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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笛声起》


 第一章明日一战

“你泯灭了这人世间多少笛声，又何必随便带着竹笛？若你只想听见刀剑的铿锵声，又何必以笛为你的旗号？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祸乱世间，又何必装成圣人号称让笛声传遍世间？”
在被推向行刑台之前，这名曾经铁甲不离身的武将此刻却几乎**，嘶吼着对着坐在高台之上的人怒吼了三个何必。
“把他的银麟兽面甲给他穿上然后。。。。”高台之上的认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着什么。武将死在战场之下已是莫大的屈辱，他是值得尊重的对手。让他穿着这身铁甲再行刑，也算是对于多年老对手的一种尊重了。这些都是是合情合理的事，侍从也能猜到了他会这么选择，但是除了铁甲这位得胜将军的要求还是让侍从始料未及。“将军这不太”好字还没说出口，将军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侍从不敢再怠慢，一路小跑得将银麟兽面甲取了出来。银麟兽面甲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竟让许多围观的将士不得不遮住眼睛。
刑场上的男人看见自己的盔甲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他不再嘶吼，他接受了自己的失败。这是曾经皇帝亲自为他打造的盔甲，如今却只能靠敌人的怜悯之心才能再次穿上它。
他失败了，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刚才己近疯狂的自己是在控诉敌人得罪行么？真可笑，我这难道还想让敌人悔恨吗？想到这他笑了。
穿上了银麟兽面甲，浑身的伤口愈加疼痛，昔日壮硕的身躯竟有些扛不住铁甲的重量。“好了，可以去见他们了。”武将转身准备赴死，但是侍从叫住了他，并打开了他的镣铐。
这是？武将的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他看到高台上的将军正一步步走来。他身穿赤云连环铠，右手提着螭龙大刀好似一团席卷而来的烈火一般。他伸手接过将军丢来的长枪，“你的镇虎枪断了，这个凑合着用吧。”。
不需要太多言语，两人厮杀在一块，一红一白，一刀一枪。就像前些日子在战场上，二人还未厮杀，武将已经重兵被围困了三天三夜。将军还未亲自动手，武将的手下就已经忍不住困苦趁他休息时将他绑到了将军面前。
这一次对决，就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两人从晌午斗到了日落，将军打的尽兴让人点燃了柴火。台上的众将看的过瘾竟喝彩了起来，这是刑场不是擂台呀，将军的副将摇了摇头。一旁闷头喝酒军师恰好看到了，走上去勾住副将的肩膀。
“陈将军是不是以为，郑将军不顾战局不顾自己主帅的身份和一个战败的俘虏单挑不合时宜？”这位姓陈的副将回头见是军师，叹了口气：“是啊，虽然击败了邢黎率领的主要部队，但是城池毕竟还没攻下。”
军师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台下一阵喝彩，结束了么？军师探头看向刑场，只见邢黎倒在地上，银麟兽面甲被螭龙大刀斩开而邢黎手中的长枪也断成了两截，但长枪掉落的位置似乎离邢黎很远。
军师和陈副将走到郑将军身边“邢黎身上有伤，兵器也不是擅用的镇虎枪，所以才能我杀了他。”军师和陈副将面面相觑，不知郑将军说这话何意，“后世的人都会这么说吧？呵，对于战败者的怜悯啊，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郑将军把大刀指向天空：“众将今日看的是否过瘾？”“是！”“邢黎武艺战术是否都败在我的手下？”“是！”“那明日攻城是否易如反掌？”“是！”陈副将暗暗叹到邢黎三个何必打击了我军士气，将军用三个是否回击，重新提起了士气。明日一战，看来必定成功。
明日一战究竟是多么重要的战斗，这事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第二章自我介绍

