神一直紧崩着的方寂，没过一会并沉沉的睡去，不知道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方寂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第二章第二人格

临近下课，老师过来拍了一下方寂的肩膀，等方寂慢慢睁开眼，回过神来以后，才问了一句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还需要再休息几天？”
方寂看着关心自己的老师，嘴角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谢谢，我很好。”
老师看着方寂精神恍惚的样子
“你待会回去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吧。”
方寂也正有此意，于是在跟老师道了一身谢以后，随手拿起自己桌上的纸和笔就走出了教室。
临近傍晚，校园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方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默默的低着头走向自己宿舍的位置，如果你在他边上细听，会听到方寂低声细语的像是在跟人交流一样，方寂跟旁人显得格格不入，从小时候记事起，方寂就一直在孤儿院里生活，也不是没人领养他，只是方寂从小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自己跟自己交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往被领走没多久，就又被送回来，长此以往，也就没人肯再领养这样一个小家伙。
方寂长得普普通通，要说他唯一让人在意的，也就是他的那双眼睛，除此之外，也就没了其它任何亮点，追根结底，方寂是属于那种扔在人群里，你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普通人。
回到自己的宿舍以后，方寂把纸和笔丢在自己的桌上，就爬到床上躺着，闭上眼没一会，突然就睁开，躺在床上的方寂不知道睁眼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冷笑，一会又恢复正常，说不出的诡异。只看到方寂又下床走到了自己位置面前。拿起笔在纸上毫无逻辑的写来写去。没过一会，纸上就写满了字，停下笔，问道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凶手是怎样避开监控把一颗腐烂的人头，丢在离着学校不远的马路上的？”
要知道，大学宿舍是四人宿舍，其他的舍友，要不去上课还没有回来，要不就是出去玩了，反正此刻宿舍里只有方寂一个人，兴许是方寂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得不到回答，又说了一句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该怎样去活着才有意思，看到人头的时候，我有被吓到，但我随后就兴奋起来，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犯罪，一定有破绽的，一定。”
只看到方寂听到这话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随意拿起自己桌上的笔转来转去，笔停下来以后，方寂把笔握在手心里，往桌上敲来敲去，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方寂把笔丢在桌上，又拿起自己刚画过的纸，看着纸上自己刚添加进去的内容出神了起来，看了一会，把纸随意的丢在桌上，用手指揉了揉眉间，随意的开口道
“你所认为的也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从寻常的思路来说，此次的“血水人头”案件，可以称之为，诡异的完美犯罪。案发现场，只发现一个腐烂的人头，其它的尸体没有一点发现，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此处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且除了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头之外，再也没有更多线索了。如果能知道死者的身份就好办多了。”
“我知道，这也是警方的为难之处，现场只发现了人头，而且人头的高度腐烂，为辨别人头主人的身份带来了很大的难度，至今都没调查清楚，这颗腐烂的人头到底是何身份。”
自问自答结束后，方寂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低声说了句
“等明早就再去警局一趟吧，希望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线索。”
随后方寂把桌上的纸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又往床上躺着闭眼休息去了。


 第三章解惑

等方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虽说大学生活比较自由，但舍友还是都早早的出了门，此时宿舍里只有方寂一个人，起床简单的洗涑了一下以后，方寂就出了门，走到校园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以后，跟司机说了声
“南城警察局，到了叫醒我就好，谢谢。”
随后也不等司机回话，就自顾自的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到达警察局，司机刚停下车，还不等他开口说话，方寂就睁开眼，付好车费以后，方寂就下车径直走向警察局旁边买早餐的地方。简单买了一份早餐，蹲在门口吃完以后，就直接走进警察局。
说实话，方寂很讨厌人多，兴许是有一点社交恐惧症吧。但心里再烦躁不堪还是正事要紧，方寂静下心来，看了一眼大厅，就直接走向工作人员，还不等工作人员回话，方寂就直接说了一句
“我有“血水人头案”的线索。”
工作人员纳闷的看着眼前的方寂，随后反映过来，立马像上级汇报道
“局长，“血水人头”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方寂现在在警局说他有“血水人头案”的线索。”
“啊？好的好的，我这就把他带上来。”
工作人员挂掉电话以后，就让方寂跟着自己走向楼上办公室，毕竟这个点，人多眼杂的，加上"血水人头案"给社会带来的恐慌，也就在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论比较好一点。工作人员转头看着方寂，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有线索你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才跑来说？”方寂听到这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随后就像没听到似的，又低下头去看着眼前的楼梯，工作人员看方寂不想回答的样子，也就没为难他，转头又领着方寂像局长办公室走去。
“局长正在开会，你先坐着稍等一会。”
也不等方寂搭话，就出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方寂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等着，百无聊赖之下，方寂只好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目不转晴的看着警局外的大街，不知在想着什么
没过一会，就推门走进一个一脸憔悴，顶着黑眼圈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走进来，把手上拿着的文件丢在桌上，看了一眼眼前少年的背影，只见他开口道
“记得你是叫方寂吧？“血水人头”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审问你七天，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才刚出去一天，为什么就跑来跟我们说，你有线索？”方寂转个身来，看着眼前神情一脸疲惫的中年男子，刚想张口答话，中年局长又自顾自的说道
“坐下说说你的线索吧，希望能有点用，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让我们在半个月之内破案。”
方寂坐下来以后，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说到“查到死者身份了吗？”
等了半天，听到这回答，局长脸上已经有了怒意，沉声开口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线索”？”方寂闻言低下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中年局长，“让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我想确定几件事情，可以吗？”
“案发现场我们只差掘地三尺了，如果没有线索，你就走吧，这一次就当你是还没有从那晚的阴影中走出来，再有下次，不介意再把你审问几天。”
方寂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局长，完全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逐客令，但转念一样，又释然了，自己拿不出有用的线索，只是一点还没被自己证实的猜想而已，被对方下逐客令很正常。方寂也知道，自己再待在这儿也不会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还不如自己直接去现场。一想到此，方寂也就顺势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眼前的局长，道了声歉，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等到方寂走出去带好门以后，中年局长用手揉了揉眉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许久之后，叹了一声气，又继续埋头到工作中。



