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乱世三国之争霸天下》 第一章:初入迷世 “呃~”看着电脑显示出结局“统一天下”的界面,宋朝阳伸了一下懒腰,慨叹道,“玩了我一个星期,终于通关了,我就说在三国的游戏里,电脑都弱爆了。” 退出游戏按下关机键,“嘭!”的一声,宋朝阳便倒在了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什么地方?”宋朝阳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电影院?我怎么会来到电影院了?” “影片马上开始,3、2、1…”机械化的声音从音响里播出,在声音结束后,前方的白幕上开始放映电影。 首先传入宋朝阳耳朵的,是一把中年妇女喘息的声音,但荧幕上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建公,生啦,生啦,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随着弄婆的声音响起,眼前的荧幕终于出现了映像。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三十有余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着古装衣服,但是比较粗糙的灰色布料,应该是古代比较底层的人家。 “好啊,好啊,咱们司马家有后啦。”中年男子看了荧幕一眼,又转向神牌位置参拜。 通过屏幕,宋朝阳可以看到牌位上写着“父颍川太守司马儁,子司马防立”。 “司马防?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宋朝阳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在脑海中搜索到这个名字。 顺着剧情往下看,电影就像是播放着一个人的成长史,把他每一个成长故事都仔细描述出来。 现实一日等于梦里千日,这部电影在宋朝阳的梦中整整在播放了数年却还没有结束。 “我的天啊,饶了我吧,这是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宋朝阳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发了疯地往外跑,穿过一扇又一扇门,终于一道光芒射进了他的双眼。 “嘿。”宋朝阳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屋顶的天花板后,他兴奋地大喊道,“终于梦醒了。”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快要把他吓晕了过去。 一个老头出现在宋朝阳的面前,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宋朝阳的额头,虚弱而又高兴地说道,“仲达我儿,你醒啦。” “你,你是哪位?”宋朝阳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仲达,你怎么啦?连为父都忘记了?”老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宋朝阳,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忘记了。 “你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虽然也这么老,但样子绝不是像你这样的啊。”话音刚落,宋朝阳的目光落在了老头身上的灰色布衣上。 “你…你是司马防?”宋朝阳惊讶地看着司马防,要不是手脚僵硬了,他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来了。 “仲达,你终于记起为父了。”看着司马防兴奋的样子,宋朝阳虽然不太相信,但也不认为这是一个老头在和他开玩笑。 “慢,慢着,你叫我什么?”突然,宋朝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司马防问道。 “仲达啊。你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吗?”司马防关切地对宋朝阳说道。 “仲达…仲达…那我就是叫司马懿了?”宋朝阳诧异地看着司马防,等待着他的回答。 “对啊,你姓司马,名懿,字仲达。”司马防重新把名字给宋朝阳说了一遍。 “我**,这是耍我的节奏吗?我怎么成司马懿了?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这等奇事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想起自己玩游戏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诸葛亮,所以早早就把司马懿这个天敌杀了,此时的宋朝阳郁闷到了极点。 “那现在是什么年代?”为了找出真相和搜集更多的资料,宋朝阳把自己心里的迷惑全都向司马防提了出来。 “黄初元年。”司马防回答道。 “黄初元年?那不是曹丕称帝的时代吗?那司马懿怎么可能在这里,他的父亲也不应该在世啊,这是什么情况?”听到司马防的答案,宋朝阳完全懵掉了,现在的时空完全颠覆了他对三国历史的认知。 “皇上可是曹丕?”宋朝阳继续向司马防问道。 “仲达,千万不可再说此事。丕太子虽为太子,但现武皇帝尚在,你可切莫再说此事。”司马防小心翼翼地对宋朝阳说道,恐有外人听见此对话。 “曹操还没死就称帝了,这是什么套路啊,老子不陪你玩了,我要醒过来。”宋朝阳发现自己的手脚终于能动了,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仲达啊,你这是干嘛啊!”只听见司马防凄惨的叫声之后,宋朝阳感觉脑袋一疼,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第二章:孝义之道 “啊~头好痛。”宋朝阳艰难地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会痛,总算回去了吧。” 宋朝阳缓缓张开眼睛,可当看见眼前的瓦顶时,他恨不得自己没有张开眼睛,“我去,怎么还在这,我该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仲达,你终于醒啦,可担心死为父了。”司马防苍老的声音从宋朝阳的耳边响起,“你可为什么想不开啊,我司马建公一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父如何是好啊。” “我这一个儿子?司马朗、司马孚他们呢?”听到司马防这么一说,宋朝阳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要毁了。 “司马朗?司马孚?他们是谁?是你朋友吗?”司马防奇怪地向宋朝阳问道。 “司马朗是你大儿子,司马孚是你三儿子啊,爹~~~”宋朝阳内心都快要哭死了,“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仲达,你定是做梦了,我司马建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哪来的什么大儿子、三儿子啊。”司马防摇了摇头,笑着对宋朝阳说道。 “罢了罢了。”宋朝阳心里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劝服自己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落地生根了。既然自己误打误撞成为了司马懿,那我以后就叫作司马懿吧。” 司马防见宋朝阳没有说话,便亲切地和他说道,“你累了就睡吧,为父也不打扰你休息了。”话落,司马防走出了宋朝阳的房间,并为他轻轻关上门。 从此,宋朝阳在这个朝代生活了下来,名字也正式改成了司马懿。 数天之后,司马懿的伤也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他从房门走出去,舒展了一下手脚,便看见了刚从市集回来的司马防。 “爹,我们今天吃什么?”看见司马防两手空空,司马懿便对其问道。 “咳咳~昨晚的鱼还没吃完呢,今晚我们还是吃鱼粥。”话落,司马防便迈了缓慢的步伐走进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也不过是豆点大的地方,一个灶,一个锅,墙上挂着几把刀,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只见司马防打开木锅盖看了看里面的微微发臭的鱼和小半锅的粥,盖上锅盖后,便蹲下准备生火做饭。 “我说,爹,这昨天的鱼,咱们就别吃了吧,这不卫生,吃了会拉肚子的。”司马懿的前世虽然不是什么挑食的人,但也没吃过隔了这么久的鱼粥啊。 “仲达,你怎么病好了就不懂事了呢?”司马防一边生火,一边对司马懿说道,“咱们家里穷,为父要存钱给你买书,你才能高中榜首,当官为国出力。” “买书?”司马懿头都大了,尤其是他的前世是从不看书的人,“爹,我看就不必买书了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儿认为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啊。” “咳咳…胡说,你不读书又怎么能高中榜首呢?你别以为你年幼考上秀才便能前途无量,为父便是一生处于秀才,到今日……”司马防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为何病好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要早知如此,为父还不如让你去了算了。”话到最后,司马防对司马懿高声怒斥,司马懿不敢再多言,只得走回房间。 见司马懿走后,司马防摇了摇头,“仲达,你怎么就不明白为父的苦心呢?为父不想你一生如为父一样,碌碌无为啊!” 司马懿回到房后,一头倒在了床上,他叹息了一声,“唉~怎么以前在那个世界要读书,穿越到了这里还是要读书啊!” 一顿晚饭,父子二人无言以对。 夜深,司马懿睡不着,便偷偷走出了房间准备到屋外转转。当他走过牌位房时,却听见了司马防的声音。 “父上,孩儿不才,一生只考得秀才,未能光复司马家。孩儿以为辛苦一生,上天眷顾,仲达天资聪慧,年幼便考得秀才。却不料一场大病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此终日不思读书考举,只望天天出外游走。”说到这里,司马防无声叹息,悄然泪下,“如此孩儿病情日渐加重,不久便要与父上团聚。与父上相见固然高兴,只是孩儿放心不下仲达,要是孩儿走了,只剩他单身一人该如何是好啊。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司马防剧烈咳嗽,咳嗽之声撕心裂肺。 半刻之后,声音停止了,司马防却倒在了牌位之前。 “爹!”在一旁偷听的司马懿连忙冲了过去,背起司马防便往镇上跑,连拍了几家医馆,才有一家愿意接待他们。 第三章:司马防去世 大夫为治司马防忙了一夜,司马懿在外等候,直至第二天的清早,大夫才从房间里出来。 司马懿见大夫走出,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我爹他怎么样了?” “对不起,寒气入体过久,而且令尊已年事过高。已经尽力了,你还是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大夫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爹!”司马懿别过大夫,冲进房间跪倒在司马防的病床旁。 “仲达,你来啦。”见司马懿进来,司马防想要坐起来,却因此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爹,您小心!”司马懿连忙扶起司马防,端起一旁的茶碗,万分小心地为他喂水。 “仲达,你不要担心,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清楚。”司马防喘息片刻后,开口对司马懿说道,“为父马上就要去见你祖父了,在走之前,想把这心里话和你说。” “爹,你不会走的,不会走的。”看着司马防对于自己一声叹息,而又望子成龙的样子,司马懿心里对他的离去感到了不舍。 “仲达呀,你听我说。”司马防拍了拍司马懿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仲达,为父不才,终而一生也只是一个秀才。好在上天仁德,将你恩赐于我,你天资聪慧,自幼便考得秀才。为父希望你日后能认真读书,高中榜首,光耀我司马家的门楣。” “爹,您说的,我都听见了。从今日开始,我定会好好读书,高中榜首的。”看着司马防,司马懿心里不禁叹息,“既然我前世夺了你儿子的身体,那我便是你的儿子,你的心愿,我会尽我的努力为你完成的。” “嗯嗯,爹知道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只可惜爹看不到那一天了。咳咳咳~”话未说完,司马防又剧烈咳嗽起来。 “爹,别忧心,你会没事的。”在司马懿看来,这老人家要走,也要让他高高兴兴地走不是? “没事,没事。”司马防强撑着露出了微笑,“为父知道仲达你定有一日能光耀我司马家的,但你要记住,我司马家人要忠君爱国,做一个俯仰无愧于天下的男子汉。还有…仲达,你与张家小姐是指腹为婚…无论日后张家是否旅行婚约,都不可先做背信弃义之徒。且张家治家严格,虽是温县首富,但平日里素有仁德之名,想来也不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张家?张春华。”司马懿的前世很清楚,司马懿的妻子便是张春华,司马师、司马昭之母。 “爹,您放心,我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的。”司马懿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话音刚落,司马防又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爹,您快躺下吧。我在一旁陪着您。”司马懿万分小心地扶司马防躺下,自己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仲达,最后让为父好好看看你。”听到司马防的话,司马懿向其跟前移了一下,让其看清楚自己的脸。 就这样,司马防缓缓合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司马防去世后,司马懿从房间里走出,到客厅向大夫说道,“大夫,此次医药费用为多少?” 大夫思量片刻之后,在桌上写了一张价表递给司马懿,并对其说道,“此次医药费用为500钱。” “如要外加置办安葬之事,又该要多少钱?”司马懿继续向大夫问道。 “若简单置办,共1000钱。”大夫想了想后,再写了张价表递给了司马懿。 “大夫,我现在身上无这么多钱,可否以力抵债,您先借我1000钱?”话落,司马懿给大夫深深鞠了一躬。 “这…这要是每一位来我医馆看病的病人都以力相抵,怕是我这医馆也开不下去了。”大夫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大夫。”司马懿一咬牙,给大夫跪了下来,“求您了,我真的一时无法筹集这么多钱,父亲如今无力回天已经仙去,这置办葬礼是等不得了。我愿意多干活,少领酬劳,只望大夫您能收留我。” 见此状,大夫略带为难地摇了摇头。思考片刻之后,他见司马懿依旧跪着不起,叹息一声,“也罢,也罢,见你一片孝心,你就留在医馆做工一年抵债吧。” “谢大夫。”司马懿对大夫深深一拜。 “起来吧,起来吧。”大夫把司马懿扶了起来,“你来我医馆做工,我包你三餐,每月除去债务后给你50钱。置办好令尊的葬礼之后,就来上班吧。” “好的,谢谢大夫,今日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话落,司马懿再次对大夫深深拜谢。 这位大夫名为“华佗”。 第四章:采药学徒 在置办好司马防的葬礼之后,司马懿决定为他守孝三年。 而这第一年,就从这医馆学徒开始了。 这一天清晨,司马懿提前便来到了医馆门前。 “叩叩叩…叩叩叩…” 门缓缓地打开了,华佗从医馆里走了出来,他笑了笑,对司马懿说道,“哟,这么早就来啦。” “大夫好,我今天是第一天,还请您多多指导。”司马懿深深地给华佗鞠了一躬,自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华佗之后,司马懿在医术上对他是深深的敬佩。 对于司马懿的礼貌礼节,华佗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尽量以笑容掩饰尴尬道,“不用喊大夫了,你以后就喊我‘华师傅’吧。” “华师傅好!”司马懿再次给华佗深深一鞠躬。 “好啦,好啦,这第三下可是千万不能鞠了啊。”华佗连忙摆手说道,“今天我会带你上山采野花和草药,适当野花和草药混合是可以用来制成丹剂,是它的药效更大地发挥出来。”说回到药道上,华佗的脸孔又变得严肃起来。 司马懿仔细地听着华佗了讲解,很快便把适合的野花和草药的外观形态都大概记录下来了。 “那好,现在我们就到百草谷去实践一下,看看你是否能把所有的花、药认清。”华佗话音刚落,他的夫人便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竹筐,司马懿便跟着华佗上山采药了。 “哇~这里好美啊!”爬上山顶往下看,司马懿忍不住赞叹大自然的壮丽。 “如果你喜欢这里,那么这半年每天你都将会见到这样的景色。”华佗微微地笑了笑,向司马懿挥手道,“好啦,快过来。今天我们要找的几种药是……你都记住了吗?它们的特性都记住了没有?” “没问题,相信我。”说完,司马懿还给了华佗一个“OK”的手势,尽管华佗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现实永远被想象残酷,经历了一个上午的采药之后,司马懿感觉到自己已经眼花缭乱了。为了辨别草药种类花光眼力,却只是找到数株真正适合的草药而已。 吃过午饭之后,司马懿再次踏上采药之途。寻药之中,他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半山之下,抬头看去,一株花药正在那半山腰上盛开。 “老爸教过的,要么别做,既然决定做了,就要全力去做。”司马懿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所经历过的事情,他下定决心攀上山崖把这株花药采下来。 司马懿的前世也玩过类似于攀岩的项目,但那是只爬了一小半,便不敢再往上爬了。因为在那个高度上往下看,令他产生恐惧。但现在,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要想采这山药,靠的必须是自己。 “哈!”司马懿一声大喝,为自己壮壮胆,随之凭借自己的经验开始往上爬,起初和前世一样很顺利便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可到了那时再往下看,心中的恐惧便产生了。 “咚咚…咚咚…”司马懿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只看脚下,不看山下。”此时,他想起了前世攀登天北第一峰的情景。 天北第一峰,峰巅插入云中。在巅峰之上已经看不到地面的景色,即使是云海也在自己脚下。而在峰巅下来之时,从上往下看,山梯陡峭得似乎消失不见,让你可以直视山腰,估算不清的高度让心脏跳动的节奏加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心房。 “对,只看脚下,只看脚下。前世可以,今生一样能行。”那时候,司马懿的前世便是看着脚下的阶梯,才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从峰巅一步步走下。 便是凭借这样的方法,司马懿一步步向上爬,很快便靠近了那株山药。他用华佗教授的方法将山药采下,再以原路、原法返回。当他站在山腰往上看时,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内心在对自己说,“司马懿,你成功了。” 挑战成功的喜悦是激奋人心的,看着自己尚未平复的,颤抖的四肢,心里对自己说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再害怕了。” 而此时在远处,华佗正默默地关注着司马懿,“此子的不畏精神,今后定能让他走上不凡之路。” 第五章:初次见你 司马懿白天到医馆工作,上百草谷采药,晚上回家念诵佛经,为司马防守孝,如今便过了半年。 实践见真知,司马懿已经将百草谷内的各式药材都铭记于心,采药技术也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小菜鸟可比的了。 “华师傅。”今日,司马懿与往日一样,到医馆报道,随后背起竹篓准备上山采药。 “仲达,今日你不用上山采药了。”正要出门的司马懿被华佗留了下来。 “过来坐吧。”华佗朝司马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坐在自己身旁。 待司马懿坐下后,华佗微微笑了笑,对司马懿问道,“仲达,你上山采药也有半年了,对于山药、野花,想必你也已经认识清楚了吧。” “已经了熟于心。”司马懿肯定地回答道。 “那好,既然你如此肯定,今日我便考考你。”华佗想了想,便开口问道,“草本状灌木,高20-40厘米;木质茎短或成匍匐状,小枝直伸或微曲,且味辛、微苦是为何药啊?” “麻黄,可治疗风寒、胸闷、喘咳等病症。”司马懿想了想,对华佗回答道。 “好!我再问你,小枝细长,中空,藤为褐色至赤褐色。卵形叶子对生,枝叶均密生柔毛和腺毛,是何药材?”华佗再想后,向司马懿问道。 “金银花,可治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症。”司马懿依旧对答如流。 “好,很好。”华佗抚须大笑起来,“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去百草谷采药了,留在医馆里学医,助我治病吧。” 司马懿似乎对华佗的决定感到诧异,再一次向华佗问道,“我可以留在医馆学习吗?” “对,只要你愿意留在医馆。”华佗笑了笑,给了司马懿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选择上山采药。”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跟着古代神医学习了。”司马懿死猛点头说道。 “你说什么?”华佗有些诧异地看着司马懿。 “哦?”看到华佗的神情,司马懿想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我说华师傅您将来定会是绝世神医。” “哈哈哈~你就不用和我说这些话来奉承我了,只要你每天认真工作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话虽如此,但听到别人称赞,华佗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助我治病,辛苦程度比起上山采药是只强不弱,既然你选择留下来,就要认真做,要是想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不!不!我一定认真完成华师傅吩咐的每一个工作。”司马懿话音刚落,便听见医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华师傅在吗?”一把充满磁性的女子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华佗应了一声,向司马懿说道,“开门迎客。” “是。”司马懿应了一声,便去打开医馆大门。 “吱~”医馆大门打开,首先映入司马懿眼帘的是一位清秀姑娘。虽然对方用纱巾捂住了口鼻,但司马懿依旧可以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姑娘绝对是一位绝世美人。而且看其身后跟着一位贴身丫鬟,应该是大家闺秀。 “小姐,请进。”司马懿恭敬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送迎姑娘至客厅。 “小姐请坐。”华佗看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一眼,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有和不适啊?” 丫鬟扶着姑娘坐下后,对华佗说道,“我家小姐,最近感觉头痛、浑身酸痛无力,老爷便让我带过来请问大夫该如何治疗。” “请姑娘伸出手来让我把把脉。”华佗给姑娘把了一下脉象后,问道,“姑娘可有感觉身体发热,鼻塞流涕?” “有轻微症状。”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嗯。”华佗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用毛笔在纸上一写,将药方递给了司马懿,并对其说道,“按照方上所写,给姑娘分包药材,共装6包。” “是!”司马懿点了点头,便去药房捡药了。 “姑娘,你这是受了些许风寒而已,并无大概。按照所开的药回去,每日煮开饮两剂,三日后便可康复。”说完,华佗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向旁边的座位,“麻烦二位先去旁边稍坐片刻。” “下一位。”华佗接着为后续的病人治病。 很快,司马懿便把药捡好分装,分成两捆,从药房里走了出来。 “小姐,你的药。”司马懿恭敬地把药递给了姑娘,却看见姑娘没有拿药,只是一直看着他。 “小姐,我们该走了,老爷还在府上等着。”丫鬟拿过药后,轻声在姑娘耳边说道。 听到丫鬟这么一说,姑娘从回过神来,从司马懿身上收回目光。“那我们走吧。”其身后的丫鬟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了医馆。 看着姑娘的背影,司马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应该是他转世之前的记忆了。 第六章:张汪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司马懿欠华佗的债务也已经还清。大清早,司马懿起床更衣,准备向华佗告辞。虽说考试不是他的强项,但是为了完成司马防的遗愿,司马懿决定尽能力考一把,也算是自己尽力了。 “叩叩叩…”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司马懿挠了挠头,对门外喊一声,“来了。”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华丽的老人站在门外,他脸带微笑地看着司马懿,就像是长辈看着自己的孩子。 “您好,请问您是?”司马懿有点呆滞地看着老人,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侄儿不记得张伯父了?”老人家微笑着对司马懿说道。 “张伯父?”司马懿努力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推托道,“不好意思,我前段时日大病了一场,有些地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侄儿可是要多休息啊。我是张汪,自小和你父亲是同窗读书的。”说着,张汪耐心地为司马懿解释道。 “张汪?我想起来,张春华的父亲。”司马懿灵光一闪,终于在曾经的游戏中想起了这个人名。 “真的是不好意思,张伯父,您里面坐。”既然是未来岳父,司马懿当然连忙请进家中。 “家中简陋,还望张伯父不要见怪。”司马懿客气地对张汪说道,“您请先坐,我这就给您冲茶去。” “侄儿不用麻烦了,我等下便要走了。其实,今天张伯父过来,主要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说着,张汪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串铜钱,“这里有1000钱,是早年你的父亲借给我的。之前一直忘了此事,最近想起便把钱还给你吧。” “不,不,不,这钱仲达不能要。仲达到医馆工作,能攒得些许银两。”虽然现在身上只有600钱,但司马懿还是很有骨气的。 “伯父知道侄儿能自己赚钱,但这是你父亲早年借给我的,我今日只是来还钱,哪有借钱不还的道理不是?”不由司马懿分说,张汪便把钱塞到了他的怀中。 “张伯父,这使不得。”司马懿想要把钱还给张汪,但此时张汪已经扭头远去。 “伯父听说侄儿还要读书备考,这些钱就用来多买几本书。伯父相信侄儿定能考上状元,光耀司马家门楣的。”随着话音落下,张汪便离开了司马懿家。 看着张汪离去,司马懿只好将串钱收起。收拾一下之后,前往医馆向华佗请辞。 却不料当司马懿快要到桥头时,传来了桥上争执的声音。 男子:“文姬,你长得如此漂亮,留在这穷乡僻壤,岂不是暴殄天物?如今卫仲道已死,不如为本少爷之妾,本少爷乃当今皇上义子,定能保你荣华富贵,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女子:“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 女子:“你是皇上义子?皇上义子需要来此穷乡僻壤之地吗?” 男子:“本少爷不过是来此考试而已,不用多以时日,本少爷便高中状元,回都任官。” 女子:“高中状元?就凭你的本事,能考上举人便已是万幸,还说是皇上义子,就怕你被人笑得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也没有。” 随后听见一声掌刮的声音。 男子:“你!蔡文姬,你这死了夫君的寡妇,也好意思给本少爷脸色看,纳你为妾那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文姬?”听到这个名字时,司马懿由不得错愕了一下,他在远处偷偷瞄了瞄桥上,看见那是一个穿着文艺的年轻女子,“在这个时候,蔡文姬怎么会如此年轻,而且她也不应该会在这里啊?” “这又是什么狗血剧情啊?”司马懿发现自己穿越而来的这个时空,越来越错乱了。 第七章:曹真 蔡文姬:“曹真!你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我蔡文姬今日就是死,也绝不会为你之妾。” 曹真:“死也不愿?那你就别怪我了。” 只看见曹真慢慢地靠近蔡文姬,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恶的微笑。 “反正你也已经为**妇,就算今日在此,我对你做出过分之事,别人也不会察觉。”说着,曹真猛地抓住了蔡文姬的双臂,“如果你想去报官,那你就看看,官府是帮你这个寡妇,还是帮我这个皇上义子。”说完,曹真便往蔡文姬的脖子“啃”了下去。 “曹真,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就从桥上跳下去。”蔡文姬不断地挣扎着,无奈自己的力气却不够曹真大。 “你倒是跳啊。不过在跳之前,也先让少爷我爽一回。”曹真非但不受蔡文姬的威胁,更是直接把蔡文姬按到在地上。 “你!救命啊!”蔡文姬放声大喊起来。 “不好!”看到桥上一幕,司马懿心中大骂曹真禽兽,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便冲了过去。 此时曹真正在撕扯着蔡文姬的衣服,丝毫没有留意到司马懿的靠近。 “禽兽,去死吧。”司马懿猛地一下,把石头打在了曹真的脖子上。管不上曹真作何反应,司马懿拉起蔡文姬便往桥下跑。 曹真想要去追,却发现自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司马懿拉着蔡文姬一路奔跑,最终跑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司马懿绅士地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蔡文姬的身上,“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蔡文姬摇了摇头,却是用司马懿的衣袍把自己抱得严严实实的。片刻之后,才又缓缓地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是没有公子,文姬定然会被那禽兽……” “姑娘无需客气,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在下相信,要是遇上别人看见此事,也定会出手相助的。”司马懿点了点头,气愤地说道。 “只是这曹真说自己是当今皇上的义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要是真的,恐怕以后,公子也会遇上麻烦。”蔡文姬有些愧疚地看着司马懿。 “没事的,暂且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当今皇上也是明察秋毫之人,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义子做坏事,而失掉天下民心。”虽然在司马懿的心目中,曹操是一个“宁要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的狡诈之徒,但在此情此景,他也只能如此评价当今圣上。 “那倒也是,皇上爱民如子,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义子从低做起,与常人一样,通过科举考官。”蔡文姬点了点头道。 “只是我猜着曹真的脾气,断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望姑娘日后要多加小心。”司马懿想了想,对蔡文姬奉劝道。 “小女子知道了,多谢公子关心。”蔡文姬微笑着向司马懿点了点头。 “现在估计曹真已经走远,姑娘快快回家吧。”说着,司马懿对蔡文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日,小女子谢过公子了。”蔡文姬站了起来,向司马懿微微躬身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院子。 看见蔡文姬走后,司马懿回家穿上新的衣袍,才前往医馆。 “华师傅。”司马懿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馆,可待司马懿来到医馆时,便已经比往日迟到了一个时辰。 “仲达,今日为何到此时才来到医馆啊。”华佗略带不悦地向司马懿问道。 “华师傅,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发生了一点状况,所以迟来了。”司马懿来到华佗身旁,抱歉地说道。 “所为何事?”华佗问道。 “华师傅,学生不敢有所隐瞒。乃是今日学生遇见一贵族强抢民女,学生看不过去,只能出手将女子救出,却耽误了时间。”随后,司马懿把事情原委,经过,都仔细地告诉了华佗。 “此时当真?”