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双生之咒》 序章 好一个寂静的夜晚。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只显现出了微弱的光亮，满天的星辰也犹如狼的眼睛，发出凄冷的寒光。 又一个不祥之夜。 在道路旁的路灯发出的时隐时现的微光中，一个身穿学生制服的中学生走到了路灯长椅边，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出现，于是便坐到了长椅上，然后打开烟盒，拿出来点燃了一根。显然，这个不善的中学生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身着西装的人跑了过来。 “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那个穿西装的人刚刚跑过来，中学生就开口询问。 “办了，办了，您让我办的事我能不办好吗？”西装男赶忙点头哈腰，好像他才是小孩，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让他畏惧三分的大人。 “办了就好，你比你上一任强多了。”说着，中学生站了起来。虽然他穿着中学校服，但是他的身高委实不像一个中学生。 “哪里，哪里”西装男继续点头哈腰，以表示尊敬。 “你忘了我现在什么身份了吗？”中学生忽然冷冷的诘问，同时把他那像狼一样的目光投向了西装男。 “没有，大人。”西装男赶忙回应。 “从今天起再见到我不要叫我大人！”中学生好像很生气。 “是，是。”西装男随即躬身。 “好了，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中学生的口气忽然很祥和。 “难道不是因为您叫我办的事吗？”西装男奇怪的问道，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我对你的任务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放心。”中学生把手放在了裤兜里，裤兜鼓鼓的，好像有什么分量很重的东西在裤兜里撑着。 “那您叫我干什么？”西装男很困惑，这位从不浪费一秒钟的大人，到底为什么叫自己。 “算了，浪费时间”中学生不耐烦了。 “那您为什么不带面具呢？就让我直接看着您的脸吗？”西装男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疑问，问了一个最让他费解的问题。 “有必要戴面具吗？”中学生很随意，好像西装男在问他天气如何。 “啊？！”西装男不安的感觉上升了，他隐约感觉到要么是升迁的机会，要么是让他送命的坏事。 “看过我面貌的人，已经死了”中学生忽然把手拿出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砰——”的一声，地府又多了一个新鬼。 西服男躺在满身鲜血路边，而那个中学生看也没看便扬长而去。 距这里700千米以外，另一个中学生猛然惊醒。 雨天 莫规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近黎明了。在他残留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自己弟弟莫帆的梦，梦里莫帆好像杀了一个穿西装的人，还是他的手下，而且…… 想到这莫规轻轻摇了摇头，便不再想下去。 莫帆已经死了，死在了四年前的车祸里。 正因为如此，莫规才以为他所做的梦是自己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可是他不知道，脑子里所幻想的也有可能是真实发生的。 也就在此时，远在700米外的阳城小镇，一声惊恐的长鸣划破了天际。 但是这一切，莫规却毫不知情。他依旧在床上补着他未睡完的觉。 闹铃又响了一遍，仿佛在提醒它深夜被惊醒的主人“尽管你做了噩梦，也要起床了”。 莫规重重的摁下了关闭键，重新调好闹钟，便准备出门了。 还好是星期天，说真的，莫规后半夜睡的也不怎么样，莫帆去世的场景和他做的噩梦萦绕了他整个夜晚，所以他不断地被惊醒，不断地大叫，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毕竟不是节假日，街上的行人还是有些少，没有了旧时出门游玩的习惯，街上的行人更显得稀少，都是些老人，或者是出来游玩的学生，悠闲的上街闲逛。可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位身穿风衣的少年，急促的在街上穿行，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好像约会迟到的情侣，正在匆匆的赶往约会地点。 其实莫规就是在赶往约会地点，因为昨天的噩梦，差点让他忘了今天的约会，难得星期日出来玩，却迟到了，这应该就是冯梦龙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吧。 “迟到了五分钟——”莫规刚跑过来，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就不满的嘟着嘴，好像撒娇一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睡好。”莫规到那个女孩跟前是已经是气喘吁吁，于是忙不送的解释。 “我也知道啦！平时作业那么多，想睡个好觉都难呀”女孩咯咯笑着，好像很随和。 这个和莫规打趣的女孩姓琴名沫，是莫规的同学，同时也是莫规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很文艺，也能和莫规说上话，久而久之就生出了感情。 莫规也很文艺，虽然他的外表是一个已经快一米八的成熟人士，但是莫规在全国诗词创作征文大赛有名次的，还是最高阶段的全国前五十，虽说在这个阶段是吊车尾，但是也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了。一个中学生，在诗词创作上排全国四十多名，令无数成人为之汗颜，也给了文坛极大的震惊，首先是他的未来，这位少年在未来会迅速成长为一位很厉害诗人，再者是他对中国诗词的影响，他也会成为中国诗词的领军者。 但是这一切，莫规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哪怕琴沫也是如此，排名的事也只是对他的另一位好朋友王毅轩说过一次。 莫规并不想走文艺的道路，其实他也并不喜欢功名，他喜欢的是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这种都市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莫规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买一块这种昂贵的蛋糕，作为一位有潜力的诗人，莫规的生活委实有些朴素，甚至有点简陋，莫规每月的零花钱，差不多和普通学生一样，而且房子也是两位不靠谱的父母留个他的发配房。 没法子，虽说穷，但是也得付钱，蛋糕店不会因为你是什么最有潜力的诗人就会免去你应付的钱，钱依旧得付，细水依旧东流。 付了钱后，就是两位最喜欢的时间了，莫规和琴沫最大的相同的并不是两个人都很文艺，也不是都写文章，而是两个人对于吃的热爱。 “沫，你打算干嘛呀？”莫规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桌子上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 “心情不好，想吃蛋糕”琴沫气鼓鼓的回答。 “怎么了？”莫规关切的问道。 “星期五那天，我叫你陪我回家，你督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琴沫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害羞，又好像是赌气了。 “早知道不等你了，骗子！”琴沫气鼓鼓的丢下这句话，好像在掩盖刚才的窘态。 “等等，你说周几？”莫规当场愣住了。 “周五呀”琴沫看莫规很惊讶，不禁有些发痴。 “周五那天，我都没来学校。”莫规有些惊讶。 “啊？不可能吧！” “真的，星期五那天我生病了，没来学校”莫规很肯定，一点也没有说谎的意味，再说，莫规也从不对好朋友说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吗？”琴沫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 相反，莫规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场噩梦。 “好了好了，我错怪你了”琴沫看见莫规仍在沉思，只能劝劝他不要多想，因为琴沫也深知作家的发散性思维，不知道会想到什么时候。 “也是”莫规笑笑，表示自己多虑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雨并不是很大，但很有诗意，这对于莫规太有诱惑了。 “沫，你还记得吗？我与你成为朋友那天，天也下着雨。”莫规对看着雨发呆的琴沫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 “记得呀，咱们还是通过瑶瑶认识的呢！现在回忆起来好像相亲呀！”琴沫仍看着窗外的雨，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雨天本身就是一个很浪漫的场景，何况对面坐着一个女孩，莫规和琴沫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距离这里越来越近的火车上，有一个人看着这满天的大雨，心中反而坚硬如钢。 祭奠 在雨中疯玩儿了一阵后，约会很快就结束了，虽然这次约会远远谈不上愉快，但是达到了两个人的目的——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可莫规并没有欣喜，反而有些困惑，周五那天明明因为生病没有到校，可是琴沫说看见他了，而且还约他一起……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能和他认混的也只有已经故去的弟弟莫帆了 而且很奇怪，昨天晚上自己做了关于莫帆的噩梦，周五和周日，时间相隔也太近了，好像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不过自己没有发现。