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明天》 周末旅行 一栋寻常的写字楼内,一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今天是礼拜五,今天下班后,就是周末了,“叮叮叮,叮叮叮……”一阵铃声响过,朱文拿过手机关掉闹钟,起身说到,‘女士们,先生们,又到了资本家良心发现的日子了,明儿个去哪里潇洒!’这时,身后老板办公室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走了出来,对着朱文说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贫了,每次说话都恨不得让人拿针**嘴缝起来!”这女人叫许佳,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今年三十岁不到,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许佳说完转头对着其他人说到,“明天周末,公司组织团建,大家一起出去野营烧烤,不去的走之前在朱文那里做个登记” 这时朱文一听,脑子有点蒙,“啥米,明天团建?公司上一次团建好像是半年前,哥们儿刚进公司那会儿吧!明天还有事,我自己都不能去,还要我记录不去的人?”想到这,朱文转身对许佳说“佳姐,我明天跟朋友约好去爬山了,可能去不了了,你这让我记录不去的人……”许佳说道“你小子,跟谁约好了?女朋友吧!行吧!你小子就单独行动吧!不过你也得 统计一下不去的人,一会儿交给我,平时就你下班最积极,今天就晚点下班吧”说完就回办公室了!这时一群同事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笑了笑说“毛主席曾经说过,脱离组织的一切行为,都是不正确的,都是小资本主义情调在作祟!我们要集体鄙视这种脱离组织的人,不过跟女朋友约会,也是情有可原的,”说完大家一阵哄笑响起!朱文撇了撇嘴,“不是女朋友,就是一大学同学,早就约好周末去爬山了,得了,今儿个不跟你们贫,赶紧得,不去的说一下,哥们儿忙完了,还得去户外用品店买点装备,去晚了就得关门了!有谁不去的举个手,要是不举,或是举晚了,我就当你要去了,”一边说着,朱文一边望向周围的同事! “砰砰砰,”朱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佳姐,明天不去的,除了我还有三个,”“好,知道了,你先下班吧!”说完许佳看了一眼朱文,就继续开始工作了!朱文对许佳说了声周一见就走出了办公室! 早上六点,朱文就醒了过来,作为一名曾经的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军人,在部队的两年,可以说是他痛苦与快乐的两年,在大二的时候,听一个服役回来的学长说了当兵各种各样的好,就想着去当兵,本来从小就有军人情怀的他,就想着去部队锻炼两年,可独生子女的他,有着大多数独生子女的通病,虽然说小时候没有娇生惯养过,但也没怎么吃过苦,后来还是学长的一句话,“当兵最多后悔两年,不当兵就后悔一辈子”,这句话让他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军了!当兵的两年,留给朱文的除了那痛并快乐的记忆,就是这刻进骨子里的作息规律了! 朱文简单的洗漱过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拨打了一个电话,大概半分钟后,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喂,谁啊!一大早就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犯罪啊!”朱文一听,无声的笑了笑,“都六点半了,不是说好今天去爬山吗?你要再不起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那边的女人一听,一下就清醒过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顿时就有点不想说话了!“你这头死猪,你不早点打电话叫我,我还说去山上看日出了,现在看不见了,又泡汤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朱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一阵无语!放下手机,朱文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高档社区门口,一个身穿一身白色休闲服,脚上穿着一双休闲鞋的靓丽女孩就站在小区前面的马路边上,朱文开着车停在女孩前面,女孩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对着朱文就就是一通抱怨“死猪,我山上看日出的计划又泡汤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叫我,我不开心,你得赔我”朱文看看了身旁的女孩,说道“周蓉蓉,我也想早点叫你的,我能叫醒你吗?你六点之前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每次叫你,叫醒过吗?”说完就不理她了!!周蓉蓉听了就在旁边哇哇的叫了,不一会儿也安静下来了!! 车子一路向着城外的青城山开去!一个小时候后就来到了青城山脚下,停好车两个人就背着包向着山上走去,周蓉蓉兴冲冲的向着山上跑着,朱文在后面就这样看着她跑着,“周蓉蓉,慢点,别跑,你现在就开始跑,把体力消耗掉了,一会儿走山上小路的时候就没力气了” “不是还有你吗!本大小姐一会儿走不动了,就让你背好了,我不介意让你背本大小姐上山” “背你,我也得能背得动啊!”说完就笑了! “死猪,你的意思是说我胖了!”周蓉蓉插着腰死死的盯着朱文! 朱文笑了笑,“不胖,就是有点重!!”朱文说完就赶紧脚底抹油向前跑去! “死猪,你别跑,老娘今天跟你没完!”周蓉蓉在后面边追一边骂,“站住,死猪,老娘今天一定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 两人就这样吵着向山上跑去,来到上山的小路旁,两个人都停下来了,沿着上山的小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山上走去! 来到金鞭岩前面,周蓉蓉兴奋的指着岩前的树都对朱文说“死猪,快看,有猴子,快快快,帮我把相机拿出来,我要拍猴子,快快快”!朱文帮她从包里拿出了相机,周蓉蓉拿到相机,开始拍摄猴子,这时一只猴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周蓉蓉面前,周蓉蓉拿着相机慢慢的凑近猴子的面前,拍了几张照片后,周蓉蓉就向朱文炫耀自己的杰作! “来,让你看看本大小姐的杰作,是不是有大师级别的风采!”话刚说完,原本安静的猴子突然跳起来抢了相机就向山上跑了过去! “我的相机”周蓉蓉抓着朱文的手臂着急道! “别急,等一会儿看看猴子跑到哪里去,停下来我就去帮你拿回来!”朱文感觉自己手臂都可能青了,这女人平时看着挺柔弱的,怎么手上的劲这么大啊! “我相机加镜头,两万多买的,我三四个月的工资啊!买了都还没用几次,你一定要帮我拿回来”周蓉蓉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声了!!看来是真的急了!! “好,我一定帮你拿回来!”朱文安慰着周蓉蓉,朱文实在是见不得周蓉蓉伤心,其实从大学见到周蓉蓉第一面开始,朱文就喜欢上这个有点大大咧咧的女孩了,只是从小有些慢热的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后来当兵回来,周蓉蓉已经毕业了,他还要继续上学,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了,以为只是年少时的一场美好,只是在半年前一次大学同学的婚礼上,两个人又碰见了,一聊才知道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这才慢慢的开始又有了联系! 朱文看着猴子向着金鞭岩跑去,一会儿就要爬到岩顶了,朱文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猴子扔去,猴子吓得把抢的相机就给扔了。 “啊!我的相机!”周蓉蓉一声尖叫! 相机别猴子一扔,刚好带子挂在悬崖中间长出的一棵小树的枝丫上,朱文一看,“还好,还好,我去帮你拿回来!” “算了吧!在悬崖上,太危险了!相机我不要了!”周蓉蓉拿着朱文,不要他去! “没事儿,我在部队的时候,部队有攀岩这方面的训练,还好,相机的位置不算太高,小心点不会有事的!”朱文一边向周蓉蓉解释,一边朝着悬崖走去。 朱文慢慢的向着崖上爬去,周蓉蓉在下面看着他慢慢的向着相机移动,心里全是担心,“朱文,慢点,上不去就下来,相机不要了都行。” 朱文听着周蓉蓉的话,心里都是喜意!更加努力的朝着挂相机的树枝爬去,过了小半个小时,朱文总算是爬到了,他慢慢的伸手拿过相机,对着下面的周蓉蓉喊到“我拿到了,相机没事,没有嗑着!” “你小心点,慢慢下来!”周蓉蓉担心的喊到! 就在这时候,崖顶出现几只猴子,它们拿着树枝小石子之类的东西,就朝着朱文所在的位置扔去,朱文那个气啊!早就知道这群畜生的报复心理极强,刚才还在奇怪这群畜生没了踪影,还以为被打跑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跑来报复了! “朱文,小心啊!!这群猴子是来报复的,扔的东西都不大,没事儿,慢慢下来!!”周蓉蓉在下面看着朱文,心里全是焦急! 朱文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的向下爬着,心里全是对这群畜生的气,“别让我抓住你们这群畜生,要不然非拔了你们这群畜生的皮”!想着朝顶上的猴子看去,不想一个石子刚好砸在了他的眼眶上,顿时一阵难以承受的痛传来!朱文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砰” “朱文” 朱文最后只听见周蓉蓉的一声惊呼,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魂穿元末 “水,水……”朱文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脑子里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驴马儿!你怎么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入朱文的耳朵! “水,我要水。”朱文沙哑着嗓子喊到。 房间里的女人赶紧倒了一碗水,扶起朱文的头,把水凑进朱文的嘴边,朱文赶紧咕咚咕咚的喝起水来。喝完水朱文又迷迷糊糊的想要昏过去了,在昏下去前,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个声音,“驴马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娘可怎么向你死去的爹交代啊!!呜呜呜……” 朱文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纳闷了,“这是谁啊!听着不是我妈的声音啊!我爹也好好的活着,身体还挺好啊!奇怪,她怎么自称是我娘啊!还怎么叫我驴马儿啊!”想到这里,朱文就昏迷过去了! 朱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照在自己的脸上,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照的挺疼的,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束阳光正照在自己脸上,朱文就侧过身,避开了那束照在脸上的光,可是他瞬间就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这里怎么这么破旧,我记得我被猴子砸了掉下山崖了,谁救了我!”朱文心中此时有一万个疑问,他连忙爬起身来,可是头上突然传来一疼痛,朱文赶紧报着自己的头以减轻疼痛,等稍稍好转一点,朱文又懵了,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跟电视剧里古人的穿着一模一样,朱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可头上传来打阵阵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朱文连忙从床上起来,可是头上的疼痛让他无法正常行走,他只能手扶着墙,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朱文费尽全身力气走到门口,门外是个小院,院墙是用木棍混着草和泥巴筑起来的,也许是时间久远的原因,院墙有的地方都已经塌了,没塌的地方也破破烂烂的,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个草棚,里面有两眼灶,那里应该就是厨房了吧!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中年妇女,她身着葛布麻衣,头上插着一支木簪,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面黄肌瘦,看着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中年妇女抱着一捆柴,朝着灶前走去,她无意中朝门口望了望,顿时就惊呆了,她一把把柴扔了,就朝朱文扑了过来! “驴马儿!你总算醒来了,娘以为你也要死了,呜呜呜……”中年妇女抱着朱文就是一阵痛哭。 