华佗转过身来看着司马懿。 “此事千真万确。”司马懿肯定点了点头。 看见司马懿诚实的样子,华佗最终点了点头,“既然今日你是为了救人而迟来,我也就不责怪你了。快准备准备,为我助诊吧。” “是!” 司马懿正要离开,却又被华佗叫住了,“下次不要再迟到了。” “是!华师傅。” 时间流逝很快,眼见日落西山,今天的工作圆满结束。 “华师傅。”为医馆关上门后,司马懿来到了华佗跟前,“仲达想要专心读书考科举,不能再给华师傅助诊了。” 华佗看了看司马懿,有些失望地说道,“读医道,将来也能为国出力,仲达要不再考虑一下?” “华师傅,感谢你一路上教导我医道,只是仲达心不在医道上,终究在此道上闯不出什么成绩,还望华师傅成全。”说完,司马懿跪在华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华佗看着司马懿,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罢了,罢了,自己的路是应该自己决定的,但就算你离开了,华师傅这里仍旧为你打开,如果你累了,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你,华师傅。” 第八章:心法、阵法、兵法 在告别医馆工作之后,司马懿开始认真读书。从书斋买来三本书之后,便除了买菜之外,闭门不出。 《儒家心法》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即为:“人心难易其诡”,“道心难得其真”,“求真总须精纯专一”,“治世贵在守中固善”。 其一:是治国重在治理人心。一方面,治国者须因事为制、随机应变,不可固守旧制,应把握“无德必亡,唯德必危”的尺度;另一方面,治国者要从百姓的根本利益和基本需求层面思考问题,防范社会的结构性利益失衡成为人心不稳的根源。 其二:是治国重在抓住事物发展的趋势。待人察物之机,关键在于观察细节,见一叶而知秋,不是人云亦云。 其三:是治国重在把握客观事物本质具有唯一性的特点,万事万物不可能有二个或以上的真相,要以精纯专一的态度探究事物的本质,不被事物发展过程中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要充分发挥统治者的主观能动性。 其四:是治国重在切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要以不偏不易的务实态度,遵循“天道”,从而守中固善,统率治国纲领。 《孙膑兵法.十阵》 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 锥行之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也是属于进攻阵形。其主为:“中央突破”。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形的弱点仍在尾侧。 圆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与优势敌军交战时使用,其主为:“密集防御”。方圆阵的队形密集,防御力强,因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敌军败退亦难以追击,攻击性较差。 雁行阵:兵力配置如大雁飞过的斜行,以充分发挥弓兵与骑射兵的威力。 《孙子兵法》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要通过对敌我五个方面的情况进行综合比较,来探讨战争胜负的情形:一是政治,二是天时,三是地势,四是将领,五是制度。 政治,就是要让民众和君主的意愿一致,战时他们才会为君主去死,不存二心。 天时,就是指昼夜、晴雨、寒冷、炎热、季节气候的变化。 地势,就是指高陵洼地、路途远近、险隘平坦、进退方便等条件。 将领,就是指挥者所具备的智慧、诚信、仁爱、勇猛、严明等素质。 制度,就是军制、军法、军需的制定和管理。 凡属这五个方面的情况,将领都不能不知。充分了解这些情况的就能取胜,相反就会作战失败。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百战百胜,不算是最好的用兵策略,只有在攻城之前,先让敌人的军事能力严重短缺,根本无力抵抗,才算是高明中最高明的。所以上等的用兵策略是以谋取胜,其次是以外交手段挫敌,再次是出动军队攻敌取胜,最下策才是攻城。 熟读心法、阵法、兵法三书,便用去了司马懿三个月的时间,眼见之前所赚和张汪所给之钱已所剩不多,司马懿便只能暂且把书本放下,上街赚钱。 第九章:嘲笑 虽然华佗说过,随时欢迎司马懿回去,但司马懿还是抹不开面子,其次在医馆工作时间太受限制,令到他无法操控自己看书的时间。因此,司马懿选择了白天到寺庙给人写信,晚上到集市卖字画,赚取银两。至于空闲时间,他便可以到书斋里看书,就像是现代的图书馆,到书斋里借看,离开时便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马懿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却不料这一天早上,他再次到书斋看书时,曹真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马懿偷偷地看了曹真一眼,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看书,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到书本之中。 想起当日之事,司马懿虽说是为了救人,自己却还是伤人了,万一曹真报官,这接踵而来的事情可就多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司马懿像是念咒语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默念着,估计这是他唯一能让自己安心一点的方法了。 可事实却没有如想象中的一般如意。曹真还是发现他了,但曹真并没有立马把他抓起来,而是默默地盯着他,用那如尖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 司马懿自然是感觉到了曹真的杀气,他偷偷地瞄了对方一眼,发现曹真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要是眼神能杀人,那司马懿已经死上一千回、一万回了。 时间默默地流走,司马懿发现曹真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司马懿不禁觉得奇怪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曹真那天是去报了官了吗?”司马懿的脑袋在飞速地运转着,“如果他那天去报官,而没有抓获我,那今天这个大好机会,他怎么不上来把我擒住?还是他那天根本没有报官?” 司马懿依旧看书,却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不能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了,如果他报官了,他定会把我擒住。”想到这里,司马懿果断站了起来,把书放好后,向书斋门口走去。 “哎哟,这么巧,司马懿,你也会来书斋?”曹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怎么?来这里偷书……看?” 果然,自从上一次之后,曹真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听到曹真的话,司马懿冷笑着说道,“偷书看?不知道曹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书?需要找书斋老板过来检查检查吗?” “这倒不是不用检查,只不过这光看不买,不也称为偷看吗?通俗来说,不就是叫做偷书……看?”曹真得意地看着司马懿,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我说你这穷小子,没钱还读什么书啊!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不就好了,非要读书,真是笑死人。” 见司马懿没有反驳,而是独自离去,曹真更是得意了。更加提高声调地说道,“听说你和张家还有婚约?我劝你趁早退婚吧!就你这样一个穷小子,也不怕坏了人家张家的名声?瞧你这身衣服,身上的补丁快比我头发都多了。” 司马懿终于站住了脚步,他站在原地放声大笑起来,“听曹公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公子你平时带的是假发啊。”说着,司马懿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曹真,摇了摇头道,“我衣服上的补丁和你头发一样多?啧啧啧…年少掉发,曹公子还真是可怜啊。” “司马仲达!”被司马懿这么一说,曹真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他伸出食指指着司马懿,好一会儿才甩袖而下,“哼!你也就会呈口舌之快。等到了八月中秋文采大会,我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猖狂。”话落,曹真便离开了书斋。 “八月中秋文采大会?看来我得加快脚步了。”话罢,司马懿走进书斋之中拿出了一本《诗经》,“老板,这本书我要了。” 走在路上,曹真想起司马懿那嚣张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止千万遍想要告官把司马懿给抓起来,但无奈当日那里人烟稀少,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蔡文姬。如果自己去报官了,保不齐最后告不入司马懿,反倒被蔡文姬把自己给告了。 想到这里,曹真只好一跺脚,把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第十章:红颜之运 又是新的一天,司马懿用完早饭准备去寺庙给人写信时,屋内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谁?”司马懿自然地喊了一声。 “司马公子,是我,蔡文姬。”门外传来一把既熟悉又温柔的声音。 “噢噢~是蔡姑娘。”司马懿打开大门,礼貌地对其说道,“快快请进。” 进入司马懿的屋子里,蔡文姬显得有些拘束,便随便找个话题说道,“司马公子……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司马懿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道,“那该死的曹真没有找姑娘你麻烦了吧?” “没有了,倒是公子,他有找公子你麻烦吗?”说起此事,蔡文姬显得有些愧疚。 “没有,没有啦!”司马懿连忙摆了摆手。 “对了,公子吃过早饭了吗?”蔡文姬话锋一转,对司马懿问道。 “嗯嗯,刚刚……”司马懿话到嘴边,看见蔡文姬手中挎着一个竹篮,便改口说道,“刚刚洗漱完毕。” “噢?这样呀…”听到司马懿的话后,蔡文姬果然翻开了手中竹篮上的布料,“我这里有一份糕点,是我亲手做的,司马公子若不嫌弃就拿去吃吧。” “这怎么使得…”司马懿摆了摆手,把糕点推了回去。 “司马公子是嫌弃不肯吃文姬做的东西?”蔡文姬委屈地看着司马懿,这让他一时乱了方寸。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司马懿只好接过糕点,“那便谢谢蔡姑娘了。” “那文姬就不打扰司马公子吃早饭了,先走了。”说完,蔡文姬对司马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蔡文姬走后,司马懿一人抱着搞掂坐在凳子上。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除了妈妈以外,其它女人给他做东西吃。 司马懿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糕点在他的口中慢慢融化,其中所蕴含的味道在舌头上化开。 “噗!!”突然,司马懿猛地把口中糕点吐掉,拿起身旁的茶壶直接往嘴里倒。 “哇!!”司马懿大喊一声,放下茶壶,开嘴伸出舌头,用手不断地扇风。 原来是那糕点是咸的,糕点在口中化开,咸味过浓导致苦涩渗入舌头之中。司马懿连忙把糕点吐掉,想要喝水,却忽略了茶壶里是新冲的热茶。刚被苦涩占领的舌头,瞬间又被热茶烫得不轻。 过了将近5分钟的时间,司马懿才从这悲剧的感觉中缓了过来。 “罢了罢了,怕是她把盐当糖了。”司马懿惊慌地摇了摇头,把糕点往附近的土里一埋,就当作是自己已经把它吃下去了。 不敢多想,司马懿平复一下情绪,便到寺庙之中为人写信。 却不巧今日天降大雨,寺庙甚少人至,自然也没有多少来找司马懿写信了。 “唉…天公不作美。”司马懿看了看天空中乌云密布,无奈地叹息道,“还是去书斋看书吧。” “啊!”只待他刚刚回过头,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子身上。 “不好意思。”司马懿连忙道歉,却在他抬起头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不是之前在医馆里见过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吗?”司马懿呆滞看着对方,而对方也同样地静静地看着他。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撞着我们家小姐了。”小姐身后的丫鬟对司马懿大叫道。 司马懿看了那丫鬟一眼,没有作声。 “小翠,不得无理。”听到小姐说话,小翠便不敢再多作言语。 “小姐是……?”此次再次相见,司马懿先开口向那小姐问道。 “你竟不记得我了吗?”听见司马懿如此问来,那小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之前生过一场大病,部分记忆丢失了。若是在下之前认识小姐,还望小姐示下。”司马懿脑海中虽有记忆,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好用此解释。 小姐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小翠喊道,“小翠,我们走吧。”说完,便往寺庙走去,只留下司马懿一人站在原地。 司马懿转身看向小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谁呢?转世之后的我竟然还能有你的身影存在脑海之中,想必是对转世之前的‘我’来说很重要吧。” “罢了罢了。若是有缘,定还会相见的。”司马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他,在朦脓细雨之中想起了刚来此地的时候,无意中和现在的自己做出了对比。 “可能是因为经常在寺庙里为人写信吧,耳濡目染之后,把很多世事也看开了。”司马懿微微笑了笑,走进了书斋之中。 第十一章:文采大会 很快八月中秋节到来了,在这月圆之夜温县夜市大街上挤满了人。尤其是在圆月楼门前,更是人山人海。 “有听说吗?今晚有文采大会耶!温县所有的才子都会集中到这圆月楼来。” “我也听说了,拔得头筹还有赏钱5000钱呢,也不知哪位公子能有如此好文采。” “这次文采大会出题者可是卢植老先生,他可是出了名的智者啊,想必此次大会定考倒不少文生。” 司马懿走到这圆月楼前,看见里面人才济济,心中难免生起后退之意。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司马懿的眼前,这不是别人,正是曹真。 “我说你这穷小子,没钱还读什么书啊!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不就好了,非要读书,真是笑死人。”曹真曾经对司马懿说过的嘲笑之言,再次在司马懿的耳边响起。 “就算输,战士也应战死在战场,文人也应落败于考场,如果连进都不敢进,谈何为司马家光耀门楣?”心念至此,司马懿向前跨步,走进了圆月楼中。 司马懿刚走进月圆楼,便引来其他文人的目光。这并非他博学多才,名声赫赫,而是他身上的补丁布衣,在场所有人只有他一人穿着如此。 自然,这也引来了曹真的目光。 “哼~穷小子,你竟然敢来这里,看来你还真不害羞。”曹真走至司马懿面前,无情地嘲笑道。 司马懿没有作声,只是双眼直盯着曹真。 曹真见司马懿没有反驳,嘲讽之意更浓了,“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来今晚的文采大会可是要交取费用的。看你这补丁布衣,怕是连这费用也出不起吧。不要紧,既然你今天敢来,你的那笔钱,我就替你出了。哈哈哈…” 见司马懿由此至终没有反驳曹真半句,周围其他文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穷小子也敢和曹少爷叫板,难道他不知道曹少爷是天子的义子吗?” “就是,就是,看他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看来他还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这种人就是无知,非要碰碰钉子才知道醒悟。唉~算了吧,这种人注定是无药可救了。” 司马懿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四周,他发现在场文人之中仅有一人默不作声。他放眼望去,那人也发现了司马懿在看自己,对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此时,门外走进一位老者,其身后跟着两位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想必此人便是今晚的出题者,卢植先生。 “人都来齐了吧。”卢植一声高喊,众人皆停止了议论的声音,纷纷为卢植让路。 卢植一路前行,直到正前方的高台上,才坐了下来,其身后的两位男子,左右站在座位后面。 “后辈拜见卢植先生。”众人异口同声,纷纷向卢植鞠躬。 “免礼,免礼,老夫岂能受各位公子此等大礼啊!”卢植笑着对众人说道。 “既然今晚大家都已经聚首至此,那老夫也拖延大家时间啦,今晚的文采大会就此开始吧。”卢植话音刚落,其身后的男子便高声宣布,今晚的文采大会正式开始。 一众文人闻声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卢植出题。 “今晚文采大会,共有六题,答题最多且用时最快者拔得头筹。下面开始听题。”卢植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现场鸦雀无声,就算头发丝落在地上也能听见。 “第一题:螽斯羽,诜诜兮。螽斯羽,薨薨兮。螽斯羽,揖揖兮。请把空缺的部分填补完整。” “第二题: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接下来的内容是?” “第三题:南山有台,北山有莱。乐只君子,邦家之基。乐只君子,万寿无期。请问此出自那篇诗文?” “第四题:节南山之什共包含10篇诗文,问分别是哪十篇诗文?” “第五题:嗟嗟臣工,敬尔在公。王厘尔成,来咨来茹。嗟嗟保介,维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畲?于皇来牟,将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命我众人:庤乃钱镈,奄观铚艾。请问此篇诗文为何名,寓意为何?” “第六题:诗文《殷武》出自何处,其含义为何?” “题目已全部读出,下面请各位公子开始作答。”卢植一声宣布,文人们皆起笔挥毫,唯独司马懿一人迟迟未动。 第十二章:拔得头筹 “呵~不会做了吧。”曹真看了一眼旁边的司马懿,嘴角扬起了一抹蔑视的微笑,“就你这穷小子也敢前来文采大会,真不怕笑死人。” 卢植坐在上座,听见曹真低语,便出言制止道,“子丹,大会期间不许发声。” 小插曲过后,大会比赛继续。此时,坐在司马懿另一边,刚刚唯独没有嘲笑他的文人也看了他一眼,见他迟迟没有动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 开始有第一位文人交卷了,司马懿才开始拿起架在笔架上的毛笔,沾了点墨水,在白纸上轻轻写上了“壹”。 第一题: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第二题: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 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第三题: 《诗经.小雅》南有嘉鱼之什.南山有台 第四题: 节南山之什:节南山、正月、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小宛、小弁、巧言、何人斯、巷伯 第五题: 《诗经.周颂》臣工之什.臣工 寓意为:周王重视发展农业生产,以农业为立国之本。 第六题: 《诗经.商颂》殷武 含义为:诗写汤孙殷高宗伐荆楚武功,并臣服各地诸侯。 司马懿是最后一人把卷子上交。对于司马懿的举动,一众文人一轮万分,唯独那一文人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结果宣布。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所有卷子皆已审阅完毕。 “好,现在老夫来宣布,本次文采大会的前三者。”卢植的苍劲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圆月楼,“第三者,曹子丹。第二者,田元皓。” “田元皓?这个名字是很熟悉…”听到这个名字,司马懿在脑海之中迅速搜索,“田丰,刚而犯上之谋士。” “田丰,难道是他?”司马懿的目光默默转向了一旁的那位刚才唯独没有嘲笑自己的文人。 “好,老夫最后宣布,此次文采大会拔得头筹的是……”全场文人皆闭气凝神,心中无数渴望着卢植能宣布自己的名字,“拔得头筹的是,司马仲达。” “什么?”全场一片哇然,各位文人皆议论纷纷,“这个最后交卷的怎么可能拔得头筹?” 见状,卢植一声高喊,向在场各位文人说道,“如有意见的公子,可上来检查卷子。司马仲达六题全对,田元皓与曹子丹各对五题,但田元皓比曹子丹更早上交答案,故田元皓为第二者。” 卢植宣布之后,全场哗然之声更大了,司马懿瞬间成为了圆月楼的焦点,而且一旁的曹真面如死灰。这要是别人拔得头筹还好,却偏偏是司马懿,此刻的曹真便是怒火中烧而无处发泄。 文采大会过后,圆月楼里参加文采大会的文人都一同坐下来吃饭。而曹真便是坐在司马懿身旁,想走却又怕丢脸,坐着心中的怒火让他气血翻腾。 “来,我们来敬仲达一杯。”经过这一次文采大会之后,刚刚还嘲笑司马懿的文人瞬间变了脸色。 毕竟众人皆知当今天子爱才,曹真只是天子义子,并非嫡子。天子嫡子尚不在少数,更何况一个义子。 “谢谢大家!奈何仲达今日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望大伙见谅。”司马懿举起杯,向众人感谢道。毕竟墙头草之人甚多,此类人不可深交,但也不可全部抗拒。 “一群伪君子。”众人举杯,唯独曹真一人坐在凳子,虎视众人。 “我说子丹,你这样就不对了。”其中一位文人见曹真没有站起,便对其调侃道,“虽然仲达拔得头筹,你才获得第三,但你也不能这么小气,众人皆起,唯你独坐吧。” “哼!我说是哪些人一开始对别人衣装议论纷纷,如今别人拔得头筹,就如同小狗一样,在别人面前摆尾示好。”曹真不屑地说道,“此等伪君子,真让我曹子丹觉得恶心。” “曹子丹!”那文人站起指着曹真一声怒喝,“当初我等并不认识仲达,全因你在旁颠倒是非才落得我等错看仲达,你现在竟然含血喷人。我等皆不屑与你等小人为伍,请你马上离开。”说罢,那文人食指指向圆月楼门口。 第十三章:田丰 “哼!今日并非你等赶我走,而是我不屑与你们这种伪君子为伍。”曹真站起来向众人怒喝道,“今日司马仲达拔得头筹不过运气罢了,他日参加真正的考试,便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好运了。到时候我高中状元,你们这群伪君子统统都要跪在我府前求我!”说罢,曹真一挥衣袖,向着圆月楼大门走去。 “可惜喽,可惜某人运气不好,实力不济,只能在这圆月楼中如丧家之犬一般嗷叫,真乃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待曹真走至门前,忽闻身后传来了一文人高喊之声。 曹真猛然转身,向着众人怒喊道,“说话者乃何人!” “我,田丰,田元皓。”坐在司马懿身旁的田丰站了起来,面对曹真强烈的敌意,田丰丝毫不惧地预期对视。 “好!田元皓,我记住你了。今日之辱,他日我曹子丹定当加倍奉还。”说罢,曹真离开了圆月楼。 曹真在圆月楼中本已大怒,后又被众人多次挑衅。最后田丰的一句话,已经让曹真近乎失去理智。只可惜曹真自己只获得第三,田丰却获得第二,这口气又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到心里。 “噗!”终于,按耐不住内心气血翻腾,曹真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圆月楼内,司马懿看着身旁的田丰。果然,当初唯独没有嘲笑他的人就是田丰。 知道真相时,司马懿心中激情澎湃,田丰乃治世能臣,能交此为友,对于自己来说定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待田丰坐下后,司马懿在其耳边轻声道,“餐后元皓可方便留下一叙?” “有何不可?”田丰笑着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司马懿说道,“来,喝!” “喝!”司马懿同样举起酒杯,两人双双一饮而尽。 文采大会过后,司马懿与田丰一同走出圆月楼,到附近的一家酒家坐下。 “小二,5斤酱牛肉,1斤好酒。”田丰向店铺小二喊道。 “好嘞,这位爷稍等。”小二应了一声,便要转身准备酒菜。 “慢!3斤酱牛肉即可,再来一盘素包子,一壶茶。”司马懿对小二喊话后,回过头来与田丰说道,“仲达实在抱歉,奈何家父过世,我要守孝三年,故不能吃肉喝酒。待守孝之后,若元皓不嫌弃,仲达定当与你不醉不归。” “仲达乃孝子,孝子。哈哈哈…”田丰仰天大笑起来,“今日仲达可愿与我为友?从此肝胆相照,共为国家谋福祉。” “别说是朋友了,如若元皓愿意,仲达愿与你结为兄弟。”司马懿一拍胸脯,认真地说道。 “此话当真?”田丰看着司马懿,又再问了一遍。 “当真。”司马懿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二刚好送上酒菜,田丰倒满杯酒,向司马懿举起酒杯,“好,今日我田元皓便在此地与你司马仲达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之后同生共死、肝胆相照。” “好!”司马懿以茶倒入酒杯之中,向田丰举起酒杯,“今日我司马仲达在此地与田元皓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同生共死、肝胆相照。” “来!干!” “干!” 两人一同尽饮酒中物。 “哈哈哈……好兄弟!”田丰拍着司马懿的手臂,放声大笑起来。 “元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为我解答。”司马懿向田丰问道。 “说吧!你我兄弟,无需拘束。”田丰豪气地对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微微笑了笑,便与田丰说道,“刚在那圆月楼中,你我素未谋面,为何你不对我加以评价?在那大会之中,你见我迟迟未动笔,为何轻轻皱眉?” 听到司马懿的问题,田丰仰天大笑,“才学深浅岂能以贫贱富贵来划分?我见你在众人质疑,曹子丹耻笑面前镇定自若,想必是一个有深谋远虑之人。遇此人才,我又岂敢嘲笑?”说道这里,田丰举起自斟一杯,仰天而尽,“在大会之时,我见你迟迟不动笔,便以为自己对你的第一印象是错误的。直到这最后结果,还是元皓我短见,看不穿仲达你早已成竹在胸啊。” “元皓过奖了,仲达不过是碰巧答对而已。”司马懿谦虚地笑了笑道。 “殊不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哈哈哈…仲达过谦啦!”话落,田丰再次向司马懿举起酒杯。 在这中秋之夜,司马懿与田丰畅谈至深夜,才各自还家。 第十四章:插曲 八月过后,很快就到了寒冬腊月。这一天,司马懿与往常一样,起床准备读书。自从上次拔得头筹后,有了赏金的资助,司马懿终于可以待在家中认真看书了。 “叩叩叩…” “司马公子在家吗?”一把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蔡姑娘吗?”司马懿打开家门,礼貌地对蔡文姬说道,“屋外寒冷,蔡姑娘请快到屋内坐。” “司马公子,我们认识了有差不多一年了吧。”蔡文姬有点害羞地看着司马懿,“怎么公子还叫我蔡姑娘呢?” “那在下应该怎么称呼姑娘?”看着蔡文姬,司马懿亦是略带尴尬地说道。 “叫我文姬便好,我认识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蔡文姬微微地笑了笑。 “那……好吧,那文姬也别叫我司马公子,叫我仲达便好。”司马懿亦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两人相视无言。 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司马懿都还没有拍拖的经验,所以和女孩子交流,司马懿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了,仲达大哥,我绣了个荷包给你。”蔡文姬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绣上荷花的香囊,塞在了司马懿的手中,“仲达大哥看着荷包漂不漂亮?” 司马懿看着手中的香囊,笑着道,“我…我很喜欢。” “真的喜欢?”蔡文姬看着司马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只要你喜欢……我就开心了。”话到最后,蔡文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让司马懿听到了。 一瞬间,司马懿的脸庞红得像生日时的红鸡蛋。 “仲达大哥,你怎么样了?该不会是着凉了吧。”看见司马懿满脸通红,蔡文姬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过一会儿便好,劳烦文姬费心了。”司马懿尴尬地笑了笑,尽量压制着内心,让自己平复下来。 “哦,还有,我今天还做了一份糕点。”说着,蔡文姬把手中的竹篮放到了桌面上。 “糕点!”听到这两个字,司马懿吓得浑身冷汗。 “见红潮刚刚退去,如今又满脸出汗,想必仲达大哥是染了风寒,我得去为你请大夫。”看着司马懿满脸是汗,蔡文姬细心地用手帕为其擦汗后,转身便要到医馆为司马懿找大夫。 “不!”司马懿连忙把蔡文姬叫住,“我这不是风寒,只是天冷时一些身体的自然反应。每日如此,过了一会儿就好了,文姬不用担心。” 司马懿打死也不敢说这是被蔡文姬手中的糕点吓出来的一身冷汗。 “对了,上次文姬做得糕点很好吃吧!”蔡文姬骄傲地对司马懿说道。 “嗯……嗯,确实‘很好吃’”司马懿点了点头,却不敢说这“很好吃”其实是带引号的。 “哈哈…那就好,我对自己做糕点的技术很是很自信的哟。”听到司马懿的“称赞”,蔡文姬自豪地说道,“仲达大哥,你知道吗?我将来的梦想就是开一家糕点店铺,让所有人都能够吃到我做的糕点。” 说道这里,蔡文姬直直地看向了司马懿,慢慢地向他靠近,“仲达大哥,你陪我一起开这家糕点店铺好不好?” “额……好!”看着蔡文姬的脸庞越来越近,司马懿的反应难免迟钝了许多。 “那就好!”蔡文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着看着司马懿,“以后如果糕点店的生意不好,那糕点就全给仲达大哥吃!这样就不会浪费啦!” “啊?”司马懿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怎么?仲达大哥不愿意吗?”听到司马懿的喊声,蔡文姬无辜地看着他。 “愿意!当然愿意!”蔡文姬的眼神使得司马懿内心产生怜爱之情,完全无法对她说出“拒绝”之意。 “那就好。”蔡文姬开心地笑了笑,“其实仲达大哥可以放心啦,我做得糕点那么好吃,肯定每天的生意都会红红火火,到时候仲达大哥想吃也未必吃得到呢。” “哈哈哈…是呀,所以还得趁现在多珍惜机会。”司马懿陪笑说道。 但此时的他,心里却是十分无奈地说道,“要是你的糕点店能有一个回头客,那便已经是烧高香的事情咯。” “对呀,所以现在仲达大哥快吃吧,不然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啦。”蔡文姬翻开盖上竹篮上的布料,拿起一个糕点送到司马懿的嘴边,“来,仲达大哥,张嘴。” “啊~嗯。”司马懿吃下糕点的同时,甜到腻喉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口腔,“好甜!”话在心里却无法说出口。 “仲达大哥,好吃吗?”蔡文姬关切地问道,“文姬今天还特地给仲达大哥加了料呢。” “嗯嗯。”司马懿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拼命地点头示意。 就这样,这一个早上,蔡文姬把所有糕点都喂到了司马懿的肚子里。司马懿只感觉到自己要患上糖尿病了,只是这“哑巴吃黄连,苦只有自己知道。” 第十五章:城楼上的偶遇 时光匆匆流逝,眼看着又一年将要过去了。今天是农历12月31日,司马懿晚上去夜市并不是卖字画,而是第一次真正地放松心情欣赏温县的美丽景色。 “想要纵观温县美景,城楼定是不二之选。”远远地传来一男子慨叹之声。 司马懿循声看去,说话者乃是一僧人。僧人朝城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便向城楼走去。 随后,司马懿朝城楼看去,城楼高约10米,对于温县城内的5、6高的建筑来说,确实能够俯瞰全景。 “难得出来跨年,自然放松身心,真正享受一下温县的氛围。”司马懿微微笑了笑,便向着城楼走去。 站在城楼之上,司马懿看着城下人来人往,心中颇有所感,“国之根本乃民生,民心顺则天下归,民心反而天道灭。” 一番感悟之后,司马懿感觉腹中微空,便想回夜市吃个素面。却是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司马懿的眼前。 这一次,司马懿主动走上前,礼貌地对那数次相见的富家小姐说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公子有礼了。”富家小姐轻轻颔首,礼貌地回应道,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迷茫。此时的司马懿已经无需再穿补丁布衣,换上新衣之后,富家小姐一时间竟认不出他来。 司马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随口一句,“这里人多,小姐要小心些。” “嗯。”富家小姐点了点头,低声道。 “小姐可有时间与在下共同赏月?”