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最后的秘境四死亡之海》 一、桂台逐梦 中东某国·反**武装秘密训练基地 “呯呯呯”三声枪响,一个头戴阿拉伯头巾帽,身穿沙漠迷彩服的中年男人缓缓地收回手枪,在枪口上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Ah!Old!(哎!老了!)”他感叹了一声,把手枪交给了旁边一个穿着沙漠迷彩服的年轻女孩子,微笑着说:“You to try.(你来试试。)” 那女孩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年龄,长相清纯,接过枪后微微一笑,突然间双目如电,一扬手,只听得“呯呯”两声枪响,看那枪靶时,两颗子弹正中红心的位置。 中年人拍了拍手掌,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在一张玻璃茶台前坐了下来,拿起茶杯闻了闻,慢慢地品了一口。 “High mountain out of good tea,famous mountain out of tea,tea in China!The general please.(高山出好茶,名山出名茶,名茶在中华!将军请。)”那女孩微笑着过来坐在茶桌的主位上,把手枪放在茶桌上,然后玉指纤纤,又把茶杯加满。 她是亚洲人,有着中国古典美女的灵动和风韵。只见她手法自然流畅,从茶具器物进出的顺序、摆放的位置、器物移动的顺序及路线等,无不突显出了一种高档次的茶艺文化。而这些过程正是茶艺与一般品茶的明显区别,她所展示的这些位置、顺序、动作所遵循的原则,非常符合美学原理及遵循茶道精神,正符合了中国传统茶文化的要求。 可茶艺讲究的是精、清、净、美,她的这一身迷彩装扮,虽然尽显英姿飒爽,但却与茶艺有点儿格格不入。 “Nice tea!(好茶!)”将军赞了一句,举起茶杯看着里面飘浮在水中的茶叶,只见杯中刚刚泡开的茶叶扁平挺直,大小长短匀齐,像一片片兰花瓣,其色泽嫩绿或翠绿,鲜艳有光,香气清高鲜爽,滋味甘甜,叶片嫩匀成朵,一旗一枪,交错相映,茶汤清碧,悦目动人。 女孩微微一笑:“General!This is the top grade west lake longjing,just brought from China.(将军!这可是上品的西湖龙井,刚从中国带过来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笑着接口说:“General love Chinese tea alone,this west lake longjing can be called the best tea?(将军独爱中国茶叶,这西湖龙井可称得上是茶中极品吗?)” “West lake longjing,one of the top ten famous teas in China,is flat and graceful in appearance,green in color and green in color,with delicate fragrance and mellow taste!(西湖龙井,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外形扁平挺秀,色泽绿翠,内质清香味醇,泡在杯中,芽叶色绿,素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称著,绝对是茶中极品啊!)” 来人和女孩一齐鼓掌。 “Nasser!What did you gain from this trip to China?(纳赛尔!这趟的中国之行,又有什么收获?)” 纳赛尔走到茶台边坐下:“General!Blood fox was arrested in China.(将军!血狐在中国失手被捕。)” “Blood fox?How is that possible?Is the investigation clear?(血狐?怎么可能?调查清楚了吗?)” “The investigation is clear,snow fox and his team,in the Chinese territory of lop park no man's land,all caught!(都调查清楚了,血狐和他的小队,在中国境内的罗布泊无人区,全部落网!)” “The snow fox be able to write and use force,is our best soldier,the body classics size dozens of battle,can never have lost a hand,check clear is what reason cause?(血狐能文能武,是我们最好的战士,身经大小数十战,可从来没有失过手,查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纳赛尔摇了摇头:“Head on,no reason(正面交锋,没有原因)!” “Who is he?(对方是什么来头)?” “Shaw,true(萧问天)!”纳赛尔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玻璃桌上,缓缓地推了过去。 将军伸手拿起照片:“Xiao asked the sky,what is he?(萧问天,他是什么人)?” 纳赛尔说:“We can't check his previous data files,only know that he is now a writer,is also a painter,is belong to fame is not the sort of,like adventure and photography,currently living in China a city called 欎 states in guangxi(我们查不到他以前的资料档案,只知道他现在是一名作家,同时还是一名画家,属于是名气不大的那种,喜欢探险和摄影,目前生活在中国广西一个叫欎州的城市里)。” “ChinaYulin?(中国欎州)?”将军向那个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拿过来一个电脑笔记本,打开地图后切换到了中国,又搜索到了广西欎州。 “General!Shall I send someone over?”(将军!要不要派人过去?) “Don't waste your manpower!Even the blood fox is planted in his hand,who is sent to die,not to mention,or in China(别浪费人力了!连血狐都栽在了他的手上,派谁去都是送死,更何况,还是在中国境内)!”他又看了看照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Blood fox!It's history(血狐!已经成为历史了)!” “General!Is that it?(将军!就这样算了吗)?” “In China,do not act recklessly,since he likes adventure,there will certainly be a day to go abroad,pay close attention to the various countries pass,once the news of the departure of xiao wentian,immediately report(在中国境内,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他既然喜欢探险,就肯定会有走出国境的一天,密切注意各国关口,一旦有萧问天出境的消息,立刻回报)。” “Good!I'll arrange it right away.(好!我这就去安排。)”纳赛尔站起来,离开了座位。 “General!What do you think.(将军!你看。)”那女孩把笔记本的屏幕转过来,画面上是一幅中国画,画上的牡丹色、姿、香、韵俱佳,花大色艳,花姿绰约,端庄秀雅,仪态万千!落款处正是:萧问天。 “中国的国画,真是太漂亮了!”女孩说了一句中文,心中无比陶醉。 “Pretty(漂亮)!”将军不由自主地称赞了一声,喊道,“and so on.(等等。)” 纳赛尔站住了脚步。 “You ask someone over there to buy his paintings at a high price,to raise his personal reputation,but don't disturb him.(你找人在那边高价收购他的画,把他个人的名气抬上去,但不要打扰到他。)” 纳赛尔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说:“Ok,I'll get someone to do it.(好,我找人去办)。” 女孩凝视着屏幕牡丹画上的落款,心里默默地想:听说血狐可是整个基地里最厉害的人物,文武双全,可连他都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萧问天,一个作家、画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中国·欎州 郊区老宅子里,萧问天拿着园艺剪,正在专心致志地修剪着盆景。他醉心于盆景已经有很多年了,盆景的虚和实犹如人生,虚的东西要实际地去考虑,实的东西要虚化地去揣摩,虚实连理,人和梦想才会天地相交,虚实交替,内心和外面的世界才能架起一座桥梁。 一盆奇特古拙的山松盆景在他的修剪之下,显得灵动苍劲,淋漓酣畅,犹如苍松蓊郁,气韵得烘染之法,凝重而深邃! 院子外传来了汽车的停车关门声。不一会,只见高晓飞抱着两个大纸箱仰着头探步而入,纸箱叠起来比他高了一个头,他根本就看不到路:“老大!帮忙帮忙,快帮忙!” 问天连忙放下剪刀跑过来,扶住纸箱慢慢地放了下去:“什么宝贝呀?你就不能一个一个地搬吗?” 高晓飞喘了口气,拍了拍纸箱,笑着说:“这还真是宝贝!我们的相机不是都沉到龙江底下了吗?这是凯丽从美国给我们寄过来的摄影器材,肯定是好东西!一人一箱。” 问天点头道:“那肯定是好东西!” 高晓飞挤了过去:“剪刀剪刀,拆开来先睹为快。” 问天连忙拉住他:“你慢点行不行!别毛手毛脚地碰掉了盆景树上的芽。” “不就是一个树芽吗?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问天点着头说:“你要是碰掉了一个芽,那你就剪掉自己的一根手指。” 高晓飞咋舌道:“有这么金贵吗?树芽碰掉了不是还能长出来吗?可我的手指剪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问天笑了笑,拿过剪刀递给他:“知道了你就别乱碰。” 高晓飞接过剪刀划开了纸箱,问天也坐了过来,一起来看。 随着一小件一小件地从大纸箱里拿出来拆开,高晓飞只看得两眼发直,心跳加速。 “Canon 佳能 EOS-1Ds MARK III!天哪!这可是目前最贵的佳能单反相机,我连做梦都不敢梦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拥有这部相机啊!一想到我以前那个,嗯!不提了,那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他似是喘不过气的样子,瞪大了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机身上的字母,生怕看错了一个半个。 “Canon 佳能 EOS-1Ds MARK III!拥有2110万的高像素,号称佳能机皇!市面上正品的单机报价就是四万五千多元了,这还搭载了十五款佳能相机一万元以上的镜头,单买一个28-300超大变焦比的红圈专业镜头做挂机头的价格就是一万八千多元,目前市面上最简单的一个套机,价格是六万五千元,这里还有UV镜、相机包、内存卡这么多的配件,还有一个专业的摄影背包,这一套没有十几万可拿不下来啊!这还是两套,老大!这凯丽家里得多有钱啊?”高晓飞都快哭出来了。 问天看着他笑骂道:“你小子脑子里除了装钱之外,还装什么?” “还装逼!”高晓飞夸张地说,“凯丽一下子就送我们这么高档、这么贵重的摄影器材,我能不激动吗?我都已经感动到想死了!” 问天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好笑,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把这话留着,到时候亲口对凯丽说。” 高晓飞嘻嘻笑道:“只怕到时候一面对她,我又说不出这么感人的话了!” 问天笑道:“那你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高晓飞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老大!你看我是能配得上凯丽的人吗?” 问天看了他好一会,看得高晓飞心里发毛:“你认为呢?“ “嗯!我……我真配不上凯丽!”高晓飞又摇摇头,幽幽地叹了一声,“老大!都说女儿是小棉袄,那儿子应该就是皮夹克了,冷的时候挡不住严寒,暖和的时候穿着又热,价值死贵,扔了又可惜,只能是穿着装装逼了!” 问天听了他的比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架起三脚架,一件件把器材装配起来,又忙着到处取景熟悉功能,让高晓飞惊喜交加,爱不释手。 “老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试试这高档货?” 问天想了想说:“行,五彩田园那边生态恢复得比较好,我知道有一处人少的水域,那里白鹭成群,犹如仙境,咱们带上器材到那边去转转。” “好咧!”高晓飞兴高采烈地收拾装备,把需要带的器材都装入摄影背包里。 正在这时,室内电话声传来,问天进屋听了一个电话,走出来对高晓飞说:“我们得先去一趟桂台园,然后再去五彩田园,反正都是同一条路。” 高晓飞问道:“老大!为什么还要去桂台园?” 问天答道:“桂台园玉器店的老周来电话说,我们的那件玉雕有客户看中了,让我们多带两件过去。” 高晓飞大喜:“这可太好了!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他走进屋去,看到问天拿出了两个制作得非常高档而又有特色的硬纸盒子。他轻轻地打开盖子,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一件制作精美的岫岩玉雕。 两件玉雕制作得非常精巧细腻,构图反映的是大自然的一景一物,和浓郁的野外情趣,充满了大自然诗情画意的内容。玉雕琢工精细,一丝不苟,细微部位处理非常得当,以优雅柔美、妸娜多姿为其特点。这正是他们从龙江的地下世界里,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带回来的十八块岫岩玉石加工雕刻而成,又订制了十八个精美的玉器盒子装着,看起来非常高档精致。 问天爱好广泛,除了摄影、写作、画画、园艺之外,还对雕刻情有独钟。无论是木雕、玉雕,甚至是细致的蛋雕,都得心应手;所以,从东北回来后,马上购置了设备,自己加工雕刻了这批岫岩玉,高晓飞做助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日夜奋战,终于把十八块岫岩玉全部雕刻为玉雕成品。 高晓飞轻轻地抚摸着玉雕,感叹地说:“真漂亮!我现在还不敢相信,这都是经过我们的手雕刻而成的玉雕,太美了!” 问天又拿出一个大纸箱递过去给他:“把那两件都装起来带出去,小心点。” 高晓飞感叹地问道:“老大!你这玉雕技术当初是去哪学的?” “怎么?你也想去?” “现在可没这必要了,我跟你学也是一样的嘛!”他又摸了摸玉雕,“老大!你说,这一件得值多少银两呢?” 问天笑着问:“你可以用自己的眼光和想法猜上一猜?” 高晓飞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值不值十万?” 问天轻轻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那,五万值不值?” 问天又摇头。 “老大!这三万总值吧?你不是说这都是玉中珍品吗?要是值三万,那每个人也有十几万了,就是值一万那也不少了!这一趟死里逃生,还能捡回来十几万,想想就开心!”他似乎又进入了梦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地下秘境之中。 “怪不得凯丽说你是财迷!”问天笑骂道。 “老大!这不能怪我啊!我这辈子没什么野心,不过就是想发个财而已,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人狠狠地打一笔钱冷静一下。” “刚才那一笔算不算?” “当然算,只不过那是器材,不是现金。” “现金得靠你自己挣。” “我知道,可这挣钱嘛是一种能力,花钱又是一种技术,只不过我能力有限,但技术却很高!” 桂台园,总称桂台园艺文化城,是集诸多业态为一体的旅游文化休闲城,也是一个4A景区的园艺文化交易市场,它将国粹精华融合其中,打造出中国特色的园艺文化小镇。 桂台园位于欎州市东郊,采用苏式围合的江南建筑风格。围合是中国建筑的精髓,象征聚财、吉祥,“青砖黛瓦马头墙,飞檐翘角坡屋顶”是江南民居建筑的特色。主要打造“中国首席园艺文化收藏主题”产品,以高档次的古玩艺术品、古陶瓷、古家具、书画、古籍、青铜器、翡翠玉器、金银首饰、杂件等展示交流和贸易。 桂台园虽然开业不久,但却是伴随着民间古玩艺术品交易的兴起和活跃逐步发展起来的,现已成为了欎州一个古香古色传播民间文化的大型古玩艺术品市场。 高晓飞把陆巡停在一家玉器店的门前,店主闻声后迎了出来。 “天哥!有好些日子见不到你了。” 高晓飞接口道:“老周!我老大要嘛就天南地北,要嘛就是宅在家里禅定参本。” 老周哈哈大笑。 问天对于这种客套不太热衷,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和老周握了握,问道:“什么情况?” 老周说:“天哥!你那宝贝放我这,还真的成了我的镇店之宝。行家都能看出是珍品,但一直都没人敢问价。今天这两个客人是新加坡的珠宝商,在台湾也有生意,刚从云南腾冲的玉石翡翠集散地转过来,他们一眼就看中了那件玉雕,挺有诚心的,所以我就叫你出来了。” 问天点了点头,让高晓飞把车上的纸箱搬了下来,一齐走进了玉器店里。 店堂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玉石翡翠,淋漓尽目,应有尽有,一个女店员正在货架上整理。走进后堂,是一间用玻璃墙隔开的办公室,或许叫会客室,因为没有办公桌。靠墙的一面摆着一张足够大气由金丝楠木树根雕刻而成的茶台,豪华尊贵。茶台的主位也是一张金丝楠木树根做成的靠背椅,周围都摆着同一类型的树根凳子。茶台后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幅八尺牡丹画,显得高贵大气,画的标题是:富贵满乾坤,落款是:萧问天。 两个人正坐在茶台边品茶聊天,看到他们进来后连忙起身打招呼。 老周指着问天向那两个人介绍说:“这位就是玉雕的主人,那件岫岩玉雕就是出自他的手。” 那两个人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说,萧先生不但是玉雕的主人,还是一名玉雕大师?” 问天连忙说:“也就一点爱好,离大师的境界远着呢。” 那两人不禁肃然起敬,诚恳地说:“既然都是行家,那些虚浮的话语也就没必要说了,让我们先看看另外的两件。” 高晓飞把纸箱搬过来拆开,把里面的两个盒子拿出来摆在茶台上,打开盖子,露出了那两件精美绝伦的岫岩玉雕。 那两人一阵赞叹之后,其中一个问道:“萧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天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客商说:“实不相瞒,我们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生意,当初从国内转到了国外,但每年都会从国内进货。说老实话,国内的市场上已经有几十年看不到如此上品的岫岩玉原料了,我想问的是,萧先生又是怎样得到的这批玉料?” 问天早已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笑了笑说:“我们也是在无意之中得到的这批原石,但至于是怎样得到的,还真的是不便相告,不好意思。” “理解!理解!”对方笑着附和。 高晓飞不懂这玉器行里的道道,所以也不好插话,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地坐在问天的旁边听着,心想:他们这么说,这东西应该真值点钱,早知道的话,我就是拼了小命也要多背几块出来,可惜了! 只听得客商又问:“不知你们有多少这样的货?” 问天说:“一共有十八件,但我们要留下来三件自己收藏,大小和质地都差不多,但色泽各不相同,而且雕像各异。” 那两个客商凑近低声地商讨了一下,其中一个拿过纸笔,写了一个价钱递给问天,说:“我们给你这个价格。” 问天接过一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高晓飞的心儿提到了嗓子眼,可他看不清楚纸上的数字,又不好意思伸长了脖子看,那样会显得自己太没素质了,但心里一个劲地想:老大呀老大!钱才是最重要的!我今天能否桂台逐梦,就全靠你了! “萧先生!不好意思!”另一个客商连忙站了起来,重新递过来一张纸,“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跟您做交易,刚才对不起了!” 问天看了一眼纸条,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成交。”(未完待续) 二、五彩禅心 从桂台园出来,高晓飞开车,顺着问天的指引,朝着五彩田园景区驶去。 车子绕着景区而行,顺着河堤,一路上都是铺成了彩色的道路。往来车辆不多,两岸绿柳成荫,道路两边山清水秀,掩映在绿柳荫中,红绿相间,一派田园风光,景色格外迷人! “看到那座石山了吗?”问天指着前面,“往左拐,我们离开景区,到石山那边去。” 越野车拐上了一条土路,慢慢地向前驶去。 行了好一会,慢慢地驶近山脚,问天又指着前面说:“把车停在那棵大榕树下。” 两人下得车来,只见一棵大榕树挺直了身板,猛抬头,看到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中透射出一丝丝的光影,显得树木的生命特别旺盛。石山的周围,都是万古长青的苍松翠柏,山脚下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农家荷塘妙不可言。远处更有那极富诗情画意、淳朴自然、山青水秀的农家小院,自然而然之中更是别具一番风味! 一阵风吹过,吹皱了一河粼粼波光。一群白鹭自芦苇丛中齐齐惊起,扑腾着翅膀,划出的弧线骄傲有力。在这依山傍水犹如仙境诗画般的地方,站在湖边望着眼前飞过的白鹭,笑里带着清新的温柔气息,不染世俗。水域边生长着很多青翠的竹子,微风吹过茂密的竹叶互相摩擦“沙沙”作响,青衫被风浮起跌落,带着清香弥漫在空气里。 “这地方太有意境了!”高晓飞深深地感叹着。 两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休息,高晓飞从车上拿了两瓶矿泉水,递过一瓶给问天,问道:“老大!我们的玉雕卖了多少钱一件?” 问天喝了一口水,伸出一根手指。 “哇!真值一万啊?” “再猜。” “往下猜还是往上猜?”高晓飞愣了一下。 “往上猜。”问天看着他笑。 “等等!等等!”高晓飞瞪大了双眼,“你让我清醒清醒!”他跑到水边捧了几把水洗了洗脸,也不抹,走回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十万?” 问天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暗笑,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再猜。” “是往下猜,还是往上猜?”高晓飞又轻轻地问了一句,他都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往上猜。”问天又喝了一口水,看着他笑。 “老大!你别吓我行不?”高晓飞激动万分,却不敢再猜了。 问天笑了笑,把刚才客商写有价格的白纸塞在了高晓飞的手里:“明天中午,在桂台园玉器店里交易,货钱两清。” “天哪!”高晓飞睁大眼睛看了几遍纸上的数字,又个、十、百、千、万一个个数字都数了几遍,脑子里一阵昏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得“啊”的一声,连昏带倒地滚下了石头,躺倒在草地上。 五彩田园位于欎州市东郊,面积五十二平方公里,这里汇集了来自国内外各种名、特、奇、珍、稀等农业作物,让市民大饱眼福。 五彩田园已建成开放的有荷之源、圆之源、农友草堂、中国现代农业技术展示馆、中国南药园、隆平高科杂交水稻种植示范基地等十多个景点,景区里有伟人山、天门关、仙人脚印等自然俊秀的景观,有宝林寺、马援营、古代南方******等底蕴深厚的人文历史景观。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田园风光里,总能让人在炎热的暑期里,抛却城市喧嚣的烦恼,寻觅到远离都市生活的一抹恬静。 这里有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穿镜山、天门关、鹿峰喀斯特地貌,每一处都值得流连,有着文明走过的印记,古运河遗址、宝林寺,历史长河里曾经的足迹散缀其中。 但是,能够吸引问天的,并不是这些刻有浓重人造痕迹的景点,而是远离景区之外的自然风光,这才是能够激发他灵魂深处的向往。 两人就在岸边架起了三脚架,调试着相机。摄影就像是狩猎,快门就是扳机,但相对于伟大的摄影作品,最重要的是情深,而不是景深。与其拍摄一个东西,不如拍摄一个意念;与其拍摄一个意念,不如拍摄一个梦幻,这就是摄影的内涵。 此时的湖水更加清澈平静,红爪白羽的白鹭在湖面上挥舞着双翅,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婀娜多姿的舞蹈。一只白鹭从远远的空中掠过,横飞到更遥远的天边,仿佛一道光明划过,像灵性的火花,在这万里长空的尽头,以横飞的流线美和澄澈的光白抒怀着诗意,而原本是诗化的灵物,掠翔过后就化作了一首灵韵的诗。 “太美了!这里的每一张照片,都会是时光的标本!”高晓飞陶醉其中。 “晓飞!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摄影的?又为什么选择了摄影?”问天一边对着镜头一边问。 “老大!我可都是跟着你学的。”高晓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跟着我?难道,你对于自己的爱好都没有自己的观点吗?” 高晓飞想了想,慢慢地说:“初中的时候,我每次看到你背着个单反就感觉到特牛逼,所以就爱上了摄影。到了上大学的时候,我努力挣钱,终于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单反相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学着你,从镜头里去审视人生和大自然,我会觉得,世界是那样的美丽、神奇和富有魅力,会使我的生活更加充满阳光和活力!” 问天笑了笑,看着高晓飞说:“摄影不单单只是一种爱好,更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这世间的一切,有公平的,也有不公平的,有欢喜的、悲愤的、伤心的,有美丽的,也有丑陋的,等等。这一切只有通过摄影师敏锐的镜头去捕捉,所以说,爱摄影,才能更加爱生活。你摄影的世界,会把你送上天堂,脱掉充满虚伪的衣裳,灵魂从此飘向远方。手中的相机就是你的伴侣和慧眼,不管同行的路途中是晴是雨,都要带上它游走世界,留存珍惜,审视生活。” 高晓飞说:“我曾经想过,等我有了钱就有了自由,一定要像你一样,背上相机,带上灵魂去走天下。” 问天笑了笑:“你错了,有了钱并不等于就有了自由。当然了,很多人都认为,有了钱就等于有了自由,但实际上,钱只能帮助你摆脱旧的不自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新的不自由!自由,只属于心,如果想从钱上去寻找,到头来,也许只会南辕北辙!” 高晓飞回想着问天的话,沉思了很久,才缓缓地说:“老大!从小时候我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像你那样的人;后来我才觉得,我也许永远都到达不了你的高度,特别是我们身处那些远古秘境时,那种感觉就会更加地强烈!” 问天看着高晓飞,一字一句地说:“世间技巧无穷,唯有德者可以其力;世间变幻莫测,唯有人品可立一生!当人品和学识相辅相成时,才会让一个人走得更高,更远。” 如镜的湖水,一只洁白的白鹭在湖面上悠闲地游弋。忽然天空中又飞来一只白鹭,拍打着美丽洁白的翅膀,扑棱滑落在湖面上。平静的湖水被打破了,溅起了晶莹的水花。湖面上的白鹭也拍了拍修长的翅膀,两只白鹭嬉戏起来。 一对雪白的白鹭,像两朵圣洁的白莲花,倒映在水面上,美丽、纯洁! 与之相应成趣的画面,便是在深邃的碧空下,苍劲如黛的远山,其怀抱中的广阔无垠的田间地头以及田边的绿树,田间玉带般飘入青帐深处的公路。但这画面并不静止而单调,更有着满天的蜻蜓在悠闲地游弋,偶然间飞鸟的身影从碧空中滑过,这立体的画面!唯美的画卷,形成了一派秀丽的田园风光! 蓝天上悠闲飘荡的白云,水波上轻翔唱歌的白鹭,交汇成天地间大美的乐章。 这时,太阳已慢慢收敛着一天的热情,光芒不再那么刺眼,也变得像一张慈柔的微醺的脸,挂站在田野的上空,映亮一片心空的天地。夕阳染红了满天云霞,红尽天涯,红了岸礁,白鹭洁白的羽毛上有如缀满金鳞,田野仿佛披上了玫瑰色的纱巾。柳浪闻鸯,桃瓣飞扬,犹如枫叶飘落,即将慢慢地落在傍晚降临的沉寂里。 高晓飞驾驶着陆巡,悠然地奔跑在景区的大道上,两面的车窗全部打开,让清凉的风自然地吹进车里,只感到神清气爽。 远处的山下隐隐传来了禅院钟声。 高晓飞说:“那边好像有个宝林寺,听说人还挺多的,就是不清楚现在敲的什么钟?” 问天笑了笑:“应该是敲晚斋的钟声,过去看看。” 高晓飞不解地问:“你又不拜神佛,去看什么?” 问天笑道:“据欎州州志中记载,宝林寺始建于宋朝末年,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了,历代多次重修,曾为桂东南一带著名的梵刹,民国遭毁。宝林寺地处斯特地貌带,风景秀丽。高峰岩一峰独秀,居中傲立,四周碧峰环绕。半山间有一个溶洞,洞内宽大,可盖屋住人。洞前有一平地,可容数百人。既然有着这么厚重的历史感,就值得去看看,不知道这些遗迹还在不在?” 高晓飞听他如此说,也就顺着钟声的方向驶去。 宝林寺就建在岩底的开阔处,建筑面积四千多平方米,梵宫与峰岩互倚,相得益彰,大雄宝殿、天王殿、玉佛殿等仿古建筑依岩迭级而立,凌空欲飞的翘角和金黄的瓦顶掩映在绿丛之中。大雄宝殿内释迦牟尼佛坐像高六米,用香樟木精雕而成,复以黄金严饰,金碧辉煌。大钟楼悬挂着六千千克的大铜钟,藏经楼珍藏着佛门法宝乾隆大藏经,还有各种精美的玉雕、木雕、石雕和桶铸佛像,栩栩如生,经幢、九龙壁、壁画等艺术品随处可见。 两人下车步行,还未进入山门,问天就已是感到了一股浓厚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也就没有了进入大殿的兴致。他想像得出,释迦牟尼佛的佛像正在慈祥地俯瞰着所有的善男信女,用他的慈悲心指点着迷途中的众生。世人皆来求他,很多人拜得无比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听得旁人不知所云,可是拜完了以后呢?不得而知! 问天抬头看了看“大雄宝殿”四个大字,心里感叹: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宝林寺了!在这种处于承包状态下尽情敛财的寺庙中,真的能够保佑或指点迷途中的众生吗?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带着高晓飞避开了拥挤的善男信女们,拐向了一条上山的小路。两人顺着山路爬上后山,又顺着山间便道绕过了寺庙的后面,推开一扇虚掩着的红漆小门,走进了院中。 “哎哎哎!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游览区,也不是佛殿,快出去。”一个穿着僧衣的光头嘴里唏喝着走了过来。 “这不也是寺庙吗?为什么不许进来?”高晓飞质问道。 “这是后院,不对外开放。”说着就想上前驱赶。 问天走上两步,单掌行了一个佛礼,微笑着说:“我们是专程进来捐香火钱的。” 那和尚一愣,正想回答,就听得室内传出来一句:“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有缘人,快快请进吧。” 问天笑了笑,信步走进了佛堂,高晓飞紧跟其后。 一个肥头满相的中年僧人正坐在佛堂下闭目养神,看到问天和高晓飞进来,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阿弥陀佛!施主有缘。” 问天和高晓飞合十还礼。 那和尚开门见山,拿过一个本子:“请施主在此签下名字,本主持也好为施主诵经念佛,让佛祖保佑施主平安,阿弥陀佛!” 问天微微一笑,接过本子签下了名字。 和尚怔了一下,想来是看不懂他的签名,只得又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施主是还愿呢,还是进香?” 问天微笑道:“我们久仰贵寺大道,故此前来。” 和尚道:“那是施主与佛有缘,不知施主想捐多少的香火?” 问天见和尚如此的开门见山地说要钱,心里知道是一个贪字在推动着他,去继续他的表演,以达到他的目的。 “不知贵寺有没有什么规矩?”问天笑着问。 “这里是后院,当然和大殿不一样,施主既然来到此处,必然就得按此处的规矩,以后,佛就会降福于你。”他倒是毫不客气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问天让高晓飞拿出钱包,合十道:“我们既然与佛这么有缘,想请问大师关于佛的一些见解,也恳请大师说说我们跟佛之间的缘份,也好因缘施赠,总不能让佛说我们小气吧!” 和尚喜形于色,连说:“多谢施主!” 问天合十问道:“佛是什么?请大师明示?” 和尚很平静地回答:“佛就是众生心目中的神,是三界的主宰,所以我们众生要尊敬佛,佛就会降福于众生。” 问天:“是佛在施舍众生呢,还是众生在施舍佛?” 和尚:“当然是佛在施舍众生。” 问天:“佛都万能了,为什么还要伸手问众生要钱呢?” 和尚:“你所捐的是香火钱,不是施舍。” 问天:“那请问大师,什么是香火?” 和尚有点不自在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香火就是用来延续佛的灵根。” 问天还是很平静地问和尚:“佛既然是靠香火来延续灵根,也就是说,是靠众生来养着佛的命脉,如果佛还要靠众生来养的话,那么,佛还拿得出什么来施舍给众生呢?” 和尚胀红了脸回答不上。 “命,与其算,不如改;佛,与其信,不如修。阿弥陀佛!”问天单掌行礼,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向着大门外走出,高晓飞忍住笑,也跟了出来。 刚跨过门槛,从里面传来了和尚的话:“佛也救不了你了。” “哈哈哈哈!”高晓飞终于忍俊不禁,仰天大笑。 两人穿过天王殿,来到了大雄宝殿的侧面。来进香拜佛的善男信女都聚集在正殿里虔诚参拜,所以侧门并不是很多人。 一个坐在侧面的解签先生看见两人走了过来,连忙站起打招呼:“施主求支签如何?” 问天低头打个问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解签先生走上几步,笑着说:“这里求签好灵的!这也是宝林寺香火长盛不衰的原因,好多善男信女都喜欢来这里求签还神。” 问天只得说:“我们久仰贵寺大道,只是路过了过来参观一下。” 解签先生笑道:“施主既然有缘,何不随缘?” 问天又摇了摇头,侧身又走。 可那解签先生好像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又跨过一步拦住,笑道:“施主无意,为何又进此寺门?” 问天无奈,只得摇头答道:“我不信这些,请先生行个方便。” 没想到解签先生正好就从这句话中找到了切入点,心中暗喜,提高声音说:“施主既进寺门,嘴上却说不信,足见施主没有诚心。” 问天只得站住了脚步,他只想过来参观一下这座具有八百多年历史的古寺,虽然知道是重新修建的,但最少也能够从中感受一下当年的风采,可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高晓飞无意间瞄向侧门之外,却见到刚才后院的主持和尚站在台阶之上,远远地朝着这边看来。 哦!我明白了!高晓飞心中暗笑,原来是那和尚刚才输给了老大不服气,所以通知了解签先生拦住了我们,这年头,手机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他们这是故意找茬来了,但凡解签先生都是能说会道之人,而且对于这些知乎者也的知识也都非常全面,不知老大这次又该怎样应对? 问天想了想,感到还是不想多生事端,笑道:“我们无意冒犯,请先生借过。” 那先生笑道:“无意冒犯,那也是冒犯,但不要紧,求支签就没事了。” 问天只得又摇了摇头。 但那解签先生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又说:“信者进寺,进寺者即信,施主的所谓不信,不知何解?” 问天非常无奈,心想如果不和他辩解几句,那就只能留下几百元买路钱了。但这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真的看不惯这种以商业化敛财的操作模式,只得笑了笑,平静地对先生说:“不知先生对信或不信又是怎样的理解?” 先生正中下怀,微微一笑,双手挥舞,摇头晃脑地说:“因信,得救了,上天堂;因不信,有罪了,下地狱。这些道理,所有众生都知道,难道施主不知吗?”他手随头动,肢体语言非常丰富。 问天笑了笑:“但不知先生对天堂和地狱又怎样理解呢?” 先生得意地用手摸摸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毛,又摇头晃脑地说:“天堂乃众生向往的美好乐园!地狱则是万劫不复之地,施主,这也不知吗?” 问天也笑着说:“用天堂之心看地狱,地狱皆天堂;用地狱之心看天堂,天堂也皆地狱,先生乃修道之人,难道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高晓飞圆睁着眼睛看着问天和解签先生对话,周围也聚集了好几个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 先生又是一笑说:“施主说话颠倒了,天堂就是天堂,地狱就是地狱,又岂可混为一谈?难道施主对于天堂和地狱的理解又不同于众生吗?” 问天学着先生的习惯用手摸了摸下巴,却摸不到胡子毛,只得又笑着说:“我是用天堂之心看地狱,所以,地狱皆美好!” 先生哈哈大笑:“不知施主有何凭证,用来证明地狱皆美好呢?” “这简单。”问天指了指佛像,笑着说,“这个道理不单是我知道,连佛都知道,所以佛经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佛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和他老人家争了,所以,我让佛先入地狱了。” 那解签先生胀红了脸,一时之间再也不知所答,指着问天连连说:“你、你……”却怎么也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众人皆捂嘴窃笑。 问天微微一笑,侧身往外就走。 高晓飞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笑声发出来。 二人一路走出了庙门,高晓飞终于忍不住放开了双手哈哈大笑。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又用手指着寺里对问天说:“老大!如果我和那先生还有那和尚现在就死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原因吗?”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又捂着肚子大笑,“他们绝对是被你气死的,而我,肯定就是笑死的!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三、重返大漠 第二天一早,问天和高晓飞各自挑选了一件岫岩玉雕,做为个人收藏,又帮凯丽也选了一件,然后把另外的玉雕都装入纸箱,一起拉出了桂台园交货。 交易非常顺利,钱货两清,两不拖欠。 从桂台园出来,两个人又在周围随意拍了一会照,顺便买了菜,下午时分返回老宅子。 “嫂子!我们买了菜回来。”高晓飞自小就在问天家长大,对欧阳茹芸非常尊敬。 “你们今天的交易都顺利吧?”茹芸微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非常顺利,完了我们又到五彩田园拍照去了。”高晓飞把菜拿进厨房。 问天放好东西,就直接回厨房做晚饭了,高晓飞则陪着茹芸在门口择菜。 “晓飞!你觉得凯丽怎么样?”茹芸笑着问。 “非常好!”高晓飞毫不犹豫地称赞道。 “那你怎么不主动去追求凯丽呢?我看得出她也很喜欢你呀。” 高晓飞苦笑道:“嫂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怎么能配得上凯丽啊!” 茹芸嗔怪道:“这怎么就配不上了?人与人,别说配不配,更不要只看什么门当户对,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高晓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我觉得,我真的配不上凯丽,她太优秀了!” 茹芸说:“这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土豆和西红柿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是它们最终也走到一起了,因为土豆变成了薯条,西红柿变成了番茄酱,还成了绝配!感情亦是如此,没有天生就合适的两个人,需要的是彼此包容、理解与改变。” 高晓飞挠着头苦笑道:“嫂子!你看你这比喻,咋就这么经典呀!” 茹芸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没一点自信心呢!这点得多学学你老大才行。” 高晓飞一下子来了兴致,笑问道:“嫂子!听说当年老大追求你,那可是全城轰动,真有这么轰轰烈烈吗?” 茹芸笑着摆了摆手:“也没那么夸张,不过全镇轰动倒是真的,所以我才让你跟他学学嘛。” 高晓飞无比羡慕地说:“听说当年老大追求你,一追就是六年,六年啊!再加上你们谈恋爱的一年,整整的七年!当初的一场全面抗日战争也只打了八年。我的天哪!老大他是哪来的自信和勇气啊?厉害!” 茹芸哈哈大笑:“那你得问他了。” 三个人正在吃晚饭,问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桂台园玉器店老周的电话:“老周!什么事?”他以为是今天的交易出了什么问题。 “天哥!有件事得跟你汇报一下,好事。” “说吧。” “今天你们刚走不久,来了两位客人,直接就看中了你送我的那幅牡丹画。” “哦!”问天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天哥!也许,连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画在市面上的价格吧?” 这个问天倒真是不知,他爱好美术,喜欢国画,尤其喜欢画牡丹,而且画得非常灵动,但他并非专业画家,平常也只是以画画来调节生活情趣,所以作品不多,可以说很少在外面流传,只是有限的几个亲友才收藏有他的作品,所以市面上也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价格。 “值多少?”他随口问了一声。 “十万!”老周的声音虽然带着激动,但却非常清晰。 “哐啷”一声,高晓飞拿在手上的碗一下子掉在了饭桌上。 问天沉默了一会,问道:“对方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 老周说:“他们说是西安上面的,也是做艺术品收藏,一眼就看中了你那幅牡丹画,还说只要是你这印章的,十万一幅,有多少要多少,天哥!我这幅可是你送的,兄弟我可不敢卖。” 问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嫂子!老大火了!成名了!”高晓飞激动得手舞足蹈。 “等等!”问天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这不正常!不正常!” 高晓飞叹道:“哎哟老大!你管他正不正常,人家既然送钱过来,你照收就是了!” 问天摇摇头说:“我的画根本就不值什么钱,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他把碗里的饭吃完,匆匆走入书房,打开电脑,点击到了自己发在文学网站上的一部系列小说,那是他加入了自身经历改编而成的一部户外探险系列小说,阅读量一直都不错。但随着他点开数据,却让他更是大吃一惊,两天没有查看的数据,居然相比以前多出了好几倍,而且还在不断地上升。 “是谁在后面做推手?他们有什么目的?”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想。 正在想得毫无头绪,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喂!” “天哥!我是卓不凡,我打的是卫星电话。” “不凡!什么事?”他想不出卓不凡为什么现在给他来电,但肯定有事! “天哥!还记得罗布泊的那座古城遗址吗?” “当然记得,古城怎么了?”问天想:不会是古城遗址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哦,也没什么,古城遗址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也得到了国家的重视,国家也派出了专家组,现在正抓紧清理挖掘。整个城池也基本上呈现出来了,地下通道的位置也已经找到,正在抓紧挖掘,准备下去考察,但也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也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也是今天刚被召到古城发掘现场。这里有几位考古界的专家教授,大家听说了是你们最先发现了古城,所以提出来想和你们见见面,共同探讨一下古城之谜。” 问天想了想,说:“既然有专家组,那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了,我对于考古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特长。” “天哥!这座古城里隐藏着很多很大的谜团,现在专家组的几位教授就在我身边,他们说希望你和你的团队都能够参与到其中来,或许就能够从中解开这些千古之谜。” 问天想了想:“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过去一趟。” 卓不凡大喜:“天哥!你们直接飞乌鲁木齐,我在那里等你们。” “好!时间定下我再通知你。” 问天走出书房,茹芸和高晓飞已经收拾好碗筷了。 “老大!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牡丹画的事先不用管,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我们去办。”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着茹芸,满怀愧疚地说,“又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茹芸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们就放心去吧,不管去哪里一定要注意安全。” 问天说:“上次我们在罗布泊发现的那座古城遗址,现在国家正在发掘,专家组希望我们也能够参与到其中,晓飞!你去看看订两张最近飞乌鲁木齐的机票,卓不凡会在那里等我们。” “老大!要不要通知凯丽?”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一个组合,缺了谁都会觉得不完整。 问天想了想:“情况紧急,我们先上去,通知凯丽先做好准备,到时直接飞乌鲁木齐就行了,不用麻烦再转机到欎州。” 中国新疆·乌鲁木齐国际机场 两天后的中午,问天和高晓飞身背摄影包,拿着行李走下了飞机。 远远看见卓不凡和一名军官站在红线外等候,待走近来看,认得另外一名军官曾经是在罗布泊会过面的中尉邓文杰。 高晓飞问了一声:“卓叔叔好!” “晓飞!凯丽呢?”卓不凡问道。 “凯丽刚好回美国了,她迟两天到。” 大家握手问好,打过招呼后,邓文杰接过了问天和高晓飞的行李。 卓不凡和问天拥抱了一下,笑道:“天哥!任务紧,所以不敢留你们在这太久,咱们飞机上再和你细说吧。” 邓文杰拿着行李和高晓飞走在前面,却没有向机场出口走,而是顺着机场往里走。 “不凡!这考古的事,怎么军方也掺和进来了?”问天不解地问。 卓不凡一摊手笑道:“我哪里懂这些考古的事!还不都是你塞给我的摊子吗?不过像这种大级别的古遗址,一般都会由我们军方负责安保工作。上次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派人把古城保护了起来,上头挺重视的,直接让我担任了这里的安保,所以我只有接受命令了,就派了邓文杰守在了这里。后来,国家很快就派了考古队和专家组到来,前两天我接到命令,让我们尽量配合考古队的工作,可我是真不懂考古这方面。所以,就跟他们聊到了你们刚发现古城遗址时候的事情,这倒好,他们也对你们产生了兴趣,这不就有了这档子的事了!” 高晓飞远远看见在他们走过去的机场角落里、停着一架军用直升机,心想:难道是让我们直接飞罗布泊的古城遗址? 从乌鲁木齐到罗布泊的直线距离不到五百公里,军用直升机一个多小时后,已是飞在了罗布泊的上空。 “对了。”卓不凡对着问天说,“你上次说遇到的食人巨蜥,我们都找过了,但根本就毫无踪迹,也不知这罗布泊的地底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让直升机下降高度,飞临那个陷坑的上空。 问天和高晓飞向下张望,只见直升机下的地面上塌陷出了一个巨坑,显得极其恐怖,正是上次深入罗布泊时遇上食人蜥蜴的陷坑,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觉恐惧。 问天看着陷坑,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飞近古城,卓不凡吩咐直升机在古城上空绕飞,让问天从高空俯瞰整座古城遗址。从直升飞机上往下看,只见古城的四周都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得出整座古城遗址均有重兵把守,在古城的城门前,驻扎了很多的帐篷装备。直升飞机在古城上空绕飞了两周后,然后才在外围缓缓地降落。 下了直升飞机,卓不凡带着问天和高晓飞向一顶大帐篷走去,还没到门口,却见帐篷里走出来七八个人,一齐出来迎接。 卓不凡对问天说:“天哥!这几位都是国内最有权威的古城遗址研究专家。” 他指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介绍说:“这位是张教授,是这次古城遗址考察专家组的组长。” 问天伸手相握,相互问候了一声。 卓不凡又指着张教授身旁左右两个四十上下年龄的人介绍:“这位是陈教授,这位是苏教授,他们两位都是考察专家组的副组长,也都是张教授的学生。” 问天又分别伸手相握,相互问候。卓不凡又介绍了他们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女,分别都是陈教授和苏教授的学生和考察队的主要成员。 最后卓不凡才介绍了问天和高晓飞:“第一个发现古城遗址的人,就是晓飞。” 张教授握了握高晓飞的手:“小伙子!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啊!” 他又返过来握着问天的手含笑道:“问天!我也不客气了,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问天,你们的事,卓旅长也大概和我们介绍了,今天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问天笑着回答:“张教授!其实我对于考古也只是一知半解,希望能帮得上你们吧。” 张教授呵呵笑道:“肯定能帮得上,这座古城的发现,你们可是第一大功臣啊!还多得了军方卓旅长的大力支持,才有了今天的进展,不容易啊!” “不知古城遗址的考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张教授哈哈大笑:“你们刚到,本来就该先好好地休息,但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们就进去说吧。” 问天随着众人走入帐篷,只见帐篷的中间位置上摆着一张巨大的古城立体模型图,就像房地产售楼部的沙盘,把整座古城遗址的外貌结构展示得清清楚楚,在立体模型图的左右和后面,却装备着很多的仪器以及电脑器材。 “你们动作够快的!居然把这个模型图都弄出来了!”问天站在模型图前感叹道。 张教授说:“国家非常重视这座古城的探索研究,所以说,不快不行啊!” 问天仔细地看了一遍模型图,又问道:“张教授!那现在都到哪个环节了?” 张教授微微一笑,说:“你刚一来到就关心考察的进展,好,就让陈教授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考察情况,陈林!你来给问天他们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陈教授名叫陈林,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由于长年在外进行考古工作,脸上的皮肤显得粗糙,但精神焕发。 陈教授打开一支红外线小手电,随着红点的指示介绍说:“我们目前的工作主要就是清理黄沙。因为古城中被黄沙所埋的地域很多,现在已经有百分之六十的区域都被我们清理了,也收集到了很多的文物资料;而且,古城中的地下入口也已经确定找到,但还没有挖开;等到地下入口一挖开,我们下一步就打算派出一支小分队下去地下入口,深入到其中,探测一下这个神秘的地下世界。” 问天点了点头,说:“我们发现古城时,也正是我们缺水的时候,为了寻找水源,我们也进去古城考察了一次。我发现,整座古城的布局,类似于道家中的奇门八卦。”他指着模型图上的一个地方,“我们转到了城西南的中部,那里有着几间木构土坯大型房址,我估计那曾经就是相当于一所衙署遗址;西面那边是一组庭院,应该就是官宦宅邸;南边分布的宅子明显矮小很多,应该就是普通的民居;在衙署遗址的黄沙下,我挖出了一些破碎的陶片以及类似文书的石片,可惜都已残破,基本上看不到有文字符号了。我都放在墙角处,你们要是清理到这里的话,应该也看到了。” 专家组的所有人都又惊又喜,张教授激动地说:“问天!你的发现对于我们来说帮助很大啊!你还说你不懂考古,真是太谦虚了!” “张教授你太过奖了,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说出来,希望能帮得上忙吧。” 陈教授连忙喊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向东!你把我们找到的陶片石片拿一些过来。” 李向东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也是陈教授的学生,当下拿过来一把散落破碎的陶片石片递给问天。 陈教授指着陶片石片感叹道:“年代太过久远,太模糊了,无法分辨出来是何种文字载体!” 问天接过来看了看,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些似是笔画的刻画符号,但却分辨不出是何种文字,他沉思了一会,缓缓地说:“陶片石片的刻画符号是中国上古最早的文字初成,相比甲骨文、金文还要早。从古城的状态和这些陶片石片的破碎度以及它的做工来看,以我当时的推测,这些陶片石片出现的年份,应该还在商周之前,但我并非专业,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罢了。” 张教授激动地握住问天的双手:“问天!你太了不起了!你的推测和我们不谋而合!天才啊!考古界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陈教授和苏教授也非常激动,问道:“问天!那以你的推测,地下入口会是在哪个方向?” 问天刚才听得陈教授介绍说已经找到了地下入口,明白这个问题只是证实一下他推测的准确度,又或者是考验一下他的考古知识,就笑了笑,指着模型图的中心区域说:“我们当时并没有进入到这片区域,但当时也能看得出这是一处佛塔遗址。那时候这里是一个有着三十米左右高的沙丘。我也曾经按照古城里的布局推测,沙丘下面埋着的,应该是一座宫殿的遗址,而古城地宫的地下入口,应该就在这片区域,而且,就在宫殿的下面。” “太好了!”张教授忍不住称赞,“问天!你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 “不不不,张教授!你太抬举我了,和你们一比,我这可都是幼儿园水平呢!”他摆了摆手,又问,“听说,你们在下去地下入口附近考察时,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 陈教授说:“奇怪现象一般在地下考古中都会有发生,但我们今天先不分析这些,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他接过李向东递过来的一张印有一个图案的A4纸:“这个图案,是我们在入口处发现的,你先看看。” 问天接过细看,只见白纸上只印了一个图案,别无他物。他仔细看了一会,看不出任何意外之处,突然又想到了城中基座周围的旗杆下,也有着几个图案,就问道:“城中基座周围的图案你们发现了吗?但和这个不同。我想,这个就应该是这座城,又或者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图腾,只是我们当时并没有发现。” 陈教授点了点头:“城中基座周围的图案我们也发现了,只是这个图案是被埋在古城下面的,所以你们发现不了,但这个图案的出现,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大的惊喜,甚至说是震惊!” 问天情不自禁地又看了看手上的图案。 陈教授说:“十几年之前,我们就从一次考古中得到的一本古籍里看到过这个图案,但古籍残缺,无从考证,可我们知道这肯定关系到一些不可预知的古遗迹考古,所以就绘制了图案保存。五年前,我们得到了同行从境外传回来的消息,说是这个图案曾经在境外出现过,但我们调查了十几年,都是石沉大海,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天却出现在这座古城里!” 张教授叹息了一声:“我们追踪了十几年的古图案突然出现,这实在是令人深思啊!” 高晓飞凑近来接过问天手上的白纸,看了好一会后,挠挠头说:“老大!这好像有点眼熟啊,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看见过了。” 问天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他也同样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两人一齐沉思。 陈教授正想问话,张教授连忙伸手阻止了他,轻声地说:“等等,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 问天和高晓飞突然间同时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说:“青铜古钥匙!”(未完待续) 四、青铜古匙 萧问天和高晓飞又看了看白纸上的图案,都发出了惊喜之声。 “快,电脑,联系凯丽。”问天对着高晓飞一挥手。 旁边的李向东连忙过去拉过一张凳子,让高晓飞坐在了电脑前。 高晓飞飞快地打开电脑网页,又马上登录了凯丽的联系页面,双手飞快地打字:仙女!我和老大现在罗布泊古城遗址,你上次在且末县买的青铜古钥匙还在吗? 电脑屏幕上马上显出一行字:我戴着呢。 高晓飞大喜,又飞快地打字:你马上拍几张照片发过来,图案和文字要清晰一点,我们要参考。 电脑屏幕显示:好的,我马上发过去。 张教授问道:“问天!你们想到什么线索了?” 问天点了点头:“我女儿在一次无意中得到了一把青铜古钥匙,钥匙上的图案好像和这个很相似,等她发照片过来就可以比对证实了。” 问天的话一说完,整个专家组和考察队包括了卓不凡,都惊喜交加。 凯丽很快就把照片发了过来。高晓飞拿过白纸上的图案一对比,两个图案基本无异。他又把好几张照片都打印了出来,细细地对比,居然就是一模一样。 陈教授激动得眼中滴出了眼泪,握住张教授的手说:“老师!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张教授也是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问天!晓飞!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问天对着高晓飞说:“晓飞!告诉凯丽,让她带上古钥匙,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 高晓飞打出了文字发过去,心里禁不住想:仙女好眼光啊!三千块钱居然就买到了一座宝藏的钥匙,仙女就是仙女,太牛了! 张教授禁不住又问:“问天!这把钥匙是怎样得来的?方便跟我们说说吗?” 问天点点:“凯丽是怎样得到的钥匙,晓飞也一直都在场。晓飞!你给大家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吧。” 当时买钥匙的场景,对于高晓飞来说记忆太深了,他略一回味,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情节都描述了一遍。 张教授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先不说这把钥匙就真的可以开启古城的秘密,但最少是一条线索,而且还是这十几年以来、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意义深重啊!” 美国·纽约 《全球地理探秘》杂志社总部大楼,凯丽办公室。 凯丽收到通知,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打开航班页面,订下了最近从纽约飞中国乌鲁木齐的航班,然后快速地收拾办公桌。 几分钟后,凯丽敲开了隔壁社长办公室的门。 “Mr.James!I'm flying to China tomorrow.This is my application.(詹姆斯先生!我明天要飞中国,这是申请。)”凯丽开门见山,微笑着把申请递了过去。 “Oh!That's great!My goddess!(噢!太好了!我的女神!)”詹姆斯接过申请书,离开办公桌,上前和凯丽拥抱了一下,“Are you exploring again?(你们又有探险活动了吗?)” “Yes.(是的。)”凯丽微笑着点头。 詹姆斯拿过笔,毫不犹豫地在申请书上签了名。 “My hero goddess!May you come back victorious soon!(我的英雄女神!愿你早日胜利归来!”詹姆斯把申请递给凯丽。 “Thank you!(谢谢!)”凯丽笑着接过申请,又和詹姆斯握了握手,转身向外走出。 “Kelly!When will you be able to arrange for me to meet your godfather?I'm dying to meet him!(凯丽!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安排我和你干爹见见面,我太想认识他了!)” 詹姆斯对着凯丽说。 凯丽笑了笑,但并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上的申请:“Mr.James!There will be a chance.(詹姆斯先生!会有机会的。)” 詹姆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看着凯丽的背影笑了笑,说道:“There will be opportunities for!(会有机会的!)” 中国新疆·乌鲁木齐国际机场 凯丽刚走出飞机,就看见高晓飞远远地站在前面。 “仙女!”高晓飞挥手招呼。 “高晓飞!我太想你了!”凯丽丢开行李,夸张地、大笑着张开双手冲了过来。 高晓飞怕她生气,又怕她摔交,只得一把抱住了她,笑道:“仙女!你越来越仙了!就是太过生猛!” 凯丽“咯咯”笑道:“我要是不生猛!那你不还天天欺负我呀?” 高晓飞一时不知所答,只得转过话题说:“别顽皮,邓大哥在后面看着呢。” 凯丽这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名中尉军官正在看着他们,认得是卓不凡的手下,曾经在罗布泊古城会过面的邓文杰。 “邓大哥好!”她微笑着,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和邓文杰握了握手,“还要麻烦邓大哥亲自来接我。” 邓文杰笑道:“要不是任务紧,我们旅长还要亲自来接你呢。” 高晓飞帮她拿过行李,笑着说:“仙女!走吧,你这回面子大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呢。” 邓文杰笑着问:“晓飞!你是管凯丽叫仙女吗?” “对啊!”高晓飞笑了笑,“你没看到她刚从天上飞下来,现在又要飞上天了吗?” 邓文杰哈哈大笑。 直升机缓缓升空,机场也在渐渐地变小。 凯丽看着直升机外的景色,忽然问道:“邓大哥!我曾经听我老爸说,罗布泊从高空俯瞰是一只大耳朵状,不知道在飞机上能不能看得清楚?” 邓文杰回答道:“可以看得到,只要把飞机拉升到一定的高度就可以了。” “那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当然可以。”邓文杰连忙吩咐飞行员。 中国新疆 罗布泊古城遗址考察基地。 基地帐篷里,卓不凡陪着问天和专家组的人正在探讨着古城遗址的话题,闻得外面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连忙说:“凯丽到了。” 凯丽刚一下直升机,就看到一大群人向着她走来,问天和卓不凡走在前头。 “老爸!”她兴奋地喊了一声,一路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问天。 问天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爸!”凯丽又喊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欣慰。 “来,过来见见大家。”问天拉着她的手说。 凯丽先是问了一声:“卓叔叔好!”然后听着问天为她一一做了介绍。 帐篷里除了卓不凡之外的所有人,看到问天的女儿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金发美女,一时间都惊得呆了!但见她面带微笑,大方得体的举止,无不突显着她的优雅和气质! 张教授哈哈大笑:“没想到凯丽是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外国姑娘!问天!这真是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像啊!” 大家一齐大笑。 卓不凡笑道:“你们可别看凯丽这么漂亮,她的拳脚功夫可是很厉害的!” 凯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卓叔叔夸奖!” 她从脖子上解下那把青铜古钥匙,递给问天:“老爸!这真的就是开启古城的钥匙吗?” 问天说:“现在还不能下判断,但肯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张教授接过古钥匙细细地端详,又在几个核心人员的手中传了一遍,然后吩咐李向东把两面的图案和文字都扫描出来,打印出高清图片。 “这是相同的图案,应该是无可争议的了,但这文字,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张教授看着图片沉思。 陈教授细细地看着高清图片上的文字,指着图片问道:“老师!你看这古钥匙上的文字,是不是有点接近初期的回鹘文?” 问天问道:“陈教授!回鹘文是什么古文字吗?” 陈教授解释道:“回鹘原称回纥,是中国维吾尔族、裕固族的先祖,而回鹘文,就是他们所用的文字。这种文字的文献,近代发现于哈密、吐鲁番和甘肃地区。11世纪的《突厥语词典》和13世纪的《蒙鞑备录》都曾记述过这种文字。根据《九姓回鹘可汗碑》等文物推断,回鹘文是在粟特文字母基础上形成的,但回鹘文从什么年代开始使用,目前尚无定论。” 问天点了点头,又看着图片上的文字沉思,疑惑地说:“这古钥匙上的文字,倒是有点像是蒙古文的构造,但仔细看又不太像?” 张教授抬起头来问道:“问天!你认识蒙古文?” 问天笑了笑,解释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内蒙古生活过两年的时间,所以认识一些。” 陈教授问道:“老师!我们五年前得到的消息,说这个图案曾经在境外出现的地方,不就是蒙古吗?” 张教授点了点头:“对!蒙古文也是西域语系,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陈教授说:“区域文字的形成,必然都有区域文化的发展史,既然古钥匙上的文字接近蒙古文,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先以初始的蒙古文来定论,试着能不能从中找到一点的切入点?” 张教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这个思路可以尝试,世界考古界一直都认可,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分别中国、印度、希腊、***,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了!文化都是由人带来的,所以,在研究文化的时候,首先关注的应该是人。人类自帕米尔高原的告别,直接导致了中国新疆与中亚这一区域人种的复杂性,而这也催生了中国西北方最早的少数民族,这个时间可能要比人们想像得要早出很多!” 众人正在讨论,一个考古队队员匆匆忙忙地跑进帐篷报告:“教授!我们刚刚挖开了城中广场上的黄沙,古城的地宫入口已经露出来了,看不到有宫门。” 帐篷里所有的人都惊喜交加,苏教授对着来人说:“继续挖掘。通知到现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专家组的文字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地宫。那里面极其危险,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张教授放下手中的资料,大声说:“好!我们一同到现场去看看。” 问天、凯丽和高晓飞再次踏入古城,看到以前铺满古城的黄沙已经被清理了很多。众人来到那处佛塔遗址前,看到当时那座三十米左右高的沙丘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露出了一堆不到十米高的黄沙堆,上面呈现的是一座破损严重的宫殿残壁,下面却露出了一个三米多宽的洞口,里面暗无天日,透出了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恐怖。 问天和陈教授爬上沙堆,举着强光手电往洞里射去,但却分辨不清里面的环境,只感到从洞中吹出的风阴森森地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看不到究竟,只得一齐下来。 陈教授说:“这样看不清楚,要加速把这堆黄沙清理完,让地宫洞口全部呈现出来,我们才可以进去考察。” 夜幕降临,一抹惨红的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古城里的这一切,似乎在疑惑着这里为何变得如此喧嚣和热闹,因为,在这座千万年来的沙漠里,无时都是绝望的悲凉,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却在生命之下荒凉! 凯丽站在帐篷前,看着古城遗址里考古队连夜工作的灯光感慨。 高晓飞从外面迎面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件罐装啤酒,看到凯丽站在帐篷前,正想出声喊她,但见她高挑的身材临风而立,微暗的灯火照在她毫不化妆的脸上,更显示出了一种朦胧的现代美! 仙女原来真的这么美!高晓飞面带微笑,心中感慨,站在黑暗处静静地欣赏着,就像是欣赏一尊美玉,越看越有神韵,竟看得呆了! 凯丽站在那里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沙漠里悄然地散开,慢慢地蔓延在高晓飞的心头;更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地径自绽放,无论远近有多少的目光注视着她,她都像独自置身于空无一人的原野中,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在高晓飞的心目中,婷婷和凯丽之美,已远超别的美女,但是美的风格不同,她们就犹如两尊女神,分别代表着东方之美和西方之美。 婷婷美得像钻石,晶莹剔透,纯洁无邪,神一样的圣洁光辉,犹如白玉,高尚不可方物,达到了人类美的极致!而凯丽之美,犹如黄金,价值连城却又显得高贵灵动,还自带一股邪气,她的美,总能勾起世间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她们都已经不是人间的美了,而是一种神一样的美丽和圣洁!高晓飞呆呆地想着。 “高晓飞!你去哪儿了?”凯丽发现了站在一旁发呆的高晓飞,喊了他一声。 