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昨夜之后》 起夜 睁开眼睛,不知是深夜几点,高层窗户中隐约透着路边暗黄的路灯光,或许是睡前多喝了几口水,尿意把自己逼醒,不过在深夜醒来后看到天还没亮而可以继续沉睡是一种很安逸的感觉,要去厕所,多有几分不情愿,奈何已受不住机体系统的警报,眯着眼睛,伸手去按床头灯,安静的黑夜中只有开关弹簧空荡的回声,灯光没有亮,或许是停电,现在的供电那么紧张,半夜停电不是什么稀奇事,接着昏暗的路灯光摸索着放在枕边的手机,左手边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在另一边,翻过身去继续摸索,找到了手机,屏幕却也怎么也唤醒不了,可能是睡前玩累了就丢到一边自己耗尽了电池,看来只能摸黑去厕所了,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没拉窗帘的窗户,对面的楼层没有一家是亮灯的,忽然发现,窗户中央有一个圆圆的黑东西,尽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得异常清楚,是一个长发女孩的脸紧贴在窗户中间,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十分可爱,仿佛是在嘲笑你刚才的找光失败,顺着那张脸往下看去,原来长长的脖子从窗户左侧延伸过来,顺着脖子再看回那张脸,慢慢的,笑容不见了,明亮的眼睛逐渐空洞凹陷,稚嫩的皮肤开始干枯,嘴巴夸张的张大着,两行血从眼眶流出,这时的你仿佛如梦初醒,开始惊慌,后背发凉,却动弹不得,只能喘着粗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又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张脸距离你越来越近,这一刻仿佛世界与你已经隔绝,只有你和那张干枯的脸,想向睡在另一个卧室的父母求救却无法发出声音,那张干枯的脸最后躺在的你床上的另一个枕头上,这一次,发出了尖锐骇人的狂笑声,突然,你抬起了头,那张脸不见了,自己也可以活动了,但依旧是惊魂未定,看看四周,那部没了电的手机还在一旁,伸手去触摸灯的开关,依旧是没电,好险,刚才可能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几分钟,做了这个短短的噩梦,也或许是刚刚犯了“鬼压床”才导致了如此的幻觉,翻身下床,穿上了拖鞋便往厕所走去,厕所距离卧室只有几步之遥,由于刚才的噩梦导致自己的后背依旧发凉,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问题后就打算赶紧往床上跑,据说在夜晚,床是人们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所以恐怖片中所述的晚上见鬼便拱被窝里并不是没有依据,坐在床边,将自己的手机连接上充电器,等电力恢复后直接充电,不要耽误了明天的使用,“啪”从客厅传来了一声不小的异响,家里没有宠物,或许就是窗户被风刮开了,但紧接着“啪”这次听得清楚,是窗沿撞击墙边的声音,果然是窗户开了,很烦这种事,如果你不去管它,它会被风刮的与墙沿碰撞一夜,如果在异响中可以继续入睡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你忍不了于是烦躁的穿上拖鞋又向客厅走去,窗户大开着,奇怪的是,今晚并没有多大的风啊,愤怒的关上了窗户后,此时一顿折腾又是出汗又是排泄,口渴的感觉又继续袭来,到了晚上你会发现人为什么要活的那么麻烦,于是顺手从餐桌上拿起父母常用的杯子,因为里面常有水,可以直接喝,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这下可以继续睡觉了,但是怎么感觉脖子后面痒痒的,就像有蚊子正在吸血一样,你本能的挥手打了一巴掌,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是摸到了头发的触感,而这头发绝对不会是自己的,没有多想,此时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你回到床上的障碍,转过头来,只见两段黑发垂在空中正不断的摇摆着,此时的你后背直接凉到了脚后跟,紧接着冷汗冒了出来,慢慢抬起头,天花板上的半空中垂下着一张女孩的脸,上翻着白眼球,长到不科学的舌头外翻着,似乎是在看你,又似乎是在看她自己的长脖子,天花板上,那张脸的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在上面,但长长的脖子直垂到你的头顶,是刚才窗外那个女孩,是她打开窗户翻窗进来,这次没有过多犹豫,尖叫着几步跑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上了锁,钻进了被窝开始发抖,这应该是梦,还是梦,现实中怎么会有这么长脖子的人呢,被子外没有声音,而此时的你已经被闷得有一些胸闷了,轻轻打开一条缝,放进一些新鲜的空气,门没有声响,窗户也没有声音,她是从窗户进来的,她只能从窗户再出去,窗户没响,她一定还在,你正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困意慢慢又涌了上来,事实证明,在夜间活动的能量消耗的确比白天要大得多,你渐渐的遗忘了刚才那个长脖子壁虎人模样,眼皮正在不断贴合,此时,门上的把手被屋外的人拧动了一下,紧接着门外的钥匙锁转动了起来,昏昏沉沉中在想,应该是父母吧刚才那么大声音可能把他们吵醒了,门被打开了,杯子太厚却听不清外面的声音,隐约听到一点呼吸的声音也是自己传出来的,此时有只手的感觉在拍着你的后背,如此感觉来可能是父母在拍打自己,此时也想给些回应,但却懒得动弹,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自己紧裹的被子正在被掀开,自己的头正接触着新鲜空气的世界,你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黑暗中自己的床脚边果然见到有一个人影,你想说什么,但是感觉到那应该是自己的家人,半睁着的眼睛看到那个人正弯着腰低着头在看你,身子没有活动,那个头却离你越来越近,脖子依旧是不科学的越拉越长,你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但此时那个诡异的长脖子还在不断拉长,你完全清醒了过来,是那张女孩的脸,但这次却只能看到她上翻的白眼,因为,这次,她的鼻子正紧贴着你的鼻子了 末班纸车 秋天的太阳似乎也感受到了寒意,不等人们到家时它便匆匆下山,在夏天人们渴望雨水,但秋天的雨水带来的是气温的下降和苟延残喘的蚊子们最后的疯狂,下班时间,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拥挤的公交车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穿着单件的长袖已经抵挡不住冷风的侵袭,但却总有人只能跟随在末班车的身旁,不知为何今天的末班车如此热闹,熙熙攘攘的十几名打着黑伞的人在等车,他们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不像是上班族,也不像是农民工,衣服也是黑黑的,好像民国时的长褂子,他们似乎并不在意雨水弄湿他们的裤子,依旧僵硬的站在路旁,不言语,似乎也不眨眼,终于末班车来了,不知是换了一辆新车还是汽车被粉刷过,今天的末班车格外的新鲜,被这压抑氛围制约好久的你第一个冲到车上,找到后门靠窗的位置坐下,无论怎样,雨夜城市的风景还是不错的,环城汽车的窗边可以将城市夜景一览无余,车下的十几人排着有序的队伍也在依次的上车,不过他们上车的速度真的好慢,不知是有什么癖好,他们上车时总是要跳上来,这么滑的天气还有心思搞怪,磨蹭了几分钟,这些人才全部就座,奇怪的是司机师傅并没有着急和生气,而是耐心的等候着他们,汽车开动了,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的公交车怎么如此平稳,往日那苦不堪言的推背感今晚竟毫无感觉,坐在车上就像是被风吹着走一样的感觉,还有,为什么那群人还都举着他们的黑伞,这些人拿着这么多东西,难道是外地人来旅游的?不对啊,旅游团也没有坐公交车的啊,嗯?今天的公交车怎么不停靠了,路边的人仿佛看不到公交车一般,依旧伸长身子向后看去,这样的话岂不是这一路上的人都不能坐末班车回家了?此时突然感觉头上凉凉的,抬头一看,雨滴正从公车的天花板上慢慢滴下,正巧砸在你的头上,四下看去,原来这车是漏雨,所以他们才撑着伞啊,确实有先见之明啊,这车明明看起来和新的一样,感觉好冷,窗户没有打开,想看看窗外的风景,窗户已经模糊一层了,雨水打在上面没有顺势滑下,而像是被玻璃吸收了一样消失不见,算了,反正也擦不到外面,坚持一会就到站了,一路没有停靠,十字路口全都是绿灯畅通,头上的雨滴越来越频繁了,可能是外面下大了,看着身边的乘客都木讷的撑着伞,于是你也打开了自己的雨伞,脚上鞋已经有些潮湿,袜子弄得很不舒服,活动一下,怎么感觉有些软软的东西在鞋底,翻起鞋一看,不知从哪里踩了一些湿透的纸黏在鞋上,那些纸半干似干,这车是怎么回事,卫生也不打扫一下,无奈你只好将它们弄掉,马上就要到自己的站了,该去按铃提示一下师傅了,这一路也没有下车的乘客,自己住的就够偏僻了,站起来时特意用了一下力,怕被公车惯性晃倒,按下红色的提示键,没有之前的语音提示音,这个手感,按钮应该是塑料的啊,怎么今天软乎乎和纸一样,低头一看,按钮的位置被自己戳了一个窟窿,你想,应该是按钮坏掉了,不如直接喊一声吧,于是你向前车喊道:“师傅,下一站停一下。”