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走阴阳那几年》 章一:学艺命 我叫孟十八,咱也不知道家里人为啥给我取个这样的名字,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从小咱就体弱多病,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年不吃药的。 那时候,我妈信佛,初一十五就要上香,念经。 我妈看到我这样,不忍心,便带着我去我们这一个大仙那看看。 大仙姓马,具体叫啥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都喊她四娘娘。 话说这四娘娘看到我,顿时笑了,说什么:“小灵童,你回来了?” 那时候咱也小,不懂啊。 但我妈知道啊,于是悄悄给四娘娘塞了二十块钱,四娘娘顿时脸上的笑容更甚,像极了那秋天盛开的菊花。 四娘娘点了一把香,香火特别旺,怎么吹都不灭,香火还一闪一闪的发出银星。 后来,四娘娘告诉我那香火叫做“火树银花”,只有特别牛,看事特别灵的出马仙才能烧出那种香。 如果烧不出来,那就代表着这个出马仙半吊子水平,帮人看事看的模模糊糊的,说不到点子上。 烧过香后,四娘娘就闭上眼睛,手指像是抽风似的,掐着指诀。 然后四娘娘就朝我妈骂道:“小灵童早就应该上山的,去学法术。 结果你们拦着小灵童不让他去,现在他的符令箭都被人摘走了。 你说,这咋办!” 咱不知道这四娘娘的说的啥啊,反正听她话音就是很严重,好像我丢了这三样活不长似的。 果然,她又对我妈说:“唉,这小灵童丢了自己重要的东西,可能活不过十八咯。” 她这话一说,我妈吓得脸煞白,急忙再塞了几十块钱,不住地喊:“四娘娘,你帮帮俺儿,给他一条活路走。” 我以为这四娘娘会收那钱,但是她却没收。 四娘娘睁开眼睛,看了眼香火,然后朝我妈道:“你让他在我身边,先学艺,过几年我喊几个朋友一起来,把他被摘走的东西抢回来。” 我妈害怕啊,害怕我不学这东西会活不过十八。 她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命做赌注,于是就同意了。 就这样,我就跟着四娘娘开始学艺。 好在四娘娘家离我们不远,在隔壁村,我放过学就背着书包跑了过去。 有时候四娘娘还在校门口接我,给我买吃的。 四娘娘家很穷,土房青瓦,院里很干净,栽着果树和蔬菜。 家里也就供着几尊神像,也没电器啥的。 我就好奇四娘娘每天给别人看事,为啥家还那么穷。 后来我才知道,四娘娘看事很少收钱,只收烟,香,水果啥的。 就算收钱,也就是一两块,给个香钱。 就这样,她还把钱攒着给村里修路,建学校啥的。 我学艺的第一天,穿的老帅了,把过年穿的新衣服套在身上,胳膊上绑个红绳,去的四娘娘家里。 一路上,村里的小花一直眼放星星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可能是爱上了我。 但,我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我心里默念着对不起了,小花,此生无缘,来世再聚。 四娘娘看着我,拿着一个木盒子,严肃的告诉我:“学艺后不能仗法欺人,不能滥收钱财,不能帮害为恶,不能示法傲人。” 那时候小啊,也不懂,就点头答应了。 然后四娘娘就开始升起烟,拿着一张黄纸,边烧边念:“今日孟府小郎君拜在我家山下,一张黄纸表山门。” 说完,拿着燃烧的黄纸将我胳膊上的红绳烫开,再次喊道:“黄纸表山门,红绳断红尘。往来一生事,仙家常伴身。” 然后拿着断开的红绳在香火上绕了九圈,便扔在香炉里。 随后,抓起一把香灰,分别在我身上的穴位上点下去。 边点边喊:“文打病磨,三年艺学。 武打百窍,请神沟灵。” 搞完这些后,又拿出一条锁链和铜锁及红绳,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然后拿一把斧子,在香上环绕后,猛地劈开我身上那些锁链什么的。 后来,四娘娘告诉我这是开绊马索,只有开了这个我才真正踏入这行。 至于开绊马索咒语什么的,我早就忘记了。 模糊记得什么请什么神刀,斩什么索,愿小郎君四海扬名什么的。 然后就是点香,布香阵,接神,拜七星,点兵,请掌教,谈条件等等。(就不详细写了) 整完这些,才到了重头戏。 开堂立仙! 仙嘛,有很多种。 常见的仙有胡黄常蟒灰五种。 但,还有狼仙,鬼仙,猪仙什么的。 一般以胡黄常蟒常见,道行最高,所以又叫他们“四大家族”。 家族内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为主,统领天下出马仙。 而他们上身情况也不同。 比如说胡家仙上身时,先要烟抽,浑身一阵阵发热,打哈欠,流鼻涕,眼泪什么的。 然后面部表情大气、慈悲,稳当有气势,嘴角向上,略带笑意。 黄家仙上身时先要喝酒,和胡家仙上身症状一样。 然后性格急躁,乱蹦乱跳,圆瞪双眼,嘴角向下,怒气十足。 常家来的时候,面部表情木讷,眼圆无神,有时会吐舌,坐的时候喜欢左右活动腰肢。 蟒家来的时候,浑身发冷,冷到骨子里。 然后皱眉凝神,双手紧按腿上,挺胸昂头,盛气凌人。 鬼仙来的时候,面部表情阴沉,说话高低起伏,阴阳怪气,怨气冲天。 文仙来的时候,或盘腿、或端坐,气势和蔼。 武仙来的时候,一蹦数尺,张牙舞爪,旁边若无人侍候很容易出事。 我记得当时四娘娘点上香,唱着神调,然后一根一根递给我,让我插香,意思的请仙入堂口,我要立堂了。 只见当时我左手端着大海碗,右手在一寸处拿着香。 四奶奶唱着:“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山有童子孟府君,端起海碗升香烟。 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打神鞭。 文王鼓,驴皮幔。 里边栓上横三竖四八根线,四根朝北,四根朝南。 这四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定江山。 上面还有一串青铜钱,有乾隆,有道光,乾隆道光配开元。 打神鞭,彩绳拴。 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颠就颠。 梁山一百单八将,打了一百单八鞭。 赶山山就动,赶海海就干。 这把鞭,今天落到我的手,烧香打鼓把神搬。 一请十大教主立堂前。 要问哪十堂,扫,压,传,护并监堂。 还有坐,接,圈,医,风水堂。 十大教主落好坐,我再请来十使者。 十使者,你听清。 通天,探地,闯关与合兵。 探兵,授法,圈财,度善,布阵和行令。 十使者,我请来。 再请统兵两大王,领兵王,收兵王。 二王坐在营盘上。 有护法,有报马。 再点帅营四童子。 执令童子,执印童子,执旗童子,执剑童子。 童子到,封护法。 八护法,护身报马,跑堂童子各两人。 再请清风和悲王。 将身立在大堂上。 神请完,封教主。 一正二副你做主。 元帅五位营盘坐, 将军十位等起兵。 还有鬼堂通阴童。 事到此,神落坐。 孟府郎君山门开。” 然后,四娘娘让我将香插在香炉里,跪在地上。 我老老实实将香插进去,然后浑身一阵颤抖,晕了过去。 在梦里,我看到各种奇怪的景象,像极了聊斋志异里面的故事。 等我醒来后,我就知道我开始了我不平凡的一生。 但我没想到,没几天,我就闯出祸来。 还丫的贼厉害,差点把自己送走。 章二:搞我命 开始学艺的时候,总是啥都好奇。 好奇的看着四娘娘点着香,看着香火,嘴巴巴拉巴拉的给别人看事情,自己那时候也特别想试试。 最开始时,四娘娘让我背香谱,什么孝服香,挫折香,小莲花香,大莲花香,报喜香啥的。 不是爷们儿吹,上百道香谱被我两三天都背完了。 四娘娘一看爷们儿这样,顿时高兴了。 呵,这娃天生就是走这条路的啊。 于是,开始慢慢的教我些咒语啥的。 我记得那是我七岁的夏天,那时候大姑娘,小媳妇都穿的特别凉快。 隔壁李二哥他家的小媳妇在河边杀鱼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个口子,那血哗哗的流啊。 李二哥脸色铁青,因为小媳妇三天内进门不能破血,要不然对家里不好。 当然,新婚之夜的那血不算。 于是一群人对着李二哥的小媳妇指指点点,脸上带着恨意。 那小媳妇也老实啊,按着伤口,也不敢哭,就蹲在地上低着头。 我那时候小,喜欢显摆。 一看那么多人围着,这么好的装逼机会不用白不用。 于是,我挤进去,看着李二哥,又看着那小媳妇。 乖乖,好白的血。 呸,好大的血。 也没多看,我就直接捏着小媳妇受伤的指头,一副神棍的样子念叨着:“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钢刀斩四牛。 上有太上老君,下有清流祖师。 里面不通,外面不流。 七去七去,七七无去。 血止!” 说来也神奇,我松手后,那小媳妇的手就突然不流了。 小媳妇吃惊的看着我,李二哥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旁边的叔叔婶婶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这些眼神让我充满了自豪,我像是做了一个很伟大的事情般。 在我走后没多久,一个消息像是飓风般,在十里八村传播开来。 孟家的小十八,是一个灵童!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很是满意。 毕竟,我装了一个漂亮的逼。 过了两天,我发小寨主穿着开裆裤神秘兮兮的找到我,悄悄的告诉我:“十八,咱村东头埋了个新媳妇,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着寨主迎风飘荡的小雀雀,陷入了沉思。 寨主看我不说话,便喊道:“十八,你是小灵童,你怕啥。 难道你怕了?” 男人最忌讳说自己不行! 我看着寨主晃悠的绣花针,斩钉截铁道:“去就去,怕你啊!”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间,夕阳下记录着三个小破孩放肆奔跑的身影,那是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啊。 我和寨主,还有另一个发小阿飞,我们三个人踩着夕阳,朝村东头跑去。 对了,我家在皖省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村东头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村东头是一片玉米地,此时,玉米也长得有一人高。 寨主站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上,朝我喊着:“十八,就在这地东边。” 说完,荡着柳条便下来了。 我隐约感觉这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因为一人高的玉米地里传出一阵女孩的笑声。 而且那块玉米地的玉米还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 那时候咱小啊,清纯啊。 就在我想要进那块玉米地时,阿飞朝我开口说道:“十八是小灵童,不怕那些东西,他走前面。” 说完,便和寨主朝我身后躲去。 嚯,好家伙,直接把我卖了。 而我呢,属于顺毛驴,说几句好话就受不了。 听到阿飞这么说,我就义不容辞的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我拨开玉米地,走了一小会,还没看到寨主说的地方。 没办法,七八岁时,正是腿短,走不快。 说来也巧,就当我准备休息时,寨主看着前面大喊着:“就是那,十八。” 我顺着寨主的手看去,果然,一座新坟隐约地在玉米地里,新坟旁挂着彩条,彩纸。 一圈焚烧过纸扎的痕迹隐隐绰绰,散落在一道招魂幡下面。 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但还是壮着胆子朝那座坟走去。 只见那座新坟上插着白色的魂幡,周边还撒着黄色的纸钱。 我盯着那座坟,在坟边走来走去。 一块小巧的玉蝉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看寨主和阿飞,看到他们没有发现这个玉蝉,便弯下腰,猛地揣进自己的怀里。 当玉蝉放在我怀里时,一抹彻骨的凉意刺进我的骨子里,我难受的大喊一声。 寨主,阿飞听到我痛苦的喊声,急忙跑到我身边,拼命的摇着我。 我眼皮越来越重,特别想睡一觉。 我在倒下时,猛地看到新坟上站着一位小媳妇,那小媳妇一身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穿着红绣鞋。 双手交错,站在坟头死死地盯着我。 这娘们儿看着不像是个好人啊! 我闷哼一声,喃喃一声,随后就晕死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就是傍晚了,我妈坐在我的床头悄摸摸的抹着泪,我爹在门口抽着烟。 我费力的睁开双眼,虚弱的喊了一声:“妈,我难受。” 我妈一听,哭声更大了。 我也不知道咋地了,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就在我纳闷时,四娘娘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怒气的看着我。 “你个龟孙行啊,那个地方都敢去,你不要命了!” 四娘娘劈头盖脸朝我一顿骂,骂的我一阵迷迷糊糊。 看到我一脸懵逼,四娘娘软了语气,朝我道:“你知不知道你干啥了。” 我一脸懵,朝四娘娘摇了摇头。 四娘娘叹了口气,坐在床帮,叹道:“你个龟孙,去哪里玩不中,非要去那里。” “哪里咋了?”我撞着胆子朝四娘娘问道。 四娘娘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看着我道:“你个龟孙没事去坟地干啥,还惹了上百年的红姑娘。” 红姑娘就是结婚三天内暴毙死的新娘子。 “啥上百年啊,你别缺(骗的意思)我了。那就是个新坟。”我朝四娘娘顶了回去。 “乖乖,你望望(看看),这龟孙走都没学会都想跑。”四娘娘夹着烟指着我朝我妈笑道。 随后脸色一正,朝我再骂:“龟孙,你堂口还没盘清,就敢乱看坟地! 新坟旧坟你都分不清,你跟着我那些时间学的都是啥!” “你也没教俺看风水啊。”我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嘟囔。 “他四娘娘,你看看这十八咋弄。”我妈哭着朝四娘娘问道。 四娘娘叹了口气,回道:“来你家我就找老仙儿问了,这红姑娘上百年了,心里有怨气,想拉这龟孙换命。” 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那咋办?” 一听说这红姑娘想要我命,我妈瞬间慌了,我爸抽烟的手也微微颤抖。 四娘娘看了眼门外,说道:“我先带他走,去上镇上找老瞎子先扎几个童男童女。” 我妈听到四娘娘这么说,急忙上屋里去拿钱。 四娘娘摆了摆手,朝我妈说:“别拿了,你那钱不关乎(不顶用),要用香火钱。 我那有,你别忙活了,晚上我带他回来。” 我妈连忙说麻烦你了,麻烦你了。 说完,就让我爸开车送我们去镇上。 就这样,四娘娘带着我第一次见识了不一般,不一样的世界。 章三:胡瞎子 四娘娘紧紧的抱着我坐在车厢内,我爸心急火燎的开车朝镇上驶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爸按照四娘娘的指点,来到镇尾一家破落的纸扎店。 四娘娘见到了,就抱着我下车,朝屋里大喊:“胡瞎子,赶紧出来,办事了。” 只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子,老头子背有些驼,手中拿着一个光滑的木棍。 一双沧桑的老脸带着皱纹,像极了许多故事。 身上穿着黑色的老式中山装,整洁干净。 不过,比较可怕的是这老头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似的,眼眶空荡荡的,黑漆漆一片。 我吓得不敢再看,只听到老头笑呵呵的朝四娘娘的问道:“咋了,四姐,啥事啊那么急?” 四娘娘瞪了眼胡瞎子,指了指我,开口道:“这娃被红姑娘迷住了,你赶紧扎几个金童玉女,金楼玉桥。我晚上要用。” 胡瞎子看了眼我,笑了笑,道:“这小孩子拿了人家的东西,人家当然要找他了。 扎东西可以,但是规矩你知道的,四姐。” 四娘娘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是命钱。” 胡瞎子笑呵呵的接过钱,点了点,随后便转身走进屋。 我好奇的看着四娘娘,看了眼胡瞎子,小声的问道:“娘娘,这老爷爷真的是瞎子吗?我怎么感觉他能看到东西呢?” 四娘娘低着头,看着我笑了下:“他当然是瞎子啊,只不过他是眼瞎心不瞎,不像一些人心瞎眼不瞎。” “那他为什么瞎了呢?”我仰起头,看着四娘娘。 四娘娘脸色一暗,看了眼屋内忙里忙外的胡瞎子,随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道:“因为他曾经做错了一件事,导致身上的老仙儿亲手摘掉了他的双眼。” 四娘娘可惜的看着胡瞎子,不再说话。 我好奇的看着胡瞎子双手飞快的穿插在高粱杆中,一座座精美的纸扎像是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屋内。 我看着这间破落的纸扎店,一个个纸扎人,纸扎车马活灵活现的摆放在两旁。 这里的纸扎我感觉和别处的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我也说不出来。 但,就是感觉这里的纸扎比别家店里的多了一抹灵动,仿佛是真的似的。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胡瞎子拿着最后一个纸扎人,走了出来。 时间太久了,整的我都快要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看了眼天色,太阳就留下一个余晖。 胡瞎子笑呵呵的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四娘娘,笑道:“四姐,东西我都弄好了。” 四娘娘瞥了眼屋内的纸扎,看着胡瞎子,点着头,开口道:“嗯,点灵吧。” 随后,便抱着我走进了屋内,而胡瞎子笑呵呵的跟在后面。 走到屋内,胡瞎子领着我们走进了一处偏堂。 偏堂内供奉着一尊白狐像,但是白狐像上密密麻麻的遍布裂痕。 香案下是一尊黑瓷的瓦炉,瓦炉被摩擦的锃光瓦亮,周边散落在青白色的香灰。 四娘娘看了眼地上的香灰颜色,皱了皱眉头,随后扭过身朝胡瞎子道:“胡瞎子,你又走那条路了。” 胡瞎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四娘娘见状,说了句:“可是你的寿命.......” 胡瞎子笑了下,反问道四娘娘:“孩子没了,他还会拿我的命吗?” 四娘娘一阵梗塞,便不再说话。 只见胡瞎子将两个童男童女从屋外拿进来,放到香案前。 随后点上四根香,恭敬的插在瓦炉上。 开口念道:“一朵莲花缠宝开,日请夜请请佛来。 一请南海观世音,救苦救难护我身。 二请油山的祖师,油山祖师护我身。 三请梨山大祖师,梨山祖师护我身。 天罗神,地罗神。 教你灾殃化作尘。 天摧摧,地摧摧。 金童玉女扶同归。” 念完,胡瞎子拿起燃烧的香,直接朝自己嘴里塞去。 手掌快速的拿起纸扎的金童玉女,放在香案上。 然后从嘴里拿出扔在燃烧的香,在纸扎的童男玉女身上边刻画着神秘的符咒,边念叨着。 “香烟才起通阴界,三魂七魄收返来。 不收别人魂,不讨别人魄。 三魂飘飘归路返,七魄茫茫归路回。” 说着,一双老手颤巍巍的拿起金童玉女,在他们的眼睛,额头,鼻子,四肢上点来点去。 “魂归身,身自在。 魄归人,人清采。” 随后大喝一声:“起!” 豁然间,原本躺在香案上的金童玉女站起身来,眼珠子滴溜的转着。 “卧槽,活了!”我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口吐芬芳。 胡瞎子嘿嘿的笑着,随后割破自己的食指,在金童玉女脸上画着古怪的符号。 我担忧的看着胡瞎子,生怕他失血过多而嗝屁。 没多久,胡瞎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四娘娘,笑道:“四姐,好了。” 四娘娘点了点头,随后站出来,按着金童玉女的额头,大声道:“孟十八,丁丑年,甲辰月,丁丑日,清明人。” 随后看着我,拿着我的手,将我的食指割破。 “啊,轻点,疼。”我猛地一疼,不由得开口喊道。 四娘娘丝毫不管我,拿着我流血的食指,点在金童玉女的额头上。 随后道:“好了。” 我用力的撮着食指,一脸哀怨的看着四娘娘。 “不错啊,三大鬼节清明节人。 小伙子厉害啊,清明人还敢去招惹那些人。”胡瞎子笑呵呵的看着我。 四娘娘拉着我的手,喊了声:“胡瞎子,今天事情比较急,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给你摆宴。” 说完,掏出花花绿绿的钱,递给胡瞎子。 我看着那厚厚的一沓,乖乖,六千六百六! 那一瞬间,我不想学那些有的没的咒语了,突然想学这扎纸人的手艺了。 就这鼓捣一下午,六千多啊! 我要有这钱,村里的小花,欣欣哪能会轮到寨主那小麻雀拥有。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四娘娘一把把我扔进后车厢里。 我爸也急忙将纸人用黄裱纸(就是烧的那种黄纸)包住,抱到车上。 连同那桌椅板凳,车马牛狗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放好这些东西后,便开着车朝家里走。 天色渐渐下沉,月亮悄悄上来。 我趴在四娘娘的腿上不住地颤抖。 哦,该死的,那种寒冷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孟十八发誓,等我再见到那个坏娘们儿,我一定要用寨主的小破鞋狠狠的踢在她的屁股上。 真的! 哦,这该死的寒冷! 车子缓缓的开进我们村,进到我们家。 正当四娘娘和我爸妈准备将那些东西搬下来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声突然在我爸的车后传来...... 我听到那诡异的笑声,顿时身子一僵,眼珠猛地往外瞪,眼白乱翻,死死地盯着我家院门,喃喃道: “那坏娘们儿,来了!” 章四:老娘们儿 上一章节咱讲到墓地里那个坏老娘们儿跟着我们的车一起到了我家门外,我被吓得直翻白眼。 这时候四娘娘猛地大喝一声:“尘归尘,土归土。阳有阳法,阴有阴律。 尔若再放肆,休怪我无情!” 瞧瞧,多么自信啊。 就在我暗自佩服四娘娘时,那个红姑娘再次发出类似的嘲讽的声音。 四娘娘冷哼一声,朝我爸喊道:“没事,你家有门神和神佛庇佑,她进不来的。 我们先办正事。” 得,我说四娘说为啥那么自信,原来早就知道那坏娘们儿进不来。 我撇了撇嘴,那股阴寒刺骨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四娘娘看了我眼,并不管我,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啊~好疼。”我忍不住轻哼出来。 随后一道荧荧绿色光芒从我怀中发出,原来是墓地旁的那枚玉蝉发出来的。 玉蝉越来越亮,我也越来越冷,像是感觉大冬天光着屁股蛋趴在冰上,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暂停了流动。 我迷糊着双眼,眼前似乎出现了村里小花,欣欣的身影。 我像是看到她们和寨主那个小麻雀结婚了,但是她们却哭着说爱的是我,是我孟十八。 唉,别了,我爱的小花,欣欣。 我渐渐的闭上沉重的眼皮,像是睡过去般。 恰巧此时四娘娘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我耳边炸响:“小龟孙,别睡,你要是睡了谁都救不了你!” 我吓得猛一激灵,直接惊醒。 只见此时四娘娘把车厢内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在我家的院子里左一堆,又一堆的。 四娘娘笑着看着我,随后转头看着我爸。开口道:“这里不需要你了,我带着十八去收拾她去。” 我爸面色纠结,想要跟着但不好意思开口,便说道:“这东西挺多的,要不我帮你们搬过去吧。” 四娘娘摇了摇头回道:“不行,你今年运势比较弱,受不了阴气侵扰。 这些东西有人会去送。” 说完,只见四娘娘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一大把香。 随后点燃一张黄裱纸,将香引燃,开口唱到:“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 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月轮。 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 千里路途香神请,飞云走马降来临。 拜请本教胡家仙,指点弟子好分明。 起!” 只见四娘娘唱完后,猛地将燃烧的香扔到那一堆纸扎牛马旁。 香火遇见纸扎,瞬间腾起火苗。 但诡异的是火苗是青色的,有些阴冷。 火苗消失后,那些纸扎的牛马突然活了过来,甩着尾巴朝那些东西走去,背起那些东西。 卧槽!我人傻了。 真的,你能感受到本来是死物的牛马,就在一瞬间变成了活的。 爷们儿吐了。 就在那几只牛马搬东西的时候,四娘娘将傻眼的我拽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十八他爸,你把金童玉女的黄裱纸掀开。”四娘娘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我爸急忙将盖着金童玉女的黄裱纸掀开。 夜晚下,金童玉女更加的渗人。 惨白的脸蛋,红的诡异的腮红,一双诡异的眼睛,一张红色妖冶的嘴巴,额头中间还点了个小红点。 金童上身穿着红颜色的纸马甲,下面穿着黑色的纸裤子,一双蓝色的纸寿鞋套在脚上。 脚底一脚一个斗大的黑色“奠”字。 玉女和金童差不多诡异的造型,但是多了两道黑色的麻花辫。 那辫子我怀疑不是正经辫子,因为上面我总感觉布满了怨气。 玉女穿着和金童也差不多,只不过小手上多了串青色的纸玉石。 我就纳闷为啥四娘娘非要扎这俩玩意儿,因为年纪尚小的我受不住这两玩意儿的惊吓。 这俩玩意儿实在是太诡异,太吓人了。 只见四娘娘看到我爸掀开黄裱纸后,随后转身严肃的告诉我,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 我看到四娘娘严肃的样子,吓得直点头。 四娘娘见我这样,便再次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一把香,再次拿黄裱纸点燃,开口唱到: “替身代身,白纸做你面,五色纸做你衣。 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便神通。 开你左耳听阴府,开你右耳听阳间。 你和谯郡孟十八,同时同日同月同年生。 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 小子名叫孟十八,尔为他来担灾殃。 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 无刑无克担煞急走,神兵火急XXX。” 只见四娘娘说完,院内突然涌起一阵青烟,青烟散去后院内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只不过那个“我”脸色有些苍白。 而此时真正的我却是一副玉女的打扮,站在四娘娘面前。 完了,我变成女的了,我以后的某些成年人的快乐没了。 