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广途》


 第二节城南靶场

深夜，李南亭侧卧在床上，柔软的床垫让他很不适应。几乎整个人陷在垫子里。
手指触碰着屏幕，刷知道新闻段子
新闻的大多数头条均是跟陨石有关的：《震惊！今年将发生一件事！大量陨石将撞击地球，我们该怎么办？》《震惊，陨石恐改变地球生态导致人类灭亡》
看着标题倒是挺震惊的，这做新闻编辑的真是屁用没有。
但是点进去一看几乎都是专家细致的分析：此次陨石正面撞击地球，但并未发现有较大尺寸的陨石。尺寸较小的陨石根本无法穿透大气层，即使侥幸穿过，剩下的残骸也不足以对地球有所影响。总之只有一个结论，请群众放心，安心在家看流星吧。甚至还推出了观星指南，对各地区的流星行进路线都有具体规划，连大致时间都标注好了。
这次陨石几乎轨迹遍布世界各地，但大部分都会落在海洋上，只有少量会落在大陆。
：到时候得带点吃的喝的，上屋顶去品哦。李南亭翻了翻身，这软床垫睡得人可真不习惯。
早晨，李南亭吃过昨天买的面包和牛奶，又用小米煮了一晚稀饭。李南亭是南方人，早餐自然是咬吃一碗面条的，可在这地方一面难求。这没面吃的生活可真艰难，刚拿起勺子。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李南亭起身端着稀饭去开门。原来是孙呗。
：“欸欸欸，别挡路，烫着呢。”
：“慢点慢点。”李南亭端着稀饭闪到一旁。
孙呗推开门拎着三份打包盒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胖子。
：“萎缩哥！”
这小胖子叫龚楚，之前呢跟李南亭一起读了个大一大二，大三混不下去了，不得不转校。为了转校，家里花了不少钱。龚楚转校也挺努力，最起码期末考试能过了。他学的专业倒是挺冷门的，航空发动机维修。这个专业在俄罗斯也算是比较好的，含金量比较高的专业。难度比医学差不多，不读个研究生博士，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
：“龚楚？你小子怎么来了？“李南亭喝了一口稀饭。：“不好好学习，跟着我们鬼混。
“老孙，你怎么搞的？连兄弟都坑是吧？让人家跟我们鬼混，到时候别人家长找你咋办？”
：“他啊，我昨天随口在群里问了一句。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那个靶场还能开开坦克装甲车啥的。他想过去爽爽。”孙呗把打包盒放在了桌上。
：“切，好学生也不能天天学习吧？总得有个放松的机会。”龚楚说着，朝客厅的沙发上一躺。：“得亏我这么好心，还专门从市中心的中餐馆给你端酸辣粉，不行不行。我得一个人吃两份。竟然想着这样的好事不带我？”
：“诶呦喂，我的龚大三好学生，您都快不及格了，您当您那学校跟我一样？随便混呐。”
：“再说，咱也不上这个意思。”李南亭端起一碗，揭开包装盖，抽起筷子。：“那一把钱十多斤的，我这不是怕你连枪都举不来，哈哈。”从包装袋里抽出一副筷子，挑起粉条吃了起来。
龚楚从沙发上摊下来，盘着腿。也揭开一碗酸辣粉。
：“这不是听说那边有坦克装甲车啥的嘛？之前在学校旁边的军校也瞅过，就是没开过，这不是想去过过瘾嘛。”龚楚的学校附近有一所军校，经常可以看见装甲运兵车开过去。
：“你个修飞机的，咋对这些感兴趣。”孙呗问了问：“我感觉，你得对厨师感兴趣。”
：“滚滚滚，我才不跟你闹呢。”
：“这粉条没多少醋啊，不正宗。”
三人吃完粉条，整理了一下装备。开车去靶场。
靶场位于城南，说是城南。但离市中心有着40多公里。加上此时的天气，这地连鸟都没两只。几乎已经算是到了农村。
到了导航的地点。从车窗往外看：一大片空地上耸立着两栋平楼。远处零零散散停着三四辆坦克。坦克车身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第一感觉是一所废弃的军事仓库。李南亭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靶场的价格如此优惠。
一行人将车停好，下了车推门而入。
胡子邋遢，头顶皮帽，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皮大衣的**子坐在搭了一件皮草的木椅上，木椅的扶手被抚摸的发亮。他翻看着一本牛皮包裹着的书。
见有人前来，弯腰从地上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燃木，丢进了一旁的火炉中。房间的墙壁上挂着鹿头、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画。
李南亭的俄语并不好，大多数都要依赖翻译软件。：“老孙，你上去问问价格咋样。”
孙呗上前询问价格，**子语速挺快，跟机关枪一样，一股脑一大串句子就说出来了。李南亭只零零散散的听懂了几个单词，连20%都没听懂。
：“价钱怎么算的？”李南亭问孙呗。
：“2000卢布一小盒子弹，你瞅他椅子后面的小盒，全都是。”
：“型号呢？怎么什么都还没有？”
：“**子要我们自己拿**试，盒子里的子弹都是随便装的。”
李南亭算是明白了，这**子在给自家清库存呢。
：“房子隔壁就是枪械，自己去里面挑选，注意子弹不要硬塞**避免损坏。屋后有挺多玻璃瓶，可以拿去当靶子。对了老龚，你那坦克算是开不了了。毛子说那玩意早坏了。那坦克，刚刚外面也看着了，表皮漆都脱落了。你指望那玩意能开？省省吧。”孙呗似乎也并不太满意，这哪是靶场呐，活脱脱一废品处理厂。
龚楚不由得一阵失落。
具体型号自己选。可真是有够难的。不过好在价格便宜。枪械的子弹是分各种不同的型号的，只有符合枪械规格的子弹才能正常击发。
三人各买了两盒子弹，交了钱。**子起身，扭了扭腰，弯腰从椅旁的柜子里抽出六盒弹药。
弹药用铁盒封装，防止弹药受潮。拿起弹药盒往军械室走。
刚推开门，一股机油夹杂着肥皂的气味迎面而来。各色枪支被整齐的挂在墙上的支架。大多数均是老式的各类步枪。从苏联时期大部分的步枪均有，但看上去普遍缺少保养。枪支保养非常重要。枪支寿命跟保养有很大关系。
李南亭费力的拧封存的铁条。将一堆子弹都倒在了地上。
各色各样的子弹聚会一样散落一地，步枪弹、手枪弹、机枪弹等。
李南亭对枪械略有研究，拿起手里的钥匙跟各子弹一一比对。找出了挺多7.62的弹药。
李南亭从支架上取下了AK-47 以及其演变型号 AK-74。这两支枪分别使用7.62x54mm 7.62x39mm两种子弹。再将子弹一一挑选。
扣下**，将挑选出的子弹慢慢压入**。
：“连个辅助器都没有，这**子可真够抠门的。”李南亭说，：“这老枪**都快生锈了，压一颗子弹都快要用锤子砸。”装弹是个麻烦事，但目前为装弹方便，一般都会配备装弹的辅助器，来加快装弹速度。
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半响才从入小山似的子弹堆中挑选出合适的。
满满一盒，连两个**都没有装满，剩下零散的各种各样的弹药，大部分均不能使用。太过杂乱。
房屋外放着一辆手推车，堆放着一堆玻璃瓶。李南亭把两支枪的肩带背在胸前。抱着两支枪。
三人合力把手推车推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将多余的枪支堆放在推车上。
这玩枪自然有其中的门道，端枪的姿势，枪把抵住的地方。李南亭并非第一次玩，对于这些自然轻车熟路。李南亭把玻璃瓶放在地上。顺手拿起一支AK-47。
AK-47是一支性能十分优秀的老式步枪，国内的56式步枪就是由此仿制而来。
李南亭右手轻轻握住后把，左手把住枪前端的木制握把，将**顶住肩膀。脸靠向**。关保险，设置单发。轻拉枪栓上膛。
：“兄弟，我李老师来给各位做个示范。”
李南亭十分自信，他对射击早已轻车熟路。
：“大哥瞄准，小弟我俩上有老小，您别打偏了。”孙呗笑道。
：“我绝地枪王，G港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得。”李南亭瞄向玻璃瓶，准心点对准玻璃瓶的中端。
“碰”的一声，枪猛的往后一震。一颗炽热的弹壳从枪膛中弹出，落在了地上。
一颗子弹从玻璃瓶的一侧穿过。
