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项问》 第一卷初至异界第一节谜之穿越 某大学宿舍内 “虞哥,今天历史老头讲课的时候你听了没,后天就要测试了,赶紧帮我补习补习啊。” “滚粗,不就是楚汉时候的事吗,有什么可复习的,别打扰哥看小说。” “靠,你变了,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含情脉脉对你说‘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的吗。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虞不弃没有管舍友的唠叨,在床上随便拿了本书盖在脸上就睡着了。 ………… 公园前209年,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起义,迅速攻下多个县城。在攻占陈县之后,正式建立张楚政权。 而此时,陈县的一户农家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跑了进来。 “二狗子,别睡觉了,起义军打过来了,赶紧跑啊。” “靠。瞎叫唤啥,晚上就给你补课还不行吗,别打扰老子睡觉。” “补课?二狗子你说啥呢,啥叫补课,你别睡了,快跑啊。” “靠靠靠,我不睡了还不行吗,你别喊了。” 二狗子,也就是虞不弃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之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还有眼前这个少年。 “这tm是哪,我明明在寝室睡觉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到这了。”虞不弃挠了挠头,“你又是谁,二狗子又是谁。” “二狗子你睡傻了吧,我是你隔壁的虎子啊。” ………… 在虎子解释了半天之后,虞不弃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那些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他……穿越了。而这个虎子大名叫张虎,是这具身体的邻居。 什么鬼,人家都是玩游戏玩着玩着穿越了了;要不就是被雷劈穿越了;要不就是被车撞了穿越了。我这又是什么情况,睡了个觉然后就――穿越了?而且人家要不然有金手指,要不然有系统,什么都没有也是个二世祖,我这tmd竟然到了乱世,还啥也不是,叫什么二狗子。虞不弃欲哭无泪的想到。 “二狗子,你怎么了,赶紧跑啊。” “虎子,先别着急。”虞不弃将虎子的手轻打下去,“你说起义军打了进来?” “对啊,我之前听我爹说的。你也知道,我爹是县丞府的一个下人,总能听见一些关于战场的事。” 虞不弃沉思了一会,心中想到,现在这个时候攻打陈县的也就只有陈胜吴广了。 然后,虞不弃直接走出屋子,不管身后的虎子如何叫喊,径直的向城门走去。 当虞不弃快到城门的时候,战事已经要结束了,起义军已经攻下了城门,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追着一个胖子向他这里跑来。虞不弃定睛一看,那个胖子正是陈县的县丞。那个胖子看见站在路中间的虞不弃,大喊到:“小杂种,快给老子躲开。”边喊边举着手中的剑胡乱挥舞。 县丞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也大喊:“小兄弟,快躲开吧,千万别被伤到。” 虞不弃看看那个中年人,又看看那个胖子县丞。冷哼一声,“胖子,你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看着县丞仍旧向着他冲来,虞不弃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老爷子,对不住了,我要破戒了。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迎着县丞冲了过去。 那县丞一脸狞笑,剑刃刚要砍到虞不弃的时候,只见他侧身一躲,随即用脚踢向县丞拿剑的手。 县丞一个吃痛,手松,剑落。再然后,只见一抹寒光,虞不弃顺手拿起剑,冲着县丞头颅砍去。随着后面中年男子一咽唾沫,一颗头颅就掉到了地上。 第二节投奔“张楚” “小兄弟,你……”还未等那中年男子说完,虞不弃在县丞身上擦了擦剑上的血,归鞘,然后斜插在腰间,走了。只留下那个中年男子在风中凌乱。 当虞不弃回到他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家”之后,果不其然,那个虎子果然跑了。他在屋子里翻了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他只找到了三个干瘪的萝卜和一小捧小米。他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些食物,不由得感慨万分。一个大秦朝的小老百姓竟然只有这么多的食物,怪不得会有人起义。果真如同孔老夫子说的,苛政猛于虎啊。 当虞不弃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之后,仔细盘算了一下。 现在陈胜吴广已经攻下陈县,估计没多长时间就要建立张楚政权了。既然老天让我穿越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一定要帮助偶像项羽打下天下,而这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兵,如果这样我也就不得不加入这个张楚政权,还要争取在陈胜吴广死了之后拿下兵权。他紧握拳头,看着手中的剑。 大秦,我来了;这天下,我来了。 ………… 当虞不弃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发现那个虎子就在院子里面站着。 “二狗子,我听说你把县丞大人给杀了。” 虞不弃皱了皱眉,道:“你没走?” “我咋可能走,你还在这,怎么说咱俩也是一起长大的,我不放心。”虎子憨憨的笑了笑,“你别打岔啊,快说,你是不是杀了县丞大人。”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出名了,二狗子。起义军的首领正在县里找你呢,说想让你参加他的军队。” “原来那个男的就是陈胜吴广其中之一,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正想怎么加入呢。” “狗子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和那个首领说说,让我也加入啊。求你了,狗子哥。” “行吧,现在就去。” 他们二人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起义军的人,问清楚他们首领在县丞的府邸之后就直奔县丞府邸而去。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门口的侍卫匆匆来报。 “何人求见?”“那人说他是杀了县丞的那个人。”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侍卫下去之后,屋内的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那个杀了县丞的小子是否真的像说的那么厉害。 正在这时,一句话打破了喧嚣的屋子。“草民虞不弃(张虎)拜见各位大人。” “小兄弟无须多礼,你可还认得我?” 虞不弃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当时追杀县丞的那个中年男子。 “大人,您是不是……” “没错,现在本将军正式和你介绍一下。本将军就是陈胜,也就是管理这支起义军的人。” 虞不弃连忙施礼,“请大人恕小人有眼无珠,当时对大人如此无礼。请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在下甘为将军手下的马前卒,为将军肝脑涂地。” “无妨无妨,再说了,你武艺那么高强,让你当一个小小的马前卒不是有点太过委屈你了吗?”陈胜想了想,说到,“这样,你就当个伍长吧,正好这次攻打陈县有一名伍长死了,事不宜迟,现在你就去领好军备然后再去军营里报道吧。” “是,将军,属下告退。”虞不弃说完施了一个礼就带着虎子和一名侍卫就离开了大堂。 “大哥,你为何如此重用他?”一个相比陈胜看起来略微年轻点的男子说,“他刚刚投奔就直接担任伍长,你也不怕军中有人心生不满。” “吴广,相信我,他有这个实力。”陈胜说完之后,就陷入了回忆当中,仿佛虞不弃那冰冷的眼神再一次在他面前呈现。 第三节首战 当虞不弃二人到了军营之后,发现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走向他们。 “喂,小子,你们两个是干嘛的,军营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吗?快点滚回家去喝奶去吧。”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哄堂大笑。 虞不弃看了看这个汉子,笑了笑,“我是新任的伍长,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这句话一说完,顿时军营中鸦雀无声,那汉子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二人。 “你是新任的伍长?骗谁呢,谁不知道,这里是按军功来论功行赏的,你一个小孩子,仗都没打过,大将军能让你当我们的伍长?我不信。” 虞不弃笑了下笑,“这样,你们谁不服可以和我打一场,如果有人打的过我,我直接和大将军说让他来当伍长,我就回家待着去。”他顿了顿,再次说到,“如果打不赢我,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谁以后敢犯事别怪我手不留情。” 那汉子怔了怔,说“我们刚打完仗,都没力气了,甚至还有人受了伤,你现在说这个一定是稳赢。” “无所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是有不服的人随时可以来找我。” 然后虞不弃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带着虎子就离开了军营。 “狗子哥,你啥时候这么厉害的!太帅了吧,对着那帮人直接就说这些。” “虎子,以后不许叫我狗子哥。”虞不弃抬手扶额,一脸无奈的对着虎子说到,“以后叫我不弃哥,或者虞哥都行,狗子哥,听着太傻了。” “哦,好的狗子哥。” 虞不弃猛地一盯,吓得虎子连忙求饶,“不弃哥,我错了,我就是叫顺嘴了。” …… 不久之后,陈胜在当地的三老豪杰的建议下,借以公子扶苏与项燕将军的名号建立张楚政权,自立为王;封吴广为假王。 军帐中。陈胜看着地图,开始下达作战的指令。 “假王,你率军西击荥阳,武臣、张耳、陈馀你们向北攻赵地,邓宗你率军南征 九江,周市去夺取魏地。诸位可有异议?” “末将得令!” “不弃,这次攻打荥阳你和我一起去吧。先锋营就交给你统领。”吴广出了军帐带着虞不弃边走边说道,“你的能力我可是很了解啊。” “哪里,假王过誉了。”虞不弃笑了笑,“也就一般般吧,哪有假王说的那么厉害。” “你小子。”吴广笑了笑,“你要是再和我装,信不信我让你去当马夫。” “别啊,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啊,假王。”虞不弃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别和我嬉皮笑脸的。如果这次攻打荥阳你能第一个攻上城楼,我保你升官,怎么样。” “那属下就提前感谢假王的厚爱了。” 三天后,荥阳。 “虞哥,这回假王把攻城这个重任交给咱们,是不是想给你升官啊。”虎子憨笑道。 “应该是有可能。算了,别管了,好好打吧,这可不这么好打,估计要死好多人吧。”虞不弃感慨道。 而此时的荥阳城内。 “公子果然足智多谋,早早的料到叛军会来攻打荥阳,才率军前来驻守。” “钱康,我都说了,公子虽然是个文官,但是公子的战略在咱们大秦文官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在武将中也只能排的上号的” “吕梁,你休要瞎说,在我看来当今大秦,武将也就只有章邯,王离二位将军在排兵布阵上能胜了公子。”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拍马屁了。军令颁布下去了吗?” “当然了。公子所说的话,我们二人何时没办成过?” 这名守将看了看这两个活宝也是十分无奈。然后也不管他们二人,径直走出屋子,看着城中百姓也在帮忙搬运军械,不由得感慨万分。 “这一仗打完,不知又有多少大秦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啊。” 第四节攻打荥阳 这名守将就是大秦丞相李斯之子――三川郡郡守,李由。早在几日前,李由就已经得知叛军率领十万大军到达许县,不日就可到达荥阳。他早早的给李斯发去军报,派兵求援。但是却久久得不到回信。 无奈之下,李由只好亲自率军驻守荥阳。到达荥阳的当天。为稳定城内秩序,李由亲自组织百姓协助守城,令掌管治安者加强检查,防止奸细混入城内。 第二天黎明,城外鼓角震天,义军潮水般涌到荥阳城下。 “虎子,把投石车给我拉上来,石弹全部打光,先挫挫他们的威风。” “好嘞,大哥。” 