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墓棺图》 第一章云南之行 你们是否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够像小说或是电影里人物一般,在某一天忽然掉进了一个局,然后利用自己的各种主角光环,破坏一个又一个的阴谋,最终大获全胜走上人生颠覆。 如果你听我了我的这段经历,或许你会对这种想法有一个新的认识。 正所谓:“真正经历过恐惧的人,才会明白恐惧究竟能给人留下多大的阴影。” 我叫廖君影,这是来云南的第二个月,我待的地方叫做思茅,是隶属普洱县的一个市级县。 来这里其实并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大学毕业一直没有找到顺心的工作,最后老爸索性就把我扔到他朋友这里来,好磨磨性子。 老爸的朋友姓李,平时我都喊他李叔,他在这远离市区的一块半山腰上盖了一座木材厂,专门加工原木送到家具城当材料卖,我呢就跟着他打打下手,平时谈个生意啥的跟去做个笔录员什么的,说起来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离县城有二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平时基本都是待在厂里的宿舍,偶尔跟着送货的货车到城里溜一圈,但到了傍晚就必须回到厂里,不然就得等上四五天送货的师傅才会再次进城接你。 厂里的员工除了李叔带来几个亲戚,其余的都是当地的老百姓,除了皮肤黝黑些平时也是十分友好。 与我同住的是一个叫阿西克本地人,这家伙只要一得空就拿起床头的水烟筒咕噜咕噜的抽个不停,这水烟算是当地民俗的一种,一根大竹筒有七八十厘米长,竹筒的中间插着一根铜管,塞上他们特制的烟丝点着了,伴随着竹筒的水咕噜咕噜的抽上一口。 他说很小的时候就会抽水烟了,他说他们村里有句老话叫做:女人岁会七纺纱,男人三岁抽碌竹。对他来说工作完抽上一口水烟就是一种享受,用他们的家乡话来说这就叫“肿脖子”。 他也总是自己抽了吸了两口就要往我面前递,但我有点鼻炎闻着烟味就难受,所以每次都残忍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当然我也有我的乐头,那就是每周一次的送货时间,这是我唯一进城感受现代社会的快乐的时光。 今天又到了送货的日子,我第一时间就爬山了司机的副驾驶,司机是李叔的小舅子叫蔡斌,平日里他爱到各个小村头去收些野味,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常会跟着他去,顺带见见这里的风土人情。 今天他一见我这么早就爬上车了就一阵坏笑道:“怎么,耐不住了要到城里找乐子了?” 我笑了笑回道:“这回你猜对了,前两天刚撩了一个妹子,准备去奔个现,嘿嘿。” 当然我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七想八,我也不例外,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愣硬撩了一个远在二十几公里外的市中心的一个妹子,今天正好趁着车子进城就把她给约了出来。 进到城里已经是十点多了,司机把我送到市中心就把我丢下了车,接着他去送货我们约好傍晚7点左右在洗马河公园门口碰面,就各自道了别。 思茅这里并不算繁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和我面基的那姑娘网名叫做“糯玉米”,几乎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晒自拍,虽然没有盛世颜值但也还算可爱,小马尾嘟嘟脸声音也够甜美,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们约在市中心的洗马河公园内的五马亭里会面,亭子离大门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目标大容易找。 这洗马河公园是这思茅区标志性公园之一,约在这里一来是地方好找,二来这里风景也是相当不错,公园不远的地方就有商场,吃饭、看电影、逛街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这公园里的植被非常茂盛,随便找几个地方都是一人多高的小树丛,说不定还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能… 憋了一肚子的想法,我坐在五马亭里耐心的等待着。 湖面的风吹得人非常舒服,碧波荡漾水面上偶尔跃起的鱼儿也显得十分欢快,湖对面就是一片草原,草原上东一群西一簇的几十匹马低着头正贪婪的啃食着绿油油的草皮。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手机叮咚的一声提示音,我急忙拿出手机一看:“我到门口了,你在哪?” 看到信息我立刻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伸长了脖子往大门方向的位置看。 这个点来公园的人还不多,我一眼就看到大门处一个姑娘手里抱着手机一会儿抬头往里看一会儿又低头看了手里手机。 好家伙!只见那姑娘穿了一声绿了吧唧的小斗篷,一条牛仔短裙都快短到大腿根部再配上一条黑色丝袜在那石柱子一般的大腿都快把被撑爆了,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只巨无霸! 我这刚走出亭子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朝着我这边大吼起来:“这里!这里!” 喊完就朝着我这里冲过来,我甚至依稀能感觉到地面有些许的震动,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张不知道是粉底抹厚了还是没抹匀称的白一块黑一块大脸带着那被肥肉快挤成缝隙的五官快速朝我扑了过来! “操!这是9块9包邮吗?实物和照片差太多了吧!网络奔现真太可怕了!”我心里暗骂几句,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 我立刻把手插进口袋,迅速的将手机关到静音,假装淡定的朝着公园往里走,心里不断的默念道: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沉重的脚步声很快就在我身后慢了下来,我感觉自己的脚有些不听话的打起颤来。 突然我感觉到背上像是被平底锅重重的砸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从力道上来看她还是有些犹豫的。 砸完之后,她立刻生气道:“喂!看到我还走?” 如果不是看到她这壮实的身躯,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发出娇嗔,但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就在这生死一刻不知道是影帝附身还是上天的怜悯,猛然间我的演技爆了表,我猛地回过头怒道:“操!你谁啊!干嘛什么呢!” 那姑娘却丝毫没有落下风的意思,居然踮起脚来指着我鼻子道:“你不是影子么?” “什么影子!你这搭讪方式是不是有点老套了!有病!” 那姑娘被我这么一吼愣住了,趁着她愣神的片刻我赶紧脚底抹油转身绕过绿化带溜了。 借着绿植的掩护,我转进了一个死角,这才偷偷的猫过身子来偷瞄了一眼。 那姑娘应该是被我唬住了,此时正站在原地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呢,我的口袋里的手机还在疯狂嗡嗡地震动。 “你在哪呢?我已经到了。”“怎么没看见你人呢?”“快回我呀!”… 一连串的信息震得我手都麻了,我滑开屏幕回道:“不好意思,老婆回来了,我们别见面了,再见。”就赶紧把她给删了。 删完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快中午了,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 原本打算是约着姑娘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一起吃的,看来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了。 公园深处有一家茶餐厅,全木质结构加上爬山虎的点缀让这里显得格外的优雅,我在里面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公园的东西价格并不实惠,我随便点了个菠萝饭就花了快一百大洋了,但为了不再碰到那大号的玉米我还是忍忍痛准备在这里割肉。 这餐厅不算大,屋内总共就六张桌子,除了我这一桌隔壁还有一桌坐了两个奇怪的人。 说他们奇怪是因为现在已经中午了,这个点思茅的天气还是有些热乎劲的,可这两人却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还戴着帽子鼻子上也挂着太阳眼镜,两个人挨得非常近在那里窃窃私语。 那样子一看就像是地下党接头一般,我立刻想起这里离边境很近,时常有毒贩子在这里活动,每次进城都会在收费站的地方被拦下来临检,搞不好这两人就是毒贩!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这些毒贩个个穷凶极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还是赶紧吃饱了走人的好。 这餐厅虽然小,可是上菜还真是慢到无法想象,我强装镇定的刷着手机,一边眼睛不自觉的往那俩人那里瞟去。 可能是由于这里太过安静的原故,即使那俩人将声音压得很低了我还是依旧能够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 这种隐约让我即激动又害怕,我越是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注意力反而越是集中在那一声声的低喃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趴在窗户上窥探别人秘密的偷窥者。 很快我就听出来他们在聊一座什么山,还有一个老人,他们要的东西就在那老人手里,但是他们还没找到那座山,正苦恼着要不要找个向导。 我听得有些出神,以至于服务员站在我身边喊了我几句我才回过神来,在那个服务员放下我的菠萝饭的时候,我瞟到那两个人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先是心里一惊,立刻把头埋在切开的菠萝上猛的扒饭,吃完饭我立刻起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直奔收银台。 付了钱,我立刻就踏出这间餐厅一路朝着公园的大门走去。 一路上我走得很快,我赶紧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就连刚才撇下那姑娘也没有这种心虚感,我心想难道是我约了人家又不搭理人家这就招报应了? 很快我就走到了公园附近的那条大道上,我这下放下心来,到了这里我想就算是毒贩也没有大胆到明目张胆的在公园里杀人吧! 心里这么想着,这刚走了两步路,一双手就立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兄弟,借一步说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麻子!他听得懂!”另一个矮个子说道。 