师傅没有回应,车上所有人甚至没有回头看的,车依旧向前开着没有减速的意思,你有些着急了,这么大雨坐过站难不成自己走回家?从上车以来对这辆车的不满此刻全部爆发出来,你略带愤怒的朝司机走去,走到驾驶室旁,对司机愤怒的喊道:“师傅,我到站了,你怎么不停车。”司机依旧没有回应,这时,车子却颠簸了一下,你没有站稳,向旁边倒去,本能的想扶住手边可以扶的东西,抓到了一名乘客头上的黑伞,这黑伞,竟然是纸的?被你这么一拽,伞掉了,伞面已经有了一个大洞,怎么回事,下雨天打纸伞,先和人家道个歉吧,你向那人看去,那人在冲你微笑,可是,怎么也不像是原谅的笑容啊,那个人有着夸张的大嘴诡异的咧着不科学的弧度,两只眼睛硕大的睫毛却无法摆动,头顶像是秃头,而乌黑的半圆又不知是什么东西,脸颊两侧画着鲜红的圆心,这分明是一个纸人!往后看去,想来那些人都是些纸人吧,盯着那诡异的笑容,你慢慢转过身去,那司机竟也是一个纸人,咧着大嘴直直的看着前面,胳膊握着方向盘也一动不动,向前看去,挡风玻璃却丝毫看不清外面的任何东西,那也是一张大白纸,抬头看着顶棚,雨水越来越密集,脚下一踩便是一个凹陷,这辆车是一辆纸灵车!不知是不是外面刷的颜料被雨水冲刷掉,地上已经渗进来红颜色的雨水,像血水一样暗红,此时的你无法冷静,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紧接着,挡风玻璃被一阵大风掀了下来,强风灌进车内,将所有举在头顶的黑伞打翻在地,那十几名乘客都露出了一张张诡异的红腮笑脸,此时唯一的想法便是赶紧逃离这辆纸车,雨越来越大,风力也在加强,车内那些乘客的东西被刮了起来,一个背包打到我的身上,都是纸做的,里面露出了很多冥币,不敢多想,既然是纸,不会多么结实,你一脚踢碎了前门,刚要跳下,却又多了一分犹豫,此时的车离地面已经有几米高度了,车正附在空中前行,保命要紧,于是你一咬牙,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抬头望去那辆公车,已经开始褪色变形,车窗的玻璃此时却变得透明清晰,只见车内所有的乘客都在咧着诡异的笑脸趴在窗上看着你,好像是在嘲笑你,也好像是在向你道别,紧接着散落下多张冥币和一些纸叠的元宝。 13号录音 东西总是喜欢晚上坏,车子停在了这偏僻山沟的路旁,这次出来探险古村落还算顺利,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汽车这会却一动不动的停了下来,没有网络信号,失去导航庇佑的你,只好沿路寻找村落,没有路灯,拿出了车上的手电筒照明,由于恐怖故事看得太多,又怕遇到危险,打开了折叠的工兵铲握在手中壮胆。走了没多远,果然看到了一个村碑,奇怪的是村碑形状有些怪,倒是像墓碑,上面什么字也没有,沿着村口的小路,走到村落,村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只有一片泛白的房屋,没有灯光,没有身影,这个时候,其实还算是纳凉的好时光。没办法,只好敲门求助了,走进一间房屋,门显得很破旧,房子的围墙是石头搭建的,黑乎乎的大门上贴着两张大白纸,伸手一模,便是满手蜘蛛网, 看来这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换一家吧,来到了一座比较气派的房子前,这座房子造型比较奇特,想来和美国的那种教堂比较像,大门上贴的是两个没见过的门神,像是洋人的,紧闭的大门依旧是不太欢迎的意思,走了几家,都是无果而终,看来这有可能是一座废弃的村子了,走来走去,突然被东西绊了一下,会是什么呢,恐怖故事里的骷髅头,白骨手一瞬而过,你将锋利的工兵铲高高举起,随时准备插向脚下,手电筒的光亮和你的手同时举起,原来只是一块木板,这个木板看起来确实不一样,像是十字架一样,一脚甩开了脚下的木板,举起手电筒环顾四周,这四周没有建筑了,全部是十字架,在手电筒煞白的灯光下,那些十字架显露出了自己的模样,有高矮不一的,有简陋破败的,也有高贵华丽的,这俨然是一个宗教墓地,在国内可能真不多见,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年代留下的,虽说没有国内墓地的视觉冲击强,但想想这类墓地大多数土葬为主,骷髅之类还是不缺的,大晚上守在墓地旁也不是事情,从那里退了出来,不经意间用灯光扫了一下路旁,咦,好像有一个人影,赶紧调整方向,照射了过去,不是活人,是一个雕像,走进一看,有些像耶稣,可是长着獠牙和咧着大嘴的脑袋,看起来确实不太友好,长着双臂想要拥抱你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恐怖,这个村子不会是曾经外国人的居住地吧,从没听说过这路上有这么一个村子啊,灯光继续照去,路边出现了不止一个雕像,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徘徊,有怀孕母亲的雕像,女人肚子上却是一个魔鬼般的笑脸,还有在哺乳的雕像,怀中抱着的孩子脑袋和手脚长长的,像是章鱼一般,脸却看不清楚,母亲的脸上俨然一副温柔的目光。后面还有一个雕像,一个长胳膊长腿的西装男人,看不清楚脸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轮廓,雕像有三米多高,对新事物的好奇冲淡了陌生环境的恐惧。“咚,咚,咚。”几声撞铜钟的声音传来,是撞钟人,说明这个村子里肯定会有留守人,顺着声音跑过去,手里紧握着工兵铲,是一座石头搭建的小塔,转了一圈,也没有梯子,怎么能上去呢,撞钟金属的回音还未散去,你冲着塔上大喊了几声,金属的震颤声和自己的回音在黑夜中交错,没有人回应,可是也没有风,钟怎么就自己响了呢,正在纳闷时,突然看到了刚进村时经过的教堂建筑,里面竟然有了光亮,果然是有人在,你赶紧又跑过去,这一来一去折腾的已经开始喘粗气了,刚才还紧闭的大门此时已经敞开,门面上油光发亮,像是刚刚漆刷过一样,你悄悄走了进去,院子里几个火把在燃烧着,空气中却弥漫着什么东西烧焦了一样的味道,难不成这是在做晚饭么,院子里没有人,再院子中间有一个大房间,从里面传来了一些杂音,仔细听,像是在唱歌,不像是英文,那声音软弱无力,凄凉空荡,已经被求知欲侵蚀大脑的你,慢慢接近了窗户,透过干净的玻璃,屋内的场景被你尽收眼底,一排排长椅上坐满了带着卓别林式高帽子的人,他们都在背对着你,房间尽头的中间有一个像是天使一般的雕像,雕像头顶的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看不清楚是谁,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上帝吧,一个留声机样的东西正发出声音,高高的顶棚上下坠着富丽堂皇的灯光,与外界残破的格格不入,这里却像是上世纪外国的祷告集会,你被这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景象彻底吸引,你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门“吱呀”的回声仿佛让这宁静的夜晚划破,灯光暗了下来,留声机停下了声音,坐在长椅上的人们没有反应,走近一看,原来都是看不清楚脸庞的高个子雕像,渐渐的灯光越来越暗,寂静的房间里传出了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灯光彻底暗了下来,你手中手电筒的光亮刚好落在了天使雕像的脸上,只见天使安详的脸庞上滑下两排血水,那血水从脸上落下,滴在了天使脚下的血水坑中,再看头顶的十字架上,有血正顺着下方的木板滴落,你照向十字架的顶端,被钉在上面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他的手脚被钉在十字架上,嘴里喘着粗气,被挖去双眼的脸上血肉模糊,他在痛苦尖叫着,那叫声越来越尖锐,直到又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此时的手电筒闪了几下,灭了,漆黑的房间中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这时的恐惧已经将你心中的好奇打败,你本能的寻找光源,挥舞着工兵铲向着门口的院子跑去,跑了几步,怎么门变得那么远,灯光全灭了,门也不见了,又变得安静下来,你靠在墙边慌乱的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机,“蹭,蹭”火石摩擦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打火机亮了,微弱的火光在墙上映射出无数个长长的影子,你的后背已经开始发麻,尖叫着继续向门的方向冲去。第二天,一个上山来干活的年轻人捡到了一部手机,手机停留在录音界面,显示有一段录音,备注是阿拉伯数字“13”年轻人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一部手机,于是点开了那段录音,录音模糊不清,他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先是一段撞钟的声音,一段杂音后又听到一个人喘息的奔跑声,一片安静后是“蹭,蹭”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喘息声越来越重,脚步声越来越频,连续着几个开门的声音后,录音便结束了。 