正当我要吓哭声时,四娘娘急忙止住我的嘴,低声道:“这是替身术,我将院里的金童代替你,你来代替玉女。 事情结束就会消失的,别瞎嚷嚷。” 这时候,我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毕竟,谁也不想以后不那么快乐。 听到四娘娘解释后,爷的快乐又回来了! 四娘娘见我没事,便牵着我的手,准备出院门。 院内的牛马挺通人性,看到我和四娘娘走出来,便默默的朝门外走去。 四娘娘手里拿着一大把纸钱,牵着金童化作的“我”走在最前面,我呢,则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刚出院门,那坏老娘们儿猛地扑向金童,死死地拽着金童的胳膊。 四娘娘一见这样,左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鞭子,猛地抽在那坏老娘们儿胳膊上。 “滋啦”一声,像是烈火烹肉,一道恶臭的白烟从那坏老娘们儿胳膊上传来。 坏老娘们儿猛地一收手,四娘娘右手猛地一拽金童,坐上了牛马车,一甩左手的鞭子,快速的朝远方奔去。 那坏老娘们儿还想追,只见四娘娘手中的黄纸钱朝天上一扬,顿时无数的阴风打着旋扑着黄纸钱。 黄纸钱身边一直打着旋,始终不落地上。 而且,这些黄纸钱还围着那坏老娘们儿打着旋。 坏老娘们儿气的大吼一声,声音如夜枭,刺耳。 但始终过不去那些打着旋的阴风。 我因为早就被四娘娘抱上牛车,跟随着四娘娘早就远去。 四娘娘突然诡异的一笑,将那枯木般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不自觉的朝背后喊道:“村东墓地,决一死战。 够胆你就来!” “呵呵,小畜生,想用阴钱困住我,做梦! 你等着,我不把你身躯抢来,我便不叫李涵嫣! 清明鬼节的身子,奴家很馋呢!”那坏老娘们儿的声音从我背后悠悠传来。 我脸色瞬间雪白,看着背后的坏老娘们儿,悲愤的喃喃道:“你竟然馋我身子,你不是人!” 章五:坟头的那抹风骚 且说我和四娘娘顺利的走出大门,朝红姑娘的墓地走去。 那晚的风很冷,虽然是盛夏。 蝙蝠瞪着绿油油的眼睛在我们的头上盘旋,惹人心烦。 我愤怒的甩着手,挥舞着头上的蝙蝠,恶狠狠道:“你再在我头上飞,我就吃了你!” 蝙蝠似乎听得懂人言,盘旋着远去。 走了几分钟,还是熟悉的玉米地,还是熟悉的地方。 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不一样。 我颤颤巍巍的走在四娘娘的背后,但是,四娘娘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似的,一脸淡然的朝墓地走去。 走到墓地内,四娘娘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示意我赶紧去坟头站着。 我吓得摇着头,四娘娘脸一黑,瞪着我。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身体僵直的站在坟头上,宛如一杆标枪,插在坟上。 “站好了,别乱动。”四娘娘虎着脸说了句。 随后,四娘娘将纸扎的牛马赶到我的身边,掏出一道符咒,扔在了上面。 说来甚是奇特,只看到那道符咒遇到牛马车后,瞬间燃起大火。 火色青青,甚是阴冷,照耀着我害怕的小脸庞。 四娘娘看着火堆,笑了下,随后朝自己的背后望去。 没多久,空气中传来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怒吼。 “该死的小畜生,竟然损我阴宅!” 娘啊,那坏老娘们儿跑出来了! 我吓得不敢乱动,僵直的站在墓地上。 那坏老娘们儿身影极快,几乎一瞬间,就奔到我的面前。 甚至我都能闻到她口中的腥臭。 我以为我要完了,便准备闭上双目等死。 岂料, 就在那一瞬间,原本是发出青色火焰的纸扎突然变成一栋栋玉宇楼阁,雕梁美房。 而那两头牛马也浑身青色火焰钻入房中。 流批啊!我心里感慨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 那坏老娘们儿顿时被那些突兀出现的房屋拦住,不由得急的发出怒吼。 我还在想为啥这纸扎的房屋威力那么大,竟然能阻拦住上百年修为的坏老娘们儿。 四娘娘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开口道:“这些纸扎的房屋不是简单的房屋,是老瞎子按照九宫八卦扎的,专门克制一些阴灵。”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回应四娘娘的话似的,房屋瞬间蹦出几个耀眼的金光大字,整齐的排列在房屋的上方,射着那个坏老娘们儿。 金光大字共有八个,分别为“乾,坤,巽,艮,兑,离,震,坎” 八个金光大字在虚空中无序的排列着,射的那坏老娘们儿嗷嗷直叫。 “小畜生!等我出去,我非要活剐了你!”那坏老娘们儿被射的气急败坏,身上溢出丝丝黑气。 我站在坟头上,看着那个坏老娘们儿,放肆的大笑着:“丑八怪,来打小爷啊,打不到,咯咯咯。” 说完,撅起小屁股蛋朝那个坏老娘们儿扭着。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那年那天那晚,我在那座坟头上的那抹风骚样。 可惜了,那是我回不去的青春,往事只能回味啊! “啊!”那坏老娘们儿像是气疯了,身躯猛然变大,像是想要撑破这九宫八卦阵。 我看着逐渐吱呀断裂的房屋和有些黯淡的金字,吓得想要跑下坟头,朝四娘娘奔去。 “别动!”四娘娘突然朝我大喝一声,我的脚步顿时停下,不再朝坟头挪动一步。 “你千万别动,我在坟头布下了摄魂阵。 你若是乱动一下,这个阵法就会被破。”四娘娘的声音再次传来。 原来四娘娘在我调戏那坏老娘们儿的时候,便在我的周围布下了大阵。 一听到四娘娘的话,我心里瞬间有底了。 于是乎,我再次作死般的挑衅着面前的坏老娘们儿。 但是,我却低估了那坏老娘们儿的能力。 只见那坏老娘们儿脸色发青,身上逐渐变成一块块黑白相间的点子。 身上的红色嫁衣逐渐腐烂,变黑。 一双葱白的玉手指尖逐渐伸出长长的指甲,恶狠狠的朝天上的金字抓去。 金字不受巨力,纷纷从天上掉落,化成点点金粉,散在空中。 就在金字掉落的瞬间,那些纸扎的楼宇也纷纷化为灰烬,散落在坟头。 红姑娘桀桀的笑了一声,面目狰狞的看着我,骂道:“小畜生,我看这下谁还能保你!” 说完,朝我便扑了过来。 “四娘娘,救命啊!”我吓得直接朝四娘娘喊道。 四娘娘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从身后抽出一把香。 香无火自燃,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四娘娘看到香火升起,直接一把香扔在我的脚下,大喝道: “一把冥香通四方,四方五湖来帮忙。 胡家弟子拜老仙,跪请老仙摄四方。 摄魂阵,起!” 四娘娘念过后,我的脚下的香火瞬间腾空,围绕着我打转。 坟头上也冒出一道道青色的细小光芒,一半将我围住,一半紧紧的捆住那个红姑娘,而光芒上面蹲着一位灵异的青狐。 我看到近在咫尺的红姑娘,甚至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和流下的口水。 大呼一声,转身跑到四娘娘身边,紧紧的拽这四娘娘的衣角。 四娘娘慢慢的朝红姑娘走过去,随手弹出四根香。 四根香稳稳的插在红姑娘的身边,四娘娘双手掐着指诀,朝红姑娘打去。 红姑娘受了四娘娘一记指诀,便愤怒的看着四娘娘。 突然,我身上的玉蝉绽发出清冷的光芒,包裹着红姑娘。 红姑娘眼中的恨意缓缓消失,身上的红嫁衣也慢慢恢复成大红的颜色。 那十个长长的指甲也渐渐的消散,而容貌也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乖乖,这坏老娘们儿是真的漂亮,比村里的小花,欣欣都要漂亮。 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身材玲珑有致。 尤其是那一张脸,无敌了简直。 用倾国倾城,貌色无双什么的简直是在羞辱这个坏老娘们儿。 这老娘们儿简直美得不像一个人。 爱了爱了。 最为让我着迷的是那一双秋水灵眸,带着一丝丝的惑人心房的妖冶。 但是,仔细看却又发现十分的纯净,干粹。 这娘们儿,真美! 四娘娘看我被勾了魂,便轻咳一声,伸出手牵引着那些细小的青芒朝金童玉女驶去。 我不知道四娘娘要干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娘们儿。 只见那娘们儿在四娘娘的控制下缓缓的钻进金童玉女的身体内,然后消失。 就当我回味那娘们儿的容貌时,四娘娘突然一把火点燃了金童玉女。 我大惊失色,害怕的看着四娘娘,颤抖道:“四娘,你...你为啥要...要杀了她?” 四娘娘噗嗤的笑了,看着我,摇了摇头。 随后扔给我一枚令牌,转身便离去。 我看了眼四娘娘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眼仍在焚烧的金童玉女,便打了个冷颤,朝四娘娘跑去。 我没注意的是,就在我转身后,那焚烧金童玉女的火焰突然消失,一道清气从那里钻出,钻进我手中的令牌里....... 章六:仙家令 等我回到家,差不多已经半夜了。 四娘娘把我送回屋子内,笑着告诉我要让我好好的保管那枚令牌,以后会对我有大用。 然后,就转身离开。 我爸我妈死命拉着四娘娘不让走,说是什么天晚了,回去不方便。 四娘娘一直推辞,没办法,我妈便让我爸去送四娘娘。 送走了四娘娘,我回到我的屋子。 打开灯,我坐在我的小木桌旁,盯着四娘娘给的令牌,仔细的看着。 令牌通体黑色,长方形,像是古代大臣上朝时捧得芴。 厚大概有两三厘米,反正就是很薄。 令牌正面刻着各种奇怪的物种,什么长着九头的蛇,长着翅膀的马。 令牌反面倒是刻的很简单,一个“奠”字,下面刻着一只大狐狸。 然后还用红色的繁体字写着什么“箓于孟十八”五个大字。 我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就将那令牌随手一扔,扔到了一旁,然后就躺在床上睡起来了。 我没看到的是那枚令牌被我扔过后,一道红色的光芒化成丝线钻入令牌上的五个大字内。 箓于孟十八这五个大字一闪红芒后,字体仿佛更加妖冶了。 那一晚,我睡的贼香甜。 梦里我梦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大美妞朝我走来,看样子像是小花,但又像欣欣。 但仔细再看,却又是两个人都不像。 我看到那个红衣服的大美妞缓缓朝我走来,脸上带着笑。 当红衣服的大美妞走到我面前时,她看着我,笑着摸了摸我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部位。 啊~好爽,好刺激。 我看着蹲下来的红衣服大美妞,表情愉悦又带着些羞涩,疑惑道:“大姐姐,你在干嘛啊?” 或许是我的萌,萌到了红衣服大美妞,红衣服大美妞漂亮的脸一顿,随后带上了一抹红。 没多久,那红衣服大美妞像是回过神,伸出葱葱指尖,轻轻的点了我一下额头。 然后,竟缓缓褪去身上薄薄的红纱,一双大长腿搭在我孱弱的肩膀。 一抹不能描写的地垄映在我的眼前,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 我吓了一大跳,朝红衣大美妞道:“大姐姐,谁把你打伤了,你下面好大的一个口子。” 红衣大美妞脚下一趔趄,差点把我压死,我艰难的喘了口气。 随后只见那红衣大美妞轻轻地将我的衣服褪去… 用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对我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部位进行了不可描述的不能写动作。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 写作不开车,传递正能量。 “寄给给” 浑厚的公鸡打鸣声将我惊醒,我懒懒的起身,腰眼一阵酸痛。 突然,我低下头,看着我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部位。 “咦?我咋尿床了?”我羞涩的自言自语道。 随后急忙将被单扯掉,拿小刀将我尿的地方割掉。 我看着破烂的被单,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我刚出门,便看到我妈在做饭,便开口道:“妈,我腰疼。” 我妈瞪了我一眼,骂道:“瞎说啥,小孩子哪有腰?” 我狐疑的看着我妈,心里暗想着:难道我真的没有腰? 一位著名的思想家曾说过,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要去想。 我也秉着这个伟大的理念,跑出去找小花,欣欣玩去了。 傍晚时候,四娘娘又来到我家了。 我刚进门,便看到四娘娘喝着茶和我妈嗑瓜子聊天。 我喊了声:“四娘娘好。” 四娘娘笑着点了个头,随后朝我问道:“十八,我昨天给你的令牌呢?” 我一听,急忙的朝屋里跑去,将扔在地上的令牌拿起来,揣进怀里。 出了门,我把令牌交给四娘娘。四娘娘接过去,看了眼,笑了下说:“看样子这东西被你养的很好。” 我望着四娘娘,开口问道:“四娘娘,这玩意儿是啥啊?干啥的?” 四娘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道:“这是仙家令,是办事的文牒。” “哦。”我听到四娘娘的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四娘娘拿着令牌,仔细的看着,随后朝我笑道:“原来我以为你要养很久,甚至养一年多我都不奇怪。 但我没想到你这龟孙只养了一个晚上,就已经开始通灵了。 那,那件事也该要办了。” “四娘娘,养这玩意儿干啥啊?”我好奇的再次问道。 四娘娘笑了笑,朝我开口道:“这东西是我们办事的凭证,但是要想用这东西,我们必须先要下回阴。 因为只有沾染了阴间阴气,这东西才有用。 但是,这东西又需要我们去感悟,激发他的神性。 