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魏仁君》 第一章:男儿落泪 他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眼前的是一块青色床幔。脑袋有些迷糊,眼皮半拉着,眼睛迷茫的盯着床顶。 过了一会,他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此时满脸的起床气,两片嘴唇还有些向外反张,眼神之中尽迷惘。 又过了片刻,他用力的抿了抿唇,眼中的焦距也聚合起来。他下意识了用用右手摸摸了枕头附近,想要拿自己的眼睛。 随后眼珠一转,才注意到眼前这个这个金丝面的刺绣枕头。他眼中瞳孔放大,眼中满是惊异,随后他又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原本被他睡觉甩出去的那双人字拖不见了,床边是一双摆放整齐的精致古装鞋子。原先那些廉价的一些家具全变成了雕作精美的木质家具,还能闻到一缕十分细微木香。而的那些电子设备,台灯之类的也都变成了精美的瓷器,笔洗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东西,但一看就知道是古人读书时用的玩意。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摸了太阳穴附近,又摸了抹鼻梁。 “我近视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穿越了吗?不是说穿越都要做什么好事,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吗?” “我就只是加完班而已啊”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耳边出来一阵轻柔的如同女子的声音。 “官家,官家”。 “啊!”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圆领的年轻人正低头哈腰的站住他跟前。吓的他身子往后靠了靠。 “我丢,这家伙是男是女?”柴璨心里忍不住对这青年的外貌吐槽了一番。 “官家,现在已经二更天了,该就寝了。“男子轻声说道 虽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但是还是有些不确定,他眼神囧囧盯着这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咳,你....你们是在拍戏吗?” 那男子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心里微微一紧。 又听他说什么拍戏,心里忍不住腹诽: “官家,这是什么意思?拍戏?,莫非官家想要听戏?可是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戏班子。” 过了片刻,那男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踌躇的说道 “官家,现在已经二更天了,宫门一紧下钥了。” 对于男子说的什么下钥,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估计是说太晚了,门已经关了。 至于宫门什么的?不好意思他没有注意,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真的穿越了” 或许是这具身体原先的习惯,在他刚冒出想要这男子下去的想法之后,他很自然的摆了摆右手,十分平淡的说道:“你下去吧!” 那男子听后,也没有二话,脚下踩着小碎步,拱着腰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顺畅,其间除了关门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看的他心里十分佩服。 “古代仆人水平真高,比那些英国剧的洋鬼子官家强多了。” 他穿越了,他的确穿越了。起初的时候他还想有没有可能是拍戏呢?可是看着这房间中的精美的家具,极致的瓷器,这古色古香的文玩笔砚。 他笑了,拍戏?别开玩笑了。 他虽然不是是鉴赏专家,但房间里摆放的这些些器他看到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涌现了一个词——精美。 就他这样一个小白领,这里随便一个物品放到拍卖行拍卖估计都比他值钱。 “哇赛,都是国宝啊。估计值不少钱。” “不对,我现在是穿越者,这些东西都是我发家致富的资本我怎么可以卖钱呢?” “穿越者,那岂不是可以酷炫狂拽吊炸天,横吹装逼吓死人。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他虽然已经用手捂住笑出猪叫声的嘴,但那激动的心情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党和国家优秀接班人(虽然这么多年也没有谁叫他去接班)。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做一个四有青年呢?” “对了,对了,现在应该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是哪里?” 随后,他举起右手拍了怕脑袋,等了会,见没什么异样。又翻了枕头被褥,伸手在床沿四周摸了摸,寻找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东西。 “噫......不科学啊,怎么会没有东西呢?” 想了想,他又将枕头在床头摆好,美滋滋的躺在上面。 眼皮一直眨啊着,还不时翻个白眼。见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干脆直接闭上。 过了盏茶的时间,他猛的起身,狠狠对着前面的空气砸了一拳头 “妈蛋,一点东西都不给吗?”他心里忍不住的诅咒气那个送他过来的神仙大佬:“生儿子没有小jj”。 一点东西都不给,这要他怎么玩嘛。 原先他想法倒是挺美好的,凭借现代的眼界和知识储备。这随便给点金手指,那还不是各种装逼狂拽吊炸天,吃饭票藏不给钱吗? 但是呢?不好意思,什么都没有,连个原主人的记忆都不给。 九天之上 “不好意思意识,我们正经的穿越,不提供任何的特殊服务哦”当然这些他是不可能听见的 没有金手指只能自力更生,他仔细盘算这自己到底会些什么。 首先,他不,历史好想不怎么样,全靠百家讲坛和伟大祖国的12年义务教育打下的一些常识。其次,生意好像也不会。至于大学的专业—测绘,似乎这里没有工具,总不可以让他先捣鼓出电脑和卫星吧。 好像这些他也捣鼓不出来。 语文嘛,他还是可以抄一些诗的,不过希望是在唐宋以前,不让也要凉凉。至于数理化,除了数学,其他的基本上还给老师了,就剩下点模糊的印象,没有度娘的帮助估计也得凉凉。至于数学嘛,看房间的摆设,他估计是个地主或者地主家的傻儿子,估计还不至于要去当账房先生。 这么一盘算下来,他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可以抄几首以外,什么都不会。 此时他心里是真毙了狗了,说好的穿越者是无敌的存在,各种开疆拓土,宣麻拜相怎么到我这怎么什么都不行了。估计连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一想到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他整个人从原先的兴奋一下子就变的萎靡不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圈开始泛红,眼中水雾涌现,鼻子也有些酸,若是仔细看去,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透明的乳白色液体。 想着自己只是一个上市公司平凡的小职员,辛苦的上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富足,父母家庭和睦。自己虽然累,但是也总还过的温暖。结果,自己就只是加班回去睡了一觉,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有干。 再次睁开眼时,就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现在怎么样了?是消失了还是睡死了?不知道父亲母亲打开房间看见自己不见或者像个死尸一样的躺着床上,他们会不会很伤心呢?父亲,母亲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孩儿不孝啊!想到这里,原先想的什么狗屁的建功立业,什么装逼打脸,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他双手合十,嘴里不听的祷告,希望有神明可以听见,让他回去。 比起在古代装逼打脸,他更希望回去作他的小职员,原因在那里有那最重要的人。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嘴里喃喃的祷告了多少次,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他也意识到了恐怕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 “原来天涯共明月也可以是一种奢望。” 他越想越难受,越想心里越苦,眼中的泪水也如同泉涌一般再也收不住了。真可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真到了难过时候,眼泪又现的那么无力。 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眼里的泪水似乎都快要流干了。突然他脑袋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疼痛,疼的他想要大声呼喊,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控制,想要呼喊完全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就直愣愣的倒在床上。他想要用手去撑起倒下的身体,但是做不到。他想要睁大双眼,表示自己的愤怒和恐惧,但也做不到。慢慢的他眼中的瞳孔开始发散。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脑中便涌现出一副副场景络绎不绝,场景飞快闪烁,越闪越快,越闪越快,突然猛的一黑,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官家,官家”昨夜那名长的和女子一般的男子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不由的将声音又加重了几分。 他终于是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那男子见他总是醒了,急忙用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将他扶起,又从床里侧给他拿了个像大南瓜一样的金丝靠枕给他垫着。 见他双目红肿便急忙问道“官家,这双目通红,是否召太医过来。” 此时他已经知道眼前这男子是他叫做周宝全,是他的贴身内侍,也就是所谓的太监。只是现在他心中现在已经是百转千回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因为昨天的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是他和原先身体的主人灵魂融合所导致的,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之前的所有记忆,也终于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了。 他是大魏国了第七位君王柴璨,一年前他那便宜老爹30岁就驾崩了,号敬宗。作为太子的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对于做了皇帝柴璨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他愿意作个王爷,大臣,哪怕是平民。但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他不认为自己凭借半吊子的现代知识就可以当好这个皇帝。当大臣,他是不需要对历史负责的,对错有人来评判,负责。凭借自己的现代知识,他自信自己可以得到任何一位有能力的皇帝欣赏。但是要他作皇帝,他不敢,他不认为自己能作好,若是原先的柴璨,可能觉得当皇帝就是当皇帝,好坏我都是皇帝。但是此时的柴璨,是现代人的思维,他明白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的道理。皇帝这个位置在古代太特殊了,它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掌握无数人生死,所以他的任何一个错误决定都可能导致,宗庙倾覆,天下大乱,甚至可能导致整个民族和文化的消亡。 其实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柴璨只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小职员,你让他现在做事行,但你让他当老板制定方向,他就不敢了。更何况是皇帝呢? 所以他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可现在这些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他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已经很难下来了。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起来了,他现在似乎才12岁,他那便宜老妈曹太后还在垂帘听政呢。着什么急呢?现在想掌权还不一定可以掌权呢?大不了让这老妈多垂帘听政会,不是说历史中的太后都很喜欢掌权的吗?她想掌权就随她呗,最好多掌几年,他当他的逍遥皇帝。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松了口气。 “官家,官家”正当柴璨还在消化昨晚的记忆之时,几声急切的呼喊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什么事?”柴璨颇为不满的看了眼这周宝全。 柴璨这一眼直看的周宝全心里发毛,忙说道“奴婢见官家双眼有些红肿,是不是需要召太医过来呢?” 听他说起自己双眼红肿,柴璨想了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下也不敢将这种事情说出去,于是便搪塞道“没什么事,昨夜没休息好,不必请太医了。时辰不早了,给朕洗漱一下,去太后请安吧。” 这周宝全常年伺候在皇帝身边心思也是灵巧之人,也知道皇帝昨天睡的晚,于是二话不说,招呼了几个太监过了给他洗漱、换衣。 