枪膛偏左，这老枪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蹂躏，怕是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保养估计都没怎么做过。李南亭皱了皱眉头。这种老掉牙的枪，很大程度上不太好使用，因为已经严重超出使用寿命。
：“就这就这？？”孙呗早已哈哈大笑：“大哥行不行哦，是不是没加垂直握把跟全息瞄准哦，”
龚楚双手插兜看着李南亭：“三点一线三点一线，对着准心嘛。李老师教学别失误。”
：“嘁嘁嘁，别搁那口嗨，失误而已。这枪有点老”李南亭扭动了一下身子。
北风呼啸，一阵阵冷风吹来，李南亭打了个寒惨，两只手似乎都有点冻僵了。
李南亭端起枪，摆正了姿态，准心对准了玻璃瓶。这次李南亭将准心略微偏右了一点。
天气寒冷，嘴唇都已龟裂。牙齿咬住了下嘴唇得一块死皮撕了下来。舔了舔嘴唇。李南亭顶着准星手一动不动，他在等风小的时候。风力太大会对弹道有影响。
风一阵又一阵，李南亭举着枪感受着。他抓住了这个空隙。
“碰”
弹壳尚未落地，子弹就穿过玻璃瓶将击碎成一块块玻璃渣。栽在了积雪上。
李南亭放下手里得枪，走过去看了看玻璃瓶，整个瓶子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一小节瓶口落在地上。
：“可以啊，萎缩。”孙呗见状：“你这都能回国直接参军了把？”
：“哈哈，没办法，弹无虚发。吃鸡打多了，玩这个自然熟练。”李南亭笑道。
有了李老师的示范，李南亭开始教导两人，从姿势握法基础开始。
“碰碰碰”得声音持续了一下午，长短枪都试了个遍，子弹一盒接一盒。
**子赚的盆满钵满。蹲在一旁挑选子弹，帮着装**。自己也拿着一把AK-47打起了玻璃瓶。偶尔也帮着教一下他们仨举枪的姿势还有一些要领。
因为地区偏北纬原因，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天黑，白天短暂。经过了一天训练，三人技术长进了不少。特别是龚楚，从一个都不会得小白，慢慢得会玩两下。虽还不太熟练，但也进步了不少，三人围坐在火炉旁。
龚楚揉着自己得右肩，**把他得肩膀撞击的生疼：“酸痛酸痛的，连个药都没有。”龚楚抱怨道
**子从侧房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了一张俄罗斯膏药，递给了龚楚。
：“小伙子还好吗？这里有点药，你这是持枪姿势不正确导致的。肩膀在受力。”**子看出了龚楚的肩伤：“以前刚扛枪的新兵总是会被**顶的青一块紫一块。如果把受力点转移到肘部，情况就会好很多。”
：“还不错，只是有点糟糕。谢谢您的道理。”龚楚接过膏药，将上衣脱下，把膏药贴在了右肩的部位。
俄罗斯膏药跟国内膏药有很大不同，国内膏药较为小巧，但俄罗斯膏药一般都是一大片，跟半张A4纸差不多。
：“没事没事。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我的妻子已经将饭做好了。”**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万宝路香烟，从中抽出一根，又给三人一人递了一根。
李南亭虽不喜欢万宝路，但还是点燃抽了起来。湿沉的香烟里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更像是一种木材的沉香。
孙呗说：“好，现在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麻烦您了。”孙呗自然知道吃人嘴软，但客套话还是要说说的。
：“最近经济不景气，养老金都发不下来了。在家里敲敲打打，找到挺多年轻时候买的枪。转卖的价格太低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老枪，卖不上什么价钱。”**子点燃烟。：“谢谢你们来玩，这里离城区远，东西什老，年轻人大多数喜欢在城区内的射击场玩。我这说是射击场，倒不如说是废品场。”
：“不，先生。您这里挺不错的。就是小了点。”李南亭答道：“如果您能提供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我们不介意跑远路。”
：“这些倒无所谓，只要你们有空，可以随时来。另外你们别叫我先生了，我叫шаша，叫先生不太合适。”
：“先生们。”
一名老妇人撩开门帘，：“晚饭好了，你们在等什么呢？”
Шаша介绍：“这是我的妻子，Илюша。”
一行人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俄餐。当然俄餐的标志性代表红菜汤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桌上还摆着一瓶泡着小米辣的伏特加。
吃着晚餐虽然丰盛，但不太对胃口。但更多的是一种热情粗犷的气氛。风卷残云，开怀畅饮，九过三巡，昏昏欲睡。唯有开车的孙呗滴酒未尽。
太不够意思了吧？
Шаша和孙呗合力将二人拖到了车上。
：“谢谢您的招待。”
：“没事，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和我聊的这么尽兴了。”шаша虽喝了很多，但还是清醒。伏特加跟白酒的差距很大，白酒更偏向于迸发，伏特加则是循循渐进。
告别了шаша一家，孙呗拖着半死不活的俩人开车朝城区驶去。



 第三章寒冬将至

李南亭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至今都忘不了父母在家中吵架的样子。椅子，衣架，相册只要是能拿起的东西，母亲都会毫不犹豫地砸向那个男人。
男人也并不反抗，只是推门而出。房间里，李南亭窝在被子里痛哭。
男人叫李锦年，是李南亭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母亲，叫曾常春，做着一点小生意。二人从一无所有，到家庭优越。母亲主内，父亲主外，相辅相成。
母亲很能干，在短短数十年时间，拥有了不少房产地产，用经济实力帮助丈夫攀上高位。但时光飞逝，光阴似箭。她不再年轻美貌。反而身居高位的父亲，逐渐新生换马之心。申请调任外地之名，偷着养了个小三。
对男人而言，年轻貌美的女人自然比家里的黄脸婆更加充满吸引力。很快便想上位。
父亲偷着养小三的事情，其实她一直十分清楚。甚至父亲的同事都告知了她。
她甚至没有过多愤怒，多年的家常里短，锅碗瓢盆早已磨尽了生活的激情。直到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没有丝毫动容。
在李南亭的哭闹声中二人协议离婚。
李锦年自知理亏，便净身出户。也算是对母子二人的补偿。
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李南亭的身上。对李南亭的教育自然甚至严格。年幼的李南亭经过此事后变的孤僻不堪。成绩也一落千丈。
高考后，李南亭的成绩连最末流的本科都不能上。曾常春只得花重金将李南亭送往国外留学。
初到海外的他，也并没有太大改变。天天窝在宿舍打游戏吃外卖看电影。作业不写，考试不去。不过好在，这所大学对成绩的要求并不严格。甚至可以偶尔走走“后门”。
慢慢李南亭结识到了孙呗，龚楚等穿一条裤子的朋友，情况也好了很多。更积极面对生活了，人也开怀了很多。
孙呗年纪较大，在一些事情上也能教育教育李南亭。龚楚挺憨厚的，遇到什么事情，一定帮忙到底。
自从酒局过后，与шаша一家的关系也算不错。隔三差五的就会去消遣消遣。射击也算是一种运动项目。几乎每所大学的期末考试成绩都有一些体育分。而шаша开的证明，则能派上大用处。
老爷子也自然很乐意，毕竟他们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常客。从原本的不动的玻璃瓶，到抛到空中的瓶子。三人的命中率都挺不错的，尤其是李南亭，似乎天生就对枪有一种天赋。虽比不上正规军，但起码也算得出类拔萃。
彼得堡天气变化多端，每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到了严冬，温度甚至可能达到-20度。说是极寒，一点都不为过。不过好在全城性的供暖，让南方的李南亭好过了很多。