“古往今来，王朝无论兴盛或是衰败，皇城内高雅的宫廷乐都不会停止，但若牧笛之声处处可闻，则非得太平盛世才能做到的。各位听听这各处传来的笛声，这曲调各有不同，却都不失喜悦之意，想来是今年必是个丰收年呀。如今这盛世要从高祖长云皇帝说起...”
我本听得津津有味，远处却传来了古钟的声音，抬头看了看天已渐渐黑了。我叹了口气，拿出了数个银绣给说书人就上了马车准备回城。
那说书人千恩万谢，我虽表面上装的云谈风轻，心里却乐地不得了，看着边上人们惊讶的眼神我巴不得一个个问：“小爷有钱吗，羡慕吗？”
说了半天，忘说自己是谁了，我姓竹名邮因年方二八还未表字。托圣上洪福，我们老竹家过的还算滋润。
我们竹家本姓郑，当年祖上与茂林皇帝北征烽国失利撤退时一同被烽国大军困于伐山上，烽国大将胡达雷派懂中文的手下大声高喊：“伐木之山，茂林入山，遍体鳞伤。”
茂林皇帝被困于山中本就心烦，又听烽国如此嘲弄，气的拔剑欲亲自杀下山。我的祖上赶忙拦住了茂林皇帝，并劝道：“臣看到东面有一竹林，伐竹则是筏，筏可借水力破烽国之火。臣愿率一队死士，从伐山南面的岩洞中沿河顺下，呼叫增援，烽是国以为我军无船必不守水路。”
茂林皇帝听罢大喜，派了数十名精锐与我的祖上砍竹做木筏，因为洞口狭小，于是祖上令人做了三个细长的竹筏，一个竹筏上8人，每人各配了两把长矛，一把直刃刀以及些许干粮。
洞穴中阴暗潮湿，是不是有不知面目生物传来的诡异声音。但是对于出生入死的死士而言，面对黑暗比每天听敌人的嘲弄要开心了许多。也许在黑暗中实在无聊，众人唱起了各自故乡的歌曲，霎那间滴滴嗒嗒的声音已分不清是洞中水声还是冷血死士们的热泪。
祖上激励着将士们：“等我们成功了，就能回家了，圣上也一定会感念我们的功劳，下辈子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于是众人不再唱歌，听起了祖上开始详细说明这次任务的目的。
延溪流漂了约有一个时辰，忽然领头的竹筏被掀翻，士兵全都落水。不久后水中传来几声惨叫，此时山势明明已经平缓，水面却反常地沸腾了起来，隐隐有巨物藏于其中。
祖上叫士兵停住竹筏，拿起兵器，几个落水的士兵慌忙游了过来，游到一半一个巨大的白影冲出将一个士兵拦腰咬作两段。众人大惊失色，定睛一看，乃是一白鳞巨蟒。
一时间大伙都愣住了，更有甚者念叨这：“大蛟要化龙了！”，只有一个名为姜惇的士兵举起长矛扔向巨蟒，竟不偏不倚正中巨蟒左眼。
巨蟒吃痛，大吼一声潜入水中向竹筏冲来，祖上见巨蟒受伤大喊：“这不过是凡物而已，他也会流血。”众人渐渐冷静下来，举起武器齐齐等着巨蟒露头，不料巨蟒竟从竹筏底部冲出，众人见竹筏快要散架，便商议好巨蟒再次撞击时分散开来先跳入水中，等巨蟒撞击竹筏后还未完全入水便一齐投矛。
果不其然，巨蟒又撞了上来，众人依记跃入水中，将手中的长矛投向巨蟒。巨蟒被扎的嗷嗷大叫，却仍没有死，竟一甩尾，将几个士兵甩到了岩壁上，可怜几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尖石扎了个透心凉。
我的祖上被甩中右耳，右耳瞬间血肉模糊，巨蟒掉过头来张开大口向我祖上咬来，说时迟那时快姜惇以一根浮于水上的竹直刺巨蟒上颚，巨蟒咬下时竹子抵住了上下颚，祖上趁机一矛直刺巨蟒口中，巨蟒痛苦地挣扎了起来，祖上顺手拿起手边的竹子用力捅了进去，经过这么里瞎折腾巨蟒终于是死了。



 第三章班师回朝

巨蟒终于死了，众人疲惫不堪，祭奠完牺牲的士兵，安葬好遗体。就地杀蛇取肉，饱餐了一顿。祖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剥巨蟒的皮。
见众人不解，祖上解释到，虽说烽国应该不会设防，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遇到敌人，披上巨蟒的皮应该能蒙混过去。众人听罢，也开始剥起了蛇皮
。竹筏只剩一艘，留下了受伤疲惫的士兵，祖上带着不到十人的队伍再次出发。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竹筏漂到了山下，众人将蛇皮批于身上，悄悄地向前进。忽然，水中传来一声尖叫，祖上偷偷从蛇眼往外看。
原来是几个烽国的随军妇女在河中洗澡，看到大蛇似乎都吓破了胆，拼了命往岸上跑，岸上草丛中竟隐隐有士卒逃跑的声音，有两个女人见大蛇头向自己转来竟吓得昏了过去。
祖上冒险停住了竹筏，将那两个烽国女人擒拿回去。祖上原以为这两女人并无用处，想到了城中犒劳兄弟们便罢。
哪想知她们不懂中文，以为祖上要杀她们。忙说：“我们前些日子刚侍奉过胡达雷的侄子特已苏，特已苏喝多了把军队布置甚至辎重所在都说出来了。特已苏酒醒后本想派兵趁我们游泳时杀了我们，谁知道突然来了条大蛇吓跑了士卒。
现在我们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们，别杀我们。我们不是自愿来军队的。”说完便号啕大哭了起来，士兵们不懂炎语面面相觑。祖上常年与烽国征战略懂炎语，便告诉她们去城里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已渐渐看不到伐山，祖上终于到了离伐山最近的镇炎城。城主王麟听罢祖上来意，询问完妇女问题，当即决定带兵突袭防守薄弱的南面，给了祖上五千人马奇袭辎重并派遣人员前往北面西安关将领陈智让其速速发兵驰援茂林皇帝。
快速整顿人马完毕后，祖上便带着轻骑兵向敌人的辎重方向悄悄摸去。祖上埋伏于营外等到了天黑，才下令突袭，守城的烽将连连古正呼呼大睡呢突闻敌袭，连忙整顿兵士迎击。
但为时已晚，本就没有准备前方战事突发又抽调了不少兵力。烽国士卒死伤十有五六，大量辎重被烧毁，连连古见状并没有退却，抓起狼牙棒直冲祖上而来。
这烽将身强体壮竟徒手砸翻了三四个骑兵，此时但见一位满脸伤疤，厮杀地左臂盔甲剩半截的大汉手持巨斧向连连古冲去，原是前日子救了祖上的姜惇。
烽国尚武而荣国尚文，两将厮杀在一起竟一时分不出谁是烽国谁是荣国。二者皆是披头散发，一个是来不及戴上便出门杀敌一个是厮杀的忘怀早已不知道丢哪了。
二将连斗50余合，姜惇虚晃一斧，看似击左实则击右，连连古反应不急被连人带马斩成两段。祖上看的真切，在心中暗暗喝彩
烽国被突袭打的措手不及损兵折将，但烽国毕竟能征善战，很快从奇袭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双方僵持不下，而茂林皇帝毕竟兵少粮尽，虽说场面僵持但实则对于荣国大大不利。
祖上此时从侧面杀到，见此阵势心急如焚，忽然瞥见了白蛇皮，于是灵机一动将白蛇皮用长矛挥舞了起来。白蛇的传说已经在烽国军中传开了，见荣朝的军队竟杀死了白蛇，加上数天征战，辎重被毁，等各种因素烽国军队开始逐渐溃逃。
胡达雷亲自斩杀逃兵才止住颓势，可这种情况持续了没多久，烽国斥候探到北方陈智率领的虎步军快要赶到了。这次连胡达雷都不敢再坚持下去，赶忙命令撤兵。
众人将茂林皇帝从山上接下，君臣想见痛哭流涕，茂林皇帝感叹握着祖上的手感叹到：“多亏有你貌似伐竹啊，不然朕几乎死在此处。”一行人得以安全返回荣朝国都武梓。