 第四章分尸

从警局出来以后，方寂就在警局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去案发现场，一上车开口跟司机说了目的地之后，方寂又是那副老样子，闭上眼让司机到的时候叫醒他即可。
从车上下来，也没多做耽误，方寂就走向当晚把自己吓得够呛的案发现场，出租车到了路口就进不去了，路口都是由警戒线围起，从车上下来，方寂径直走向当晚发现人头所在的位置并蹲了下来，看了一会，又站起身来，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随后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从口袋里把自己昨晚的那张纸拿出来，仔细看过以后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这会没人注意到方寂，不然的话，指不定把他当一个神经病，谁见过有人跑到案发现场点头摇头的？
方寂看了一会现场，其实要说现场也并不准确，除了警方用白石灰画的一个圆之外就再没其它任何东西了，距离发现“血水人头”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有余，现场就算保护的再好，很多当时有用的线索也会随着时间消失不见。就算嫌疑人犯罪手法再高明，现场也肯定会留下痕迹的，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犯罪这一说，只是看你如何去定义这起案件，一切都是你认为，不管你肯定与否，它都存在，只是你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而已。
方寂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随后闭上眼，记忆回溯到发现“血水人头”当晚，心里一幕幕场景闪过，一边回溯一边嘀咕着
“这条路，平时不说经常有人走，但偶尔也有人路过，如果死者人头是我发现的前一天，或者更早以前埋下的，肯定会有人发现。”
方寂突然睁开眼，轻笑了声，自答自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何来此话？”
“嫌疑人什么时候埋的这颗人头。”
“呵呵。”
方寂看了一眼"血水人头"的小坑，又自顾自的说道“当天去孤儿院的时候，我有路过这条路，那时候完全没有一丁点痕迹，要知道，这个坑不深，勉强能放下人头而已，如果是在我之前的话，泥土松动的痕迹肯定很明显，我不可能没注意到。”
方寂说完，转身走向来时的路，他打算再回去警局一躺，他相信，七天的时间，警局不可能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再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所幸这个点警局人不是太多，方寂这次没再去找工作人员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直接往楼上局长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以后，方寂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随后就在门外等候起来。
“进来。”
方寂听到此话，也就没多耽误，开门就走进了办公室，中年局长看到眼前的人还是方寂，原本就差的脸色变的更差了，只差没把吃人二字写在脸上了，总之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脸色是好不起来了，早上来说他有线索，问句与线索无关的话就走，消遣人敢消遣到警察头上来了。中年局长越想越气，但拿方寂又没丝毫办法，说起来方寂也算此次案件的另类受害者。但是这不代表中年局长对方寂的态度有所缓和，说话的语气甚至比早上更差。
“早上对你的警告，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局长，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对我而言很是关键。”还不等中年局长继续口上教育，方寂就把话题扯到正事上来。“犯罪嫌疑人很聪明，可以说是很狡猾，抛尸地点选择在一个没有监控，没事又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晚会下一场大雨，如果不下大雨的话，就算当晚我从哪儿经过，也不会发现异样。”
中年局长看着眼前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也不问方寂抽不抽烟，就随手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只烟丢给方寂，自己又拿出一只点上，深吸一口之后，缓了缓开口道
“腐烂的人头，为我们的侦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工作人员查了近一个月以来的失踪人口档案，都没有发现符合其身份的。”
“兴许不是本地人，是外来人口呢？”
“嗯，我们警方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觉得可以去火车站这些流动人口大的地方查一下，最好贴几张寻人启示，并把警方复原的人头照片发到网上，这样有助于更早查明死者的身份。”想了想，方寂还是这样建议道。
随后也不等中年局长开口，方寂又问道
““血水人头”的其它尸体找到了吗？”
听到方寂的这句话，中年局长把自己手里所剩不多的烟头丢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又转身盯着眼前的少年，沉声开口说道
“其它的尸体没有一点下落，死者的身份也还在查当中，其实警方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也不是很多。”
“分尸案前期的侦查工作确实很困难，但还好我们第一发现的是头。”
一时无话，再待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线索，方寂就向中年局长告辞离去，中年局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第五章发现

方寂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本以为这个点宿舍的同学都回来了，但是开门进自己宿舍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方寂也没去多想，简单的抹了把脸以后就躺到了宿舍床上，没过一会就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方寂起的很早，如果不是出现这次意外的话，方寂每天早上会去晨跑一段时间，多年来的习惯就因为此次案件被打断，方寂把洗涑的声音尽量弄的很小，但还是吵醒了其中一个舍友，跟他轻声交谈几句之后，方寂就背起自己桌上的书包走了出去。
今天本打算再去警局一躺，但是方寂知道，就算再过去，除了招到白眼以外，其它的任何线索都得不到，想了想还是转路去了火车站，希望能在火车站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吧，这样想着，方寂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许多，由于学校离火车站不是很远的缘故，方寂这次选择了步行，总是打车的话，自己平时省得钱根本就不够花，说到底自己不像同龄人那样，没钱了，跟父母撒撒娇，要就完了，从小到大，方寂就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会给他，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
到达火车站以后，方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无他，人太多了，方寂从小就是如此，在人多的地方，感觉没有安全感，踏进火车站以后，方寂看到两个火车站工作人员正在广告栏处贴寻人启示，方寂驻足看了几眼，嘴角露出许些笑容，看来警方采纳了他的建议。等工作人员贴完走开去其它地方贴的时候，方寂走近看了一下，只见寻人启示上的照片完全不见“血水人头”的恐怖，警方把照片复原成一个中年女子的上半身，衣服模模糊糊，脸上有点皱纹，头发花白，要说有特点的话，还是这中年女子的眼睛，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方寂第一眼看到这女的眼睛，就感觉这女的不是斤斤计较，就是心思歹毒一类的人。方寂心里正吐槽警方复原的这个“血水人头”呢，就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角，低下头一看，是一个头发很短看起来还不满十岁的小孩，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抓住自己的那只小手拿着一个小破碗，小指和无名指就像被人生生咬断似的，仅剩凸出来的一点，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到，另一只手的袖子空荡荡的。方寂心里不由得一痛，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
“乖，有什么事就跟哥哥说好不好？”
小孩摇了摇头，随后又一直在哪儿点头
“怎么了？没事的，你说出来，哥哥会帮你的。”
小孩听到方寂的这句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怕方寂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又把自己的小嘴张开，舌头伸出来，方寂看到小孩的舌头只剩半截，瞬间理解了小孩的意思，方寂弯下身看着眼前还不到自己腰的小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充满心疼的的眼神看着，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情况存在着，甚至自己眼前就有一例，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帝要让这些小天使遭受这样的苦难，自己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孤儿院，虽然没有多少快乐的事，但是至少自己能吃饱穿暖。
小孩见方寂就这样看着自己，惊吓似的退后半步，用自己仅剩的一只小手护在自己的胸前，兴许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有一点安全感吧，但随后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似的，左右观看了一眼，把自己手里的碗朝方寂面前递了递，方寂看着自己面前只有几个一块钱硬币在里面的小破碗，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零钱，刚放进去，还不等他说什么，小孩就迫不及待的把碗拿回自己的胸前，朝着方寂鞠了鞠躬，就朝着另一边走去，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来，朝着方寂笑了笑，方寂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回应。等到小孩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方寂叹了一口气，把自己低落的情绪收好以后，又把注意力回到寻人启示上。