孙呗准备去商场逛逛，瞅瞅衣服鞋子。李南亭从国内过来，带的棉衣在彼得堡，根本不够看的。龚楚原本打算也跟着出去逛逛。一看时间，临近期末，师范管的挺严，必然要临时抱抱佛脚。就窝在宿舍复习。
二人约好的地方在嘎里列，嘎里列这个地方类似于国内的商业广场。因为这里没有中文音译，一般这里居住在彼得堡的人都是直接喊做“噶里列”。连某公众号，地图都是使用这个名字。后来谷歌地图改成中心广场，但改了几天又改了回来。
嘎里咧一次已成为许多人心中熟悉的名字，经常有些国内的旅行团来此购物。
李南亭从深长的地铁站出来，用定位软件找到了站在一座雕像下的孙呗。
孙呗看到了李南亭，抬手招了招手：“这。”
：“正巧，嘎里列打折，看着咱们多买点，”
：’成。我就想买件羽绒服，天气有点冷了。我妈给我在国内买的太薄了，天气一冷，都**透了。”李南亭蜷缩着胳膊，手早已冻僵。
：“快进去快进去，冻死爷了。”
随着人流穿过马路，一群鸽子从头顶低飞掠过，又迅速的拉头而起。
俄罗斯的鸽子是俄罗斯的一大特色。它不害怕人，甚至主动向人乞食。几乎全城都有他们的踪迹，而设置了相关法律来保护鸽子。
嘎里咧的石门**而肃重。由许多快大理石和大理石板构成，数个石狮头环绕石门一圈，环绕着整座石门。石门顶端向内雕刻着三名女神。岁月的灰尘积雪，漂泊在雕像上，白色的雕像布满灰尘，年久失修。她们仿佛向世人宣告着时间。
穿过石门，走入商场。李南亭跺了跺鞋上的积雪。温暖的暖气迎面而来。李南亭脱下外套。
孙呗拿起手机翻看着优惠信息：“app写的四楼棉衣打折，还有三楼的鞋。咱们到时候去买两双？”
：“咋?又买鞋?”李南亭踢了踢孙呗的鞋。：“你打算靠着aj过冬天?冻死你小子。”李南亭笑了。
：“俄罗斯本土大毛靴，只要2999卢，还你一个温暖的冬天。”李南亭拍了拍脚底的鞋。
：“切，要风度不要温度。”
俄罗斯的衣服注意上更加突出实用。似乎跟潮流搭不上边。就像是上个世纪的感觉，但是又零零散散的夹杂着欧美元素，主体上给人一种死板的气息。
李南亭对衣服倒是并不太挑剔，挑了一件看着热乎的羽绒服。拿起吊牌看了看，乌克兰产。
李南亭挑选衣服的时候都习惯性看一眼衣服的吊牌，看看是不是国内生产的。倒不是说国内生产丢人什么的，主要是出来留学一趟，买个衣服还是国内产的。免得出口转内销。
很快便挑选好了，李南亭结完账，提着衣服。
孙呗犹豫不决来回打量，左试试又看看。李南亭跟着孙呗从四楼逛到二楼，又逛回三楼。
：“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李南亭蹲在地上，腿都走累了。
：“我这叫思考再三。你懂个啥。”
孙呗脱下了试穿的衣服，拿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
孙呗对着坐在一旁的李南亭说：”国内下单找带物的吧？”
：“这衣服看上去太死板了，好看的薄，差的看不上。还不如自己回网上买，方便多了，折腾这干啥嘛。”
李南亭起身，活动活动小腿。李南亭很少逛街，腿脚倒是有点跟不上了。
：“算了算了，这都这样。凑合凑合吧，不合适就在国内网上买，找个带物也不贵。”孙呗把衣服挂上衣架。
再去一楼瞧了瞧化妆品一类的，没多久就过年了，孙呗买点东西寄回去给女朋友。
一楼的化妆品饰品繁多，整整一层，各类品牌一应俱全。再加上打折促销，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俄罗斯化妆品十分便宜，特别是赶上“黑5”买，更是实惠。经常同学朋友都会拜托李南亭买点化妆品。
但这难度也挺大，代购行业几乎遍布彼得堡各地，基本上火热的色号刚刚上架就被国人代购扫货了，国内火热的色号更是挑不到。
孙呗随意挑了些化妆品，散粉和香水。用精美的礼盒包装好。
购置好后穿上棉袄，离开了嘎里咧。
外面的天空早就黑了下来。人流慢慢往四处分流。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
嘎里咧的处于涅瓦大街的侧边上。
夜幕降临，涅瓦街才漫漫散发生命力，二人漫步在涅瓦街道上，车水马龙的车辆，来往的人群，街边卖艺的路人。一个个精心布置的橱窗就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展现在面前。
在街上音乐家吹奏着各式的音乐，随着音乐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倾听者感受着，各类民族交融在一起，从中亚，到东欧，再到亚洲。怪不得这里是必来的一处旅游景点。
李南亭和孙呗肚子有些空虚，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两份热狗，拿着边走边吃，热狗独有一番风味，酸黄瓜加酸奶酪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步离繁华的涅瓦街，周围的街道慢慢的冷清下来，行人也慢慢少了许多。街道的拐角处一所银行的灯还开着。
李南亭摸了摸衣兜，身上没多少现金了。正好去银行取点钱。
走近银行，五六个二毛子蹲在银行台阶底抽着烟。见有人来，起身让开了一条道。这地方只是银行的一个存取点，再加上天色已晚，里面早就没有值班人员了。
：“小心点。”孙呗靠向李南亭的耳朵：“外面那群毛子盯上我们了，取完钱把钱收好。”
李南亭自然心里也明白，大晚上三五成群在存取点门口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但人家就在门口堵着，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嗯，等会怎么搞？”
：“正常走出去，拐角我们就跑，找个地方先等着，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枪。”孙呗在俄罗斯呆过挺长时间，但是这种事也算是头次遇到。：“就装正常点。”
李南亭并没有取太多钱，也免得损失太多。如果被围上来，花点钱保个平安，如果身上一分钱没有，难免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南亭把拉链拉起。
气氛紧张极了，似乎连自己的每一下呼吸都能感受到。
：“走。”李南亭用力推开门，孙呗紧紧的跟在后面。
风呜呜的吹着，冰冷的寒风并没有让李南亭感到寒冷。心中一时间空荡荡仿佛没有地落。右手小臂发麻，李南亭握紧拳头。
背上发毛，流出一阵冷汗。
：“请让一下。”李南亭走在前面。
毛子们站起身来，从中让开了一条道。
二人走出没两步，孙呗用余光瞟了一眼后方的人。只见他们慢慢在后面跟着。孙呗感觉到了不对劲小声嘟哝：“别回头，一直走，你跑前面。”
路灯照亮一整片街道。只有拐角处的街道依然是一片黑暗。
：“前面拐角有倒影，进去就跑。”李南亭看了看前方的拐角。二人慢慢的前进，身后的人则紧紧跟着。



 第四章夜幕追逐

彼得堡的夜晚格外的清冷，街道的寒风对流，声音呜呜作响。
离街道的拐角越来越近了。李南亭的额头上留下细细的汗珠。
：“跑！”李南亭大喊一声。猛地窜进了阴影中，孙呗紧随其后。
身后的毛子们猛地一愣，也追了上去。
老城区的街道错综复杂，像是迷宫一般。在黑夜里，二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拐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夜晚的温度比白天更低，地上的水结成了冰渣。跑起来的咔咔作响。
李南亭顺势拐进了一圈围楼，正当他准备从其他门溜出去时，猛的发现这栋围楼只有门口的一个出口。孙呗见眼前的李南亭停了下来。猛的一停，地上的冰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孙呗问道：“咋了，我拷。”
：“没路了。”：“这咋办？”
李南亭看向一旁生锈的栏杆，一脚过去从栏杆上踢断了两根铁棍。弯下腰去握住一段，扯下了一根铁棍
：“拼了！。”孙呗见状也如法炮制
李南亭紧盯着入口，手上握着铁棍。
毛子也跑到了入口，堵住入口招呼着其他人过来。走在前头的二人从口袋里拿出两把折叠刀：“让他们都过来，'猴子'在这里。”为首的毛子对其他人喊道。
这个毛子，留着一嘴络腮胡，天空飘荡的雪花飘到他的胡子上。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没有钱。不如你们'赠与’一些?”