司马懿微微笑了笑,向富家小姐邀请道。 “不必,我想公子还是另请她人吧。”富家小姐摇了摇头,拒绝了司马懿。 司马懿原本想从此机会中得知这富家小姐乃是何人,却无奈被拒绝了。但如此良机,司马懿又怎么会错过。 只是富家小姐身后的小翠见司马懿不愿放弃,便开口说道,“我家小姐已有婚约,不便与公子共同赏月,还请公子自重。”话罢,便与同富家小姐准备离开。 “已有婚约?难道……”司马懿心中大胆假设,回身对富家小姐说道,“敢问与小姐定有婚约之人是谁?” 富家小姐没有多说,径直走了,只有小翠留下了一句话,“与小姐有婚约之人,乃文采大会拔得之人。” “张春华。”司马懿心中已经认定所想,正想要上前追寻,却在此时听到身后传来一把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宋朝阳。”听到这个名字时,司马懿整个人定住了,这是他前世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本应无人知晓,只是…… 司马懿回身一看,叫喊他名字的人正是先前在城楼下慨叹的僧人。 “高僧可方便借一步说话?”司马懿连忙走上前,挡在僧人身前,并向其说道。 “施主请!”僧人微微一笑,随司马懿走到了一旁。 既然眼前僧人能知自己前世之名,司马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敢问高僧刚才为何高喊宋朝阳?” “你乃是宋朝阳?”僧人平静地向司马懿问道。 “我姓司马,名懿,字仲达。”尚不清楚僧人来历,司马懿不敢直接承认姓名。 “那施主便不是贫僧所找之人。”僧人摇了摇头,便要离开。 “我乃宋朝阳挚友,请问贫僧能把事情告诉在下,让在下代为转告?”司马懿脑筋一转,换个说法对僧人说道。 “请施主恕罪,贫僧只能见其本人才能说。”僧人回过身来,向司马懿微微鞠躬,便又要转身离去。 “唉~”眼见面前的僧人油盐不进,司马懿一跺脚,向僧人说道,“我乃是宋朝阳。” 听此话语,僧人停住了脚步,嘴角扬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刚才对高僧带有隐瞒,还望高僧恕罪。”司马懿躬身向僧人抱歉道。 “哈哈哈…施主不必多礼,贫僧法名海翼,今日特地前来愿出售一件物品给施主。”说着,海翼从袈裟中拿出了一个布囊握在手中。 第十六章:救人一命 司马懿半信半疑地看着海翼,见海翼如此轻易便相信司马懿所言,不知道是真神还是骗子。便试探着问道,“请问高僧此乃何物?” “此乃一可助你脱困的锦囊妙计,在你成为举人去许昌赴考会试之时,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便可打开这锦囊妙计,它会助你度过难关。”海翼看了一眼司马懿,微微笑了笑,“但如施主在非困难之时打开,此布袋会自动毁灭。” “难道他还能预测到我什么时候遇到困难?”司马懿疑惑地看着海翼,只见对方一直保持着微笑,双眼清明,让司马懿猜不出分毫。 “不知高僧以何价出售此物?”司马懿决定继续试探海翼道。 “3000钱。”海翼竖起了三根手指于司马懿面前。 “3000钱?”司马懿叹息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拿不出如此多钱啊。” 其实司马懿并非无3000钱,只是这3000钱正是他如今所有的积蓄,要是支付了这笔钱,接下来的生活只能回到当初,靠日夜工作维持了。 “施主莫要打诳语,贫僧可知施主家中放有3000钱。”突然,海翼的双眼直视司马懿,司马懿只感觉自己的内心皆被其看透,“不过施主放心,贫僧并非强买强卖,如若施主不愿买,那贫僧便自行离去。”说完,海翼便要转身离开。 “他怎么可能把我看得如此透彻,难道眼前之人是……左慈?”司马懿在前世时看到了左慈的资料,知道左慈乃是半仙,可吞云吐雾,驾鹤腾飞,变幻万物,若眼前人真是左慈,那就算是30000钱,司马懿也定当想办法凑齐。 “高僧请留步。”眼看海翼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司马懿连忙上前叫住了他,“高僧,在下钱财置于家中,还请高僧随在下回家一趟。” “施主请。”海翼随意一伸手,所指之路却正是司马懿回家之路,这更让司马懿确信眼前这高僧就是左慈。 司马懿回至家中将存放的3000钱全数交给了海翼,从海翼手中拿到了布袋。 “施主记住,此布袋定要在你危难之时打开。施主谨记!”说完,海翼便转身离开司马懿的住宅。 “高僧,我送送你。”司马懿回身赶至家门前,却发现海翼已经不见了踪迹。 司马懿不再多想,将布袋塞进内衣之中,方才回屋入睡。 黄初四年,又到了春暖花开日,司马懿买了海翼的布袋锦囊后,家中已全无钱财,只好再次回到白日寺庙写信,夜里夜市卖字画的日子。 “待明年元日,我便可去考乡试,成败在此一举了。”司马懿朝天慨叹一声,便走进了书斋之中。 当日下午,司马懿离开书斋,准备回家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司马懿憎恨万分的曹真。而此时,除了曹真之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小乞丐跟着他,似乎在向他乞求什么。 小乞丐鼓起勇气,跑到曹真跟前,跪下乞求道,“这位公子,求您行行好,我的父亲已病入膏肓,求您施舍几个钱,让我父亲到医馆治病吧。” “乞丐之父,死也不足惜。滚,不要当本少爷的路。”曹真向那小乞丐怒喝一声,便侧身走开。 “公子,求求您吧,要是我父亲再得不到救治,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小乞丐一把抓住了曹真的裤脚,把头深深地磕在地上。 “小贱种,也敢碰本少爷的衣服。”曹真一脚踹在了小乞丐的头上,怒喝道,“要是弄脏了本少爷的衣服,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见状,司马懿连忙跑了过去,扶起了小乞丐。他瞥了曹真一眼,向小乞丐说道,“如此无德无才之徒,你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怜惜你分毫的。” 看见司马懿出现,曹真瞬间怒火中烧,他对着司马懿怒吼道,“司马仲达,你说谁是无德无才之人。” “谁搭腔,我便说谁。”司马懿毫不示弱地与曹真对视,见曹真一时不言,则乘胜追击道,“不,我错了,不是无德无才之人,而是无德无才之犬,只懂欺弱怕强,放声乱吠。” “你!!!”曹真手指向司马懿,“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司马仲达,我们考场上见。”话毕,曹真便甩袖离开。 “哼,小人耳。”司马懿不屑地看了曹真一眼,转身向小乞丐说道,“我听你说你的父亲病重,我略懂医术,你若不嫌弃,则带我去为你家父亲治病吧。” 第十七章:义弟 在小乞丐的带领下,司马懿来到一所破旧的屋子前。这屋子的屋顶已经残缺不堪,每逢下雨都会使屋内变成一个小池塘,只有不断用盆子把水舀出去,才能度过雨季。 走进里面,司马懿发现这里住着并不止小乞丐和他父亲俩人。而且是一群乞丐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不少是残疾人。 “没想到温县竟然还有如此贫困之人。”司马懿叹息地摇了摇头,“小朋友,你父亲在何处?” “他在这里。”小乞丐领着司马懿走到一个躺在残旧席子上的老人旁,“求求您救救我父亲吧。”说完,小乞丐扑通一声跪在了司马懿的身旁。 “快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随意给人下跪?”随后,司马懿扶起那老人的手,为其把脉。 “此乃风寒入体,本是小病,但拖延了很久没有治疗,而且没有营养补充,方才病得如此。”司马懿快速思考,片刻之后,向小乞丐说道,“你在此照顾你的父亲,我去给你父亲买几剂药材。” 说罢,司马懿便转身走出了屋子。小乞丐看着司马懿的背影,乖乖地守在他父亲身边。此刻,他别无他求,只要司马懿不骗他就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小乞丐依旧守在父亲的身旁,却迟迟没有看见司马懿归来。 “咳咳咳…”突然,老人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咳出到席子上。 “爹!爹!”小乞丐紧紧地抱着老人,“您要撑住啊,顺儿已经找来了大夫,很快就回来给您治病了。” 老人硬撑着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我的乖儿子,你不必伤心,为父的身子,为父知道,就算是大夫来了也无力回天了。咳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爹,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小乞丐紧紧地将老人抱住,无计可施的他只能不断地祈祷,“恩人,您别骗我,您快回来啊!您快回来啊!” “咳咳咳…”老人又是一口鲜血咳在席子上。 “爹!”小乞丐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之中溢出,他仰天大吼道,“恩人,你快回来啊!” “老爷子。”司马懿闻声从门外快步跑来,看见老人已经咳嗽不止,便连忙架起灶台准备煮药。 其实司马懿早就买好药了,只是这屋子里条件太差,根本无法煎药,只好买来跑到市集买来器具。司马懿亦曾想过把老人抬到医馆,奈何老人已经病入膏肓,实在不能再受奔波。 “恩人!”老人用尽全身力气向司马懿喊道,“求您过来一下。” 闻声,司马懿连忙跑到老人跟前,劝说道,“老爷子,我来了,您千万别动气,您现在动气不得。” “恩人。”老人伸出手搭在了司马懿的手背上,“老夫的身子,老夫自己知道。您是好人,但无需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看在老夫大限将至,老夫向求您一件事,还望您能答应。咳咳咳…”说出一段话的功夫,又让老人咳出了一滩鲜血。 “您说,您说。”司马懿看向老人脸色苍白,但神态略有返照现象,便知道这是老人最后坚持的一口气了。 “我儿高顺,尚且年幼,望恩人能收留他,让他当你的侍从,老夫就算黄泉路上也走得安心了,还望恩人答应。”说着,老人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想要爬起来,翻身跪在了司马懿的面前。 “老爷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见状,司马懿连忙扶起老人,只是老人执意不愿起来。 “爹!”小乞丐也是想要扶起老人,却是拗不过老人的硬脾气。 “恩人若是不答应,老夫便一直这样跪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老人再次向司马懿跪拜道。 “老爷子,你这是要折煞我啊。”看着老人一份爱子之心,司马懿不好再推辞,“老爷子,从今往后,您的儿子就是我的弟弟,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吧。” “那老夫在九泉之下也就心安啦。”了却心事,老人身子往旁边一倒,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爹!”小乞丐扑在老人的身上,痛哭不止。 司马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小乞丐,一滴心酸的泪水随着脸颊滑落到地面。 反而在这四周的人们对老人的死去无动于衷,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太正常,反而有口饱饭吃才是稀罕事。 第十八章:深仇 从那往后,高顺便跟着司马懿一同生活了。对于高顺这个名字,司马懿不知其是否只是同名。或者这个小孩子真的是高顺,因为这个时代的错乱已经让司马懿对原本的三国印象完全覆灭了。 司马懿推荐高顺到华佗的医馆帮忙,晚上便由自己教导其煮饭、煎药,半年时间过去了,高顺也算是一个懂采药,会煎药的小药童了。 平时工作之后,司马懿还会带着高顺到那破旧的屋子里,给乞丐们一些吃的,叫他们认字。久而久之,乞丐们都叫司马懿为恩人,司马懿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听,便让众人皆叫他老大。 有了这么一群手下之后,司马懿可以说是在温县之内,大小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离乡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一晚,司马懿在家里认真看书,却听到了高顺匆忙地跑了进来。 “兄长,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高顺刚进房门便向着司马懿大声喊道。 “贤弟莫要惊慌,且慢慢说来。”看见高顺慌张的样子,司马懿放下手中的书本,向高顺问道。 “兄长,刚接到兄弟们的线报,曹真要去强娶蔡姑娘,估计这会儿怕是已经抢人去了。”高顺着急地说道,“还请兄长快前去看看吧。” “曹子丹!在这天子脚下,他还目无皇法了。”司马懿站了起来,对高顺说道,“叫齐弟兄,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是!”高顺应了一声,便冲出家门去集合那群乞丐兄弟。 司马懿刚走出家门,便碰见了田丰。看田丰的样子,也是急匆匆像是赶来找自己。 “仲达,大事不好了,曹子丹要强娶蔡文姬。”田丰果然着急地与司马懿说道。 自从与司马懿结拜后,田丰亦知道司马懿与蔡文姬关系不菲,这刚接到消息便赶来告知司马懿。 “我亦是刚知道此事。元皓,可愿与我一同前往看看。”司马懿合上家门,向田丰问道。 “正有此意。”田丰点了点头,“你我快走。”说完,便拉起司马懿的手,快速向蔡文姬家赶去。 “曹子丹!你不要过来!”蔡文姬站在桥边上,双手抵制着曹真道,“你就算是买通我养父,把我买下来,我也不会嫁于你的。就算死,我也不愿嫁于你这样的禽兽。” “文姬,你为何如此。我知道我之前说错话了,但那些都是气话。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接你回去。”曹真意欲向前,却怕蔡文姬真的跳入桥下河流。 “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中妾侍成群,你娶她们的时候,也都是如此和她们说的。”看着曹真有逼近的趋向,蔡文姬直接站上了栏杆,“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往下跳。” “别!”曹真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蔡文姬便要作势跳下去。 此时,司马懿与田丰赶到了桥边,田丰最先喊道,“蔡姑娘,使不得,千万别跳下去。” “文姬,不要。”司马懿也是连忙阻止道。 这时,蔡文姬看向司马懿,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留下一丝泪痕,“仲达大哥…我…” “文姬,你千万别做傻事啊!”司马懿着急地向蔡文姬大喊道。 蔡文姬看着司马懿,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留恋。 “蔡文姬!”看见司马懿到来,曹真的怒火蹭的一下便燃烧起来,“你就是为了这个穷小子,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吗?仲达大哥?我呸!这样的称呼让我觉得恶心。” “曹子丹你闭嘴!”司马懿向着曹真一声怒吼,“要是文姬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曹真丝毫不愿示弱,双目直瞪司马懿道,“司马仲达!你倒是有本事把我怎么样吗?” “仲达大哥…文姬今生怕是不能再给你做糕点吃了…我已经被卖给了他,除了死,我别无他法。”蔡文姬滑落的泪水,在月光的照应中闪烁亮眼,只可惜这凄美的泪滴很快便掉落地上消逝了生命。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可以等我!等我考上了举人,我便娶你!”司马懿向蔡文姬放声大喊道。 “不…没用的…”蔡文姬深呼了一口气,“永别了…”说罢,尚未等众人反应,便跳进了河中。 “文姬!”曹真跑至桥边,冲河里大喊道。 “蔡姑娘!”田丰伸出手,放声大喊。 “文姬!”司马懿紧咬牙关,心中着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第十九章:乡试 此时,高顺带着弟兄们来到了桥边。 司马懿此时留意到高顺,便向其大喊道,“快,快去湖里找找,看看有没有文姬的踪迹,找到立刻把他救上来。” “是!”高顺应了一声,随后朝身后的弟兄们喊道,“随我一同下去搜!” 司马懿想了想,心中着急让他无法等待,便也跳进了湖水之中。 “仲达!”田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晚上的河水非常湍急,司马懿虽然很快跳下水,可是依然没有找到蔡文姬。 后来,司马懿发散兄弟们到处寻找,可寻找了一个多月,仍然是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乡试临近,司马懿只好平复心情,准备参加乡试。 最后的冲刺,司马懿每天除了午饭、晚饭破屋子里与兄弟们同吃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书斋之中度过。 终于,在黄初五年1月,司马懿迎来了乡试。 “听说今年乡试的主考官是荀彧先生呢?” “天子身边的五大谋臣之一吗?看来天子很重视今年的乡试啊。” “是啊,听说天子这两年准备南征,一举歼灭南方的孙权、刘表、刘备等人,统一天下,所以现在继续挖掘人才。” “哦~原来是这样啊。” 对于众人所言,司马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却不发一语。只等着文官从府中走出,宣布此次乡试正式开始,请各位考生入内。 进入堂内,主考官荀彧坐在上座,一众文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好。侍从们给每个位置上放置了笔墨纸后,荀彧正式宣布道,“本次乡试共有5道考题,请各位考生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作答。现在,乡试正式开始,请各位考生听题。” “第一题:请说出你们对“存心养性”这四个字的理解。” “第二题:我国国土多为平原阔地,征战主要兵力为骑兵,问各位对于骑兵阵法的理解。” “第三题:南部敌患多以水军为主,问各位对于水军的作战方式。” “第四题: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有死地。问此九地应如何应对。” “第五题:行军作战多以火攻相助,问应如何利用火攻。” “五题已全部示出,下面各位考生可以考试作答,一个时辰开始计算。”荀彧宣读完五个题目后,乡试正式开始。 司马懿想到这五个题目,四个关乎于行军,便知天子确有南征之心,并为此选拔人才。 司马懿稍稍想了想,便在纸上写道: 第一题:“存心”者,存其本心也;“养性”者,养其本性也,亦即养其天心天性也。人与天俱来之本来心性,无不纯乎至善。故只须存养之勿失,勿为后天境地与乎物欲意念所转,便自可入於圣地而与天合。故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存心为尽心之本,养性为尽性之本。 第二题:骑兵的战术主要为正面突击,长途奔袭,战略合围,断敌后路等。“车悬之阵”——车悬之阵不像突击阵法,集中兵力一拥而上,而是注重各骑之间的间隔,前后,左右,各兵器的使用。有时甚至还有意将横列的间隔拉得大一点,以使敌军有空隙可以躲,不至于堵住前军的路,留给后边的骑兵砍杀。其相当于一个骑兵锥行阵,不同之处在于宽度要更大一些,深度窄一些。 第三题:水军作战,主要分为指挥舰和艨艟斗舰。指挥舰为楼船,高10米至15米,船上装有大型弓弩、投石器等。艨艟斗舰为先锋,其体形不大,船身狭长,船艏有一大椎。艨艟斗舰速度极快,可对敌发起冲锋,撞破敌船,为水军作战常用船只。 第四题:九地之变在于,在散地不宜作战;在轻地不可停留;遇争地应先敌占领,如敌人已先占领,不可强攻;在交地,军队部署应互相连接,防敌阻绝;在衢地则应结交邻国;在重地则应夺取物资,就地补给;在圮地则应迅速通过;陷入围地则应巧设奇谋;在死地要迅猛奋战,死里求生。 第五题:凡用火攻,必须根据火攻所造成的情况变化,适时地运用兵力加以策应。从敌人内部放火,就要及早派兵从外面策应。火已烧起,而敌军仍能保持镇静的,要观察等待,不要马上进攻,等火势烧到最旺的时候,视情况可以进攻就进攻,不可以进攻就停止。火也可以从外面放,那就不必等待内应,只要时机和条件成熟就可以放火。注意的是火发于上风,不可从下风进攻。白天风刮久了,夜晚风就会停止。 一个时辰到,众考生上交试卷,待三日后在皇榜上公布上榜者名单。 第二十章:双喜临门 三天后,皇榜正榜上出现了司马懿、田丰、曹真的名字,也是说三人皆成为了举人,而司马懿更是乡试中的解元。 这一天,司马懿跪在了司马防的墓前,“爹,我考上举人了,而且是解元。您放心,我会继续努力读书,参加会试,取得状元名头,光耀司马家门楣的。” 一天清晨,张汪派遣仆人传话,邀请司马懿到张府一聚。司马懿翻箱倒柜,选出了自认为最帅气的一套衣服,带上高顺前往张府。 “贤侄来啦。”看见司马懿走进大堂,张汪坐在上座笑脸相迎。却是看见司马懿身后的小孩时,略略皱起了眉头。 司马懿礼貌向其微微鞠了一躬,道,“有劳伯父久等了。” “贤侄,这位小孩是?”张汪走上前向司马懿问道。 “回伯父,他叫高顺,是我的义弟。”说着,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后背,“快向伯父问好。” “伯父好!”高顺听到司马懿的指示,向张汪微微鞠躬抱拳问好。 “哈哈…小孩子真有礼貌。”张汪大笑着拍了拍高顺的手臂,“你今年多大啦?” “回伯父,高顺今年刚满11岁。”高顺一本正经地说道,非但没有小孩子气,反而更像将军风范。 “好,两位贤侄快快请坐吧。”张汪一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伯父请。”司马懿礼貌地回应道。 张汪坐回到上座后,向司马懿说道,“贤侄啊,伯父也不见外了,就照直和你说吧。”张汪拿起身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贤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春华也已经等了你三年了。如今你守孝已满三年,又高中解元,是否该考虑一下你和春华的婚事了?” 今早张汪派人到家中传话,司马懿便想到是为了此事,如此便说道,“这几年承蒙伯父您的照顾,侄儿才能专心读书。现如今侄儿双亲已故,家中已无长辈,婚姻之事,全凭伯父做主。只是…”司马懿略带为难的看着张汪。 “只是什么?贤侄但说无妨。”听到此话,张汪亦是眉头一皱。 “只是侄儿愿望许都参考会试,怕是不能留在温县了,而且高顺尚小,我需带在身旁照顾。”司马懿为难地开口说道。 “我才不要你照顾呢,你带上我是为了让我照顾你。”一旁的高顺听到此话,不服气地对司马懿说道。 “哈哈哈…”听到此话,张汪也开怀大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难事。无妨,无妨。碰巧伯父在许都还有一间住宅和一家小铺,就权当是春华的嫁妆了。男儿志在四方,你们大婚之后,就搬到许昌去住吧。” “如此侄儿便多谢伯父了。”司马懿尴尬地笑了笑,向张汪拜谢。 “好好好!那这婚事就这么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办,要大办!”张汪开怀大笑起来。 如此,一个月后,张汪选定了良辰吉日,司马懿与张春华大婚。这一次的婚宴,司马懿特地请求了张汪,让他给那些乞丐兄弟置办新装,一同参加了这次的婚宴。 与张春华大婚之后,司马懿为兄弟们把屋子重新翻新了一遍,这一个原本破旧的屋子,瞬间焕然一新。兄弟们认字后,换上新衣也不再当乞丐了。 年少的出去各种各样的行店工作,学习。老人家学了几门煮面技巧,便到酒楼里打杂、煮菜。残疾的兄弟也不甘落后,坚持着练出几门功夫,到戏班子里表演,到街上去给人画画。 虽然现在他们晚上还是要回到一个屋子里面挤着睡,但他们已经不像当初,各自为营,被人歧视。而是像一家人一样,团结在一起。 至于高顺也并没有落下,他为了替司马懿打理店铺,潜心学习经营之道。此外,因他天性所喜,自己日夜操练武术,即便是比他年长7岁的司马懿,在他面前也过不了三招。 第二十一章:前往许都 如此,半年过去了,司马懿带着张春华、高顺迁移至许都,准备参加会试。 临行前,张汪拉着司马懿和张春华的手,不舍地说道,“仲达、春华,去了许都,爹就不能再照顾你们了,你们两个要相互照料,相互体谅才是。” “爹,别担心,我和仲达会回来看您的。”张春华把手轻轻搭在张汪的手背,温柔地说道。 “爹,等仲达考上状元,就接您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司马懿亦是开口对张汪说道。 “仲达,你有这份心,爹也很高兴。”张汪拍了拍司马懿的手臂,“但爹在温县已经住了这么久了,也对这里产生了感情,也就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了。若是有时间,你们就多回来看看爹就好。” “一定,我们一定会常回来与您相聚的。”司马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好,好, 好。那便足够了。”张汪一手抱着司马懿,一手抱着张春华,放声大笑起来。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些启程吧。”说着,张汪便命人带来了备好的骏马和马车,司马懿骑在马上,张春华和小翠坐于马车之中,而高顺则是担当马夫。 当司马懿走到城门时,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老大。”兄弟们皆聚首相送,2、3百人集聚在温县城门,阵仗丝毫不差于当地的县官。 “兄弟们,我要去许都了,你们在这里好好工作。将来老大高中状元回来,希望看到你们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家。”司马懿下马站在大伙儿前头,高声喊道。 “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好好工作,不会败坏了老大您的名声的。”其中一位兄弟在人群中高声大喊道。 “就是,一日老大,终身老大。等老大回来,我们也一样全部出来迎接你。”紧接着,另一位兄弟也在高声大喊道。 “老大,你在许都要加油啊,一定要高中状元。” “老大!老大!老大”兄弟们齐声高喊,以此来掩盖住不舍的情感。 “好啦好啦,别再叫啦,再叫下去,连官府也要被你们喊来了。”司马懿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静下来。他微笑着向大伙儿说道,“能够认识你们这帮兄弟,是我司马仲达此生最大的幸事。临走之时,我司马仲达还有件事,想请兄弟们帮忙。” “老大,你是我们的恩人,没有你我们就没有今天。只要你一句话,就算要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含糊。”前面领头的一个兄弟向司马懿大喊道。 “对!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其后一众兄弟齐声高喊道。 看见兄弟们情绪高昂,司马懿便开口说道,“我岳父年事已高,我今日要带妻子前往许都,不能在其膝前尽孝。若我岳父有事需要帮助,还望众兄弟们肯助一臂之力。” “从今往后,老大的岳父便是我们的父亲。”说罢,众人转向张汪,纷纷跪下,“拜见亚夫。” 一瞬间多了2,3百个儿子,有些年纪还只是比自己小一点,实在是让张汪感到惊慌。 “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张汪连忙走上前来,扶起大家。 “那我司马仲达就谢谢兄弟们了。”司马懿向众人微微鞠了一躬,随后高声大喊道,“兄弟们,后会有期!” “老大,后会有期!”众人高声向司马懿回应道。 “岳父大人,我们走了。”司马懿胸前抱拳,向张汪辞行。 “嗯嗯,走吧,路上小心。”众人看着司马懿一行人渐渐远去仍不能解散。直到司马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们才慢慢散去。 从温县赶至许都,司马懿一行人很快便在住处安顿了下来。 “相公。”张春华温柔地看着司马懿,轻声道,“这便是父亲留在许都的房子。算不上顶好,你莫要嫌弃。” 司马懿看了看房子,走到张春华身旁,轻揽其腰道,“夫人多虑了,这比我以前温县所住的房子已好上千倍万倍,我又怎么可能嫌弃呢?” “嗯…”张春华满眼柔和地看着司马懿,道,“相公,你真好。”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说罢,司马懿拉着张春华的手,走到餐桌旁共用晚餐。 餐桌上只放了两副碗筷,但高顺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位置上便是一顿狂吃。 司马懿微微笑了笑,“这孩子,一贯如此,看来以后得教教他礼节了。”说罢,司马懿转过身对小翠说道,“多拿两副碗筷,你也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我可不兴那套公仆制度。” 小翠看了看张春华,见其没有作声,便从厨房里拿多两副碗筷,一同坐了下来。 “谢谢老爷、夫人。”小翠向司马懿和张春华道谢,但仍不敢动筷。 “不用拘束,一起吃吧。”司马懿微微笑了笑,对小翠说道。 “嗯…”小翠点了点头,才动起筷来。 第二十二章:新的生活 晚饭过后,小翠留下收拾碗筷,高顺到院子里练武去了,司马懿和张春华则是回到房间里准备歇息。 “相公,舟车劳顿一天了,早些歇息吧。”张春华温柔地对司马懿说道,“来,我来为你宽衣。” 正当张春华伸手欲为司马懿宽衣时,司马懿却是抓住了张春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司马懿看着张春华,轻声道,“春华,让你跟着我,委屈你了。你本是千金小姐,自小享受荣华富贵,却下嫁于我这样一个穷酸书生。若非那一纸婚约……” 司马懿话未说完,张春华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温柔地说道,“便是没有那一纸婚约,春华也是非君不嫁。春华嫁于你为妻,从来都是甘之如饴,无论贫穷富贵,我只认夫君你一人。那年遇见夫君你,春华便知,此生定要与你白头偕老。” “那年?莫非曾经自己真的和张春华发生过什么事?怪不得转世之后脑海中失去了所有之前的记忆,却依旧存在着她的模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司马懿更好奇转世之前,自己和张春华的故事了,但如此直接询问,怕又显得不妥。 “罢了罢了,说这些事情也是破坏气氛。”想到这里,司马懿便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轻轻抚摸着张春华的玉手,柔声道,“春华…此生,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能嫁于相公你,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说罢,司马懿将张春华搂入怀中,张春华也依偎在司马懿的胸膛。 一夜好眠,晨曦的光辉早早的落入到屋子里。 司马懿看了看身旁仍在熟睡的张春华,独自悄悄地起床穿衣,离开了房间,去拍醒高顺。 出门前,司马懿看见小翠,便向其吩咐道,“我和高顺去店铺里看看,夫人尚未睡醒,等等你伺候她起床时再告诉她我出去了。” “是的,老爷。”小翠点了点头。 “顺,走吧。”说罢,司马懿便与高顺向店铺而去。 来到店门前,司马懿才看清自家的店铺是一间小茶馆。走进其中,一个小二向司马懿走过来,礼貌地问道,“客官这是2位?” “你们的这里的老板呢?”司马懿直接向小二问道。 “回客官,我们的老板姓司马,名懿,是温县的解元,现在还没来,不知客官找我们老板何事?”小二向司马懿问道。 既然知道名字,却又不认识自己,司马懿有些困惑,便向其继续问道,“你们可认识司马懿?” 小二摇了摇头,道,“小人不认识我们老板,但我们老板手上有一契约,我们认得那契约。” 听小二这么一说,司马懿才想起临行前,张汪给了他一张店铺契约。他从衣服里拿出契约,呈示在小二的面前,问,“可是这张契约?” 小二看了看契约,惊讶地看着司马懿,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有我们老板的契约?” 还未等小二把话说完,高顺便开口道,“因为他就是司马懿啊!” “老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来了,实在罪该万死。请老板饶我一次,不要开除我。”知道真相后,小二整个惊慌失措地连忙给司马懿赔不是。 “也不用这么夸张。”看到店小二的表现,司马懿无奈地笑了笑,“你也不认识我,我也没有提前出示契约不是?没事啦,过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老板请问。”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们家店铺,每个月约莫能赚多少钱?”司马懿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老板,小店一个月能赚2000钱。”店小二弯着腰丝毫不敢看司马懿,怕其责怪自己工作能力低。 “2000钱,相当于我以前半年的生活费了。”司马懿心里盘算着,感觉美滋滋的,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向店小二说道,“从今往后,由他负责管理我们家的店铺,你们听他指挥就可以了。”说着,司马懿把高顺推了出来。 “大家好,我叫高顺,以后将由我负责管理店铺。”高顺站出来向大伙儿自我介绍道。 看见高顺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店铺员工多有不服,但看在司马懿的面子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好,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高顺和你们说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便要转身离开。 “老板再见。”一众店铺员工齐声欢送司马懿。 第二十三章:尴尬 司马懿刚从店铺中出来,就听见不远处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仲达!”司马懿回头一看,果然这声音的主人便是田丰。 “元皓。”司马懿笑着回应道。 “仲达,你可终于过来许都了。”田丰拍了一下司马懿的手臂,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抱得美人归之后,放弃会试了呢。” “元皓这不是开我玩笑吗?就算我司马仲达放弃会试,也不能不过来见你元皓一面啊。”司马懿亦是玩笑地回应田丰道。 “有你这句话,我田丰也总算没有认错你这个兄弟。”说着,田丰摇了摇扇子,“许都你刚来还不熟吧,走,我带你到处去逛逛。” “好啊,我也正想知道这许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呢。”