老式楼层 异地工作和租房生活仿佛成了现代年轻人的缩影,没有时间建立家庭,希望在异乡能得到比家乡更丰厚的回报,不好的时候租住阁楼,好的时候会租住一些小高层。讲到小高层,就不得不使用电梯,楼层矮一点还好,高的话就只能乘电梯了,早些年由于电梯的事故频发,还被戏称为“移动的铁棺材”确实想,如果被困在高层中间,悬在空中很无助。即便是这样,劳累一天的你也不愿多走几步楼梯,近些年关于电梯事故的发生变少了,但是关于电梯的灵异事件却变多了,比如午夜时候坐电梯不要回头啦,电梯门无缘无故自动打开啦,电梯不停在自己的楼层之类,真真假假分不清楚。鬼故事听再多,还是要回归现实,下夜班回家的你,即使是住在四楼,也不曾走过楼梯,除非停电,不然电梯出现故障的几率就像是彩票中奖一样,这晚你加班到了十二点,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想想月底丰厚的报酬,也就咽下这份苦了。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现代化的高档小区再也没有当年老楼区夜晚的不见五指了,灯火通明的楼道让人逐渐遗忘了年少时的梦魇,电梯安静的停在一楼,仿佛像是在等待你的列车,即将载你回家,走进电梯,按下了四楼的按钮,你便开始翻找自己的钥匙,兜里东西不少,钥匙每次都放在不同的兜里,四楼很快便到了,你边找钥匙边往外走去,电梯的门关上了。嗯?今天楼道怎么这么黑,感应灯坏了么,于是你又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在煞白的灯光下,墙皮上的绿色涂料显得是那么耀眼,怎么楼道的墙面改了颜色,一半的绿色涂料像是刚刚被刷上一样,这种风格的墙面早就已经没了吧,只有八九十年代的老楼会采用这种建筑的风格。那时候的墙面漂白技术还不像现在那么普及,为了保持墙面的美观,通常才会那样,可是现在很少会有采用这种室内风格的建筑了,除非一些老式建筑,算了,可能就是墙面有什么问题,来上了上色吧。于是你走出电梯间,要寻找自己的家门,怎么,连住宅楼道也改了颜色,绿幽幽的墙面散发出诡异的亮光,这里应该是一层四户的,怎么连这里外面两间的门也不见了,你拿着手机左右摇摆着,只见左右两边曾经短短的楼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洞洞的长楼道,看不到尽头,依稀能看到几个门框的影子,这是在哪,不是四楼么,难道说这层楼里还有一层这种风格的住宅设计么,你又折回头看了看电梯间的标识,确实是阿拉伯数字“4”只是,这个“4”和之前被贴在墙上的不一样,这更像是用红色颜料写上去的。这地方气氛不对劲,还是赶紧离开吧,你赶紧回身要去按电梯的按钮,可以摸到的却只有冰凉光滑的绿色墙面,你用手电筒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墙面,丝毫找不到有过电梯的痕迹,只有一堵普通的墙在你眼前,这或许真的是通过电梯穿越到了异空间么,那也要出去吧,手机一直显示着无服务,和鬼故事情节一样,和外界失联了。冷静一下,这总会有楼梯能出去吧,既然能进来就不会出不去,可是楼梯肯定不会在这个空荡的电梯间了,你只好硬着头皮往黑洞洞的楼道走去,手机的光亮逐渐让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黑色水泥的地面,绿幽幽的墙皮,还有一个老式的绿色木门,上面还用门帘遮住了玻璃,木门上用红色颜料写着“401”崭新的木门还有干净的白色门帘,往前走了几步,又出现了一个木门,上面写着“402”看过恐怖的电影的你,总是浮现出“回头杀”的剧情,好像那些诡异的东西会从身后突然袭来,于是你也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情况,但身后确实没有什么异常,连声音都没有。看起来这个楼层应该是八十年代那时候的建筑设计,门框的制式和楼道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你确实是进入了一个异常的楼层,继续走着,楼道没有窗户,没有发现楼梯间等等的多余空间,只有右手边不断经过的一个个绿色房门,这些个房门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唯一变化的是门前的数字,你留意看了一下身边的这个房门,上面写着的是“424”,这个楼层这么大么,还是说这个空间是无限大的,无论走多久都会继续叠加,恐惧感正逐渐蚕食的你大脑中最后的一丝冷静,终于,你坚持不住了,你疯跑了起来,大喊着救命,希望有人可以知道你的存在,跑了一会,前面有光!前面那个房门半掩着,里面散发出的黄色光亮在漆黑的楼道中格外显眼,半掩的房门,光亮,算了,这种奇怪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于是你没有停下,继续向前奔跑着,跑了一会,前面又出现了一个黄色光亮,好像这一次的前行就像是站在跑步机上,原地不动。怎么还是跑不出去,这又是鬼打墙么,这次再快一点,你经过了那个房门,身影穿过了地上的一抹光亮,你没有敢歪头多看一眼,继续前进,跑了一会,那个光亮又出现了,这次你没有停下思考,继续狂奔着,这次路过门前,你歪头看了一眼,门上没有门帘遮挡,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房间里一根燃烧的蜡烛立在桌子上,半掩的门再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了,一掠而过后你继续跑着,果不其然,那个光亮似乎早已在你的前面等候你了,你再一次的经过了那个房门,这次半掩的门全部打开了,那一瞬间的景象被你的大脑像是相机一样拍了下来,你边跑边回忆着刚刚的一幕,有个长长的木桌子,房间里还有两个上下铺的铁床,桌子上燃烧着一根白色的大蜡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等等,桌子上好像有一张白纸,对是一张白纸,或许上面会有什么提示,或许是之前被困在这里的人呢。这一次的一览无余,让你的恐惧打消了许多,求生的欲望在拼命的夺回大脑的主控权,前面又是那个房间了,这一次,要进去!你在门前停了下来,这次的门依旧是半掩着,门上印着“444”的房间号,你推开门,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环顾四周除了床没有其他东西后你赶忙插上了门,走到桌子前打开了纸条,房间内在蜡烛的光亮下比较明亮,再加上手机的光亮,纸条上的字清晰的映在你的眼前“死死死”瞬间你的头皮像被点击了一般麻了起来,只楼道李传来了空洞的关门声,很多,很乱,很响,好像所有的房门都被紧紧的关上了,你赶紧冲到门前打开门插,可是门却怎么也拉不动,这时身后的蜡烛渐渐熄灭了,你把脸趴在玻璃上,看了一下门口,没有人,这个门窗可以爬出去,你赶紧拿起手里的钥匙,狠狠的砸着门上的玻璃,楼道里的门声都停了,只剩下了金属条碰撞玻璃的声音在回荡,你砸了几下,手里的手机电筒也一直照在玻璃上,突然!门外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干枯的脸颊,杂乱的长发,粗浓的眉毛,两个眼睛只有黑洞洞的一圈,黑色的液体正顺着流到嘴里,嘴吧黑乎乎的看不到舌头,夸张的笑到了耳根!这张恐怖的脸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是那么清晰,看着这张诡异的笑脸,你再也无法让自己理智下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拼命的大喊着,那声音,几乎是用尽一生的力气吼出来的,渐渐的你头脑开始缺氧,慢慢的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揉了揉眼睛,面前的是电梯,数字灯依旧静静的停在“1”,原来自己是在电梯间睡了一夜,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吧,昨晚好像还做了一个挺可怕的噩梦,怎么就是不记得了,嗓子还那么痛,可别是冻感冒了,你赶紧起身往家走去,电梯间留下的只有半边绿幽幽的墙面,还有那个红色颜料写上去的“4”。过了一会,电梯的数字灯,灭了。 灵前纸人 我一个同学的好朋友年纪还小时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估计也就五六岁,刚刚记事,那时候他那个好朋友的姥爷刚刚去世,于是他的父母就带着他回到了乡下的姥爷家,那时候的老家和现在不同,那时候院子里还有磨盘,但是已经没有驴子骡子什么的了,那时候孩子小还都不懂事,不知道个什么阴阳相隔的,姥爷去世了也没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亲戚们从各自家中都来奔丧,家中的孩子免不了肯定也要来,就这一来二去的来了不少小孩,那朋友就扎堆和小孩们一块玩,小孩子是最天真的,还分不清什么生离死别,就是好玩,在姥爷家待这段时间净顾着玩了,几个孩子凑一起那是闲不住,四处乱窜,家中大人们都忙这忙那的都顾不上那几个孩子,孩子们倒也老实,不往家外跑,家中院子大,就都在院子里来回跑着玩,家中大人又是守灵又是忙着置办的,就这样,一连在姥爷家待了好几天,都是平安无事,那朋友也就成天到处窜,不用念书,他算是解放了。