 第四章明君贤臣

回来后就是加官进爵，飞黄腾达的老套路了。
而姜惇居然向茂林皇帝要了那两个烽国女人，茂林皇帝说：“若你想娶妻朕可以帮你找更好的便罢何必娶风尘女子？”
姜惇答道：“我幼年时母亲得了眼疾，父亲耕地的收入交了税收便不剩多少。为了凑钱给母亲治病，父亲铤而走险当上了山匪，没过几个月便被官府捉拿斩杀。母亲已经眼瞎，为了养活我不得不当了风尘女子。不过数月母亲居然被折磨致死，那人将母亲眼珠挖出尽以眼眶行龌蹉之事。我沦落得家破人亡，幸得天生神力替人拉车混了口饭吃。那天拉车拉到半夜半路遇到了仇人，我便尾随至他家杀光了他全家。他死前不停地对我母亲的灵牌叩首祈求一命，我怎可轻饶他？我刺了他不知多少刀，杀的我满眼通红从此亡命天涯。陛下啊，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但我们多希望能当一个吹着牧笛的牧童！”
茂林皇帝听了沉思良久，回身拿起八净锏对着姜惇，姜惇面不改色静静看着锏叹了口气。
左右文武面面相觑，我祖上赶忙上去：“陛下常欲和长云皇帝一样名留青史，现在良将、良言皆在面前怎么不听听呢？”茂林皇帝听了哈哈大笑，将锏交于姜惇：“朕命你为督令使前往各地，要你拿锏扫清看到的一切不平，让想当好人的人都变成好人，让牧笛声传遍大街小巷。”众臣叩首齐声道：“陛下圣明。”我祖上说他当时差点当场哭出来。
对了老是我祖上我祖上的，都忘了他本名郑郎了。因为右耳没了，一度被人戏称关良，祖上不以为然常是一笑而过。
燕地人姜惇和我祖上自破敌救主以来私交甚好，他是逃犯充军，性格本就鲁莽见众人如此议论我祖上竟气的去告御状了。茂林皇帝听罢哭笑不得，又喜与姜惇为人直爽，便宣旨我祖上砍竹破敌有功，茂林皇帝赐姓竹，于是我们竹家就是这么个来头。
右耳一事我祖上本不在意，但茂林皇帝下旨我祖上就重视了起来，立了个家中南丁名字中至少带一个耳的家规。
传到我祖父竹部这，因为祖父天生有哮喘，不适合练武，我家也就从掌管城卫军的本家迁了出来。祖父被派来蒲州做知州，我家就在蒲州安顿了下来。祖父生下了我父亲竹邦和叔父竹邠。
我竹邮呢，有一个哥哥竹邛在与渊国的战斗中被俘虏了至今下落不明，姐姐竹郁已经嫁人，所以我可以算家中独子。
身为宦官世家，又是未成年独子，我是不是应该在学堂？那地方我可待不下去，以前兵书还能勉强读下去，自从哥哥出事后祖父便不让我们再学习兵法。
于是我一有机会就跑出来逛逛，看看鸟观观花，斗斗蛐蛐，耍耍宝剑，但是钟声响前必须回去，因为过不了多久我父亲就要从官府回来了。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我赶忙催促车夫快点。到了城门口，今天竟然稀奇地派了卫城军来盘查。我虽然心中惧怕父亲，但我不是嚣张跋扈的主只能等待卫城军盘查。好不容易轮到了我的车，卫城军见是我便随意看了几眼就放行了。
到了家中天黑已经完全黑了，我战战兢兢的到了大厅，发现祖父和父亲、叔父三人正坐在那说着。
奇怪的是，父亲看到我并没有因为我逃学而愤怒，而是满脸愁容地对我说声：“去吃饭吧。”此时我才敢抬起头看了看父亲三人，发现他们似乎都不在意我，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第五章清浊营