可是朱文的心却是已经凉透了,从他清醒的那一刻,就隐隐有些不安,再到出来看见中年妇女,从中年妇女的行为言语,以及周围的环境,他瞬间明白自己十有八九可能穿越了!而且是灵魂穿越,附身在眼前这位妇女的儿子身上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个朝代,是乱世还是盛世,自己附身的这个倒霉家伙,叫什么名字。 “驴马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疼啊?怎么不说话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朱文,被中年妇女的话给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中年妇女的话,只好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驴马儿,怎么了,你快回答为娘啊,你可别吓为娘啊"中年妇女着急的问道,眼里都隐隐含有泪光了。朱文看着她因为担心自己而泛出的泪光,好像是这具身体出于本能脱口喊了一声“娘”,中年妇女听到这一声娘,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顿时哭了出来。朱文看见她哭,只好在内心叹了一句“既然我占据了你儿子的身体,那就让我来代替你儿子照顾你吧。” “娘,没事了,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哭了,别哭坏了身体”朱文一边替中年妇女搽拭着泪水,一边安慰着她。 “娘这是高兴的,我儿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前天下午醒过来,喝了点水就又昏过去了,里正都说你那是回光返照,让我赶紧准备后事,我以为我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话刚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院子里的哭声引起了旁边邻居的注意,一个约莫六十几岁的老汉从院外探着头向里面看到,一看见朱文就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朱家的驴马儿,可真是命大啊,前天明明都已经快断气了,里正都说不行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下地了,我说朱王氏啊,赶紧扶你家驴马儿回床上躺着,这刚醒过来,得好好修养,我去叫里正过来看看你家驴马儿好没好”说完就要去找里正了。 “二叔,谢谢你啊,驴马儿刚醒,我只顾着哭都忘了去叫里正过来看看了”王氏对着老汉说着。 “嗯 ,你都叫我二叔,还说啥谢,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着就去找里正了。 这边朱文被朱王氏扶进屋里躺下,这时朱文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属于他的家,房子的墙是土和着稻草筑起来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有竹子的痕迹,房顶全是铺的稻草,在床尾还有一个门,应该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住的房间哎,在床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朱文看了看那桌子,“这桌子应该是几根木头加几块木板钉起来的吧,连个凳子都没有,这个家可真够穷啊。” 正在朱文感叹自己家真穷的时候,从门外传来那被母亲称作二叔的老汉的声音,“朱王氏,我把里正请过来了” 说着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朱文看了看,一个是刚才那老汉,另一个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精神倒是挺好的,面上隐隐泛着红光,一看就是平时生活还不错,想来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里正了。那里正一进来看见朱文也是一脸惊讶,“好小子,头上挨了那一棒,换个人当场就死了,可你小子居然只是昏了几天,可真是命大啊,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里正给朱文把了一会脉,就收回了手,“嗯,恢复的还不错,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说着又看了看朱文,“过几天能下地了,来我家找我,有点东西交给你。”说完就转过身走了! 朱王氏赶紧去送里正,“真是太感谢里正了,我家驴马儿全靠里正才能活过来。” 里正听到就转过了身“不用谢我,全是驴马儿他自己命大,我也没做什么,”说完就不再停留。 床上的朱文听到这里,感情自己好像是被这个里正救的,这个里正看样子不简单啊!有机会得了解一下这个里正,朱文心里正想着,“咕噜…咕噜……”肚子传来一阵声响,朱王氏听见这个声音,就笑着看了看朱文,“驴马儿,饿了吧!娘刚才做了粥,现在估计凉了,娘去热一下,你等一会儿”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朱王氏就捧着一个陶碗走了进来,朱文接过来,也顾不着烫不烫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 “噗…”刚喝进嘴的粥就被他吐了出来,他看了看朱王氏诧异的神色,就明白自己行为的错误,忙说道“有点烫,不小心烫着了,”接着又小口的喝了起来,可是嘴里那粥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不说吃过山珍海味,可家常小菜也比嘴里的粥强一万倍吧!这粥可能还比不上后世的猪食。 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他不得不闭着眼硬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吃完这碗粥,朱文也感觉肚子的饥饿感已经消失了“娘,我吃完了,”朱文把碗递了过去,“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朱王氏接过碗,“嗯!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娘先去收拾一下!”说完就出去了! 朱文躺在床上,闭着眼思考着以后的打算,“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哪个朝代了,自己这具身体又叫什么名字,只听见娘叫我驴马儿,难道我叫驴马儿?我的天啦,这是谁取的名字啊!驴马儿?这不就是骡子嘛,靠,那东西可是天阉啊!靠!”想到这里朱文就有种骂娘的冲动。“那个里正看起来不简单啊!看他的穿着和面貌,应该是一个有点见识的人,家境应该也还不错,只是他叫我好了去找他,他要干嘛?还说有东西给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看那家伙一边叫着驴马儿一边笑的样子,朱文就觉得好像是在笑话自己”就这样想着想着,朱文就在满腔的怨气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巾兵 清晨的光透过墙上的缝隙照在朱文的脸上,朱文一下就清醒过来,他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开着的房门,母亲已经起来了,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母亲应该是在做饭,在床上躺的这段时间,朱文已经从朱王氏口中套出了不少话,自己现在的名字真的叫朱驴马,兄弟姐妹三人,父亲前几年因为天灾,加上朝廷的横征暴敛给活活饿死了,大哥也是之后不久也饿死了,母亲只好带着自己跟妹妹回娘家求一条活路,外公外婆前两年去世了,舅舅受不了朝廷的压榨,跑出去造了朝廷的反,后来也没了音讯,家里的小妹,去年因为实在养不活两个孩子,母亲便把她送到镇上地主家做丫鬟,只是求的能让她有一口饭吃。 朱文是历史系毕业的,虽然读书的时候知道古时候的老百姓过的苦,可自己亲生经历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过得 “驴马儿哥,驴马儿哥,你起来没有。”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喊声。朱文赶紧走出门去 “哟,这不是村西头老张家的小三儿吗?什么事儿找我们驴马儿啊!”朱王氏站在灶头前看着院外的少年。 “婶儿,我家旁边的虎子昨晚上回来了,我想让驴马儿哥跟我一起去他家看看,听说虎子这次回来是接他爹他娘去城里享福呢!” 朱文走出来,听见他们的对话,插嘴道“是吗?虎子在城里干什么的?还要把他爹娘接去?” “不知道,虎子昨天晚上半夜回来的,听说一会儿就要走了,驴马儿哥,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张小三说完拉着朱文就向村西头跑去! 跑了一阵就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的门前放着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时一个年青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虎子哥,你们这就要走了吗?”张小三跑过去看着虎子把东西放在独轮车上。 “是小三啊!我已经加入红巾军了,在朱大帅身边做亲卫,前段时间,大帅打下滁州,我回来就是接我爹娘去滁州的!”虎子放好东西看了看朱文和张小三。 朱文听完虎子的话,心里翻起了惊涛巨浪,他总算知道自己穿越到哪个年代了,红巾军不就是元末的农民起义军吗,朱大帅,红巾军不就朱元璋一个姓朱的吗,朱元璋打下滁州应该是在至正十四年。 “穿越到什么时候不好,怎么就穿越到元朝的末期啊!看来的早做准备了,未来十几年都是兵荒马乱的,想好好活下去都困难”朱文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驴马儿哥,你怎么了,听我爹前几天你去镇上看三丫,回来的时候遇见劫道的,被一棍敲在了头上,差点就死了,现在怎么样了”虎子看见朱文的表情问到。 “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对了,虎子你刚才说你跟着朱大帅,这朱大帅可是叫朱元璋?可是咱们淮西人?” “对,朱大帅是叫朱元璋,这名字还是郭大帅起的,至于是不是淮西人,这倒是没有听大帅说过!怎么了,驴马儿哥你认识朱大帅?”虎子听见朱文的问话,看了一眼这个小伙伴十分诧异,自己这个最远只去过镇上的小伙伴什么时候知道朱大帅的名字了,好像听他的话,朱大帅还是淮西人。 朱文看见虎子脸上诧异的表情,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引起了虎子的疑问,“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大帅啊!我是前段时间去镇上看三丫,在镇上听一个货郎说起这朱大帅的。所以就想问问你看看那个货郎说的是不是真的” “哦,这样啊!”对于朱文的话,虎子是半信半疑的,从刚才朱文问话的语气他听出朱文好像对朱大帅很了解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打算再问下去。 朱文看着虎子的表情,知道他不可能全信自己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岔开了话题。 “虎子,你是从滁州过来的,滁州离这里有多远?” 虎子笑了笑“滁州离这里大概三百里路,走路得走六七天的样子,驴马儿哥,小三儿,有没有想过跟我一起去当兵,别的不敢说,酒肉管够” 张小三一听酒肉管够,心里那个美啊!就要答应虎子跟他去当兵。 “我说王大虎,我家就这一个独苗,那可是三代单传,你想让我们张家绝后啊!”一个中年男子从旁边的房子走了出来,“小三啊!你还不给我回来,你还真想去当兵啊!你要是敢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张小三虽然很想跟虎子去当兵,可是老爹的话不敢不听,只好悻悻然的向家里走去,走到他爹面前,他爹就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张小三只好拍拍屁股进屋了。 虎子看见这一幕,尴尬的笑了笑,“驴马儿哥,你要不要去当兵,昨晚听我爹讲,你上次碰到劫道的,你赤手空拳打倒四五个劫道的,如果不是他们人多势众,又抽冷子使阴招,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就你这身手不去当兵太可惜了” 朱文其实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自己这具身体前段时间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他自己又没法直接问别人自己怎么受的伤,现在听虎子这么一说,也大致明白前因后果了。 “也没什么身手好不好,就是力气比其他人大一点,至于说去滁州当兵,可能我娘不会同意,你也知道我家现在也只有我这一根独苗了” 虎子叹了一口气,“好吧!等什么时候婶婶同意你当兵了,记得去滁州找我,你到大帅府就说找我王大虎,门口的卫兵就会来告诉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启程了,大帅就给了我十天时间,回来的路上耽搁了四天,剩下的时间也不充裕了,得抓紧了!”说完一抱拳又进去收拾东西了! 