两世为人的柴璨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便有人给自己搞定一切。 柴璨心想“这当皇帝其实还是很爽的嘛” 待太监们准备好一切,他就坐上御辇去向了太后的福宁殿。 第二章:大魏王朝 公元951年正月 后周太祖郭威灭后汉建立后周,定都东京开封府。在位期间,崇尚节俭、虚心纳谏、改革弊政,促进北方地区的政治经济形势好转。 公元954年,郭威因病驾崩,享年五十一岁,谥号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庙号太祖,葬于嵩陵。?死后由侄子柴荣继承皇位。 本来按照原有历史柴荣应该在继位六年后,在商议攻取幽州时突发疾病而死,而由他七岁的儿子柴宗训继承皇位。再在下一年二月,赵匡胤欺负柴家孤儿寡母,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宋朝。 但历史从这里开始就出现了巨大的偏差,原本应该突发疾病而死的柴荣被一个游方道士救下。后第二年的黄袍加身的事情没有如期发生,而是拖到了第4年才开始。 不过可惜的是被属下高密,柴荣提前知道。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强势镇压下来。这位原先应该建立大宋的赵匡胤被柴荣株连九族。 这赵匡胤也是悲剧,本来好好的皇帝命,就因为一个游方道士的出现,直接给柴荣续命了十五年,让他本唾手可得的皇帝宝座丢失。你说这找说说理去嘛。 也是柴荣命不该绝,之后的他在这15年间接连灭掉了后蜀、南汉、南唐等割据势力,基本上统一了全国。 随后呢?他自恃自己的功业比自己那便宜干爹郭威强多了,找人悄悄的整了出黄河献碑,把国号改为大魏。史称魏太祖,享年五十四岁。 本来按理说这魏朝和宋朝应该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家,但是这柴荣因为赵匡胤的谋反事情,心里一直藏了一根刺,在建立魏国后,开始大力打压武将,重文轻武,疯狂的加强中央集权,走上了原先宋朝的老路,可以说一另外一个版本的宋朝。 柴璨在融合的记忆知道出现这种现象,他也只是心里感叹,历史的车轮果然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啊。 话说柴璨坐着御辇,一路上欣赏这魏国的皇帝也是感慨很多的,他前世也是有去北京的紫禁城看过的。 比起今天北京的紫禁城来说这魏国皇宫规模上可能要稍微小一些,沿着高大厚重的城墙,修有七座城吗、四座六十米高的角楼作为防御。最为壮观的是城门正南的(皇宫正门)宣德门。 整个宣德门可以说是皇帝内宫与开封民众、甚至与整个魏帝国之间的标志性分界线。 皇城内有两条大道,一条东西向,一条南北向,将整个皇城划为三块大区域,东西向大街从西华门一直通向东华门,将皇城一分为二:前部分主要是大臣和文职人员办公的地点幕后部分多位住宅区。譬如:皇帝的举行新年朝会等重要国家大典的大庆殿,储藏图书的崇文院,以及中书省、诸阁办公场所。 而后面一部分又被一条从皇宫后门拱辰门至东西向大道的南北向大道一分为二。东面是东宫、司天监、内侍省等宫殿。西面紧挨东西大道的是三座皇帝日常办公的场所、崇政殿、垂拱殿、以及紫宸殿。在垂拱殿和紫宸殿后门就是皇帝的寝宫福宁殿。着往福宁殿后门就是太后寝宫宝慈宫、以及后宫诸位嫔妃的宫殿,现在柴璨年龄太小,还没有妃嫔。直至最后就是后苑,也就是我们理解的御花园。 太后的寝宫宝慈宫就在福宁殿的后面西北方向,盏茶间,柴璨的御辇便出现在宝慈宫前不远处。 一个面容娇美的中年宫女看见柴璨的玉辇身影连忙迎了过来,隔着老远就赶紧屈身行礼“奴婢,参见官家“ 柴璨搜索了一下记忆,笑着摆了摆手“周尚宜不必多礼,太后可起来了?“ “回官家的话,太后正在大堂等官家呢!” 宝慈宫不大,进深只有三间,差不多有20米的深度。但是装饰的十分雅致。 在大堂正中间正坐着一位面容清丽,梳着妇人打扮的少女笑吟吟的看着柴璨。如果只看外表,只以为这是个刚20头的小姑娘。完全不可能将她和已经30多岁哺育了两个孩子的单亲母亲连系在一起。不得不说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女人还是很注意保养的。 虽然看着曹太后那笑吟吟的表情,他心中忐忑,毕竟他不确定是否存在心灵感应什么的,让太后发现自己不是她儿子了。而且还是喊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叫妈,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但是形势逼人强,他咬了咬牙,按照记忆的流传,规规矩矩的上去作揖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官家,果然是长大了,越发的懂礼数了。”行礼完毕,曹太后一脸欣慰的招手让他坐着他的身边。 寒喧了几句之后,曹太后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官家眼睛是怎么了?“ 再经过周宝全提醒后,在来的路上,柴璨就已经想好了借口,直接说道“可能是儿子昨天看书看的太晚了,影响了睡眠。“ ”周宝全,你是怎么伺候的官家。“曹太后突然一声呵斥,坐着傍边的柴璨和站在他身后的周宝全吓了一跳,忙出来请罪,声音发颤的说道“奴婢有罪!” 看见这周宝全就要因自己受罚,现代人思维的柴璨也见周宝全就咬因为自己的谎言受罚,来不及多想,连忙开口求情“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周宝全吧。” 原以为这讨饶卖萌的语气可以让曹太后息怒,但哪知道曹太后心里更加生气“ 官家,您是天子,一言一行都是要注意,怎么随便就说自己有错呢?” 听了这的话,柴璨心中真的无语极了,心里忍不住的吐槽“天子就不会错了?” 虽然心里吐槽,但也知道在古代这种君权神授的封建社会,和人讲什么民主法治,是不现实的。 于是他略微沉吟后道“母亲,这周宝全平时伺候儿子也挺尽心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饶了他这次吧。” 曹太后还是有些不满,但也不好一而再的在宫人的不给儿子面子,摆了摆手道 “这次念在官家替你求情份上就绕过你这一次,日后若是不尽心伺候,当心你身上这层皮。” “谢官家,谢太后,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官家!”周宝全磕头称谢后,又战战兢兢的站会道柴璨身后 之后两人又接着寒暄聊天,席间曹太后不时就会嘱咐柴璨 “作为天子一定要爱惜身体,爱学虽是好事但也不能伤了身体之类的云云”柴璨每次都老实的和个鹌鹑一样,一直点头。心里对这个便宜老妈的印象不自觉的好了许多。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这母子之间是不是想他前世看过的电视剧、小说一样狗血存在权利争斗。但一颗因穿越而有些脆弱敏感的心多少得到些安慰的,尤其是这样看长相估计还没有自己后世大的小女孩,自己又死了丈夫,还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更觉得温暖。 随后柴璨和太后一起用完早餐,直到时间差不多后,两人就一起去了垂拱殿,准备上朝。 此时垂拱殿中早已站满了穿紫、红、青、几色朝服的官员。人虽然多,但却十分安静。只有几个青衣的御史拿着小本本,不时的会打量着众人。若发现有谁在交头接耳,又、有谁的朝服又穿带的不整齐,凡此种种都会记录被他们记录在小册子上。下朝以后轻的发俸,重的廷杖。 “皇上,太后驾到!” 随着一声洪亮的唱名声响起,百官原先闭目,有些惫懒,有些怀着心事的众臣,全都肃穆庄重,看向前方。 接着从大殿右侧走出一位模样俊朗的少年,他头戴黑色长翅帽子,身穿赭黄色袍衫,腰间系着玉装红束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皂文鞋,正是刚出宝慈宫的柴璨。而太后此时已经隔着纱幔,坐着龙椅后面的凤椅之上了。 只见柴璨脸上表情平淡,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脚步有虚浮,小腿两侧微微有些抖动。好在此时的朝臣见他表情肃穆,所以一个个眼神都不敢乱瞟,专注前方。 龙椅距离柴璨不远,但此时他却觉得得这每一步都如此的艰难。心里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露馅。于是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平复住心里的恐惧和慌乱。原本无力的脚也可以因为可以多用上几分,而现的不在虚浮发颤。经过看似片刻,但仿佛漫长的的时间后。他终于走到龙椅前慢慢坐下。此时他明显可以感觉自己的后背因为汗水的缘故,使得内衣贴在紧紧的后背。不过好在现在时冬季,穿的比较多,而且后面也有遮挡物,看不出什么异样。 待他坐定,由站在最前面的身穿紫色官府的山羊胡老头,带头唱和,群臣三呼万岁。 接下来一段时间,柴璨脑瓜子是嗡嗡的,压根没听进去群臣的奏疏。不过好在现在是曹太后垂帘听政,他就乖乖的坐在那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曹太后突然发话“陛下,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见柴璨没什么反应,曹太后眉头轻皱。 旁边的内侍周宝全,忙在他傍边轻声呼唤。 “啊”柴璨扭头看着旁边的周宝全 站在大殿中央,身穿紫色官服的大臣,面露有些无奈,重新出班大声道“陛下,冀国公李德用,教子无方,致使其子当街杀人,罔顾国法,请陛下严惩。” “陛下,老臣冤枉啊,我儿为人木楞忠厚,必是有人诽谤诬陷老臣,望陛下明鉴。”冀国公急忙出班辩解,言辞恳切,眼中泪水打转,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刚清醒过来的柴璨,虽然已经回过神来了,但此时脑子还是有些懵懵的,一上来就见一个胡子有些发白的老头,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 这抹表情被很快的就被大殿中的群臣给捕捉到了。心中暗骂“这个老不死的李德用是真不要脸,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哭就哭。官家又年幼,怎么看的出这个老狐狸装惨呢?” 那原先出班的官员眼见官家要被蒙蔽了,心里着急的不行,连忙继续奏道“陛下,冀国公之子当街杀人,东京百姓全都亲眼目睹,如今已经人尽皆知。还望陛下切勿姑息,严惩凶犯,以正护朝廷纲纪。” “陛下啊,老臣家世代忠良,家中只有这一个独苗啊,望陛下法外开恩啊。”跪在地下的冀国公知道讲证据是讲不了,又看见柴璨眼中那一抹同情之意。以为皇帝还是怜悯他们这些老臣,当下也不整什么虚的了。直接痛哭卖惨了。 此时柴璨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冀国公估计是在和他演戏。之前见他一大把年轻跪在地上,言语诚恳,所以有些于心不忍。现在人家一准备给他讲道理、拿证据。这家伙也不反驳了,直接就嚎哭卖惨起来。看样子这事情估计是真的。心中有了计较,便准备严惩这冀国公。但转念一下,还是算了。 “太后,准备如何处理?”柴璨又把皮球踢给了太后。 柴璨知道自己还太小了,不方便乱做决定。 一是现在太后垂帘听政还是要征求一下太后的意见。 二是心中已经有个是否曲直的判断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改这么处理。 三是他还是没做好成为一个皇帝的觉悟,也没想着搞什么杀伐果断,招揽人心的手段。反正历史的进程已经注定了,大魏估计还有个一两百多年的寿命,他还是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曹太后见柴璨将皮球又踢回来,心里有些无奈。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弄权的女子,奈何先帝死的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当今陛下又还年幼,让她一个女人独自支撑。这一年来她时刻殚精竭虑,生怕出什么乱子。 她心中时刻都盼望着官家可以独挡一面,自己也对得起先帝了。奈何陛下年幼顽劣,对于朝政毫无兴趣。只能由她继续主持大局。 “奏摺地上了吧,将这件事情交大理寺查证后再行处理。”说完这句话,曹太后心里越发觉得有些累了,又道“众卿可还有奏!”语气之中不带一丝询问,一副不容反对的发问 殿中群臣听太后着语气,哪里还不知道太后已经有些疲累,当下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触霉头。 那名御史也是无奈,恨恨的回到位置。他知道这件事估计也就这样了。大理寺哪里敢得罪冀国公,不派个重分量的大臣监督,就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处理此事。所人心中恼恨,但也是无奈,官家年幼,太后妇道人家,终究还是仁慈了些。 随后柴璨当皇帝的第一次早朝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第三章:第一才子 春去秋来,转眼间一年时光匆匆过去。 这一年八月二十的一天,东京城一家普通茶楼酒肆中。 在酒楼靠窗的一张桌子前,一个青衣圆领、头上裹着平式幞头,一身书生搭配的年轻人正和旁边长的略微比他要成熟些也是书生打扮的男子聊着些什么? “陈兄,你听说了吗?”那年轻的书生对这年长男子率先开口说道 “自然是听说了,现如今这东京文坛还有谁不知道他的呢?”那陈姓年长的青年,一脸的崇拜,羡慕的说道 “是啊,那位龙少游龙公子,真是了不起啊。” “这么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有如此文采,真是不得了啊”那年轻些的书生脸上露出一丝陶醉的说道 “是啊,听说他才十三岁勒。” “啊,这么小啊。不可能吧!”听了那陈姓青年的话后,年轻一点的书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这他 “我当时听说也是不敢想象的。这么小的年轻居然作的出《水调歌头》这样的大作。”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能听到如此佳作,当浮一大白。”那陈姓青年满脸沉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么年轻,不会是抄的吧”那年轻些的书生显然有些不想象这么年轻就可以写出这样的大作。 “李兄,可别乱说,这龙少游的学问听说是大儒子厚先生亲自考校过的,绝无虚假可言。” “而且我之所以知道这龙少游的年龄,这还是我尚书府的表弟告诉我的勒,这龙少游的背景可不简单,小心祸从口出。” “多谢陈兄提醒。”李姓闻言后略微吃惊,又忙对傍边陈姓青年拱手感谢。 “陈兄的表弟是尚书府的哪位公子,怎么以前没有听陈兄提起过呢?”李姓青年略待讨好的询问了句。 “嘿,嘿,自然是那史家长子咯,他母亲是我远方的表姨”几杯下肚,那陈姓青年脸色微红,略微有些得意的说到。 李姓青年听后,嘴上已经笑嘻嘻的说了些客气话,但心里却失望的摇摇头“远方表亲,那估计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哦” 见李姓青年客套的作伪,陈姓青年又接着爆料道 “你可知道那龙少游为什么可以得到子厚先生考校呢?” “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这让小弟如何得知?”