用完膳，回到了房间，已经快亥时了。父亲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来督促我温习今天的课程，于是我便得了空到宅子里赏月。
搬了个凳子，从井里捞了个西瓜，就算准备完毕了。兴冲冲的来到院子里，刚坐下冷不丁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爷爷，爷爷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且是文职，但毕竟我们竹家武官世家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这哮喘的毛病依然还在，是不是犯一下让爷爷很是苦恼。
我不知道爷爷来找我做什么，竟下意识地递上去一块西瓜。爷爷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道：“今天又没去上学呀？”奇怪，平时爷爷不会管我这些的呀。
于是我支支吾吾的说：“有呀，只是上课一半肚子疼去了茅房，可能去太久了先生当我没来。”爷爷听了笑道：“行了行了，别读了，就你这样骗人都不会考到官场也待不下去。”
我奇怪地问道：“做官不是为国为民就行了吗？为什么要骗人？”爷爷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早点睡吧。”然后扭头走了。
我整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我大口啃完了西瓜，回去睡了。
睡到半夜，可能是西瓜吃多了又吹风着了风寒，亦或是说自己肚子疼逃课遭报应了。我大半夜的肚子疼醒了，我赶紧捂着肚子冲向茅房。
上完茅房，回去的路上迷迷糊糊的，我突然脚底踩空掉进了一个坑里。
过了不知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身下压着个人好像昏死过去的样子。不对啊，这人怎么没有呼吸？
我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坏了没有呼吸了。“完蛋了，我砸死人了，怎么办啊。”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等等，不对呀，我家院子为啥会有个坑？这人怎么会在坑里？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此时我摸到了一根火把应该是那人带的。
我强忍着对死人的恐惧从他身上搜了个火折子，点燃了火把。点燃火把后我一直不敢睁眼看他，毕竟我第一次见到死人，于是我在恐惧和好奇中取了个折中的办法：睁一只眼。
此人中等身材，带着个面罩，一身夜行衣看不太出来身份。但是刚摸火折子时，摸到他腰间有个令牌，我拿起令牌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赫然刻着一只狴犴。
当今事间敢在腰牌上刻狴犴的只有清浊司。清浊司直属于兴候府的王廖将军，我虽然从小生长在蒲州没去过国都武梓，但兴候祖上和我的祖上一样都是因为救了茂林皇帝而受的封赏所以略有耳闻。
清浊营是皇帝为了监督百官所设立的，本来直属于皇上称为羽营，后来由于当时羽营的首领毛不惑占着皇帝宠幸专权跋扈，气焰嚣张一时。茂林皇帝刚继位时，毛不惑以自己位高权重，而不将年轻的皇帝放在眼里。
有一日正值拜月节，群臣赴宴，众人都喝醉了，毛不惑竟拔出剑走到皇帝面前道：“正值佳节臣愿表演剑舞以博诸君一笑。”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茂林皇帝走到毛不惑面前拔出剑：“朕与你共舞。”毛不惑不知是实在喝多了，还是嚣张跋扈惯了，竟真的拔剑舞了起来。
茂林皇帝面无惧色，拔剑共舞，二人走了十余合，剑舞逐渐伶俐。毛不惑虽年轻时武艺不错，但久居高位疏于锻炼，又喝醉了酒，剑法渐乱。
毛不惑大叫少歇，准备停下来休息，哪知茂林皇帝不肯罢休，趁毛不惑停手一剑刺穿了毛不惑心口。杀了毛不惑，茂林皇帝环视群臣：“若再有人胆敢如此，朕亦杀之。”
毛不惑死后，茂林皇帝立刻下令封锁羽营，将带头的毛不惑亲信尽皆斩杀。从此羽营被废除。
直到姜惇当了督令使，明里的可以管，暗里的必须另有人发现。于是皇帝决定重启羽营，但这次不由皇帝直接统领而是交给了忠心耿耿的王麟将军的兴府管。羽营改名清浊营，并延续到今天。


 第六章叔叔？

这清浊营好端端的来我家做什么？我爷爷自从离开武梓来蒲州当官，在官位上基本就是混日子，有什么需要暗中调查的吗？还有？这人是怎么在我家挖了一个坑的？这一没梯子，二没钩爪的他要怎么上去？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到了白天会有人来接他？要是被人发现我压死了清浊营的人，那我不是吃不兜着走？
这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要赌接头的人不认识被我压死的清浊营。我要找机会了解下清浊营的目的。
于是我扒下了清浊营的衣服穿到了身上，把腰牌拿起来了下背面，这人的名字或者说代号叫修竹。可是我连他来这干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就暴露呀，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防止晦气准备再挖个坑把这人埋了，反正他的铁锹也在这。于是我将火把插到地上，从坑洞最深处开始挖，挖了一小会儿突然戳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一个玉盒子。谁这么有钱呀？用玉做盒子，我心里惊叹了几句，就把盒子拿了起来。
玉盒子上有个机关式的孔洞，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和腰牌凸起的部位似乎相吻合，于是我将腰牌插入玉盒子一转。只听嘎吱嘎吱几声特别刺耳的声音过后，盒子打开了，里面有一个折断的旧笛子还有一个白玉雕的蛇。说来也奇怪，这条蛇弯曲对折竟形成了一个王字。
白蛇？这不是我祖上救援皇帝时的奇遇吗？白蛇的出现让我更加疑惑，还有折断的竹笛又是什么意思？算了，先不想了。
我正打算关上玉盒子，突然发现不对，这玉盒子差不多半寸高，而放竹笛与白蛇的盒子底部几乎接近盒顶。如果底下没有东西了，那这盒子怎么会这么轻？我拿起玉盒子仔细端详起来，发现玉盒的四个角的玉摸起来比底部别的地方要油。都说玉会吸收油脂，那看来这四个角肯定另有玄机。
可是玄机是什么呢？我无聊的又摸了摸，发现似乎不止四角，总共有三横一竖都是油乎乎的。竟是个王字，又是王？可能因为兴府是王家吧，我也没多想，王还能有啥呢难道还有人想称王？头脑里冒出来的想法让我打了个冷颤。
不想他他不想我心里默念着，然后我拿起玉盒按笔画写了王字。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玉盒底部竟然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立马吓得丢了出去。
那是一个死婴的脑袋，但它似乎还能动，把它丢在地上后它还朝我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吓得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段有节奏的竹笛声把我吵醒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昨晚死婴的方向，发现它不见了。突然头顶上垂下来一根绳子，我马上起身，准备收好玉盒子。当我拿起玉盒子时，发现里面有一颗丹药，还有一本书。书上写着《清术》，我看不懂这是什么书就把玉盒子关上放进清浊营的包里拉住绳子上去了。
对了，清浊营的人自小为了更好的隐蔽性同时为了防止秘密外泄所以都毒哑了。正好，不用说话并包的这么严实别人应该认不出我。
上了地面，一架马车就停在洞口。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直接把马车驶进我们家？
我越发好奇，拉我上来的人也不和我对话，我索性上了马车闭目养神起来。
摇摇晃晃的马车把我弄得迷迷糊糊的，突然马车好像停了下来。下了车，是一个铁匠铺，跟着驾车的人往里走推开一扇门，走过长长的地道。我心里想着这清浊营的人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阳光的吗？
路到了尽头，驾车的人将暗门推开，并让到一边让我进去。进去就进去，小爷我去看看外面是啥。当我走出去，一个人对着我一个作揖道：“修竹大人，恭候多时.”当我听到那声音时，我愣住了这不是我叔叔吗？