朱文看了看王大虎的身影,心里十分复杂,在元末这样一个乱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兵倒是一个不错的出路,还能抱抱朱元璋的大腿,以后朱元璋当了皇帝,说不得他也能弄个小官当当。想当到这他又犯愁了,他是当过兵,可那是在现代啊,什么手枪步枪手**,他倒是玩的贼溜,可现在是在元末,他这样从没碰过刀的人,怎么打得过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兵,朱文是越想越发愁啊!叹了一口气就转身回家去了!! 朱文一边走一边考虑着以后的事情。 “回来了,虎子他们一家走了吗?驴马儿!看你样子好像有心事了啊!怎么?”在灶头前做饭的朱王氏看见朱文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十分不解! “娘,没什么,就是虎子叫我一起去当兵,我想去看看,当兵总比在地里刨食强,可我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朱文随口回答着。 “当兵有什么好啊,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天天打仗,说不定哪天人就死了,咱们朱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出点事,咱们朱家就彻底绝后了!”朱王氏很是害怕朱文也跑去当兵。 朱文听了朱王氏的话,也有些无奈,回来的路上他就考虑过,朱元璋这条大腿肯定是要抱一下的,当兵不行,自己好歹也算是历史系大学生,难道还不能做一个文官嘛,李善长现在好像还没有投奔朱元璋,自己现在过去其他的能不能做不知道,给朱元璋这个文盲讲讲历史,教教他认字还是可以胜任命的嘛! “娘,我现在没想过要当兵。” “那就好,那就好,饭好了,过来吃饭吧!” 朱文接过朱王氏盛好的饭,那碗里哪里是饭啊,就是一些野菜加上点米糠,一点油腥都没有,这种饭让朱文这样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怎么能吃下去,虽然这几天朱文也吃了,可那是饿的,每次都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的,朱文看着自己手里的饭,心里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去投奔朱元璋,不为了其他什么,只为今后每天都有白米饭吃!! 里正赠刀 朱文一个人坐在村东头的晒谷场上,这里以前是村上村民收了稻子后晒稻子的地方,这几年天下大旱水灾不断,已经荒废几年了。 自从王大虎接走他父母后,朱文就一直思考怎样说服自己的母亲让自己去滁州投靠朱元璋,可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合适的办法,看母亲的态度,这辈子是不可能让自己去外面闯荡了,也许在她眼里,这辈子能不饿死,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儿子,把香火传下去,这才是应该做的吧!至于当兵吃粮这些都与小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朱文也不能告诉母亲,朱元璋以后是要做皇帝的,自己现在去投靠他,以后虽然不能封侯拜相,但怎样也会衣食无忧的。他要是这样说了,母亲非把他当成胡说八道,说不得还会以为他魔怔了。 “驴马儿!你小子在这干什么呀!我围着村子找了你一圈了,刚才有人去你家,你娘也不在家,我听见你家外面有动静,出来才知道里正派人来叫你过去,我这也在村上找了你一会儿了,你赶紧去吧!” 朱文看着前面的来人,来人正是他第一次醒来帮他去请里正的老汉,老汉好像跟他还是亲戚,也姓王,叫什么不清楚,只是听母亲平时一直叫他二叔。 “知道了,二爷。”朱文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老汉,前世作为一个都市里生活的人,平时就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接触最多的就是公司的同事与自己几个要好的朋友,亲戚方面都没什么来往,所以对于自己母亲口里的二叔,也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不过好在,除了第一次这样叫他的时候,老汉有这惊讶以外,后来也就没什么了。 朱文站起身来跟着王老汉向着里正家走去,里正家在村子中央,是村里唯一一座青砖大瓦房,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租种的他家的田地,里正为人还不错,以前天时好的时候,村上的人交完他家的租子和朝廷的赋税,也能留下一些粮食,再加上平时挖一些野菜,也能填饱肚子,过年过节的时候,里正也会派人送点东西给村上的人,再加上里正还懂点医术,所以里正在这个村上的威望很高。 朱文来到里正家门口,一个汉子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看他身上穿着,虽是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但衣服却也洗的比较干净,头发也梳得比较整齐,平时下地的农人,天天在地里刨食儿,有点闲就到处挖野菜,身上就没有干净过,这样看来这个人应该是里正家的用佣人。 那汉子看见王老汉领着朱文过来了,赶忙走了过来,“驴马儿,你到哪里去了,里正可等你有一会儿了,快随我进去!” “好,我这就进去!”朱文随汉子赶紧向里走去,走到门口却停下对王老汉说“二爷,你先回去吧!见到我娘告诉她一声。”说完才又转身随汉子进去了! 一间屋子里,里正坐在一张书案后面,身后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籍,但好像是主人不怎么喜欢看书的样子,上面的书虽然没有什么灰尘,却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书案的左边是一排博古架,上面放着一些装饰品,而书案的右边却是放着一些兵器,看这些兵器倒好像是主人经常使用,每一件兵器都隐隐泛着一些寒光。而正做在书案后的里正手上正拿着一把长刀,右手拿着一块抹布,似乎是正在给刀上油。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正在给刀上油的里正。 “进来” “老爷,朱家的驴马儿来了”汉子进来就弯着腰对里正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我单独跟驴马儿聊会儿。”汉子听了就弯着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小子见过里正,多谢里正救命一恩。”朱文说着就跪了下来,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是朱王氏交代过他的,朱文刚开始听了还有些不情愿,作为一个现代人,哪里给你下跪磕个头啊!不过听朱王氏讲了是里正救了他后,也觉的这救命之恩,在这个时代磕几个头实在算不得什么。 “驴马儿,起来吧!”里正上前扶起了朱文。 “身体恢复的不错,换个人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几个月,你小子才十来天就又活碰乱跳了。” “多亏了里正为我救治,不然我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朱文又向里正拱了拱手。 “不说这些了,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今后都有什么打算,那天看你一个人赤手空拳打倒了几个山贼,当时就觉得你小子有些本领,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义军”里正看着朱文问道。 “不瞒里正,小子有心出去参加义军,可是家中老娘确是不同意,小子也不好逆了老母亲的意思啊!”说完朱文就叹了一口气。 “父母在不远游,这确实是孝道,可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做一番事业,你母亲那里我去说,我只问你可愿去参加义军,凭你的本领,加以磨砺日后必成大器,说不得以后封侯拜相也是有可能的。”里正说完就盯着朱文看他有什么反应。 朱文听完里正的话,心里也活泛起来,母亲那里有里正去说,母亲就算不情愿,也不会在阻止自己去投靠朱元璋了。“小子谢过里正的教诲,小子愿意去参加义军,还请里正为小子指一条明路”朱文躬身向里正拜倒! 里正看朱文这番表态,就笑了笑“好,不妄我这一片苦心,我与濠州的郭子兴有几面之缘,几年前郭子兴路过这里,也曾在我家盘桓几日,我与你书信一封,你去濠州投靠于他,他必将重用于你!” 朱文听到里正要把自己介绍给郭子兴,心里却是在发苦啊!郭子兴是什么人,朱文虽然没见过,可历史的总结他可是一清二楚啊!郭子兴在历史上可没有什么好的评价,他心胸狭隘,狭隘到朱元璋调节他于老对头孙德崖的矛盾,就因为朱元璋没有杀了孙德崖就自己把自己气死了,还有他那儿子郭天叙,典型的一个隐在暗处的毒蛇啊!朱元璋好几次就差点死在郭天叙手上。这对父子自己要是去投靠了他们,自己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自己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郭子兴父子统领的义军最后可是全军覆没,自己去了就算没死在郭子兴父子手上,最后也得死在元军的围剿中。 朱文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去投靠郭子兴,可又不知道怎样跟里正说,总不能告诉里正郭子兴父子过过两年就得死,率领的军队也被元廷剿灭了,那自己还不得被里正当成疯子给赶出去。不由得脸上就流露出拒绝的神色。 “怎么,不愿意去?”里正看着朱文的神色,就有点不太高兴了,自己把他一个穷小子送到一个将军的身边当兵,这么大的一份前程,多少人想都不敢想,这朱家的驴马儿似乎还不太愿意。 “里正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去郭子兴大帅身边当兵,只是前段时间,村西头的王大虎回来接他爹娘,走的邀我一起去滁州投奔朱元璋,只是碍于我娘我才没有去,后来我们就约好,如果要当兵就去滁州找他!”朱文向里正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里正听完朱文的解释也释然了,“朱元璋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此人原是一僧人,后来经好友邀请投靠郭子兴,一直在郭子兴身边做亲卫,后因作战勇敢被郭子兴收为义子,没过多久又因战功卓嘱,郭子兴就将义女下嫁于他,这个义女可不是普通人,她父母可是郭子兴的好友,因父母被元廷杀害,才投奔郭子兴的,郭子兴悲痛好友的死亡,又怜悯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收她做了义女,对她是十分喜爱啊!郭子兴能将这个义女嫁给他,可见对朱元璋的器重,你去投靠朱元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多谢里正指点。”虽然朱文可能比里正更了解朱元璋,可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的,他说了这么多,也算是给自己指路了,朱文自然要感谢一下。 “嗯,这次叫你来还有一件东西给你,你那日与山贼交手,最后吃亏在没有兵器上了”里正说着走到书案前拿是大刀你,将大刀递给朱文,“我这把开山大刀,是我年轻时得到的,因为太重,挥起来太过消耗体力,所以一直也没用过,我那日见你只凭一股蛮力就能力敌几个山贼不落下风,你且试试可用着顺手!” 朱元璋是我叔 朱文接过里正递来的大刀,一入手就感觉一沉,这把大刀起码有五六十斤重,普通人一只手拿起来都困难,更不要说拿着这刀去杀人了,恐怕敌人还没砍到,自己的双手就先废了。 “走,去外面的院子,耍两招让我瞧瞧!”说完当先走到屋外。 朱文站在院子的中间,双手挥动了几下大刀,感觉自己握着也不算太沉,就举起刀劈砍起来,不几下地上就泥土乱飞。 舞了一会儿朱文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发酸,气息也有些粗重了,就停下休息一会儿。朱文感觉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还算可以,要是以前,自己这样挥几下,不说双手脱力,但手一时半会儿甭想再握住刀了。 “看来你小子真的有一股蛮力啊!这么重的刀,换个人这样挥几下,早就累得动不了了,而你小子却只是有点喘息。”里正笑盈盈的看着朱文挥刀。 “不过你这样挥刀,就算你有一身蛮力,也不过就是比平常人坚持的久一点,如果与人生死对决,开始几招不能杀了对方,你不难免落得个力竭被杀的下场。” “里正也懂武功,还请里正教我!”朱文听了里正的话,心里就活泛起来了。 “哪有什么武功啊!不过是一些生死搏击的技巧,外面那些卖艺的耍的招式不过是一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罢了。”里正摇了摇头说道。 朱文瞬间就有些失落,原来历史上的武功都是假的。 “说远了,我年轻时曾经当过兵,在军队里也学了一些刀的用法,你且先看我演示一次,”里正拿过朱文手上的大刀,让他在旁边看着。 里正走到院子中央,双手握着大刀拖在地上,突然只见他快走两步,双手一用力,大刀就向天上挑去,接着又是双手一翻,大刀又猛的向地上劈去,就在刀要劈在地上时,里正又突然向后退半步转过身来,刀也随着一转就是一个横扫。 朱文见了里正的刀法,只觉得自己刚才就是小孩子拿着大刀在砍着玩,而里正用刀却像是一头猛虎在狩猎一般。那种不可匹敌的气势让站在他面前的人都不敢动弹。 “还请里正教我”朱文说着就拜了下去。 “本就是要教于你的,用不着下拜”里正上前扶起朱文。“用刀重在一个势字,出刀首先蓄势,刀法其实只有三招,挑,劈,扫,这三招看着没什么威力,可只要学会蓄势,不管你与什么样的敌人交手也能一刀斩之。” 