说罢,司马懿便跟着田丰,展开许都一日之旅。 “大勇若怯,大智如愚。”刚走到书院门口,便听见了老夫子教书的声音。 田丰与司马懿站在后门观望,待下课后,老夫子走了过来,笑着与田丰说道,“元皓,今天来朋友过来上课吗?” “老师。”田丰礼貌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朋友近日才迁至许都,我便带他到处走走。” “老师好。”司马懿也礼貌地点了点头,向老夫子自我介绍道,“我姓司马,名懿,字仲达,是元皓的朋友。” “嗯,好。”老夫子笑了笑,道,“既然是元皓之友,要不就留下来听我一课,看看有否收益,如何?” 司马懿向老夫子微微鞠躬,道,“那就麻烦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快请就坐吧。”说着,老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司马懿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到了座位上备好纸笔。 其实司马懿一早便看穿了这老夫子的心机,在司马懿的前世便有很多这样的课堂叫补习班,那里的推销手法就是先让你试听一堂,让你觉得有用,便会报名缴费。 老夫子一讲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下课后,老夫子来到司马懿跟前,问道,“今天我所说的内容,对仲达可有助乎?” “有助,大大的帮助。”司马懿微微一笑,连忙点头说道。 “有助便好,有助便好。”老夫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继续道,“若是仲达感兴趣,亦可向元皓一样,在此处留下一席位,便可每天过来上课。只是…每月需要上缴50000钱学费。当然,这全凭你自己做主。” 听到老夫子的话,一旁的田丰为难地看着司马懿,却又因为自己在此留有学位,不好说些什么。 “老师,容学生回去考虑考虑,过些日子定来再会。”说完,司马懿向老夫鞠躬一拜,“今日感谢老师赐教。” “没事,没事。”老夫子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也不早了,元皓与仲达快快回去吧。” “是!”两人皆应了一声,礼貌地对老夫子说道,“那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老夫子和蔼地笑着说道。 “老师再见。”话毕,两人便一同走出了书院。 走在路上,田丰实觉尴尬,便与司马懿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说好带你逛逛许都,却到了书院停留了这么久,我也确实不知老师会叫你报名上课。这样吧,为表歉意,我请你去喝酒。” “元皓说的是哪门子的话,兄弟之间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说着,司马懿拉起了田丰的手,“走,今晚这顿酒我请你。” 来到繁华的夜市,许都的繁荣程度自然不是温县所能比及的。 “来,今晚就来这里了。”田丰带着司马懿走进了一家酒楼。 “小二,来三斤好酒,五斤牛肉。”喊后,田丰才坐下来与司马懿说道,“如今你守孝期已过,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看你说的。”司马懿大笑着说道,“好,今晚不醉不归!” 一夜畅聊,从当初相识一直聊到近况,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夜深。 此时田丰已经有些醉意,司马懿见状便玩笑着对田丰说道,“天色已晚,我可不能再喝了啊,不然春华可要以为我去青楼了。” “好,那就下次再喝。”田丰趴在桌面向司马懿挥手说道。 “好,小二结账。”司马懿向店小二喊了一声,掏出钱袋准备付账。 “您好,一共是3000钱。”听到店小二的报价,司马懿一下子惊呆,许都的消费简直就是温县消费的数倍。 见司马懿没有动静,店小二再次喊道,“您好,您的这桌饭钱一共是3000钱。” “这里。”此时,田丰从桌面上爬了起来,从钱袋里摸出三块碎银扔在了桌面上。 “谢谢客官。”店小二收了银子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司马懿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四章:窘迫 “怎么啦?穷小子,穷到许都来啦?”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司马懿身后响起。 司马懿微微笑了笑,这个人他不需要看便知道是谁,“我说这老天还真是没天理啊,连杀人犯都能考上举人。” “你说谁是杀人犯?”被司马懿这么一说,曹真当场就急眼了,“你这穷小子,不要含血喷人。” “曹子丹!”想起蔡文姬,司马懿亦是心中有火,站起来便对着曹真大吼道,“你强逼民女嫁于你为妾,导致最后民女跳桥而亡,你不是杀人犯是什么?” “那是她自己往下跳的,并不是我推她下去的。”面对司马懿的怒火,曹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面对曹真的后退,司马懿气势更虹,步步逼近道,“若不是因为你的好色,你的威逼,用你的臭钱从人家养父手中买了过来,人家会跳桥自尽吗?到最后你倒是所有责任都推卸得一干二净,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曹真被气得心血沸腾,他指着司马懿道,“司马仲达!你……” 曹真话未说完,司马懿便打断他道,“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今日你却还有脸站在这里,为你那几个臭钱想耀武扬威。要是蔡文姬泉下有知,定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马懿连续的话语轰击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曹真本想借此机会让司马懿在众人面前出丑,却不料今日出丑的是自己。 “司马仲达,你给我等着!”曹真一挥衣袖,转身便要走出酒楼。 见状,店小二连忙走了过去,拦着曹真道,“客官,您还没结账。” “多少钱?” “一共5366钱。”店小二快速地计算之后,向曹真说道。 曹真气愤地从钱袋里拿出了六块碎银,往店小二身上一扔,“不用找了。”说罢,便走出了酒楼。 见曹真已经走远,司马懿才扶起醉倒的田丰,离开了酒楼。在把田丰送回家后,司马懿才回到自己家中。 “相公,你回来啦。”张春华出来家门相迎,为司马懿脱下了外套。 “嗯嗯。”司马懿点了点头,却看见餐桌上还摆放着一桌饭菜,除了一副碗筷动过之外 ,其余三副碗筷都整齐的摆放着。 “你还没有吃饭?”司马懿转过身来,向张春华问道。 张春华点了点头,“相公尚未到家,春华不敢先吃。” 听到张春华的话,司马懿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在司马懿的前世,家里吃饭是过时不候的,他没想起在这个时代是男尊女卑。 司马懿怜惜地看着张春华,对其说道,“春华,以后你见不到我回来,就和小翠、高顺先吃饭,好不好?” “春华不敢。”张春华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望相公以后早些回家便好。” “我有时候约了好友在外交谈,便不回家吃饭了,你也不能如此等我啊。”司马懿轻轻地抱着张春华,温柔地说道,“总之以后,到点了你就先吃饭,不用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张春华看着司马懿,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吃饭吧。”司马懿话音刚落,却见张春华脚步不稳,一下子向前晕倒。 司马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张春华,他着急地大喊道,“小翠、高顺,快去找大夫。” 折腾了一晚,在大夫诊断过后证实张春华是因为过度饥饿才晕倒的,休息一下便无事后,司马懿的心放了下来。 “小翠,帮我送送大夫。”司马懿向小翠喊道。 “另外,老夫有一件事情需要和公子说一声。”大夫临走前,向司马懿说道。 “请问是何事?”司马懿礼貌地说道。 “不知公子是否知道,令妻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大夫向司马懿告诫道,“公子要多照顾一下妻子,不要再让她饿坏身子了。” “好的,谢谢大夫。”司马懿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让小翠送大夫离开。 面对这样的情形,司马懿的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锦囊妙计 许都的消费远远超出了温县,司马懿本已为店铺生意低迷而忧愁。而如今张春华怀孕了,调养身子所需的钱财更是增加了司马懿的负担。 “如今可是如何是好啊?”司马懿看着窗外的明月,望其能为自己指一条明路。 “相公。”忽然,司马懿耳边传来了张春华柔弱的声音,“可是因为春华的病而感到忧愁?” 司马懿温柔地笑了笑,轻抚着张春华的手背说道,“你非但没病,而且还怀上了我们的骨肉,所以你这一饿便吃不消了。” “对不起。”张春华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有察觉,才弄得相公你操心,还望这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孩子。”说完,张春华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等我回来才吃饭了,就算你不饿,我们的孩子也会饿呀。”司马懿把手放在了张春华的手上,与她一起抚摸了小腹。 司马懿宽衣后,钻进了被窝里,张春华依偎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间,张春华进入了梦乡,而司马懿却因为钱财的问题,迟迟未能入睡。 正当其一筹莫展之时,司马懿留意到了刚刚脱下的衣服里露出了小布袋。 “对了,那一条锦囊妙计,此时不正是我遇到困境的时候吗。”事不宜迟,陈梓扬悄悄地爬起床,走到衣架前,把小布袋拿了出来。趁着夜光,他打开布袋,取出了里面的一小块布。 打开一看,布料上绣着一个“贷”字。 “贷?”对此,司马懿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让我没钱去找人借钱吗?那我拿什么东西还?”想到这里,司马懿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应该还有别的意思。” 一夜无果,第二天天蒙蒙亮,司马懿便换上衣裳,与小翠交代一声后出了家门。 司马懿围着这许都城四处闲逛,希望能从中悟出锦囊里“贷”字的解因。 “小哥。”突然,司马懿被一把男声吸引住了。他抬头看去,是一位小哥站在挂着灰布的门前,向着自己喊道,“看你一筹莫展,莫不是遇到了钱财上面的困难,不如进来玩两把,看看能不能扭转乾坤。” “进去里面能赚钱?”司马懿半信半疑地看着那小哥,生怕对方使诈,只是当他想到自己身无分文时,一切便都释然了。 “反正也没钱,他想要我就把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给他就是了。”想到这里,司马懿便大步向着那小哥走去。 “来,来,来。”小哥向旁边移了一步,向司马懿微微鞠躬道,“客官里面请。” 刚进屋里,司马懿便听到四处传来这样的声音,“来来来…快压了啊,买大买小买围骰啊。” “原来这是一个赌场啊。”司马懿的前世虽然也有赌场,但因为没有钱打本,所以他从来没真实看见过赌场的样子。 “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司马懿千辛万苦挤到其中一张桌子前观战,在连续开了两盘小之后,司马懿把自己身上仅有的300钱压在了大这边。 “开…156大。”庄家收了输家的钱,然后把相对应的金额放在了赢家这边。 一转手就赚了300钱了,司马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肯定能在这个地方赚到足够多的钱。 前几盘,司马懿都赢了,300钱本钱一下子翻了10倍,变成了3000钱。司马懿止不住手,继续往赌桌上下注。可是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站在一方,往后数盘下来,司马懿手上的钱财全部输光了,就连仅有的300钱也化为虚有。 “不行,我要东山再起。”借钱,是他此刻最想去做的事情。 司马懿左右看了一下,便要往外寻找借钱给自己的人。只是情急之中,司马懿一不小心,脚踢到了桌子,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对了。”司马懿灵光一闪,“我终于知道‘贷’字的意思是什么了。只要有赌场,就会有输钱,想要翻盘,就必须找借贷的。” 第二十六章:夫妻夜谈 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终于想通了,见此时天色已晚,司马懿便离开了赌场,回家与妻子一同进餐。 只是一波刚平,又有一个问题在司马懿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这借贷需要本钱,可是这本钱应该从何而来?” 司马懿很快便想到了自己所住的这间房子和店铺。房子是自己与妻子住的地方,固然不可能卖掉,但店铺却是身外之物,可卖了当作本钱。只是,这些物业都是张汪买的,要想出售店铺需要经过张春华的同意才行。 晚饭过后,司马懿便与张春华进房间休息了。 进房之后,司马懿坐立不安。张春华怀有身孕,司马懿怕惊动胎气;但不说,此事又不能拖到孩子生下来。 见司马懿脸上阴晴不定,张春华走到其身旁,轻挽着他的手臂说道,“相公是有什么烦心事?可否与我一说?” “春华,我……”司马懿欲言又止,想了想后,朝张春华摆了摆手,“无事,无事。” “莫是相公觉得有事不应该和我说?”张春华扶着司马懿坐在了床边,温柔地对其说道,“相公,你我是夫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共同面对。今日见相公如此忧愁,我却连事因都不知,你这是要让我难受死啊。” “不!我没有想要瞒住你。”司马懿猛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确实有一事想与你谈谈,但你必须先答应我,即使你不愿答应,也不要动气。” “好,全听相公言。”张春华稍稍点了点头。 “那好。”司马懿转过身盘腿对着张春华,双手轻轻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春华,茶铺的生意我和高顺去看过了,店小二说每月能进2000钱。起初,我以为许都与温县同价,即使相差也不会差距太远,便觉得2000钱亦足矣。但后来发现这许昌城内,消费水平是温县的数倍,茶铺的生意实在难以维持。”说到这里,司马懿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那相公以为要如何是好?”张春华没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司马懿。 看着张春华,司马懿第一次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茶铺卖掉,换一种行业,只是卖铺之事…茶铺乃是你的嫁妆,我不好随意变卖,便想问问你的意见。” “茶铺之事,就全由相公做主吧。”张春华点了点头,向司马懿微笑着说道,“还望相公不要如此忧愁了。” “我没有忧愁…”司马懿轻轻抚摸着张春华的手背,“只是怕你听到刚才的事情会生气,惊动了胎气。”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春华如今已是你司马懿之妻,一切都由相公主事。所以这茶铺也是你的茶铺,你的任何决定,都无需征得我的同意。”张春华柔声向司马懿说道。 “不可,不可。你嫁于我为妻,已是让你受苦了,我岂能瞒着你私自卖掉你的嫁妆。”司马懿摇了摇头,但有张春华如此贤惠的妻子,也是让他觉得这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气。 张春华看了司马懿一眼,又稍稍低下头,轻声道,“那相公可告知与我,是打算把卖掉茶铺的钱用在何处?” “这…”司马懿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向张春华解释。 暂且不说借贷的风险大,而且在古代,借贷又被称为旁门左道,司马懿实在不好开口对张春华说。 看见司马懿为难的样子,张春华自知不应再多言,便说道,“既然相公不愿告诉我,那我便不再多问。”说罢,张春华准备为司马懿宽衣。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便多动。来,让我来。”司马懿制止了张春华的动作,转过身来为张春华宽衣,将其轻轻扶到床上。 “相公,这使不得。”看见司马懿的举动,张春华摇了摇头。 “乖,听话,躺好了。”在张春华躺好后,司马懿又贴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在安顿好张春华之后,司马懿才自己宽衣解带,整理衣物。 看着司马懿的背影,张春华银牙紧咬,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收拾好衣物之后,司马懿才钻进了被窝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抱住张春华,似梦似醒地在其耳边说道,“你放心吧,这笔钱我会好好利用,将来让你过上好生活的。” 听到司马懿的话,张春华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司马懿是否真的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司马懿的这一句话却是给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其实张春华的心思很简单,不管司马懿把这笔钱用到哪里,她都无所谓。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只要这钱不是用到其他女人身上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生财之道 第二天一早,店铺尚未开门,司马懿便与高顺来到了店铺之中。 “老板,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看见司马懿也一同前来,店小二连忙上前讨好道。 司马懿看了店小二一眼,对其说道,“今天,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和大家宣布,你把大家伙都叫出来吧。” “是!”店小二应了一声,便跑去叫店铺其他人过来了。 片刻之后,连同店小二在内,帐房1人、厨房1人、后院1人,共四人全部到齐了。 “人都到齐了吧。”司马懿看了看在场的四个人,正式宣布道,“现在,我要向大家伙宣布一件事情:这家店要出售了。” “啊?”店小二、后院、厨房的三人都发出了哗然的声音,唯独帐房一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 “老板,那你是要把我们都踢走了吗?”店小二走向前来,向司马懿问道。 “我不是要把你们踢走。”司马懿摇了摇头,“你们可以有你们选择的权利,要么留下来跟我一起转行,要么收拾包袱,拿遣散费离开。” “那我们转行要做什么啊?老板。”在厨房和后院两人的怂恿下,店小二再次上前向司马懿问道。 “当收账的,你们可愿意做?”司马懿此话一出,在场三人惊奇地把目光都看向了在一旁静静站着的帐房。 司马懿看这四人,厨房和后院的两人比较壮健,店小二虽然比较瘦弱,但是机灵,本来帐房的比较年老,又沉默寡言,但看今日表现,帐房的倒像是个隐世贤能。 其余三人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既然老板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当然愿意为老板效力。” 厨房和后院两人也纷纷点头。 “管帐房的先生,那你可愿意留下?”司马懿把目光移到了帐房的身上。 “老朽不才,只怕这工作只适合年轻人做,老朽不行。”帐房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司马懿。 “如若先生愿意留下,我这还有另外一份差事需要先生帮忙,不知先生何意?”司马懿笑了笑,再次向帐房的问道。 “不知老板的差事是为何事?”帐房的看了一眼司马懿,喜怒不露于言表。 “副领班一职可否?”高顺已经是领班,便只能让帐房的升为副领班了。 “这…老朽何德何能,领副领班一职。”帐房的摇了摇头,不敢领此职务。 “就凭你喜怒不露于言表,而且一早便已知晓我欲卖此店铺,转行出贷。”司马懿一本正经地向帐房的说道,“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转行的?” 帐房的稍稍点了点头,道,“老朽不才,发现店铺的生意越来越差。而且前一段时间正好看见老板走进了赌坊,过了片刻之后,又匆匆跑了出来,故胆敢妄自猜断,幸运言中。” 听见帐房的一番推论,司马懿觉得此人定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便开口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帐房的向司马懿行了一礼,说道,“老朽姓审,名配,字正南。是阴安人。” “原来是审配,怪不得能看穿我心思。”想到这里,司马懿笑了笑,向众人说道,“好,从今日起,审配便是我们的副领班了。过两天便会有人过来接管店铺,这两天时间里,店铺依旧照常开门营业。” “是!”众人应了一声,便要退去。 “正南,你留一下。”司马懿留住了审配,与高顺一起走到了一旁的茶桌上坐了下来。 “正南,坐。”司马懿坐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审配坐下。审配坐在司马懿正对面,而高顺则是坐在旁边。 “正南,我有一问向问你一下,你是阴安人,怎么跑到许都来了?”司马懿将心中疑问向审配说道。 “老朽本跟随袁本初征战沙场,后因本初被当今陛下击败,我坚守邺城无果,最终城破后来到了这里,当了一帐房。”审配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陈梓扬。 “原来如此。”司马懿点了点头,礼貌地对审配说道,“过两天,我们就要转行当放款,日后还望先生多些辅助我这不才的弟弟,别让他闯出祸来。” “老板如此看得起老朽这罪臣之客,老朽定当竭尽全力,为老板效劳。”审配站起身来,深深向司马懿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这些繁文缛节就不用了。”司马懿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店铺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俩了。” 俩人皆站了起来,齐声向司马懿喊道,“定当竭尽全力。” 第二十八章:练马 马,是三国时代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像是司马懿前世所在的时代的私人汽车一样。所以骑马就相当于开车,是生活基础技能之一。 司马懿的前世虽然骑过马,但那都是有专人在旁边看着的。从温县到许都,一路上自己骑马,大腿内侧都被磨出血了。这才发现,原来在这个时代骑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要学习一番。 所以,在店铺转行一个月之后,司马懿和高顺便到集市挑选了两匹好马,一同到郊外练习骑马。但虽然说是好马,但相比起战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从早上骑马而出,司马懿和高顺从骑行,到小跑,再到奔驰在平原之上,渐渐地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 司马懿四处看了看,因为对许都附近的地形不熟,一时间司马懿迷失了方向。 “贤弟,你认识回去许都的路吗?”司马懿没有办法,只好向高顺问道。 高顺往四周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要不我到那小山丘上看看吧。”说着,高顺指向附近的一个小山丘。 “我们一同前往吧。”话落,两人向小山丘的方向进发。 从小山丘上往下看,附近的皆是高山和平原,并无官道,更不知道该从何路返回许都了。 “要不我们先去那村庄里借问一下。”高顺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便指给司马懿看道。 “好吧,我们就去那里看一下。”司马懿点了点头,两人一同驰马而去。 司马懿和高顺刚靠近庄门,便发现庄门四周布满了弓弩手,守门大门的两个长枪士卒向司马懿俩人高声喊道,“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下马投降,否则我们就放箭将你们直接射杀。” 听见此话,司马懿当场就愣住了。 “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只是过来问路而已,你怎么就把我直接射杀了。”司马懿无可奈何,只好对守门士卒喊道,“我们只是过来问个路,完事马上就走。” “不管你来干嘛,放下武器,下马再说。”守门的士卒油盐不进,再次喝令司马懿和高顺下马。 “下马吧。”别无他法,司马懿向高顺说了一声,俩人只好从马上下来了。 那两个士卒走上来,把马匹牵走,也把高顺的佩剑给没收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带进去,听候村长审问。”随着守门的士卒的一声大喊,从村庄里面出来了四个人,押解着司马懿和高顺进入了村庄之内。 司马懿俩人被绑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此时一位老人拿着点着的蜡烛走了进来。 他先是走到司马懿两人的面前照了照,高顺狠狠地盯着他,却被司马懿制止了。 随后,他把蜡烛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道,“说吧。你们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 沦为阶下囚,司马懿只好低声下气地与老人说道,“我们是从许都出来的,来附近练习骑马,不料迷路了,就想过来借问一下回去许都的路该怎么走。” “你们是从许都出来练马的?”老人冷冷地笑了笑,突然一拍桌面,大喊道,“放屁,我看你们就是伪帝贼派来的奸细。看见那豺狼一般的眼睛,还说自己不是山贼,你以为能够骗得过我吗?” 高顺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老人大声吼道,“死老头,你不要含血喷人,谁是山贼了。” “哼,死到临头还想否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人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高顺喊道,“你们伪帝贼杀了我们多少村人,抓走了我们多少妇女,今日我就要替乡亲们报仇。”说罢,便要拔出利剑刺向高顺。 “且慢。”眼看着利剑要刺向高顺,司马懿连忙开口制止道,“老者口口声声说伪帝贼杀害了乡村父老,你要为他们报仇。但今日你的举动非但没有帮他们报仇,反而错杀无辜。你这样的行为与你口中的伪帝贼又有何区别。” “你说什么?你说我和伪帝贼没区别?”老人停住了手中的利剑,转而瞪着眼看向司马懿。 “如果你今日错杀无辜,那你确实和伪帝贼没有任何区别。”司马懿丝毫不惧,挺身而出与老人四目相对。 “贼喊捉贼,满口胡言,今日我就把你们都杀了,用你们的人头来祭奠乡亲。”老人丝毫不听司马懿所言,举起手中的利剑就要往司马懿砍去。 “不好了。”突然,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壮健的男子走进了屋子里面,“村长,伪帝贼打过来了,门口的护卫队要守不住了,请村长快去主持大局。” “待了杀了这两个乱贼,我便随你前去。”老人仍要挥剑砍向司马懿,却被高顺猛地跃起,将老人撞倒在地。 此时,屋外喊杀声四起,老人只好瞪了高顺一眼,把桌上的蜡烛扔向了司马懿身后的稻草。随后向男子说道,“把屋子锁起来,待他们被活活烧死。” 说完,老人便与男子离开了屋子,男子把屋子锁上了,屋内只剩下司马懿和高顺,还有正在燃烧的稻草。 第二十九章:死里逃生 “顺,快过来,我们相互解开绳子再说。”情急之中,司马懿向高顺大声喊道。 “来,你背向我,我先帮你解开绳子。”说完,俩人相互背靠背,司马懿为高顺解开绑住双手的绳索。 因为看不见,所以在解开绳索的时间上耗费了许久,此时屋子已经被烧成了蒸笼,浓烟滚滚让司马懿和高顺感到呼吸困难。 “咳咳…”司马懿的脑子感觉越来越迷糊,眼看着就要昏倒在地上了。幸亏在最后时刻,司马懿终于解开了捆绑着高顺的绳索,才昏倒在地上。 得到解脱后的高顺连忙解掉脚上的绳索,转过身来解开捆绑着司马懿的绳索,随后将司马懿背起冲出了火屋。 但此时村庄已是一片狼藉,村庄大门被攻破,贼军已经冲进了村庄之中,逢男便杀,逢女便抓,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便直接将抓到的女性按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高顺心血翻腾。他把司马懿放在了一间茅屋旁,随手拿起两把大刀便向着其中一个把妇女压倒在地上的贼军冲了过去。 “哼,淫贼,拿命来!”高顺高喝一声,手中大刀直冲那贼军的头颅而去。 贼军看向高顺,被大火浓烟熏黑的他瞪圆着双眼,在黑夜的衬托下,犹如索命的死神。 由不得那贼军做出反应,其只感到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那被按倒的妇女认出了高顺的容貌,也错以为他是其中一个贼军,拿刀前来只为了夺取自己的肉体,便尖声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尖叫声让高顺的耳朵难受得紧,他瞪了那妇女一眼,用大刀从地上一挑,把一件布衣扔向了对方,“穿上,快走。”话毕,便转身向下一个目标冲了过去。 在一声声惨叫声中,数不清的贼军倒在了高顺的刀下,猩红的血液染红了高顺的衣衫。但是在他看来,这就像是对于自己的军功章,让他的气血翻腾更盛,杀敌情绪更为高涨。 “呀~啊!”又是一声高喝,大刀镶进了一贼军的脖子之中,鲜血如同喷泉溅射到高顺的脸上。高顺用力一挥大刀,贼军便又身首异处。 “报!报告将军。”一漏网之鱼仓惶跑到一披甲战将的面前,跪下说道,“将军,在村东面发现一狂徒,手持双刀,砍杀了我众多兄弟,头领恳请将军出手杀了那狂徒,为兄弟们报仇。” 此将军姓纪,名灵,身高体壮,头戴牛角铁盔,身披虎牙红甲,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 “前面引路。”纪灵一把抓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在一贼军的带领下朝着高顺的方向冲去。 高顺一助跑高踢,将一骑兵从马上撞了下来,手中大刀一挥又一命魂丧于其手。正当其继续寻找目标之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高顺细细一听,心惊来者并非之前之敌所能相比。步战骑会吃大亏,高顺连忙抓住身旁的战马,翻身上马。 正是此时,高顺听见了纪灵的一声大吼,“狂徒,纳命来!”三尖两刃刀直冲自己而来。 面对杀气腾腾的纪灵,高顺丝毫不惧,不退反攻,纵马向纪灵冲去。面对迎面而来的三尖两刃刀,高顺猛地侧身,双刀狠打在刀刃上,让三尖两刃刀的刀锋从自己的侧面冲过。 随即,高顺双刀从纪灵侧身砍去,纪灵刀杆一回,架住了高顺的猛力一击。 第三十章:战纪灵 纪灵双臂猛然用力一推,将高顺的双刀推开,随即挥刀向高顺反击。纪灵攻击迅速,高顺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对方的三尖两刃刀已从他的身旁冲击而来。 “嘭!”高顺双刀一顶,只感觉到双手虎口隐隐发麻,却还是勉强挡住了纪灵的冲击。 “这小子,还有俩下子。”纪灵征战沙场多年,凭借经验便可看出高顺不懂多少功法,但却因为天生神力而让自己占据不了多少优势。 暂且挡下纪灵的进攻,高顺快速抽出右手,向着纪灵拦腰一刀砍去,纪灵暗叫不妙,忙用刀杆抵挡,要不是高顺不会利用爆发力,他这一下便要吃大亏了。 “小子,你在武学上有些小聪明,只可惜这些小聪明对本将毫无用处。”纪灵将高顺的双刀推开,快速挥刀从上空猛向高顺砍下。 看着迎面而来的利刃,高顺不敢硬扛,便侧刀相挡。纪灵的三尖两刃刀顺势随着高顺的大刀刃往下滑,迫使高顺松手放弃了大刀才躲过一击。 “能在本将手中过如此多招,你也该自豪了。去见阎王吧!”纪灵趁胜追击,手中三尖两刃刀向着高顺斜劈而上。 高顺后仰闪躲,却不了这只是纪灵的一招障眼法。上去之后的三尖两刃刀瞬间反转,外加上纪灵全身的重力,压在刀锋上向着高顺直扑而下。 “不好。”高顺心知别无他法,只好快速一个转身翻滚下马。 纪灵的三尖两刃刀直砍在马上,战马被瞬间劈开,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俩人。 见一招虽未斩杀高顺,但已去他坐骑,纪灵气势大盛,回马向着高顺冲了过去。 此时,高顺手中双刀仅剩一把,刀锋也已经被砍锉。周围没有趁手的武器,唯独前方还有一柄长枪,却面临着纪灵的冲锋。 “哈!”高顺大喝一声,紧握手中的大刀向着纪灵直冲而去。 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纪灵见势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高顺挥砍而去。在人、刀、马之间,唯独存在一个三角区域。眼看着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就要砍到自己身上了,高顺看准了这个位置,双膝一跪,整个人滑了过去。大刀对准马蹄一砍,纪灵的战马直冲而下,纪灵也被狠狠地摔了一下。 过后,高顺不敢多想,舍弃大刀,直接一个前滚翻拿起了前方的长枪。 此时,纪灵也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刀锋相向,却谁也不敢先动手。 而在获得了新鲜空气的补给之后,司马懿从昏迷之中缓缓醒了过来。看着遍野尸野,闻着满含血腥味的空气,司马懿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 “呕~”的一声,呕吐物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司马懿跪在地上吐得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在终于平缓了一些。 