等他神性激发出来,我们就可以用它下到阴间,然后沾染阴气,使他变成一件法器。 通俗来说,就是我们说的认主。” “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本来打算一年后再带你下趟阴间,但我没想到,你一晚上就让它认主了。 这样也好,你学的东西越多,我们帮你抢回那几件东西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几天你哪都不要去,先跟着我学一些东西。 过几天我领你下趟阴间。”四娘娘看着我笑道,随后将那枚令牌再次扔给我,转身就走。 我接过令牌,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但是,爷们儿很高兴。 因为,爷们儿从今天起也算是有法器的了。 那股子高兴劲一直持续到晚上。 晚上,我高兴的甚至将那令牌放到我的枕头上,和我一起盖着花被子睡。(就是那种上面是红色的,绣着龙凤什么的被子。) 那一晚,月亮很明,星星也很亮。 那一晚,风也很温柔,虫儿也娴雅的歌唱。 那一晚,红衣大美妞再次来了…… 一夜花烛,早上神清气爽。 我拿着令牌,嘴里咬着雪白的,软软的大馒头,哼着小调朝四娘娘家走去。 一路上,村里的大爷背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大娘们和那群婶子,小姑娘儿们聊着家长里短。 寨主仍旧穿着开裆裤,露着小麻雀和村里的阿飞,大壮在泥坑里玩耍。 小花和欣欣在老树下快乐的跳着皮筋。 啊,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是多么的祥和。 我看着这一切,哼着歌,朝四娘娘家走去。 我不知道的是,就当我刚接触走阴间这法门时,一场危机悄悄的笼罩着我,弥漫了我的一生…… 章七:下面的组织结构 “四娘娘,俺来了。”我叼着馒头,站在四娘娘家的大门口喊道。 没多久,我便在门外听到四娘娘开门的声音。 打开房门,四娘娘将我领了进去,我大口大口的将白馒头吃完,洗了把手,恭恭敬敬的走到大殿神像前敬了香, 敬过香后,四娘娘将我领到偏殿,随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被四娘娘盯得浑身发毛,手足无措。 四娘娘看了会我,突然笑了笑,张嘴就来:“龟孙,下个阴瞧瞧。” “啥?”我猝不及防,一脸懵逼。 怎么说我当时的心情呢,反正,就是,就是很突然。 四娘娘看到我的样子,呵呵笑了一声,冷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十里八村都传孟家的小十八是个小灵童。 来,给四娘娘下个阴瞧瞧。 怎么?你那么厉害难道还不会走阴吗?” 得,听四娘娘这话,是来找我秋后算账了。 估计是我太高调了,用法咒帮李二哥小媳妇止血的消息传到了四娘娘耳中了。 之前可能是因为我被那红姑娘缠住,四娘娘没教训我。 但是,现在红姑娘被收拾了,四娘娘便开始秋后算账了。 想到这,我便狗腿子般讨好四娘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四娘娘见我这般的没皮没脸,气也消了点,看着我严肃道:“十八,我承认你在这行很有天分。 但是,我之前怎么告诉你的。 不能持法傲物,不能持法显摆。 这些你都忘了?” “哪能呢,瞧你说的。 当初是李二哥媳妇出血了,我也是秉着治病救人的心思去帮忙的。 谁知道他们瞎传。 我冤啊,娘娘。”我抱着四娘娘的腿,哭着。 也许是我拜的是胡家,所以我从小就有一股子狡猾的本性。 四娘娘看着我,不再说些什么,问我:“你的令牌带了没?” 我急忙松开四娘娘的大腿,站起身,将口袋中的令牌拿出来,递给了四娘娘。 四娘娘接过令牌,看了眼,随后放在香案上,朝我开口道:“十八,你既然已经将这令牌温养的可以自由使用了,那四娘娘教你如何走阴。 十八,你知道地府的构造吗?” 四娘娘突然转头问我,我摇着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四娘娘起身,然后点上三根香,念了句:“弟子传法,冒念名讳,请勿责怪。” 随后,让我跪下,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字字如玑朝我道:“所谓地府,也称为阴间,阴曹。 人死之后,魂魄飘荡泰山东岳大帝处。 因为天下万物生死皆归东岳大帝掌管,而泰山东岳府君不仅掌管人世间万物生死还掌管人世间万物祸福。 而东岳大帝为天帝之孙,所居于泰山,下辖五方鬼帝,十殿阎君,六案功曹,四大判官,十大阴帅,七十五司,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阴律司,孟婆神,阴兵等。” “停一下,地府不是归北阴酆都大帝所管吗?”我突然打断四娘娘的话,疑惑道。 “哈,我们华夏本土神话体系在佛教未传入之前,只有人死归东岳府君掌管,没有什么十殿阎君,四大判官,轮回等等的说法。 因为古人认为人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当达到某个点的要求便可以重生。 后来佛教在东汉时期传入,导致我们的神话体系特别混乱,致使有些神仙有不同说法,司职。 后来道佛将民间信仰相互糅杂,形成现在的我们所供奉的神像。 所以你可以把北阴酆都大帝归为掌管冥界地府政治,而泰山东岳大帝掌管冥界地府事物,就可以了。”四娘娘看着我回道。 “哦,那五方鬼帝,六案功曹,四大判官,七十五司,十大阴帅都是谁啊? 十殿阎君我知道的。”我摸着脑袋,疑惑的朝四娘娘问道。 “十殿阎君你不知道,因为他们不是我们现在所传的那种。 我先给你说五方鬼帝,十殿阎君后面再告诉你。 五方鬼帝是指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理桃止山,鬼门关。 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理嶓冢山。 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理罗酆山。 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理罗浮山。 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理抱犊山。 六案功曹指的是第一殿阎王秦广王下属,分左右两班。 左班是天曹,地曹,冥曹。 右班为神曹,人曹,鬼曹。掌管阴间公文传递。 而四大判官则是指的魏征,钟馗,陆判,崔珏四人。 其中魏征又称魏判,掌地府赏善司,身穿绿袍,执掌善薄,生前行善的亡魂全部由他安排。 并且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给予奖赏。 或在轮回中,或登天成神,或投胎做人,只须在孟婆神处喝一碗迷魂茶,忘却生前恩怨,就可以重食人间烟火。 钟馗又称钟判,又称“赐福镇宅圣君”,司罚恶司,身穿紫袍。 钟判根据第五殿阎罗王的“四不四无”的原则量刑。 四不指的是:不忠,不孝,不悌,不信。 四无指的是:无礼,无义,无廉,无耻。 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阴差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往十八层地狱。 直到刑满,再交给第十殿轮回殿,拉去变禽兽等等,然后才可以重返阳世。 陆判记住了名叫陆之道,掌查察司。 职责是使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得到恶报,并且为含冤者平反昭雪。 崔珏又称崔判,掌阴律司,是地府判官之首。 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笔。 专司为善者添寿,恶者归阴。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主人生死。 而十大阴帅则是指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位阴帅。 其中白无常谢必安因一见发财,比较和气,不入十阴帅之列,仅黑无常入。但白无常仍享受同等级别。 鬼王是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镇魂铃,面目凶恶。相传是上古巫神后羿,但具体真假不知。 日游神是狱吏打扮,披散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二字。 夜游神则是十六个神灵的统称,小脸,红肩膀,手挽手连在一起。 相传是给轩辕黄帝守夜的,白天消失,夜晚时才会出现。 牛头和马面则是因为古人尊崇马和牛家中生产劳动力,所以才将牛头马面也列为十大阴帅里面。 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则分管兽类,鸟类,鱼类,昆虫类。 七十五司则是七十五个分管天下寿夭祸福,功名利禄等的不同部门。”四娘娘淡淡的朝我回应道。 “哦,那你说五方鬼帝和十殿阎君谁大?”我看着四娘娘问道。 四娘娘无语的看着我,问道:“你说呢? 十殿阎君是官,而五方鬼帝是帝。 地府最高是泰山东岳府君和北阴酆都天子地府玄卿大帝。 下面为五方鬼帝,在下则是十殿阎君,四大判官,十大阴帅。”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 四娘娘喘了口气,继续道:“地府构造你已经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地府的路径,你都要过什么关,如何去过。” 我静静的看着四娘娘,不敢打扰,生怕因为自己捣乱少听一些重要的事情。 毕竟,这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香轻飘飘的朝上空散去,四娘娘眼神越来越亮,看着我,抑扬顿挫的说着地府的路径。 一切是那么的祥和...... 但,若是以后我要是知道我走的是什么路,我估计我打死都不会去听四娘娘讲的那些东西。 这世界上,是非对错,谁又能说清呢? 章八:下面的路 “啥?阴间路也要知道?”我惊讶的看着四娘娘。 四娘娘则是一脸淡然,看着我,疑惑问道:“你不知道阴间路,你要怎么走阴? 闷头乱撞吗? 地府的规矩很多的,小心你误闯某处,回不来。” “那么严重啊。”我有点担忧的看着四娘娘。 四娘娘点着头,严肃道:“没错,走阴这条路很凶险。 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去走阴,结果成功不超过百人。” 咱那时候小啊,一听四娘娘说的那么恐怖,瞬间就不想再学下去了。 四娘娘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害怕,便笑道:“你怕啥,你就仔细听四娘娘的,按照四娘娘给你的方式走。 四娘娘绝不会害你的。” 我一听,也对啊,四娘娘怎么可能会害我。 于是,我就再次跪下,仔细的听着四娘娘说的每一句话。 “相传人死后,地府阴兵会拿着阎王爷所批的勾魂牌和批票押着亡魂到当地土地庙进行通关。 当亡魂进入本地土地庙后,土地神要打开本地《户籍册》进行核实。 确定是不是本地人士,是不是寿终正寝,又要核实宗教信仰。 随后便在阎王爷的批票上盖上本地的土地大印,让亡魂通行阴间。 在土地神神案的两边有两个通道关口: 一个关口光明万丈,是为仙界; 一个关口阴气森森,便是地府。 看你这辈子做的善事多不多,多的话不用受地狱之苦,直接早生极乐。 倘若做的不多,或者一直做恶,那就要入地府洗净罪恶。 入地府后,地府阴兵便压着鬼魂化作阴风踏上了传说中的鬼门关。 鬼门关很高很大,朱门黑字,两侧都有阴兵把守。 过了鬼门关,便是传说中的黄泉路。 黄泉路无星无日月,漫天黄沙,没有道路,只能跟着阴兵不断前行。 但是,黄泉路也并不好走。 因为其前无村,后无店。 只有地府阴兵拿着锁链拘役着亡魂不断的前行,一片混沌中只有铁链的声音。 但是,正是因为前无村,后无店,远离酆都城。 所以有些修行高深者会在黄泉路买寿抢魂,因为一切没进入酆都城,代表了一切都有转机。 至于什么是买寿抢魂,以后再告诉你。 走到黄泉路的中间,两边就是金鸡岭,恶狗岭。 据说喜欢吃鸡或者吃狗肉的人很难走。 但属鸡,属狗的则是很容易走这条路。 善人更是走的轻松。 倘若你不是善人,属相非鸡非狗,且吃鸡肉,狗肉。 那么你就很难走这条路。 但是,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过关,那就是烧纸钱。 烧够三斤六两,拿着纸钱去通关。 很多人都是选择这种方法。 走过金鸡岭,恶狗岭、前面就是野鬼村。 这个也是我们经常会有人遇到的地方,活人有时候也可以遇到。 那里很像一个村子,吃喝买卖里面全有,各个年代的人都在一起。 但,金鸡岭和恶狗岭后面的野鬼村不一样。 那是一群断手断脚或者身体残缺的亡魂组成。 他们是抢过路阴魂完整无缺的身体,好去投胎。 这里很少有阴差存在,所以比较混乱。 等出了野鬼村,便再次踏上黄泉路。 走到黄泉路的尽头,便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城门。 城门前整齐的排列着各种服饰的亡魂在等待进城。 倘若有捣乱的,便会被镇守的阴兵拖走。 而那个城门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酆都城”。 酆都城两侧各有执殿神把守,城旁边还有血污池。 生平浪费水或者经期浪费水,跨水井的人要把里面的污水喝净才能再往前走。 再往前走就是第一殿,到了第一殿,就要先饮一碗水。 喝了那碗水,你会自己说出自己的生平过错和善事,一点都不带掺假。 说完过错,处罚过后,便到第一殿旁边侧殿等着。 第一殿右侧有一个高台,又叫孽镜台。 台高一丈,镜子大约十人圈围,向东悬挂。 上横书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上过孽镜台,便依次往下走。 