朱文从里正手里接过刀,学着里正用刀的方法开始挥刀,试了几次,可怎样也斩不去里正那样的气势,回头望望里正。 里正看他疑惑的神情,笑了笑,“挑刀时得借用腰部的力,劈的时候得借助刀向下沉的势,至于横扫的在刀下落的时候,用巧力改变刀的势,这样才是正确的用刀,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掌握的,你回去立几根木桩多加练习,慢慢就会了!” 听了里正的讲解,朱文也知道这不是一会儿了就能练成的,就拱拱手向里正告辞。 回到家朱文就找来几根木桩,围成一个圆打入地下,朱文站在中间,就开始练习刀法,慢慢的也找到一些感觉,这‘挑’就好像打高尔夫球,得转腰借用腰部的力量,而‘劈’就要在‘挑’的力用尽前扭转刀身,借助其下落的势头瞬间劈出,只有‘扫’这一招朱文一直用不好,每一次横扫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站不稳。 朱王氏手上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放着一些野菜,看见朱文手里拿着一把刀,就把篮子放到灶头旁走了过来,“驴马儿,你哪里来的一把刀啊!” “娘,你回来了,又去挖野菜了?这把刀是刚才里正送的。”朱文看见母亲走了过来就停下了练刀,用衣服擦了擦汗。 “里正怎么会突然送你一把刀啊!”朱王氏很是惊讶,这年头的兵器可是值不少钱,尤其是看这把刀也不像凡品! “哦,娘,是这样的,里正推荐我去当兵…” “驴马儿,不许去。”朱文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王氏打断了,“你是朱家最后的香火了,你要是出点事,断了香火,怎么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你让我死了怎么去见你爹!”说完就哭了。 “娘,你听我说完,先不要哭了。”朱文替母亲擦拭着眼泪,“里正说现在天下大乱,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还说我以后绝对能光宗耀祖,不应该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所以送了我一把刀,让我出去闯一闯。而且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闯一闯,你看王大虎去年去当了兵,现在把他爹娘都接去滁州了。” “驴马儿,当兵是要打仗的,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朱王氏还是不同意朱文去当兵。 “娘,我跟虎子说好了,去滁州找他,在他们大帅身边做亲卫,亲卫只是负责保护大帅的,是不用上战场的。”朱文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解释着,“对了,娘,那朱元璋也是咱们濠州人,我去投靠他,也能得到一些照顾。” “哦,是嘛?那朱元帅真的是咱们濠州人?那可真有本事啊!”朱王氏十分好奇。 “可不是嘛!这朱元璋小时候可是放牛娃,父母饿死后就出家当了和尚,后来参加义军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说着又问朱王氏。“娘,这朱元璋姓朱,我也姓朱,又是老乡,会不会跟我们是亲戚啊!” “怎么会呢,这朱大帅虽然是放牛娃出生,可这名字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取的,能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朱王氏说完就摇了摇头。 “娘,你可不知道,这朱元璋以前可不叫这个名,他以前是叫朱重八,朱元璋这个名字还是参加义军后才改的。”朱文向母亲解释道。 “你刚才说他以前叫朱重八?”朱王氏抓着朱文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是啊!娘,朱元璋以前就是叫朱重八,他爹叫朱五四,就是咱们濠州人!”朱文看母亲焦急,赶紧向母亲解释。“怎么,娘,这朱元璋真的是咱家亲戚?”朱文听了母亲的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期待。 “驴马儿啊!这朱五四是你爷爷,朱重八是你小叔,你小叔也就比你大五六岁,你小时候一直是跟着你小叔身后的,只是后来你爷爷,你父亲都饿死了,我才带着你回娘家来寻口饭吃!”朱王氏说着也哭了出来,那朱重八是她刚嫁到朱家才出生的,公公死后,就是她一直带着的,只是后来自己丈夫死了,自己没办法才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后来听说婆婆死了,自己回去就没见到朱重八,只是听人说逃荒去了,这么多年没音讯还以为已经死了,今天听到他还活着,就忍不住哭了。 朱文听着就懵了,朱元璋是我小叔,我这穿越过来的是不是有点牛逼啊!那自己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也能混过王爷当当了,朱文越想越美。“娘,那我们去滁州投奔小叔吧!小叔知道我们去了,肯定很高兴!” “好,娘去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去滁州”朱王氏说着就进屋去了。 朱文听了母亲的话,不由得讪笑了一下,自己家可以说穷的老鼠来了都会饿死,哪里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除了几件破衣服,也没啥东西了,在朱文看来,还不如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带点吃的就直接去滁州,这样路上还快点! “驴马儿,你赶紧进来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以后咱们就不会回来了,这些东西都得带走,”朱王氏在里面看朱文一直没进去,就在里面喊道。 “娘,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了,到了滁州以后,小叔会什么东西都准备好的。”朱文向母亲说道“我们还不如就带点吃的,再带点钱赶紧去滁州,这样路上还快点,我上次问虎子,滁州离咱们可有三百里路了,要是带着这些东西,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 “对对对…是娘糊涂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只是驴马儿啊,咱们家哪里来的钱啊!还有你小妹还在镇上给别人当丫鬟,咱们这一走,可能以后就见不到她了。”说到这里,朱王氏又哭了起来,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当丫鬟,如果能有一口吃的,也不会送给别人去使唤。 “娘,我去向里正借几十文钱,想来里正会借我的,明天一早我就去镇上钱家把小妹接回来,然后咱们一家就去滁州。”朱文说道! “驴马儿,你小妹可能跟我们走不了了。”朱王氏欲言又止。 “怎么了,娘,我明天把小妹就回来不就行了。”朱文十分疑惑母亲的话。 “唉!”朱王氏叹了一口气,“当年把你小妹送出去,也是没办法的事,可那时候镇上的大户都不要丫鬟,只有钱家要,没办法只有送到钱家,虽说你送去当丫鬟,可钱家订了十年的契约,没做满十年想解约,得把在他家吃的用的都结清了才能出来!” 钱老抠 一大早朱文就来到里正家门口,里正家还没开门,朱文走到门前,伸出左手在门上敲了敲。 “砰砰砰…” “谁啊!一大早就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 “吱吖”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汉从里面把头伸了出来,看到朱文站在门口,“我说,驴马儿,这么早你来干嘛啊!” “王阿公,我来找里正有点事,里正起来了吗?”朱文解释着。王老汉叫王四,是里正家的门房,年轻时是里正家的家丁,现在老了就看看门了。 “平时这个时候,老爷应该起来了,我去后院帮你问问!你在门口等一会儿吧!”说着就把门带上了。 不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王老汉在门里对朱文笑笑,“老爷正在院里练武,你跟我进来吧!” 朱文跟着走了进去,穿过一条走廊就来到了昨天里正演示刀法的院子,里正看到他走了进来,就停了下来走到旁边的椅子旁,拿起上面放着的毛巾,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水。 “驴马儿,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是想好去投靠哪里了嘛?”里正一边擦着汗一边看着朱文。 “小子想好了,去滁州投靠朱元璋。另外此来是有事请里正帮忙”朱文拱了拱手。 “哦?什么事啊!说说看,能帮的我尽量帮吧!”里正看着朱文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奇怪,这小子都要走了,还有什么事要做? “不知里正可知镇上的钱家?” 里正听了这话瞬间就明白朱文要干嘛了,“你是为了你那小妹吧!” “正是,还请里正帮忙!”朱文说完又拱了拱手。 “钱家的钱老抠我也认识,也只是认识,钱老抠一贯的只认钱不认人,以前听你母亲说你小妹要在他家做十年丫鬟,这时间没到,想接出来难啊!”里正说着就看了一眼朱文,看到朱文焦急的神色,又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钱老抠只认钱不认人,把钱算给他就行了。” 朱文听了里正的话,还是一脸懵逼的神色,自己家都穷的吃野菜了。哪里还有钱啊!“不知里正是否知道,我小妹出来大概要多少钱!” 里正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大概十两银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朱文一听,好家伙真是认钱不认人啊!他妹妹才在钱老抠家待两年,居然要十两银子,都够普通的三口之家用四五年了!他小妹一个小女娃能在他家吃多少,不说这些,他家现在连十文钱都拿不出,更何况十两银子。 里正看着朱文阴晴不定的神色,也明白他的想法,“我让王四拿着钱跟你去钱家吧!另外你马上也要去滁州,路上也需要盘缠,我再拿点银钱与你,”说完就向外面喊道,“王四,你进来!” “老爷,有什么事”王四听到里正喊话,就走了进来。 “你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过来与这驴马儿,然后领他去镇上钱老抠家。” 王四听了里正的话就连忙向账房走去。 “多谢里正援手之恩,他日我驴马儿必有厚报,”说着朱文就朝里正拱手致谢。“只是依里正刚才说言,我接我小妹十两银子足矣,多余的我实在不能接受。” “那十两就当我与你的盘缠,你此去滁州路途遥远,你母亲身体虚弱,小妹年龄尚幼,路上租辆牛车也方便一点,更何况你去滁州后,还要安置你母亲与小妹,这也得花销,就不要推迟了,你如果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借于你的,时候有了再还我便是。”里正说完就笑了笑。 朱文听了里正的话,内心十分感动啊!“我驴马儿发誓,今日里正之恩,日后必当百倍报之。” 朱文跟王四带着钱向镇上赶去,他们村离镇子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六七里路,但是山路崎岖不平,本来六七里的路,至少要走一个时辰。朱文他们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王四毕竟年龄大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路也累得够呛。 “驴马儿,歇一会儿吧!”王四气喘吁吁的往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坐。 朱文看他坐下,也坐了下来,“王阿公,这离镇上还有多远。” “快了,过了前面的葫芦口,再走五里地就到了,”王四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过葫芦口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地方有山贼,平时乡民走走没事,可那些商贾要是经过,必定要留下买路钱。这次我们身上带着银子,得小心点了” 朱文听了就催着王四起来,“那我们快点走吧,趁着现在时辰尚早,以免路过葫芦口的时候遇见山贼”说完就拉起王四继续赶路。 经过葫芦口时,朱文观察了一下葫芦口的地势,这里两山夹一沟,原本并不陡峭的山,在此处猛的陡峭起来,蜿蜒的连向远方,要想出山只有走中间的两山之间的缝隙。 走在前面的王四停了下了,“先不要走,让我看看山上有没有山贼。”王四紧走两步向山上望去。过了一会儿就向朱文喊道“走吧!应该没有山贼,我们走快点,经过葫芦口就没事了。” 朱文将信将疑的跟在后面,等过了葫芦口也没有山贼出来,心里十分诧异,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没有这样的本事。 “王阿公,你是怎么知道山上没有山贼的?”朱文对王老汉的这点本领十分好奇,实在想不明白就问道。 “这没什么,只是以前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如果有一群人在山上埋伏着,山上的鸟就不敢落在树上,只会在空中盘旋,或者回到远一点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只听见鸟叫,没看见有鸟飞,说明下面没人。”王四笑着解释道。 朱文恍然大悟,这些简单的经验,在后世都没人知道了,自己在部队里学过,可后世山上哪里还有几只鸟啊,所以也不记得了。 