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三辆投石车被拉到阵前。随着一名士卒手中的令旗挥下,只看见巨石飞向荥阳城头,虽说有不少石弹打到了地上,但其余的石弹仍旧摧毁了一小段城墙。 虞不弃望了望城头,见没什么动静,当即拔出宝剑,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先攻下荥阳者,赏!” 话音落下,数不清的士卒带着云梯,冲车等攻城设施向着荥阳大举进攻。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士卒纷纷向城头射箭,用来压制城上守军的弓箭。 这时,吕梁大喊到“叛军已经打到城下了,记住,这个城,守下了,我们才能活命,要不然就等死吧。现在,给我列阵,前方士卒用沸水,滚石给我狠狠地往下砸,后方弓箭手看准了射,听没听见!” “是!将军!” 虞不弃冲到城墙下的时候,己方士卒已经开始搭建云梯向城墙之上进攻,虞不弃在城下举盾保护冲车的同时,也在向城墙之上望去。内心盘算着,这个荥阳跟本就打不下来,吴广就是在这被田臧杀死,之后章邯就会过来平叛,所以说,现在重要的不是攻打荥阳,应该是拉拢士卒,为我所用,这样才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 想到这,虞不弃大喊一声:“兄弟们,敌军反抗太过顽强,我们先行撤退,保存实力。”然后,带领众人撤回军营。 “虞不弃,你小子怎么打的这仗,没攻上城墙不说,还他妈死了几百人,轻伤重伤更是不少!” “假王,不是我不好好打,而是这荥阳太难打了,也不知道是我们抢他们女人了还是刨他们祖坟了,那打的才叫狠,我不行了,这几天我可当不了先锋了,假王另请高明吧。” “唉,我也知道荥阳不好打,要不然我也不能特地把你拽到这来啊。” “假王,如果你还相信我,今晚布防就交给我,今日我军受挫,敌军一定会趁夜偷营,今晚我让他来多少,就留多少。” “今晚你想怎么布防?” “各营帐外挖陷坑,坑底放置木刺,然后我军留下千人在营中任意布防,装成严防死守的样子。其余军士埋伏在军营两侧,等待敌军偷营。待到敌军到来之时,就是他们亡命之日。” “可行?” “可行!” “好,那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吴广走出军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恭送假王。”等吴广走远之后,虞不弃顺手拿起身侧的披风,同样走出了营帐。 “你说虞营长怎么想的,我们连城头都没上去就让我们撤军,他也不是个怂蛋啊。” “是啊,在军营训练的时候他比咱们练的东西多的不止一点半点啊。” “谁说不是呢。” …… 当虞不弃到了先锋营军帐后,听见众人正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正在众人议论的时候,虞不弃仍旧气定神闲的听着士卒对他的评价,旁边的虎子可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声:“虞营长到!” 第五节收服人心 “虞营长到!” 众人听到虞不弃到了,整个营帐瞬间鸦雀无声。 “诸位兄弟怎么不说了,不正在兴头上吗,继续啊,怎么我一来都不说了,嗯?”虞不弃笑眯眯看着众人,“好,你们不说那就由我说。”“你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贪生怕死!”虞不弃先是一愣,旋即望向虎子,对他使了个眼色。虎子会意,走出营帐,将门口守卫支开,然后又重新走回帐中。 “兄弟们,不是我怕死,而是因为这个荥阳城根本就打不下来。”虞不弃语出惊人,看了看众人震惊的目光,又继续说道,“诸位兄弟从军为了什么?不过就是金银财宝和美人罢了,但如果连命都没有,还要这些有什么用?”说完,顿了顿,看了看众人的神情。 这时,一个人突然说道:“你莫不是投敌了吧,否则为何如此确定荥阳打不下来!” “放屁!”还没等虞不弃开口,虎子大怒道,“我大哥从军的时候未必比你们晚,张楚还未建立我大哥就已经是伍长,这次攻打荥阳更是假王亲自要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嗯?” 虞不弃摆了摆手,虎子这才住嘴。“我知道这位兄弟不了解我,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种话。我虞不弃不是那种只知道让兄弟们在前面杀敌,自己在后面喝酒吃肉的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今晚荥阳守军一定会来偷营,诸位如果信我,那就听我调派,好好的揍他们,如果不信,我也无话可说。”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大人,我们信你,今晚揍他娘的。” “是啊,大人,从今天开始,我老何的命就交给你了。” “大人,你说吧,怎么整,都听你的。”…… “外面怎么回事,如此吵闹!” “将军,是那个叫虞不弃的小子在布置陷阱。” “原来如此。”那武将暗叹一声,又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出去看看。” “诺。” 那武将走出营帐后,没走多远便看到有几人正在打斗。他皱了皱眉,快走几步,到了那里,大喝一声:“给本将住手!军营中严禁打斗不知道吗!” 挨打的那个起身之后,看着那名武将,“姐夫,你可来了,快点把他们杀了,你看看我脸上,都是他打的啊,姐夫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他仔细一看,果然是他小舅子,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甚至鼻子都给打出血了。 “你们是谁的手下,为何在军营中打斗?” “回将军,小人是先锋营虞不弃虞大人的手下,我们按照虞大人的命令在此处布置陷坑,谁知他不但不帮忙,反而辱骂我等,甚至还把我等布置的陷阱全部毁坏,小人气不过才和他动的手。” 那武将皱了皱眉,说道:“来人!把这几名在营中私斗的给我抓起来,每人二十军棍。” “诺。” 几名先锋营士卒脸色巨变,“将军,为何如此,明明是他干扰我等在先,为何……”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耳光就打了上来。“住口,本将做事还用你一个小小的士卒来教不成!” 其他几人看着同伴挨打,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也会挨耳光。正当他们要被带走执行惩罚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田将军这么处罚,未免太过分了吧!” 第六节夜袭 众人寻着话音望去,只见一名少年,身着皮甲,腰挎宝剑,笑眯眯的看着这里。 “小子,你说什么?”那武将微微皱眉,“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在这里大放厥词!” “田将军,你这么处罚我的手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他仍旧重复着这句话,但在此时,他的脸上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但是每个人都不难看出笑容中透露出的寒意。 不错,这二人中,那名少年就是先锋营营长虞不弃;而那名武将就是此次随军而来的大将军,田臧。 “你就是虞不弃?那个先锋营的营长?”田臧抬了抬眉,“不要以为你和周文他们几个学过几招就很厉害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哦?然后呢?”虞不弃笑了笑,“田大将军还有何指教?如果没有,我就带人走了。” “小子,本将正在处罚他们,难不成你要抗命?不要以为有吴广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 “哦?是吗?”虞不弃笑了笑,“既然大人想要论罪那我可要好好算算账了。”话音落下,虞不弃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第一罪,违抗军令,按律当斩!第二罪,干扰维护营地,按律当处军棍二十!第三罪,营中酗酒,按律当处军棍二十!第四罪,蔑视王权,按律当诛九族!” 说完之后,虞不弃凑在田臧耳边轻轻说道:“以我兄弟们几十军棍换你田大将军绝后,小人可是大赚一笔啊。” 不等田臧有任何反应,虞不弃转身就走,“虎子,把兄弟们带回营中好好歇息。”“诺!” …… 到了晚上,荥阳城内。 李文站在高台之上,望着下面的一千秦军士卒,内心不由得感慨万分。“兄弟们,今天叛军前来攻城,但是他们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等会本将带你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传令下去,今晚人含草,马衔玫,如有躁动者,斩!” 不多时,秦军已经埋伏在张楚军营地不远处。 “王猛,你率三百人从营地西侧进攻。”“诺。” “赵贺,你率三百人从东侧进攻。”“末将领命。” “记住,你们二人杀进营中后先找到他们的粮草,然后烧掉,这样就会让他们不攻自破。放完火之后到中营会合。”“遵命。” “其余人和本将从正门攻进去,建功立业就在今夜。兄弟们,杀!” “杀!!!” 随着秦军高呼,张楚军大营瞬间被攻破,不多时,营地一侧火光照亮夜空,秦将策马缓行,听着营中的喊杀声,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 “啊!”这是一声惨叫突然传来。秦将内心暗道一声不好,旋即高呼,“兄弟们,快撤,有埋伏!” “本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吴广从人群中走出,“如若投降,本王饶你们一命。” “休要多言,尔等叛贼,想要爷爷的命就自己来拿吧,哈哈哈!” “各位,谁愿为我斩杀敌将?” “末将愿往。”话音落下,一名百夫长策马出阵,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但谁料不出三十回合,就被秦将斩于马下。看着这名百夫长被杀,又有两名百夫长冲向秦将,与之缠斗。几十回合后,这二人再次被斩于马下。 “田将军,你是不是……”吴广看向田臧,但田臧根本没有搭理他。正当吴广还想再次询问之时,一句话打破了两人尴尬的局面。 “不过是无名小辈罢了,待某斩下大好头颅赠与假王。” 第七节破敌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这人不是虞不弃还能是谁。 “不弃,休要逞强。” “假王,末将并未逞强,末将有能力将他斩杀。” “黄口小儿,你若能将他斩杀,某这左将军就交由你来做。”田臧轻蔑的看着他,顿了顿,又说道,“算了,量你也不敢,还是由本将出马吧,小子,你在后面好好看着本将,让你知道周文他们和本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田臧正准备策马出阵,虞不弃语出惊人,“田将军怕不是害怕左将军这个位置自己坐不住了,才会如此迫切出阵,斩杀敌将吧。” “你……”田臧涨红了脸,“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儿,好,你去吧,本将一定会帮你收尸的。” “不弃,你……” “放心,假王。”虞不弃打断了吴广的话,“末将不会做无准备之事。” 还未等吴广说什么,虞不弃直接策马出阵,向着秦将冲去。 “你们叛军是不是无人可用了,才会派你这个黄口小儿出战?哈哈哈!” 听闻此言,所有秦军士卒放声大笑,秦将看到虞不弃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是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冲着他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去。这次反倒是让这个秦将恼羞成怒。 “贼子授首!”秦将暴喝一声,然后策马冲向虞不弃,抬手就是一枪。虞不弃侧身闪躲过去以后,拔出挂在战马一侧的宝剑向着秦将斩去,秦将迅速收枪格挡。二人在马上交手数个回合,只听见“乒”的一声,虞不弃手中宝剑断成两截。虞不弃紧忙撤出战圈,将手中剩下的一截宝剑扔向秦将。 紧接着,大喝一声:“虎子!”张虎则看出事态紧急,直接将手中长枪向虞不弃抛去。 虞不弃接住长枪后,再次杀向秦将,两人又缠斗数十回合。虞不弃故意露出破绽,秦将以为有机可乘,可谁料,这正中虞不弃下怀。当秦将手中长枪刺进他肩头的时候,虞不弃顺势躺在马背上,手中长枪猛地一扫,就将秦将及其所骑乘的战马打翻在地,虞不弃右手持枪指向地上的秦将,枪尖正好对准他的喉咙。 “你降是不降?”虞不弃冷冷的问道。 秦将没有回答他,直接闭上双眼。“你要杀便杀吧,某认命了。” “我看你武艺不错才想招降你,你死了不要紧,你带来的秦军你忘了吗?他们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 听了这句话,秦将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映入眼中的场景。营中遍地死尸,剩余的士卒也已经被制服。 早在二人交战之前,虞不弃就告诉张虎,趁着二人鏖战之时,领着张楚军众人冲进来,将秦军士卒拿下,如有反抗,杀! “将军!” “将军,不要管我们,走啊!” “将军,快走!” …… 听着麾下士卒撕心裂肺的喊声,纵使这秦将如何坚强,也不由得留下两行热泪。 “罪将李文……愿降。” 