分别是第二殿,第三殿,第四殿,第五殿。 走到第五殿,便是阎罗天子所辖,我们又称他为“阎王爷”。 阎王爷殿前有一处高台,也就是我们说的“望乡台”。 “一到望乡台,远望故乡回不来。” 说的就是这里。 望乡台的面是半圆形,朝向东,西,南三向。 此台的弯面有八十一里,台后平直,如同弓弦。 北方以剑树立为城墙。 望乡台台高四十九丈,一刀山为山坡,砌成六十三级的阶。 善良之人不用登台,功半两分的人也不用上。 上台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望乡台旁还有一块三生石,上面记载着亡魂的前世,今生,来世的姻缘。 相传是女娲大神补天遗留下的一块五彩石,落入地府,形成的三生石。 登过望乡台,就要往下走。 但是,第五殿还有一个亭子,亭子内有一口水井。 水井叫做“迷魂井”,里面的井水不能喝,喝了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的。 出了第五殿,往下走依次是第六殿,第七殿,第八殿,第九殿。 一路上刑罚受完,才能进入第十殿。 第十殿为轮转王所辖,掌管亡魂投胎转世。 每殿都有审核刑罚和判罚的阴官,不会出错。 第十殿有金,银,玉,石,木,奈何六桥。 这六桥也对应着亡魂该投转哪一道。 踏上六桥,便再次走上黄泉路。 这段黄泉路盛开着彼岸花,彼岸花花叶不相开。 彼岸花弥漫整条黄泉路上,让亡魂忘记短暂的痛苦。 黄泉路尽头有一尊神,名唤孟婆神,所煮的汤叫孟婆汤。 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学术法的人,用术法蒙蔽,封存自己的记忆。 带着自己的记忆进行轮回。 孟婆神旁还有一块醒忘石,也是针对那些修为高深,能蒙蔽阴差的术士所做。 当饮完孟婆汤,便要前往轮回。 转劫所在的地方宽一万一千二百里,周围上下都是铁的栅栏。 其中分八十一个处所,每一个处所都有亭,并有判官,官吏设案记事。 栅栏外,另有羊肠样的细小道路,共有十万八干条,盘旋弯曲地通往四大部洲。 所有亡魂饮下汤后,就会有判官各派鬼役,鬼卒,搀扶着从通道送出,推上麻绳扎的苦竹浮桥。 桥下是红水横流的山涧,在桥中向前一望,对岸的赤石岩上,有斗大的粉字四行写着: 为人容易做人难,再要为人恐更难。 欲生福地无难处,口与心同却不难。 当亡魂们正在看读之时,对岸就会跳出叉高叉大的二个鬼。 分别扑到水面,令两旁的鬼魂个个吓得站立不稳。 一个是头戴乌纱帽,身穿锦袄,手拿著纸笔,肩上背著利刀,腰上挂著刑具,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哈哈大笑,他名叫“活无常”。 一个是面上污垢,流血,身穿白衫,手捧算盘,肩上背著米袋,胸前悬挂银纸钱,愁眉紧锁,声声长叹,他名叫“死有分”。 然后他们两个催促推落鬼魂们,让他们落在红水之中。 然后这就结束了,人的一生就开始了轮回。”四娘娘不带表情的将这些说完。 我听得很是入神,像是听故事似的。 四娘娘见我那么认真,便笑着开口:“十八,你要记得,进到那里不要生事,不要乱闯乱撞,不要进各殿。 走到最后,将你的令牌拿出来给孟婆神看一下,孟婆神就知道。 你别乱多嘴,容易出事。”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真是的,小爷是那种惹事的人吗! 四娘娘看着我,然后说:“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晚上再来,我带你下去一趟。” 我点了点头,兴奋的跑出四娘娘家。 从今天起,小爷要高调起来! 我要让小花,欣欣崇拜我! 我当时这么想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一次差点把自己砸在里面....... 请假章节 不好意思,作者大姨夫来了,今天没心情码字,明天补上哈。 继续请假 不好意思,再次抱歉,作者喝多了,码不了字,明天一定会上传。 刀已经备好,作者不更直播倒立洗头。 谢谢,谢谢大家支持。 章九:下面的事之鬼门关 第二天,我穿上淡蓝色的布衣,朝四娘娘家走去。 我也不知道为啥穿淡蓝色的衣服,但这是四娘娘要求的,我只能服从。 到了四娘娘家,四娘娘老早就在院子里等着我。 而且,四娘娘身边还放着淡蓝色纸扎的衣服和通红的纸鞋。 衣服和纸鞋上面都用黑墨写着“奠”字。 “把他穿上,然后在穿上你的衣服。”说完这句话,四娘娘便走了进去。 我没办法啊,于是在院子里脱个精光,换上那些纸扎的衣服。 嘿,别说。这纸扎的衣服和布的没啥两样。 这不会又是胡瞎子弄得东西吧?我狐疑的盯着手上的红纸鞋。 换完衣服和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尤其是鞋子,像是皮革似的。 后来,我问四娘娘,那衣服和鞋是咋做的,穿着挺舒服的时候。 四娘娘一直回避我,等到四娘娘仙逝时,才告诉我那些东西的材料。 我知道后,后背一阵发麻,过了好几年都没缓过神。 这些以后再说,先说我走到屋内时,四娘娘将我领到一旁的偏殿。 偏殿很暗,只有一张床和一方很破的木桌。 其他的啥也没有。 对了,还有香味燃烧后的味道。 我按照四娘娘说的话,乖巧的躺在床上。 只见四娘娘将那双红鞋放在床尾,一正一反。 然后端来一个火盆,里面放上几把香和黄纸。 四娘娘将火柴扔进火盆里,火盆瞬间升起滚滚黑烟,还有橘黄色的火苗。 我躺在床上,感觉有人按着我似的,让我动弹不得。 四娘娘做完了这些,然后就从火盆里拿起三根香,在我身上隔着衣服画着古怪的符号。 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四娘娘画的手法说是在画符也不像,像是在画一只狐狸。 做完这些,四娘娘念了个咒语。(不写那么详细了,见谅。) 然后将香灰在我眼皮上弹了弹,一阵炽热传来,我莫名的来了股困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我站在一个类似古代衙门的地方。 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案摆满了古朴的书籍。 那时候咱害羞啊,不敢说话啊。 那老爷爷看着堂下拘谨的我,笑了笑,问道:“尔是何人,卒于何因,为何不见鬼差持令拘魂?” 这老爷爷在说啥?我当时一脸懵逼,但还是开口道:“我没死啊,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 那老爷爷低着头,思忖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着我,笑道:“原来是误入这里的啊,回去吧。” 说完,就伸出手,想将我甩出去。 但是,那老爷爷的手还未碰到我时,我腰间的那枚仙家令漏了出来。 老爷爷手顺势一拐,将我腰间的仙家令顺到自己的手中,拿起来看了看,随后问我:“胡家历练的仙童?” 那时候咱也不知道啊,好在我机灵啊,反正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点头就没错。 我于是死命的点头,顺着老爷爷的话回道:“没错,我就是来历练的。” 老爷爷笑了笑,将仙家令又还给我,笑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不过要记得不要在里面闹事。” 说完,老爷爷很严肃的看着我,然后带我走到屏风后面。 只见屏风后面有两个特别大的通道,一个阴气森森,一个光芒万丈。 老爷爷指了指阴气森森的通道:“你走这个。” 说完,便朝前面堂前走去,留我一个人在那里。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下来了,那个老爷爷是本地城隍。 我内心既激动又有些忐忑,毕竟第一次下来嘛。 在阴气森森的通道内站了很久,我才平复下来心情,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通道一片雾蒙蒙,啥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走。 我和那些亡魂不一样啊,那些亡魂是有专门的鬼差带路。 我没有,毕竟我还活着呢。 通道内一阵阵阴风吹来,我也感觉不到冷,很是神奇。 通道也没多长,只有短短的一小段,出了通道抬眼就看到一扇大门。 古装剧大家都看过吧,就是那种城墙的大门,上面镶嵌着鎏金铆钉的那种。 只不过这个大门更大,更高。 大门顶端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大门两旁各站着九位鬼差,穿着古代的铠甲,拿着那种长矛枪,威风凛凛的站在大门口。 大门两侧放满了栅栏,一队队亡魂在鬼差的押解下,经过守关鬼差的盘查,一个个陆续走进鬼门关大门内。 我因为没有引路鬼差,所以就在那些亡魂的背后转来转去。 我想以这种方式来吸引某个鬼差的注意,让他带我进去。 谁知道,我鬼差没吸引过来,倒是吸引来一个凶狠的亡魂。 那亡魂脸上斜斜的一道刀疤,面目狰狞,脑门还有一个小窟窿眼。 手上和脚上系着泛着荧光符咒的铁链,走动起来哗哗作响。 “小兔崽子,你瞅啥!”那凶狠的亡魂恶狠狠的瞪着我。 他身边的鬼差拿着柳木棍啪的一声,敲在他的背上。 那凶狠的亡魂便在也不敢找事了。 我看他这幅怂样,挑衅道:“瞅你咋地!” “小兔崽子,你……”那凶狠的亡魂还未说完,他身边的鬼差再次提起柳木棍,狠狠的在他背上敲了一记,硬生生的将它想过来的脚步打停止。 我本来看到那凶狠的亡魂朝我过来,就想跑的。 但随后看到那凶狠的亡魂被打的屁都不敢放,便就再次嚣张起来,朝他喊道:“就这?就这啊!” 那凶狠的亡魂不敢再刺头,老实的被鬼差押进鬼门关,临走的时候,那凶狠的亡魂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看他还敢看我,便朝他大声喊道:“就这?就这啊!” 那凶狠的亡魂不甘带着愤怒的走进了鬼门关。 我做着鬼脸朝那个亡魂发出得意的笑。 “你是何人,为何在鬼门关大吵大闹,你的鬼差呢?” 终于,我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守关鬼差的注意,一个鬼差朝我走来,厉声询问到。 别问为什么刚才的鬼差不问我,每个鬼差都有着自己的工作,谁会多管闲事呢。 我止住了搞怪的神情,拿出了自己的仙家令,递给那位鬼差。 我想,城隍爷都知道这仙家令,那这鬼差更应该知道了。 果然,我没料错。 那位鬼差拿着我的仙家令,看了眼,语气和蔼了点,朝我道:“你跟着我来,先进鬼门关,进去之后一直朝前走就行了。” 我拿回仙家令,甜甜的笑道:“好嘞,大哥。” 我跟着那个鬼差朝鬼门关走去,一路上形形**的亡魂瞪着我,似乎想要吃了我似的。 亡魂队伍顿时一片混乱,没多久一声声骂声,棍棒声响起,队伍才显得稍微安静会。 我走到鬼门关前,站着不动,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大字,一阵神往。 “行了,你进去吧。 记得,到里面不要惹事。”鬼差大哥再次叮嘱我一下。 我露出洁白的小牙,笑道:“大哥,你放心,我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惹事。” 说完,我朝鬼差大哥摆了摆手,走了进去。 模糊中,我看到鬼差大哥似乎没站稳,身子趔趄了一下。 我也没管,也没多看,毕竟咱是一个好孩子。 鬼门关内的甬道真的很大,很长。 可以并排行驶二十辆小轿车,人在这里显得很是渺小。 我哼着歌,走进了鬼门关,踏上了我在下面的第一站。 甚至是我人生新的篇章的起点,而这一切,在当时的我看来,是没有想到的,或者说应该很远才会遇到…… 章十:下面的事之黄泉路 出了鬼门关,我的眼前便是一望无尽地黄褐色灰蒙蒙的世界。 一条青石砖路蜿蜒伸向那片灰蒙的世界里,路两旁有隐约的河流声在肆意的咆哮。 “黄泉路,黄泉。”我捏着自己的仙家令,喃喃道。 一队队亡魂在鬼差的押解下,不甘,悔恨,留恋,癫狂的走进黄色的迷雾里。 我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凶狠的亡魂走到了哪里,于是就准备停下,休息一会,等那个亡魂过去了我在走。 因为,四娘娘说黄泉路上不太平,我还是小心点好。 大约停了一个小时,我看着无数的亡魂哭泣着走进那片迷雾里。 我站起身,看向黄褐色的迷雾,小声道:“那个憨批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说完,我便起身,踏进迷雾内。 走进迷雾内,我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自己的魂魄微微的弱了几分。 “这玩意儿还能削弱魂魄?”我疑惑的伸出手想要抓一把弥漫在自己身边的迷雾,但却总抓不到。 带着好奇心,我继续朝前走。 黄泉路很长,也没什么歇息的地方,只能一直朝前走。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吧,估计走了很远,一阵打闹声从前面传来。 我艹,有热闹看了。 我瞬间开心的一批,急忙朝前面跑去。 毕竟,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很远的路,难免会感觉有些枯燥。 在我无敌加速度下,一眨眼,我便来到出事的地方。 原来正是之前骂我的那个憨批亡魂,站在一个仙风道骨般老头子身后。 而那名押解他的鬼差阴魂有些不稳的躺在地上,闭上双目,像是死了般。 老头子身边围绕着无数的鬼差,他们手中拿着柳木棒,白幡,铁链等等武器,包围着那个老头子。 我害怕被那个亡魂认出来,便躲在一个鬼差的背后。 刚躲好,便听到前面有一位鬼差大声喊道:“你是何人,敢到地府闹事!” 那老头子倒是有些脾气,面对着鬼差的问话,冷笑着装币道:“这天大地大,我哪里去不得?” “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另一位鬼差大声喝道。 