 第六章黑暗

眼看再待在火车站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学校里的功课落下的又有点多，方寂就打算回学校了。刚走出火车站，方寂就看到不久之前在车站内遇到的那个小孩正被一个中年妇女拉着，本不该多关闲事的，但是奈何这小孩给方寂留下的印象有点深，于是他快步走过去
，待到两人背后的时候才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好奇的问道
“阿姨，这是………你小孩？”
中年妇女听到声后传来的这句话，转过身来，先朝着方寂歉意的一笑，又低下头怜惜的看了一眼小孩才回应道
“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刚从外地回来，看到他，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孩，如果我小孩还在的话也是像他这般大。”说着中年妇女眼里就泛起了泪光，方寂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感觉挺不好意思的，随之又朝着中年妇女小心问了一句
“那阿姨你要把他带去哪里呀？”
中年妇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
“我看小朋友挺可怜的，我想把他带去吃点东西。你放心，我不是人贩子。”
“没，我没这意思，我刚见过这小朋友，不放心，所以上来问一句，阿姨，你看，我早上赶路匆忙，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中年妇女想了想，同意了方寂的请求，随后二人带着小朋友走向街边摊贩，小孩虽然不知道两个大人之间在谈什么，但是他对眼前这个好心的大哥哥印象挺好的，转头朝着方寂笑了笑，但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左看右看的，见到小孩这副奇怪的样子，方寂也感到纳闷，于是也跟做左看右看，看了会，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就不理会小朋友的奇怪动作，自顾自的点好东西以后，才观察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眼神充满了憔悴，眼珠里还能看到许些血丝，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看起来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等中年妇女也帮小孩点好东西以后，方寂先对着小孩笑了笑，又朝着妇女道了声歉
“阿姨，真是对不起，之前多有误会。”
妇女朝着方寂笑了笑，又心疼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眼前手足无措的小孩，也不嫌弃小孩脏兮兮的头发，用手摸了摸小孩的头，低声安慰了几句，才回道
“你做的不错，如果你这样的人多一点，那我………”妇女话还没说完，又感觉自己的话语不对，就没再继续下去，而是问了问方寂几岁了，在哪儿读书。方寂虽然对妇女话还没说完就转移话题感觉有点奇怪，但也不妨碍他回话，跟妇女聊了几句，也就无话题可聊了，方寂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跟人交流，跟一个陌生人能聊上几句也是他尽力了，冷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寂随后又拿出记录在纸上的线索看来看去，有一点他没搞清楚，“血水人头”的死者到底是怎样被杀的，方寂猜测仇杀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情杀的话，分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有就是嫌疑人的杀人手法非常粗糙，看作自己眼前所掌握的线索，纸上就自己的几句话，其它的都是自己的猜想，而且自己先后跑了警局两趟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方寂越想越无奈，叹了一口气之后，方寂心底突然萌生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如果自己是嫌疑人，人头自己肯定不会把它随意的埋在路边，自己肯定会把它剁成碎未，然后冲进下水道，方寂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恐惧，把心低冒出来的这个恐怖念头打消下去之后，又低声说道
“有我抑制住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做这种事。”
“人生下来天性就是恶，你太累了，别压抑自己，去释放吧。”
中年妇女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少年感到一阵奇怪，但又不好多问什么，出于关心低声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怎么了？”
“啊，谢谢，我没事。”
听到妇女对自己的关心，方寂只能对着妇女非常勉强的笑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第七章决定

方寂自己是知道自己有着第二人格的，也曾拼命去压制第二人格，小时候还好，自己想的事情虽然多，但认知有限，长大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不喜欢接触人，但自己喜欢看书，也从书上了解到人性之黑暗，导致第二人格渐渐要取代自己的主人格，而且这次亲眼看到“血水人头”带给自己的恐惧让方寂知道，再找不到解决第二人格的办法，总有一天，它会取自己而代之。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小时候自己只是为了有一个人陪伴自己玩耍、聊天解闷而已。但随着自己的成长，，最初的第二人格变化也很多，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与其说“他”是方寂的第二人格，还不如说“他”是方寂本身之恶念。
等中年妇女还有小孩吃完各自的东西以后，方寂走向老板，把账结了以后，就打算告辞返回学校，其间妇女拿钱给方寂，被他婉拒了，他能为小朋友做的不多，他只是一个学生，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人，看到小朋友脸上的笑容以后，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仅此而已。
本打算回到学校就去上课，把自己余下的课程补回来的，但是因为第二人格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好好交流一下，于是不多做耽误，就返回了宿舍，宿舍里正好没人，于是方寂把门关上之后，走到阳台上，点上一只烟，深吸一口后，还不等烟雾吐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你到底想怎样？你不过是我用来解闷的工具而已。”
“是吗？没有我，你有今天？”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的你呀，现在还认不清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一个现实。”
“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没有任何的干系，要说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存在这具身体里。”
“小时候你就站在角落看着别人聚在一起玩耍，而把你冷落，被领养，又被嫌弃似的当作垃圾一样扔回来，你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形成了我，你是一个孤儿，你缺少认同感，你更没有得到你该有的呵护，你最亲近的人只有我，也只有我最了解你，别再压抑自己了，放弃你心里的抵抗，接受吧。”
接下来方寂是长时间的沉默，把烟头丢在地上，蹲在地下看着烟头熄灭之后，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站起身来。用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以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换上自己干净的校服，走出了宿舍。
“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成绩挺优秀，上课又认真，为什么要想着辍学？”方寂看着眼前的大肚子校长，他的这番话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解释，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不读书是为了更专注的去寻找解决自身第二人格的办法。
“自己本身的原因，私人的一点问题需要解决。”
听到方寂的这番话，校长误解成方寂是因为经济钱的原因而辍学说道
“你的条件，学校也有了解，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学校说，班主任解决不了，你就来找我。”
方寂只是笑了笑，便不回话，他知道，时间对他而言非常重要，如果解决不了自身的情况，使其被第二人格主导身体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自己眼前倔强的少年，校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把他的辍学申请改成休学申请。并嘱咐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你就这样辍学，改变不了你的决定，那你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解决好以后再回来学校继续上课。在外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方寂听到眼前校长的这番话语，，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之后，就直起身来，一言不发。校长只是叹了一口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从校长室出来以后，方寂就打算回去收拾行李离开，看着眼前这自己本来要待四年的地方，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方寂是在孤儿院长大，无亲无故的，而且自己从初中之时就一直住校，放长假才会回去孤儿院，自己不擅长交际，更没有什么朋友可言，所以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像这次在普通人家辍学这样的大事，都是自己一手办理，方寂都习惯了。
看着眼前的黑暗，方寂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特别开心，黑暗呀黑暗，终有一天，会有一束光穿透你，照射进来的，如若没光，那就让我方寂成为自己打破自己内心黑暗的那束光吧！