姥爷马上就要下葬了,家中的院子里逐渐摆满了许多街坊亲戚送来的花圈,纸钱,纸人金山银山,反正是所谓的金银财宝样样齐全,那几个小孩感觉这些纸糊的东西都是那么有意思,尤其是小纸人,纸糊出来的像模像样的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提着灯笼的有骑着小马的,还有拿着金银的,赶着马车的,几个小孩儿很好奇,摸摸这个,瞅瞅这个,这纸人又不会动弹,只能任由几个小孩子的摆布,弄的那些个纸人是横着竖着的都有,这小孩子对新鲜事物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玩了没一会,就感觉没意思了,于是就都跑开了,其实听到这,我也是十分佩服那几个孩子的,我从小心底就对那些个纸人什么的有一种惧怕的心理,总感觉那东西邪乎的很,阴气太重,直到现在也是,但那几个小孩估计之前也都没见过这号物件,所以大伙才都那么大胆,不过我敢肯定的说,经历这次事之后,我估计那朋友这辈子也再不想看见纸人了,第二天就是姥爷下葬的日子了,头一天晚上家里人都忙乎了半宿,大人们看那些个纸人都横竖八歪的,也没多在意,估计也就是风吹的吧,大家都赶紧归置整齐了,就等着第二天天亮办事了,那一夜家里灯火通明,也是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大家伙都早早的开始置办事情,大人们都拿着那些贡品还有纸钱,抬着棺材去了墓地,但那些纸人都没拿动,因为都是先下葬然后找一个十字的交叉路口再去焚烧一些这些纸钱,这习俗直到现在还被保持着,大人们都出门了,就剩下几个小孩子在家里呆着,由于把家里能玩的都玩过了,实在不知道再该玩什么了,大家就都在家里听收音机,早晨起来的天气带点阴云,太阳若隐若现的,天也不凉,究竟是几月我不记得了,几个孩子挤在炕上也不知道他们听个啥,或者说能听懂个啥先不追究那些,家里没有大人,大人们都披麻戴孝的去了墓地,院子还摆着那些纸糊的东西,几个孩子吃着零嘴在炕上发呆,太阳慢慢的往头上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孩子们这一天出奇的安静,都没有到处窜的,半晌了,天上乌云越来越多,天渐渐暗了下来,几个孩子又来了兴趣,喊着天黑了天黑了便都准备到院子里跑几圈,那个朋友也有些兴奋,这时屋外已经开始起了风,院子里的花草微微倾斜了一些,孩子们跑到堂屋的门口望着门外,没有下雨,已经起了阵阵的风,这风不大也不小,怎么说呢,院子里的纸人纸钱,开始动了!几个孩子还没觉得什么奇怪,起风了,纸糊的东西那么轻,肯定会动弹啊,可是,动的确实太不寻常了些,其他的孩子没注意,那个朋友一直盯着那几个纸人,只见那些个纸人不是在乱无章法的动!几个赶着马的骑着马的,都随着风围着院子里的磨盘打起转来!这转打的可不是咱们平常看风吹纸那样胡乱摆动,而是整整齐齐的围着磨盘开始转圈!一圈!两圈!那些个纸人就像活了一样!赶着活马!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一摞白纸钱也被吹散了,吹的满院子都是,大风也奇怪,怎么就吹不倒纸人呢?那些个小纸人就围着磨盘整齐的打转!院子里天上都是白色的纸钱!哎呦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小孩子们有的看呆了,有的还在笑,只有那朋友他一直盯着那几个打转的小纸人!他那时候虽小,但知道,死物被风吹是不可能这样的!可是纸人怎么会活过来?满脑子的问题,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了,几个孩子还有院子里整齐到就像奔丧队伍的小纸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纸人怎么自己跑了?他还在疑惑这个问题,不知怎么,他隐隐约约还觉得纸人脸上的表情也活了!不再是画上去的那么呆滞没有感情,咧着嘴在诡异的微笑,风没有停,纸人活动的范围大了一下,不仅仅是围着磨盘转了,开始转更大的圈,那个朋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用现在话说,真是三伏天掉到冰窖了,寒冷彻骨!他还在好奇,盯着那些整齐的纸人,他看到有一个纸人转圈时往这里看了一眼!这一眼!他此生难忘,他和纸人四目相对!这一下,那朋友再也站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是姥爷领家的一个阿姨在家里,外面的天已经好了,太阳也挂上了,他躺在炕上,感觉爬不起来浑身没力气,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几个小孩看到他晕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吓得大哭,有的发呆,有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壮着胆子跑到邻居家把邻居家的一个阿姨喊了来,阿姨来了是又喷凉水又掐人中,一顿折腾好容易现在醒了,再后来的事就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后来病了一场,感冒发烧不爱好,留在脑海中唯一难忘的记忆就是那黑乎乎的天,阵阵的大风,漫天的白纸,围着打转会看人的纸人。 隔间厕所 人人都传这军营里怪事多,都挺邪乎,我没去过军营,可我听闻过一个朋友的故事,朋友姓王,以下就简称小王,他现在当兵已经光荣退伍了,当年他遇见个邪乎事,到今天都难以忘却,我听我朋友的亲口陈述确实难以置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事确实是真的,当时是这么说的,一天晚上十二点多了,军队早就都休息了,小王所在的那个班单独在一层楼上,具体怎么回事我朋友也说不清楚,也忘了,反正就是单独住在一层楼,然后只有一个厕所,厕所的灯不是常亮的,里面晚上就黑乎乎的,军队里的个个和狼一样都嗷嗷的能吃,小王也不例外,饭量大,这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闹肚子的啊,这不正巧赶上这么一回么,大半夜的捂着肚子疼起来了,宿舍里其他人睡的鼾声四起,班里谁也没在意小王起来了,都躺在床上大睡,那时候是夏天也不冷,小王就穿一短裤睡觉,话说这人有三急啊,这内急更不好受啊,于是起床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以拉练冲刺的速度冲向厕所以取得胜利,厕所乌黑乌黑的,军营里的厕所可不比外面,确实有些阴森,可都那时候了哪还顾的上,赶紧奔着坑就去了,这下算是改革开放了,肚子又恢复了正常,蹲了一会,小王才发现他犯的第一个错误,上厕所忘了带纸,这可愁着他了,大晚上的厕所里宿舍有段距离就算是喊,哪怕喊破喉咙也叫不来人啊,这可愁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解放军了,四下张望,乌黑的,最后无奈,嘴里爆了口粗,骂道:“妈的,没带纸啊这怎么弄。”说是迟,也是巧了,部队的厕所设计是两间坑之间是木板隔开,木板下面有块不和地面接触的,刚好可以伸过一只手,现在这种厕所很普遍,我看也就是为了防止那些上厕所不带纸的吧,以免打开门借纸尴尬,可这样你也就不知道是谁给你递的纸,电影里有时就有这样的情节,多半是谍战。小王刚骂完,呦呵,下面空档里伸出只手拿着块卫生纸,我在这里声明,这可不是网上所传的什么红的三天白的七天的,那纯属是扯淡,我这事是实打实的真事,小王正急着呢,江湖救急如救火啊,小王一乐,还真遇上贵人了哈,赶紧来句:“谢谢。说罢就接过纸。”对面啥也没说,手又缩了回去,小王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没多问一句是谁!小王刚用完纸站起来提裤子了准备,蹲的时间长点了,有点发晕,也就是这么一晕!大脑从新一充血仿佛想起了什么,刚,刚才是谁给我的纸,没听有人进厕所啊,班里都睡着呢,更何况这层楼本来就不大不可能有别人,其他班的战士也不可能跑这里来啊,大晚上的,小王站住了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非常非常安静,安静的太诡异了,厕所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呼吸音,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暗暗的灯光,小王轻轻走出隔间,厕所也没有冲,就侧身靠在自己的门上以军队探查时的姿态想看些东西,可惜灯光太暗,那间门也是锁的,其实直到那一瞬间,小王还没认为那是什么别的东西,他以为或许是小偷或者间谍,后来想想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大胆子非看个究竟,也是,当兵的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敌人,或许是本能或许是压根没考虑别的,小王在慢慢探视着,可是**静了,一个人不可能喘息都没有,小王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可能压根不是个人!