李南亭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撕下了一块嘴皮。
：“你不知道抢劫的罪罚吗？何况你们抢劫的是其他国家的人，这到时候可就是一件国际性的事情。”孙呗咬牙切齿道：‘现在放我们走，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
：“喔哦，猴子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那么现在难道要指望你们国家的大使馆来救你们吗？”拿起手中的折叠刀，用衣袖擦了擦刀面上的雪。
彼得堡的监控布局并没有全城覆盖，遇上抢劫等案件，警方也就只能做个报备。因为实际抓捕起来非常困难，此时报警肯定来不及。由于此地的治安较差，每年都有个别国人留学生死亡案例。
李南亭望向周围，发现正在围楼内的对方只有三个人。一人守在入口，一人站在旁边。正好，先搞定眼前这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急。朝着孙呗使了个眼色。
络腮胡转过头，对着门口的马仔喊道：“где...”
说时迟那时快，李南亭乘机一个大跨步向前，一棍子挥向络腮胡的脑袋。孙呗也冲上去，朝一旁的马仔挥了过去。
：“喂。”一边的马仔喊道，顺手抬起了手中的折叠刀，朝孙呗一挥。
络腮胡这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李南亭一棍子早已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再自己的肩膀借着惯性猛的撞击他的腹部。右脚，一脚踢向络腮胡的左腿。络腮胡疼的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李南亭乘机摁住络腮胡的右手。一脚踩住络腮胡拿着刀的左手。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络腮胡的脸上。
孙呗一棍子甩到了马仔脑袋的左侧，但他却抬手的一刀，对着孙呗的腹部划了一刀。孙呗往后退去。白色的羽绒服已经被划烂，鲜血从里渗出。：“草。”
马仔往后退却，紧紧抱着左脸，但还是能够站立。看到一旁的大哥战况不利，一脚把李南亭踹翻在地。孙呗拿着棍子，从侧面对着马仔的脑袋又是一棍子。
络腮胡赶紧爬了起来，拿起手中的刀朝踹翻的李南亭挥去。李南亭的腰部被拉一大道口子。络腮胡用身躯压了上去，拿着刀压了下去。李南亭用自己的胳膊死死的挡住了刀口，另一只手紧紧撑着刀柄。肾上激素的大量飙升，此时的李南亭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用膝盖往络腮胡的胯下一顶：“啊。”络腮胡从李南亭身上倒了下来，瘫倒在一旁。刀落在了一旁。捂着裆部大喊：“сука（表子）。”
看守入口的马仔也赶了过来，两人把孙呗死死摁住。李南亭捡起络腮胡的刀，对着摁着孙呗的两人：“听着，我们不想惹事。'噗，李南亭吐了一口带满血的唾沫：瘪犊子
这时络腮胡突然抓着李南亭的腿腕一拉。李南亭猛的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络腮胡赶紧爬起来，坐在李南亭的腰部，对着李南亭的脑袋就是一拳。李南亭还没反应过来正正当当，一拳头落在了鼻梁上。李南亭只感觉脑子嗡嗡的，眼前一片黑暗，再一拳头打在李南亭的胸口上。李南亭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别打了，拜托。”孙呗正被两个马仔摁在地上：“我给钱，我给钱。”孙呗的腹部滴落着鲜血，早已把雪白的羽绒染红。
马仔松开了孙呗。
李南亭眼前重影叠叠，胸口剧烈疼痛，倒在地上：“老孙....。”
孙呗胸口的血肉早已和羽绒服粘连在一起，慢慢拉下拉链，扯开衣服。从夹层里拿出了所有的东西：钱包银行卡手机现金。：“都在这里了，你们拿吧。”
马仔对着孙呗的脸上吐了一口痰：“сволочь（混球）。”
：“怎么办？”马仔问到络腮胡。
：“拿钱，杀了这个сука（表子）。”络腮胡拿刀对着李南亭的胸口。
：“哥哥，别杀他。杀了后果很严重的。你难道想被警察通缉吗？”一边的马仔说，毕竟他们只是抢劫，如果杀了人，不仅抓捕的力度会大很多，而且这是一个外国人。对国际影响太大，他们难以脱身。
络腮胡起身，看了看孙呗的东西。只拿走了全部的现金。
：“把他的东西也拿走。”
马仔在李南亭身上来回摸索，拿走能找到的现金。又抓起手机，猛的往地上一摔。拿走银行卡取钱必然会留下犯罪证据，拿走手机反而容易暴露，只走现金才是最安全的。
：“走。”提走了刀，几人急忙离开了。
孙呗长舒一口气，靠坐在了栅栏旁。李南亭双手支撑，慢慢的挪到了孙呗旁边，摇了摇孙呗的手：“老...孙，老孙...。没死吧..”