 第八章线索

总在人间仰望天堂，却又孤身前往地狱，心存光明，黑暗也不能使我深陷其中。方寂收起自己杂乱的心绪走回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静下心来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已经从学校辍学，宿舍自然是待不下去的，一想到这点，方寂就打心底埋怨自己太冲动了，反正是要辍学的，应该做好准备，至少解决自己的住处问题再去申请辍学也不迟，一想到此，只得苦笑几声，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冲动了。
本想回到宿舍收拾自己行李的时候，跟舍友道个别，虽然不怎么喜欢跟舍友打交道，导致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但好歹在一个屋檐下也有一段时间了，不打招呼就不辞而别十分不礼貌，但等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人回来，方寂只好把这个想法打消在心底，那自己就安静的离开吧，反正也没有朋友，也很是讨厌离别。
行李不是很多，自身性格的原因吧，衣服也就寥寥几件。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从小方寂就很是喜欢晒太阳，太阳照射在身体上的感觉会使他心底觉得很是宁静舒服。学校离着南城市区也不是很远，交通这些也很是方便，方寂也难得大方一次，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区方向出发。
“今日早上八点，南城警局召开记者会，警方公告“血水人头案”死者身份已确定，是一个有着前科的人贩子，真实姓名不知，曾用名“啊梅”，外号“梅姨”，此次案件侦破难度较大，请相信警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离抓获嫌疑人已不远，各位市民如若有更多线索请联系警方，联系方式为0927-101……”
方寂正打算眯一会，听到司机师傅车广播里的这则消息，顿时打起精神，让司机师傅转道先去警局一趟，随后主动跟司机师傅搭话道
“师傅，这真的是警方公布“血水人头”案件的有关消息吗？”
“嗯，是呀，就今早上发布出来的，我说你这年轻人，你要相信人民警察嘛。”
听到司机师傅这话，方寂只是傻笑了声，又把话题岔开
“那这样说来，师傅，抓获嫌疑人只是迟早的事了。”
“唉，但我却希望嫌疑人不要被抓到。”
说完这句话后，司机师傅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拿出一只烟来，询问道抽不抽烟，待到方寂点头以后，司机师傅把烟转头递给了坐在后座的方寂。
方寂看着司机点着了嘴里的香烟，方才开口寻问道
“师傅，杀人就是犯罪，你为什么不希望犯罪份子被抓获呀？”
“我有一个女儿，跟你年龄相差不了几岁，为人父母者最恨的就是人贩子。”
“人贩子等待他们的自是法律的审判，他们有罪，但他们也是人。”
“人贩子不配称之为人，他们就是一群匹着人皮的畜生，说是畜生都算抬举他们了，他杀了一个人贩子，杀得好，真是希望他多杀几个。我跑了这么多年的出租，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火车站，每次去都能见到被那这样畜生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小孩，人贩子把他们丢在人流量大的地方乞讨，把他们当做赚钱的工具，这些只是我们见到的，还有更多的呢？他们残忍，没有一点点的良心，我巴不得世上的人贩子死光。”
眼看着司机师傅越说越激动，方寂只好把话题岔开，跟司机闲聊了几句，方寂就到达了自己此次的目的地，南城警察局。
下车以后，方寂没急着进去，一来是自己需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二来是刚才在车上跟司机师傅的那番谈话，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其实站在司机师傅的角度，为人父母，恨人贩子一点没错，自己之前只是从书上网络上了解到而已，但上次在火车站亲眼看到残疾的小朋友向自己乞讨，到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小朋友跟着他和那个阿姨去吃东西的时候，要左看右看的，他只是在担惊害怕着人贩子看到自己没按照他们要求乞讨而已，一想到这点，方寂更恨了，恨到巴不得人贩子都去死，在他心里看来，这世间一点也不公平，小天使来到人间，却被这群所为的“人”当做赚钱的工具，想到这点，方寂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只是一个还没满二十的少年，而且自身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总之就算人贩子罪该万死，也不能自己本身去动手，杀人就是犯罪，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我们不该为了畜生搭上自己，这群畜生丧尽天良，自有法律去严惩。