高晓飞一下惊醒过来,连忙走了过来,说道:“仙女!这晚上的天气这么冷,你干吗要到外面来!”笑着举起啤酒摇了摇,“我请你喝酒。” 凯丽笑着问:“好啊!你从哪得来的?” 高晓飞得意地说:“邓大哥给的。” 邓文杰按着卓不凡的吩咐,专门为他们三个人重新安排了一顶三室一厅的军用大帐篷,以便他们商量事情。问天到大帐指挥部里和专家组商讨古城发掘的工作,高晓飞却溜到邓文杰处要来了啤酒。 二人返回帐篷里,在桌子前坐下,高晓飞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凯丽,又给自己也开了一听,两人碰了一下:“干杯!” 高晓飞喝了一口酒,感叹着说:“仙女!你可真厉害!居然只用了三千块钱、就买到了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牛逼啊!” 凯丽也喝了一口啤酒,笑道:“你当时还劝我不要买呢。还是老爸说得好,文章作酒,能成其味;以金买草,不言其贵。老爸当时就认定这是件好东西了,果然如此!” 高晓飞喝了一口啤酒,叹息了一声,感慨地说:“老大的境界,高深莫测呀!” 凯丽挨着头看着他,笑了笑说:“《圣经》上说,像你这样的思想很需要拯救。” 高晓飞摇了摇头笑道:“拯救不了了。小时候我总以为,自己长大后可以拯救整个世界;等到长大以后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就像前几天在欎州,我和老大进去一个寺庙,那里有个和尚就说老大:佛也救不了你了!哈哈哈哈!” 凯丽绕有兴致地问道:“你和老爸去寺庙拜佛了?” 高晓飞笑笑说:“没有,老大从不拜佛,我们只是去参观一下寺庙的历史而已。”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凯丽说了一遍。 凯丽哈哈大笑:“放心吧,就算是佛救不了你,上帝也不会抛弃你的。” 高晓飞也笑:“上帝是没有抛弃我,但也没有特别眷顾我,只是在耍我而已。要不是跟着老大,恐怕都已经被你们的上帝耍死了!看来,老大才是在拯救我啊!” 凯丽“咯咯”欢笑:“有人帮你,是你的幸运;没人帮你,才是公正的命运。” 高晓飞哈哈大笑,举起酒罐和凯丽碰了碰:“仙女!我同意你的观点!看来你们的上帝也很公平嘛!给了你最漂亮的容颜,又给了你最高的智商,以免让你显得不协调!” “哈哈哈哈!”凯丽被他逗得狂笑不止,“怎么,你今天不怕我了?” 高晓飞喝了一口酒,笑道:“酒壮人胆嘛!你要是不……那样……的话,我就不怕了。” “哈哈哈哈!”凯丽笑出了眼泪。 她喝了一口啤酒,感慨地说:“这段时间我们跟着老爸,都学到了很多知识!” 高晓飞说:“我从小就有个梦想,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像老大那样的人;后来我才觉得,我也许永远都到达不到老大的高度,特别是我们身处那些远古秘境时,那种感觉就会更加地强烈!” 凯丽举起了啤酒和他碰了碰,笑道:“敬你的梦想。” 高晓飞哈哈大笑:“梦想还是要有的,不然喝多了你跟别人聊啥?” 凯丽也笑:“酒可是好东西!喝少了好受;喝多了难受;要是喝高了,那可就变成了野兽!” 高晓飞又喝了一口啤酒,笑道:“仙女!我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成不了野兽!” “哈哈哈哈!”随着凯丽的欢笑声,帐外的沙漠在肆虐地咆哮和狂放,生命在此变得无比地渺小和脆弱,古老的丝绸之路只能在此绕道而过!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一切都湮灭在沙尘暴和流沙之中,并且凝固成了起伏连绵、极度荒芜的不毛之地。(未完待续) 五、极限冒险 早晨的沙漠,如梦似幻,登高远眺,优美逶迤的沙山,就像是大海掀动的波澜,卷起千堆雪浪,蜿蜒起伏、雄姿奇伟!俯瞰足下,沙漠的沟渠、点点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千姿百态。其实,沙漠里的每一个奇妙的景致,根本不需要人为刻意去雕饰,它本身就是大自然中完美的奇迹,天才的杰作,充满了诗情画意! 问天带着凯丽和高晓飞一早就来到了大帐指挥部,张教授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卓不凡和专家组的人员也都陆续来到。 张教授宣布道:“昨晚考古队连夜加班,已经把入口的黄沙清理干净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大家又一起来到了古城佛塔遗址前,地下入口前的黄沙已经全部清理完成了,里面是一个斜坡的台阶,下面黑黝黝地看不到任何景物。 “晓飞!***。”问天向后挥了挥手。 高晓飞拉燃了一支***扔了下去,火光的照耀下看到下面是一个大殿,很多的断墙残壁散落在地上。 问天对着陈教授说:“我们下去看看。” 陈教授点了点头,和问天一起顺着台阶慢慢地向下探去,强光手电所照之处,几乎就是一片废墟,除了几根还算好的柱子之外就别无完整之物了,但伴着黄沙的地面上也有一些疑似是折断兵器一类的金属物品。 “大殿的石门已经被完全破坏了!”陈教授叹息了一声,看了一遍周围,然后说,“按西域一带古建筑的说法,这儿就是个神殿的殿堂,构造有可能是分为三层,上面的就是佛塔,这里应该是座神殿,秘道就是下面。” 两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秘道的入口和任何的通道出口,除了零乱不堪和处处透着诡异之外,倒是没有明显的危险。 问天招呼着守候在洞口外的高晓飞、凯丽和卓不凡下来。 陈教授用脚拨了拨地上的黄沙,感觉最浅的也还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他蹲下来用手把黄沙扫开,露出了石砖铺就的地面,转身对问天说:“这个神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所,在这里,应该有着一个入口通向地下秘道,而且,水脉也应该就在秘道里。” 问天也用脚拨了拨黄沙:“这里的黄沙还有很厚,我们得先把黄沙清理干净,才能够找到秘道的入口。” 卓不凡说:“这殿堂也不算很大,而且地面平坦,清理起来也很快,我们先确定没有危险了,然后再让清理队进来清理。” 陈教授点点头:“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古代文明的遗迹,清理的时候可得小心,破坏了一块砖都是犯罪啊!” 大家继续搜索着神殿的周围。 “这里有个图腾符号,跟钥匙上的一模一样。”高晓飞和凯丽的手电光同时照在了神殿墙壁上。大家连忙靠了过来,只见在神殿正对面尽头石砖正中的位置上,真的刻有一个跟青铜古钥匙上一模一样的图腾符号。 符号不大,但看得很清晰,似是暗藏着一种别样的神秘。 “这是在古城里发现第二个相同的符号,那把青铜古钥匙就算不属于这里,但钥匙和古城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陈教授看着符号感慨。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张教授带着专家组进入到了神殿之中考察了一番之后,清理队跟着进入清理,很快就把铺在地面上的黄沙清扫干净,又撤了出去。 问天、卓不凡带着凯丽和高晓飞以及陈教授带着李向东,六个人又再次进入了神殿之中。 大家又靠到符号之前观察。符号是刻在一块有两米见方的大石砖上,但除了符号之外,石砖却无任何特别之处,和周围的石砖并无差别。 陈教授和李向东各自拿着小型的地质锤细致地敲打着地板石砖,但整个殿堂都敲打过了,居然全部都是实地。 李向东疑惑地问:“老师!这殿堂里真的会有秘道入口吗?” 陈教授肯定地说:“耐心点,这古城里肯定会有一条秘道,神殿也应该会有一处入口,只是我们一时半刻找不到而已。”他检查完了地板,又带着李向东顺着周围的墙壁敲了起来。 问天用手敲了敲刻有符号的石砖,却听不出有任何异响,他连忙喊道:“陈教授!过来敲一下这里看看?” 陈教授过来,用地质锤对着砖的中间敲了几下,却也听不出异响。 “石砖太大太厚了,敲得重一点再听听。” 陈教授虽然不忍破坏古迹,但也加重了力道。大家细细地静听,只听得石砖发出了空空的回声。 “在这了,秘道的入口应该就是这里了!”陈教授又惊又喜。 但这是一块两米见方的大石砖,边缘更是没有任何的磨损之处,更没有缝隙,想靠力量工具来撬开的话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高晓飞咋舌道:“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只有把它炸开了!” 陈教授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 问天分析道:“这么大的石头,肯定非人力可以搬动,如果真是秘道入口的话,应该就会有机关,大家仔细找找。” 问天又问道:“陈教授!如果真有秘道的话,那么应该属于什么类型?也就是说,这条秘道会有什么作用?” 陈教授回答道:“在西域一带,因为水脉的原因,一般每个国家或是城池,至少都会有一条秘道,除了水脉之外,另外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宝藏的入口,另一种就是逃生秘道。” “天哪!还真有宝藏啊!”高晓飞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又想着发财了?”凯丽笑着偷偷地碰了他一下。 “这个必需有,只可惜,你的古钥匙被上交了!”高晓飞轻轻地说。 凯丽轻轻一笑,附着他的耳边说:“财迷!” 高晓飞笑道:“不过我也就是想一下而已,可不敢打这里的主意。老大也说了,有了钱也并不等于就有了自由。钱只能帮助摆脱旧的不自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新的不自由!” 凯丽轻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分开没多久,你境界提速了!” 高晓飞偷笑两声,凑近了她的耳边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谁让你溜回美国了。” “等等,高晓飞!你看上面那是什么?”凯丽的手电光无意间照射在墙壁顶上一块凸出的半圆形石球上。高晓飞把强光手电也射过来,发现那块半圆形石球就和普通的足球一般大小,嵌在图腾符号上方三米左右的高度上;石球的颜色和石砖基本一体化,从正面根本就看不出它是凸出的,但凯丽和高晓飞正处于墙壁的侧面,手电光束一照,很容易就发现了不同。 “老爸!你们过来看。”凯丽喊了一声。 问天、卓不凡和陈教授以及李向东都靠了过来。 “这应该是个完整的石球,只不过有一半嵌进了石砖里,所以只看到了一个半圆体。”问天看着石球分析,“石球正对着符号的上前方,或许,这就是开启秘道入口的机关所在?” “有可能!”陈教授接口说。 大家又细细地在周围检查了一番,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手电光又一齐返回到半圆球体上。 陈教授说:“如果是机关的话,看看能不能转动?” 问天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说:“应该就是机关,但一经触动,如果有什么危险物体或者是暗器的袭击,在殿堂里可毫无隐蔽的地方,去开机关的人就会非常危险!” 高晓飞道:“我们就炸它个球,所有人躲得远远的,‘轰’的一声就OK了。” 李向东听到说炸它个球,立马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好主意!” 陈教授连忙阻止:“不行不行,这是古迹,不能损坏!” 问天仰头细看,只见石球几乎一半过都嵌入在石砖里了,边缘更是看不见有丝毫的空隙,没有受力点,真要转动的话恐怕也不行。他默默地思索着:如果这是一条水脉通道的话,平时肯定就不会经常关上,那样不方便取水。如果是宝藏或者是逃生秘道的话,就更不可能关起来了——他们把秘道关起来的目的,肯定就是不让外面的人进去,一旦关上了,也不可能轻易让人打开;如果要打开的话,也就只有一次的机会,抑或是毁了这个机关。 “我明白了!”问天看着圆球说,“你们看这石球,有一半过是嵌进了石砖里,所以说,这球是从里面圆洞放进石砖里的,而圆洞则是里面大外面小,所以石球就被卡住了出不来。我们只要想办法把石球推入去,石球滚下去时就会触动机关,秘道的入口就会打开。当然,在石球滚下去触动机关的同时,肯定会有危险物体或者是暗器的袭击,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这方面的应对。” 陈教授点了点头:“有道理,但在不损坏古迹的前提下,该怎样把石球推动?让它滚下去,最要命的还是要防范突如其来的暗器袭击!” 李向东说:“老师!我们拿一根长棍子一推,应该可以把石球推入去吧?” 陈教授摇了摇头:“你以为那是个足球吗?就算我们几个人能推动,但只有站在中间的位置才能够用力,到时暗器瞬间即到,你跑哪去?” 高晓飞暗笑:这孩子!真够天真的!是不是读书都把脑子读坏了!他和李向东同龄,但相比李向东要活跃得多,而李向东则是一心扑在考古之上,有点像传说中的书呆子。高晓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轻声说:“看来,发光并非只是太阳的专利,你也有发光的潜质!了不起!”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问天看着石球说:“这球可不是那么容易推得动的,而且,现在最难的还不是推球,而是要在推动石球的同时,怎样去避开机关暗器的袭击?还有一点,不能损坏到石球!” 凯丽正在静静地注视着石球思索,忽然间听到陈教授说了“足球”这两个字,心念一动,连忙说:“老爸!我有办法了。” 几个人一齐看着她。 凯丽继续说:“按老爸的说法,这石球肯定要靠暴发力才能够推动,我是想,我可以飞跳起来,用工兵铲一下子把石球打进去,然后借着一铲之力,快速地向侧面闪避。石球滚下触动机关的时间应该不会少于三秒,如果没有这样时间长度的话,就不足以有触动机关的力度,而我就可以借用这三秒的时间差来完成闪避。” “不行!”问天和高晓飞异口同声。 “你怎么飞起来?以为自己真是仙女啊!”高晓飞坚决不同意让她去冒险。 “你可以帮我跳起来,然后在我工兵铲还没有打到石球时就可以快速闪避开了。”凯丽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也没用,反正我不同意,老大也不会同意,这会死人的!” “老爸!你相信我吧,我能做到。”凯丽拉着问天的手。 “凯丽!我们再想想另外的办法。”问天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转向卓不凡问道:“不凡!你看用抛绳发射器把石球打进去怎么样?”问天所说的抛绳发射器,是一种军用水陆两用的远距离抛投器具,用于特种救援等领域使用,是以压缩空气或**为动力,向目标抛投绳索及救生圈的一种装备,按其功能可分为锚钩发射器、绳索抛投器、射绳枪、救生抛投器等等。 卓不凡对着殿外喊了一声:“邓文杰!进来。” “到!”站在殿外戒备的邓文杰喊了一声,走了进去。 卓不凡指着上面的石球说:“用射绳枪把那个石球打进去,但不能损坏石球,能做到吗?” 邓文杰摇了摇头:“旅长!打进去完全没问题,但要想不损坏石球的话很难做到,因为射绳枪的射击冲力非常强悍,肯定会损坏石球。” 卓不凡又问:“如果让人用工兵铲把石球打进去,但在推动石球的同时,要避开机关暗器的袭击,有没有把握做到?” 邓文杰审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空间,回答说:“如果用人力去打的话,那么这个人必需具备有非常高超的弹跳闪避的能力,每个环节都要拿捏得非常精准;他在半空中要借着一铲之力来完成转身闪避,还要有很敏捷的反应能力。如果是特战队,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我们现在所带的人,都无法完成这些动作。我的专长也不在弹跳闪避这方面,把握不大,但可以一试。” 问天转头问道:“凯丽!你有几成的把握?” 凯丽看着石球说:“老爸!卓叔叔!陈教授!我在美国专门学过跑酷,最少有九成的把握能够完成这些动作;而另外的一成,不会发生。”凯丽所说的跑酷是时下风靡全球的时尚极限运动,以日常生活中的环境为运动场所,依靠自身的体能,快速、有效、可靠地驾驭任何已知或未知环境的运动艺术,是探索人类潜能、激发身体与心灵极限的一种哲学运动。 跑酷不仅可以强健体质,使得自身越发敏捷,反应能力更加迅速,一个专业的跑酷训练者可以正确地控制危险,并把它减到最小,当陷入火灾、地震、遭遇袭击、车祸、紧急突发事件等危险中,跑酷训练者的脱险几率将比普通人高出二十倍以上。 问天又和卓不凡、陈教授商讨了一会,这才转身对着凯丽说:“凯丽!老爸相信你。” 凯丽笑道:“放心吧老爸!我会做得很好,不会有事的。” “晓飞!你配合好凯丽。” “凯丽!让我来跳吧?” 凯丽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一暖,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帮我跳起来之后,一定要记得自己闪避。” 问天把工兵铲包了好几层的帆布,以免金属直接敲击会把石球敲碎。 众人都退了出去,用手电光把殿堂里照得非常明亮。高晓飞单膝跪地,双手相互交替,喊了一声:“仙女,上!” 凯丽和高晓飞在配合作战上已经是非常默契,她当下也不多想,双脚运劲,全力冲了过去。 只听见她一声娇咤,右脚已踏上了高晓飞的双手之间。高晓飞大喝一声,双手努力上抬,运劲往上一送,凯丽借力上弹,身子已飞上了半空,双手举起工兵铲,对准了石球,奋力拍打过去。 凯丽一起跳,高晓飞顺势一个翻滚,已避到了殿堂的左侧,手一伸,拿起了邓文杰预备好的盾牌,准备接应凯丽。 “呯”的一声,凯丽的工兵铲重重地打在了石球正中,把石球打得向内滚了回去。她借着一铲之力,身子向外弹出,双脚同时往石墙上一点,一个空翻,身体偏离了正中的位置。 就在这一瞬之间,只听得整个殿堂里“轰隆”声响起,又似是轨道运转的声音,石球嵌着的石砖马上松动并脱离了墙壁,那块有两米见方的大石砖向外弹出,猛向凯丽压了过来。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故,所有的预测都是要闪避细小的暗器弩箭,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暗器却是奇大无比的巨大石砖。所有的人都惊恐万状,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凯丽。 凯丽的身体虽然偏离了正面,但却还在巨石的袭击范围内,只见她一声娇喝,一个猩猩跳猫扑式,身体扭转,这招是跑酷运动里空中换招的绝技,讲究的是身体协调性,跟着又是一个侧后空翻,双脚在巨石上一点,借势弹了开去,身体已经完全脱离了巨石的袭击范围。她动作优美,虽然身处险境,却能借助巧劲把险情一一化解,犹如一个飘舞着的仙女,面对着人间展示着天堂之上的美妙舞蹈。 跑酷讲究的是身体协调性,也讲究个人天赋,在力量、弹跳、勇气、自信的结合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战胜自己的心魔。 凯丽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地,顺势一个翻滚,闪向殿堂的左侧。高晓飞右手一伸,已抱住了她的腰身,左手举着盾牌,把两人护住。 “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劈落在高晓飞刚才的位置上,冲出了一股呛人的烟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整座神殿一阵猛烈的颤抖,似是摇摇欲坠的感觉。 巨响刚过,浓烟弥漫,突然间又是几声似是轨道运转的声音传来,“轰隆”一声跟着响起,浓烟中看不清楚情况,听声音似是神殿正对面尽头石砖正中的位置。 高晓飞一手举着盾牌,凯丽双手环抱着他,两人依偎着躲在神殿左侧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浓厚的沙尘呛得他们几乎停止了呼吸。 “凯丽!晓飞!”问天不等沙尘散尽,已是跳进了神殿之中。 “老爸!我们在这。” 问天心里的紧张放松下来,顺着声音跑过去,拉起两人喊道:“先出去外面。” 三个人冲出神殿,只见周身的黄沙,变成了十足的沙人。(未完待续) 六、古道探秘 大家一看到问天带着高晓飞和凯丽冲了出来,都又惊又喜,一齐围了过来问候,对凯丽更是赞誉有加。 张教授激动地问道:“凯丽!晓飞!你们没事吧?” 他们的配合,绝对称得上是双剑合璧,特别是凯丽,她完美地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令人为之动容。 “我们没事。”高晓飞和凯丽拍打着身上的沙尘。 李向东等到众人散开后,也走了过来,无比羡慕地竖起大拇指:“你们也太厉害了!”又对着凯丽赞道,“凯丽小姐!你的动作真的非常优美,就好像一位仙女在天上跳舞!太美了!” 凯丽笑道:“李大哥!你不用客气,叫我凯丽就行了。” 李向东受宠若惊,这么漂亮的外国美女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最重要的还是人家美女毫无架子。他倒真是不客气,又不由得赞道:“凯丽!你真的好像一个仙女!” “像吗?”高晓飞笑着逗他。 “像,真的很像!”李向东点着头回答。 高晓飞笑道:“我看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李向东有点儿莫名其妙。 高晓飞拉过凯丽,对着李向东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凯丽本来就是仙女,你怎么只说是像呢!真没眼光!” 李向东愣在当地,一时不知怎样回答。 凯丽“咯咯”轻笑:“李大哥!他在逗你呢!” 等到浓烟散尽,大家这才走了下去,一齐靠近来看。只见那块巨石正好劈落在神殿的正中位置上,但地面的石砖也只是微微凹了下去。看来地面石砖也有着相当的厚度,否则也承受不住巨石从高处劈落的重压,如果人被劈中的话,肯定当场就变成纸片人了!巨石中间有一条足球大小的圆形通道,正是石球的机关滑道。 靠着地面的那一块巨石也塌陷了下去,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地道。 问天见那暗道已经开启,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近,用强光手电往暗道中照了照。只见有一条石阶斜斜地通向下面,但强光手电的照射范围有限,再深处就看不到了。 “晓飞!”问天对着高晓飞招了招手,往暗道里指了指。 高晓飞拿出一支***,拉开了往暗道里丢了下去。***闪动着火光,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最后停止不动,应该是到了地底。 问天转头问道:“张教授!你怎么看这条秘道?” 张教授道:“这应该只是一条逃生秘道,但水脉也应该会在秘道里。现在,是怎样组建队伍下去探测?问天!你怎么看?” 问天思索道:“秘道下面的情况不得而知,但几千年来无人踏足,危险是肯定有的,所以下去的人不宜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十个人,一旦发生危险才便于周旋。” 张教授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是三方联合,我们的考古、卓旅长的军方,还有你们的探险三人组合,我们每一方派出三个人,组成一个联合小分队。” 问天点了点头:“我同意!” 卓不凡说:“天哥!我和你一起下去。” 问天摇头道:“你是古城的安保总指挥,必须要留在地面上。” 张教授也说:“问天说得对,我也还有很多事必须要和卓旅长商量的。” 卓不凡只得点了点头,喊道:“邓文杰!” “到!”邓文杰跑了过来,立正,敬礼。 卓不凡命令道:“你亲自挑选两个战士,跟着天哥下秘道。” “是!”邓文杰又是一个立正。 陈教授说:“老师!考古队这边,我带着向东下去就可以了。” 张教授点头道:“好!”又对问天说,“问天!你担任小分队的队长,你来安排吧。” 卓不凡说:“天哥!需要什么装备?你来挑选。” 问天让邓文杰和他挑选出来的张驰、耿建军两个战士都带上95式突击步枪,还加装了**发射器,以防备在古秘道的深处会遇上什么上古怪兽。他和高晓飞、凯丽三人也都配上手枪和军用匕首,还让高晓飞多带了一支射绳枪。陈教授和李向东不会用枪,也配备了匕首。 八人小分队统一换上了沙漠迷彩作战服,佩带军方通讯器,带齐所有的装备药品,包括吃的喝的,然后来到神殿门口处集合。 “这次的古秘道考察,将关系着整座古城考古的谜团,下面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但我们装备精良,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打开新的局面,出发。”问天当先走下秘道,邓文杰拿着加装了**发射器的95突击步枪和他平排而行,后面是高晓飞和凯丽,再后面是陈教授和李向东,张驰和耿建军殿后,八个人先后进入了地下秘道。 问天担心秘道里有机关,下去时非常小心谨慎,让各人都拉开了距离缓缓而行。等下到石阶的尽头,眼前一宽,出现了一条直径四米左右的通道。通道的四壁几乎都是一种呈黑色的石头,却似是自然形成的洞穴。通道里空气还算流通,虽然也有着一种发霉的气味,但也不觉得十分气闷。 问天吸了吸空气:“这空气中有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水脉应该就在下面。”又摸了摸洞壁,放近鼻子边闻了闻。 “老大!前面好像没路了。”高晓飞看着前面的石壁说。 邓文杰走上几步:“应该是个拐弯处。” 众人慢慢地靠近,正像邓文杰所说,正是到了一个拐弯处。 “等等。”李向东看着拐弯处的石壁激动地说,“老师!这里刻着一个符号!” 大家一齐转头,只见在头灯光照的照射下,一块黑色的石面上真的刻了一个图腾符号,和青铜古钥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因为石壁都是黑色的,所以图案并不是很显眼,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向东!做好记录。”陈教授看着图案说。 绕过拐弯处,山洞地势却是向下伸延,越走越低,而且不远就有一个拐弯,而每一处拐弯的黑石壁上都刻有一个图腾符号。 走在前面的邓文杰突然间停了下来,举起左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 大家正纳闷间,却听得邓文杰小声说:“你们听,好像有流水的声音?” 大家侧耳细听,好像真是隐隐约约传了一种似是流水的声音。 “你们都能听到吗?为什么我听不到?”李向东用手指挖了挖耳朵。 高晓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不到就听不到了,你挖耳朵又有什么用?” 李向东疑惑地问道:“这耳朵不就是用来听声音的吗?为什么没用?” 高晓飞一时语塞,心想:这孩子!疯疯癫癫的,还真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 又走了不远,果然听到前面水声潺潺,众人加速了脚步,循着流水声寻觅。 突然只感到眼前一亮,竟已是来到了洞口边,一条暗河横挡在众人的面前,河面竟有十米左右的宽度,河水缓缓流动,水源却是十分丰富。 邓文杰和张驰、耿建军当先走到暗河边,分别对着上、下游巡查了一番,然后确定安全。大家出得洞来,只感到一股清爽迎面袭来,精神顿时振奋。 “这暗河里会不会又有上古水怪?”高晓飞慢慢地探到河边。 问天走了过去,只见河水清澈,水中竟有小鱼游动,便笑道:“放心吧,这河段挺干净的,而且上游的深处肯定有泉眼,是活水。” 李向东问道:“老师!这河水的流量这么大!可为什么古城里的人都消失了呢?他们并没有缺水啊?” 陈教授看着河水点了点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以我猜测,他们并非躲避水荒而消失,而是躲避战争而迁徙!” “可为什么又没有很多战争留下来的痕迹?” 陈教授默默地猜测道:“或许是在战火点燃之前,他们就提前转移了城中居民,所以,这里没有留下太多的乱象,而在城中就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那是因为敌人冲进城后,发现只剩下了一座空城,所以就放火烧城,然后就弃城而去了。没想到火势不大,又或者是天降大雨,让大火得以熄灭;不久之后,又历经了多次的沙暴掩埋,这座古城才得以保存至今!问天!你怎么看?” 问天点了点头:“我同意陈教授的观点!既然确定了古城消失的原因,那么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找出他们到底是去往哪个方向?又去了哪里?” 他转头说:“耿建军!联系指挥部,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水脉,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耿建军是通讯兵,当下向地面指挥部联系汇报。 邓文杰说:“天哥!你们先就地休息,我和张驰先到下游探探路。” “好,注意安全,不要走得太远,一有危险必须马上示警。” “明白。”邓文杰一摆95突击步枪,和张驰并肩向下游探去。 耿建军刚向指挥部汇报完情况,邓文杰和张驰也回来了。 “天哥!下游无路可通,看来只有往上游走了。”邓文杰汇报道。 “好,那我们往上游走,出发。” 各人收拾好装备,顺着河岸向上游走去,清澈的河水在头灯的照射下流泻着,银光闪烁,迷蒙得就像在梦中。 走了不久,河岸渐渐变窄,最后隐入了水中,再无去路。 “不可能吧?这就到了尽头?那古城里这么多的居民又去哪了?”高晓飞不置可否地说。 “或许,出路在对岸,大家找找看。”问天向着对岸看去。 “老爸!你看这里!”凯丽头盔上的强光手电照射在对岸的石壁上。 问天定了定神,把头盔上的强光手电取下来拿在手上,向前伸了伸,仔细看去:“好像是一道石门,晓飞!***。” 高晓飞拉开一颗***扔了过去,光影中看得清楚,石壁上真的有一道石门。众人又惊又喜,原来通道就在暗河的对面,难怪上、下游都找不到去路。 高晓飞和张驰又在对岸的周围扔了两颗***,把石门前的环境照得通光明亮。 “张驰!拉绳索,我们先过去探探情况。”邓文杰单膝跪地,突击步枪指着对岸,右手向前挥了挥。 “是!”张驰答应一声。 随着射绳枪“嗖”的一声响,绳子像箭一样越过十几米宽的河道,飞向对岸的石壁,牢牢地钉在崖壁上。耿建军拉着绳子的这端试了试,迅速将其在高处固定好,然后和张驰分两边向着对岸进行警戒。 邓文杰拉了拉了拉绳子,把身上的安全扣往绳子上一扣,倒悬身体,双脚使劲一蹬,直溜而下,迅捷如飞地滑到了对岸。他双脚一着地,快速地打开安全扣,端着枪四周一转,没有发现险情。 “安全。” 问天和高晓飞、凯丽先滑了过去,跟着是陈教授和李向东也学着他们刚才的方式滑了过去,张驰和耿建军负责警戒,最后才过去。 问天只感到一丝丝的凉风吹过,急忙用强光手电照去,只见那崖壁上确确切切是一道黑色的古石门,凉风正是透过石门中间的缝隙吹出来的。 “老爸!这里有文字,好像和古钥匙上一样的文字!”只见凯丽的面前竖立着一根石柱,立在石门的一侧,高一米左右,直径大约在三十厘米。 “这边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高晓飞也轻声地喊道。 “不错!石柱上的文字和古钥匙上的文字是一样的!”陈教授仔细地看过两边的石柱后,微微地点头思索。 “那是不是就能证明,那把钥匙是出自古城?”李向东问道。 陈教授摇摇头说:“这也不一定,但最少证明了,钥匙和古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向东!快,抓紧时间记录、取样!” 石门中间的缝隙几乎有手指头大,一丝丝的凉风从里面吹出来,里面的空气应该也是对流的。 “老大!我们是不是把石门撬开?”高晓飞问道。 “我们先检查清楚再说,小心有机关。”问天对着石门四周检查。 大家听得说又有机关,都不由得也跟着检查起来。 “石柱上面这个孔,又是干什么用的呢?”正在记录的李向东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问天靠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石孔,再看了看石门,心念一动,喊道:“晓飞过来,大家分两侧隐蔽好,我们试着转动一下石柱,它应该就是打开石门的机关。” 邓文杰、耿建军和张驰左右警戒,大家都靠着石门两侧隐蔽好,问天和高晓飞才用力去转动石柱,可石柱却像是生了根似的不动分毫。 “老大!这石柱真是机关吗?”高晓飞喘着气问。 问天看了看石柱的根部,只见石柱根部虽然和地面很吻合,但还是看得出有缝隙的,心想应该是年代久远,再加上几千年来无人开启过,机关的机件不灵敏了,就对高晓飞说:“你把撬棍给我。” 他接过撬棍,往石柱上的石孔一穿,竟穿了过去。他心中一喜,对着高晓飞说:“再试试,注意周围的变化,一、二、三。” 石柱随着他们的力度,竟真的慢慢地转动起来。 随着“隆隆”的声响过后,却又寂静无声了。 问天想了想,说道:“机关开了,但石门应该要靠人力才能推开。” 高晓飞感叹道:“这电影电视上的暗道机关不都是自动的吗?怎么一到我们就都变成了力气活!” 问天笑道:“你都会说是电影电视了。过来四个人,我们两边用力,注意隐蔽。” 问天、高晓飞、邓文杰和张驰四个人分成了两边,一齐用力,石门竟然慢慢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秘道。阴森森的凉风向外吹出,让人的身上和心中都生出了阵阵寒气。 邓文杰拉开一颗***丢了进去,借着火光,看得出秘道是向下斜斜着伸展。 问天往后说:“大家小心点,跟紧了。”他和邓为文杰当先走过了石门。 走了许久,却没有遇上什么机关暗器,倒是觉得寒风越来越大,寒气越来越重,越发阴森恐怖。 走在最前面的邓文杰突然停了下来,左手握拳,示意停止前进,轻声说:“前面不对头。” 问天双手握枪,轻声吩咐道:“你们原地待命,我和文杰先过去探探路。” 两人紧握着手中枪,集中精神向前探去,走了十米左右,却是走出了一个洞口。外面是一块平地,前面却更加黑暗,强光手电根本就照不到边缘,似乎非常空旷。阵阵的寒气从地下冒出,寒气中还似有似无地带着一种犹如厉鬼的哀号声,让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极。 问天和邓文杰慢慢地向前探去,平地有十多米的宽度,过了平地,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脚下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洞穴。洞下的阴风“呼呼”地往上冒,一股非常巨大而且黑暗的压迫感袭来,使人不敢再往下看。 “别往下看得太久。”问天轻声提醒。 邓文杰心神微微一乱,不敢再往下看,连忙退了回来。他知道如果再往下看的话,说不定就会身不由己地跳了下去! “天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邓文杰喘着气问道。 “这种洞一般都被称之为鬼洞,下面到底连着哪里,就不知道了!”问天也缓缓地退了出来。 问天复又向着平台后的石壁看去,只见洞口两侧的黑石壁上有很多地方都被人工磨平,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画着很多的文字,竟然是和青铜古钥匙上的文字同出一辙,但风化得也比较严重,很难辨认。 确定危险解除后,邓文杰通知大家一起过来,然后和张驰分两侧警戒,让耿建军和地面指挥部联系,汇报情况。 “天哪!这些太有研究价值了!”陈教授看着石壁上的古文字惊叹着,连忙带着李向东记录取样。 问天带着凯丽和高晓飞靠近到鬼洞边缘,让高晓飞往下扔了一颗***,想试探一下巨洞到底有多深,但见***冒着火光直直而下,星光点点地坠落下去,忽地消失,巨洞竟深到没有底部。 “我滴个妈呀!这到底是通往哪呀?”高晓飞吓得连声惊呼。 “老爸!这黑洞倒是很像我们在藏南里发现的地狱入口!” “应该是。”问天点头同意。 凯丽思索着说:“或许,这里也是通往另一个传说中的异度空间!” 高晓飞问道:“什么异度空间?你的意思是说,从这里掉下去,不是摔死,而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凯丽看着巨洞说:“这也不是没可能。” “或许吧!这看着就让人头晕,说不定就真是地狱入口,这里阴风阵阵,好像下面还有随风传上来的声音,像是鬼哭狼嚎似的,太恐怖了!”高晓飞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问天!我们这次的考古探秘,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这些古文字,说不定就是记载着古城的历史!”陈教授又惊又喜。 “应该是的,只要我们译出了这些古文字的内容,就会知道古城里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问天也仰头看着石壁上的文字。 “老爸!你们过来看,这好像是一幅画!”凯丽正和高晓飞在看着一处石壁的平面。 问天和陈教授连忙靠了过来,只见在一块一米见方的石壁平面上真是刻了一幅壁画,却没有颜色。 “问天!你看画上画的是什么内容?”陈教授看着壁画问道。 问天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壁画,慢慢地分析道:“这幅画的构图分明,非常注意峭峰主次和形态上的划分,避免了远近的雷同,有藏有露,并很注意地分出了远近层次。” 他指着前面两侧说:“前面这些应该就是森林,最少也是有树木的地方;这两侧画的就是树枝;随着视线的前方,两边的山势并没有完全合拢,而是留下了一处开阔地,从正面看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大门,而大门的后面,应该是连绵不太高的群山,又或者是沙漠里起伏的沙山。但沙山中间的这个点,又是代表了什么?”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高晓飞思索着说:“老大!这个点,会不会就是代表了房子?” 问天摇了摇头:“暂时还想不明白,先取样吧,回去再慢慢研究。” 陈教授叮嘱道:“向东!抓紧取样,这幅壁画可是唯一的一幅,多取几次,保持清晰,说不定这古城之谜,就落在这幅画上!” “明白。”李向东应了一声。 从巨洞下面冒上来的阴风越来越大,寒气也越来越冷,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抖,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冒着丝丝的寒意。(未完待续) 七、食人巨蜥 邓文杰走了过来汇报说:“天哥!在右侧的边缘,有一条步阶是顺着崖壁绕鬼洞下去的,除此之外,别无出路了。” 问天点点头问道:“下去探过了吗?” 邓文杰说:“我和张驰下去探过了,步阶绕下去不远,就拐进了一处洞穴,在洞口处没发现异常,里面没有进去。” 问天说:“好,等陈教授和向东取样完成后,我们再一起下去。” 众人小心谨慎地拐过鬼洞的崖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又出现在眼前。邓文杰和张驰拿着突击步枪走在前面,一行八人缓缓而行。 “天哪!这又是什么地方?通往哪里?”高晓飞惊疑着。 “说不定就直接通地狱了!”凯丽轻声地说。 高晓飞接口道:“要真是通地狱的话,阎王这家伙就太小家子气了,贪污了这么多,连路也不舍得修一修,弄得乌七八黑的。” 凯丽笑着问:“你又是怎么知道阎王贪污了?是不是你也贪了一份?” 高晓飞摇头说:“我和阎王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了,地下用的钱拿到了地上也用不了,我贪来也没用。” 凯丽笑道:“待会你见着了阎王,可以跟他商量一下。” 高晓飞道:“还是算了吧,跟阎王商量,不就是等于快死的人跟鬼商量吗?这本来就没得商量嘛。”两人一边警戒,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逗趣话。 李向东哭笑不得:“真服了你们俩!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啊?” 高晓飞说:“可我们更没有心情哭诉啊。” “天哥!我觉得不对头。”邓文杰紧了紧手上的突击步枪,停下了脚步。 “我也感觉到了,有一股血腥味,大家注意警戒。”问天双手握枪瞄向前方。 停了一会后,前面毫无动静,邓文杰又缓缓地举步前行。走了不一会,大家都感到了血腥味越来越浓,加上阵阵的寒意袭来,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天哥!前面有岔口,左右侧都有。”邓文杰小声说。 “别管岔口,我们一直往前走,这里不**全,先过了这段再说。” 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所有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的感觉。借着强光手电的光线,似乎周围的洞壁上隐约浮现出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问天握紧手枪,警惕着四周。他似乎感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压力正在迫近,但手电的光束下却又没有异样。他轻声说道:“大家加快脚步,快速通过这个区域,注意两侧的岔口。” 整条秘道似乎沉睡了,除了阴风阵阵地吹着,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之外,冰冷的黑洞寂静无声。八个人走在这个阴森森的地下世界里,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在这个鬼气森森的黑洞中,仿佛寒气把光线也阻隔了。 突然间,前面的黑暗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嘶嚎,如鬼哭狼嚎,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鬼气森森的感觉。 走在前面的张驰惊呼一声:“前面有东西!” 邓文杰举枪瞄去,但见黑影一闪,随即消失。 张驰举着突击步枪,借着光束向前搜索,惊呼道:“好像是什么动物!看不清楚,好大一只!” 问天说道:“看清楚了再开枪,大家拉开点距离,注意警戒。”他仔细审视了一遍洞壁的两侧,但见相隔不远又有一个洞口,又似是四面通透,倒有点像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一般。 “注意两侧的洞穴。”问天再次出声提醒。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右侧黑暗中有异常响动,转头一照,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快速地向着靠右的陈教授扑来。 问天大吃一惊,来不及细看黑影是什么东西,喊了一声:“小心!”右手一伸,把陈教授扯住向前扑出,躲过了黑影的偷袭。 黑影一扑不中,却把八个人的队伍拦腰截断了,一声嘶嚎,转头向后面的高晓飞和凯丽扑去。 走在后面的高晓飞、凯丽都在高度警戒之中,听得问天的一声“小心”,一齐停下脚步,同时举起了手枪,但见侧面一股伴着血腥味的寒气袭来,一只长约三四米的怪物扑了过来,高晓飞身体往崖壁上一靠,举枪就打。 “别开枪,老爸他们都在前面。”凯丽伸手一拉,把他拉进身后的一处洞口。耿建军听到不能开枪,连忙把推上了**的突击步枪放下,反手把吓得不知所以的李向东拉进了洞口里。 问天拉起陈教授,快速转过身去,只见那只怪物又返过头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嚎着又向他们爬过来。 邓文杰猛地转身,“咔嚓”一声推上**,打算炸怪物一个粉身碎骨。 “别开枪!是食人蜥,它们身上有剧毒。”问天及时出声阻止,把陈教授一推,“快往前跑。” 邓文杰把枪收起,拉上陈教授,向前跑去。 “晓飞!照顾好向东,先找地方躲避。”问天一说完,转身和张驰紧追着邓文杰跑去。那只食人蜥嘶嘶嚎吼,向前追去。 高晓飞见那只食人蜥往前追去,正想跨出洞中,却听得耿建军喊道:“我们从这边走。” 如此突如其来的惊吓,把李向东的脸色吓得陡然变成了灰黄,靠坐在崖壁下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高晓飞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也不要愁,十年后,今天所有的事,都只是下酒菜。” “那是什么东西?太恐怖了!”李向东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问道。 凯丽说:“那是食人蜥,是一种上古怪兽,身上有剧毒,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否则的话,溅到它身上的血也会把人毒死。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再慢慢想办法。” 耿建军道:“跟着我,先从这边走。” “走吧。”凯丽对着李向东说了一声,“高晓飞你来殿后。” 陈教授虽然是长年参加考古工作,什么怪异的事件也都见得多、听得多了,对于那些灵异类的事情倒是思空见惯,不会害怕;但这种怪兽袭击却是闻末所闻,更是从未遇到过,只吓得心跳加快。他放开双脚,不顾一切地跟着邓文杰奔跑,随着心跳,感到自己的身体直往上升,仿佛是要飘到空中似的。由于恐怖,他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 “前面有块岩石,我们爬上去,快。”邓文杰一声喊,拉着陈教授跑到了岩石旁,身子一蹲,“陈教授!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快。” 陈教授心中一宽,连忙踩着邓文杰的肩膀往上爬,但岩石足有三米多高,他却不能一下子爬得上去,邓文杰只得用双手举着他的双脚向上推,才把他推了上去。 问天拉开一颗***,回头向着越追越近的食人蜥扔了过去,趁着它停顿的空隙,回头又跑。 邓文杰站好马步,双手交替,对着跑过来的张弛喊了一声:“张弛!你先上。” 张弛毫不犹豫,双脚加速,踏上了邓文杰的双手,奋力往上一跃,双手在岩石上一撑,飞身跃上了顶端。 “天哥!快上来。” 问天同样飞身一跃,踏着邓文杰的双手攀了上去。邓文杰却是拉着张弛伸下来的脚攀上了岩石顶。大家才稍稍心定。 问天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是一个宽大的洞厅,犹如一个住宅的天井。地下的石板面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池,大的有十来平米左右,岩石正好是在天井的中间位置。 陈教授喘着粗气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食人蜥?” 问天思索着说:“难怪一直都找不到这些食人蜥,原来是躲在了这里!或许,罗布泊的地底下有很多地方都是连通的。”当下简单地把当初罗布泊地陷中遇上食人蜥的事情跟陈教授说了一遍。 陈教授吃惊不小,担心地说:“不知道向东他们怎么样了?” 李向东提心吊胆地紧紧跟在凯丽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四个人贴着崖壁慢慢地向前行走,强光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照射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黑暗似乎远无尽头。 “前面有岔洞,大家小心点。”走在前面的耿建军出声提醒。 高晓飞把手枪插好,拿出工兵铲,闪到了对面的崖壁上,慢慢地向前靠去。 “安全!”耿建军突击步枪一摆,越过岔洞口,又继续向前探去。 李向东舒了一口长气,小声叹道:“我们咋就这么倒霉呢?” 高晓飞笑道:“向东!这没什么?等会要是再遇到倒霉的事情,千万不要沮丧,打起精神来,你要相信,更倒霉的还在后头呢。” 本来李向东的心情已是稍稍安定,但高晓飞如此一说,又把他吓得双腿发软,就好像看到前面的黑暗处都爬满恐怖的怪物在对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他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迎面都是无尽的黑暗。 凯丽白了高晓飞一眼:“你别再胡说八道了行不?”转头对着李向东说,“李大哥!别怕,这些怪物体形太大,身体又长,转身不便,在这种地形环境中跑不快,只要留意避开它们的袭击,那么我们就有办法冲出去。” 高晓飞笑了笑,正想说话,突然间听到前面的黑暗中传来了几声嘶嚎,把人听得毛骨悚然。 “前面有怪兽,快,退回刚才那个岔洞。”耿建军把枪往后一背,拉开一颗***,猛地向前面扔了过去,“快跑!” 凯丽苦笑道:“天哪!这里到底有多少怪物啊?” 李向东只吓得双腿发软,浑然不知所以。高晓飞推了他一把,喊道:“你他妈真有兴趣给怪物当点心吗?快跑啊!” 李向东“啊”的一声惊叫,拔腿就往回跑,犹如飞毛腿再生,远远地把三人甩在了身后。 高晓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喘着气说:“我的妈呀!没想到这家伙比我还能跑!” 李向东拐入刚才的洞里,正靠在洞壁上喘气,高晓飞、凯丽和耿建军也跑了过来。 “别喘气了,快跑,怪物追过来了。”高晓飞嘴巴说话,双脚却不停留。李向东大惊,抱头鼠窜,没命地往前飞奔。 那只食人蜥怪叫连连,张着血盆大口直扑过来。 李向东跑在最前面,慌不择路只管跑,高晓飞、凯丽和耿建军三人也只好紧紧跟着他后面乱窜,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凯丽喘着气大喊道:“快拉住他,不然他会直接跑进怪物的嘴巴里的!” 李向东大呼小叫地向前狂奔,犹如鬼哭狼嚎,让整条暗道更加充满了恐怖感。 高晓飞发力狂追,终于追上了李向东,喊道:“你闭嘴!” 李向东哪里听得到,像打了鸡血似的只管没命地往前跑。 “前面有怪兽!”高晓飞拼命地大喊一声。 李向东一个急刹,猛地停了下来。 高晓飞哭笑不得,喘着粗气喊道:“你停下来干什么?赶紧跑啊,不要再鬼哭狼嚎了,小心再引来别的怪兽!” 李向东终于闭上了嘴巴,鼓足了劲闷声不响地往前急跑,身后只听得食人蜥嘶嚎的怪叫声阵阵传来。 也不知到底转了多少个弯道,李向**然间看到前面有光照,心中狂喜,连忙朝着光亮处奔去,口中又大呼小叫:“救命!快来救命啊!” 问天等四人正在巨岩顶上分成四面阻击往上袭击的食人蜥,猛地听到黑暗中有人喊救命,听得出是李向东的声音,正想回答,几束光照也跟着冲了出来,后面却听得嘶嚎连天,却是另外一只食人蜥追着四人从洞里出来。 陈教授听得是李向东他们都逃了出来,但后面却又追着食人蜥,心中苦乐参半,连忙喊道:“向东!往这边跑,快!”但却忘了巨岩下还有着另外一只食人巨蜥。 李向东想都没想,迎面就跑了过去。 那只食人蜥看到后面又有食物过来,当然了,它眼睛里看到的人类,都是它的食物。食人蜥连忙舍弃了岩石上的四人,调过头去,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着李向东扑了过去。 “向东小心!”问天站在岩石上看得清楚,连忙高声提醒。 邓文杰“咔嚓”一声拉上**,瞄准了食人蜥仰起的头部。 千钧一发之际,跑在李向东后面的高晓飞一声猛喝,和身扑向李向东,抱着他向侧面一个翻滚,避开了食人蜥致命的一击。 “你小子真敢往怪物的嘴巴里冲啊!”高晓飞惊慌之余骂了一声。 凯丽拉开一颗***,双脚起跳,看准了食人蜥的大嘴巴猛地掷了进去,一边喊道:“快跑。” 耿建军也拉开一颗***向后面的食人蜥掷了过去,阻止了一下它的攻势。 高晓飞拉起李向东、凯丽和耿建军一起向斜里冲出,又发足狂奔,但却没有机会奔向天井中间的巨岩。 “天哥!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邓文杰和张驰举枪瞄准了食人蜥。 问天摇头道:“如果现在开枪,他们也会中毒,而且这种上古食人蜥的毒性非常难解,何况我们还是处在地底之下;还有,这里的水源和暗河都是同一水脉,食人蜥的毒血会把整条水脉都污染了,我们的考古将毫无意义!” 四人绕着天井跑了一圈,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晓飞突然向斜里跑出,喊道:“仙女!我来引开食人蜥,你和耿建军先带着向东过去。” 高晓飞回头冲着食人蜥“呼啊呼啊”地大喊了几声,回头又跑,但两只食人蜥都不去追他,还是照旧向着凯丽、李向东和耿建军追去。 凯丽一个侧翻,头下脚上翻过一块岩石,右手向下一伸,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双脚一落地,回头猛地向一只食人蜥掷去,嘴里喊道:“蠢货,来追我啊。” 那只食人蜥被一石头打中了眼睛,一吃痛,嘶嚎一声,转头就向凯丽扑来,另一只也跟着追了过来,凯丽转身就跑。 高晓飞见状大喊道:“我靠!这毒蜥原来也是一条色虫,只追美女啊,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凯丽哈哈大笑,跑过去喊道:“高晓飞!没有我你是不行的,不想做怪兽点心的话就赶紧跑吧。” 高晓飞侧头一看,食人蜥张着血盆大口已然扑到了身后,心中大骇,“妈呀”一声,发足狂奔。 凯丽边跑边喊:“喂!小心点,别把弯路当成直路走了,小心撞头碰烂了石壁。” 高晓飞双手一撑,跨过一块岩石,侧头回答:“仙女!能把弯路走直的人都是聪明人,因为他找到了捷径。” 凯丽一个空翻,跳过一块石头,双脚一落地,又对着高晓飞喊道:“那把直路走弯的人都是豁达的,因为可以多看几道风景,路不在脚下,路在心里。” 高晓飞百忙中回头一看,只见那两只怪物已追近了屁股后面,吓得他又“妈呀”一声惊叫,“路就在脚下,快跑啊!怪兽追上来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狂奔,丝毫不受食人蜥追捕的影响,惊心动魄的场面直把另外的人都看得心惊肉跳。 与此同时,耿建军和李向东也在岩石上面人的帮助下爬了上去。 高晓飞和凯丽左右分开,几乎并列着在前狂奔,那两只食人蜥却在后面嘶嚎着猛追。高晓飞提气急跑,遇上石头拦路就一跃而过;而凯丽则展示了跑酷的技巧,动作优美,显得轻松自如却又不失优雅。 跑近了来时的洞口,高晓飞心念一动,侧头对着凯丽喊道:“仙女!去鬼洞。” 哪知凯丽也刚好侧头正想对他喊话,听得高晓飞如此说,伸出右手做了一个OK状,左脚踏上一块岩石,一个空翻,跳到了高晓飞的身侧,一齐跑入了洞中,那两只食人蜥在后面嘶嚎着紧紧追了进去。 随着两只食人蜥的嘶嚎声越来越远,天井中渐渐安静下来。 “问天!那洞中空间太窄了,凯丽和晓飞这一进去,会不会凶多吉少啊?”陈教授提心吊胆地说,李向东也看着问天寻求答案,就连邓文杰、张驰和耿建军也一齐看着问天。 问天看着黑暗中洞口的方向微微一笑,安慰他们说:“放心吧,凯丽和晓飞之所以跑进洞里,就证明了他们已经想到对付食人蜥的办法了,凶多吉少的是食人蜥。” 大家都稍稍放心,但却又不太相信。 问天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说道:“你们先就地休息,我和文杰过去支援凯丽和晓飞。记住,我们没有回来之前,千万不能爬下岩石,以防还会有另外的食人蜥。”他接过张驰递过来的突击步枪往身后一背,和邓文杰相继翻下了巨石,向着洞口摸去。 高晓飞和凯丽借着强光手电的光照一路飞奔,向着鬼洞的方向跑去,那两只食人蜥在后面嘶嚎着紧紧追赶。 “仙女!你跑得很酷!”高晓飞百忙中赞了一声,脚步却毫不放缓。 “我就是在跑酷。”凯丽一笑。 “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把这两条害虫先超度了吧。” “好!把它们超度到十八层地狱里去。”高晓飞哈哈大笑。 “前面就是鬼洞了。”凯丽对着高晓飞一声喊。 高晓飞双目如电,猛一提气,大步地越过凯丽,向着鬼洞的边缘冲去,几个跨步,已是冲到了鬼洞的崖边,手一伸,已把射绳枪拿出,身体同时后仰,射绳枪指向洞穴顶上。随着射绳枪“嗖”的一声响,绳子像箭一样射向洞顶的石壁,牢牢地钉在了崖壁上。 高晓飞左手快速地在绳子上绕了几圈,又往腰上一束,双脚猛力一蹬,把身体向着鬼洞外面荡了出去,右手一挥,把射绳枪用力一甩,劈向凯丽身后的食人蜥。 凯丽双脚起跳,和身一扑,冲向鬼洞,大喊一声:“高晓飞!我来了。”张开了双手,全力扑向悬挂在鬼洞空中的高晓飞。 高晓飞大吃一惊,只吓得心胆俱裂,感觉到胆汁都要被她的举动吓出来了,连忙伸出右手,把飞过来的凯丽拦腰抱住。凯丽扑到高晓飞的身上,双手猛地牢牢抱住他的脖子,双脚又紧紧箍住了他的身子。绳子借助着凯丽飞扑过来的冲力,猛地向外荡了出去。 “啊……啊……”在凯丽和高晓飞的惊呼声中,两人被远远地荡向了鬼洞的外围。 前面那只食人蜥眼睛上中了高晓飞的一记射绳枪,心中暴怒,见到凯丽飞出,也跟着一声怒吼,和身冲了过来。突然间前肢踏空,拼命想刹住身体,哪知后面的那只食人蜥却看不到前面的情况,来不及刹车,四米多长的身体猛力一冲,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响,惨叫连天之中,两只食人蜥同时跌下了深不见底的鬼洞里。只听得惨叫声不绝于耳,犹如厉鬼的哀号,一阵接一阵从鬼洞的黑暗中传了上来,又渐渐隐没,终于寂静无声。 “仙女!它们已经得到超度了。”高晓飞松了一口气,看着怀中的凯丽。 凯丽牢牢地抱着高晓飞,仰起头微微一笑,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高晓飞一怔,但却无法躲避,只得报以一笑。 绳子把两人荡回了悬崖边,高晓飞脚踏实地,把左手上的绳子松开,但凯丽还是紧紧地抱着他没有放手。 “仙女!我们活着回来了!”高晓飞看着凯丽笑了笑。 凯丽轻轻地嗔怪道:“我知道了。” 高晓飞只得任由她抱着,笑着问道:“仙女!你有没有想过,刚才要是绳子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掉下鬼洞怎么办?” 凯丽依偎在高晓飞的怀里,幽幽地回答道:“抱着你一起掉下去,我也愿意!” 高晓飞心中一阵感动,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她。 凯丽忽然惊醒:“老爸呢?我们快去找老爸。” 两人放开对方,并肩走回洞里。(未完待续) 八、重见天日 凯丽和高晓飞刚走出两步,忽然对面有两支光束射了过来。 “晓飞!凯丽!”正是问天的声音。 凯丽大喜,回答道:“老爸!我们在这。”连忙和高晓飞一齐迎了上去。 “你们都没事吧?”问天和邓文杰一起过来。 “老大!邓大哥!我们都没事,好着呢。”高晓飞回想起刚才的惊险,还是心生寒意,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抖。 邓文杰看了看周围,问道:“那两只食人蜥呢?” 高晓飞指了指鬼洞,笑着说:“下去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个空间。” 问天靠到鬼洞边看了看,回头说道:“走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的食人蜥,我们得回去接应他们。” 四人穿过山洞,返回到了天井,又绕着天井巡查了一圈,再也没有发现食人蜥的踪迹。确定不会再有危险之后,这才让岩石顶上的四人下来。 问天环顾着四周说:“这里应该就是食人蜥长期盘踞的巢穴,血腥味太浓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另外找一个地方再休息。” 大家找到主洞口,继续向前探索迈进。 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问天这才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经过了这一番死里逃生的折腾,八个人的身上不多不少都带了伤,东倒西歪地靠在洞崖的两边休息调整,补充体能。 问天、邓文杰和陈教授靠在一起研究下面的路线,几个年轻人却挨在了一处。 “晓飞!你们把那两只食人蜥引去哪了?”李向东吃饱喝足之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它们,都穿越到四维空间里去了,从此以后,它们的灵魂摆脱了漫长的黑夜,去寻找光明的天国了。”高晓飞微笑地看着李向东说。 李向东无比地羡慕,对着高晓飞和凯丽伸了伸大拇指,笑着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高晓飞逗趣地笑道:“我们跑到了鬼洞边,仙女就抱着我飞向了鬼洞,那两只食人蜥想抓我们当点心,也愣头愣脑地跟着我们冲了出去,但它们又不是仙女,也忘记了自己还没成精,更没有修炼到腾云驾雾会飞的境界,所以,‘忽’的一下就掉下去了,然后仙女又抱着我飞回来了。” 他的话倒也不完全是假话,只听得李向东万分地崇拜,非常佩服。 随着几声咳嗽,张驰和耿建军几乎同时把吃到嘴巴里的压缩饼干笑得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凯丽更是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李向东却没感到有什么笑点,无比向往地称赞道:“你们太厉害了!” 高晓飞一本正经地说:“李向东同学!你可比我们厉害多了!你一开跑,我们所有的人都追不上你了。” 李向东嘻嘻一笑:“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怪兽在后面追得紧吧!我心里一急,潜能就发挥出来了。” “原来你还有这潜能啊?我们今天总算是领教了你的潜能,厉害!”高晓飞哭笑不得。 李向东感慨地说:“嗯!这考古工作本来就很孤独,这次好在有你们陪着。” 高晓飞笑道:“李向东同学!你说有谁生来不孤独呢?陪着我们的,永远都只是那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还有这些时冷时热的风。” “哇!”李向东惊呼一声,“晓飞同学!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高晓飞又装着一本正经地说:“向东同学!你要记住,孤独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忍受的。一个人走,也要沿途灿烂。” 李向东两眼放光,大声说:“这太有道理了!” 凯丽和张驰、耿建军三人已经是笑得捂着肚子在打跌。 高晓飞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向东同学!不要和谁都熟得太快,也不要以为刚开始话题一致,共同点很多,就是相见恨晚的知音,语言很多时候都是假的,一起经历的才是真的。” 李向东兴奋地说:“对对对!好在我们都一起经历过了。” 高晓飞看着他摇了摇头,苦笑着问道:“我说向东!你是不是觉得有人认为你傻,你就继续装傻,反正闲着没事,就逗我们玩儿来着?” 李向东说:“晓飞同学!你绝对不傻,反而我觉得你懂得很多,说的话都非常经典,而且非常有道理,简直都可以当我的老师了!你说说,我该如何去走好以后的路?” 凯丽捂着嘴巴“吃吃”偷笑,笑得泪水不停地往外流。张驰和耿建军也是笑得前俯后仰。 高晓飞轻叹一声,无奈地看着李向东说:“向东同学!你要学会让灵魂安静下来,慢慢沉淀今天所有的经历,学会接受自己的脆弱和不堪,给自己一点时间、一些期限,你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获得生命里最安静的坚强。” “有道理!”李向东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仰着头呆呆地出神,好像在思索着他的这句话。 高晓飞双眼一翻,靠倒在洞壁上,看着旁边的凯丽,有气无力地苦笑道:“永远都不要歧视疯子,他只是和你的世界观不同而已!” “哈哈哈哈!”凯丽仰天大笑。 阴沉惨淡的手电光束,笼罩着这条奇异的地下秘道,整条秘道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而有时,酷似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两边洞壁的诡异黑石,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不同寻常。 狭窄的秘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前路的黑暗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寒气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八个人探路的脚步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黑暗,寒气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似是初冬的含义,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黑暗中不知道摸索了多久,危险也不再出现,只是黑暗毫无尽头,容易让人产生恐惧。 “前面好像是个洞厅,我先过去看看,大家小心点。”走在前面的邓文杰出言示警。 洞厅算不上很大,但也有二百多平米左右,空气相当清爽。 “安全。”邓文杰松开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问天看看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也就是说,他们进来地下秘道的时间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身在弯弯曲曲的黑暗中摸索,真不知道究竟走到了哪里! 问天环顾着洞厅的四周,缓缓地说:“大家都累了!就地休息吧。” 邓文杰让张驰和耿建军在洞厅的两头秘道中分别布了一颗**,以防休息时又有什么怪物偷袭,然后才安心地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的八点多钟了。虽然还是处于黑暗之中,但都显得精神焕发。 张驰和耿建军去把昨晚布置的**解除了,大家匆匆忙忙吃了点干粮补充体能,又整理好装备继续出发。 走到中午时分,地形慢慢地变得向上,空气中也干燥了许多。越是向上走,陆续看到秘道中有一些似是脱落的石头摆在洞中,而且越来越多。 “问天!我们是不是偏离了主道?”陈教授疑惑地问道。 问天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但是从昨晚休息的洞厅之后,就没发现过有岔洞,如果是偏离了主洞,应该也是从洞厅之前。” 邓文杰看了看前面说:“天哥!我们先过去探探路?” “好。”问天让大家就地休整,和邓文杰一起向前探去。 两人走出二十米左右,却见前路几乎被石头封住了。 问天细细地审视着石头,猜测道:“从石头的断面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或许是地震引起了崩塌,落石把秘道给堵住了;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的位置,已经接近地面了。” 邓文杰又惊又喜,问道:“天哥!你是说,我们从这里打通落石,就可以出去了?” 问天回顾了一下刚才的地形,又环顾了一遍四周,然后才说:“是的,八九不离十。” 邓文杰大喜,回头招呼大家过来,把问天的猜测跟大家说了一遍。一听得已接近了地面,所有的人都悲喜交集。 高晓飞激动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是没有路,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活着就是胜利,挣钱只是游戏,健康才是目的,快乐才是真谛,老大!我先上去。”他把背包解下,拿上工兵铲,向上爬去。 张驰也拿出工兵铲跟着,两人一左一右分靠洞壁两边,把大块的石头撬开,然后再往下推。 问天让大家往后退出一段距离,让他们往下滚落石。 两人合力把一些大石头撬开。高晓飞手脚齐用,发力上爬,感到外面似乎有微风吹入,更看到了前面的黑暗中星光点点,洞中却也没刚才那么暗了,顿时精神焕发。他爬到洞壁的顶端,看得出应该是个洞口,外面却被一些大石堵塞住了。 高晓飞大喜,蹲好姿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工兵铲对着最上面的一块大石头用力向外推去,但却像是猢狲撼石柱,一动不动,倒是累得他呼呼地喘着大气。 他喘了几口粗气,向下面喊道:“我一个人力气不够,张驰!你上来,我们一起使劲,应该就可以把石头推开了。” 张驰爬了上来,两个人用工兵铲推着巨石,一齐用力。 两人只感到手一轻,巨石向外滚落,只听得轰隆声传来,有着一种山崩地裂之感。两人抱着头靠洞壁躲避,轰隆声一停,连忙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岩石塌下去一大片,露出了洞口,一阵白光照进洞中,令人耀眼生花。高晓飞大喜过望,当先钻了出去,仰起头来,上面出现了久违的天空。 …… 两天的秘道考察,所取得的资料都是空前的,这让专家组欢喜若狂。 又经过了两天的突击研究,对秘道中所有带回来的文字和壁画都做了确切地探讨和分析,张教授又让调出了他们五年前得到从境外传回来的图案档案、做了细致对比,最后一致确定:五年前图案出现的地方,就在蒙古国境内。 张教授召开了一次专门探讨古城消失之谜的紧急会议,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专家组张教授为主的考古队继续发掘古城,一路以萧问天担任队长,陈林担任副队长,组建一支考古探险小分队,远赴蒙古境外寻找谜团,解开古城居民的消失谜案。 “天哥!现役军人不能正常出境,这个你知道,所以,我们无法陪你完成这个任务了!”卓不凡无限感慨地叹息道。 问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凡!这我知道,这次就不麻烦你们了,而且,你在这也耽搁了这么多天,军务重要。” 卓不凡说:“天哥!考察队以你为主,除了你的探险队之外,还需要什么人手?还有你们所需要的装备,我来帮你们安排。你们出发之后,我就顺便返回部队了。” “好!我安排一下通知你。”问天笑着点头。 张教授说:“境外考古探险,不比国内,那可是步步危机啊!而且在境外没有外援,我们得确定目标之后,才能够通知蒙古方面,组建两国联合考古专案组;古城考古,也是以这里为主线,所以,还是由陈林带着李向东加入考察队,但这只有五个人,显然是人手不够!” 卓不凡想了想说:“天哥!我调一个人加入你们考察队。她是我的兵,身手和学识都是顶尖的,两年前刚转业到地方,现在刚好在中蒙边境的边防警察部队任职,以她的身份,可以陪你们出境,而且,她熟悉边境上的一切,对你们的帮助肯定很大。” 张教授大喜道:“这太好了!有警方的人加入,那考察队就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卓不凡问道:“天哥!你认为呢?” 问天点头笑道:“你的兵,那肯定是最好的!我能不接收吗?” 卓不凡哈哈大笑:“那就这样定了,我通知她做好准备,然后再向你报到,能跟着你历练历练,那可是她的造化。” 张教授问道:“问天!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问天想了想说:“我打算先到边境口岸和不凡的人会合,然后找一个熟悉沙漠环境的境外向导,最好是本地人,而且会说中文。” 张教授沉思道:“这样的向导恐怕有点难找。” 高晓飞正和凯丽、李向东以及几个考古队的年轻人在一旁聊天,听到问天说要找蒙古向导,就随口说:“老大!你忘了毛垭大草原上的***了吗?” “对!”凯丽接过话说,“老爸!***就是蒙古人,而且我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家乡正处于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原始草原深处,草原的后面就是沙漠,号称:死亡之海。” 问天恍然大悟,连忙找出***的通讯地址交给凯丽:“搜索这个地址,看看***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凯丽在电脑上忙碌了一会,兴奋地说:“老爸!太好了!***的家乡正好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说不定就是他当初所说的死亡之海!” “还真是巧了!”问天的脑海里,闪过了当初在毛垭大草原上的***说的话:“我们的家乡,正是处于高山草地、原始森林、原始草原和戈壁荒漠的合体之地,地广人稀,深入里面更是绝无人迹,千百年来无人敢于踏足,又被称之为死亡之海,人畜进入,绝无生还之理,根本就不适合放牧,也没有人敢在那片领土上放牧。 “不单是我没进去过,就连我们的这一代人都没进去过。听老人说,以前有人进去过,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的。据我所知,应该有一两百年没有人进去过那个地方了,那里是灵魂聚集之地,从此再也没人敢进去! “我们的村子就离死亡之海的入口大概有二三十公里左右。前两年,我们亲眼看到死亡之海里面黑天暗地,天空中翻腾着五六条黑色长龙,相伴着电闪雷鸣,非常恐怖,吓得村里的人两天两夜都不敢出门,更加不敢走近去看。 “外面的一切正常,牧草丰盛,动物众多,就是不敢靠近,更不敢走进去! “死亡之海的两边都是高山森林,远边无际;后面却是沙漠,同样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问天看着电脑上的标记点了点头,默默地说:“不错!应该就是他了。” 中国内蒙古·中蒙边境口岸 问天带着凯丽、高晓飞、陈林和李向东在下午时分来到了边境口岸,五人入住在口岸一家宾馆里。吃过晚饭后,陈林来到问天的房间聊天,商谈明天和卓不凡的人会合后出境的事情。 凯丽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见天色还早,就想着出去走走。她换好衣服出来,走过隔壁问天的房间,看到陈林正陪着问天在聊天。 “陈教授!”凯丽和陈林打声招呼,对问天说,“老爸!这天气还早,我想出去走走。” 问天知道年轻人精力充沛,就笑着说:“去吧,叫上晓飞和向东陪你,注意安全。” 凯丽满心欢喜,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却突然遇上了正想走进来的李向东,连忙问道:“向东!你有没有看见过高晓飞?” “高晓飞?好像,在他房间吧。”李向东指了指房间。 “走,陪我去喊他。”凯丽对李向东招了招手。 “喊他干吗?”李向东问道。 “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你们俩出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吧,我……” “男孩子别婆婆妈妈的,过来。”