高顺和纪灵自然是留意到了司马懿的动作,但因为在对武之中,任何一个动作都会露出破绽,所以俩人皆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司马懿自然也留意到俩人,见俩人均不动,司马懿便随地拿起一把大刀,向着纪灵走了过去。 司马懿当然知道自己战不过纪灵,只是打算分散纪灵的注意力,让纪灵露出破绽而已。却没想到的是,纪灵竟是转移目标了,见司马懿逐渐靠近,突然挥动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着他直冲而来。 “我的妈。”面对纪灵的突然攻击,司马懿惊慌失措,撒腿就跑。纪灵紧追其后,步步逼近。 眼看着三尖两刃刀就要插进司马懿的后背了,“你的对手在这里。”高顺长枪一出,直接刺向了纪灵握刀的手臂。 因为纪灵急于进攻,让高顺有机可趁。这突然的一击,纪灵躲避不及只能硬扛。 “嘭!”纪灵用刀杆挡住了自己的手臂,却被高顺长枪一击震掉了武器。纪灵见势不妙,连忙向后翻滚了数下,才躲避了高顺的连续攻击。 纪灵重新拿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与高顺对峙,但如今他的右臂被震伤,战斗力削弱了不少。 就在俩人对峙之时,从远处传来了贼军喊叫的声音,“快跑,有魏国军队杀来啦。” 纪灵一听此消息,心惊不已,但对于高顺来说却是不可错失的机会。 高顺挥动起手中的长枪,直冲纪灵而去。纪灵早已无心恋战,看其身旁不远处有一杆长枪,便跑过去拔枪飞向高顺。 见迎面飞来的长枪,高顺虽轻身一侧便闪躲而过,却因为这枪而减慢进攻速度。 待高顺再次挥枪而来,纪灵早已翻身上马,纵马远去。 第三十一章:张辽 此时,不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声,高顺以为敌人又来了,便举起长枪冲了过去。 “哈!”高顺一声大喝,长枪直冲向过来的将领。 “嘭!”却不料对方手中长刀一挥,便把高顺的枪锋化解,随后反刀一打,将高顺击倒在地。 高顺欲站起,却不料对方快了一步,将长刀架于高顺的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就是这村东的狂徒?”问完,对方居高临下审视着高顺,如同强壮的战士看着刚出生的小孩。 “什么村东的狂徒。”高顺以为这是贼军的头领,便破口骂道,“你这残杀百姓的贼军,要杀便杀,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哈哈哈…”对方轻抚长须,仰天大笑起来,“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一贼军头领,休得猖狂。”高顺呸了一声,双眼直瞪着来者,“魏国大军已经杀进来了,今天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了。” “哈哈哈…”听见高顺所言,对方笑声更盛了。 然而高顺便是抓住了这一刹的机会,侧身一闪,躲开了对方的长刀。随后猛地一个前滚翻,拿起自己掉落的长枪,意欲再战。 此时司马懿终于赶了过来,他看见来者穿着银甲紫袍,头顶紫绫威冠,手持红绫长刀,便认出了此人并非别人,正是三国时期的魏国五子良将之一,张辽,张文远。 “哈哈哈…小子,还要打?”张辽并不把高顺放在眼里。虽然刚才一击让张辽感到高顺的刚力之强,但高顺毫无功法的进攻,犹如未经雕砌的玉石,价值完全没有展现出来。 “贼将纳命来。”高顺大喊一声,手握长枪直冲张辽而去。 “贤弟快住手。”司马懿放声大喊,无奈这一切已经太迟了。高顺的枪锋已经冲至张辽之前,要收也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高顺的攻击,张辽轻轻一笑,手中长刀一挥,再次把枪锋化解,反手刀背一打,又一次把高顺打趴在地。而这一次,张辽并没有把长刀架在高顺的脖子上,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知道张辽的身份后,并不担心其会伤害自己,便连忙跑来扶起了高顺。 高顺心系司马懿的安危,便把司马懿挡于自己身后道,“大哥,你不是这贼军的对手,你快跑,让我来拖住他。” 随即,高顺狠狠地盯着张辽,怒喊道,“贼将,要想伤害我大哥,便先从我尸体上过去吧。” 看到高顺舍身护着司马懿,张辽心中感叹,“要是能把此等忠义之士留到陛下身边,则大魏可兴啊。” “什么贼将。”司马懿猛地拍了一下高顺的脑袋,无奈地说道,“贤弟啊,将军并非贼将,而是当今刚候、前将军,张辽张文远将军。” “张辽张文远?”高顺并不认识张辽,但听到对方乃是刚候、前将军后,高顺的气焰便被完全压下去了。 听见司马懿的一番介绍,张辽惊讶地看着司马懿,问道,“你乃何人?怎么会认识我?” “回将军,在下温县解元,姓司马,名懿,字仲达。近日迁往许都,准备会考。”司马懿恭敬地向张辽回答道,“在下自小便素闻将军威名,下邳一战后,将军弃暗投明。此后随陛下征讨四方,与关羽同解白马围,降昌豨于东海,攻袁尚于邺城,率先锋在白狼山斩杀乌桓单于蹋顿,讨平辽东柳毅、淮南梅成、陈兰等,立下累累战功。问此等英雄,在下又岂能不识?” 前世,在读三国演义时,便知张辽乃魏国名将,其勇猛让江东孙权望而却步。在游戏之中,张辽统率、武力极高,所率军队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在今生,司马懿终于能够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张辽本人,身高体壮威风凛凛,浑身散发而出的霸气让人不寒而栗,这便是传说中的魏国战神。 “哈哈哈…”在三国时期,功劳多为歌颂主公,而对手下将士的战绩,知道的人着实不多,所以张辽听到司马懿对自己如此夸奖,张辽不由得沾沾自喜。 但张辽毕竟是大将,很快便能平复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转移回正事当中。此时他跑来村东,就是因为无意中听见村东有一狂徒杀死了不少敌军,勇猛无比,故前来想要将其收归主公帐下,现在看来,这村东狂徒便是司马懿身旁的高顺了。 第三十二章:收徒授武 张辽也不绕弯,开门见山地向司马懿问道,“司马懿,你身旁乃是何人?” 司马懿给了高顺一个放心的眼神,对张辽行礼回答道,“回将军,此乃我义弟,姓高,名顺。” “高顺。”张辽点了点头,夸奖道,“此真乃好汉之名也。” 对于张辽的夸奖,高顺不屑一顾,为了防止张辽尴尬,一旁司马懿只好陪笑着道,“多谢将军夸奖。” 高顺的性格虽有些傲气让张辽感到不满,但他忠心护主的性格足以把他的傲气缺点全部掩盖。 张辽居高临下地看着高顺,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高顺,我问你,你可想成为一名将军,征战沙场,为国家出力?” “想!”高顺不用思考便猛地点了点头。 在高顺心里流淌着战士的血液,他不管是不是为国家出力,只为了能够征战沙场。 “那好。”张辽点了点头,郑重地对高顺说道,“今天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走到当将军的道路。但走上这一条道路之后,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会战死在沙场上,你是否真的想好了走这一条路?” “我高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只要走上战场,我便不惧生死。”高顺右手一挥,大气凛然地说道。 “好,你觉得走这条路,我便与你说一句心里话。以你现在的功夫,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名较好的士兵,却无法当上将军。你既然要当我张辽手下的将军,便要熬得住我的训练,我的训练十分残酷,会让你筋疲力尽。”最后三个字,张辽盯着高顺,逐字吐出道,“你怕吗?” “我高顺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只是我的兄长…”高顺转过身来看了司马懿一眼,对张辽说道,“我不愿离开我的大哥。” 张辽会心一笑,心中暗想道,“此等忠义之士,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你放心吧,在你训练的这段时间里,你只需白天过来军营,晚上可回去家里住。你看这样如何?”张辽看着高顺,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高顺看着司马懿,迟迟没有做出答复。 见状,司马懿向张辽一行礼,道,“我代我弟谢将军美意,不知何时可以开始训练?” “哈哈哈…等此战结束,回去许都,便可开始。”张辽大笑着说道。 此时,传来了通报的士兵,“报!将军,贼军已被全部击杀,唯独,唯独…” “唯独什么?”张辽看了一眼通报的士兵,声音沉下来问道。 “唯独贼军中一将,纪灵,突出了包围圈,逃走了。”通报士兵不敢隐瞒,如实向张辽汇报道。 “纪灵?莫不是刚刚与高顺交手的那厮。”司马懿心中暗暗猜想,“此人不是袁术手下,后来被张飞所杀吗?难道说…” “那可擒得袁术?”张辽再次向通报士兵问道。 “回将军,未见袁术身影,在乱军之中只看见了其部将袁胤的尸体。”通报士兵向张辽汇报道。 “果然如此,原来袁术没死,怪不得那老头说是伪帝贼。”司马懿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三国的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哼!这袁术老头还真不让人省心。”张辽冷哼了一声,向通报士兵命令道,“班师回许都。” “是!”通报士兵应了一声,便退去了。 张辽回过身来,对司马懿与高顺问道,“你等可会骑马?” “这是要让我骑马回去吗?”司马懿心中一乐,能感受一下骑战马的感觉,正是他想要的。 未等司马懿开口,高顺便回答道,“为将者岂能不会骑马?” 对于高顺的壮言,张辽大喊了一声好,“那你们便在我军中挑选两匹战马,随我军一同回许都吧。” “谢将军。”司马懿行礼感谢张辽,却见高顺没有动静,便连忙拍了他一下。 “谢将军。”被司马懿一拍,高顺便也与司马懿一样向张辽行礼拜谢。 便是这样,司马懿与高顺跟随张辽军队一同返回许都。 回至许都城内,司马懿再次向张辽感谢道,“感谢将军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与愚弟先回家中整理,明日一早便让愚弟到将军营中报道。”说罢,司马懿与高顺便把马还给了附近的士兵,准备回家。 “且慢。”张辽突然喊了一声,让俩人停住了脚步,“为将者岂能无马,这俩匹战马送与二位了。” “谢将军。” 第三十三章:大事不好 告别张辽后,司马懿与高顺一同赶回家中。此时已是第二天五更时分,司马懿心中忧虑,怕是张春华要为自己担忧牵挂。 深夜时分,司马懿怕骑马会吵到两边居民休息,但牵马却又拖慢了速度,便让高顺牵马在后,自己一人先匆匆赶回家中。 走进家门,见屋内依旧灯火通明,小翠奔波的身影投射于窗纸之上,司马懿心中预觉不妙。 快步走进屋内,小翠见到司马懿,便扑通一下跪在其面前,哭着说道,“老爷,夫人她,夫人她因为不见老爷回来,牵挂不肯吃饭,晕倒在客厅了。小翠连忙叫大夫赶来,只是大夫说夫人的胎儿…胎儿…危在旦夕呀。关键就在于能否度过今晚了。” 司马懿知此情况,心中一震,但此时他知道自己是全家的精神支柱,千万不能倒下。他把小翠扶了起来,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道,“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大夫给夫人开了几剂药剂,小翠按照大夫所说为夫人喂下药剂,但夫人至今仍然未醒。”小翠带着哭腔如实向司马懿说道。 “我先进去看看夫人,你在此等我。”说完,司马懿便走进了屋子里面。 见张春华静静地躺在床上,司马懿轻抚着她的脸庞,心中一股酸楚涌上鼻腔,“春华,跟着我辛苦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司马懿擦拭掉脸上的泪痕,便走出了房间。 出门看见小翠仍旧站在原地,略带惊讶地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看了看衣裳,也发现了上面沾有的血迹。他连忙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去守着门口,看见高顺回来立刻让他去洗澡更衣。你帮我把两匹战马拉到后院安置。” “我知道了。”小翠猛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大门方向走去。 司马懿回身一想,又连忙喊住小翠,让她把今晚的看到的一切保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把今晚看见的事情告诉张春华。 随后,司马懿回房洗澡,换上新衣,把带有血迹的衣服全部烧毁。在忙碌完后,司马懿回到房间之中,陪伴在张春华的身边,直到太阳缓缓升起,他才在疲惫之中渐渐合上了眼睛。 “相公、相公。”司马懿依稀听到了张春华的声音,在睡梦中微微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一早高顺见司马懿在睡梦之中,不敢打扰,便自己一人去往了张辽的军营。 司马懿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张春华正在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往上望去,司马懿看见了张春华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沾湿了枕头。 “相公,你真的回来了吗?春华不是在做梦吧。”张春华轻声地问道,语气之中带有着庆幸和喜悦。 “春华,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司马懿紧紧地握住了张春华的手,内心愧疚地说道,“昨日我与高顺迷路于许都城外了,天黑不好找路,所以到了现在才回来。对不起,春华。” 张春华强撑起笑容,对司马懿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我等你本就是分内之事,你又何须与我说对不起?” “不!春华,就算没有骑马一事,我也早已说过,店铺还未上轨道,有些时候需要我处理的事情会比较多,你不许等我回家才休息。而且如今你也不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还是我的,是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说到最后,司马懿柔情地看着张春华,将她的手移至自己的跟前,轻轻吻了一下,“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了,好吗?” 张春华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好,我的相公。” 此时,小翠走进房间于司马懿耳边私聊道,“老爷,大夫已经请来了。” 司马懿连忙转过身来,对小翠说道,“快,快请大夫进来。” 大夫进入房间后,为张春华把脉就诊。良久,他才与司马懿说道,“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腹中胎儿无恙,只需要多作休息便可恢复过来。” “如此便好。”司马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亲自送大夫走出家里,并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银元宝,塞到了大夫的手中。 一个银元宝等于10个碎银,也就是相当于10000钱。 一个月过去了,以50万钱放贷让司马懿赚了数倍。虽然其中有几条烂数的主人出了意外,追不回来账目,但是通过变卖其抵押的物品还是能够补回成本。 如今司马懿尚不如曹真、田丰等人富有,却已经不是以前所能相提并论的了。 第三十四章:自变枪法 傍晚时分,高顺便扛着长枪,牵着骏马,从军营回到家中。见司马懿站在大厅前,高顺便把骏马与长枪交给了下人,快步走到司马懿跟前,问道,“大哥,嫂子她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多些时日休养便好。”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手臂,“贤弟今天去军营,学到了什么?” “一些力量使用的技巧。”高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因为张将军惯用的是长刀,而我惯用的是长枪,所以功法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司马懿大笑着对高顺鼓励道,“无妨,无妨,我贤弟天资聪慧,在武艺方面又有过人天赋,功法此等小事岂能难得了你?” “相公。”此时张春华在小翠的搀扶下,从房间走出了大厅。 看见张春华,高顺连忙行礼道,“大嫂。” “好,人齐了,我们吃饭去。”话毕,司马懿笑了笑,带头向餐桌走去。 匆匆晚饭过后,高顺便继续到后院练武。司马懿在照顾好张春华睡下后,也来到了后院看高顺练枪。 枪法,不过于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但这些都不过是技巧而已,就像是做饭的技巧高,能够让做出的饭菜更加美味。 但是力量则不然,力量就像是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有再好的技巧,没有米,同样做不出饭菜。而力量的运用,则像是米的等级,米的等级越好,做出来的米饭自然是更香、更好吃。 所以,今日张辽所教高顺的,便是如何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致使对方的防御被瞬间击破。 站在空旷的后院,高顺轻闭双目,脑海中浮现出今早张辽教导自己的画面。力量逐渐凝聚于双臂,在瞬间将凝聚的力量全部释放而出。 “哈!”高顺大喊一声,双臂紧握长枪向前突刺,枪锋直冲向前方的巨石。 “轰!”长枪陷进了巨石之中,碎石在瞬间迸溅而出,散落一地。 “唉~”高顺不满地摇了摇头,这要是换作张辽的一刀,早已将巨石切开两半,而自己才能击穿一个窟窿,这差距还是太远了。 但这一下对于司马懿而言,却是惊讶无比,他完全不能想像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或许在前世中,举重运动员也不能做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吧。 虽然这一击效果不佳,但高顺并没有气馁,再次将力量凝聚于双臂,准备下一次的突刺。 “轰!”又是一声巨响,但长枪只能刺进巨石,却没有把巨石刺穿。 高顺接连试了数十次,仍旧是这样的结果。 高顺把长枪插在了身旁的枪架上,一倒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反复思考这其中失败的原因。 他思来想去,反复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按照今天张辽所说的去做,但为何还是不能将巨石刺穿。 而在此时,一旁观看的司马懿倒是看出点门道了,他走过去对高顺说道,“我记得你和我说,张将军使用的是长刀,而你使用的是长枪,是吧?” 高顺不解地看着司马懿,给出点头的答案。 “那就对了,张将军所教你的,是使刀时用的力量技巧。”司马懿拳掌一拍,为高顺分析道,“刚才我见你双臂发出的力量尽使在枪杆上,这样只会让挞有劲,而刺无力。你别忘了,枪的根本在于枪锋,而枪锋的力量在于枪锋尖上。” 在枪法之中,高顺所需掌握的,不单单是力量瞬间的爆发,还要加上如何把爆发的力量集中到一个点上。这样才能让手中的长枪发出最为强悍的攻击力。 在司马懿的提醒下,高顺终于想通了。他重新站起来,把力量凝聚在双臂之上,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刻把力量爆发出来,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枪锋尖上。 在此举动中,高顺惊讶地发现,力量渐渐从双臂转移到腰上。 “哈!”高顺转腰出枪,枪锋如同利箭一般脱弦而出,直冲向前方的巨石。 “轰!”这一次响声更大了,但飞溅出来的碎石却少了许多。高顺仔细一看,发现长枪比刚才陷进去的深度要比刚刚深许多。 虽然这一击,高顺还是没有击穿巨石,但相比起之前杀伤力已是大了许多。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每一个晚上高顺都是在练习这一招,却还未能把巨石在一击之下刺穿。 直到今天,高顺奋力一枪,枪锋一下子穿透了巨石,在月亮的照耀下泛起阵阵寒光。 第三十五章:麻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懿放贷的范围越来越广,客户的种类也不再局限于赌徒。有些急着用钱买东西的,有些急着用钱投资的,只要你有足够的物资抵押,或者有足够的信誉担保,你都能够在这里借到钱。 但放贷始终还是有风险的,就是你会遇到追不回来的烂账。虽然有抵押的物资,但抵押的物资基本上只能够卖到借出的金额,这样的倒卖是赚不了钱的,甚至还亏了手下的工钱。所以烂账的出现还是应该杜绝的。 这一个月,司马懿在听审配的报告中,便是听到了两条这样的烂账,而且涉及的金额还不少。一个是借了10万钱,理由是家中急用;一个是借了15万钱,理由是填补缺款。 “这俩笔账为何追不回来?”司马懿淡淡地向审配问道。 “老板。”审配以为司马懿怪罪于他,连忙跪在司马懿跟前,道,“这俩人我们都去追过帐了,只是…这俩人的处境实在是让我们不忍下手啊。” “你先起来,我并无要责怪你的意思。”司马懿提了提手,示意审配站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便在前带路,我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是!”审配向司马懿行礼回答道。 碰巧今日军营休假,司马懿便与小翠说了一声,让后院练武的高顺跟着一同前往。 随着审配前行,一行三人来到了一间草屋门外。 “叩叩叩…” 审配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一把老头的声音,“来了,来了,请问是哪位啊?” “你好,我是来找于文的。”审配回答道。 “吱~”大门打开,老头看见身穿绸缎的审配,不禁奇怪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于文的朋友吗?我好像没见过我的儿子有贵人朋友啊。” 审配不好多说,只是笑笑说道,“请您叫于文出来便知道了。” 老头稍稍点了点头,便向屋里喊道,“文,你的朋友来找你啦,你快出来。” 随即,屋里传来了于文的声音,“爹,我在给娘喂药呢,喂完马上就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老伴患了病痛,常年需要人照顾,所以麻烦你等一下。”老头躬着身,不好意思地说道。 审配回头看了司马懿一眼,见其没有作声,自己便不多说什么。 “好了吗?”片刻之后,老头再次向屋里喊道。 “来了,来了。”于文赶着从屋里出来,可当他看见审配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于文连忙跑了过来,与老头说道,“爹,您先回房间照顾娘,我和朋友有些事情要说。” “哦…哦。”老头不解地看了看司马懿等人,转身走回房间之中。 见老头回到房间里,于文“扑通”一声跪在了审配跟前,哭着道,“大人,求求您再宽限几天吧,我现在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只是家母病重,我需要在家照顾她,您就再宽限几天吧。” “唉…”审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于文说道,“你这样确实让我很为难啊,我也只是为老板工作,你求我宽限几天,我求谁宽限几天啊?” “你借来的钱都用到何处了?”尚未等于文说话,司马懿便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于文跪爬到司马懿跟前,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把钱都用在治疗母亲的费用上了,所以现在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您再宽限我几天,几天之后我定将本息一并偿还。” 司马懿看了于文一眼,淡淡地说道,“几天时间,你就能筹集10万钱了?” 于文不敢隐瞒,如实向司马懿说道,“我可在黑市签下卖身契,换取12个银元宝。” 司马懿冷冷地看着于文,眼神之中不透露出一丝的感情,“你卖身?你可曾想过你是家里的唯一劳动力,你一旦当上奴隶之后,你的父母要怎么度日?” “我也想陪在父母身边,只是这账款,我实在别无他法。而且如今母亲病情有加重的现象,若不如此,我哪有钱为母亲治病啊。”想到躺在床上的老母亲,于文忍不住抱头痛哭。 此时,从屋里出来了一个与于文相貌有几分相似,看上去比他年轻数岁的壮健男子。男子见于文跪在地上痛苦,随手抄起一根竹竿向司马懿等三人冲了过去。 “你们三个坏人,竟敢欺负我哥哥,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话音刚落,男子手中竹竿一挥,便将站得较前的审配打倒在地。 第三十六章:孝义 见状,于文心中大惊,连忙向男子喊道,“于武,不得无礼。” 但于武此时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安能听进于文的喊叫声。说时迟那时快,在击倒审配之后,于武的竹竿快速向司马懿扫来。 “山村野子,竟敢伤害我大哥。”话音未落,高顺手中长枪出击,自上而下,将于武的竹竿压倒在地上。 “自卫便可,不能伤害此子。”司马懿在高顺耳边轻声说道。 而于武在竹竿被压制后,把手中所握的竹竿一端用力推出。迎面击来的竹竿迫使高顺防御,这便给了于武夺回武器的机会。只见他弯腰一探,便将竹竿另一头握回手中。 高顺振臂一挡,竹竿被枪杆撞开。因为司马懿不让高顺伤害于武,所以高顺化刺为挞,向于武的侧身横击而去。 于武心惊,用手中竹竿奋力相挡。 “嘭!”于武感觉自己双手发麻,竹竿差些不受控制脱手而出。 “哼!”高顺见手中长枪被弹回,冷哼一声,顺势翻身以枪杆自上而下击向于武。 于武没有时间多作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将竹竿往上顶,挡住攻来的长枪。 “咔嚓!”竹竿受不住重负被高顺的长枪打成了两半,枪杆击落在于武的肩膀上。 “啊!”于武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右臂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其实高顺这一击打得精准,并没有攻击头颅使其受创,而是攻其手臂,让其战斗能力降低。 而于武也幸亏以竹竿抵挡了高顺的一击,降低了他的劲道,否则自己受伤的,就不仅仅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弟弟。”于文连忙跑去趴在于武身上保护他。 高顺按照司马懿的指令,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收枪回到司马懿的身旁。 从刚才的对武中,司马懿看出来了,虽然高顺稍占上风,但若不是竹竿易断,于武也不可能这么快落败。 司马懿走上前,对于文说道:“让我来给你弟弟看看手吧。” 于文看了看司马懿,思考片刻之后,选择让开站在一旁。而于武忍着手臂剧痛,双眼直瞪着司马懿。见司马懿走过来,便拼命挣扎不让其靠近。 “按住他。”司马懿一声令下,审配和高顺便按住了于武。 见状,于文欲过来阻止司马懿,可司马懿早已抓住于武的手臂,顺势一摸一提。 只听见于武“啊!”的一声,于文心中大惊,直扑向司马懿而来。高顺见状,双腿猛然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把于文撞倒在地。 片刻之后,于武缓过劲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动了动右臂,心中萌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于文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于武的身旁关心道,“弟弟,你没事吧。” “没事。”于武摇了摇头。 于文知道自己误会司马懿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行礼道,“于文鲁莽,向先生谢罪。” 于武虽然冲动,但也不是傻子,刚才这一番冲突,也算是明白了大概,便也跪下行礼道,“于武鲁莽,向先生谢罪。” 司马懿给了审配一个眼神,让其将俩人扶起。 司马懿淡淡地说道,“来此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一杯茶水,还谈何宽限。” 听见此话,于文知道此事有戏,连忙请司马懿等人进屋内休息。另让于武去煮些茶水,以待司马懿等人。 于文与司马懿等人来至屋内,很快于武也煮好茶水拿了上来。 于文将茶水逐一端至三人桌前,欠身道,“小人家中茶水苦涩,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司马懿轻抿了一口茶,道,“茶之甜苦在于冲茶者之心,心善则茶甜,心恶则茶苦。” 未待于文说话,司马懿便向于文说道,“我在故乡时曾学些许医术,可让我为令母把把脉?” “在理自己欠司马懿钱财,在武自己又不是高顺的对手,司马懿没必要对自己耍花招。”于文心念一想,向司马懿行礼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请前面引路。”司马懿起身,向于文一抬手,于文便将司马懿等三人领进屋中。 第三十七章:收人先收心 屋内,司马懿见于文的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着实病得不轻,心念道,“看来此人并没有说谎。” “刚才在外面爹听到了声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于文的父亲着急地向于文问道。刚刚听见屋外有响,于文父亲想出去看个究竟,却又因为要照顾于文母亲不敢离开。 于文连忙笑了笑,向父亲解释道,“没事,爹,刚刚弟弟与我朋友发生误会,现在弄清楚了,没事了。” 于文父亲皱起眉头看着于武,叹息道,“你这孩子总是如此鲁莽,做错事快向人家赔罪。” 司马懿笑了笑,站出来向于文父亲道,“老先生,不必了,于武刚才已经道歉。我这会儿进来,是因为听说于文母亲病重,而我在故乡时对医术研究略有一二,故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对,爹,我的朋友曾经学过医,或许他能够治好娘的病。”于文向其父亲说道。虽然几率不大,但于文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希望。 却不料“扑通”一声,于文父亲跪在了司马懿的面前,磕头道,“若是能救回我的夫人,老夫愿意鞍前马后伺候先生。” 见此举动,司马懿连忙将于文父亲扶了起来,“老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放心吧,我定当尽力而为。” 让于文扶着自己的父亲到椅子上就坐,司马懿坐在床边为于文母亲把脉。 脉象紊乱,起息薄弱,此乃命不久矣。 司马懿心中叹息,却不敢与于文等人述说。他站了起来,对审配说道,“快去找附近最好的医馆。” “是!”审配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司马懿站了起来,于文父亲连忙过去问道,“先生,我的夫人怎么样了?” 司马懿叹息着摇了摇头,“老先生,我…我资历尚浅,看不错令夫人的到底为何病,只好派人找医馆帮令夫人治疗。” 于文父亲听到可去医馆就医,露出了一丝喜悦的感情,但很快又沉寂了下来。 于文父亲略带失落地说道,“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夫人不宜多动,还是在家里躺着的好。” 看见于文父亲失落的神情,司马懿便知他心中的忧虑,“放心吧,夫人治疗的费用由我一力承担。” “这…”矛盾的心理让于文父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老先生没有意见,那事情就这么定了。”随即,司马懿对高顺说道,“背老夫人到医馆去。” “是,大哥。”高顺应了一声,便去背起了于文母亲,而于文、于武则是在背后扶着。 “老先生,此事不能拖延,快走吧。”司马懿搀扶着于文父亲,一行六人便走出了这狭小的稻草房。 交给了于文两万钱后,司马懿一行三人向着下一个欠债人家出发。在路上,审配疑惑地向司马懿问道,“老板刚刚怎么非但不要于文还钱,还多给他两万钱当医药费?” “正南,就刚才看来,你觉得于文于武是什么人?”司马懿反问审配道。 审配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是忠孝博学之人,一个义胆勇猛之人。” “这样的人才就这样白白流走,岂不是可惜?”司马懿笑了笑,向审配说道。 见司马懿如此轻松,审配却有些担忧地说道,“但老板,现在也不见得他们俩个会来投靠我们啊。” 司马懿拍了拍审配的肩膀,笑道,“正南,放心吧。忠孝义胆之人断然是知恩图报之人,他们这么看重自己的母亲,甚至愿意为她卖身为奴,可见我帮助了他们,结果他们肯定会回来报答我的。” “只是…大哥,那老婆子的命?”在一旁的高顺也开口道。 “老婆子的命怕是保不住啦,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了。”司马懿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另一个欠债人黄贵仁家。 “叩叩叩…” 审配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看门童子。 “先生,请问您找谁?”看门童子抬头一看,认出了审配的相貌,连忙转身便跑。 司马懿感觉奇怪,便上前向审配问道,“怎么了?” “这孩子我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他说他是黄贵仁的儿子,今日一见,原来是一个门童。”审配不忿地低声骂道,“黄贵仁这个孙子,竟然敢欺骗你爷爷了。” 门童像一头野牛一样冲进了内府,黄贵仁怀中正抱着美人准备缠绵,却被门童闯了进来。 黄贵仁盯着门童,很声骂道,“谁让你进来的,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喂狗?” 门童跪倒在黄贵仁面前,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大……大事不好了,审正南带两个人来了。” 第三十八章:又是他 “审正南来了?”黄贵仁惊了一下,连忙向门童说道,“快去找义兄前来。” “是!”门童应了一声,便跑出了黄贵仁的房间。 床上美人爬了起来,轻抚着黄贵仁的胸膛,娇声道,“官人,那个审正南是谁呀?” “哼!一只撒野的狗而已。”黄贵仁亲了一下美人的脸蛋,笑着道,“我的心肝,你等我一下哈,我马上就回来。” 此时,门童已经来到了黄贵仁义兄的门前,但害怕犯下刚才那样的错误,便先敲了敲门。 