 第九章蛛丝马迹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为人性本质是恶是善而争执不休，而在这群“人”身上，方寂看到的却只有恶，不管他们以前有多善良，又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他们变成如今这样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方寂心里认为他们都不可原谅，死也难以消之其怒火。
待心情稍有缓和之后，方寂迈步走进警局，也不等工作人员寻问其来意，径直走到楼上，本想直接敲门，但听到局长办公室里传来的谈话声，就打消了其想法。
“目前仅仅只掌握了“血水人头”死者的身份，侦查工作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中年局长的声音，方寂还是能听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跟他谈话的声音主人是谁，能让局长如此“温柔”。
“此事稍后再谈，你还是招待一下门外你的客人吧。”
听到此话，局长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沉声道
“进来！”
方寂本想着能不能听到有用的线索，但听到此人的话，也是一阵纳闷，自己才刚到这儿一会，就被发现了，此刻局长又开口让自己进去，郁闷之下只好推门走进办公室，窗边站着一个穿着得体，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青年，此人的第一眼给人一种成熟儒雅的感觉，此刻正含笑望着自己的方向，方寂正打算开口问好，就被局长打断
“你一个学生，没事整天往警局跑，你是想干嘛？”
方寂只好先对着青年歉意的一笑，随之回应局长的责怪
““血水人头”案我是唯一一个现场者，我想跟警方一起侦破此案。”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是恶性杀人案件，你回去吧。”
正当方寂不知该如何跟局长谈下去的时候，青年开口道
“刘局，这就是你跟我说起的那个小家伙？确实挺有意思的。”
“嗯，其他人闻之色变，他到好，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要线索。”
“有意思，这样吧，就让他留下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好多一个人也可以一起听听我推理的漏洞。”
看着方寂还傻愣着站哪儿，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朝方寂说道
“还不过来坐下，傻不愣登的站哪儿干嘛，还要我亲自过来请你吗？”
听到局长这话，青年只是笑着说道
“改改你的暴脾气，别吓到小朋友了。”
“他呀，胆儿挺肥的，吓不到。”
看着眼前二人在拿自己说笑，方寂也没恼怒，“局长姓刘？脾气果然挺暴躁的”，心里这样想着刘局长的坏话，嘴上朝着青年问了声好，轻声道了声谢谢以后，乖乖的走到刘局长对面椅子上坐下静等局长开口，刘局长也没多说废话，向方寂解释道
“这是大名鼎鼎的张启侦探，同样也是我们警局的顾问，这次过来就是谈一下对此次案件的想法之类的。”
听到刘局长对自己的介绍，张启也只是笑着对方寂点了点头。简单认识之后，方寂随之说起自己在出租车里听到的广播，看到方寂说起正事，刘局还有侦探张启也收起笑脸，正起脸色，张启目露思索之意，而刘局则是开口言语道
“嗯，我们办案人员通过网上查询，随后又花大量时间走访调查，最后才得知死者身份，本不该公布出去此消息的，但为了减轻市民的恐慌，就公布出去了。”
“希望早点破案吧。”
听到方寂此话，刘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之又朝着张启讨论起他们刚开始的话题。
“按你所说，我们把调查范围缩小到南城，但你又如何确保凶手一定是本地人？你要知道，死者是居无定所，又无户籍的一个人贩子。”
张启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人贩子“梅姨之死，我们先排除熟人作案，如果是人贩子团伙之间的利益冲突所导致的话，那为什么“梅姨”会被分尸？你要知道，分尸一般只会出现在无法处理尸体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情况，而人贩子本就是东躲西藏像老鼠一样的存在，他们会没办法处理尸体，而去选择一条让警方更早发现尸体的分尸手段吗？而且藏“血水人头”的路段，平时没多少人经过，最重要的是该路段还没监控，据我所知，近几年南城没安置监控的路段寥寥无几。”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理，张启走到桌前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以后，才又开口道
“第一，嫌疑人是熟悉南城路段监控布置的本地人，第二，嫌疑人杀人手法拙劣却又残忍，证明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跟死者“梅姨”有莫大过节也就是仇恨，试问一下一个人跟人贩子能有什么仇恨呢？”
说完这些，张启就不再开口说话，静等两人思索自己刚才的推理，并且看了一眼方寂，示意方寂回答自己的问题。
“拐卖？人贩子“梅姨”拐卖嫌疑人的小孩？”
听到方寂的回答，张启赞许的看着方寂，开口说出自己接下来的推理。
“是的，不一定是拐卖，或许是另有原因，但我目前能想到残忍杀害人贩子的原因只有拐卖嫌疑人亲人这一个。”
方寂接着张启的话说道
“嫌疑人本地人，被人贩子“梅姨”拐卖亲人，然后嫌疑人报复性杀害“梅姨”？”
“嗯，这就是我推理出此次“血水人头”案嫌疑人的杀人动机。”
刘局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嫌疑人以及杀人动机推理出来，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这样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们警方办案一切要按证据，你们只是推理出杀人动机还有嫌疑人是一个熟悉南城监控的本地人之外，其它的证据一样没有，我们侦查工作还是非常难以开展。”
“确实是这样，我们现在只能从本地安装监控的工人身上着手调查，而且争取早日把“梅姨”的同伙抓捕归案。”方寂说完这些之后，朝着二人看了看，就又低下头来想着方才张启侦探的推理。



 第十章悲之泣

刘局按照张启，方寂二人的推理定下了接下来警方的侦查方向之后，又与二人闲聊了几句，随后二人告辞离去，方寂二人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张启邀请方寂一起去吃个饭，但方寂还需要去处理自己住处的问题，婉拒了张启的好意，约好明天警局再见之后，张启开着自己的车就离开了。方寂看着张启的车启动离开之后，也没多做停留，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决此次案件，自己只能先回孤儿院暂住几天再另做打算，警局离孤儿院有段距离，方寂本想打辆车去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钱包，就打消了如此奢侈的想法，早知道就该搭张启侦探的顺风车了，一边埋怨着自己的蠢，一边拿着自己行李朝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方寂脑海里浮现出张启的推理，觉得自己受益良多，没想到还能这样去推理案件，自己一直觉得，案件的推理是建立在证据充足的前提下去推理的，而张启却打破了这一点，他在证据有限的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严谨的推理，这点非常值得自己去学习。这般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许多。
待又一次经过发现“血水人头”这条路的时候，方寂的心态已经不再向前两次那样，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晚发现“血水人头”的时候，被吓得那副窘样，也正是当晚的经历改变了自己从前一直想着逃避的想法，它让自己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并让自己下定决心去做出改变。
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这条路周边还围着警戒线，但这才没过几天，这些已经被警方撤的干干净净，除了发现人头的那个小坑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证明此地曾发生杀人分尸案之外，其它的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看了眼埋人头的小坑，方寂也未多做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往孤儿院走去，还未走多远，就看到之前在火车站的遇见的那个阿姨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阿姨，又见面了，你这是……？”
妇女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着方寂，想了一会才记起来方寂
“好久不见，是你呀。”
“嗯嗯，对，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阿姨你。对了，阿姨，我叫方寂，你这是要去干嘛？”
“嗯，你叫我李阿姨吧，我要去孤儿院。”
“正好，我也打算去孤儿院。”
“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顺路。”
二人聊了几句以后，方寂告诉妇女自己从学校辍学了，现在没住处，打算回去孤儿院暂住几天。
“你为什么要去孤儿院而不是回家住呢？”
“我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对我来说就像家一样。”
方寂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会开口向中年妇女问道
“阿姨，你是要去孤儿院做什么呀？”
妇女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才低声开口
“我买了一点零食，打算给孤儿院的小朋友送去。”
“阿姨，你真好，像你这样有爱心的人很少了，对了，怎么不见你家人跟你一起呀？”
“我丈夫出车祸去世了，刚把他跟女儿的骨灰一起送回老家安葬。”
说完这句话，本就憔悴的脸，变的更加苍白。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
“我知道，不怪你。”
妇女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眼里的泪水，朝着方寂勉强的笑了笑。
方寂对此也深感愧疚，安慰了妇女几句之后，就想着把话题岔开。
“小寂，你说人的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而为什么又有人不懂得去珍惜呢？”
听到李阿姨的这个问题，方寂也没多做思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意外，我们人出生之时就要做好面对一切意外的准备。”
“你说的对，人活着有太多的意外………”
“阿姨，我想叔叔还有你们的女儿在天之灵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你要照顾好自己，死者已逝，请节哀。”
看着妇女这副伤心的样子，方寂没来由的也跟着难受起来
“阿姨，你能跟我说说，你跟叔叔的故事吗？”
妇女想了一会，才低声说道
“我和你叔叔，我们俩人高中相识，随后相恋，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们两人都忙于工作，等我们一切都走上正轨以后，我也怀孕了，生下我们的女儿之后，我辞职在家，做一个全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淡幸福过下去的时候………”
看着妇女突然抽泣起来，方寂正不知所措事，妇女又继续说道
“两年前，我女儿七岁，她从电视上看到南城孤儿院的小朋友时，她吵着要来找这儿的小朋友玩耍，临出发前，她还带了自己的很多玩具与零食，说是要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那天我女儿玩的很开心，傍晚我先生来接我们的时候，因为是泥路，车子上不去孤儿院，所以我下来接我先生，等我和我先生返回孤儿院的时候，我女儿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恨我当天为什么没把女儿带上一起，我们报警找了很久，警方最后告诉我们，我们的女儿很有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我先生在找女儿的途中出了车祸，伤势严重而去世，不久之后警察从南桥下找到我女儿的尸体…………我恨我自己，如果当晚我带着女儿一起去接我先生，那他们就不会离去。”
"阿姨，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人贩子。"
“女儿从小被我跟我先生疼的像一个小公主一样，你能想象到她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再被丢到南桥下吗？她肯定一直在叫着妈妈，可我却赶不到她身边，所以我恨我自己。”
方寂知道南桥的，南桥之下是整个南城的排水道出口，在哪儿有着南城最臭最脏的臭水沟。光是听到妇女此话，就能想象得出，人贩子是有多残忍。
到达孤儿院之后，方寂看着妇女还是没有从之前的情绪当中缓过来，神情低落的拜托方寂把自己手里的零食分发给小朋友之后就离开了孤儿院，方寂把妇女送出孤儿院之后，低声安慰了一番，待看到妇女情绪稍有缓和之后，就返回了孤儿院内，待把妇女所带的零食分发给小朋友之后，方寂就去到之前自己在孤儿院时所住的那个小房间，待一切收拾好以后，方寂疲惫的躺在床上，心里对妇女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起她的过往而感到不解。