凯丽催促道。 “向东!跟着凯丽他们出去转转吧,别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陈林从屋里喊话,李向东才跟着凯丽转到了高晓飞的房间门口。 “喂,高晓飞!你在里面吗?”凯丽敲着门喊。 “应该在吧,但我睡着了。”房间里传出了高晓飞的声音。 “他在说梦话呢。”李向东看了看凯丽。 凯丽可不管这么多,笑了笑,一扭门手,推门走进房间里,李向东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高晓飞和衣躺在床上,就直接过去推了推他,喊道:“睡什么睡,赶紧起来。” 高晓飞向着里面侧过身去,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仙女!别吵。” 凯丽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喊道:“吵什么吵,起来。” 高晓飞吓得一滑溜爬了起来,苦笑着说:“仙女!这睡眠可是一门艺术,你这是在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啊!” “出去走路才有脚步,赶紧起来。” “仙女!你这是要去哪?”高晓飞疑惑地问。 “陪我出去逛逛。” “你想去哪逛?” 凯丽挨着头想了想,笑道:“咱们去找个酒吧,或者是茶吧,坐坐,吃点美食,聊聊天。” 李向东听说要去酒吧,连忙说:“凯丽!还是你和晓飞两个去吧,我就不去了,在房间里看看书。”他可是从来没有去过酒吧。 高晓飞有时候还真不敢单独一个人面对凯丽的热情,现在巴不得李向东作陪,听他说不想去,那里肯让他走,连忙阻止说:“李向东同学!白天是要好好读书,书里有你不知道的;晚上要好好睡觉,梦里有你想要的;可现在既不是白天,也不是晚上,肯定就是玩耍的时间啦。” 李向东一时不好意思,轻轻地说:“可是,我还从来没进过酒吧呢!” 高晓飞哈哈大笑:“那就更要带你去见识见识了。”转头对凯丽笑了笑,“仙女!我够厉害吧?说睡觉就睡觉,是说起床就起床,说做事就做事,说玩就玩,走吧。” 凯丽忍不住好笑:“油嘴滑舌你就最厉害!” 三个人出得宾馆,刚好是华灯初上,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走了不远,就发现了一间小酒吧,酒吧虽小,但装修得比较有异域特色。(未完待续) 九、边境豪情 凯丽当先走了进去,或许是太早的缘故吧,酒吧里很静,只有一个女孩单独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独自一个人品着红酒在发呆。 凯丽一笑,也走到靠窗边另外一张桌子坐下。三人刚找好位置坐下来,一位美女服务员拿着菜单,微笑着走过来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呢?”声音甜美动听。 高晓飞笑着打趣说:“美女!等会需要你帮我们把单买了。” 服务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笑着接口道:“我们老板娘是一位单身美女,你把她追到手就不用付钱了,全免费。” “厉害!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凯丽笑着问道,“请你们老板娘出来让我们过过眼,我这有两大帅哥在等着呢。”说着双手同时拍了拍高晓飞和李向东的肩膀。 李向东脸一红,顿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低着头说:“凯丽!别开玩笑了。” 那服务员看清楚凯丽原来是个外国大美女,倒是怔了一怔。她虽然是女人,却也感到了凯丽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美,又听她中文说得好,忍不住赞道:“小姐!你真漂亮!” “谢谢!”凯丽微笑着道谢,有人当面赞她漂亮,当然开心,又忍不住好奇,“姐姐!你们老板娘真是个大美女?” 美女服务员禁不住偷笑了一下,正要回答,哪知道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小美!你干什么呢?有客人来也不好好介绍。” 只见从后面内堂里走出一位打扮入时的香艳女人,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小美吓得伸了伸舌头,坏笑着小声说:“那就是我们老板娘。” “哇噻!这就是你说的单身大美女?算了,等会我们的单,还是自己买算了!”高晓飞捂着嘴巴不敢大声说话,凯丽却已经笑晕了。 老板娘扭着屁股走到桌边,猛一看到凯丽是个外国大美女,倒是愣了一下,想来是被她的美貌给惊到了,心中瞬间就不敢太过招摇,随即笑着说:“三位需要点什么?就吩咐小美好了,如果我的员工服务不好的话,可以直接向我投诉。” “老板娘!这位小美姐姐的服务态度真的非常好!非常好!”高晓飞笑着应付。 老板娘笑盈盈地对着高晓飞和李向东说:“两位帅哥!你们看我……们的酒吧怎么样?还满意吗?” 李向东胀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回答,更不敢看她。 高晓飞笑道:“放心吧老板娘,你这店、非常好!至于你嘛,虽然穿得很危险,却长得很安全!” 老板娘摆了一个姿势,笑着问:“真的吗?” 高晓飞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别人笑起来只是很好看,而你就不同了,你看起来很好笑。” 那老板娘或许是真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对着高晓飞妩媚一笑,兰花指一点,娇声说:“帅哥的嘴可真甜!”然后心满意足地扭着屁股走入后堂去了。 高晓飞忍不住打了一个抖,只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小美站在一旁捂着嘴巴不住地偷笑,凯丽更是笑得流下了眼泪,坐在另一桌的女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谢你们!”小美对着凯丽他们感激地笑了笑,转身到吧台上拿了三杯红酒和几碟小点心过来。 “小美!你们老板娘平时对待你是不是很凶?”高晓飞悄声地问道。 小美笑了笑,点点头悄声说:“她就是个吃货,吃完了就想骂人,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高晓飞也轻声说:“小美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通常来说呢,长得好看的才能叫吃货,像她这样的只能叫饭桶。长得好看是不能当饭吃,但是长得不好看,真的会让人吃不下饭。” 一句话又把小美逗笑了,凯丽也在捂着嘴巴,忍不住笑个不停。 坐在旁边的女孩也被高晓飞的话逗得捂着嘴巴吃吃地笑,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拿上自己的酒杯,拉上一张椅子挨着凯丽旁边坐了过来,笑着说:“大家好!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叫凯丽,来自美国,很高兴认识你。”凯丽微笑着伸手和她相握,又介绍了高晓飞和李向东。 “谢谢!我叫木子,华侨,来自加拿大。”木子笑容满面,只见她身材苗条,长发披于背后,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灯光相映之下更是粲然生光,有着一种中国古典美女的气质。 木子举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笑着说:“人家老板娘只是比较丰满而已,你们干吗这么说人家?” 高晓飞压低了声音夸张地说:“依你的见解,这女人胖就是丰满,瘦就是苗条,高就是修长,矮就是玲珑。而男人胖就是猪,瘦就是排骨,高就是竹竿,矮就是冬瓜,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三个女孩捂着嘴巴偷笑,凯丽更是笑得捂住了肚子。 高晓飞又笑道:“像你们三个都是大美女,人生可能就是传记,也可能是小说,可能是散文,而老板娘呢,只能是个笑话。长得漂亮的人,即使犯了错,别人也很容易原谅。长得丑本来就对不住观众了,光长相就是视觉污染,不可原谅,更别提犯不犯错了,但这也不要怪别人以貌取人,毕竟心太远,而脸就在眼前。” “晓飞!我觉得,这样说人家不好吧?”李向东是老实人,不习惯背地里说别人。 高晓飞说:“向东同学!小美这么关照我们,这不就是给小美消消气吗?嗯!算了,其实人家长得丑也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因为丢了也没人会捡,丑怎么了?只要不照镜子,恶心的就不是她自己!” “哈哈哈哈!”凯丽和木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小美只是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李向东说:“你们这样说人家是不对的,其实,她只是美得不太明显而已。” “哈哈哈哈!”这回连高晓飞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凯丽笑着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对木子问道:“木子!你是一个人到中国来旅行吗?” 木子笑道:“对啊!我在加拿大学的是中文,尤其独爱中国历史,所以毕业后就到中国来亲身体验一下了。” 高晓飞笑着问:“感觉中国怎么样?” 木子说:“我在中国流浪了一个多月,切身感受到了中国的现状,中国用实实在在的发展成就证明了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论自信和文化自信,开辟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实在是太棒了!更何况,我是学历史的,这就更加深有感触了!” 高晓飞叹息道:“我上学时候最差的可就是历史了,还有英文!学着学着就会发现,上帝为我关上了英语的窗,顺便带上了历史的门,塞上了物理的排水口,还堵死了化学的下水管,现在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或许是教师节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老师吧,只好把学过的知识都还回去了!那时候啊,整天都在想着,上学苦,上学累,上学就想打瞌睡。上学烦,上学难,上学就想出去玩。” 木子哈哈大笑着说:“没学好就是没学好,亏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高晓飞装得一本正经地说:“以前上学时,每次历史考试,我都有一种罪恶感,因为我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改写了历史。英语就不同了,一考英语之后,我都会非常清晰地知道,我是个真正的中国人。” “哈哈哈哈!”木子和凯丽又同时笑了起来。 李向东老实人脑子转得不快,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这句话中的含义,挠挠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哈哈哈哈!”凯丽和木子本来就已经是笑得发晕了,但一听到李向东问了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更是忍不住又笑出了眼泪。凯丽一边笑一边抹着泪水说:“向东!你别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分明就是不懂,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高晓飞也笑了,对着李向东又说:“我们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了学校,学校却用考试来为难我们,欲哭无泪啊!记得有一次考得非常不好,被我老爸揍了一顿,回到房间看了一个笑话,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被我老爸听到了,老爸以为我不服,又把我狠狠地再揍了一顿。” 凯丽和木子又忍不住大笑。 李向东懵懵懂懂地又问:“那,然后呢?” 高晓飞一口酒正想呑下,被他的话呛得一下子喷了出来,哭笑不得地说:“我去!你怎么还问然后?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 “哈哈哈哈!”凯丽和木子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 哪知李向东还是追着问道:“然后呢?” 高晓飞抹了抹被呛出来的泪水酒水,无奈地说:“然后……然后我就跑过去跟我妈说:妈!有人打你儿子。我妈双手一叉腰:谁敢打我儿子?你告诉我。我说:妈!我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办?我妈一声吼:我打他儿子去。” “哈哈哈哈!”凯丽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笑骂道,“高晓飞你个浑蛋,想把我们笑死吗?” 高晓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和三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红酒,侧身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膀,感叹着说:“人啊,都是长了一颗《红楼梦》的心,却生活在《水浒》的世界里,想交《三国》里的桃园弟兄,却总是遇到一些《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 “哈哈哈哈!”几个人一齐大笑。 …… 几个年轻人都有着一种相见恨晚之感,特别是凯丽和木子,更是有着一种亲切感。而李向东在历史上就是强项,和木子聊起历史来那可是口到拈来,不亦乐乎。四个人一直聊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才各自回去。 问天一早起来晨跑,来到宾馆大院停车场时,看得树荫下停着两辆崭新的霸道越野车,心念一动,微微一笑,向院外跑了出去。 宾馆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公园,人不多,问天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跑在林荫道上,只见从对面跑过来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头戴白色棒球帽的年轻女子。 两人迎面跑过,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女子双脚加速,突然出手,右臂用劲,一个横扫千军之势,劈面对着问天横扫过来。 问天毫无防备,但他的应变能力非常敏捷,头一仰,已从她的手臂下滑了过去,人已窜到了她的身侧之后,身子一扭,右手闪电般挥出,瞬间扣住了她的右手腕,用力一扯,脚下同时一勾,把她直甩了出去。 她收不住脚,猛地向前扑出,但见她身手娇敏,右手一撑地面,顺势一个空翻,稳稳站在地上。 问天见她居然没有摔倒,心里喝一声采,暗暗称赞。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突然间双脚踢出,猛地又攻了过来。问天身子一侧,闪身避开了这一脚,右手挥出,把她的另一脚拨开,同时后退了一步。那女子双脚相互交替着踢出,配合着双拳向前进攻,用的竟是自由搏击的打法。 问天身子后仰,看准了她的一脚之势,忽地伸手,闪电般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往前一送,把她一下子推出了好几步远。 “雪狼不愧是雪狼!佩服!”她忍不住称赞了一声,站稳脚步,突然间“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喊道,“报告雪狼!江若溪向您报到。” “江若溪?”问天看着她。 江若溪笑道:“雪狼的惊讶,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是个女的?” 问天笑道:“的确是没想到!不过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江若溪又是一个立正:“报告雪狼,不知道我是否合格做您的兵?” 问天见她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扎着马尾,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和白色棒球帽更是让她显得英姿飒爽,大有白雪和上官红当年的风彩,心中喜欢,笑着说:“当然合格!” 江若溪激动万分,一个敬礼:“谢谢雪狼!” 问天伸出右手:“若溪!欢迎你的加入。” “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江若溪欢喜若狂,连忙伸出双手相握。 问天笑道:“好了,我们回去给你引见队友,雪狼两字,就到此为止了。” “是,老大!”江若溪高兴万分,当即改口。 两人一起往回走。 江若溪一边走一边汇报说:“老大!你指定的两辆越野车我都已经停在院子里了,你列出来的所有装备也都装在了车上,出境口岸里也已经汇报过,只要把护照带上就可以;还有就是武器,在国内申请吧,手续比较烦琐,太过麻烦,遗失了更不好。所以,我想过了境之后再通过黑市来买,只是这样做不合规矩,所以还得征求你的意见。” 问天笑道:“不错啊!你的加入,果然是让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武器的问题,我同意你的方法,你去办就是了,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宾馆餐厅里,高晓飞、凯丽、李向东和陈林正在点早餐,高晓飞无意中向着大门外看了一眼,喜道:“仙女!你看老大,一大早从外面带回来一大美女。” 凯丽瞪了他一眼:“一大早就胡说八道。” 问天带着江若溪走了进来,对着四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队友,江若溪。”接着又把他们四人向江若溪做了介绍。 江若溪微笑着伸手和大家相握,互相问候,和凯丽拥抱了一下,笑着说:“凯丽!你好棒!我可是一听我们旅长介绍就喜欢上你了!” 凯丽诚恳地微笑着说:“若溪姐!你们才是我学习的榜样!” 大家熟悉了一阵,然后坐下一起吃早餐。 江若溪介绍说:“口岸要到中午才开关,我们吃了早餐之后还有时间去准备。” 问天点了点头说:“过了口岸,我们会在八十公里处的一个镇子上和***汇合,若溪也顺便要在镇上办点事,明天一早再随着***出发。” 因为有江若溪提前和边境口岸做了汇报,所以出境手续非常顺利。江若溪开着一辆车在前面引路,问天和陈林坐在了她的车上,高晓飞则开着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三个年轻人同在一辆车上,自是话题多多。 过了边境口岸,就踏入了蒙古国境内,高晓飞和李向东都是第一次出国,他们回望着雄伟壮丽的海关大楼,看着“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几个字,一种离家的感觉瞬间布满了全身! 出了国境线,就走入了蒙古国海关接受检查,护照验证。江若溪经常跨境执行任务,显然和两国之间的关系都很好,所以一路上都是一些例行检查,基本上通行无阻。 出了边境,首先进入了蒙古国的第九大城市扎门乌德市。扎门乌德位于蒙古和中国的边境,也是出境后第一个蒙古“城市”,为什么要加双引号呢?因为它确实是蒙古的第九大城市。但是,不能按中国国内的城市标准定义来看,如果真要类比的话,大约相当于国内的一个镇。 出了扎门乌德,越野车在蒙古的国境上行驶,满目都是沙漠戈壁,一望无际,令人忍不住感叹,只要是栖息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大都会鸣唱出生命不屈不挠的强音。 无限荒漠在风动沙流的旷荡中,对于眼睛来说,是没有风景的风景,只有用心魂去体验和感悟它的雄浑与喷薄,才能感知到,这或许就是生命的赞歌,这或许就是唱给掩埋在戈壁黄沙下所有魂灵的安魂曲吧!黄沙戈壁,逝者如斯,生者嫣然! 汽车行驶到下午时分,一座镇子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随着汽车的慢慢驶近,问天看到一个人远远地站在路边,正是在毛垭大草原上结识的***。 两辆越野车相继停了下来,问天当先下车,喊了一声:“***兄弟!” ***非常激动,快步迎了过来,握着问天的双手:“萧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问天笑道:“刚想起你的时候,我们本以为你还在中国呢。” ***说:“自从你们从毛垭大草原上走了之后,我就一直都在想你们。后来和中国方面的合同期满了,我们想着回家来看一看,所以也不再续签,没想到真盼到你们来了!” “***大哥!”高晓飞和凯丽也下车走了过来,大家久别后重逢,自是高兴万分。问天又一一给***介绍了探险队里所有的人。 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休整,吃过晚饭后,江若溪对着问天说:“老大!我该去办事了。” 问天点点头说:“去吧,注意安全,晓飞、凯丽!你们跟着若溪一起去。” 高晓飞和凯丽都是坐不住的人,自然更乐意跟着江若溪出去。 江若溪带着高晓飞和凯丽出去之后,问天、陈林、李向东和***四个人也回到了房间里。 “什么?萧大哥!你是说,你们这次来,就是要进死亡之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他来说,问天的话,并不亚于一颗**的爆炸。 问天也不瞒他,把上次自从毛垭大草原之后,在罗布泊发现古城遗址,到这次考古的目的对着***一五一十、从头至尾解说了一遍。 问天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们是中国国家级的专家考古队,但这次的考古只是根据我们中国方面的研究和推测得出的结论,对外都是保密的,所以,我们只称为探险队而不叫考古队,只有我们先实地证实了,才能够和蒙古国申报考古计划,才有机会开展两国合作,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帮忙。” ***说:“萧大哥!我绝对相信你的话,能帮到的也肯定会帮忙,可死亡之海里面太过凶险,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那里面可是地狱之门啊!一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陈林说:“***兄弟!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更需要你的帮助。” ***摇着头说:“可是我也没进去过死亡之海里面啊!” 问天说:“***!你是本地人,虽然没有进去过死亡之海,但外围的情况你都熟悉;而死亡之海里面的各种传说,你也都知道;而且,对于草原和沙漠的环境,你也非常了解,这就够了!” ***说:“萧大哥!其实,我对于死亡之海一直都有好奇之心,这几年来也都在偷偷地进行探索研究,只是时机不成熟,所以也不敢贸然进去,既然现在有了你们这么一支装备精良的探险队伍,好,我带你们进去。” 问天和陈林大喜过望,问天高兴地说:“***!太好了!有了你的加入,我相信,所有的困难都会解决的!” ***站了起来,豪情万丈地说:“萧大哥!你是我这一生中最佩服的人,能够跟着你闯一闯死亡之海,就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问天拍了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死。” ***点点头说:“萧大哥!我相信你!” 问天说:“我们这次的探险准备得非常充分,装备也很精良,包括了吃的,但死亡之海里面车子是进不去的,所以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脚力!也就是称为沙漠之舟的骆驼。***!你是本地人,这买骆驼的差事,就只有麻烦你了。” ***笑道:“萧大哥!这不算麻烦,我们那虽然人不多,但骆驼倒是不少。”(未完待续) 十、草原风云 “若溪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高晓飞一边开车,一边问。 “往前开,到了拐弯处我会提前跟你说的。”江若溪和凯丽坐在后座。 “若溪姐!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凯丽看着外面的环境问道。 “来过,我们每年都会有境外任务。”江若溪回答。 高晓飞又问道:“若溪姐!我们这次出来,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江若溪说:“老大说了,我们要进入的死亡之海里面危机四伏,必需要配备武器,但我们的考古行动又是保密性质的,所以我就想着在境外的黑市上获得武器弹药。我跟他们约好了,现在去和他们接头。” 高晓飞又惊又喜,问道:“若溪姐!你确定这是真的?而不是在拍警匪片吗?” 江若溪笑问道:“怕不怕?” 高晓飞笑笑说:“当然,不怕。” 凯丽笑道:“就算是怕,现在也回不去了。” 江若溪笑了笑,又对着他们交代了需要注意的情况。 镇子很小,拐了两个弯,就已经是出了镇,进入了一片草原地带。此时的天色刚刚黑下来,高晓飞开着行车灯一路前行。 江若溪说:“到了,晓飞!在前面的那两个蒙古包前停下来。” 高晓飞在离蒙古包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江若溪吩咐道:“凯丽!你和我下去,晓飞留在车上,注意周围的情况变化。” 蒙古包的门前左右站着两个身穿蒙古服的彪形大汉,看到江若溪和凯丽过来,连忙伸手拦住。 江若溪并不说话,脚步却毫不迟缓,甚至正眼也不看他们,只管往门口里走,似乎视线里并没有他们的存在,眼前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就在江若溪的胸口即将要碰到他们的一瞬间,那两个蒙古大汉不敢触碰到她的胸脯,慌忙把手缩了回去,又猛地向她的两边肩膀抓了过来。 江若溪微微一笑,忽地头一低,双手二指闪电般左右戳出,那两个蒙古大汉只感到腋窝下一麻,整条右手臂巳不听使唤,顿时心中大骇。 江若溪轻叱一声,右手已然扣住了右边大汉的左手,用力一扭,身子顺势一转,右脚侧踢,把冲上来的另一人迫退。被扣着左手关节的大汉手腕激痛,右臂酸麻,全身都用不上劲,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她甩着转动。 江若溪双手猛地一放,把那个蒙古大汉直甩出去,正好扑在了被迫退的另一个身上。江若溪右脚飞出,踢在被甩出去那大汉的屁股上,两人收脚不住,“咔嚓嚓”一声响,直跌入蒙古包里。 江若溪一揭门帘,当先走进了蒙古包,凯丽随即也跟着走了进去。 凯丽快速地环顾了一眼蒙古包里的情况。她曾经在毛垭大草原中进去过***家的蒙古包,但这个蒙古包相对于***家的更宽敞,摆设却几乎一致,中央部位安放着高约二尺的火炉,火炉西边铺着地毡,地毡上摆放矮腿的雕花木桌。 雕花木桌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年龄的蒙古人,他的两边又分别站着另外两个蒙古大汉。蒙古包里面的两个蒙古大汉见到外面的两人一起跌入,齐齐吃了一惊,分两边一齐抢出,手一伸,已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直向江若溪冲来。 江若溪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右手一挥,两道寒光从她的掌中激射而出。 “当当”两声,两个蒙古大汉手上的手枪被击落在地上。江若溪手臂一伸,一把飞刀已经抵在了刚刚爬起来的一个大汉脖子上,凯丽的军刀也架上了另一个蒙古大汉的肩膀。 江若溪看了看坐着的蒙古人,微微一笑,侧头示意凯丽收起了军刀。那四个蒙古大汉面面相觑,心想这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这样无视他们的存在,而身手却又是前所未遇,当真邪门了! 最中间的蒙古人看清楚是江若溪,连忙站了起来,对着那四个人摆了摆手,那四人点了点头,一齐退出了蒙古包,他这才笑道:“江警官!好久不见,我真的想像不到,你居然会来找我。”说的居然是中文。 江若溪走到桌子前站定,微微一笑:“阿木尔老大!你就这样欢迎我吗?” 阿木尔连忙笑道:“江警官!千万别误会,这只是借你的手帮我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已,你来了我敢不欢迎吗?我真怕一不小心又惹到你了!” 江若溪说道:“只要你遵守承诺,不再到中国来干违法乱纪的事,就不会惹到我,更没必要怕我。” 阿木尔摊开了双手,摇摇头笑道:“江警官!你就放心吧,我承蒙你的教诲,不单是不到中国去干违法的事了,而且在蒙古我也基本上从良了。” “那就好!我要的货呢?”江若溪笑了笑问道。 阿木尔转身拿过两个黑色手提包,放在桌子上,拉开了拉链,然后推到了江若溪的面前,问道:“江警官!你要的全都在这了,我还给你多配了一百发子弹,但我想问一下,你这次到蒙古来,是什么任务?” 江若溪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阿木尔连忙摇了摇头说:“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连这条命都是你的,就凭着江警官曾经救过我两次命,我就会把你当成一辈子的恩人。我只是担心,你要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了点什么事,我会恨死自己!” 江若溪拿过一只手提包看了看,拉上拉链,把包递给了凯丽拿着,自己拿起另外一只比较大的包,对着阿木尔说:“我来找你,已经是犯规了,只因为这次任务的秘密性,所以不得不来,总之,谢谢了!” 阿木尔说:“江警官!只要你需要,就是一个加强连的装备,我也会帮你办到。” 江若溪说:“这已经足够了。” 阿木尔递过一张纸条,说:“这是我单线联系的频率波段,只要你需要帮助,只要你还在蒙古的境内,无论在哪个地方,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或者派人去支援,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 江若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纸条,对着阿木尔点了点头:“谢谢了!” 汽车原路返回,高晓飞舒了一口气,说:“若溪姐!你太厉害了!刚才都吓到我了!” 凯丽也感叹道:“刚才还真的够凶险,不过若溪姐的气场也够大,把他们全震住了!” 江若溪笑道:“那个阿木尔可是蒙古的黑社会老大,但并非是坏事做绝的那种人,还挺讲江湖道义,我曾经有恩与他,又由于这次任务的特殊性,所以,只能迫不得已找他来了。” 凯丽说:“若溪姐!你的飞刀绝技太帅了!能不能教教我?” 江若溪笑着说:“好啊!只要你想学。” 凯丽万分高兴:“谢谢若溪姐!” 江若溪打开那只比较大的手提包看了看,感叹了一声:“好家伙!” 凯丽惊问道:“是手**?” 江若溪说:“这可是俄罗斯最新型的反装甲手**,爆炸威力非常巨大!老大说,在那种千万年的原始秘境里,说不定会生长着一些遗留下来的上古凶兽,可**携带不太方便,用起来也不够随意,所以我就拿了这些手**。” 凯丽摇头惊叹道:“天哪!这回就算是真遇上恐龙也不怕了!” 江若溪拉上拉链,又打开另一只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来翻看了一下,笑着说:“奥地利***17型,这可是世界名枪里的宠儿,算阿木尔这家伙有点良心!” 高晓飞回头惊叹了一声:“哇噻!还是世界名枪啊!” 凯丽点着他的头一推:“看什么看!注意安全,好好开你的车。” 江若溪说道:“奥地利***17型手枪的特点就是重量轻,手感好,便于随身携带,更利于快速出击,火力持续力好,还配备有十七或十九发大容量弹匣,并且每支枪均配有一个快速装弹器,整体射击精度非常好!这里有四支,每支枪都配备了一百发的子弹,足够多了。我们三个每人配备一支,另外一支留给老大。” ***本身就是猎人,有着他自己的专用猎枪,陈林和李向东都不会用枪,也就没有必要再配备枪支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众人就已经收拾停当,七个人分乘两辆越野车离开了镇上,行了不久,拐入了一片草原地带。晨曦中,草原上几乎分不出哪里有路,全凭着***指点路线。 透过晨曦,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把灰蓝的天空刷成了彩色。草原上的晨风透过车窗迎面扑来,让人精神焕发。草原的清晨,如诗般浪漫,如画般美丽。 江若溪开着第一辆车在前,***坐在副驾座上,问天和陈林则坐在后排。高晓飞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李向东坐副驾,凯丽一个人坐在后排摆弄着照相机,对着外面的草原风光一个劲地“咔嚓”不停。 车子行驶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风景越来越美,青青的草原,看不到尽头,犹如一条绿色的毯子一直铺到了天边。 江若溪不由得感叹道:“***!你的家乡真是太美了!” ***笑着介绍说:“这一带的草原虽然看起来很美,但由于放牧过度,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也不适合放牧了,所以这一带很少看到牧场。再走两三个小时,那里的牧草才算丰盛,才有数不清的牛羊。” 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愉快的心情难以言表,更是令人心旷神怡。正如***所说,车行到中午时分,草原的草比刚才那一段长得好多了,绿油油的,一眼望不到边。而且草长得格外茂盛,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散步。牧民们一边骑马一边放牧,嘴里还哼着小曲,这一切简直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只看见整个天底之下,一碧千里,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犹如一片片的白浪,来回翻滚。 ***侧过身说说:“萧大哥!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是不是先休息一下,顺便吃了中餐,然后再赶路?” 问天回答道:“好!那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 四面都可以看见白色的蒙古包点缀其中,更有千百成群的羊群、马群和牛群,特别是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红羊,在太阳下就像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一样美。 “哇!太美了!”凯丽尽情地高喊。 她和高晓飞一起拿着相机到处取景拍摄,又不亦乐乎地教李向东玩起了无人机航拍器;到了后来连江若溪也被他们感染到了,不由自主地加入了他们的队列,一起疯狂地玩耍。问天、陈林和***则准备中餐。 辽阔无边的蒙古大草原,就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而绿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 再次上车起程,行到下午时分,牛羊明显少了下来,蒙古包也几乎看不到了。 江若溪心中疑惑,侧头问道:“***!这一带草原的牧草也非常丰盛啊!为什么牧场反而少了呢?” ***指着前方左侧说:“前面那一片蒙古包,就是我们的牧场驻地了,因为这里已经靠近了死亡之海,牧民们都怕牛羊闯进去,所以一般都不会靠得太近。从这里再进去三十里,就是死亡之海的入口处,也叫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听起来挺恐怖的!”江若溪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远处那一片隐约可见的蒙古包。 ***说:“对,就是地狱之门,现在天色的能见度非常好,我们把车开上前面远处的那座小丘,就可以看到地狱之门的外貌。” 江若溪侧头问道:“老大!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问天点了点头说:“好!看看去。” 江若溪一踩油门,霸道越野车一声怒吼,向前加速。高晓飞也紧跟其后。 两辆越野车并排停在小山丘上,七人站在山丘的最高处,透过绿茵的草原向远处看去,只看见前方一片平坦,两边却是山丘无数,点缀着一片片的森林地带,就像一条非常广阔的大通道,一直通往天际的尽头,景色怡人,非常壮丽! ***指着远方介绍说:“尽头处两边山丘的地方,就是死亡之海的入口地狱之门,过了地狱之门,也就是死亡之海的区域范围了。” 问天拿过望远镜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回头看着大家说:“我们先到***家里,把需要准备的都准备好,养精蓄锐,再进死亡之海。” ***夫妻俩和妻弟住在牧场里一起放牧,孩子却跟着那嘎其额么个住在一起,在外面的镇上读书,那嘎其额么个就是蒙古族对外婆的称呼。 ***的妻子和妻弟都认识问天和高晓飞以及凯丽三人,问天的到来更是让他们感到亲切和充满了惊喜,忙碌着热情招待众人。 因为探险队人多,问天为了不麻烦到***一家,所以让大家在***家的蒙古包附近选了一处空地,搭起了帐篷。 当落日余辉温情地挥洒在墨绿的草原上,晚霞映射出多彩的光线,丝丝缕缕、柔柔地、薄薄地织就成七彩的光环。倘若以轻柔的光丝当琴弦、绿绿的草原作琴木,万物生灵的动听之声便是天地抚琴合奏之神曲。这一切的宏观胜景、微观空灵更加增添了大草原的神秘色彩和柔和色调。 夜色渐渐地来临,天空拉上了黑色的窗帘,一团红色主宰了这片绿色的草原。篝火晚会开始了,周边蒙古包里的牧人们都过来为远方的客人庆祝,热情好客的蒙古同胞拿来了奶酪、牛奶、羊肉等很多丰盛的食物来款待探险队,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美酒佳肴,觥筹交错。夜的景色很美,天上的繁星都拥簇着月亮要高歌一曲,气氛渐浓。 高晓飞、李向东、凯丽和江若溪几个年轻人更是融入了其中,尽情地享受着晚会带来的气氛,篝火的火焰在升腾,空中的酒香肉味掺杂着淡淡的绿色清香和酣畅的快乐。 清晨的草原,满眼仿佛都是漫无边际的绿毯。 凯丽和高晓飞相约一早起来拍摄草原日出。两人迎着东方的一丝亮光,踩着酥软的草地行走在草原里,顾不上露水打湿了鞋子和裤子,因为草原上的新鲜空气实在让人吸不够,满口大自然的气息,连平时里清凉的雪碧也比不上这透心的快意。 高晓飞和凯丽拍摄完了日出,又把无人航拍器飞上了空中,然后挨坐在一块岩石上,一起欣赏着航拍器屏幕上传输过来的空中美景。 “高晓飞!过两天就要穿越地狱之门进入死亡之海了,你有什么想法?”凯丽侧脸看了看高晓飞。 高晓飞一边控制着无人机的遥控器,一边回答说:“能有什么想法呢,我们闯过了这么多的秘境,遇到过那么多的危险,不都一样过来了?老大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生命没有回程,很多时候,转身即是天涯!” 凯丽笑道:“不错嘛!境界提高了!我也记得老爸说过的一句话:人生所有的经历,都是岁月最好的安排。” “祝贺你!”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互相击了一下手掌。 高晓飞笑了笑,感叹着说:“我们现如今的生活啊,就像《忐忑》,没有准确的歌词,却惊心动魄!” “忐忑?是什么?”凯丽不明白他的所指。 高晓飞笑着解释道:“忐忑,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心神不宁,七上八下。我这里指的是一首中国歌曲,歌曲因其节奏变化多端、表演夸张、歌词神秘等因素,听起来感觉惊心动魄,被网络赋予了娱乐色彩,所以,广大网友称之为神曲!” “哦?”凯丽好奇心忽起,挨在高晓飞的身上,笑着说,“你唱来给我听听。” 高晓飞不敢太过接受她的热情,连忙站了起来说:“等以后回去了,我再放音乐伴唱给你听。”一边说,一边把航拍器降了下来。 “喂!你干吗去?”凯丽喊道,“好好跟你说话呢,干吗说走就走啊?你神经病啊!” 高晓飞收起航拍器,笑着说:“仙女!我一定会争取在你精彩无限的人生里,做好一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跑。 “高晓飞你个浑蛋!你回来。” “仙女!你慢慢玩吧,我还要陪***大哥去选骆驼呢。” 凯丽看着高晓飞的背影,心中一阵茫然若失。 “凯丽!”江若溪微笑着从她的侧边走了过来。 “若溪姐!” “怎么?和晓飞闹别扭了?”江若溪看了看高晓飞的背影,微笑着问。 凯丽笑道:“没有,他这人老是这样,平时大大咧咧地油嘴滑舌,可一说正事就回避,莫名其妙!” 江若溪哈哈大笑,拉着凯丽的手坐了下来,又笑着说:“凯丽!这就是爱的规则,越是喜欢,就越胆怯,可以让最大大咧咧的人变得小心翼翼,又让最无所畏惧的人开始战战兢兢。” 凯丽问道:“若溪姐!这是为什么?” 江若溪感慨地说:“也许,在他大大咧咧的内心里,所有微笑的背后,都是无声的泪水,所有表面的坚强,都是死撑硬扛,爱人的世界里,笑是哭的替代,强是弱的伪装!” 凯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若溪姐!可他这又是为什么?” 江若溪笑了笑,回答道:“凯丽!放心吧,晓飞是属于你的,但你得给他时间,毕竟,你们的国籍、家庭、传统,以及文化背景和所接受过的教育都不同,明白吗?女人嘛,长得漂亮是优势,活得漂亮才是本事,女人最高级的化妆品,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有灵魂的优雅。” 凯丽笑逐颜开,拉着江若溪的手说:“若溪姐!我明白了!” 江若溪笑道:“灵魂的高贵与美丽,必然源自于爱的供养与滋润,而寄放灵魂最安妥、最幸福的地方,莫过于爱人的臂弯以及心房,这一点,所有真正爱过的人,都会慢慢明白的。” 凯丽笑道:“谢谢若溪姐!” 江若溪爱怜把看着她,笑着说:“你真漂亮!也非常聪明!” 凯丽轻轻地摇着江若溪的双手,笑着问:“若溪姐!什么时候可以教我飞刀?” “当真想学?” “当然是真的!” “好!走吧,现在就教。”(未完待续) 十一、空中霸王 江若溪到她的帐篷里拿出两套飞刀,把一套交给凯丽:“这一套送给你了。” “谢谢若溪姐!”凯丽打开刀套,却是十二把装的配置。拔出一把飞刀来看,是一种十五厘米长度的银白色小刀,寒光迫人,非常锋利。刀刃一头较刀柄大,刀头背上有一个钩,刀背是防滑齿;刀柄上开有两孔,后面是一个指环,手感非常好。 “太酷了!”凯丽爱不释手,欢喜至极。 两人转过蒙古包后,却是一座小山丘,山丘长满了树木,非常幽静。 江若溪右手一挥,一道寒光从掌中激射而出,“咔”的一声,一条拇指粗细的树枝被飞刀拦腰劈断。飞刀划过断枝,一刀扎在了一株大树干上,刀柄兀地抖动,威力十足。 凯丽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拍手喝彩:“若溪姐!好厉害!” 凯丽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树顶上传来了两声怪叫声,跟着树木摇动,一头大鸟从树顶上展开双翼,快如闪电般向着江若溪和凯丽飞扑下来。 江若溪大吃一惊,抬头看时,认得是一种叫金雕的猛禽。金雕号称空中霸王,展开双翼超过了两米多宽,体长则可达一米多,是草原大漠里一种广为人知的大型猛禽,以大中型的鸟类和兽类为食。其宽大的翼展和稳定的飞行能力是猎杀的保障,因此堪称猛禽之冠。 经过训练的金雕,可以在草原上长距离地追逐猎杀凶猛的野狼。曾经有过一头金雕连续猎杀十四头野狼的记录。 江若溪也是生长在大漠草原上的人,自然知道这种猛禽的凶狠,要是真的惹怒了它,人类空着手的话还真不是它的对手。但此时的她,却也无暇多想,手一伸,已拔出了两把飞刀。 “不要动手。”千钧一发之际,她们的身后传来了***的喊声。 ***快步跑了过来,后面却跟着高晓飞和李向东。***对着空中吹了几声口哨,那头金雕也低头叫了几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向着***飞了下来,双翼一收,竟稳稳地站在了***伸出的右手臂上,又低鸣了两声,竟和***十分亲热。 “噢耶!真是酷逼了!”高晓飞发一声喊,不知高低,眼光中尽是羡慕之色。 凯丽和江若溪又惊又喜,齐齐舒了一口气。凯丽拍了拍胸口,张大了眼睛问道:“吓死我了!***大哥!这是你养的大雕?” ***点点头说:“是的,这是金雕,是一种大型猛禽,非常凶猛,是我在一次暴风雨之后、在地狱之门附近捡到的。它们那时候刚出生不久,是一对兄弟,也不知是被暴风雨从哪里吹过来的,它们掉在水池里奄奄一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凯丽问道:“一对兄弟,那另外一个呢?” ***仰起头来,向着空中用力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只见空中一团巨大的黑影飞临头顶,一头金雕缓缓降了下来,双翼一收,站在了***的身边,非常威猛。 江若溪、凯丽、高晓飞和李向东四人心中称奇,齐声赞叹。 凯丽忍不住问:“***大哥!它们会听懂人类的话吗?” ***点点头说:“会的,中文也会听。昨天一回来,本来我就想着给你们介绍它们,可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次我们要进死亡之海,少不了要带上它们,所以,必须让你们都熟悉一下,互相了解,到时候才能更好地配合。” 凯丽大喜过望,问道:“那我能和它们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笑了笑,分别对着两头金雕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不知是什么话,然后把手臂上的金雕放下地来。 高晓飞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大哥!你会说鸟话?”话一出口就马上意识到要闹笑话了。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他的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惹得捧腹大笑。 “你才是在说鸟话呢!胡说八道。”凯丽大笑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笑着把手臂上的护垫解下来,让凯丽伸出右手,把护垫帮她带上,又教她吹起了口哨,然后说:“你现在就可以和它们一起玩了。那边有配好马鞍的马,可以走得远一些,但最好不要超出十里地,否则会有危险。” “明白!”凯丽高兴地点了点头。 ***又伸手摸了摸一头金雕,解释说:“这是大金,羽毛的颜色深一点,这只羽毛颜色浅一点的叫二金。它们是一种大型金雕,比一般的金雕都大,双翼展开的宽度就超过了三米,非常罕见。” 凯丽大喜,伸出右臂,忽哨一声,那头叫大金的金雕张开翅膀,扑扑两下,竟真的跳到了她的右手臂上,喜得她欢声大叫。再细看那金雕时,只见它头顶黑褐色,后头至后颈羽毛尖长呈柳叶状,羽基暗赤褐色,羽端金黄色,腿爪上全部都有羽毛覆盖着,端的是威风凛凛,威武异常。 这种金雕善于翱翔和滑翔,常在高空中一边呈直线或圆圈状盘旋,一边俯视地面寻找猎物;两翅上举V状,用柔软而灵活的两翼和尾的变化来调节飞行方向、高度、速度和飞行姿势。发现目标后,常以速度为每小时三百公里之势从天而降,并在最后一刹那嘎然止住扇动的翅膀,然后牢牢地抓住猎物的头部,将利爪戳进猎物的头骨,使其立即丧失性命,是蒙古大草原中真正的空中霸王。 ***又返回到蒙古包中,拿出了另外一只护垫给江若溪,让她和凯丽一起训练金雕,然后带着高晓飞和李向东到周围牧民家中挑选骆驼去了。 凯丽和江若溪欢天喜地奔跑在大草原上。两头金雕飞跃而起,纵吭欢唳,振翅直上,十分神骏。 凯丽放飞了一会金雕,又想到了飞刀练习,便让金雕休息,拉上江若溪转到树林处练习飞刀。飞刀训练一般是用甩臂和抖腕二种发力方式,是指控或掌控的旋飞和直飞法;至于基本功无非就是挥臂的速度和爆发力,还有就是身体和呼吸的协调性。凯丽的准头本来就很好,又学得认真,江若溪也教得非常认真,竟然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两人休息了一会,又把金雕招唤过来,一齐放飞梦想,玩得不亦乐乎。 江若溪欢呼声中回头,却看到问天和陈林一起向她们走了过来。 “老大!陈教授!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我们大喊大叫把你们吵到了?”江若溪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凯丽也跑了过来和陈林打招呼,笑着说:“老爸!陈教授!你们看天上,那是***大哥养的金雕,好大两头,非常威武,他还说要带着它们一起去死亡之海。” 问天点了点头,笑道:“***昨天就对我介绍过它们了,没想到一早你们就混熟了!”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凯丽指了指天空中的金雕。 问天道:“据***介绍说,这两头金雕的家应该就在死亡之海里面,它们在***的家里长大,至今已有三年多了,得到了***最好的训练。它们平常都是帮助***家里放牧,看护羊群,但今年开始,它们经常向着死亡之海的方向飞去,***以此推测,它们应该是找到了原来的家,对于死亡之海里面的地形环境肯定很熟悉,带着它们,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大的帮助,所以,你们得好好跟它们沟通。” 凯丽和江若溪异口同声地说:“原来如此啊!” 陈林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盘旋着的两头金雕,说道:“听说金雕可是长寿猛禽,有着七八十年的寿命,也相当于人类的寿命了。” 凯丽不由得惊叹:“天哪!这都比很多的人类长寿了!” “还真是。”江若溪长居草原大漠,对于金雕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问天说:“这种金雕更是一种大型猛禽,通常在高空飞行,寻觅目标,以每秒钟一百多米的速度,近似垂直地从高空俯冲而下。靠近猎物的时候,稍稍张开双翅,利用高速俯冲的冲击力和后趾,猛力击打或用尖锐如匕首般锋利的脚爪一把攫住猎物,致其受伤或立即毙命,非常凶猛!绝对的空中霸王,也绝对是我们的好帮手!” 江若溪笑道:“老大!这么说我们就等于是多了两个帮手。” 凯丽也笑着说:“应该是多了两个队友。” 问天哈哈大笑:“那是当然的。”他指了指前面的山丘,“你们玩吧,我和陈教授到前面去走走看看。” 半天的时间,凯丽和江若溪已经和两头金雕混得烂熟,竟有着不想分开的感觉。 中午时分,***和他的妻弟带着高晓飞和李向东从周围的牧场中精心挑选出了十五匹高大强壮的骆驼。问天又偷偷交代了高晓飞买回了几十只羊和一些牛和马,送给***家里扩大养殖。***一家惊喜交集,一个劲地道谢。 吃过中餐稍稍休息了一会,凯丽又来到树林边苦练飞刀。江若溪给她讲解了一下要点后,远远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她练习,两头金雕则陪在她的身旁,也在看着凯丽。 “若溪姐!”高晓飞和李向东从侧面走了过来,在江若溪的身边坐下。 “若溪姐!你收的徒弟可真棒!”高晓飞看着专心练习飞刀的凯丽说。 “凯丽太棒了!”李向东也称赞了一句。 江若溪微笑道:“凯丽够刻苦,也能吃苦,所以她才变得这么优秀!” 李向东问道:“晓飞!你为什么不和凯丽一起学飞刀?” 高晓飞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又不学?” 李向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道:“我……我学不会的!” 高晓飞说道:“你都不去学,又怎么知道自己学不会?” 李向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得一边挠头一边说:“你说得也对!但我知道我很笨,真的学不会的!” 江若溪笑道:“向东!你一点都不笨,而是专注一个领域。任何事情,只要你专注了,就一定是大师!” 李向东憨笑着说:“若溪姐!我行吗?” 江若溪微笑道:“一定行的,你要敢于背上超出自己预料的包袱,努力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要比想像中要优秀很多。” 高晓飞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膀,感叹着说:“向东同学!年轻只有一次,你不疯狂一点,老了拿什么吹牛?” 李向东不好意思地说:“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疯狂?” 高晓飞哈哈大笑:“人活着脸皮就要厚点,像你这也不好意思,那也不好意思,那你怎么好意思活着?出错了出丑了一笑而过,有什么好怕的?当你对这个世界好意思的时候,成长才会与日俱增。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心急,多被骗几次就习惯了。” 江若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侧头问道:“说得虽然油滑了一点,但也有道理!可你呢?为什么到现在还单着?” 高晓飞嘻嘻笑道:“单身至今的原因,还不是熟人不好下手,生人不好开口嘛!” 江若溪又忍不住笑了笑,向着正在专心练习飞刀的凯丽一点头,说道:“这不是有一个不用你开口的吗?” “这……”高晓飞看着凯丽说不出话来,慢慢地感叹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她是仙女,如果和我这个凡人谈恋爱,是会触犯天条的!” “屁话!”江若溪说,“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其实,一个人并不算孤独,只有一心一意去想一个人的时候,那才叫孤独!专一不是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而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要一心一意。” 高晓飞轻轻地叹道:“可我和凯丽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她是天上的仙女,而我只是地下的凡夫俗子,我们之间隔了天和地的距离,我……真的配不上她!” “那你喜欢她吗?”江若溪问道。 “当然喜欢!“ 江若溪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就要走好选择的路,别选择好走的路,你才能拥有真正的自己。”说完,径直向凯丽走了过去。 李向东看着江若溪的背影,挠挠头问道:“晓飞同学!若溪姐这句话好深奥啊!是什么意思?” 高晓飞点着他的头叹道:“如果说多吃鱼就可以补脑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你至少得连吃两条鲸鱼才会有一点点的效果!” 李向东更加迷糊了,疑惑地问道:“可这里是蒙古大草原啊!再说了,蒙古国也没有海,哪来的鲸鱼?” “我倒!”高晓飞被气得一翻白眼,仰面朝天地躺倒在草地上。 因为要给骆驼重新配置坐鞍,所以决定休整多一日,把所有需要准备的都准备好。 凯丽和江若溪两个女孩在大草原上策马扬鞭,驾雕逐日。凯丽更是在训练金雕的同时,也不忘苦练飞刀绝技,两日的时间,已把飞刀练得凌厉无比,准头十足,竟差不多已和江若溪并驾齐驱了,让江若溪忍不住赞叹不已。 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时分,所有的一切装备都已经准备齐全。问天招集大家开了一个讨论会,讨论了进入死亡之海后、所有预测中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和需要注意的问题。 “死亡之海,这并不单单只是一个词语,也是一种危险的代名词,里面危机四伏,是一处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原始秘境,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个原始秘境里找到我们的目标和我们所需要的答案。我们的装备虽然精良,可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但只要我们众志一心,全队协作,危险就会迎刃而解。” 问天再次强调:“分配好各人所要携带的物品,检查个人装备。” 各人分头准备,把个人所要携带的物品都集中了分配。只见***穿着一身沙漠迷彩作战服,头戴一顶迷彩毡帽,背着弓箭,肩膀上挂着一个战术背包,左手拿着一支黑色的猎枪,右手却拿着一把马皮鞘的日本***走了进来。 “哇噻!”高晓飞看着***一声惊呼,“***大哥!你居然还有这真家伙啊?” ***把***扔过去给他,笑道:“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高晓飞接过***,一把拔了出来,只见刀身寒光闪闪,寒气逼人,刀刃锋利至极,忍不住称赞了一声:“好刀!” ***笑道:“这把***,是当年日本人在二战时期的物品,我也是在几年前无意间得到,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就由你带着吧。” 江若溪看着***左手拿着的猎枪说:“***!这才是真正的真家伙呢!” 凯丽也是眼前一亮:“这可是最新型的雷明顿M870式霰弹猎枪,大杀器啊!” 高晓飞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凯丽:“仙女!你倒是识货!”但一想到美国是一个持枪合法化的国家,而凯丽本身就有持枪证,心中却又释然。 果然,凯丽笑着说:“雷明顿M870式霰弹猎枪,我家就有一支,我可是打过的。” 高晓飞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江若溪也是一个玩枪专家,这种枪在警队里本身就有配备,所以也非常熟悉,接过***的枪后赞道:“不错!是好东西!” ***笑着解释道:“枪械在中国就是违禁品,但在蒙古打猎是合法的,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到蒙古来体验狩猎,中国人也不少,都是为了寻找一些狩猎的刺激。这支枪,就是从一个过来体验狩猎的中国游客手上低价买的。我们是牧民,也是猎人,也办有持枪证。” 江若溪点点头笑道:“你倒是好眼光!” ***笑道:“一般过来几天的游客都会报名参加狩猎团,所有的费用,包括了枪械的费用都在里面了;也有一些想要体验长久的,就会报名参加自由狩猎团,但枪械就得付钱买,用完之后,这枪他们也带不回去,所以就只有低价转让卖给当地的牧民和猎人了。不过,狩猎团也会回购,所以这种现象非常少见,我这也是偶尔遇上了。” 凯丽说:“在美国,这种泵动***是民用猎枪里最万能的武器之一,它被用于狩猎、家庭防卫,用起来很顺手,为世界上许多国家的警察所喜爱,但通常用作猎枪,在美国许多地方的枪械店都可以买到它。这种猎枪,要打的目标肯定不是鸟和兔子,而是专给那些为了寻求刺激、不要命的狩猎狂热分子们去猎杀狮子、棕熊、犀牛、大象等大型野生动物的!” 高晓飞说道:“现如今有了这家伙,我们就用它来对付恐龙和那些上古凶兽,省得每次都被它们追得屁滚尿流的。” 凯丽哈哈大笑。 陈林和李向东都不懂枪,也无法插话,但是他们经历了在古城的地下秘道中被食人蜥追杀之后,只感觉到有了这些装备,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问天接过猎枪,说道:“有了它,我们的探险就更有保障了!”又给陈林和李向东也配备了两套弓弩做为防卫武器。 当下大家一齐动手,把所有的装备物资都准备好,只等明天的来临。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地遮住了月光,大草原上仿佛笼罩了一片轻烟,朦朦胧胧,如同坠入梦境。晚云飘过之后,草原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夜色,青青的草原上,如同一片绿色的海面。 草原的夜晚宁静安详,浑然的大地都溶入了一片墨色,更没了羊儿马儿的身影,只有那轻轻咀嚼嫩草的声音,和着草叶与花朵的清香,慢慢地飘散。(未完待续) 十二、地狱之门 夜,深沉,星光月影。无边的寂静之中,在那天地交接之处,正悄悄地迎来了黎明;粉白色的新生静静地苏醒,那正是宇宙的神韵。 晨曦中,驼铃声声,七个人,十五匹骆驼,在草原朦胧的薄雾中慢慢移动着身影,像一队小舟在大海里航行,乘着风,迎着浪。伴随着空中传来的几声雕鸣,正式拉开了死亡之海的探险之旅。 ***一身迷彩装,背着猎枪,驾着骆驼在最前面引路,然后依次是问天、陈林、江若溪、凯丽、李向东,高晓飞殿后。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五匹骆驼,分别驮着装备物资。 清晨的草原,绿草如茵,深呼吸一口空气,幽香的草木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在草原上周围的森林里,风吹草动,形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现象,让人感受到了天苍苍,野苍茫的那份寥廓和深远;也感受到了天穹压落、云欲擦肩的那份豪迈和洒脱;更体会到了在大自然的雄奇和伟大面前,精神和灵魂是一种怎样的颤动和震撼! 一行七人骑在骆驼的背上,悠哉游哉,如同进入了世外桃源。 空中几声雕鸣,双雕去而复返,盘旋在队伍的头顶上。 凯丽忽哨一声,把金雕招呼下来。一头金雕收起双翅,轻轻地降落在凯丽的右臂上,对着凯丽一个劲地鸣叫。 “大金!怎么啦?”凯丽抚摸着它的羽毛问道。 金雕对着她一声嘶鸣,双翼一张,又展翅高飞,和另一头金雕相互鸣叫几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径直向前飞去。 ***拉停骆驼,指着前面说:“萧大哥!前面就是地狱之门了,金雕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 问天向周围看了看,吩咐道:“好,我们就地休息。晓飞、凯丽!调出卫星实况和无人航拍器,对地狱之门的入口来一次扫描巡视。” 众人下了骆驼,高晓飞和凯丽分别调出卫星实况和飞起无人航拍器,对着地狱入口处搜索。 高晓飞遥控着无人航拍器搜索了一会,汇报说:“现在能见度很好,几公里范围内没什么异常情况,地形地貌也没什么变化,太远的地方无人机到不了。” 凯丽调动卫星实况,双眼仔细地捕捉着屏幕上的画面。她的眼光突然一顿,停了下来,定位出一个地点,然后把画面拉大:“好像有一顶帐篷。” 大家都围了过来。 凯丽再把画面拉大,电脑笔记本的屏幕上真的出现了一顶蓝绿相间的帐篷,正扎在几棵树木之下。蓝绿相间的色调几乎和大草原上的绿色混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 “怎么会有帐篷呢?难道真的会有人进去了地狱之门?”***疑惑地说。 凯丽测了一下距离,又把画面拉到了最大,肯定地说:“不错,正是一顶帐篷,还是最新的款式,离我们现在位置的直线距离是八里地。” 高晓飞感叹道:“这谁呀?真够生猛的,一个人居然也敢闯进地狱之门!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若溪说:“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得去会一会,而且还说不定是死是活呢!” ***说:“那里刚好就是地狱之门的入口处不远,危险性应该还不算大,我最远也只是进入到了那里,再远一点就不敢过去了!” 大家收拾好装备,骑上骆驼,向着地狱入口前进。 走了一会,探险队进入了地狱之门,只见两边都生长着森林,景色非常壮丽。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雕鸣,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双雕正盘旋在一处森林的上空,久久不去。 “就在那了。”江若溪看着天空中的双雕说,“老大!你们在这休息一下,我先带着晓飞和凯丽过去探探情况。” 问天点了点头,叮嘱道:“注意安全,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让骆驼停了下来。江若溪、凯丽和高晓飞三人背了自身装备,从右侧绕着森林迂回过去。 江若溪没有刻意闪避,只是沿着树木,向着目标慢慢地靠近。双雕在上面看到主人来了,更是在天空中低空盘旋,不舍离去。 三人从侧面悄悄摸近,一顶双人帐篷出现在视线里。江若溪又向着帐篷四周审视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摸到离帐篷还有一百多米左右,江若溪靠着树木停了下来,轻声说:“帐篷里有动静。” 高晓飞疑惑地问道:“会不会是什么动物?” 江若溪摇了摇头:“按动静的力度来看,应该是人。我们靠近一点再喊话,注意安全,做好准备,防止情况突变。”高晓飞和凯丽左右分开,三人慢慢地向帐篷走去。 走到离帐篷五六十米左右,看清楚了离帐篷十米左右的树干上还拴着一匹马,马背上配置着马鞍。江若溪停了下来,朝着帐篷喊道:“有人吗?我们是来旅行的。”喊了两声,帐篷里毫无动静。 江若溪又往前走了几步,又用蒙古语喊道:“Хэн нэгэн???Бид энд аялж байна.(有人吗?我们是来旅行的。)” 突然间,帐篷门帘开处,一个身影快速地闪了出来,身子一扭,靠在了旁边的树干后,一把弓弩指向了三人,弓弩上的箭头寒光闪闪,寒气迫人。 三人本来就在提防之中,喊话后没听到回音,又看到有人影闪出,已是闪身避到了树干之后。 江若溪伸出头来,又用蒙古语喊道:“Бид энд зорчих,хорт муу з?йл алга.(我们是来旅行的,没有恶意。)” 对方静了一会,问道:“你们是中国人?”却是女声,说的还是中文。 江若溪喜道:“对!我们是中国人。” “那就出来吧。”只见从帐篷旁边的树干背后,闪出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妙龄少女,手上拿着一把弓弩。 “木子!”凯丽一声惊呼,从树后闪了出来。 “凯丽!怎么会是你们?”那少女正是凯丽和高晓飞他们前几天在边境口岸的酒吧里认识的木子,她也同时认出了凯丽和高晓飞。 凯丽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木子!真的是你!” “木子!怎么会是你?你又怎么在这里?”高晓飞不置可否地问道。 木子疑惑地问道:“我本来就是过来探险旅行的,可你们又是怎么在这里的?” 高晓飞说:“我们也是过来探险旅行的。” 凯丽看了看帐篷,问道:“木子!就你一个人吗?” 木子点了点头:“对啊。” 高晓飞惊呼道:“美女!你也太生猛了吧!一个女孩子居然敢来这种地方探险?” 木子一仰头,摇了摇手上的弓弩,笑道:“这有什么?我一个人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 凯丽说:“木子!我知道你不怕,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木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看到风景很美!” 高晓飞咋舌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敢一个人闯进来,真是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啊!” 凯丽说:“木子!我们现在踏足的地方,叫地狱之门,过了这里,就是一处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原始秘境,号称死亡之海,里面危机四伏,你可不能乱闯啊!” 木子伸了伸舌头,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又进来了?” 凯丽回答说:“我们人多,是专业的探险队,而且装备精良。”说着,给木子介绍了江若溪。 江若溪见他们都认识,一见面就吱吱喳喳地有着说不完的话语,也就没有插话。等凯丽介绍后,和木子打过招呼,然后走过一边,拿出对讲机向问天汇报情况,让队伍过来。 凯丽看到双雕还在头顶盘旋,忽哨两声,招呼双雕下来。 只听得空中几声雕鸣,双雕缓缓下降,双翅一收,分别站在了凯丽的两边,竟也有她个人的高度,威风凛凛,非常雄伟,看得木子张大了双眼,一个劲地称奇。 木子眨着眼睛看着两头金雕,说道:“我就是在睡觉时被它们两个给吵醒的,透过帐篷朦朦胧胧看到有几个人向我的帐篷摸过来,还以为遇上了坏人,没想到居然是你们。” 高晓飞说道:“还好是我们,不然的话你现在可就惨了!你长得这么危险,又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凯丽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地踢了高晓飞一脚,嗔怪道:“说什么话呀你。” 木子也笑了笑,突然间恍然大悟,看了看双雕,又看着凯丽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影视剧组吧?是不是在拍摄最新版的《射雕英雄传》?”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摇摇头说,“可《射雕英雄传》里没有外国美女的角色啊!你们这改编得也太过了吧?不过这大雕我喜欢!” 高晓飞被她的可爱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美女!你这小脑袋瓜子也太有想像力了吧?” 凯丽笑道:“我们不是什么剧组,只是旅行探险队。” 木子问道:“这么说你们是要进去里面探险啦?” “对呀。”凯丽点了点头。 木子拉着凯丽的双手,笑道:“那就带上我一起。” 凯丽知道这次任务的性质,摇了摇头说:“木子!我们真带不了你。” 木子又转头对高晓飞说:“高晓飞!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吗?” 高晓飞也摇头说:“我说了也没用,我们真带不了你。” 木子摇着凯丽的双手,哀求道:“凯丽!你们就带上我吧,我绝对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凯丽非常为难,但还是强忍住摇了摇头。 木子笑道:“我是昨天傍晚时分到达这里的,也看出了里面会有危险,所以就打算天一亮就返回去,但现在遇上了你们,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得牢牢地抓住。” 凯丽看了看高晓飞,又转头看着江若溪,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江若溪看着凯丽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那边老大他们来了,看老大怎么说吧。” 问天已经得到江若溪简单汇报了情况,众人下了骆驼。凯丽带着木子过来给大家介绍。当介绍问天时,木子微微怔了一下,却瞬间又恢复了笑容,但她的这种微妙变化,却被身为警察的江若溪捕捉到了。 李向东一看到是木子,也是又惊又喜,问道:“木子!怎么会是你呢?” 木子笑道:“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你们,算是偶遇吧。” 江若溪问道:“木子!你为什么会一个人从加拿大来到中国?又为什么会来到蒙古这么危险的地方探险旅行?你一个女孩子家,难道不怕吗?” 木子看了看江若溪,又看了看凯丽,再看着问天,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的养父从中国带到了加拿大,寄托在渥太华一个家庭里长大。我在渥太华上完了中学,后来又随着寄托家庭来到了加拿大的第一大城市多伦多。我在多伦多大学读完了大学学科和研究生,我学的是文理,有哲学、历史、心理学、经济学等。我离开中国的时候还小,根本没什么记忆,但我的心里一直都知道,我是个中国人,我的根也在中国!所以我努力学习中文,主攻中国历史,我希望能够通过历史让我全面地了解中国。我一直都喜欢旅行和冒险,我有全额的奖学金,养父也给了我充足的资助,所以我也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完成学业之后,我回去和养父商量,然后在加拿大的一家旅游杂志社找了一份工作,再然后就开始踏上了中国之行。我在中国已经停留了差不多两个月,我来中国的目的,除了旅行,还想寻根。”木子一口气介绍完自己,顿时触动了心中的悲痛,眼中流下了两行长长的泪水。 “木子!”凯丽拥抱着她,轻轻拍打着木子的肩膀。 “凯丽!我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一时触动了伤心事而已!”木子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又露出了笑容。 她看了看问天说:“叔叔!不好意思!” 问天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上的弓弩,笑着问:“你平常就靠带着这个,就敢一个人到处去探险吗?” 木子摇了摇头:“飞机上可不能带这东西,特别是在中国,一把小刀都不许带,这是到了蒙古,才在户外店买的。” 江若溪问道:“那你平常都没遇上过危险的事吗?” 木子看了她一眼,回答说:“那是肯定有的,但我自上中学开始就学习搏击,也参加过野外的生存训练;而且,我还会用枪,加拿大也是一个民用枪支合法化的国家。” 高晓飞和李向东啧啧称奇。高晓飞心想:我以为这世上除了仙女这么生猛以外,所有的美女就都是温柔可爱的了!可没想到还有个江若溪,现在又多了一个木子,天哪! 问天笑了笑,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我们一起了?” 