黄贵仁的义兄名叫薛宇,因为略有家财,所以曹真让其成为自己手下一门客。薛宇借着曹真的名头,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百姓因为害怕曹真这一天子义子,只能敢怒不敢言。 前些日子,薛宇说要到黄贵仁家中借住几日。黄贵仁心里明白,薛宇是惦记着自己的妻子,但是为了保住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黄贵仁便装作不知情让薛宇住进家中。 听到敲门声,薛宇厌烦地问道,“何事啊?” “回薛大人,黄大人的仇家找上门了,故命小人前来找您相助。”门童在门外喊道。 “好,我知道了。”薛宇应了一声,不情愿地起床穿衣。 “你相公还真是麻烦。”薛宇不舍地摸了一下黄贵仁妻子,潘氏丰满的胸部,才走出了房门。 黄贵仁匆匆跑出大门,却发现守门的几个家丁都被放倒了。询问倒地的家丁,得知审配等三人已去过会客厅。 “哼!”黄贵仁冷哼了一声,向着客厅走去。 走到会客厅前,黄贵仁看见其中坐着门童所说的三人,可上座坐的并不是审配。 看见黄贵仁,审配冷冷地说道,“黄贵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上次还找个门童装儿子病重来骗我,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仗着薛宇今天在场,黄贵仁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惧地反驳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只是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取了。” 司马懿给了高顺一个眼神,高顺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扫过黄贵仁,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既然你要我取你性命,那我来取便是。”话音刚落,高顺手中长枪飞出,直奔黄贵仁而去。 见长枪飞来,黄贵仁吓得冷汗直流。为了躲避长枪,黄贵仁倒地连续向后翻滚。 “嘭!”的一声,长枪刺穿了黄贵仁的衣服,刚好插在他的前方。 此时,薛宇带着自己的护卫赶到,看见此场景,便对其护卫喊道,“去把那三个人给我抓起来。” “是!”一声回应,十余个身穿黑袍铁甲的护卫向着高顺冲了过去。 “可笑,就这些人还不够我过瘾呢!”高顺两步并作一步向前冲,在电光火石之间,向着带头的护卫便是直接一脚。 带头向前冲的护卫只感觉到胸口一闷,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便已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哈!”其后护卫紧握手中长枪,向着高顺刺去。 高顺一把夹住长枪,身体向后旋转,便直接将枪杆拗断。其护卫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中了高顺一脚。 被拗断的枪杆在高顺手中如同金箍棒,旋转挥舞之间便又有数位护卫被击倒在地上。 看见自己的护卫一个又一个被打倒,薛宇在后面着急地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平时白浪费我这么多粮食了。” “呵!”高顺冷笑一声,手中枪杆狠打在一护卫的头上。 扫除障碍后,高顺拔出插在地上的属于自己的长枪,挞、抨、缠、圈、拦,招招出手迅速,下下击打狠辣,片刻之间,剩余的护卫都被击倒在地。 高顺顺势向前一刺,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直向薛宇而去。薛宇不敢对抗,连忙向后躺卧躲避长枪。却不料长枪在高顺手中改刺为挞,自上而下狠狠地打在了薛宇的身上。 “哇!”一口鲜血从薛宇口中吐出。当其回过神来,便发现高顺的长枪早已架放在自己的脖子旁。 黄贵仁冲过来意欲帮忙,高顺猛地回头看向他,如同黑暗里恶魔看着猎物,让黄贵仁不敢再靠近一分。 薛宇见无计可施,便用起惯用伎俩,向着高顺大声吼道,“你可知道我是当今天子的义子,曹真曹子丹的门客。识相的你们快放了我,不然他日你们定然会后悔的。” “又是他,曹子丹。”司马懿站了起来,向着薛宇走了过去。 看着薛宇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司马懿冷笑着说道,“依我看,那曹子丹就是个收破烂的,手下竟然收了这么多的败类。” 第三十九章:这房子不错 听见司马懿的所说的话,薛宇一下子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碰上了不怕曹真的人。可他并不知道,司马懿在温县时便已经是曹真的死敌了。 “杀了吧,这种败类,看多一眼也觉得不舒服。”说完,司马懿便转身走了。 “是!”高顺应了一声,手中长枪举起,准备刺向薛宇。 薛宇知道曹真唬不住司马懿,眼看着高顺的长枪就要刺向自己,匆忙只能大声喊道,“此乃天子脚下,王法严治之区,你竟敢在此杀人?” “停手!”司马懿一声落下,高顺手中的长枪刺在了薛宇的头巾上,头发失去束缚四处散开,披头散发的薛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 “贤弟,此人肮脏的血液会玷污了你的长枪的。”说完,司马懿转向审配道,“去找绳子把他们俩个绑起来。” 司马懿回头看了看房子的四周,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房子倒是不错嘛,怎么就还不起这15万钱呢?” 黄贵仁自然是知道司马懿话中的意思,说明了就是想抢了自己的这套房子。但此时借据在对方手上,自己又被捆绑在地,就连自己的底牌非但治不了对方,还被对方捆在自己的身旁。 看着黄贵仁紧咬住嘴唇,脸色发白,却又不发一言,司马懿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对审配说道,“正南,你帮我书写一份抵押书,就以借据为凭,此屋为抵押。” “是!”审配应了一声,便取来笔墨书写抵押书。 “贤弟,与我四处看看这宅子,看这欠钱不还的黄仁贵家里还收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财富。”说罢,司马懿便走出了会客厅,高顺紧随其后。 此时只剩下审配一人留守会客厅,虽然他不精通武艺,称不上武将,但也能杀敌三分,再加上薛宇黄贵仁皆被捆绑,审配一人便足以看管二人。 司马懿厨房、账房、书房,这大屋之中家具设施是应有尽有。两人走到后院,在一柴房里发现了一个年约70的老人和一个10岁左右的小丫头,看服饰应该是伺候黄贵仁的仆人。 打手们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剩下的就只有一些跑不掉小丫头和老人缩在房间里面。司马懿走进其中,见小丫头缩在老人的怀里颤抖,老人虽然害怕,但还是将小丫头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们是?”司马懿刚开口说话,便看见老人“扑通”一下跪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要杀就杀了我吧,求你们放过这小丫头,她还年轻,我不想她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人生。”说完,老人一个劲向司马懿磕头,乞求他答应自己。 “我说老人家,我就这么像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吗?”司马懿上前扶起了老人家,拉着他的手道,“你放心吧,我非但不会杀你们,我还会放你们走。我之所以对付黄贵仁,只是因为他欠钱不还,还仗势欺人,我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说完,司马懿看向那个小丫头,她还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颤抖。 “小丫头,不要害怕啦,哥哥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快起来吧。”见那小丫头依旧蜷缩颤抖着,司马懿不禁皱了一下眉。 突然,司马懿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小丫头的身旁,他伸手摸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滚烫的感觉让他立刻意识到,小丫头正是在发高烧。 司马懿连忙把小女孩抱起来往外跑,并对高顺说道,“贤弟搀扶老人家,随后前来。” 一路狂奔,司马懿终于来到了附近的医馆,他把小女孩放在了床上,让大夫为其治疗。 “老人家。”司马懿走向了与高顺一同前来的老人,从怀里掏出了3锭银子放在了老人家的手里,“小丫头的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你拿着这些钱和小丫头离开这里吧。记住,不要再回来了,不然黄贵仁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人手里拿着银子,听到司马懿说的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从他成为仆人的那天起,就代表了一辈子只有奴隶命,不知道何时主人不喜欢,就会把自己的性命拿走或者送人,可他没想到今日竟会有机会让他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既然你愿意为小丫头付出性命,我相信你定会好好待她的,小丫头就交给你了。”说完,见老人点了点头,司马懿便与高顺一同离开了。 半晌,老人回过神来,看着司马懿和高顺的背影,又一次跪了下来,向他们深深地磕了一下头。 第四十一章:幕僚 这一次事件之后,黄贵仁和薛宇虽然没死,却留下了比死更难受的严重心理阴影。而且因为阉人的手法不正确,给两人留在了各种后遗症。关在柴房时,因为两人再也感受不到美人带来的幸福,所以潘氏成为了两人泄愤的唯一工具,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在了柴房里。 司马懿最终因为黄贵仁欠债不还,而得到了他的房子。司马懿立刻把房子拆了,然后再重建成为数栋高楼小房,再以较低的价格卖给了平凡百姓。 但放贷始终是魏国所不允许的,而且司马懿深知此次事件后,薛宇和黄贵仁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而曹真听到自己的名字,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为此他一直在想应对的办法。 这一天,司马懿如常从书斋回家吃饭。晚饭过后,张春华给司马懿递来了一封信件。 “这是今早张辽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张春华对司马懿说道。 “噢?”司马懿惊奇地应了一声,打开书信后看见里面写的是关于张辽想请自己当幕僚的事情。 “我与张文远并没有多少交情,他怎么会请我当幕宾?多半是因为他看中了高顺的资质,对我爱屋及乌罢了。不过,张文远是皇上钦点的五子良将之一,地位远比曹真要高,当他的幕僚倒是解决黄贵仁和薛宇报仇的好方法。”看毕,司马懿把书信合起,转而对张春华道,“夫人,我今晚想去和高顺谈些事情,你怀着孩子不宜晚睡,我让小翠服侍你先睡下把,好吗?” 张春华虽有不舍,但心知大丈夫当以国以功为重,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夜里,司马懿来到了后院,此时高顺如往常一样锻炼枪法,一时没有留意到司马懿到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司马懿一直在旁静静地等候着。高顺感觉有些疲惫,坐下休息时,才留意到司马懿的存在。 “大哥,你怎么不陪嫂子,跑来后院了?”说着,高顺坐在了司马懿的身旁。 面对高顺的疑问,司马懿笑了笑,自嘲道,“难道作为大哥来看看自己的弟弟也不行?看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大哥还是不合格啊。” “当然不是了。”高顺连忙摇了摇头,“大哥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好大哥。” “哈哈...”司马懿大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大哥当然知道你一心为大哥好,但你也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说罢,司马懿把张辽发给自己的书信递给了高顺。 高顺打开书信一看,认真地向司马懿问道,“这是张将军邀请大哥当幕僚,大哥怎么把书信交给我呢?” “你当大哥是傻子,还是你想装糊涂?”司马懿瞪了高顺一眼,笑着道,“大哥与张将军相交甚浅,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功绩值得他去赞赏,他怎么可能突然间邀请我去当他的幕僚?我看多半是你,他找你加入他的麾下,而你却说要他把我也一同邀请进去,才肯答应吧。”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哥。但这也是小弟的真心话,小弟永远只愿跟在大哥身边。要是大哥不肯加入张将军麾下,小弟也不愿前往。”说完,高顺站了起来,向司马懿躬身合手一拜。 “你这是干什么呢?”司马懿抓住高顺的手,把他拉回到自己的身旁,“你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成为张将军的幕僚非但可以升官进爵,还可以学到更多的武艺,你岂可为了大哥而放弃啊。” 高顺以为司马懿是要赶他走,便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就算再高的官职,再强悍的武艺,也比不过一个至亲的大哥。” “贤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司马懿连忙把高顺扶了起来,“我司马仲达今生能遇到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大哥言重了。大哥当初对高顺的恩,今日对高顺的好,高顺都会永远留在心中。无论今后官居何职,权至何位,我高顺亦尊你司马仲达为大哥,一生一世。”高顺再一次跪在了司马懿的面前,向天地立誓。 “好,你我兄弟以后同生共死,肝胆相照,一同努力闯出一番功名。”司马懿紧紧握住了高顺的双手,共同立誓。 第四十二章:找上门来 第二天,司马懿写了一封回信,让高顺带往军营。虽然张辽是司马懿上司,司马懿这样做并不符合礼数,但张辽的真正目的在于高顺,司马懿不过是一件附属品罢了,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这天司马懿正准备出门前往书斋,黄贵仁和薛宇带着50名黑甲勇士来到了司马懿家门前。 “司马懿,你竟敢私下放贷、目无王法,今日我等奉曹真公子之命,抓你前去报官,你快快出来。”其手下的黑甲勇士放声呼喊,以至于张春华也听到了此事。 “相公。”张春华拉着司马懿的衣袖,眼神之中透露出担忧之色。 “他奶奶的。”司马懿心中愤怒,他之前不告诉张春华就是不想让她担心自己,但今日却被两个小人说出来了。 司马懿暂且平息心中的怒火,转过身来摸了摸张春华的秀发,温柔地说道,“夫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去去便回,你在家里等着我。” 张春华虽然不想让司马懿冒险,但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点了点头,减少司马懿的负担。 司马家大门打开,司马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是黄贵仁和薛宇二人,便放声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欠钱不还的黄贵仁黄公子啊。想当初你通过朋友向我借钱救急,我好心借钱与你,你却诬陷我是放贷的。我真同情我朋友竟认识你此等小人。” “哼,司马懿,你休要狡辩,我借你10万钱,你却要我一个月后还13万,往后拖利息更加,你还敢说这是朋友之间借钱吗?”黄贵仁忍不住想司马懿怒喝道,但被阉割后的他说话声音尖锐无比,不光司马懿放声大笑,就连他身边的黑甲勇士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贵仁被气的满脸通红,一把抓起其中一位黑甲勇士的甲胄吼道,“笑什么笑!” 却不料,那黑甲勇士巴掌一扇,把黄贵仁整个扇倒在地。他指着黄贵仁吼道,“你别以为你真是什么黄公子,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一条主公身边的狗。我们只是奉主公之命前来助你,你别蹬鼻子上脸了。” 黄贵仁如今无财无势,曹真本无必要帮他,只是当他听见司马懿的名字时,心中来气,才让自己的黑甲勇士前来相助两人报仇。被黑甲勇士这么一打,黄贵仁连忙爬起来站在薛宇身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看着一幕喜剧插曲结束了,司马懿才开口对黄贵仁喊道,“黄贵仁,哦~不,黄贵狗。我当初借你就是15万钱,这借据上写的是清清楚楚,你现在却说你只借了10万钱,你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到了官衙之后自然给你证据。”领头的黑甲勇士一挥手,其后的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围住了司马懿。 “司马懿,你要是清白,还怕去官衙吗?”领头的黑甲勇士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司马懿,而在他身旁的两人则是渐渐逼近他,让他没有退路。 “我本是清白之人,自然不怕去官衙。但你们如此浪费我时间,我定然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司马懿左右摇晃了一下身体,逼开左右的黑甲勇士,自行向官衙走去。临行前,他向小翠大声喊道,“小翠,去准备酒席,今晚你们3人准备好为我洗尘。” 听见司马懿此话,黄贵仁和薛宇一声冷笑,心想,“今晚为你洗尘?就怕你去了这衙门便回不了了。” 为了对付司马懿,曹真早已和官衙串通好,并且抓住了几个借过钱的人的妻儿,强迫他们出庭作证。只要司马懿去到官衙,就会给他定下罪名将他收入牢中。 但黄贵仁和薛宇不知道的是,此时司马懿已经成为了张辽的幕僚,而且刚刚司马懿对小翠说的是一句暗语,其中“3人”指的是张春华、高顺和小翠,而现在只有高顺不在,所以暗语的意思就是让小翠去找高顺。 一路上,司马懿被50名黑甲勇士围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一只小鸟也不能从这50名黑甲勇士中穿过。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官衙,领头的黑甲勇士上前敲鼓。一切似乎早已准备就绪,不一会儿便听见衙内传来了师爷的一句“升堂”和衙役们的喊声“威武”。 第四十三章:审案 官衙升堂,百姓纷纷前来官衙规定线外观看。 衙官一拍惊堂木,高声喊道,“把原告黄贵仁、薛宇,被告司马懿带上堂前。” “草民黄贵仁,叩见大人。” “草民薛宇,叩见大人。” “温县解元司马懿,叩见大人。” 衙官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司马懿,问道,“你是温县解元?” 司马懿一拱手,向衙官回答道,“正是在下。” “怪不得曹真非要我弄死这司马懿,原来他是温县的解元。但曹真不过是一个经魁,那亚元又是谁呢?”衙官心中虽如此想,但脸上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司马懿严声道,“你可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别想着能够借名脱罪,要是你有犯罪,本官定按律治罪。” “这点司马懿自然知道,只要大人秉公办案,无论什么结果,司马懿亦毫无怨言。”司马懿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听到司马懿的话,全场百姓一片哗然,“这不是在暗讽大人有私下受贿,假判冤案吗?” “肃静!”衙官脸色难看之极,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随后义正言辞地对司马懿说道,“本官自然是秉公办案,而且这是许都,在天子脚下又怎会有冤案发生?” 见司马懿不再说话,衙官才把目光转向黄贵仁和薛宇,道,“好了,由原告说明事由。” “禀大人,草民因前段时间缺资金周转,便向被告司马懿借去了10万钱财。但两个月后,他竟然要我还15万钱。草民家中只有11万钱,无力偿还债务,司马懿便强行要草民画押,将房子给他还债。草民不从,他便伤害了草民的身体,对草民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黄贵仁的演技甚好,说的涕泪俱下,但他那尖锐的声音却还是惹得满堂大笑。 听完黄贵仁说后,衙官向司马懿说道,“原告黄贵仁、薛宇告你司马懿放高息贷以及伤害他人身体,你可认罪?” “大人,这全是黄贵仁和薛宇的一派胡言。”司马懿从怀中掏出借条递给了身旁的衙役,随后一拱手,向衙官回答道,“黄贵仁本向在下借了15万钱,借据上写得清清楚楚,而他现在又说本借10万,是在下强迫他重新写下借据,完全是冤枉在下。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下实在不知。但听闻薛宇、黄贵仁好色,薛宇更是借着天子义子曹真幕僚之名,欺压百姓,怕不是被仇家找上门,却把罪栽赃给在下。” 听完司马懿所说,现场又是一片哗然。在听审的百姓之中,不乏有被薛宇欺凌过的,但他们碍于权贵不敢作声。今日听见司马懿说出自己心中的屈辱,心中颇有感触。 当日的打手留在府中的皆被杀死,逃离的也已经离开了许都。而潘氏被薛宇、黄贵仁打死了,当日那美女不过是青楼一妓女,在柴房见到潘氏尸体时,早已收拾包袱离开了许都。薛宇和黄贵仁翻了整个许昌城,自然是找不到她,所以当天的事迹再无证人。 听见司马懿之言与现场百姓的反应,薛宇心觉大慌,连忙厉声喊道,“司马懿,你休要狂言。” “现场如此多的百姓,大人可以问一下他们,在下是否狂言。”司马懿毫不示弱,挺直腰板向衙官反驳道。 对于薛宇欺压百姓,衙官也有所听闻,但今日他是帮曹真做事对付司马懿的。所以面对这些问题,他只好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衙官一拍惊堂木,高声说道,“好了,肃静!现在先传证人张户、姚明。” 不一会儿,两个衣着平凡的中年男子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了公堂。他们一同跪下,朝衙官行礼道, “草民张户,叩见大人。” “草民姚明,叩见大人。” “张户、姚明,本官问你们,你们是否也曾经向司马懿借钱?若有借,则借钱多少,需要还钱多少?”衙官向两人提问道。 “回大人,小人曾借过司马懿的钱。”张户此话一出,便惹来了群众的非议。 他想过不帮曹真,毕竟司马懿借贷十分公道,而且利率是根据借钱人家产计算的,对自己来说利率还不算很高。但当他想起被曹真抓住的妻儿,心中却又是牵挂万分。 张户握紧了拳头,顶着舆论压力,回答道,“小人借钱2万钱,一个月后还钱2万2千钱。” 在张户说完后,一旁的姚明也回答道,“回大人,草民曾借司马懿4万钱,一个月后还4万5千钱。” “这个利率虽然比平时市价高,但并没有高出很多,怎么也算不上是放高息贷吧。” “这和黄贵仁说的数额实在是差太远了。” “有传闻说曹真和司马懿有私仇,怕不成是通过这次事件,让黄贵仁和薛宇冤枉司马懿吧。” 听完张户和姚明的回答,百姓们皆议论纷纷。 而在一旁的黄贵仁和薛宇听到这个答案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不知道的是,司马懿借贷是根据借贷人的家庭背景调节利息的。张户和姚明家境贫寒,且借钱并非为了赌博,而是为了养家,自然司马懿给出的利息也比较低。 第四十四章:证据不足来硬的 “这还真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啊。”司马懿心中大呼幸运,要不是当初自己作出了按人定息的决定,怕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大人,这两人定是收了司马懿的钱财,为其撒谎。”黄贵仁瞪了张户、姚明一眼,拱手向衙官说道。 衙官听到黄贵仁的质疑,再一次向张户和姚明说道,“你们确定这是你们当初借钱的数额吗?你们必须如实作答,否则本官将判你们包庇罪,一同收监。” 被衙官这么一吓,张户和姚明都懵了,他们说的确实是实话啊,但是看样子黄贵仁等人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那他们应该怎样作答才能让黄贵仁等人满意? 司马懿看穿了两人的心思,便连忙对衙官说道,“大人,要是在下出钱收买了二人,那二人就不应该报出比市价要高的利率,因为现在他们的供词一样让在下有罪。如果在下让他们报出正常朋友间借钱的利率范围内,在下便可脱罪,这样不是更好吗?还请大人明鉴。” 司马懿说出的这一番话,明面上是与衙官所说,但实际上是说与百姓听的。从刚才衙官为黄贵仁二人避重就轻,现在又为二人逼问证人,司马懿便看出了这衙官是和黄贵仁一伙的。所以如今之计,只有靠现场百姓施加舆论压力,拖延至高顺前来。 “大胆!”衙官猛地一拍惊堂木,“这是本官审案还是你审案,本官做事还需要你教吗?司马懿,你让他们二人为你作此供词,明显就是想降低自己收买证人的嫌疑,让自己有刚刚那种避重就轻的说法。你以为你的奸计能够骗得过本官吗?” 衙官这么一说,司马懿尚未作出反应,张户和姚明便已被吓坏,连忙磕头求饶道,“大人,我们并没有作假证供啊,这其中必定有冤情,还请大人明察啊。” “大人,在下并非教您办案,只是道出缘由,为自己辩解,还望大人明察。”司马懿拱手向衙官说道。 “哼!你等奸计被本官识破,现在还想狡辩?”衙官拔起官桌上的令牌,掷于地上,“来人,把司马懿、张户、姚明架起,重打30大板,看你们是招还是不招。” 两侧衙役在得到命令后,上前架起了司马懿等三人,但司马懿依旧放声大喊道,“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道自在人心,您今日判案的手法也必被许都人民传诵。” “对啊,他这样做不就是严刑逼供嘛,这一顿打下去屁股都开花了,还能不认吗?” “我看衙官就是有心对他们用刑的,只是刚刚找不到由头而已。这一下肯定是先打晕,再画押了。” “我看这衙官肯定是收了黄贵仁的钱财,不然怎么会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动刑呢?” 听审的百姓议论纷纷,衙官并无他法,只好再次拍打惊堂木,让在场百姓肃静。 其实衙官又岂会不知这样的举动定然惹来非议,但第一黄贵仁诉状,被司马懿巧妙地转移了视线,把话题移到了薛宇的劣迹上,而且没有证人作证司马懿伤人,让他简单地就把伤人罪移架到仇家身上了。其次,这两个证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利率说低了,此时即使把司马懿定罪,也顶多关他10天8天就得放走,而且还要定黄贵仁栽赃陷害之罪。 然而这黄贵仁、薛宇好办,他们身后的曹真不好办。曹真是天子的义子,就算不当官,权力也比当官大。而且自己确实是收了曹真的钱财,有把柄在曹真手上,要是现在不把司马懿定死了,曹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无可奈何之下,衙官只可出此下策,把司马懿打晕了,再强行让他画押认罪。 此时衙役已经就位,衙官再次抽出令牌,掷于地上,喊道,“打!” 第四十五章:局势逆转 “杖下留人。”此时,官衙大门传来了一声大喊,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来者身上。 听见这公堂之上,竟然有人对他如此嚣张,衙官气不打一处来,拔出令牌掷于地上,对衙役大声喊道,“衙役给我把来捣乱的人抓起来!其余的人别管他,给我打!” 衙官不认识高顺,可薛宇、黄贵仁认得啊,当日十余名黑甲勇士皆被他轻松解决,更不用这几个衙役小喽罗了。 果然不出所料,几名衙役向着高顺冲过去,高顺手中长枪一挥,枪杆如鞭挞在众人身上,令其纷纷跌倒在地。 其余衙役奉衙官命令,其中两人举起长杖准备打向司马懿。高顺见状,手中长枪突刺如同毒蛇出动,其后高顺抓住枪尾往下一压,长杖被直接打断。 剩余衙役见高顺如此威猛,皆不敢再多有动作,只好站在原地如罪人一般等待发落。 “你乃何人?竟敢擅闯公堂?”衙官一怕惊堂木,向着高顺大声吼道, “大哥。”高顺丝毫不理衙官,先上前扶起了司马懿。 “大胆狂徒,竟敢不理本官发问?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衙官一声令下,但官衙皆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衙官被气的满脸通红,抓起官桌上所有的令牌往下扔,但见识过高顺的神武,谁还敢上前一步。 “哼!区区一衙官,官威倒是挺大。”高顺从怀里拿出张辽的令牌,呈现在衙官的面前,“你可认得此令牌否?” 令牌一般是某些大人物给自己幕僚的信物,而且是较为亲近的幕僚才会有,所以像薛宇这些打酱油的,是根本不可能有令牌的。 衙官仔细一看,令牌上面写着,前将军,刚候张辽。 这一下子,衙官完全呆滞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牵涉到张辽。要是早让他知道,就算曹真多加10倍的价钱,他也不愿意帮忙。张辽乃是魏国当世名将,暂且不说天子多爱贤才,单凭如今南方未平,朝廷需要用人,张辽的地位就远远不是曹真能比的。衙官现在就只能怨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趟了这一趟浑水。 见衙官不敢再多言,高顺便大声说道,“张将军有令‘此案本将军听闻,让高顺前来传话。司马懿是我张辽的幕僚,他犯错,我自当带回营里审问处理,就不劳衙官大人费心了。故令高顺前来把司马懿带回营里审问。’衙官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把司马懿带走。若是不放,高顺定然强行带走司马懿,可今天在场的人谁也也拦不住他。自己虽然可以上报,但张辽位居高位,即使上报成功,陛下将张辽查办,可在那之前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了。得罪曹真远比得罪张辽要好,而且曹真责怪下来,自己还可以以张辽为由推脱责任。”权衡利弊后,衙官还是选择妥协。 衙官呵呵直笑,就和被煮熟的狗头一样,“既然张将军要亲自审问,本官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了,还劳烦高将军把司马懿带走吧。” “既然衙官大人没有意见,那我便带着大哥先走了。”高顺扶起了司马懿,准备离开官衙。 司马懿拉住了高顺,并对其说道,“贤弟,把这两个平民也一同带走吧,不然他们还得受皮肉之苦。” 高顺点了点头,对衙官道,“这两个人是此案的重要证人,我需要把他们俩也带回军营,衙官大人可行个方便吗?” “当然,当然。”自从高顺出示张辽令牌后,衙官无论何事都不敢不从。听到高顺话后,随即命令衙役放开张户和姚明,让高顺一并带出官衙。 黄贵仁和薛宇看着高顺把司马懿和张户、姚明带走,心中愧恨却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呆在原地。 “高将军慢走啊。”看着高顺等四人走远,衙官才长吁了一口气,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向师爷一挥手,师爷清楚地点了点头。 “此案已经结束了,大家就不要推在官衙大门了,都散了吧!”在师爷喊话的同时,左右的衙役也纷纷上前疏散人群。 待官衙关上大门,衙官才向黄贵仁和薛宇抱怨道,“我说你们两个是要害死本官吗?竟然把前将军的幕僚给得罪了,还让我来与你们这两人同流合污。快滚,要不是看在曹公子的面子上,我把你们两个关起来。” 如今黄贵仁和薛宇已经成为了曹真的弃卒,要是衙官把他们抓起来,曹真自然不会保他们俩而去跟衙官作对。两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连忙恭敬地对衙官道,“是,是,小人这就离开。” 第四十六章:泄愤 “那两个该死平民,竟然临阵反悔,我定要让他们的家人生不如死,让他们知道什么背叛我们是什么样的下场。”薛宇一拳打在了官衙外的石柱上,但随即吃痛地甩了甩手。 “大哥莫要气愤,我们现在就去找乐趣。”黄贵仁阴险地笑了笑,与薛宇一同向关押张户、姚明妻儿的住所走去。 高顺带着司马懿、张户和姚明回到了军营准备向张辽报道,临进军帐前,司马懿拉住了高顺。 “贤弟,暂且先别进去。”说着,司马懿转向张户和姚明,“在公堂之上,我看见你俩紧握拳头,想必并非真心上堂。此外一路上沉默不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户和姚明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 “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我与贤弟定会帮助你等。”司马懿上前,拍了拍张户的肩膀,给予二人坚定的眼神。 两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一同跪了下来,“大人,小人全家被黄贵仁和薛宇捉去,还请大人救我等妻儿。” “好一个黄贵仁、薛宇,竟敢绑架他**儿,逼他人上堂作假证。”遇到此等不平事,高顺的双眼冒出了愤怒的火焰,“传我的命令,集合本部弟兄出发。” 原来高顺在张辽手下暂任屯长,掌管500刀盾兵。高顺集合部队,让张户、姚明领路,与司马懿一起向着关押着两**儿的屋子前去。 而此时,黄贵仁和薛宇已经来到了看押的屋子。在屋子里有30名黑甲勇士看守着,所以单凭张户和姚明,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哼,张户和姚明还真是挺有骨头,居然在公堂上背叛我们。”薛宇一口唾沫吐在了张户的妻子,郭氏的身上,“看来你们在他们俩的心目中还是不如骨气重要啊。” 黑甲勇士受到曹真的命令,看守这些人,除黄贵仁、薛宇外不让其他人靠近,所以他们只是站在一旁看守,并没有理会黄贵仁和薛宇做什么。 “那好,既然他们不要你们了,就让我们来好好疼爱你们。”说着,薛宇一脚踢在了姚明妻子,廖氏的肚子上,此时廖氏怀着宝宝,被薛宇的一脚踢得痛倒在地。 “你这混蛋,竟敢伤害我妈妈。”姚明10岁大的儿子从原地猛地扑向了薛宇,却被其一脚踹倒在地。 “大哥,你看这个妞不错。”此时黄贵仁抬起了张户女儿的脸蛋,张户女儿年方15岁,正逢豆蔻年华,花容正茂,却不料遇此绝境被一阉人捏住了自己的脸蛋。 “呸,阉人。不要碰我。”张户女儿一口唾沫吐在了黄贵仁的脸上,刺激得他瞬间暴怒起来,一巴掌挂在了张户女儿的脸上。 “一个贱婢也敢骂我。”