 第十一章黑暗将至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方寂就往警局方向赶去，待到警局外的时候，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方寂打算先去吃一点早餐之后再做打算。
“来得这么早？”
张启把车停在边上，看着眼前蹲在路边吃早餐的方寂，不禁一笑。
“张探，你来的也这么早呀？”
“嗯，对，侦探所最近没太多客户，这不是看刘局快被上面逼疯了嘛，哈哈，早点帮他侦破此案，我也落得个轻松。”张启一脸笑意的说道，随后走过去早餐店也点了一份早餐，待早餐拿到手里以后，径直走到方寂跟前，也学着方寂蹲在路边的样子蹲下吃早餐。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眼前蹲在警局门口吃早餐的一大一小，对此虽然充满了好奇，但也没人过来多问，待两人吃好早餐好，张启邀请方寂坐上自己的车，随后方寂坐着张启的车两人一起进了警局，待张启把车停好以后，两人下车径直走向楼上局长办公室。
看着紧闭的局长办公室门，方寂苦笑着说道“刘局还没有来上班，看来我们是要再多等一会的了。”
“你看，这是什么？”张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对着方寂说道。
“你怎么有局长办公室的钥匙呀？”方寂看着张启手里的钥匙非常纳闷的问道。
“诶，待会再说这个问题，我们先进去。”张启拿着钥匙把办公室门开了以后，自己先走进去，方寂也没多停留，也走了进去。
看着眼前一地狼籍的办公室，张启充满无奈的看着方寂“我们先帮老刘打扫一下办公室吧，邋邋遢遢的，我都没眼看，想问题的心思都没有。”
“确实够邋遢的。”方寂看着地上的文件，烟灰缸里快满在桌上的烟头，以及填满垃圾桶的一次性餐盒，除了无奈更多的还是无奈。
方寂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跟张启闲聊着“刘局长的办公室经常是这副样子吗？”
把地上的文件整理好，听到方寂的疑惑后，轻手放到文件柜里后，张启才回道“刘局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只是这次案件对外界造成的恐慌很大，此次案件侦查工作很难有效展开，警局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
方寂看着眼睛办公室的这副邋遢模样，他可以看出，这次的案件让整个警局面临着多大的压力，让一个在别人眼里风光的局长整天一门心思扑在破获案件身上，以至于让自己办公室狼藉一片。一想到这点，方寂不觉得更佩服起刘局来，虽说脾气不好，但是仅这工作态度，拼命样，就值得方寂去尊敬。
“希望早点抓到嫌疑人吧，这样也对得起刘局的辛苦工作。”
“放心吧，破案是很快的事情了。”
两人一起动手收拾办公室，没过多久就把办公室打扫干净了。张启坐下来倒了两杯水杯水之后，示意方寂也坐下来休息会。
“这次的案件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太多的线索，只希望这次的侦查工作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了。”张启喝完自己的那杯水，才打开话题朝着方寂苦笑道。
听到张启此话，方寂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神色，随后方寂转头看着窗外，想着前次送自己来警局的那个出租车司机那番话，又想到昨天在孤儿院遇到的那个妇女，司机的那番话以及妇女的遭遇，让方寂觉得，正义真的能击败黑暗吗？如果能的话，那为什么这个世间对这些人会这样残忍。
看着方寂这副模样，张启不由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怎么，只是在想，人贩子泯灭了人性，而我们又去为一个人贩子找凶手，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听着方寂的这话，张启叹了一口气，随后才低声朝着方寂开口道“不值得，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去做，一个人犯罪，你不能自己私下去伤他性命。一切的一切都会由法律来审判于他，法律是维护社会正常运转的秩序，任何破坏法律的人，都要得到惩罚，这点希望你明白。”
“嗯，我明白了。”