木子嘟着嘴巴说:“我是真希望能够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但……如果你们不带上我的话,那我就跟在你们后面走,反正来这里我比你们先到。” “哈哈哈哈!”问天哈哈大笑,回头问陈林,“陈教授!你怎么看?” 陈林也感到木子非常可爱,又听她说学过搏击,还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感到不会拖探险队的后腿,就笑着回答说:“你是队长,你来做决定吧。” 可江若溪却忘不了木子刚见到问天时的微微一怔,她的这种微妙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江若溪身为警察的职业习惯却也能够瞬间捕捉到。 江若溪把问天拉过一边,轻轻地问道:“老大!你不会真想带上她吧?” 问天看着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轻声说:“若溪!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我也留意到了。但让她跟在我们后面,还不如带着她上路,这样更好监督,你说呢?”他当然也感觉到,木子看到他一瞬间的眼神,倒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什么原因,却说不上来。 江若溪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问天的意思,笑道:“老大!我明白了。” 问天过来对着木子说:“木子!我们是专业的探险队,而且还带着任务,有着纪律条例,本来是不方便带上你的,因为你的特殊性,就为你破例一次,但你必须要百分之百地服从队里的纪律,要以全队为主体,不能有任何单独行动的行为,明白吗?” “能做到!能做到!”木子激动得高声回答。 “噢耶!”木子大喜过望,激动得又和凯丽击了一下手掌,向着问天鞠了一个躬,大声说,“谢谢叔叔!谢谢叔叔!”又转过头来,“谢谢陈教授!谢谢若溪姐!谢谢***大哥!” 高晓飞奇道:“嗨!奇了怪了!你怎么就不谢谢我们三个?你能加入探险队,还不是得益于我们三个和你熟吗?” 木子哈哈大笑,一挥手说:“不用谢了,你们三个,谁跟谁啊!” 问天笑道:“***!收拾一匹骆驼给木子,晓飞!向东!去帮忙木子收拾一下装备,凯丽!调出卫星实况,抓紧时间对死亡之海来一次全面的搜索。” 木子又连声道谢:“谢谢叔叔!” ***说:“这匹马在草原森林都还行,但进不了沙漠,放了它吧,它会认路回去的。” 木子点了点头。***解开马绳,使劲在马的后腿上拍了一巴掌,那马嘶鸣一声,放开四蹄向来路飞奔回去。 高晓飞帮忙收拾完装备后,又把无人航拍器飞了起来,对着四面低空搜索。 “老爸!我们前面一百五十公里的范围之内都是草原森林;再过去应该是一处草原湿地,其中河流遍布,危险性肯定很高;过了湿地就是戈壁沙漠;过了戈壁沙漠就到了一片红色地带。这一片沙漠为什么是红色的?难道……真有红色的沙漠?”凯丽疑惑地把屏幕拉大。 “什么红色的沙漠?”***凑了过来,惊恐地看着屏幕问。 凯丽指着荧屏说:“***大哥!这里本来就是沙漠了,可怎么会是红色的呢?而且红得就像血!” ***似乎惊恐万状,睁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血沙漠!是血沙漠!传说是真的!” 江若溪问道:“什么血沙漠?***!到底怎么了?血沙漠是什么?” 高晓飞正想发问,问天连忙止住了他。他似乎感觉到了***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阴影,而且埋藏在他的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 ***调节了一下呼吸,这才慢慢地说:“在我们当地,有着很多关于死亡之海里面的传说,其中一个就是血沙漠。传说中,那里就是灵魂的聚集之地,那里的沙子就像鲜血一样红,非常恐怖。在血沙漠的地下,生长着一种叫做死亡之虫的怪物,那是魔鬼的化身,专门吸取人血和各种动物的血浆,无论任何的生物靠近,绝无生还之理!难道,死亡之海里面的传说,都是真的吗?这太恐怖了!” 高晓飞不屑一顾地说:“要真是虫子,应该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它在地下还能比我们的子弹跑得快?一枪下去,什么虫子都得完蛋。” 问天对着高晓飞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对着***说:“***!传说中的死亡之虫是什么样的?” ***摇了摇头:“这都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没有太详细的描述,只听说是一种有一米多长,像胳膊一般粗,浑身血红色的虫子。” 问天说:“先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有没有死亡之虫,但这一片血沙漠却是必然存在的,死亡之海里面,肯定是步步危机。我们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有勇往直前。我们有最精良的装备,更有着团队协作的精神,一定会逢凶化吉。” 陈林接口说:“问天说得对!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危险也会迎刃而解。” “好!”***“咔”的一拉猎枪枪膛,愤然道,“这一次,我们就亲自证实一下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未完待续) 十三、黑夜惊魂 随着双雕在天空中飞翔,雕鸣声声,队伍再次起程,穿越在茫茫的草原深处。 大草原的空气是那么清新,天空是那么明朗,在白云的映衬下,更加绚丽,四周围的森林,为辽阔的草原增添了一道道美丽风景线。大草原的天空又是那么迷人,那一片一片的云就像在眼前,好像一伸手就能够扯下一片来,云的形状也仪态万千。又过了一会,所有的云朵又无声无息地消失,整个天空变得瓦蓝瓦蓝,没有一丝的杂质。 放眼望去,都是没有尽头的绿色。 “哇!好美啊!”凯丽和木子时不时发出惊叹,此刻的她们,正在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极其舒服,一路上美景不断,走走停停,拍拍照;休息时又在草地上打打滚,心情非常舒畅。阳光下,满目都是清澈辽远的蓝天,以及芳草如茵的草甸,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安静起来,仿佛只剩下这满目自然的苍绿。 这是凯丽在历次探险中最开心的一次,因为她一路走来,见惯了一切,也吃了很多的苦,更加冒了很多的险。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相比以前更加成熟了,自己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最重要的,是这次多了江若溪和木子这两个女伴。 “老爸!前面就是森林地带了。”凯丽出声提醒。 问天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了。走了一天的路,没有遇上危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让他心情放松不少。他拿出望远镜向四周围看了看,指着前面说:“前面临近森林处,那里有一个不大的湖,我们赶到湖边扎营。” 湖泊并不是很大,但湖中芦花摇曳,野鸟嬉戏。镶嵌在草原中的湖泊,像一面镜子,撒满碎银,波光涟涟,晶光闪亮的水以壮阔的气势、非凡的秀美,构成一颗硕大的钻石,镶嵌在绿色的世界里。 骆驼缓缓地来到了湖泊边,这里山丘环抱,绿草如茵,平湖如镜,蓝天白云之下,数不清的野生动物点缀其间,妙趣天成,如一块碧玉镶嵌在浩瀚的大草原之中。 问天拉停骆驼,转头向陈林问道:“陈教授!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好地方!简直就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啊!”陈林忍不住赞叹。 问天也笑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 双雕见队伍停下,连忙转身飞临头顶,在天空中绕着湖面飞了两个圈子,又扩大了范围绕飞了两圈,这才缓缓地下降到湖边水岸上。 问天在周围巡视了一番,对着高晓飞说:“晓飞!你和向东到那边的林地里捡些枯枝柴木回来,不要太深入森林里面,注意安全。” “好咧。”高晓飞答应一声,和李向东拿了绳子,往森林边走去。 森林里枯树很多,不一会就捡了两大堆,用绳子捆成了两大捆,然后两人躺在草地上休息。 “向东!靠近点,问你个事。”高晓飞嘴里咬着一根青草,招呼着李向东过来。 “什么事?”李向东挨了过来。 高晓飞问道:“向东!你说,我们探险队里的三大美女谁最漂亮?” 李向东说:“三个都是大美女,都很漂亮!” “不行,总得有个一二三吧?” 李向东想了想说:“好像……” “哎!不许好像。”高晓飞打断了他的话。 李向东只得又接着说:“应该……” “也不许应该。” 李向东毫不犹豫地说:“凯丽最漂亮。” “好小子!算你有点眼光!” 高晓飞又问:“那第二漂亮是谁?”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觉得若溪姐和木子都一样的漂亮,各有各的美!她们的美,都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女了!” “呦!李向东同学!看不出来啊!居然还有这觉悟!说起美女来头头是道嘛!交女朋友了吗?” 高晓飞本来就随口一问,哪知李向东竟然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交了。” “嗨!没想到啊!”高晓飞倒是感到非常意外,心想这榆木脑袋居然都有女朋友了,还真得另眼相看才行!就坏笑着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姑娘的?” 李向东红着脸说:“没有啦!我哪有勾搭,我们是大学同学,读大三时就在一起了。” 高晓飞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笑着问道:“那你说说,你第一次看到你女朋友的时候,是不是看她的脸蛋长得漂亮?” 李向东摇了摇头,憨笑着回答:“不是的。” “哦!”高晓飞看着李向东坏坏地笑着,又轻轻地问道,“那一定是看胸了?” 哪知道李向东红着脸又摇了摇头。 “看腿?”高晓飞大失所望。 又摇头。 “看腰?” 再摇头。 “那是看身材?” 李向东还是摇头。 高晓飞哭笑不得:“你处对象不看脸、不看胸、不看腿、不看腰、不看身材,李向东同学!你别闹了好吗?难道看内脏啊?” 李向东挠了挠头,憨笑着说:“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看到她的内脏呢?” 高晓飞苦笑道:“难道你是医生就能随便看人家美女的内脏吗?让我来告诉你医生的作用吧。其实,我们所有人的归宿都是火葬场,全都在路上排队。医生的作用呢,就是防止有人插队,时不时地把人从队伍里拎出来往后面排一排;当然,有的实在拎不动也只能随他了。” “哗!”李向东惊叹一声,“晓飞同学!你的话好有哲理啊!” “哲理个屁!”高晓飞被气得浑身发抖。 “晓飞同学!你怎么了?”李向东关切地问道。 高晓飞哭丧着脸叹息道:“我浑身发热,就快要被你气死了!” 李向东乐呵呵地问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高晓飞哭笑不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他妈得找一湖的冷水跳下去清醒清醒!” 李向东笑道:“这哪有冷水啊?” 高晓飞无可奈何,前后左右看了看,仰天叹道:“等会下大雨了,我就试着用狗刨式顺着雨水游上天河里去清醒,这样总行了吧?” 李向东挠着头憨笑,傻傻地问道:“应该游不上去吧?” “那个天啊!”高晓飞一下子倒在草地上仰天长叹,“我们为什么就调不到同一频道啊!” 只听得天空中传来两声雕鸣,双雕飞临头顶上空,停在树顶之上。 高晓飞坐起身子,正疑惑间,却见木子拉着凯丽一起走了过来。 木子问道:“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们在休息。”高晓飞又躺了下来。 木子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们在休息,我是问你们两个男生在聊什么?” 高晓飞笑道:“男人在一起,肯定就是聊美女啦。” “真的假的?”凯丽笑着问道,“向东!你们真聊美女了?” 李向东看了看高晓飞,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凯丽和木子都兴致勃勃地坐在了他们对面,异口同声地道:“怎样聊,说来听听!” 高晓飞忽地坐了起来,笑道:“你们好八卦啊!” “切!不说拉倒。”木子不顾一屑地摆了摆手。 高晓飞说:“你们看,人家若溪姐多稳重多成熟,哪像你们两个这么疯疯癫癫的!” 木子掩嘴笑道:“若溪姐就是个冰美人,要么是更年期提前了,要么就是青春期延长了,整个就一灭绝师太!我在她面前都快变成周芷若了!”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若溪姐要是听到你这句话,非被你气死不可!” 高晓飞也笑了起来:“不错嘛!居然还知道中国的武侠小说,但你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识弯弓射大雕!” “不见得!”木子白了高晓飞一眼,仰头一笑,说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喜羊羊,灰太狼,熊大熊二光头强;贺知章,司马光,嘉庆道光朱元璋;诸葛亮,关云长,三顾茅庐赶路忙。” “嗨!还真有两下子嘛!”高晓飞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木子笑了笑,摇头晃脑地说,“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木子笑道:“唐三藏,美猴王,我来自东土大唐。” 高晓飞又笑:“日照香炉生紫烟,杜甫来到悬崖边。” 木子接口道:“临死之前抽根烟,抱着李白上青天。” 高晓飞:“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瓶二锅头!” 木子:“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噢耶!”高晓飞和木子哈哈大笑,相互一击手掌。 凯丽听得有趣,但却有点儿莫名其妙。她的中文虽然说得很流利,但中国文化的底子毕竟有限,就笑着问:“向东!他们在说什么?” 李向东憨笑着说:“他们在胡说八道呢。” “哈哈哈哈!”四个人一齐哈哈大笑,笑得抱着肚子在草地上打滚。 大家卸下装备,一齐动手,在湖边扎起了两顶行军帐篷。大的一顶容纳五个男人,稍小的一顶就住下三个女孩,两顶帐篷紧紧地挨在一起。 高晓飞、凯丽和木子都拿出照相机取景拍摄,问天和陈林他们却准备晚餐。 “嗯!奇了怪了?刚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很多野生动物在这附近,为什么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凯丽带着疑惑喃喃自语。 ***哈哈一笑,指着站在帐篷顶上的两头金雕说:“你那两个宝贝驾临这里,这些动物们唯恐避而不及呢,谁不怕死还敢留在这里!” 凯丽恍然大悟,看着两头金雕笑道:“原来如此啊!” ***对着两头金雕一挥手,喊道:“找你们的晚餐去吧。” 双雕两声长鸣,齐齐起飞,展开了宽大的双翅,双双朝着森林的方向飞去。 半个小时不到,远处的空中传了几声雕鸣,竟是双雕去而复返,不多时已飞临头顶上空。众人抬头看时,却见两头金雕的利爪之下都抓着猎物。一头金雕鸣叫一声,双爪一松,一个猎物从它的双爪之中掉下,摔在了离众人不远的草地上。 双雕展翅高飞,在众人的头顶上绕飞了一圈,齐齐飞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享受美餐去了。 众人又惊又喜,走近了被金雕摔下来的猎物看时,却是一只野山羊。 ***把野山羊提了起来,笑道:“这可是那两个宝贝给我们送的晚餐菜谱。” 凯丽张大了眼睛,问道:“***大哥!双雕平常里也会打猎回来吗?” ***笑道:“对呀!只要它们出去,基本上都会有猎物带回来。” 木子也好奇地问道:“***大哥!那它们一般都会抓到什么猎物?” ***说:“除了山羊,还有野猪、兔子,狐狸,甚至还有狼。” 凯丽赞道:“我的天哪!这也太厉害了!嗯!要是我早些知道的话,就带上两个微型摄像头给它们装上了!” 问天、陈林一起和***把野山羊杀了清洗干净,点起篝火,大家围在一起享受着烤山羊肉大餐。吃饱后的两头金雕,却宿在帐篷顶上休息。 吃罢晚餐,各人陆续进入帐篷休息。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水,蜿蜒覆盖在天与地之间。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带着一股怨泪。周围的森林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极了血肉模糊的伦敦,把黑夜一层一层地加深。 “嗷呜”一声嚎叫,从远处的森林传了过来,犹如鬼哭狼嚎,在空旷寂静的黑夜中显得阴森恐怖! 凯丽一个激灵张开了双眼,正想坐起身子,却听得睡在右侧的江若溪轻声说:“别动。”却原来江若溪早就醒了,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是狼嚎?”木子也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而且还不止一只!”江若溪点了点头。 远处的狼嚎声一阵阵传了过来。 “不会是又有狼群吧?”凯丽想起在羌塘无人区时遇到的狼群,心里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 “不对劲!”江若溪侧耳细听,“不只是狼嚎声,好像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个声音。”她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阵嚎吼声传来,似乎有着一种天摇地动的感觉。 只听得帐篷顶上的两头金雕一声鸣叫,展翅飞了起来,似乎是向着吼声的方向飞去。 “若溪姐!这到底是什么叫声?”凯丽和木子一齐站了起来。 江若溪摇了摇头:“没听过这种声音,但肯定是大型的猛兽!” “好像是恐龙的叫声。”凯丽吹了一口气。 江若溪苦笑着看了她一眼:“别自己吓唬自己。” “是狮子!”木子惊呼道。 江若溪说:“狮子生活在非洲,蒙古没听说过有狮子。你们留在这,我出去看看,老大他们肯定也都起来了。” 她轻轻拉开帐篷门的拉链,闪身出了帐篷,浓密的露水在大草原的黑夜里飘落,所有东西都很潮湿,就像草地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味道。 只见篝火旁,问天和***正在往火堆里加柴,而另外的人也都起来了。 狼嚎声已经停止了,但那一声声的嚎叫断断续续地从远处传了过来,在这个深沉的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极。 “老大!这是什么声音?”江若溪走到篝火旁。 “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但肯定是大型猛兽!”问天摇了摇头。 ***说:“听声音,它肯定就在我们前方几十公里远的原始森林里,只是现在深夜人静,草原又空旷,所以声音就远远地传了过来。” 陈林舒了一口气,疑惑道:“这到底又是什么怪物?” 凯丽和木子也出了帐篷,看到大家都在外面,也挤了过来。 “老爸!你说会不会又是什么远古怪兽?” 问天点点头说:“这也不一定,总之我们小心谨慎!” 只听得空中两声雕鸣,刚才飞出去的两头金雕又齐齐地飞了回来,却没有向众人示警,而是直接降落在帐篷顶上。 大家惊魂稍定,但经过这一番折腾后,都无法入睡了,干脆又围坐在篝火旁聊天讨论。此时,狼嚎声完全听不到了,只有断断续续传来了那种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的嚎吼。 问天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回去补觉吧。双雕眼光锐利,极其灵敏,它们既然回来了,也没有向我们发出警示,说明没有什么危险,抓紧时间休息。” 江若溪说:“老大!你们先回去睡吧,我看着他们几个,一会就回去。” “别聊太长时间。”问天交代一声,和陈林、***走入了帐篷。 “听这声音,真的好像侏罗纪公园里恐龙的叫声。”木子一边说,一边挨着凯丽挤了挤。 高晓飞道:“难不成真有恐龙?” 凯丽说:“恐龙也是远古怪兽,就算是也不奇怪。”她对于那些怪兽也是司空见惯了,加上这次的探险是有备而来,又有武器防身,倒也不会觉得非常恐惧。 木子可就不同了,虽然她胆子大,敢自己一个人独闯险境,要是一些小型猛兽的话还真不会放在心上,但一听说是远古凶兽,心里还是有着一定阴影的。她一把抱住凯丽:“不会真有恐龙吧?你们别吓唬我啊!” 高晓飞道:“真有恐龙那也不用怕,我就不信它们比**还牛逼。” 木子说:“要是一只当然不会怕,那要是两只,或者是一群呢?”说着又往里挤了挤。 高晓飞把身子往外靠了靠,说:“木子美女!别我挪一步你就跟着挤一步啊!你留点神别喜欢上我,我这人魅力大。”其实他和木子之间还隔着凯丽,只是凯丽也被木子靠着,往他这边挪了过来。 “切!”木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类型可不是我的菜!我要嫁也得嫁给唐僧,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把他吃了,本姑娘最少也能混个长生不老。” 凯丽忍不住“咯咯”娇笑。 木子也忍不住笑了,对凯丽说:“凯丽!管管你们家帅哥吧。” 凯丽把手臂搭在高晓飞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问道:“喂!干吗老是和美女过不去?” 高晓飞一摊双手:“没有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美女了,怎么可能和美女过不去呢?” “真的假的?”凯丽诡笑着问。 高晓飞突然从她的笑容中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同,连忙轻轻扳开了她的手,嘻嘻笑道:“仙女!那个……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哈哈哈哈!”木子哈哈大笑,连江若溪和李向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晓飞站了起来,笑着对木子说:“木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睡一觉,我觉得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睡个回笼觉,拜拜。”说着伸手一拖李向东,“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睡回笼觉。” 木子拍手笑道:“真是人没钱不如鬼,汤没盐不如水啊!一颗好心,永远比不上一张好嘴!” 满天的星辰,像黑夜里无数眨动的眼睛,倒映在湖面上,微风一吹,水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星星的光芒散开来,湖面上就像铺了一层碎金,美丽极了! 凯丽仰望星空,灿烂的夜晚让她忘记了世界的黑暗,让她忘记了身处黑夜里的恐惧,她想:除了太阳光很亮之外,星星的光也是灿烂的,但愿,每个夜晚的星空,都一样的璀璨!(未完待续) 十四、狂暴战场 墨蓝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那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刚刚在遥远的东方染着山峦和草原。 大草原的早晨,四周都是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仙境一般。 问天、陈林和***一早就起来准备早餐,经过昨晚的一折腾,年轻人肯定睡眠不足,所以问天也就没叫大家起床。但同在一个帐篷里的高晓飞和李向东却也跟着醒了。 凯丽微翘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慢慢地张开了双眼,只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因为一双深邃而迷茫的眼睛而颤动。 “醒了?”江若溪正在微笑地看着她。 “若溪姐!你醒来多久了?”凯丽打了一个哈欠,连忙伸手捂着嘴巴。 江若溪笑容满面,看着她说:“我也是刚醒来,看你睡得正香甜,不忍心叫你,没想到还是把你看醒了!” 凯丽笑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你是仙女嘛,当然好看啦!就圣洁得连高晓飞都不敢有丝毫的亵渎!”木子也醒了过来。 “木子还真说对了!”江若溪看着凯丽笑,“姑娘们!咱们出去吧,老大他们都起来了。” 高晓飞见她们出来,笑道:“哇!三位美女!你们都起来了!今儿个可不要穿裙子哦,好大的风,容易被撩。天是好天,风不正经!” 木子忍不住好笑:“我看是你不正经吧?” 凯丽白了他一眼:“一大早就胡说八道!” 高晓飞笑道:“笑一笑十年少嘛!”他对着空气吸了吸鼻子,“你闻到了没有?” 凯丽莫名其妙地问道:“闻到什么了?” 高晓飞笑着说:“你们一出现,空气都变成甜的了!” 木子捂嘴偷笑:“你嘴巴比空气更甜!自从认识你之后,我都没吃过糖了,因为你的嘴巴实在是太甜啦!” “哈哈哈哈!”三个女孩一齐大笑。 空中又传来了雕鸣声,双雕飞临上空。众人抬头看时,雕爪之下同样有猎物带回,这回给大家带回来的却是一只野狗。 “哇噻!又有狗肉吃了!”高晓飞哈哈大笑,“这俩宝贝,怎么就知道我们爱吃狗肉!” 木子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吃过狗肉吗?” 高晓飞上上下下地看着她,奇怪地问道:“你没吃过狗肉吗?” “没吃过!”木子摇了摇头,“狗肉真的能吃吗?” 高晓飞哈哈大笑:“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仙女最喜欢就是吃狗肉了,特别是老大烤的狗肉,那可是鬰州正宗,天下闻名!” 木子不由得问道:“鬰州?就是吃狗肉闻名的鬰州吗?” 高晓飞惊讶地看着她反问道:“你知道鬰州?” 木子说:“知道啊!我在加拿大就知道了,还有很多西方国家的爱狗人士都说要抵制鬰州的狗肉节呢!” 高晓飞笑着问:“美女!你不会就是大家拿的爱狗人士吧?” 木子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大家拿?” 凯丽掩嘴笑道:“他是说加拿大。” “切!”木子哈哈大笑道,“我本来就打算去一趟鬰州,亲口尝一尝这天下闻名的鬰州狗肉呢!原来你们就是鬰州人啊!久仰久仰!嗯!你得跟我说说这其中的趣闻。” 高晓飞也笑道:“木子美女!好奇害死猫啊!” 木子笑道:“那就来个猫狗游戏,连猫肉也一起吃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木子拉着凯丽的手问道:“凯丽!这都是真的吗?” 凯丽笑着点头:“真的!” 木子又问:“味道怎么样?” 凯丽又笑道:“老爸烤的狗肉,味道好极了!” 高晓飞看着木子笑道:“十里狗肉香,万亩荔枝红!没听说过吧?说的就是鬰州狗肉,木子!你敢吃吗?” “切!”木子一摆手说,“作为一个真正的吃货,吃东西并不代表我饿了,只是因为嘴巴寂寞而已。你们敢吃的,我为什么就不敢吃?我只是想不通,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以前都没人告诉我狗肉能吃?我也没见过有人吃?” 高晓飞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有些事情当时你想不通,别着急,过段时间你再想,你就想不起来了。” 江若溪和李向东听他们聊得起劲,也笑着凑了过来。李向东憨笑着问道:“原来你们也吃狗肉啊?我都不敢说我吃过狗肉呢!” 高晓飞哈哈大笑,摇头晃脑地说:“北冥有狗,其名为哈,哈之大,一锅炖不下,又化为二哈;二哈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份孜然、一份微辣,来瓶二锅头,谁都敢勇闯天涯!一哈能斗虎,五哈沉航母,十哈斗上帝,百哈创世纪,千哈毁灭银河系,万哈称霸全宇宙。指令听不懂,拆家不用说,不会汪汪叫,就会呜呜吠。俗话说,动物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二哈回头,日子到头,不是拆家,就是拆楼;只有上架,才好味道。这才是二哈真正的价值。”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说,“跟老爸学了几句《山海经》里的话,居然就敢在这里卖弄了!” 大家一齐动手,把野狗杀了清洗,架起了火堆烤狗肉,忙碌到中午时分,才把一整只野狗烤熟。当下便收拾装备,往森林进发。 双雕高吭地鸣叫了两声,当先领路,向着森林飞去。 这是一片千万年来无人踏足的原始森林,长得非常茂密,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下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 这是一段向上的缓坡,本来就不太好走,浓密的树木更使得骆驼行走非常艰难;最后众人不得不下了骆驼,徒步穿越林海。高晓飞挥舞着***在前开路,不时地把一些拦路的树枝藤条劈断,以便于队伍通过。 双雕在森林上空盘旋低飞,但却无法下来。 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之中,周围似乎飘忽着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仿佛所有的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这一段密林穿越,让所有人都走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甚至是走得心惊肉跳,心里都想,如果真出现什么猛兽的话,那就真是凶险万分了,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异常情况。 行了两三个小时,队伍终于上了坡顶,树木相对少了一些,空气也流通了很多。 “我的个妈呀!终于出来了!”高晓飞把***插在地上,弯着腰喘着粗气叹息。 “这里还不能休息,往下走,到了坡下再说。”问天手指下面。原始森林里的危险,让他不敢久停。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不同寻常。 下坡比较上坡一面的树木稀疏了很多,阻力并没有那么大了,高晓飞依旧挥舞***在前面开路;李向东跟在后面搬开一些阻住去路的断条残枝,好让队伍顺利通过;***则拉着骆驼又跟在后面,余下的五个人却又走在了骆驼的后面。 ***在高晓飞的手里上下翻飞,那些藤条树枝纷纷被一刀劈断,但沉闷的空气却让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忽然停下了双手,侧耳细听了一会,喘着气回头问道:“向东!你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李向东也停下了双手,放缓呼吸静听了一会:“好像是流水的声音。” “不错!是流水的声音!”高晓飞精神一振,寒光一闪,继续挥刀开路。 又走了好一会,透过浓密的树木,只看到下面明亮一片,高晓飞欢呼一声。随着***寒光闪烁,他身子一纵,首先跳出了森林。一条小溪出现在视野之中。 溪水是从望不见的山谷中流出,蜿蜒曲折。溪边傍山处还有几处泉眼,泉水汩汩冒着,一齐流入小溪之中。水声哗哗,和谐动听。溪水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它将流向何处。溪水泛绿,涓涓细流,清澈见底。就像是一条玉带,飘荡在青山之间,座座山上的树是绿的。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各种各样的花将小溪两边点缀得多姿多彩,同时也给小溪平添了一幅幅浪漫的背景。远远望去,那溪水,仿佛是从画里流出来一样,更具魅力。 雕声和鸣,双雕飞临头顶,双双下降到溪中的岩石上。 队伍整体停下来休息,补充体能。 “这半天的路,也真走得够累的!”高晓飞几乎把整个头部都泡在溪水中。 李向东也是一个劲地把溪水洒在脸上,享受着这久违的清凉。 木子洗了几把脸,笑道:“我给你们两位开路先锋记头功。” 高晓飞吹了一口气,笑着说:“你不如就来点实在的,来个奖赏。” 木子笑道:“这得问你们家仙女了,看看她有什么奖赏给你的?” 凯丽也正在洗脸,“咯咯”笑道:“过来过来,赏你两下狗啃式。” 高晓飞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嘻嘻笑道:“仙女!这还是免了吧!” 凯丽笑道:“不要拉倒。” “哈哈哈哈!”木子哈哈大笑,突然笑声一停,疑惑地问道,“凯丽!这狗啃式到底是什么?” 凯丽“扑哧”一笑,随即又忍不住大笑出来,笑得高晓飞远远地躲了开去。 问天看那溪流的去向,却是弯弯曲曲地向下流淌,看不到尽头。溪水中岩石遍布,但溪流的两旁是一片两三米宽的绿草路面,再两边才是绿树穿交的森林。溪水的两边花团锦簇,竞相生辉。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水中落入片片花瓣和绿叶,顷刻间,溪水变成色彩斑斓的彩带,带着山的气息、山的情意,流向远方。 众人又上了骆驼,顺流而下。狭窄的路面,弯弯曲曲地向下伸延,遥远得甚至有点儿阴森可怖。 又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一片开阔地出现在前面的不远处。溪流从中穿过,周围挺立着好多块圆形的巨型岩石,大小不等的岩石更是遍布其中,透视出一片独特的景观。 问天看到双雕悠然地在头顶上空盘旋,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周围应该没有危险。他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的五点多钟了,心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片森林了,倒不如就此扎营,以免得找不到合适扎营的场地。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前面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营地了!”问天看着周围的环境说。 陈林也点头赞成:“这营地不错!我赞成。” ***拉停骆驼,大家分工合作,安营扎寨,造灶做饭。大家都累了一天,饭后梳洗完毕,然后好好地休息,夜里也没有什么野兽来骚扰,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餐,大家收拾停当,队伍又继续前行。 行到中午时分,远远看到远处出现了开阔地带,似是快到了森林的尽头,大家精神振奋,感觉也不那么累人了。但虽然能够看到了森林的尽头,其实还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路程,大家又选择了一个地方停下来就地休整,补充休能,然后再骑上骆驼赶路。 又行了半晌,前面的视野渐渐变大,眼看着离森林的边缘越来越近。突然间,前头的天空中雕鸣甚急,只见两头金雕向着溪流的对面森林下俯冲,又不时向上飞跃,似乎只是在骚扰敌人,但并不真正下去搏斗。 “有情况。”***拉停骆驼,让大家从驼背上下来,分散在溪边隐蔽,一齐注视着溪流对岸的情况。 随着金雕的鸣叫声越来越急,另外一种怪叫声也猛然嚎吼起来。 “是黑熊!”***大吃一惊,一反手拿过背上的猎枪。 问天回头喊道:“保护好骆驼,它们是我们生存的保证。” 所有人都拿出了武器,陈林、李向东和木子也拿出了弓弩警戒。 “***大哥!前天晚上的嚎叫声是不是就是黑熊?”高晓飞轻声地问道。 “应该不是。那种嚎叫声我从没听过,而黑熊的叫声我听过很多次了。”***摇了摇头。 问天一招手:“***!我和你上前面去看看,晓飞!你也一起来,其他人原地待命,看好骆驼。” 三人悄悄地向前摸去,但听得雕鸣声声,熊的怒吼声也紧紧地传了过来。 走出二十米左右,只见在溪流对面的树林下,一头巨大的黑熊正在慢吞吞地向着下游走去。想来是黑熊行走太慢,被金雕在空中发现并追赶上了。可金雕虽然神骏,但面对黑熊如此巨大的庞然大物,却也不敢直接飞下来搏斗,只是一边骚扰,一边鸣叫示警。 黑熊被金雕骚扰得烦躁极了,但面对着空中猛禽,却也无能为力,只得一边对天怒吼,一边向下走去。 高晓飞看了看黑熊,问道:“老大!***大哥!这家伙慢吞吞地走,怎么办?” ***摇了摇头说:“没办法!这黑熊非常凶猛,把它惹毛了可不好对付!除非把它给杀了,不然的话就只有跟着它后面慢慢走。” “那就把它给干掉算了。”高晓飞现在有武器在手,心里根本就不怕。 ***手中的猎枪一摆,笑道:“这容易得很,我这雷明顿只要一发子弹打出,它就会完全丧失攻击能力;两发子弹打出,保管它动弹不了。” 问天连忙阻止:“算了,别杀它,万物皆有生命,何况它并没有攻击我们。***!你把金雕招回来,让它先走,我们就地休息一下。” “好咧。”***对着空中忽哨一声,双雕听得主人招唤,连忙舍弃了黑熊,向着***的藏身处飞来,下降到他们面前的一块巨岩上。 黑熊看到双雕飞走,转头看了看后面,然后四肢着地,一摇一摆地向下走去。 问天三人回来到队伍处,把情况和大家说了,就地坐下来休息。 屁股还没坐热,突然间双雕急鸣,向着黑熊刚才的方向展翅飞了出去。 众人正纳闷间,前面的森林里嚎吼连天,黑熊咆哮如雷的暴怒声杂合着一声声似是猪的嚎叫劈头传来,犹如惊天动地。 “可能是黑熊闯入野猪的地盘了。”***猎枪一摆,站了起来。 问天一招手说:“大家留下来继续休息,我们再去看看情况。” 行出不远,只见前面对岸处激战正浓,正如***说的,是黑熊无意中闯入了野猪的领地。 那头黑熊的体形非常庞大,站立起来的身体就有两米多高,而且,凶猛好斗本来就是黑熊的天性。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露着利牙,猛然向着几头野猪扑去,瞬间斗在一起。战斗非常激烈,周围的灌木丛在这些猛兽相互扑咬的打斗中纷纷折断,只震得木梢四溅,断树残枝纷纷扬扬。 三人正看得起劲,恍惚之中又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森林中一个不羁的灵魂猛然扑了出来,闯入了战团,冲着那黑熊张口就咬,正是一头大野猪。 那头野猪大得吓人,形状狰狞可怕,毛色呈深褐色,背上长着坚硬的鬃毛,四只长长的獠牙露在外面,并向上翻转,面目恐怖,正是一只成年的大型公野猪。只见它挺着四只阴森恐怖的獠牙,四蹄翻飞,左右滚动着对黑熊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只听得咆哮声响彻了整个森林,似有将地球毁灭之势。 高晓飞问道:“老大!怎么办?这群家伙在打架呢,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问天道:“再等等,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 ***惊叹道:“真不愧是一猪二熊三老虎啊!厉害!” 高晓飞疑惑地问道:“一猪二熊三老虎?是不是说,野猪比狗熊老虎更厉害?” ***回答道:“这只是说野猪打架相比于黑熊老虎更拼命。” 问天笑着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这个排名,是说这三种猛兽对人类的威胁程度。老虎一直被称为动物界的王者,所以它的战斗力在那些猛兽里面是最强的,然而人类并不是经常能够看到老虎,因为老虎的居住、活动的场所一直都是那种比较远离人类的地方,熊也是一样,狗熊也是生活在山林里面。但是野猪就不一样了,应该很多人都听说过野猪下山对人类进行攻击的事情,因为它们非常喜欢在平原地区活动,而靠近山林的小村庄就会成为野猪们光顾的场所,所以说野猪对人威胁的程度才是最大的。” 高晓飞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问天接着又说:“这个排名也是对它们相互之间的一个忌惮情况。野猪有着很锋利的獠牙,除了会让人类忌惮外,很多猛兽也会忌惮。老虎肯定是能够战胜野猪的,但它们之间也需要进行一番苦战;而且野猪要是达到了八百斤以上,那么就很少有动物能够打败它了。野猪相比熊和老虎而言,在丛林中会更加霸道,很多动物都不会去招惹它;还有一点就是野猪是这三种动物之间最不要命的。它们非常执拗,只要是触犯到了它们,不管对方是谁,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报复,就算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也不会阻挡它们报复的脚步;而且它们不会有什么计谋之类的,一般就是靠着它们的野蛮去做事情,毕竟要是发起飙来,杀伤力真的贼大。” 高晓飞感叹道:“说白了,就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谁不怕呀!” ***说:“黑熊和野猪都是狂暴猛兽,也不知道它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三个人正边看边讨论着,江若溪带着凯丽和木子猫着身子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高晓飞看着凯丽问道。 凯丽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有好戏看也不通知我?” 高晓飞连忙笑道:“仙女!这很危险的。” 凯丽见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甜,微微一笑,再不说话,躲在岩石后观看黑熊和野猪大战。 只见那头野猪和黑熊势均力敌,一时之间只斗得难解难分,激烈异常。 问天看着熊、猪之战,忽然心念一动,连忙侧头对***说:“***!它们现在激战正浓,应该无暇顾及到我们了,快去和陈教授把骆驼带过来,我们快速超过去赶路。” ***喜道:“好!”转身退了回去。 ***过来把情况跟陈林和李向东说了,然后让李向东牵着骆驼,自己把猎枪拿在手上警戒,缓缓地沿溪而下。大家又合兵一处,把武器都拿在了手上,一齐屏住呼吸注视着对岸,让骆驼从身后缓缓通过,很快就超过了黑熊和野猪激战的前面,并渐渐地拉远了距离。(未完待续) 十五、天坑遇险 黑熊和那头四个獠牙的巨大野猪体形几乎是一样大小,而且都是狂暴猛兽,本可以打个难解难分;但这是野猪的领地,野猪是有后备力量的,而且野猪打架从来就不讲江湖规矩,野猪家族里的三姑六婆一拥而上,黑熊就双手难敌四拳了。四面的围攻把黑熊惹得手忙脚乱,咆哮如雷,渐渐地就招架不住了,只得一边打一边退。 众人护着骆驼正行间,对岸黑熊和野猪的打斗声又传了过来,不一会工夫,战场又移动到了队伍的前方。 人和黑熊、野猪中间的溪流只有不到一米。溪床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岩石,两岸的草地上点缀着体积大一些的巨岩,往上就是一条两三米宽的草地路面,再往上就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了。所以,人和黑熊、野猪的战场相隔不到十米,如果野猪和黑熊向队伍攻击,只需几步就跳过来了,端的是凶险万分;就算有武器防卫,但如果十几头野猪猛冲过来的话,却也会手忙脚乱;最重要的是,枪声和猛兽的冲击会惊吓到骆驼,甚至会引起骆驼失惊乱跑。 问天只得让队伍停了下来,大家紧张地盯着对面的猛兽战场,拿着武器的双手都渗出了汗水。 高晓飞不耐烦地说:“老大!干脆把它们全杀了,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地跟着它们熬!” 问天低声骂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我们十几匹骆驼,先不说野猪的攻击,只要是枪一响,骆驼受惊了怎么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但要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 ***拍了拍高晓飞的肩膀:“晓飞!蒙古是一个允许狩猎的国家,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打个够,但现在真的不能开枪。” 凯丽也白了他一眼:“你平常的狗屎聪明哪去了?脑子可是个日用品,希望你不要把它当成装饰品了。” 木子忍不住捂嘴窃笑。 黑熊退了一段路,突然又咆哮如雷,转身张开了血盆大口,熊掌飞舞,身体团团转动,抵挡着来自十几头野猪的疯狂围攻,一时之间,战斗又进入了胶着状态。 问天一招手,队伍又缓缓前进。 黑熊打一阵又退一阵,队伍跟在它们的后面,慢慢地来到了森林的边缘地带。 李向东拉引着骆驼走在前面,看着森林的边缘低声惊呼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一道峡谷。” 问天也同时看到了,心想只要到了峡谷边,森林肯定会稀疏很多,骆驼就可以顺着峡谷的边沿地带绕过去,只要脱离了猛兽战场,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随着队伍渐渐移动,视野也越来越宽,之前所看到的峡谷其实并不是峡谷,而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天坑,只因为太过庞大了,从远处看被两边的森林挡住了视线,以为是一道峡谷。 整个天坑的两边走向长度在一千米左右,前后的宽度在五百多米,垂直而下;天坑的底部雾气缭绕,深不见底,像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四周似刀削的悬崖峭壁,异常险峻,溪水流过岩石,冲下天坑。 问天紧紧地注视着战场,一边轻声说:“陈教授!你和向东引骆驼绕着天坑的边沿过去,注意安全,剩下的人警戒,然后跟着骆驼后面慢慢退出去。” 黑熊和野猪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也慢慢地移动到了天坑的悬崖边缘,但黑熊的几次反攻之势都被野猪压了下来,那头长着四个獠牙的巨大野猪更是越战越勇,十几头野猪的疯狂扑咬,已是让黑熊首尾不能相顾,更不用说是突围了。 咆哮如雷的激斗中,一头野猪从后面一口咬住了黑熊的后腿,并使劲地往后拉扯。黑熊吃痛,吼声如雷,一转身,巨掌横扫,一巴掌把咬着它的那头野猪拍了出去,直向对岸飞了过来,一下子摔在了众人的脚边。野猪连续翻了几翻,咆哮几声,向着众人的脚冲撞乱咬。 “快,快让骆驼蹲下去。”问天大喊一声,举起了手枪。 黑熊转身把咬住它的那头野猪拍了出去,但它的侧面却也是门户大开。那头四个獠牙的巨大野猪咆哮一声,猛地冲撞过来,正撞在了黑熊的腰上。黑熊顿时被撞翻在地,它滚了两滚,正挣扎着爬起来,那头大野猪和另外两头野猪同时冲了上来,咆哮声中,一下子撞在了黑熊的身上,把黑熊撞得飞了起来,直向着天坑的悬崖边飞出,随着黑熊的惨叫声中,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天坑之下。 那头被黑熊拍过来的野猪本来就被打得半晕了,脚步踉跄地窜了几个圈,被***举起**一劈,嚎叫了几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挣扎哀号。 那边的十几头野猪听到了哀号声,顿时鬃毛直竖,一齐咆哮如雷,就像一群亡命之徒,疯狂地向着队伍冲撞过来。 两头金雕从空中看见野猪冲过溪流,高声鸣叫,向下俯冲。 “开枪!保护好骆驼。”问天对准了当头的四牙巨猪,毫不犹豫地一扣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四牙巨猪的冲击却毫不停缓,直撞了过来。手枪子弹对它没有丝毫威胁,它纵身一窜,已跳过了溪流,咆哮如雷声中已然冲近前来。 “呯”的又是一声枪响,却是***猎枪的声音,一枪正好打在了四牙巨猪的背上。四牙巨猪一个翻滚,爬起来继续冲来。 一时间枪声大作,四支手枪和一支*****一齐对着野猪开火。双雕嘶鸣甚急,上升到了空中,绕着战场不停地盘旋。陈林、李向东和木子不停去抚摸着蹲在草地上的骆驼,让它们不至于受到惊吓。 ***毫不停顿,一扣枪机,“呯”的又是一枪,正打在了四牙巨猪的前腿窝处。那四牙巨猪一个翻滚,却又快速爬了起来,咆哮如雷,直向着***冲了过来。 ***着地翻滚,躲过了四牙巨猪的致命一撞,侧身躺在地上,猎枪一举,几乎是贴着了四牙巨猪的脖子之处,一扣扳机,“呯”的一声枪响,四牙巨猪一声嚎叫,斜斜撞了出去。***一转身子,趴在地上,猎枪一架,又是一扣扳机,“呯”的又是一枪,正打在四牙巨猪的肚子上。四牙巨猪一声惨叫,身体翻了几翻,一头向天坑冲了出去,咆哮声中,如同黑熊一样,惨叫着跌落了深不见底的天坑之中。 四牙巨猪跌落了悬崖天坑,野猪家族就好像没有了主心骨,和黑熊的激战本来就让它们几乎耗尽了力气,气势已经大不如前;加之又有两头金雕在空中鸣叫掠阵,猪心已然不稳,都嚎叫着向森林里逃窜,留下了六七头被打死打伤的横七竖八躺在草地上。 “***!你受伤了吗?”问天看到***仰天躺在溪边的草地上喘气,连忙走了过去。 “我没事!”***满脸是血躺着,喘着粗气回答,“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凶猛的野猪!居然用了四颗子弹,连着萧大哥你开的那一枪,一共五枪啊,我还差点就和它同归于尽了!”他刚才的一战,还真的是惊心动魄,生死悬于一线。 “没事就好!”问天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洗洗脸。”他转过身去,问道,“大家有没有受伤?” 众人都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喘着气休息,幸好都没有受伤。 问天走到天坑的悬崖边,只见天坑下面雾气缭绕,时浓时淡,如幻似梦。 陈林、李向东和木子也一起走了过来,心想那头黑熊和野猪是死对头,死了却又死在了一起,真正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突然间,身后传来了几声咆哮,先前被黑熊拍飞过来、又被*****打晕的那头野猪一下子翻爬起身,低着头猛地向着距离最近的木子冲了过去。 站在悬崖边的四人其实都已经返身走了回来,但谁都没料到会突生变故,木子更是猝不及防,身子却也下意识地闪避。可那受伤的野猪速度奇快,一瞬间已冲了过来。木子一扭腰,但也只是闪开了野猪的正面冲撞,双脚被猪身横里一扫,“啊”的一声惊呼,整个身体已被撞得向着天坑飞出。 那头野猪也同样收脚不住,惨叫着跌了下去。 这惊心动魄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想就已经发生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了木子求生本能伸出的右手,正是萧问天及时相救。他用力一扯,把木子硬生生地从死亡的边缘地带拖了回来,顺着她回来之势一个转身,借力一甩,把木子整个人甩向了正在过来的江若溪怀中。 问天双脚已经踏在了悬崖绝壁的边缘,脚下用力,正想跨步回来,哪知“轰隆隆”一声巨响,踩在双脚之下的岩石突然开裂并瞬间崩塌下去。问天来不及扑出,整个人向下急坠,瞬间不见影踪…… 双雕高声急鸣,自空中向下俯冲。 “老爸!”凯丽撕心裂肺地惊呼着,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向着天坑跳了下去。 “不要!”高晓飞和身扑出,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凯丽的背包,把她扯了回来,反手一抱,两人一齐滚倒在草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救老爸。”凯丽极力挣扎,血红的双眼瞪着高晓飞。 “你这是去找死,不是去救人!”高晓飞使劲把凯丽抱紧,嘶哑着声音对着她大吼。 慢慢地,凯丽恢复了理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爸……” 高晓飞双眼一热,两行泪水流了下来,把凯丽扶了起来,紧紧地抱着。 “老爸没了!老爸没了!”凯丽热泪滚滚,又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老大不会死的,他是雪狼,他是传奇,不会死的!”高晓飞一边抹着凯丽的眼泪,一边哭着安慰她。 问天的坠崖,让探险队里所有人的心中都阴云密布。 “凯丽!对不起!叔叔是为了救我才坠崖的。”木子泪流满面地哭着说。 凯丽摇了摇头,流着眼泪哽咽道:“木子!不关你的事,不管是谁遇到了危险,老爸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相救的,我这条命,都数不清被他救过几次了!” 木子一把抱住了她,两人又嚎然大哭。 陈林是考古出身,几十年的考古经历让他能够坦然面对各种危险;江若溪是军人出身,警察的性质也让她能够面对各种死亡;而***是猎人,在他的信念里,问天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更不会就此死去。 只听得两声雕鸣,两头金雕一齐从天坑下冲了上来,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下降在众人旁边的一块岩石上。 “大金二金!老爸在不在下面?”凯丽一下子扑了过去,焦急地问着金雕。 但金雕虽通人性,却不会说人话,只是看着凯丽叫了几声,转头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 “大金二金!你们倒是说话呀!老爸在不在下面?”凯丽急得又哭了出来。 ***看见金雕身上的羽毛粘满了水气,心想下面的空气肯定非常潮湿,只是雾气太大,根本就看不到天坑的深浅。他思索片刻,似有所悟地说:“萧大哥应该没有跌到下面,否则的话,金雕肯定会不停地鸣叫示警的,而它们却如此地安静。” 众人又惊又喜,一齐点头。 “我们把航拍器飞下去看看吧?”李向东提议道。 陈林摇了摇头说:“天坑里雾气太大,就算航拍器也看不到,赶紧把绳子全部拿出来,我们必须要到天坑的底部去救问天!” 江若溪和***连忙过去整理装备,准备下坑开展救援。 高晓飞和凯丽毕竟都是受到过专业军事训练的人,悲痛过后很快恢复了状态。 木子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擦干眼泪之后也投入了救援的准备之中。 江若溪看着***说:“***!这里的状况必须要你在才行,你和陈教授、向东和木子留在地面上,由我带着晓飞、凯丽下去救援老大。陈教授!你怎么看?” “不,我一定要下去,叔叔是为了救我而坠崖的,我一定要下去救他。”木子一下子又流下了眼泪。 陈林看到木子流着眼泪,但却是鼓足了劲的样子,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若溪!就由她去吧!” ***说:“天坑下面不知道会是什么环境,但肯定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小心!” 陈林看着高晓飞、凯丽和木子三人强调说:“天坑底下,绝对是危机四伏,你们一定要听从若溪的安排,切不可私自行动,明白吗?” “明白。”三人点头答应。 天坑悬崖绝壁之下。 萧问天突遇变故,身体随着落石急速下坠。他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之人,有着临危不乱的潜质,双脚急蹬落石,借力和身一扑,双手挥出,抓向崖壁。他身体一撞,已是贴在了悬崖绝壁之上,右手一抓,抓住了一丛小灌木,身体缓了一缓,“啪”的一声,小灌木连根被拔起,身体又快速下坠。他双手死命扣住崖壁,好让身体的下坠之势得以放缓,左手又忽地一下抓住了一丛杂草,但身体一缓,又把杂草连根拔起。他身体急速下坠之间,无从借力,一连抓住了好几次的灌木杂草,但都阻止不了下坠之势,直向底部滑落。 他左脚突然一顿,滑落踩在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上,身体一停,左手一紧,牢牢地抓住了一株小灌木。他右手趁着停下的一瞬,伸手去拔套在腿部的军刀。 “轰隆”一声,脚下踩着那块不大的岩石同样承受不住他下坠的冲击,一下子又崩塌下去,他脚下一空,整个人又向下坠落,但军刀已握在了手上。 问天大喝一声,狠命把军刀尽力插向悬崖绝壁,“嘣”的一声,石壁坚硬无比,“嚓嚓嚓”一路的声响,身体的下坠之势拖着军刀在石壁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花线。“咔”的一声,身体突然一顿,猛地停了下来,却是军刀卡在了一道石缝之中。问天左手一抓,又抓住了一株灌木,双脚左右摆动,用脚尖搜索着踩踏点,右脚终于踩进了一处凹陷进去的地方。他身体一轻,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静默片刻之后,他仰头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面雾气缭绕,已经是看不到悬崖顶上了,也不知下坠了到底有多高的距离。 突然雕鸣声传来,双雕透过雾气,向下俯冲。 问天转身不得,胸口中气闷难受,更是无法出声呼唤,耳边又听得双雕在天坑里盘旋了一圈,鸣叫了几声,又双双向上飞出。 问天心想:不知双雕是否发现了自己。 他身体紧紧地贴在悬崖绝壁之上,左右搜索着能够容身之处,发现左侧的悬崖上生长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似乎可以做为暂时的容身地带。他把军刀调整了一下,让刀身牢牢地卡稳石缝;然后腾出左手,慢慢地解下扣在背包外的绳子,在腰上绕了一圈,扣上保险扣,把绳子的一头甩向松树树干。他贴着悬崖绝壁,根本就无从借力,甩了好几次,保险扣的重力终于在树干上绕了两圈。问天扯了扯绳子,换上左手抓紧灌木,把右手的军刀插回套中,然后手脚并用,慢慢地摸索着攀岩而过。 问天攀到了那棵松树之处,一脚踏上了树干,这才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顿时间全身无力,一下子坐了下来,靠在石壁上闭上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后,他低头向下看去,可以看到天坑底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目测还有几十米高的距离。他随身所带的绳子都是短距离的,根本就够不到地面。 问天仰头向上喊了两声,却听不到任何回应。他知道雾气太浓,声音根本就传送不上去。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本以为可以鸣枪示警,给上面报个信,却发现手枪已经不在身上,想来是跌下来时掉到了天坑的底下。 问天只感到浑身酸痛无比,双手手指更是被拉磨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发出钻心的激痛。他解下背包,找出小型急救包,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找出手套戴上,这才回头审视着身后的环境。 松树是从一处大裂缝中长出来的,裂缝中却有着一个五六十公分左右大的石洞,洞中有凉风吹出。问天心想:洞中能够吹出凉风,应该是通往天坑底下的,只是不知这石洞能不能通过我的身体。但既然到了这里,少不得去探一探这个原始天坑,看看这地底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收拾好绳子,检查了一下随身装备,拿出强光手电往洞里照去。洞穴并不大,但也能够容纳一人爬过。问天伏低身子,打开强光手电,慢慢地向洞里爬去。 天坑悬崖绝壁顶上。 众人已把五股绳子并排在悬崖绝壁上固定好,江若溪、高晓飞、凯丽和木子四人检查着各人的装备,准备下到天坑底部展开救援。 “若溪!救援任务危险重重!注意安全,一定要把问天找回来。”陈林看着江若溪,他知道,没有了问天,探险队的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走,更别说是完成任务了! 江若溪点了点头:“陈教授!放心吧,我相信老大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我们一定会找到老大,并把他带上来的。” ***把*****解下,递过去给江若溪:“带上这个,下面用得着。” 江若溪双手接过猎枪,往身后一背,解下手枪递过去给***:“手枪你带着,以防万一。” ***接过手枪,说:“这里的危险不大,你们专心救援。野猪不同于狼群,它们不会很记仇,这次损失惨重,应该就不敢再来了,你放心吧。倒是下面,一定要步步提防!” 高晓飞也把手枪拿出来递给木子,说道:“枪给你,我有***就够了。” 悬崖速降,属于极限运动的范畴,是利用绳索等装备,由岩壁顶端垂直下降的一种极限运动,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运动。下降过程中,依靠双脚用力蹬崖壁下降,整个人会悬空,用送绳的速度控制自己的下降速度。探索需要智慧,但是,更不可缺的是勇气,一旦胆怯了,将会失去探索的勇气,那么一定不可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四人扣上安全扣,背向着悬崖做好了下降的准备。 江若溪左右看了看高晓飞、凯丽和木子三人,说道:“注意调整下降速度,出发。”她双脚一蹬,身体荡了出去,右手放在腰眼处控制速度,左手控制平衡,利用自身的重力慢慢放松右手,身体往后坐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送着绳子下降。(未完待续) 十六、史前巨兽 天坑悬崖绝壁之间的石洞中。 萧问天开着强光手电在洞中慢慢地向深处爬着。黑暗、幽闭都会给人带来紧张和恐惧感,往前的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识才能去承受这样的挑战。同时,未知世界的可能性,神奇的未知生命、地质地貌都可以引发无限的想像,激发着他不断去探索的欲望。 洞穴是向下的,爬了好一会,洞穴渐渐变宽。问天调转身体,双脚向前,仰着身体,半蹲半坐地向下移动。洞里凉风自下向上吹过,让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也没有气闷之感。 越是向下,洞穴也就越大,又前进了一会,风也变得浓郁,隐隐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息,甚至还有一股血腥味随风吹过。问天大是疑惑,他连忙停了下来,靠着洞壁休息片刻,吸着鼻子闻了闻,心想:我和黑熊、野猪都是同一地点坠崖,按照天坑的构造,我现在应该离开坠崖点有一段的距离了,为什么血腥味还是这么浓烈? 种种的疑惑又激发了他求知的欲望,他继续打起精神,又向下探索。 洞里越来越宽,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问天站了起来,身体小心谨慎地贴着洞壁而行。又行了一会,洞里的环境似乎从黑暗变成了灰暗,周围的景物也是隐约可见。他关了手电,慢慢地摸索着前进。 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虽然说不上清晰,但周围的环境却也能一目了然了。 问天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突然间眼前一亮,竟看到了光照。眼前的下方竟是一个高一百多米,宽七八十米的巨大溶洞,而他身处的地方,竟然是距离溶洞底十米左右的位置。 地下溶洞中,巨大的石笋、石柱、石瀑、石帘等千姿百态,晶莹剔透,犹如一片巨大的宝藏,铺满晶莹闪烁的宝石,令人惊叹,洞内有着一条地下河,水流湍急。 这种天坑溶洞的形成主要是分布在中国南方的喀斯特地貌,尤以广西为最,只是没想到蒙古国也会有。形成天坑溶洞最活跃的因素就是地下水,常说的地下河。由于地下水长时间对岩层的不断侵蚀、搬运,逐渐形成巨大的地下空洞,地壳运动时,整个岩层垂直塌陷,又受到地球板块互相压迫抬升的造山运动影响,地表不断往上升,而地下河系统不断向下侵蚀,才会使天坑越来越深。 问天无心观赏景致,他沉思片刻,攀着溶洞中的石笋、石柱慢慢地下滑到了洞底,又依托着溶洞中巨大的石柱做为掩护,朝着洞口的光亮处探去。 刚摸到溶洞的洞厅中间,一种似是肉食动物的嘶嚎咀嚼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血腥味更是浓烈。问天喑暗吃惊,听那低沉的咆哮声肯定是大型的肉食动物正在撕咬着猎物。他尽量让自己屏住呼吸,慢慢地摸到了离洞口的不远处。他透过洞口向外看去,洞外似乎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一声咆哮声从洞口外侧传了过来,声音虽然不算很高,但却非常恐怖,有着一股心惊肉跳之感。 问天顿时也吃了一惊,他定了定神,慢慢地摸到了洞口的另一侧,从石柱后探出头来,举目向着洞口的侧面看去:只见一只外型似狗非狗的巨型怪物正在撕咬吞噬着一大堆黑色的动物躯体,只甩得鲜血四溅,血腥味四散飘扬。问天隔得远了,无法细看,但猜测得到,那被怪物吞食的黑色物体,正在那头坠落天坑的黑熊。 问天目测那外型似狗非狗的巨型怪物,周身却长满豹纹,高约有两米左右,身长却超过了五米有余,单头颅的部分就达到了一米多,而巨嘴犹如鳄鱼,占了头颅部分的九十厘米之多,异常巨大,让人不寒而栗。 问天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躲在一根巨大的右柱背后,更不敢弄出任何声息。他闭上双眼沉思,把看过所有古籍中记载的古今怪兽都想了几遍,但根本没有这只怪物的一点线索。 他定了定神,突然一想:不好,我坠下悬崖,晓飞、凯丽他们肯定会下来找我,他们从悬崖绝壁上下来,肯定会撞上这怪物;而且,还不知道这天坑底下究竟还有多少这种怪物! 他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了一下,闪出石柱,小心谨慎地向着洞口摸去。临近洞口,只听得流水叮咚,一条溪水从面前流过。他一边注视着洞外的怪物,一边慢慢地顺着溪水向上。突然间“哗啦啦”几声水响,两三尾大鱼受惊似的冲上岸边,其中一尾正撞在问天的右脚上,又窜出去撞翻了一块石头。问天正聚睛会神地走路,猝不及防,猛地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向洞外。“啪”的一声,石头“哗啦啦”一路翻滚到了溪水之中。 问天心知不妙,紧跟着耳边听得一声嚎吼传来,犹如天崩地裂之感,那只巨型怪物转过身来,又嚎叫了一声,竟冲他而来。 问天心知此时无论如何都跑不出洞外了,面对着如此的庞然大物,人类的渺小尤其可见,更何况自己的手枪已经掉下坑底了,身上的防卫武器除了一把军用匕首之外就别无他物。他转过身去向上便跑。那怪物吼声震天,猛追过来,但它身高体长,奔跑却不算灵便。问天绕着石柱石笋奔跑,一边向高处爬去,总算是和那怪物拉开了距离。 天坑外面的悬崖绝壁之下。 江若溪、高晓飞、凯丽和木子四人正下到天坑底部。江若溪当先脚踏实地,伸手把腰间的保险扣打开,快速地把猎枪一摆,面朝三个方向都扫视了一遍,向后招了招手。高晓飞、凯丽和木子三人双脚用力一蹬,同时落下地来。 “右边。”江若溪朝右边一指,高晓飞侧身领头,向右边靠去。 这正是问天和野猪、黑熊的坠崖之处。下面几乎全是岩石,其间生长着杂草灌木和很多高大的树木;再过去却是一个不大的水潭,一条小瀑布从悬崖绝壁之上真冲下来。瀑布虽然不算很大,但却有着雷霆万钧之势。猛抬头,上面却是雾气缭绕,瀑布就像从天而降,说不出的梦幻深邃,犹如天堂胜景! 四人分散着向周围搜索,却见地下的岩石上分别残留着两大滩血渍,靠近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的枝条被劈断了一边,大树下的不远处也残留着一大滩血渍,地下的草丛灌木都被磨平折断,满目疮痍,犹如经受过什么大型猛兽的搏杀或挣扎,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是老爸的枪!”凯丽低声惊呼,从草丛中捡起了一把手枪,眼圈一红,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转头向周围看去,哽咽着说,“老爸!他……” 三人都连忙靠了过来,江若溪接过手枪,卸下弹匣一看,子弹压得满满的一颗不少。她沉思片刻,拍了拍凯丽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安慰道:“凯丽!别哭,手枪虽然在这,但我想,老大应该没有直接掉下来。” “真的?”凯丽擦了擦眼泪。问天的坠崖,已是令她心智大乱。 江若溪分析道:“和老大一起坠崖的,有一头黑熊和两头野猪,而这里只发现了三处的血渍。岩石上的这两处,应该是直接摔了下来,而这棵树上的一面树枝全部被压断,应该是一头野猪或黑熊刚好掉在了树上,然后再摔到了地上,所以,它并没有立刻地死去,而是挣扎着跑了一段路,然而,遇上了另外的猎食者,还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从这三个方面来猜测,老大并没有直接掉下来,地上也没有他的任何物品,手枪是老大插在身上的,很有可能,是他在坠落悬崖中途的激烈挣扎中,掉了下来。” 三人听了江若溪的分析,都是又惊又喜。凯丽更是擦着眼泪笑了:“若溪姐!一定是这样的,老爸肯定没有死!” 江若溪把手枪递给高晓飞:“晓飞!老大的枪,你先带着。” 木子忽然问道:“若溪姐!那死去的野猪和黑熊,它们去了哪里?还有你刚才说的,遇上了另外的猎食者又会是什么?” 江若溪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出这个答案。” 凯丽说:“说不定又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又或许是一种史前怪兽之类吧!” 木子吃惊地说:“那头黑熊和野猪都已经是庞然大物了,能把它们搬动的,肯定是什么巨型怪兽之类的物种!” 高晓飞一拉手枪保险,说道:“管它是什么怪兽!若溪姐手中的雷明顿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我们还带了手**。动物界本来就有许多的奇怪事,海里的鲸鱼不是鱼,会游泳的企鹅却是鸟,有翼不能飞的鸵鸟也是鸟,自由翱翔的蝙蝠反而不是鸟!看看我们这次的天坑探险,能不能全面揭秘这个天坑里的未知生物,到底是个什么鸟东西?” 江若溪一摆手中的猎枪:“大家小心点,我们以找到老大为目的。” 突然间,远处的地底下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犹如天崩地裂之感,只震得整个天坑里发出“嗡嗡”的回响。 “是那天夜里的吼叫声!真的是恐龙?”四个人面面相觑。 “在那边,我们走。”江若溪一摆猎枪,当先领路。 天坑的地下溶洞之中。 问天绕着溶洞中的石柱、石笋和遍布的天然岩石极力飞跑,闪避着那巨型怪物的追捕。他搜索不到那怪物的任何线索,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反击,身上更是没有用来反击的武器。 那怪物凶猛异常,吼叫声更是惊天动地,只震得溶洞颤抖,阵阵的回响惊人心魄。 问天闪过石柱,双脚一蹬,跃上一片石面,一个翻滚,手脚并用,向高处爬去。 那怪物咆哮一声,也跟着冲了上来,刚跨出两步,前脚下一滑,跪在地上;仰头一声嚎吼,四脚一挺,又站了起来。它连声吼叫,四脚翻飞,只听得脚下“咚咚”声传来,却无法一下子冲上光滑的石面。 问天在上面看得清楚,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它四脚上长的并不是爪子,而是蹄子,所以在石面上奔跑才会打滑。 天坑溶洞外的原始森林中。 江若溪等四人正在绕着森林全速向着吼声的方向飞奔而来,只听得前方深处的吼叫声惊天动地,似乎整个天坑都跟着抖动起来。 “老爸一定就在那边。”凯丽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 一声巨大的吼叫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四人只看见前面的森林中冲出一只巨型怪物,张着巨大的血盆大口,咆哮如雷地迎面冲了过来。 四人正在全力奔跑之中,猝不及防,突然间都被吓得不轻,心中大骇。 江若溪危急中高喊一声:“快闪开!”猎枪一举,毫不犹豫地一扣板机,“呯”的一声枪响,那只怪物稍微停顿了一下,更是怒火冲天,怪叫一声,又快速地冲了过来。 四个人都大惊失色,纵身向两边分开,也不管它是什么怪物,一齐举起手中的枪,同时对着怪物开火,“呯呯呯呯”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那怪物更加暴怒,吼声震天,巨大的身体横扫,“咔嚓嚓”一片声响,森林里的树木顿时被它撞断了很多,劈头盖脸地往四人的身上倒伏下来。 “快跑!”江若溪对着怪物又开了一枪。她看到了子弹只是打破了怪物的表皮,却无法穿进它的身体里,对它根本就造不成伤害,手枪的子弹就更是帮它挠痒痒了。 四人见子弹伤害不了怪物,心中大骇,周围的树木又劈了下来,只得发一声喊,返身逃命。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高晓飞回头看了一眼。 “是不是恐龙?”木子跑在凯丽的后面,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问。 “不是恐龙!”江若溪拿着猎枪殿后,不时回头开上一枪,但也只能阻止得怪物的微微一呆,紧跟着却又是一阵暴风骤雨的狂追。 “不要管它是什么东西了,先逃得了命再说吧!”凯丽跑在最前面,引路奔逃。 天坑的地下溶洞之中。 问天站在岩石的高处,看着下面的怪物对着他咆哮如雷,左左右右都爬不上湿滑无比的石面,心念一动,捡起一块大石头,对准了怪物的头颅用力甩了下去,“啪”的一声,正好劈中了怪物的巨嘴。那怪物更是被激怒得吼叫连天,两只前脚全力向上攀爬,却无法冲得上去,只得对着上面的问天全力咆哮。 突然间,从溶洞外又传来了一阵阵怪物的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两种声音交织着响成了一片,犹如惊天动地。 问天知道是高晓飞和凯丽他们下到了天坑,并且也遇上了怪物,但是不知这天坑的底下还有多少只巨型怪物,心中记挂,心情不由自主地也紧张起来。 