听到这句话,虞不弃将手中长枪收回,插在地上,然后翻身下马,亲自搀扶起李文,然后向着张虎挥了挥手,示意他将秦兵放开。 不多时,此次战报就送到了中军帐内。吴广看到军报不由得激动万分。“好啊,不弃,这场仗打的漂亮。只损失了不到两百人,就杀了五百多秦军,最后还将主将劝降。好啊,哈哈哈。” “虞不弃!” “末将在!” “今夜虞不弃破敌有功,授上将军,领先锋营。” “末将叩谢假王。” “虞将军快快请起,不必拘礼。来人啊!” 听到吴广的喊声后,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拱手施礼“属下在。” “今夜大摆筵席,庆贺虞将军升迁!。” 第八节夜宴 当晚,中军帐中,假王吴广宴请军中武将,甚至包括了秦军中最近投降的李文,王猛,赵贺三人。 “这第一杯酒,要敬咱们的虞将军。”吴广端起酒杯说道,“庆贺他此战大胜,当上了上将军。诸位,满饮此杯!” 听了这句话,虞不弃紧忙起身施礼。“末将惶恐,为我张楚冲锋陷阵是末将应该做的,末将叩谢假王赏识。”话音落下之后,虞不弃喝光了杯中的美酒。 “这第二杯,就要敬李文,王猛,赵贺三位将军。”吴广再次举起酒杯,李文三人也紧忙起身施礼。吴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三人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他们三人弃暗投明,离开了暴秦,转投我张楚,为我张楚大军再次增添精兵良将,实为我吴广之幸,张楚之幸!” “不就是三个降将吗,有什么厉害的,还不是贪生怕死,竟然值得你如此吹嘘。” 听到这句话,李文三人脸上突然涨红,吴广的角色也很是不好。虞不弃皱了皱眉,心中想道,究竟是谁敢这么无礼,当着吴广的面如此讽刺他们。当虞不弃看向说话的人,顿时心中了然。不错,此人正是左将军田臧。 “田将军这句话未免有点过分了吧。”虞不弃淡淡的说道,“李文投降我军是为了他的手下着想,并非贪生怕死。况且……” “况且什么?”田臧问道。 “况且吴广乃是我张楚的假王,你一个小小的左将军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甚至暗讽假王不识贤人,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放肆!”田臧起身,将面前的酒案踢翻,怒喝道,“你一个小小的上将军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田将军,你不要忘了!”虞不弃冷冷的说道,“你说过,如果我能胜了李文将军,你的左将军可是我的!” “你……你……”田臧被气的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怒视四周,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出了营帐。 这时,营帐中的气氛顿时古怪了起来。吴广脸色渐渐转好,轻咳几声,说道:“来来来,众位将军喝酒,喝酒,不要管刚才发生的事,咱们继续喝咱们的。” 听到吴广这么说,营帐中再次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给虞不弃敬酒,无非就是感叹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上将军,未来前途可期什么的。虽然说上将军只是战时临时任命,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了虞不弃的能力。 “虞将军,刚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们说话,我们都没有脸面待下去了。” “哪里哪里,李将军毕竟也是我忽悠过来的,我要是不帮你说话,李将军心中不一定怎么骂我呢吧?哈哈哈!” “哈哈哈,虞将军这话说的可是风趣的很啊。来,王猛,赵贺,你们也给虞将军敬杯酒。” “属下王猛(赵贺)给将军敬酒。” “好,哈哈哈。”虞不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说到,“李将军,我想将你们统统收进我们先锋营,不知你意下如何?” “真的吗!”李文激动的说到,“不瞒将军,我也正有此意啊。” “哦?是吗?” “当然了,我们之前是秦军,和营中诸位将军一定会有摩擦,在以后打仗的时候我们也会被当做炮灰用,如果我们能被将军收下,我们至少不会被瞧不起。” “那我稍后就和假王说明,将你们全都纳入我先锋营中。” “如此甚好,那便多谢将军了。” 第九节鏖战 第二天,先锋营的营帐中。 “兄弟们,今天李文将军和他麾下的秦军兄弟们正式加入到了我们先锋营中,我希望各位兄弟能不计前嫌,因为上了战场之后,你们身边的人就是你们最亲的人。是你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袍泽。”虞不弃顿了顿,又说到,“昨天夜里兄弟们都辛苦了,咱们也来论个功,行个赏。”听到虞不弃略带玩笑的话语,众人都忍俊不禁。 “李文。” “属下在。” “以后你就是先锋营的副营长,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替我做决定。” 李文怔了怔,说道:“将军,这是不是……” “别和我说别的,你要是个带把的,就给我坐好这个位置,别婆婆妈妈的,就一句话,能不能干!” 李文感激的看向虞不弃,“末将,领命!” “王猛,赵贺,陆通,魏晨。” “属下在。” “你们四人各率领一个部团,手下的伍长什么的小职位自行任命。” “是,末将领命。” “虎子。” “唉,大哥。”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你力气也不小,好好和和各位将军学学本事,以后也好立些战功。” “好嘞,大哥。” 而在此时,田臧正在率兵继续攻打荥阳城。城下箭如飞蝗射向守城者,并且强渡护城河,架云梯攻城。 一时间,荥阳城此处宛如人间地狱一般,“扑通”“扑通”的尸体落水声从未停止,原本清澈的护城河也已经被血染红,河上浮尸几乎已经覆盖了此处的护城河。 “报!”侍卫冲进县丞府,匆匆来报。 “怎么了?”李由问道。 “叛军再次攻城,我军死伤惨重!” 李由紧紧的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叛军今日进攻强度比第一天强的不是一点点,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公子,让末将去吧,一定守住城墙。” “公子,末将也请命前去镇守城墙。” 钱康,吕梁二人走上前来,向李由请命。李由仿佛没有听见他们二人说话一般,仍旧皱眉沉思。过了好半天,李由突然双目一亮。 “钱康,你去带领城中还能够杀敌的壮丁上城墙,别忘了让他们换上已经阵亡士卒的甲衣。”说完,李由又对吕梁说道,“你现在也带些人架起大锅烧开水,然后运到城墙上,给叛军洗个热水澡。” “末将遵命!” 而此时的张楚军阵地之中,除了虞不弃的先锋营外,全都到场。田臧作为这次攻城的主将,看到传下来的战报都已经快疯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攻破城门,为什么!”田臧愤怒的大喊。 “田将军,不要着急,荥阳毕竟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吴广劝说道,“我军现在战损多少?” “回假王,我军现在伤亡已经接近两万人。” “速速鸣金收兵,今日就先攻到这里,改日再战。” “诺!” 等到田臧他们回营之后,立刻派人去将虞不弃叫到中军帐议事。当虞不弃走进营帐之后,立马就遭到了田臧的冷嘲热讽。 “这不是新任上将军的虞不弃,虞大将军吗?今天在营中休息的怎么样啊,有没有生出几个我张楚大军的后人啊?哈哈哈!” “这件事,我想令堂应该最为清楚不过了吧。”虞不弃淡淡的说到,“我还是那句话,李文他们原来就是荥阳的守军,万一他们见面被策反,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前后夹击,到时候,我们就在劫难逃了。” 说完,虞不弃对吴广拱了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末将身体不适,先行回营帐了。” 吴广挥了挥手,示意虞不弃可以先行离去。虞不弃径直走向营帐门口,丝毫没有管田臧要杀人的目光,直接走出营帐。 到了营帐门口,回头对众人说道:“诸位如果信我就不要再去如此惨烈的进攻了,荥阳,我们打不下来的。” 第十节破敌之策 众人丝毫没有理睬虞不弃所说的话,只是将这件事当成一场闹剧,但是吴广却听进了心中。 在接下来几天之后,田臧仍然是疯狂的组织进攻,丝毫没有理睬吴广的一些建议。 而同样的,李由也指挥守城将士勇猛还击,死者的血一直向护城河中流去,而这条护城河看起来就像是由鲜血填充而成的一样。一连几天激战,双方全都伤亡惨重,张楚军只能先行撤回淮阳,养精蓄锐,改日继续攻打荥阳。 就在吴广在荥阳久攻不下的时候,陈胜同样也收到了前线的军报。 “吴广这个废物,本王给了他那么多军队还是攻打不下一个荥阳城!” “大王息怒啊!”旁边一个文臣战战兢兢的说道,“当务之急是应该继续派遣大军进攻荥阳啊!” 陈胜完全没有听进那个大臣的话,仍旧在那里咒骂着吴广。过了好一会,陈胜突然灵光一闪,向着外面喊到:“来人,叫周文周将军前来见我。” “诺!” 过了盏茶时间,一名将军站到屋外。“末将周文拜见大王。” 陈胜定睛一看,所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文。陈胜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到自己身边来。周文走到他身边,刚要说话,陈胜一抬手,阻止了他,然后用手拿起旁边的箭杆,指向沙盘。 “周文,你看,这里是荥阳。如果我军可以攻下荥阳,那么通向关中的门户就会大开,而在荥阳附近的敖仓,囤积秦军大量粮草。到时候先下荥阳,再取敖仓,这样既可切断秦军粮草供应,同时也解决了我军的军需问题。” 周文听着陈胜所说的话,时不时的点点头,听到最后,周文不由得心悦诚服的说道:“大王的计策十分严密,若如此行事,则大秦一定会被我大楚灭掉。也算没有辜负项燕老将军临终所说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了。” “周文,你又想念项燕老将军了吧。” “是啊,大王。末将曾经为项燕老将军麾下将领,后来老将军在蕲南兵败自刎,末将苟且偷生,才留下了这条命啊。” 陈胜拍了拍周文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说道:“现在假王被秦军拖在了荥阳,伤亡惨重。本王命你带领三千兵马前往荥阳支援假王,攻克荥阳。” “大王,末将觉得不太可行。”周文略加思索,又说到,“末将听说荥阳守将正是丞相李斯之子,李由,此人统帅能力极强,而且荥阳城城墙坚固,并没有那么容易攻打下来。” “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末将以为,我军可以从西侧进攻,此时假王军队正在荥阳与秦军主力对峙,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假王大军牵制秦军主力的这个条件,绕过荥阳,直取函谷关。” 陈胜想了好久,意识到这个计策的确可行。十分激动的说道:“将军不愧是熟读兵书之人啊。如果真如将军所说,那大秦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将军统兵奇军突进,攻克函谷关,那么攻进咸阳则指日可待啊!” “大王谬赞了。”周文丝毫没有被陈胜的夸奖而自傲,反而十分恭敬的单膝下跪行礼,道:“末将请求亲自率军攻打函谷关,为大王分忧解难。” “将军之心,日月可鉴啊,不愧是我大楚股肱之臣啊!” 说完,陈胜亲自搀扶起周文,然后将腰间宝剑解下,交到周文手中。看着周文一脸疑惑的样子,随即说道:“此次前往函谷关路途遥远,如有人违抗军令,将军可凭此剑先斩后奏!” 周文紧紧的握住手中宝剑,刚要再次下跪行礼,就被陈胜拦住。 “将军不必如此拘礼,且去挑选将士吧,本王在这里等待将军的好消息!” “末将,定不负大王厚望!” 第十一节开战 当周文走出屋子之后,再次握紧手中的剑,向空中望去。当他看到天边厚重的云层向着太阳遮盖过去,他已经意识到,秦朝离灭亡的一天不远了。但是他又怎会知道,不仅仅是大秦快要灭亡,同样要灭亡的还有张楚政权。 就在陈县的校场中,三千士卒顶着瓢泼大雨,站立在泥泞的土地之上。这三千人没有一人出言抱怨,没有一人用东西阻挡落下的大雨,他们紧紧的盯着石台上的那个身着铁甲的将领,因为那个人,他叫周文,他就是军队中的魂。 “兄弟们!”周文高声大喊。虽然雨声很大,但还是影响不了周文的话传到每一个士卒的耳朵中。 “大秦暴虐,始皇帝嗜杀成性,二世赢胡亥更是昏庸无道,被内监赵高把持朝政,暗害公子扶苏,遇到这种事,我们该不该杀了狗贼赵高和赢胡亥?” “杀!” “杀!” “杀!” 三千士卒齐声大喊,士气直冲云霄。这是也不知道是张楚军的士气让天地震惊还是怎的,雨声慢慢减小,乌云也在缓缓的散开。 “诸位兄弟,今日,本将得大王军令,令我等奇袭函谷关,直取咸阳,灭了他大秦!” “灭秦!” “灭秦!” “灭秦!” 周文此时被这些将士的豪情壮志所感染,趁势拔出陈胜给他的宝剑,直指天空,大声喊道:“杀!” …… “报!” “进来!”虞不弃说道。 “假王有令,命虞将军前往城主府议事。” “好,你先下去吧,本将稍后就去。”虞不弃摆了摆手说道。 “诺!” 不多时,当虞不弃赶到城主府之后,发现除了他自己,其他将领都已经到达。 “假王,虞将军已经到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一名将领说道。 