 第七章姜家过往

我们家族自从搬来蒲州后应该不涉及中央政治呀？叔叔此时会面清浊营是什么意思？
一股好奇心从我心中涌起，我便对着叔叔回了个作揖，叔叔似乎很是意外的样子:“修竹大人，我听说清浊营以没有七情六欲著称，没想到您竟然会回礼。“
作个揖都要这么意外？看来清浊营的人是真不好假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装多久。
此时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本来想问叔叔要吃的，但是刚说过清浊营没有七情六欲，自己要是主动提出吃饭该怎么装下去。可是在坑里困了这么久，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现在真的又困又饿。虽然我在假扮清浊营，但毕竟我没受过他们一样正规的训练，感觉自己有点快撑不住了。
好在此时叔叔似乎看出了什么:“修竹大人日夜兼程，想必没吃过好饭，没睡过好觉吧，我这就给你安排房间。放心我知道清浊营的规矩，我会把饭送到修竹大人房间里的。修竹大人睡觉想必要坐着，我也会把垫背的枕头准备好的。“
好家伙，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叔叔全告诉我了，只是这得坐着睡觉有点烦呀，此时我多想好好躺下睡个好觉。
我佯装淡定，眼神平静的对着叔叔点了点头。哎呀，好装逼啊，我感觉自己贼帅。嘿嘿，我正沾沾自喜呢。
突然窗户外的庭院里一个高大但是消瘦的男孩从院子经过，这是我的义兄姜辛望。看到姜姓，各位是不是很熟悉？
没错，这人正是和我祖上相当有渊源的姜惇的后代。当初他的父亲姜鹏承袭了督令使，隔壁的鲁州发生了饥荒。当地官员不但没有救济百姓，反而将中央的拨款拿来招待异国的来宾，以求将自己囤积的鲁州特产卖出去给自己谋私利。姜辛望的父亲听说了这件事，十分恼火，亲自前往鲁州侦查此案。
当时年幼的姜辛望请求同行，他的父亲说到：“你要去干什么？”姜辛望说到：“将来总有一天，我要接过督令使的职位。我平时在都城，锦衣玉食怎么能了解百姓们的困苦呢？”他的父亲十分欣喜，当即答应了他的要求。
到了鲁州后，姜鹏马上开始了对贪官污吏的清缴。一切剧情向着正道的光发展，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顺顺利利的时候。突然姜鹏在准备羁押罪犯回城的前一天晚上，被人发现失踪了，但是房间里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棵树。
姜鹏的死，导致罪犯暴乱，许多人逃跑了。都城震怒，派军队将来不及逃跑或者逃跑被抓住的罪犯全都处死，鲁州血流成河。
年幼的姜辛望亦被我爷爷快马加鞭的从鲁州救了回来，并改名竹阳。对外则是宣称这是我叔叔的儿子，自小在娘家长大最近才接来蒲州，似乎在提防有人对辛望下手。
此时叔叔也看到了辛望，他似乎非常紧张赶忙和我解释到：“刚楼下经过的是我的儿子，本来今天叫下人阻止所有人来到这里，都是下人有失我马上去责罚他们。”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对外世间人皆认为，姜辛望已死何况过了这么久看长相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难道清浊营知道姜鹏失踪的内幕？我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可怕的念头，下意识摇了摇头。叔叔见了以为我在表达没关系的意思，赶忙说：“修竹大人真是宽宏大量，这边请，这边请。”
我这才回过神，跟着叔叔到了客房里。不过一会儿，食物送来了。该死的清浊营，不沾荤腥，这都是菜怎么吃呀。好在我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嗷呜嗷呜几大口吃完了。虽然还没吃饱但为了还原清浊营的性格也不好再要，便坐在床上靠着床边呼呼大睡。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我迷迷糊糊得听到门外有人在议论：“都说这清浊营号称木偶，怎么这人如此滑稽？”我听了尴尬万分，看来要装好清浊营真不容易。我动了动身子，准备下床。
门外的人听见我醒了，赶忙停止了议论，毕恭毕敬得说到：“修竹大人，我们老爷有请。”
叔叔找我究竟何事，看来这一趟终于能知分晓了。