话音刚落,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包着我的肩胛骨猛力一抓,我就感到浑身一软整个人差点就跪下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由于太过紧张我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一直用的是家乡的闽南话交谈! 第二章奇怪的人 此时我大脑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反抗,我一个一米七五的大男人就这么被捏小鸡似的被那壮汉给拖进了绿化带的隐蔽位置! 我的视野一下被四周围一人多高的树丛给挡住了,这一瞬间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选择了这个公园! 心里想着这下完了,并且脑补了一大段自己被抛尸洗马河,几天后尸体从河里被人捞起的画面。 退了几步,我们进入了一个四周全是绿植包裹的小空间内,这时那捏着我肩膀的手轻轻向下发力示意我蹲下来。 我只能乖乖地蹲了下来,一只手揉了揉被捏疼了的肩膀一只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双膝之间不敢抬头。 江湖规矩我懂,电影里常看到了,只要看清了罪犯的脸那就得玩完。 “现在怎么办?”那个矮个子的对着壮汉道。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是扑通一下跪下来,然后闭着眼不停磕头嘴里喊着好汉饶命的台词才对。 可事实却是我发现我已经吓得根本不敢做任何动作,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想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 “真是晦气,出师不利。” 接着俩人就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就听到嚓的一声点燃了一只烟。 就这么安静的坐了有十分钟,俩人也没有再说话就一个劲的吸烟,那烟味极为浓烈还夹杂着一股呛鼻的味道。 又过了一会儿,我先是听到一声叹息,接着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顶,就听到那壮汉道:“小兄弟,这附近的山野你熟悉吗?” 我瞬间一愣神,又听到那矮个子低声吼道:“你疯了么?你是打算…” “闭嘴!谨慎起见!”那壮汉低吼道止住那矮个子的话,接着他拍了拍的我的背道:“你别害怕,我说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突然哎呦一声,我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发现那矮个子拉着那壮汉,那壮汉摔了个王八翻天,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那矮个子又瘦又小,里面那件最小码的白T恤在他身上依旧显得有些宽松,那张瘦得有些凹陷的脸黑不溜秋的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似的,两条像是毛虫一样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小得只剩下一条缝隙了和那眉毛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而那壮汉却截然相反,他身体壮实得恰到好处,手上的青筋突兀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身体的强壮却不是那种傻大个的样子,一米八五左右的身材和那矮个子真是有一种最萌身高差的感觉。 矮个子拉倒壮汉之后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又一把抓住那壮汉的衣领像拖麻袋一样把那壮汉拖到一旁,那壮汉刚想发彪,那矮个子又附耳下来对着那壮汉说了些什么。 那壮汉一直保持着一副贵妃卧榻的姿势,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和那矮个子耳语了一番之后,这才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次朝我走了过来。 来到面前那壮汉微笑道:“小兄弟,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过一个地方,怎么样?” 我靠!这是俩人商量好了要找地方杀人灭口了吗!我的心一下卡到了嗓子眼,要是有镜子我真想看看我此时的脸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白的一次了。 好一会儿他们两个见我没动,又笑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们不是坏人,这样我先自报个家门,我叫麻子,这位是我的好搭档你可以叫他老黑,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信你个邪,要不是坏人能把我绑到这绿化丛里来?要不是好人能说随便说两个名字来敷衍我? 我心里正打着鼓,那叫老黑的人说道:“老麻,看来他是吓傻了,别跟他废话,直接带他走。” 老麻听完便点了点头,立刻伸手把我一把拎了起来,架起我就往外走,一路上我已经完全懵了,心里只想着自己等会会被他们怎么弄死,我还有没有机会逃走,待会死的时候要怎么才能体面一点之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家KVT的包房里了,那麻子和老黑一左一右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老黑喊来服务员点了几打啤酒和一些小菜,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老黑又点了几首歌,点完歌老黑又回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开了一瓶酒递过来给我。 我靠!我此时已经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操作?难道是想要偷偷毒死我?还是打算把我灌醉之后把我丢进河里造成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 “怎么?还是不相信我们?”那叫麻子的突然开口道:“我们带你来这里的呢,一来是因为这里说话比较方便,就算有耳目在外面也听不清;二来也是为你打消你的顾虑,你说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要你想想要是你真出了些什么事,我们脱得了干系吗?” 麻子的话一下让我清醒了过来,刚才由于害怕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些,我们刚才一路是走过来的,这洗马河附近的KVT也就在生活广场这里有一家,这广场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确实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肯定跑不了。 再者老黑刚才点了几首歌,歌声不大在房间里我们可以相互说话,可在房间外面就只能听到嘈杂的歌声。 经过麻子的这一番话我这才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老黑又把打开的啤酒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先喝两口酒,压压惊,看把你吓的,都快傻了吧。” 我这才道了声谢谢,结果酒瓶大口了闷了几口,这一路过来紧张过度口早就渴了。 麻子和老黑俩人也各开了一瓶也喝了几口,几口酒下肚我整个人的神经已经缓和了许多。 我长舒了一口气,小心说道:“两位大哥,你们究竟是干嘛的?” 兜了一大圈,这两位此时的行径怎么看也不像是毒贩,既不是毒贩又说自己不是坏人,可我总感觉他们俩做的依旧不是好勾当,我还是小心为妙。 “别大哥长大哥短,我没那么老,老子是95年的,标准的90后。”老黑道:“叫我小黑,别他么的学得跟老麻似的把我叫老咯!” “95年?”我有些吃惊,看着他那副面相,他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个70后呢! “那这位…”我又指了指麻子道。 “他是81年的老酸菜,这你倒是可以叫他哥,不过我一般叫他老麻!”老黑道。 我看了看老麻又看看了老黑,怎么也无法相信老黑是个95年的而老麻却是81年的,你要说老黑是81年的我倒是信。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俩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才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老麻瞪了那老黑一眼又对我道:“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呢?” 我想了一会儿,麻子和老黑只是他们的绰号,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他们,就道:“你们可以叫我影子。” “好,影子。”老麻正了正身子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做什么的,但是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日后就算曝光了,就以我们今天一起到这里来的经历,我就说你是同伙,我想别人不信也难。” 这番话又让我一惊,我靠,原来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打消我的顾虑还有把我一起拉下水的意思!妈的,结果还是被他们摆了一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不干杀人放火的事!”老麻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又继续说道。 此时我已经在心里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就算不是杀人放火干的也肯定是些见不得人的事,苍天呐,早知道就和那巨无霸去约会好了,那样也就不会碰上这俩货,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反正已经是登上了贼船,还是先搞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说不定他俩只是小偷小摸贼,到时候举报他们一波,我也就将功补过了。 “那你们到底是干嘛的?”我又问道。 此时老黑突然变得很兴奋,俯过身子轻声道:“我俩干的那可是大事儿!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那就叫做神龙见尾不见首,别人上天我们入地,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就拿去年来说,我们在广西玉林的牛头岭,我们在那…” 老黑越说越得意,声音也越来越大,说着话整个人一下躺了下来,那声音都快盖过音响的歌声了。 “闭嘴!”老麻一下呵斥道:“没用的话不要说那么多!” 听到老麻的呵斥,我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来他们还是全国作案啊! “影子。”老麻顿了顿,又道:“倒斗你知道吧!” “倒斗!”听到这两个字,我全身的毛孔一下炸了开来,寒毛全竖了起来。 