就这样聊着,两个人来到了一条大路上,路上熙熙攘攘的,不少人向着同一个方向赶去。 “看来今天镇子上很热闹啊!”王四看着走向镇子的人。 “哦,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今天应该是一个月一次的大集,附近几个里的人都会过来,”王四看朱文不知道就讲个他听,“你接了你小妹可以在镇上逛一逛,难得遇见赶大集的日子。” “等接了小妹再说吧!”说着朱文就向镇子西边的钱家走去。 钱家说是在镇上,其实离镇子还有点距离。镇子西边有一座小山,在半山腰有一栋房子,隐在树林之间。 这栋房子从外面看着十分气派,院墙有三丈高,用砖石堆砌起来,外面用石灰抹白,上面有的地方还用油彩作了一些画,朱文来到大门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钱府’。 朱文敲了敲门,‘吱吖’一声,门打开了,一个仆人一般打扮的少年走了出来。 王四走了过来,对着少年一揖,“请小哥通禀一声,王村王老爷有事派我来见贵府主人。” “王老爷,哪个王老爷?” “西河里里正王老爷”王四答到 “你们在门口等一会儿,我去向老爷请示”,说罢又掩上房门。 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大门又打开了,刚才那少年走了出来,“二位,老爷请二位进来,”少年又看了一眼朱文背上背着的大刀,“这个小哥,烦请你将刀留在耳房。” 朱文解下大刀,随手放进了旁边的耳房,“请小哥帮我看着这刀,这刀虽不是名贵之物,却是恩人所赠,于我而言却是不可弃之物!” 两人随着这少年向里走去,穿过一条长廊,两人见到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一座假山,上面有一道水流流进旁边的水池,水池中间有一座凉亭,亭子里有一富态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鸟笼,中年人正在逗弄笼子里的鸟。 “王四见过钱老爷” “王四啊!你家老爷叫你来干嘛啊!”那钱老爷头也没回的问道。 “回钱老爷,我家老爷叫我来,是因为贵府有一丫鬟是我身边这人的妹子,他家要去滁州,因为他妹妹还在贵府做工,就央求我家老爷替他说说好话,请钱老爷准他们一家团聚。”王四不亏是大户人家做事的,说得话让朱文觉得自己这个后世的大学生都要佩服啊!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一个丫鬟,她叫什么名字啊!来我府上多久了?” “那丫头叫朱二丫,来贵府做工也有两年了。”王四回道。 钱老爷听了王四的话,眉头皱了皱,对领着朱文他们进来的少年说道,“你去将管家叫过来”。 朱文他们看了钱老爷的行为,心里觉得此事怕是不太好办了,按里正的话说,只是拿点钱就解决的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钱府小姐 钱府后院,两个少女正在玩闹,一个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个风筝在前面跑,额头上已经有一些细汗,后面一个年龄稍大的少女叫钱蓉蓉,是钱老爷唯一的女儿,她身穿一身粉色的裙子,在旁边看着绿群少女跑着。 “二丫,你跑太慢了,再跑快点。”粉裙少女看风筝一直飞不起来,有些着急了 “小姐,今天没有风,我们都放了一早上了,也没让风筝飞起来,我们玩别的吧!”二丫停下来对钱蓉蓉说。 “别的有什么好玩的,爹爹又不许我出府”钱蓉蓉见风筝飞不起来也有些失去兴趣。 “小姐,要不你去求求老爷,让老爷派一个家丁带我们去镇上,听说镇上今天赶集,可热闹了”二丫出着主意。 周蓉蓉听了这话,也有些意动,“是吗?我去求求爹爹!” 这时从旁边侧门走来一个中年人,做儒生打扮,“小姐,老爷让你带着二丫到前院去,说有事与你商量。” 周蓉蓉看见来人,“哦,管家可知爹爹找我什么事嘛?”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管家笑了笑。 前院里朱文见管家去请钱府小姐了,心里也有些忐忑,刚才钱老爷向他们解释了一番,他们才知道让二丫走需要钱家小姐同意才行。 原来钱老爷无子,年近四十才得一女,两口子自是对这老来女很是疼爱,女儿三岁时得了怪病,钱老爷请遍了濠州城的名医,都没能治好,后来一游方道士路过,上钱老爷家借宿,知道钱蓉蓉身染怪病,出手诊治,钱蓉蓉这才好转,只是病好以后,钱蓉蓉就像变了一个人,天天一个人待在屋里,也不与人多说话,钱老爷以为女儿这辈子就这样了,自从二丫来到府上给钱蓉蓉做丫鬟,钱蓉蓉这才慢慢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朱文明白这钱蓉蓉其实就是后世的孤僻症患者,这种人就应该多与外人接触,慢慢的就会好,可钱老爷不知道啊!看钱老爷的样子,如果他女儿不同意,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自己带二丫走。 “爹爹,你找我”钱蓉蓉来到凉亭对钱老爷说! “蓉蓉,这位是二丫的哥哥,今日前来是要带二丫回去,你与二丫情同姐妹,你可愿意?”钱老爷说着指了指朱文。 钱蓉蓉身后的二丫见到自己的哥哥来了,又听钱老爷说哥哥来是要带自己走,泪水忍不住的留下来了。 钱蓉蓉本不愿意让二丫离开,可看见二丫的神情,也明白二丫想与家人团聚,心里十分纠结,“爹爹,只要二丫想离开,女儿自无意见。” 众人听了钱蓉蓉的话,瞬间都把目光投向了二丫,二丫此时也是难以决断,一边是与家人团聚,一边是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 “哥哥,我暂时先不离开钱府,小姐待我情同姐妹,老爷夫人也待我如亲人一般,小姐还要我陪她,我现在不能离开她。”最后二丫还是觉得自己暂时不能离开小姐。 朱文听了二丫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既然钱家对二丫不错,二丫现在也不愿离开钱府,自己也没必要非的带二丫走。 “二丫,既然你现在不愿离开钱府,那我就不带你走了,只是我与母亲要去滁州了,以后就不能时常来看你了。”说完转过身对钱小姐拱拱手,“我家二丫这几年多谢钱小姐照拂,今后二丫又什么犯错的地方,还请钱小姐谅解!” “钱老爷,能让二丫与我单独说几句话吗?”朱文对着钱老爷说道。 “请便,”钱老爷对于这个要求没什么不满的,自家女儿与这个丫鬟情同姐妹,自家夫人对于这个让自己女儿病情好转的丫鬟,也是当义女一般看待,那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把她当使唤丫鬟。 朱文拉着二丫走到院子的一边,“二丫,我与母亲这次去滁州,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三年后我再来接你。这三年你在钱家好好做事,如果有什么事,你托人去找我们村的王老爷,你让王老爷到滁州给我带个口信,我知道了自然会回来的,记住了,不管是任何事哥哥也能帮你解决。” 朱文没有告诉二丫,自己与母亲去滁州是去投奔自己的当元帅的小叔,他主要是担心二丫年龄尚小,守不住秘密,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会有不小的麻烦。 二丫听完朱文的话,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二哥,三年后你一定要来接我!” “嗯,二哥保证,三年后一定来接你!”朱文摸着二丫的头说道! 离开了钱府,朱文就与王四分开了,王四直接回西河里王村了,而朱文则是陪着钱小姐与二丫向镇子走去,钱老爷本不同意钱蓉蓉出府的,怕她出去碰见一些不张眼的人伤了钱蓉蓉,可拗不过钱蓉蓉的央求,又听下人说朱文背了一把五六十斤重的大刀,也就同意她们去镇上逛逛了。 钱蓉蓉看着朱文背了这么一把大刀,惊讶的嘴都快合不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能跟平常人一样。 “小姐,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二哥从小就力气大,小时候还能跟小牛犊摔跤呢,半大的牛犊子,我二哥几下就把它按在地上了,那时我二哥才七岁呢!”二丫看自家小姐惊讶的样子解释道。 旁边的朱文听了也十分惊讶,自己这具身体有这么猛吗?八岁就能跟半大的牛犊子角力,那自己现在呢?是不是会跟鲁智深一样,有倒拔垂杨柳之力?看来自己找个机会的试一试。 三人走到镇上,街上到处都是人,朱文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街道两边摆满了卖东西的摊子,三个人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摊子放着两根木头,木头上有一排小小的孔,插着一些糖人。 “三位要买哪一个糖人?看看有没自己喜欢的,没有就告诉我,只要三位能说得出来,我就马上给您现做!”老板笑吟吟的吹嘘着自己的手艺。 “小姐,你要哪个?”二丫看着摊子上栩栩如生的糖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然后指着前面一个鸟状的糖人对老板说,“我要一个小鸟。” 钱蓉蓉看见二丫拿了一个,也要了旁边一个鱼形的糖人。朱文看她们都拿了一个,他自己也要了一个龙形的,朱文前世小时候也吃过糖人,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多形状。 “三位,一共九文钱”老板笑着伸出了手,朱文付了钱,三人继续向前走去。 说实话朱文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陪女人逛过街,这是他第一次陪女人逛街,两个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逛起来就没觉得累,三个人走了半个时辰,朱文都觉得有些累了,可这两个小丫头却是越逛越精神,这一路来两个小丫头走到一个摊子前都要看看,结果东西瞧了遍,买的东西却没有几样。 “钱小姐,二丫,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朱文提议到。 “好吧!”钱蓉蓉这才感觉自己也有点累了。 “前面有个卖豆腐脑的摊子,我们去吃碗豆腐脑吧!”朱文早就看见前面卖豆腐脑的摊子了,前世他就喜欢吃豆腐脑,现在遇见了自然要去吃一碗。 “老板,来三碗豆腐脑,两碗微辣,一碗多放辣”前世在成都生活了几年的朱文,自然对辣也情有独钟,穿越过来快一个月了,天天吃野菜的他,这次打算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好呢!客官你稍等!请旁边坐”老板说着就过去端豆腐脑! “客官,你要的三碗豆腐脑,两碗微辣,一碗多放辣,请慢用” 朱文端起豆腐脑闻了一下,心里感概,自己这都快一个月了总算吃到一点像样的东西了,不由分说的吃了起来,吃了一碗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就又要了三碗,这样朱文才感觉自己有点吃饱了,旁边坐着的钱蓉蓉连半碗都没有吃下去,惊讶的看着连吃四碗的朱文。 朱文看见钱蓉蓉在看着自己,也有些为自己的吃相感觉不好意思,“肚子有些饿了,多吃了一些”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钱蓉蓉这才开始又吃了起来。朱文被钱蓉蓉刚才看得有些尴尬,就向四周望去,就看见街对面有背着一个竹制的箱子的青年,向着旁边的人在问着什么,那人身后站着一人,正一手打开箱子,一只手在里面摸着什么,朱文一看就知道这是遇见小偷了。 朱文抄起桌上的碗就朝那小偷砸了过去,那小偷不防有人会多管闲事,没注意到朱文扔过来的碗,被一碗砸在脸上,哎呀一声就躺在地上。 小偷的叫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那背箱子的人回过身就明白自己遇见小偷了,连忙打开背着的箱子检查了起来。朱文这时走了过来,一只脚踩在小偷的身上,让小偷动弹不得,“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检查了一番的青年,向着朱文拱了拱手,“多谢壮士出手。” “没少东西就行,”朱文说着看向了脚下的小偷,“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偷东西,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朱文说完就松开了脚,那小偷连忙爬了起来,赶忙向人群外跑去,跑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朱文一眼!! 沈万三 朱文回到摊子前,老板看着朱文刚才的动作,开口说道“客官,你可惹麻烦了,刚才那小偷是镇子出了名的泼皮,你现在打了他,一会儿他就得叫一帮人来围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多谢提醒”朱文听了老板的话,就拱了拱手。 旁边刚才被偷的青年走了过来,对着朱文深深一作揖“方才多些兄台出手相助。”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朱文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人,此人二十岁上下,身着锦衣,面上虽然带着一丝风尘,却依然精神,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听公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兄台就不要称呼我公子了,我叫沈万三,兄台就叫我万三吧!我本是苏州人,家里做了些生意,此次出来是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做其他生意的机会。还不知怎样称呼兄台?” 朱文听到面前的人自称沈万三,心里就不平静了,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日后的大明第一首富,一个人就帮朱元璋修建了半座南京城的人。 