直到这一刻,这名解放军的大兵才想起那四旧,这一想,彻底慌了,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肌肉僵住了,他什么也没多想,直接奔着宿舍就跑去,鞭炮边喊:“班长,班长有情况,说着赶紧跑进宿舍,睡觉看着挺死却十分警觉的战士们纷纷跳下床套上裤子,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班长闻讯赶紧召集起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并让两名战士去取来两支备用的八一步枪,都压上了实弹,班长和班副提着枪,大伙都在朝着那个厕所喊话,让里面人投降,缴枪不杀之类的,人多了胆子也就大了,有人想去打开门想来个生擒,可是被班长给制止了,只是在喊话,厕所的隔间里静静的,没有回应,只有大兵们的叫喊声回荡着,大兵们个个都憋足了劲准备和里面的家伙干一仗,可是敌不动我不动,双方僵持了一会,最后班长使出了最后的方法,拉响了枪栓,如果在实战中,一旦做出这个动作,对面敌人就算不紧张也或多或少的会有准备,然而隔间还是雷打不动,把大兵们急坏了,班长最后一次喊话警告道:“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投降我们就开枪!”里面依旧安静,无人作答,班长二话不说,提上枪示意副班长也跟上,俩人朝着厕所下面的空档往里各开了几枪,就算是打不死也得把他打出动静,安静的厕所里回荡着八一步枪“嗒嗒嗒”的几下声响,里面依旧没有声音,倒是觉得这子弹都打墙上了,班长收起枪关上保险,没说什么,大伙想去打开门看看,都被班长拦下了,让所有回去睡觉,明天再说,大伙这才都回去了,回到宿舍,小王怎么也睡不着,这后怕的劲儿,可把解放军战士吓到了,要是个实实在在的敌人可真没什么,就怕看不见的摸不着的啊,就这么想着想着也就睡了,第二天大早大伙起来时,小王还在宿舍里收拾着,就听厕所不知道怎么着都跑过去看了,小王也赶紧跟上去了,只见昨晚被枪打的那个隔间门打开了,墙上沾满了大小不一一块块的血!而血的周围,全是八一枪子弹嵌的枪眼,小王仍旧感到丝丝凉意,但也没说什么,一个大兵对这事有啥好说的,大伙用水将血冲净,也就没再说什么,班长也没有再当回事,日子照样这么过,小王一直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光荣复员,其实大伙心里也都和明镜似的,那地方出点邪乎事都不算什么,都不想提罢了,要问哪个地方啊,军营所在的地方,说太详细了不好,简单一提,唐山。 深山隧道 老家的路在记忆里总是那么崎岖不平,但即使在外再怎么荣华富贵,回家的路终归还是要走。因为过节,休假打算返回老家拜访亲戚的你,正背着双肩包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公交车只能把你送到大路旁,而徒步走进村子,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每天都在城市中过着单调生活的你,也没有觉得多辛苦,更像是踏青一般,太阳已经西斜了,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一个岔路口,之前左边的路可一直没有修好,右边那条路是需要绕远的,但左边那条路都是土山路,只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右边是平坦的水泥路,望着发红的夕阳和阵阵冰凉的山风,你还是决定抄近路回村,虽说没有路灯,快点走头天黑肯定就回去了,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发着消息聊天,不知不觉你便放慢了脚步,此刻的天却在逐渐黑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最后一丝夕阳,天气变得灰暗阴沉。低头专心看手机的你没有丝毫察觉,突然,耳机里清澈的音乐声变得杂乱模糊,丝丝的电杂音让歌曲听起来像是很多人在说着奇怪的话,你烦躁的拽下耳机,仔细一看手机上的显示,原来是没有了网络信号,流量中断了,歌曲不再播放,天气怎么黑的不像样子,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一般,果然刚走了几步,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这天气如同娃娃脸一般的发起了脾气。你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因为从雷声响起到下雨还会有一段时间的,你小跑了起来,不一会,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你扣上帽子,继续往前跑,一个急转弯后,一个破旧深长的隧道出现在前方,这条路好多年没有走过,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长隧道,这一路颠簸已经疲惫不堪,为了躲雨,于是你赶紧跑了进去,隧道里长了许多草,潮湿的地面有些松软,看不清楚里面,于是你打开的手机的电筒,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这种建筑风格和材料,这个隧道有可能已经上百年了,墙壁上还有许多过去的宣传语,或许是因为修了新路,这里就渐渐荒废。按照路程计算,穿过这个隧道,离村子就不远了,正好也可以避雨,于是借助手机的亮光,朝着隧道另一头走去,这个隧道真的不短,走了一段时候,也不见出口,雷声的轰鸣在山体中回荡。嗯,脚下的路变得硬实平顺了,没有杂草了,前面有微弱的亮光,好像是火把,难道说这里还有人避雨,你继续往前走着,脚下已经是一块块整理的石板了,果然,隧道中有着一个节能灯泡发着微弱的黄光,灯光下还有着一个通道,这里既然通电就说明应该还有人在。于是你慢慢靠近通道,通道里很暗不宽,就像是城市中的地下室一般,也有着很多黄色的光线,通道中很多黑色的破旧铁门,这看起来像是曾经的防空洞仓库之类的,里面可能还有值班人员吧,于是你走了进去,地上是平坦的水泥路,走了一会,手边有一个虚掩着的铁门,里面传来了铁器的声音,里面还有机器在运作么,你慢慢打开了铁门,门发出了咔咔的摩擦声,只见房间里挂着很多铁钩子,就像是电视上看到过的屠宰场一样,一排排的猪肉被挂在上面,只是,这里上面挂着的却不是猪,而是只剩上半身的人!只见有几个半截人被挂在铁钩上,他们还没有死,铁钩钩在他们的后背上,他们还在痛苦的挣扎挥舞着双手,他们不断触碰到铁钩,所以这声音是他们发出来的,你已经觉得十分诡异了,这地方怎么会有杀人的情形,你赶紧往回退去,只听刚才路过的一个铁门中正传来敲打的沉闷声,你蹑手蹑脚的往回逃去,那个铁门半开着,好像刚刚有人才进去一般,你探着头,悄悄的看着里面的东西,只见一些赤身裸体的人正一排排跪在那里,被铁链紧紧锁住,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用木棒排着敲击他们的后脑勺,这敲击的声音正是木头撞击头骨的声音,有的脑袋被敲碎了,有的迸出了**,他们不挣扎,也不哀嚎,都在默默的等待着死亡一般,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白帽子,蒙着脸,看不清楚模样,你赶紧闪了过去,就剩最后一个门了,越过去就能回到隧道中了,最后一个铁门是完全打开了,此时的你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学着电影中主角的样子反握着,身体还算强壮的你,对于人类的恐惧是要低于鬼怪的,至少还可以反抗。只见最外边的门中传出了流水的声音,你慢慢探出头,只见屋子中有一个长长的不锈钢水池,就像是学生时代宿舍中的长洗漱池一样,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跪在池子前,两个穿着大褂的人提起那些人的脑袋露出脖子,用锋利的刀划了下去,划开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然后又把他们的头按进水池,喷涌而出的血冲撞不锈钢的声音正是外面听到的水流声。就像杀猪时的放血一般,那些人咳嗽着喷着鲜血,渐渐的倒在地上,脖子上偶然还喷出血流,直到不再抽搐,正打算闪过去冲出过道,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你回头望去,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冲着你说着什么,只是那些语言你却听不明白,说的很快,只见他们身上的白衣服都已经溅满了鲜血,用手指着你,你立马起身向着隧道中跑去,那些人紧紧地追着你,他们跑的并不慢,由于你不熟悉隧道前面的路,你直接选择了原路返回,跑着跑着,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边跑边回了下头,只见一个人已经追上了你,正要伸手来抓你,手上带着都是血污的乳胶手套,身后那些人没有追上,你停下脚步,扬起水果刀冲着他的肩膀狠狠的扎了下去,那人猝不及防,待你抽出刀时,他已经捂着肩膀站不起来了,这时身后一堆人说着听不懂的话也都赶了过来,你又继续跑着,只听此时的隧道传来轰鸣的震动声,脚下开始震颤起来,要塌方了,你加快的前进的步伐,离洞口不算远,你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人正在看着地上被你刺中的那个人,头顶已经有石子开始掉落,终于,你跑了出来,雨还在下着。而且越来越大,隧道完全塌了,仅剩一块可以遮雨的入口,里面的路完全被封死了。第二天一早,你被初升的太阳刺醒,手里还紧握着那把水果刀,刀面上十分干净,在阳光下有些耀眼,再回头看看坍塌的隧道,废墟上长满了野草和多年的淤泥堆积,看起来这地方已经荒废很久了,还好有一块可以躲雨的地方,只是,水果刀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呢,你收起了水果刀,站起身来,突然看到隧道入口刻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字,不是汉字,也看不清楚,没有多停留,整理好背包,你又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山野学校 春天的山野生机勃勃,清明节如果不下雨那就注定会是一个适合踏青的日子。