吴广点了点头,将手中军报交给旁边的侍卫,说道:“诸位将军相互传阅一下,看看我们该怎么做。” 当虞不弃看到这种情形,他就已经想到了什么。而当军报传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粗略读了一下,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周文终于出兵了。 “诸位将军,我等该如何是好啊。虽说只是配合周文将军吸引秦军主力,但是我军现在死伤惨重即使佯攻,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现在也就只有先锋营还能保证完整编制吧,可惜啊,可惜……”田臧还没说完,就被吴广打断。 “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先锋营主将竟然是个怂包,不敢上阵杀敌!” “田臧,你放屁!”听到田臧这句话,气的吴广直接爆粗口,“先锋营有三成兵力都是营养守军,如果他前去攻城,万一秦军再次反叛,和城中守军里应外合,我军该如何是好!” “老子早就说过,他们不能留,你们非要妇人之仁,留下了这个祸患!” “你疯了吗!那是几百条人命!如果杀了他们,我们和暴秦又有什么分别!” “吴广,你别给老子装清高!你要是真有那个好心,为什么军中红粉营你去的最勤?” “你……你……” “我什么我,我什么我?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猪狗不如!” “田臧,你不要太过分,好歹我也是大王亲封的假王!” “是啊,田将军,别说了。” “田将军,别说了” 众人听到陈胜说出这句话,分分脸色一变,本来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是众人听到这句话才想起来陈胜还是张楚的假王,众人这才开始劝说起来。 “假王。田将军。”虞不弃对二人各施一礼。“末将……愿意亲自领兵再攻荥阳。” “什么!” 第十二节双线作战 “什么!” 不仅是吴广,就连田臧和屋内其他的将军也都被吓了一跳。明明吴广一直都在为虞不弃开脱,他不领情也就算了,但是却还和吴广对着干,不让他去,他还非要主动请战。 “虞不弃,你决定了吗?”吴广仍旧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嗯,末将定会为周文将军打好配合,助他顺利发兵函谷关。” “好!你可敢立下军令状?”还未等吴广说话,田臧急忙问到。 田臧心中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果虞不弃立下军令状,那么就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周文,很有可能就直接死在战场上,这样的话就会少一个人和自己夺权;如果说没有死在战场上,那么自己就可以说他没有尽全力配合周文,然后利用他签下的军令状来逼他就范,最后直接处死。 “田臧,你不要太过分了!”吴广再次出言帮助虞不弃,“本王都还未说话,你一个左将军竟然敢这么做!” “假王,你不要忘了!”田臧冷哼一声,又继续说道:“你这个假王此次出征,不过是充任一个监军罢了。他虞不弃要是还是之前的先锋营营长本将自然不敢说出这种话。但是现在,假王可不要忘了,他现在是我军上将军,是个武将,所以说,本将可以指派他做任何事!” “田臧,你……”吴广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同样的,就在此时,是虞不弃再一次语出惊人。 “好,我立” “来人!”田臧冲着外面喊到。 “属下在,不知将军可有什么指示?” “给虞将军笔墨伺候,虞将军可要立军令状了,哈哈哈!” 虞不弃只是看了看田臧令人作呕的表情,然后什么也没说。立下军令状之后,对着众人深施一礼,而后便走出房屋,前往先锋营,调兵前往荥阳城。 而就在此时,周文已经率兵抵达洛阳。看着城墙上的大秦黑纹旗帜飘扬,周文不由得内心烦躁。 “兄弟们,攻城!” “杀!” 随着张楚军兵士的喊杀声,周文西征函谷关中的第一场战役正式拉开序幕。 城中守军看着城下数不清的张楚军早已没有了与之对战的勇气,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攻下了洛阳城。当周文攻下洛阳之后,直接就在洛阳招募士卒,征集粮草。大肆宣扬秦朝的暴虐,人人得而诛之的话语。 也许是大秦气运将尽,周文出兵函谷关极其之顺利,在攻克洛阳之后,周文又连续攻下渑池等城池,直接将秦军在此地的防线击溃。 而就在此时,荥阳的攻城战再一次开打。 “将军,我们是不是打的有点太狠了,咱们只是佯攻而已啊,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几百兄弟阵亡了啊!” “本将知道了,让王猛先撤下来吧。”虞不弃说完之后顿了顿,对旁边的传令兵说道:“传我军令,让王通继续攻城。” 过了一会,王猛回到了中军帐之中。虞不弃看到他身上血迹斑斑的甲衣,不禁走上前去,拍了拍王猛的肩膀。 “没受伤吧。” “有劳将军惦记,末将并未受伤,身上都是敌人的血。” “没伤到就好,没伤到就好啊。” “将军。”李文上前一步,“咱们是为了掩护周文将军才进攻荥阳,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狠吧。” “李文,本将知道你是心疼弟兄们,本将又何尝不是啊。如果咱们攻城力度不够,很有可能会给李由喘息的机会,他到时候如果发现我军已经没有援军,而且伤亡被他们更大,李由很有可能直接出城,与我军交战。我军唯一的优势就是数量,而数量已经不占优势,凭借李由的军事才能的话……” 虞不弃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军必败!” 第十三节兵临函谷关 而此时的荥阳城,吕梁,钱康两人正在组织城中守军出城,收集箭矢,掩埋战死的秦军士卒,王通也同样将己方士卒尸体运回。虽说两军是敌对关系,但是现在却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在古代,掩埋尸体是每次结束战斗必须要做的事。其一是因为从古至今就有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说法,尤其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卒,最令人敬佩,因为是他们的牺牲,才能换来和平;这其二就是因为在作战的时候,如果尸体处理不当,或者根本就不处理及容易引发瘟疫,不管是为了自己这一方面还是因为人道主义,都应该将尸体妥善处理。 “公子,这帮叛贼明明就是第一天攻打我们的那群人,为什么今天的攻势这么猛?” 李由听完吕梁这句话,不由得沉思许久。事出反常必有妖。敌将第一天临阵脱逃并没有被斩首,由此可见吴广对他的宠幸之深,但今天冲杀的这么凶猛,应该是遇到什么十分严重的事,甚至可以说有关叛军的生死存亡的问题,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吕梁,钱康二人看到李由正在深思,也就没有打扰,继续指挥士卒修缮城墙去了。 相比荥阳这里短暂的休战,函谷关那边已经是大军压境。 “杀!” “杀!” “杀!” 此时的校场上喊杀声响彻云霄。只见一名武将皮肤黝黑,须如钢针,手持一杆常胜戟立于石台之上。此人就是函谷关守将——吴林。 “将士们,始皇殡天,奸臣乱世,这函谷关是我大秦的门户所在,我们必须守好函谷关,守好这最后的门户!” “秦!” “秦!” “秦!” “报!将军!”传令兵飞速赶到校场。 “何事?” “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吴林震惊道,“共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根本就数不清,城墙下,都是叛军。” 而相比城内守军的慌张,城外的周文就极其兴奋。周文看着麾下的数十万大军,不由得意气风发。想当初从陈县刚出来的时候区区三千兵马,到现在的十万大军,战车千乘,而且接连攻克数个县城,内心自然会飘飘然。 “兄弟们,咱们距离灭秦只剩一小步了,只要咱们攻下函谷关,那么咸阳就已经是唾手可得了。兵法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连克数城,正是士气最盛的时候,现在攻城必能事半功倍。众将士,城破之时,就在此时,杀!” “杀!” 前方十万大军冲击函谷关,后方投石机也没有停下投掷。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而此时的周文军就宛如一群饿狼,向着函谷关发动着自杀式攻击。 城下石弹如雨,士卒如潮;城墙上箭似飞蝗,士卒如林。两方就这样对峙。 “这他娘的到底是从哪来的叛军!也没有人向这里发军报,这次可不好守啊。”吴林回想起刚才周文军攻城的攻势不由得怒骂那些斥候。然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感慨道:“难道我大秦的气运真的已经尽了吗!” “将军,慎言啊。”旁边一个校尉提醒到。 吴林听了这句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先退下去。 等到那个校尉走了后,吴林看着手中的常胜戟,一边擦拭戟身的血迹,一边说道:“老伙计,咱们在这里已经守了三年多了,这一战可能就是咱们的最后一战了吧,天亡我大秦啊!” …… 是日,残阳如血; 是日,白骨纵横; 是日,城墙倾倒; 是日,函谷关,破! 第十四节戏水 当周文站立在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函谷关之上,环视四周,满眼皆是尸骸,鲜血,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将军,此人就是函谷关守将。” 周文看了看傲然站立的吴林不由得心生肃穆。当他看到押吴林过来的两个士卒正要踢他腿窝,让他跪倒在地,周文急忙大喝:“住手!休得胡来!” 看到两个士卒停手,周文摆了摆手。 “把将军松绑之后你们就下去吧。” “是。”两个士卒拱了拱手,将吴林松绑之后就下去搬运死尸去了。 “将军不愧是驻守函谷关的悍将,如果不是我军有人数优势恐怕很难打下来。” “不过小道尔。” “敢问将军姓名。” “本将吴林。只有以死明志之心,并无苟且偷生之意。如果将军想要劝降某那便不用多说了。” “好吧。来人,送吴林将军上路。”说完,周文深深对吴林施了一礼。吴林看了看周文,什么也没说,只是大笑着被士卒带下城墙。 不多时,一个士卒带着一颗人头走了上来,那人头正是吴林的人头。周文看了看,再次深施一礼。 “吴林将军是个忠臣,叫人讲吴林将军的头颅与身体缝上,以将军之礼葬之。” “诺。” 当士卒走下去之后,周文开始深思。如果说函谷关的守军只有这么多的话,那么就是说并没有援军前来驻守,甚至咸阳那边还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收到这边的消息。而且此时函谷关已破,八百里秦川无险可守,正是应该一鼓作气攻破咸阳,灭亡秦朝的时候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想到这里,周文紧忙大喊:“传令下去,全军补充粮草,更换军械,一刻钟后向着咸阳进发!” “诺!” 一刻钟后,周文乘胜进军,沿渭水南岸的大道急速向西进发。过宁秦、郑县,几乎是毫无阻拦,城中守军一触即溃。一直打到了咸阳城东郊,骊山脚下的始皇帝陵旁。而再向前就是大秦国都――咸阳。覆灭秦朝指日可待。而就当大军进发到戏水的时候,周文发觉了一丝异常。 “报!将军!” “何事?” “我军斥候在戏水对岸发现了秦军,而且对方均披坚执锐,阵型严整。怕是秦军精锐。” “对方有多少人?” “大概五万余人。” “笑话,我军十万之众还抵不过区区五万秦军?传令下去,到了戏水全军列阵,等本将到了之后大军压上去,灭了他们!” “诺!” …… 不久之后,周文军到了戏水岸边,当周文看到对面严整的军容也不禁恍惚了。但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是楚国上将军,麾下十万大军,对面不过只有五万人,一定一触即溃。 “对岸的秦军听好了!本将乃是楚国上将军周文是也!尔等若是投降,本将便饶尔等一命!” “笑话!”对面秦将嗤笑一声,“本将统帅的乃是始皇帝的近卫军之一,拱卫帝都咸阳的京师中尉军。尔等叛军竟然妄想让本将投降?笑话!” 周文听到对面强硬的语气也知道劝降根本就是不可能了,而且周文之前跟随项燕的时候也听说过这只军队的大名,这只军队乃是大秦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跟他们交战怕是免不了一场苦战了。 “众位将士,渡过戏水,覆灭秦朝!杀!” “大秦的儿郎们,我们守卫的是大秦最后的防线,此战只许胜,不可败!杀!” 两岸的喊杀声盖过戏水的隆隆声,而就在此时,一道残阳铺在戏水之中,那被夕阳映的红彤彤的戏水仿佛就在预示着戏水之战的惨烈。 第十五节章邯 “杀!” 随着周文军大声怒喝,周文军率先渡过戏水,向对岸的秦军进攻。但还未等周文军列好阵型,秦军就直接发动攻势。 “儿郎们,随本将杀!” “杀!” 秦军一边高声大喝,一边向着起义军冲杀。而此时刚渡过戏水的周文军被吓的两股颤抖,还未等退回戏水中,返回己方阵地就已经被冲上来的秦军斩杀大半。 “退!重新布阵!” 随着秦将话音落下,秦军放弃继续追杀周文军,而是重新回到刚才布阵的地方,继续严阵以待。 “可恶!”周文咬着牙,看见回来的士卒十不存一,不由得一拳重重的砸在战车侧边的护栏上。 “将军,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投石车能不能够到对面秦军阵地?” 