得,这位鬼差大哥话一出来,我差点笑出声。 咋地,这老头也不是憨憨,怎么会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把名字说出来,难道好让你日后算账嘛! 果不其然,那老头子不是憨憨,压根不提自己的名号。 只见那十几位鬼差看到那老头子不说话,便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朝那老头子奔去。 那老头子倒也是个狠人,面对这么多鬼差,丝毫不躲,拿出一杆油纸伞。 油纸伞上刻着各种奇特的符咒,还有一些图案。 油纸伞上还悬浮着几道令牌和法器。 我不自觉的看了眼油纸伞,随意一瞥,瞥到上面悬浮的令牌和法器,心里突然一顿,感觉那些东西我好熟悉,但是偏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见那把油纸伞突然散发出阵阵雷光,银色的雷光粗如水缸,劈向那群鬼差。 阴魂怕雷,鬼差也是阴魂。 所以,那群鬼差纷纷躲避着那些雷光。 但是雷光仿佛长了眼似的,精准打击到那群鬼差身上。 一阵白烟飞起,那群鬼差纷纷痛苦的倒在地上,疼痛的翻滚。 似乎看到自己人那么流批,那个亡魂也开始嘚瑟了起来,朝躺在地上的鬼差讥讽道:“就这?就这啊!” 就在亡魂嘚瑟的时候,那个老头子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抓起那个亡魂,就要遁走。 “咋地了,我还没嘲讽够呢。 之前那个鬼差砸了我好几下,我还没报仇呢。”那个亡魂心有不甘的朝老头子道。 老头子一脸无奈,朝亡魂道:“赶紧走,我感觉到有强大的力量出来了。 倘若我们现在不走,等下谁也走不掉。” 一听到自己最大的倚仗老头子这样说,那个亡魂也顾不得嘚瑟,急忙抓住那个老头子的衣服,想要离开。 就当他们两个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阴冷,愤怒的声音从黄褐色的迷雾深处传来。 “扰乱地府,你还要往何处去!” “不好,快跑!”那老头子急忙拽起那个亡魂便要飞起来。 “阳有阳规,阴有阴法。 打伤鬼差,抢夺亡魂,还想离去。 你当我地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定!”那道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愤怒。 只见从黄褐色迷雾深处飞出一道青色的令牌,立在那个老头子的背后。 那老头子像是被定住四肢似的,动弹不得。 老头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脸色苍白。 要不然说这老头子是个狠人,只见他拿出那件很流批的油纸伞,眼眨都不带眨的,大喝一声,便粉碎那杆油纸伞。 油纸伞炸碎的瞬间溢出一道道刚正不阿的正气,像一阵龙卷风,裹着那枚地上的令牌。 令牌被那股正气裹挟,横飞向迷雾深处。 而那些在油纸伞上悬浮的令牌,法器则是在油纸伞炸碎的瞬间,飞向那个老头子。 “走!”老头子脸色苍白,大吼一声,抓着那个亡魂便朝远处飞去。 “还敢逃!”迷雾深处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愤怒。 眨眼间,两道苍劲的身躯从迷雾内走出。 赫然是阴间十大阴帅之中的鱼鳃和黄蜂这两位。 只见这两位身穿阴间元帅铠甲,手持造型奇怪的兵器,愤怒的望着飞向虚无的老头子。 乖乖,早知道带点瓜子来了,十大阴帅啊! 这可是地府超牛的存在,平常一般都是鬼差引魂,十大阴帅协助地府七帝镇守四方。 乖乖,这老头子一下引出两位,属实流批! 只见这两大阴帅含怒的望着越飞越远的老头子,各自伸出手,拿出两道漆黑的令牌,猛地捏碎。 黑色令牌泛起阵阵黑烟,裹住两大阴帅。 待黑烟散去时,黄褐色的迷雾内走出两列上百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阴兵。 “有妖人入地府,打伤鬼差,抢走阴魂。 鱼鳃军和黄蜂军听令,前往鬼门关,擒拿妖人。”黄蜂和鱼鳃杀气腾腾的朝自己的麾下将士下令。 “诺!” 上百将士大声喊道,气势摧黄泉,憾鬼门。 随后,这些将士便急忙朝鬼门关奔去。 而鱼鳃和黄蜂两位阴帅则是朝迷雾弯腰,大声道:“妖人扰乱地府秩序,唯恐已逃出地府。 恳请二位大帝,五方鬼帝,十殿阎君出手,镇压妖人。” 良久,一声声如洪钟大吕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可。” 黄蜂和鱼鳃两位阴帅听到后,舒了口气,转身朝鬼门关走去。 亡魂队伍在混乱后逐渐恢复秩序,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打骂声,哭泣声。 我站在原地,朝背后看去,心里一直思忖着那老头子究竟是谁,为何那么流批,还有为什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没想到,没多久,我便再次见到这个流批的老头。 只不过,那时候我才明白了一切…… 十一:下面的事之野鬼村(上) 下面的事之野鬼村 我满怀着心事朝前面走去,一路上一直在思考那个老头子究竟是什么人,为啥下地府,为啥要抢阴魂。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道阴雷咔嚓一声劈向鬼门关。 我扭过头,朝鬼门关的地方望去。 只见巍峨的城门上,阴雷盘亘,如水缸粗的阴雷劈向鬼门关。 阴帝震怒,阴雷罚魂。 我脑海瞬间想起这八个大字。 没多久,鬼门关上空的阴雷消散,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鬼门关处传来。 “我还会回来的!” 声音气急,夹杂着虚弱。 过了会,地府深处再次传来一道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有妖人逃出地府,着令十大阴帅四方勘察,擒妖人魂归地府!” 只听得地府内十道声音此起彼伏,逐渐汇成一句话:“谨遵大帝之令。” 乖乖,我震惊的站在黄泉路上,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我永远想不到,我走个阴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流批啊! 虽然这趟阴走得有些波折,但收获还是挺多的。 我不再想其他的,转身闷头再黄泉路上默默的走着。 黄泉路没多长,我走了大概将近半个多小时,便出了第一段黄泉路,踏上了金鸡岭。 黄泉路后是金鸡岭,金鸡岭是一座很高的山峰,也不陡峭,上面奔跑着无数的鸡的亡魂,密密麻麻。 岭上站着一个气势轩昂的大金鸡,大金鸡冷漠的看着爬山的诸多亡魂。 凄厉的哭喊声从金鸡岭上传出,无数的鸡啄咬着那些亡魂。 有些亡魂因为死后家里有人在棺材上撒五谷,五谷在阴间化为一袋袋粮食。 那些亡魂就背着粮食,一边爬一边撒五谷,但也爬的颤颤巍巍,心惊胆战。 生怕身边的鸡给自己一口。 我因为是走阴的,所以不必过金鸡岭。 只见我手中的令牌化为一朵云,浮在我的脚下,驮着我越过金鸡岭。 那些鬼差也是,将那群亡魂赶上金鸡岭后,也踏着黑云朝前面飞去。 飞过金鸡岭,后面便是恶狗岭,无数的恶狗在山上吼叫,扑咬着那群可怜的亡魂。 有的亡魂手上拿着一根鞭子,驱赶着那群恶狗。 但,恶狗总是驱赶不完。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便加快了速度越过恶狗岭。 当越过恶狗岭时,脚下的彩云慢慢下降,最终化为仙家令牌。 我拿起仙家令,朝前面走去。 我知道按照我走得顺序,前面就是阴间第六站,野鬼村。 野鬼村内无好鬼!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的朝野鬼村挪去。 野鬼村如古代的村庄,但是比他要大很多。 无数的玉宇楼阁,舞榭歌台,鳞次栉比。 各个朝代的亡魂穿着他们那个朝代的衣服,来来往往。 野鬼村住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一是为了躲避地府判罚,躲到这里。 因为鬼差到不了这里。 二是因为过金鸡岭和恶狗岭身体被咬破,断肢残臂,想要夺一个健康的身体。 这里有弊也有利,好处就是这里是恶人的天堂。 坏处就是始终无法投胎,只能老死。 鬼若是死亡,那就真的嗝屁了,消散在天地间了。 我刚进到恶鬼村,只见无数的恶鬼眼睛冒着绿光的盯着我。 玛德,又是一群馋我身子的憨批。 我手拿着仙家令,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凶狠道:“瞅啥呢!” 我年纪也没多大啊,说出来的话没那股子狠劲,惹得那群恶鬼笑着看着我。 “呦,还是个雏啊。”一个漂亮的女亡魂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朝我走来。 这个亡魂漂亮归漂亮,但不是什么好人啊! “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喊了啊。”我举着仙家令,朝女亡魂道。 女亡魂呵呵的娇笑着,拿着一方青色的手帕,拂过我的脸庞。 酥酥的,痒痒的。 “小郎君,这里可是野鬼村,鬼差进不来的。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的。 嘻嘻,不如你就从了奴家吧。”那漂亮的女亡魂一脸春情,抚摸着我。 我哼哼两声,盯着那个女亡魂,一脸愤怒。 “呵呵,有脾气,我喜欢。”女亡魂一脸馋意,逐渐目光凶狠的盯着我。 抚摸着我小胖脸的手越来越长,像是想将我脑袋抠破似的。 最坑的是我竟然还无法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亡魂对我进行一系列骚操作。 就在我脑袋越来越疼的时候,一道黑光猛地打在那女亡魂身上。 女亡魂猛地一吃力,身子倒飞出去,撞在一旁的木栅栏上。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好险啊,差一点就凉在这里。 就当我以为脱离虎口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死太监的声音从我背后幽幽传来。 “怎滴?你现在也敢动杂家看中的人?” 我扭过身望去,却看到一个年岁不大,约有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紫金蟒袍,手中拿着一个拂尘,而且面白无须,面容清秀。 他的背后站着两列炯炯武夫,皆是手按宝刀,身穿犀牛服。 那女亡魂看到来人,顿时也不顾身上的伤痛,急忙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声音颤抖道:“墨公公恕罪,墨公公恕罪,小的不知道这人是你老看上的。 墨公公饶恕小的则个。” 那死太监墨公公掐着兰花指,轻轻甩着拂尘。两侧的武夫贼有眼力见的弯下身子,趴在地上,让墨公公坐上。 那墨公公稳稳的坐在那武夫身上,右手捏着兰花指,眼波流转,捂着红红的小嘴,轻轻的笑了一声。 那姿态,一颦一笑,醉人心房。 可惜,是个死太监。 “哎呀,你竟然想杀杂家看上的人。 你说,你让杂家怎么处置你呢?”那死太监墨公公故作惊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亡魂,但是眼角深处藏着一股冷意。 “公公饶恕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那女亡魂听到那死太监这么说,更加用力的磕着头。 “行吧,今日之事就算了,谁让杂家心软呢。”那死太监捂着嘴,呵呵娇笑一声。 “谢公公不杀之恩,谢公公不杀之恩。”那女亡魂像是蒙获大恩似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恕。 你就让我身后的这些武夫爽爽吧,谁让杂家心善呢。 嘻嘻。”那死太监墨公公悠悠的吐出这一句话。 跪在地上的女亡魂动作顿时一僵,脸色惨白。 随后忍不住指着死太监墨公公破口大骂:“墨白金,死太监,娘娘腔,活该你永堕野鬼村。” 墨公公听到那女亡魂的骂声,顿时脸色一冷,缓缓的站起身,轻轻的甩了下拂尘,一步一扭的朝女亡魂走去。 “你说你,鬼生本来就很短暂,你为何非要走捷径呢?” 死太监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后,手中的拂尘无风自涨,紧紧的勒住那女亡魂的脖子。 那女亡魂死死的攥着白色的拂尘,眼中带着不甘,缓缓的变成一道黑烟,彻底消失。 死太监似乎像是杀一只猪狗般,面无表情。 “呵呵,墨公公好大的官威啊。”一道缥缈带着愤怒的声音从野鬼村深处传来。 死太监站在野鬼村门口,呵呵一笑,朝野鬼村深处冷笑道:“我西厂做事何须向别人解释!” “呵呵,我今日偏要动你西厂,如何!” 那声音从野鬼村深处传出,但一道青色的刀光如影随形,笔直的劈向死太监墨公公....... 请假 不好意思,公司事情比较多,还没结束,明天再补 十二:地下的事之野鬼村(下) 只见那道青色的刀气砸向死太监墨白金,墨白金欺身一闪,青色的刀气狠狠的砸向野鬼村青石地面,溅起一道道碎石。 死太监墨白金微微眯眼,望着那如蛛网的青石裂痕,随后抬眼望向野鬼村深处。 “好深厚的刀气,人屠,你的功力越发深厚了。”死太监墨白金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从野鬼村深处走来的人。 只见那是一位将军,穿着一身染血的金黄色战甲,头上戴着虎奎头盔,头盔上斜插双翅,双翅上暗红一片,像极了干涸血液的痕迹。 青铜面罩遮住脸面,面罩上透出一双红色,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睛。 手上提着一柄吞龙鎏金斜背刀,刀身反射着丝丝冷芒,一团团血气若有若无的漂浮在刀身上。 “死娘娘腔,你越界了。”人屠背着斜提着吞龙鎏金斜背刀,望着死太监墨白金道。 