孙呗闭上眼睛：“没死，死不了。血流得不多，只是皮肉之苦。咳咳。”老孙除了胸口处得刀伤辛亏有厚厚得衣物做了防护，伤口并不太深。肩上也被刺了一刀。
李南亭用手抓着栏杆站起身来，拿起今天买的棉衣：“老孙你先盖着，我出去叫救护车。李南亭帮着把棉衣盖在了孙呗身上。跌跌撞撞往入口走去。李南亭的左耳一直嗡嗡的，胸口被重击，没走两步晚饭就吐了出来。
“我透，我可不想倒在这破地方。”
李南亭走出了围楼，倚靠在路边的路灯旁。见远处有一辆银色的轿车开来，李南亭招了招手大喊：“помогитемне（帮助我）。”边喊边跑到路中央。
车主见况，赶紧停了下来，车下来的是一位妇人。李南亭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妇人赶紧跑上去询问：“小伙子，你还好吗。”
李南亭的眼前逐渐有些模糊，感觉脑袋有些沉重：“我...我是学生，我的朋友..在..在里面。请帮助我们。”说着指了指围楼的入口。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昏迷的李南亭依依看见了灯光，医生正把他往担架上抬。年轻的医生拿着手电照着着眼睛。
李南亭用十分细小的声音问道：“现在在哪？”医生侧着耳朵仔细听着。
：“救护车，坚持住，我们会马上送你到医院。”
：“我的朋友呢？”：“他也安全了，放心吧。你没事的。”
李南亭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李南亭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鼻处放着吸氧管。而孙呗的病床就在李南亭的隔壁，但是他看起来还没有醒。李南亭看了看左手，左臂已经被包扎好。自己的右手挂着吊瓶。
：“安全就好。”李南亭把被子扯了扯，把脚漏了出来：“热死我了。”
“吱呀”一声开门声，龚楚竟走了进来。看到李南亭醒来：“哟，醒了。挺英勇啊，大战歹徒。”龚楚手上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得，原本打算我吃得，留给你吃吧。”把吃的放在了病床得床头柜上。
龚楚？李南亭把自己的身子上挪了一点，一阵疼痛传来。“嘶”好生疼。
：“龚楚？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你俩得事迹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与歹徒搏斗，身负重伤。都**上天了。昨晚上，人家医院先是给你护照紧急联系人打电话，打完又通知了学校。然后掉头又打给了大使馆。这估计还要再来点记者。”龚楚从孙呗病床床头柜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总之，我估计都能上新闻联播了，这可是件大新闻。中国战斗学生大战俄国战斗歹徒，我标题都想好了，你再炒作炒作，直接一届网红。”
：“拉到把，拉到把，别搁那瞎想。咱昨晚上咱们是打输了，钱都被抢跑了。手机都被砸了。我脑袋现在都晕沉沉得。”李南亭用手揉了糅额头得包：“就这还搞那么猛烈的标题？我估计最多就是个中国留学生被抢，连名字都出不来哦。”
龚楚又咬了口苹果：“这问题不是打不打赢得问题，打赢打输都是战斗过。抓住机会，你就是明日之星。哈哈哈”
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孙呗的父亲。
李南亭倒是很少看见孙呗的父亲，因为经营着几所中餐馆，每天都挺繁忙得。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
：“醒了？南亭啊，你们昨天怎么一回事？贝贝（孙呗小名）怎么被打成这样哦。”说着坐到了椅子上：“是不是在外面鬼混了？然后被人报复的？”孙呗平时就喜欢去酒吧，夜店。他的父亲自然一清二楚。
：“老龚，你帮我把那个枕头递过来。”李南亭拿枕头垫在了自己腰伤口上。挺着身子坐了起来。
：“昨天我们去噶里列买衣服，晚上又吃了点东西。刚好身上没多少现金了，就去那银行取钱。结果被一伙人盯上了。”
“唉”孙呗得父亲叹了一口气：“在外还是要多注意安全。你们是朋友，自己心里都要有点数，这里不比国内安全。晚上别在外面瞎跑。”
“叮咚”“叮咚“此时时间已临近中午，订餐的人十分很多。
：“小龚，我餐厅工作比较忙，等会又是高峰期。贝贝和你是兄弟，麻烦你多照顾照顾。”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厚厚一叠钱：“要吃什么，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人给你们送。”依依不舍得看了一眼睡着得孙呗，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李南亭伸手拉开床头柜翻找着：“老龚，我银行卡呢？”：“在下面那个抽屉啊。”
李南亭翻出银行卡递给龚楚：“你帮我和孙呗重新买个手机，再办张卡。你手机先借我用用。我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成。手机密码6172。”龚楚接过银行卡
：“密码没变吧？”：“没变，老密码。”
：“有梨子手机就买梨子的顶配。”
：“行行行，我办事你放心。”
李南亭点开vx，登录自己的账号上去。聊天栏的数字序号不断上升。母亲一晚上给他发了四十多条消息。李南亭连忙点开，给母亲打过去。
电话接通了
：“南亭啊，没什么事吧？今天早上新闻联播都播了，吓死我了。今天凌晨大使馆连夜给我打电话。说你被抢劫了，搏斗受了重伤，我魂都吓没了，生怕你出什么事情。别人要钱，你把钱给别人撒。万一别人有枪呢？”曾常春带着哭泣声。
：“妈，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我一年轻小伙子能受点伤怎么了？照样活动乱跳。”
：“你同学怎么样啊，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啊。你们这些海外的，父母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们。”
李南亭看了看隔壁床位的孙呗：‘他还在睡觉，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哎哟，你要是在国内出事还好，在外面出事。被抢的多不多？缺不缺钱？”
：“被抢的没多少，主要手机摔了，你给我打几千块钱，我重新买个手机吧。”
：“行，还是转你那个老卡上啦。”：“对对对。”
：“医药费什么的您不用操心，我有医疗保险。”在俄罗斯，人们普遍都会购买医疗保险，一年大约1200元。
母亲依然是那么细心，每件事都仔细叮嘱。和母亲报完平安，李南亭心里也宽心了许多。



 第五章陨石当空

：“我..我在哪？”孙呗睁开朦胧的眼睛。
：“大哥你在医院。”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一副圆嘟嘟脸出现再眼前。
：“我去”孙呗一下子清醒过来。
龚楚靠在椅子上：“你小子终于醒了。见马克思没？”
孙呗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的病房。
李南亭正拿着一本书翻看，见孙呗醒来，把书放下说：“你小子终于醒了，都睡一天多了。”
昨晚得伤势过重，现在身体还是虚弱很多。医生连夜缝合手术，才把人捞了过来。
：“阎王不收你，那刀再深一点，你就没了。”李南亭笑着：“咱俩都挺走运，没机会去见马列了。
：“我睡了多久？”孙呗脑袋晕乎乎的。
：”没多久，一整天吧。你爸挺担心你的，你还晕着的时候，来看过你。”
孙呗掀开被子，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躺在床上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病房里有许多，同学老师，记者赠送的慰问品，果篮牛奶一些。孙呗简单的吃了些零食一类的。紧接着，医院方通知了警察，对二人做案件记录。
把昨晚的起因经过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当天就开始全面追查。
对彼得堡昨晚所有得医疗机构都做了查访。毕竟那一伙人身上的伤也不轻，可以通过医院来追查行踪。当日莫斯科新闻，以及许多国内媒体都做了相关报道。这次二人被抢劫事件已经成了国际性事件。
晚上，李南亭躺在床上，新买得梨子手机，功能比原来的手机可多多了，自然要花费一定时间熟练。李南亭对警方的侦破倒是没抱太大希望。主要看看国内的新闻报道，不出意外，事情虽大，但报道的新闻并不多。只是推送了一次新闻。
手指划到底部的评论区，网民们有批评的，有赞扬的。
：“两个打一群，不畏惧，英勇抵抗。坚韧不屈。值得学习啊！虽然对面人多，但是不畏惧与，敢拼敢打。”“：这俩小子就是年轻，把钱给别人不就完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评论区里炸了锅，简直就是菜市场。
：“欸，老孙，萎缩。你俩瞅瞅，国内一台都播了。”龚楚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两张床位中间。
孙呗虽然虚弱，但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脸色也好看了很多：“我跟你讲，他们三个打俩，手上拿着刀。我们还打了个五五开，不是我吹，他们要只有俩。我跟南亭两个把他们打的死死的。”孙呗把腿从床上慢慢放下来。龚楚正准备上前搀扶。孙呗撇了撇手。他想尝试走两步。结果脚底刚刚着力，一阵疼痛袭来。连忙抓住了龚楚的肩膀。
：“我那时候，如果再不求饶，说不定。你萎缩就被打死了。”
李南亭自然心里也清楚，从络腮胡第一拳下来，就基本让李南亭丧失了抵抗能力。如果继续下去，性命难保。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估计咱这半个月算是得撂这了。走，老龚，搀我去外面溜溜。”龚楚架着一瘸一拐的孙呗往走廊溜达。