他看着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解开背包,拿出一块烤狗肉,对准了怪物张开的嘴,“呼”的一声甩了过去,正落入了它的嘴里,却被怪物像人类平时吃糖果似的,嘴巴一闭就吞了下去;马上又张开大嘴,但刚才咆哮如雷的声音却放低了不少。 问天大喜:原来你这怪物也喜欢吃鬰州狗肉,那就最好不过了!把剩下的一大块烤狗肉也拿了出来,对着怪物扬了几扬,却没有甩过去,而是把烤狗肉整块摆放在了岩石的上面,让那怪物看得到,闻得着,但却吃不到。 那怪物果然被烤狗肉的阵阵香味所吸引,咆哮着拼命往上爬,继而复始地爬上来又滑下去;爬上来又滑下去,不厌其烦。 问天把背包往后一背,快速地隐去身子,一个翻滚,从侧面悄声无息地爬下了岩石层,借着洞中石柱石笋的掩护,全力向着洞口冲出。 一阵刺眼的光芒袭来,已然跑到了洞口之外,只见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出现在眼前。问天回头看去,却听得那怪物兀自还在洞里咆哮不停,想是还没吃到狗肉。他微微一笑,向着枪声的方向发足奔去。 穿过了原始森林,问天远远看到江若溪等四人正被怪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形势正是万分危急。他向着四人飞奔过去,一边看着沿路的地形地貌。他必须要找到一处可以暂时阻挡怪物进攻的地方躲避,不然的话,等到溶洞中的另一只怪物再跑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问天沿着溪水飞奔,只见右侧前方靠悬崖绝壁的一面有着一片光滑的青石层,呈五十度左右的斜坡靠着悬崖。从溪流到达悬崖的距离大概在三十米左右。青石面上潮湿无比,生满了青苔,端的是光滑无比。溪水宽约两米左右,欢快地从青石层面前流过。 原始森林里。 江若溪、高晓飞、凯丽和木子四人,正在绕着树木没命地奔逃,那只巨型怪物却在后面狂追不舍,咆哮如雷的吼叫声震耳欲聋,让人心胆俱裂。 “妈呀!这怪物怎么就跑得这么快啊?”木子已是气喘如牛。 “我们用手**炸死它。”高晓飞护着凯丽和木子在前面,一边高声大喊。 “赶紧跑啊!怪物就在屁股后面,你还没拿出手**,下半身就已经在怪物的肚子里了!”江若溪一个翻滚,又猛地回头开了一枪。 “那怎么办?我们两只脚肯定跑不过怪物的四只脚,这样跑下去,迟早都要被怪物当点心吃掉的!”高晓飞喘着粗气苦笑。 “我们往对面的岩石边跑。”凯丽施展跑酷技巧,当先领路。 四人绕着岩石跑,但岩石并不是很高大,根本就抵挡不住怪物的疯狂扑腾。 “我真的,真的跑不动了,干脆让它吃掉算了!你们趁着怪物吃我的时候就赶紧跑吧,逃出一个算一个!”木子气喘吁吁,双眼流泪。 “你胡说八道什么?”凯丽一伸手,拉着她闪到了一块大岩石后面。 “再跑我就要死了!”木子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不是要下来救老爸吗?现在他还没找着你就想死了?”凯丽对着她吼了一声。 “快跑。”江若溪和高晓飞也一齐跑了过来,大家不敢停顿,撤腿又跑。 那只怪物怪叫声连续不断,似鬼哭狼嚎般猛追过来。 ***、陈林和李向东三人看到江若溪四人下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都聚在悬崖绝壁边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突然间听到天坑底下吼叫连天,听得出正是那天晚上的怪叫声;又听得下面枪声大作,猜想肯定是遇上危险了。但真正什么危险却无法知晓,苦于无法帮忙,又看不到下面的情况,更是心焦。 ***忽哨一声,招呼双雕飞临天坑上空,向下一指,双雕齐声鸣叫,向下俯冲。 江若溪等四个人都已经是跑脱了力,正在无计可施,突然间听到侧面一声大喊:“凯丽!往这边,快跑到石层面上去,快。” 四人猛地抬头,见到远处呼喊的人正是问天,都惊喜交加,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明灯,更像是在死亡的边缘看到了救星。 “老爸!”凯丽热泪盈眶,一声大喊,拉着木子向着问天跑去。 问天站在溪流前喊道:“快,快跑到上面去。” 高晓飞跨步跑到,喘着气问:“老大,那上面没地方躲啊!” “少废话,赶紧上去,快。”问天一伸手,喊道,“若溪!枪。” 江若溪把枪朝问天一扔,纵身一跃,跳过了溪流。四人顾不上再说话,手脚齐用,奋力往上爬去。大家都是穿着军靴,靴底防滑,多滑的石面都能行走自如。 问天一伸手接过猎枪,那只巨大怪物几乎也冲到了溪流的对面。问天见到怪物满身是血,心知必然是被江若溪用猎枪打的,也不知打了多少枪,但猎枪的子弹似乎只能打破它的皮肤表皮,并不能穿过皮肤射进它的体内,对怪物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他后退两步,半蹲下来,对着溪流就是一枪,“呯”的一声巨响,溪水溅起有两米多高,冲得那怪物满头满嘴都是水。那怪物突然被溪水一冲,对着众人咆哮一声,猛地刹住了脚步。 问天转过身子,向着青石面上攀去。(未完待续) 十七、绝地逃亡 那只怪物对着问天咆哮如雷,四脚一挺,跳过了溪流,前脚一跃,又跨步上了石面,张口向着问天咬来。 “老爸!它上来了!”凯丽大声惊呼。 问天返过身来,一手撑地,一手举起猎枪,对着怪物的大嘴“呯”的就是一枪,正打在它嘴巴的上鳄。一股鲜血从怪物的大嘴中喷出,怪物四蹄一滑,巨大的身体一仰,“轰隆”一声滑了下去,滚倒在溪水里。 四人又惊又喜,心中佩服万分。 问天喘着气一手提枪,一手叉着腰走了上来。 “老爸!”凯丽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问天,流着眼泪哭道,“老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问天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傻孩子!老爸不是站在你们面前了吗?” “叔叔!”木子哽咽着,也上来抱住问天。 “没事了,没事了。”问天拍着她的肩膀。 “老大!怪物上来了!”高晓飞失声惊叫。 问天转过身去,看到那只怪物爬上了石面,正张着血盆大口往上走来。他笑了笑说:“别怕,它爬不上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看准了怪物张开的大嘴巴,使劲掷了过去,一下子打进了怪物的嘴里。那怪物猛吃了一惊,一个失神,四蹄打滑,站立不稳,又摔了下去,滚到了溪水里。它翻滚着爬了起来,对着众人怒吼连天,咆哮如雷。 问天又捡了一块石头掷了过去,骂道:“喊什么喊?有本事你上来!” 高晓飞大是惊讶,顾不上休息,连忙问道:“老大!你怎么就知道怪物爬不上来?” 问天拉着凯丽和木子过来,靠着悬崖坐下来休息,看着正在下面努力往上爬的怪物,苦笑着说:“我和另外一只怪物在溶洞里打了半天架,找到了一点它们的破绽。” 江若溪张大了双眼问道:“老大!你和它们打了半天的架,还可以找到它们的破绽?老大!你也太牛逼了吧?” 问天笑道:“难不成,我主动跳进它们嘴里给它们当点心吃吗?” 大家忍不住都笑出声来。 “老大!你是怎样脱险的?”江若溪问道。 问天指着对面的山崖说:“掉下来的一瞬间,我也以为这次玩完了,没想到终于抓住了树干,止住了下坠之势;山崖上刚好又有一个山洞,我就顺着山洞一直走,然后就走到了那个溶洞里了,却又遇上了另外一只怪物,就跟它拼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简单解释了几句,把那一段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情节都简略化了。 高晓飞咋舌道:“老大!原来你真没掉下来啊?” 问天骂了一声:“废话,掉下来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 那只怪物一个劲地对着众人嘶吼。 “吵什么吵?”高晓飞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着怪物掷了过去,笑着问道,“老大!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问天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搜索不到它的任何线索!” 高晓飞笑道:“老大!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这地球上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生物啊!” 问天也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为什么我就非得认识它?我和它又不是亲戚!” “哈哈哈哈!”四人绝地逃亡,浑身伤痕,此时方得露出笑声。 凯丽抱着问天的手臂,挨着坐在一起,笑着问道:“老爸!你还没说是怎么知道怪物爬不上来这里的。” 问天指着怪物的脚说:“你们看怪物的脚,它虽然是肉食动物,可脚上长的不是爪子,而是像牛羊一样的蹄子。蹄子行走石面,特别是行走冰面就容易打滑,而它的体形庞大,肯定超重了,所以,就更加不适应走光滑的石面了,但一般的路面,那肯定是行走如飞。” “原来如此啊!”四人一齐点头。 “叔叔!那和你打架的另外一只怪物呢?”木子也挨坐在问天的另一边。 问天笑了笑,指着森林的侧面说:“穿过这片森林,那边有一个巨大的溶洞,另外一只怪物就在溶洞里。” 凯丽疑惑地问道:“老爸!那只咋就这么乖巧,自己也愿意呆在溶洞里?这一只怎么就如此地凶残,差点就把我们几个撕烂吃了!” 问天哈哈大笑:“它倒不是乖巧,和这一只一样都很凶残,我也是差点就被它吃了,只不过我刚才在溶洞里请它吃大餐呢,一时半会出不来。” 高晓飞不住地捡石头投掷那只想往上爬的怪物,听了问天的话后非常惊讶,问道:“老大!你请怪物吃大餐?你和那怪物勾搭上了?” 凯丽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什么又叫勾搭上了?真是胡说八道。” 大家都忍不住好笑。 问天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高晓飞说:“这倒没有,你不是常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吗?我在溶洞里请怪物吃鬰州烤狗肉,它还真的就站不稳了。” “哈哈哈哈!”大家又一齐大笑。 “没想到鬰州的烤狗肉还有这功能啊!”高晓飞突然又惊呼道,“不好!要是另外一只怪兽吃完了狗肉也跑出来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森林边传来了一声嚎吼,紧跟着地面颤抖,另一只怪兽咆哮如雷,往这边跑了过来。 “还真是个乌鸦嘴,坏事一说一个准,好事说尽没个准!”凯丽横了他一眼,吓得高晓飞连忙伸手把嘴巴捂住。 问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着那只跑过来的怪物说:“没关系,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等休息好了,再想办法出去。” 两只怪物走到了一起,互相挨了一会,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齐对着众人怒吼,一边又试图着爬上来。 大家捡了一大堆的石头,不住地对准了怪物投掷,阻止它们往上攀爬。 突然间,天坑的上空传来了几声雕鸣,两头金雕从上面俯冲下来,绕着天坑不住地盘旋。 凯丽大喜,一声忽哨,想把双雕招呼下来。哪知两只怪物看到双雕飞近,仰天对着双雕嚎吼,声震山谷,惊天动地。 那两头金雕虽然神骏,但看到如此的庞然大物,又是如此地异常凶猛,倒是不敢就此下来,绕着天坑上空盘旋良久,这才展翅高飞,冲出了雾气层。 凯丽怒极,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着怪物打了过去,骂道:“坏东西!” 高晓飞道:“老大!我们带有手**,不如炸死它们算了,省得在这里受它们的鸟气,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它们吃了!” 问天沉思片刻,摇摇头说:“我虽然搜索不到怪物的来历线索,但它们肯定是一种灭绝的史前动物,能够在不为人知的环境下生存到今天,也实属不易!而且,确实是我们闯入了人家的领地,我们再想想办法,不到最后关头,先不要杀它们。” 凯丽点了点头:“我同意老爸说的。” 木子也点着头说:“天地万物,皆有生命,我同意叔叔的建议。” 江若溪也说道:“老大说得很对,我也同意。” “你们干吗都这样看着我?你们都同意了,难道我还能下得去手吗?”高晓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怪物使劲地打了过去,骂道,“王八蛋!还吵什么吵?你们的小命被我紧紧地握在手里呢,都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想要吃我们,哪凉快哪呆着去,滚!” 那两只怪物对着他也是一阵狂风暴雨的咆哮,嘶吼了一会后,居然掉转头,一摆一摆地向着溶洞的方向走去。 “喂!什么情况?不会就这样放过咱们了吧?”木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凯丽扯了扯高晓飞:“高晓飞!你的乌鸦嘴,居然连好事也灵验了!” 高晓飞指着怪物的背影,结结巴巴地喊道:“老大!它,它,它们居然,居然走了。” 江若溪也是莫名其妙,问道:“老大!怪物不会是会听人话吧?是不是真怕炸死它们?” 高晓飞问道:“是不是其中一只怪物伤势严重,所以就不敢惹我们了?” 问天摇了摇头,看着那两只怪物的背影,莫名其妙地说:“我也想不明白,但它们走了是好事,准备好,等它们一走远,我们趁机跑到对面山崖的绳索下就胜利了。” 大家精神一振,把随身背包背上。 问天指着对面悬崖绳索的位置说:“我详细看过了,这天坑两边的长度在一千米左右,前后的宽度有五百多米。我们到达对面悬崖应该在五百米,但中间都是原始森林,地形复杂,凹凸不平,并不好走,还有很多岩石遍布,我们要快速穿过这五百米的路程,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冲过去,就脱险了。” 大家看着那两只怪物的背影已经隐没在森林之中,招了招手,大家小心翼翼地下了青石层面,一齐向着对面穿越而去。 五个人屏住呼吸,迅速地绕着树木岩石向对面奔去,很快就到了森林的中间深处,看着对面山崖越来越近,心中无比激动,脚步顿时也轻松了不少。 又走出有上百米左右,透过树林,已经能够看到悬挂在绝壁上的五股救命绳索,离脱险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问天一举左手,停下了脚步,他猛地举起猎枪,同时喊了一声,“往右侧,快跑!”手指毫不犹豫地一扣扳机,“呯”的一枪打了出去。一只怪物一声暴吼,从森林里扑了出来。 五人慌不择路,往侧面狂奔,怪物咆哮如雷,怒吼着直撞过来。 问天跑在最后阻击怪物,看准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借助着奔跑之势,双脚一蹬,飞身跃上树干,双手抱住树干,把身一扭,转到了树干背后。那怪物全力一撞,“轰”的一声,只撞得整棵大树猛烈摇摆,树枝落叶猛地往下跌落。问天抱不稳树干,一下子被震得从树上摔了下去。 “老爸!”凯丽猛一回头,惊呼了一声。 “别管我,快跑!”问天大吼一声,就地一个翻滚,单膝跪地,一举猎枪,瞄向怪物的眼睛,心念一动:怪物体形高大,要打中它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如我试着打它的脚丫子,让它减缓奔跑速度,我们更容易脱险。猎枪往下一指,对着怪物的右脚丫“呯”的就是一枪。 那怪物果然一个踉跄,紧跟着怒吼一声,又冲了过来。 问天一闪避开,看到怪物的脚丫子流出了鲜血,知道它已经受伤了,迈开步子,向着凯丽他们追了过去。 那只怪物在后面咆哮如雷,疯狂猛追,但速度却比先前慢了不少。 大家回头看见问天赶了上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发力狂奔。 “早知道刚才就炸死它们算了!”高晓飞一边喘气一边跑。 “别废话了,不想变成怪物点心的赶紧跑吧!”凯丽回头催促。 高晓飞气喘吁吁地叹息道:“希望另一只怪物已经重伤死去了,不然的话两只怪物前后包抄,那可大事不妙!”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前面一声怪叫,一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冲了出来,声势惊人。 木子一声惊呼,举起手枪对着怪物的大嘴就是“呯呯呯”连开了三枪。那怪物暴怒异常,怪叫一声猛地向木子扑了过来。木子双脚一蹬,和身扑出,避开了怪物的一扑,身子一转,闪到一棵大树背后。 凯丽一抬手,对着怪物的大嘴“呯呯”又是两枪,一手拉着木子,向侧边跑去。一边回头喊道:“高晓飞!你的乌鸦嘴今天要是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把你嘴巴给缝起来。” 高晓飞心中苦笑,双手挥舞着***,紧跟着凯丽和木子的后面斜斜跑出,没命地狂奔。 江若溪和问天跑在后面,眼见那两只怪物前后合围,已经来不及跟上,只得往另一边逃出。 “老大!这边。”随着江若溪的一声高喊,问天抬手一枪,向前扑出。 两只怪物迎头相撞,“轰”的一声向两边分开。 “快跑!”问天一挥手,跟着江若溪向侧面跑去。 高晓飞听不到后面怪物咆哮如雷的追赶声,连忙回头一看,不见了问天和江若溪,大吃一惊,高喊道:“老大和若溪姐都没跟上来!” 凯丽和木子一齐回头,看到后面的森林里轰隆声大作,两只怪物正嚎叫着追赶问天和江若溪,只追得两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问天和江若溪翻滚腾挪,利用树木和岩石闪避着怪物的攻击,但却也是生死一线,险象环生。 高晓飞喘着粗气说:“老大和若溪姐把怪物吸引过去了,但这样一来,他们肯定逃脱不了两只怪物的围捕,会很危险的!我去炸死那两只怪物。” 凯丽连忙阻止了他:“你疯了?这可是反装甲手**,威力巨大,这样的状况,恐怕炸不死怪物,反而把人给炸死了。” 问天远远看到他们停了下来,闪避中连忙高喊道:“快跑啊!往溶洞里跑。”他心想只要跑进了溶洞,怪物也就追不上石面了,可以顺着石洞到达悬崖。洞穴出口就在绳索的不远处。 三人发一声喊,转身就往溶洞的方向狂奔。 “若溪!快往溶洞方向跑。”问天一声大喊,枪口朝下,对着一只怪物的脚丫子“呯”的又是一枪,把那怪物惹得怪叫连天,不顾一切地猛冲过来,小一点的树木被它纷纷撞断,甚至连根撞起,断枝残条摆满了森林。 一只怪物横地里冲出,咆哮着向高晓飞三人追去。三人猛一回头,怪物如飞似的就冲到了背后,只吓得三人失声惊叫,发足狂奔。 木子边跑边喊:“这里树木稀少,我们是跑不过怪物的!”话音未落,那只怪物已是扑到了高晓飞的后背。 “快闪!”高晓飞大喊一声,三人同时双脚一蹬,全力向侧面扑出,一个翻滚,站起来又跑,但却偏离了溶洞的方向。那只怪物吼叫着调转身体,疯狂猛追。 五个人分成了两队狂奔逃命,绕了两圈,却又跑到了一起。问天看到那两只怪物追赶得十分紧急,知道无论如何也跑不进溶洞了,悬崖绝壁的绳索那边更不可能,就算能跑过去,怪物追得如此近身,根本也没有机会攀得上去。摆不脱怪物的追捕,更拉不开和怪物之间的距离,就是想用手**也不敢,除非想同归于尽。 “先回到青石面上去!快!”问天举枪射击,又往怪物的脚丫子上打。 凯丽和木子在前,高晓飞和江若溪紧跟其后,问天拿着猎枪殿后,一边跑,一边开枪阻止着怪物的追击。 五个人几乎跑脱了力,凯丽当先跑到了青石面前的溪流边,双手往一块岩石上一撑,飞身跃过了溪水,回头一把拉住了跳过来的木子。高晓飞和江若溪也几乎同时跑了过来,四人手足并用,向着青石上面爬去。 “老爸!快点!”凯丽回头大声呼喊。 问天跑在最后,背后不到两米的距离间,被那两只怪物追得紧紧的。他快步冲到溪边,借着冲力双脚一蹬,半空中一个空翻,已是冲过了溪流落在青石面上,四肢用劲,奋力上爬。 一只怪物高声咆哮,跨过了溪水,也借着冲力,猛地冲上了青石面上,竟冲上了五米左右的地方,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向问天咬来。 问天双脚急蹬,向后倒退,一举猎枪,对准了怪物的胸部就是一扣扳机,“呯”的一声枪响,那怪物站立不稳,脚下一滑,刹不住庞大的身躯,身体一侧,滑落在溪水里,仰头对着问天大吼,咆哮如雷,令人震耳欲聋,闻之色变。 五个人生死一线,玩命似的转了几圈,还差一点就被怪物吃了!居然又被迫回到了原地,都累得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青石顶上,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脸色铁青,满身的伤痕,真的是狼狈不堪! 休息了好一会,各人陆续坐了起来,互相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忍不住好笑。 江若溪喘着气说:“老大!这两个怪物居然会骗我们,还懂得打我们伏击?” 木子也叹息道:“太聪明了!我看它们不像是什么史前生物,倒是很像未来人工智能造就的物种,不然的话智商怎么这么高?” 高晓飞摇着头叹息,苦笑道:“真是不怕怪物耍流氓,就怕怪物有智商,居然连我们都上当受骗!还差点就被它们当点心吃了!” 凯丽笑骂道:“都怪你的乌鸦嘴,不好的事都被你说中变成了现实!” 高晓飞无奈地苦笑道:“今天也当真邪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啊!” 大家忍不住好笑。 问天也笑道:“大家没事就好,先休息好了,吃点东西补充体能,等我们恢复了体力,然后再找它们算帐。” 高晓飞喝了几口水,看着下面那两只还在不停地咆哮的怪物,疑惑地问道:“这两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高的智商?” “它们被困在这个天坑底下,如果没点智商的话,还真生存不到现在!”问天心念一动,连忙问道,“你们谁带相机了?给怪物拍几张照片,带上去问一问陈教授。他是考古专家,说不定就能认出怪物的来历。” 凯丽背对着高晓飞,说道:“高晓飞!我背包小格里带了一个微型的防水相机,就是上次带去东北的那个,你拿出来去跟怪物留几个合影吧。” 高晓飞答应一声,拉开她的背包把微型相机拿了出来,笑道:“合影就不必了,我还得珍惜我的小命呢!给它们来几个留影吧。” 高晓飞拿了相机,却不敢走得太近,来到了距离怪物还有十几米的地方,从不同的角度对着咆哮不断的两只怪物就是一通“咔嚓”。(未完待续) 十八、凤凰涅槃 那两只怪物极力对着高晓飞嘶吼,样子非常骇人。高晓飞心中恐惧,想起刚才它们一下子就冲上了石面五六米远,更是不敢靠得太近,双脚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段距离,拍了十几张照片之后,退了上来,把相机放进凯丽的背包。 他心跳平缓之后,看到那两只怪物还在不停地吼叫,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对着怪物投了过去,骂道:“喊什么喊?有本事你上来。” 木子正靠着凯丽躺在石板上休息,听到高晓飞的话后笑道:“你和畜生较什么劲?赢了,你比畜生还畜生。输了,你连畜生都不如。平手的话,你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凯丽和江若溪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晓飞坐了下来,笑道:“美女!你不计较,那刚才干吗要跑?给它们吃了不就完了吗?” 木子辩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的乌鸦嘴胡说八道惹的祸!” 凯丽腰一挺,坐了起来,笑道:“高晓飞!你现在试着说上几句好听的,看看灵不灵。” 高晓飞嘻嘻笑道:“仙女!你不是不许我再说话了吗?” 凯丽道:“那你不是又说了这么多吗?” 高晓飞摇了摇头,笑道:“那些话我可不敢乱说了,怕你们会用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帮我削指甲,用天蓬元帅的九齿钉耙给我梳中分,用齐天大圣的定海神针打我屁股,用乾隆皇帝的传国玉玺砸我脑袋,还会把我扔到高压线上弹奏一曲《将军令》,那我岂不是要哭掉西班牙和葡萄牙外加一颗姜子牙?最少也会被吓出一身成吉思汗。” 木子哈哈大笑,一滑溜坐了起来,笑道:“这就怕了?你可以拿起吕布擦掉成吉思汗,可以削个马可波罗吃,可以坐下来看一看天上的赵云,再点上一支孙尚香,然后默默地给你们家仙女发发韩信啊。” “哈哈哈哈!”凯丽哈哈大笑,连江若溪和问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凯丽抚着高晓飞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说点好的,要是真灵验了,我就重重地表扬你。” 高晓飞笑道:“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受表扬的能力特强!但万一不灵验呢?你还缝不缝我嘴巴?” 木子偷笑道:“她才舍不得缝你嘴巴。” 高晓飞笑了笑说:“希望我们的身后头顶上突然就出现一个山洞,直通到地面上去,这样我们就可以脱险了。” 凯丽和木子一齐转头,望向头顶石壁处。但整面石壁都是垂直而上、刀削似的悬崖峭壁,异常险峻,不规则地生长着一些杂草和灌木,除此之外连一道宽点的石缝都找不到,更别说是洞口了。 “切!”凯丽和木子同时对着高晓飞一摆手。连江若溪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随即哈哈大笑道:“居然连我都信了!” “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江若溪问道。 问天看了看手表,又看着那两只怪物说:“再过一个多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了。天一黑,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可能就永远都没有脱险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别无选择,只有牺牲它们了。” 江若溪从背包里拿出两颗手**,把一颗交给问天,自己拿了一颗。 “若溪姐!让我来吧。”高晓飞向着江若溪伸出手。 江若溪想了想,微微一笑,把手**递过去给他,叮嘱道:“小心点。” 江若溪、凯丽和木子身体紧贴着石壁趴在地上,问天和高晓飞右手拿着手**走到距离怪物八米左右的位置,那两只怪物兀自不知死活地狂吼,还在张着血盆大口企图着冲上来咬人。 问天看着高晓飞叮嘱道:“这手**威力巨大,一扔出去马上抱头伏地隐蔽,我数到三,一起扔。” 两人右手举起手**,左手扣住引信拉环。 “一、二……” “等等,等等。”凯丽突然惊呼起来,“你们看,森林那边是什么?” 问天和高晓飞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左右立即松开了手**拉环,向后退了过来。 “怎么啦?”江若溪抬起头来问道。 凯丽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森林说:“那是什么?” 大家站立在悬崖之下,一齐看了过去:只见从森林的深处缓缓升起了一道白色光芒,白得非常耀眼。风起处,一抹耀眼的纯白,穿越空间的距离,纯洁无瑕,圣洁得就像一个白衣天使,无声地向着这边飘来。 白光慢慢地飘近,看得出那是一只白色的大鸟在飞翔。它那优美的飞行的姿态,构成了所有人对天空的向往,对所有内心事物的向往。 那只白色大鸟绕着森林的上空飞了一圈,向着众人之处缓缓地飞来。大家渐渐地看得清楚,白鸟全长三米左右,全身洁白,头上却是一顶红冠,红得非常耀眼,尾上覆羽特别长,飞行中翘起的尾屏随风飘扬,非常美丽。 “好美啊!”三个女孩怔怔地望着天空的那一抹圣洁,竟看得呆了。 “是凤凰!白凤凰!”高晓飞惊讶得张大双眼,“仙女!快,照相机,给我照相机。” 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常用来象征祥瑞,是吉祥和谐的象征,自古就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元素。 白色大鸟飞临青石上空,就连那两只怪物也停止了咆哮。它绕着青石上空飞了一周,竟飞下来停在了众人头顶七八米高处的一丛灌木上。 问天看得清楚,那应该是一只白孔雀,但这种体形奇大、而且飞翔能力如此优美的野生白孔雀更是罕见,具有神一般的存在。他觉得蹊跷,连忙阻止住了高晓飞说:“不要拍,更不要打扰到它。” 白孔雀并不怕人,低下头来对着众人“嘎嘎嘎”叫了几声,然后双翼一展,向上飞翔。 众人感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只见白孔雀在空中又绕飞了一圈后,慢慢地隐没在天坑上的雾气层里。 五个人呆呆地站在当地,直至听到了怪物的怒吼声才惊醒过来。 “吵什么吵?看我炸死你们。”高晓飞对着怪物扬了扬手中的手**。 “等等!”问天把手**交给江若溪,对着高晓飞说,“把射绳枪拿出来给我。” 高晓飞不明白问天要射绳枪干什么,把手**也交给了江若溪,解下背包拿出了射绳枪。 问天举起射绳枪,瞄准了刚才白孔雀站过的那一丛灌木旁,“嗖”的一声响,绳子像箭一样射了上去,牢牢地钉在了悬崖上。 “把工兵铲给我,我上去看看,注意防范怪物偷袭。”问天束了束身上的背包,把保险扣扣上。 “老大!上面会有什么?”高晓飞看着上面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心里总感觉到刚才发生得太过蹊跷,我必须得上去看一看!”他接过工兵铲,拉着绳子攀了上去。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一齐转头看着高晓飞,用充满了疑惑的表情问道:“高晓飞!上面不会是真有一个洞穴吧?” 高晓飞双手乱摇,也是不可置信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我刚才都是瞎说的。” 问天攀上到灌木丛的位置旁,找好踩踏的落脚点,稳定好身体,拿出工兵铲拨开那些茂密的枝叶,一个半圆形的洞口出现在灌木的后面。他顿时惊喜交加,翻过背包拿出强光手电往洞里照去,只见洞穴里面倒有一米左右的大小,只是三份之二的洞口被灌木生长的根部挡住了,洞里非常黑暗,顺着手电光向前伸延,却不知道是通往哪里。 “老大!什么情况?”高晓飞仰头问道。 “这里真的有一个洞穴,只是不知道会通向哪里。”问天收起强光手电,拿出一支发光棒往洞里丢了进去,把洞穴里照得通明。 “哇!”三个女孩齐声惊呼,凯丽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高晓飞的怀里,忘情地喊道:“高晓飞!我太爱你了!”往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 高晓飞呆呆地站在当地,被凯丽突然一扑,怕她摔跤,双手自然而然地把她抱住,一下子后退了几步,背后靠在了石壁上,又被凯丽亲了两下才惊醒过来,心里想道,怎么又来这招狗啃式!嘴里慌忙喊道:“仙女!别激动,别激动!这强扭的瓜不甜!不甜!” 凯丽哈哈大笑:“我管你甜不甜,我也不在乎什么瓜甜不甜,我只想把它扭下来,扭下来我就高兴了!” “哈哈哈哈!”江若溪和木子忍不住捧腹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问天拔出军刀把灌木枝条从根部砍断,然后用工兵铲把灌木的根部挖起,劈断几条粗大的根系,想把灌木根部连泥土一起扯出来。他拿出绳索,把一头系在灌木根上,把另一头丢了下去,向着下面喊道:“你们从下面用力拉,把这树根扯下来。” 高晓飞和凯丽一齐用力,一下子把灌木连根带泥一起扯了起来。问天把灌木根推到一旁,以方便等一会再把灌木根重新种回原来的位置。 问天只感到眼前一亮,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完完整整地出现在石壁上。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头对着下面笑道:“我们应该可以脱险了。” “哇!”三个女孩开心地大呼小叫,又手拉手抱在了一起,不停地笑着、跳着。惹得下面那两只怪物又是一阵疯狂的咆哮怒吼。 高晓飞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甩,正打在一只怪物的头上,骂道:“你凶什么凶?死里逃生了还不知道开心一点,哥们姐们没空陪你们玩了,拜拜!” 大家先后攀上悬崖,一个个钻进了洞穴。高晓飞按照问天的吩咐,把灌木根重新种回了原位,收拾完绳索之后,最后一个也钻进了洞里。 “你都按老爸说的弄好了吗?”凯丽就在高晓飞的前面。 “弄好了,放心吧。”高晓飞把绳子系在背包上。 “老大!你是怎么就认定这上面有个山洞的?”江若溪充满了好奇问道。 问天回答道:“是那只白孔雀给了我指点,这才救了我们!” 高晓飞说:“老大!那明明就是白凤凰,你怎么就说成是白孔雀了?”三个女孩也都认定就是传说中的白凤凰。 “好!就是白凤凰。”问天不想让他们的梦想破灭,就笑着说,“是白凤凰救了我们,我们这次也应了传说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典故了!” 在传说当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隔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在人间的所有痛苦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最终成为了美丽辉煌和永生的火凤凰。此典故寓意是不畏痛苦、不断追求、提升自我的执着精神。 “对啊!”四人齐声附和。 “好了,我们走吧,希望这洞穴真像晓飞说的那样,一直通到天坑的顶上!”一米左右宽度的洞穴里根本就站不起身,但空气流通,并不感到气闷。问天拿着猎枪,当先领路,匍匐前进。江若溪紧跟其后,木子处于五人的中间,凯丽和高晓飞在最后,都跟着问天匍匐着前爬去。 爬了一会,洞穴开始向上,似乎也宽敞了一点,五人只爬得灰头土脸,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我的妈呀!累死了!”木子喘着气叹息。 高晓飞喘着气笑道:“美女!趁年轻就应该多吃苦,这样老了之后吃苦才习惯。” 木子回头道:“凯丽!你们家帅哥的嘴真能说,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尽了!” 凯丽“咯咯”娇笑:“你不也挺能说吗?绝对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好女人!” 木子哈哈大笑:“那是!下辈子我要当男人,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好女人。” 凯丽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那是应该的,走吧,快赶上前面。” 大家一边爬一边打趣,倒也是减少了劳累。 又爬了好一会,洞内慢慢变宽,也越来越陡,大家终于可以坐起来了。休息了一会,继续赶路,半蹲着向前迈进。 山洞是历经了亿万年自然生成,洞中生长着一些矿物晶体一类的石种,晶莹剔透,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非常漂亮。转过一个弯,石洞忽地变得高了起来,众人匍匐了这么久,终于得以站直了身子。 只见洞内遍布着各种类型的矿物晶体,但几乎没有那些在别的溶洞中常见的大中型钟乳石,石笋、石柱、石珊瑚、石瀑等自然组成的石雕形状基本没有,整条石洞犹如一道独特的、唯美的晶体长廊,更宛若一条时光隧道,通向遥远而不可预知的另一个世界。 凯丽回头轻声问道:“高晓飞!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石洞和我们在东北秘境中探过的时光隧道非常相似?” 高晓飞用强光手电顺着洞壁照了照,点点头说:“意境非常相似,只不过那个是冰洞,而这里却是个晶体洞。”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陡峭的地形慢慢地平缓,洞壁上的晶体渐渐地变少,继而出现的却是一些小型的钟乳石和石珊瑚。 问天加快脚步,又转了一个弯,一点白光直射进来,竟是到了洞口。大家又惊又喜,奔到了洞口边,却发现原来是站在一处离地十米左右高度的悬崖之上,下面尽是满目苍翠的原始森林,一条不大的峡谷向前伸延,不知通向哪里。 “老大!你说这会是哪里?”高晓飞环顾着四周,疑惑地问道。 问天看了看手表说:“我们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应该离天坑不远,顺着这条峡谷出去就知道了。” 各人知道已经脱险了,心情舒畅之下精神大振,也不休息,布置好绳索,相继滑下悬崖。 问天拿着猎枪在前,叮嘱道:“这里是原始森林,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我们走。”顺着峡谷慢慢地向下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前面传来了“咚咚”的流水声。五人大喜过望,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已是出了森林,前面一片开宽,一条溪水从眼前横着流过,溪水在乱石中蹦蹦跳跳,翻腾出洁白的水花,弹出动人的乐曲。 凯丽和木子手拉手跑到溪水边,指着岸边草地上激动地说:“你们看,骆驼脚印,这是先前我们走过来的地方!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天坑顶上悬崖绝壁旁。 陈林、***和李向东一直守候在绳索边,心急如焚地注视着天坑,但天坑里雾气越来越浓,根本就看不到下面一丝一毫的环境,用来联系的对讲机没有接听,也没有响起。 自从问天坠崖,又到江若溪四人下坑搜救,时间已过去整整半天了,从天坑下面传上来一阵阵怪物的吼叫声和一阵阵密集的枪声让三个人的心收得紧紧的。他们从吼叫声中猜测肯定是遇上了食肉猛兽,但是什么动物却不得而知,***和李向东甚至几次三番要下崖支援,但都被陈林劝阻住了。江若溪他们几个都是好身手,而且装备精良,要是他们几个对付不了,那么多一个人也于事无补,而且还会多一个累赘。 ***想想也有道理,只得又招呼双雕下去搜索。 枪声渐渐停息,吼叫声似乎也听不到了,一切又归于平静,周围的原始森林慢慢地起雾了,天坑的底下更是浓雾滚滚,翻腾着一片云海奇观。 两头金雕冲天长鸣,从天坑的下面飞了上来,对着***鸣叫了几声之后,双双停在一块岩石上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 “他们是不是脱险了?”李向东连忙伸手去拉绳子,却轻飘飘地毫无动静,他连着五股绳子都拉了一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惧地看了看***,又看着陈林说:“老师!他们会不会都……? ***的心同样也惊到了极点,他虽然不相信问天会出事,可这种情况却无法解释。他呆呆地看望着天坑下翻腾的云雾,心乱如麻。 陈林的内心中也充满了不安,但外表倒是非常镇定,几十年的考古经历让他能够坦然面对各种突发危险。他和问天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对问天深感敬佩,但心里却也还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左右着他的思想,不得不让他心中惶恐:萧问天!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血肉之躯,他只是人,不是神! “老师!怎么办?”李向东都快哭出来了。 陈林静静地坐在地上,把眼光从天坑的底部移上来,看着李向东一字一句地说:“向东!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坦然地面对现实,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即便给你整个世界,你也会早晚毁掉一切!你成不了心态的主人,就必然会沦为情绪的奴隶!” 李向东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看着天坑底下翻滚着的云雾说:“希望他们所有的人都能够逢凶化吉,平平安安地活着上来!” 李向东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李向东同学!有你这样记挂,我们要是不活着上来的话,那肯定对不起你了!” 李向东一惊转头,顿时大喜过望:“你们……你们都活着?” 高晓飞哈哈大笑:“当然得活着,没有我,你得多孤独啊!对不对?” 大家劫后重逢,都激动得喜极而泣,忍不住相拥问候。 一番问候之后,问天对陈林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天坑下面的情况,然后说:“天一黑,这里就会非常危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到前面找地方宿营,然后再和大家详细汇报情况。” 众人齐声答应,各自收拾装备,把垂下天坑的五股绳索都收了上来。问天又让***和李向东一起把打死的六只野猪留下来三只装上了骆驼,剩下来的三只都推下了天坑里喂怪物。 双雕展翅长鸣,向前引路,队伍绕过森林,然后骑上了骆驼。***放松骆驼绳子,任由着骆驼一阵小跑。出了天坑和森林的范围,只见前面一马平川,暮色无声地降落在草原上,雾气弥漫了整个大地,昏暗的日光开始给黑暗让位,预示着黄昏的来临。(未完待续) 十九、天堂穿越 队伍来到一条小河边安营扎寨,各自忙碌。陈林、李向东和***忙着做晚餐。 凯丽到河边洗了一把脸,然后打了一桶水,烧热了过来给问天清洗伤口。天坑遇险,每个人都不多不少受了伤,问天更是全身伤痕累累,特别是双手手指,几乎被磨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直看得凯丽忍不住流泪,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伤口之后,上了药,包上了纱布。 吃过晚饭,问天把今天自坠崖后所有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他虽然平淡地述说过程,但还是把所有人都听得睁大了眼睛唏嘘不已。 “那怪物呢?就是那天晚上所发怪叫声的吧?”李向东惊惧地问。 “绝对是。”木子回答道。 大家又描述了一下那两只怪物的外形特征。 “一种长蹄的大型食肉怪兽?”陈林皱着眉头着陷入沉思。 “陈教授!我们拍了怪物的照片。”凯丽从背包里拿出照相机。 “这太好了!”陈林大喜。 凯丽拿过来电脑笔记本,把相机数据线插好,调出怪物的照片,让陈林浏览。 陈林详细地看着,又沉思默想了一会,问道:“向东!你认识吗?” 李向东摇头说:“有点眼熟,之前应该看过它的资料,但非常模糊,想不起来了。” 陈林点了点头说:“这两只怪物,应该就是灭绝的史前动物中爪兽,也叫蒙古中爪兽,正是一种长蹄的大型食肉动物。” 李向东连忙接口道:“不错!正是蒙古中爪兽,这怪物资料记载很少,中国目前也没有发现它们的化石,所以很难记住。” “蒙古中爪兽?我还没听说过这名字呢,终于找到你们的出处了!”高晓飞看着照片上说。 陈林介绍道:“蒙古中爪兽是生活在蒙古国境内的一种已灭绝的史前动物。目前对中爪兽的了解并不多,仅来自于一个头颅与一些化石骨头碎片,都是在蒙古找到的。中爪兽属于肉食性的有蹄动物,其中最大的蒙古中爪兽,仅由一只头颅而闻名。记载中它们是群居动物,非常凶猛,那些大型的食肉动物想要发挥个人英雄主义精神攻击它们,十有八九都不是中爪兽的对手,它们生存的年代是六千万年到三千两百万年之前,早已经灭绝于世,没想到这里却遗留下来了活体,非常难得啊!” 高晓飞感叹道:“怪不得那么凶残,差点我们都得进它们的食谱里了!” 陈林又说:“蒙古中爪兽可以说是一种失落的巨兽,长而有力的双颚,咬合力可是鳄鱼的十倍!这足以让大多数的肉食动物心惧,更何况是人类!你们能够安全逃出来,不可不说真的是非常幸运啊!” 高晓飞说道:“这么牛逼!要是中爪兽和恐龙打架,哪个厉害?” 陈林说:“恐龙是两亿年前就在地球上生活了,一直到了六千五百万年前,才在地球上灭绝,而中爪兽正是六千万年前在地球上出现,两者之间相隔了五六百万年之久,不是同一时代的产物,而且中爪兽虽然也有不少的品种,却相比起恐龙的数量,那就相差得太多了!” 众人想起中爪兽的凶残和那一段段的生死瞬间,都禁不住心生感慨。 陈林看着问天周身的伤痕,叹息着问道:“问天!你伤势怎么样?” 问天笑道:“问题不大,都是一些皮外伤。” ***感叹道:“当时听到天坑底下传上来的枪声和中爪兽的怪叫声,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又得不到你们的消息,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好你们都没事!” 江若溪摇着头说:“当时我们只顾着逃命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用对讲机跟你们报信,后来总算是逃出了中爪兽的追捕,却又忘了!” 陈林说:“大家都受伤了!我看这样吧,我们明天休整一天。” 问天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同意陈教授的建议,休整一天,养精蓄锐再赶路。” 早晨的草原,景色十分迷人,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或许是昨天太累了的缘故吧,大家似乎都还在沉睡。 问天习惯了早起。他揭开帐篷门帘走出门外,却意外地见到外面景色秀丽,远近相连,红成一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丘下边,红霞如醉,简直是一片红海,遮盖了半个天际,和晨光连在了一起,红得像火焰似的在燃烧。这红色连成一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一种在中国没有见过的红色植物,周围的那片红霞就是这种植物形成的,非常漂亮! 红霞绿茵之间,一条条白丝带似的河水,蜷曲在红绿相关的草原上,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凝视着这草原的秀色。 “太美了!”问天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昨晚是天黑下来之后才赶到这里扎营,根本就看不到如此的美景如画。他信步走到河边,凝视着远处的红霞陶醉。 “老大!”江若溪从他的背后走了过来,站在他的侧面。 “若溪!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有些事情想着,就睡不着了!”江若溪掠了掠披肩长发,看着眼前的景色惊叹道,“哗!这里好美啊!” 问天微笑着问道:“是不是想着木子的事?” 江若溪惊讶道:“老大!我可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问天说:“你我都是军人,或许,都有着同样的潜意识吧。” 江若溪点了点头说:“以木子的身手和枪法,再加上她对枪械的熟知度,绝对不是只经过普通的户外培训这么简单,而是经过长期的军事训练锻炼出来的。” 问天点头说:“是的,晓飞和凯丽只经过了一个月的特种训练,虽然他们也都掌握了很多的军事技能,但在熟知度上还是比不上木子。” 江若溪问道:“老大!你说她接近我们,会是什么目的?” 问天摇了摇头说:“这个猜不到!但我相信,木子的本心,是善良的,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她的内心里,并不会伤害我们。” 江若溪微笑道:“木子很可爱!我也相信,她的本心是善良的。” “哇!这里太美了!”帐篷边传来了凯丽的一声惊呼,“木子!快拿照相机。” 两个女孩拿着照相机跑出帐篷外,却看到高晓飞也拿着照相机出来了,正在朝帐篷里喊道:“向东!你赶紧的,快把航拍器拿出来。” 四人出得帐篷,看到陈林和***正在河水里清洗着已经宰杀好的三头野猪,问天和江若溪也在厨房里煮早餐。 四人转到河边,高晓飞问道:“陈教授!***大哥!要不要我们帮忙?” ***笑道:“你们去玩吧,我们都快弄好了。”他站在河水里,把瘦肉割下,准备烧成烤肉,把肥肉割成一块块都赏给了两头金雕。 四个人一起跑了出去,身处绿茵红海之中,犹如进入了梦中的天堂。 凯丽、木子和高晓飞各自拿着相机拍摄,李向东则飞起了航拍器,居高临下地拍摄,全部沉浸在美景的专注中。 “这太美了!就像身处一幅风景画之中!”凯丽拍摄了一会,看着四周围的美景无限感慨。 “是啊!这太美了!简直就是人在画中游的现实版!”木子也是跟着感慨。 凯丽笑道:“按老爸的说法,我们已经是坐拥天堂了!” 凯丽和木子正说着,却听到不远处的高晓飞和李向东正摆弄着航拍器,高晓飞正指着航拍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说:“向东!你不能老是这样乱拍啊!得选好了角度,构图好一点,不然的话就算是拍出来了也没法看。” 李向东笑着说:“你不是说让我多拍点照片吗?我每个角度都拍了很多,合适的你就选,不合适的就删掉啊。”他压根就不懂摄影,对于角度、构图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只是非常想玩航拍器而已。 高晓飞无奈地说:“可你这样老是拍,拍出来了也没什么用啊!” 李向东不解地看着高晓飞说:“你不是说,这风景很美,无论怎么拍,都是大片吗?我看着也都一样啊!” 高晓飞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问道:“鸡蛋和鸡屎都是从鸡屁股出来的,你说可能一样吗?” 李向东挠了挠头,笑道:“我认为鸡蛋都是一样的,鸡屎也都是一样的。” “上帝啊!救救可怜的我吧!”高晓飞真的是欲哭无泪,一拍头顶,仰天长叹道,“那个天啊!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人才啊!真是人一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 木子哈哈大笑,接口道:“凉水更倒霉,被喝也就算了,还要被困在了你的牙里!” 凯丽拍了拍高晓飞的肩膀,笑着问:“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向东了?” 高晓飞笑着争辩说:“哪有啊!我是在指导向东同学摄影呢!” 木子笑道:“指导摄影?我们明明听到了你在欺负人,还不承认!你脸皮比中爪兽的厚多了,雷明顿都打不穿,国家怎么就没拿你的脸皮研究防弹衣!”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连休整了两天,队伍精力充沛,天一亮,大家吃过早餐之后,收拾出发。悦耳的驼铃声又缓缓响起,骆驼排成了一排,穿越在红色的天堂梦境之中。 红色的植物幻化成了一片红色的草原,宛如一大团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天际。一阵微风吹过,红叶犹如红色的海浪,随风飘扬,凝聚着激情,升腾着自信;让所有遇见它的人都期待着,从这份浪漫中追寻美好,在惊叹的目光中闪烁辉煌。 “哇!这太美了!”凯丽和木子骑在骆驼背上激动地大喊大叫,举着照相机不停地向两边取景拍照。 “天堂美景啊!就是骆驼走路太颠了!”高晓飞一边拍照,一边大声说。 木子笑道:“嫌骆驼走路太颠,那你可以跟着我们后面跑啊!” 高晓飞哈哈大笑:“还是算了吧,要跑我也是跟着计程车跑,最起码还能挣个起步价。” 凯丽笑道:“那你还不如去跟着高铁后面跑,路途远,挣得更多。” 木子笑着接口道:“好建议!” 高晓飞又笑:“那我还不如去追着飞机跑呢,挣得肯定更多。” “哈哈哈哈!”连李向东和江若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过了午后,红霞渐渐变淡,过一个山坳,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却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好像连天都被染成了七彩的颜色!太壮观了!一望无际的花海把周围汇成了一片彩色海洋! 这份突如其来的邂逅,真正把所有的人都美哭了!在五光十色的花海中,迎风摇曳的鲜花犹如海洋般波浪起伏,映衬着秋日的灿烂阳光,交织出五彩缤纷的梦境! 木子骑在骆驼上感慨道:“这蒙古的草原,是不是相比中国的要美呢?” ***听了她的话,笑着回头答道:“整体来说,应该还是中国的草原更美丽,但我们现在的地方是一处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原始草原,当然就会有它特别的魅力。整个蒙古国内也许就是这么一处,中国所有的草原我几乎都走遍了,在草原的保护上,中国确实比蒙古做得好多了!” 凯丽好奇地问道:“***大哥!中国和蒙古的草原,有什么不同吗?” ***说:“蒙古国是一个地处亚洲的内陆国家,经济也只有以畜牧业和采矿业为主。地质结构复杂,山脉多系火山岩构成,土层较厚,基岩裸露,土壤种类以栗钙土和盐咸土为主,北部有冻土层,从北至南大体为高山草地、原始森林、原始草原和戈壁荒漠等六大植被带。畜牧业和采矿业为主的重要经济,再加上气候变化、对草原牧场的不合理利用,以及无序地矿产开发等多种因素,导致蒙古国土地持续退化和荒漠化,现有八成的土地已遭受不同程度的荒漠化,而且荒漠化仍以较快的速度向着优良的草原地带蔓延。” 凯丽又问道:“***大哥!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蒙古国的历史?” ***摇头笑道:“这我可说不上来,但我知道,蒙古曾经也是中国的一部分,蒙古的历史,归根结底也算是中国的历史,不知这样说对不对?” 陈林接口道:“***说得对,蒙古曾经也是中国的一部分,蒙古的历史,归根结底也算是中国的历史,这能说得过去!蒙古国是世界第二大内陆国家,其百分之九十的土地位于干旱带,是亚洲荒漠化现象最严重的国家之一。蒙古国的平均气温仍在上升,如果防治荒漠化工作没有足够的力度,会让大部分地区都面临严重荒漠化的威胁。” ***说:“是的,蒙古荒漠化的威胁非常严重,过度地放牧和采矿正是造成这种威胁的主要原因!蒙古长期以来由于牲畜过多,草原产草量供应不足,使很多优质草种长不到结种或种子成熟就吃掉了。另外,像占牲畜总数一半以上的山羊,行动很快,善于剥食沙生灌木茎皮,刨食草根,再加上践踏,使草原产草量越来越少,形成沙化土地,造成恶性循环。” 陈林说:“历史上,蒙古国的领土长期属于中国,蒙古一直都是匈奴、鲜卑、柔然、突厥等游牧民族的家园。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了蒙古帝国;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到了十七世纪末,被纳入清朝统治范围。1921年,取得事实独立。1924年,成立受前苏联控制的蒙古人民共和国。1992年2月正式改国名为蒙古国。在独立之前,蒙古一直都属于中国的一部分,所以说,蒙古的历史,归根结底也算是中国的历史。” ***说:“我们都知道,蒙古曾经也是中国的一部分,但详细的历史原因,还真是不太清楚!” 陈林说:“蒙古国国土面积为156.65万平方公里,多沙漠戈壁,自然环境恶劣,是世界上国土面积第17大的国家,但国家人口非常少,大约只有三百万左右,只相当于中国一座中、小型城市人口的数量而已。” ***问道:“陈教授!那我们蒙古族的起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林想了一会,回答道:“蒙古族的起源,约在公元七世纪之前,蒙古族先民居住在额尔古纳河一带,后来西迁到了鄂嫩河上游不尔罕山和克鲁伦河一带。到公元十二世纪,蒙古族已经散布在今鄂嫩河、克鲁伦河、土拉河等三河的上游和肯特山以东一带,并分衍出乞颜、札答兰、泰赤乌等部落。此外,在蒙古草原和贝加尔湖周围的森林地带,还有塔塔尔、翁吉剌、蔑儿乞、斡变剌、克烈、乃蛮、汪古诸部。游牧在草原上的被称作‘有毡帐的百姓’,主要从事畜牧业;居住在森林地带的被称作‘林木中的百姓’,主要从事渔猎业。公元十一世纪,结成了以塔塔尔为首的联盟,因此,塔塔尔或鞑靼曾一度成为蒙古草原各部的通称。宋、辽、金时代,把漠北的蒙古部称为黑鞑靼,漠南的蒙古部称为白鞑靼。公元十三世纪初,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诸部后,逐渐融合为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蒙古也就由原来一个部落的名称变成为民族统称。 “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1279年灭南宋统一中国。1368年,明军攻克元大都,元朝灭亡。元惠宗北逃继续使用大元国号,史称北元,1402年北元灭亡。元朝灭亡后,蒙古分裂为许多部,后来,按照所居地域逐渐形成为三大部分,即分布在内蒙古自治区和东北三省的蒙古人称为漠南蒙古,亦即科尔沁部;分布在今蒙古国境内的蒙古称为漠北蒙古,亦即喀尔喀部;分布在新疆、青海和甘肃一带的蒙古称为漠西蒙古,亦即卫拉特部,也称为额鲁特蒙古。” 陈林本来就是考古学家,对于这些原属于中国的历史变迁、熟知度更是研究得一清二楚。 “明朝自建国初始,就把对蒙古的战争作为首要考虑的问题,通过朱元璋、朱棣的努力,明朝虽把蒙古势力赶到了大漠边上,巩固了对中原的统治,但却没有从根本上消除蒙古对其北方边境的威胁。明朝中期以后,蒙古的不同部属先后对明朝的西北边境发动了持续的入侵和袭扰,并在嘉靖年间达到了最高峰。到了万历年间,明朝**开始逐步改变对蒙古左翼的拒贡政策,并以变通的方式与之实现了互市贸易,同时对蒙古右翼的政策进行战略性微调,以期进一步巩固与蒙古右翼的贸易关系。到了民国时期,****,沙俄以蒙古保护者自居。1921年,蒙古取得了事实独立,1924年,成立受前苏联控制的蒙古人民共和国。1992年2月正式改国名为蒙古国。” ***笑道:“谢谢陈教授让我了解了这么多的国家历史,还真没想到,中国和蒙古之间,还有着这么一波多折的过去!” 陈林感慨地说:“中蒙两国,本来就是同源同宗,但现在对于中国人来说,蒙古是一个特殊的国度,也是一个陌生的国家,因为在历史的长河里,蒙古曾经是中国的一部分,倘若两国能够发展睦邻友好关系,积极推动友谊,那前景就会一片光明。” 花海芬芳四溢,像极了粗心的画家在绿色画布上打翻了大瓶的彩色颜料,毫无遮拦,猝不及防,抢眼而炫目。天空中悠闲的白云翻滚着、聚积着、飘散着,与蔚蓝的苍穹一直伸展到天边一线的尽头,垂向一片七彩相间的草原。草原上伫立着连绵起伏的山峦。远远近近的溪涧流水,犹如多条哈达逶迤着伸向远方,浸透着绿色的滋润。 大家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听着陈林介绍蒙古国前世今生的历史变迁,七彩的花海和蓝色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风景秀丽,震撼人心!倒也非常应景,让人陶醉。 远看草原花海,就像与蔚蓝的天空连在了一起,天空中飞翔着的两头金雕,在周围美景的映衬下,让整个画面更加动感十足。 花海芬芳四溢,像极了粗心的画家在绿色画布上打翻了大瓶的彩色颜料,毫无遮拦,猝不及防,抢眼而炫目。天空中悠闲的白云翻滚着、聚积着、飘散着,与蔚蓝的苍穹一直伸展到天边一线的尽头,垂向一片七彩相间的草原。草原上伫立着连绵起伏的山峦。远远近近的溪涧流水,犹如多条哈达逶迤着伸向远方,浸透着绿色的滋润。(未完待续) 二十、沙海画影 一路上心情舒畅,抬头仰望天空,高远而洁净,片片白云轻轻飘着,像大海里浮动的白帆!就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画,独以蓝白的色彩,明朗而不失层次,揭示出大自然难能诉诸文字的深刻内涵!那种独特的蓝白背景,以牧歌般的轻快,写出了青春的壮丽! 湛蓝的天空与彩色的花海在天际相连,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绿意盎然的自然美景让人叹为观止!竟让所有的人,都已经是景不醉人人自醉了! 连续行了两天,都是在犹如天堂的美景中穿越,没有遇到危险,有的,只是一路的风光和众人相继的欢呼声,让人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这段天堂穿越,人在画中游的奇幻之旅。 慢慢地,红霞渐散,彩雾渐尽,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凯丽看着前面说:“老爸!前面是最后一片森林了,过了森林就是戈壁滩,再过去就到了沙漠,也就是进入了死亡之海腹地的最深处。” 问天点了点头说:“好,过了森林,我们就安营扎寨,明天一早再出发穿越戈壁滩。” 森林并不是很大,只是点缀了前面不算很大的一块地域。一条小河从中流过,把森林从中间分两边劈开,和之前遇到的森林倒是有几分相似。草原上的溪流到了此处竟汇聚在了一起,穿过岩石向下游流淌。 不多久过了森林,只见眼前一亮,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湖泊。湖泊不大,但眼光所及皆是一片充满着梦幻的色彩。在这种梦幻之中,仿佛翡翠般透彻!清澈的湖水中,是随水飘动着的柔美水草,无数的鱼儿自由自在地徜徉在水草之间,让湖水多了一分静态,更是增添了梦幻的意境! 突然间两声雕鸣,双雕向湖面俯冲而下。只听得“哗哗”两声,水响处,两头金雕竟各自从湖水中抓起了一条大鱼,在众人忘情的惊叹中,湖面上泛起了无数的涟漪,打碎了湖水宁静的倒影并扩散到岸边。 湖水就像是嵌在草原森林中间的一块明镜,任绿茵映照,绿得与水融为了一体!水是蓝的,蓝得与天混为一色,一派实实在在的人间仙景,如梦似幻,犹如步入隔世时光! 骆驼队并排着来到了湖岸边,问天选好地点,吩咐安营扎寨。他拿起望远镜向着前方看去,只见远处绿色稀疏,环境不再像一路上铺满绿茵色彩,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萧条,竟是充满了悲凉之感! 问天放下望远镜,转头对凯丽说:“凯丽!趁现在天色还早,你调出卫星实况看一看前面的环境,确认一下路线。” 凯丽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动卫星全方位搜索。 夜幕降临,迷人的夜空使人陶醉,夜的存在给众人带来了无限的寂静,使疲惫不堪的队伍恢复平静。 草原之夜,晚风轻拂,吹动着湖边的蒿草。星空非常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天堂之上。这样的幽静的夜晚,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的事情,可以静静地坐在草原上观赏着这浩瀚的星空。 凯丽坐在湖边悠悠地吹着口琴,木子挨着她坐在一起,江若溪、高晓飞和李向东围坐在她的对面,都在静静地感受着她美妙动听的琴音。 一曲至真、至柔的乐曲从她的口琴中激发而出,千回百转充满整个空间,那么真切、动人,又是那么纯净、柔润、坚实、宽阔。她吹奏的,正是问天自己所作的曲子: 小星星 亮晶晶 闪呀闪呀亮晶晶 就好像 好像 妹妹美丽的小脸 看着妈妈调皮地眨眨眼 小月亮 亮光光 亮呀亮呀亮光光 就好像 好像 妈妈慈祥的笑脸 看着妹妹可爱的小脸 妹妹我投进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怀里多温暖 妈妈怀里多温暖 爸爸爸爸笑哈哈 爸爸爸爸笑哈哈 …… 凯丽连续吹奏了两三遍,曲终之后,大家都沉浸在琴音之中,看着那美丽的星空,静静地思索着曲中的情感和温馨。良久,木子才幽幽地问道:“凯丽!这是什么曲子?”声音竟已哽咽。 凯丽心中一动,知道她一定是从曲子中感受到了那一股思念亲人的情怀,连忙一把抱住了她:“木子!是不是想起你的亲人了?” 木子点了点头,轻轻地说:“我从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哪,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人世;更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地把我抛弃。”她说到动情处,心中一酸,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凯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够安慰她,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 江若溪也是心中一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安慰道:“木子!他们也许并没有真正地抛弃你,或许,从来就没想过要抛弃你。放心吧,等这次的探险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一起帮你寻找亲人,只要他们都还在,我想信,会找到他们的。” 高晓飞道:“木子!生活中值得高兴的事情有很多,别把思想都停留在那些让你不愉快的回忆之中,这样,你会过得更快乐。” 凯丽看了高晓飞一眼,说道:“这话虽然说的不咋地,但还是很有道理!” 高晓飞一摊双手说:“这本来就是啊!人生就是靠着不断地遗忘,才比较容易活得快乐。” 江若溪笑道:“晓飞说得很有道理!人生就是靠着不断地遗忘,才比较容易活得快乐。” 李向东也说:“木子!你放心吧,若溪姐是警察,她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们也都会帮你寻找。” 木子伸手抹了抹眼泪,舒了一口气,微笑道:“谢谢你们!谢谢若溪姐!我没事,只是听着曲子,忽然间就想起了这些伤心事!凯丽!这到底叫什么曲子?太好听了!” 凯丽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地说:“这是老爸十几年前作词作曲的一首歌,但老爸更喜欢用口琴吹奏曲子。” 木子一下子坐直身子,惊讶地问道:“叔叔还会作曲?” 凯丽笑道:“看你这表情,和我当初的一模一样,问的话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木子道:“我知道叔叔本事很大,只是万万没想过,他居然还会作词作曲,太厉害了!” 高晓飞感慨道:“老大看起来很简单,也很普通,但他却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江若溪感慨着接口说:“越是有故事的人,看起来就越是冷静简单;越肤浅单薄的人,就越是浮躁不安。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奔跑的人,就像老大,他身上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去学习!” “你们看,今晚的星空好美啊!”凯丽微笑着,仰头望向星空,轻轻地唱了起来: 小星星 亮晶晶 闪呀闪呀亮晶晶 就好像 好像 妹妹美丽的小脸 看着妈妈调皮地眨眨眼 …… “好美!”大家一齐望向那浩瀚的天堂。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万物都已经沉睡,只有天空中的星星在眨巴着眼睛,神秘而遥远。满天的星斗,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不如太阳那么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梦幻般的光也洒到了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欢快地跳跃着。绿油油的草原在柔和的晨光爱抚下慢慢地苏醒,在露水的洗刷下显得更加碧绿。 大家动手收拾装备,把淡水全部灌满了所有的容器。或许,这是行程中最后的水源了,前面就是戈壁沙漠,是真正的死亡之海。 ***拉动骆驼,缓缓地向前走去,像一排早起的驼队,突然间出现在那线条优美的绿色山丘之上;脖下的驼铃在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高耸的驼峰和庞大的躯体也披上了一层霞光。 双雕高声和鸣,展开双翅,向前引路。骆驼列着队形,从容不迫地迈着步伐,驼铃声声,响彻云霄。 随着骆驼行走的脚步,草原的绿茵正渐渐变得稀疏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连着稀枝疏叶的荒原戈壁。 戈壁滩是沙漠边缘的一种地貌形态,主要由砾石和较粗沙粒组成,踏在上面,沙沙作响。一条条干沟毫无生气地横卧在上面。除了一些麻黄、沙拐枣等耐旱植物点缀其间,很少有植物生长,动物也远走高飞了。戈壁滩的特征是渗透性极好,地表缺水,植物稀少,而且经常刮风。 戈壁滩上时而静悄悄,静得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静寂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个自然界消灭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惧而又无奈。 整整一天的戈壁穿越,给人的感受不光只是干涸和苍凉,还可以开阔视野,舒展心胸,给人以坚强、忍耐、抗争的意识,不懈追求、顽强拼搏的勇气和力量;更使人萌生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以及为之奋斗的荣誉感和迫切感。 戈壁穿越第二天,骆驼行到中午时分,已然可以看到远处的沙丘遍布,沙海茫茫,大沙漠就在前面了。 问天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土坡周围生长着一大片绿色植物,有两三米的高度,散散落落地随风摇曳,那就是戈壁滩上的特有植物梭梭树。梭梭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根系一直扎到有水的地方,深达一百多米。在那黄沙遍野的戈壁沙漠里,那绿色虽然有些稚嫩,但是,你绝不会轻视它,你会想到葱郁、茂盛和顽强,那是生命的象征,是希望的所在。 “***!我们到那里休整,顺便解决了中餐再赶路。”问天指着土坡说。 “好!”***一拉骆驼,带队向着土坡走去。 双雕见到队伍停了下来,也鸣叫着转头飞回,翅膀一收,缓缓地下降在梭梭树上。 ***安顿好骆驼,大家忙着生火做饭,准备中餐。 高晓飞突然高声喊了起来:“哇!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把眼光都聚集在他的手指所指之处,只见从树荫的沙土地上生长着很多高大的草本植物,一米多的高度,开满了淡黄白色或淡紫色的花朵。 “还真没见过这种植物啊,挺好看的!”凯丽和木子取出照相机拍照。 “这边也有,好大一片!”李向东指着前面说。 江若溪走过来说:“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肉苁蓉,不过一般上见过的都是干品,这就是正在生长开花中的活体肉苁蓉。” ***介绍道:“肉苁蓉是一种寄生在沙漠树木梭梭树根部的寄生植物,从梭梭树中汲取养分及水分,素有‘沙漠人参’之美誉,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是中国传统的名贵中药材!” 高晓飞惊讶不已:“肉苁蓉原来长这样啊!这么大一片,应该值很多钱了吧?” 凯丽从后面朝他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笑道:“想什么了你?” 高晓飞回头笑道:“仙女!我就随便问问。” ***又介绍说:“肉苁蓉生于轻度盐渍化的松软沙地上,一般生长在沙地或半固定沙丘、干涸老河床、湖盆低地等,生境条件很差,当然就很珍贵,价值肯定也很高。” 江若溪说:“肉苁蓉在每年的生长高峰期,也是违法分子盗挖盗采的高峰期,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一些违法者甚至不惜阻挠执法,与执法者发生正面冲突!现在看到的这一片,只因为是藏在了这个千百年来的原始秘境之中,才得以保存下来,更显得极其珍贵了!” 高晓飞笑着问:“若溪姐!你也抓盗挖盗采肉苁蓉的违法者吗?” 江若溪笑着反问:“怎么?你也想盗挖?” “怎么可能?”高晓飞笑道,“我可是地球上最秉公守法的好公民!” 凯丽捂嘴偷笑,凑近了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声:“财迷!” 简单地吃过中餐,众人围在梭梭树下休息。木子看着梭梭树说道:“原来,这就叫梭梭树啊,生命力竟如此顽强!” ***介绍道:“梭梭树是戈壁沙漠上的特有植物,抗逆性强,较耐旱,喜水湿,抗风沙,耐一定盐碱,耐严寒和酷热,喜适度沙压,越压越旺。这种树形如火炬,具有干旱旱不死、牛羊啃不死、刀斧砍不死、沙土埋不死、水涝淹不死的五不死特性。” 高晓飞笑道:“真牛逼!要是人类也具备了这五不死的话,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现状?” 木子哈哈笑道:“那肯定就变成老不死了!” 众人也跟着好笑。 问天站起身来,指着土坡说:“你们继续休息,我到土坡上去看看,一会就下来。” 凯丽也跟着爬了起来,一手拉着木子:“老爸!我们陪你上去。” 土披并不算很高,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坡顶。凯丽和木子都举着照相机四面取景拍照。 问天站在土坡的最顶端,极目远眺,隐约看到前面沙海浩瀚,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竟没有一点儿的绿意。 他四面转了一圈,选择一块岩石坐了下来,透过两边的梭梭树看向前方。眼前的两侧都是树枝摇曳,在视线的前方,两边的山势并没有完全合拢,而是留下了一处开阔地,从正面看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大门,而大门的后面,就是沙漠里连绵起伏的沙山沙海。 他看着前面的景物,突然间心念一动,连忙喊道:“凯丽!把相机给我。” 凯丽走过来把相机递给问天。他调好角度,连续拍了几下,然后打开相册,把那几个相片陆续调出来详细地观察着。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呼吸似乎也是越来越重,好像从照片中发现了什么线索。 “老爸!发现什么了?”凯丽凑近了问道。 问天喜形于色,对着凯丽说:“凯丽!你马上下去拿了笔记本和数据线上来,顺便让陈教授和向东也上来,让他们带上在古城底下拓展出来的壁画样本。” 凯丽答应一声,转身就往下跑去。 “叔叔!你是不是发现了线索?”木子凑了过来问。 “应该是的,等他们上来一对比就知道了。”