李姓青年显然也是八卦之心起来了,忙给陈姓青年斟酒问道 “听说这龙少游给张先生写了一副字,才可以得到张先生青睐有加的”陈姓青年颇为得意的端起酒杯说道。 “难道也是像水调歌头一样的大作?” “非也,非也。这送的词虽然也不错,但比起水调歌头还是差了些。” “最关键的是这字,” “听说是他自创的一种字体,叫作瘦金体。” “什么,自创字体,我的天爷啊。他才13岁啊。”李姓青年不可思议的惊呼叫道 看着这李姓青年不可思议的表情,那陈姓青年十分得意的在那抿着酒杯,就好想作这一切的都是他一样。 “子厚先生,还是亲自写下笔法追劲,意度天成的评语。说此人后生可谓,书法一道已经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了,若是不是年纪太小,笔力上差了些,恐怕称之为一代宗师都不为过。”那陈姓青年侃侃而谈道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像这样的讨论,每天都会在东京城中演绎不同的版本。 而他们说的龙少游便就是柴璨平时微服出宫的一个化名,现如今这龙少游的名声在东京城中可未必比他皇帝的名声要小。因为他书法和诗词水平的表现,已经有好事者称他是东京第一才子,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而之所以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到达这个高度,主要也是因为有一些京城中的权贵在里面推波助澜。毕竟文人相轻,又有谁会真心诚意的技不如人呢?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早在柴璨用龙少游的名字写了几首有名气的词,就有一些人在打探他的身份,但一开始查谁都没查出来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龙少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直到有一天,京城中有个号称花花太岁的纨绔,惹到他,之后又被他打断了一条腿。在众人为龙少游叹息,以为这位年少有才的青年才子会被太尉府报复,就此毁掉只时。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尉府屁没敢放一个,还把这花花太岁的另一条腿也打断了。就这样龙少游这个名字进入到这些权贵们的眼里,但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打探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而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无不是京城中最顶级的权贵人家。所以在这些人的推波助澜下短短一年成就了龙少游东京第一才子的名声。 时光荏苒,两年时光匆匆过去 天佑四年,上元节 这一日汴京城的上元节,柴璨和一些皇亲国戚,勋贵大臣们吃完天子家宴,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回了寝殿。 本来呢?吃完饭正常情况皇帝还会和一些亲信大臣们登楼赏景的,但是皇帝年幼不理朝政,太后又是妇道人家不太方便与大臣过于亲近,所以这些节目便被取消了。 而这等良辰佳节柴璨怎么可能吃完饭就老老实实呆在深宫之中呢?早就带着周宝全和几个大内侍卫溜出宫了。虽然这东京上元节柴璨已经逛了好几次了。但是这古代娱乐实在缺乏,他还小也没有什么后宫。总不能天天待在宫中吧,那也太无趣了,所以这三年柴璨一有机会便回微服出宫,更何况是上元节这样的节日呢? 柴璨虽然已经来到这里三年了,但是每次走到这大魏国的街头都不禁为大魏的繁华叹服。 “这东京城的街景简直比之后世也不遑多让,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彩灯,万灯千盏,熠熠生辉。那处处携妻带子的人群,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路上东游西逛,柴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后世都鼎鼎有名的樊楼门口了。 “嘻嘻,我可是正人君子,只是这汴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樊楼了,我可不是故意要来逛青楼的。” 那樊楼的小厮是一个极有眼力的青年,隔着老远看见柴璨一行人的人影。就笑呵呵的跑了过来“龙公子,您里面请。” “今日念月姑娘上台吗?”龙公子笑问道 “嘻嘻,念月姑娘今天是最后一场压轴表演的,还没有开始呢。”这小厮谄媚的说笑道。 这三年来柴璨可是没少往这樊楼跑,所以早就是这里的老熟客了。当下也不二话随时给了几两散碎银子让这小厮前面引路。 像樊楼这样大名鼎鼎的青楼,可不是后世人认为做皮肉生意的青楼,那种地方是妓院。而樊楼的主要业务是搞一些诗会雅事,吟诗作对,说白了就是聊骚的恋爱服务,而不是那些皮肉服务。 当然要是有本事成为那些清倌人的入幕之宾,这樊楼也是不会阻拦的,毕竟文人以此博名,而青楼以此得利。而柴璨倒是每次都有一些清倌人给他抛橄榄枝,可惜他还太小了,有些力不从心。 过了前厅,一条小径通幽,行去数十步,周围是林木花鸟,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真是极尽奢华、风雅与一体,他后世所见的苏州园林也不及这万一。 行至尽头,穿过月门,豁然开朗,便来到了这樊楼大厅。 此时大厅早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其间有身穿紫色长衫的士子儒生,有锦衣华服的京中权贵,也些许白色常服的商贾之人。 “可有雅间?”柴璨回头对着小厮询问到 正当这小厮想要回答时,从楼梯中下来两人对着柴璨拱手道 “龙兄!哈哈哈!没想到在今日可以遇见龙兄,这真是巧啊。” 首先打招呼的便是与柴璨有过几面之缘的吏部尚书史仲元之子史绪安,而这人也是东京城为数不多知道柴璨身份的权贵之一。随后,另外一位青年男子拱手打招呼道“龙兄,久仰,小弟李逸”这人柴璨是第一次见,看衣着应该是个书生,不过能巴结上史绪安应该是有些本身的吧。 当下又由史绪安一番介绍寒暄,不多时,史绪安见差不多便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神让他下去,自己给柴璨引路去楼上雅间。 柴璨见史绪安这般,自然是知道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一起上了楼上雅间。 随着几人一同来到楼上,柴璨随意环顾一下楼上众人,发现四周大多是些熟面孔,都是他这几年间认识的,不过没多少是深交的,只能算是知道个名字的。 楼上众人此时都在注意舞台上的节目谁都没有关注到到柴璨一行人。 来到史绪安之前的雅间,几位紫衫长袍的青年对着柴璨拱手打招呼。 随后便又是各种各样打招呼,寒暄一番。 场中几人大都是没见过的,不过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名气的一些才子吧。毕竟现如今因为柴璨的原因,东京城的权贵还是十分热衷与结交一些文人才子的。 待到史绪安介绍一番后,柴璨也没二话直接坐在中间预先史绪安的位置。 而史绪安见柴璨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心里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这主位柴璨不坐,他也没胆子坐。 毕竟天子终极是天子,他虽然嘴上对柴璨称呼龙兄,但是心里可没有认为自己可以和天子称兄道弟,柴璨没有介意他这样称呼只是因为他知道柴璨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但是作为臣子他改摆的姿态还是要摆的。不然请他请柴璨过来干什么,这么一位大神摆在前面,谁还能好好的看节目。不就是为了在这位天子面前献殷勤吗? 而柴璨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他知道史绪安知道他的身份,也大概能猜测史绪安的想法。所以两人都是心照不宣没有谁有什么意见。 但是他们没什么意见,可是和史绪安一起来的几位才子看见柴璨这样无礼,心里却是欢喜的很,本来他们这些才子嘴里说着对柴璨久仰久仰,敬佩敬佩。实际上巴不得柴璨倒霉滚蛋,自己好取而代之。 在他想来这龙少游虽然号称东京第一才子,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文人书生,如今胆敢在史绪安面前这样无礼,估计要被史绪安厌恶了,要倒霉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史绪安对此完全没有在意,依旧和柴璨谈笑着,随意的坐在柴璨身旁一起观赏下面的表演,不时和柴璨对于下面的歌舞和女子的身姿品评一番。 “这史公子脾气未免也太好了吧!这龙少游这狂生如此无礼,居然还忍得了。”在柴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于刚才那无礼的行为,那些所谓的才子心中已经给柴璨贴了狂生的标签。当然即使柴璨知道也只会莞尔一笑,毫不在意。 “小弟早闻龙兄文采斐然,当日中秋诗会,一首水调歌头技惊四座,今日上元佳节,龙兄何不再此挥毫,留下一首大作,也让我等日后与人说起,也是与有荣焉呢?” “是啊!是啊!龙兄,不知道我等今日可有这等荣幸啊”旁边史绪安一听,眼前一亮,连忙附和道。 “改日吧!今天没什么诗性。” “龙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说,我等或可帮上一帮”那些才子听柴璨如此敷衍他们,哪肯轻易罢休,当下又有一人附和道 “正是,龙兄若是有何心事不妨直说。” 柴璨偏过头看了眼这些人,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哪里是想听他的写诗?一脸的倨傲,摆明是想找他的茬。 “今天没什么诗性”柴璨这些年来天天接受天子教育,御下之道。耳濡目染间虽然还至于成为一位正在的皇帝,但是也早不是刚穿越过来那谨小慎微的公司小职员了。所以也没有给他们这些人什么面子,直接回绝道。 当下,史绪安哪里还看不出这些人想干什么,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一眼,刚要开口驳斥这些人。 旁边的李逸连忙接话说道“小弟,今日见此前此景,心中有一诗作,诸位不妨指点指点。” 柴璨听着李逸如此识趣,抬眼又仔细打量着李逸一番,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笑了一笑。 李逸心中一喜,他早就看出这位龙公子不简单。这史绪安对柴璨的态度,其他人看到的是史绪安对这龙公子谦和有礼,但他看到的却是如同这些才子对史绪安一般的谄媚讨好。而能让当朝吏部尚书之子史绪安都如此讨好的人,一定不简单。所以见情况不对,就感觉趁机表现一些自己。现在自己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自然是心中欢喜。 而那些才子也不是傻子,见史绪安这阴晴不定的脸色,便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见李逸给自己台阶,赶紧就坡下驴,扯开话题。 第四章:名妓李师师 樊楼之中,迎来送往,舞台之上依旧歌舞升平。 柴璨右手托举着身体,整个人斜靠在座椅之上,在席间偶尔和旁边的史绪安交谈几句,人显得惫懒之极。 倒不是下面的歌舞表演不够精彩,而是近几年他对这古代的歌舞慢慢开始有些审美疲乏了。对于见惯了后世五花八门的娱乐方式的柴璨来说,刚开始时还是非常喜欢这古代典雅、优雅的歌曲和舞蹈,但是时间一长,他开始怀恋起后世那种可以下载各种各样曲调丰富,情感多样的歌曲来了。 “看样子,什么时候要培训一下宫里的乐师了,不然这古代单调的曲子迟早要听厌的。”柴璨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候,舞台中央,一曲舞罢,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妇人。这妇人看起来年纪虽然不小,却也风韵犹存,容止大方得体,脸色堆着笑容,手中小扇轻轻挥动,上前附身行礼。 “王妈妈,你终于是出来了,快把念月姑娘请出来吧。大家伙可已经等候多时了。”台下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见这妇人出来,立马站起来接话,也是调笑,显得气氛活跃不少。 “奴家念月妹妹还在后面打扮呢?众位公子莫要心急才是。“王妈妈手中小扇轻轻向前一抚,对着刚才那位书生调笑一番,又接着说道”“倒是今日我要与诸位介绍一下我的女儿师师姑娘。今日是师师第一次登台,还望诸位汴梁才俊多些宽怀,不吝指教一番才好呢。”这王妈妈倒是惯于与士子们打交道,说话之间就把众人抬升了一些,又把新人师师推了出来,也容不得众人不愿意,摇曳着身姿便往后面去了。 咚! 柴璨耳边只听见心脏猛的一跳“”师…师…?是李…师师吗?“柴璨嘴里喃喃的说着。 李师师这个大名鼎鼎的青楼奇女子即使是柴璨这个历史不咋样的人,也在一些电视剧和一些小说中有听说过。他之前也上网上往查过一些资料,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还和皇帝有绯闻。 “现在天子是我,不知道我和她会不会也发生一段流传后世的艳遇绯闻呢?”柴璨嘴角微微翘起,手不自觉的捏了捏下嘴唇。 “嗯!李师师,为什么李师师出现了,却不见包拯、韩琦、欧阳修、王安石、苏轼他们呢?这还是我了解的中国历史吗?”随后柴璨的眉头又是微微皱起,原先埋藏在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龙兄在说什么呢?这师师姑娘莫非是龙兄的红颜知己?” 一直从旁关注的史绪安见柴璨原本惫懒的脸庞突然严肃起来,斜靠的身子也直了直。以为这师师姑娘和柴璨相识,便小声的出言试探。 “哦!没什么。只是想着这新来的这位师师姑娘会不会让我等眼前一亮呢?” 柴璨摇了摇头,将原先飞乱的思绪又聚集回来,撇头玩味对着史绪安说了一句,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中央的舞台。 “哦!能得龙兄如此看好,那我等定要拭目以待。”见柴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心中对这位新来的师师姑娘更是好奇几分。轻轻惊异了一声,对着众人笑道。 过了片刻之后,从舞台后面出现一靓丽少女的身影,只见少女面如白玉、吹弹可便:蛾眉似柳、齿若瓠犀。虽然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未托,但也因此显的更加的秀雅脱俗,气质空灵。她手抱琵琶,轻摇细步缓缓走到台前,对着众人盈盈一礼。身上那一袭淡蓝色裙摆随着身形轻轻摆动,如柳枝摇曳,仿若流光,简直美不可言。 随着李师师的入场,原本有些因为等待念月姑娘而焦急不耐烦的追求者;有些正在谈词说文的士子儒生:有些还在评论上场节目的众人尽皆嘎然而止。原先显得有些喧闹的会场顿时寂静无声,目不转睛。