 第十二章嫌疑者

“你们来的好早呀，哈哈，真是劳烦你们帮我打扫办公室了。”刘局长人未进门，声音就先传进了局长办公室，方寂放下手里的事，看了一眼门外的刘局长，转头朝着张启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刘局还有一会才会到警局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谁说不是呢，一个工作狂。”张启随意看了眼门外，回完方寂的话，就自顾自的打扫起卫生来，方寂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张启继续埋头打扫，别看张启斯文儒雅，打扫起卫生来，丝毫不比自己这个从小一个人生活的差。
刘局长进门以后，看着自己眼前焕然一新的办公室，心情也较作日美上了几分，等方寂张启两人打扫完毕停下手以后，刘局长忙招呼两人坐下，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待看着两人喝完手里的水之后，刘局长才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卓上，示意方寂张启二人看一下。
张启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不过一会，平静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看完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方寂后，自己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警局外的街道不知在想着什么。方寂没着急去看眼前的文件，而是看了眼张启，他不明白，刘局拿出的文件里到底有什么内容，会让自己眼里一直儒雅的张启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随后方寂也打开文件看了起来，第一页写着“南城近一年以来失踪儿童名单”翻开第二页以后，上面赫然写着几十个名字，有的是用红笔画勾，而有的确没有，翻开下一页还是如此，再下一页还是，方寂根本就没仔细去看，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最后一页上的“南城近一年失踪三百六十五名儿童，通过警方查找到两百一十名，目前还有一百五十五名儿童失踪。”
看完手里的这份文件，他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见多了人情冷暖，可看到这份文件，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活生生的人呀，到最后变成了纸上写着的字，虽然警方找到一半之多，但还是有差不多一半没有消息，更甚至者已经死亡，方寂看着手里的这份文件，觉得它分外的沉重，这不是简单的文件，这是“人”，这是都有着大好未来的小天使。
刘局看着眼前心情沉重的二人，不由开口安慰道，“唉，我第一次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心情也跟你们一样，这还是近几年城市每处街道都安装了监控，人贩子没有以前那样猖獗的结果了，有利益的地方，就存在着肮脏。”说完这番话，刘局拿出烟来一边抽着，一边等着两人心情平静下来。
“刘局，这三百六十五名失踪儿童，除却警方找到的两百一十名，剩下的一百五十五名的家人或者亲戚，有符合之前我推理的条件的吗？”张启平静下来心情后，朝着刘局问道。
“根据我们警方的侦查工作，这一百五十五名失踪儿童的家人亲戚朋友没有符合的。”
“一个都没有吗？”
“一个都没有。”
听到刘局这番肯定的回答，张启也没再多问，昨天自己信誓旦旦的做出自己的推理，但是结果却表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
“刘局，我们能查到前几年的失踪儿童名单吗？”方寂想是想起什么似的，朝着刘局开口问道。
“能是能，但是调查结果已经显示失踪儿童跟此次的“血水人头”案件没有什么关联。”
“不，我赞同张启侦探的推理，只是我们没有推理到细节之上，死者“梅姨”作为一个人贩子隐藏性极高，失踪儿童的家长亲人要向死者“梅姨”报仇的话，也需要调查时间。张启侦探推理的没错，但是他遗忘了时间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嗯，方寂你挺不错的嘛，这么短时间能想到这一点。”看着眼前思维逻辑清晰的方寂，张启忍不住开口夸了这么一句。
“谢谢，我只不过是从一个阿姨身上想到的时间这一点。”
“阿姨？谁呀？”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跟她也只是见过两次面。”
“嗯，好吧，说说看，你是怎么从她身上想到时间这一点的。”
看到两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一副好奇的样子，方寂只好无奈一笑，说起来她与妇女的两次交流
“这个阿姨其实命也挺苦的，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人贩子毁了，两年前带着她的七岁女儿去南城孤儿院看望小朋友，随后丢失，自己的丈夫在找女儿的路上，因为车祸，伤势过重而死亡，不久之后，女儿的尸体在南城南桥下找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人贩子弄的家破人亡，唉，一年前的名单上没有符合的，那更早呢？张启侦探的推理肯定没错，只是我们没有找对方向而已，就像这个………”
还没说完，方寂就停下来看着张启，而张启对着方启点了下头，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看着方寂没有说下去，而是跟着张启眉来眼去的，刘局只好无奈开口道“你们这是？”
“刘局，我们两个目前心里已经有一个嫌疑人人远了，现在只等警方调查，得到证据了。”


 第十三章以恶制恶

刘局看着眼前两人这副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跟张启共事多年了，他的性格自己也了解，案件他只管推理，其它的都交给警方去处理，没想到方寂也是这样，而且说话都喜欢只说一半，然后让自己去猜，刘局一脸郁闷的开口朝着两人问道“你们两个心里的嫌疑人到底是谁呀？张启你才说，你推理失误，需要重新推理的，怎么这会就确定了？”
听到刘局这个问题，张启也是轻声一笑“我的推理正如方寂所说那样没错，但是细节我忽略的太多，这次是我的错，原以为“血水人头”没有那么难破获，所以连一个侦探破案最基本的“细节”都忘了。”
“行了，行了，跟你共事这么多年，你粗心大意的毛病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直接说嫌疑人到底是谁？你们两个搁这儿打哑谜，谁猜得到呀。”看到刘局这副快要急眼的样子，方寂觉得甚是有趣，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自己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就看张启的表演了。
“刘局，说这个嫌疑人之前，你先去查一下方寂口中所说的这个阿姨现在在何处？再把她的所有亲人朋友，包括已经死去的丈夫，他们的详细资料都查出来。”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但是这次确定了？”
“推理案件没有确定这一说，只能说是可能性极高。”
“对了，有这个妇女的照片吗？”结束了与张启的对话，刘局想是想起什么似的朝着方寂问道，听到这句话，方寂怔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没有，我就见过她两次，第一次在火车站，第二次就是去孤儿院的那条发现“梅姨”人头的路上。”
刘局也没再多问，而是拿起桌上的电话，语气严肃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昨天方寂在南城孤儿院遇到的那个妇女，把她位置找出来，对，就是“血水人头”案第一发现人方寂，还有把她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调查清楚，越快越好。”
把事情都安排好以后，刘局这才放下手里的电话“还好案发不久，我们就在那条路上安装了监控，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只要你路过监控下，我们这边技术人员也就是麻烦一点，但也很快就能确定的。”
昨天自己路过的时候，还真没注意看有没有安装监控，接下来三人又详细聊了一会彼此对此案的看法，聊了一会，方寂就起身主动告辞并跟两人约好下午再过来，出了警局，方寂伸手挡了挡头顶的阳光，看着街上形色匆匆的路人，再看了看自己，低下头无奈的一声轻叹“我与世人有何两样呢？都是在寻找还有放弃的过程之中活着，甚至还不如他们清醒”
“方寂，这儿，上车，就知道你还没离开，走，跟我一起去我的侦探所聊聊天去。”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方寂转头一看，才看到张启正在街的另一边，摇下车窗，挥手叫着自己，方寂本想拒绝的，但是想了想，自己也还在有很多问题不清楚，而且跟张启聊天，方寂觉得很舒服，这可是他跟别人聊天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第十四章星星