告别了城市的喧嚣,你来到了一片野山,据说这个地方在六七十年代曾经繁荣过,后来资源开采枯竭后便开始无人问津了,山上也没有现成的道路,只有一些前人踩踏过的痕迹。你背着一个登山包手中还攥着一个小拐杖作为支撑用,就这么独自一人在山野中穿梭,说来也奇怪,这片野山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影,山下偶有路过的本地村民,也都匆匆奔向自己的农田,无暇欣赏这美景。渐渐的你爬到了山顶,望着远处依稀的村落,这片不高的野山之行就算结束了,正打算下山时,你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中有一面红旗在飘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栋不小的旧式建筑,看起来像是一座学校,挺拔的教学楼在这荒芜的山区中显得那么突兀,你加快步伐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这里的确曾是一座不小的学校,但看着大铁门上生锈的锁链来看,已经荒废很久了,建筑风格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样子,模糊的可以看到饱受侵蚀的门牌上写的“学校”二字,门两边的柱子上有两个孔雀之类的水泥装饰物,其中一个已经缺了一半翅膀,你看了看铁门上的锁,已经脆弱不堪,拿起了你的小拐杖把锁打掉,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你推开了,学校中的树木也已经发了绿芽,残破的伟人像前竖立着一杆崭新的红旗,健身的单杠双杠上布满了铁锈,水泥浇筑的操场上还有着曾经划过白线的痕迹。五层高的教学楼墙已经脱落了许多,大门早已不见踪影,楼内有着各种这样的建筑垃圾,布满了灰尘,旁边的办公楼的木门上还挂着门锁,门还算是完整,上面的玻璃没有破碎,只是贴了模糊的保护膜看不清里面。于是你想到教学楼里看一眼,毕竟这些荒废的旧式建筑中总会有曾经历史留下的痕迹。踏进一楼的大厅,墙面上还印着各种励志的口号,往里走去,走廊里的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照片,有伟人的介绍也有历史小故事,上面的印刷风格完全就是那个年代应有的模样,这些保存相对完好,教室里空荡荡的,有几间还剩下几个残破桌椅板凳,窗上的玻璃几乎没有整块的了,用黑漆刷墙做的黑板上也是没有东西,唯一的一段话是“某某到此一游”,单看这句话的年数也不会短了。这样的学校在那个年代来说就已经是非常豪华的了,可能是因为后人渐渐去了城市,这地方没有学生了吧。逛完了一楼,你上到了二楼,水泥的楼梯比较陡,扶手上的木头也都烂掉了,二楼看来比一楼要好一些,墙上随处可见励志的标语,教室门口的门牌上还有曾经班级号的标识,走进第一个教室中,黑板上竟然还有模糊的文字,是一篇课文的名字,但是看起来这个文字还没有写完,因为最后的书名号没有被画上,仿佛是写的那个人忘记了或是有什么事情走开了。后面的几间教室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于是你又来到了三楼,三楼有一间教室门牌上清晰的写着“生物实验室”这极大的提起了你的兴趣,你走了进去,这间教室很大,一排排长桌上面还有着曾经做实验用的教具,器皿,几个个破旧的显微镜,还有一些玻片和烧杯。墙上还有几张发黄的照片,看起来应该就是在这间实验室拍的,照片上铺满了灰尘。嗯?这些照片上的人脸怎么都是看不到的,就像是被人用刀片刻去了一样,每一张照片都是,这时你又发现了在角落里的大木柜,柜子上用油漆写着“标本”二字,难不成里面还有东西么,你连忙拉开了柜门,多年积攒的灰尘在阳光下飞扬,你捂上口鼻看了看里面,一个个大型的玻璃瓶里装着各式各样奇异的东西,有一个闭着眼睛的畸形婴儿,身上长着四五条胳膊和四五条腿,一个半边的脑袋,上面长了好几只眼睛,一个高长的瓶子里还装着一个胳膊,只是手掌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手指看的人很不舒服,旁边一个心脏的标本上还长着许多小小的心脏,由于年代的久远,这些东西浸泡的液体也都发黄了。这时,一声刺耳的长鸣响彻了整座学校,那声音就像是老式电话的铃声,那声音很近,就像是这楼里发出来的,应该就是这里的上下课的铃声,这里,难道还有人?紧接着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桌椅板凳拖动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下课的学生从座位上跑出去一般。不经意间你又看了一眼瓶子里的婴儿,他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即使是日上三竿,你的后背仍然阵阵发凉,这学校太诡异了不能多呆。你赶紧要冲出教室往楼下奔去,嗯?墙上的照片上怎么出现了人脸了,那些人脸夸张的笑着,那笑容很做作,很假。顾不上那么多,你赶紧冲楼梯口跑去,那铃声凄凉刺耳,仿佛就在头顶一般。你很快冲到了教学楼外,回头望去,四楼的窗户在不停的晃动着,明明没有风,这铃声依旧没有停下,你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人烟的样子,你刚要往大门外跑,突然看到被紧锁的办公楼大门动了一下,难道说里面有人被困住了么,你赶紧跑到跟前去,大声喊道:“喂!有人么!”没有了回应,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你透过窗户的膜想要看清里面的样子,还没有看到什么,只见忽然一只大手重重的砸在了玻璃上,你被吓得往回一退,接着砸向玻璃的手越来越多了,但是透着模糊的玻璃能看到,那些手上都长着很多手指,就像是标本柜子里的那个手臂一样诡异,那些手缓慢的砸着玻璃,推着木门,木门上的铁链发出了碰撞的声音,里面的那些东西想要跑出来,铃声依旧刺耳,你实在没有勇气再和这些不明的生物纠缠了,你回身加速的往大门冲去,只听身后木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哐当哐当,眼见那个木门就要散架了一般,你跑出去大门,捡起掉在地上的铁链缠了上去打了个结,又捡起一个树枝卡住了大门,抬头望了一眼学校,里面的铃声依旧刺耳,这时,你忽然发现了大门边挂的一块铁牌上面模糊的写着“生物研究”几个字,其他的字再也无法辨认,你没有多呆一刻,往山下跑去,而这铃声似乎一路追着你,直到你跑回了停车的村子里,那铃声才不再回荡。 乡村婚宴 上学时输给了卷子,成年后输给了票子,好容易弄到了一个电工证,在乡镇上的供电所找到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待遇还可以,就是每天风里雨里,各种偏僻的地方都要去。最近的天气很不好,总是打雷打闪,这天午饭后你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这个乡镇里最偏远的村子中,电线断了需要抢修,一心想早早完工下班的你骑上了摩托车就往大山深处走去,从镇上到这个小村子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崎岖的山路,破旧的房屋,这是一个典型的贫困村,只有百十来户人家,由于交通不发达,这里的经济条件和繁华的小镇形成了明显的偏差。低矮的房屋,不平的地面和石头砌的墙,只有那面迎风飘扬的红旗和墙上崭新的铁牌才能认出这是村委会,村长早就等在那里了,村子里有办婚宴的,没有电到了晚上可不行,于是你赶紧来到了村头那个断掉线的地方,爬上了高高的电线杆,在整修的同时你看到了村子中一户人家门前放着一个红色的轿子,真是的,也真有姑娘会嫁到这样一个地方,额,也不一定,或许就是回家来办一次宴席呢,不管那么多了,你专心的整修起线路,和往日的顺利不同,这次你仿佛遇到了**烦,弄了半下午也没见通电,你只好挨个电线杆上下往返,转眼间,天也擦黑了,更可气的是,竟然下起了雨来,阵阵凉风逼得你不得不跑到了村委会躲起雨来。这时,村长来了,他热情的邀请你去吃饭,他说今天村里有喜事,他在帮忙,现在雨这么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村长和主家打过招呼,多添双筷子。望着村长诚恳的眼神,你丝毫没有回绝的余地,你跟着村长来到了办事的主家,主家很热情,招呼你赶紧坐下,不大的侧房里摆着三张大圆桌,饭菜还没有上齐,只听门口吹吹打打的一路,轿子在门口停下了,许多人围了上去,奇怪的是,他们脸上不是平日中婚宴的一脸喜庆,更多的是焦急和木讷,只见两个人搀着新娘子把她送进了里院,嗯,不对,这新娘子怎么更像是被人架了进去一般,可是也没见那两个人多么费力气啊,就说嘛,没点毛病的人怎么会嫁到这种地方,或许是个残疾人吧,哎,要说这迎亲怎么还有太阳落山时才开始的,而且,怎么也没有拜天地新娘便被匆匆弄进屋了,新郎也没有见到。这时看到从里院走出来的人脸上多了一丝放松的表情,雨越来越大,伴随着阵阵雷声,正当你满脑子疑惑时,身边的村民开始端上了香喷喷的饭菜,虽说没有饭店那么精美,但这农家饭的真材实料也是诱人垂涎。