朱文总不好告诉沈万三自己叫驴马儿,而且旁边还有个钱蓉蓉在,“我姓朱,家里行二,叫我朱二好了!对了,沈兄,你刚才在哪里问什么,以至于又人偷你东西,你都未有察觉?” “原来是朱兄,我要去滁州转转,那里不是刚刚被义军攻打下来,百业待兴,应该有我们这些商人不少的机会,刚才正在问路,这才没注意。” “哦!沈兄也要去滁州,实不相瞒,我明日也正要去滁州,沈兄若是放心,不如你我结伴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朱文有心与这个日后的大明首富扯上关系。 “如此甚好,不知朱兄家住何处,我明早来寻朱兄一同出发!” “沈兄,我可不住这镇子上,你如果要明早来寻我,恐怕明天我们也不用出发了,再说,家中有老娘明日要与我一起去滁州,若沈兄不嫌弃,今晚就去我家暂住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朱文笑着对沈万三说道。 沈万三听到朱文说有老娘一起去滁州,“若是有老母亲一同前往,朱兄最好是准备一匹驴马,此去滁州有三百里路,一路山路崎岖不平,恐怕老人家会吃不消啊” “沈兄提醒的是,我差点就忘了!” 几人说着就向着骡马市走去,骡马市因为味道太大,建在了镇子外面,虽是叫骡马市,可也是是在一片林子里搭了几个草棚,里面卖的最多的还是鸡鸭之类的家畜,就一个角落里拴着几头驴子正低头吃着草。 几人走到那驴子面前,一个面相忠厚老实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中年人可能长期与牲畜接触,身上沾了一些味道,他一靠近,几人就感觉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小姐,好臭啊!”二丫拉着钱蓉蓉的手说道。 “二丫,不能这样说,我们离他远点就是了”说着就跟二丫后退了几步。 朱文看见两女向后退去,没说什么,看向中年人,“老板,这驴子怎么卖?” “这驴子七两银子一匹。”中年人笑着回答道。 朱文以前别说买驴了,就是见都没见过,所以也不知道这七两银子一头的驴到底贵不贵,本着后世的经验,贵不贵先砍一刀,“能便宜点不?六两银子卖不卖?” “小哥,我这驴子可是刚成年,你看它体格健壮,四肢发达,毛色油亮,你买回去不管是拉车也好,还是干活也好都是实用的,六两银子可卖不了。”那中年人口若悬河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也不说七两了,你出六两五钱,这头驴就归你了!” 朱文一看那头驴,确实像老板说的那样,体格健壮挺适合用来骑的,正准备掏钱,旁边的沈万三开口道“老板,你这人不实诚啊,现在谁还买驴子来干活啊,都是用骡马了,驴子论气力赶不上骡子,论速度赶不上马,而且骑它如果没人牵着还容易尥蹶子,所以现在这驴子就只剩下吃肉这点用途了吧!你这驴连皮带肉不超过四两银子,这样,我出四两银子买你这头驴子。” “哟,看来今天碰到行家了,这样这位小哥,我这驴在乡下收过来,也差不多四两银子了,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四两三钱这头驴子归你了!”老板笑了笑,一点也没有为自己刚才蒙人的行为感到羞愧。 朱文跟两女听着两人的对话,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们实在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老板,原来是个奸商啊,如果不是有沈万三在,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赚半头驴。 朱文牵着驴跟几人走出骡马市,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也不早了就决定送二丫与钱蓉蓉回钱府,自己与沈万三就回西河里了。他没觉察到后面有几个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钱府在镇子的东面,骡马市在镇子的西边,要回钱府只有两条路走,一是镇子的街上过去,要不然就只能从镇子旁边的山上绕过去,今天是镇子上赶集,虽说现在是下午时分了,可人依旧不少,朱文牵着一头驴,实在是不好从镇子上穿过去。 朱文一行向着山上走去,走到山上一个拐角处,就看见几个手拿木棍的壮汉坐在道路两边边,朱文本不想理睬,一个大汉站了起来拦在道路中间,路本不是很宽,刚才还勉强能通过的路,一下就过不了了。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听声音人数还不少,“三当家的,就是这小子刚刚多管闲事,我跟踪旁边那个人许久了,知道他箱子里有不少钱,如果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刚刚钱就到手了。” 朱文回头一看,一个面上红肿的人正在一个秃头汉子身后站着,秃头汉子面相凶恶,手里也拿着一把大刀,而那说话之人,就是自己今天在镇子上打的那小偷,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知道这群人是冲自己一行人来的,旁边的钱蓉蓉与二丫吓得躲在朱文的身后。 “小子,留下你们身上的银子,我放你们走”秃头汉子说道。 “朋友,哪条道上的,山不转水转,我身边这位小姐乃是钱府千金,能否给个面子”朱文抱拳说道。 “钱府,我可不怕他钱府,不怕告诉你,我乃牛背山三当家秃头鹰。”牛背山就在回西河里的路上,朱文早晨路过葫芦口时还奇怪为什么牛背山的山贼没出现,原来是跑镇子上来了。 朱文知道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了,不说其他的,自己就是因为这群山贼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口气总得找人出一下,也就没跟他们费口舌了。“我要是不留了?”朱文似笑非笑的看着秃头鹰。 “不留,那一会儿留下可就不是银子了,可能你们旁边的两个小妞也得留下来了。”那汉子说完就不怀好意的盯着钱蓉蓉与二丫。秃头鹰的话引得那群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钱蓉蓉与二丫被那这笑声吓得又往朱文身后贴了贴。朱文听了那汉子的话,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如果说这群人只是想抢钱,朱文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要是抢女人就触碰到朱文的底线了。 朱文解下背着的刀,握在手上,把二女和沈万三向旁边推了推,转过身盯着面前的秃头鹰,“那就看你们有能有那个本事留下我们了。” “上”秃头鹰喊完就提着刀向朱文斩来,朱文侧身一闪,躲过劈来的刀,双手一提刀就将秃头鹰手中的刀磕飞了,接着就是一刀背拍在秃头鹰的背上,秃头鹰只感觉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背上,当时就压趴在地上。 朱文刚一招打倒秃头鹰,只听见耳后传来一阵风声,来不及多想,头一低躲过后面的偷袭,一个野驴蹬腿,踢飞了后面偷袭的人。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放倒了前面的几个人,然后提溜起趴下的秃头鹰,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捏碎你们三当家的脖子。”朱文提气一声大喊。 那些小喽啰听了朱文的话,当时就停了下来,那几个刚才被朱文打倒的汉子,才爬起来正准备继续上的,一见自己三当家在朱文手里也不敢动了。 朱文招呼钱蓉蓉几人过来,让那几个拦路的汉子让开了道路,然后盯着这群山贼说道:“这次就当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下次我要是发现你们再拦路抢劫,那我就废了你们。”说着就将秃头鹰扔了过去。 朱文一手牵着驴,一手提着刀走在后面。那群山贼见自家三当家被扔了回来,正准备继续动手,却被秃头鹰拦了下来,“点子扎手,去个人跟一下那小子,顺便查一下那小子是什么底细。” 一个小喽啰看着朱文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三当家,那小子应该是西河里的。” 秃头鹰揉了揉脖子,刚才被朱文铁钳般的手捏着,感觉脖子都要碎了。“你认识那小子?”秃头鹰看了一眼说话的喽啰。 “上个月二当家带着我们十几个兄弟,在葫芦口做买卖,这小子也在,一个兄弟手脚不干净,调戏一个女人,这小子见了就骂了那兄弟几句,后来就打起来了,结果这小子一个人打趴下了我们五六个弟兄,如果不是一个弟兄使阴招给了他头一棍子,可能那天二当家都得栽在那小子手里。”小喽啰回忆着说道。 “既然他是西河里的,就不用去跟了,我们直接去葫芦口等这小子,另外去一个人回山寨,叫大当家带着兄弟们都出来,我要好好教教这小子做人。”秃头鹰又揉了揉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又遇山贼 朱文将钱蓉蓉与二丫送到钱府门口,看着她们走进钱府大门,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自己这一走,只有三年后才能见到二丫了。 “朱二兄弟,我们走吧!令妹已经进去了,咱们也走吧!”沈万三拍了拍朱文的肩。“等你日后在滁州安顿下来,再来接二丫去滁州也行。” 秃头鹰带着一群小喽啰回到牛背山,看寨门的小喽啰一看这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自家三当家一路走一路揉着脖子,还有几个兄弟鼻青脸肿的,知道三当家这次出山可能吃了亏,连忙过去打开了寨门,生怕慢了一点,触了这位爷的霉头。 “大当家和二当家,他们在哪里?”秃头鹰一把抓过开门的喽啰,气冲冲的问道。 “大当家和二当家在聚义厅里饮酒。”小喽啰说完就秃头鹰扔到地下。 聚义厅里,一个国字脸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中年人约三十岁上下,身着一身皮甲,背后披了一袭披风,头上长发披散,额头上捆着一根皮制的带子,此人叫林风,浑号过江龙,是牛背山的大当家。 林风的下首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是牛背山的二当家秦虎,秦虎浑号‘下山虎’,他身高九尺,剃着一个光头,光头上还有一些发茬,眉心中间有一道竖着的疤痕,再加额头上的一些横肉,远看就像一个‘王’字,也许这就是‘下山虎’浑号的由来。 “大哥,我们在山寨里待得好好,干嘛要去濠州城参加红巾军啊!在山寨里我们自己做老大,去了濠州就是去给别人做小弟的,我们寨子里百十号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推出去做炮灰了。”秦虎喝了一口酒对林风说道。 “你一个浑人,你知道什么,现在寨子里的存粮只够寨子里的吃半个月了,现在外面天下大乱,葫芦口现在过路的都是些穷哈哈,连个有油水的都没有,上个月好不容易碰到几只肥羊,还没弄到多少油水,还扎了手。”林风解释道。 “那咱们就去问那些大户人家要粮食,他们要是不给,咱就打进去自己拿。”秦虎出着主意道。 林风对于这个憨货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些大户人家如果那么好捏,他早就去抢了。“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平时我们在葫芦口收点过路钱没事,可要是去打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意,惹火了他们,他们联起手来,可能咱们寨子就被平了,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说着就自己灌了一口酒。 他这个老大看着当得挺威风的,平时十里八乡的都要给他面子,可谁又知道他这老大当得累啊!寨子里百十号人,再加上那些兄弟们的家属,四五百人都得要吃饭啊! “也不知道老三下山怎么样了,能不能弄回粮食。” “我看老三那主意也不咋的,去镇上的商贾抢能抢多少,还是要抢那些地主家的,那些地主老爷平时压榨老百姓,我们就该去抢他们,为老百姓出出气。”秦虎不平不忿的说道。 林风正要再说他几句,秃头鹰就从外面进来了,“三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风很是意外秃头鹰这么早就回来了,按他们的计划,老三去镇上抢那些商贾,晚上动手,怎么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大哥,出了点意外,二麻子今天在镇子上遇见一只肥羊,本来准备出手把钱顺过来,碰到一个多管闲事的,我带着兄弟们去堵他,结果被扎了手。”秃头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只肥羊一会儿要从葫芦口过,咱们带着兄弟们去堵他们吧!” 秦虎一听,蹭的一下站起来了,“你这只小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十几号人连两个人都拿不下,我看你别叫“秃头鹰”,改名叫“秃头鸡”算了!” “哼,病猫,你别说我,上次是谁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上吃亏的,你以为那人是谁,就是你上次碰到的。” 秃头鹰一脸不屑的看着秦虎。 林风见他们还要吵下去,连忙制止他们。“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既然又是那小子,咱们就去会会他,走,叫上兄弟们一起去葫芦口。” 