死太监墨白金丹凤眼闪过一丝冷芒,看着人屠,但眼角仍有丝丝忌惮。 我看着一触即发的战场,悄悄的走到一边,拉着一个模样很大的亡魂,开口问道:“大哥,这人屠是谁啊? 为啥他说这个死太监越界了?” 那亡魂顿时吓了一大跳,看到死太监墨白金没有看这边时,舒了口气,朝我责备道:“你干啥啊,真的想死啊。 墨公公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死太监,娘娘腔了。” 我歉意的笑了笑,开口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下次我注意一点。” 那亡魂见我这样,无语的看了我,小声道:“刚来的吧,啥都不懂吧。 这野鬼村依靠金鸡岭和恶狗岭,按这两岭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四个方位都有大佬镇守,西面是西厂的墨公公,北面是这个人屠。 南面是一个女亡魂上官婉儿,东面也是个太监,是东厂的韩秀臣。 这四面只有北面的人屠最厉害,因为相传他没死之前,有一个名字叫白起。” “卧槽!白起? 历史上的那个吗?”我震惊的口吐芬芳,然后追问道。 那个亡魂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忌惮。 “那他咋不投胎,在这野鬼村干啥呢?”我好奇的再次问道。 那个亡魂回道:“据说是他生前杀人太多,洗清不了自己的罪恶,只能永堕这野鬼村。”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着头,朝圈中心望去。 那死太监墨白金也不亏是太监,真够怂的,被人屠白起嘲讽也不敢回骂。 整个就是一个耗子扛枪,窝里横。 人屠白起似乎等的不耐烦,朝死太监墨白金吼道:“死娘娘腔,你越界了,知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了解?” 死太监墨白金脸色苍白,看着人屠白起,很久,缓缓道:“是我孟浪了,给人屠赔罪了。” 说完,扔下一个黑珠子,黑珠子内黑烟弥漫。 我不知道那是啥,但是根据我身边那些亡魂的表情来看,这玩意儿肯定是好东西。 因为他们眼中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黑珠子,像是看到了天仙般的美女似的。 “这啥啊。”我喃喃一生。 只见人屠白起笑着手上用寸劲将黑珠子击飞,然后一个腾身,将黑珠子拿在手里,大声笑道:“死娘娘腔果然大方,连五帝联手炼制的鬼元珠都能随手舍弃,厉害啊!” 原来这玩意儿叫鬼元珠啊,但干啥的呢? 我还是想不明白,但是我看到人屠白起似乎不打算追究了。 这不行啊! 人屠不把这死太监搞了,我咋办。 万一我再撞上他,被他弄死咋弄。 不行,我一定要这死太监不死也要残。 我小眼珠子滴溜的转悠着,看着快要走远的人屠白起,捏着声音喊道:“我西厂做事何须向别人解释,狗人屠,把鬼元珠放下!” 说完,我快速的闪身到那群亡魂内,和他们混在一起。 乖乖,我真流批,那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简直不能再真了。 就在我躲进亡魂里时,我看到死太监墨白金猛地浑身一颤抖,随后丹凤眼含着滔天怒气,扭过身,朝亡魂里撕心裂肺的大吼:“是谁!是谁再害杂家! 滚出来!” “呵呵,墨公公好大的官威啊。”只见人屠白起语气清冷,朝死太监墨白金冷哼道。 “误会,误会。 人屠,此事和我无关。”死太监墨白金急忙撇清关系。 “呵呵,误会吗? 我没来之前就听到墨公公的豪言壮语,难道是我耳瞎了吗?”人屠白起青铜面罩内那双红色的眼睛越发通红。 “此事是奸人所为,你我同为一方镇守,我怎会挑起我们两个之间的不和呢?”死太监墨白金急忙道,额前的冷汗也慢慢渗出。 “呵呵,拿起你的武器吧,死娘娘腔。”人屠白起战意高昂,吞龙鎏金斜背刀高高举起。 “你真的要和我打吗?” 此时,死太监墨白金恢复了西厂厂公的神态,丹凤眼不屑的看着人屠白起。 人屠白起点了点头,示意死太监墨白金赶紧拿起自己的武器。 只见死太监墨白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人屠白起,眼神冷漠的大吼一声:“东厂韩秀臣救我!” 声音干脆利落,气势豪迈,完全不像一个太监喊得。 而我站在亡魂堆里,看着他们两个。 只听到从东面传来一声尖啸,那声音,娘的一批,和这个西厂厂公墨白金真是绝配。 就在东面传来韩秀臣的尖啸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哈哈,有好戏看了,东北西三面打了起来。 啧啧,不错,不错。 四舅,拿根烟来!” 我顺着声音朝那个女亡魂望去,那女亡魂拿着一杆毛笔朝我笑了笑。 我以为她也是看热闹的,就没往心里去,转身朝外面慢慢走去。 开玩笑,三个大佬打架,我们这等渣渣还是别围观了,万一他们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打死,这算谁的。 再说了,四娘娘一直教育我,不能打架,要做个好孩子。 所以,他们打他们的,关我屁事。 我慢悠悠的穿过亡魂,朝野鬼村外走去。 野鬼村外,再次是一条宽阔的青石路,路边奔腾着黄黄的河水。 河水腥的鸭批,但诡异的是,腥气中还带着丝丝花香。 我踏上那条青石路,看着青石路上往来的鬼差和亡魂,笑了下: “好久不见,黄泉路!” 十三:地下的事之酆都城 我站在黄泉路上,看着熟悉的鬼差押解着一个又一个的亡魂从我的面前经过。 不外乎的就是那群亡魂又哭又闹,姿态丑的一批。 我哼着小调,自由自在的走在黄泉路上,笑着看着往来的鬼魂。 走了很久,我推算着野鬼村那边的战斗也应该早已结束。 我没注意到,就在野鬼村那边的战斗刚刚结束时,一道微弱的红芒钻入我的仙家令中。 仙家令内红光一闪而过,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注意到这些东西,仍旧哼着小调,朝酆都城走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我眼前的黄泉路猛然变宽。 而黄泉路的尽头一座比鬼门关还要壮阔的都城骤然出现。 都城连绵不断,青黑色基调。 都城大门高数十丈,宽数十丈,朱红色的大门,上面镶嵌着黄金色的铆钉。 都城大门前摆着无数的栅栏,将那群亡魂隔开。 数百个阴兵在几个阴将的率领下,往来巡视着。 几个身穿皂青色官袍的人手拿着毛笔,怀抱着书籍,盯着那一个个即将进城的亡魂。 都城上面书写三个大字:“酆都城”! 有些不识趣的亡魂还想冲击城门,还没开始,便被那些魁梧的阴兵阴将拿着武器,打的屁滚尿流,然后拖走。 亡魂们排列有序的等待着那些穿着官袍的阴差检查,一道道各色的光芒在那些阴差的书上闪烁着。 我拿着仙家令也混进那些亡魂内,朝酆都城内走去。 检查的阴差看到我,正要出声询问时,我急忙掏出那个仙家令,递给阴差。 阴差接过去,看了眼,随后还给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我进去。 我收起仙家令,朝阴差甜甜的笑了下,随后走进酆都城内。 酆都城很大,如一个城市,甚至比一个城市还要大。 城内屋舍俨然,商铺,酒肆鳞次栉比。 高五六层的木楼上站满了风姿卓越的姑娘们,那些姑娘们伸着手帕招呼着往来的鬼差,阴兵,亡魂们。 “大爷~来玩啊。” “大爷~” 一阵阵令人骨酥的声音不绝入耳,一直在我耳边围绕。 咱也没见过啥大世面,看到如此热情的场景,低声喃喃道:“这下面的姑娘真热情啊,心眼真好。” 说完,我朝楼上的姐姐们招手,大声喊道:“姐姐们,你们好热情啊,等我回来,在找你们玩。” 楼上的姐姐们听到我的声音,纷纷捂着嘴笑道:“小弟弟,好啊,姐姐们等你回来。” 说完,又是一阵肥臀莺笑。 我不解的挠着头,不知道她们在笑些什么。 我也傻呵呵的笑着,然后慢慢的朝酆都城深处走去。 “诗诗,那么小的你都不放过啊,顶的住吗?” “嘻嘻,男人怎么能说自己顶不住嘛,顶不住也要顶啊。” “顶哪啊?” “嘻嘻,你好坏哦。” 我渐渐的走远,但耳边仍传来那群热情的小姐姐的话音。 我摇了摇头,漫无目的的走在酆都城内的大街上,看着彼此起伏的琼楼玉宇,仿佛自己回到了古代。 无数长衫飘飘的书生文人在高楼前高谈阔论。 无数短衫布衣的短工平民在酒肆前嬉笑怒骂。 好一处世外桃源! 可惜,不是阳间。 酆都城内都是用青色的石板铺就道路,走在上面,一股阴冷直刺骨髓。 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看着一个个阴差拉着一个个亡魂朝路一旁的大殿内走去。 我抬眼望向大殿,只见大殿内啥也没有。 只有一池子脏水,而大殿上面书写着“血污池”三个大字。 一个亡魂在阴差的押解下趴在池子上,喝着池里的污水。 那个亡魂似乎还不愿意,被阴差拿着柳木棒打了一下后,才老实起来,趴在池边,一口污水一把泪的喝着。 等这个亡魂将池子里的污水喝完后,阴差才押着另一个亡魂走进去。 那原本干涸的池子,在新的亡魂来到时,瞬间填满。 如此循环,永不干涸。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你说你浪费什么水呢,遭报应了吧。” 说完,我便继续朝前走,准备走出酆都城。 没走几步远,一座恢弘的大殿浮现在眼前,古代衙门造型。 两旁站着威风凛凛的披甲阴兵,目光炯炯的看着往来的人。 大殿上书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第一殿”! 呵,好家伙,下面第一殿,第一殿阎君秦广王所辖。 相传秦广王名叫蒋子义,生的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 咱也不想惹事,就准备从第一殿前离开。 正当我要走时,第一殿内传来一声震动地府的声音: “着令十大阴帅差遣五方鬼将攻打野鬼村。” 一道白色的玉圭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从第一殿上空飘出,朝野鬼村飞去。 咋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攻打野鬼村了? 那里不是三不管吗?那里不是会削弱鬼差的力量吗? 这咋回事啊?难道是因为我? 我站在第一殿的殿门前,久久的思索着。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一个个法宝纷纷从各处飞起。 有印,有笔,有玉圭,有令牌,有轮盘等等。 他们纷纷从各处飞起,朝野鬼村飞去。 然后一道道黑影从酆都城跃起,也奔向野鬼村。 乖乖,这阵势,无敌了。 我也不敢多做停留,急忙朝第一殿旁边右侧的小道走去。 小道尽头有一处高台,上面漂浮着一面大镜子。 高台高一丈,镜子大约十人环抱,面向东漂浮。 并且七个金光大字闪闪:“孽镜台前无好人”。 那些被审判过的亡魂排着队走向孽镜台,站在孽镜台前接受镜子的照耀。 一道道黑光,白光,紫光从孽镜台上浮现。 在鬼差的呵斥下,有些人悲,有些人懊恼。 反正能上孽镜台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值得可怜。 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亡魂只是犯了些小错。 我无悲无喜的看着那些亡魂站在孽镜台前,看着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恶,叹息的摇了摇头。 我自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与孽镜台上的某些亡魂相比,我简直是一个大善人! 差距,总是对比出来的! 我绕过孽镜台,朝孽镜台背后走去。 孽镜台背后没多远便是酆都城的城门,我沿着清冷的青石板路,走出了酆都城。 离开酆都城的刹那,我转过身看着这座气势恢宏,庞大的城池,心里一阵感慨,随后朝青石路上大步走去。 “别了,酆都城。” 请假的 稍后发,大概一点多。 十四:地下的事之十殿前身 出了酆都城,城门外是绵延不断的青石板路,路上隐隐绰绰的在黑雾中浮现九座宫殿。 我慢慢的朝前面走着,至于枉死城,我忘记去了。 就这么简单,粗暴。 走了几里路,我便看到第二座宫殿,也就是第二间阎王殿。 第二间阎罗殿是楚江王所辖,楚江王姓厉,名温,手下有十六层小地狱。 咱就是来下面旅游的,咱也不敢多事啊。 于是就走开了,绕过这第二殿。 第二殿周边也是个小城池,里面往来的亡魂众多,甚至不乏一些鬼差和阴兵。 “嘿,各位看官,来,今日小老儿给你们讲讲这阴间十殿阎王的前世真身。 诸位,你可听好了。” 一道年迈的声音从一堆人里面传出来,我一听。 嚯,好家伙,这老头子也真的是胆子大,在下面竟然议论十殿阎王。 真不怕给你来个妄议朝政的名头,给咔嚓了? 带着好奇心,我也挤进了人堆里。 我以为那些巡查的鬼差和阴兵会缉拿这个老头儿,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些阴兵和鬼差竟然也凑起了热闹。 流批啊,兄戴! 我凑到前面,只见那老头儿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劳资一哆嗦。 “要说这往来千年啊,凡人成仙数不胜数。 而这阴间神位也是,十殿阎君皆是凡人成神。 今日,我们来说说这十殿阎君。 首先第一殿秦广王,全称是东方天尊化冥府一殿秦广大王,神居玄冥宫。 而秦广王名叫蒋子文,广陵人,原本是个酗酒,好色之徒。 按理说死后应该下地狱,他怎么会成为地府十殿阎君之首呢? 因为原来第一殿掌管着是阎罗天子,阎罗天子性格良善,总是让那些冤死的亡魂回去伸冤,扰乱了阴阳两界秩序,被罚去第五层。 而蒋子义呢,就是如果人们不给他祭祀供奉,他就在人间降灾,一次两次三次显灵,到了最后人们也就信了他这个神。 有了供奉,蒋子文成了当地的土地神,再后来还显灵帮助东吴打了胜仗,最终由孙权封为钟山之神,后来将钟山改为蒋山。 后来改了自己的脾气秉性,加上品德足够,功德也够,就这样当上了地府第一殿的君王。” 这老头儿也是个人物,竟然敢这么编排地府管理者,流批啊。 