 第八章初入局中

我偷偷打了个哈欠，跟着罗管家去见叔叔，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呀前面不是叔叔废弃的老宅子吗？他带我去那边干嘛？
到了老宅子门口，我发现老宅子似乎被翻修了一下，至少从外表来看和叔叔平日住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罗管家对我作了个揖，就准备退下了，可是在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慌乱。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叔叔找他做管家就是因为他沉稳处变不惊。现在连亲生儿子死在战场上都不颜于色的罗管家居然也有点慌张？看来叔叔和清浊营所谈之事必定非同小可，有意思。
反正出现状况我跟叔叔表明身份就行了，没什么好怕的，走着。对了！玉盒没拿，算了太重了不拿了。想罢，我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屋内虽然修饰的整齐，但是旧木头多年的腐臭味自然还能闻得到。
叔叔见我进来了准备去关门，我的眼神看向叔叔，发现叔叔竟躲开了目光。不对，这房间除了叔叔还有别人。虽然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但屏风上隐隐有些灰尘，形状颇似人的手印。看来有人躲在屏风后面，叔叔这是准备谈不拢就灭口？
还没等我细想，叔叔问：“修竹大人，我要的玉盒子呢？”我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我没带来。叔叔呆了片刻便大喊到：“动手！杀了他去房间里搜！”只见屏风后刀斧手齐出，我不敢再装下去，赶忙拉下口罩喊到：“叔叔是我！”
叔叔大吃一惊：“停手！邮仔？怎么是你？莫非。。。。。。”叔叔迟疑了片刻：“难道，是父亲派你来的？”这事又扯上爷爷了？我的怀疑进一步加重了，叔叔和爷爷有矛盾了吗？矛盾大到需要找外人清浊营解决？
但是毕竟叔叔没有动手，我也不想隐瞒下去，就把我掉进洞里砸死了清浊营修竹的事告诉了叔叔。
叔叔听罢呆了半响，对着刀斧手挥了挥手说到：“退下吧，退下吧。”我正要发问，叔叔看着我说到：“别问了，邮仔，回去吧，我会和父亲说是我把你接来的。”
叔叔派罗管家把我送回了府里，一路上我在想叔叔既然要杀修竹为什么不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手？我明明睡得天昏地暗的，可能叔叔是真想要玉盒子，怕修竹留了个心眼藏起来了吧。看来我还是不够谨慎啊，比起清浊营的人。
到了府里，爷爷面色阴沉地看着我：“昨晚刚说完你不去上学今日又逃学？你是想气死你爷爷吗？”我正想辩解，罗管家在一旁说到：“是三爷于早些时候叫我接二少爷去府上的，要责罚请责罚我吧。”
爷爷不解得看着罗管家：“老罗啊，你跟了我30多年，一直是面面俱到，这次怎么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罗管家跪下磕了几个头：“是我疏忽了，老爷息怒。”爷爷摇了摇头用手搓了搓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看来有许多事情我是一点不知情。
爷爷让让左右把罗管家扶了起来，让他退了下去，并嘱咐我快点去学堂便在左右搀扶下回去休息了。
这次我不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学完了一下午的课。回到家，用完膳便去了书房。
我从包里掏出了《清术》，这是清浊营的书，会不会是武功秘籍呀？我打开书，好家伙大到天象变化，小到静步无声整一个小偷秘籍啊，看来清浊营就是个吃官饭的小偷集中营啊。
我看这书里的学了学，过了几天我已经粗略得在脚步声中分辨父亲与爷爷的脚步声了，听到他们来了我就把我的春宫图藏好，总体来说这书还挺好用的。
可是，要看快十天过去了，我对于我们家将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主动去找叔叔问问。跟爷爷打了声招呼，我就上路去了叔叔家。
到了叔叔家，我开门见山得对叔叔问到：“叔叔，我还是你的邮仔吗？”叔叔被我搞得莫名其妙：“是啊，邮仔怎么了？”突然叔叔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稍稍一沉：“别问了，邮仔，回去吧。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看来叔叔自然不打算说，也罢，根据我这几天看《清术》得出的想法。那天在姜辛望出现时是叔叔最紧张的时候，看来这事必和姜辛望有关系，并且从叔叔问我是不是爷爷派来的来看。
叔叔一定觉得爷爷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反对，于是理清了思路我决定以诈骗的方式骗叔叔开口。“爷爷都和我说了，叔叔，是关于辛望哥的吧？”我看了看窗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第九章竹封虎