而且不是和祭日有关的事。 距离莫帆的祭日，也只有两天了！ 不过莫规目前也看不出有什么关系，如果只是巧合，也有些太巧了。 不过莫帆仍没有多想，巧合在他的身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比如他上初中的时候想知道《过华清宫》到底是怎么写的，问了好多人，最后在语文试卷上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从他能记事起，这种幸运就一直围绕着他，有时他感到自己是幸运的，有时对自己的幸运感到困惑，这种幸运实在是——太巧了! 不过看到自己桌子上堆积成山的练习册时，这种感觉就顿时消失了。 深夜，黝黑的小巷里 那个杀了人的中学生好像对黑暗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觉得很惬意，一路走走停停，看到流落的野猫还会走上去关心一下，好像是一个可爱的少女。 快要走到尽头时，中学生终于见到了自己来这条小巷的目的，那个戴猪八戒面具的魁梧的男人。 “下回约我，能不能穿的正式一点。”中学生很无语，很想吐个槽，但还是忍住了。 “够正式了吧，西装，皮鞋，手表。”猪八戒觉得很奇怪。 “你那个面具是怎么回事？” “刚才过玩具店，顺便买了这个面具，还挺可爱的。” “嗯，很适合你”中学生点了点头，好像很认可 “此话怎讲？我不胖啊。”猪八戒不明白中学生这句话的意思。 “《西游记》上讲猪八戒是因为调戏嫦娥才被下凡人间的，我认为这和你很像。”中学生解释，带着难以磨灭的笑意，又补充道“一样好色。” “呵呵，那你呢，不是也和女生一样，还是那么清秀。”面具男回应道。 “上回我去学校，还有女生约我一起回家呢”中学生好似炫耀着说道。 “那个女孩是你哥的女朋友吧？她是把你和你哥能混了吧！”面具男带着嘲讽的意味，拆了中学生的台。 “好了，不聊这个了，我来找你是因为那件事的。”中学生忽然很郑重，当然也有掩饰尴尬的成分。 “你是说，那件事吗？” 面具男也郑重了起来。 …… “好，可以，就这么办！”面具男同意了中学生的方法。 “好，合作愉快。”中学生看面具男同意了看法，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来”面具男很不情愿，顿了顿又说“不来喝一杯？” “算了吧，我现在是中学生，未满十八岁不得饮酒”中学生摆摆衣袖，走出小巷。 “再见，莫帆帮长。”面具男用莫帆听不到的声音轻声告别。 还在凌晨，天仍是黑的，莫规家的灯已经打开了。 莫规不靠谱的爹妈在留给莫规房子后，就满世界的逍遥自在，据说他俩都是大忙人，平常给他们打电话都没人接，只有莫帆葬礼时来了一次。 不过很奇怪，莫规在葬礼时并没有看见莫帆的尸骨，而是遵照父母的意思让执葬人火化，然后才埋得骨灰。 所以到现在，莫规也不知道他弟弟死后的样子。 莫规换好衣服之后，就准备出门了，他里面穿的是礼服衬衫，外面穿的是校服，因为今天是他弟弟莫规的祭日，所以他才会穿的这么正式。 其实莫规并不是因为他弟弟的祭日才起这么早，而是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真正孤独的人是不会感觉到自己是孤独的，因为他已经很孤独了，能做的事情只有不想。 长安公墓，莫帆墓前。 今天公墓清清冷冷，没有一个人。 莫规把一束白玫瑰放在坟前，退后两步，弯下腰去说：“让你受苦了，一直没能来这看看你，真对不起呀。” 他又看了看四周说：“你死后的拜礼还是这样凄清呀！” 莫规并不相信鬼怪，但是为了他弟弟也不禁相信自己弟弟能听见自己说话。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莫规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从书包拿出了一本被翻得很破的旧本子，放在了坟前，又用随身的打火机点燃了它。 “我的新诗集《相见欢》原稿，虽说字丑了点，但希望你能喜欢” 说完，莫规走出公墓。 莫规走出公墓时，太阳已经缓缓的升了起来，天好似白昼一样 “帆，你看见了吗？连老天也在为你祈祷。”莫规缓缓的低语。 事件的前夕 莫规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在冬天这个季节里天亮的这么早，有些人也许第一次见到，当然，人们会普遍的认为是温室效应的缘故，或是太阳今天上班早了，明天也许会迟到，但是太阳升起的早晚和温室效应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譬如王恭厂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次堪比核弹的爆炸依然是神秘学家相信神明最有信服力的证据之一，也是人类历史上其中一场最诡异的超自然事件。而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尽管有不祥的先兆，地球依旧转，学也依旧上。