那校尉看了看,答道:“不能。” “那就以袭扰为主,尽量减少我军伤亡。” “诺。” 随着周文暂时停止了进攻,秦将也有些疑惑。 “你们继续在此地驻守,我现在就回到咸阳,向皇上禀明此事。” “诺。” …… 几个时辰后,那秦将灰尘仆仆的赶到咸阳城。 “某乃少府章邯,尔等速速让开,某要入宫拜见皇上!” 不错,此人就是有大秦的军事支柱,大秦最后一员猛将之称的章邯。当章邯赶到皇宫之时,胡亥仍旧沉迷于酒色之中。 “汝为何人,为何要见朕?” “回禀陛下,末将乃是少府章邯,暂时管理中尉军,逆贼已经攻破函谷关,现在被我军阻击在戏水对岸,末将此次前来是向皇上请求援军的。” “什么!”胡亥震惊道,“你们这群废物,逆贼打到了咸阳你们才告诉朕!我大秦数十万大军,竟然会被逆贼打到咸阳!” “哎呀,陛下息怒啊,息怒啊。”一道声音远远的传来,一听这个公鸭嗓就知道此人就是赵高。 “赵高,你可算来了,逆贼都快打到咸阳城下了啊!” “陛下,老奴已经通知李斯丞相了,他应该也快到了。” 赵高话音刚落,李斯也走近了宫殿之中。看到胡亥,直接行礼。 “微臣李斯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呀,丞相快快免礼,快快免礼啊。现在逆贼已经打到戏水了,马上就到咸阳,朕该如何是好啊!” “回禀陛下,微臣,微臣……”李斯一时语塞,虽说他是丞相,执政经验丰富,也跟随始皇帝征战过,但毕竟也只是个文臣,况且李斯年事已大,也很难想出计策。 章邯看着这三人急得快要抓耳挠腮,顿时也顾不上自己人微言轻,直接出言说道:“陛下,二位大人,末将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将军快说。”胡亥紧忙说到。 “现在逆贼即将攻到咸阳城下,此时如果从其他地方调大军驰援,肯定来不及,王离将军所率的军队离咸阳城太远,即使将消息传递过去,王离将军赶开还需一定的时间,甚至很有可能在王离将军到来之前,咸阳城就已经被逆贼攻破。李由将军正在率军在荥阳阻击叛军主力,也不能贸然调动。”说到这里,想好话锋一转,“此时为始皇帝修建陵墓之人数不胜数,如果陛下准许,末将可以亲率他们奔赴戏水与逆贼交战。而这也许就是转机。” “好!章少府不愧是我大秦之能臣。朕现在封你为上将军,统领中尉军和骊山囚徒迎击逆贼!” “末将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章邯赶到骊山的时候,看着十几万刑徒仍在修建帝陵。 “管事!”章邯大喝一声,“管事何在,快来见本将!” “将军,不知有何事需要小人去做?”管事一脸谄媚的跑到章邯的马前。 “传令下去,告诉这些刑徒,在广场上等本将,本将要带他们出征!” “什么!” 第十六节对峙 “什么!”管事一脸震惊。 “磨蹭什么,快速通报,本将还能骗你不成?” “诺。” 不过盏茶时间,十多万刑徒已经全都在广场之上站定。 “本将乃是大秦上将军章邯!”说完,他环视四周,看着众人一脸迷茫地样子就继续说道,“本将将要带你们上前线与逆贼厮杀,有立军功者,可免除徭役,甚至可以分到土地,甚至有军功大者……”章邯看了看众人狂热地目光,直接大声喊道,“可拜将封侯!” “什么!” “什么,这个不会是个骗子吧!” “卧槽,真假地,老子也能封侯?” …… 章邯双手向下虛按,众人也都停下了议论,双目放出精光齐齐盯向章邯,静静地等着章邯接下来要说地话。 “现在逆贼就在咸阳城外,戏水东岸,这将会是你们的第一战,本将答应你们,经此战后活下来之人,皆可免除一月徭役!” 而就在此时,戏水东岸,周文军大帐中。百夫长及更高官职的人齐聚中军帐中探讨如何抵挡中尉军,以及如何覆灭秦朝。 “将军,我军被阻击在戏水东岸,只要渡河而过,就会被秦军阻杀,如果想胜,只能想办法把秦军引过来。” “办法是好办法,就是很难成功。中尉军是当初嬴政亲自设立,只遵军令。” “是啊,我军现在军备物资也没有送到军中,恐怕如果留给秦军喘息的时间那么我军很有可能大败。” “咳咳。”周文清了清嗓子,“诸位将军所言甚是,但现在秦将很有可能已经回咸阳搬救兵去了。所以我军现在应该停止向对岸秦军的试探,反而应该加紧训练士卒,以便与秦军交战。不知诸位将军认为可行否?” “这……”听到周文说出这些话,众人不由得略显迟疑。这其实也有点为难他们了,毕竟都是庄稼汉出身,只知道上阵杀敌,哪里会什么出谋划策。周文问他们这个属实让他们很为难。 周文看着众人沉思的样子不由得内心暗自发笑。拍了拍手,将两侧将领遨游在天际的思维唤了回来。众将官齐齐的望向周文,周文笑了笑。 “你等不用再多想了,传令下去,按本将所说的做就好了。” “末将得令!”众将官起身施了一礼之后都走出了中军帐。 就这样,两岸士卒不论是秦军还是楚军都没有主动发动攻势。都是在等待着对方进攻,然后再将对方一击致命。而这种相安无事的日子经过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才出现了转机。 “章少府,不知皇上给了你多少援军?” 章邯笑了笑,用手比出了一个“七”字,那个中尉军的军官愣了愣,“七千?”章邯摇了摇头,“七万?”章邯依旧是面带微笑的继续摇头。 “难不成,是,是七十万!”此时那个军官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直接高呼出来。 “等等,不对啊,章大人。这七十万大军是哪来的。” “骊山。”章邯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这些都是,都是刑徒?” “对。皇上现在任命我为上将军,执掌骊山七十万刑徒和中尉军。” “那,将军。”行为章邯已经被任命为上将军,所以也不能继续称呼章邯为大人。“这七十万刑徒战斗力如何?” “本将亲自训练了他们七天,虽说比不上中尉军的战斗力,但是加上他们对金钱地位的渴求,他们也能勉强算是秦军的精锐了。” “但愿能如同将军所言。” 此时的楚军大营已经有些骚乱不堪,各军什长,伍长迅速组织士卒结阵,而将军,千夫长之类的都去找周文了。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竟如此聒噪?”周文不满的说到。 “将军!秦军援军来了,看人数之前也要走几十万啊。” “什么!这不可能。”周文震惊的说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些军队,秦军主力明明在荥阳驻守,王离军距离咸阳也要将近一个月才能到达,这不可能!不可能!” “将军,这都是真的啊,还请将军迅速统领军队,迎战秦军啊!” 周文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一般,还是在那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楚军将领看到周文毫无反应,也没有继续等待周文做出回应,直接转身走出军帐,指挥士卒,严阵以待秦军的进攻。 “不可能,不可能……”突然,周文目中精光一闪,“哈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哈!” 周文一边大笑一边冲出营帐,一路跑到军阵之前。所有楚军士卒及将领都直直的看向周文,都以为他因为秦军援军突然到来被气疯了。 “将军,你……”一个将领小心翼翼的说道。 “本将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周文又笑了好久才恢复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诸位将士,本将已经知道秦军援军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什么!”不仅是楚军的将领,就在士卒中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诸位将士可还记得这戏水对岸是哪里?” “咸阳城啊!”几个士卒说到。 “不错。但是在咸阳之前,骊山之下,始皇帝陵墓的刑徒可也算是一股生力军吧。” “原来是这样。” 周文看到众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由的笑了。“所以说这些 所谓的援军只不过是在骊山修建始皇帝陵墓的刑徒罢了,根本就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散兵游勇罢了!” 听到这里,楚军士气大振,仿佛戏水对面的秦军如同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甚至有的士卒还叫嚣着要直接渡过戏水,直接灭掉这股秦军。 “将军,我军已经数倍于敌军,完全可以渡过戏水,将逆贼歼灭,无需借助戏水来抵御。” “将军,末将也是这么想的。” “将军,我也是。” “好!”章邯拍手笑到,“本将与诸君共同击贼于戏水之东,扬我大秦之威!” 众人听到章邯的话,感觉身体里血液都沸腾起来,众人随之齐声高喝。 “杀贼!扬威!” “杀贼!扬威!” …… 第十七节暗流涌动 当日正午,戏水两岸,周文与章邯各自站在两军阵前,隔着戏水遥遥相望。 “本将乃是大秦上将军章邯,想必将军就是楚军此次攻打我朝的将军了吧,不知将军名讳,还望将军告知。” “本将乃是大楚将军周文。章邯,本将看你也是个人才,大秦气运已尽,你若转投我军,本将保你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周将军,这句话也正是本将想对你说的。还望将军弃暗投明。” 周文一看这个情形也就知道劝降根本就是不可能了。随后他缓缓地拔出挂在战马一侧的宝剑,剑尖直指章邯,高声喝到:“章将军,那便战吧!” 章邯同样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周文,同样喊道:“战!” 伴随两军主将几乎同时宣战,两军也是几乎同时向着对方进攻。秦国崇尚黑色,而楚国崇尚土黄色,所以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因为战争而被焚毁的黑色的土地不断吞并着黄土地。 “杀!” 两军在戏水中开始短兵相接,因为秦军最前方的是中尉军,凭借着铠甲的坚固,带领着后面的骊山刑徒一直向着楚军的中军杀去。 “将军,我们败了,下令退兵吧!”不多时,一个将领浑身带血就跑向了周文,“将军,那些刑徒根本就不是毫无战斗力啊,他们甚至比那些穿着铠甲的秦兵还要恐怖!再不下令,兄弟们就全都死在赤水了啊!将军!” 周文看着那名嘶吼着的将领,大脑突然恍惚,差点就掉下马。也是多亏了那个将领,将周文扶了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传本将令。”周文无力的说道,“全军……退兵。” “诺。” 随着周文退兵的军令传下,楚军也不管阵型,急忙溃逃,那逃跑的速度兔子都撵不上,但即使是这样,楚军士卒仍旧恨爹妈给少生了两条腿。 看着楚军的溃逃,秦军士卒并没有追击,而是用言语奚落逃跑的楚军。 “龟儿子,快点跑,要不然爷爷就要追上你了!哈哈哈!” “孙贼,快跑啊,你娘还在家里等你呢!哈哈哈!” …… “将军?将军?” “嗯?怎么了?” “末将看您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因为这次……” “不要说了。”周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军现在离哪座城池最近?” “最近的自然就是函谷关,我军可在函谷关阻击秦军。” “不可。”周文摆了摆手,“函谷关虽说是座雄关,但那是对于关外之人来说而在关内攻打函谷关则可轻易破之。” 听到周文这样说,那名将领不禁流下了冷汗。如果此次进军由他组织的话,恐怕这股大军就会在函谷关直接被歼灭。 “将军,斥候回报,说逆贼已经快要冲出函谷关,向着曹阳方向溃逃了。” “好!那我们就直奔曹阳,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诺!” 三日后,曹阳城 “城上的逆贼听着,我军现在数倍于你,但某家将军爱惜周文之贤能,特给你们三炷香时间考虑,三炷香后,如果你们没有献城投降,那么我军将直接攻城!” “报!城上守将回报。” “何事?” “城外秦军叫喊,要我等献城投降。现在军中人心惶惶,军心大乱。” “无妨,前几日派去武臣,周市那些人防区的士卒回来了没有?” “并未回军中。” “行,你先下去吧。” “诺。” 三柱香后,见周文并没有献城投降之意,章邯直接命大军攻城,足足花费十日,秦军才攻破了曹阳。 无奈之下,周文只得再次败走,率军逃往渑池。结果,十余日后,章邯便抵达渑池,根本没有给周文喘息的机会,直接攻打渑池。 同样,渑池依旧没能守住,周文大败。原本他还有机会继续逃亡,但是无粮无援,只得拼死力战。可惜楚军大势已去,周文因怕受辱而挥剑自刭。 章邯在打败了周文之后,便直接向荥阳进发,以便协助李由,彻底击溃楚军主力。 当周文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回陈县的时候,陈胜正在与美姬饮酒作乐。 “大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竟敢扰了本王兴致。如无要紧之事,本王必定斩你!” 听到陈胜这么说,本来就有些惊慌的侍卫此时更是体若筛糠,颤抖着说到:“大……大王。周文将军,周文将军他殉国了!” “什么!”陈胜惊呼道,“怎么可能,秦军主力明明在荥阳,周文怎么可能还遇到能将他斩杀的秦军,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本王!” “大王,小人并未欺骗大王啊,周文将军他是真的殉国了啊!” “周文啊!”陈胜一边大哭一边用手猛锤胸口,“我等还未覆灭秦朝啊!你却先行一步!本王心痛啊!” …… 而与此同时,吴广也刚刚接到周文身死的消息。