显然场中众人都被李师师绝世的容颜给震惊到了。 便是那坐在阁楼上的柴璨,也将原先有些惫懒的身子又直了直,脖子往前前倾,眼中满是精光。 “奴家李师师,献上一曲,还望众公子不吝赐教。”说罢便轻抚琴弦,手指流动,正是一曲《水调歌头》。 说话间,柴璨脑中念头飞转,心中长叹一口气“李师师!她果然是李师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师师红唇轻启,口齿微动,如黄鹂啼鸣、空灵纯净。一时间又将众人原先回过神的思绪带入那九天之上的琼楼玉宫之中述说哀思。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众人皆是如痴如醉,场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坐着台上的李师师见全场寂静,心下不禁的紧张起来,那如玉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惨白,额头细细的汗珠涌现。这是她的一次表演,见场中寂静无声,心中只以为是自己的表演出了岔子,不由来的紧张不已。 足足过了十几息后,场中这才想起热烈的掌声。其间还有些才子在场下文邹邹的说道 “师师姑娘如此技艺,今日过后必定名动京师,今日我等实在有幸,我的何不作上一首好词赠与师师姑娘呢?” “正是!正是!师师姑娘才艺双全,今日我等能一睹师师姑娘芳颜真是荣幸之至。正改如此”旁边一人也是心中赞同,连忙附和道。 而舞台上的李师师见众人此时的反应,心中原先压着的大石也终于卸下来了。 正当众人一个个提笔准备大显身手时,一个个又开始面露难色,不知所措。 倒不是他们胸中没有文墨,而是这上元诗会乃是着东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诗会。他们早在一两个月前就在为此准备,只等着今日一鸣惊人。原本大家是准备献给这念月姑娘的,现在若是给了师师姑娘,倒也可以扬名,不过扬的大都是李师师的名。 毕竟名诗与名妓诗相辅相成的,李师师毕竟才刚出道,没什么名气。而念月就不同了,她成名已久,樊楼花魁。如果他们赠与师师姑娘,其他人的关注点大都在师师姑娘这个人,而对于他们诗作本身关注的就要少许多些。若能得到念月姑娘的看中,立马就可以名传东京了。 同样一首诗,人不一样,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若是以往,他们也是十分乐意捧一捧师师的,毕竟谁的看的出来,师师以后肯定可以名动京师,甚至超过念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今天是上元节,是一年中数一数二的诗会。文人才子本就是竞争关系,比其他人先一步扬名,那今后的前程便多一分保障。 但是这些人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想了想。过了片刻,有几人总算是写出首自认为过的去的词曲送了过去。 先前李师师见众人只是提笔却不动笔,脸上面露尴尬,心中却是焦急。此时见小厮送上词作,连忙接过去细看。不由蛾眉蹙起,脸上更加的尴尬。 柴璨望见李师师脸上尴尬之前溢于言表,心中怜惜之情大起。站起身来,笑道: “师师姑娘,可是没有看心仪的佳作?” “不必挂怀,偏由在下位师师姑娘做上一曲。”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中众人全都转过头怒视柴璨,其中一部分见是柴璨,心中火气稍减,闷闷的坐下,没有说什么;而另一部分依旧怒目圆睁的盯着柴璨怒道: “竖子狂妄,真是岂有此理。” “大言不惭” “狂妄自大” 东京人口百万100多万人,又是魏国京城,天子脚下,文人才子,多不胜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涌现出一大批的文人才子,而这些文采才子或许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见过他,所以一时间云云总总的讨伐之声不绝于耳。 柴璨知道他这样做肯定会引起全场激愤,但是看见李师师那令人怜惜的表情,他还是决定这样做。毕竟他后台大啊,这些人能奈他何?所以心里丝毫没有动气,依旧平淡的看着台上的李师师。 柴璨忍的了,可是站在他旁边的内侍周宝全可忍不住,直接呵道:“尔等竖子,居然连···”官家二字刚要出口,被柴璨一瞪活生生咽下去,连忙改口:“龙公子也不认识” 旁边的史绪安也反应过来了,刚要附和。不远处一华服公子猛的起身,抢先附和“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这位便是东京第一才子,《水调歌头》的作者龙少游,龙公子。”说完便走了过来对柴璨拱手打招呼。 说话间,史绪安狠狠咬了咬牙关,瞪了眼华服男子,御史大夫之子韩登凌。 “擦,被这家伙抢了先机。” 话音刚落,在史绪安愣神之间,旁边又有一人对下面呵道。 史绪安此时心中已经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跑而过,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那人说没说完,找准那人说话的间隙,就直接接嘴对着下面呵斥。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与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两道声音。 一时间楼下叫嚣的纵容人,全懵圈了。一个个全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不在多说一句话,都安静的就像待嫁的小姑娘一样老实。 他们现在心里已经清楚,这位龙公子恐怕来头不小。楼上的这些人是什么人?那是东京城有数的权贵豪门。哪一家都不是他们惹的起的,他们就是稍微的怼一下这位龙公子,这些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的跳出来。这位龙公子是那位天潢贵胄家的人,不是他们可以惹的起的。 而台上的李师师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抬起头,双目愣愣的望着楼上的柴璨,眼中满是疑惑。两人对望片刻,回过神来的李师师脸颊上顿时涌现一抹绯红。显然是因为这样四目相对有些羞涩。不过也没有作出小女儿姿态,立马偏过头躲避。毕竟她是青楼出生,终究还是比这个时代一般的女子要更加大胆一些。打量了会儿柴璨后,又不落痕迹的将目光移开。 第五章:被拒 樊楼之中 柴璨见李师师脸颊羞红的将视线挪开,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周宝全说道:“取纸笔过来。” 待周宝全将宣纸摊好,又将墨汁磨匀。全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柴璨提前笔的右手,就连原先满脸羞红的李师师也一脸希冀的望着柴璨。他们这是人是清楚的,不提这位龙公子那未知的背景,就光说他的才华,那也是东京城中独一份的第一才子。不说别的,就说刚才李师师弹指的《水调歌头》,现如今满东京城的文人富户打听打听,还有谁不知道这首词的。这都三年了,至今都没人能够超越的。 而自从半年前开始,这位龙公子就很少在作诗写词了,不知道多少人求他一词而不可得啊。今天上元佳节,这位龙公子居然不光要写词,还要亲自为李师师书写,那分量可就不一般了。刚才说了名诗和名妓那是相辅相成的,但是这是看人的,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做,结果也是不一样的。他们之前的那份顾虑到了柴璨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那些人给李师师写的词可能会因为李师师现在名气的原因,在效果差上许多。而柴璨给李师师写词,不光他的词可以立马传遍东京城,连李师师这个人也会立马火遍全城。 柴璨没有理会众人的态度,手中毛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写起来,站在旁边的史绪安也极有眼里的帮忙将纸上的字练出来。 “青玉案………元夕” 他声音不大,但是语气清朗,整个大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又过了片刻,接着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只此第一句,场下一些人的脸色就变得微妙起来。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相反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子的。本想在上元节这天大出风头,博前程名气的,不然也不会刚才就不会犹豫为师师写词,否则又怎么会吝惜诗词呢?即使柴璨出来,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不服。想着等会也将自己准备的诗词拿出来,较量一番。 这开篇第一句就大气铺陈,叶落知秋,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立马意识不简单。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上阙一成,原先还想着和柴璨较量一番众才子,闭上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 “既生瑜,何生亮。“ “天下才气此人独占八分。” 柴璨压根没去理会这些人无奈的嫉妒,手中毛笔依旧不断。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念到这里,史绪安忍不住抬头看向台上的李师师,又看了看柴璨会心一笑。 最后一笔落成,柴璨抬头看向李师师,笑着说道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师师姑娘,你看这首《青玉案》如何”柴璨嘴角翘起,满意笑意的看着李师师 “啊”此时的李师师早被柴璨的大作震惊住了,她毕竟是第一次表演,还没有到达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刚想要解释一番。柴璨却没有在意,接着说道: “这首《青玉案》送个你可好?” 青楼出生的李师师虽然比这个时代一般的女子都要大胆,但终究是女子。哪里受得了柴璨如此明显的示爱方式,原先脸颊那抹羞红,更是一路蔓延到脖颈。 “妾身薄柳之姿,多谢公子抬爱。如此佳作,师师定然每日弹唱,不枉公子大恩。”师师平复心情起身对着柴璨躬身施礼。言语中虽然是在感谢,又明显有些疏远和拒绝他表达出来的爱意的意思。说自己薄柳之姿担不起公子的爱意,但是感觉公子今日赠词解围,自己一定会记得公子的大恩。 李师师不愧是将来的花魁,此时虽然是第一次表演。但是分寸把握的极好,既不让柴璨尴尬,又表达了对他的拒绝和感谢。 柴璨自然是听出了他话语的意思,原先脸上的笑容也收拢起来了 “是在唐突了,师师姑娘勿怪。” 其实这也着怪不师师会拒绝,毕竟古代不同于现代,古代女子还是很保守的,哪怕是这个很后世宋朝及其相似的魏国,哪怕是青楼出身的女子,也没有几个可以受到了柴璨这样的示爱方式。这就好比你走在大街上,一个陌生突然对你说“我爱你”,你会怎么想?没骂他神精病就算素质好的了 “妾身感谢公子的大恩都来不及,又怎敢怪罪公子呢?”李师师话语中依旧带着明显的距离感,甚至有些冰冷。 柴璨听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将桌上的宣纸递给周宝全,叫他送给台上的李师师。随后闷闷不乐的坐下来倒了杯酒,满饮下去。 旁边的史绪安自然是看出来柴璨的不快,在旁边和柴璨寒喧了几句,见他性质还是不高。脸上露出一丝犹疑,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去敲打敲打这樊楼呢?” 片刻后,柴璨微微叹了后气,无奈的笑了笑,嘴里喃喃说了句“有些飘了。” 自从穿越过来,成为了魏国的皇帝的,柴璨的心态慢慢的发现的些变化。这些变化又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是,他的性格不在像原先那样谨慎或者可以说那样有些怯懦。而是越来越果敢,身上也慢慢有了些上位者的气势。也是因此产生了坏的一面,当了几年的皇帝,无论是皇宫中的柴璨,亦或者是东京城中的龙少游。没有人会敢,会违背他的意愿,拒绝他。慢慢的,他不会再去注意其他人的感受,因为这没必要。他现在是天子,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是天下万民的神,所以他不用在意其他人的感受。而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心态上的变化。再加上穿越者的这种优越感将这种变化又放大了许多,让他开始自大,慢慢的丧失了对于这个时代敬畏,对于古人先贤的敬畏,开变成了自己曾经很鄙视、讨厌的那种人。好在作为现代人,也好在沉迷的时间还不久,被李师师的一盆冷水给浇醒。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史绪安 “和其他人都说一下,不要找李师师的麻烦。“柴璨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也不再称史绪安什么史兄了。因为突然决的和这些人搞这种心照不宣的“游戏”很幼稚。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很装什么呢? 史绪安被柴璨这样突然的气势一吓唬,就好像突然掉进冰窖一样。也来不及多想,连忙称是。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难怪老爹从来不过来和官家见面。恐怕那群老家伙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吧,尽让我们这些小辈来伺候官家!“ 待写着《青玉案》的宣纸送下去之后,众人重新坐定举杯。李师师的琵琶又响起来,此时开口再唱的已经是柴璨的这首《青玉案》了。当唱到众里寻他千百度时,脸上还是忍不住的涌现一抹羞红。 一曲唱罢,满场皆是掌声和赞扬之词,这显然是一出极为出色的表演。随后李师师在全场不舍的目光下走进后台。 “女儿啊!我的好女儿!你今天可是走了大运道了,没想道啊!真是没想到啊!这位龙公子居然为你亲自写词,要知道他可是有半年多没有在写过词了。”王妈妈在后厅早就将前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师师一进来就热络的拉着师师的手。此时师师在他眼里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 “妈妈,您说我今天拒绝了龙公子,会不会有麻烦啊!” “嗯……,应该不会吧,这种小事在樊楼在正常不过了,应该不至于,而且看他给你写的词,应该对你还是有几分情意的”王妈妈略微有点犹疑 “嗯”师师点了点头 “不过…………女儿啊,你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面拒绝他的,待会你去给楼上给他敬杯酒,看能不能找机会道歉一番。”,显然这位王妈妈还是非常忌惮柴璨的。 