莫规像往常一样走向他的教室，没有老师拦住他，也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事件发生，但是这些似乎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早啊!”莫规向正要出去的琴沫的招呼。 “早”琴沫看了他一眼，头就飞速的转了回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莫规心里嘀咕。 “恭喜呀，莫规！没想到啊！”一进班，他的另一个好闺蜜云瑶就立马道喜。 莫规心里说恭喜什么恭喜，恭喜是莫帆的祭日吗？还是恭喜莫规死了四周年了？ 虽然这么想莫规还是开玩笑般的问:“敢问云妃，何来恭喜之说呀？” “您有喜了，皇上”云瑶也学着莫规的腔调说话。 “有什么喜了？”今天是莫帆的祭日，所以莫规心情很是不好。 “您还不知道呀，琴娘娘和您是两情相悦，等到来日大婚，再早生贵子，可不得提前给您说一声有喜了。”云瑶全然不管莫规的急躁，继续开玩笑般的告诉莫规事情的原因。 “你所什么？”莫规从焦躁的极点瞬移了喜悦的极点。 “我是说琴沫其实喜欢你。”云瑶把刚才开玩笑时要表达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太好了！”莫规险些大叫出来。 “你也喜欢我对吧？”琴沫在莫规后面涩涩的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莫规后面。 莫规点了点头。 “你说话呀！”云瑶急切的催促“表达你对她的感受！” “我其实……喜欢你”莫规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好像是羞涩了一般。 琴沫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使得莫规不知所措。 早读的铃声忽然响起。 “走吧，上早读吧，我书包还没放下呢。”莫规打破了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一天的学校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这也是莫规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早晨。 不过很快二十二中第一才子莫规和二十二中第一才女琴沫两情相悦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校园。 不过琴沫被称为二十二中第一才女的是还是很有争议的，但是没人会质疑莫规，莫规在这所学校已经成名很久了，即使没有他在诗词榜上的排名，他的名气也是很大的，他进校园的第一个月就被罚写了一篇检讨，最后他写完这篇检讨交上去后，他的班主任差点气死，随即又去找语文老师（莫规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因为他的这篇检讨……竟然是用文言文写的，而且文体是极具讽刺的表的形势（表是古代臣子向帝王上书言事的一种文体，即臣子写给君主的呈文，所以这里说是极具讽刺）。最后英语老师只能告诉莫规他的文学能力很强，但是他的英语得加把劲，老师很看好他，不要因为文学荒废了学业。 其实，有时人太有才也不好，因为你周围的人都很平庸，所以他们会把你看成疯子。 比如说19世纪最伟大的画家梵高，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在割下自己的耳朵后，他才创作出了自己的巅峰之作《割耳朵后的自画像》。 所以说人类的历史应该被称为世界被疯子改变后所书写的自传，因为整个世界都是疯子改写的。 所谓的天才，其实是有了目标和意识的疯子。 相比之下，莫规只是有些文学的天赋而已，并不是什么天才。 学校里的一天并没有上个星期日一样精彩，而雨后的艳阳天委实让人昏昏欲睡。 “莫规，你干嘛呢？”莫规刚脱下让人闷热的外套就听见班主任的训斥，所谓“雷神的惩罚”（注：莫规的班主任名为“铁凝”，所以人送外号为铁锤，而雷神的武器是锤子，所以被称为雷神的惩罚） “我犯什么错了？”莫规和往常一样怂。 “你看看你穿什么来上学来了！”铁锤和往常一样，十分强硬。 莫规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祭奠用的礼服呢。 “老师，您听我解释……”莫规急忙回答想要解释。 “解释什么，检讨一千字，不许用古文，明天交上来”铁锤怒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晚自习后，放学了。 莫规在走廊里发呆，顺便等正在收拾书包的琴沫和云瑶。 “发什么呆呀，一脸沮丧。你要不想写那份检讨，我帮你写。”琴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看见莫帆一脸不高兴。 “我不是不想写。我不高兴是因为老师不听我解释，今天本来是我故去的弟弟莫帆的祭日，我爸妈在外地，所以我才穿礼服去给弟弟祭奠”莫规还是一脸不甘心。 “没事，别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琴沫说这句话时一脸温柔。 “谢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便在走廊里走了起来，全然不管正在收拾书包的云瑶。 星与星之晨 当莫规要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时，才发现自己和琴沫都没有等云瑶，等到明天上学校时肯定就会听到二十二中第一才子只爱美人不管闺蜜，或莫规琴沫两人昨天去酒店不管闺蜜等等诸如此类的谣言。 莫规就曾见识过云瑶真正发怒的时候——一个情窦未开的男孩硬生生被说成拥有一个后宫团的猥琐人士，而那个男孩……就是莫规本人。 所以说，莫规一回家就给云瑶发抱歉，这个时候再引起误会就不太好了。 三月，正是观赏星空的最好时节，冬天的夜晚总是比白天长，所以星星也就格外的多，虽说城市的雾霾挡住了绝大多数星辰，但是天气总会有好的时候，阴霾终究会散去，而美丽幽深的星空也会重现与世。 幽暗的星河总会引起人无端的忧伤与怅惘，紫色与粉色的主旋律给人一种深邃的感受，莫规在学文学以前也是痴迷过天文的少年。 但是今天的星河多少有些奇怪，已经是早上了，但是星河依旧像森林里的深夜一样明亮，满天的星空就想是天神的化身一样，久久不肯离开，好像一离开，人间的世界就会分崩离析一样。 在北方这样的大城市里有星空本身就很奇怪，有像非洲森林一样的星空，就更奇怪了，而且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难道说今天的太阳罢工了，天神让满天的星星来加班，换取人类的一点光明吗？ 肯定不是的，发生这种事只有重大的灾难来临时候，比如说汶川大地震，明明发生在汶川，可是整个北方的天空灰蒙蒙的，十分昏暗，犹如诸神的黄昏一样。 发生这种事情，历史上也有记载，比如说《唐雎不辱使命》里说的：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或者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出生时，满天星斗，双龙盘旋，飞于天空之上。 可惜莫规就算背过《唐雎不辱使命》或者看到过明朝的开国文献也不会看着这满天的星空说：“天将降大任于吾也，吾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后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类话的。 不过看着满天的星空，莫规从心底感觉十分漂亮，他现在站在学校的前院里，很想赋诗一首，于是便道：“春来草木挂满天，桃花开罢杏花连。”说完这两句诗，莫规才发现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前两句韵律都到“an”上了，后面根本没法接，而且现在整个前院的人都在看着他，这个所谓的“二十二中第一才子”到底能够写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杰作。 一阵寂静…… “燕啼枯木花未有，也却衔枝筑巢归。”有人站在莫规的身后用自己的才华与天赋解了莫规的围。 莫规刚想转身看看是谁这么有才华，替自己接下了后面两句诗，可他刚转头，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笑。 那个人竟然是……琴沫。 “果然是一对”云瑶在旁边高声宣传，讲述风流才子与才女的故事，不用想就知道是以谁为原型的。 “你竟然这么有才”莫规很震惊，他一直不知道琴沫会写诗，他原本以为琴沫只会写写现代文什么的。 “怎么，行呀？”琴沫一副“我可是二十二中第一才女写诗作画琴棋书画是我本能的表情” “没事，想不到你竟然会写诗，而且写这么好”莫规还是一脸震惊、 “还不是跟你学的呀！暑假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发一些你写的诗过来吗？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琴沫很是得意的回答莫规的疑问。 此时莫规已经愣住了，他已经分不清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自己的女友琴沫，还是少时的自己，或是少时的莫帆，当年莫帆和莫规二人就是小时候对诗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多买了几本书，自己看着看着就能写诗了。虽然莫帆死后莫规到专门的学院里专门系统的学过音律和格式，但是他基本上是自学成才的；莫帆就不用说了，没有系统的学过就能写出震惊整个文坛的诗作。 “你愣什么呢？快走，该上课了。”琴沫在莫规愣神的时候已经走远了，看见莫规还没有跟上来，便催促一声。 “没事，我想起了一个少时的朋友，他也喜欢作诗，也经常作诗拿给我看”莫规喃喃的说道。 天空依旧繁星满天，可是星星的眼睛好像柔和了许多，像是祝福，像是期待。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