朱文跟沈万三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沈万三一路上给朱文讲了不少他经商的事,朱文作为一名穿越者,也结合历史分析了一下天下的局势,沈万三想不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四岁的少年,不仅武艺了得,而且对于天下的局势也看的这般透彻。 “朱兄此去滁州,恐怕是想去投靠朱元璋吧!”沈万三问了一下朱文。 “不错,我正是要投奔朱元璋,朱元璋此人有勇有谋,十几人就能拿下定远,又用定远城里得到的三千降兵击败了两万元军,夺下了滁州,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做到了。”朱文越说越激动。 “听朱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此人是个人杰。”沈万三应道。 就在两人要走到葫芦口时,朱文拉着沈万三停了下来,“朱兄为何不继续赶路?”沈万三看着朱文。 朱文看着山上盘旋的飞鸟,想起早上王四教给他的经验,恐怕葫芦口里有山贼埋伏,“沈兄,我们可能碰到山贼了!”朱文摇摇头说道。 沈万三一听有山贼,顿时就向四周看去,就见葫芦口冲出百十号人,在三个人的率领下,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这边跑来,顿时整个人就吓傻了,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前面领头的正是牛背山的三位当家的,“果然是你这小子,那只小鸟给我说是你,我还不信,没想到又是你坏我们山寨的好事,上次让你被王里正救走了,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秦虎一见朱文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上次他劫道就是差点栽在朱文的手上。 秦虎说着就要动手,却被林风伸手拦住。“小兄弟,我等与你素无恩怨,为何两次三番坏我等的事?” 朱文一拱手,“敢问阁下何人?” “‘过江龙’林风,牛背山大当家!” “大当家的,非是我要坏你等的事,只是你等做那没本钱的买卖,实在是有些伤天害理,我知你等也是被逼上梁山,可老百姓也是一些苦命人,为何要倚仗武力劫掠路人。” 秦虎一听这话,再也压不住了,“大哥,还与他说什么,就让我去教训教训这小子,”说完就提着一把开山斧冲了出来。 “小子看斧。” 朱文一见秦虎提着大刀劈来,反手取下大刀迎了上去,刀斧相交发出‘噌’的一声,震得两人各向后退了两步。 “好大的力量,再吃我一斧,”秦虎说着又劈了下去。 朱文看着秦虎又劈了下来,向后退了两步,避开进攻,双手一举一刀劈在斧柄上,一股大力瞬间就把秦虎握斧的手震开了,接着又是一刀背打在秦虎的胸前,秦虎一下就被打了出去,躺倒在地上。 林风看见秦虎两招就被打伤,提着枪就冲了上来,向着朱文就是一刺。朱文正想上去制住秦虎,见林风冲了上来,只好竖着刀身格挡了一下,枪尖刺在刀身上,朱文感觉一股巨力传到手上,只得退后几步,卸去这股力量。 林风见朱文后退几步,也没有继续上前动手,扶起到地的秦虎,让他退后休息。“小兄弟好大的力气,我这二弟也算有点气力,在你手上却走不过两招,若是小兄弟能胜过我,我们牛背山以后见着小兄弟就绕道走。” 林风见秦虎被朱文打伤,心里也有了几分火气,提枪就继续向朱文刺去。 朱文看着刺来的长枪,只能提刀格挡,交手几个回合,朱文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打败,毕竟自己的刀太重,而且长度不占优势,心里暗暗发苦。 就在林风又一次向朱文的头刺过来时,朱文向后一退,手上的刀用力向上一挑,接着又是一个斜劈劈在枪杆上,一下就把林风的长枪给震开了,朱文顺势又一扫,一刀背打在林风的手臂上,林风当场就把长枪扔了,朱文趁机欺身上前,一脚蹬在林风的胸前,林风瞬间就飞了出去。 “大哥,”“大当家的”牛背山的山贼见林风被朱文踢飞出去,就赶紧涌了上来护住林风,紧张的看着朱文,谁也不敢再向朱文动手。 朱文见众山贼护住了林风,也没有再追上去了,收刀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一群山贼扶起林风。 林风被‘下山虎’和‘秃头鹰’扶起后,面色一红‘噗’的吐了一口血,吐了一口血后林风才感觉好受一点,朱文一脚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林风感觉自己肋骨都快被踢短了,喘了几口气后说道“阁下真是好武艺,这次我们牛背山认栽,”说着就转过身对一群山贼说道,“兄弟们,回山寨。”说着就踏步走去。 “大当家请留步,”朱文看着林风要走,就叫住了他,他见这几人武艺不错,就动了降伏他们的心思。 沈万三在后面见到林风领着一群山贼都要走了,却又被朱文叫住,刚才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朱兄,你干嘛又叫住他们,你难道想杀了他们,算了吧!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你武艺高,到最后至少也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林风等人听了这话,都面色不善的盯着朱文,“阁下,我知道你武艺高,可我们这一群人就算是用命拼,最后也能把你拼死。”林风开口说道,话语里隐隐有警告的意思。 “大当家的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有个提议,对大当家,对各位兄弟都好,不知大当家的有没有兴趣听听。”朱文瞪了一眼胡乱说话的沈万三,笑着向林风解释道。 我也是将军了 林风听了朱文的话,心也放了下来,只要朱文没有血拼到底的意思,他也愿意听听朱文的提议,“不知阁下是何建议,可否明示?” “不知大当家的对这天下局势怎么看,大当家对于山寨的未来有没有考虑过?”朱文看着林风反问道。 “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大当家可知这天下已经大乱,现在大当家与众位兄弟可以在山上盘踞,可天下終将一统,到那时大当家的该何去何从!”朱文笑吟吟的盯着林风。 林风听了朱文的话眉头一皱,自己山寨的情况自己清楚,别说以后了,就是现在寨子里也只能撑半个月,如果没有其他的出路,到时候寨子里的人都得饿死,“还请阁下为我等指一条明路。”林风说着向朱文作了一揖。 “不知寨主可愿加入义军?”朱文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风,只要林风能考虑一下,他就有把握收服这群山贼。 林风听了朱文的问话,心里考虑着怎么回答,“实不相瞒,我也本有意去濠州城投一路义军,只是我等山贼出身,却是怕他们看不起我等,就算收了,也怕被当成炮灰死在战场上。” 朱文一听林风的话,瞬间乐了,“哈哈哈,大当家的不用担心,既然不想去濠州城,为什么不去滁州投靠朱元璋,朱元璋此人可是不世出的豪杰,他与濠州城里的几位不同,朱元璋可是农民出身,自然不会看不起各位。正好我明日也要去滁州,不若各位与我同行。” 林风还是有些担心,“滁州离此地有三百里之遥,如果只是我等兄弟,陪阁下走一趟滁州也无甚大事,就算当不了兵回来便是,只是众位兄弟还有家眷在山寨里,如果去了滁州没法安置,恐怕一些老弱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朱文一听这些山贼还有家眷,心里简直乐开花了,古语有云:无恒产者无恒兴,既然这群人有家眷,那就跟好收服了,给他们一份家产,不怕他们不为自己卖命。“这点大当家的不用担心,实不相瞒滁州的朱元璋正是我叔父,我也是最近接到叔父的消息,才决定明天去滁州的,大当家的现在可还有顾虑?” 沈万三在旁边一听,合着刚才一路上朱文一直在夸朱元璋,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心里想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风听了朱文的话,心里十分惊讶啊!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样去投靠义军,却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一个义军首领的亲侄子,自己带着兄弟们跟着他,也算是为寨子里的人找到一条出路了。 “属下林风见过小将军,”林风说着就单膝跪地,旁边的一众山贼见自家大当家的都跪下了,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学着跪了下来。 只有站在林风身后的秦虎没有跪下,一脸不悦的盯着朱文,“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去当兵,在山寨里多好。” “老二,我这都是为了兄弟们好,你日后就明白了,你现在如果还当我是你大哥,就不要问为什么,赶紧过来见过小将军,”林风向后歪着头看这秦虎。 秦虎对于林风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听了林风的话也只好不情愿的向朱文下拜道,“见过小将军”说完也不看朱文一眼。 朱文上前扶起林风,“大当家的快快起来,诸位兄弟也快快起来。” “将军就不要叫我大当家的,我现在是你的属下,以后就叫我林风,我身后的是我二弟叫秦虎,另一个是我三弟,叫洪鹰,以后将军直呼我们名字即可。”林风向朱文介绍着山寨里的人。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林风,”朱文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林风,你带着兄弟们回山寨,我明日来山寨,既然你等决定从军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我明日来山寨,对你们进行一些训练,不说让你们比得上那些老兵,至少也得让你们比那些新兵强,这样你们跟我去从军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是,属下遵命,”林风一抱拳答到,可随即有苦下了脸,“将军,山寨里没有多少粮食了,再在山寨里待一段时间,恐怕到时候去滁州的路上就没有粮食了。” 朱文一听林风的担忧,也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不打缺粮的问题解决了,恐怕自己这刚收服的队伍马上就要散了。 “寨子里的粮食还够食用多久?还有寨子里还有多少银钱?”朱文看着林风问道。 “粮食省着点差不多能用半个月,至于银钱,寨子里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林风认真的回答着。 朱文一听倒是有些诧异了,按道理讲林风他们在这里占山为王也有几年了,怎么会一点银钱都没攒下,想着朱文就狐疑的看着林风。 林风一看朱文的神色,就知道朱文在想什么,“将军,寨子里确实没钱了,我们在葫芦口劫道,一般都只是抢劫过路的商贩,商贩只要留下一些买路钱,我们也不会为难他们。对于老百姓从来没有拦过,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都下不去手。” “这样吧!你们先回寨子,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吧!”朱文沉声说道!“你们回去把寨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随时准备出发!” 等林风他们都离开后,朱文才和沈万三一起向西河里走去,一路上朱文都在想着怎样弄粮食,向朱元璋求粮倒是可以,但首先得自己得先去滁州,可这样一来自己的打算就落空了。 朱文想起自己身边的就一个商人,而且以后还做到了明朝首富,自己放着这样一个人才不问,还在自己瞎琢磨,真是问道于盲啊! “沈兄,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弄来一批粮食呢”朱文问着沈万三。 “现在粮食那里那么好弄啊!你现在又没钱,就算你又钱这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粮啊!”沈万三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粮食。 “我本打算把他们训练一番再带往滁州,现在看来只有一路走一路训练了。”朱文也实在想不到怎样弄到粮食,只有改变刚才的想法。 清晨太阳刚刚出来,朱文就来到牛背山上,寨子里看门的人一见到朱文就迎了上来,“将军,你来了!” “嗯,林风他们呢?”朱文看了看寨子里的人,没见到林风三人。 “大当家他们去后山收拾东西了。” “你去把林风他们都叫过来吧!”朱文吩咐道。 朱文在山寨里转悠了起来,牛背山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左右两边都是悬崖,后面是一个缓坡,前面就一天小路通到山下,难怪林风他们以前在山上盘踞的时候,官府几次围剿都没有剿灭他们,就这地势除非一直把他们围困在山上,否则是不可能攻上山来。 “将军,你来了!”林风看见朱文站在寨子大厅门口,疾步上前施礼。 “林风,你来了,计划有变,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出发去滁州。”朱文吩咐道。 “将军,不是说过段时间去滁州吗?现在马上要出发,许多东西都还没收拾,昨日回来,许多兄弟都没有来得及通知家人,家里的东西都还没收拾。”林风回答道。 “东西能带的就带走,主要是把粮食带走,其他的东西实在带不走就不要了,你下去办吧!”朱文说道。 路上整训 崎岖的山路上,一大群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行走了,山路不算宽,所以这群人排着很长的队伍,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长龙。 朱文走在队伍的前面,这已经是他们出发的第三天了,他原本以为四五天就能到滁州,可现在他们才行进了一百里不到。 