樊楼的背景是很大的,但王妈妈的这种层次的人还是不可能知道柴璨的真实身份的。若是让她知道师师拒绝的人是当今的官家,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随后王妈妈又对着师师嘱咐一番后,便去看看其他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师师见王妈妈离开之后,走到隔绝前后厅的幕帘后,悄悄的撩开了一点空隙。一双杏目复杂的看着楼上柴璨俊美的脸庞,微微有些愣神,回忆起刚才的《青玉案》的词句。 “众里寻她千百度?” “他真的对我有情吗?”只看李师师嘴里喃喃鼓囊着。突然想来了什么,赶紧放下幕帘,双目不停的向着四周打量,发现没有人看见她刚才的偷看的行为后,这才松了一气。片刻后脸上的羞红又露了出来。 随后咬了咬牙,又找贴身的丫鬟小桃,去拿了壶果酒。 第六章:蝴蝶效应 樊楼之中上元诗会的表演依旧还在继续。 只过在李师师的表演之后,那些演出反响显然是差了许多。 此时的正柴璨半拉着眼皮,右手撑着身子,斜靠在座椅上,又恢复了之前惫懒的模样。 自从看过师师的表演之后,柴璨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哪怕后面有樊楼花魁念月的表演,也不能勾不起他的兴趣。 正打算再看几场,要是没什么好看的表演。就准备再逛一逛就回宫去了。 正当柴璨意兴阑珊准备离开时,耳边响起一阵轻柔的声音。 “妾身,师师见过几位公子。” 柴璨回头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袭水青色长裙,容止优雅大方,头上盘中一个飞仙髻的绝色少女,此人正是之前在台上表演的李师师。李师师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袖低领,梳着丫鬟发髻的侍女。侍女手中拿着一个红木的托盘,托盘上面还摆放着一壶酒和两只斟满了酒的酒杯。 看到这里柴璨自然是知道李师师上来找他的用意,有些不快的,憋了眼旁边的史绪安。 只见史绪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表示冤枉,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师师姑娘,不必如此,先前是在下唐突猛浪了。” 说话见柴璨对着李师师拱手又接着说道:“师师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保证,绝对不会有人骚扰姑娘。” 柴璨一脸真诚的看着李师师。他是真的没想要李师师会上来赔罪,一开始他的确有些不高兴,但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对李师师反而没有一点怪罪,而是更加欣赏李师师起来。不是因为他贱,喜欢被人拒绝。而是因为可以见到这位传奇名妓,最初青涩的一面而有些见猎心喜。 见柴璨满脸真诚,不似作伪,知道柴璨是真的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李师师也不愧是未来的花魁行首,心思辗转活络,脸上不动声色,嘴角微微翘起,轻笑道: “公子误会了,妾身是来感谢公子的赠词的。”李师师屈膝对柴璨还了一礼,双手从身后托盘上拿起一只酒杯递给柴璨。 柴璨愣愣了,和李师师对望片刻,随即又是哈哈笑起起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师师姑娘,请”柴璨拿起酒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随后柴璨便趁机邀请李师师和他一起看表演,李师师略微犹豫之后也没有拒绝,欣然的答应下来了。 之前她拒绝柴璨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柴璨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高调的示爱,弄得她实在有些害羞,恼怒。 毕竟古代女子还是十分矜持保守的,她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也只是第一次出场,比不得那个后世早就名满天下的李师师。此时的她还保留这一点小女子的青涩与矜持,又加上第一次表演,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是羞怒交加。 而现在只是一起看表演而已,她是青楼女子,虽然现在有着自己的清高,但也不至于清高到这个地步。况且柴璨长的也十分俊朗,文采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 “小样别以为你穿了大褂我就不认识你” “大妹子,我重讲,我讲错了” 席间柴璨时不时会给李师师讲几个改编以后的现代小品,直乐的李师师娇笑声不断,好好一个端庄的淑女,被柴璨逗的像个神经病一样,一下一下的抽笑着。 她乐的不行时就会和柴璨谈上一些诗词歌赋这样的话题,来平复心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太失态,而柴璨也只是简单的敷衍几句,从不深谈。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毕竟三年的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教育,加上灵魂融合后自己过人的记忆力,他现在的实际文采虽然没有像现在传的那么夸张,但也是不差的。 他之所以这样只是觉得这样所以抄袭他人的作品好像有些不厚道。作为皇帝他又不缺名不缺利的,而那些本该由他们文人才子写下的诗篇被他抄袭了,对他们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多少人一辈子就只是为了可以留下一点自己的印记。自己这样随意的剽窃实在太不厚道了。 虽然那些文人有些比较迂腐,比较古板,但是这些人同样是组成后世璀璨华夏文明的一部分。名气对于他们这些人还是很重要的,这相当于是这个世界对他们的认可,是他们千年以后唯一证明他们存在的印记。 而有时候人缺少了这一份认可,可能会走向另一个世界。从而影响一个人整个的认识轨迹。记得后世看过一部叫做蝴蝶效应的电影,里面的男主每改变一次细微的选择,就改变了整个人生,最后用脐带勒死自己。 他的出现对这个世界而言已经是一种巨大改变了,心里上他其实不想改变太多,他只想安静的当一个看客。 或许他可以引领时代进步,但同时他也有可能让这个文明颠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行为可能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因为他现在是天子,作为现代人的我们是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皇帝对于一个朝代意味着什么?可能真的就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穿越过来,穿越过来是否背负了什么责任。但是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享受算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一阵热烈的掌声和赞美之声打断了他和李师师的谈话,柴璨回过头,看向舞台之处。 原来是樊楼的花魁念月出场了,只见她轻盈的跳动身体,衣裙摆动,玉手一挥,一条粉色丝带轻扬而出,像一只彩凤在空中飞舞。随后娇躯向后微微一动,又仿佛北极的流光一闪而现收回手中,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双臂柔若无骨,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引的纵容连连欢呼赞美。 一曲舞罢,众人沉醉不已,此时不需要人说,已经有无数才子纷纷提笔为她写词。 “不知道龙公子能否为妾身赋词一首呢?”念月没有理会众人,眼带梨花,含情脉脉的看着楼上的。 师师听了,脸上有些尴尬,念月摆明是冲着她来的,她虽然自信自己不比她差,可是现在才刚出道,名气太小了,她不想得罪这位名满东京的花魁。 李师师低着头,手指绞着丝帕,显然是有些害怕的。 柴璨自然看出念月的意思了。但他刚刚已经觉得不在抄袭了,现在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靠自己的本事? 呵呵,他虽然本身的水平也不是很差,但要写出和辛弃疾的《青玉案》一样水准的词来,那就是白日做梦。 即使是差一点的他现在的水平也是做不到啊。 但难就难在他和念月姑娘的关戏也不差啊,没见到李师师之前,他来樊楼可是经常来找她的。 他不是什么拔无情的人,若是他之前没有给师师写过词,倒可以找一些借口搪塞过去。但是已经写给师师了,就不太好拒绝了。 心里道了声恕罪,恕罪,莫怪,莫怪。还是硬着头皮抄了首柳永的《倾杯乐》给念月。 这首自然是比不上辛弃疾的《青玉案》的,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上元词能比的上辛弃疾的《青玉案》。 这首《倾杯乐》还是他搜肠刮肚在加上他前世对柳永比较关注,才能写的出来比较合适的。虽然比不上《青玉案》但也是非常不错的,也能勉强应付。 “以后我在抄袭,我他娘的就是狗。”柴璨不动声色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道 随后,柴璨和史绪安一起告别了李师师离开了樊楼。 在穿个朱雀大街回皇宫的路上,史绪安旁敲侧击的邀请他参加下个月的梁园诗会。柴璨撇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见柴璨没有作声,史绪安心思一转,开口道: “师师姑娘今天的表演实在出彩,小弟到时候也是要邀请一番的。” “嗯,师师姑娘表演的确精彩。”柴璨脸上不露任何表情,只是平淡的回了句。 “那龙兄到时候是否前来一同欣赏呢?” “嗯……看情况吧,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过来。” “那小弟就恭候龙兄大驾了。”史绪安一听,便知道有戏,大声笑道。 又步行了一段距离,在离皇宫不远处,柴璨便和史绪安一行人开朝皇宫走去。 在分别之后,跟着史绪安一行人自然是又别的去处,柴璨不在史绪安身旁,这史绪安自然就放开了许多。一行人朝着目的地走去,其间不时有几声**的笑声发出来。 几人到了怡红院之后,几杯酒下肚,旁边的李逸作出随意的样子像史绪安询问道: “这龙兄是何人,竟能让史兄如此礼遇?” 旁边的几个书生一听李逸问了他们这一晚上最想知道的事情,当即酒就醒了一般,但是也不动声色的在傍边帮腔。 史绪安虽然喝了些酒,已经有些醉意,但却没有喝糊涂“那是!龙公子如此有才华,我自然是敬佩的。” “史兄说的是,龙兄大才,这青玉案真是精妙绝伦,当浮一大白。”几人显然是看出来史绪安不愿意告诉他们,也没有继续多问,当即转移话题继续饮酒。但这并不包括李逸,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迫切的想要去印证着个想法。 随后几人都喝都有些醉意,搂着旁边的几位姑娘准备进入房间时,李逸又在史绪安旁边小声询问“史兄,这龙公子如此才学,想必是家学渊源,不知道是何人家的公子啊?” 此时的史绪安早就酩酊大醉了,看着李逸,嘴上呵呵笑个不停,直看的李逸心里发毛。接着又用手指了天空,笑呵呵的带走身边姑娘进了房间。 顿时,李逸身上醉意全无,心道“果然如此,能让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之子都如此忌惮讨好之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皇亲国戚,也只有当今的官家可以做到了。” 夜黑如墨,但皇宫之中的几处宫殿依旧时灯火通明。 躺在床塌上的柴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史绪安买了,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回忆着那位未来的东京名妓李师师。 回忆起李师师那一颦一笑,他就感觉一股心热,有一中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嘴上还忍不住的傻笑。他不知道这是一见钟情的爱情呢?还只是人性的**作祟。但是这都所谓,在他看来,若是没有这一开始原始的悸动,又怎么会产生爱情的火花呢?所以他并不排斥这种想法,认为这是人的本性。而因为有了心中有了那份悸动,所以才会去交往了解,才会产生爱情。这并不矛盾。 “官家,改就寝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在柴璨耳边响起,他知道这是太后去年送到他这里的来的贴身宫女沈碧茜。在魏国皇子一般15岁成年,而在14岁之前身边都不会安排宫女伺候,这是未了防止皇子沉迷女色。柴璨11岁登基,太后垂帘听政,所以也是按照皇子的待遇,在他的身边没有宫女伺候。直到去年他14岁时,太后才安排宫女在他身边伺候,毕竟皇帝快成年了,也要该为结婚做准备了。 “晚安”柴璨提了被子,将身子缩进被窝,闭上双眼。 而碧茜对此已经他着古怪的用词已经习以为常,心里默默的回了句晚安,将床帐给他放了下来。 第七章:天子的无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越皇宫巍峨的宫殿,映射在早已经忙碌的宫人身上。 结束了一夜好梦的柴璨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早早起床的生活。在一众宫女太监的伺候下,洗漱、吃早膳给太后请安后。就和太后一起来到垂拱殿开始了他酱油皇帝的一天。 依旧是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当朝的丞相蔡京,带头唱和朝拜。只是比起他刚穿越过来这位老头原先直板的腰佝偻了几分,原先黑色的山羊胡子明显依旧半白了。 此时他也不在想以前那样已经,有些无趣的坐着上面。听着下面的臣子奏对。他基本上很少会主动去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除非他老妈主动问他,他才会回答几句。不过都是些什么太后是什么意见啊?太后觉得如何啊?之类话语的将皮球踢回去。 刚开始群臣还会主动询问他的意见,日子一久呢?百官也都明白了,这位官家无心朝政。有些比较正直的老臣,对于他的这种行为,不时就会跳出来,说道说道他这个皇帝。他也会以年龄还小,自己尚未成年,诸事还是要多听太后意见之类云云给挡回去。弄得那一帮老臣十分无奈。 “陛下!臣有奏”在本来事情都说的差不多,柴璨准备下朝的时候,青衣御史韩世齐突然从朝班走出,直愣愣的盯着柴璨。 “大胆韩世齐,如此直视陛下,藐视君上该当何罪?”柴璨还没问话,这山羊胡子的蔡京就忙跳出来呵斥韩世齐。 柴璨疑惑的看了看下面的韩世齐,又看了蔡京。心想不会是这老家伙翻了什么事情,这年轻的御史要玩什么以死明谏吧。 “韩卿,将这种递中书吧,待中书和太后批约会,朕会处理的。”柴璨想着还是帮这蔡京挡一挡吧,这蔡京这些年丞相,我感觉还行,只是没有出什么大事情,也不会动不动就来烦他。所以还是能帮就帮吧。 这年轻御史哪里听不出官家想要干什么,但他既然站出来了,又哪里肯如此轻易罢休。