问天点了点头。 凯丽很快就拿着笔记本电脑上来了,陈教授以及所有的队员也都跟了上来。 “问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陈林带着激动的话音问道。 “你们先看照片。”问天让凯丽把数据线连上电脑和照相机,然后把刚才拍的照片调了出来放大,再让李向东把古城底下拓展出来的壁画样本展开,说道:“陈教授!你把照片和壁画的样本对比一下。” 大家的眼光顿时一齐聚集在照片和壁画样本上。陈林更是细致地观察,似乎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老大!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上少了中间的这一个点。”高晓飞激动地说。 “晓飞说得对!壁画中的场景角度,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了,就连画中两边山势的形状都刻画得一模一样!”陈林更是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李向东问道:“这么说,过了这个门,我们就可以找到古城的消失之谜了?” 陈林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这么果断,但最少证明了,我们预测的目标和路线都是正确的,至于能不能找到失落的古城、或者是破解古城的消失之谜,离这个目标还有很远呢!” 问天接口说:“我们已经是解开了这幅壁画之谜,也证实了,失落的古城里消失的民众也曾经经过了这一地域,至于他们到达、或者说他们最终的落脚点在哪里,也都还是个谜。我们现在可以跟着古人的脚步走,至于能不能找到,就要看我们的努力和运气了!” “问天!”陈林看着问天感慨地说,“要是没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从何而起!就更不用说是破解古城的消失之谜了!” “我也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位置。”问天站了起来,对着陈林说,“就从这里往前看。” 大家透过两边的梭梭树看去,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眼帘,两边山势连绵,更远处是绵延起伏的沙丘,也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一片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根本看不到哪里才是沙的尽头!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总是给人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热烈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任凭着耗尽眼力寻找,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巍巍高山!更没有潺潺流水! 高晓飞指着壁画样本问道:“老大!陈教授!那壁画上远处的这个点,又代表了什么?” 问天举起望远镜搜索,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说:“远处并没有特别之处,更没有独立的山峰!” 陈林猜测道:“原因有很多,也许,那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是刻画之人失手刻上去的。或许,那是一座小山峰。又或许是一座建筑,是古城居民迁徙时留下来的,由于经历的年代太久,所以被风沙摧毁。又或许只是一座流动沙山。” 问天点着头说:“陈教授说得有道理,我们一路过去,说不定也能解开这个谜团。” “对!”陈林点着头说,“我们就顺着一路找过去。” 大家下了土坡,各自收拾装备起程。 一阵忙碌之后,驼铃声又再次响起,响彻云霄。双雕引颈长啸,展翅高飞,迎着阳光,当先飞向沙漠。 眼前的沙漠,呈现出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骆驼队所过之处,在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驼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渗透,再从沙中升腾上来,沁人心脾,似乎要让走进沙漠中所有的生物,都薰陶得醉倒在这茫茫的沙海之中。(未完待续) 二十一、怒火烧风 十五匹高大的骆驼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沙漠上,那么深沉,那么持重,那么不慌不忙,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它们摆脱了一切的烦恼和惆怅,驼铃声声,回荡在茫茫的沙漠深处。 进入沙漠的第三天上午,温暖的微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酝酿出来一样,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醉意,使人有着一种怪怪的感觉,适意却又浑身不舒服,同时又像昏昏迷迷地想向空间搂抱过去的样子。 队伍行到中午时分,众人就好像从兴奋的状态下变得郁闷,似乎连骆驼也同样无精打采的样子,慢悠悠地举步前行。 沙漠上的空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就好像被凝固住了,整个沙漠就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凯丽看到木子随着骆驼的行走,身体一摇一摆地晃荡着,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笑着问道:“木子!你干吗啦?” 木子抬头望天,叹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闷热死了!有什么问题问你们家帅哥就行了,我整个脑子现在都被热成了一团浆糊!” 凯丽哈哈大笑:“有这么夸张吗?” 高晓飞迷糊之中听到她们说话,连忙打起精神,仰天喊道:“那个天啊,请赐予我们一阵大风吧,把我们的潜力吹醒。” 木子极力睁大双眼向前看去,笑骂道:“高晓飞!你还是现实点吧,这鬼天气你也能喊出风来?” 高晓飞笑道:“木子美女!适当进入幻想之中也是有好处的,太现实了也不一定好。真正的现实是什么?就是做律师的希望你被告,做医生的希望你生病,做修车工的希望你的车坏掉,只有小偷,才会真心希望你永远荣华富贵。” 凯丽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还是挺乐观的嘛!” 高晓飞说:“还是乐观一点好。像古人其实就挺乐观的,有点闲工夫都琢磨着怎样才能够长生不老;哪像现代人,忙完一天的事,一静下心来就瘫在床上,心里就只会想着这几个字:不想活了。” 木子笑道:“高晓飞!我教你一个凉快的法子怎么样?” 高晓飞笑着问道:“美女!你转性了?什么法子?” 木子笑道:“这种热死人的天气最适合表白了,成功了可以约会喝冰;要是失败了也没关系,至少心里就会凉了半截。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哈哈哈哈!”凯丽哈哈大笑,“木子!好建议!” 高晓飞看了凯丽一眼,脸上一红,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她。向着木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喊道:“美女!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木子哈哈大笑:“过来干吗?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高晓飞笑道:“还怕不熟吗?这么热的天,几分钟就熟透了!” 木子忽然欢呼一声,打开随身背包,从包里拿出一块烤狗肉,狠狠地咬了一口,笑道:“妙极!这宝贝就肯定熟透了,还更加香了!” 大家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高晓飞一本正经地说:“美女!你的吃相真好看,能和你比的就只有猪了。” 木子可不理会他的讥讽,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烤狗肉,笑道:“猪就猪吧,每次面对美食,我都告诫自己,吃多了会被撑死,但结果证明,我根本就不怕死!一个真正的吃货,吃东西并不代表我饿了,只是因为嘴巴寂寞而已。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误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哈哈哈哈!” 几个年轻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减轻了不少身体上的闷热,又恢复了精神焕发的状态。可热浪似乎有增无减,而且没有一丝丝的风。 众人只感到闷热越来越强烈,似乎一种很深的低气压从前方右侧压迫过来。 空中雕鸣声传来,两头金雕飞临队伍头顶上空,向着下面的众人高声鸣叫,盘旋了好几圈之后,双双展翅高飞,向远处飞去,瞬间不见影踪。 ***见到双雕报警,顿觉异常,向着热浪压来的方向看去,远远地只感到眼前恍惚,一种若有若无的幻境忽隐忽现,令人脑海迷糊,精神飘忽不定。 “***!怎么了?”问天看到***看着远处发呆,连忙出声询问。 ***一惊而醒,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回头喊道:“火烧风!是火烧风!” “火烧风?”江若溪一听到火烧风这几个字,也是大惊失色。她生长于大漠,深知火烧风的厉害,虽然没有亲身遇到过,但自小耳闻传说,却也是惊惧万分。 高晓飞疑惑地问道:“火烧风!什么是火烧风?” 江若溪解释道:“当潮湿的空气被迫抬升,因膨胀冷却作用,使其所含水汽凝结成云,降落于迎风面,剩下的干空气经由绝热压缩过程,所产生的异常增温作用,就会形成了火烧风。” 高晓飞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江若溪急道:“好,换个方式说,火烧风又称作是干热风。因为在沙漠之中,沙子的比热容比较低,在吸收了大量的热量之后,在某个特定时间会集中释放热量,风吹过的时候,会把风加热到一百度,非常危险!会烧死人的!” 大家一听说会烧死人,都不免慌了起来。 “我们快往左侧跑。”***一拉骆驼,领着骆驼队向着左侧跑去。 高晓飞忍受着骆驼奔跑的颠簸,皱着眉头大声问道:“火烧风那为什么没有风?” 江若溪大声回答道:“火烧风只是一种热浪,是不扬沙的,不像沙尘暴冲上半空能遮天蔽日,但火烧风那是一种窒息的难受!会让人窒息而死!” 众人只感觉到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一阵阵的热浪迫过来,就好像开水滚过皮肤一样。四周晴空万里,风也不大,仿佛清明而安宁的炼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无法体会到这种别样的痛苦。 ***再也无暇顾及其它,狠命地赶着骆驼急奔,只希望前方能够出现一个湖泊或海子,好让队伍逃过劫难。 旷野不尽,长风烧草,火本是烧草,却也燃起了风的气焰,似烈火摇撼着热风一路快行,似乎在沙漠上燎出了一道道烧焦的痕迹,延伸、蜿蜒、盘桓,在旷野茫茫的沙海中,狂放不羁,就像那野火红焰般猛烈。 一个“烧”字,让所有的人顿觉口舌干燥,视力酸涩,仿佛就要身心自燃,眼前的远路在热风中被扭曲、晃动、抖擞,风也有了颤抖的形态,与火相燃,炽热异常。 随着热浪的阵阵迫近,所有的人都牢牢地伏在骆驼背上,此刻除了逃命之外,谁都没有心情再说话了,耳边只听到了骆驼奔跑的脚步声之外。沙漠上死一般的沉静,沉静得就似是死神来临前的感觉,充满了恐怖。 江若溪大喊道:“***!这样不是办法,我们是跑不过火烧风的!” ***不顾一切地催动骆驼狂奔,一边回头大喊道:“不是办法也得跑,火烧风是避不开的,兴许前面能够找到海子,只有找到水源才能得救,不然我们全得烧死!” 各人抱紧了骆驼,任由着它们一路飞奔,只盼望着能够逃得性命。 突然间,前方一道闪电划过的天际,一声霹雳同时传了过来,犹如惊天动地之感。***一拉骆驼绳子,放缓了骆驼的奔跑之势,只见天空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紧接着四野生风,沙漠上哀号不断。 所有的骆驼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迈出。众人面面相觑,只见到左侧前方的远处巳是暗无天日,天际中霹雳交加,一道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幕向地下劈来,一声声的霹雳让人心惊肉跳。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片黑绿色的、像一块茂密草地似的乌云,从乌云中间飞出一根根旋转着的倒圆锥体,中部风速强劲。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中,黑暗的天幕下生出五六条的黑色长龙,相互缠绕着向队伍疯狂地扑了过来,声势惊人。 ***大惊失色,高声大喊道:“是龙卷风,快往前面跑!” 龙卷风必须在很强的积雨云下才可能出现,它的整体像一根根圆柱子,最上面的积雨云像一个帽子,是一种急剧旋转、小而强烈的螺旋状风,非常猛烈,足以把人、车,甚至建筑物突然抬起卷到空中,破坏性很大! ***刚刚拉动骆驼,却又听到江若溪喊了起来:“前面有沙尘暴!” 只见前面远处的天空又出现了一片深灰,在不断地向前延伸着,变大,变宽,像夜神的毛毯般挡住了整个天际,遮住了苍穹。狂风开始肆虐,天地更是变得灰暗阴沉,伴随而来的就是刺鼻的粉尘味。 此时此刻,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竟是如此地渺小,前有沙尘暴,左有龙卷风,右边却是火烧风,八个人,十五匹骆驼,孤零零地立在沙漠之中,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无助到了极点! 问天极目远眺,指着前面大声喊道:“龙卷风和沙尘暴一来,火烧风就会被吹散,前面有一座大一点的沙丘,咱们过去避一避!” ***一驼当先,领着骆驼队向前跑去。大家都戴着防风眼镜,用头巾帽子遮着了鼻子和嘴巴。骆驼也感到了四面天际中传来的危险信号,像发了疯一样,甩开四只大蹄在沙漠中狂奔。平时坐着骆驼行走,晃晃悠悠觉得挺有趣,但是它一旦跑起来,就颠簸得厉害,现在一路狂奔,更是要命的感觉。大家紧紧地趴在骆驼背上,双手牢牢地抱着驼峰,生怕一个抓不稳就掉了下来被黄沙活埋了。 前面吹过的风力越来越大,不时夹杂着石头和沙土卷着飞过来,随着飞到空中的沙尘越来越多,浓密的沙尘铺天盖地,遮住了天空,使人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在夜晚一样。 木子双手抱紧驼峰,危急中冲着高晓飞大喊道:“高晓飞!都怪你的乌鸦嘴,一下子什么风都都被你喊来了!” 凯丽的骆驼跑在旁边,对着她大喊道:“别喊了,听不到,先逃得了命再喊吧!” 沙尘暴从前方推移过来,远远可以看到,风刮来的方向有黑色的风沙墙快速地移动着,越来越近。风沙墙高耸如山,极像一道灰色的城墙! 发疯的龙卷风速度奇快无比,犹如离弦的箭,又如一群从天而降的黑龙般疯狂地猛扑过来,发出像连续爆炸似的响声,肆虐着整个大地。 ***催动骆驼,在大漠中狂奔疾行,扬起的黄沙就像卷起了一条黄色的巨龙。好不容易跑到了那座高大沙丘的沙脊之下。大家下了骆驼,风沙之中却无法说话,一张口就会灌进一嘴的沙子。大家只得一边打着手势交流,一边踉踉跄跄地又向前跑了二三十米,把骆驼拉近了挨在一起趴着,然后靠着沙丘寻找避风之处。 大家刚刚趴下,一股狂风席卷过来,在众人的头顶上盘旋飞舞。“呼呼”的旋风,瞬间把黄沙揭去了一大片,只吓得众人缩紧了身子,紧闭着双眼,紧紧地趴在黄沙上。 问天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极端的天气现象之下,躲在这里也只能是听天由命,能够脱险生存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耳边听得那股狂风盘旋着移开,努力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灰茫茫的一片,抬眼看向头顶上方,似乎看到了黄沙之下露出了泥土堆积之物。他心念一动,拿过一把工兵铲,手脚并用,向着头顶的沙丘爬去。 他爬到了那处露出了泥土的位置下,看得出似是人为痕迹。他顾不上多想,朝着下面大喊道:“你们让开一点。”双手运劲,挥舞着工兵铲全力挖开黄沙。 龙卷风越来越大,飞快地向着这边移来,咆哮的声音加上闪电和狂风的响声,那感觉非常恐怖,犹如盘古开天辟地时所发出的巨响。 问天并不理会风暴的肆虐,全身心把把黄沙挖开,发现是一处泥墙。他心中大喜过望,沿着泥墙往下挖,一边转头大喊道:“快,拿工兵铲上来帮忙!” 众人正抱着头,闭着双眼,蜷缩着身体趴在黄沙里躲避狂风,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问天向上爬去,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感觉到黄沙由上向下倾泻着滑落。突然听到他的大喊声,一齐睁眼看去,却见到他已经把黄沙挖开了一大片,露出了一面古城墙似的建筑。 大家又惊又喜,再也顾不上风暴的猛烈,一齐爬了上去,手扒铲挖,瞬间就把黄沙挖下去了一米多的高度,渐渐地露出了一个似是门顶一样的洞口。 龙卷风呼啸着邪魔野鬼的调子,扫起沙漠上的尘土,使整个大地瞬间变得就像地狱一般黑暗。狂风怒吼,吹扯着众人的衣襟头巾,沙子射在防风眼镜上,直把在黄沙里的人都吹得东倒西歪,似乎要脱离沙漠随风而去的样子,一片片的黄沙随风飞舞,天地间一片混沌。 众人知道生死面临一刻,拼了命似的往下挖。挖到露出了半米左右的门口,问天拿出强光手电,往里照去,看到里面却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空间,犹如一间泥土筑成的屋子。他拔出手枪,钻了进下,顺着沙子往下滑去,却只有两米左右的深度。 问天快速把把空间扫视了一遍,朝着外面喊道:“先不要挖了,快下来,把骆驼背上的装备物资都搬进来,快。” 三个女孩首先钻了进来,***和高晓飞快速地卸下骆驼背上的装备,传递给陈林和李向东搬到洞口扔进去,问天他们却在屋内接着,然后陆续钻了进来。 “***!把骆驼拴好了,快进来。”问天向着外面大喊。 “骆驼没事。”***应了一声,双脚跨了进来,一用力,最后滑了下来。 龙卷风是一种涡旋,空气绕着龙卷的轴快速旋转,受龙卷中心气压极度减小的吸引,近地面几十米厚的一层空气内,气流被从四面八方吸入涡旋的底部。 ***一站稳脚跟,一把拉着问天的双手,喘着气激动地说:“萧大哥!多亏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这一劫,我们总算是躲过去了。” 问天看着门口上面,只听得“呼呼”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轰”的一声响,一大堆黄沙被龙卷风卷得飞扑进洞口,差点儿把洞口完全堵满。他连忙吩咐道:“晓飞!向东!你们两个一人拿一把工兵铲,分两边守住出口,让出口保持现在的大小,千万不能够让黄沙堵死;同时把室内的沙子搬出去,但不能再把出口挖宽,那样会更加吸引风力。” 两人答应着,各自拿上工兵铲,分守在出口的两侧,不停往外一铲一铲地搬沙子。 龙卷风的袭击疯狂而猛烈,所产生的风力是地面上最强劲的,变幻莫测的风云席卷着整个沙漠。众人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啸,猎猎作响,似乎在前翻后滚地跳动,犹如多条巨大发威的黑龙,成片沙漠被风卷得满天散开,化作了纷飞的黑点满天飞扬。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嚎,让人惊魂不定。 稍作安定后,大家分头安装好灯光,开始仔细审视着身处中的环境。这是一间五米见方的四方形房子,下大上小,从门口流进的黄沙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面积,形成了一个斜坡;四面的墙壁似乎是泥土一类的材料所筑成,看得出很有历史年代了。 陈林拿着工兵铲在墙壁上轻轻地又铲又敲,细致地检验着,点着头说:“这是一种用粘土与红柳条相间夯筑而成的墙面,和古城遗址里的材料手法都是一样的。” 李向东一听,停下手中的动作,激动地问道:“老师!这么说,这里就是迁徙过来的古城遗址吗?” “还不是。”陈林摇了摇头,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说,“这里应该是一处联络点,或者说是一座烽火台,只是上部历经风沙损坏了,只剩下了底下的部分。” 凯丽问道:“烽火台?就是古代战争中,用来传递信息的烽火台吗?” 问天点点头说:“是的,烽火台又称烽燧、烟墩、墩台,是古时候用于点燃烟火传递重要消息的高台,更是古代重要的军事防御设施,是为了防止敌人入侵而建的,遇有敌情发生,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是最古老但行之有效的消息传递方式。” 陈林又介绍道:“烽火台通常选择易于相互瞭望的高岗、丘阜之上建立,台上有守望房屋和燃烟放火的设备,台下面有士卒居住守卫的房屋或仓库,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应该就是烽火台下面给士兵们休息或存放物资的地方。” 高晓飞也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陈教授!那这座烽火台是不是很有考古价值?” 凯丽看了高晓飞一眼,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把这房子打包了搬回去?” 高晓飞笑道:“要是能把它变小的话,我倒是想的。” “财迷!”凯丽吃吃地笑了起来。 陈林点了点头说:“考古价值非常高!其实,中国作为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很早就有学者注意到进行古代遗迹考察和古代遗物研究的重要价值,但以发掘为基础的近代考古学,在中国兴起较迟。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一些帝国主义国家派遣的探险家、考察队,曾潜入中国边疆地区进行活动,中国的很多古文物都受到了掠夺和破坏!” “对!”木子接口说,“在加拿大或者是西方很多国家的博物馆里,所展出的古文物中,有很多都标明了是中国文物,我就恨不得都抢过来交还给中国。” 凯丽点了点头,拍了拍木子的肩膀,赞道:“还是木子有心,抢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强盗,本来就不应该,还回来也是有必要的。” 高晓飞笑道:“木子美女!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大家拿,你也喜欢吗?” 木子看了他一眼,说:“什么狗屁大家拿,我的国籍虽然是加拿大,但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个中国人。” 江若溪看着木子斩钉截铁的说话,心中一阵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外面怒吼的风声似乎有所减少了,李向东爬上出口向外面看去,只见灰朦朦的没有一丝生机,“呼呼”的风声还是一阵紧似一阵,但那几条黑龙似的龙卷风已经看不见了。他连忙又缩了回来,说道:“龙卷风应该过去了,但沙尘暴还是在吹,骆驼没事,都乖乖地趴着。” 高晓飞笑道:“就连我们都还在吹呢,沙尘暴这么牛逼当然在吹了。” 凯丽嗔怪道:“你怎么又胡说八道了!” 陈林笑道:“年轻人嘛,思路活跃非常好!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一点都不矛盾,在这点上,向东应该向晓飞好好学习。” 高晓飞非常得意,笑着对凯丽说:“仙女!你看你看,连陈教授都夸我了!这就证明了咱的思想觉悟真的大大提高了!” 凯丽笑道:“你这人还真是赞不得,一赞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高晓飞滑了下来,问道:“陈教授!那你认为,这座烽火台是什么年代的?” 陈林思索了一会,说道:“按我们和问天在古城遗址时的初步预测判断,应该是在春秋之前,如果正确的话,距离现在就有差不多四千年的历史了,年代久远啊!”(未完待续) 二十二、行军兵蚁 高晓飞咋舌道:“俺滴个妈呀!四千年!” 李向东也滑了下来,问道:“老师!如果古城遗址是远在四千年前的话,那岂不是夏朝时期了吗?” 陈林说:“不错,四千年前正是中国的夏朝时期,但这只是初步的判断而已;不过,我们考古,研究历史,就是一定要遵循一个原则,大胆地假设,谨慎地求证,想像力要建立在现实的依据之上,缺乏依据的想像力是不牢靠的。” 木子疑惑地问道:“陈教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林知道木子是学历史的,尤其喜欢研究中国历史,就微笑着问道:“木子!什么问题?你问吧。” 木子说:“据我所知,西方有很多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对于中国夏朝历史存在的说法都不承认,你是怎么看的?” 陈林点头道:“这个问题,在国际考古上讨论得非常激烈。你是学历史的,知道也并不奇怪。当然,至今为止,还有很多人,特别是西方学者,都在怀疑夏朝是否存在过,更不承认中国有个所谓的夏朝。但是,在甲骨文、青铜器等大量文物出土之前,也有很多人认为商朝也仅仅是个传说,现在,不是一样得到证明了吗?中华文明是世界上最古老和最重要的文明之一,《史记》等众多古文献记载,夏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华夏大地自此由新石器时代进入了文明时代。长久以来,有关夏朝的话题,一直都困扰着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得到证明。” 木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向东问道:“老师!这么说,古城遗址是否就是夏朝时期的国家所在地?” 陈林摇摇头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古城遗址就是属于夏朝时期,但如果真是的话,那也只是一些当时的方国。所谓的方国,就是由原始氏族部落转化形成的小型国家。这些邦国位于王城之外,不受夏后氏直接管辖。一些方国只是大一点的部族,另有一些较大的方国已经建立了国家政权,规模甚至大于夏后氏。” 李向东兴奋地说:“如此说来,这里也许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烽火台了?” 陈林点了点头:“也许,还连接着一段最古老的长城,只是被这千年沙漠所掩埋,我们发现不了而已!” 众人讨论历史,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但外面还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满天沙石狂舞苍穹,整个沙漠乌瘴漫天,犹如人间炼狱。 大家拿出烤肉将就晚餐,在大沙漠中亡命奔逃了大半天,现在又被沙暴困在这无名的废墟之中,但总算也是劫后余生,倒也心情爽朗,吃得津津有味。 吃罢晚餐又休息了一会,问天听得外面的沙尘暴依然未停,反而有越来越猛的势头,说不定还会刮上整整一夜,只得安排众人轮换值班守护出口,其余的人都靠在墙壁上休息。 高晓飞把出口旁的黄沙甩出去,用工兵铲把地形铲平,然后身体靠在墙壁上,把*****抱在怀里,以防有野兽突然蹿进来伤人,一边默默地听着外面的风声。 “喂!你在发什么呆?”一声轻声的呼唤在他的耳边响起。 高晓飞一侧头,看见凯丽爬了上来,他向下面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睡觉休息,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道:“仙女!你上来干什么?今天死里逃生累了一整天,你干吗还不好好睡觉休息?” 凯丽笑了笑,伸出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悄声说:“我睡不着,上来陪你吹牛。” 高晓飞笑道:“大部分深夜还睡不着的人,要么心里有故事,要么就是心里有故人。” 凯丽挨着高晓飞坐下,靠在他的身上,笑着说:“对啊!我心里想的,不就是你这个故人吗?” 高晓飞脸一红,低下了头不敢回答,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凯丽心中释怀,她和高晓飞两人多次历经生死,知道高晓飞心里也在爱着自己,但一时之间还不敢接受她的这份感情,当下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逗他了。 “你说,我们真的能够找到古城,能够破解古城遗失之谜吗?”她轻轻地问。 高晓飞默默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老大说过的一句话:世间万种风情,异域百般味道,只有想不到,没有去不到。” 凯丽点了点头,轻轻地说:“我也记得老爸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人一定要具备这五样: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两侧外泄的霸气,还有就是刻进命里的坚强!” 高晓飞感慨道:“是啊!就像现在,我们这一群渴望看到光明的人,却要躲在这里熬过这个不为人知的恐怖黑夜!没点自信和坚强可真不行!” 凯丽感叹着说:“人生路上,有多少的人不是一路艰辛,泪流满面;一路开怀,欢语一生,唯叹自己的人生路,荆棘坎坷,这也许才是上苍赠与的最好的礼物!没有历经风雨的人生,就无法承载生命中的厚重!成功不可能是急功近利的模仿,梦想更不可能是人云亦云的跟随!” 高晓飞侧过头来,看着凯丽微微一笑:“人生,就应该是一半回忆,一半继续。”他说。 “眼泪,不是我们的答案,拼搏,才是我们的选择。”她说。 “是的!世界上的风景很多,留给我们的时间却很少,既然憧憬远方,就没必要留在原地苦恼。”他说。 凯丽靠了靠身体,把头枕在了高晓飞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在等一个人,陪我去浪迹天涯,去探索地球上所有的未知秘境,可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但我,又不想独自品味自己的孤独!” 高晓飞的心中一阵收紧,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抱住了她的腰。“我陪你。”他说。 凯丽心中感动,双手牢牢地抱紧了他的腰间。 “仙女!你睡一会吧。”他看着她说。 “你看着我睡。”她说。 “好!”他点了点头。 凯丽在黄沙上躺下,把头枕在高晓飞的腿上,闭上了的双眼又慢慢地睁开,微笑着轻轻地问道:“我美吗?” 高晓飞脸上一红,继而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笑,轻轻地回答说:“美!认识你我才知道,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不是迪奥香奈儿,而是脸上的微笑。最美的女人也不是大眼小脸双眼皮,而是内心充满着自信,灵魂散发着清香!” 问天轮值最后一班岗,风暴在午夜时分就停止了。在天色将明未明时,他钻出了外面,只感到晨风清爽,十五匹骆驼围成了一个大圈,正好好地趴在沙漠上闭目休息。仰头间,又见晨星闪烁,就像银灰色的天幕下缀满着一颗颗夺目的宝石,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沙漠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 大家陆续醒来,休息了一晚,都感到又精神焕发了,同心协力把装备搬出烽火台。 天空中雕鸣声响起,两头金雕转眼间飞临上空,在众人头顶盘旋了一圈,一头金雕双爪一松,扔下一只动物摔在沙漠上,然后巨大的翅膀一收,双双降落在烽火台上。两头金雕昨天预警风暴之后,双双高飞远行,去躲避风暴的袭击,天一亮又飞回来寻找主人。 大家见到双雕安然飞回,都是欢喜之极,跑过去看那猎物,却是一匹刚刚被摔死了的狼。 “难不成沙漠上也有狼?”高晓飞疑惑地问道。 ***拿着尾巴把狼提了起来,笑着解释道:“沙漠上当然也有狼,但很少,只是像昨天那样的环境,所有的生灵都不可能会现身出来,可金雕的翅膀一扇,要在一两百公里的范围之间去猎捕一匹狼,还是比较容易的。” 当下高晓飞协助***一起把狼宰杀了清洗干净,把内脏熬汤,把狼肉砍成了两大块,准备架起火堆烧烤。 ***说:“我们的淡水已经不多了,大家得节省着用,在沙漠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水源!” 三个女孩贪婪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个劲地赞不绝口,连续吹了一天一夜的龙卷风和沙尘暴,把沙漠的本来面貌几乎变了一个样,一种全新的风光呈现在眼前,怎不让人赞叹有加!三人看了好一会风景之后,也都过来帮忙烤肉熬汤。 ***则过去喂骆驼进食,问天、陈林和李向东又对着烽火台进行了连番更精细地探讨和研究。 大家饱餐了一顿狼杂汤,都感到精神振奋,似乎浑身又充满了力量,然后收拾装备起程。 双雕展翅高飞,向前引路。沙漠上骆铃声声,迈步而行。 或许是吹了一天一夜的大风暴,沙漠上没有了昨天的炎热,虽然说不上很清爽,但相对昨天来说,却是非常舒适了。 这里展示的是一片原汁原味的沙漠风光,用心感受,就能发现蕴藏在沙海深处的美,纯净的沙子既没有顽石也没有杂尘,只有最单纯的生命赞歌,无数的故事都在讲述着这片沙漠的过去和未来,让所有人的心中都萌生出一个愿望:穿越它!征服它! 行到中午时分,气温却又渐渐上升。高晓飞骑在骆驼上嘟囔道:“这鬼沙漠,咋就这么邪门呢!白天热死人,晚上又冻死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凯丽白了他一眼,笑道:“又瞎囔囔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吗?你看人家向东像你一样烦躁吗?” 高晓飞笑道:“向东同学那可是一个沉默寡言,而心中却拥有一片海的人!这一点我是真心佩服!” 李向东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嘴笨不懂说话。” 高晓飞仰天叹息道:“嗯!人生啊!就是想过八戒般的生活,却要承受着悟空般的压力,但只有沙僧的本事,还时不时要听唐僧般的唠叨!” 木子接口笑道:“你别叹这叹那的了!成熟点吧,当你热爱这个世界时,才能够真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高晓飞说:“美女!成熟不是为了走向复杂,而是为了抵达天真。” “哈哈哈哈!”木子哈哈大笑,“天真?是不是就好像你们昨晚偷偷摸摸私下约会,还天真得以为我们真的睡着了不知道?” “哈哈哈哈!”凯丽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晓飞却红着脸说:“我们……我们哪有偷偷摸摸了!” 江若溪也笑道:“反正我也没睡着。” 问天、陈林和***走在前面,听着他们几个斗嘴,也深感好笑。 ***回头笑道:“晓飞!还有我,也没睡着。” 李向东也憨笑着说道:“我也没睡着,只是不敢发出声音而已!” “哈哈哈哈!”李向东的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直把凯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高晓飞却红着脸不敢出声。 ***回头介绍说:“这沙漠的气候变化非常大,平均气温一般都会超过摄氏三十度,绝对温度的差异,更往往在五十度以上,日温差变化更为显著,夏秋午间近地表温度可达六十度至八十度,夜间却可降至十度以下。现在接近中午,所以气温又慢慢上来了,那边生长着一片沙柳树,我们过去休息一会。” 骆驼来到那一片沙柳树边停下,只见周围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一些动物白骨森森的骨骸,有大有小。众人一路上见多了这种情景,虽然这里相比别处多了一些,倒也不以为意,喝饱了水之后,都横七竖八地坐着,或躺在黄沙上休息。 高晓飞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仰面朝天躺在沙漠上,忽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沙沙”的流动声。他起初并没有在意,后来觉得响声慢慢地变大,而且身体的一侧也好像随着沙子的流动侧向了一边,吓得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只见身侧的沙地上形成了一个盆子般大小的漏斗状,周边的黄沙不住地往漏斗下倾泻,似乎沙漠下面有着一个无比巨大的深渊,要把所有的黄沙都吸收下去,而且,漏斗还在慢慢地变大。 “有流沙!有流沙!”高晓飞吓得一咕噜爬了起来,指着那处沙漏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所有的人都在迷迷糊糊中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发现那个漏斗正在一个劲地往下漏沙,都惊得呆在当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边也有。”木子也惊呼起来。 “这边也有。” “这边也有。” 问天双眼四面一扫,只见周围二十米见方的沙漠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沙漏,而他们,几乎是站在了中间的位置。他使劲地冲着众人大喊道:“快跑,先离开这个范围。” 幸好,十五匹骆驼并不在这个区域范围之内,***处在众人的边缘,大踏步地领头向着骆驼处跑去。 忽然间,“呼”的一声响,从***前面的沙漏下面喷上来一团紫黑色的物体,喷出来离地面足有一米多高。***吓了一跳,一个急刹停下了脚步。只见那团物体喷上来后立即四处散开,顷刻之间爬满了一地,黑黝黝地遍布在沙漠上。 与此同时,周围也喷出了好几团同样的物体,甚至形成了一个个球状向众人的双脚滚来。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高晓飞话音未落,左手背上一阵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大吃一惊,慌乱中右手自然而然一巴掌拍了下来,却是一只似绿豆般大小的紫黑色蚂蚁,心里才稍稍安定。 “行军蚁!是沙漠行军蚁!”***惊慌失措,双眼中满是恐惧。 大家都从书中或影视作品中知道有这么一种沙漠行军蚁,虽然未真正见过,但也深知其厉害无比。沙漠行军蚁被称之为食人蚁,又叫兵蚁,就是指有很强攻击性的食肉蚂蚁,多生长在南非的热带雨林或沙漠地带,尤其是生长在沙漠上的食人蚁受沙漠干旱气候的影响,更是凶猛无比,所向披靡,纵然是狮狼虎豹也无力与之抗争,更别说是人类了。 食人蚁的食性极杂,从地面上的各种动植物,到枯枝腐肉几乎无所不吃,别看它们貌不惊人,却有着一副大胃口,无论多大个的人类或兽类,都在它们的猎取范围之内。当一个蚁群发现一头大型猛兽时,就会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甚至互相咬在一块,抱在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的蚂蚁球团,滚动着向猎物攻击,几十分钟后当蚁群散去,留在地上的,就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骸了,非常恐怖。 而老虎、狮子等大型食肉动物,甚至包括了人类,一旦遭遇到这种蚁群,如果不及时逃脱的话,同样会遭遇厄运。小小的黑蚂蚁,之所以能在地球上很多地方横行无忌,靠的就是蚁多势众,才被称之为食人蚁。 问天看到无穷无尽的食人蚁相继着从地底下喷出,知道情况危急,大喊道:“***!快去把骆驼拉开。”手中的工兵铲横扫着拍出,“啪”的一声,把一个桶口般大的蚁团拍得四散了开去,无数的食人蚁纷纷从空中掉了下来。 两头金雕就像两架战斗机,从空中呼啸着俯冲下来,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就是“扑扑扑”一阵猛烈的狂扫,把无数的食人蚁拍得四下翻飞,但双雕的身上却也被粘了不少上去,只咬得它们“啊啊”鸣叫。两头金雕吃过了苦头,知道食人蚁惹不得,疯狂地扑打着双翅抖落羽毛间的食人蚁,随着鸣叫声中,双双冲天飞起,盘旋在空中鸣叫不止,却再也不敢下来了。 ***和陈林离边缘最近,借着双雕的扑腾,看准了食人蚁少一点的地方落脚飞奔,终于冲出了包围圈,一起拉起骆驼向前撤离。 高晓飞飞身而起,冲向近处的沙柳,一伸手拔出***,“咔嚓咔嚓”几声响,砍下好几枝沙柳,双脚飞踢,把沙柳枝踢向众人,高声喊道:“用这个来打!” 江若溪、凯丽、木子和李向东纷纷捡起沙柳枝赶打食人蚁,一边夺路突围。 无数的食人蚁还在不断地从地底下喷涌上来,又铺天盖地爬着聚拢到一起,迅速地背向里、腿朝外一个抱一个,一层叠一层,汇聚成一个个篮球或铁桶般大小的蚁团,向着众人气势汹汹地滚来。 问天拿着工兵铲对准了蚁团一个个狠狠地拍去,从后面阻止着食人蚁的追击。 众人用沙柳枝奋力扑打,又相互帮对方拍打爬上身体上的食人蚁,慢慢地退出了包围圈的中心地带。 “若溪!想办法带他们先冲出去。”问天双手用劲,又把一个蚁团拍得滚了回去。 一个篮球大小的蚁团快速地从侧面向木子滚了过来,江若溪猛喊一声:“木子小心!”手中的柳枝使劲标出,一下子插在沙漠上,把蚁团阻了一阻。她和身一扑,抱着木子一齐向外围滚出,两人身体一着地,食人蚁快速无比地爬了上来,但两人也终于冲出了食人蚁的包围圈。凯丽和李向东跟着快速冲出,一齐举起柳枝帮她们驱赶已经爬到了身上的食人蚁。 “若溪姐!”木子双手扶着江若溪爬了起来。 江若溪身子一挨,左脚激痛,站立不稳,皱眉道:“脚扭伤了!” “先出去再说。”凯丽把柳枝一丢,和木子一人一边,拉着江若溪的手臂搭在各自的肩膀上,回头看了看还在食人蚁包围圈中的问天和高晓飞,扶着江若溪向外冲出,李向东拿着沙柳枝在后面猛烈拍打,阻止着食人蚁的追击。 食人蚁的群体虽然庞大,纪律却相当严明。猎食时,当一只食人蚁咬到一口食物后,就会快速离开,把位置让给后者;蚁群冲锋时,排头和断后的总是最强壮的黑色大个食人蚁;当先头部队遇到危险或障碍,它们会迅速相互传递信息,立即掉头,能够很快地排尾变排头,从而迅速逃离险境。食人蚁能够在复杂多变的沙漠上生存并壮大,只能依靠集体,它们的一生紧紧地附在集体之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论在个头上还是生物特性上,食人蚁和其它大型动物之间似乎根本就没有可比之处,可是,在是否能牢牢抱成一团,是否能将这种抱团精神贯彻到底,这才是食人蚁的生存之本。 问天看到他们都冲了出去,紧绷着的心情终于放松下去。此时,食人蚁的包围圈中只剩下了他和高晓飞,两人因为在后面阻击蚁团,看准了刚冲出几步,前面又滚过来一个蚁团,一时之间都冲不出包围圈,只得一边拍打着,一边背靠背地慢慢向包围圈的边缘撤去。但四面八方的食人蚁团滚滚而来,看着食人蚁的数量越来越多,包围圈也渐渐地缩小,两人的身上也不知被食人蚁咬了多少口,但情急之下除了扑打之外,却也无计可施。 高晓飞危急中喊道:“老大!我们不会就这样被这些小小的蚂蚁给分食了吧?” 问天哭笑不得:“放心吧,它们一时半会也吃不完我们,你苦的尝多了,才会知道甜的味道,曲直皆是经历,好坏都有风景,使劲打。”他一边说话,手却不停,“啪”的一铲,又把一个食人蚁团打退,被打伤打死的一部分食人蚁纷纷跌落在沙漠上,一些被打伤的扭曲着身子挣扎,余下的食人蚁却又快速地聚集在一起,而且又填补了一部分散落的蚁群,重新又抱成了一团更大的食人蚁团,然后亡命地跟着继续进攻。(未完待续) 二十三、血色沙漠 食人蚁越来越多,从四面抱成蚁团滚滚而来,而且蚁团越来越大。 高晓飞双脚乱跳,双手举着沙柳枝奋力扑打,一边大喊道:“老大!今天我们恐怕真的要玩完了!” 问天反手一工兵铲,把一个铁桶般大的食人蚁团打飞,笑骂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凶猛无比的中爪兽老子都能够把它玩弄于股掌之中,更何况这些小小的食人蚁?” 高晓飞心想:你就吹吧!你自己不也是被中爪兽追得屁滚尿流的,不过这牛逼吹得也不过份,嗨!没想到老大吹起牛逼来也是无敌的存在,但他的确也有吹牛的资本。 凯丽和木子、李向东护着江若溪冲出了食人蚁的包围圈,向前急行,远远看见***和陈林拉着骆驼守在一旁。 陈林迎了上来,急问道:“问天和晓飞呢?” 江若溪回答道:“他们阻止食人蚁,被围困住了!” 凯丽放开江若溪,喘着气说道:“木子!给若溪姐的伤脚上药,我去把他们接出来。” 她在装备包里拿了两颗催泪瓦斯弹放进口袋里,又快速地去解开行李,挑了两件衣服出来,喊道:“每个人征用一件衣服,拿过来给我,快点。***大哥!汽油帮我拿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凑了七八件衣服,一齐铺在地上。***拿过来汽油,把衣服淋湿,凯丽又用三枝柳枝把衣服缠成了三大把,拿起来就往回冲。 “凯丽!我和你一块去。”李向东和***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凯丽回头喊道:“食人蚁肯定怕火,有了这些,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而不好。你们照顾好若溪姐,等我们逃出来了准备开跑。” 凯丽心急如焚,手上拿着那些淋上了汽油的衣服,放开了双脚飞奔。远远看见问天和高晓飞背靠背在奋力抵抗食人蚁,但食人蚁越来越多,整片沙漠上黑黝黝一遍,爬满厚厚的一层。一团团的食人蚁球滚动着发起攻击,两人根本上就无法冲出包围圈。 “老爸!接着。”凯丽跑近前去,一扬手,两枝沙柳枝缠住的衣服飞向包围圈中间。问天一把接着,分了一枝给高晓飞。 凯丽点燃了一把衣服,顿时火焰飞舞。她双手拿着沙柳枝,火把往沙漠上的食人蚁一扫,只听得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犹如放鞭炮的感觉;紧跟着一阵阵的焦臭味扑鼻而来。食人蚁一下子被烧死了不少,纷纷向两边逃命。但火焰一过,食人蚁又舍生忘死地踩着被烧死烧伤的同类拥了上来。 “噢耶!仙女!你太棒了!”高晓飞大声欢呼。 凯丽手拿火把沿着地面扫过,跨步冲进了包围圈。她冲近中间,喊道:“点火!”三支火把同时向前一伸,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三个人的火把同时往下左右横扫,一下子把食人蚁烧得纷纷溃逃,乱成一团,三人终于汇合到了一起。 “组成三角形防御圈,冲出去!”问天一声嚎吼,三个人背靠背抡动着火把,转动着圈子,犹如一个巨大的风火轮在转动,慢慢地向着包围圈的外围冲去。一时间烈火焰焰,浓烟滚滚,烧得食人蚁四散逃命。 “仙女!现在的情景,像不像我们在东北秘境的魔界中和老虎搏斗时一样?”高晓飞抡着火把高声问道。 “像极了!还有仙境打狗,也是这样。”凯丽哈哈大笑。 “对!你就是在那里修成了正果成的仙!”三个人纵声长笑。 “冲出去!”只见火焰腾空,浓烟弥漫。三人跳出食人蚁包围圈,回头把未烧完的火把一字摆开,以暂时阻挡住食人蚁的追击,然后相互扶持着向前走去。 刚走出两步,凯丽忽地回过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催泪瓦斯弹,猛地拉开了拉环,一下子扔进了食人蚁群的中间位置,骂道:“我熏死你们。” 催泪瓦斯弹一打开,顿时浓烟滚滚,烟雾缭绕着四处散开,慢慢地覆盖着整个食人蚁群的范围。 高晓飞大声赞道:“仙女!你超棒了!居然连这玩意都带来了!这下有得它们受了!”他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烟雾顿时改变了方向,盘旋着向三人飘来。 问天哭笑不得,一拉他们两个:“快跑啊!这回是有得我们受了!” 催泪瓦斯的烟雾顷刻之间弥漫开来,把人和食人蚁都包围在其中。三人一边咳嗽不止,一边没命地奔逃,狼狈到了极点。催泪瓦斯会引起剧烈咳嗽,喷嚏不止,令人难以忍受,更会刺激到眼黏膜还有鼻腔内膜,让人不住地流泪流鼻涕流口水。这种催泪瓦斯弹真的非常可怕,是天下最难受的物质! “他们回来了!”木子激动地喊了起来。只见问天、高晓飞和凯丽三人相互扶持着,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 “上骆驼,快跑,先离开这里再说。”问天向着他们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三个人一路上拍着心口激烈地咳嗽不止,都已经是用脱了力,全身被火烧烟烤得黑黝黝的,脸上更是眼泪鼻涕和烟灰糊在了一起,完全分不清本来面貌了! “怎么这么惨!”木子看着他们的样子大惑不解。 高晓飞双手叉腰,一边咳嗽一边抹着眼泪,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本来……本来跑出来也没……没什么大事情,可仙女她……她扔了一颗催泪瓦斯弹,就把我们变成这熊样了!” 凯丽一边抹着眼泪在咳嗽,一边忍不住好笑:“你不是还夸奖我带了这宝贝吗?我怎么知道风会改向呢?这里还有一颗没扔呢,要不要再试试?” 江若溪看着他们的样子,捂着嘴好笑:“你们,好可怜哦!” “哈哈哈哈!” 骑着骆驼连续急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众人又累又饿,更是被颠簸得浑身疼痛。 陈林回头看到众人都伏在骆驼上东倒西歪,就连平时从不见累的问天也伏在了骆驼上,知道他和高晓飞、凯丽三个的伤势最为严重,加上又被催泪瓦斯的烟雾熏到,刺激到眼黏膜还有鼻腔内膜,肯定是非常难受,就对着***说:“***!先找地方休整吧,他们的伤势也需要上药。” ***回头一看,只见后面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声息,他指着前面大声说:“过了前面这座沙丘,我们就到底处休整,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当骆驼踏上沙丘,又听得空中双雕长鸣,似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而兴奋。***双眼间只感到一阵光芒闪过,又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大声喊道:“水源!我们终于找到水源了!”沙丘之下,竟然是一片迷人的风光。 大家齐声欢呼,从死气沉沉的边缘瞬间恢复了激情。没想到,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竟然藏着这么一处巨大的绿洲,周围散落着几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在这里形成了罕见美丽而又奇异的自然景观。以一座沙丘为界,一边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茫茫的大沙漠,寸草不生,叫人绝望;一边却是水波荡漾、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观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无不让人叹为观止! ***选择了在一处湖边安营扎寨,救助伤重的人。八个人个个都被食人蚁咬到,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江若溪扭伤了脚,但并不是很严重,严重的是问天和高晓飞以及凯丽三个,手背和脖子、肩膀都被食人蚁咬得惨不忍睹。 食人蚁的体内有着一种带毒性的蚁酸之类的化学物质,可以腐蚀很坚硬的物体充当食物,被咬得重了也非常危险,虽然现在的伤势还不会致命,但被咬到后的皮肤会发生奇痒难当的感觉。好在这次的探险准备得非常充分,药品也带得比较全面,各人外敷内服之后,静心将养,倒也无甚大事。只是又要停下来休息,于时间上无法赶路,但为了养伤,却也是没有办法。 “别动别动!”木子正在帐篷里给凯丽上药,她除了手背脖子和肩膀被咬之外,左边脸上靠近耳朵处也被食人蚁咬了一口,微微发红肿了起来。 “哎哟哟!这些食人蚁也太不近人情了!居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美的一张脸居然也下得去口!”木子一边抹药一边忍不住笑。 凯丽白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更不近人情,居然还笑得出来?” 木子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我不是笑你被咬,而是想起你们三个刚逃出来的样子时,就忍不住发笑!” 凯丽想起他们被催泪瓦斯烟雾熏得狼狈不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老爸和高晓飞的伤势怎么样了?我得过去看看他们!” 木子连忙把她按住:“哎哎哎!别动别动,你这正光着身子抹药呢。” 正说话间,帐篷的门帘一揭,江若溪走了进来。她身上被咬的不算很多,脚上的伤敷了药后基本上就不痛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一拐一拐的样子。她走过来看了看凯丽的伤势,又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看了看,微笑道:“没事,不会留疤痕的,还是天下第一美女!” 木子笑道:“听到了吧?就算留下了疤痕,高晓飞也绝对不敢嫌弃你的,放心吧。” “让你胡说八道!”凯丽伸手往木子的腰间挠了挠,木子嘻笑着逃了开去。 “若溪姐!老爸和高晓飞他们伤得怎么样?” 江若溪笑道:“他们比你伤得重,不过也没有太严重,现在上了药休息半天,晚上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好了。” 正如江若溪所说,众人的伤势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疗养,都基本上恢复了状态。 早晨,轻纱笼罩的湖水温柔无比,白雾在湖面上方飘动,为这片藏在沙漠中的绿色秘境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更多的梦幻色彩! 凯丽和木子一早就起来摄影拍照,这些都是她们工作的一部分。没想到刚走出帐篷就遇上了高晓飞也挂着相机从另一边的帐篷里出来,摄影都是他们自身的爱好,在摄影中既能够激励自己,又能够开阔眼界,可以发现,或更好地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 三个人沿着着大大小小的湖泊绕了一大圈,犹如漫步在一个心灵与自然的世界,感受着自然带来的惬意,聆听着只属于自己的一份心情;然后,选择了在一处无边的草地上坐下,远远地望着湖面,静静地听着水草在湖里疯长的声音。湖面上像隔了一层模糊的水气,氤氲弥漫的湿度紧紧粘在浅滩的水草上。水草在逼仄的湾沟里生长。 在远处天际中铅色沉重的云朵上,日出开始穿透天幕,阳光兀自穿越了天空悠长的曲谱,把光一点点揉进湖水。湖面上的金光闪耀,圆圆的水纹在微风下延伸开来。 木子看着湖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水的清澈,并非因为它不含杂质,而是在于懂得沉淀,所以,才会这么美!” 凯丽嫣然一笑,接口道:“就像心的通透,不是因为没有杂念,而是在于明白取舍。”她侧过身,看着木子的脸,轻轻地问道,“木子!你有没有后悔过加入了我们探险队?” 木子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虽然说,这次的探险是我经历过最为艰险的探险,还差点就没命了,但我,不后悔。认识你们,就好像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特别是叔叔,我现在真的好想好想,也叫他一声老大!让自己能够真正地成为你们中间的一员!” 高晓飞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所走过的险境之中,这里的危险,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还想加入吗?” 木子说:“危险我不怕,更何况还有你们陪着,但我,还有很多的事还要去办,但我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就像叔叔说的那样,道路越是泥泞,留下的足迹就越清晰;山越是陡峭,爬到山顶的人越稀少。人生贵在行动,只有付出了,才能有所收获。只要你愿意走,路就在脚下。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就叫做经历!” 凯丽笑了笑,伸手挎过她的肩膀,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欢迎你。在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太多的答案也没有为什么。秘境探险这条路,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姿态,也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 木子点了点头,说:“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你们的一员。我更希望,你们每一次的探秘,每一次的最后结局,都能够配得上一路走过来的颠沛流离。” 凯丽说道:“人与人之间的相知,或许就是一份孤独与另一份孤独的相遇、相惜、相依,亦是相似孤独的总和。又或许,人生的过程,只是演绎一场于万千人潮里寻觅的那份灵魂!” 木子盈盈一笑:“也许吧。” 凯丽微微一笑,轻轻地说:“木子!谢谢你!” 木子也笑着说:“凯丽!我也谢谢你!谢谢你们!” “两位美女!别只顾着谢谢了!只要有恒心,就不会辜负了曾经历过的苦难与磨练!”高晓飞捡起一块小石子投入水中,石子擦着水草尖落了下去。“叮咚”一声,水珠蹦跳起来。特有的清脆响声,迷恋着耳廓久久不肯散去,响起了朦胧的回声,没有落雷般的轰鸣,只有轻快跳动的节奏,“叮咚”“叮咚”“叮咚”…… 清晨,开启了黄昏的惊喜!黄昏,却又成就了清晨的叹息! 休整了两个晚上,队伍重新焕发生机。第三天的一早,十五匹骆驼在双雕的带领下,又迈着步伐,走向了茫茫的沙漠深处。 放眼远望,一片漫漫黄沙映入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向着天际延伸。 两旁红色的沙丘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沙丘是“C”形曲线,有的是“S”形曲线。一道道优美的曲线向沙漠腹地延伸。阳光斜射在沙丘上,光和影相互辉映,一半黑一半红,黑得沉静,红得妩媚,简明的线条大笔一挥,便拨弄出妖娆而简单的造型。在这里,凯丽、木子和高晓飞他们总能够轻而易举地拍摄到精彩绝伦的沙丘照片。 随着太阳的轨迹和光线的变化,沙漠上的颜色还在不断地改变着。在这里,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让人感受到的是,在一颗孤独的星球上独一无二的空间感和孤独感。 众人正沉浸在美景之中,领头的***却突然拉停了骆驼,惊叫道:“萧大哥!这是血沙漠!我们已经进了血沙漠!” 大家都被他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一齐仔细审视着周围的红色沙漠,但除了沙漠由黄色变成了红色之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动静。 高晓飞看着周围的景观说:“***大哥!这里很美啊!不会真有你所说专吸人血的死亡之虫吧?” ***摇了摇头,说:“传说中,血沙漠就是灵魂的聚集之地,血沙漠里的沙子就像鲜血一样红,非常恐怖;在血沙漠的地下,生长着一种叫做死亡之虫的怪物,那是魔鬼的化身,专门吸取人血和各种动物的血浆,无论任何的生物靠近,绝无生还之理!但这只是传说,我并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 李向东向四周围的红色沙丘看了看,惊疑地说:“如果血沙漠和死亡之虫的传说是真的,这就太恐怖了!” 高晓飞看着沙丘说:“这沙漠的颜色虽然是红色的,但也没有传说中说的红得像鲜血一样啊!而且这种红还真的很美!” 问天看了看远处的红霞,又看了看周围的红色沙丘,说道:“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小心谨慎,如果现在打退堂鼓,就是一种人生的落差,就配不上我们走了这么久的脚步,也辜负了这一路走过来所受的苦难。把相机收起来,检查武器装备,我倒要见识见识,这死亡之虫到底是什么样的。” 凯丽也慷慨激昂地说:“老爸说得对!生命的尽头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土终将掩尽所有的尘世之殇!我也想见识见识,这死亡之虫到底是什么样的。” 高晓飞也高声说:“信心来自于实力,实力来自于精良的武器装备。我们武器精良,何惧什么死亡之虫!” “好!我们走。”***“咔”的一声拉上*****的枪膛,催动骆驼起程。 双雕两声鸣叫,向前飞出。 所有的人都拿出了防身武器,眼睛紧紧地盯着红色沙漠上的一举一动。 地球上,几乎所有的沙漠都是黄沙。沙漠变红,是因为沙子里含有丰富的铁元素,经过了亿万年的时间,这些铁经过氧化后呈现红色,裹在了砂石上,沙漠表面就变成了红色。但这种红色会随着太阳的轨迹与光线的变化,又演变出不同的红色。 越是往前行,红色也就变得越是鲜艳,高饱和度的红色与黑色泾渭分明,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隐隐约约的色彩纯度变化,以及略微倾斜的上下分界、横穿的画面布局,令画面有了生动的活力。在光与影的相互辉映中,呈现出了红色与黑色的交接,灵动中透着朦胧的神秘,天地间的瑰丽景象却又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沙漠越来越红,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好像就是在向世人告诫着,这里是一个不能轻易踏进的地方。 血色沙漠给人的感觉,首先是自然风光的美丽。这里蓝天和沙漠的色彩对比强烈,没有任何空气污染,空气透明度很高,一切看起来都很清晰,往往在距离上给人以错觉。这里的美是一种粗犷的美,感觉就像不在地球之上,景色已经远远超出了许多人以往对美景的想象。 血沙漠表面的褶皱,都是以沙丘的形式出现,这些血红色的沙丘不规则地沿着长长的线条,一直向前波动起伏,遍布在整个沙漠的表面。 当阳光照射着这一片血红,当血色染红了整个天际,一切描述美景的文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举目望去,无际的血色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血红色的沙漠更是显得凄艳恐怖,大地被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但这种血红的色彩却又令人感到非常恐怖,一路上到处都散布着动物的森森白骨,整片沙漠阴气重重,鬼气森森!只感觉到犹如血光蔽日,就像是一片阴惨惨的血色修罗世界。一具具的骸骨犹如魔像巍然而立,又像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连绵成片的骸骨,散落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之中,在无尽的空间里漂浮,滚滚而流的血水在阴森森的白骨下呼啸而过! 血沙漠,在两分的荒芜、三分的美艳之中,竟带着五分的恐怖!(未完待续) 二十四、死亡之虫 炎日之下的红色沙漠,鲜红色的沙流,妖艳似血,透着一丝丝的热浪。抬眼望去,似乎脚下的这片红沙都飘着一种淡淡且延续着的热波。骆驼的脚掌在血沙漠中留下了行走的印记。但困扰在众人心头的,却是在这个血红色的沙漠里,竟深藏着一个广为人知的恐怖传说。 血沙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变幻着色彩,让所有人在感受到极致的美景当中,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身处幻境中的恐惧。 血沙漠并非是一片平坦得看不到尽头的红沙,而是一座座由红色沙子堆成的沙丘,高低起伏,在地平线上绵延不绝。骆驼沿着沙丘迈步,留在沙丘上的足迹瞬间就会被风吹平。骆驼一步一步地走,风一阵一阵地吹,沙丘的轮廓、高度、角度,每秒钟都在变化。 当骆驼行到了沙丘顶上,眼前的景致让人心里百感交集:世界这么大,人类却是这么渺小,所有的情绪、感受、经历,所有的一切,跟这个几千万年的沙丘比起来,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被上帝遗忘的地方。血沙漠以一种傲娇的姿态存在着,安安静静地向世人展现着深不可测的一面。 一直行到中午过后,除了血沙漠上不断变幻的风光奇景和渗透着的恐怖之外,庆幸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这让大家一路上紧绷着的心情稍稍得以放松下来。 “萧大哥!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指着前面的一处沙丘说。 “好的,去吧,走了这么久,骆驼也需要休息。”问天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他虽然并没有放松警惕,但心情也是基本上放松了。 在四面都是沙丘之中呈现出了一处盆地,一棵枯萎了的大树孤零零地屹立在盆地的中间位置上,显得苍凉而壮美,让人感觉到这就是世界上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内心里却又会情不自禁地重新感受生命的存在。 双雕见到队伍停下,回头飞临头顶,在上空盘旋了两圈后,低鸣着下降到那棵枯萎了的大树顶上。 陈林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深深地感叹道:“亿万年前的冰河时代,漫长的历史变迁,结合现代考古的遗迹,这片血沙漠,真是给了我们惊异不已的想象空间!” 问天笑道:“陈教授好深的感慨啊!” 陈林说:“血沙漠太奇妙,也太神秘了,不得不令人深思感慨啊!” 大家下了骆驼,***说:“我们可以在这搭上凉篷休息,我把骆驼拉到沙丘的阴影面去,让它们也好好休息一会。” 众人七手八脚地卸下骆驼背上的物资装备,让***和李向东把骆驼拉到沙丘的阴影面去休息。 大家喝了点水,同心协力正要搭起凉篷。忽然间,听到了趴在沙丘阴影面休息的骆驼发出一阵猛烈的骚动,十几匹骆驼一齐受惊吼叫,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四处乱撞。 众人突然间都被吓了一跳,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一齐跑过去拉住惊走的骆驼。但诡异的一幕却继续发生在大家的眼前,一匹骆驼竟无法站起身来,而是全身颤抖着抽搐,像是被强电流触到了似的,四肢极力地挣扎着,同时仰头想发出吼叫,却又叫不出高声,面部极其痛苦,充满了悲痛欲绝的哀号。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它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向东跑过去要拉骆驼,***连忙把他扯住,惊呼道:“别过去,死亡之虫!是死亡之虫!”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一齐退开,拿出武器,背靠背围成了一圈,紧张把四面搜索着。 骆驼痛苦的哀号声阵阵发出,撕心裂肺,似乎痛苦至极,把所有人都叫得心惊肉跳,浑身发抖,却又发现不了敌情,让人束手无策。李向东和木子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脸上面如土色。 “救它!快救救它!”李向东只感到心胆俱裂。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惊恐万状地说,“是死亡之虫,血沙漠的传说是真的!是真的!” “大家镇定,小心我们脚下的位置,先离开这个地方。”发现不了死亡之虫的影踪,连问天也感到无计可施。 突然间,骆驼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长吟,脖子一软,头一摆,跌落在血红色的沙漠上就此不动,但它的两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诡异非常,充满了恐怖。 “肚子,骆驼的肚子!”高晓飞惊叫了一声,举起手枪指着骆驼的肚子位置。 “别开枪,别开枪!”木子看到骆驼的肚子里面蠕蠕而动,知道是死亡之虫已经钻进了骆驼的肚子里,只感到一阵恶心,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只见骆驼的肚子已经胀得鼓鼓的,而且异常地激烈震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腾捣鼓一样,更让人觉得诡异甚至恐怖至极。。 所有的人都面色铁青,心中充满了恐惧。 突然间,在骆驼头部位置旁的红色沙漠激烈地抖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上来一样。 众人一齐用枪指着抖动处,正在惊疑之间。半空中猛然传来了两声雕鸣,两头金雕犹如两架战斗机,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天空中向着骆驼旁边俯冲下来,利爪一探,抓向红沙之下,“呼”的一声,竟各自从血沙漠之下抓起了一条蠕蠕而动的大虫子。那虫子的形状极其怪异,被金雕双爪抓住,猛地里喷射出一股液体。金雕竟毫不畏惧,一声雕鸣,钢嘴一啄,竟然把那虫子一口吞入腹中,抖了抖翅膀,又低头在周围搜寻。 众人只看得面面相觑,心惊肉跳,只感觉到整颗心就要压不住跳出了腔腹。 两头金雕上下扑腾着,在血沙漠里猎食着虫子,居然越吃越馋,而且是越吃越有精神,竟把传说中恐怖至极的死亡之虫当成了美味佳肴,不一会,两头金雕竟各自吞食了几条死亡之虫,再也吃不下了。 金雕凶猛异常,而且非常灵活,一爪下去就必定抓上来一条虫子,然后钢嘴一啄,死亡之虫顿时一命呜呼;金雕双爪一甩,把虫子甩了出来,跌落在血沙漠上不停地挣扎蠕动。 大家这才有机会看清楚,这种传说在血沙漠中的怪物、死亡之虫的本来面貌,只见死亡之虫长四五十厘米左右,几乎像成年人的胳膊一般粗细,类似于肠虫。它的两端很短,就像是被刀切断一样,尾端不是锥形,由于它的眼睛、鼻孔和嘴的形状很模糊,乍一看无法具体辨识其头部和尾部。死亡之虫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穂状,长得非常恶心。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蒙古戈壁沙漠上就流传着一个离奇的传说,在茫茫的戈壁中有一片血沙漠,血沙漠中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出没,它们形状十分怪异。此外,这些巨大的虫子还可从眼睛中射出不明毒液和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瞬间受伤,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所以,当地人把它称为死亡之虫。 但是,死亡之虫却似乎并不是一个荒诞的传说,许多目击者对它的描述都惊人一致,它们生活在血沙漠之下,有人说死亡之虫并不是由血与肉组成,而是一种超自然的魔物。当地人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不敢说,还认为只要打扰了它们的生活,将会受到诅咒。 很早以前,美国的一个探险家第一个发现了死亡之虫,当时在他的专著中就提到过这种怪物,可是很多科学家并不相信死亡之虫的存在。蒙古很多当地人都声称见过死亡之虫,所以又把死亡之虫称为肠虫。一直以来,死亡之虫虽然被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声称见过此虫,不得不让人们重新对待死亡之虫是否存在这个谜团。 如此看来,血沙漠和死亡之虫并不只是传说。死亡之虫是真正生活在血沙漠之中,身体呈血红色。它们终日将身体埋在沙漠中,目的是为了隐蔽自己,等到猎物出现时,它们一跃而出,无论是骆驼还是骏马或是人类,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它们的血盆大口。还可以确定的是,死亡之虫一旦出现,在其进攻范围之内的人畜几乎无法逃生,它们的腐蚀性毒液和强电流瞬间可以使人畜麻痹。哪怕是一头强健的骆驼,也逃不过瞬间一击。 两头金雕继续扑腾搜索,但再也没有死亡之虫被抓出来了。 李向东和木子只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转过身来不敢再看。 问天突然间心念一动,心中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收起了手枪,喊道:“快把装备装上骆驼,马上离开这里。***!我们得赶紧找到一处有燃烧物的地方,快!” ***吃惊地问道:“萧大哥!死亡之虫就在血沙漠底下,而这一片都是血沙漠,我们怎么走得出去?”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一齐望着问天。 问天一边整理装备,一边解释道:“大家可以放心,只要我们在太阳底下走,死亡之虫就不敢攻击我们。因为,死亡之虫生活在荒无人烟的血沙漠之下,但它们怕热,更怕太阳光的直射,所以会钻进沙漠底下躲避,除了隐蔽自己之外,最主要的是为了乘凉;更重要的,就是地表的温度实在太高,它们不是太阳的对手,只要它们一出来,就会被活活晒死。” 