叔叔叹了口气，做出了一副果然还是如此的表情。“当初父亲把姜辛望交给我，他父亲刚死在了他的面前。我原以为他会像其他小孩一样不安、暴躁，但是他似乎一直在忍着。他。。。”
叔叔看了看窗外，可惜生活不是小说可以配合心情阴云密布。外面晴空万里的样子，天气好的不合时宜。“叔叔？”我见叔叔望地入迷了，轻声提醒了他。阴天冷风比较能引起人悲怆的心情，但晴空之下叔叔脸色也如此凝重，看来我卷进了一个难解的棋局。
叔叔回过神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到：“辛望读书，习武如常。每日请安等繁文缛节也做得规规矩矩，简直不像十岁的孩子。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就像父亲和孩子间心灵相通一般。将悲伤埋于心中，是为了积蓄力量厚积薄发。”叔叔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他曾经和我说过希望有一天拿起父亲的八静锏，将杀害他父亲的王家绳之以法。”
王家？清浊营不是直属于王家的吗？难怪叔叔不希望清浊营的人见到辛望，可是不是鲁州当地官员杀的辛望父亲吗？难道当初布告天下的鲁州大案都是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将罪名栽赃到官员身上的？可话又说回来，我们竹家在都城的本家和王家权利斗争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拿这件事打压王家？
竹封虎性情暴躁且注重家族利益，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就这么让王家糊弄过去。竹封龙是竹家本家的一家之主，从辈份上来说我应该叫声叔公，但是我们和本家基本没有联系，所以这位叔公我一点也不了解。不过为什么他名字为什么不带耳，这倒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四十多年前，烽国的烽兆王裘术沉迷于阜教，对阜教主教少阴能使人长命百岁深信不疑。不惜拿出一国的财力来扶持阜教，当时烽国盛传是个平民的命才能换教众一餐饭的说法。
由于烽兆王荒诞无度，阜教把烽国搞得人心惶惶。兆王的亲弟弟裘壬的封地被阜教擅自征用，裘壬亲自前往讨，阜教竟将裘壬打伤。裘壬回府后，阜教惧怕裘壬报复，引数千教众围住裘壬的府邸将裘壬一家老小尽数杀死。
因为当时烽国规定士兵不准伤害阜教教众，所以裘壬的亲兵只有少数亲信反抗根本挡不住。堂堂皇帝的亲弟弟下场尚且如此，何况一般百姓呢？裘壬死后，兆王的其余兄弟人人自危。于是众人合兵趁兆王春猎时占领了烽国国都虎台，并将兆王与阜教一众核心人物围困于春猎场。据说兆王见此情景幡然悔悟，觉得无颜面对裘壬选择自杀并嘱托其余兄弟辅佐幼子。
不过我估计这只是夺权篡位找了个理由而已，兆王估计是围困了太久绝望而死。兆王死后，阜教得到了清算，就当烽国百姓觉得好日子终于到来之时内乱终于爆发了。
以裘喜与裘引为首的两大集团为了皇帝的位置，没过多久就重新燃起了战火。当时烽国皇帝兆王的儿子烽翰王术亦礼就像他父亲一样被杀死了，烽国从上到下一片大乱。
这可是西征的好机会，并且当时新继位的炽风皇帝可以称得上荣国建国以来最为刚烈的皇帝。炽风皇帝当即下令竹封虎为主帅西征烽国，竹封虎重金贿赂裘引宠臣（据说是男宠，我随便说的别在意）姬玉，让裘引以为炽风皇帝派兵来进攻裘喜助裘引上位。
烽国虽然衰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战力依然不容小觑。但是裘引给竹封虎的军队让路，单单裘喜独木难支，被打的丢盔弃甲。这时竹封虎亲自前往会面裘喜，裘喜准备好了刀斧手迎接竹封虎。
竹封虎进入裘喜帐中，见刀斧手林立，竹封虎不屑地哼了一声：“烽国气运已亡，你的兄弟裘引派人来我们大荣国请求我们出兵打败你。对兄弟都如此无情的人，我们可不愿意看到他称王。不如你投降于我们，我们助你打败裘引，炽风皇帝必会保你世代荣华富贵。”
裘喜听了长叹一声：“面对如此雄才，我怎么能不失败呢？”于是裘喜投降，炽风皇帝派兵与竹封龙、裘喜合兵击破裘引，斩杀了裘引和他的长子引邢烽国就此灭亡。因为烽国以虎为符，所以炽风皇帝赐名竹封虎以表功绩。



 第十章大英雄的暗面

斩杀裘引后，竹封虎自虎台代炽风皇帝接受了裘喜的称臣。称臣仪式当天，竹封虎准备走上虎台的标志性建筑阜阳台，这是一座号称可以在西方看见日出的高台，是烽国历代国君所建，用于祭祀天地的。所以高台内有许多贡品，由于烽国能争善战，所以大多都是从各国掠夺来举世无双的宝物。
竹封虎本是个清官，如今打了胜仗也想享享福，见了这么多贡品不免心动。于是在称臣仪式开始前，竹封虎秘密令亲信搬走了一些贡品为自己所用。
竹封虎驾车到了高台，从外面看了看这高台总共七层，高约3丈3尺。由于竹封虎常年与烽国接触，所以竹封虎听得懂烽国的语言，于是他将裘喜带在身边。
来到阜阳太后身边的裘喜向竹封虎介绍：“烽国崇尚武力和动物野性，所以每层皆由动物的名称命名。明面上七层地底下还有三层楼最底下这一层称为蝼蚁层代表奴隶、第二层称为贱虫层代表作奸犯科之人、第三层称为败鼠层代表战败的将军、地上一层称为病猫层代表因残疾等原因无法战斗的人、二层称为劣狗层代表体弱战斗力差的人、三层为凡人层、四层称为野狼层代表一般士卒、五层为狂豹代表强壮的士卒、六层为威狮层代表威仪的将军、七层则是虎王层代表。。。”
“代表什么？”竹封虎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裘喜，裘喜漠然不言低下头来。“烽国尚武与我们荣国对峙多年，过去都是荣国输多赢少。然而我们荣国虽然屡战屡败，却能一击致命，如今你们只能低头。”竹封虎向手下将军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把虎王层这个台匾拆了，给裘喜准备字画。”
裘喜大惊失色，不解得看向竹封虎。“喜弟不必惊慌，为兄只是让你写几个字，你只需在纸上写封虎台就行了。”裘喜听罢，心中自然愤愤不平，但裘喜为人懦弱不敢表现出来。可终归烽国人尚武，脾性刚直，裘喜身边的侍卫衣特听得怒火三丈皆拔剑欲杀竹封虎。
待竹封虎回头看风景时，衣特仗剑就像竹封虎冲来。竹封虎刚打了胜仗以为自己必是千古名将受上天福佑，所以没让侍卫紧紧跟住自己。竹封虎见衣特吃了一惊，慌乱间竟拔不出剑。衣特高喊着：“虎神佑我。”一剑向竹封虎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在剑刺进竹封虎胸膛前，一个黑甲小将一把推开了竹封虎。
随即两声惨叫，剑刺进了黑甲小将腹中，黑甲小将也反手一刀砍断了衣特的脖子。这名黑甲小将正是姜鹏的亲弟弟，名作姜鸥，衣特死了姜鸥还剩一口气，竹封虎赶忙令手下扶姜鸥去见军医。由于出了这事，今天的称臣仪式就此作罢，竹封虎让手下过几日送裘喜铺武梓。再说回姜鸥，竹封虎到了军医处，吩咐军医全力救治姜鸥，便准备回营中休息。
此时与姜鸥有过节的竹封虎亲信徐明浩，偷偷上前对竹封虎说到：“姜鸥那日看到了我们搬运贡品，他哥哥是手持八镜锏的督令使，万一他把这事告诉了他哥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将军。”
竹封虎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怎么办？”“既然姜鸥已经重伤，不如找个机会在药里下毒，然后对外就称军医治伤不利将罪名栽赃给军医。”
徐明浩进这样的谗言，本来的竹封虎是不会接受的，但是如今竹封虎功成名就，心境不是过去可以比了。他只想成为荣国的大英雄他是完美的，他不允许后世对于自己的评价出现任何污点，哪怕这个污点小到皇帝不会责罚他。
竹封虎听了徐明浩的话，也按着徐明浩的办法做了，但是徐明浩会不会拿这件事要挟他？竹封虎越想越害怕，让人暗杀了徐明浩，可是竹封虎没有想到徐明浩感觉到了竹封虎要杀他，写了一封亲笔信和一点偷偷藏起来的贡品让弟弟带着的躲了起来。竹封虎准备下令搜查虎台，但炽烽皇帝下令竹封虎班师回朝，竹封虎只得作罢。