黄贵仁一手抓住了张户女儿的衣服,猛地一扯,胸前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众人面前。 “不!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你要是想要,让我来满足你,好吗?”郭氏跪爬到黄贵仁的脚边,苦苦哀求道。 “哼!贱妇,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说着,黄贵仁拿起鞭子,猛地一下打在了郭氏的身上。随后猛地一扔,把张户女儿扔给了黑甲勇士,笑着道,“兄弟们都辛苦了,这小妞正逢佳纪,且尚未嫁人,今送给各位兄弟,还望众位兄弟不要嫌弃。” 这些黑甲勇士虽然身边不乏美女,但多为青楼妓女,这尚未开苞的小女孩,对他们来说还是充满新鲜感的。故黄贵仁话刚说完,数名黑甲勇士便向张户女儿扑了上去。 另一边,被踹倒的姚明儿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薛宇扑了过去。但其年纪尚轻,又未学过武艺,没过两招便再次被薛宇踢倒在地。 看着躺着地上,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姚明儿子,薛宇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不是想来救你的母亲吗?来啊,来啊。”说着,他猛地一脚踢在了廖氏的肚子上,听着廖氏的惨叫,薛宇仰天大笑起来。 “你这个混蛋。”姚明儿子随手拿起一条木块,再次跃起向薛宇冲去。 因为姚明儿子手持武器,一旁的黑甲勇士便不能袖手旁观,手中飞刀一出,穿过了姚明儿子的右手。 “啊!”姚明儿子一声惨叫,脑袋再受到薛宇一踢,便倒在血泊之中,无法再站起来。 第四十八章:归心 屯长军师这个职务是张辽新加上去的,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为了安抚高顺罢了。但司马懿倒是无所谓,他相信自己的才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回到本部营中,司马懿命令将薛宇和黄贵仁扒光,捆绑在十字架上,十字架插在后山墓碑旁,让他们暴晒脱水至死。 随后,司马懿去营里照看了张户。张户依旧呆呆地看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谁说话一般。每当军士给他送饭时,他却犹如疯子一般驱赶对方离开。但奇怪的是,司马懿靠近他的身旁时,他却没有这样的暴动,而是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张户,你的妻儿我们已经安葬在后山了,如果你想去,你就去那里看一下他们吧。”司马懿拍了拍张户的手臂,便转身离开了帐篷。 看着司马懿离去的背影,张户嘴巴蠕动说了句,“谢谢。” 离开军营,司马懿前往了送姚明就医的医馆。付上药疗费用后,司马懿来到房门外,看见姚明双眼依旧通红,吓人如同地狱来索命的恶魔。 “大夫,姚明的双眼是怎么回事?”司马懿向大夫问道。 大夫看了看手中的卷宗,对司马懿解释道,“他这是悲愤过度,双眼充血所致,如果今天之内情绪不能平复下来,可能就要终生失明了。老夫开了几剂安神药,你每天给他冲水服用,这药只能辅助病情,但最终效果还得看他自己。” “好的,谢谢大夫。”司马懿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房间之中。 “姚明?姚明?”司马懿叫了两声,但姚明还是没有给司马懿任何回应。 “你的妻儿已经安葬好了,如果你还想看见他们,你就不要再这样一蹶不振了。”当姚明听到妻儿的时候,身体稍微颤抖了一下。 司马懿拍了拍姚明的肩膀,继续道,“走吧,我与你一起去看看他们。” 姚明终于动了,司马懿扶起了他,两人一同往军营后山走去。 此时黄贵仁与薛宇已经被挂在了十字架上,他们的舌根都被勾掉了,这是高顺下的命令,以免他们的臭嘴影响了张户和姚明的妻儿休息。 张户和姚明在坟前抱头痛哭,张户甚至拿起砍刀猛地一下砍下了黄贵仁的小腿,疼得他哇哇大叫。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张户和姚明想要陪伴着自己死去的妻儿,便留在这后山之中,司马懿留给了两人,一人一把大刀,便转身离开了。 忙碌一天,司马懿刚踏进家门,张春华便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司马懿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张春华的头发,轻声道,“放心吧,没事了。” 自白天司马懿随黑甲勇士离开,张春华便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傍晚他与高顺一同回来,张春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饭桌上,张春华对司马懿说道,“对了,相公,今天下午有两个人过来找你了。” “找我?谁?”司马懿问道。 张春华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只说他们叫于文和于武,是过来找你的。” “于文于武?”司马懿看了高顺一眼,两人瞬间心领神会。 “好,我知道了,劳烦夫人费心了。”说完,司马懿朝张春华微微一笑。看见司马懿的笑容,张春华的心境也终于平缓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司马懿与高顺去到了于文于武所居住的地方。 “叩叩叩...” “请稍等,马上来。”开门的人正是于文,见来者是司马懿和高顺,连忙行礼道,“不知恩公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司马懿微微地笑了笑,“昨夜,我听内人说你们昨天有事找我,所以我今天便过来看看所为何事。” “此事还烦恩公屋内说话。”于文让开一条道路,让司马懿与高顺进入屋内。 两人来至大厅,司马懿见高堂上放摆着老太的牌位,便知老太已经过世了。只是让司马懿没想到的是,先前还在一旁照顾老太的老爷子的牌位也放在了老太的旁边。 “令尊这是...上次前来,他还是挺精神的不是?”高顺也没想到,这前些日子才搀扶一同去医馆的老爷子,今日竟然走了。 于文看了一眼牌位,有些伤心地说道,“家父因为家母离世,伤心过度,每天吃喝甚少,只愿陪在家母墓前。他老人家已经年近花甲,身子熬不住,便随家母而去。” “死者已矣,老爷子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他如此伤心难过的。”司马懿拍了拍于文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如此伤心。 此时,于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与于文对看一眼。一同走到司马懿跟前,“扑通”一下跪下,磕头道,“于文于武愿为恩公奴隶,以报恩公大恩。” 面对眼前的一幕,司马懿完全没有想到。他连忙扶起二人,认真地说道,“我司马懿从不收奴隶,如若你二人愿意相助于我,今后便是我的兄弟,你等可愿意否?” 于文于武相互看了一眼,原先于武还不愿意当奴隶,是被于文劝了许久,为了还债。可没想到司马懿愿意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兄弟,于文于武连忙单膝跪地,向司马懿立下誓言。 “从今往后,我于文(于武),愿为司马恩公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四十九章:变革 “两位兄弟快快请起。”司马懿放声大笑,把于文于武扶了起来。 于文站起来后,向司马懿抱拳行礼,道,“恩公,我兄弟俩听说了昨天的事情,认为放贷这一条路是很难走下去了,所以在下有一个建议想与恩公说。” “好,坐下说。”司马懿让众人坐下,并与于文于武说道,“你们俩不必叫我恩公,与众兄弟一样叫我大哥便可。在我们兄弟私下议事时,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无需拘谨。” “是,恩公。”于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是,大哥。” “好!”话落,司马懿放声大笑起来。 于文一拱手,向司马懿说道,“大哥,我认为经过昨天一事后,放贷一路已经不能再走了,或者说在许都已经行不通。所以我有一建议,将所有放贷资金回笼,收购城外临近郊区的一些地皮建宅,我们可以修建小一点的宅子,以销售给一些平民大众。毕竟现在还是平民居多,而且他们的梦想大多都是希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所以我觉得这条路是可行的。” “哈哈哈...这计划不错,只是平民要买一套房差不多需要耗费自己数年的血汗钱,这中间信任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啊。”司马懿想了想,向于文提问道。 听到司马懿的问题后,于文思考了片刻,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但据我所知,大哥借贷的手法是按人分息的,这样无疑为大哥打下了民众信任的基础。而且我们还可以把之前向大哥借过贷的人请出来,为我们代言,通过他们的声音,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赚取第一桶金。只要有了第一个区域的口碑,我们的信誉度就能够大大地提高,那生意定然是接踵而来。” “嗯~好。”司马懿轻抿了一口茶,对于文道,“你的想法我之前就有想到过,也在许都城内改建了一个小区域的贫民住宅区,但是效果并不好。对于这件事情我日夜思量过,认为这其中存在着信誉问题,所以当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便看你是否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司马懿的话后,于文想了想道,“大哥,恕下属斗胆,信誉度的想法是对的,但并不全对。” “噢?那你认为是怎样?”司马懿笑了笑,对于于文刚加入就敢于质疑自己,对他更为欣赏了。 见司马懿并没有责怪自己,于文总算放下心来,他向司马懿回答道,“大哥,属下刚才也说了,建议在城外附近的郊区改建。这一来是因为郊区地皮便宜,二来是因为郊区多平民,不像城中贵族甚多,即使平民拥有了自己的屋子,也会受到贵族的欺凌和蔑视,故属下认为城中改建效果不好。” “那依你之意,城中区域应该如何改建?”司马懿向于文继续问道。 “回大哥,属下认为,城中应建成商业区,出租摊位。让贵族购物,让平民谋生,此乃上上之举。”于文想了想,继续道,“而且,在商业区中应该有护卫队巡逻,以免出现贵族欺凌平民的现象。” 司马懿想了想,转而看了一眼高顺,道,“贤弟认为如何?” 高顺点了点头,答道,“可以。” “行。”司马懿放下手中茶杯,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严肃地对于文、于武道,“从今日起,你等协助审配共同助我管理家中业务。于文管宣传销售、于武组建护卫队,负责保护居住区的安全和维持商业区的秩序。” “属下领命。”于文于武单膝跪地,接受司马懿的任命。 第五十章:司马师 回去后,司马懿写出了建筑图的主要构造,并且在交与审配时与他一再强调建筑的标准。 居住区为高楼型客栈式建筑,简单来说就是把客栈建高,最高为10楼,因为再高就很难爬上去了。每间房间里面有茅房和洗澡房,但厨房就统一在一楼。每天定时会有人去清理茅桶和垃圾。 商业区分三层,分别销售食品、生活用品以及最高层专为贵族设定的奢饰品。虽然说主张平民化,但是商业区来说还是要有一定的等级划分的。所以第三层设定了门卫,需要一定身份的人才能上第三层。当然,这种设定也是为了满足贵族的虚荣心以及激发平民的上进心。 当一切安排好,已经半月之后了。 这一天清晨,晨曦的光辉早早地落入到屋子里。司马懿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张春华早已睡醒,正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自己。 “夫人。”司马懿转过身来,温柔地抚摸着张春华的脸庞。 张春华轻轻握住了司马懿的手,柔声道,“相公,自你转行做生意以来,每天早出晚归,春华已经很难有这样的机会静静地看着你了。” “对不起,夫人,让你受苦了。以后我定当多些陪你,也多些陪我们的孩子。”司马懿微微地笑了笑,手掌轻抚着张春华鼓起的小腹。 张春华低着头,温柔地看着肚子,微笑道,“里面的小家伙,最近好像安静了许多。已经快十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 听张春华提醒,司马懿才想起,“对啊,算算日子,确实要到了。没想到自己这一忙,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回过神来,司马懿轻吻了一下张春华的额头,“你别害怕,我已经找好了稳婆,不会有事的。无论怎样,为夫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嗯。”张春华靠在司马懿的肩上,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又是几天过去了,司马懿因为要工作,早早便起床洗漱,准备出门。 “老爷、老爷...”刚出门没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小翠的声音。 司马懿回头,只看见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喘息道,“老爷!夫人...夫人她肚子疼!好像是要生了,可是这么早,稳婆还没来啊,这可怎么办?” “你快去找稳婆!”司马懿拿出一两金子塞到了小翠的手中,“你可要她赶紧过来。” 小翠明白司马懿的意思,拿着银子便向稳婆家跑去。 而司马懿则是连忙跑回家中,陪伴在张春华的身旁。 司马懿跪在床边,一手紧握着张春华的手,另一手为她擦汗,“夫人别怕,为夫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再忍一下,稳婆马上就到了。” “相公,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张春华紧紧地握住司马懿的手,此时羊水已经从她两腿间流出来了。 “没事的,千万别说这不吉利的话。为夫在你身旁呢,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司马懿一边陪伴着张春华,一边着急地看着大门,等待稳婆到来。 过了一会儿,小翠终于带稳婆来了。司马府整个早上人仰马翻,好在张春华怀孕时补品安胎养的好,稳婆来了以后没多久便生了下来。司马懿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小翠喜气洋洋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向司马懿报喜道,“恭喜老爷!夫人母子二人平安!少爷白白嫩嫩的特别可爱。” 然而此时,司马懿并没心思关心孩子,连忙向小翠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小翠回答道,“夫人虽然脱了力,但是精神还很好。老爷,你快进去看看夫人吧。” “夫人!”司马懿跑进房间,来到了床前。 “相公。”张春华躺在床上,轻轻侧过头看着司马懿。 “你来看看...”张春华温婉地笑着,目光慈爱地看着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嗯。”司马懿微微点了点头,看见母子平安心里十分高兴。 司马懿坐在床边,抱起了孩子,轻声道,“很精神,好,将来是个稳重的人。” 司马懿放下孩子,坐在张春华的身边,轻轻拿起她的手,柔声道,“夫人,辛苦你了。” 张春华摇了摇头,“不,我很开心,很幸福。” 司马懿摸了摸张春华的额头,道,“就如我们之前所说的,这孩子就叫司马师,字子元,可好?” 张春华低着头,看着孩子道,“嗯。司马子元,很好的名字。” 第五十一章:偶遇曹真 时下,各军营皆在勤加操练,粮草不断往南运输,魏国各城郡都已经传出了皇上要南征攻打荆州的消息。 这一天,司马懿与高顺操练完军士,正准备离开军营。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军营外,此时对方正在带领军队往北营行进。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的宿敌,曹真曹子丹。 司马懿粗略地看了一下曹真所带领的军队,队伍排成一个矩形阵,纵队20列,行队25列,正好500人。 此时曹真似乎也看到了司马懿,便改变了行军方向,向司马懿走了过来。 人未近,声先到,老远司马懿便听到了曹真的声音,“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放高息贷的恶霸啊!” 高顺紧握着手中长枪,想要上前教训曹真一顿,却被司马懿拦住了。 司马懿冷笑了一声,回敬道,“我说曹子丹,你这垃圾回收厂怎么这么有空来这里,不用收集垃圾吗?” “你是谁?敢这样跟我们屯长说话?”曹真身后的军士欲一拥而上,活劈了司马懿,却被曹真挡住了。 “兄弟们,我们都有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不与这些野蛮子一般见识。”曹真直盯着司马懿,嘲笑道。 “你的手下倒真的是有文化、有教养,抓人亲属逼人说假证词,事后奸杀其妻儿,我看都是你教的吧。”司马懿越说越大声,句句指着曹真鼻子骂。 “哼,司马仲达,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曹真稍微缓过神来,向司马懿反驳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那是我指使的,没有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司马懿毫不示弱,与曹真争论道,“曹子丹,我还真没有证据可以指证,因为你早已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你的两条狗,黄贵仁和薛宇的身上。” “哼,那两条狗奴才自作主张而已,全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们与我说,有人无理取闹,欺辱我曹子丹,我才命我的亲卫兵相助他们。”曹真反客为主,指着司马懿大喊道,“反倒是,司马仲达,无凭无据便要抹黑我。今日除非你给我道歉,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曹真身后的五百将士向着司马懿和高顺包围而来。 面对500禁卫军的包围,高顺冷哼一声,举起寒光闪烁的长枪,大吼道,“陷阵营何在!” 高顺一声犹如猛虎咆哮,震慑住包围而来的士兵。而且这里离军营很近,陷阵营听到高顺的喊声,队伍迅速集结后,在张户和姚明的带领下,从军营里冲了出来。 见军营内大军冲出,曹真军队不敢再贸然向前,两军陷入了对峙状态。 “哈哈哈...司马仲达,我倒是没想起来,你现在可是张将军身边的红人,掌管500刀盾兵。”曹真冷笑着,突然大声喊道,“可你别忘了,我曹真统领的是禁卫军,是负责中军陛下安全的。你可敢伤我?” “曹子丹,我司马懿定然不敢伤害保护陛下的禁卫军,但若是对方欲侵犯于我,我自卫迎战总是可以的吧。”司马懿丝毫不惧地对着曹真,其身后的高顺长枪在手,只要司马懿一声令下,便直冲上前,取下曹真首级。 “没想到在我大营之前如此热闹啊。”突然,一把浑沌雄厚的声音从司马懿和曹真的身旁传来,“要不是我刚好巡军到此,还真没看到这精彩的一幕。” 曹真转过头来,看见张辽正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曹真虽心有不甘,但如今张辽到来,他一屯长又如何能够相抗。而且虽然自己是曹操的义子,但在曹操心目中,张辽的地位可比自己高出数倍啊。 曹真抱拳弯腰,向张辽行礼道,“禁卫军屯长,曹真参见张将军。” 张辽把手中长枪插入地里,对曹真冷声问道,“曹真,你身为禁卫军屯长,不回中营保护陛下,来我东营作甚?” 第五十二章:拜访好友 曹真不敢造次,只得礼貌地回答道,“回将军,曹真率军前往东郊训练,夜色渐晚,回营路上正好经过了将军的营地。” “那你只是途经我营,为何与我手下发生冲突?”张辽追问道。 “回将军,司马懿无凭无据却诬陷我交代手下劫持他人家属威胁他人做假证供,事后不满又奸杀他**儿。属下因此才与其发生冲突。”曹真回答道。 张辽看了看四周,发现在远处有行军的鞋印,便与曹真说道,“你说司马懿诬陷你,那为何对峙的地点是在我大营门前。是你曹真碰巧行军靠近我大营,还是司马懿大声喊骂,把你带到我大营门前?” 被张辽这么一问,曹真显得有些心虚了,他想了想,向张辽回答道,“回将军,是属下刚好经过这里,与司马懿碰面。” 听见曹真的回答,张辽拔出长枪指向远处的鞋印,对其问道,“那你可给本将军解释一下,数百米开外的行军足迹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曹真只好继续撒谎道,“这应该是其他军队刚好行走过,所以留下的足迹。” “既然如此,我是需要叫卫兵过来,问问看今日到底是有多少支军队经过我大营防区了。这么多军队在我防区内来来往往,我作为大营将军却懵然不知,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说罢,张辽向高顺一挥手,示意他命人去把卫兵叫来。 “既然如此,曹真便不打扰将军处理军务了。陛下的安全不容耽搁,曹真还是早早回去才是。”纸包不住火,曹真知道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唯有走为上计。 张辽冷冷地盯着曹真,吓得曹真冷汗直流。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陛下的安全至关紧要,你还是快回中营去把。” “是,将军,属下这就带兵回去。”说罢,曹真连忙带着手下的士兵开溜了。 待曹真走远后,张辽带军回到大营之中,并叫司马懿和高顺进入中军帐内。 走进中军帐内,司马懿与高顺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张辽一提手,示意两人不需多礼。他看了看两人,缓缓开口道,“其实今日之事,我知道是曹真带人先行挑拨,我现在也并非怪责你等。只是这曹真乃是陛下的义子,以后这种冲突还是能免则免吧。” “可是主公,是曹真先来挑衅,我们不能不...”高顺意欲往下说,却被司马懿止住了。 司马懿躬身拱手,对张辽道,“是,主公,属下领命。” 见状,高顺也不再多言,躬身对张辽道,“是,属下领命。” 张辽点了点头,朝二人一甩手,示意两人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高顺还是憋不住,向司马懿问道,“大哥,明明是那曹真先挑衅,主公却让我们忍让,你为何不让我与主公争辩。” “贤弟,现在陛下意欲南征,主公作为前将军自当压力巨大,此时我们要做的是为主公减轻,而不是为他增添烦恼。”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手臂,微笑道,“为兄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此事不要再提了。” 高顺看了一眼司马懿,默默地点了点头。 次日,司马懿来到田丰府外,便听见了优美的琴声从府内传出。 田丰曾向家丁交代过,司马懿是自己的挚友。所以看到他到来时,必须禀告自己,并以贵客之礼相待。所以对于司马懿的到来,田丰家丁连忙要去禀告田丰,却被司马懿阻止了。 司马懿轻轻拍了拍家丁的肩膀,轻声道,“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司马懿走近田丰门前,因不想打断这优美的乐章,便静静站在门外倾听。 一曲终了,司马懿才轻轻敲了下田丰的房门。 “进来。”听见田丰的声音,司马懿才推门走进其中。 田丰见是司马懿到来,连忙起身相迎,“仲达,你怎么来了。这家丁怎么也不过来告知我一声,让你在外面久等了。” 司马懿笑了笑,答道,“最近心里挂念你,便趁此空闲跑来打扰你了。谁知在府外便听见这优美的琴声,故不让家丁打扰,你可千万别怪罪他们啊。” “哈哈哈...好!好!”田丰高兴地抓住了司马懿的手臂,大笑着说道,“好些日子没见了,兄弟我甚是想念啊。只是见你家业越做越大,最近又成为了前将军的幕僚,还以为你已经忘记兄弟了呢。” 第五十三章:青梅煮酒 “这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元皓兄啊。”司马懿放声大笑道。 “来来来,坐!”田丰拉着司马懿到庭院里就坐,并让家丁架好温炉,把他珍藏的青梅酒拿出来。 见状,司马懿一拱手,客气道,“元皓兄,还把你的珍藏拿出来,这样实在是太客气,仲达承受不起啊。” “司马仲达。”田丰的表情突然间严肃起来,对司马懿认真地说道,“你现在当了张辽身边的幕僚是不是看不起我田丰了?” 司马懿见田丰生气了,连忙摆手道,“元皓兄,这哪能啊,无论我司马懿官至何职,也绝不会看不起你元皓兄啊。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那好,司马仲达,我问你。”田丰指着司马懿说道,“为何这久不相见,你变得如此客气。莫不是看不起我田丰,不愿与我称兄道弟。” 司马懿一听,连忙向田丰赔礼道,“元皓兄,是我错了,因为在外生活久了,忘记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与外界交情不可相提并论。小弟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说罢,司马懿勺起一碗青梅酒,在田丰面前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好兄弟。”见司马懿一碗酒尽,田丰才解开紧皱的眉锁,开怀大笑起来。 “来,兄弟,坐!”田丰做出了“请”势,示意司马懿就坐,并为二人勺上两碗酒。 田丰坐下后,与司马懿说道,“兄弟,关上家门,为兄与你聊聊知心话。现各军各营日夜操练整军,辎重粮草往南方调配,是不是当今天子有南取之意?” 司马懿喝了一口酒,答道,“陛下尚且没有下达出征旨意,但南方荆州刺史刘表病重,不久将不在人世。其子刘琦、刘琮皆为犬子耳,无能统领荆襄九郡,想必陛下是想趁此机会,夺取荆襄。” 田丰想了想,略为担忧道,“刘琦刘琮确实不能担当大任,但刘备则不同,如今他屯兵于新野。一旦趁刘表病逝,统领荆州,那天子再想夺取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非也,非也。”司马懿笑了笑,道,“刘备自命旧朝宗室,一生以仁义为本。刘表乃是他的同宗兄弟,趁其病而夺其地,决不是刘备的作风。” “那按照兄弟之言,若天子南征,能取下荆州的概率有多少?”田丰饮下一碗酒,朝司马懿问道。 “八成。荆州四大家族一直争夺地位,一旦刘表去世,蔡氏家族定然趁机废长立幼,让刘琮做荆州之主。刘琮软弱无能,全听蔡瑁与其继母之言,蔡瑁心主降,所以天子此征有八成胜算可不战即能取得荆襄。”说到这里,司马懿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欲言又止。 田丰看到司马懿的样子,猜想道,“剩下两成的变数,贤弟是在担心刘玄德吧。” 司马懿点了点头,“刘备决心抗曹,当今天子虽得旧帝禅位,但天下人仍多数认为曹氏家族乃篡汉之贼。民心可影响战局,这便是南征荆襄所存在的变数。” “无妨无妨。”田丰笑了笑,为司马懿勺上一碗酒,“既然贤弟认为刘备绝不会趁病夺取荆襄,那凭借刘备手中的几千军士和一座新野小城,又如何能够抵挡天子的铁甲雄狮。” “非也,非也。”司马懿摇了摇头,“蔡瑁欲想废长立幼,刘琦无疑成为了他的最大阻碍。然而他又不能杀死刘琦,因为这会引起刘表旧部的反抗。” 田丰饮尽碗中酒,淡声道,“所以蔡瑁想把刘琦赶出荆州。” “不错。”司马懿点了点头,继续道,“如今刘备得卧龙诸葛亮相助,如鱼得水。刘琦感觉蔡瑁欲害己,定然会找刘备求救,而最后刘备把球踢给了诸葛亮。诸葛亮深知刘备性格,所以为了刘备日后的发展大计,诸葛亮定会让刘琦把守一座可以遥视荆襄的重城。” 听司马懿一言,田丰立刻想到了刘备的动向,说道,“贤弟是说,诸葛亮会让刘琦去镇守江夏?” “没错,江夏城防坚固,驻兵雄狮,其存放的兵器钱粮更是整个荆州的三分之一,所以一旦刘备进入江夏,陛下便不能再杀得刘备。如此,此次南征的变数便要大大增加了。”话到最后,司马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司马懿虽然是从现代穿越回去的人,知道历史的发展。但如此田丰、高顺的出现说明他所在的三国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对于他一直崇拜的偶像诸葛亮,司马懿还是一直存在着敬畏之心。 第五十四章:挥师南征 黄初五年,即公元199年。1月,曹操命大将军夏侯惇领10万精兵南征,却在博望坡遭遇刘备军队的火攻,损兵5万。4月,曹操亲率大军50万南征,以车骑将军曹仁为先锋,进取新野;曹操自领中军进取襄阳。 襄阳刘表死后,蔡瑁立下矫诏,废长立幼,捧刘琮为荆州之主,并其归降曹操。但在新野之战中,遭遇刘备军队火烧,曹仁损兵5万败回襄阳。刘备率军带领新野百姓绕道江津渡,前往江夏。 曹操得此消息后,命令车骑将军曹仁、虎豹营统领曹纯、前将军张辽、徐晃、于禁等,率铁骑星夜追杀刘备。 司马懿与高顺为张辽幕僚,跟随张辽军队出战,自当也要加入追杀的行列中。但因为司马懿不善武艺,所以此战由高顺带领将士出征,司马懿则是在后跟随文官出发。 临出兵前,司马懿来到了军营之中,找高顺到帐中谈话。 进入帐中,司马懿认真地对高顺说道,“贤弟,此次出征追杀刘备,为兄有三点要你谨记。” 高顺一拱手,立誓道,“大哥请讲,小弟定当谨记在心。” 司马懿点了点头,与高顺说道,“第一,追杀途中切不可误伤百姓。第二,冲锋陷阵却不可诛杀刘备。第三,若遇关羽、张飞、赵云,不可与之交战。” “大哥。”听后,高顺有些疑惑地说道,“这第一点我定当遵守,只是这第二第三点...” “贤弟,你要知道,汉室虽亡,但天下人仍多向汉。而刘备自命汉朝宗室,以仁义为本,天下民心多有所向。你若杀了刘备,定会被天下人所唾骂,故不可为。而关、张、赵甚为勇猛,武艺非但不差张辽,可能更甚。为兄并非看不起贤弟,只是以现今状况,贤弟定然战不过此三人。”司马懿紧抓住高顺的手臂,叮嘱道,“贤弟你可千万要谨记这三点。” 此时,营外集合号角吹响,高顺必须连忙带领部队到营外集合。 “大哥所言,小弟记住了。如今出征在即,小弟要先出发了。”高顺朝司马懿一拱手,便转身离开营帐。 看着高顺远去的身影,司马懿心中担忧却又无能为力。 营外大部队集合,由张辽统一带领,向刘备逃离的方向追杀而去。 众多部队出发,当以虎豹营的铁骑为先,不出三天便追上了在逃的刘备军队。 当高顺赶到之时,看见附近已是一片狼藉,百姓偕老扶幼四处散逃。 高顺命令军队不可伤民,继续追杀刘备残军,一路上收编了不少刘备军队的逃兵。 再后,部队冲散了,高顺带着二十余亲兵来到一村庄时,听见一屋园内传来喊杀声。 “兄弟们,与我杀了那贼将。” 高顺闻声向那屋园靠近,看见二三十名黑甲士兵正向一身穿白衣银甲的敌将冲杀而去。只见对方头顶白绫银盔,右手握一寒光长枪,左手拿一宽刃长剑,在众人之中收割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十名黑甲士兵全被敌将斩杀,对方身上沾满了士卒的血迹,乍一看如同沐浴鲜血的恶魔。 高顺身后的将士意欲冲进屋内斩杀敌将,却被高顺阻止了。回想刚才敌将的战法,左手宽刃剑削铁如泥,一般武器皆不可抵挡。右手长枪虽无特色,但在其手中却变幻莫测,守如无缝铁盾,攻如猛龙出击。此时若是让将士冲杀上前,无疑是让众兄弟白送性命。 此时,高顺想起了司马懿临行前所言,心中暗叹道,“难道这人便是关、张、赵的其中一个?果然勇武非凡。” “传我命令,隐蔽在旁边的屋墙之后,没我命令不许出击。”高顺命令下达,众人心中意欲杀敌,却只得牵马藏于屋墙之后。 对于高顺的这一个命令,众将士郁闷不已,但碍于军令,只能把怨言藏于心中。 第五十五章:赵子龙 后见敌将从屋内骑马冲出,高顺仔细一看,发现其怀中抱有一包裹。 此时正有曹军从敌将前方冲来,为首将领手握长刀指向敌将,大喊道,“取下敌将头颅,陛下重重有赏。” 其后约五十名骑兵向敌将冲杀而去,敌将收起宽刃剑,手提长枪御敌。一轮冲锋而至,只见敌将手中长枪挥舞,闪烁出道道幻影,近十名士兵闪躲不及,纷纷被枪鞭下马。 而后两名骑兵出枪而至,敌将往后侧身,避开枪锋。同时手中长枪横握如同钢鞭,狠狠地打在两名骑兵的胸口。两名骑兵吐血堕马,无力起身。 敌将正面一骑将挥枪直指,敌将手中长枪横挥,挡开了骑将的枪锋,而后回身突刺,枪出如龙,长枪直穿过骑将胸甲插在了其后的一名士兵胸上。 趁此时机,剩余骑兵将敌将团团围住,手中长枪直刺而来。只见敌将踏马跃起,使得长枪落空,而后其拔出腰间宽刃剑,落地一挥,长枪即成断戟。 敌将纵马前行,拦住骑兵纷纷被砍于马下,非死即伤。伤兵断臂缺腿,痛不欲生。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藏于屋墙之后的将士心中怨言早已消散,他们甚至感谢高顺,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他们了。 “留下数人照顾伤员,其余人上马,随我追上去。”将士们听从高顺命令,纷纷上马从后追赶,但始终和敌将保持着一段距离。 高顺密切关注着敌将的动向,敌将纵马前奔,所到之处曹军纷纷拦路截击,却皆被他砍于马下,突破重围。 每一处高顺都会派自己数名手下照顾伤员,直到最后只有自己一直追赶敌将,直到曹军的中军阵前。 高顺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下,因为当他们追赶到大军之中,周围便有大将观战,就不能再像现在只追不攻了。找个照顾伤员的名头,让他们留守原地,方可让他们保有性命。 此时高顺已遇到曹军大军,众将士合兵一处,向敌将追杀而去。而在敌将面前,是严阵以待的中军大阵。目前只有突破中军大阵,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刘备大军中。 敌将看了看前后,又看了看怀中的包裹,手中长枪紧握,向着中军大阵冲了过去。 “弓弩手准备,放!”万箭齐发,利箭如同雨点般向敌将袭来。 高顺紧密注视着前方,心中希望敌将能有对策抵御箭雨,但到最后他也似乎看到敌将被万箭穿心的情景。 然而,面对扑面而来的箭雨,敌将如同看穿了每一支利箭的路径,纷纷闪躲或者以长枪挡开。而在箭雨最密集的地方,敌将双手握枪,将长枪旋转起来,犹如举起了一个铁盾,将箭雨纷纷弹开。 抵御一轮箭雨之后,敌将已经来到了中军大阵的阵前。面对铁甲巨盾,他纵马一跃,让马蹄踏在巨盾之上,飞马向前落入阵中。 上万士卒朝敌将扑杀而去,但长枪未至则被宽刃剑砍断,或者被敌将长枪划喉,夺走了生命的色彩。 数万军士形成的大阵,敌将在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尸横遍野。 “贼将休狂,看我把你擒下。”曹军的屯长、军侯甚至是牙将,皆纷纷身先士卒,举起手中武器向敌将杀去。 四名曹军军侯分别从四个方向向敌将攻去,长枪从敌将后背直冲而来,大刀从敌将上空直砍而下。 “哈!”只听见敌将大喝一声,侧身躺倒闪避长枪突刺,手中枪杆横握朝上一挺,挡住上砍之刀。随即手中长枪一挥,化枪为鞭,将一曹军军侯挞于马下。 