扑通一下跪在地下。从袖子重拿出一份奏摺,高举头顶,大声说道 “臣参陛下,不思江山社稷,不理国家朝政,微服出宫,留恋烟花之地,实不是明君所为。臣冒死进谏,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计,以大魏百年基业计,痛改前非。否则自陛下起,必将贻笑万代。” “臣参丞相蔡京,为百官之首,不思报效、劝谏陛下。致使陛下罔顾朝政,留恋青楼。恳请陛下致其失职之罪。“ “放肆!胆敢污蔑陛下,来人拖出去廷杖30,交大理寺定罪。“帘子之后突然穿出曹太后恼怒的声音。她是知道这位御史说的是实话,但是为了保住儿子的清名,这件事情必须压下去。不燃正会向这位御史说的那样贻笑万代。 太后话音刚落,朝班中御史台老大,御史大夫范文骐忙出班行礼说道 “太后息怒,弹劾百官,匡夫陛下本就是我御史台的职责。况且自太宗皇帝起,就从未有过因言之罪的先例,岂能不问明缘由就行责罚呢?臣请太后明鉴。” “大谬,这韩世齐信口开河,污蔑陛下,自三皇五帝起也未有先例,这等无君无父之人如何打不得。”蔡京有接着道 ……… 一时间朝廷大臣分为三派,御史台的这些御史门一派,朝廷中书几位大臣一派,还有些,自觉事不关己的就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表态。 一时间,两边吵得面红耳赤,一开始还只是说对方奸佞小人,无耻至极。吵到后面直接开始上岗上线了,说什么蛊惑陛下,蒙蔽圣聪,国朝两百年来未有之巨奸云云的,颇有一言不合就准备撸起袖子干架的样子。 曹太后此时也没想到,这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她垂帘听政这几年也算事经历了大小许多事情了,但是没也没见过这样一幕。一帮平时温文尔雅的大臣现如今都变成菜市场的泼妇一样。一时间也慌了神,也不知道如何控制局势。 看中这争吵一团的大臣,原先还平静冷眼旁观的柴璨也有些动怒了。这些年自己不管事,太后女人家的,太仁慈了。这群人完全无视他们娘两了,当着他们面就在这大殿上吵做一团,完全无所顾忌了。 “殿前司何在?”柴璨一声怒喝。从大殿外就走出一群身披金色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冲了进来。 这些年,他基本上不过问朝政。但作为皇帝,他十分清楚的认识到那位伟人的那句话是十分正确的“枪杆子底下出政权”。他可以不亲政,但是不能不掌兵权,不为了别的,他可不想有人像赵匡胤一样来个黄袍加身,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魏国的禁军是有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组成。殿前司又有诸多军队。其中出了控鹤军,龙捷军两支军队公十万人外,其他所以军队,包括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都要去更戍,也是要么去屯田,要么去戍边。 而柴璨现在控制的就是殿前司中的控鹤军中负责皇公安保的其中一厢军,约2万多人的军队。不过实际有多上就不得而知了,他没有去查,但闭着眼睛也知道肯定不足,有吃空响的。 大殿中原先还吵做一团,准备大打出手的大臣们,一看这皇帝亲军到了。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蔡京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在百官殷切的目光下才忐忑的开口道 “陛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朕的亲军们好好看看,文人是如何骂街的!”柴璨面带讥讽的扫视群臣。 过了片刻,见没人在敢喜欢聒噪,柴璨接着开口道 “怎么吵完呢?”又努了努嘴,指向着那些过来的殿前司的士兵“接着吵啊!让朕的亲兵打开一下眼界啊。” 大殿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回答这句话,没人敢正视柴璨。所人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这还是我们的官家吗?”。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一切。什么时候官家敢如此胆大妄为,派兵包围垂拱殿,恐吓群臣?这还是一向儒雅,不问朝政,只问风月的官家吗?事实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位就是他们的官家。而且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强势的手腕,告诉他们不想理会朝政,不代表他没有实力。 有些政治嗅觉十分敏锐的人,譬如蔡京,史仲元之流已经注意道了一件事情,陛下已经可以绕过太后直接命令禁军了? 三年时间,没人注意到柴璨的手段。柴璨用了三年时间,自下而上将驻守皇宫殿前兵马司的主要将领全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 刚开始只是几个调小指挥使,通过他皇帝身份和那些人自己的努力,给他们的领导施压。逐步将这些人提拔上来,而由这些人在挑选自己信任过的人,担任自己的原职务。就这样慢慢的,驻守皇城的殿前司所有中下层将领基本上换了人,至于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侯这些高级奖励,他一个都没动,动他们太麻烦了,他这样已经够了,他是皇帝,又用中下层将领的效忠。这些上层的将领他想要架空或让他们滚蛋,随时都可以作到。所以他也就没有动这些人,朝廷的那些大臣自然毫无察觉。 “咳………不吵了?”柴璨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侍卫都退下。 “不吵了,就接着谈吧。韩世齐你接着说吧。” 见柴璨让殿前兵马司的人都退下以后,众人心里也是送了一口气,又听柴璨让韩世齐出列。一个个都满含同情的看着着那位年轻的御史韩世齐,心里为他默哀。 但韩世齐却不以为然,他敢当着说有朝臣面前去参柴璨,本就是出身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刚才只是被柴璨这一手强势手段突然镇住了,现在回过神来,以及目光炯炯的盯着柴璨,依旧痛斥。 柴璨听后,心里直接骂的“这家伙是个愣头青啊。完全不会看形势的吗?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其实柴璨是真的不会杀了他,在他眼里,这个韩世齐虽然愣,但是人家又没有乱骂,说的的确是事实。而且在朝廷这些老狐狸都不敢说的时候,有勇气冒死直谏,是个人才。现在满朝文武都被自己给唬情况下,他敢如此,估计是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柴璨不是什么滥杀之人,若是什么奸臣,或许他会直接杀了,但是这种人叫他怎么杀?想要严惩,但是又想打掉这种文人身上的傲气,若是不罚,这家伙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搞的他很下不来台。 想了想之后,柴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瞟了眼旁边的周宝全,又瞟了眼下面的起居舍人李勇,示意他去告诉下面的起居舍人下面的话别乱写。 片刻后见周宝全露出会意的表情后问道“韩世齐,你说朕留念烟花之地可有证据?” “此乃微臣轻眼所见?” “你不知道大魏律令,只有一个人的证词不可以作为证据的吗?” “昨日樊楼之中的人具可作证,陛下昨日还做了首青玉案,现如今东京城,人皆知。” “青玉案啊,朕也听说了,不过听说是为叫作龙少游的公子所作,与朕何干?” “这位龙公子乃陛下化名” “有何证据?”柴 “吏部尚书之子昨日何陛下一起,宣他过来一问便知?”韩世齐道 朝中百官一听,这家伙居然还想让史仲元那个老狐狸的儿子去指认陛下,心里发笑摇头。 “陛下,犬子昨日一直带着府中,并未外出。”吏部尚书史仲元十分乖巧的跳出来帮柴璨圆谎。 “你……”韩世齐指着史仲元心里那叫一个气闷。 他想骂这史仲元欺君。但似乎人家皇帝现在就乐意让他欺君。他想骂柴璨无耻,但他没这个胆子。他求助的目光扫过群臣,但每个人都避之不及。此时的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他一个小小的御史如何能斗的过天子,斗的过这满朝的文武。他叹息,他无奈。 旁边看了一直看着柴璨表演的蔡京,瞧韩世齐明显已经是恼羞成怒成怒,失了智。作为官场老狐狸的蔡京怎么可能放过他。刚出他参的可不只有皇帝,还有他蔡京,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放肆” 启奏陛下,御史韩世齐,毁谤天子,殿前失仪。按律当削官夺职,流放岭南” 柴璨撇了蔡京,心里苦笑,这几年不理朝政,哪怕刚出表现了一下。这蔡京居然还以外自己是小孩子,这么明显的打压,当自己看不来?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这都是些小事,哪有当官的不党同伐异的。 “韩世齐,殿前失仪,听信谣言。本该削官夺职,流放岭南。念在你一心为公、并无私心的份上,罢免韩世齐御史之职,廷杖二十,罚俸半年“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史仲元。 “史卿,东京附近的县令可以还有空缺?” 这史仲元毕竟也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原先那些对话他就听着古怪,此时更是确定官家是要培养这韩世齐。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卖韩世齐个好。 “陈留哪里的县令,今年考核已满,要回京述职。目前吏部还没有确定人选。” “让韩世齐去陈留吧。” “今日之事就这样吧,中书不必在议了。” 柴璨挟着刚出的余威,直接对韩世齐的处罚盖棺定论。下面的蔡京虽然不满,但也不敢置喙。 正当柴璨准备退朝时,突然身后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陛下,现已经成年,中宫虚位,众臣商议一下,这几日都上个折子,说一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我丢,什么情况”柴璨心里骂道,一脸不解的回过头想看看他这便宜老妈想干什么。 “太后”柴璨嘴里的话没还说出口,帘子后面又传出不容置喙的声音“退朝” 第八章:立后 自从曹太后宣布要为柴璨选后之后,整个东京所有的官员都开始忙碌起来,原先柴璨叫进军进入大殿,恐吓群臣的事件就被所有人很自然的选择了遗忘。 退了朝之后,所有人都在和家里的妻子商议如何运作,要和那些大人打好关系,让他们推荐自己家的女儿。 而没有女儿的人家也纷纷些信会老家,询问家族里面有没有适合婚配的女子,想着法的攀上皇家的这个高枝。 随着皇帝要册立中的消息通过官方或非官方渠道传播京城大街小巷的同时,另一则消息也不胫而走。 当今官家可能就是水调歌头和青玉案的作者,自创书法的京城第一才子龙少游。 不过相比前一条消息而已,天子是京城第一才子的消息很快就被官家立后的消息所遮盖。 原先东京那些被柴璨光芒笼罩的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文人才子,全都奔走相告。 “官家牛皮,官家威武。 说我文采不如龙少游?那又怎样,这位可是官家,当今的天子,比不过怎么了?我就是比不过,有意见?有本事你去和官家说你比他强,看他不一大耳刮子抽死?” 不管是那个时代,这种天子的八卦,永远是人们乐此不疲的谈资。当然除了谈资以外,能引起这么大轰动还有一个原因 大魏皇帝选后一般都是功勋武将人家的女儿,这是太祖皇帝柴荣定下来的规矩。 在皇族或者说大家族眼里,联姻永远是利益捆绑、交易的一种十分有力的手段。柴荣当初定下这条规矩,也就是为了将一些有实力的武将和皇族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按照规矩这次选妃,一般都是一嫔一后。相对于皇后的家事,官职的限制,嫔妃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只要是出生清白的适龄女子都可以参加。 所以在利益和八卦,这两件法宝的驱动下,这次的皇帝选妃可以说是京城近十几年来最热闹的事情。 “我家闺女,长的多水灵,官家喜欢。” “得了吧,郑屠户,就你家的种,能生出什么好闺女出来哟。” “狗日的,王二狗,你他娘的有本事别走?看老子抓住你,不揍死你个狗娘养的。” ............. 而就在京城人们都在议论这次的选后事件之时。作为主角的柴璨此时正在宝慈宫,满脸的委屈一不高兴的看着曹太后,一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表情。 曹太后完全没有理会柴璨这委屈不高兴的表情,自顾自的喝着宫女刚做好的香茶。 看见曹太后正在一脸享受的喝茶,柴璨心里那叫一个气“老妈,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就惬意的喝茶,完全无视我抗议的表情嘛。”柴璨心里这么想着 过个半晌,柴璨终于还是率先忍不住,端起旁边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我擦,呸,呸,烫死我了” “女婢该死”柴璨还没又责怪,旁边的小丫头就磕头求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事没事,你现下去吧。给我倒杯凉水。”柴璨不耐烦的说道。 “官家,喝茶可以静心,越急越容易伤到自己。”曹太后笑呵呵的说道 “母亲当然心静咯,无缘无故就要儿子成亲,完全不考虑儿子的感受,还把儿子凉这么久。”柴璨满脸委屈的嘲讽道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你是天子,也是一样的。” “可是儿子不想这么早成亲塞。晚几年再说塞!” “官家你今年已经成年了,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曹太后抿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 “官家,吾知道你聪慧,有大事要做。 但是成亲立嗣这件事情你应该清楚,这比什么都重要。不然都是惘然,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将来这祖宗的江山社稷,魏国的千万黎民,谁来继承?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你的父亲,见皇族的列祖列宗?” 早在刚穿越过了的那段时间那就意识到这一天的到来,柴璨也早就想通了。在古代和他们讲什么自由恋爱,别扯淡了,不可能的。搞什么婚姻自由彰显自己的独特性?那是是傻子吧,古代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时代,你有本事,有能力,喜欢你就娶呗,人家有没限制不让你多娶几个。 男人大部分都是好色动物,柴璨自己也不例外。一夫一妻他可以接受,三妻四妾他也不是不能忍耐滴。但为什么他会不想成亲呢?主要是古代女子的适合婚配的年龄实在太小了。这搁在现在,还是一群刚上初中的小女孩。