 第十一章竹家与王家

竹封虎的这些事，我现在当然还不知道，叔叔也不知情，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爷爷告诉我的。
话题从过去回到现在，虽然我不知道竹封虎在烽国投降仪式上的所作所为。但是整个荣国都知道，自从得胜归来后，竹封虎换了个人一样到处使人吹嘘自己。就在当时许多人都以为竹封虎会成为第二个毛不惑，但是炽风皇帝肯定是不会允许竹封虎一家独大。
炽风皇帝迎娶了鹿家长女，将她立为皇后，没过多久鹿家长子被炽风皇帝从南境调回被任为荣耀禁卫的领军。
竹封虎显然看懂了皇帝的意思，好在竹封虎虽然得胜之后位极人臣不免得嚣张跋扈，但他还是忠于炽风皇帝的。毕竟当时竹封虎提议西征时，炽风皇帝不顾一派老臣反对，提拔当时只是前将军的竹封虎为征西大将军才有了竹封虎灭烽国。
据说当时竹封虎被炽风皇帝召入荣武殿，身边的亲信都以为竹封虎此去必死无疑，有几个人站出来劝竹封虎反叛。竹封虎听了大怒：“炽风皇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最近我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他不过是在提醒我让我收敛点。还有什么提拔鹿家抗衡我更是笑话，我是臣子，皇帝难道还要畏惧我吗？再说了鹿缘被任命为禁军统领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前些日子在和南陵的作战中，洪席将军被南陵围困在归谷不是鹿缘率领数百个敢死队冲进去将洪席将军救出来的？别忘了我们竹家当年为何能被赐姓竹，你们这群人竟然劝我谋反？来人拖下去斩了！”
亲信们见敢提反叛的人都被杀了，全都默然不言但还是在心里悲叹竹封虎将军。
办完这些竹封虎径直去了荣武殿，从早上到晚上整整过了五个时辰，竹封虎还是没有回来。竹封虎的长子也是现在的时任大将军竹郦害怕了，聚集了亲信准备反叛。
但竹郦没想到的是，禁卫军和清浊营早就包围了竹府。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竹封虎头上包着布回来了，竹封虎似乎流了很多血，布都被染成红色了。
竹封虎回到家中，竹郦赶忙上前：“父亲这是怎么了？”“唉，虽然皇帝知道我不会反叛但是还是有提防我的意思，于是我在荣武殿门口磕了三个时辰的头才保住我们竹家。”说到这竹封虎似乎头又疼了起来，竹郦见了忙让家里的大夫将竹封虎扶回房间。
竹封虎回房间前秘密和竹郦说了什么，据当时的人说竹郦听了甚至比见竹封虎满头是血回来还要慌张。
所以竹封虎这个人，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他统帅三军平定了荣国百年来的对手烽国，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军事奇才国家英雄。但是他不是一个完美的英雄，他刚而自忴，不像其他人立了功会保持谦逊让他人夸赞，竹封虎常常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这种人都不得善终，但和皇帝谈话后就没人怀疑他会反叛。
不过，有一点竹封虎倒是没有两面性，那就是和王家的矛盾。在竹封虎归来后的那段时间竹封虎主外，王家主内。
清浊营毕竟是暗中稽查百官的存在，官员们可以不怕竹封虎率领的军队，但不可能不怕清浊营。所以竹封虎虽然功绩更大，但百官更倾向奉承王家家主王闻旭。
这在竹封虎心里是不能接受的，平定烽国创下不世之功的是自己，王闻旭一个对外毫无功绩之人却因为职务之便地位在自己之上。
因此在听到可能是王家害死了姜鹏时，竹封虎按兵不动我是很吃惊的。竹封虎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之后他应该拿这件事打压王家才对呀。
想这么多也没用，不如直接问叔叔吧。“你是不是想问竹刚候为何不动手？”我还没开口，叔叔就先说了。
叔叔这人文绉绉的，喜欢说前人的雅称，没错竹封虎已经死了谥号刚候。我看着叔叔点了点头，“还请叔叔为我解答。”“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据说竹刚候参与了，但是竹刚候和姜家关系不错应该是谣言。比较可信的说法是刚候老了，竹家主竹郦还没有个王家抗衡的能力，所以刚候当时尽量不惹王家。”
也是，竹郦为人较为懦弱，若是和王家把暗斗转为明争，不一定有利于竹家。那爷爷找到清浊营的人做啥？把姜辛望交给清浊营为王家消灭证据？看来这段谈话还要持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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