医院的公共wifi奇差无比，李南亭盯着进度条，一丝一丝的增加，如同便秘一般。病床前的电视机里播报完彼得堡发生的抢劫案后是一则天文新闻。
万众期待的流星预计将于本月中旬抵达，从据航天局的分析，大部分陨石都将会在穿越大气层时燃烧殆尽，群众并不需要惊慌。即使有少量陨石穿越大气层，但其大小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另外建议您前往空旷的地带观看。
划过天际的流星，让人十分期待。李南亭苦笑：这次陨石怕是要在医院看咯。
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中旬，二人已经在医院疗养了半个月了。由于此次事件，上升为国际事件其治疗费用全免。李南亭和孙呗，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整，身体恢复了大半。
孙呗的父亲担心俄罗斯病号餐不符合二人口味，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龚楚借着机会，跟着两名伤病号也吃了不少。嘴都吃挑了，甚至连最喜欢吃的土耳其卷饼都有些吃不惯了。开口就是红烧牛肉，土豆炒肉。
眼见着有看流星的机会，自然是不可错过的。但是这穿着病号服也不能离开医院。
李南亭趴在窗边，鸽群从远处飞国，医院院子里的儿童在雪地里嬉闹。
“嘿”的一声把李南亭吓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孙呗。孙呗的身体也疗养的差不多了。
：”想啥呢?不会是被几拳头打傻了吧？“孙呗笑道。
：”哪有哪有，咱这不是想着，晚上看看流星嘛。长这么大，还没亲眼看过流星长什么样子呢。咱这又跑不出去。难搞哦。“李南亭叹了一口气。
：”急什么，你没发现这医院还有个天台嘛？“孙呗平常溜达的时候，经常会发现有些医生会去楼顶的天台上抽烟。孙呗没事就喜欢在走廊溜达，对这里的地形一清二楚。
：“那地方挺宽敞的，等会等龚楚考试完，用包装点酒和吃的上去。咱们晚上就品酒赏星，不亦乐乎？”
：“真假的？”：”真的，我能骗你吗？你给龚楚打个电话，他等会过来。”
：“得嘞。”
回到病房，拿起手机就给龚楚打电话。
：“喂？”
：”哟哟哟，我的李大病号，您咋的了？我刚考完呢？“龚楚正背着包从学校里走出来。
：”没咋没咋，你等会来医院的时候，整俩瓶伏特加，银鲟鱼的那种，再随便弄点果酱酸黄瓜啥的零食。晚上，咱们去医院天台看看流星。钱嘛，咱们三个人平摊。“
：”嘿嘿嘿，瞧瞧。病都没好利索就开整。得，我等会先回家放放材料啥的。我弄个包款过来。”
安排好吃的喝的，两人去楼顶实际探查了一下。
披上棉袄，通过楼道爬上天台。推开天台的大门：天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冰雪。如同一大片白色的地毯。周围十分开阔，远处工厂的烟囱冒出滚滚白烟，周围的房屋，教堂都被白雪覆盖。从城市中穿过的涅瓦河早已结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面镜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圣彼得堡不亏是冰雪王国。
探查好地形，回到病房里。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李南亭为此还专门下载了一个观察流星的app，以求在最好的时候观察。
夜幕逐渐降临。
龚楚拎着黑色的布袋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孙呗和李南亭连忙从床上起来，接过布袋子就开始翻。
：”欸欸欸，你们一个个的。”龚楚气喘吁吁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小瓶牛奶，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重死我了，这东西，手都冻麻了。“
鲟鱼伏特加，酸黄瓜，果酱，面包装满了袋子。
：“行啊，都搞来了。”孙呗拿起一罐酸黄瓜，拧开罐子，用手捞出一根酸黄瓜，对着瓜节就是一口，吃的津津有味：“这个酸黄瓜，在外面放一会，让里面有点冰碴子，吃起来特爽。”
李南亭把吃的都收拾到了袋子里：”老孙别吃了，拿着东西。穿好衣服，咱们上去。多套两层袜子，外面温度挺低的。“
孙呗把剩下的半截黄瓜放进罐子里，穿起衣服来。
11月的彼得堡温度极低，尤其是夜晚。夜晚出门甚至要多穿几层袜子，避免脚被冻伤。
穿好衣服，提着袋子偷偷爬上了天台。
夜晚，天台格外的寒冷。地上的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微微光芒。
李南亭用靴子清理出了一小块地方。
：”都活动一下，出点汗。免得被冻僵了。“刺骨的寒风吹向脸颊，孙呗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
简单活动后盘腿坐下。
孙呗早已急不可耐，从袋子拿出罐子。捞出剩下的半截吃了起来。
：“南亭，这流星。肉眼能看到不？我瞅国内的观察指南，人家建议带望远镜呢。”孙呗说着，用黄瓜沾了沾一旁的积雪，带着雪吃了下去。冰爽无比。
李南亭打开一瓶鲟鱼伏特加，小泯了一口。
：“放心吧，咱这是高纬度地区，要什么望远镜，何况大部分陨石都是直奔着来的。又不是路过，肯定看得到。”
龚楚拿起伏特加也喝了一口，清凉的伏特加进入喉管，落入胃部烧灼：“这酒真得劲，喝着热乎，怪不得**子喜欢喝这个。”
今晚的星星，看上去格外的多。
三人在天台上边吃边聊，似乎都快忘记此行的目的。三人躺在雪地里，头脑微醺，冰凉的雪地不再冰冷，脸颊红的发烫。
龚楚躺在雪地里仰望天空，突然发现三四颗快速移动的光点。
：“那那那！你们看！往东看。”龚楚指向天空。三人急忙爬起来，趴在天台的栏杆边。仔细地在夜空中寻找着。只见三四颗耀眼的流星从东南面快速移动着。
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孙呗拿着面包吃了一口说：“这几颗陨石在穿越大气层，陨石表面和大气层摩擦，温度非常高。最后会在大气层就消耗殆尽。稍纵即逝，不过挺漂亮的。”
光轨越来越长，流星也越来越耀眼。慢慢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他吗的，怎么还没消耗完？”李南亭问孙呗。
孙呗似乎有些懵：“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研究天文的。我猜应该是...”
话音未落，一颗陨石坠向地面。
正正当当的砸在了远处的涅瓦河的岸的居民区，发生剧烈的爆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轰隆”的一声，一阵白色的光照亮了那一周边区域。
：“草，我的妈啊。”李南亭惊呼道。
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颗第三颗陨石亦坠在城区周围，连续的爆炸产生巨大的声响。白光将整座城市照亮，如同白昼一般。
陨石巨大的冲击冲击波朝地面扩散，卷起漫天烟尘。
刹那间，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整栋大楼剧烈摇晃。三人见状，一把抱住天台的排水管道。
：“我日，他吗。不是说不会落地上的嘛。”冲击波卷起沙尘，李南亭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往里跑，抓住震动的间隙。”孙呗大喊道。
三人乘着间隙的短暂平稳，赶紧冲进了楼道。在楼道的墙脚下蹲下，双手抱头。
楼梯间的吊灯来回摇晃，忽明忽暗。
龚楚蜷缩在墙架，双手紧紧抱着头：“我我不想去见马克思啊。”房顶不断的落下沙石，李南亭抬头望了望墙壁，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剧烈的裂痕。
这栋房屋是上个世纪吧八十年代修建的，抗震能力很强。但现在的顶层，似乎并不坚固。继续呆在这里，反而更加危险。陨石虽然有较强的冲击力冲向地面，但只要等对内的能量散发过后，自然就会平稳下来。
李南亭扶着墙抓着扶手站了起来，沙石不断地从头顶落下。
孙呗连忙大喊：“蹲下抱头蹲下抱头，你脑瘫吗。”
：“你看看墙面的裂痕，快塌了。往下面跑。”李南亭指着头顶不断破损的裂缝。
孙呗连忙一把拉着龚楚：“别呆着了，赶紧跑。”
三步并做两步，逃回了住院区，直奔病房。病房里有许多储存的食物水，发生坍塌。里面的食物和水可以作为救命的口粮。李南亭一脚踹开病房。
：“往病床下钻。”三人连忙往床底钻去。
三人铺在病床下，紧紧抱着头。
李南亭似乎都能听见胸膛里的心跳声。“一下，两下”
慢慢的，震荡降低了许多。应该是冲击的能量降低了。楼顶的沙石不断掉落到地上。
病区内乱做一团，病人们带着不顾自己的生命，也要离开医院，引发了大规模骚乱。
：“停停了？”李南亭把脑袋露出来。
震动逐渐停止，于是三个人从床底爬了出来。
李南亭正准备出去看看病区的情况，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记录单。
对着李南亭和孙呗说：“轻症状病人请尽快离开，为其他病人腾出床位。这次事故很严重，感谢您的贡献。”抽出二人的病床卡就离开了。
无奈，只能收拾东西滚蛋。
事故十分严重，病区内的救护车一辆又一辆的出发。在呜鸣的警笛声中似乎夹杂着枪声。
龚楚和孙呗忙着收拾东西，李南亭却不慌不忙的看着外面。陨石产生的撞击带来大片粉尘。
：“咋了？南亭？怎么不收拾东西？”孙呗见李南亭不收拾东西，上前问道。
：“没啥，外面的粉尘很大，连月亮都看不清了。等会咱们从消防间里拿点口罩面具啥的。”李南亭这才开始收拾。
孙呗不屑地说：“命都快没了，还操心这个。雾霾咱们都吸过，你怕这玩意？”
：”听我的，准没错。“李南亭自顾自地收拾衣物。
李南亭住院时期，衣服并不多。平常主要是穿病号服，仅留有一套常服。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衣服装包就能走。



 第一章前往北国

请搭乘中康飞往...