主家又端上了好酒,乡村人淳朴好客,不一会你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推杯换盏之间还不忘看了看屋外,雨依旧在下,还是不见两位新人的踪影,偶然间看到了女方的母亲,那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虽说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头发也摆弄的整齐,但是那双褶皱的双手还是露出了岁月的痕迹,她坐在那里,偶尔夹几口菜,眼睛红红的,丝毫看不出喜悦的心情,是啊,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说嫁就嫁出去了,让谁也不会很好受。酒足饭饱之后,一阵尿意来袭,其他桌的人已经陆续开始回家了,只剩不到十个人还凑在一桌谈着农田的事,雨下的小了些,厕所在里院的角落,你有些发晕,摸索着解决了问题,刚要回到前院,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钱,那纸钱已经被水打湿,黏在地面上,而旁边的仓库里放着一匹大白马,那白马的脑袋高高的贴着屋顶,金色的马鞍还在随风微微飘动,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高头大马,可是,这匹马似乎并不会动,因为,那是一匹纸扎的马,马的周围还有一些纸扎的金山银山,还有童男童女,这分明是出殡用的东西,怎么就放在新房旁边,不晦气么,可转念一想,自己经常在村里看到一些扎纸匠,不谈晦气这类,单说手艺,那也是惟妙惟肖,而且很多人甚至以此谋生,没什么奇怪的,这些东西在农村看起来也并不稀奇。等等,新房里闪着微弱的灯光,那灯光不像是电灯发出来的,忽明忽暗的像是蜡烛,酒精作祟的你,赶紧趴到了窗前,想要把里面的事物探个究竟,透过玻璃窗缝,只见屋内的桌子上摆着几叠精美的糕点,两支粗长的白色蜡烛在幽幽的发着光亮,桌子上还有几柱香在冒着烟气。两个新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桌子两旁一动不动,蜡烛的中间摆放着两个相框,相框里放着的是一男一女的照片,看上去都很年轻,女人的嘴角微笑,男人目光坚定,这俨然是一副结婚照,不对,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这,这怎么是灵堂的样式!那个新郎,头上戴着小圆帽,穿着仿古的长袍,耷拉着脑袋,两个面颊红扑扑的,再看新娘,曼妙的身材穿着红色的长袍,脸上的红头帘遮住了脸庞,可是她的脚上却别扭的穿着一双布鞋,这,这是什么,你只觉得后背发凉,天上的雨又开始大了,风也吹了起来桌子上的蜡烛火苗变得飘忽不定,然而不知哪里来的邪风,却将新娘子头上的盖帘吹了下来,巧合的是,打闪了,透过玻璃就像是被曝光了一般,那新娘子的脸展现在了你的眼前,只见那张脸圆圆的,在开心的笑着,圆瞪着的杏眼更是多了几分妩媚,很甜美,乍一看和桌子上的那个女人照片很像,可惜的是,那张脸是被画上去的,那个新娘的脸是一张纸脸,雷声轰鸣了起来,忽然新娘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没有丝毫声音,直挺挺的轻轻的触碰着地面,天啊,那是一个纸人!哎,新郎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那,莫非是他发现自己了,你赶紧起身往前院走,雨有些大,你低着头没有看前面,跑了没几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很结实的感觉,倒是你把自己撞了一个趔趄,你抬起头来,是那个新郎,一道闪电再次照亮了大地,一瞬间你看到了新郎的脸,红扑扑的脸蛋,瘦瘪的脸颊,还有干涩的嘴唇,他依旧闭着眼站在雨里,拦住了你的去路,那新郎的妆容,那分明是一个死人,这时“咚”的一声声响,你顺着那个声音看去,是那匹纸马,它倒下了,脑袋正冲着你,它实在有些大了,这一倒,半个马头已经落在门外的雨里了,你的酒已经完全醒了,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已经颠覆了曾经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了,你不敢丝毫停留,你也喊不出声音来了,你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前院冲出了院子,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冒着大雨就这么往回奔着,一路上你不停的望着后视镜,生怕哪一次就从中看到了那一对新人诡异的脸,你一直奔回了单位,跑到了宿舍瑟瑟发抖着,慢慢的借着酒劲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你朦胧之中听到门外有其他人交谈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一对情侣,男的跟着女的放假回老家来玩,结果双双失足掉进了水库,男的被捞上来时已经死了,而女的,一直没有被找到。 繁城旧街 旅行总是让人放松的过程,有时候,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压力,没有电话。这一次,你来到了南方的一座城市,相比起狭窄压抑的小县城,大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逸,可能住在这里的人就不是这种感觉了吧,吃过晚饭后你并不想早早回宾馆,听着音乐,看着城市的风景,就这么溜达着,也不知道时间了,渐渐的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偶尔路上会穿过一辆出租车,已经午夜了,看了看四周,确实应该回去了,走回去有些太远了,还是打车吧,你来到马路边,一望无尽的马路上并没有车辆通过,哎,对面那个地方是个景点么,有一个像小城门一样的建筑,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这城市有这个地方,看着那边还有光亮,于是你打算进去观摩一下,走进这个城门后,里面的场景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狭窄阴暗潮湿,墙上贴着各式各样很有年代感的海报,也不知是不是很多年没人收拾了,一些广告早已看不清楚,两边的店面大门紧闭,只有门口亮着灯,这里可能是以前的老城区吧,望着头顶交错混杂的电线网你不禁想到。这个地方不过好奇怪,店铺上写的最多的就是牙科,这一条街上似乎有很多牙科诊所,老永久自行车随意的堆放在墙边,这里面的一切似乎并没有随着外面的世界一起发展,地上积了不少水,一些杂物被丢在街道旁,前面似乎出现了一栋居民楼,看这些楼的外观真是有些奇怪,高高大大的颂立在旧城中央,你往楼道里走去,密密麻麻的电表箱挂在墙上,看来这里似乎住了不少人,想不到如此发达的城市里还有这么有年代感的居民区,抱着怀旧的思想,你继续往楼梯走去,第一个住户是一个老旧的防盗门,门上贴着崭新的“出入平安”四个字,你继续往上走,到了二楼你才发现,这里的楼道是露天的,从这个角度上看着天空,几颗星星正在闪烁,正方形高大的楼层中可以看见无数个老式铁门,铁门门口都亮着黄色的灯光,整齐划一像是监狱一样,你想往高处爬一爬,试试往下看的感觉,于是你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上跑着,一口气跑到了中间楼层,差不多六七层那么高,你满怀期待的往下看,遗憾的是,除了密集的铁门和黑乎乎的地面,什么也看不到,看着这四方形的楼道和整齐的铁门,突然你想起来了,这种建筑叫做井字楼,可是现在这种楼怎么会还保留着呢,想着井字楼的传闻,你不寒而栗,这种邪地方还是赶紧回去吧,你赶紧往楼下跑去,跑了两层,你停住了,等等,刚才,楼道里怎么那么亮,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你慢慢转过头,只见刚刚还空荡的楼道里竟然多了很多蜡烛,你走到最近的一个铁门旁看了看,地上有一碗米饭,米饭像是一座小山上面直直插了一双筷子,旁边的盘子里放着一个苹果,再就是那个发着光亮的蜡烛了,这,这是脚尾饭,是专门供给死人吃的!这是谁放的,每一个门前都有一份,可明明刚刚什么都没有,突然,井字楼四方形的楼道里传来一阵刺耳轰鸣的声音,你回过头发现所有的铁门正在整齐的打开,生锈的门叶发出了沉重的金属音,这声音在空旷的楼里回荡着,你身旁的门也打开了,你匆忙跑到楼梯口去,生怕里面冲出什么东西来,你倚着墙角,静静地盯着,缓缓的,慢慢的,从门中伸出一双脚,不,是每一个门中都伸出了一双脚!你没有再敢看下去的勇气了,鼓足了力气,直奔一楼,这时耳边传开了一阵念经的声音,那声音悠凉而又混乱!