第三章土夫子 “对,倒斗。”老麻缓缓的吐了一口烟,眯着眼道。 倒斗?盗墓贼!土夫子!粽子!黑驴蹄子! 一下子这些词全从我的大脑里蹦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兴奋还是害怕,手心里不断的往外冒汗。 老麻像是看穿了我一般,接着又道:“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你一定听过但是没有见过对吧。” 老麻的一番话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确实,我对于这种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的职业十分好奇,现在居然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人物出现在了我面前,而且他们正打算拉着我入伙! “是…是有些不可…思议。”我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起来。 “对吧,我就说我们干的事儿,随便拿一件出来那都是一本小说。”老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道。 “那…那你们是想拉我入伙?”此时此刻我早把小学老师交代的“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至理名言给抛到脑后跟去了。 “是这个想法没错。”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但我是持反对态度,不过老麻他乐意,所以我也不反对,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胆子。” 此时我心里真的有种偷着乐的感觉,早在06年拜读三叔的《盗墓笔记》开始,我就一直对这土夫子的职业充满了好奇,但是现实中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次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让我碰上了两个活的! 我激动地道:“那你们盗墓贼,呸,不是,土夫子入门入派要什么仪式吗?是不是要歃血为盟之类的?还是要磕头拜祖师爷?”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老麻道。 我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这种事情虽是不合法的,但眼前这个机会又是千载难逢,此时我的冲动已经完全打败了理智,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次的冲动为我日后生活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靠!我还以为这小子很难搞,没想到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答应了。”老黑显得有些失望。 我还沉浸在加入到土夫子行列的兴奋中,老麻又一脸阴冷的对我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对这周围的熟悉不?” 老麻的这个表情让我打了个寒颤,那表情就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在KTV的霓虹灯下显得有些狰狞,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兴奋情绪一下就被镇住了,心境一下平复了下来回答道:“我来思茅只有两个月,但这里大大小小的山,我基本上去熟悉。” 当然我说这话绝对不是胡说,在厂里我们几乎很少来县城里买肉,因为司机蔡斌几乎每天闲着没事儿就会到各个山头的小村子里看看有没有野味收回来,我也基本上就是每天跟着他在各个山头转悠打发时间。这一来二去,这十里八山的基本上都转了个遍。 思茅这个地方群山叠起,原始风貌保持的非常好,加上这里的少数民族众多,他们对大山的敬仰和保护可以说是做的非常好,在大山给予他们食物的同时他们也回报给了大山永不衰退的活力。 我和蔡司机游走的这些村落基本都保持着较为古老的生活方式,吊脚楼和茅屋样式房子都还大有存在,他们几乎用的都是手动打造的工具。 很多家庭甚至还有弓箭和长矛这种原始的捕猎工具,他们对于在森林里活动都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 “那真是太好了。”老黑道:“这下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看来找你还是对的,那你知道这里有个叫做小新寨的地方吗?”老麻此时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如果是换做别的寨子我可能一下想不起来有没有去过,可这小新寨我却记忆尤深,因为这个寨子非常特殊。 有一次我和蔡斌去收一只山鸡,打到山鸡的人叫做万德美。我们收野味的时间不短,每次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电话,让他如果有野味卖的话就打这个电话,也省的我们到处去找。 那万德美估计送从其他人那里拿到的我们的电话,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告诉我们在一个小新寨的地方,接到电话我和蔡斌两个人就骑车摩托车赶过去了。 小新寨我们属于第一次去,所以一路上也问了不少老乡指路,骑了得有两个小时屁股都快被发动机震麻了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新寨。 思茅的这些小村寨子都非常小,要找人只要随便找个村里的人一报名字就知道在那个屋子里住了。 我们到了寨子口,就立刻下了车找个村民问那万德美是住哪家的猎户,可当我们报名字的时候,那些村民确实一脸茫然,说村里没有这个人。 一连问了好几个,都说没有,我和蔡斌都愣住了,这骑了两个小时摩托车难道被人耍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蔡斌当即就拿起电话拨通了万德美的电话,电话刚通蔡斌就破口大骂:“王八蛋你缺不缺德!老子翻山越岭给你骗到这破地方!居然他娘的没有你这号人!草!骗我跑这么远对你有什么好处…” 蔡斌站在村口嘴里像开机关枪似的一口气骂了有三四分钟,这时一位老大爷手里抱着个水烟筒走了过来道:“小伙子,莫得慌,窝楞个想起,在山头头的辣边,还有一个小新寨嘎。” “还有一个?”我俩同时愣住了。 那老大爷继续解释道:“是嘎,我们这里喊的是小新寨的前村,你说的那个小新寨是山头头辣边的后村,你们翻过辣座山就阔以到后村去嘎。” 经过老大爷的指点,我们这才又翻过一座山,来到那个所谓的小新寨的后村,等拿到野味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所以对于这个小新寨我的印象是特别的深刻,所以老麻一提我便想了起来。 我有些兴奋,庆幸自己平时跟着蔡斌到处去收野味,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我立刻回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省事多了。”老麻开心的笑道又举起一瓶酒:“欢迎加入。” 交换完了这些情报,我们三个人便大肆把酒言欢,老黑嫌我把他叫老了非得压着我喊他黑子,这样显得他稚嫩,而老麻却没有那么多讲究,喝多了几瓶便又拿出了他那种味道极浓的烟抽了起来和我说他们以前下地的时候碰上的一起奇事。 那些经历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个奇幻的故事一般,我听得入神,等我们走出KTV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蔡斌打来的!我这才想起来,早上为了躲那巨无霸妹子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我赶紧拨通了蔡斌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蔡斌就咆哮道:“你他娘的是掉那个屎坑了!这都几点了才他妈的回我电话!老子还以为你让哪个药炉子给捞了!他妈的!吓得老子差点就报警了!你他娘的现在在哪?” 我耳朵都差点被他被震聋了,连说了几句对不起,报了位置,蔡斌又是一顿乱骂,这才消了气挂了电话,让我在原地等他。 接着老麻和黑子也和我道了别,我们互留了电话,他们让我明天一早再等他们消息,到时候他们准备好装备就会来找我。 十五分钟后,蔡斌的车开到了我的面前,夜里的温度骤降加上我喝了点酒,风一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怎么没冻死你呢?”蔡斌见我抱双手缩成一团的样子笑骂道。 我没理会他,拉开车门上了车,此时我还沉浸在遇见土夫子的兴奋中,一路上都在想着我可能马上就能看到电影、小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传说了。 回到家里,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白天的经历,洗了澡我依旧非常兴奋,一直到第二天鸡鸣我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第四章出发 此时我已经完全睡不着了,翻开被子我就跳下了床,思茅的早上六点还是有些凉爽的,我披了一件薄外套随便刷了刷牙抹了一把脸就到食堂去吃早餐了。 工厂由于是24小时工作制,所以食堂里24小时都有蒸着馒头,我抓了两个馒头就着稀饭胡乱吃了两口又回到房间里收拾了两件长袖的厚外套。 据老麻所说我们这次要进入山区,很有可能要穿过原始丛林,丛林之中毒虫、蚊子多,穿越丛林的节目我也看过不少森林有个一两件长袖衣服在身边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找来几件衣服塞进背包里又留了一张小纸条放在床上,我可不能不辞而别,不然老李头还以为我做什么勾当去了,报警就完了,当然我也不能告诉他我要去当土夫子。 我编了个理由就说大学同学来了,我得出门招待向他请了十五天假,我这属于先斩后奏,先跑了再说。 做完这些我一看表这才七点还不到,虽然一夜没睡可我的精神头却格外的好,我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把手机里掏出来看看,一会儿又害怕手机没电赶紧插上了充电器。 我也不知道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看了多少次手机,一直到了九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立刻冲过去一把把手机抓了起来。 “哟,你小子倒是接得够快的啊。”手机那头是老麻的声音。 我连忙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出发了吗?” “我和老黑也好了,一会儿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就来。”老麻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立刻抓起背包打开门飞奔了出去,此时老李头也已经起床了,出门正巧看到他正蹲在走廊上刷着牙。 我才奔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李叔大喊:“喂!小影啊!你去哪啊!” 