看完消息之后直接就召集全军将领前往城主府议事。但因为虞不弃与先锋营仍在荥阳城下驻守,所以并未叫他参加此次议事。 “诸位将军,周文将军身死,而此时章邯正率军赶来荥阳,欲与荥阳守军将我军全部击溃。本王提议,此刻应迅速撤兵,不应与敌力战。” “吴广,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胆子这么小,他章邯来就来,本将定将他斩于阵前!” “田臧,本王知道你武力出众,可斩章邯,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人之勇难抵千军!你能杀了章邯,你能杀了数十万的大军吗!” “吴广!我军如果先将章邯斩杀,那么荥阳守军一定会畏惧,甚至有可能直接献城投降。” “田臧,你不要太幼稚,荥阳守将是丞相李斯之子――李由,他的能力在整个大秦都是数一数二的,你觉得他可能献城吗!” “这……”田臧涨红了脸,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传本王令,全军收拾辎重,三日后大军开拔,撤军。” “诺!”屋内众将齐声回应。但是谁都没能注意到田臧眼中的那一丝阴寒。谁也不会知道,吴广大限将至。 第十八节纷争 而就当这次议事结束之后,当天夜里田臧将这些将领叫到自己的府宅之中。 “众位将军,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是何种看法。”田臧淡淡的说道。 “这……”众将一时迟疑,都没有明白田臧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本将已经将你们叫到这里,就证明了本将信任你们。我可以和你们坦诚相待,不知道你们值不值得我信任。” 说到这里,众将差不多已经明白田臧想要干什么了。 “将军莫不是想……”一个将军一边说一边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错。吴广骄横,刚愎自用,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大王也早就对吴广看着不顺眼,而我此行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把吴广给做掉。为大王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什么!” 众将虽然对这件事也能猜出了一些,但是始终没有想到暗中指使之人就是他们的大王――陈胜。 “末将愿意听从将军调遣。”哪个最早说话的将领开口说到。 一见有人做了出头鸟,其他人也并没有多做迟疑,也是纷纷应了下来,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将军,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唯一对吴广比较衷心的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三百亲卫和虞不弃的那个先锋营。现在虞不弃远在荥阳,我们动起手来也就方便很多。我们可以先将吴广制服,然后派人叫虞不弃回来。只要虞不弃一死,那么先锋营完全可以为我等所用。” 听到这话,众人忙不迭的赶紧拍起了马屁。“将军所言极是啊。”“将军真乃神人也。”之类的话不胜枚举。 …… “怪事了,为何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神不宁。” “假王,该不会是您的错觉吧。马上就要撤军了,还有什么心神不宁的。” 听到旁边一个侍从这样说到,吴广也不由得笑了,也是感觉自己有些太过紧张。然后,他看向那名侍卫问道:“派人去通知虞将军了吗?” “属下刚刚挑选的一个看着挺机灵的的小子,让他去送的信。” “很好,做的不错。” “假王过誉了。” 过了好一会,正当吴广要休息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来人,外面是怎么回事!” “假王,不好了!田臧造反了!” “什么!” 吴广听到这句话,睡意瞬间消失不见,紧忙让人给他着甲。在穿戴整齐之后,吴广手提宝剑,还没等走出房门,房门就已经被人踹开了。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你不知道本王是大王亲封的假王吗!”吴广怒喝到。 “吴广,你难道这么快就把老子给忘了?还真他娘的是贵人多忘事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吴广也不由得定睛一看,此人浑身都是鲜血,剑尖还不断往下滴着血水。这不是别人,正是田臧。 “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要怪就怪你太过骄横,大王早就看你不顺眼,我今日就要为国除害!杀了你这逆贼!” “田臧,休得胡言。本王从未骄横,你这根本就是莫须有!” “哼哼,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老子只知道,现在你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来人,把吴广压下去,关入大牢,明日处斩!再派几个人去荥阳把虞不弃叫回来,说吴广有急事找他。” “诺!” 田臧的随行军士直接就上来押住吴广,虽然吴广挣扎了一番,但是却毫无作用,直接就被制服,带了下去。 “嘿嘿,姐夫。” “说,什么事。”田臧看着自己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舅子也是一阵鄙夷。 “等会虞不弃那个王八蛋回来之后能不能交给我处理,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王八蛋。” 田臧略加思索便直接答应了下来。他的那个小舅子也是欣喜不已,连忙作揖道谢。 就在此时,那个送信的斥候也刚好赶到虞不弃的先锋营。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假王派来的,告诉咱们一声,说是三日后大军回撤。” “虎子,你直接把他带进来吧。” “嗯,好。” 不多时,虎子就领着一个看着比较机灵的一个士卒走了进来。 “属下拜见虞将军。” “免礼。看座。” “谢将军!”那名士卒应了虞不弃一句,之后直接跪坐在一旁。 “不知为何我军要撤军,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将军有所不知,不久前从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周文周将军被秦将章邯击溃,在渑池自刎了。章邯现在正在率军向荥阳进发,估计是要和荥阳守军形成包围之势。” 听到这里,虞不弃暗道一声不好。心中急忙计算起来,周文已死,田臧马上就要杀了吴广,所以说现在应该赶紧逃遁,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虞不弃问道。 “小人没名没姓,只因后来投军,小人上司看小人速度极快,便叫小人‘疾’。” “你可愿意到我营中做事?” 疾两眼放光,脸上顿时充满喜色。“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虎子,你把疾带下去,给他换上亲卫的衣服,再把李文和其他几个统领叫到中军帐议事。” “诺。” 不多时,李文,王猛,赵贺,陆通,魏晨都到了中军帐中,众人看着虞不弃满脸凝重的样子也是特别疑惑。 “将军,这么晚了叫我等有何事?莫不是要趁夜攻城,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王猛,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魏晨调侃到。 “还说老子,你他娘的上了战场比老子都疯。” …… 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简直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一样,谁也不让谁。帐中众人不禁满头黑线。 李文实在看不下去,出言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拌嘴了,听听将军怎么说。” 这时,王猛,魏晨二人才停止了这场口水战,齐齐的将目光转到虞不弃身上。 “我这次将你们叫来,是为了和你们说一件事。” 这时虞不弃用的是说,而不是商量。这就已经表明了他是要宣布。众人这时也已经明白了虞不弃的意思,但还是不太理解这大晚上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吴广大限将至,我们也应该自谋出路了。” 第十九节远遁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虽然说吴广和虞不弃的关系特别好,但是毕竟也是一个王。这么说的话,就叫大逆不道啊。 “将军,慎言。” “慎言啊,将军。” 看着这些人有些惊慌,虞不弃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停下。众人再一次看向虞不弃。 “周文已死,章邯现在正在向着荥阳进军。吴广天性怯弱,畏战,而田臧好大喜功,喜欢攻城掠地,所以他们二人一定会有口角,甚至出人命。” 众人听着虞不弃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也是反应过来了,仔细想过之后更是觉得有道理。 “将军,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虞不弃说话,魏晨就率先回答了王猛:“你是不是傻,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和吴广关系是最好的,田臧既然都向吴广出手了,那他可能会放过将军吗。” “是有点道理。”王猛暗叹之后又一脸懵的问道:“所以说将军,我们去哪?” “项梁公为楚国贵族,项燕老将军临终之时高声喊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而项梁公为项燕老将军的后人,自然会将亡秦作为目标,如若项梁公称王,那个才是真正的楚,并非我们现在的张楚,所以我准备前往彭城,在附近寻一座城为我军大本营,之后再转投项梁公。” “这个可以吗,将军?”李文问道,“虽然项梁公善待贤才,但是末将素闻项籍高傲,不会轻易看得起别人,如果咱们去投靠他,很有可能被轻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啊。” “所以我才说先攻下一座城,然后再结盟,不投靠。这样就足够了。” “报!将军。” “何事?” “营外有人求见,说是假王想要见您,特派人通知您一个人前去。” “不用管他,直接把那个送信的关起来。” “诺。” “将军,您不再看一眼或者叫进来问话了?” “已经不用了。如果吴广真是想要叫我应该在疾来的时候一并告知,而不是派两个人。” “将军此言有理,那我军何时动身?” “今日夜里趁着天黑行军,到时候攻打哪座城池就到时候再说。” “诺。” 随后,先锋营拔营撤军。刚到达的那名传令兵则是百思不得其解,和他有同样的想法的人还有荥阳的守军。 “公子!公子!” 一阵阵叫喊声将李由从睡梦中唤醒。听见屋外的叫喊声,李由紧忙披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屋子。因为当时是十一月,正值冬天。李由走出屋子之后也是被冻的一哆嗦,瞬间就精神了,睡意全无。 “何事?进屋禀告于我。” 说完,李由走回屋中,坐在炭火旁边等待着来人禀告。这时,吕梁直直的走进屋子,同样坐在炭火旁边烤火。 “公子,刚才士卒来报,城外逆贼尽数撤走,现在差不多已经全都撤走了。末将感觉事有蹊跷,所以特来禀报。” “逆贼撤军了。”李由紧皱着眉头,“派没派探子出城探查虚实,他们到底是真的撤走了还是故意让我军减轻防备,然后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已经派人去了,现在差不多该回来了。” 吕梁话音刚落,一名探子就带着一个被捆的十分结实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何人?”李由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在查看逆贼营地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被捆住的人,然后就直接带了回来。”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本将要问话。” “诺。”那名探子应了之后,就把那人嘴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众人刚开始以为他嘴里塞的是衣服上的布块,谁知拿下来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只袜子,而且看那色泽就是几个月都没洗过的那种,那黑的,堪比秦军的黑甲。 等到那只臭袜子从那人口中拿出去之后,他不禁干呕起来,看到他干呕,屋内其他人也是一阵反胃。 李由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那人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逆贼营地之中,而且还被捆的如此结实。” “回禀将军,小人是楚军……”刚说到这,他就看到旁边几个人眼中的寒光,顿时改口,“逆贼军中的贼将田臧手下的一名传令兵,此次前来是为了叫虞将军回淮阳,田臧想将他斩杀然后再拿下先锋营。” “虞将军?