朱文走出队伍,站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看着后面的人,这群人里妇孺太多了,原本听林风说有百十号人,可这几天朱文见了才发现里面好多都是父子兄弟,还有一些人都四五十岁了,如果真的要组成军队,那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得剔除。 走在队伍中间的林风见朱文站在石头上,走过来行礼道:"将军在看什么?” “林风啊,队伍的速度太慢了,我们走了三天才行进一百里不到,现在队伍里有些人已经开始抱怨了,我怕越往后走,队伍行进的越慢,到时候可能这人心就散了。”朱文真的有些担心这群人走到一半不走了。 “将军,大家平时都没有出过远门,而且这次是去滁州从军,也不知道未来怎样,有些拖沓行进的慢些也是没办法的。”林风也能理解自己一些兄弟的想法,以前都是山下的农民,实在是被朝廷逼得活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当了山贼,这次自己带着他们去参军,没有去濠州城而是去了更远的滁州,底下的兄弟有许多不理解,自己跟他们解释了他们也还是不明白,要不是他们还认自己这个大当家的,恐怕早就跑了。 “这样下去不行,就算这样到了滁州跟难民有什么区别了,”朱文摇头道。“翻过这座山,找个空旷的地方休整,今天就先不走了。“ 树林里一群人东歪西斜的躺着,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堆。 “今天可算是休息了,这两天走了几十里山路,我这腿都快断了。"一个五十几的汉子一边揉着腿一边抱怨着。 “可不是吗,五叔,也不知道大当家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的要去当兵,要当兵也就算了,不去投靠濠州城里的几位大帅,非得跑几百里去投奔什么朱元璋?”坐在五叔身边的年轻人听了五叔的话接嘴道。 “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小将军蛊惑了咱们大当家,那天你们没听到他说吗,他好像是朱元璋的亲侄子,大当家的带我们跟他去从军,可不就得去滁州嘛!很明显我们就是他带过去的炮灰嘛。”坐 在五叔对面的一个中年汉子大声说道。 “二牛,你小子小声点,这种话要是被小将军听见了,他要是处罚你,大当家都救不了你,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五叔急忙上前捂住二牛的嘴,生怕他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朱文带着林风、秦虎、洪鹰三人在林子里巡视着众人,走到二牛他们旁边时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朱文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摇摇头就从旁边走了。林风三人看着朱文的动作,狠狠瞪了二牛他们一眼,就跟着朱文走开了,而二牛三人的脸都白了。 “安排人做饭,吃过饭把大家伙儿叫到一块,我有话对他们说”朱文吩咐完就走开了。 朱文来到母亲休息的地方,看见沈万三正在与母亲说些什么,母亲似乎还很开心。 “娘,你们在聊什么?” “驴马儿,你来了,万三正在给我讲你那天收服这些人的事了,没想到我儿子这么有出息了,咱们朱家有你跟你小叔,早晚的光宗耀祖啊!”朱王氏感慨道。 朱文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说道,“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朱家的,可不得光宗耀祖嘛!” 吃过饭一群人就围坐成一圈,朱文站在中间。 “这几日大家都走累了,所以今天就让大家休息一下,休息着没事我就听见一些兄弟说了一些话,这些话可能是一些兄弟的心里话,二牛,出来把你下午说的话,当着众位兄弟再说一遍。” 二牛听到这话腿都软了,走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请将军绕过小的这一次,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让你说就赶紧说,不然。。。哼!”朱文恐吓道 二牛被朱文彻底吓坏了,“是,小的说,小的下午说将军是带着兄弟们去当炮灰的。” 二牛说完就开始磕起头来,“将军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文突然笑了起来, “刚才二牛的话,兄弟们都听到了吧!我想你们中间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并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说完就伸手拉起跪着的二牛。 “众位兄弟可知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以前家里都有土地,后来朝廷摊派赋税,大家不得不卖田卖地去交赋税,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落草为寇,现在各路义军起义反抗朝廷,咱们这个时候不应该站出来加入义军反抗朝廷吗?” “也许有的兄弟会说,以前在山寨里朝廷也管不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古往今来多少朝代,建国后有哪一个山寨能跟朝廷对抗,就算能抵住朝廷的军队,可你们就想你们以后的子孙也当山贼吗?就算你们以后子孙愿意当山贼,天下太平后谁又能嫁给他们,等他们也死了,你们家还有香火传下去吗?” “如今我们加入义军,就是为了以后子孙后人打算!” 一众山贼听了朱文的话,下面一片鸦雀无声,一个声音突兀的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去濠州投靠义军,反而要去滁州投靠朱元璋。” 朱文听了这话,心里暗喜,这人的问话问到点子上了,就好像自己请的托儿。 “这位兄弟问得好,你们可知道濠州城里现在有几个大帅,有多少军队吗?一个小小的濠州城里就有五位大帅,十来万的军队,濠州能养的起这么多人吗?再看看那些大帅都干了什么,从打下濠州城后,天天就在濠州城喝酒吃肉,欺压百姓,更有甚者杀良冒功。这样的军队与以前的元军有什么区别,这也能叫义军吗?而朱元璋就是因为这样,带着十几个兄弟离开濠州城,打下了滁州,一年时间麾下三万余人,且军纪严明,赏罚分明,这样的义军我们不去投靠,难道我们要去投那如同元军一样的濠州城义军?” “投靠朱元璋,投靠朱元璋……”朱文的话音刚落,人群一阵骚动,顿时响起了’投靠朱元璋’的声音。 朱文由着他们喊了一会儿,双手向下压了压,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既然我们要去投靠朱元璋,那就不能以一群山贼的样子去,要去我们就要像一只精兵一样去,这样我们才会被重视,现在我就要对你们进行整顿,争取几天内让你们有一个军人的样子,现在出妇孺外,所有的兄弟都站出来。” 人群里悉悉索索走出百十余人站在朱文面前。 “现在我来对你们进行挑选。” “年满四十者,及未出幼者退出,家中独子者退出,有兄弟两人皆在,兄留弟退出。” 朱文一说完,就要有五十余人退出了。朱文把剩下的人分成四组,让林风、秦虎、洪鹰三人担任三组的九夫长,剩下的由自己统领,兼任百户。 做完这些的朱文就让他们散去休息了。沈万三在旁边看着朱文的一系列的动作,惊讶朱文怎样就凭着一番话就让这群山贼归心的,朱文当然不可能里告诉他这就是后世军队的政委制度。 初到滁州 滁州,古称涂中、清流、新昌,早在先秦时期为棠邑之地,三国设镇,南朝建州,隋朝始称滁州,因滁河(涂水)贯通境内,又“涂”通“滁”,故名为“滁州”。 十月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滁州的城墙上,城墙上一群群身穿红袄,头戴红巾的士兵正在王大虎的带领下巡逻着,王大虎前段时间因回乡接自己的父母,回来的时候路上耽搁晚了一天回营,这在军法里就是失期,按军法是要斩头的,可朱元璋念他攻打滁州时做战英勇,免去了杀头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打了十军棍,从朱元璋身边的亲兵,撵到城墙上做了一个巡逻的小兵。 滁州城外的官道上,一群人正相互搀扶着走过来,这群人正是朱文率领的改编后的山贼,和他们的家眷。 那日朱文给这群山贼做了思想工作后,这群人已经明显有了变化,从前他们眼中只有麻木,现在已经能从他们眼中看见希望了。 朱文这几日早上起床训练那五十几人,训练一个时辰后开始赶路,每日行进三十里路就开始扎营,晚上入夜前一个时辰,朱文训练他们负重前行,就这短短的七八日下来,这五十几人已经看不见山贼的影子,倒是有一点老兵的模样。 朱文站在人群前面,看着眼前的滁州城,滁州城并不大,后世的一个小县城可能都比它大。可那古老的城墙,以及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却给了朱文一种肃杀的气息。 正在朱文感慨的时候,“咻”,一支羽箭就射在了朱文的前面,羽箭插进土里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感慨的朱文,朱文抬起头向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来着何人,速速退去,否则定叫你等有来无回!” 一阵喊声从城墙上传了过来,朱文看向城墙上,原来还只是在巡逻的士兵,都已经弯弓搭箭,箭头对向了自己这一群人。原本打开的城门,也在缓慢的闭上,城门口还没来的及入城的百姓,就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逃。 看着因为自己等人的到来,而引起的骚乱,心里为守城士兵的紧张感到有些好笑。他却不知道他们一群人有四五百之多,虽说这点人是不可能攻下滁州城,可他们如果占住城门,后面再有一只大军袭来,只需要一万人就可以打下滁州城。 朱文安抚住骚动的人群,只身向着城墙下走去,一支箭又射在了他脚前的土地。 “上前之人,速速退去,否则下一次,这箭就不是射地上了!”城墙上的人再次警示道。 “不要放箭,我乃是濠州朱二,是你们元帅的侄子,今日特意前来投奔与他,你等速速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城。”朱文见城墙上的人还有继续射箭的趋势,连忙解释道! 城墙上的人听了朱文的话,一个小头目沫样的人从城墙上探出了头,“你说你是我们大帅的侄子,可有凭证?为何要引一群乱民前来滁州,莫非是想攻打滁州城不可?” “你等误会了,这群人是我在家乡带来的乡勇,和他们的家眷,都是来投奔大帅的,至于如何证明我与大帅的关系,只要见到大帅,他就会认出我来!”朱文笑了解释着。 “大帅军务繁忙,岂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来见你,你如果没有其他的方式证明,就速速退去吧,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头目听了朱文的话很是鄙夷,自家大帅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能随便见的。 朱文见直接说自己是朱元璋都侄子,城墙上的人都不行,只好又说道:“我与你们大帅身边的亲兵王大虎,半个多月前曾约定前来滁州,可否帮我叫一下王大虎。” 城墙上一直在巡逻的王大虎,刚好巡逻到这一座城门楼上,见大家都处于警戒中,几步走到城墙边向下望去,看见朱文瞬间高兴的大叫起来,“驴马儿哥,你也来滁州了,后面的人是谁,怎么和你一起来了!”喊完又对小头目讲,“陈百户,楼下的是我们村上的,他来滁州投军,也是我邀请的,快快打开城门吧!” 那陈百户本来想直接射箭将朱文赶走,见到王大虎这番动作,明白自己可能误会朱文了。可是自己的职责就是守卫城墙,不让一个可疑之人入城是他的责任。 “这样吧!你先带你老乡去求见大帅,其余人等就随我去城里的军营先安置一下,”陈百户沉思后说道。说完就径直走下城楼,吩咐手下的小兵又打开城门。 朱文见城门又打来了,就招呼后面的人向城门走去,走到城门前,看见陈百户和王大虎就站在城门洞子里等着自己一行人。 王大虎见朱文来了,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一见面就抱住了朱文,“驴马儿哥,你可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滁州的,前几天我还跟大帅说起你的事,大帅还让我叫你来参军,说让你给他做亲兵。”说完又对着朱文的肩膀拍了几下。 “对了,驴马儿哥,我婶子有没有跟你一起来,我爹娘来了以后,在这边一直不习惯,嚷嚷着还是要回西河里了。我婶儿要是也过来了,他们也正好有个伴了” 朱文对于这个同乡兼发小是很亲切的,“我娘在后面,一会儿就过来了,对了,大虎,朱大帅在哪里?我一会儿跟我娘去见他。” “大帅很忙,没时间见我们,这种事找李先生就可以了,李先生是大帅的幕僚,现在负责大帅府的后勤。”王大虎领着朱文在前面走。 “虎子,你直接带我们去见重八吧!好多年没见到重八了,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当了元帅了!”朱王氏说完就哭了起来! 王大虎看着朱王氏哭了出来,感觉很奇怪,这去见大帅至于哭嘛!“婶子,可不能直接叫大帅的名字,别人听见会怪罪的!” “大虎,其实朱大帅是我叔父,几年前我父亲去世,我娘就带我回娘家了,叔父那时也就没了消息,这次听见叔父的消息,这才找了过来!”朱文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向王大虎解释道! 王大虎听了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跟大帅还有这样的关系,随即带着朱文一行向大帅府走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