我头也没回一边跑一边高声回了句:“李叔对不住了!向你请几天假!假条在我床上!别和我老爸说!” 木材厂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我先把位置发给了老麻,然后一路跑到公路上,到公路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接着我又把位置发了一遍给他。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在公路的尽头看到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朝我这边驶来。 不到一分钟两辆摩托车就停到了我的面前,车是崭新的车厢上保护膜都还没有撕干净,轮子已经换成了专用的越野轮胎。 这样的一辆摩托车对于在思茅的各个山头活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进入各个村庄的道路基本都是羊肠小道,原本我只是建议他们去租,没想到他们居然买了两辆。 摩托车的后备箱里塞满了用防水帆布包起来的东西,但两个后备箱明显不够大被撑得连锁都锁不住了,他们俩又用绑绳绕了十几圈,在他们停下来的一刻明显车头有些许上扬的感觉,说明那后背箱里的东西应该不轻。 黑子率先下了车,把头盔丢给我,自己又爬山老麻的车子,转过头对我道:“现在你来带路。” 我点了点头,跨上车子,俨然有一种演电影的感觉,那种兴奋完全是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 小新寨虽然我只去过一次,但是我还是记忆犹新。我们先沿着S309国道往普洱市的反方向行进了一段,待驶到一个烂泥塘的时候,我便停了下来。 这泥潭是周边几个菜地用来取水浇菜用的,在思茅这个地方水是很金贵的东西,并不是因为水源不足,而是因为很多取水的地方都相隔的非常远。 这个泥潭平日里都盖着枯草,这些枯草是用来防止水分蒸发用的,等要用水的时候就拨开那些枯草然后挖一个坑,等上个十分钟就会有水充满挖出泥坑了。 菜地是山背面村子的菜地,所以这里有一条山路一直通到村子里,过了村子就可以看到像蛛网一样铺在各个山腰和山脚通往各个村子的山路了。 这个时候摩托车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我们沿着山道一路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此时眼前山变得更加延绵,其中有一座山明显的比周边的山腰高出半个腰身,那山叫做骂木梁子山。 小新寨就在骂木梁子山的两侧,前村在南侧,后村在北侧。 我指了指前方示意老麻我们就要到了便立刻看到后视镜里的老麻示意我停下。 我们把车停了下来,老麻道:“好了,我们把车放在这里,接下来走过去。” “走过去?”我有些诧异,这里虽然能够看到骂木梁子山,但骑车依旧得要七八分钟,如果换成走路的话怎么也得走上一两个小时才能到。 “对,走过去。”老麻像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接着就开始拆卸车上的装备了。 “为什么啊?”我还是有些不解。 老麻一边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边道:“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左右了,现在过去人家正吃午饭呢,我可不想坐下来和他们吃饭,我们走过去,差不多两个半小时能到,正好他们午休也起床了。” 黑子也走过来从我骑的这辆车上往下卸装备。 “啊?不想和他们吃饭?”老麻的一番话让我更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对,苗蛊可不是开玩笑的。” “苗蛊!真的有这种东西?”听到这个我又兴奋起来了。 小新寨我来过几次,但每次都只在村口等着那万德美把猎物送到过来,从来没进过村子,所以对这个村子也不太了解。 在此之前也一直听闻云南多蛊毒,但来云南也好几月了,见过的苗族姑娘倒是也不少,除了这些美丽的姑娘之外,我还真没见过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 老麻和黑子并没有急着解答我的问题,他们先是把车上的装备一股脑全卸下来,接着把车往路边一倒依靠在田埂的下。 在云南这一代的少数民族的民俗可以说是非常的淳朴,一直有着夜不闭户的美誉,不是自家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触碰。 老麻他们想必也是做过了解的,摩托车放好了以后,老麻他们又把从车上卸下来的两个防水帆布包裹的准备丢进了旁边一条灌溉农田的小溪里,然后在上面压上一些石头掩上一些沙子又抓了几把溪边的水草盖上。 做完这些他们俩用溪水洗了洗脸,抹干净小腿上的沾上的泥这才走出了小溪朝我挥挥手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你要想知道,我们路上聊。” 我立刻点了点头大步走到了他俩的前头去一边带着路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等着给我讲讲这神秘的蛊毒。 老麻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一瓶:“先喝点水,这路还长着呢,不急。” “喂,老麻头,你这就偏心了哈,光顾着新人,我的水呢?”黑子叫道。 “滚一边去,自己兜里没水吗?”老麻白了一眼黑子,又转过头来对我道:“别理他,他就着酸脾气。” “切,老子还不惜的得要呢。”黑子说着也从自己包里抱出一个两升的大水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了喝了两口,还不忘发出两声啊啊舒爽声。 思茅的晌午说热不热,却格外的烤人,这和思茅所处的地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必要的补充水份不至于让人在太阳底下中暑。 我们三个沿着山路朝着小新寨的方向走去,老麻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罗盘掐着手指东看看西瞅瞅。 黑子补充了水份之后便开始给我讲解所谓的蛊毒。 第五章小新寨(求收藏) 苗族,分为熟苗和生苗,当然这里的生熟和煮饭没有关系。 所谓熟苗指的是我们便常见的苗族人,这部分苗族绝大部分被汉化,他们虽然保存了一些苗族特有的银饰花衣和生活习俗,但绝大多数都是说着汉语,能说苗语的人也大部分已经是奶奶级别了,而熟苗并不排外,近几年也慢慢接受了外族通婚。 而另一部分的生苗,他们几乎与世隔绝,所有的发展都在以村子为中心,更有甚者一辈子从未走出过村子,他们保持着苗族人特有彪悍、血性和族人气节,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着村子的血脉,至今不与外族通婚。 蛊毒则出在这生苗之中,但生苗中真正养蛊的人不多,只有族长或者长老才会接触到蛊毒,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对于这方面的打击力度加大之后,养蛊在苗族内控制得便更加严格起来。 一来蛊毒虽是苗族的特有的传统但用不好便会害人害己,二来也为了防止村民学会施蛊加害他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蛊毒的养法和施法非常隐秘,我拿出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资料和黑子提了几句,黑子听完立刻邪魅一笑道:“你自己先想想你看得那些都是什么?你觉得这些苗人守护一生的东西会随便被人放到网上去让人看到?” 黑子的一句话让我感觉到背脊有些发凉,难道那些网上散布的所谓苗蛊都是瞎编乱造的?还是说他们其实见过,可是在真正想传达出来的时候又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将真正想表达出来的东西篡改了? 我越想越觉得恐怖,但真正的苗蛊炼制和施法方式黑子也没有见过,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他见过那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一定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干这行的老是会和苗族扯上关系呢?”我问道,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不管是从小说还是电影,无论大小的墓葬似乎都和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黑子听完先是一顿哈哈大笑,接着道:“巧吧,一开始我也纳闷,每次和老麻下斗子前几乎都得找那么一两个苗人,后来我一琢磨吧,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出路了。” “是什么?” “这无论大小地宫吧,它多少都沾了那么些苗族的邪蛊,所以啊,我怀疑这些地宫建成啊,多少都有是苗人的参与。”黑子得意的说道。 “别净胡说八道,我们快到了吧?”老麻白了黑子一眼,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找熟人,带我们进去,别人我不放心。”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们已经来到骂木梁子山的脚下了,这里沿着山腰往北走再下一段斜坡就到小新寨的了。 老麻的意思自然是让我找卖野味的万德美,我拿出电话拨通了万德美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有了一口土味的回应:“你辣果?(你是谁)” “我,小影子,收野子的。” “哦,是你啥,今天没得野子,没得卖咯。” “不,不是找你收野子。” “那干啥子?找我耍皮子?”电话那头有些疑惑道。 “找你带路,进村。”我刚说完,老麻立刻用拇指搓了搓了食指向我比划,我立刻心领神会继续道:“给你钱。” 电话那边先是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笑着说道:“拿啥子钱哦,我带就是嘛,搞啥子怪阔阔,你啥时候到嘛?” “我再半个小时就到,你在村口等我。”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小新寨的后村位于骂木梁子山的山脚,整个村子被山坳的U形地形包裹在起来,村子的后面连着的是一片梯田,梯田的之间交错的石路将整个梯田层次感显露出来,看上去十分的美轮美奂。 村子前头是排列着石屋和土屋座落在村子唯一的鹅卵石路旁,在往村子的深处可以看到一条木珊栏的围栏,在围栏内侧也有几亩梯田错落,梯田往上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十几户的高脚楼,那高脚楼便是苗寨所在的位置。 我们刚到村口,远远就看到万德美依在村子前的那扇大木门的柱子便上,一见到我立刻就迎了上来。 “还带咯砍老壳?(还带了朋友)” “嗯,这是我的两个拍客朋友,想在村子了拍点宣传片,宣传下思茅文化。”我说谎道,我总不能说我们是来倒斗的吧,正好黑子带了一只单反相机,索性我就说我们是来拍东西的。 “晓得啦,晓得啦,我见过,前两头也来过有。”万德美笑了笑。 我也尴尬了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想去后面的高脚楼那边看看。” “阔以阔以,就是可能不太方便啥。” 老麻看出了万德美的意思,立刻从包里拿出几张红票子塞到了万德美的手里,万德美这才笑着说道:“这点走,这点走,我先打哈招呼,你们稍等哈子。” 