见方寂坐上车以后，张启提醒了一声系好安全带，也不等方寂搭话，车子就启动，极速的朝着前方行驶。
“我以为你是一个做任何事都很斯文的人。”
面对着方寂的挖苦，张启也只是笑了笑，“我内心追求刺激，才选择了侦探这个行业，我也不瞒你，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凶杀案。”
“第一次？不是听刘局说，你跟他都共事许多年了吗？”
“哈哈，以前是小打小闹，也就帮忙侦破一些抢劫案之类的，凶杀案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接触呢。”
听着张启的自嘲，方寂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张启对案件无论是分析还是推理都在自己之上，他的这些自嘲，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就罢了。想了想，方寂还是朝着驾驶位的张启问道“张侦探，你对此次的案件还有什么其它的推理吗？”
“有的，我的…………”
“停车！”
张启刚想说出自己对此案的其它推理，就听到方寂突然让自己停车，虽说纳闷但是张启还是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方寂？”
“我好像看到那个阿姨了，就在我们后面一点的那家花店里。”
“真的？走，下车，我们去看看。”
听到方寂说看到了嫌疑人，张启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方寂，让他跟自己一起过去确定一下。两人下车以后，往着花店的方向快步走去，张启想了想，还是拍了拍方寂的肩膀示意他先停着，自己有话跟他说。待方寂停下脚步以后，张启才开口说起“待会见了她，你要忘了她是嫌疑人，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暴露，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好，我知道了。”看着方寂听进去自己的话，张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自己先走进了花店，眼看着张启已经进去了，方寂也就没再多做耽搁，走进去花店以后，方寂一眼就看到了妇女，而张启却在花店角落里蹲着看花，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其实这也不怪张启，等他走进花店以后，他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妇女的样子，但是走也走进来了，不可能再出去，只希望方寂能给力一点了。这时候走上来一个花店工作人员，向着方寂介绍着店里的花，方寂摇了摇头，花店工作人员只好作罢。
走到妇女身边，方寂轻声说了句“阿姨，又见面了。”妇女转身看了看方寂，轻皱了下眉头“我来看看有什么花。”看着妇女没多大聊天的兴趣，方寂也就顺着告辞，自己不会伪装，说多容易漏出破绽以免妇女察觉自己已经暴露，对着妇女说了声多保重身体就转身找张启去了，而妇女在方寂离开没多久，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束满天星，嘴里却在念叨着“满天星，满天星，丫头最喜欢满天星，傻孩子，以为满天星真的是满天星星了，你们是不是也成了两颗星星呢？”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妇女放下手中的满天星，也暂时放下了自己对家人的思念，自己所做的事，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自己永远不会后悔，随后转身走出了花店。
方寂看着妇女落寞离去的背影，目视着张启，张了张嘴，却没开口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两人离开花店后，方寂跟张启告别，并说自己以后有时间再去拜访，现在有点事，看着方寂的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启也没多作挽留，只是拍了拍方寂的肩膀。看着方寂从自己眼前的街道消失以后，张启才回到车上，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自己何不是也同样无奈。张启点燃自己手里的烟，待烟燃尽，手伸到车窗外抖了抖烟灰，丢下手里的烟头之后驾车离去。


 第十五章梦魇

“据本台最新消息报到，“血水人头案”嫌疑人，于今早十点被警方抓获，警方暂未透露更多消息。”
昨天回来以后，方寂就睡下了，今早醒来就看到电视里的这则新闻报道，他很是纳闷，警方通过张启还有他的推理，只是确定了嫌疑人是那个中年妇女而已，而且证据不足，警方还在侦查当中，为什么抓的这么快，是发现了什么情况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方寂不知道，带着疑问，方寂简单洗漱完以后，就朝着警局方向赶去。
“嗯，我现在正朝着警局方向赶去，张启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嫌疑人抓的这么快？要知道，我们手里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直接证明那个妇女就是真正的凶手，只是确定她有作案动机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早上看到新闻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刘局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一切等到了警局才知道了。”
“说的也是。”
“你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我一下，我顺路过来接一下你。”
刚出发一会儿，就接到了张启的电话，方寂问完才发现，张启也根本不知道任何情况，把位置发给张启以后，方寂就在原地等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张启就到了，一路无话，两人心情凝重的朝着警局方向赶去。
两人到达警局门口以后，只见警局外面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寥寥几个警局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之外，其余人皆看不到踪影，待两人好不容易挤进去之后，立马就有工作人员前来接待“张侦探，局长正在开会，你们先进来稍等一会，这些记者太多了”工作人员一边抱怨着，一边为方寂张启两人领路。
待进去警局之后，张启主动向工作人员问寻了几个问题，但都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就示意工作人员不必再跟着他们，待工作人员离开以后，两人朝着楼上局长办公室走去。在办公室待了有一会，刚为方寂张启二人带路的那个工作人员又回来说到“局长让我带你们两个去见一下嫌疑人，局长已经在哪儿等你们了。”方寂看了一眼张启，张启轻点了下头，二人就不在迟疑，起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见嫌疑人。
“我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她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代价就是在痛苦中哀嚎，祈求我杀掉她，可我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死去，我让她亲眼看着我用刀往她身上一片一片的把肉刮下来，她一块，我一块的吃下去，呵呵，哈哈哈，我承受的、我失去的………”说到这儿，坐在监控室里接受讯问的妇女双手掩面低声哭泣了起来，工作人员把纸巾递给她，妇女接过来，擦了下眼泪，又抬起头来，低声笑着开口道“她的血、她的肉，她的灵魂，无比肮脏，看着她祈求我杀掉她的模样，我就想起我的女儿，我越发的气愤，我没有亲手杀掉她，她忍受不了我的折磨而死掉，我把她的头颅带去我女儿丢失的地点，用她的人头，祭奠我可怜的女儿。”
方寂看着里面工作人员和中年妇女嫌疑人的聊天，心里一直不是滋味，跟她接触的这几次，方寂觉得妇女很是慈善，但仇恨蒙蔽了她，对人贩子的恨、对自己的恨、对生活不幸的恨，让她亲手犯下了这起血腥的"血水人头案"。
但不知为何，方寂觉得心里很是不安，从自己当初看到人贩子“梅姨”的头颅开始，一切都变的很是诡异，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刚听到嫌疑人对工作人员的供诉，方寂心里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不是妇女，而是自己，是自己把人贩子“梅姨”折磨至死，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一样，方寂觉得很是荒谬不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自己可是案发现场的第一现场发现者，而且自己调查了这么多天，自己也根本没有作案动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一定是在乱想，好不容易压下自己的念头之后，方寂继续朝着监控室看去，只见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妇女早就不见了踪影，方寂纳闷的转头想问问张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在自己低头沉思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见了，但是他一转头，就看到，张启就这样目光诡异的看着自己，方寂被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只见中年局长突然出现在张启的背后，同样也是目光诡异的看着自己，中年妇女、工作人员、出租车司机…………自己苏醒的这几天所接触过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皆是目光诡异的看着自己，方寂害怕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唇张了又闭，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似的。
“没想到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
方寂猛的抬头朝着前方看去，企图找出说话的人来，但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踪影，心里更害怕起来，眼前出现的一切，打破了自己的常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为你创造的这个梦如何？”话说完，张启等人像是镜子破碎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到最后都消失完以后，一个跟方寂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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