就是那个带兵攻打荥阳的将军?”李由好奇的问道。 “正是。” “他到底是何人,他攻城的方式本将也是感觉很新奇。” “据说他当初在陈县一剑就将县丞斩杀,我们大王,呸呸呸,陈胜那个逆贼也被他的眼神吓到。之后他投奔了我们,直接就被任命为伍长,这次贵军袭营就是他一个人布防,才将贵军打败的,就因为这个他才被任命为上将军,统领这先锋营。” “原来是这样。”李由点了点头。之后又喝道:“不对,你在欺骗本将!” “没有啊,小人没有!” “还敢狡辩!这次当兵的乃是吴广,根本不是田臧,他有何资格处置虞不弃!” “没有啊!周文奇袭咸阳,可是被章邯率军歼灭,现在章邯正在向这里进军。吴广想撤回陈县,但是田臧不同意,直接起兵造反,把吴广拿下。所以田臧才能管理军队的啊!” “章邯正在向这里赶!”李由惊喜的说道。 “对啊,将军,小人不敢欺瞒将军啊!” 听到他这样说,李由也就明白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李由摆了摆手,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诺。” 次日清晨,吴广被押到了校场上。此时,所有楚军士卒也同样聚集在校场。 “众位将士,假王吴广刚愎自用,滥用部将,骄横无知,特奉大王命,将此贼斩杀!” 这时,田臧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人在军队中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候,所有士卒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也是跟着那些人一同高呼,要求将吴广斩杀。 听到这里,吴广内心不由得泛起苦涩。明明是与陈胜一起在大泽乡起义,之后征战四方,封王拜将,做到了假王这个位置。可是呢,呵呵。想到这里,吴广流下了一滴泪水,但还未等泪滴落到地上,他就已经身首异处。 看着身首异处的吴广,没有一个人为他悲伤,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胜者为王败者寇。 第二十节初见项羽 当吴广身死的消息传回陈县的时候,陈胜也是一愣,随即大喜。 “快,快宣传信之人!” 当田臧派出的使者到了大殿之上,只见那名使者双手捧着一个木匣。此时陈胜心中就已经对于吴广之死信了八分。 之后,就见使者将手中的木匣交到旁边的一个侍从手中,之后就施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边行礼边高呼:“大王鸿运齐天,今逆贼伏诛,我大楚国运当兴!” “哈哈哈,好!说的好!”陈胜大笑,“那个盒子里装的……” “正如大王所料,正是逆贼吴广的首级。” “好!”陈胜再次说道,“田臧斩杀逆贼有功,授田臧楚国令尹,上将之职,望继续为我大楚尽心尽力,铲除奸佞。” “谢大王封赏!” …… “妈的,还真跟虞不弃那个小子说的一样,荥阳根本就打不下来!” “将军息怒啊。” “息怒,息怒,成天就知道让老子息怒!”田臧大怒道,“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主动出击,硬抗章邯军了。” “那如果荥阳守军出来该如何是好。”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你不会留点人看着他们吗!一群蠢蛋!” 田臧骂得痛快了,也没有管其他的将领面色到底是如何的难看,直接就拂袖而去。等到了田臧离开,屋内众将的脸色也终于是缓和了不少。 “将军!喜事!大喜事啊!” 田臧刚刚回到私宅中就听到有人高声大喊。田臧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老子不过是骂了他们一会,这么快就给老子送东西了?但是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帮人他妈的也没有这么贱啊,怎么说也是军中将领。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也只好将喊话之人叫进来。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派去面见陈胜的使者。而此时,使者手中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装着吴广头颅的木匣,而是一个大红托盘,上面放着两枚印信。 “这是?”田臧不解,直接问到。 “将军大喜啊!大王诛杀逆贼有功,大王授予将军楚国令尹,上将军之职。” “好,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 “双喜?不知将军可否告知小人,以便一解小人心中疑惑?” “这第一喜,便是大王的赏赐,使本将官至令尹,封上将;而这第二喜便是斩将。” “斩将?小人仍旧不解啊。” “不日本将将于敖仓与秦将章邯对战,到时本将斩了这章邯,不可谓是第二喜?” “自然算得,自然算得。是小人愚笨了。” 在田臧因为升迁而洋洋自得之时,此时的虞不弃已经快要到彭城了。 “将军,咱们走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快到彭城了。” “差不多吧。” 就在虞不弃刚刚回答完陆通的话之后,前方的斥候匆匆来报。 “将军,前方有一股军队正在向我军方向前进,不知是何情况。” “有多少人?打的什么旗号?穿的盔甲是不是黑色的?领军的是何人?” “回禀将军,他们大概有五千人,旗号好像是楚,铠甲的话不是黑色的,但是因为阳光照到他们盔甲上有些晃眼,没能看清颜色。领头一人是个中年人,旁边有一个青年英气逼人,最怪的是还有一个老头也在军中。” “老头,中年人,青年人,旗号是楚……”虞不弃想了想,突然猛地一拍大腿,“这应该就是项梁公他们。” “将军,何以见得?”李文不解的问道,“凭借这些就能确定项梁公亲自带兵?” “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项梁公了,那个英气逼人的青年人应该是项籍,而那名老者应该就是范增,范老先生。” “将军高见!”众人齐声说道。 “你们这些糙人如何学得这拍马屁的功夫?”虞不弃笑骂道,“赶紧的,向前迎迎项梁公他们。” “诺。” 没过多久,两军就已经碰面。当虞不弃看到项羽之后也是不禁暗自感叹,真不愧是西楚霸王,就凭借这股气势也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折服。 而就当虞不弃恍神的时候,项羽则是大喊一声:“对面的是何人,为何前往我楚军营地?速速告知,否则不要怪某手中的霸王戟不讲情面!” 听到项羽这声中气十足的大喝,虞不弃瞬间缓了过来。连忙施礼,做出回应。 “末将是假王吴广册封的楚国上将军,只因田臧犯上作乱,杀了吴广,而末将平素与吴广交好,田臧要设计诛杀末将,被末将识破,这才逃了出来。” “放屁!”项羽怒喝,“那个陈胜吴广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叫作楚国!” “羽儿,不得无理!”项梁这时出口说道,“虽说他们并没有我大楚之人却将政权称为张楚,但是毕竟也是开了起义之先河。” “是,叔父。” “末将也知道那不过是为了起义而起的称号。”虞不弃连忙接过话茬,“所以末将才带着手下这三千多号兄弟前来彭城投奔项梁公和羽将军。而末将又怕无功而被两位将军所轻视,所以才想在彭城附近寻一座秦军所占的城池当做投名状,可谁知刚到这里就被发现了。” 这时,范增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范增开口,虞不弃赶忙回答 “末将虞不弃。” “你祖籍可是沭阳?”项羽又突然问道。 “末将祖籍并非沭阳,而是陈县。不知项将军何出此言?。” “与你无关,无需多问。”项羽冷冷的回道。 此时,项梁再次出言:“那虞将军就直接和我等回彭城吧,无需纳投名状,有志之士我大楚甚是欢迎啊。” “那便依项梁公所言。” “好,虞将军请。” 虞不弃拨马向前,比他们三人向后错了一个身位。虽说是项梁邀请,但毕竟也要严守等级制度。 不多时,虞不弃随着楚军到达了彭城。而在路上,他已经得知此时刘邦并没有投奔项羽,也就是说现在刘邦仍旧在沛城,而雍齿也并没有反叛。 城中守军远远的看着项羽回城,都齐声高喝:“恭迎将军回城!” “龙且(钟离昧,季布,英布,虞子期)见过将军,恭迎将军回城!” 第二十一节沭阳谜团 虞不弃听见这震天的呼声不由得为之侧目。其一是因为项羽的统军能力,这其二就是项羽手下的五大战将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项羽抬手向下虛按,所有的呼声也都停下,看着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项羽向着身边的项梁抬手施礼。 “叔父,请。” 项梁轻抚胡须,对着龙且他们说道:“传令下去,今日营中设宴,为虞将军接风。”说完,直接拨马回城。 到了晚上,宴会之上的人并不多,主位是项梁,其他人按座次顺序分别是项伯,范增,项羽,龙且,虞子期,钟离昧,季布,英布,虞不弃。而虞不弃所带的其他人则在其他地方与楚军士卒一起吃喝。 “虞将军看着年岁不大,不知道是怎么坐上上将军这个职位的啊!” “且将军说的是,末将尚未及冠,能坐上上将军这个位置纯属侥幸。” “哦?你还没及冠?” “不错,末将正值束发之年。” “不错,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龙且感慨了一下,随后又问道,“你说的那个侥幸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次吴广攻打荥阳,因军中有田臧在,吴广其一是为了让末将与田臧制衡,其二则是为了培养心腹。正巧当晚荥阳的守军派出一千人趁夜偷营,被末将识破,直接收到麾下。” 听到这里,帐内所有人也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开始都认为虞不弃只是个二世祖,不是凭着关系就是花钱买的官,听到他解释了一番之后众人对他也并没有当初的那种轻视了。 “虞将军可是沭阳人?”虞子期问了他和项羽一样的问题。 “末将是陈县人,并非沭阳。” “哦,在下唐突了。”虞子期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就继续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着众将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虞不弃突然起身,走到案子前方,面对项梁公他们抬手一拜。 “项梁公,末将有一事还望准许。” “哦?不知是何事?” “末将统兵能力实在是忝列上将军之职,所以末将想在虞将军手下当一名马前卒就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要在子期手下做事?你可是有所企图?”项羽冷冷的问道。 “末将并没有非分之想。末将素闻羽将军麾下五大战将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 说到这里,虞不弃顿了顿,看了看众人的面色。而听到这句话,龙且,英布二人面色才有所缓解。 而这也是正常,龙且为人豪爽,点火就着,性子特别直,听到别人有看不起他的感觉就容易炸,而英布是刑徒出身,项梁出身贵族,范增也是文学大家,都看不起他。所以也就只有项羽和与他并称五大战将的其余四人愿意与他交好。 二人一听虞不弃要在虞子期手下做事第一反应都是虞不弃瞧不起他们。而听到虞不弃刚刚的话,心中的不快多少也消散了不少。 “毕竟末将与虞将军属于本家,而且不知为何总感觉与虞将军有些亲切感,所以才想在虞将军手下做事。” “如此说来,也并无不可。”项梁淡淡的说道,“不过当一名马前卒有点太过屈才,这样吧,你直接任偏将军吧。” “谢将军提衔。” 次日清晨,虞不弃早早的起来,在营帐外面打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法就是当初虞不弃小时候和一名老者学习的。老人自称是金台的后人,当初老者教他的时候曾说过,学了这套拳如果犯了杀戒那便再难忍住不犯。 有人曾说,王不过项,力不过霸,将不过李,拳不过金。而其中的项,霸,李,金分别是指项羽,李元霸,李存孝和金台。而现在的虞不弃亲眼看过项羽,拳法又是可以算做师承金台。四个奇人其中两个人都和他有交集。想到这里,虞不弃也是一阵感慨。 “虞将军起的好早啊。” 虞不弃顺着话音看去,此人正是钟离昧。钟离昧其实也算是个老好人。 当初就是他举荐的韩信,但是后来韩信因为不受重用转投刘邦,钟离昧又被陈平利用反间计使得项羽不信任他,只能投奔韩信,后来因为有人献计,将钟离昧头颅送给刘邦,而此时韩信稍显迟疑,钟离昧为了不让他难办,拔剑自刎。 “原来是钟将军,钟将军起的不也是蛮早的吗。”虞不弃笑着回到。 “那跟你也比不了啊,虞将军毕竟还年轻嘛。” “将军怎能如此说,莫不是感觉自己年事已高?”虞不弃打趣道。 “你小子。”钟离昧同样也是笑骂道。 其实经过昨晚的那场宴会后,龙且他们包括项羽都已经对他有了好感。但不知道为什么范增和项梁始终对他有一丝疏远。 “钟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言便可。” “为何羽将军和虞将军听闻我姓虞都问我祖籍是否在沭阳。”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咱们边走边说吧。