说完那万德美就一路小跑进了村子,我们就则是慢慢的往前走去,不到两分钟就看到万德美远远从那梯田外的栅栏边的石路蹦着上了那寨子,又过了几分钟才见他又跑了出来,不过却好像是苦着一张脸。 不大一会儿万德美就跑回了我们身前,满脸失落的道:“进不去咯,桑林阿公格是不答应见你们,咋个办?” “不愿见?”我有些纳闷,难道这生苗与世隔绝到连生人都不见吗? “是咯,我也不知道是啥子道理,就喊你们勾出壳(滚出去)。”万德美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要走咯。” 万德美说完便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老麻这下可不干了,一把拉住万德美说道:“怎么?几百块就这么十分钟不到就想跑,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诶!诶!你要作啥子!还想把银票票要回去不成!”万德美一下声音拉高了好几个分呗。 老麻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继续道:“不,我只是要进寨子,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那你自个进去嘛,我又没说不让你进。”万德美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我也正想说,居然他不愿意带路,那我们就自己进去,怎么还要人带呢?脚在我们自己身上,难道还有人会拦着我们不成。 “好啊,那你把进寨的方法告诉我。”老麻冷脸道。 “啥子方法?”万德美道。 老麻的这番话让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就一条路笔直的通向那苗寨么?怎么还有要什么方法? 老麻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继续对万德美说道:“你刚才蹦蹦跳跳的上去,就是为了避开那些机关吧。” “你…”万德美此时的表情变得十分惊讶,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晓得哪个多?” “略知一二,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不可能,打死我也不晓得。”说完万德美紧紧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任凭老麻再怎么问,万德美也不再开口说半句话。 “老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弱弱的问道,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和老麻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人,面前的两个人让我突然又回忆起了那种陌生的害怕。 老麻见再撬不开万德美的嘴,只好把抓着他衣服的手放开,刚一放手,万德美撒开腿就跑,跑的时候丢下一句:“我劝楞个还是快走,莫惹桑木老爹讨嫌撒。” “他娘的,跑的倒是挺快的。”黑子有些不悦道:“老麻,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只能看运气了。”老麻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沿着石路往继续往苗寨的方向走去。 “黑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事儿,看来你的导游朋友不靠谱啊,走一步算一步吧,死不了。” 说着黑子也跟了上去,此时村里每家每户都走出来一两个老人家,每个人都拿着小竹凳坐在门口,一口水烟抽得咕噜咕噜响,就像是等着看热闹一般紧紧地盯着我们三人。 在那些炙热的目光下,我们三个很快来到了那苗寨下方的石路,这些石路远远的看起来是一条笔直通向寨子的石路,可到了近处才发现这些落脚的石路,却是一块一块石头铺成的落脚点,每隔一跨的位置就会有一个或者两个落脚点,在这些落脚点的周边全是烂稀泥,这些烂泥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故意将他们和开,让它们变得松软粘稠。 有在烂泥塘里走过的人都清楚,陷进这种烂泥里,粘稠的泥浆的吸附力是非常强的,脚陷进去之后很难拔出来,更何况这里还是一段上坡,走起来就会更加吃力,想要快速通过这段路就必须跳着踩在那些石头铺成的落脚点上。 我刚想抬脚往上走,老麻就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傻小子,不要命了!就这么上去?” “不是真这么邪门吧?”我郁闷道,虽说土夫子这行我看过不少奇闻异事,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小说杜撰的呢,可真到了这一行,我才发现有一种步步为营的感觉。 “老麻看得出门道来吗?”黑子此时也脸上也严肃了不少。 老麻摇了摇头指着那些落脚的地方道:“刚活动过,他们知道有人来了,刚换了位置。” 顺着老麻指的方向,那些落脚的石头边上过来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纹路,那些纹路就像是用棍子在粘稠的泥浆中划过一般,只不过由于泥浆具有流动性那划痕已经变得不是很明显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从路旁的一间房子里冲出来一个人影,那人甩手丢下一张白纸,白纸还未落地那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六章苗寨(求收藏) “靠!吓老子一跳!”黑子骂道。 那白纸落地上,我瞟了一眼发现纸上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黑点,我拿起来一看发现那些黑点是用烧成的火炭点上去的。 我把点了黑点的白纸交给老麻,老麻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的石路,眉头皱成的褶子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黑子也发现了那纸上的黑点,看了看说道:“看来那几百块没有白花,看得出眉目来吗?” “赌一把?”老麻说着似乎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靠!不是吧,就这么点距离还得赌一把?那还是回去吧,老子可不想折在这,我存折里的钱还没花完呢。” “得了得了,就你存折里那点钱还不够我包夜呢,我先来,你们跟着我走!”老麻笑了笑,率先踏出了第一步。 跨出第一步,老麻停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的把那张有画了黑点的纸给折好揣进了口袋。 “喂!老麻!你别收起来啊!你记得吗你就收起来!”黑子见老麻把指路的白纸收起来有些着急道。 “废什么话,要记得不第一个着道还不是我,你们跟着走就对了。”说着老麻又继续往前跳了一格,便立刻招手让我跟上。 其实这下头的村子里上面的苗寨也不过就十米左右,跟着老麻不到一分钟就跳过这石头路,过了这条路老麻这才长舒了一口。 “这路上到底有什么啊?”我还是有些不解。 老麻笑而不语,从背包里拿出没有喝完的半瓶水,轻轻地往前一抛丢到了我们刚才没有踩到的落脚点,那瓶子刚落到那石头上,那铺在上面的碎石立刻一翻滚几十条一两厘米长的黑色小虫子立刻爬满了瓶身,让人看了头皮一阵发麻。 黑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声银铃般的娇嗔:“你们几个?” 我们三齐刷刷的顺着那声音转了过去,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口水井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精致的苗族姑娘,一身藏青色的百褶,即便是一脸惊愕也丝毫掩盖不在她那甜美没的面容。 “诶,苗族姑娘都长这么好吗?”黑子咽了咽口水道。 “喂!说你们呢?你们怎么上来的?来干嘛来了?”那好听的声音又再次嗔怒道,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完全没有任何苗族的口音的感觉。 “这位姑娘,我们来并无恶意,就是想见见你们族长。”老麻道。 老麻说完那姑娘的表情变得更加警惕地道:“你们找阿公做什么?你们快走吧,阿公是不会见你们的。” 说完那姑娘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我急忙喊住了她,虽然我也不知道喊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这么喊了一句,那姑娘也犹豫了一下,我这才急忙把目光转向老麻,等着恨不得拎着他的衣领对着他喊:赶紧留住她啊! 不过老麻反倒是丝毫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见那姑娘停下了这才缓缓的说道:“你是族长的孙女?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们也不好意思多逗留,这样吧,请你帮忙带一句话给你爷爷,我们就离开怎么样?” “什么话?”我和那姑娘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我心里则是大骂道土夫子都这么好打发了吗?说不见就真走了?那他娘的大老远跑这干嘛?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老麻白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可以把那个盒子带出来,盒子归他。” 听完老麻的话,那姑娘的身体明显的怔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纳闷道。 老麻笑了笑道:“别急,答案马上就有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从那姑娘刚跑走的方向又匆匆的走来了两个高大的威猛的壮汉,俩人看了我们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麻和黑子二话不说就往里走去,我也急忙跟了上去,整个过程那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们跟着那两个人壮汉一直往苗寨的深处走去。 这苗寨看着不大,可内部格局却颇有异族风情。由于苗寨的前方有前面的村子阻隔,所以下面的那个村子里并不能完全看到这个苗寨的全貌,加上山坳内树木的遮挡,远处也只能看到苗寨错落的几座高脚楼的模样。 然而我们走过最前排的吊脚楼再往里走,便发现了这里完全是一副别有洞天的感觉,这寨子中央四通八达的的楼道一层连着一层,往上看去就像是一座宏伟的宫殿一般,可仔细看你又会发现这里房屋又都是分开了盖的。 继续往内走,便可以看到一栋比周边的高脚楼稍稍高出四五米一栋五层的高脚楼,所有的楼房都是依靠着这栋大楼蔓延开来的,在通往那座高脚楼仅有一条悬浮在那楼前一个池塘的木桥。 在木桥的两盘挂了数百条小指粗细的麻绳,那些麻绳延伸到池塘深处,,绳子的末端不知道挂着什么把每一条麻绳都绷得笔直,那塘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塘底。 两位壮士带着我们直接穿过了木桥,进入了五层高脚楼。 苗族的高脚楼一般为三层楼,底层一般不住人都是用来养些家禽或是放置农具、重物的地方;这第二层则是做为饮食起居的地方,明亮宽敞厨房、厅堂和卧室都会被布置在最合理的位置上,住起来非常舒适的;而第三层一般透风干燥,这里也会被做为居室,但也会隔出一两间做为储粮存物的地方。 