他承认自己好色,但他可不是变态。这么小这么下的去手呢? “可是........”曹太后不等柴璨话说话,语气严厉,斩钉截铁的道“没有可是,这立后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半晌,柴璨看着曹太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官家,这年来,吾每日也算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曹太后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如今你也长大,不知不觉见就可以控制了殿前司,吾很欣慰。等你大婚后,吾就撤帘还政。” 柴璨浑身一个激励,忙道“不可” 开什么玩笑,他可还没有做好亲政的准备,他现在只想在悠闲悠闲的当他的逍遥皇帝。 穿越者无非就两个梦想,要么干一番丰功伟绩,封妻荫子。要么搞的工业革命,启蒙运动。 丰功伟绩,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不需要在丰功伟绩了。搞工业革命,启蒙运功,那更是搞笑,不说这样作是砸自己的饭碗,就说目前的国情,所为的民主,对于现在的中国还太早。 最后柴璨争论的半天,也没有让曹太后收回心意。他向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悻悻的离开的宝慈宫,带着周宝全和大内侍卫出了皇宫。 此时正是晌午时间,樊楼的生意比起晚上来还是要差上许多。 柴璨一行人刚到樊楼门口,樊楼的老鸨王妈妈就迎了过来,屈膝行礼,嘴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这这王妈妈欲言又止的模样,当下好奇问道“怎么?王妈妈不认识龙某了?” 那王妈妈一乱惶恐的说道“官家这真是折煞妾身了?” 柴璨没有出言呵斥或者否认,而是不喜不怒,语气平淡的问道“怎么?王娘子知道了?” 然而就是平淡的语气,让这妈妈感觉有心不想,沉吟良久后开口道“妾身也是听市井上的人一说,龙公子莫要生气。” 柴璨听后不由眉头紧皱,他转过头看了眼周宝全,随后又摇了摇头。 他想要怪罪这周宝全,随后又无奈的摇头,宫的强虽然不通风,但是也不可能几个时辰就人近皆知。 恐怕是上朝的大臣管不住自己的嘴吧!但是这不是让他最愤怒的,最愤怒的是因为皇城司的不作为。 皇城司作为大宋的锦衣卫,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先全然不知道,还是让一个妓院的老鸨告诉他的,真是有些悲哀。 不过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既然要亲政了,到时候在给他们算算账吧。虽然他不想作大改动,但不代表他原因被人正当个瞎子木偶。 “师师姑娘知道了吗?” “恐怕也知道了。” 柴璨长叹一口气,虽然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但心里有种冲动告诉他,还是要去见一见李师师。 “带我去见见她吧。” 咚咚咚 “谁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师师的声音后,柴璨心里的无奈和憋闷不自觉的就消散了许多。 “女儿啊,龙公子过来看你了” 王妈妈说完后,李师师的房门并没有马上打开。不过也没有让柴璨等的太久,几句话的时间,李师师的房门,缓缓的打开,对着柴璨屈膝行礼。 柴璨示意周宝全和几个侍卫守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李师师的房间。 刚进房间,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他只觉得心花路放,原先心中的烦闷也少了几分,连说“好香!” 进入房间之后,他随意的打量了一番,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可能是李师师还是新人的缘故,但房间整体布局还是十分雅致,想必李师师是用了少心思的。 另一边的李师师此时正在房间中间的小桌子上,拿起上面的小茶壶烧水,亲自为柴璨泡茶。 与我们后世的喝的那种直接拿开水泡的炒茶不同,魏国的茶主要是点茶。 点茶是先将茶饼用茶磨研细变成茶末茶粉状,置入茶盏中以后,加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以粘稠为宜。紧接着视茶盏大小注入适量沸水,与此同时,用茶筅(不停旋转搅动茶汤,让茶汤表面形成汤花(其实就是起泡沫)。 看着李师师拿着茶筅认真的在那点茶,柴璨有些痴迷。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师师将刚作好的茶端给柴璨。 和一般的穿越者一样,柴璨并不是很喜欢喝这种点茶,更喜欢和后世的炒茶。但这个他不会作,连基本的工艺流程都不会,所以也就没有让人弄。不过好在这点茶虽然喝起来有点怪,,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喝,这几年下来他基本上也能接受了。 不过可能是心理作用,李师师的泡的茶,他就是觉得特别的香。 “想不到,师师姑娘的茶艺如此高超,茶味真实香醇之际” “龙公子过讲了,师师这点微末的手法,哪里入的了公子的法眼呢?” “入的了,入的了,师师姑娘泡的茶是极好喝的。”其实柴璨脑子还没有消化完他这句话,那种现代男生对于女生下意识的讨好的话,就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李师师轻轻掩嘴笑了笑说了声过讲了。 随后两人又是一番寒喧,虽然热络,但是柴璨依旧感觉哪里怪怪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见的交谈。得到允许后,周宝全迅速的走到柴璨身边,悄悄的靠着他的在他耳边说道。 “官家,刚刚宫里来人说,太后突然在寝宫晕倒了。” 顿时柴璨脸上勃然色变,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什么?” 心理着急太后的情况,也没和李师师打什么招呼,就往房门出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处,柴璨鬼使神差的回头,看着李师师说道“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第九章:太后病重 大魏皇宫,宝慈宫中此时所有的宫人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个个急的团团转。 柴璨过了宣德门,径直来到宝慈宫。 宝慈宫的宫人,隔着老远就看见柴璨一行人小跑过来。 柴璨伸手打断了准备行礼准备行礼的宫人,也没有和他们废话,直接开口问道:“周尚宜,他后现在怎么样了?” 周尚宜瞧见柴璨到了,心里也又了主心骨,便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将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柴璨。 原来柴璨出了宫以后,曹太后一如往常一样在继续处理奏摺直到晌午,简单的吃了些午膳准备继续去处理奏摺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突然晕厥过去,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或许是前世看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电视剧的缘故,柴璨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譬如说曹太后的饮食是否有人动过手脚。 在得到周尚宜是否笃定没有的回答后,柴璨来到了曹太后的床边。 看着这位起初第一次见面还长得想一个小姑娘一样的太后,在三年的日夜操持下,现如今眼睛已经明显可以看见深一道浅一道的鱼尾纹,头上原本乌黑的青丝也有了一些白头发生长出来,他心里愧疚极了。 因为自己的逃避或者说懒惰,这位本该养尊处优的太后,整日忙碌在案牍之中,一天难道又什么休息的时间。 曹太后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作为将门勋贵家的子女,他受到的文化不比一般平民家的女孩要多,也只是简单认识一些常用字。所以处理朝政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经常有些字她不认识或不知道什么意思,每天都需要处理朝政到很晚才可以就寝。 而且朝廷官员那些蝇营狗苟的争斗,也让她忧心烦闷。她担心自己受到奸臣欺骗,断送了祖宗的江山,所以在处理事情上总是尽量选择怀柔一些的手段,既要考虑到这边人的利益,也要考量那一边的影响。 这三年她可谓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最后这弱小的身子终于还是熬不住的倒下来了。 “太后是什么病?什么时候可以清醒?”柴璨脸上焦急,急切的询问站在一边的太医的赵太医 赵太医拜倒“回官家,太后乃是平常操劳过度,气血两虚,加上最近天气寒冷,风邪如体......” 不等这赵太医要唧唧歪歪和他扯一大堆的中医术语,柴璨直接打断道“说结论,太后到底是什么病,合适可以醒过来?” 赵太医嘴角抽搐了一下,沉吟半晌,抽搐的说道“太后他这是太过操劳了有染了风寒才会突然晕倒。”说道这,他顿了顿,抬头瞧了眼柴璨,见他没有面色阴沉,又犹豫了半天说道“太后这病乃是心病,臣......说不准。” 听了这话,柴璨的无名火顿时就涌上心头,什么人权,什么法制都他们见鬼去吧。这三年的相处,他早就将曹太后视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认同了她是他母亲的身份。 现在居然说自己母亲的病他们说不准,顿时那种帝王的无情和冷酷占据了他的脑海中,脸上的表情也变的狰狞恐怖起来,一字一顿的吼道 “庸医,都tm是庸医。你给老子听好了,要是太后有什么不测,老子要让你们整个太医院给太后陪葬。” 赵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开口,嘴里的话还没蹦出来。就有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官家,两府大臣求见太后,说有急事要奏。” 柴璨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这两府大臣居然还敢来烦太后,脸上表情变的更加森冷,此时已经有了要杀人的冲动,眼睛狠狠的瞪着那跑进来的小黄门怒吼道 “这群老东西,国朝养他们是吃干饭的吗?让他们都给朕滚到崇政殿候着,朕待会在来收拾他们。” 赵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开口,嘴里的话还没蹦出来 见这小黄门还站住原地不动,他又冷冷的说道“怎么,我的话听不懂吗?” 被柴璨再一次传来的冰冷语气惊醒,小黄门心里一紧,立马拜倒应是后就赶紧慌慌张张的跑出宝慈宫。 柴璨又转头看赵太医,嘴角冷笑“你们太医院就你们几个?孙世钊他这个院首呢?” 赵太医面露犹豫,抬头又瞧了早就暴怒的柴璨,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今天孙.....孙院首沐休,所以...所以不在太医院当值。”说完就忐忑的将头深深的埋进胸膛之中。 柴璨嘴角抽了抽,太后毕竟现在还病着,不可能把这些太医全杀了。想了想后,还是稍微冷静了下来,脸上不动声色的道: “好周宝全即可传旨,命皇城司的人去给朕把太医院所有太医,不管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全部给朕请过来,尤其是那位孙院首。”说到这,顿了顿接着语气森冷的一字一顿道:“半个时辰内,赶不到的,叫他们准备准备后事,永远都不用来了。” 站在一旁的周宝全也找就被吓坏了,他跟着官家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听到旨意后不敢又半点怠慢,称了声是,就飞奔出了宝慈宫。 周宝全走后,柴璨又吩咐赵太医起来,继续给太后诊治,自己坐旁边一言不发。 几盏茶的时间过去,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不差的陆陆续续的赶到宝慈宫,就连那位孙院首也是官服都没有换,穿着常服背着药箱就赶了过来。 最后在所有太医的联手诊治下,太后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又了一点血色,柴璨提上嗓子眼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崇政殿中,气氛有些压抑。殿中的两府大臣也早从几个黄门口里打听道了,他们今天是撞在枪口上了。 太后病重,官家暴怒,单反他们稍微等一下知道一点风声,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官家的眉头。 但是事情不想做也做了,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坐在崇政殿中忐忑不安,祈祷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可以逢凶化吉,不然他们几个估计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估计个人的政治前程也就没了。毕竟在这种事情上给官家心上重上一根刺,迟早会被官家找个油头罢职流放的。 砰地一声,崇政殿的房门被狠狠的推开,不用瞧就知道肯定是官家来了,一个个连忙起身行礼。 柴璨没有理会他们穿过他们身边径直的走向龙椅坐下,也不让他们坐下来,直接开口道“什么事情,说吧。”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作为百官之首的蔡京最先开口道 “官家,淮南西路巡抚使金兆仑来奏,淮南西路泸州和舒洲一带地龙翻身............” 听说地龙翻身,柴璨起初准备好好收拾一些这些人的心情顿时消散了几分。 毕竟不管是现在还是一千年以后,救人如救火,人民关天这样的理念早就深深的植入在这边华夏大地人们的心中,在加上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所以火气也就小了几分。 不得不说这文人的最是真的会说,比起舌绽莲花的和尚也是不遑多让的。柴璨闭着眼睛,手指曲伸的敲击的龙椅上的龙头,一边听着他们谈论的站起情况,一边脑子飞快运转,思考着一些他记的的现代救灾方法。 过了半晌,这些日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边后。柴璨没有说话,已经自顾自的闭目沉思。 见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柴璨开口问道“就这些?你们的方案呢?” 依旧还是蔡京最先开口,其他人补充一点。总结起来他们就这么三条 其一,地龙翻身乃是天灾,陛下应当选择及时向天地诚心祷告,祈求上苍的原谅。 其二,应当立即凑集钱粮运往灾情,稳住灾民情绪。 