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我听的津津有味,那老头儿喝了口茶,继续开讲: “这第二殿啊是楚江王,全称是南方天尊化冥府二殿阴德定泰素妙广真君休真君楚江大王,神居普明宫。 这楚江王是谁呢? 他就是汉朝魏郡太守厉温,后来封为阳义候,最后封为阴间第二殿楚江王。 第二殿咱讲完了,咱讲讲第三殿。 第三殿是宋帝王管理,全称是西方天尊化冥府三殿洞明普静真君宋帝大王,神居纣绝宫。 这宋帝王是唐僖宗的洪州刺史余良,他性情仁孝,明察秋毫,嫉恶如仇,特别讨厌为脱罪而狡辩的人。 死后被北宋皇帝追封,办过的案子过千,没有冤假错案,专业素质十分强悍,所以死后直接封为第三殿宋帝王。 这第四殿是仵官王,全称是北方天尊化冥府四殿玄德五灵真君伍官大王,神居太和宫。 这仵官王来历可大了,有的说是普贤真人的化身,有的说是秦国丞相吕不韦。 但是真是假,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啊。 说完了第四殿,咱来讲第五殿。 说到第五殿啊,小老儿插个嘴。 这阴间阎王啊,不是固定职业,是轮换的。 就是你功德高,品德好,你就可以当。 就比如说这第五殿阎君。 第五殿全称是东北方天尊化冥府五殿最脏耀灵其君阎罗大王,神居纠伦宫。 第五殿阎罗天子共有四位当过,分别是隋朝的韩擒虎,北宋的寇淮,范仲淹,包拯四位。 但现在是哪位坐堂,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别嚷嚷啊。 说过了第五殿,我们来扯下第六殿。 第六殿为卞城王,全称是东南方天尊化冥府六殿宝肃昭成真君卞城大王,神居明晨宫。 生前是北宋宰相毕士元,宋太宗时期,官拜监察御史,出知乾州。 宋真宗即位后,累迁吏部侍郎,同平章事,成为宰相。 大力推荐寇准,澶渊之战时,支持寇准决策,力主宋真宗亲征。 讲到这,大家会不会疑问为啥十殿阎君大都是北宋的? 这个原因,咱也不敢讲啊。 说了第六殿,那来讲讲第七殿。 第七殿为泰山王,全称是西南方天尊化冥府七殿等观明理真君泰山大王,神居神华宫。 泰山王传说姓董,来头极大。 黄帝的己姓子孙中有个叫叔安的,叔安的儿子董父,为帝舜驯养龙,被舜赐姓为董,任为豢龙他的后代便以董为姓。 而泰山王就是董。 然后第八殿是都市王,全称是 西北方天尊化冥府八殿飞魔衍庆真君都市大王,神居碧真宫。 都市王叫黄歇,是楚国大臣,曾任楚相。 楚考烈王元年,以黄歇为相,赐其淮河以北十二县,封为春申君。 与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齐国孟尝君田文并称为“战国四公子” 。 贼厉害的人物。 第九殿是平等王,全称是上方天尊化冥府九殿无上正度真君平等大王、神居七非宫。 平等王有两个说法,一个是叫陆川,是叫陆川,是一名炼气士,。 据说当初他在封神榜分配工作时没占到名额,只好在人间历经十世修行,最后才成为平等王。 也有一种说法是平等王茶圣陆羽,因为陆羽一生有好多离奇的经历。 这些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事情了。 另外,十殿阎君最后一殿,第十殿轮转王。 轮转王全称是下方天尊化冥府十殿五华威灵真君轮转大王,神居肃英官。 轮转王姓韩,也没有具体姓名。 因为有一说法是这个是佛教引渡过来的称呼。 所有亡魂历经这十殿后,有轮转王安排转世,然后报备给第一殿及酆都二帝。 另外啊,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十殿阎君是太乙天尊所化。 太乙天尊为了治理九幽地狱鬼魂之事,所以化身十方救苦天尊,又化地府十殿冥王,他同时也是地狱的最高统治者。 都说神通敌不过业力,但太乙救苦天尊却可以将业果与地狱业力的象征血池化为莲池。 他座下九头狮子的吼声,能够打开九幽地狱的大门,也就是地狱的最深层。 十方救苦天尊分别是东方玉宝皇上天尊,南方玄真万福天尊,西方太妙至极天尊,北方玄上玉宸天尊,东南方好生度命天尊,东北方度仙上圣天尊,西南方太灵虚皇天尊,西北方无量太华天尊,上方玉虚明皇天尊,下方真皇洞神天尊,此即是济度人鬼的“灵宝十方救苦天尊”。 至于小老儿所说的这些,大家就图一乐呵,别往心里去。” 那老头儿笑呵呵的朝身边的鬼差,阴将,阴兵,亡魂笑着拱了拱手。 就在大家鼓掌叫好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远而近,朝我走来........ 晚更 等会发,在写 十五:地下的事之小英雄,结个拜如何 就在一阵叫好声中,我隐约听到有阵阵脚步声朝我走来。 咱虽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就准备开溜。 没想到领头的一位鬼差径直的拦住我的去路,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咱也不知道自己犯了阴律的哪一条,难道是因为自己听一个反征服(谐音)的讲书? 卧槽,那劳资也太冤了吧! 只见那个鬼差走到我的身边,拿着我的画像,盯着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就是孟十八?” 我一听,完了,肯定是抓我的。 于是,我就谄媚的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是良民,良民大大滴,你们搞错了。” 那位鬼差大哥似乎很不耐烦,缓缓举起手中的铁链子,盯着我,再次厉声道:“你是不是孟十八,快说,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看到他们这样,就知道混是混不过去了。 反正大不了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可惜了村里的小花和欣欣。 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闭着眼睛,咬着牙,朝那名鬼差道:“没错,我就是孟十八。” 要问我为啥不说自己不是,蒙混过去。 各位,我劝你们,在哪都可以蒙人,甚至蒙谁都可以。 但有一条,千万别在下面的世界蒙人搞事,要不然,你真的连轮回都轮不了。 啥也别说了,我们回归正题。 就在我说出我就是孟十八后,那名鬼差突然换上了一脸谄媚,笑嘻嘻的看着我,狗腿般走到我身边,道:“哎呦,孟公子呦,你老早点承认多好。 吓得小的以为认错了人。” 说完,就要搂着我的肩膀。 我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错愕的看着那名鬼差。 “咋....咋回事啊? 哥,你别闹,我心脏不好。”我话都说不利索的看着那名鬼差。 “哈哈。瞧你们把我们的孟公子吓得。”那名鬼差扭过头,神色狠厉的朝身后的鬼兵吼道。 随后像是变了副面容,朝我笑道:“瞧你说的,是你之前在野鬼村挑起了那四大势力的内讧,使得我们地府重新掌握了野鬼村的行正主权。 也让我们地府二帝思想,五帝光辉,十殿风采再次洒在那片罪恶之地。 这不,阎罗王差我们来寻你,参加第五殿的庆功宴。” 呦吼,还有这等好事! 虽然四娘娘没有告诉我让我下来的目的,但,聪明的我还是能隐约猜出来的。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和下面的头头脑脑打好关系,以后办事能说上话。 而此时,如此好的机会,我怎么不会利用。 所以,我想都不带想的,直接答应:“好,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那名鬼差笑的眉开眼笑,在前面给我引着路。 我也笑的心花怒放,心里盘算着未来的锦绣明天。 阴风四起,百鬼夜嚎。 那个鬼差大哥站在前面,不住的给我讲着下面的一些有名的打卡圣地。 我心不在焉的迎合着,毕竟我现在在思考着我锦绣的明天。 没多久,那名鬼差大哥就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眼前的大殿,朝我道:“孟公子,就在这里,你进去吧,小的进不去。” 我晃了个神,定了定神,朝那名鬼差笑道:“感谢这位大哥带路,小弟这次下来也没带啥礼物。 只能给这位大哥送上我至高的崇义,等小弟下次下来,再给大哥补上。” 那名鬼差憨厚的笑着摇了摇头,渐渐的走远了。 可惜的是,从那以后,俺再也没见过他。 有的鬼差说是他阴寿到了,有的鬼差说他是在缉拿一位修行高深的妖怪时,被打成重伤,不治身亡了。 但,事情的真真假假,我也没去深究。 进到第五殿,第五殿内一片喜气洋洋,像是过年的海洋。 我茫然地走了进去,走到大殿内,看着四处披白挂绿,一阵迷茫。 就在我像只没头苍蝇四处乱窜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我背后传出。 “咋地,这位难道就是挑起野鬼村内讧的小英雄?” 我听到英雄两个字,瞬间转身,这不就是再说我吗?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夸还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我转身时,一个巨大的牛头贴近我的脸上,吓得我小脸瞬间惨白。 “牛头,你离远点,别吓到我们的小英雄。”一个马脸人身的鬼差朝牛头人身的鬼差道。 乖乖哦,这就是名震阳间的十大阴帅之间的牛头,马面啊。 这强壮的身体,这溢出的鬼修修为。 这,这就是强者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俩,我以为能见到牛头马面就够震惊的了,没想到后面的场景差点让我嗨起来。 只见牛头,马面身后站着鬼王,日游,夜游,无常,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九位阴帅。 下面的十大阴帅,齐刷刷的到场,都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这还不算完,只见十大阴帅身后跟着四大判官,十殿阎罗,五方鬼帝。 乖乖,至于吗,不就是剿灭了一个野鬼村吗?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各位领导都含笑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说不出来的欣赏与赞叹。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们,这时候,我被一个鬼差领到一旁,坐在案桌边。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讲话,不熟悉的地方。 只见十殿阎罗站起身,举起酒杯,说着振奋人心的话语,颇有一番难忘今宵,不醉不归的感觉。 十大阴帅大声的高歌着,五方鬼帝安静的看着宴会上。 一副今日盛世而歌的意味。 咱也不敢乱动,咱也不敢说话啊,就默默的看着他们一群人的狂欢。 这时候,阎罗王站起身,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开口问道:“小友,你可知为何我们会如此兴奋?” 我急忙站起身,看着阎罗王,这位毕竟是下面的高层之一,我不敢不尊敬,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再次真正的来到这里呢? 反正,先混个脸熟准没错。 我站起身,看着阎罗王,摇了摇头。 阎罗王笑着看着我,道:“其实,野鬼村我们早就想铲除,因为这里的心有怨气的恶魂太多,而那些恶魂大都是途径野鬼村被抢夺肢体的,他们怨恨我们不治理野鬼村。 但是,我们也难啊。 因为野鬼村我们进不去,那里似乎很抵抗我们似的。 比如说我,我进到那里,实力会瞬间跌落。 甚至还不如一般的鬼差。 五帝好些,大约相当于鬼将。 而那些阴帅和阴兵更差,甚至还不如新死去的亡魂。 所以,对那里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阎罗王看着我唏嘘道。 “那,那里是怎么出现的呢?”我突然怀疑问道。 阎罗王大声地笑了笑,道:“那里上古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为什么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 而泰山府君和酆都大帝也不告诉我们。 所以,那里是一个谜。” “那他们咋不出来?” “因为那里和我们一样,我们进不去,他们出不来。”阎罗王似乎很感兴趣,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我低着头,看着他,然后问道:“那里被铲除了,以后还会不会有野鬼村这个地方了?” 阎罗王一愣,随后笑道:“有,只不过是属于我们管辖的了。 而且,那里也不会再对良善的亡魂动刑了。 因为那里只针对恶人。” “嗯?”我不太明白阎罗王的意思。 阎罗王看我还是疑惑,便笑道:“那里,我们已经扶持一个人了。”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但不知道他们扶持的是谁。 是号称“人屠”的白起还是“四舅,拿根烟来”的上官婉儿。 这些也不是我操心的,我不去问。 阎罗王看了眼我,意味深长道:“我们先走了,你们尽情的玩。 我们在第十殿等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他们那些大佬都消失了,只留下四大判官和十大阴帅。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牛头搂着我的肩膀,醉意醺醺的朝我道:“小英雄,厉害啊,不如我们结个拜如何!” 牛头元帅的话在我耳边响起,将我震的彻底发蒙.......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