顺带着也巡视一下军营。” “可。” 钟离昧应了下来后就和虞不弃向着营门走去。 “虞将军有一个妹妹就是羽将军的妻室,这事你可知情?” “略有耳闻。” “其实虞将军还有一个弟弟,年岁和你也差不多大。当初虞将军以打造兵器为生,没有时间照看家中。有一次夫人带着他出去,不料被歹人掳走,至今没有寻回。” “这事确实是有些疑团,等会我还是会营中问问虎子吧。” “虎子?何人?” “当初在陈县的邻居,从小关系就好,这次也随我一同从军,是我身边的亲卫长。” “不错,还是问问为妙。其一,你在军中就有了后台,军中其他将领就不会给你使绊子,其二也是因为可以了了羽将军他们的心愿。” “心愿?” “不错。自打当初那孩童走丢后,夫人始终自责,虞将军同样也是心情不好。而羽将军因夫人总是郁郁寡欢同样也是尽心竭力的寻找。” “那事不宜迟,钟将军,那我就先行一步,去问问虎子我当初的来历。” “嗯,真希望你就是夫人走失的弟弟啊。”钟离昧感叹到,“但是你小子也要记住,万万不能为了这个身份而欺瞒我等。” “放心,钟将军。那我就先行告退。” “嗯,去吧。” 第二十二节真相大白 当虞不弃回营之后马上就把张虎叫了过来,询问自己的身世。 “虎子,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不弃哥,你不就是陈县的吗,我家邻居啊,你不会失魂症又犯了吧。” “没,我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关于亲人的任何事,而且刚才又听说虞将军有个弟弟在幼时被人掳走……” “唉,对了,不弃哥。我好像听我爹说过,你家原来是沭阳的。” “什么!”虞不弃十分惊讶,紧忙问道,“你说我家祖籍是沭阳!” “对啊,不弃哥。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说。” “当初你们家搬到这里后我爹曾经去过你家,当时问到户籍时说的就是沭阳。我爹当初回家后还和我们念叨过呢。” “那为何现在我没有任何亲人?” “在你十岁那年吧,你家里人因为杀人犯了法。全都跑路了,根本就没顾得上你。之后都是邻里街坊的接济你才活到现在。” “行,虎子,你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等到张虎走出营帐后,虞不弃一个人躺在榻上,静静的看着营帐的顶部。看了好一会,又坐了起来。但是没坐一会就又重新倒下。如此反复十几遍。 正当他刚要重新倒在榻上之时,帐外传令兵的声音传了进来:“虞将军,项梁公传将军中军议事。” “好,本将随后就到。” 虞不弃应了之后重新披甲,挎上佩剑走出了军帐。当虞不弃到了中帐之后发现人大都齐全。 “不弃,过来,站我这里。”钟离昧小声地对虞不弃说。 虞不弃直接走到钟离昧身旁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安静地站着,也没有细听项羽讲的东西,而是继续思索自己的身世问题。 “虞不弃。虞不弃。”项羽本来看他刚刚投奔楚军,想让他此次领兵和项羽一同发兵,所以才叫了他。但是看到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是不由得无名火起,又大喝一声“虞不弃!你在做甚!” 这时虞不弃才缓过神来,急忙恭敬的施礼。“末将在。” “刚才你在想什么,本将叫了你那么多次,也不见你回话。” “回禀羽将军,末将刚才想的是末将的身世。” “身世”这两个字一出,项羽,钟离昧和其余的将领都是一愣。本来项羽想直接问他,但是想起来现在正在探讨作战事宜,也就没有多加询问。 “此事稍后再说。”项羽摆了摆手,“虞不弃,本将将率军攻打襄城,你也带着你手下的人一同前往吧。” “末将领命。” 其实在虞不弃说出有关于他身世的问题时,项羽就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讨论攻打襄城的事情,只是草草的任命龙且,钟离昧,虞子期三人也一同前往。 等到任命完之后,项羽只把虞不弃和其他五员大将留下,其他将领则是让去整顿士卒,检查军械。 “说吧,你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末将刚才回到营中,问了末将的邻居有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他说末将在幼年时期与家中人到了陈县,并非土生土长的陈县人。” 虞子期听到这里再也保持不住平日淡定的样子,激动地问道:“那你祖籍是何地?” “沭阳。” “沭阳!” 听到这两个字,不止是虞子期,项羽,龙且他们同样也是惊呼。 “不弃,万万不可为了后台而欺瞒将军啊!”钟离昧紧忙劝道,“凭借你的能力以后一定也能身居高位,万万不可头脑一热就欺骗我等啊。” “末将并没有欺瞒众位将军。”虞不弃仍旧是用平淡的语气和他们继续说,“他说我们是从沭阳逃难出来的,到了陈县落了脚。后来在末将十岁那年,家中人因杀人而跑路,将末将抛弃。” “你……你左小腿是否有伤疤?”虞子期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道伤疤是当初诚儿为了保护小妹而被野狗咬伤的,根本不可能消失。如果你真的有疤痕,那么……” 虽然说虞子期只说到了这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有疤痕那么他就是虞子期的小弟,如果没有,就可能是因为虞子期和虞姬的地位才冒名顶替的。 听到这里,虞不弃直接坐在地上,先脱下靴子,然后是袜子,最后缓缓的将裤子向上卷。随着裤子缓缓向上卷,众人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尤其是虞子期,双手颤抖的十分厉害。如果是现在,估计都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帕金森。 “诚儿!”虞子期喊到。 众人都是被吓了一跳,但当他们看到虞不弃左小腿上的疤痕随之释然。然后他们就看到虞子期磕磕绊绊的向虞不弃有去。 “诚儿,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啊!知不知道大哥寻的你好苦啊!” 看着虞子期这样一个七尺男儿泪流满面的样子,虞不弃同样也是双目含泪。而此时,项羽也派人去叫虞姬前来帐中。 不多时,虞姬赶到帐中,看着地上的虞子期二人相拥流泪也是不由得一愣。当听完项羽说地上那个人就是当面被她不小心弄丢的小弟——诚儿,瞬间也是流出了眼泪。 “诚儿,是你吗?” 虞不弃刚开始听见一个颤抖的女声也是一愣,后来顺着声音看去也就明白了,那人正是虞姬。 虞姬看着虞不弃没有任何反应,则是再一次问道:“诚儿,不认识阿姊了吗?” “阿姊,你真的是阿姊吗?”虞不弃装作不认识道。 虞子期这时也是缓了过来,停止了哭泣,和虞不弃互相搀扶站了起来。 “阿诚,这个就是你姊姊。可叹啊,当日你还没有一把剑高,现在却也是和你姊姊一样高了。” …… 经历了这件事,虞不弃的身世真相大白。他和营中的各位将领关系较之之前也好了不少。尤其是项羽,一改当初的冷漠,对虞不弃那叫一个热情,几乎整日一得空闲就教授他武艺,虞子期也是为他重新开炉,亲自为他锻造了一杆吞龙戟和一柄云丛剑。此等待遇,便是龙且他们看了也是有些羡慕。 第二十三节襄城 时间过得飞快,不经意间三天就过去了,也正是到了项羽要去攻打襄城的时候了。 “不弃,稍后攻打襄城的时候你不要太靠前。” “哎呀,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这几天和羽将军学了好多,更何况还有哥哥您亲自打造的两口神兵,此战,我必拿首功!” 龙且,钟离昧二人刚开始是在偏后的地方监管军队,但看到虞子期他们正在谈话也是策马向前,和他们并驾前行。但是刚刚到他们身旁就听到了虞不弃的那一番话,龙且也是没忍住,直接就说道:“不弃,虽然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未免太过轻狂了吧。” “且将军,可谓是人不轻狂枉少年。更但是……” 说到这里,虞不弃不怀好意的顿了顿,这更是让龙且感觉有一些奇怪。 “好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龙且先是赞了一句,随后又问道,“不过你为何不把话说完啊。” 虞不弃先是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可惜啊,且将军早已不是少年,如何能体会此中痛快之感啊,哈哈哈!” 话音一落,还没等龙且反应过来,虞不弃早已策马向前。龙且反复斟酌,最终也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你小子别给我跑,他娘的,还敢嫌老子年长,你给老子站住,老子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且将军,你以为我傻啊,我要是站住了,肯定没有好!” “你小子别忘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就不信了,你最后还能不回彭城?” 听见龙且这么说,虞不弃也是一愣,之后一脸苦笑。对啊,自己早晚都是要回彭城的。想到这里,虞不弃无奈的停住了马,回头看向龙且。 “且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小子。”龙且听了这句话也是笑骂一句,然后正色道,“等下攻打襄城的时候万不可为了争功不顾一切的冲杀,听到没有。” “放心,且将军,这点我心中有数。” …… 不久之后,楚军在项羽等将领的带领下终于是来到了襄城。当他们到了襄城之后,城中已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静候楚军的到来。 “本将乃是大楚将军项羽!今日前来讨伐襄城!尔等速速献城投降,如若不然,我军三通战鼓后便要屠城!” 听到项羽略显中二的台词,虞不弃先是一愣,然后心道,不能是因为有我这个小舅子在场,想要展示一下他的霸气让我也折服?想到这里,虞不弃也是不由得扶额苦笑。看到虞不弃这样的举动项羽也是一愣。 “不弃,你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所以头痛?” 虞不弃先是一愣,后来也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随即便是立马解释道:“末将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并无大碍,并无大碍。” 听到虞不弃这样说到,项羽也是放心了。毕竟怎么说虞不弃也算是他小舅子,而且还和虞姬那么久没见,如果虞不弃能说几句好话,那么他也就能和虞姬的关系更进一步。 楚军中是这样,而襄城那边则是另一种情形。 “将军,敌将妄言,如果我军不献城投降,待到敌军破城之时便是屠城之日。” “呵呵。”守将冷笑连连,“去取逆贼,还敢如此放肆!我襄城城池坚固,军民一心,岂会惧怕他一个逆贼?” 一通战鼓后,楚军毫无反应,襄城守军依旧严阵以待。 二通战鼓后,项羽略显恼怒,襄城守军略显紧张。此时,不管是楚军还是襄城守军手心都是汗水。 三通战鼓毕,襄城守军丝毫没有献城投降之意。 “襄城守军贼心不改,不肯投降,今日我军破城之时,本将准尔等任意屠戮!” “杀!杀!杀!” 话音落下,钟离昧与虞子期领军向前冲杀,襄城守军也是瞬间做出防御的架势。城墙上沸水,滚石不断的向下倾倒或是向人群中抛掷。一时间,襄城几乎沦为人间地狱。 “羽将军,末将请战!”虞不弃在马上一拱手说道。 “无碍,凭此等攻城力度定能破城,不弃无需担心。” “羽将军,让末将上前冲杀一番,一来振奋我军士气,削弱敌军士气,二来可以减少我军伤亡。” “羽将军,不弃说的有道理啊,末将也请求一同出战!” 项羽先是看了看虞不弃,又看了看刚才请命的龙且,略加思索便同意了二人出战。 “不弃,等下咱们怎么打?” “什么?”虞不弃一脸哑然,“且将军不知道怎么打?” “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虞不弃满头黑线,“你不知道跟过来干嘛。” 看着虞不弃一脸嫌弃的样子,龙且也是很无语,心中暗道,老子要不是怕你小子贪功冒进,万一受个伤啥的,老子能跟你来?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龙且却是很无赖的说道:“你小子,老子愿意来帮你你还不愿意了。” 虞不弃听了之后又是满头黑线,大哥,好歹你也是项羽手底下比较厉害的大将啊,能不能有点大将风范啊,你特么的一脸无赖相又是什么鬼,稍微正常点他不好吗。 虞不弃强忍着狠狠地揍龙且一顿的想法,只好和他耐心的解释,“等下我们直接冲击城门,现在城墙的压力很大,我们现在冲击城门的话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待到攻破城门便可以长驱直入,打入内城。” “还算可行。”龙且摸了摸下巴,淡淡的说道。虽然此时的龙且十分淡定,但是内心确是波澜起伏。我靠,这小子可以啊,还有点作战经验啊。 “众位兄弟,襄城守军看不起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干他娘的!” “让他们投降,他们不投降,该怎么办!” “干他娘的!” 龙且听见这两句回话,也是满头黑线,心中暗道,明明看起来跟一个书生似的,怎么带出来这么流氓的手下。 “弟兄们,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他们不听好话,咱们今天就送他们上路!” “杀!” 话音一落,虞不弃,龙且二人待着之前先锋营的老卒想着襄城冲杀而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