当我们进入到那五层高脚楼后,却发现这里和一般的高脚楼风格完全不同,这楼房的内部和四合院的风格有些许相似。 在大门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块两米见方的影壁,绕过影壁才是正厅,正厅中央却摆放着一堆烧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土坑,土坑正对着的上方是完全镂空屋顶,土坑周围的泥土已经被烧得干裂了,土坑里的那些烧剩的火炭整齐的堆在坑里,应该是有经常清理的。 在正厅的靠内的位置摆放着几张太师椅,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着一位老者,那老者的身边正站在之前看到那位姑娘正乖巧的站在那老者身后。 看样子那老者就是万德美口中所说的桑木阿公了。 见我们来了也并没有热情相迎的感觉,两位壮士则是把我挡在里那老者还有七八米的位置。 黑子低声骂了句:“这么远的距离,是准备对着用吼的吗?” 老麻瞪了一眼黑子,双手向那桑木阿公做了个揖,桑木阿公这才缓缓把身体往前挪了挪,然后招手让那姑娘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姑娘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好一会儿那姑娘才直起身子,走到了我们面前,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第七章桑木阿公 “我们不受任何指使,就是自己找来这里的,多余的话我就不说,我开的条件老爷子是若是接受,我绝对不会食言。”老麻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那姑娘嗔怒道。 老麻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把身上的背包卸了下来,在包里翻腾了一阵之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老麻小心翼翼的把那油纸包打开,里面立刻露出来一张发黄的锦帛,锦帛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已经有些淡化了,看样子年代非常久远,在那锦帛之上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呼呼像木炭一样的东西。 老麻把它捧在手心又非常小心的伸出手在那黑呼呼的东西上轻轻的捏了一点点,然后把那捏下了碎渣递给那姑娘。 “你可以给你爷爷闻闻。”老麻道。 姑娘先是皱了皱眉,盯着那一小撮碎渣看了一会儿,回头又看看了桑木阿公朝她点了点头,她才往后退了几步走到桑木阿公身边,把手递到桑木阿公的鼻子下。 我对那东西完全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立刻凑到老麻身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麻笑了笑道:“是个宝贝,你看着就是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别人越不告诉的时候你就越想知道答案。 桑木阿公闻了闻了那个黑色的碎渣之后,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立刻变成了惊愕的表情,只见他立刻将那点碎渣从那姑娘的手里捏了起来,然后再指尖上抹开,又把那粘有黑粉的手指头放在面前看了又看。 看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桑木阿公才再次招呼那姑娘来到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说完话桑木阿公便在两位壮汉的保护下起身离开了。 留下的姑娘脸上却明显有些不高兴,她嘟囔着嘴,两只手放在身前手指在那里捏来捏去看上去还有些紧张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老麻有些不解道。 “没...没什么意思,爷爷说了,现在天色也不晚了,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爷爷明天一早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个?现在也还早吧,才四点多一点。”老麻道。 之前为了不在这里苗寨里中标,所以特意一路走过过来错过他们的午餐时间,现在要我们住下,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爷爷已经发话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就走吧!”说这话的时候那姑娘的脸不知为何已经涨得通红,才说完话就立刻背过身去,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下我们完全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现在桑木阿公已经表态的十分清楚了,如果留下来明天就会给我答案,但我们有可能会在这个晚上中蛊;如果不留下来,虽然能保证自身安全,但也就别想得到那老爷子的答复了。 “老黑,我们还有没有吃的?”老麻想了一会儿转头低声问道。 黑子则早已经开始翻他的背包了,翻了一阵之后才从包里拿出四个单只装小面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干粮都在帆布袋里。” “他娘的,死就死吧,我这里还有两瓶水,换做地下都够我们活三天的量了。” “活是简单,不过要是那老头耍诈,你也看到刚才那两个彪形大汉了,要万一再来几个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就等到明天早上,明天早上要是没有结果,咱就先撤,出去吃饱喝足了,再回来想办法。”老麻又道。 “喂,你们几个大男人有完没完,这么小的一点事儿,商量半天。”那姑娘有些不高兴道。 “好,那就这样吧,我们住下了。” 老麻说完话,那姑娘的脸突然变得更红了。 “你们…好,走!” 说完,那姑娘带着我们往二楼走去,到了二楼那姑娘把我们领到了一间客房,这间客房非常宽敞,房间里放着三张床呈品字形摆放在房间的三面墙角下,房间的中央的地板上铺了一层五彩地毯,地毯上还摆放着一张矮桌,桌上已经摆放好的清洗干净的水果,水果上水渍都还没有干。 “你们晚上就住着。”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 进了房间,老麻迅速把门关了起来随后立刻背包丢给我,并嘱咐我不能让包落地,接着他从兜里拿出烟点了起来猛的抽了一口,走到床边轻轻将口里的烟吐到了床上,不大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那带着奇怪味道的呛鼻烟味。 老麻一连抽掉五支烟,整个房间的浓烟刺得让人已经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了,那味道呛得我咳嗽不止,就连黑子也已经受不了大骂道:“好了好了,现在人人倡导杜绝二手烟,别他娘的没被那老家伙弄死,先让你的二手烟给呛死了!” “没道理啊,难道真打算让我们住下?”老麻有些疑惑看着被他用浓烟笼罩的房间说道。 “咳咳,是不是我们疑心病太重了,也许桑木阿公真的需要考虑一个晚上呢?”我说道。 “你小子,就是太年轻。”老麻往床上一躺并没有打算打开窗户透透风的意思继续道:“这烟味对你们没害处,多吸一点也许对你们还有好处。” 见老麻躺下了,黑子也把背包往床上一甩,对我道:“别傻站着了,好好休息,现在养好精神,说不定今晚会是个不眠夜。” “这究竟是什么烟?这么呛鼻?还有一股这么奇怪的味道。”我拼命摆手把面前烟味赶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此时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刚才那姑娘的脸红的样子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里,总是让我有种忘不了的感觉。 老麻又猛吸了一口手里烟,说道:“这烟是我特调的,倒不是什么特别的烟,有你用到的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可不抽烟。”我回到,确实因为从小有些鼻炎的缘故,我对烟味有些异常的敏感,所以从来都对吸烟不感冒。 “切,小子,这话说早拉,别打扰我,我先休息会儿。” 说完老麻便闭起眼睛睡起来了,看到他们俩都闭着眼睛睡觉,我也只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脑海里还是不断的浮现出那姑娘的身影。 可能是中午一直在赶路的缘故,迷迷糊糊间我也睡着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麻和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此时他们俩正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那桌子边,桌上的水果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他俩吃了还是扔了,桌上变成一堆乱七八糟的粉末,每一种粉末都盛放在一张四四方方的巴掌大小的油纸里。 他们俩正神情紧张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碟正不停地用小木勺从那些粉末中刮出一点点放进瓷碟里就像在调蘸酱似的。 第八章放蛊 我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他俩身边问道:“这是什么?” “醒啦,时间正合适,来,把这撒到墙角、墙根撒上,记得要撒匀,每个角落都要撒到,快去。”老麻头也没抬,拿起桌子上一个喝完了矿泉水瓶,里面已经装了满满一瓶调好的粉末。 我疑惑的接过那瓶子,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发现那粉末没有任何味道。 看着老麻他们认真的表情,又联想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也不敢多问,拿着瓶子走到墙角轻轻的撒了一把粉末。 奇怪的是,这些粉末在瓶子里还是一种淡淡的黄色,一撒向墙角落到那墙上和地上不到两秒钟就变成了深褐色,就像是干燥的黄土突然丢进了水里一般。 再去捏那些粉末,则变成了一种十分粘稠的东西就像糨糊似的。 “别捏了,赶紧撒。” 我正好奇着,身后又传来老麻的一声催促。我急忙把手擦干净,开始认真往每一个角落和墙根都撒上这些粉末。 所有的粉末都和一开始一般很快就变成了深褐色,褐色的粉末一开始开黏在墙上,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些黏在墙上的粉末就像是泡在水里很久凉粉一般变成一块一块粘稠的透明物往下掉,掉下来的粉末很快填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靠,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感觉这么恶心?”我惊讶道。 此时老麻和黑子也已经调得差不多了,桌上的另外还有两个瓶子也已经装得差不多了,老麻和黑子各自拿了一个塞进包里,桌上的粉末也都所剩无几了,俩人将桌上剩下的粉末全清扫在一起,然后用纸包起来,从窗口丢了出去。 “来人了!” 刚说完话,房门砰地一声被打了开了,进来的正是白天的那位美丽姑娘。 此时那姑娘已经换上了一声的华丽的盛装,头上戴着花边银帽,银帽的挂着的银坠子像一个小帘子似的半遮半掩着那姑娘美丽的双瞳;上身着一身露脐的短褂,褂子上装饰着许多彩色的珠子,每一刻珠子都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晃眼,下身穿着一条三色百褶裙,裙子的末端绣着美丽的花纹。 刚进门,那姑娘便用一个十分灵巧的动作小脚往后一勾将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接着她又亮出了手里捧着的一个坛子,那坛子还不小,拿在手里就像是捧着个大西瓜似的,坛口上还扣着四只碗。 “你…” “别说话!” 我刚想问那姑娘怎么来了,老麻便立刻喝住了我,向我摇了摇头。 此时我才发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不断的冒了出来,那姑娘居然捧着那坛子跳起来舞来! 这感觉就像是隔着隔音玻璃看房间里的人跟着音乐的节奏脸上不断地做出各种龇牙咧嘴的表情在跳舞一般。 那姑娘捧着坛子时不时地做出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动作,露出的半张脸偶尔会显露出一种十分狐媚的笑容,但可能因为老麻方才的提醒那种感觉只在瞬间变消失了,随后又恢复成了一种诡异阴森的表情,房间除了那姑娘跳动脚步啪嗒啪嗒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姑娘这才停下,脸上又恢复了白天看到的那种甜美的样子,用她那温柔的声音道:“舞跳完了,再喝点酒暖暖身子,这里昼夜温差大,容易感冒呢。” 看她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也不管我们脸上是不是震惊的表情。 她跪在桌子边上俯过身子将坛子放在桌上,就在她俯身的时候我的眼神不自觉的扫过她胸前,发现她上身居然就只穿了一件短褂,衣服里一览无遗! “靠!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吞了吞了口水心里念叨道。 这时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眼神的异常,抬起居然冲我微微一笑,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接着又继续俯着身子将坛子上的往取下来,从坛子里倒出一些白酒来。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个大美女在我面前穿的这么清凉,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眼睛穿过那姑娘的领口,贪婪的看着那两坨肉。 “来,喝碗清酒。” 此时我的精神已经完全迷离,连那姑娘什么时候将酒端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我接过那碗酒,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极乐世界一般,四周的环境也变得火热了起来,我只觉得自己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端起碗就往嘴里送。 忽然间,我感到颈部一阵刺痛,钻心的疼痛让眼前的迷幻一下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发黄的瓷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奇怪的紫色液体,碗里隐约可以看到几只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钻来钻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碗放了下来,那姑娘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我放下的碗里又倒了些那奇怪的液体出来。 “快起开!” 听到这声音,我赶紧站了起来,这才发现黑子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拉着往墙角边站。 “怎么回事儿!”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她被人控制了。”黑子道。 “控制,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想必是那老家伙想试探我们。”黑子将银针手了起来,又继续叮嘱道:“小心点别再中了她的媚蛊。” “这才哪到哪?那坛子里的东西才是真家伙。” 老麻又指了指那姑娘手里的坛子,此时那姑娘已经是做了第四次的倒酒动作了,四只碗里的那奇怪液体已经快漫出来了。 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碗里的液体变成了四种颜色相间环状液体,看来那坛子里每往倒一次,就会出现一种颜色的液体! 不大一会儿,碗里四种颜色的液体下似乎又什么东西开始快速蠕动,紧接着啪的一声,那碗里像是放了一只爆竹是炸了开来。 炸开的液体溅得满地都是,碗里液体已经见了底,在碗底一开始我看到那些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而碗里剩下的却是一只小拇指大小的金色虫子。 那虫子一开始在碗里不停的扭动,扭动的身子打碗底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要把整只碗敲碎似的。 “糟了!是金蚕蛊!” 老麻话音未落,碗里的那虫子背部突然裂开一条缝隙,接着从裂开的缝隙中钻出一条像蛆一样圆滚滚的金色,眼看着那虫子在虫壳上滚了一圈要再次落进那碗里的四色液体的时候,嗡的一声,四只黄金蛆迅猛地张开两张透明的翅膀飞了起来! 第九章金蚕蛊(求收藏) 四只金色蛊虫飞行的速度极快,嗡的一声四只虫子就窜得没了影子,连虫子的残影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房间里的四周不断传来那令人恐惧的嗡嗡声。 “妈的,那老家伙居然出这种狠招!”黑子骂了一句,随即身子一扭从墙根下抓了一大把那变成黏糊糊的粉末揉成了一大团,然后分了一把给我又分了一把给老麻。 “快把衣服脱了!”老麻说着话把接过的粘稠物捏成了一个小球警惕地看着四周。 嗡嗡的声音一直环绕在我们四周,黑子二话不说用极快的速度把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脱!”黑子脱完又盯着我催促道。 “靠,你们俩都习惯裸战吗?再说这还个女…”我刚想说这还有女生在,眼神递过去才发现那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倒在了桌子旁。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这些蛊虫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别钻了身子都没发现!”黑子又道。 我这才明白老麻他们要把衣服脱掉是因为害怕那金蚕爬进衣服里钻到身体里去,四只金蚕的速度奇快,如果虫子忽然从袖口或是衣领钻进去,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脱了衣服在去捉虫,只有衣服脱光了才能第一时间发现虫子的踪迹。 想明白了,我也立刻把衣服给扒了,但可能因为紧张手脚有些不太听话,脱得时候踉踉跄跄的。 我这边衣服刚脱到一半,衣服刚盖过脑袋,忽然啪的一声就觉得背上像是被拇指大小的冰块打中了一般,接着背上就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我一下条件反射的整个身子往前一挺和面前黑子撞了个人仰马翻。 你能想象那种把衣服脱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拿针在后背上狠狠的扎一下的那种感觉吗?加上我的恐惧,我一面拼命的想拍掉身后的东西,一面又拼命的想立刻从衣服里钻出来。 如果此时此刻有一个世界吉尼斯脱衣大赛,我非得拿下冠军不可。 我把衣服甩到一边,另一只手狠狠的扣在被针扎了地方恨不得想把整块肉都给扣下来,可我越是用力发现那种针扎的感觉越往肉里钻。 “趴下!” 老麻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我忽然没有了那种害怕的感觉,我离开往地上一趴,静静地等待老麻接下来的动作。 随着啪的一声老麻的大巴掌狠狠的拍在我的背上,我察觉到有一块更大的冰冷物拍在刺痛的地方,那种粘稠的感觉让我一下就明白是那些粘化的粉末。 粘稠物粘在我身上的瞬间,我又感觉到那粘稠物被瞬间提了起来,紧接着我就感到背上刺痛的地方就像是从我身体里抽出了一条细线一般,那感觉居然还有挺舒服的。 等那种抽线的感觉消失了,老麻的手立刻就放了开来。 “快起来!” 我又呼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过头这才发现老麻手里拿着粘稠物里裹着一只扭动的金色蛊虫,粘稠物上全是鲜红的血,那蛊虫的脑袋前端连着一条像绣花针一般长十几公分的针嘴,那嘴正一点点的越缩越短。 从虫子粘到身上到被拔下来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没想到既然已经有那么长一段嘴巴已经伸进了我的身体里,惊讶之余也有些许后怕,这嘴这么长会不会还有断在我身体里没有全拔出来的? 我小心的摸了一下,发现后背上被咬到的地方居然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凹陷,我不敢发力去摸,但我能想象得到背上的血孔有多可怕,可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伤口。好在不知道为什么伤口没有再往外流血,可能是这蛊虫会分泌出某种分泌物让自己寄生的动物不至于那么流血致死,毕竟蛊虫寄生需要依靠寄生体提供养分。 “麻烦还没解决,专注一些!”老麻飞快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了个干净。 我们三人赤条条的猫着腰贴在一起,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异动,并且时不时的三人相互打量着各自的身体以防止剩下金蚕蛊虫钻进趁人不备钻到皮肤里。 可能因为第一只蛊虫被我们太过轻易的消灭,剩下的三只蛊虫变得更加小心,嗡嗡的声音一直环绕在我们四周,但始终没有发现蛊虫发动进攻。 “现在怎么办?虫子不落下了。”我问道。 “集中精力,蛊虫生性狡猾,你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来,它都会抓住攻击。”老麻道。 老麻说得并非毫无道理,方才我脱衣服的时候,动作没有黑子和老麻的灵敏,在衣服罩住我视野的瞬间就被蛊虫从后背袭击了,在蛊虫看来我可能是最好攻击的对象,所以我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僵持半个小时左右,剩下的三只蛊虫就像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打持久战,云南这里的天气虽然是四季如春,可偏偏有一点不好就是昼夜温差大。 白天的温度可能达到三十摄氏度,到了夜里也就十二三摄氏度,加上我们此时身上光溜溜的在房间里站了四十几分钟,两只脚已经开始有些打颤了。 