李向东疑惑地问道:“那死亡之虫为什么又敢出来攻击骆驼?” 问天说:“因为沙丘阴影面没有太阳的直射,那里的沙子不发热,是凉的,这就是刚才死亡之虫为什么只攻击沙丘阴影面的骆驼,而没有攻击我们的原因。”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七手八脚地把装备分装在十四匹骆驼背上,众人犹如惊弓之鸟,骑上去急匆匆地赶路。 两头金雕再也没有抓到死亡之虫,想来是虫子暂时不敢上来了。双雕见到队伍起程,也鸣叫几声,似乎是还没过瘾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张开了双翅追赶上来,瞬间飞过头顶。 ***一边催动骆驼赶路,一边问道:“萧大哥!我们该怎么走?”他确定血沙漠和死亡之虫传说的真实性后,心中不免更加惊恐。但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金雕居然就是死亡之虫的天敌,这也让他在恐惧之中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 问天骑在颠簸的骆驼背上四面观察,听了***的问话后,举手看了看手表,回答说:“太阳一下山,血沙漠上的地表就会降温变凉,死亡之虫就会大规模向我们发起攻击,所以我们必需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一处有燃烧物的地方扎营,不然的话我们都过不了今晚,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四个小时。” 高晓飞惊恐万状地说:“老大,双雕也可以抓虫子啊!” 问天说:“双雕是可以抓虫子,但血沙漠太过于阔广,而死亡之虫更是不知道会有多少,双雕也护不了这么大的范围!所以,除了双雕之外,我们还要靠自己防御。” 一路上目光所到之处,都散布着森森白骨,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大家的心又是一阵阵地收紧。刚才都见识过了死亡之虫的恐怖和恶心,心理上已经是非常恐惧,都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地面,双眼中犹如看到了深藏在血沙漠地下蠕蠕而动、恶心至极那死亡之虫狰狞恐怖的样子。 问天突然喊道:“***!放慢速度,这样一味地往前跑也不是办法。要是前面都没有林地的话,我们就逃不过死亡之虫的追杀!” ***放慢骆驼奔逃的速度,问道:“那怎么办?” 此时,就连江若溪和陈林也都没有了主意。 问天向周围看了看,说道:“凯丽!你调出卫星实况查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枯萎的林地,再测量一下血沙漠的范围还有多宽。” 凯丽答应一声,就骑在骆驼背上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了卫星实况查看,好一会后才汇报说:“老爸!前方右侧五里之处有一片林地,但血沙漠还有一百公里左右的范围,我们今晚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问天右手一指:“好!先去找林地。” ***问道:“萧大哥!找到了林地,我们又该怎么做?” 问天大声回答道:“只要找到了林地,我就有办法抵御死亡之虫的攻击。” “好!我们走。”***一拉骆驼,领头向着前方右侧奔去。 一众人心急如焚,恨不得就像金雕一样身上长出翅膀飞上天去,不用再踏足血沙漠,更不用再承受着死亡之虫鬼魅似的缠绕心头,驱之不散。行了不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枯萎的胡杨林,稀稀疏疏、横七竖八地散落在血沙漠之上,周围零零散散地遍布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动物骨骸,阴森恐怖,犹如一群不死的灵魂。 两头金雕鸣叫着下降在枯树之上,雕眼机警地在枯林中搜索。 胡杨是一种奇特的树种,生命力极强,但由于血沙漠的恶劣,破坏了胡杨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造成了这片胡杨林因缺水而枯死。胡杨特有的耐腐特性,使这一片枯死的胡杨树干依然直立在血沙漠之上,形成了形态怪异的悲凉景观。 问天跳下骆驼,一挥手说:“所有的人都去收集树枝树干等可燃烧之物,越多越好。***!骆驼集中到空地中间的位置,不能让它们趴下,否则太阳晒不到,沙漠就会变凉。林地的温度也没有空地上的热量高,大家采伐时带上武器,注意防备沙漠底下死亡之虫的偷袭攻击!” 所有人都很清楚,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间段里,万万不能再掉以轻心,否则,在这片血沙漠上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问天选择了一片平缓的开阔地,把十四匹骆驼围成一圈,首先在中间的位置上点燃了一堆篝火。 众人同心协力,奋力砍伐着树枝树干,然后拖到空地上给问天布置。 突然间,两头金雕自枯树顶上扑腾着翅膀一跃而起,呼啸着从空中飞扑下来,向着一棵枯萎倒伏的树根下俯冲而去。两声雕鸣响起,利爪闪电般探进红沙之中,“呼呼”两声,抓起了两条蠕蠕而动的死亡之虫,又飞临枯树之上,钢嘴一啄,一口把死亡之虫吞了下去,然后仰颈长鸣,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大家又惊又喜,惊的是脚下的红沙之中同样隐藏着恐怖至极的死亡之虫,喜的是幸好有着双雕的护卫,众人才得以幸免于难,不然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大家注意,千万不要靠近阴影面,死亡之虫会喷射腐蚀性毒液和强电流,它们就躲在树干的阴暗之处。”问天大声吩咐,他又围着骆驼堆了十几个篝火堆,然后依次类推,一层层地围了出去,在开阔地上堆起了几十堆的柴火,犹如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一层又一层地紧紧刻印在鲜红色的血沙漠之上。 在两头金雕的护卫下,大家同心协力,用了两个多小时砍伐搬运,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把砍伐出来的柴木搬运进了问天摆设好的八卦圈里,并一圈一圈地摆放好,以方便随时随地都能够添加柴火,增强火势。 问天看着大家说:“太阳就快要下山了,沙漠上地表一凉,死亡之虫就会大规模地涌上来攻击我们,今晚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大家抓紧吃点东西,等太阳一下山,我们就马上点燃所有的篝火。” 木子心怀不安地问道:“叔叔!这些,真的就能够抵御死亡之虫的攻击吗?” 江若溪安慰道:“木子!放心吧,老大这方法肯定能行。” 凯丽又说:“我们还有双雕护卫呢,一定能够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 李向东挠着头问道:“可是全部点燃这么多的篝火,会不会把我们也烤熟了?” 高晓飞哈哈大笑:“向东同学肯定是吃可爱长大的!” 木子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摇着头苦笑:“我宁愿被烤熟了,也不愿意被虫子弄死,那样死得也太恶心了!”她一想到死亡之虫钻进骆驼肚子的情景就感到恶心。 问天看了看大家,然后转头看着那一轮即将下降的夕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若是光明,这世界就不会黑暗,若是心怀希望,这世界就不会彻底绝望,如不屈服,这死亡之虫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一片灿烂的阳光迎面射来。这时的夕阳,已在远山之上,正在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起伏的沙丘,穿过千叠的云层,投向了东方。万道金光,天空中流云溢彩,血沙漠变得更加鲜红,沙丘的脉络也变得格外分明,茫茫云海好似披上了鲜红色的缕纱,在广阔的血沙漠中升腾。这时的山与云、云与天,在夕阳的照耀下,好像一幅不是画卷,而又胜似画卷的天然国画,气势磅礴,伟岸绝世。 问天布置任务:“***和若溪留守中间的位置,你们的任务是重中之重!除了看好火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骆驼,我们已经失去一匹骆驼了,不能够再失去它们。骆驼可是我们的生命线,至关重要!木子和向东看护第二圈,晓飞和凯丽看护第三圈,我和陈教授看护第四圈,双雕会在外围巡视。千万要留意死亡之虫的偷袭,它们会喷射腐蚀性毒液和强电流。要看好火势的控制,千万不要让火势熄灭,也不能够烧得太大,不然的话真会把我们烤熟了。” 几十堆的篝火一齐被点燃,场面非常壮观。 凉凉的黑夜笼罩在整片血色沙漠上,但在血沙漠的深处,一堆堆炎热的篝火升腾着。在那篝火之中,众人调节着火势,令得这炎热的火苗左右摆动。 一直到了半夜时分,八卦篝火圈里还真没有受到死亡之虫的攻击,倒是留在外围的两头金雕,时不时发出鸣叫,围绕在八卦篝火圈的周围,抓捕着从血沙漠下冒死钻上来的死亡之虫。看来,恐怖至极、又被称之为死神的死亡之虫,面对着如此庞大的八卦篝火圈,也真的会心生胆怯。而金雕,却确确切切地成为了死神眼中的死神! 几十堆篝火把血沙漠的地表烤得炽热,大家忍受着热浪滚滚的火焰,沿着圈子一圈一圈地巡视着,不时地往火堆里添加柴火。看到死亡之虫真的不敢钻进篝火圈中来攻击,一直紧张着的心情终于缓缓地放松下来。 黑夜,是一个静与暗的结合体,是一天的尽头,它悄悄地来临,又会悄声无息地离开,将辉煌的世界变得死一样的冷漠无声,只有静在它的身边活动,也只有暗在它的身边荡漾。 但在这个死亡黑夜里,众人都在坚持不懈地固守着属于自己的生命线,可见,生命的意义是那样执着,最终让生命的光辉,在这个死寂的夜空中,留下了美丽的印记。(未完待续) 二十五、汉魂遗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为生命的依然存在而祷告! 看着似牛车轱辘那么大的太阳,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坐在东方的红色沙脊上,用手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八个人都露出了笑脸。一路上都在抱怨着太阳太过猛烈,但此刻的心,却恨不得它来得更加猛烈一些。 问天提高声音喊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打起精神,在地表温度没有上升之前,死亡之虫就会钻上来攻击,所以,火焰千万不能够熄灭。九点钟左右,太阳温度就会升高,我们就可以逃离血沙漠。只要逃出了血沙漠,我们就赢了!” 陈林看着远处红彤彤的太阳,感慨地说:“问天!要不是有你在,我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江若溪也感叹道:“这死亡之虫也真不愧为死神之称,我们根本就捕捉不到它的影踪,更别说开枪了!” “我们,都还活着!” “活着,真好!”凯丽和木子看着太阳相拥,高晓飞和李向东也肩并肩站在一起。 问天看着太阳说:“现在天亮了,我们都活了下来!又可以看到前面的路了!所以说,你站在哪里?要走向何方?都不要把遇到的问题太复杂化,更不要被困难吓到,命运,也不会亏欠谁,若是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只听得两头金雕又在八卦篝火圈外鸣叫起来,扑腾着翅膀起伏追逐,似乎又发现了死亡之虫的影踪。 众人一齐来到八卦篝火圈的第四圈边,看到周围的血沙漠之上,竟散布着十几条死亡之虫的尸体。这都是两头金雕在晚上捉到后再啄死甩出来的。 太阳慢慢地升高,温度也慢慢地上升,血沙漠上的地表也开始变得炽热,死亡之虫深深地躲进了血沙漠之下,再也不敢上来了。 凯丽调出卫星实况确定好方向,大家再无留恋,匆匆收拾好装备起程。***忽哨一声,招呼着双雕,催动骆驼赶路。 ***任由着骆驼迈开大步奔跑,大家也不再抱怨颠簸的辛苦,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一片恐怖至极的血沙漠,离开这个死亡之虫的死神区域。 连续奔跑到中午时分,众人虽然都是又累又饿,但看到血沙漠的红色越来越淡,直至血色消失,又看到了一片金黄,一时间都忘记了劳累,骑在骆驼背上尽情地欢呼。 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已是把血沙漠远远地抛在了九霄云外。 “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木子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凯丽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高声大喊:“我们出来了!” 木子擦了擦眼泪,也跟着凯丽的样子大喊:“我们出来了!” “我们逃出了血沙漠,我们赢了!” “赢了!我们赢了!” 高晓飞笑了笑,侧头看着凯丽和木子,说:“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你美逼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的时候,伸腿绊你一个狗吃屎,然后,再让你一顿激动。”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虽然又饿又累,但心里却觉得神清气爽,快活至极。 问天抬手看了看手表,却发现时针停止了走动,以为是手表暂时出现了故障,也就不以为意,吩咐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会,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赶路。” ***招呼着两头金雕对着周围的环境巡查搜索了两遍,这才让骆驼蹲下。 大家下了骆驼,搭起了凉篷遮荫,拿出烤猪肉烤狗肉和淡水,痛痛快快地饱餐了一顿。然后都躺下来闭目休息。昨晚一整夜的折腾,谁都没有合眼,现在又逃亡似的奔跑了大半天,所有的人都已经是劳累过度,身心也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问天解下手表拍了拍,想着调节了一下时针,向着旁边的陈林随口问道:“陈教授!你的表几点了?” 陈林抬起手腕一看,笑道:“怪了,我的手表也停止走动了!停止在了十一点!”” “这么巧?我的表也是停止在了十一点!”高晓飞惊讶着。 八个人之中除了李向东和***之外,六个人都戴了手表,六个手表都是统一停止在十一点钟左右,而且,停止的时间差相隔不到一分钟。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半刻都想不明白事情的起因。 “老爸!是磁场?”凯丽向周边看了看。她曾经有过藏南的强磁场干扰经历,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次生死命悬一线的情景。 问天点了点头,说:“你把卫星实况调出来,搜索一下前面的情况。” 凯丽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但调试了好几次都连接不上,惊讶地摇了摇头说:“老爸!磁场的感应太强,干扰太大,连接不上!” 江若溪和木子又相继拿出她们各自的笔记本,同样也都是连接不上。 问天想了想,说:“晓飞!你把航拍器飞起来试试看。” 高晓飞答应一声,招呼李向东一起把航拍器拿了出来,调试好后开始飞升。但航拍器非常吃力的样子,无论怎样的调试,也只是能够在一两米左右的空中盘旋,根本就升不上去,只得把它降了下来。 “好强大的磁场!”凯丽惊叹,“老爸!怎么办?” 问天点着头说:“如果单是地下磁场的话,电磁波不会这么强烈,前面一定有磁山!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得到了休息,都感到精神了许多,上了骆驼,队伍继续上路。问天吩咐***放慢速度,让骆驼放慢步伐行走。 众人正在抱怨着太阳光太过猛烈,天空中却乌云翻滚,大片大片浓黑的乌云瞬间就把太阳给挡住了,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顿时阴了下来。 骆驼慢步行走着,脚下的沙丘忽高忽低,起伏的程度前所未有。上到一座沙丘的高处,问天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只见沙漠腹地上呈现出了一片高低起伏的暗黑色,尽收眼底。 问天手指前方说:“前面暗黑色的地方,就是磁山。” 沙漠上空旷无比,千里在目,只见问天手指的方向,犹如肉眼可见的天地尽头之处,隐隐约约有着一条黑线,只是离得远了,不仔细看根本瞧不清楚。 问天再次举起望远镜,调整焦距观看,一道黑色的山脉,在万里黄沙中犹如一条静止的黑龙,山脉从中截断,中间有个山口,山口的前面却是黑石林立,分布在两边。 问天放下望远镜说:“进了磁山范围,大家不要激烈走动。***!看好骆驼,千万不能够奔跑。” 行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了黑色的山峰之前。此时,天空阴沉,沙漠犹如一片寂静的大海,就在这沙的海洋之中,眼前山势起伏,通体都是黑色的山峰,越近越是醒目。这种黑色的岩石中都含有强磁性,平均含量虽然不算高,但这片方圆绵延的山峰,足可以影响到测定方位的任何仪器,所有的金属物品也会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但见山峰绵延,看不到开头,也看不到终点,只在沙海中露出一条黑色的脊背,更大的部分应该都埋在地下;也许在下边,山峰是连为一体的,而山口的部分,只不过是山峰的一个裂缝而已。 在黑山峰裂缝的两侧,却分布着一大片的风蚀黑石林,奇异怪状,但大多数呈现出蘑菇状态。 风蚀蘑菇首先是由风蚀柱变成的。风蚀柱主要发育在垂直节理发育的基岩地区,经过长期的风蚀,形成孤立的柱状岩石,故称风蚀柱。它可单独耸立,或者成群分布。由于接近地表部分的气流中含沙量较多,磨蚀强烈。如再加上基岩岩性的差异,风蚀柱常被蚀成顶部大、基部小,形似蘑菇的岩石,称风蚀蘑菇,其主要形成原因为风力的侵蚀作用。当其经风蚀较严重时就会倒塌。 风蚀蘑菇一般多是在基岩地区发育的风蚀城堡等地貌的一种附生形态。它容易分布在雅丹地貌中。雅丹地貌也是风蚀地貌,是指风力吹蚀、磨蚀地表物质所形成的地表形,主要是风蚀雨蚀而成,地表由于千万年的风吹日晒,使地表平坦的砂岩层形成风蚀壁翕、风蚀蘑菇、风蚀柱、风蚀垄槽和风蚀洼地、残丘、城堡等各种地貌形态。 所有的人猛然间得见到这一奇景,全部都惊叹不已。 两头金雕在风蚀蘑菇林的上空绕飞了两周后,翅膀一收,缓缓地下降到一座风蚀蘑菇的顶上,低头梳理着羽毛。 问天见双雕并没有示警,想必没有危险,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大家注意安全。” 队伍在风蚀蘑菇林前下了骆驼,***说:“萧大哥!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们,顺便喂一喂骆驼。” 七个人一起走进了这片风蚀蘑菇林里。在这种失血般的萧杀和枯衰的沙漠上,历经千万年的风雨侵蚀、雪霜浸染,尽管面庞仍然显得僵硬,甚至生冷,今日却平静而安详地敞开胸襟,让这群远来的崇拜者尽情领略它的坦坦荡荡,以及岁月难以打磨的原始与粗犷。然而,暴风肆虐的沙漠,却是另一种景象:风吹来,黄沙跟着跳舞,整个天空成了黄沙肆虐的舞台,翻滚的黄沙,跟着是狂风,就连这坚硬的黑石都在这肆虐的风沙中颤抖,真担心滚滚而来的沙丘淹没了自己!或许,这就是发疯肆虐的沙漠世界! 高晓飞看着周围的风蚀蘑菇感叹道:“老大!这些风蚀蘑菇和我们在无人区看到的雅丹地貌有什么区别吗?” 问天一边审视着风蚀蘑菇,一边回答道:“雅丹地貌是由蚀余松散土状堆积物组成的一类特殊的风蚀残丘。但这一片风蚀蘑菇却是由裸露的黑基岩石经风沙作用而形成的,两者的形成几乎相同,只是质地不一样而已。”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山峰,又接着说:“这一片风蚀蘑菇的黑基岩石有着很高的磁含量,坚硬无比,它的成因,和这一座磁山有着很大的关连。” “是什么样的关连?”凯丽和木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们两个对于地质地貌都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 陈林解释道:“风蚀蘑菇和雅丹地貌的成因都是因为风蚀,但这一片风蚀蘑菇之所以形成得如此形象生动,维妙维肖,令人瞠目,主要还是因为风力受到了前面山峰的阻挡,然后又绕了回来形成了旋涡风,风力长年累月围绕着岩石雕琢,才风蚀出了这些大自然的杰作,堪称鬼斧神工,奇妙无穷!问天!是不是这样?” 问天点点头说:“陈教授说得对!正是这个原因!” 风蚀蘑菇的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由地壳变化、雨水冲刷、劲风侵蚀,使得高矮不等的黑岩石如刀刻斧凿过的一座座蘑菇!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形成了如今的自然景观。其壮丽、雄浑、怪异和神奇,不亲临其境,是无法领略的。一个个风蚀蘑菇隆起沙漠,峰回路转,各种造型,变幻出不同的姿态,争奇竞异,变化无穷,引人入胜,令人惊叹! 置身其中,让人目不暇接,惊叹不已。这些大自然的杰作,堪称鬼斧神工,奇妙无比,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到风蚀蘑菇的景象,既有悲凉之感,也有心花怒放之态!喜欢颓败的景色,那样才可能永恒,但是即使已经风蚀成这样,也有消失的可能!但这的确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天是那么的高,地是那么的阔,人又是那么的渺小,那种神奇的感受真是难以言表,沙漠上的旋风,也造就了沙漠上的传奇! 众人大饱眼福,出了风蚀蘑菇林,招呼***,拉上骆驼,一起走向磁山的裂缝山口。 双雕展翅高飞,竟横跨磁山飞了过去。 众人来到山口裂缝边,到了近处,抬头仰望,但见岩顶裂开一缝,就像是被利斧劈开似的光滑异常,却是一道一天两壁夹成的狭长石巷,宽有三四米,高度在六七十米左右,长度竟有二百多米,犹如一道一线天,从中漏进天光一线,宛如跨空碧虹,令人叹为观止。 在两壁的山崖之间,形成狭长的陡峭深谷,人在谷底仰望高空,唯见一线蓝天。人立其上,险象环生,深谷生云,峭石凌风,云浮风起,仿佛山在摇晃。 突然间,李向东圆睁着双眼,手指着山口右边的黑石壁,激动地惊呼起来:“老师!符号,符号,图腾符号!” 大家一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黑石壁三米左右的高度上,清清楚楚地刻有一个三十厘米大小的符号,正是中国罗布泊无人区古城遗址里的图腾符号。 大家惊喜交加,陈林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双眼紧紧地盯着黑石壁上的图腾符号,嘴里喃喃自语:“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 “壁画,这边有壁画!”高晓飞也指着一处黑石壁惊呼起来。 “向东!赶紧取样。”陈林激动万分。 李向东答应一声,连忙取出考古装备。 问天让***安置好骆驼留在原地警戒,又吩咐凯丽、木子和高晓飞协助陈林和李向东取样拍照,然后对着陈林说:“陈教授!你们小心取样,注意安全,我和若溪穿过石巷到前面去探探路。” 他向江若溪一招手,两人拔出手枪,一起走进了石巷之中,一左一右顺着石壁,一步一步地向前慢慢探去。但觉石巷中凉风吹过,又觉浑身打颤。裂缝石巷的两侧都是黑色岩石,黑得发亮,映射得阴森恐怖,令人心生畏惧。凌空仰望,却又是峭壁浓阴,天光一线,真可谓天下一绝!让问天不由得心生感叹:不从此处出,焉知天地宽! 猛地听得前面双雕鸣叫,并发出有相互撕打的声音,两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中一紧,握紧了手枪,快步向着石巷出口处冲去。 两人冲到出口,举枪瞄去,却是双雕在沙漠上相互扑腾着戏耍,再定神一看,原来是两头金雕正在合力捉住了一只一米多长的沙漠大蜥蜴。 蜥蜴属于冷血爬虫类,和它出现在三叠纪时期的早期爬虫类祖先很相似,是爬行动物纲中最庞大的家族,有记录的品种就超过四千七百多种,生活环境非常广布,栖息于沙漠的蜥蜴品种也有很多。 问天和江若溪都松了一口气,又周围巡查了一番。沙漠的深处危险重重,危机四伏,不由得他们不警惕。没发现险情之后,这才把手枪收了起来。 问天抬头看那石巷的出口处,只见出口和前面的入口几乎一致,同样是好像被利斧劈开似的光滑异常,两侧都是黑色岩石,凌空仰望,一样的峭壁浓阴,令人望而生畏! 问天的目光突然被定格在出口处右侧三米多高的黑石崖上。 “老大!那是什么?”江若溪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同样更是惊讶。 “那应该就是崖刻,是文字!”问天的声音中竟带着激动。 江若溪又惊又喜,追问道:“看得清楚是刻的什么内容吗?” 问天被她问得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上古文字,我又不是考古学家,能懂吗?” 石刻的宽度有两米左右,高约一米多,位于出口处右侧三米多高的黑石崖上。由于黑石崖表面光滑,坚硬无比,虽然年代久远,又有风沙侵蚀,但还是比较清晰,分辨还原度很高。 问天搬过来一块大石头,站上去仰起头来辨识文字,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但也能够确定是上古华文的一种载体。他仰着头慢慢地统计,总算初步统计出摩崖刻字共有约二十四行,有近三百左右的字符。 “老大!你说陈教授能不能看懂这些上古文字?”江若溪忍不住又问。 问天思索着说:“这个不一定,但这些石刻文字基本上保持了原状,而且非常清晰,内容又广,而陈教授对于古文字的研究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所以我想,陈教授就算是破译不了整篇的刻文,也应该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字载体。” 江若溪兴奋地说:“这回陈教授肯定会激动坏了!” 问天也感慨道:“陈教授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考古事业,值得让人敬佩!” 江若溪点头说:“在考古这方面,陈教授的知识可深着呢!就连李向东,也懂得不少!” “这是他们心目中的理想,他们就是吃这行饭的,不懂行吗?”问天跳下石头,伸手拍了拍仰得发酸的脖子,笑着说,“反正我也是看得云里雾里的,干脆回去找陈教授吧!他们这会也应该完成取样了。” 江若溪伸手扶住问天,又接口说:“可理想有时候真的很遥远!” 问天笑了笑,回答道:“心目中的理想有时候是很遥远!想像和勇气同样也很遥远,但无论遥远有多遥远,遥远也总会有遥远的边界。” 两人转回到入口处,正好陈林和李向东他们也是刚刚完成了取样工作,正在收拾装备。 问天把发现了石刻古文字对着陈林一说,果然就如江若溪猜测的一样,把陈林激动得不知所以,就连李向东都开心得又喊又跳。 一行人毫不迟疑地穿越石巷,***拉着骆驼跟在后面,一齐来到了出口边。 陈林看着黑石崖上的石刻古文,已经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一齐动手,在黑石崖下面搭配安装好考古专用的简易吊梯。 陈林迫不及待地攀了上去,他靠近石刻古文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又拿出了放大镜慢慢地观察着,似乎看得非常激动,甚至激动得全身都有点儿微微发抖。 “老师!怎么样?”李向东仰头问道。 陈林专心致志地拿着放大镜观察着,并没有回答李向东的问话,又过了一会后,才侧身过来,对着下面激动地说:“是夏篆!是夏篆!天哪!这次的考古,让几千年的中华历史,终于露出了真容!”他激动得站在吊梯上手舞足蹈。 “老师!你小心点!”李向东和高晓飞连忙同时跑过去扶住吊梯。 “好!我下去,向东!你先上来对石刻文进行拓片,让晓飞协助拍照和录像,一定记住要仔细核对!”陈林慢慢地攀下了吊梯。 “问天!是夏篆!真的是夏篆!是初期的夏篆!在古城遗址所发现的陶片石片上,就刻画有这样的文字符号,可是太模糊了,根本就分辨不出来;青铜古钥匙上的又太小,而且也磨擦严重,我虽有怀疑,却不敢确定,但这个,我敢保证!是夏篆!”陈林激动得握住问天的双手。 “天哪!真的是夏篆!”问天同样也是异常激动。 “老大!什么是夏篆?”江若溪忍不住问道。凯丽和木子以及***也走了过来。 问天解释道:“夏篆,就是中国夏朝时代的文字。” “夏篆!”木子又惊又喜,她曾经和陈林探讨过夏朝的历史,也知道从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尚未明确证实发现有关夏朝时代的文字资料,甚至就连夏朝的存在,也受到了西方考古学家的质疑,但陈林也曾经说过:长久以来,有关夏朝的话题,一直都困扰着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得到证明。难道,这里,包括了在中国罗布泊无人区上发现的古城遗址,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夏朝遗迹吗?不可思议啊! 陈林又解释道:“原始文字的雏形,从仰韶文化到大汶口文化等文化遗存来看,就已经出现了,并在逐步发展中。在河南安阳商都殷墟等处发现的甲骨文字和金文,是中国现已发现最早的文字,是基本成熟的文字。从殷墟时代上溯到夏初,不过八九百年,夏代已有文字和文献记录,是无可怀疑的。商朝的文字是成熟的,夏朝的文字也是成熟的,因为历史上已有夏篆的记载,夏禹书、禹王碑则是夏朝的传世文字,这就是夏篆。” 问天感慨地说:“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先民们曾经创造了许多灿烂的文化。千百年间,虽然国家的疆域有所改变,地势也有所变动,但不变的,就是曾经留在土地上的文化。这些文化瑰宝还有很多没有被发现,但这些文化记载的,不仅仅是一个时代的荣耀,更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见证!” 任何的历史故事都有着悲壮的叹息!于黄沙漫漫中,大漠苍穹下,苦苦寻找到的那一方石刻,跨越了几千年之后的遇见,不单单是为了让今人只想起往日的辉煌,更为重要的,是深思那个时代里雄辉开阔、积极进取的精神所承载的历史,以及还可以翻来覆去为后世之所谋,如此,也当不负这一次相逢的千年之约。(未完待续) 二十六、绝境流沙 这一次发现的,是完完整整的一面石刻,上面记录的古文字也保存得相对完整。 但悬崖刻石打制拓片,却是一项难度系数很高的工作。一方面需要高空作业,与在地面上制作拓片截然不同。另一方面,地处沙漠深处,天气变化异常,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此外,再加之字体风化,山崖损毁,这对于拓者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队伍就地扎营,专心进入了紧张细致的考古取样工作。 整整耗时了两天的时间,才勉强制作成了第一张完整的石刻拓片,足见难度系数之高。 陈林拿着青铜古钥匙端详了很久,又细细地对比着拓片上的古文字,激动地说:“埋没于风沙之下四千年的中华文明,在今天终于得以重见天日,怎能不令人为之振奋!真乃是天降祥瑞啊!真可比武帝汾阴出宝鼎,武后洛水现奇石。当然,那山崖上一笔一划勾勒出的上古文化,其与史书上的交相辉映,佐证了一个时代的荣耀!” 问天看着拓片上的古文字问道:“陈教授!这篇刻文,能破译出来吗?” 陈林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既然肯定了刻文是夏篆,就一定能够破译,但是需要时间。” 木子问道:“陈教授!如果这篇刻文真的是夏篆,那是不是就能证明夏朝是真正存在的?” 陈林笑道:“那是自然的!夏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是中国传统史书中记载的第一个中原世袭制朝代,当时的人们在一些陶器上留下了许多刻画符号,来记录他们的生活、农业生产及对自然的认知和理解,这就是所谓的夏朝文字。虽然在当今考古发掘里,还没有强有力的文字资料证明夏朝已经有了文字的出现,但是通过一些史书记载和一些出土带有刻画符号的陶器,都表明,夏朝有文字使用,有文字存在。夏朝文字的存在,也起着对当时文化传播的一种载体作用,通过文字把当时人们的智慧留下来,让后人以此为参考。” 陈林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中国很多学者也认为,夏朝传世的官方文字就是夏篆。这些文字主要以甲骨文的形式存在。商代的甲骨文已是一种相当完备的文字,传统文字学所谓的六书,在甲骨文中大多具备,是其文字发展进入成熟阶段的重要标志。文字的发展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商代甲骨文的出现决不会是从天而降的,在它之前应有其发生演变的过程。因此,在先商时代,文明程度高于商族的夏族统治者,也应有文字的发明与使用,这才符合文字发生与演变的规律。” 木子说:“据西方考古界评论,中国殷商之前的夏,根本就算不上文明,而只是一个原始部落,所以,他们都认为,夏并不算一个朝代。” 陈林笑了笑说:“西方不承认,那是人家要证据,我们给出证据了,他们又说达不到,但殷商时期的高度文明他们既然承认了,那我们就来个逻辑推理:殷商的文字、建筑和青铜文明在同时期的世界范围内也是先进的,那么,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是某一天突然出现的吗?如果没有几百年、上千年的传承和积累的话,可能吗?难道这种辉煌的文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突然拍脑袋想出来的?从这个角度推测,商之前不管是什么朝代,应该是有文明传续的,不管他是多么的初级。” “有道理!”木子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老师!这么说,我们是不是离解开古城之谜已经不远了?”李向东兴奋地问道。 “应该不远了!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从中国古城迁徙过来的文明,就在我们前面的不远处!”陈林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老师!我们真的能够找到所谓的目标吗?一段上古文明,或者是一座城池?”李向东又疑惑地问道。 陈林摇了摇头,说:“这个不一定,除了坚持,还要靠运气。城池遗迹几千年被沙漠所掩埋,我们又不可能去挖开全部的沙漠,但我们,还得去自己想去的方向,去完成不论大小的任务,去追寻心中的梦想!” 问天看着刻文拓片说:“我猜测,这篇三百多字的上古刻文,应该就是解开古城之谜的关键所在,只要破译出了刻文,也就解开了古城之谜,更是解开夏朝文明最有说服力的证明。” 陈林非常兴奋,连连感慨道:“问天说得对!我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说,莫找借口失败,只找理由成功,这就是我们这次考古探险的最终目标。” “太对了!”高晓飞笑道,“我们不能回头,再去犯相同的错误,必须向前看,要犯就犯新的错误。” 凯丽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犯错误犯上隐了?” 高晓飞笑道:“这哪能呢?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陈林看着刻文拓片,感慨着说:“这篇文章中所记载的,肯定就是这段文明的过程,也肯定描绘了当时的很多场景。从字符字迹的布局手法和文章的长度来看,绝对是足可谓传世千古的上古名作,还会有作者的亲历和自豪之情。常言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此文的英气逼人、豪气干云。不过如今看起来,这段历史更加让人唏嘘,曾经这是我们国家的领土,现如今却已经成了异国他乡!” 问天微微一笑,说道:“陈教授!你也不必感慨介怀,中蒙两国同源同宗,往后,也会同谋发展的。” 自此,陈林每天一有时间,就必然是守在行军大帐篷里,摆上简易桌子,拿着放大镜研究拓片刻文和青铜古钥匙上的文字符号,几乎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悬崖刻石打制拓片的工作,也就落在了李向东和高晓飞的身上,凯丽和木子则充当了助手的角色,协助着一同开展考古工作。 第一张刻文拓片的制作虽然花费了两天的时间,但熟能生巧,后来的制作工作也就相当容易了。又过了两天,李向东和高晓飞相继又制作出了好几张的刻文拓片,这一段的考古取样工作也宣告完成。 沙漠上的夜晚宁静安详,浑然大地融入了一片墨色,浓得化不开来,就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涂上了神秘的色彩。 问天和陈林在帐篷里研究石刻拓片上的古文字,***也时不时向陈林了解着一些中蒙两国之间的历史变迁。江若溪、凯丽、木子和高晓飞以及李向东,则围坐在帐篷外面的一堆篝火前,相互交流着这一路上的体会。 木子仰望星空,幽幽地说:“你们说,这沙漠的底下,真的埋藏着很多古代城池吗?” 凯丽接口道:“应该是吧,在中国罗布泊无人区中的古城不就是一个说明嘛!” 江若溪问道:“向东!你干考古这一行多久了?我看你手法挺熟练的!” 李向东回答道:“我从一毕业,老师就带着我进了考古队,有好几年了。” 高晓飞笑着问:“向东同学!你老师这么看重你,在学校时一定是学霸吧?” 李向东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的,老师只是见我特别执迷于历史,对于考古也很有兴趣,所以,就把我招进了考古队。” 木子问道:“那你对考古有什么看法?” 李向东想了一会才回答道:“考古学,是研究如何寻找和获取古代人类社会的实物遗存,以及如何依据这些遗存、来研究人类历史的一门学科。在考古学中,一种文化特征的形成,主要由于其内部发展,但有时也因接触而受到另一文化的影响。这些,都是在对考古学文化进行研究时需要重视的问题。” 木子一抱拳,笑道:“向东同学!佩服!佩服!” 高晓飞一拍李向东的肩膀,大声称赞道:“向东!你可以啊!在这方面,你都成大师了!以前还真以为你是个笨孩子呢!” 李向东憨笑道:“其实我是真笨,只不过是对考古感兴趣而已。” 江若溪笑道:“向东!我都说了,你一点也不笨,而是专注一个领域,任何事情,只要你专注了,就一定是大师。” 高晓飞笑道:“如此看来,考古的主题,就是要面对复杂,保持兴趣。” 江若溪感慨道:“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多一些勇气,去坚定自己的选择,就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李向东挠了挠头说:“可理想真的很遥远!” 江若溪回答说:“心目中的理想有时候是很遥远!想像和勇气同样也很遥远,但无论遥远有多遥远,遥远也总会有遥远的边界。” 凯丽拍手赞道:“若溪姐!你说得太好了!” 江若溪笑道:“这可是老大前几天刚对我说过的话,我只是捡过来现学现卖而已。” 大家正聊得起劲,“呼呼”的风声响彻夜空,只吹得火苗乱摆,火焰猎猎作响。 ***走出帐篷观看,只见风声甚急,竟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沙尘味,浓密的乌云遮住了苍穹。 “不好,有沙尘暴!”***大声示警。 大家不敢迟疑,一齐动手把帐篷装备都搬进了石巷之中。 当晚,刮起了一场超强的沙尘暴,铺天盖地压了过来,荒凉的沙漠中更添上了狂风的凛冽。无尽的灰黑中黄柱卷动、遮盖、混凝在沙漠的上空,黑暗的天空中铁音争鸣! 沙尘暴整整吹了一夜,好在石巷非常隐蔽,队伍几乎没有受到损失。 第二天一早,沙漠上风景依旧,吃过早餐后,大家收拾装备,队伍拔寨起程。双雕和鸣,驼铃声声,又进入了茫茫的沙漠深处。 行至中午,烈日当空,温度渐渐升高,滚烫的阳光,滚烫的景色,连同整个人也变成滚烫滚烫的了。队伍又渴又累,就连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似乎也放慢了脚步,变得懒洋洋起来了。 高晓飞仰天抱怨:“那个天啊!你老人家真打算把我们烤熟了吗?” 凯丽笑道:“就怕把人烤得半生不熟的更难受!” 木子却苦笑着说:“我倒是觉得,这热浪似火虽然难受,但总比阴沉天气中死亡之虫出来活动好多了。那东西,简直就是地球上最恐怖、最恶心的生物,想着就怕!” ***回头笑道:“放心吧,死亡之虫只生活在血沙漠里,这里不是它们的领地。” 木子说:“我知道,只是想起来还觉得害怕!那东西太恐怖、太恶心了!” 高晓飞笑着问:“有这么可怕吗?都过去这么久了!” 木子大声质问道:“你不怕?你敢说你不怕?” 高晓飞想起死亡之虫的恐怖,心中也觉得后怕,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宁愿被烤熟了,也总比遇上死亡之虫要好上一百倍!” ***说:“萧大哥!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午后太阳小点了再走。” 队伍下了骆驼,就地搭起遮阳棚,然后解决中餐。 大家又困又乏,都躺倒在遮阳棚里闭目养神。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陈林突然间睁开眼睛喊了起来。他异常激动,拉开档案包,拿出刻文拓片和青铜古钥匙的刻文复制图片对比着,脸上呈现出惊喜的笑容。 “陈教授!发现什么了?”问天靠过去问。 “老师!你发现什么了?”李向东和所有的人也都靠了过来。 “等等!等等!”陈林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凯丽!把古钥匙拿出来让我看看。” 凯丽从脖子上解下钥匙,递过去给他。 陈林拿出放大镜对着古钥匙细致地端详着,大家屏住呼吸不敢打乱他的思维。 陈林端详了好一会,又拿着古钥匙放在拓片刻文上对比着,终于收敛了激动的表情,笑着说:“这古钥匙上的四个符号,分别代表了四个文字字符,可以说是夏篆的初期,相比于夏篆还要早,而且,夏篆就是由此进化演变而来的!” 李向东既激动又担忧地问道:“老师!你不是说夏篆已经是很古老了,甚至也已经很难破译了,可现在又出现了比夏篆更加古老的文字,这不是更难破译了吗?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陈林笑道:“我刚才睡着了,突然间就梦到了中华文明伊始的各期文化代表,分别有仰韶文化、半坡文化、河姆渡文化,大汶口文化等等,这期中,还有一处龙山文化。” 木子问道:“陈教授!这龙山文化,比夏朝还要早吗?” “对!”陈林点了点头说,“龙山时期,泛指中国黄河的中、下游地区,约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一类文化遗存,是一段铜石并用的时代文化,因发现于山东章丘龙山镇而得名,距今约四千三百五十年至三千九百五十年之间,分布于黄河中下游的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省。考古学上的龙山时代已发现的一些陶器符号,具有明显的文字特征,有的还已被释读。而龙山时代从年代学上看,正处在夏朝之前,那么与其紧密连接的夏朝亦应有其文字使用,且应比龙山时代的陶符文字更为发展和进步。” 问天接口说:“从目前的考古发掘看,尚未明确证实发现有关夏代的文字资料。但种种迹象表明,夏朝的文字是存在的。” 陈林点头说:“不错!问天分析得很有道理!文字也和人一样,不进则退。不常使用,或者很少使用,文字就会落伍,就会退化。尽管商朝有国六百余年,但在前三百多年里,商朝各王一直在东拼西杀,处于经常迁都的状态,商民族人较少,又是以游牧为生,又不重视文化,所以造成了整个夏朝文字的荒废。盘庚迁殷后,由于占卜的兴盛,这才让夏朝的民间俗体字派上了用场,将占卜过程及结果,用夏俗体字,也就是夏篆,刻在龟甲和兽骨上,文字才演变过来,这才有了甲骨文。” 问天深深地透了一口气,点着头说:“应该就是这样的!” 陈林接着又说:“这些夏篆字体已经非常成熟,非常规范,笔道有力,讲究对称,是一种非常进步的文字。这篇夏篆帖的发现,让我们看到了真实夏朝官方文字的本来面目,它不但不比商朝甲骨文原始、落后,还比商朝甲骨文进步、成熟、美观!” 李向东拿过古钥匙看了看,问道:“老师!那你说,这上面的四个字符,到底是什么字?”他的这句话,倒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陈林拿过纸笔,画上了青铜古钥匙上的四个字符,然后又在下面顺着笔顺变化成了另一种载体文字,第三次书写却演变成了甲骨文,然后依次演变成了金文、大篆、小篆,一共演变了九次的文字方式,最后用隶书写下了四个字:夏城之门。 “夏城之门!”众人齐声惊呼。 “对!就是夏城之门!”陈林激动地说。 高晓飞咋舌道:“天哪!这把钥匙,原来真是开启夏朝文明的宝物!” “完全正确!”陈林把青铜古钥匙递过去给凯丽,“凯丽!好好保管。” 凯丽连忙说:“陈教授!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由你保管着吧。” 陈林说:“你先保管着,等任务完成回去了再好好安排。” 问天站起身,对着周围看了一遍,说道:“凯丽!调出卫星实况,对周围的环境来一次深度的搜索。晓飞!把航拍器也飞起来,环绕着周围搜索一下。” 凯丽答应一声,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启网页链接。高晓飞则拿着航拍器走出遮阳棚去放飞。 李向东连忙站了起来:“晓飞!我和你一起去。”他喜欢摆弄航拍器,甚至爱上了玩航拍。 高晓飞连忙说:“不用不用,太阳太大了,我一个人就行,你还是协助陈教授多研究一下拓片上的古文吧,争取早日破译出来。” 木子笑道:“向东!他是觉得你玩航拍器大材小用了!” 高晓飞哈哈笑道:“木子美女说对了,有时间的话,再陪你玩航拍器。”他拿着航拍器,走到一座离遮阳棚不远的大沙丘上。 凯丽搜索了一番,汇报道:“老爸!周围都是沙漠绵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按照我们所走过的路线来说,我们是从南面中国的一方出境,经蒙古的扎门乌德一路北上;然后西拐进了死亡之海,现在的位置处于蒙古大沙漠的中心地带;继续往西的话,就是沙漠戈壁,往北是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的方向,往南的话是中蒙边境。我们现在距离中国边境线的直线距离是三百九十公里。” 问天思索着点了点头。 “老爸!我去看看高晓飞那边的情况。”凯丽收起了笔记本电脑,抬头看了看正在沙丘上的高晓飞。 “好,你去吧。” 凯丽戴上帽子,走出遮阳棚向着沙丘走去:“有什么发现吗?”她走上了沙丘。 “没有!”高晓飞摇了摇头,“仙女!太阳这么大,你干吗也出来了?” “我来陪你呀。”凯丽靠到了他的身边。 高晓飞笑了笑,指着航拍器的屏幕说:“仙女!你看,这一带沙漠的起伏状,沙丘明显比别处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凯丽还未回答,突然间听到沙漠下面传来一声闷响,紧跟着整座沙丘激烈地震动起来。高晓飞和凯丽站立不稳,一齐扑倒在沙丘上,又一齐向外翻滚。这一下突然变故,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从沙丘的顶上形成了一个沙漏,不停地往地下吸着黄沙,并快速地扩大,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漏。 高晓飞和凯丽几个翻滚,翻向沙丘的边沿。但沙漏的吸沙速度更是快速无比,一瞬间已是把两人吸入了沙漏之中。 两人突遇变故,已然意识到是流沙,心中骇然,但也处事不惊。毕竟,他们对于这种突变事故已经遇到过不少。 高晓飞把手中的航拍遥控器一甩,仰天大喊道:“有流沙!有流沙!”他只想让沙丘外面的众人听到,并能够快速躲避。 问天等六人正在遮阳棚里休息,猛然间听到高晓飞的喊声,一齐站了起来向沙丘看去,却已是看不见高晓飞和凯丽两人的身影。问天并不多想,一伸手拿上一捆绳子,快步就向着沙丘冲去。所有的人也紧跟着冲出。 “高晓飞!”凯丽处在沙漏的边沿之上,伸手一拉,刚刚碰了一下高晓飞的身体,但却拉不到他,甚至连同着自己的身体也滑下了沙漏之中。 高晓飞横卧在沙漏中,身体无法站起,猛地看见凯丽也被卷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他很清楚地知道,渺小的人类想要在可以吞噬一切的流沙中苦苦挣扎寻求生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旦被吸入这种巨大的沙漏之中,生存的机率几乎为零,不管怎样的挣扎,最终还是被流沙无情地吞没,沉重的悲剧感敲击着他的心灵。 “仙女!快跑!”高晓飞生死之间双手猛然撑着凯丽的身体,使尽全身的力气往上运劲一推,把凯丽推上了沙漏的边沿,他自己却又身不由己地向下滑了下去。 “仙女!我再也不能陪着你去浪迹天涯了,好好活着!”高晓飞看着凯丽的身影,眼中流出了泪水,他心中有着万分的不舍,却又无能为力。 凯丽被高晓飞用力推上了沙漏的边沿,她只要使劲往外翻滚,就可以翻出沙漏的范围。但她的眼睛里瞬间流出了眼泪。他们两人的多次遇险,相互之间也多次相救对方,这种生死之交的感情早已超出了一般的情感范围。虽然高晓飞还不能正式接受这份爱,只是这份爱里面,也包括了许许多多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因素,但是,这份情却早就牢牢地埋在了他的心中,他们两个人的心,其实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凯丽毫不犹豫,身体一用劲,猛地又向着沙漏翻了下去,双手一把抱住了高晓飞,哽咽着骂道:“混蛋!你别想再把我推开。” 高晓飞身陷绝境,身体已有一半被陷入了黄沙之中,心知已不可幸免,但他却不忍心看着凯丽陪着他一起死去。但凯丽明明可以脱险,可她却不顾一切地翻滚下来,宁愿与他一起同赴死亡。此刻的高晓飞,被凯丽紧紧地抱住了上半身,明白她不肯独活,心中感动,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伸手也抱紧了她:“好!要死,一起死!” “要死,一起死!”高晓飞和凯丽紧紧地拥抱着,相互间凝视着对方的眼晴。 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流沙埋住了一大半,但两人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再把他们分开了。 忽然间,一段绳索“呼”的一声甩了过来,沙漏外听到了问天的一声大喊:“抓住绳子!” 凯丽伸手一抓,却无法抓到绳子,身体猛地一侧,已是被流沙卷到了底部。她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仰天大喊一声:“老爸!你保重!” “凯丽!“ “晓飞!”一声声的喊声高呼着传来。 “轰隆”一声闷响,两人一齐被沙漏卷入了沙漠的底部,瞬间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二十七、遗失之谜 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沙漠犹如在火炉上炙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粒黄沙,使人喘不过气来。 “凯丽、晓飞!”问天撕心裂肺地高喊一声,使劲一拉绳子,却拉了一个空。他只吓得心胆俱裂,手足用劲,不顾一切地往上爬。 “凯丽!晓飞!”所有的人都一边喊着,一边发了疯似的往上爬。 六个人都爬到了沙漏的边沿上,沙漏慢慢地停了下来,不再往下漏沙了;但却在沙丘正中形成了一个直径二十多米的漏斗状,漏斗的中心露出了一个一米多宽黑黝黝的大洞,犹如一头怪兽的巨口,随时都有可能吞噬着世间上的一切。 高晓飞和凯丽却已经是影踪全无,不知去向。 “下面是空的,这不是流沙,不是流沙!”问天看着漏斗中心的黑洞喊道。 “凯丽!晓飞!”大家又对着黑洞下面使劲呼喊。 “快,大家围着沙漏把沙子搬开。”问天一边说,一边往外扒着沙子。 高晓飞和凯丽相抱着一齐被黄沙吞没,两人本以为再无生还的希望,身体随着黄沙的流动却也无力挣扎;但心中不再恐惧,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死亡来临的一刻。哪知道随着黄沙一跌落去,却软绵绵地好像又是滚落在一堆黄沙之上,然后又顺着沙堆向下滚落,身边黄沙倾泻,带动着两人一齐滚了下去。 两人连续地翻滚跌落,已经是被折腾得晕头转向,脑海中一片迷糊,随着身体的一阵阵激痛感袭来,似乎已经滚落到了硬地板之上,又翻了几翻,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躺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努力睁开双眼,发现正躺在一大堆沙丘的边缘之下。沙丘有十米左右的高度,沙丘顶端处有一个口子,光线正从缺口上射进来,但被沙丘挡住了,周围却是黑黝黝的世界,而且静静地充满了恐怖。 “仙女!你有没有受伤,活动一下手脚看看。”高晓飞焦急地说。 凯丽听得他首先关心自己,心中一热,说不出的喜欢,依言活动了一下手脚,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高晓飞拉着她说,“仙女!你可以脱险的,可你为什么要过来陪我一起死?” 凯丽瞪了他一眼:“要是你真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高晓飞心中感动,沉默了一会,忽然笑道:“你一仙女,来到了凡间,那也要同样接受磨难的。” 凯丽笑道:“四海八荒,我一仙女,来到凡间,只为渡今生的一个劫!所以,我得陪着你。” 高晓飞问道:“仙女!你渡什么劫?又是渡谁的劫?” 凯丽看着他笑:“渡你的劫,情劫。” 高晓飞不知所答,一时间愣在当地。 “这是什么地方?”凯丽轻轻地问了一句。 “不会是阎罗殿吧?”高晓飞也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其实他们的心中都没有害怕的感觉,毕竟也共同经历过了很多死里逃生的凶险,早就对这种恐惧有了免疫力。 高晓飞想了想,又摇头说:“应该不是,我好像感觉到我们才掉下来不是很久,阎罗王不可能把房子建在离地面这么近的地方——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捅破了他的房顶吗?” 凯丽忍不住一笑:“那就得先找阎罗王问问清楚了。” 高晓飞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还是算了吧。” 两人就地坐了起来,拿过背包找出强光手电。 问天一直都在强调,无论何时何地,随身装备都不得离开身体,就算是晚上睡觉也要整理好放在头顶的地方,以防万一。 随着强光手电的照射,两人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似乎正处在一所大房子里面。 猛然间,头顶的上方传来了“凯丽!晓飞”的呼喊声。 “他们正在上面寻找我们呢。”高晓飞仰起头,看着出口的光亮处。 “老爸!我们在这。”凯丽对着出口高喊。 但上面还是一片喊声传了下来。 “出口太小,这还有一堆沙丘挡住了,下面的声音不好传送上去!就算是传上去了,他们太吵了也听不到。”高晓飞说着,把强光手电对准了出口照射上去。 李向东趴在漏斗的边沿,正使劲往后扒着黄沙,一边对着洞口喊话。突然间一道光亮在眼前晃了一晃,他高兴得又对着洞口大声喊道:“高晓飞!是你吗?”光亮又闪了一闪,激动得他语无伦次,“他们没死,还活着!还活着!” “好你个李向东,你是不是真盼着我们死啊?”高晓飞听到了李向东的话,仰头高声骂了一句。 凯丽哈哈大笑,仰头高喊道:“向东!我们都还活着呢。” “向东!***!下去搬长梯上来。”问天双手往外扒开黄沙。 “老爸!你放心,我们都没受伤。”凯丽又大声喊道。 众人大喜过望,李向东对着洞口激动地喊道:“你们等一下,我这就搬梯子上来。”他兴高采烈地翻下沙丘,***也紧跟着滑了下去,一起去搬工具。问天等四人继续向外扒着黄沙。 趁着这时间,高晓飞和凯丽打着强光手电查看周围的环境,只见他们跌下来的地方是一间足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的大房子,房顶似乎是被他们踩破了一个大洞。 “喂!原来真是我们捅破了阎罗王家的房顶。”凯丽笑着碰了碰高晓飞,用手电光束往上照了照。 高晓飞哈哈大笑:“我们这一踩啊,应该可以吹一辈子的牛逼了!” 凯丽笑道:“你得了吧,还想着吹牛!小心阎罗王差小鬼上来找你算帐。” 高晓飞又笑:“那个小鬼不要鬼命了?敢上来找我算帐。” 凯丽也笑道:“鬼本来就是不要命的,不然怎么当得了鬼呢?” “好像也是!”高晓飞顿时哈哈大笑。 两人正说笑间,一把绳梯丢在了沙堆之上,紧接着传来了问天的声音:“晓飞!凯丽!摆好绳梯,先上来再说。” 高晓飞爬上沙堆把绳梯拉了下来,用力拉扯着试了试,然后说:“仙女!你先上去。” 凯丽盈盈一笑,把他拉了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转身攀上了绳梯。 “凯丽!”问天伸出手把她拉了上来。 “老爸!我们都没事。”凯丽紧紧地抱着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问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凯丽刚放开问天,木子一下子扑过来把她抱住:“凯丽!我们都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高晓飞刚好也攀了上来,接过木子的话说:“这探险嘛,就像过山车,一会儿冲上去,一会儿又掉下来,现在刚好又爬上来了。” 江若溪伸手把他拉了上来,笑骂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刚才差点把我们吓死了,尤其是老大!” 李向东咧嘴一笑:“幽默就是一个人想哭的时候,还有笑的兴致,这可是晓飞同学一贯的风格!” 高晓飞哈哈大笑,和李向东拥抱了一下,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向东同学!进步挺快的嘛!” 李向东也笑道:“跟你学的,必须的嘛。” ***感叹道:“好在不是真正的流沙,不然的话,真的就见不着你们了!” 陈林舒了一口长气,往沙漏下面的黑洞看了看,也感叹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样的大难,我们都经历过很多次了,肯定有后福。”高晓飞紧接着又说,“对了陈教授,我正要对你说,下面是空的,像一个大殿,足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就只有我们掉下去的中间被漏了一大堆的沙丘,其它的地方都没有沙,但我们没来得及查看。” 陈林又惊又喜,追问道:“那大殿是什么样的构造?” 高晓飞想了想,说:“好像有两层结构,顶尖一层用陶片封顶,被我们踩破了一个大洞,周围的墙好像是夯土建筑,殿堂里的柱子都是石头做的。” 凯丽插话道:“我记得地板好像也都是石头的,把我全身都摔痛了,我们都被摔得迷糊了好一会才恢复状态!” 陈林异常激动:“好!太好了!我们先回去,你们再慢慢给我说说情况。”也不知他是说房子的建筑好呢,还是说高晓飞和凯丽摔得好? 大家一起返回到阴棚处,高晓飞和凯丽喝了水,然后又详细地把下面的情况和环境述说了一次。 陈林听完后,凝神沉思,又喃喃自语道:“两层结构,陶片封顶,夯土墙面,殿堂石柱,难道,真的是夏朝遗址吗?天哪!不可思议啊!” 问天感叹着说:“不会错了,这里,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目标的终点!” 陈林也激动地说:“对!我们找到了,终于找到目标了!” 高晓飞不解地问道:“可这座城池遗址为什么会离沙漠地面这么浅薄呢?甚至连我们都能够踩破一大窟窿!” “这或者就是天意吧!我们这是得益于昨晚的那一场超强沙尘暴。强劲的风暴整整吹了一夜,把本来厚厚的沙漠揭去了一层又一层,这才让你们踩破了这么一个大窟窿!”陈林看了看高晓飞和凯丽,“还得益于你们两个人的福分!” 木子笑道:“原来如此啊!这真是因祸得福,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问天笑道:“目标找到了,我们也就不用再走,先安营扎寨,然后统一力量,今天尽量把沙漏周围的黄沙搬开推平,房顶就露出来了;明天一早,大伙一起下去探索遗址,争取尽快解开这个古城之谜。”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就好像真的蒙受着天公赐予了力量,三个小时不到,已是把整座沙丘推平,露出了一处屋顶。 到了晚上,陈林让李向东准备了许多有关于夏朝的资料文献和建筑概念图,和问天一起展开了研究。初步确定,这里就是一处夏朝时代的上古遗址,让他高兴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大家用过早餐,整理装备,***和江若溪留在地面上看守营地,其余六人背好随身装备和考古所需要的工具,配备了防毒面具,戴上强光照明头灯,一齐攀着绳梯下到了大殿之中。 ***看见两头金雕在头顶盘旋,心想现在也到目的地了,不如让它们自己去找吃的,就仰头大喊道:“你们去找吃的吧。”右手连挥,向来路一指。双雕会意,鸣叫几声,又绕着***和江若溪的头顶上空盘旋两圈,然后展翅高飞,一齐向东飞去,瞬间无影无踪。 殿堂的规模算得上是相当宏大,只是中心的位置被黄沙堆积堵住,里面却没有沙子。 “天哪!这么大呀!”一下到地面,木子就忍不住惊呼一声,“陈教授!这真的是夏朝的建筑遗迹吗?” 陈林抚摸着由夯土建成的墙面,感慨着说:“如此昨晚还算是猜测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正式地宣布,这实实在在的就是一处夏朝遗迹!” 高晓飞赞道:“这夏朝人挺聪明的嘛!四千多年之前居然就能建造出这么大的宫殿了!” 陈林说:“这就是文明!所以我们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待夏朝。夏朝人生活在距今四千多年前,这种宫殿规模在当时代表着最先进的文明,绝对不是原始部落所能建造得出来的!” 大殿内的墙面都是大型夯土建筑基址,但看得出都具有着较高等级的建筑技术。 “陈教授!这两根石柱子怎么挨得这么近?和别处的不一样。”高晓飞站在左侧两根石柱的中间位置上。 陈林走过去看了看,又向着右侧看去:“那边也是一样,这四根石柱是对称的,这大殿的两侧,应该是两条回廊,只是为什么又不通呢?”他走到墙壁前,借着灯光审视着。“这一块的夯土是重新封上去的,两侧应该都一样,是两条回廊。”陈林用拳头敲了敲墙壁,又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 高晓飞道:“是不是把这墙壁敲开,就可以通过去了?” 陈林摇了摇头:“这可不行,那边肯定是被黄沙掩埋住了,你一敲,整个大殿说不定就会塌陷下来!” 问天说:“晓飞!你和向东把梯子加长,爬上去从大殿四个角的顶端边沿揭开陶瓦看看,就知道大殿的周围是不是被沙漠掩埋了。要防备沙子灌进来,小心点,注意安全。” 高晓飞和李向东答应着去组装梯子,凯丽和木子也一齐过来帮忙。 高晓飞爬了上去,一到屋顶,连忙低头喊道:“你们都走开点,小心我一揭瓦,这大殿也跟着塌陷下去。” 李向东笑道:“你放心吧,上面沙漠掩埋的部分不算很厚,塌不下来的。” 凯丽笑道:“还是向东聪明,你就知道吓人。” 但高晓飞费了好大的劲都揭不开上面的陶瓦,正想着用军刀把陶瓦打碎。陈林连忙出声制止说:“千万不能打,算了,这种情况,周边肯定都被沙漠埋住了。” 高晓飞只得攀了下来。 李向东忽然问道:“老师!这应该就是我们猜测的夏商文明中‘回’字型的建筑风格吧?” 陈林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和罗布泊发现的古城遗址相似,只是这里没有古城这么大的规模。” 问天走了过来,说道:“我周围基本上都看了一遍,大殿都已经是被密封起来的,而且都是用夯土筑墙,根本无路可通!我想,除了这座大殿之外,另外的建筑恐怕都已经是被沙漠埋起来了。” 陈林思索了一会后说:“按照古籍记载,和夏朝建筑复原图的对比,再参考罗布泊古城的建筑风格来看的话,其平面就是呈‘回’字型建筑,壕沟的走向应该也大体一致。尤其重要的是,在建筑的回廊部分都很相似,只是这里的所用材料有所不同,这应该也是因地制宜的原因。” 问天说:“如果要说夏朝文明的发展,技术上的进步主要还是表现在建筑上,那时候的城池开始大量出现。山东龙山文化遗址出现了长方形土台式建筑。这种土台是夯筑而成的,说明商周时期盛行的夯土建筑在夏朝时代就已出现了。” 李向东问道:“如果这里真是从罗布泊古城迁徙而来,那么这里居民的消失,又是怎么回事?” 陈林回答道:“这是众所周知的原因,所有文明的消失之谜,基本上都和水源或者是气候有关,最初的文明只能在大河流域诞生。而文明的迁徙、部族的迁移都离不开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水源。而横亘在中国西北的沙漠和荒原,从根本上就断绝了这一可能性,到了蒙古也是如此。事实上,一直到丝绸之路时期,这一条商路都和绝路差不多!” 问天环顾着四周说:“陈教授!大殿里既然找不到出路,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从外面重新寻找,如果遗址没有被埋的话,应该也和这大殿一样,离顶部不是很厚了。如果真被埋了,应该也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陈林点了点头说:“我正有此意!” 众人又绕着大殿巡查了一周,同样也没有找到出口,只得打算暂时返回地面,从别的地方另行寻找。 重新返上地面和***、江若溪汇合,又休息了一会,等陈林和问天找准了位置后,所有的人都拿上工兵铲等工具,开始挖掘起来。 挖到了一定的深度,却没有发现屋顶,陈林只得再次选择边墙的位置,果然挖出了一段夯筑的断墙残壁。 陈林又重新选择了地点挖掘,同样也都是挖出了夯筑的断墙残壁,不由得感叹道:“看来这座遗迹,除了这个大殿之外,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沙漠掩埋住了!” 凯丽忽然说:“陈教授!你说这大殿之下,会不会和罗布泊的古城遗址一样,也会有一条地下秘道?也会有地宫一类的地下建筑?” 陈林一拍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大家重新返下大殿,***和江若溪也连同着一起下去,把强光照明灯也装了起来,把大殿里照得通光明亮。 大殿的地板上本来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加上从屋顶破洞中漏下来的黄沙都差不多堆到了洞口,大大一堆形成了一个沙丘,堆积在了大殿的中间位置。想要在大殿的地板上寻找到秘道入口,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晓飞一摊双手,感叹着说:“这一座大山就占据了整个中间的位置,该怎么找啊?难不成要学愚公移山的精神,把这座沙山移走!” 问天左右看了看,说道:“别乱嚷嚷,你忘了在罗布泊古城里是怎样找到秘道入口的了吗?” 他顺着左右两侧四根柱子中间靠墙的位置说:“从这段距离的中间位置开始,把地板上的沙尘扫干净了慢慢找,没有的话再找另外的地方。” 大家连忙扫开沙尘,拿出军用匕首,用刀柄对着地板敲了起来。 “老爸!这里是空的!”凯丽兴奋地说。 问天靠了过来,再慢慢地扫干净余下的沙尘后,正是一块一米左右宽度的黑石板。问天又对着石板的中间位置敲了敲,转过刀尖慢慢地顺着石板周围的缝隙挖了一圈,把缝隙里的沙尘掏了出来,然后说:“晓飞!用工兵铲撬一下,看看能不能撬动。” 高晓飞用工兵铲去撬,却不能撬动分毫,只得摇头放开。 问天和凯丽又再次用刀尖顺着石板周围的缝隙挖了几圈,几乎把缝隙里的沙尘都掏干净了,说道:“三把工兵铲试试。” ***、高晓飞和李向东三铲齐下,同时慢慢地用力,黑石板终于松动起来。 “大家分开两边警戒,防备来自下面的危险。”问天连忙吩咐道,“你们三个撬起石板之后,由我和陈教授从石板的后面接着,你们慢慢地转过来,让出洞口的正面。若溪!你和凯丽、木子三个分三面对着洞口警戒,注意安全。” 黑石板被慢慢地撬了起来,下面黑洞洞的洞口也渐渐地露了出来。江若溪双手握枪,借助着头顶上的强光照明头灯,只见洞口下有一条阶梯,直通向深处。 “安全。”江若溪点了点头说。 问天等五个人慢慢地把黑石板放平,一齐围过来看洞口,发现几乎都是人工痕迹凿成,但洞中竟没有一丝风吹出,应该并不与外界相通。 “晓飞!”问天对着高晓飞招了招手,往暗道里指了指。 高晓飞拿出一支***,拉开了往暗道里丢了下去。***闪动着火光,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最后停止不动,应该是到了地底。 问天看着秘道说:“这秘道几乎都是人工凿成,应该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扩大修建而成,和罗布泊古城遗址里的那条秘道不一样,应该不算很长;但我们也应该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大家戴上防毒面具,问天和***拿着枪在前,慢慢地步下石阶。石阶并不长,尽头出现了一条直径两米左右宽,三米左右高的通道,通道的四壁几乎都是一种呈黑色的石头;但却不是自然形成的洞穴,人工痕迹非常明显。通道里并没有对流的风,空气也异常干燥,也没有发霉的气味,算不上气闷的感受。 行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段开阔地,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再加以人工凿成,尽头却是两扇黑色的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宽度在三米左右,两扇紧紧地合在一起,中间也只留下了一条很小的缝隙。 问天感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示意大家解开防毒面具,分头搜索周围的情况。 “老大!这里好像有一口井,下面好像还有水!”高晓飞首先发现了情况。 江若溪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入去,“咚”的一声传了上来:“真的有水,这太好了!” “问天!这边,也有一段石阶。”陈林用头灯照着石门的右侧。 问天走到石阶前,仰头向上看去,石阶并不长,和刚刚下来的一段几乎一样,上面盖着的好像也是一块黑石板。 “***!我和你一起上去推推看。”两人走上石阶,双手托住石板,一齐用力,却犹如猢狲摇石柱,一动不动。 问天只得放弃,摇了摇头说:“算了,上面肯定是被黄沙所掩埋,打不开了!” 大家一齐来到石门前,问天用拳头敲了敲石门,又把耳朵贴在门缝上,闭上眼睛静听了一会,却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他细细地检查着石门,看到石门的两边各自凿有两个长方形的凹槽,他伸手进去试了试,刚好放下一个手掌。他往侧面用力一推,却纹丝不动。 “老大!干脆就把门炸开算了,干吗费这么大的劲?”高晓飞不屑地说。 “千万不能炸,这是文物,不能损坏了。”陈林连忙出声制止。 问天瞪了高晓飞一眼:“就知道乱喊,动点脑子想想行不行?整个秘道都炸塌了怎么办?” 高晓飞伸伸舌头,不敢再出声了。 问天双手摸索着石门慢慢地再次检查。他的眼光顺着手掌的移动,在门缝的右边发现了一处小指般粗细、扁平的小孔,因为石门是黑色的,所以不慢慢检查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问天用手指抹了一下小孔,沉思了一会,突然间灵光一动,说道:“凯丽!把青铜古钥匙给我。” 他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又惊又喜,难不成,凯丽得到的这把青铜古钥匙,真的就是开启这道石门的宝物吗?难道,这两座古城之间的故事,甚至于它们的遗失之谜,就真的关在了这石门之后吗?不可思议! 凯丽把青铜古钥匙从脖子上解下,递了过去。 问天接过古钥匙看了看,又放近石门小孔边对比了一下,把钥匙慢慢地插了进去。 大家两边分开警戒,都屏住了呼吸,七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石门。(未完待续) 二十八、异域风波 青铜古钥匙和小孔中的大小正好吻合。 问天大喜,屏住呼吸,凝神静听。钥匙似乎受阻,他微一用力,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钥匙前进了一下。连续“咔”了三下之后,钥匙插到了一半的位置,却又受到了更大的阻力。 问天吸了一口气,手上又微微加大力度,又听见“咔”的一声,整把青铜古钥匙插了进去,就此不动。问天松开手,把耳朵贴在石门上静听,只听得门内“咔嚓咔嚓”连续响了几声,石门同时震动了一下,就此没了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问天伸手把古钥匙拔了出来,反手交给凯丽,然后双手扣住门上凹槽,一用力,石门微微松动了一下。 他在石门的周围看了一圈,说道:“***!晓飞!向东!我们四个人一起来。” 高晓飞嘀咕道:“这古人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就设计不出自动的开关呢?” 陈林说:“这是夏朝时代的遗迹,古人们能建这样的房子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高晓飞道:“电影电视上的情节可都是自动的,怎么一到我们,就全部都变成力气活了?古城里的也一样!” 凯丽笑道:“那你也都会说是电影电视了。” 两个人一边,同时缓缓用力,随着“隆隆”的声响,石门竟然真的慢慢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间石室。 大家见到古钥匙真的能够打开石门,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陈林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间八十多平方米的方形黑石室,中间摆满了一些陶制品,形式各异,还有很多刻满了字符的陶片、石片。 “老爸!那边还有一道门。”凯丽指了指石室的正对面。 对面的石门并没有刚才打开的那道门这么大,或许是内室。问天又走近门前看,同样发现了钥匙孔和凹槽。 问天心想:钥匙只有一把,却有两道门,难道,远在上古夏朝的时候,古人们就已经发明出了一把钥匙开启两道门的技术吗?希望如此吧。 问天接过了凯丽递过来的青铜古钥匙,按着刚才的方式放入锁孔,却插不进去。他想了想,调转过另一面再试,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问天一喜,知道可以打开了,手上继续加劲,等响声过后,他拔出了古钥匙交给凯丽,叫过***一起用力,随着“隆隆”的声响,把石门向着侧面推开了。 这间石室相比外面的那一间小一点,但石室中间所摆放的,却不是那些刻满了字符的陶片、石片,而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黄色石头,小到指头般大小,大的却似有着几百斤的重量,像一座小山似的,几乎占满了石室中间的位置。 “这么多的奇石啊!上古的先人们不会聪明到也玩这个吧?”高晓飞看着石头惊叹,用脚踢了踢其中一块。那块石头大概有着四五斤重,被高晓飞踢得翻了两个滚,露出了金灿灿的一面,十分耀眼。 陈林失声惊叫道:“这不是石头,是狗头金!” 高晓飞被吓了一跳,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喊起来:“狗头金,天然黄金块?” “不会吧!这么多!”所有的人都被齐齐地吓了一大跳,一齐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大堆金块,哦不,是一座金山。 狗头金是一种富金矿矿石,是天然产出的形态不规则块金,通常由自然金、石英和其它矿物集合体组成,也有一部分的纯金块。以其形似狗头,称之为狗头金。狗头金是天然形成的金块,因为稀见,所以价格非常高昂,珍贵异常。 “这,真的……真的全是狗头金?”高晓飞不太相信地问道。 陈林蹲下去,用手翻了翻,点点头说:“不错,这么一大堆,无论大小,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狗头金,而且都是含金量极高的天然金块!” “俺滴个亲娘啊!这得是多丰厚的财富啊!”高晓飞看着眼前小山似的一大堆黄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财迷!你醒醒!”凯丽见他失态,连忙在他的腰间狠狠地扭了一把。其实也怪不得高晓飞贪财,试问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得住不会对着眼前这一大堆的天然黄金起意! 陈林站起身来,看着这一大堆的狗头金感慨地说:“许多历史上的天然大金块,现在只是传说,又或者都早已被做成了金条金币。这里每一块天然金块的形成,都来源于其先天的形态构成,以及后天的自然腐蚀。某些天然金块含有单一或者是混合的水晶体,由此可见其缓慢的形成过程,每一块的天然金块,都要历经数百万年甚至上亿年的时间啊!” 问天也感慨道:“现在的国际收藏市场上,因天然金块有着大自然鬼斧神功的天然形态和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受到很多人的偏爱,可以将其作为观赏物摆设或是首饰品配带。又因金的独有保值特性,作为保值物收藏。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独特性,因为每一块天然金块都是唯一的,就像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同样来自于大自然的创造力。但流传于世的天然金块是少之又少,极为珍贵!” 高晓飞心想:按理说,这些古遗迹中的财宝,老大肯定是不允许带走的,但这里是蒙古国,这秘道钥匙又是仙女的,石门也是老大打开的,最好是八个人全分了,就算是一人分一小块做个纪念也好啊! 他正做着春秋美梦,凯丽又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掌,低声笑骂道:“别做梦了,快醒醒!” 高晓飞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仙女!这也是我的梦想嘛!” “你这又是什么梦想?”凯丽疑惑地看着他。 “我就想躺在一大堆的钱上数钱!” “你好无聊啊!”凯丽捂着嘴巴吃吃地偷笑。 “好有趣啊!”高晓飞也禁不住笑。 问天看着眼前的金山,一字一句地说:“这里的一切,并不是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属于整个人类,谁也不能动一丝一毫的私心,包括了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都点头答应,但站在这堆大金山之前,的确会心驰神摇,要硬生生地忍住,没点定力还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看那些金块,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高晓飞的心里又在嘀咕:老大还真是老古董!干吗要抢着说话,让人家陈教授先说嘛,说不定陈教授就能让大家分一点啊!转念又想:陈教授可是考古学家,他相比老大更古董。嗯!算了,我还是别做春秋美梦了,他们两个比夏朝人还要古老,都没得救! 果然,只听得陈教授说:“问天说得对啊!这里的一切,属于全人类,这种无义之财,我们当不能取。我们是考古,不是盗窃,大家都记住了。” 高晓飞禁不住又想:那些古人怎么就不把这些黄金块炼成金币或金条呢!要是金币的话我就可以顺手牵羊偷偷地拿上一两枚,老大也不会知道,可惜啊!忍不住又问道:“那些古人怎么就不把这些黄金块炼成金币或金条呢?” 陈教授说:“冶铜术兴起是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龙山文化时期,古代文献有不少关于禹铸九鼎的传说。从近年来考古发掘看,夏代已能熔铸青铜,铸金当然也在其中,但夏朝时代对于货币的概念应该还不是很成熟。” 高晓飞大失所望,心里狠狠地把远在上古的夏朝人通通都骂了个狗头淋血。 凯丽附着他的耳边吹了口气,轻轻地笑着问:“喂!你是不是想着,要是金币的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手牵羊,偷偷地拿上一块?” 高晓飞哭笑不得,苦笑着说:“仙女!连这你也知道?你真的好皮啊!” 凯丽掩口吃吃地偷笑。 问天审视着石屋,再也没有另外的出口了,石屋内除了一大堆的狗头金之外,再无别物,带着众人一齐返出了内室。 “老师!这里也有青铜器。”李向东指着中间那一堆陶器说。 陈林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一件青铜器细致地观察着,感慨着说:“在中国,距今四千年至五千年前,也就是相当于尧舜禹传说的时代,古文献上记载当时人们已开始冶铸青铜器。黄河、长江中下游地区的龙山时代遗址里,经考古发掘,在几十处遗址里发现了青铜器制品。中国的青铜器主要是指用铜锡合制的青铜器物,简称铜器。中国青铜器制作精美,在世界青铜器中享有极高的声誉和艺术价值,代表着中国四千多年青铜发展的高超技术与文化。” 他放下手上的那件物品,又换了另外一件观察,接着又说:“中国的青铜器,最初出现的是小型工具或饰物,夏代开始,才有青铜容器和兵器,这也包括了凯丽的这一把青铜古钥匙。商中期,青铜器品种已很丰富,并出现了铭文和精细的花纹。商晚期至西周早期,是青铜器发展的鼎盛时期,器型多种多样,浑厚凝重,铭文逐渐加长,花纹繁缛富丽。随后,青铜器胎体开始变薄,纹饰逐渐简化。春秋晚期至战国,由于铁器的推广使用,铜制工具越来越少。秦汉时期,随着陶器和漆器进入日常生活,铜制容器品种减少,装饰简单,多为素面,胎体也更为轻薄。” “老师!你看看这件。”李向东拿着一件陶器说。 陈林接过来看了一会,点点头说:“大汶口文化出现的快轮制陶技术,在这一时期也得到普遍采用,制陶业发展飞速!从早期的夹砂陶,红陶,到后来的黑陶、灰陶,甚至后期胎薄、质硬、色美的白陶、粉陶、黄陶。形制除了壶、瓶,还有仿兽形陶器。陶器在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磨光黑陶数量更多,质量更精,烧出了薄如蛋壳的器物,表面光亮如漆,是中国制陶史上的鼎峰时期。” 高晓飞可没有耐心听陈林讲解这些远古的历史典故,反正他又不能够拿走,干脆就走开到处察看,也省得守着一大堆的宝贝生出红眼病。 “石墙上好像是壁画,还有很多!好像还是图文并茂啊!”他第一个又有了新发现,心里感叹:只可惜啊!壁画装不进口袋,当然也带不走。 陈林连忙放下手上的陶器,和大家一齐过来察看。石室的墙壁本来就都是黑石凿成,墙壁虽然经过了打磨,但壁画的雕刻线条却又不是很深,又没有颜色,所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不是很容易发现,但一旦发现了,还是很明显的。 “不错,是壁画!”陈林非常激动。他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四面石墙上都刻着壁画,大小相等,但内容却各不相同。“向东!详细数一数,看看一共有多少幅壁画!” 李向东数了两遍,汇报说:“老师!四面墙都刻满了壁画,一共是二十四幅,而且在每幅画的下方,都刻画了两行的文字。” 陈林思索了一会,喃喃地说:“二十四幅,为什么是二十四?” 李向东问道:“老师!怎么啦?” 陈林道:“我在想,二十四这个数字出现在这里,是一种巧合呢,还是远在上古的夏朝就已经有了节气的概念?” 古代很多是以壁画来记事,所以,壁画带给人们的信息,也算得上是一种直观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则更加精确,如果破解了这些古文字,在解读夏朝文明上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问天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早在春秋战国时代,中国人就有了日南至、日北至的概念。随后人们根据月初、月中的日月运行位置和天气及动植物生长等自然现象,利用之间的关系,把一年平分为二十四等份。并且给每等份取了个专有名称,这就是二十四节气。到战国后期成书的《吕氏春秋》十二月纪中,就有了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等八个节气名称。这八个节气,是二十四个节气中最重要的节气。标示出季节的转换,清楚地划分出一年的四季。到秦汉年间,二十四节气已完全确立。我猜测,二十四这个数字出现在这里,虽然说不上夏朝人早有概念,但也不一定都是巧合。” 陈林感慨道:“我赞同问天的猜测,二十四节气是华夏祖先历经干百年的实践创造出来的宝贵科学遗产,是反映天气气候和物候变化、掌握农事季节的工具。农历节气准确地表示着一年中气温变化的关键日,为人们一年之中有规律的生活与农耕,提供了最好的依据。” 问天若有所悟地说:“所以我认为,这二十四幅壁画的内容虽然各不相同,但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描绘的,应该也是一个故事。” “那描绘的,又会是什么故事呢?”李向东问了一句,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高晓飞插话道:“这还用想!壁画中描绘的,肯定就是这个国家,或者是这座古城里前世今生的故事了。” 陈林赞扬道:“晓飞说得非常对!我们仔细找找,找出哪一幅是第一幅,或许就可以分辨出画中的内容含义了。” 问天转过身去,用手一指:“陈教授!入门后左边的第一幅,我们过去看看。” 大家一齐靠到门口的左边,问天拿出水来含了一口,喷在壁画之上,用手把墙壁抹湿,雕刻在黑石上的壁画线条顿时清晰了很多。 “老大!这,这就是罗布泊古城啊!”高晓飞看着壁画惊讶地喊道。 陈林连忙让李向东把罗布泊古城的复原图拿了出来,两下一对比,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他相当兴奋,对着问天说:“问天!你是书画内行,还是由你来分析一下这画中的含义吧。” 问天对着壁画凝神看了一会,缓缓地说:“这一幅应该不难理解,它肯定是想告诉我们,这里的一切,都和画中的这座古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众人一齐点头,又转过去看左边的第二幅。李向东依照问天刚才的方法,喷水把壁画抹湿了,把壁画的线条清晰地显露出来。大家仔细看时,第二幅壁画上依旧画的是古城,只是高一点的建筑都已经塌陷了,而且多处狼烟升起;城中间的广场上,一条高大的旗杆顶上似乎正在燃烧,广场周围刻画着很多密密麻麻的人物形状,都在面向着一座屋里迈步,似乎是在逃难的样子。 问天指着壁画说:“这第二幅画也很明显,就像我们在古城遗址时所预测的一样,古城里遇上了战争,所以,全城的居民放弃了城池,从秘道逃难,躲避战争。” 陈林默默地注视着壁画下面的文字,沉思了一会,说道:“向东!你把磁山口的古文拓片拿出来给我看看。” 问天点点头说:“一定不会错了,磁山口上的二十四行刻文,应该就是和这石室中的二十四幅壁画下的文字内容相同。” 李向东依言拿出拓片,陈林拿过来,凑近了第一幅壁画下方一对比,拓片上第一行的古文字和第一幅壁画上的文字果然一模一样,字数也都是相同。 “二十四幅壁画,二十四行的配文,和磁山口上的刻文一模一样,原来,是这么个原因!”高晓飞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又对比了第二幅壁画下的配文,也和拓片上的第二行刻文相同。 陈林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问天!有了这些壁画做为参考,破译这些文字,也就容易很多了!” 问天也欣慰道:“这两座古城文明的遗失之谜,也终于有了答案了!” 陈林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我们这次的考古任务,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单是这石室中保存完好的壁画文字和这些陶器,再加上内室中的一大堆狗头金,就足够全球考古界震惊一百年了!” 问天依次序一幅一幅地研究着壁画上的内容,再加以慢慢讲解,终于将一个完整的上古故事全面呈现出来:远在上古的夏朝时代,当时建立在北方的一个方国,为了躲避战乱,放火烧毁城池之后,从秘道之中逃离古城,举国迁徙蒙古;历经艰险,终于来到了一个世外的安家之处,重建都城,安居乐业;可一千年之后,由于风沙侵蚀,水源枯竭,人民苦不堪言,无法再继续生存下去,只有重新寻找生存的出路,各奔东西。君王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弃城,临走前请了能工巧匠,在殿堂之下开凿了一条秘道和两间石室,把国家的出处和迁徙的故事以绘画的形式在石室里刻画出来,又把殿堂密封了起来。至此,这个始建于夏朝的方国,历经千年之后,就此消失。 问天以自己的观点,推测着壁画中的内容,终于讲解完了二十四幅壁画的故事。大家静静地站在壁画前,默不作声地思考着。 “那他们,后来都去哪了?”高晓飞打破了沉寂。 问天摇了摇头,深深地感叹道:“人生中,有太多的问题找不到答案,太多的答案搞不懂为什么。冥冥之中的一切,皆有定数,一个时代结束了,但古人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垫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对于历史,我们无法改变,我们需要做的,只能以善心处于顺境,以静心安于逆境!” 高晓飞叹息道:“那些上古人还真是活得不明不白的,还是现如今的社会好!” 问天看了他一眼,说:“你叹什么气?现如今的社会,也有很多不好的风气。就好像没结婚的像结了婚的一样同居,结了婚的像没结婚的一样分居。动物像人一样穿衣服,人像动物一样露着肉。小孩子像大人一样成熟,大人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女人像男人一样爷们,男人像女人一样娘们。没钱的像有钱的一样装富,有钱的像没钱的一样装穷。情人像夫人一样四处招摇,夫人像情人一样深居简出。这样的社会风气又好在哪了?” 高晓飞瞪大了双眼不知如何回答,惹得凯丽和木子都看着他不住地偷笑。 陈林仰天长叹,感慨着说:“我们历经了一个多月的艰险,今天终于得以解开了这个古城之谜,在我的考古生涯中,算得上是最好的成绩了,也不枉此生啊!” 李向东也激动地说:“老师!我们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 陈林激动得热泪盈眶,点了点头说:“这次的考古,多得了大伙这一路上的陪伴,为我们扫清障碍,我们才得以安全地来到这里。更多得了问天这一路上的运筹帷幄,我们才有机会完成任务!问天!谢谢你!***!若溪!晓飞!凯丽!木子!谢谢你们!我代表所有的考古工作者,谢谢你们!” 大家想到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都十分高兴。问天看了看手表,宣布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开始,我们把灯火拉进来布置好,全力协助陈教授和向东取样拍照,制作拓片,争取早日完成考古工作。” 众人返回地面,只见帐篷一边的沙漠上摆着一头三四十斤重的野猪,两头金雕正停在帐篷的顶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 ***大喜,招呼高晓飞和李向东一起,拿上水桶又返下秘道,从古井中打了满满的三大桶井水上来。 凯丽验过水,说:“水没问题,是活水。” 江若溪笑道:“古井下面应该连着地下河,这么说我们的生活有着落了。” 李向东说:“再过三四天,取样拍照,制作拓片的工作就基本完成,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木子感慨道:“我能够认识你们,还加入了探险队,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足以让我怀念一生,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沙漠深处的夜色中,思绪乱飞,任想像在黑夜里泛舟遨游。月色越来越明,星光越来越飘渺。幽蓝的苍穹是那么深邃,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在幽蓝的苍穹中显得格外皎洁,高悬于空,俯视着这片广袤的大沙漠,绽放着冷冷的光茫,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高贵中带着冰冷。 第二天一早,只听得帐篷顶上雕鸣声响起,两头金雕展翅高飞,又已离去。 得以休息了一个晚上,所有的人都精神焕发,一早起来就各自整理工具,准备吃过早餐之后开始工作。 “今天早餐这么丰盛啊!若溪姐!老大转性了?”高晓飞走了过来,低声问着在厨房帮忙的江若溪。 江若溪看了他一眼,笑道:“有的吃你就放开了肚皮吃,小心挨骂。” 高晓飞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可没有木子的吃货本事,怎么吃都不会胖!” “高晓飞!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刚好凯丽和木子一起走了过来。 江若溪笑道:“晓飞是说你怎么吃都不会胖,越吃越漂亮!” “这还差不多!”木子转头对着凯丽笑道,“凯丽!你家帅哥好像转性了!有进步啊!” 凯丽笑道:“不就是赞了你一句吗?看把你美的!” 吃过早餐休息了一会,问天站起来收拾东西,突然间只感到头脑一阵昏厥,双眼沉重异常,全身竟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他心中惊疑,一看众人,只见所有的人都东倒西歪地躺倒在沙漠之上,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 “老大!有情况!”江若溪吃力地说了一声,却无力站起来,缓缓地倒了下去。 “若溪!保持意识,见机行事。”问天预感到肯定是被人下了手脚,他斜眼向着木子看了一眼,见她正和凯丽躺在一起,已然沉睡过去了,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他和江若溪都是军人,都来自中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在部队里都经过抵抗各种药性的训练,本身就有着抵抗药物的体质和超强的意志力,抵抗力相比一般人都强。但对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加强了药效。 问天只感到药性一阵接一阵冲上脑部,中和着脑部的神经中枢,渐渐地难以支持,缓缓坐了下去,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空中飞来了一架微型无人机,像个麻雀般大小,正在绕着众人的头顶超低空盘旋。他眼皮沉重,终于支持不住,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二十九、人间正道 木子最先醒了过来,猛地睁开双眼,她拍了拍沉闷的额头,缓缓地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是独自躺在她们的女生帐篷里,帐篷里却没有人。 “怎么吃个早餐就睡着了呢?”她慢慢地坐起身子,看了看手表,发现这一觉竟然睡了几十分钟之久。 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门帘一揭,走进来一个身背AK步枪,穿着沙漠迷彩服的人。木子一看,却不认识,喝问道:“你是谁?” “Miss Muzi!You're awake.Great!(木子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来人却是和颜悦色,毕恭毕敬,马上又转身走了出去。 “不好!”木子大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布遍全身。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除了头部还有一点发胀之外,其它一切都好,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Teil.You finally woke up!”(木子!你终于醒来了!)门帘开处,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Uncle Nasser!How could it be you?”(纳赛尔叔叔!怎么会是你?)木子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纳赛尔不理会她的惊讶,走过来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It'll be all right as soon as it's over.”(药性一过就没事了。) 木子一下子甩掉他的手,大声质问道:“I said why are you here?”(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纳赛尔说:“Teil.Let me help you.”(木子!我来帮你啊。) 木子问道:“Help me?What are you doing for me?Why do I need your help?”(帮我?你帮我什么?我为什么要你来帮?) “Teil.Xiao asked god who is we all know,without us,you can't deal with alone.”(木子!萧问天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没有我们,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You......You are despicable!”(你们……你们卑鄙无耻!”)木子猛地站了起来,冲出了帐篷。 “Teil.Teil!”(木子!木子!”)纳赛尔追了出来。 帐篷外的情景让木子惊讶得愣在当地,问天他们一行七人全部躺在沙漠上昏迷不醒,所有的通讯工具、武器装备全部被搜查出来堆在了帆布外的黄沙之上。八个穿着青一色沙漠迷彩服的枪手荷枪实弹地守着,不远处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那几个枪手一见木子出来,都朝着她一个立正,又齐齐地鞠了一躬。 “Teil.These are the general's orders.”(木子!这都是将军的指令。”)纳赛尔说。 “说中文,你和我说中文,什么狗屁指令!”木子抓住了两只拳头怒吼。 纳赛尔笑道:“好好!说中文,我这次所带的人全部都会说中文。” 木子快步走到凯丽的身边,扶着她喊道:“凯丽!凯丽!你醒醒。” 纳赛尔走了过来:“木子!他们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不过,他们都没有危险,这个你可以放心。” 木子回过头去,看着纳赛尔的眼睛狠狠地说:“纳赛尔叔叔!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敢于用自己的正义,为了全世界蒙受磨难的各族人民谋求自由独立,没想到却是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纳赛尔说:“木子!萧问天可是将军指定要的人,这个你清楚。” 木子目无表情,嘲笑道:“你们没有本事和人家公平对决,只知道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们不觉得很羞耻吗?” “兵不厌诈,这是中国传统兵法的精义,说不上羞耻。” 木子愤慨地说:“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帮助那些被压迫、被剥削的弱势民族争取自由,争取独立主权,为了世界上的民族独立而战。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你们所谓的正义,就是搞恐怖活动!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正义?” 纳赛尔说:“木子!很多的事情你都不懂,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木子不屑地说:“我以前是不懂!可我现在已经成人了,我知道分辨是非,更知道对错,你们让我学习中文,供我读书,让我参加军事训练,不就是想让我更好地潜入中国吗?可我是个中国人,我一直都在怀疑,你们以前跟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以前无法确定,可这几个月来的中国之行,让我看到了一个真真切切的中国现状。我现在可以确定了,你们就是一群****,如果没有你们,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太平。” 纳赛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木子!难道你这次想方设法接近他们,打入他们的内部,不是为了任务吗?” “任务?我才不在乎你们的什么狗屁任务。”木子仰天感叹道,“我在网上看了萧问天所有的作品,感觉到他是一个与众不同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所以我就想着到中国来找机会认识他。这两个月来,我跟在他的身边,学到了我该怎样去做人,学到了怎样去做一个中国人,更学到了我这二十三年来从没有学过的道理。我知道,他并不是活成了别人的样子,而是让自己活成了一束光,温暖了自己,也照亮了别人,他才是真正的正能量!” 木子抹了抹眼泪,又哽咽着继续说:“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好人,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做人的道理。纳赛尔叔叔!你放了他们吧,好吗?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可以跟你回去,任凭你们怎样处置都行,好不好?” 纳赛尔反问道:“木子!你这两个月跟着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背叛了将军?是不是背叛了组织?” 木子激动地说:“我背叛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你们的一分子,我现在只是更清楚地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中国人!” 纳赛尔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木子!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可你知道吗?****是有规则的,血狐栽在了萧问天的手里,****是不会放过他的。如果我放了他,那么我和你,包括了这里所有的兄弟,都会是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木子转头看了看那些身穿迷彩服的枪手,又看着全部躺倒在沙漠上的探险队员,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泪水。她忽地跪在纳赛尔的面前,哽咽着说:“纳赛尔叔叔!你放了他们,就说是我放的,可以把我带回去抵命,好不好?萧叔叔曾经救过我,你也曾经救过我,你们都是好人,就让木子来换你们的命,好吗?” 纳赛尔伸手扶起木子,叹息道:“木子!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命,别人都换不来!只有把萧问天带回去,才能够换回我们所有人的命!” 木子流着眼泪,仰着头嚎然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才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又再说何必!木子!谢谢你!谢谢你的善良。”萧问天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睁开了双眼,目光直射纳赛尔。 那八个枪手“咔嚓”一拉板机,八支AK47步枪同时指向萧问天。 纳赛尔也是万万没想到,萧问天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看来这人真的是不简单,难怪血狐会栽在他的手里。但他毕竟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更何况周围有着八支AK47步枪指着他,而萧问天则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倒也不必要怕他反抗。 “萧叔叔!”木子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问天,“都是木子连累了你!” 问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木子!不关你的事。你的话,叔叔都听到了,你是个好孩子,是个真正的中国人!”又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若溪也醒了,见机行事。”然后拉着木子的手向着纳赛尔走了过来。 其实,问天在木子走出帐篷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木子是依靠解药苏醒,而问天却是靠着自已的意志力和抗体能力苏醒过来的。木子和纳赛尔所有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然也知道了他们是**组织的人,连木子也是他们的人,但木子对于当前的形势分析得明明白白,对自己的路也知道该怎样去选择,这点他非常欣慰。他同时也明白对方是为了在罗布泊无人区中的恩怨而寻仇。 他想起了在罗布泊无人区时,王明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萧大哥!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只有现在杀了我们,才能够保障你以后的安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他更明白,以今天的局势,相比于罗布泊无人区时,更加凶险十倍。 问天微侧着身子,闭目静听着周围的动静,测算着对方的人员,以及站立的位置和武器配备。他不时地微睁着眼睛注视着侧躺在旁边的江若溪。终于,他等到江若溪也醒了过来,两人心意交汇后,问天这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萧先生!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我叫纳赛尔。”纳赛尔伸出右手。 问天笑了笑,也伸手和他相握,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 纳赛尔笑道:“知道,甚至还可以说是了解。我们的组织对于萧先生可是念念不忘啊。” 问天哈哈大笑:“难得啊!我以为在这个薄情的年代里,要想别人对你念念不忘,最好的办法就是欠钱不还。请问,我是欠你们钱了?” “这倒没有。”纳赛尔说,“没想到萧先生这么幽默,如此境地,却能神态自若,立于泰山压顶之下而面不改色,佩服!你没欠我们的钱,可欠我们的命了!” 问天说:“你刚才所说的血狐,是王明哲?” “对!”纳赛尔点头笑道,“萧先生既然还记得他,那我们就更好说话了。” 问天问道:“我有一件事,想向你求证一下。” 纳赛尔一伸手:“请说。” 问天看着纳赛尔问道:“我绘画作品的价格抬升,还有,我发在网站上文学作品的点击量和奖赏,应该都是你们在背后做的推手吧?” “佩服!”纳赛尔由衷地说,“我们这样做,目的就是想让你沉浸于成名的喜悦中,而忽略了血狐一事,忘于防范之心,还真没想到,萧问天果然不同凡响!” 问天叹息道:“不错!人的眼睛不管是黑的、蓝的,可心都应该是红的,但有的时候眼睛一红,心就黑了。所以,金钱再多也无法阻止死亡,声名再大也要经历生死,因此,人生不要太贪,更不要活得太累。” 纳赛尔没有说话。 问天又问道:“你们是不是昨天就做了手脚下的药?” 纳赛尔回答说:“是的。昨天午时,你们全部的人都下去了,我们也只敢派了两个人潜过来,偷偷在水桶里下了药,可你们昨晚重新打水了,并没有用下药的这桶水,而是等到了今天早上才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伤人性命,更何况,木子也和你们在一起。” “这么说,你们一直都在跟踪我们?” “跟踪倒是没有,但从你们一出境,我们就在卫星上关注你们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基本上都清楚,但木子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这次行动,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和她有过联系。我知道你的警惕性很高,所以,不敢疏忽大意。” 木子怒视着纳赛尔说:“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纳赛尔叹息着说:“木子!我们没有选择,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这对双方都好。” 问天看着木子,语重心长地说:“木子!你要记住,一定要成为一个你想要成为的自己,而不是别人想看到的人。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 木子擦了擦眼角滴下来的泪水,回答道:“萧叔叔!我明白了。” 问天看着纳赛尔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还有木子?” 纳赛尔说:“我接到的指令,是要把你带回基地去,将军的意思,是想要你加入到我们的组织,顶替血狐的位置。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立即杀了你,永绝后患。只要带你或你的人头回去,木子就会没事。” 问天笑了笑:“都说敌人变成朋友,就比朋友更可靠;朋友变成敌人,就比敌人更危险。把我控制住了,然后再把我派到中国去,为你们在中国搞分裂恐怖活动。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在你们的老窝里造反?” 纳赛尔说:“这个我们自有办法。” 问天叹息道:“你们的目标是我,要的也只是我,我可以跟你走,但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你必须把他们都放了,要不然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纳赛尔思索了一会:“只要你跟我们回去,我可以不杀他们,但你们必须要帮我把下面的黄金和古董全部搬上来。” 问天微微一惊,问道:“你们下去看过了?” 纳赛尔道:“那是当然。****资金紧缺,这批黄金宝藏,可以足够我们运转了。” 问天感叹道:“话语权在你手上,但你不可能让他们在梦中帮你搬运宝藏吧?”一边说一边对着木子使了一个眼神。 木子会意,对着纳赛尔一伸手:“拿解药来。” 纳赛尔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枪手把AK47步枪往身后一背,转身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小药箱走了过来。 木子一把将药箱夺了过来,转身朝着昏倒的众人跑过去,忽然又回头对着那个枪手大声喊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那枪手不敢触碰到她的眼光,心想:她可是将军的干女儿,是整个基地里的大小姐,纳赛尔对她也是非常爱护有加,而且身手不凡,枪法如神!我们可是万万惹不起的!只得又把AK47步枪往身后一背,跟着木子走了下去。 木子拿着药箱来到众人旁,蹲下来打开箱子,又抬头对着站在最近的两名枪手喝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下来帮忙。” 那两名枪手当然也不想回去之后受到她野蛮大小姐的刁难,更不敢违她的意,只得把步枪背着,走下来帮忙。 “萧先生!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厉害,竟然能找到宝藏!”纳赛尔看着问天说。 问天看着木子给大家注射解药,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可宝藏和这里的一切,并不属于某一个人,更不属于某个组织,而是属于中、蒙两国人民,甚至属于整个人类,谁也不能动一丝一毫的私心,包括了你。” 纳赛尔看着问天说:“可你阻止不了,这就是命。” 问天正气凛然地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现在走的,是一条人间正道,虽然是沿途沧桑,但也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要是命运不公,要是谁敢阻挠,我就和他斗到底。” 沙丘之下。 木子已经给所有的人都注射了解药,也暗地里和江若溪取得了默契。她指着江若溪对其中一个枪手说:“你过来帮她揉揉头,快点。” 那枪手不敢违背她的话,何况要让他帮助揉头的还是一个大美女,躺在沙漠上娇艳万千,竟毫丝不比被称为基地第一美女的木子小姐逊色,相比起木子还多了几分的成熟感。 沙丘之上。 “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纳赛尔对着问天说。 突然,下面传来了“啪”的一声耳光响,只听得木子骂道:“你能不能专心点?” 纳赛尔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就这一瞬间,或许就是这零点零一秒的机会,问天身子已然后仰,右脚闪电般踢在他和纳赛尔之间的帆布桌下,把帆布桌踢得飞了起来,愤然喝道:“你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杀了我,就已经是给我机会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亡我中华之心不死者,其心可诛!其罪不可恕!” 纳赛尔从没有小看过对手,更没有放松过对问天的戒备,但他更没有想到,问天会在这种状况中反击。但纳赛尔也是经历过大阵势的人,同样是身手敏捷,就在问天身体后侧的瞬间,他已是拔出了手枪,手肩摆动的同时手指顺手一扣,已把保险打开,枪口直指问天的面门。 木子让另外两名枪手收拾药箱,一边关注着问天发出反击的信号,突然间看到问天一脚踢飞帆布桌,连忙喊了一声:“若溪姐!”双手猛地一扯,从背后扯住了一名枪手的AK47步枪,娇叱一声,把那名枪手一个反背摔了过去,“噗”的一声,又正好撞在了另外一名枪手的身上,两个一齐撞倒在地上。。 江若溪双脚一挺,已把帮她按摩头部的枪手锁住了脖子,猛一用力,把他摔了过去;双手一挥,两道寒光激射而出,两把飞刀同时飞向站在不远处警戒的两名枪手。那两名枪手刚刚反应过来,就已是一人中了一刀,齐齐滚下了沙丘。江若溪手枪被搜,但藏在腰间的飞刀却没有被搜出,所以她一出手就是飞刀。 “呯”的一声枪响,纳赛尔竟毫不犹豫,对着问天猛然扣动了板机,但被问天踢飞起来的帆布桌也正好同时撞在了他的手枪上,把准头撞开。 面对面的射击,让问天有效地闪避过了纳赛尔至命的一枪。他趁着帆布桌飞起来挡住了纳赛尔视线的一瞬间,双手撑地,双**错着扫出,正踢在纳赛尔的小腿上,把他踢了一个踉跄。问天一个侧翻,身子猛然弹了起来,已是接住了落下来的帆布桌,“呼”的一声,猛地向着不远处正在举枪瞄准的枪手甩了过去。 木子右脚踢出,正踢在一名枪手的头上,把他踢得昏迷过去。她猛地一摆AK47步枪,对着另外刚刚反应过来的两名枪手就是一阵“突突突突”猛扫。那两名枪手见到她枪口猛地指向自己,同时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对着大小姐开枪,吓得伏地翻滚,避开了木子的一阵扫射。 帆布桌飞过去正好打在了那名枪手的枪上。“呯”的一声,江若溪举枪射击,正打中那名枪手的肩膀,翻滚着跌下了沙丘。 但纳赛尔已是趁着这空档重新举枪并扣动了板机。问天看得真切,纳赛尔的手枪离他的眼睛也就不到二十厘米,他猛地一侧头,“呯呯”两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枪声只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问天一咬牙,右手闪电般伸出,一下子扣住了枪机,大拇指运劲一按。纳赛尔手指吃痛,但却并没有松手,猛地飞起一脚,踢向问天的腰间。问天拼着命宁愿受他一脚,也要把他的手枪和子弹分解开来,大拇指使劲一按,“咔”的一声,弹匣弹了出来,他伸手接住弹匣,但腰间一痛,结结实实被纳赛尔踢中了一脚。 问天趁着这一脚之势转身,后退了两步。 纳赛尔举着枪对准了他:“萧问天!我还是低估了你!” 问天举着手,摇了摇手上的弹匣:“你并没有低估我,只是高估了自己。” 高晓飞和凯丽他们五个人注射了解药之后,很快就醒了,枪声一响,都被惊得清醒过来,但却茫然不知所以。 “若溪姐!发生什么事了?”高晓飞捂着耳朵惊讶地问道。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遇上****了。***!快拿枪,凯丽!用你的飞刀。”江若溪把手上的AK47步枪递给高晓飞,摸出了两把飞刀拿在手上。 “老爸呢?”凯丽紧张地问道。 “老大没事,他在帐篷后面。”江若溪伏在沙丘下,问道,“木子!情况怎么样?” 木子双手拿着AK47步枪凝神静听着沙丘对面的动静,回答道:“对方一共有九个人,有三个昏迷在这里,对面有四个,其中有两个被飞刀扎伤,另外一个在帐篷的沙丘下,也被你打伤了,萧叔叔和纳赛尔在帐篷后面。” “这个地方,居然也会有****?”陈林和李向东都被吓得不轻。 “他们是**的****,是分裂国家的恐怖组织,和老大他们去年在罗布泊无人区结下了梁子,所以这次是寻仇来了,还想抢夺宝藏。”江若溪简明地对陈林做了介绍。 “原来是他们啊,王八蛋!我们没去找他们,他们反而找我们来了,岂有此理!”高晓飞一摆AK47步枪,翻身站了起来。 “你不要命了!”凯丽猛地一扯,把高晓飞扯了下来。“呯呯”的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呼啸着从沙丘顶上飞过,吓得大家一齐缩下头去。 “都怪我,是我引他们过来的。”木子低着头说。 “木子!别胡说,这不关你的事。”江若溪连忙止住了木子的话。 沙漠上死一般沉寂,丝毫没有刚才生死搏杀的场面,但却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帐篷后面,问天和纳赛尔面对面地站着。 “你不是要带我的人头回去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来吧。”问天双目紧紧盯着纳赛尔,把手上的弹匣往后一甩。 “能够和你一战,也是我的愿望。”纳赛尔摇了摇手中的枪,也甩在了沙漠上。 “那就让我们像个战士一样战斗。”问天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纳赛尔的双眼。 纳赛尔也是目光如电,直视问天。他非常明白现在的局势对已方很不利,如果木子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形势当然会扭转,但显然不是,木子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的确是太高估自己了,才搞成了现在被动的局面!所以,他只有拼死一战,别无选择。 但萧问天非常尊重他的每一个对手,不管是在哪个方面,他都不会低估对手的实力,也不会高估自己的实力,公平对决,全力以赴。 木子把枪伸出去,向着对面的沙丘就是两枪。对面的枪手一看是大小姐,却不敢对着她开枪,只得低头躲避。但木子可不管他们是谁,端起AK47照打不误。 “若溪姐!他们想上飞机。”木子看见一个枪手猫着腰跑向直升飞机。 江若溪看了看地形,果断地说:“***!木子!凯丽!你们守在这里,保护好陈教授和向东;晓飞!我和你从这边迂回过去,阻止他们上飞机。”她一招手,带着高晓飞绕了过去。(未完待续) 三十、劫后余生 萧问天和纳赛尔这边正在拳脚相加,徒手搏击,非常激烈。 两人用的都是散打格斗,但两人攻防中都没有身体的接触动作,而是一拳一脚打出之后又趁势弹开,极力寻找对方的破绽。问天很清楚地知道,当初在罗布泊无人区对付王明哲时,是攻其不备,但今天却是和纳赛尔面对面地正面对决,两者之间的方式千差万别。而纳赛尔既然是和王明哲地位相等,实力当然也会非常强悍。 问天渐渐地摸清了纳赛尔的招式,散打中配合着中国传统武术,爆发力骤然增强,出拳迅若闪电,起腿疾似穿梭,发起了全力进攻。 那个摸向直升飞机的枪手并没有发现江若溪和高晓飞也从对面绕了过来。他摸近直升飞机,把枪往后一背,就想攀上去。 “把枪给我。”江若溪从高晓飞的手上接过AK47步枪,拉开保险,单膝跪地,瞄准了枪手的脑袋,突然又把枪口往下一压,“呯”的就是一枪。那枪手身体后仰,一股血线从膝盖上甩出,滚倒在沙漠上不停地翻滚悲叫。 江若溪把枪还给高晓飞,两人正要向直升飞机摸过去,突然从对面沙丘后冲出来一名枪手,一摆AK47步枪,指向两人。江若溪吃了一惊,一拉高晓飞,两人连续翻滚,扑向沙丘后面,及时避开了对方“突突突突”的一阵速射。那枪手又快速地把伤者拖进了沙丘之后。高晓飞把枪一摆,也还了对方两枪。双方都躲在了沙丘的背后,离直升飞机都有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却也无法再踏出半步。 木子这边却是平静异常,因为枪手们都不敢对她开枪。而凯丽和***都清楚,他们只要保护好陈教授和李向东就好了,所以也只是暂时防守,没有主动出击。 先前被帆布桌劈中的枪手又被江若溪打伤了左臂,他滚下沙丘后昏迷了一会,左臂的伤把他痛醒了,忍痛爬了起来,看见纳赛尔正在和对手激烈搏杀,纳赛尔显然支持不住了。那枪手一咬牙,拉开了枪栓向上瞄准,但上面两个人绞和着肉搏,一时间却也无从开枪射击。 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雕鸣,两头金雕去而复返。双雕非常机警,看到那枪手举枪,已明其意,两声鸣叫,一齐向着那枪手俯冲下来,利爪伸出,往他的头顶抓落。 “大金、二金!”众人看见天空中双雕回来支援,都惊呼起来,一齐看向空中。 那枪手大骇,举起AK47步枪对着空中就是一阵狂扫猛射。“突突突”声中,当先的一头金雕翅膀中弹,但利爪已然抓住了枪手的头顶,一声悲壮的嘶鸣,钢啄一勾,硬生生地把他的一颗眼珠子给勾了出来。另一头金雕高声长鸣,扑下来对着那名枪手又抓又啄,惨烈非常。那名枪手高声惨叫,举枪四下猛扫,“突突突”的枪声之中,伴随着金雕的阵阵嘶鸣,并渐渐地又归于平静。 “大金、二金!”众人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但听得雕鸣声声,相伴着翅膀扑打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从沙丘那边传了过来,心中都不免担忧。 问天身在沙丘之上和纳赛尔正在拳拳到肉地展开搏杀,看见双雕相救自己而中弹,心中大怒,暴吼一声,“呼呼呼”连踢三脚,只踢得纳赛尔手忙脚乱。正惊愕间,问天猛一转身,一个回旋踢,“扑”的一声,结结实实正踢中了纳赛尔的胸口,把他踢得向后跌倒,滚下了沙丘。 纳赛尔一路翻滚着滚了下去,直向着那枪手丢弃的AK47步枪滚了过去。 问天伸手一抄,捡起地上的弹匣,一个空翻,和身一扑,也抓到了纳赛尔丢下的手枪,双手一按,“咔”的一响,已把弹匣装入了枪中,右手一伸,枪口直指沙丘之下;纳赛尔却也同时举起了AK47步枪指了过来。两人都不敢开枪,又同时翻滚,一齐避开了对方的射击位置。 纳赛尔避开了和问天的对决,提着枪来到了沙丘之后。 “队长!怎么办?”一名手下问道。 “如果行动失败,我们谁也回不去。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一拼!”纳赛尔喘着气说。 “那木子小姐怎么办?” “木子同样也回不去了,与其回去送死,还不如在这里打个痛快!”纳赛尔非常伤感,心中有着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纳赛尔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沙丘上,双眼模糊,脑海里猛然闪出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是远在二十三年前,纳赛尔到中国执行任务,在经过四川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时遇上了地震。当纳赛尔开着越野车冲进村子时,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间土房子都已经被地震夷为了平地。 纳赛尔是****,但他的任务只是搜集情报,为了保存身份,所以他从不会参与恐怖活动,也并不冷血。他不顾一切地冲进被地震摧毁的房屋中去救人。当他搬开一堆断梁残瓦后惊得呆住了。废墟下,一对年轻父母的身体中间护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婴。那位爸爸已经气绝身亡,那位妈妈也已经是奄奄一息,当她看到有人相救后,拼出最后的一口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哀求道:“救……救孩子……”刚说完四个字就断气了。 纳赛尔含泪抱起孩子,转身对着那对已经遇难、但令人敬佩的年轻父母三鞠躬,然后带着孩子离开了那个小山村,辗转着把孩子带出了中国国境,随着他留在了****里。 一年后,纳赛尔又来到中国。他再次找到了当初地震的小村子,但村子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他在周边打听到,村子里的几户人家都姓李,一年多前的地震让全村的人都死了,自此再也没人居住。纳赛尔长叹一声,离开了村子,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纳赛尔是个中国通,他把“李”字拆开,给孩子取名叫木子。当木子长到三岁时,相比一般的孩子都活泼可爱,更加聪明伶俐,深得基地将军的喜爱。将军认她做了干女儿,自小就加强了对她的培养;到了木子六岁,又把她送到了加拿大去上学读书。但木子每逢假期回来,都会在基地里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一直到她大学毕业。 “呯呯”两声枪响,把纳赛尔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抹了抹浸满了眼水的双眼,把心一横,咬牙说道:“你们听着,不管是什么情况,谁也不许向木子小姐开枪,否则的话,别怪我无情。其他的人,格杀勿论。” 问天返下沙丘,和陈林他们汇合在了一起:“陈教授!向东!你们没事吧?” 陈林和李向东已经被枪战吓得不轻,见到问天过来,心情稍稍放松下来。陈林激动地说:“问天!千万不能让****抢走了宝藏!” 问天安慰着他说:“放心吧,他们抢不走。” “老爸!你没事吧?”凯丽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问天摇了摇头,向不远处的江若溪和高晓飞看了看,双手打了一个合围的手势,回过头说,“***!你和木子守在这里,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主动出击,一定要保护好陈教授和向东。凯丽!我和你从帐篷后面迂回过去,我们分三面包抄他们。” “萧叔叔!”木子回过头来,满是哀求的眼神之中竟含满了泪水,“纳赛尔他……” “木子!你放心吧,我看得出纳赛尔并不是一个奸诈之人。”问天对着木子点了点头。 “萧叔叔!木子谢谢你!” 问天带着凯丽绕到帐篷前,找到了一把他们原来被搜出的手枪交给凯丽,又随手拿了两个随身背包各自背着,然后轻轻地绕过帐篷后面,滑下了沙丘。 两头金雕已经和那名枪手同归于尽,双雕的身体各自中了几颗子弹,那人却是双眼被挖,整个脑袋血肉模糊,死得极其惨状。 “老爸!我想把大金、二金给埋了。”凯丽轻轻地哽咽着,忍不住流下了两行长长的泪水。 问天想起双雕救他的情景,也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点了点头说:“你埋吧,我在这里守着,以防他们过来偷袭。” 凯丽流着眼泪,用手在沙漠上扒了一个大坑,把双雕抱过来放进坑里,然后把沙堆起来,堆成了一座沙坟。 纳赛尔看了看周围的一干手下,连他在内一共还有五个人,有三个还是带伤的。他们这组九个人的队伍,有三个被木子和江若溪出其不意打晕制服,一个已经和双雕同归于尽。纳赛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太在乎萧问天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萧问天身边和他手下的人,那可都是高手啊! “纳赛尔!你回头吧,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沙丘边传来了萧问天的喊话声。 “萧问天!如果有来生,我会选择和你做朋友而不是敌人,但今生,不可能了!”纳赛尔一拉枪栓,向着喊声的方向“突突突”就是一阵猛扫。 天空中忽然变得乌云密布,还隐隐传来了“隆隆”的雷声。 “纳赛尔!你们那个所谓的组织,就真的值得你如此卖命吗?”问天躲在沙丘后喊道。 “萧问天!带不了你的人头回去,我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拼死一战!但我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战死了,请你照顾木子,她没有任何的污点,请你帮她回归中国。”纳赛尔忍不住双眼含泪。 “纳赛尔叔叔!我不要你死,你跟我们走吧?”木子从问天的背后跑了过来,凯丽连忙一把抱住了她。 “木子!纳赛尔叔叔已经无路可退了!但你要好好活着,以后在中国,要像萧先生说的一样,要选择一条正确的人间正道,然后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你这二十三年来所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一束光,照亮你未来的路。” “纳赛尔叔叔!为什么你就回不了头?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为什么?为什么?”木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纳赛尔!你我都是战士,你出来,我再给你一次取我人头的机会。如果你战死了,我会把木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问天奋然走出沙丘,把手枪摇了摇,一下丢在了沙漠上,“纳赛尔!你出来,让我们像一个战士一样战斗。” “老爸!”凯丽大吃一惊。 “叔叔!” 纳赛尔转出沙丘,举起AK47步枪指着问天:“萧问天!你真的不怕死?” 问天大义凛然地回答道:“我当然怕死,而且不但是怕死,连生老病死我都怕,但怕难道就可以不死了吗?你难道就可以不杀我了吗?” 隆隆的雷声愈来愈近,天边突然一亮,接着一声霹雳响起,震得地动山摇,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宇宙好像炸裂了,闪光如一条火蛇冲破了黑暗,在暗淡的天幕上撕开了一道裂缝。 “咔嚓”一声,纳赛尔拉上了枪膛。 “不要啊!”“纳赛尔叔叔!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凯丽和木子被吓得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纳赛尔手中的AK47步枪。 “纳赛尔!如果你还配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战士,就别让我看不起你!”问天顶着轰隆隆的雷声大吼。 “人生中的每一条路,都是永无止境的,可我走的这一条,也许永远也见不到光明,但也是我自己选的,我认了!”纳赛尔把枪狠狠地往沙漠上一摔,大声吼道,“萧问天!就让我们像个战士一样战斗,来吧!” “好!只要你不认怂,谁也没有办法撂倒你。来吧!” 纳赛尔大吼一声,飞起一脚,闪电般向问天踢来。两人拳脚相加,瞬间斗在一起。 天空中乌云漫天,层层叠叠,天地之间霎那无光,闪电交叉,雷声震耳,似是千军万马碾压而过,又像洪水咆哮,奔腾不止,如天地崩塌,声势骇人。 轰隆隆的雷鸣声散成了一阵阵霹雳的刹那间,不禁使人惊心动魄。而霹雳仍在咔嚓嚓地响着,乌云裂开了,把金箭似的闪电从密布的浓云中射向大地。雷声轰鸣,乌云在燃烧,喷着可怕的红、蓝色火焰。天空在颤抖,大地也在胆怯地震动!世界上再没有比沙漠里的雷雨和风暴更为有力、更加可怕的现象了! 突然间,趴在不远处的十几匹骆驼互相嘶叫着,争先恐后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惊恐万状地四散狂奔。 “怎么了?这天怎么了?”凯丽和木子面面相觑。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老爸!” 江若溪和高晓飞也都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天怎么了?” ***摇着头,惊恐万状地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现象!” 突然间,只听到有一股声响从地下的深处传了上来,又犹如列车从地下奔驰而过!天上乌云翻滚,雷声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耳朵嗡嗡地响。那隆隆有力的搏击声,从沙丘又返响回到沙丘处,仿佛要有什么怪物在沙漠的深处被惊醒、好像要从地下爬出来似的! “地震,是地震!快跑。”问天和纳赛尔两脚相对,“扑”的一声,两股劲力相撞,各自向后退开了几步。 “队长!快走。”一个手下拉住了纳赛尔的手。 “别管我,你们快跑,跑啊!”纳赛尔用力一甩手,把那个手下甩开,又用力把他一推,大声喊道,“看着我干什么?快跑啊!” 脚下突然传来了隆隆的声响,紧接着地动山摇,整片沙漠突然怒吼,巨大的风沙墙被狂风卷起,又滚落下来,无情地向下狠狠砸来! “陈教授!向东!快跑。”江若溪一拉高晓飞,“快跑,老大在那边。” 原先被木子和江若溪打昏的三个**分子在轰隆隆的雷鸣声也都醒了过来,挣扎着爬上沙丘,又翻滚下去,向着不远处的直升飞机狂奔。 问天护着凯丽和木子往回奔跑,只感到脚底下的整片沙漠都在激烈地上下跳动,跟着横波袭来,左右激烈地摇晃着,人几乎站立不住。 只听到劈劈啪啪一阵阵声响,从沙漠的下面猛烈地传了上来,跟着又是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地震动,猛地向两边一分,把沙漠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现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两边的黄沙滚滚而来,像瀑布水似的,从两边倾泻着灌进了裂缝里。 只听得一片惨叫声中,那三个**分子脚下悬空,一齐坠进了大裂缝中,瞬间无影无踪。 另外的四名**分子终于相互扶持着攀上了直升飞机,一打开引擎,螺旋声马上响了起来,头顶上的机翼飞快地旋转着,并随着地面的颠动开始攀升。正庆幸间,直升机一阵猛烈的颠簸,下面的沙漠上又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刚刚上升中的直升飞机控制不住,一头撞上了裂缝的边沿,机翼飞快地绞着悬崖一路磨擦。“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只见裂缝旁火光冲天,因激烈爆炸而升起的蘑菇云直冲天际,黑暗的天空开始变红、变灰,最后变成了阴森森的黑色。 凄厉的惨叫声随着爆炸声隐没,让所有的人都心生恐惧,直升飞机爆炸的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出。紧接着,整个沙漠摇摇欲坠,发出阵阵无力的哀号。 天空中全是爆炸铁片乱飞的声音,在众人头顶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来,又纷纷跌下。整个天空下漆黑一片,一块块带着火焰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都在激烈地摇晃、下沉,甚至溶解,无限广大的沙漠在猛烈地抖动。 问天双手护着凯丽和木子趴在沙漠上,他极力地眯着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情况,但一阵猛过一阵的地震波直把他晃得脑袋发胀!头花眼昏! 突然间头脑一阵清醒,地震波似乎减弱了。“快跑!”问天从沙漠里爬了起来,一手拉着凯丽,一手拉着木子,一齐向着帐篷冲去。 劈劈啪啪又是一阵激烈的声响,一道裂缝又被从侧面撕开。不远处那十几匹惊慌失措的骆驼互相间嘶叫挣扎着,一齐坠下了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 问天急忙刹住脚步,木子站立不稳,身体往后一仰,猛地扯脱了问天拉着的手,身体沿着裂缝的边沿向下翻滚着,竟往裂缝里急速坠落。 “木子!”问天惊呼一声,和身一扑,伸手去拉木子。 “木子!”凯丽哭喊着爬了过来。 坠落中的木子双眼一闭,身体已然悬浮在空中,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正向着另外一个世界飘去。 突然间她的右手腕一紧,一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把她抓住。木子睁开了双眼:“纳赛尔叔叔!”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中涌出。 “木子!我不会丢下你的。”纳赛尔趴倒在裂缝的边沿,看着木子微微一笑,两滴泪水滴落在了木子的脸上,和她的泪水融在了一起。 纳赛尔猛一用力,一下子把木子拉了上来,抱着她从自己的身体上翻了过去,把她往后一推:“快跑。” “轰隆”一声巨响,纳赛尔趴在身下的一大块悬崖顿时塌陷下去。 “纳赛尔叔叔!”木子大声哭喊。 问天飞身扑到,猛地抓住了纳赛尔的手,但黄沙的流动和纳赛尔的重量让他止不住身体,慢慢地也跟着滑落。 “萧问天!你快放手,要不然大家都会死在一起!”纳赛尔仰着头大声喊道。 “纳赛尔!你逃不掉的,我们的决斗还没有完,我们都是战士!”问天紧紧抓住他的手。 “萧问天!你快放手,她们都需要你!”纳赛尔冲着问天大喊,“萧问天!我第一次接受这种任务,没想到就栽在了你的手上!我不配做一个战士!” “我知道你是为了木子才来的,我知道。”问天咬牙坚持,突然间觉得身体止住了滑行。却是凯丽和木子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双脚。 “萧问天!木子就托付给你了。”纳赛尔眼眶一热,不由自主地又流下了泪水,“我注定只是她的启蒙者,但你,才是她的领路人,是我为木子一直都在寻找的人,木子只有跟着你,才能够走好她以后的人生之路!” “纳赛尔!你坚持住!”问天流着眼泪,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把手给我,快。” “木子的家乡,就在中国四川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生长着满山的桃花,好美!好美……我真的好想,好想带着木子,再去看一看,好想……好想……”纳赛尔微笑着,慢慢地滑脱了问天的手指…… “纳赛尔……” “纳赛尔……” “老大!你在哪里?”是江若溪和高晓飞的喊声。 问天再也顾不上伤感,一手一个拉着凯丽和木子,向着帐篷上跑去。 江若溪和高晓飞他们五人也正好跑到了帐篷上,一齐迎了过来。 站在沙丘的高处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的沙漠陷下去了一大片,露出了一座纵横交错的古城池,但地震留下的几条大裂缝犹如被巨斧劈过,把整座古城池劈得面貌狰狞,惨不忍睹!周围的沙漠就似大海中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倾泻着往下灌。 脚下的沙漠又再次摇晃,地震波又再次袭来。问天只感觉到脑子又一阵昏厥,连忙把手一挥,急促地喊道:“这里不能呆了,快跑,先离开这个地方!” “拓片,拓片,快找拓片!”陈林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装有文字拓片的背包。 “陈教授!这里要塌了,快走!”问天一把扯着陈林的手。 “找拓片!我要找拓片!”陈林挣脱问天的手,又拉开一个背包,激动地喊道,“在这了!拓片在这了” 轰隆隆几声巨响,从沙漠下传了上来,整座沙丘被从中间撕裂开来,帐篷以及所有的装备劈劈啪啪地一阵乱响,全部都掉下了裂缝之中。 问天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推,身不由己地往沙丘外面滚了下去,两个背包伴随着陈林的声音飞了过来:“问天!把资料拓片带回去,把他们都安全地带回去……” “老师……” “陈教授……” “快跑!”问天捡起背包,不顾一切地向着众人冲去。 轰隆隆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参合着一阵阵反装甲手**激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地震波从后面袭来,世界天摇地动,似乎整个地球都已崩塌,又像是两块地形板块在互相碰撞,一大朵蘑菇云升了起来,从地底下冲上来的热浪沙尘就像***的爆炸,把正在没命奔跑中的七个人一齐震昏在沙漠上。 …… 沙漠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问天慢慢地清醒过来,他摇了摇被晃荡得发痛的头部,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众人也慢慢地陆续转醒,转过身去,望向原来的位置,但见沙漠上沙丘交错,所有地震造成的地陷、裂缝,以及刚刚露出来的夏城遗迹全部消失;原来分布在遗址上面的帐篷、骆驼和所有的装备,包括了所有一切的一切,都通通不见了,就好像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沙漠还是那片沙漠,但沙丘却完全变了样,变得焕然一新,变得让人不认识。天气变好了,不再黑暗,但透过沙漠冒上来的热浪、把一大片的地域变得云蒸雾绕,把周围烧得犹如蒸笼。 “老师!”李向东撕心裂肺地暴吼一声,拔腿就冲了过去。 “向东!不能过去。”问天一把将他抱住。 “老师死了!老师死了!”李向东向前挥舞着双手嚎然大哭。 问天看着夏城遗址的位置,拍着李向东的后背,轻轻地感叹着说:“你老师没有死,他只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穿越去他最向往的夏朝了!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考古事业!” 李向东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哭得一塌糊涂。 “向东!你醒醒。”问天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猛地摇了几摇,见李向东慢慢地冷静下来之后,把那个装有文字拓片的背包塞到了他的怀里,语重心长地说,“向东!你跳下去死了很容易,难的是背负着内疚和使命感继续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够顺着梦想走下去,才能够完成你老师的遗愿。” 木子看到李向东哭得伤心,又想起了纳赛尔,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问天伸手把她拉了过来,为她抹了抹泪水,感慨地说:“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永无止境的,而我们选择的,是一条人间正道,只要你还行走在这条路上,就得义无反顾地、永不停歇地一路前行,一路追逐,跨越万水千山,洒下无数的汗水,在艰苦磨砺中成长,在失败挫折中蜕变,只有历经了风雨坎坷的人生,才会让自己变得强大。” “老爸!”凯丽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们要记住,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吃的苦,之前跨出去的每一步,都是未来的基石与铺垫。谁的人生都不会辜负你,那些转错的弯,走错的路,流下的泪,滴下的汗,留下的伤痕,所有的这些,全都会让你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七个人站立在遗址前,注视着眼前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沙漠,静静地默哀。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若溪打破了沉寂。 “我们把背包里的东西清点一下。”问天解开身上的背包。 在地震中一共只抢出了六个随身背包,但背包里的通讯工具和其它装备都被**分子搜出来,又全部失陷埋在了沙漠下面,背包里也就剩下了一些淡水和干粮,别无它物。 大家面面相觑,情绪又再次一落千丈。问天笑着安慰道:“大家放心吧,总有一些困难,一些痛苦,需要我们去经历,去承受,但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问天分析道:“往前就是正南面,直线距离中蒙边境线还有三百多公里,一路上都是戈壁沙漠。我们最后一次和罗布泊古城指挥部的联系是在昨天晚上,我们和指挥部有预案,如果我们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证明我们出事了,指挥部就会通过两国外交,设法寻找或营救我们,我们的定位坐标指挥部都知道;但是,我们也要设法自救,只要朝着边境线的方向一路走,他们一定就会找到我们的。”各人禁不住又露出了笑容。 蒙古国戈壁沙漠 五天后,一行七个人艰难地互相扶持着,脚步踉跄地踏着黄沙,一步一摆地往南行走。 背包里本来就不多的干粮淡水非常有限,几天的时间早就吃完了。在沙漠中没有水,就像活人被抽干了血,一想就要被活活渴死在沙漠中的惨状,觉得还不如跳下地震裂缝中死了来得更痛快些。 “我……不行了!”李向东终于第一个倒了下去。 木子双脚发软,摇摇欲坠。 “木子!不要!”凯丽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扶住木子,但最终,两个人又一起倒了下去。 问天艰难地回过头来,泪眼朦胧中,只见所有的人都陆续倒在了沙漠上。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凝结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慢慢地下沉、坠落。他呆呆地望着远方,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是无限的空洞,就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慢慢地下沉、下沉、再下沉。 萧问天全身软绵绵地跪倒在戈壁沙漠上,两行泪水突然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流出。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耳边,却似乎听到了天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全书完) 敬请期待:最后的秘境五:幽灵岛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