机场内，一名年轻人推着行李车，朝着大厅的值机牌走去。
一列列航班的信息，他仔细的与APP航班信息对照。
终于他找到了那列航班，芬航SU031航班。从中康飞往圣彼得堡的飞机。
年轻人叫李南亭，是去俄罗斯的留学生，今年20岁。
他推着行李车往值机台去。沉重的行李即使放在行李车上，推起来也依然十分吃力：“A159，A159在哪。”李南亭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烦烦烦，麻烦死了，这么多行李。怎么拿嘛。连电饭煲都给我装上了？真服了气了。搞的跟逃难一样，就为了省着点钱？”
李南亭在值机厅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反正时间还早，可以悠闲一点来。
：“A159 A159。”欸，就是这。
A159检票口硬是设在值机厅的一个角落，李南亭忙活半天才算是找到了。
李南亭推着行李车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把护照提交给空乘后，办理好了机票和行李托运。行李一脱手，李南亭轻松了很多。背着空荡荡的背包，四处寻找机场的便利店。
李南亭酷爱嚼食槟榔，槟榔和香烟是绝佳的伴侣。出远门，槟榔和香烟是不能少的。俄罗斯的烟大体上不太适合国人的胃口。俄烟偏向厚重，味道似乎有一种淡淡的草灰味。李南亭抽惯了南方略带柔和的香烟，自然是不喜欢俄烟的。国烟在海外价格高涨，大部分都要依靠人肉带。原本30元 20元的国烟，在海外普遍翻一倍到两倍售卖，还供不应求。至于槟榔就更不用说了，在彼得堡留学的大多数都是北方人，北方人是不吃槟榔的。
李南亭在机场一楼的休息区，找到了一家烟草店。中康乃九省通衢。全国各地的烟，大多在此都有售卖。不过李南亭还是最中意的还是华子烟和口味槟榔。华子烟拿到彼得堡卖给国人，能大赚一笔。
俗话说槟榔加烟，法力无边。李南亭买了三条华子烟还有十多袋口味槟榔。装的背包满满当当的。一时半会，口粮是不缺了。
李南亭在休息区的角落坐下，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
将背包放下一旁的空位上，拿起手机，打开手机邮件，找到老师新发的邮件，邮件中有一份附件是老师最近下发的讲义。讲义中的一些将作为期末考试的考试内容。由于签证延误，而网络教学在俄罗斯基本是没有的。只能把课堂的讲义发给他自行学习。
李南亭学习成绩并不好，讲义的大部分内容还是要依靠翻译软件。看着一张张讲义，他头都是大的：“靠，真把我当**子了？wdnmd。我要是都看得懂，我还来你这上学？”人在国内坐，祸从天上来哦。这期末考怕是又要花钱摆平了。李南亭就读的大学管理散漫，大部分的考试，都可以用“赞助”来解决。
李南亭正想着怎么应对，一位中年人坐到了李南亭的一旁。李南亭收了收翘的老高的二郎腿。
：“小伙子，这是要出国吧？”中年人带着一副方框眼镜。身着一件尚未熨平的衬衣。夹着一只文件包。就像李南亭的高中班主任一样，看着十分死板。
李南亭放下手中的手机：“对。”李南亭说道。：“您这是怎么瞧出来的？全靠蒙？”
：“我看你面相，感觉你像是出去学习上班的。这次出国回来后必然大有作为。来，你把你手给我看看。”中年人将李南亭的手一把抓了过去：“有福气啊，有福气啊，你这是成大事的人呐哈哈哈。”
这年头，算命看相的自然都会说这些话。不说点好听的，怎么忽悠人？不会真有人信这种事吧。只有把人忽悠高兴了，不然怎么拿钱？
李南亭笑了笑：“不信天，不信命。我信我自己。”将手缩了回去。
：“那可不是，世间都有因果定数，既看人，也看命。我看你刚刚走路的样子不一般，我猜你以后一定有很大作为。”中年人从手边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个红色香囊。伸手递给了李南亭。
：“这个香囊可保平安，最好随身携带。”
：“哈哈，这谁说得好哦。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白不要。李南亭接过了香囊。踹进了裤兜里。
中年人又往李南亭灌输了一堆大道理，无非就是信仰因果这些。不过听上去，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说了半天，李南亭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一直嗯嗯嗯的参合，一个劲的点头。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拿起了文件包。
；“我这边准备上飞机了。我给别人看手相看风水都要好几千块钱。这样吧，我看我与你有缘，你给我舍点东西吧？”
都叽里呱啦讲了这么多，扯到底，原来是要蹭东西呐。唉，又被忽悠了，早知道就不理他了。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给点什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这里没什么，东西啊，只有点烟。”李南亭并不想给他什么。想着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没事，舍点烟吧，我刚好留着抽。”
没办法，李南亭这是自己把自己的烟给卖了。无奈之下只能拆开一条华子，从中抽出一包。
：“熟话说好事成双，这一包不吉利嘛。”中年人见李南亭有整整一条，似乎不太满意。
无奈，只得又拿出一包，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这才走开了。
待他走后，提起香囊，仔细观察。靠。这不是寺庙门口20元一个的香囊嘛？这个批敲我两包华子。我透。自己拼命给自己挖坑，自己把自己坑了。
机场广播响起：请搭乘芬兰航班SU031从中康机场飞往谢列梅捷沃机场的旅客到A8号登机口登机，要出发了。
李南亭背起背包，朝着登机口走去。检票后进入了飞机，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李南亭买的是经济舱，稍显拥挤的座位，不禁皱了皱眉头。李南亭坐上座位跟母亲发了消息，报了平安。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飞机上主要就是有俩旅行团。大爷大妈的聊天声，孩子打闹声。直到飞机起飞后，达到平稳高度，吵闹声依旧。机上的空乘，只能无奈的看着。
飞机达到平稳高度后，开始提供机舱服务。
空乘姐姐推着酒水车，低头询问李南亭需要什么。
：“Стаканводкийлимон。”（伏特加加柠檬）
芬兰航空跟俄罗斯航空一样，也在飞机上提供伏特加。李南亭十分钟情于伏特加加柠檬。伏特加入口偏柔，一直到喉管才有刀刃的感觉，后劲很大。
：“Спасибо，“
冰爽的伏特加配上柠檬一饮而尽，方能感受到他的柔和，柔甜干爽，昏昏晕晕。李南亭在酒精的催动下，带上耳机，在lube的歌声中咪了过去。
有人拍了李南亭。李南亭猛的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空乘姐姐。
；“Please pay attention to safety.....”