这好像是很多个人在胡乱念经一样,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一楼第一户门内,那诵经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来,刚刚紧闭的铁门已经打开了,里面发出了光亮,没有办法,不经过这里就没法走出大楼,迟疑了一下,还是冲过去吧,大不了不去看那屋子,你歪着头快速的冲了过去,混乱恐怖的诵经声毫不讲理的往你的耳朵里强灌着,拐角马上就要出去了,你又呆住了,只见自己的脚下摆满了脚尾饭,你没有迈过去的余地,而身后的诵经声就像是很多僧人在打坐一样,是那么真切,那么近在咫尺,一阵冷风吹过你的脖子,你本能的回过身,这世界上还能真有鬼不成,就算有,如果自己死了也不能当个糊涂鬼,向着门里望去,只见里面有一张桌子正对门,还有两张长桌子正对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脚尾饭,两边的桌子上摆着好多不同的佛像,那些佛像的头都看不清楚,因为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血迹,佛像的身上也被溅满了血一样,暗红诡异,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脑袋都是冲着门外,他们像是在盯着你看一般,本来应该让人看起来安详的佛像各个恐怖狰狞,也或许,那根本也不是佛像,只是这时那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佛像的嘴似乎也在不断的动着,好像这经文就像是他们口中念出来的,只是毫无顺序,各自念着各自的,越来越快越来乱,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瓷器碰撞的声音,你赶忙回过身,地上的蜡烛七零八落,盘子和碗被打翻了许多,米饭散落的到处都是,诵经声停止了,铁门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门关上了,紧接着,大楼里传来了轰鸣的金属声,好像所有的门又都关上了,你立马冲出了楼道,在旧城狭窄的街道上冲刺,牙科诊所的灯依旧安静的亮着,好像刚刚井字楼发生的一切和这里无关,很快你就冲出了那条街道,拦下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那晚你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开着灯,把房门堵的死死的,第二天一早便坐上了离开的大巴车,大巴车缓缓的驶离了这座城市,你正凝望着窗外,脑海里昨夜恐怖的景象挥之不去,这时,大巴车路过了那条旧城的街道,你看着那座井字楼,饱受岁月的摧残,那外皮已经残破不堪,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这时,昨夜那诡异凄凉的诵经声又一次在你的耳边响起,你拉上了窗帘,那声音消失了。 鸦鹊河旁 有些同事相处久了就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不只是在工作中,即便是休息日,可能也会在一起到处玩耍,这个周末闲来无事,春天的气息环绕着这座城市,和你最铁的一位同事邀请你去乡下的奶奶家,于是你们便一起开车奔向了老人家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你提出想要去山里转转,而同事却实在有些困倦,一是因为有午休的习惯,再者昨晚熬夜玩游戏了,况且,小时候这些地方也转悠够了,可是对这些山河极其感兴趣的你精神抖擞,于是决定出去转转。这个村子的中间有一条又宽又长的大河,叫鸦鹊河,这条大河把两岸的村子分开,一条几十年的老桥还有一条新修的大桥横跨在河道上,只是,这条鸦鹊河,据说从同事记事起,就已经干涸了,多年也没有复流,于是你便沿着鸦鹊河边溜达着,这条河确实很长,走了一段时间,你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对岸,只见对岸清楚的有一个龙头,那龙头距离你有些远,看不清楚,于是你加快步伐向对岸跑去,十几分钟后,你来到了那座龙头的跟前,只见那龙头有一层楼那么高,龙角后倾,两眼圆瞪,血口大张,两颗獠牙矗立在你得头顶,甚是威武,半吐着的舌头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三个碗,旁边洒满了粮食粒,獠牙上系着的红色绸缎在轻轻漂浮着,像是有什么仪式一般,这个龙头惟妙惟肖,唯独眼睛中的瞳孔里没有任何东西,空洞乌黑,只见它目视的方向正是鸦鹊河干枯的河床,阵阵的香烛味从龙嘴飘了出来,你站在龙的舌头上,往里看去,顺着咽喉的位置,竟是整齐的道路,那香烛味正是从旁边的一个小屋里传出来的,只见洞顶挂满了拴着铜铃的红绳,红绳往里面是拐角,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东西了,你对这类东西一点不感到害怕,强烈的好奇心催使你看了看那个供奉着什么的小屋,屋子实在是太小了,恐怕只能容纳几个人,地上摆放着不少香火,墙上铺满了一张大红布,那布上赫然写着“天无绝人之路”几个大字,供奉的桌子紧贴着屋子左角,你探了两次头没有看到,突然,你也不想看了,于是就往下面走了走,碰到了头顶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脚下铺满了灰尘,看起来是厚厚一层的香灰,也不奇怪,中国自古以来对龙便是崇拜的,有人来祭拜很正常,刚一转角,仿佛这个龙头的黑暗世界在欢迎你的到来,离地面只有几米,却也不见五指了,你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看了看,这里堆放了很多祭祀用品,纸元宝,黄纸之类的,说明这里的香火想必也是很旺,只是从前从没听同事提起过,你打开了手机电筒,还是阴暗,好在你兜里还有一部手机,两个都打开来,算是明亮,你继续往下走着,拐拐角往下的路更窄了,也不那么整齐平顺了,洞里没有什么东西,往前走了十几米,地方突然变宽了,地面又平整了起来,只见白色的灯光下前面有一座小桥,桥下还有浅浅的溪水流过,是地下河,这里绝对是有人来修整过,等等,这里的水,难道是鸦鹊河的地下暗流么?或者说鸦鹊河根本就就是条地下河?你快走过小桥,水很清澈,河底像是水泥的,看来年代也不久远,继续向前顺着溪水流过的地方走,旁边两侧的墙上开始出现了各式各样精美的壁画,上面画着各式各样古代人吹拉弹唱的图画,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比较鲜艳的颜料还是暴露出这是现代人雕刻的观赏壁画罢了。这个龙头洞难不成以前是个旅游观光的地方么,可自己怎么从来一点关于这龙头的消息都没听说过,洞里没有什么过多的东西了,大多数是一些壁画什么的,时窄时宽的墙壁上没有什么值得铭记的东西,洞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忽然前面的空间变得异常宽大起来,回想着刚才走进来的路线,蜿蜒曲折的路口,这里或许就是龙腹了,这个地方有些奇怪,有一个类似宫殿一样的入口,看起来像是地下城一般,旁边还有一个洞口,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尽头,你尝试着走进那个宫殿入口一样的洞,走了没多远,竟然就出现了三个洞口,你挨个照了照,手机电筒的可视范围实在是有限,但是这三个洞口都在往外出风,这就说明肯定都不会是死路,这个桥段怎么那么像盗墓小说里的情节呢,一直倾向于发现一个什么重大文物然后一夜出名的你变得更加仔细,生怕错过了什么,你总觉得乌黑压抑的山洞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咬咬牙,你选择了中间那条路走了进去,拐了两个弯后你就从这个洞口出来了,只见摆在你面前的又是两个洞口,这,这回可是真的不敢选了这样走下去,万一记不住回去的路,难不成还要指望导航么,好像从踏入这龙头开始,手机的信号就已经没了,现在也不知道是地下多少米了,自己就一个人,虽然说这是人工建造的,但这是哪代人就不知道了。适可而止就好,于是你赶紧沿着刚才走进来的路口退了回去,又回到宫殿入口了,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旁边那个洞口可以再去看看吧,你接着往里走着,此时两个手机已经开始发烫了,由于灯光打的时间有点长,电量也在快速的下降着,这条路看起来平顺宽广,你担心手机电筒会随时灭掉,于是你便小跑了起来,跑了有几分钟,前面的路没有了,只有一堆烂石头堵住了去路,不知道是塌方还是人为的,总之这个地方是没有路了,一阵阵阴风袭来,扑鼻的腥味冲了出来,在沿海地区生长的人们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这是海风的味道,可是,这地方怎么会有海风,等等,这里怎么会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只听“唰”“唰”的规律声音,这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水声,更像是浪潮的声音,海浪?这地方难不成还是入海口?怕海水从龙嘴喷出来才堵上?得了,也别瞎寻思了,最近的海离这里开车也要接近一个小时,而且入海口也根本不是这条鸦鹊河附近,这才走了多远还能到了海边?可能是地下河流的水声和多年发霉潮湿的空气味道都很像海边吧,对于此行没有发现特别之处的你,遗憾的走出了龙头,对这个地方略显失望,唯独对那个宫殿还是持有疑惑的,你走回了桥对岸的村子,远远的望着那个龙头,依旧怒视着鸦鹊河,蜿蜒的山路好像是他的躯体,而当年波涛汹涌的鸦鹊河龙王随时要腾空跃起一般,他在发怒,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守护多年的鸦鹊河已经骨瘦如柴。而据村里老人讲,曾有人多年前在电闪雷鸣黑云压城之夜,见过那龙头怒吼,它好像要挣脱什么,只是那声音被雷电声遮住了。下一次,你绝对不会自己再来了,但是一定还会再来的,因为你又隐约看到了龙头的山顶端有着一个带翅膀的雕像。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