黑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把我和老麻都吓了一条,就在这瞬间,那嗡嗡的声音突然加剧然后转瞬间就消失了,房间里一下变得安静的可怕。 “哪去了!”黑子惊咋道。 话音未落,黑子忽然“啊!”的一声,整个人猛的往前一扑,整个人一下嘭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我和老麻立马转过去一看,发现黑子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腰椎,接着我们就看到三只金黄色的扭动的虫子正疯狂地在黑子的手缝往里挤。 “撒手!” 老麻喊了一声迅速上手将手里一团干净的粘稠物啪一下拍在黑子的腰上,只见那团粘稠物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一下把三个金色虫子给包了起来。 接着老麻又快速的把手抽了回来,只听得滋得一声,三股姜黄色的液体从黑子的腰间流了下来,三只蛊虫断成了两截! 虫子的爆开的液体流进黑子的伤口,黑子全身立刻抽搐了起来,整个人就是像装上了电动马达似的敲得地面哒哒哒的响。 “糟了!影子快把虫子抠出来!”老麻大叫一声,一翻身撬开黑子的嘴把手伸进了黑子的嘴里,随即又冲我喊道:“快啊!” 我慌忙将透明的粘稠裹着两个根手指,对准黑子腰上的伤口用力挖了下去,随着我翘起的手指姜黄色的液体伴随着红色的血液涌了出来。 “草!挖到骨髓了?”我大惊道。 “老黑!老黑!” 老麻那边不停的呼唤着黑子,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地把遗落在黑子腰里的虫子尸体挖出来,黑子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指甲已经扣进肉里了,血越流越多很快整个人就像是被拦腰截了一刀。 挖了得有十几分钟,我手指都快抠断了,也不知道蛊虫的尸体抠干净了没,不过黑子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反应,像是昏死过去了。 “不行了,得立刻带他去清毒了!”老麻焦急道。 说完我俩赶紧随便套了一下裤子,跨上背包,抬起黑子就往外走。 刚跨出两步就听到咕隆一声,我心一惊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原本趴在桌子边上的昏死过去的那姑娘高高地抬着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第十章解毒 “啊!” 一声划破天际的惊叫让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抬着的黑子扔了出去,整个人一下愣住了。 “流氓!”那姑娘一下满脸通红起来,一只手遮着眼睛别过头去,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碗就砸了过来。 我连忙一闪身躲了过去,碗呼的从耳边划过砸在身后的墙上哐当一声碰的稀碎。 我这正想开口说话,那姑娘忽然双手抱在胸前又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嗔怒道:“啊!啊!臭爷爷!” 说完这句话,那姑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捂在胸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转身推开门就跑。 “跟上去!”这是老麻喊了一句。 我哦了一声,夹紧黑子瘫软的身体跟了上去。别看黑子虽然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身体还真他娘的重,我才跑了不到一百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别停下来啊!快跟上去!”老麻在身后催促道。 “不行了,他娘的太重了。”说完我一下瘫坐在地上,前面那姑娘一下跑进了一个转角消失在了眼前。 “臭小子,回去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 老麻有些生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老麻二话不说一把将黑子抗在了肩上,黑子赤条的背朝着天,两只手搭在背上,画面简直美得不行。 “还傻愣着,快跟上。”老麻一边跑一边催促道。 我又深吸了两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老麻此时不知道是救人心切还是原本就如此强壮,他扛着黑子那厚重的身体居然跑得比我还快! “跟着地上的脚印,前面带路!”老麻又喊了一句随手丢过来一个便携式手电筒。 手电的光打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在我们前面的木地板上有一连串泛着水晶一样亮光并不明显的脚印,那串脚印并没有因为路程变长后消失,反而是越往前越发的清晰。 我一路追踪着脚印从楼上一直跑到楼下,又从楼下追到房子后面的一处荒草处,手电光照射过去发现那些一直延伸进了那荒草从中。 “靠!那女的进去了?”我看着这一人多高的荒草心里有些发毛。 “继续!往里走!”老麻扛着黑子一直紧跟在我身后,一路上我都能听到老麻的大口喘息的声音。 我看看了看那把手电光完全吞噬的远处,咽了咽口水还是踏进那荒草中,刚踏出两步我就发现这里的土地十分柔软,脚踩上去居然有一种要陷下去的感觉! 我拨开草丛一直紧跟着脚印的方向,一边又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了看扛着黑子的老麻,老麻的一直紧锁着眉头脸上透露出来的是无尽的担忧。 好在这片荒草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很快穿过了荒草地,这时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我拿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里居然地面有被拍实过痕迹,显然这里是特地在荒草后面建起来的开阔地。 “找找!这里应该有井!” 老麻又催促道,我急忙往前跑了几步,用手电四下扫射,这只手电筒是经过特殊处理过,聚光的能力要比一般的手电筒强上数倍,但在这片开阔地上却像是一块无尽的黑洞一般直接将手电的光束吞噬的干干净净。 “妈的!那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老麻骂了一句。 “影子,你过来!扶着老黑,等我一会儿!” 听到老麻的呼唤,我又跑了回来,老麻把黑子放下来,我接着黑子把他的穿过他的手臂紧紧的夹在腋下让黑子勉强能保持一个站立的姿势。 “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 老麻撂下一句话,立刻就冲进了黑暗中,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到我手电光都照不到的地方了。 妈的!怎么搞得跟拍恐怖片似的!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风吹的身后的荒草不断地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此时我的心脏疯狂的砰砰响,心里又紧张又害怕。 这个时候要是草丛里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来绝对能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我拿着手电筒不停的四下不停的照去照去,一边心里安慰自己到那悉索的声音都是风引起的或者是什么小老鼠之类,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不过我越是这么安慰自己,心里反而越发害怕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跳出来。 就在这时我手电光划过的地方一个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赶紧将光束转了回来,发现是老麻这才松了口气。 老麻此时手里拎着一个黝黑水桶,那水桶似乎非常重,老麻用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那水桶上方的把柄,整个人都弓了起来,难怪会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老麻拎着桶快步的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喊道:“快!把老黑放下来!翻过来!” 我赶紧把黑子放了下来,给他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掰开他屁股!” 我这刚把人放下来,老麻已经来到我们身旁,我按照老麻的要求,黑子的手已经完全扣进肉里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勉强把黑子的手给掰了下来,鲜红的血伴随着手指剥离后的血孔流了出来。 我轻轻的掰开黑子的屁股,此时股沟里已经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三只半截身子的蛊虫几乎钻进了黑子的肉里,股沟里黑色的血浆此时就像是一块阿胶被夹得又扁又平。 老麻迅速地将抓起水桶,吃力将水桶的兜了起来,小心将桶里的水往那三只蛊虫上倒下去。 水桶的水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那水触碰到蛊虫之后,三只蛊虫的身体迅速收缩起来,从黑子的血肉上剥离了下来顺着水流掉了下来。 接着那原本已经成阿胶状的黑血块也一下融化了开来,黑血冲刷这蛊虫钻出来的血孔,血孔内壁立刻流出一股像是脓血般的液体,那液体从黄色慢慢的变成了鲜红,接着就像是动脉被割破了似的那鲜血开始不停地往外淌了出来。 顷刻间,黑子的两股之间就像是大出血一般,殷红的鲜血一下把周围的皮肤全覆盖了。 老麻此时脸上刚才的那种紧张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先是伸手掰开伤口看了一眼,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起身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两坨黑呼呼的泥!那泥就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片荒草下的泥,泥上还带着几颗幽青幽青的小草。 我正想问老麻这是要干嘛,老麻二话不说端着黑泥往黑子屁股上啪的一声拍了上去,接着就像是过家家和稀泥一般将黑泥在黑子屁股抹了开来。 不大一会儿,黑子就穿上短裤,不知道老麻是不是故意的还把几颗小草整齐的排列在黑子的两股中央。 做完这些,老麻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拿出他那怪味烟点了起来狠狠地吸了几口。 我一直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老麻这一系列的操作,待老麻手上的那支烟快抽到烟屁股的时候,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一下划破了这黑暗旷野!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