其三,淮南西路多山匪,要提防一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亡命之徒,煽动灾民叛变。应该尽快调集附近地方的军队,封锁灾区的出入口,以防不测。 “这就是你们的方案,看样子你们都老了啊,是想回老家养老了吗?”柴璨不露喜怒面色平静,语气也是平淡之极。 只是话语中嘲讽与不屑,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显然这位官家对于自己刚出的说法非常的不满意。 柴璨脸上冷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真不是过来听你们讲大话,空话的。 凑集钱粮哪里筹集钱,从哪里筹集粮。是京师呢?还是其他地方呢?如何筹集钱?如何筹集粮?灾区现在道路不同如何运输进去,是要从哪里开道呢?还有灾民的安置问题,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具体条陈呢? 你们是递褶子的吗?事都没想清楚,就敢来烦朕。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敷衍太后她老人家的吗? 国朝不养废物,你们不想干了,有的是人原因来接你们的班。” 蔡京为首的几位两府大臣心里是真的憋屈,又中日了狗的感觉。他们为官几十年,自然是知道这些重点。 但他们不是皇帝,有些事情可直接由他们两府决定,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报告给皇帝的。 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大了。他一收到奏摺,就马不停蹄的进宫面奏了,后来听说了太后的事情,一个个在崇政殿忐忑不安,哪里来的急思考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 现在莫名其妙的骂一顿,心里也是有些恼火的。 但恼火归恼火,脸上也不敢有任何不满表表情,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这几个问题,虽然简单,但是个个都切中要害,而且考虑的极为全面。官家虽然一直不理朝政,但处理问题考虑的还是十分周到细致的,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柴璨现在不是和这些大臣扯皮的时候,叫他们立马后户部合计一下,国库的结余开支、附近几个洲的守灾和粮食储备情况等一系列事情后就让他们尽快整理出个章程在递个折子上来。 打发了几位两府大臣后,柴璨也没有在崇政殿继续处理事情,又回到的宝慈宫。 在询问了几位太医太后的病情后,见病情没什么恶化。又吩咐了一旁的宫女太监好好伺候太后,太后病情有任何起伏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后,便又来到了崇政殿。 本来他是想将这些奏摺都搬到宝慈宫中处理的,但又担心自己被朝中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气的大发雷霆,影响太后休息。 考虑再三还是去了崇政殿处理事情。 第十章:魏徽宗柴璨 这一天的晚上,崇政殿中,十几盏烛台上的灯火依旧在还在摇曳,房间一片灯火通明。 坐在案几上的柴璨,放下了手中的笔,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看样子什么时候要弄出个钢笔了,这毛笔写久了还是太累了。”柴璨心里这样感概着,旁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周宝全,适时的给他端上一杯香茶,关心的说道 “官家已经很晚了,先休息一下吧!这些朝政明天在处理也不迟。” 柴璨端过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的味道依旧怪异,但水温却是刚刚好,不烫嘴也不凉,想来是周宝全用什么办法将茶水一直保温着。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后这些年辛苦了,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错。”又摇了摇头,瞧了瞧摆在一旁没有处理的奏摺眼“就这几份奏摺了,处理完在休息吧!” 这一天下来,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太后这几年的艰难。魏国现在是多灾多难,灾害频发。一下子这边闹个旱灾,一下子那边发个水涝,各地还时不时又流民造反作乱。朝廷看着体面,每年上缴的赋税有几千万两银子。但是光那号称80万的禁军,每年就要消耗将近三分之二的国库存银,而且每年都还在增加。初次之外还有各地的厢军、朝廷官员的俸禄,以及一大堆的杂七杂八的典礼开支,国库已经明显开始入不敷出了。这户部尚书以及上了好几道折子要求朝廷要削减用度,但都被曹太后留中了。 不是曹太后奢靡不想削减用度,她平日的生活是及其简朴的,很少铺张浪费。之所以留中是因为这削减用度涉及各方面的利益干系太大。 同时还有北面的辽国,西北的党项人,云贵的吐司,这一个个都tm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柴璨无法想象,曹太后这几年是怎么挺过来的,才可以稳住这样糜烂的局势不至于崩溃。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做了一个眼保健操,随后,他又拿起一份没有看过的奏摺。 这是一份由兵部递过来的奏摺,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无论是魏国,还是辽国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女真部首领完颜阿骨打率部在涞流河(今黑龙江与吉林省间拉林河)畔誓师誓,向辽朝的契丹天祚帝宣战。 内容很简介,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毕竟女真部落只有5000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在魏人眼力强大的辽国呢?所有人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唯独柴璨,他嗅到了一丝恐怖的气息,感受到一种危险来临,暴风雨就要降下来的危机感。 “吞簪自尽李师师,文人皇帝宋徽宗,金国南下靖康耻。 瘦金体?道君皇帝? 所有的前世关于这个时期的一些零碎历史知识慢慢开始结合在一切,他和那位道君皇帝的身影慢慢开始融合。 同样的创造了瘦金体这种字体;他因为穿越的原因,原来越开始笃信神灵,崇尚道教...... 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就是魏朝的魏徽宗,成为那个后世被无数人唾骂,无数人指着脊梁骨说自己断送了华夏脊梁骨的昏德公。 一时间他瘫软在龙椅上,微张着嘴巴,出神的看着大殿顶部的房梁。 旁边的周宝全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急忙要去叫太医。被他伸手一把抓住,死死的扣住手腕。“不用叫太医。” 不知过了多久,柴璨暗骂一声自己傻逼。 不就是金国人吗?自己是穿越者,怕毛线。 现在女真人才刚崛起,有什么好慌,宋徽宗那是个傻蛋,居然联金抗辽,结果tmd养虎为患,被金国给端了老巢。 老子又不是他,一千年的眼界摆在着,慌个球。 现在先想办法和辽国一起打这狗日的一顿,能拖多久拖多久。柴璨心理上对魏辽抗金其实没什么信心。 满万不可敌的金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刚起家的时候3700战士,硬生生把当时两个强大的帝国,一个灭了,一个打断了脊梁骨。 他现在只想拖时间,等他搞出了火器出来之后就和金国死磕。满万不可敌?呵呵。等他火器大炮出来,看是你的头铁还是我的枪硬。 想通了这些柴璨心理也就送了一口气。 周宝全的手腕显然已经被柴璨抓的些青紫色的印记,但他一直忍着不敢出声。他不知道官家是什么了,脸上刚才为什么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但伺候柴璨这么多年了,知道问题很严重,柴璨正在思考问题,他绝不敢打扰柴璨半点。 “周宝全,没事吧,刚才是我激动了。”柴璨松开了他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得到周宝全没什么大碍的答复后,柴璨脸色舒展,微笑着说道“给你个差事去做,干不干?” 周宝全回想起刚出柴璨那恐怖的表情,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官家,要赶他出去。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奴婢万死,奴婢知罪了,求陛下恕罪。” 柴璨一愣,随即又笑了笑。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表情吓到他这位首领太监,于是语气又柔和了几分,笑道“起来吧,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吗?”将周宝全扶起来,又接着说道“你有什么罪?没什么事,就是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刚被扶起来的周宝全,听后有想要跪下,又想起这位官家不喜欢人下跪这一套,便躬身拜道“官家,奴婢哪都不去,就想伺候在您身边。” 柴璨面色依旧平和,笑骂道“你啊,别耍滑头了。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其他人我不放心。” 周宝全心里又惊喜又感动,他知道柴璨这句话一定是真的。这些年来要说谁知道官家的心思,恐怕没几个人说的清楚,但要说谁陪伴官家最久,那肯定是他周宝全。官家这句话就算是对他这么多年伺候的肯定,如何不能使他感动呢? 人这种动物真的是很神奇,有的时候千言万语的安稳和照顾,可能未必比的上一句对自己努力得到肯定的话来的值钱。此时周宝全就是这种心态,觉得自己的努力付出都被官家看在眼里,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肯定,心里对于柴璨的忠心也更加深了几分。 当然能起到这中效果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天子的身份。现代人的我们是无法体会到古人对皇权和皇帝的崇拜的,尤其是皇帝身边的太监。 他们是天子的家奴,他们一切的荣华富贵都取决与天子的信任,再加上他身体的残缺让他们的思想更加极端偏激。 用周宝全柴璨其实想了很多,他不是不知道乱用宦官的后果,也不是不知道后世明朝灭亡,阉党为患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责任的。 但是他身边身边实在没有什么人可用,或者说他身边除了周宝全,没有其它他足够信任的人,所以他只能选择周宝全。 .............. 因为魏国是没两天上一次朝,所以说今天并不需要去垂拱殿上什么朝。 今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无事,曹太后的病情并没有什么恶化的现想。柴璨早早的起床,宫女伺候他洗漱之后,就直接来了宝慈宫,坐在床边,瞧了瞧曹太后的气色好了几分,心情好了几分。勉慰了一边伺候的太医几句后,就离开的宝慈宫。 随后,天光的影印下,有几道身影出现在皇宫的大道上奔跑穿梭。不时会有一队遇见巡逻的禁军侍卫给对离去的身影行礼。带到身影看不见之后,有开始继续他们的巡逻任务。 太阳东升,天光渐渐的明亮,几道奔跑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晰了些。为首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柴璨,他后面跟着的是周宝全和两个带刀的禁军侍卫。 宫里所有的人对柴璨这古怪的行为,也早就也都见怪不怪。知道官家从前两年开始每天都要这样,美其名曰说是晨跑。 柴璨前世是个宅男,并不是什么健身达人。但是来到古代后,由于这古代的娱乐实在是太匮乏了,他又不能总出宫游玩,宫里就那么几样,听曲、看戏、打马球。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柴璨还是很热衷的,每天去听完学士们讲经后就会兴致勃勃的去听曲,看戏。起初还是觉的这古风的韵味还是还是很不错的。日子久了,见惯了后世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种各样的风格的曲子随便下载,每天可以刷无数的电视剧,小视频的他厌旧了这些曲调单一曲子表演。 但人总要找点事情做吧,于是他就开启了他的健身之旅。不得不说真是真香,他头一次意识到健身原来还会上瘾的。 前世他虽然不是什么健身达人,但也去过急次健身馆。当下也不管又用没有,把工部的几个工匠都叫了过来,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原理和大概的样子,就让他们给他弄出来。 古代的匠人虽然待遇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很有水平的,果真按照他的想法给他整出一套健身器材,当然这些自然比不上后世的那些专业的器材,但也不错,几年下来,他的身体素质和原先那个羸弱的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他每天坚持晨跑期间,他也认识了一些值守宫门的殿前司侍卫,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觉得还不错,就尝试的培养的一番。 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人的眼光还真不错。这几个侍卫干的还是很给力的,充分的抓住了他给的机会,没有让他失望,都干到了殿前司控鹤军左厢军都指挥使。 自然这些人心里也明白是谁给他们的机会,是谁的缘故才能让他们从一个大头兵腰身一变成为军都指挥使。所以他们心里还是十分感激柴璨的,对柴璨的命令还是很忠诚的。但在柴璨心中这个忠心还是会搭上一个疑问号的。 毕竟现在金国还灭了辽国,也没有南下,魏国皇权的地位还是很牢固的,这些人的忠心还需要经历过考验,才能完全得到柴璨的信任。 魏国的禁军军队编织主要是:番号军、厢、军、指挥和都。一般100人为一都,五都为一指挥,五指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厢分左右厢,两厢为一番号军。番号军、厢、军。设正副都指挥使和都虞侯,指挥设正副指挥使,都设正副都头,副都头下设军头,十将,将虞侯,承局和押运官。 而禁军的最高长官是都点检,但后来因为赵匡胤的叛乱又被柴荣废除掉了。现在禁军的长官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目前没有设置人选。殿前司平时的训练管理由各番号军的都指挥室负责,调动由枢密院负责,柴璨现在控制的就是控鹤军左厢军。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