李南亭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十分差劲。至于俄语，也就是个二把刀的水平。但好歹也能勉强交流沟通。
；“по-русскипо-русскипожалуйста。”（直白点翻译就是请用俄语用俄语，类似不耐烦的回答）李南亭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国内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空乘又细说了一遍。李南亭这才搞懂。意思是飞机即将降落。正在滑翔中注意安全。
：“ХорошоСпасибо”李南亭答谢了空乘。望向了窗外。窗外的太阳已经消失不见。李南亭振了振腰。把略微松动的安全带调整一下。
圣彼得堡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说是第二大。可能在国内也就算二线城市。圣彼得堡是一个港口城市，是俄罗斯北方重要的交通枢纽，东连莫斯科北连摩尔曼斯克，西临波罗的海。
下飞机取完行李，李南亭在手机上叫了一辆出租车。朝着瓦西里岛上的一间宾馆开去。
李南亭望向车窗外。时间已是9月，彼得堡下起稀薄的小雪，路灯交织。
抵达宾馆，办理好入住手续。李南亭联系了租房中介，大致选好了房型。并约好第二天看房。奔波了一天半身心早已疲倦匆匆洗过澡，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南亭打开窗帘，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上飘着肉眼可见的雪花。
李南亭改了一下手机时间，彼得堡时间跟莫斯科时间一样，比国内慢5小时。
手机一阵震动。老孙打来了电话。：“萎缩哥，回村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来接你啊。”
李南亭正了正身子：“这不是昨天晚上太晚麻烦你了嘛，我就自己叫了个车。我今天刚好要去看房子，老板有空载载我？”
：“老总下指示，谁敢不听哦，你发个定位给我，我来接你。”
老孙本名叫孙呗，打小就跟着爹妈来了堡村。他母亲是公司派此驻外，他爹呢是在这里开着两家中餐馆。为人也算是挺热心肠的。不过不会真有人把老孙当hxd吧？不会吧不会吧？
李南亭拖着大包小包的从宾馆台阶上下来。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到李南亭的面前。降下了车窗。。
：“大哥，小弟救驾来迟。”孙呗双手抱拳：“小弟来晚，给大哥赔不是了。”原来是孙呗到了，孙呗恰巧就住在岛上，来这里也十分方便。
：“孙宝，别墨迹了。来帮帮你大哥。”李南亭对着招了招手。
孙呗把车停到一旁，从车上下来，帮着搬行李。
；“你找个人肉带不就得了。非要带这么多？”：“害，我特么这不是有免费行李额嘛，想着不要白不要。总不能给航空公司省油吧？”李南亭开始是不想带太多行李的，奈何拗不过母亲。
打开后备箱，拎起行李箱放在里。打开后车门，提起行李箱往后坐一塞：“大包小包，我寻思你这是国内当堵狗跑路呢？”孙呗打开前车门坐了进去。
：“我这叫携家带口，东西带完一劳永逸。哪像您老人家，一家老小都在这呢。都快成二毛子了。”李南亭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您国籍什么时候到？”
：“哈哈，我可不想换国籍，国内舒服。咋的，你这个破签证就搞这么久？有毒吧，五月份找人办得，现在才好？那玩意不挺好弄得嘛。”
：“鬼知道学校咋安排得，反正钱交足了，这来不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欸，兄弟。你看着新闻了不？这新闻报道有挺多陨石朝着地球飞来，估计咱们这看得最清楚。到时候咱们叫上老龚，咱们去瞧瞧?”顺手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
李南亭双手互相摩擦取暖，手指头都快冻僵了：“看呗，反正都没事干，我都想搞根鱼竿钓鱼去了。”
联系上租房中介，中介发了个定位。
李南亭设置好地图导航。老孙开车前去。
：“孙少，你这车够气派啊。多少钱买得？国内得小一百个吧？”老孙表现倒是挺淡然得：“这车之前是个二毛子开，开着跑高级订单，就是那种专门包车得。后来好像家里出啥事，给车卖了，我就花了不到八个吧，反正挺便宜得，大修花了三四个。”老孙恰破香烟得爆珠，点燃了烟。顺手将点烟器递给了李南亭。：“车门旁边有一包散得，自己拿。”李南亭接过点烟器。从车门旁得散烟中抽了一根，点燃了烟。；“后来那二毛子不是回家嘛，正巧赶上东乌叛乱，反正后来就没联系上过了。说不准已经被打死了。”
孙呗说完也叹了一口气：“还是和平年代好哦，逍遥又自在。对了，我寻思你小子这么久没回来，国内八成是去做大生意了吧？李总？”
李南亭深吸了一口烟：“哪来的大生意哦，过两天都快光着腚要饭去了。我要是做了大生意，还需要租房子？早在市中心买套房，掉头去美国留学。哪会来这破地方。”：“哈哈。萎缩哥就是不一样哦。”
：“孙宝，我寻思你家那几把枪呢？”孙呗还真有两三把抢，以前找几个二毛子在城郊买的。孙呗连绿卡都没有，自然办持枪许可是不可能的。还是要依靠“其他途径”。
：“诶诶诶，别瞎说。那玩意藏的严严实实的。我塞在楼房顶层的排水管道里。那玩意要是被查出来，三四年起步。捞都捞不出来。你要想玩，天气好了，咋俩去靶场玩。最近城南面的靶场，特价。那边打个爽。”在俄罗斯，靶场就跟国内的KTV一样，类似消遣的地方。
到了约定的地方，这个地方正巧在涅瓦河边上，一栋老旧的楼房。说是公寓，其实就是类似老居民楼。中介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路引着我们上了三楼。楼层不算太高，自然也没有电梯。
：“这个房间有四十多个平方，一室一厅一卫。一个月两万卢布，不包水电。一个月大约花费两万两千卢布。这价格也不算太贵。折合RMB也就两千二。”此时大部分留学生均已有住处，租房价格也降了一些。
虽然外面看上去挺破的，但是里面基本上家具都蛮全的，李南亭对这个房子基本上挺满意。
：“不错，我要了。这个钱怎么付？然后房租交给谁？”
：“房租是直接打到房东的卡上，房租压一付一，中介费50%，最少住三个月。房东住在莫斯科。基本上不会管。只需要保证房屋设施不会损坏就好。报修的话直接联系我就行了。”租房中介主要是赚这50%，也就是一个月租金的一半。一般跟房东沟通，帮忙擦屁股都是中介搞定。
：“行，这样。你把钥匙给我，我直接把钱付给你就行了。”李南亭打开银行APP：“你把你银行卡号报一下。”
转好了钱，又补充签了一下合同。打发完中介。将行李搬进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李南亭跟孙呗忙碌了一整天，东跑西跑买到了所需要的东西。这也勉强算是乔迁新居。
晚上，李南亭请孙呗去最近的中餐馆点了一大桌子菜。算是对孙呗忙碌一天的酬谢。又塞了两包华子。华子烟在这地方可是硬通货。孙呗拿起来就踹兜里了。
:“这玩意你带了多少？最近烟缺口大，拿中国市场卖去能卖不少呢。“孙呗看着一条红色的华子包装袋，不由得眼睛冒光。
：“拉到吧，咱就带了三条。这玩意带多了不好入关呀。”
：“他吗的，我还以为你改行当倒爷了，就搞这点。你学校啥的不着急去吧？我记得你们航大管挺松呐。”
：“没事，我人在这里就行了，主要是刷出入境记录。”学校管的宽松，基本上李南亭不用经常去上课。只需要钱给够就行了。
：“明天咱俩去城南耍耍？”
：“没问题，听孙总的。老总什么安排，我就怎么来。”
酒足饭饱两人从餐馆出来在河边抽烟散步。
随后孙呗驾车离去。
李南亭在街边的超市买了两三袋面包。又买了点牛奶，当作这几天的早饭。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