另一边曹军军侯的重锤而至,敌将身体微侧。手中长枪突出,化作九朵枪花,层层相互辉映,让此曹军军侯无处可躲,被长枪穿胸堕于马下。 而后一曹军军侯手中长枪突刺而出,与前一使长枪的军侯,分别一左一右攻击敌将的左右肩。 只见敌将左手拔出腰间宽刃剑,借侧身之际闪躲右边长枪之余,砍断左边击来之枪,随后反身一枪刺中其后军侯下马。另一军侯趁势而攻,敌将手中长枪一飞,直穿其胸膛。 士兵们见敌将没有了武器,群起而攻,十余支长矛向敌将刺去。敌将右手一夹,将矛夹于腋下,左手宽刃剑一挥,十余支长矛尽数断裂。 曹仁见势不妥,以免增加伤亡,便下令弓箭手放箭。 “慢!”曹操举手制止住曹仁,问道,“阵中战将乃是何人?” 曹仁听闻,便向战阵中大声吼道,“阵中战将,报上名来。” 此时敌将长枪挥舞,十余名士兵化作枪下魂。听见曹仁的提问,敌将高声回应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第五十六章:以战学战 “此真乃虎将也。”曹操从坐上站了起来,于山上观战,“传我命令,不许放箭,务必生擒此将。” “是!”得曹操令后,弓弩手收箭后退,步战兵上前朝赵云冲杀而去。 高顺作为张辽手下的幕僚,自当奋勇上前,与赵云一战。 此时赵云已然杀得眼红,手中长枪左突右刺,所到之处无不束手待毙。兵甲无法抵抗,唯有以将上前。 “赵云休狂,徐晃来也。”徐晃大喊一声,手提大板斧向赵云直冲而去。赵云转身看向徐晃,随手拔起一长枪,纵马来战。 见徐晃渐近,赵云手中长枪突刺而出,犹如毒蛇出洞,枪锋直冲徐晃而去。赵云一击,快如闪电,让徐晃大吃一惊,手中板斧击挡而去。 “砰!”板斧与枪锋相碰,强大的撞击力震荡到两人手中,徐晃更是感到虎口微微吃痛。 “果然凶猛,看来我必须全力而战了。”徐晃纵马反身,板斧从赵云身旁横劈而来。 见状,赵云猛拉缰绳,胯下白马前蹄跃起,闪开了徐晃的板斧。赵云此时居高临下,手中长枪直向徐晃的头颅而去。 徐晃手中板斧一抽,随即向赵云手中的长枪砍去。斧枪相碰,徐晃借力化解了赵云的进攻。但很快,赵云变换枪法,回身化枪为鞭,挞打在徐晃的后背上。 赵云意欲追击徐晃,奈何其身旁有一长枪刺来,只好回身来挡。枪刺刚被挡开,高顺立刻回收枪锋,击出枪杆,如鞭挞之。赵云没想到高顺如此变招,只得拔出腰间宽刃剑,一剑砍断了枪杆。 高顺见自己的长枪已被砍断,只能把剩下的半截枪当矛飞出,转身逃窜。看着高顺的背影,赵云暗感惊讶,他浑然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枪法竟被别人识得。 这一招半式皆是高顺在跟随赵子龙时偷学的,但他知道,这些他只学会了招式,并没有得出精髓,所以很快便被赵子龙破解了。要是想要真正强化自己的枪法,必须将偷学回来的枪法变式,变换成适合自己的枪法。 高顺退走后,赵云并没有追赶,而是择路准备突围。 奈何此时前方传来了一声大喊,“贼将休逃,虎威将军于禁在此。”话音刚落,于禁手中大刀便至,赵云双手举枪以挡,左手一侧,卸力化解了于禁的一击。 于禁见初次进攻被解,立刻反刀砍去,与此同时,其身旁的曹军士兵亦举矛相刺。见状,赵云挥舞手中长枪,枪刃划过曹军士卒的喉咙,顿时间鲜血四溅。随后赵云回枪,以挡于禁,于禁一击未取得优势。 赵云使枪快如闪电,刚抵挡于禁一击后,瞬间便可突刺长枪攻向于禁右臂。于禁回防不及,只得倾身向前,以闪躲赵云攻势。奈何赵云随即化枪为鞭,重重地打在了于禁后背上,将其逼退。 此后两边士卒冲杀上前,赵云再次挥舞手中长枪,如同农民割麦般收割着曹军士卒的性命。 再说高顺逃退后,随手拔起一长枪,便反身纵马再去挑战赵云。见赵云正击杀着围攻他的士卒,高顺长枪刺出,如同毒蛇般直击赵云要害。 赵云刚杀一敌,未能回防高顺,只能微微侧身闪躲。却不料高顺枪锋勾中了赵云怀中的包裹,高顺手中长枪往上一提,包裹随即飞向高空。 见包裹脱手,赵云情急,瞪了高顺一眼,释放出将军龙虎般的威压。高顺稍被震慑,便被赵云一枪打在了左臂上,跌于马下。 赵云急于抓住包裹,便没再理会高顺,而是踏马而起,飞身抓住了飞出的包裹,并将其揽入怀中。 高顺翻身上马,再次朝赵云所在方向挥枪直去。此时赵云正照看怀中包裹,情急之间才留意到高顺的长枪刺来。为避枪锋,赵云只能侧身翻滚。 一众曹军士卒见赵云滚来,连忙提矛刺去。电光火石之间,赵云脚踏地急停,而后用身体压住了长矛,与此同时右手弃枪拔剑,将身下之矛尽数砍断。 高顺随即向赵云追来,赵云以剑插地,翻身而起,拔出长枪向高顺投去。 长枪飞出犹如离弦之箭,直刺向高顺。高顺匆忙之间只能侧身闪躲,却不料被枪锋划过手臂,翻身下马。 第五十七章:苦战 看着赵云在阵中左穿右插,魏国将士死伤无数,曹仁只好向曹操谏言道,“陛下,您下令要生擒赵云,将士们都不敢痛下杀人。如今这赵云是越杀越欢了,这样下去定会让赵云突出重围的。” 曹操注视着山下战场,并没有对曹仁的谏言作出表态。 曹仁心里更加着急了,只好继续谏言道,“陛下,难道您忘了昔日的关云长了吗?” 听到曹仁的谏言,曹操想起昔日对关羽有情有义,但关羽还是离开了自己,回到刘备身边。 想到这里,曹操一甩手,回身仰望苍天,叹息道,“罢了罢了,杀了吧。” “臣领命。”曹仁向曹操一拱手,便与其弟曹纯一同骑马出战。 此时赵云已和众将士冲到一起,若是放箭只能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曹仁选择披甲上阵,与赵云进行马战。 “陛下有命,杀了赵云,贼将受死吧。”曹仁、曹纯从阵中杀出,直奔赵云而去。 赵云虽勇,武艺虽高,但总归是一人。曹仁、曹纯单打独斗战不过赵云,但兄弟合作则不同,而且赵云还要照顾怀中包裹,更是削减了不少的战斗力。 纵马前冲,曹仁、曹纯均以长刀从赵云正面横斩而来。曹仁斩赵云,曹纯斩战马,将赵云逼进绝境。 赵云惊骇曹仁曹纯之厉害,曹仁攻其身,是要取己性命;曹纯攻其马,则是断自己后路。若是此刻赵云无马,定然是不能在此突围而出。 面对曹氏兄弟的攻击,赵云侧身弯腰以闪曹仁之斩,手中长枪前扫,以撞开曹纯之攻,方可躲过一劫。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云刚躲过曹仁曹纯的攻击,未得喘息又遇徐晃迎头一斧。 赵云架枪相挡,虽一时挡住了徐晃的攻击,却挡不住曹仁的回攻。 曹仁大刀从赵云身后砍至,赵云挺枪挡开了徐晃的大斧,回身出枪以遇曹仁。却不料曹仁临时变招,化刀为鞭,打在了赵云的战马上。 战马吃痛,侧身倾倒,赵云以枪插地,才勉强保持了平衡。却不料此时曹纯大刀挥至,赵云只能暂时放弃战马,翻身下地,才躲过一劫。 赵云失去战马后,战力大减。曹军众将士趁此机会群起而攻,顷刻间,无数长矛向赵云刺来。赵云以寡敌众,只能凭借宽刃剑之锋利抵抗敌人的进攻。 “哈!”曹军将士长矛突进,直向赵云而去,赵云单手夹住长矛,却发现后背正有曹军的骑兵冲杀而来。赵云右手握枪,向进攻的骑兵投去,长枪穿透了骑兵的身躯,其倒于马下。随后赵云把宽刃剑从左手换至右手,一下砍断腋下的长矛,华丽转身之间,收割十数名曹军士兵的性命。 这一串动作看似耗时甚多,但于赵云手中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完成。 此时,赵云感觉到身后有杀气,回身便向身后的骑将来一招回马枪。 赵云枪锋所至时,高顺明显地感觉到枪锋如有分身一般化作九道,道道枪锋相互交替,根本分不清谁真谁假。 此时已经马不能停,为躲这一击,高顺只能一个后空翻跳落地面,战马依旧前冲,已被赵云刺杀在地。 高顺惊觉赵云枪法精妙,此一枪高顺虽已应对多次,但依旧无法模仿除招式,更是找不出破绽。 “只有不断地历练,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虽知自己敌不过赵云,但对于武艺的追求让高顺提起手中长枪向其冲了过去。 “哈!”高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击出,枪锋直向赵云而去。高顺不断回想着赵云刚才的一招一式,尝试着变幻手中枪法,但也只能刺出三朵枪花。 赵云刚突破曹军将士的围困,惊觉身后杀气袭来。回身一看,发现高顺攻来的招式竟是自己的枪法,虽然只有形而无神,但与自己初次交手便能学到此地步,已经是十分难得。回想起自己当初在常山跟随师父习武,得心法亲授,初次修炼也不过如此。 “此人竟是曹贼手下的将领,可惜了!”赵云叹息了一声,手中长枪一挥,挡去了高顺击来的枪锋。其后枪杆化鞭,狠狠地打在了高顺的侧身之上。 高顺吃痛落地,赵云回枪想要追击,奈何身处曹军阵中,不一会儿便又被众军士重重包围。 第五十八章:赵云突围 高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刚才赵云的一下打中他的肋骨,让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可为了提升自己的武艺,高顺咬紧牙关,拿起长枪再次向赵云冲了过去。 见高顺再次举枪冲来,赵云心中一声苦笑,“既然你非要我取你性命,那就不要怪我了。” 心念至此,赵云左手持宽刃剑砍向包围自己的魏军士兵。宽刃剑锋利无比,所划之处竟是盔甲也被割断,鲜血从一个个魏军士兵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赵云的战袍。 解决掉身边的麻烦,赵云翻身向高顺而去。高顺见赵云前来,手中长枪刺出,枪尖颤抖,幻化出三朵枪花。面对高顺的进攻,赵云右手用力一甩,枪出如龙,枪尖颤抖,变幻出九朵枪花,枪花之间相互交替变换,层层叠叠,疑幻似真。 “砰!”枪锋相撞不到一秒,高顺手中的长枪便发出了剧烈的颤抖。片刻之后,高顺只感觉手臂麻木了,手中长枪便脱手而出,插在他的身旁。 但赵云的枪锋依旧劲势不减地向高顺冲去,高顺已经无从躲避,手中也无兵器可挡,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高顺心中痛恨,却并不后悔。他痛恨自己为何要如此冲动,以至于最后要以自己的性命做代价。但他不后悔与赵云对阵,这就是他对于武术的追求。 枪锋所至,高顺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在他耳边传来了一声战马的长嘶,赵云的长枪并没有穿过高顺的喉咙。 “贼将休狂,看我张文远将你拿下!”高顺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张辽高举长刀,直向赵云砍去。 见势,赵云连忙一个后滚翻,躲开了张辽的攻击。 原来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张辽赶至。赵云本想将高顺击杀再回战张辽,但张辽长刀一挥,将他的长枪击开。后来反手一刀,更是让他不得不闪躲后撤。 “高顺,快撤退,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张辽对高顺命令了一句,拖着手中长刀向赵云而去。 高顺多次对战失利,刚刚甚至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再加上有伤在身,所以他只能选择应命撤离。 另一边张辽拖刀追向赵云,手中长刀从地拉起,直向赵云砍去。赵云侧身一躲,立马提枪回刺。 张辽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烈马前蹄跃起,躲开了赵云的攻击。当烈马下冲时,张辽顺势挥舞起手中的长刀,向赵云直劈而来。 这一刀是长刀的重量,外加战马、张辽的重量和张辽发出的冲击力,威力巨大,赵云不敢硬接,只好连忙向后翻滚,趁势夺路突围。 见赵云想溜,周围的曹军士兵连忙围了上来。赵云此时已经十分疲惫,仅仅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可看见曹军没完没了地冲上来,赵云知道只有快速突围方可求生。 “但没有战马,又该如何突围呢?”赵云一剑击退冲上来的曹军,快速地搜索了一下附近是否有战马。 这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自己胯下白马吗?赵云终于找到了希望,右手握着宽刃剑,左手抱着怀中包袱,向着白马冲去。 魏国士兵看出了赵云的意图,纷纷向赵云围困而来。但赵云犹如狼入羊群,像杀神一般收割着魏国士兵们的性命。 但终归寡不敌众,一名魏国士兵从后偷袭,手中长矛刺在赵云的小腿上。 “啊!”赵云吃痛,单膝跪了下来。趁此机会,魏国士兵们一拥而上,将长矛刺向赵云。 赵云一咬牙,忍痛站了起来,快速一跳站在了众长矛之上,凭借自身的体重将长矛压了下来。 赵云力量虽大,但曹军士兵数量甚多,众人一同发力,便将赵云抛于空中。赵云于空中无处逃脱,众将士连忙将手中长矛上举,准备刺死赵云。 赵云被抛于空中,无法脱身,只能凭借自己与战马多年的感情拼一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吹口哨,白马似乎真的听到了赵云的呼唤,向着赵云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白马突然冲至,魏国士兵们反应不及,纷纷被白马撞散。赵云落在了白马的背上,一拉缰绳,促使战马向前奔跑。 魏国将士们纷纷想要阻止赵云逃脱,但奈何其手中宽刃剑削铁如泥,其胯下战马速度极快,根本无法攻击到骑在马上的赵云。 赵云一番拼杀之后,突破了魏国的中军大阵,向着刘备所在的方向疾骑而去。 “弓箭手放箭!”曹仁一声令下,数万弓弩齐发,一阵箭雨向赵云袭来。 奈何赵云不断鞭策胯下战马,早已逃得甚远,箭雨只能落在他的身后,根本无法击中赵云。 “给我追!”见状,张辽只好率先带着自己本部人马,向着赵云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第五十九章:当阳桥 赵云逃至当阳桥前,看见张飞骑着一匹乌骓马,傲立于桥头,便大声喊道,“翼德,救我!” 张飞本来听到赵云投敌的消息,心中愤恨,但如今看见赵云浑身血迹,后面又有曹军追杀,才相信赵云并非投敌。 “子龙快快前去,大哥就在前面,曹军让我来抵挡。”张飞连忙让开了道路,让赵云通过。 张辽带兵追赶赵云,追至当阳桥却看见一黑盔黑甲,燕额虎须的黑脸大将,手执丈八蛇矛,傲立于桥上。 见张辽军至,张飞大喝一声,“吾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喝声如同晴天霹雳,魏国众将士均畏惧而不敢上前。张辽仔细看了看张飞身后,山林之中隐隐有尘埃飞扬,怀疑有伏兵,故不敢上前。 见状,张辽与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快去请陛下过来。” “是!”传令兵领命退去,司马懿和高顺而后到场。 张飞见张辽不敢上前,当下再次大喝一声,“吾乃燕人张飞,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三国当世名将。”司马懿看着桥上的黑脸大将,心中不由得感到惊骇,“没想到三国五虎名将,今日我竟有幸相见。” 高顺也是注视着张飞,心中想起司马懿曾经与他说过,“关张赵不可敌。”他尝试过赵云的厉害,既然张飞能与赵云齐名,其武艺定然也高超非凡。 见当阳桥后隐隐有尘埃翻腾,司马懿嘴角微微一笑,上前向张辽拱手说道,“主公,前面并非伏兵,而是疑兵,还请主公立刻率兵冲下过去,一举擒杀刘备。” “对面乃是疑兵?”张辽疑惑地看向司马懿,问道,“你凭借什么这样觉得?” 司马懿拱手回答道,“回主公,刘备携兵逃命,从新野离开时不过5、6千人,经常刚才一轮冲杀,定然折去了2、3千。再者,他与百姓一同行走,需要分兵照顾百姓,这便又需要折去1、2千。刘备定然没有多余的兵力用作伏兵,所以属下认为,这肯定是诸葛亮的疑兵之计。” 张辽仔细看了看当阳桥之后,又看了看傲立于当阳桥的张飞,略微担忧地说道,“诸葛亮惯用兵,你认为是疑兵,可能他就是伏兵。想当初在新野小城,他不也用手下的老弱病残设计痛击我军?还是等陛下前来再作定夺把。” 听张辽这么一说,司马懿心中甚是着急,他伸手指着张飞说道,“主公,张翼德虽勇,但只是单人单骑,率军冲杀其定然不是对手。此乃战机,主公应该当机立断,趁刘备军队尚未走远,率兵出击,一举将其歼灭啊。” 司马懿在不自觉间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引起了周边将领的注视。此时张辽脸色一黑,对司马懿喝斥道,“司马懿,我张辽带兵多年,还需要你这黄毛小子教我如何用兵吗?立刻给我退下。” 被张辽一喝,司马懿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便想明白因果。他自知自己失态了,在众人面前落了张辽的面子。只好下马跪下向张辽请罪,“属下冒犯主公神威,自以糊涂之意在主公面前乱点一二,还请主公降罪。” 张辽看了司马懿一眼,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再说现在在敌军阵前,要是砍杀了司马懿,怕是让张飞笑话,所以张辽只好向司马懿怒斥道,“你知罪便好,那就无需在此多言了,滚回自己的营部吧!” “谢主公,罪臣告退。”司马懿朝张辽一拜,起身退去。 回到自己的营部,高顺连忙上前向司马懿问道,“大哥,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马懿看了高顺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并非怨恨张辽当众痛骂自己,而是叹息如此战机,竟是如此错过了。 张辽再次看了看张飞,心中仍旧犹豫不决。 张飞见状,举起手中丈八蛇矛再次大吼,“尔等鼠辈,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为何故?” 第六十章:失算 此时,曹操终于骑着宝马飞黄爪电来到阵前,他仔细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其身后的山林,向张辽问道,“此乃何人?” 张辽一拱手,向曹操说道,“回陛下,此乃燕人张翼德。” “张翼德?”曹操翻起自己的战袍一看,惊叹道,“果然是他,当初云长在时说过,其三弟张飞,勇猛无敌,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同探囊取物,这名字我还写在了我的袍底。” “尔等小儿,快来与你张飞爷爷决一死战!啊!”与此同时,张飞一声高吼,声音震耳欲聋,其身上散发出的霸气让人骇然。 曹操身边一小将更是被张飞一声大吼,吓得肝胆俱裂,吐血倒落马下。 “撤!”曹操喊了一声,调转马头,策马骑去。 “撤!”见曹操离去,张辽亦是立刻率领兵马紧随其后。 司马懿看了张飞一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与高顺一同率兵而返。 看着曹军撤退,张飞并没有追击,而是傲立于当阳桥上放声大笑起来。 “来人。”张飞一挥手,与其手下小将说道,“带人把桥拆了,全军撤退。” 曹操带兵撤回到围困赵云的中军之地,终于停住了脚步,他细细一想,对张辽说道,“文远,你派人回去看一下当阳桥情况,速来报我。” “是!”张辽应了一声,便连忙安排下去。 不一会儿,哨骑回来了,向张辽汇报道,“禀报将军,敌军已经撤退,当阳桥亦被拆去。” 曹操在一旁听着,听闻当阳桥被拆,当场醒觉过来,连忙向张辽命令道,“命你带兵火速追赶刘备。” “是,属下领命。”见曹操神情严肃,张辽不敢多问,连忙率军朝当阳桥方向追杀而去。 当阳桥被拆,张辽下令众人抛弃所有辎重,涉水渡江,以最快的速度追击刘备。 涉水渡江时,高顺来到了司马懿的跟前,崇拜地说道,“大哥果真料敌如神,竟一早就识破当阳桥后并非伏兵,而是疑兵。” 司马懿瞪了高顺一眼,连忙看了看四周后,对其严厉地说道,“此话以后不许再说,你要谨记当阳桥后是伏兵,不是疑兵,错的是我司马懿,知道了吗?” 被司马懿这么一说,高顺糊涂了,但碍于大哥命令,高顺只能点头遵从。 司马懿亦是看出了高顺心中疑惑,到其身边轻声道,“此事等战后,大哥再与你说清楚。记住大哥刚刚说的话,不然你丢了性命也不知是为何。” 听见司马懿说后果如此严重,高顺当即不敢多想,只是猛地点头道,“大哥之言,小弟记住了。” “嗯!”司马懿满意地点了点头,与众将士一同涉水渡江。 其实当阳桥后确实只是疑兵,但此计非但瞒过了张辽,更是瞒过了曹操。曹操乃是魏国当今天子,龙威不可冒犯,司马懿只能选择指鹿为马,说天子永远是对的,方可存活下来。不然天子一怒,则后果不堪设想。 渡江之后,司马懿对高顺说道,“贤弟,你立即率领本部兵马,穿过此山林,突袭江津渡。战时尽量拖延敌军,万万不可死战。” “江津渡?”高顺疑惑地问道,“江津渡被江河所隔,刘备没有船只,去江津渡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是刘琦引兵至江津渡,刘备便可脱身。此事万分紧急,请贤弟快快率军前去。”司马懿着急地对高顺说道。 高顺点了点头,对张户、姚明喊道,“带上本部所有兵马跟我走!” “是!”张户、姚明应了一声,带领500刀盾兵弃马跟随高顺进入山林,而司马懿则是跟随张辽大军前进。 张辽虽率铁骑追杀,但路途甚远,不如高顺已经率兵赶至江津渡旁的山林中。他发现刘备正是在岸边等待刘琦率军而来,而茫茫江面上,也正有近百艘战船靠近。 “弟兄们,随我冲杀出去,活捉刘备、诸葛亮!”高顺振臂一呼,带领500名弟兄向着刘备军队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只等张辽差不多赶到江津渡时,过分的平静让司马懿感到意外。 “不是已经让高顺带兵截杀刘备了吗?为何没有兵马厮杀的声音?还是说连高顺也没有追上?”司马懿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唯独一种,是他想到却又不敢想的。 张辽赶至江津渡时,刘备、诸葛亮等人已经乘船离去,只见岸边伏下不少尸体,有刘备军队的,也有自己军队的。张辽下马去到一个曹军士兵的尸体旁,伸手摸了摸尸体的脖子,温热的感觉告诉他这里的战场是刚刚结束的。 张辽心念一想,向传令兵命令道,“立刻清点部队!” “是!”传令兵应答之后,立刻传令下各部队清点人数。 不一会儿,传令兵便回来向张辽汇报道,“禀报将军,部队清点完毕,缺高顺所部。” 第六十一章:跳江 “高顺所部不见了?”张辽大惊,命令传令兵,“立刻打扫战场,看是否能够找到高顺和司马懿的尸首。” 曹军将士们立刻上前逐一检查尸体,收整军械。好一阵子后,负责打扫战场的军侯走到张辽面前,拱手说道,“禀告将军,并没有发现高顺和司马懿的尸体。” “糊糊涂涂的一队军队在此与刘备激战全军阵亡,军队主帅消失无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里,张辽一怒下令,“传令下去,漫山遍野给我搜,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马懿一直藏于山林之中,默默地注视着张辽的动向。此次是他过分仗着自己对于三国历史的知识,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历史,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对于司马懿来说,没有找到高顺的尸体,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只是在岸上找不到,那水中呢?此处是江津渡,水流湍急,水上的尸首说不定此时已经漂流到什么别的地方了。”司马懿紧握着拳头,愤恨地打在了身旁的一棵树上。 曹军已经开始搜山了,司马懿知道,若是被张辽抓住了,定会以私领部队作战,以导致大部队伤亡的罪名将自己处死。所以要想活命,要想寻找高顺,就必须从这里逃走。 “只要自己不被抓住,张辽便不清楚事情起因,毕竟是对敌作战时失踪,怎么说也算是烈士,张辽也无法对自己家人不利。”这个是司马懿的想法。 曹军张辽所部本来便人多,曹操又率大军从后追赶而来,司马懿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一片山林,只能往高山上跑。只是上山的路总归会走到尽头,到那时司马懿便无路可退了。 “这该如何是好?”司马懿一边逃跑,一边想着解决办法,奈何在此情急之下,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法子。 曹军已经追赶上来了,司马懿里崖边也越来越近。 “咕噜~”司马懿无意中踢中了一块石子,石子滚出崖边落入河中,泛起了阵阵浪花。 站在三十余米高的悬崖边上,司马懿看见下面便是滔滔长江。司马懿害怕了,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然而此时四下都是开阔地界,他根本无路可退。 “那里好像有人,快过去看看。”其中一名曹军的士兵看见了司马懿的身影,便与其周围的伙伴喊了一声,一众将士向着司马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司马懿也留意到了山林中的动静,他看了看脚下的长江,猛地噎了一下口水。 “反正都是死,跳下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司马懿闭上眼睛,猛地向前一跳,跳下了悬崖。 “快去,那人跳崖了。”一众曹军将士闻声,连忙向悬崖边跑来,只是此时的司马懿已经没入了长江之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在江津渡岸边,曹操已经率领大部队赶来。见张辽立于江边,周围躺倒着双方将士的尸体,便策马上前问道,“文远,可抓到刘备了吗?” 张辽回头一看,发现曹操正在自己身后,连忙转身单膝下跪,请罪道,“罪将张辽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陛下降罪。” 曹操一抬手,对张辽说道,“这些就不必多说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抓住刘备了吗?” 听到曹操所问,张辽低下了头,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回陛下,罪将无用,罪将的前军部队虽与刘备交战,但敌军有张飞、赵云抵挡,勇猛无敌,我军伤亡甚大,亦未擒得刘备。” 曹操冷笑了一声,看向了茫茫长空,“看来是上天不让刘备死啊,我千军万马追杀至此,可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飞走了。” “罪将知罪,还请陛下降罪。”张辽跪在曹操面前,不敢起来。 “起来吧,这不能怪你。”曹操一挥手,向张辽命令道,“收兵回营吧。” “是!”张辽应了一声,立刻集结部队,也把搜山的部队都收回军中。 据搜山将士回报,山林之中并没有找到高顺与司马懿,却在左边的一座高山旁,发现有一人跳崖。众将士追过去时,该人已落入江中。 第六十二章:渔家庄 “这里是哪?我是死了吗?”司马懿感觉自己躺在虚空之中,周围一片漆黑,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想要用力做起来,却总是使不上劲。 “大夫,他怎么样了?”隐约一把少女的声音从司马懿的耳边传来。 “此人并无大碍,只是昏迷过去了,只要好生调理,不几天便会醒来。”大夫回答少女道。 “好的,谢谢大夫。我这便送大夫出去。”随后听见房门被开的声音,想必是少女送大夫离开了。 “娘,这小生好生俊俏啊!只不过看他服饰文雅,应该是一个书生。”又有一把少女之声传进了司马懿耳中。 “书生不是更好吗?说明他有文化。哪像余三似的,五大三粗,还长得蛮瘆。”其后一少女向前者反驳道,“要是他醒了,我定要让他成为我的夫君,你可别跟我抢。” “哼!谁说我觉得书生不好了。”前者少女向后者冷哼了一声,转而向其母亲说道,“娘,我要让这男子当我夫君。” “好,好,好,你们都别争了,等这男生醒来我们再做定夺。”一妇人开口向其余两位少女说道。 房门被打开了,听脚步声像是刚刚送大夫出去的少女回来了。 “大夫送走了吗?”妇人晦气地对那少女问道,语气相比起对另外两个少女有着天壤之别。 “是的,娘。”少女怯怯地回了一句。 “恩,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后院干活去吧。”说完,妇人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少女。 “是!”少女低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数天过去了,司马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梦,梦结束了,手脚也总算渐渐恢复了力气。 司马懿缓缓地睁开眼睛,以稻草铺搭而成的天花板最先落入他的眼帘。 “你醒啦?”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司马懿的耳边响起,司马懿仔细回想了一下,是梦中第二个少女的声音。 “娘,娘,他醒了,这个书生醒了。”少女见司马懿醒了,边跑边喊地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的老妇人带着两位少女走进了房间里。司马懿侧头一看,那中年的妇人已经年近半百,但仍然风华正茂、身姿曼妙,想必年轻时定是个迷倒万千少男的大美女。但其身旁的两位少女却远远不如她,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过还算凑合。 仔细一看,司马懿才发现在三人身后,还有一名少女跟着。其穿着着一套宽松的男装渔民服饰,完全看不出身材,只看到衣服和裤子上都沾满了灰尘。此外她一直低着头,司马懿也看不出她的相貌,只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印象,这位少女想必就是第一个送大夫出去的少女了。 见四人进来,司马懿艰难地动了一下身子,想要从床上起来。 妇人身旁的两位少女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住了司马懿,妇人身后的少女也想要上前,可是被妇人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有动作。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不要乱动了。”妇人走过来,微笑地对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实在无法起身,只能靠在床头对妇人作辑道,“在下司马懿,感谢夫人救命之恩。” “你们文人就是讲礼数,在我们这里就不需要这样子啦。”妇人一摆手笑着对司马懿道。 “敢问夫人贵姓?此地为何处?司马懿他日定当报答夫人。”说完,司马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想必是漂流于江畔时感染了风寒,你还应该多多休息啊。”妇人向两位少女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们扶司马懿躺下来。随后,妇人接着说道,“我们这里是渔家庄,每家每户以打渔为生,你叫我鱼娘便好。” “渔家庄?我到底是漂流到什么地方来了。”司马懿想了想,继续向妇人问道,“敢问夫人渔家庄所在位置是哪里?” “三江口附近,怎么了?”鱼娘反问道。 司马懿见鱼娘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昏迷时三人之间的对话,连忙一拱手,道,“没有,在下只是想知道在长江之上漂泊了多久罢了。” “哦~看你漂流于长江之上,想必是经历一些劫难,不如以后生活在渔家庄中,也好平安无忧地度过余生。你意如何?”鱼娘虽向司马懿征求意见,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非要遵命不可的态度。 “此事还望夫人能宽限时日,容在下想想。”说完,司马懿剧烈咳嗽起来。 见司马懿咳嗽如此辛苦,鱼娘原本追问之意只好暂且作罢。她对司马懿说道,“那你就先好好休息,调理好身子吧。其余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 “谢夫人!”司马懿一拱手,向鱼娘致谢。 “余露、余珠,你们在这里好生照顾他。”说罢,便转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房门旁边的少女,不屑地说道,“你给我走!” “是。”少女回应了一声,便默默地跟在鱼娘身后,离开了房间。 第六十三章:余和曦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司马懿每天都享用着各种各样的海鲜美味,无论需要什么,只需要喊一声,便有那个少女服侍他。只是这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就是余露、余珠总是在他眼前晃荡,和他说一些听不懂的话题,让他甚是厌烦。 司马懿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这一天清早,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外衣走到院子里散步。碰巧,少女此时正在院子里打扫,司马懿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中透露着怜悯和爱惜。 在过去的几天里,司马懿总算是看见了少女的样子。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只是因为长期在后院工作,使得脸上始终被灰尘沾染。可是在司马懿眼中,这样的女子更是可爱。 “姑娘。”司马懿终于鼓起勇气,走近少女的身旁,“可否告知我你的芳名?” 闻声,少女微微抬起头,看向司马懿,嘴巴微微张开,但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诶,你怎么跑出来啦。”司马懿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余露。 余露小跑着来到司马懿的身旁,主动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呢,怎么可以乱跑呢,万一加重了病情怎么办啊。” 听见余露的话,司马懿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你放心好啦,我又不是纸做的,风一吹就倒。再说你们已经对我很好了,无需再日夜辛苦守在我的身旁。” 余露摇晃着司马懿的手臂,撒娇道,“哪里辛苦,照顾我感觉很开心呢。” 司马懿内心一阵翻腾,可是碍于寄人篱下,只好暂且忍受下来。 余露扶着司马懿往房间走去,经过少女身旁时,余露还故意地踢了她一脚,少女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继续工作。 司马懿尽管心里怜悯,但没有再多看少女一眼,因为司马懿知道,自己多看她一眼,她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时日一天天地过去了,司马懿每天只有到晚上才能得到一丝安稳,他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的星空。茫茫夜色之中,司马懿似乎看到了张春华的身影,思念之情不禁让他落下了男儿泪。 “公子何故落泪?”此时,一把少女轻柔的声音传进了司马懿的耳朵之中。 司马懿扭头一看,正是平日服侍自己左右的少女。 司马懿微微地笑了笑,开口道,“只是有些思念家乡了。来,过来坐下与我聊聊天。”说罢,司马懿拍了拍自己床边的椅子。 少女看了看司马懿,随即又低下了头,“公子,我不敢坐。要是被娘和姐姐发现,我可就惨了。” 此时少女能出现在司马懿的房间里,只是因为她受到鱼娘的命令负责照顾司马懿。但她有个禁忌,就是不能在没有人的时候靠近司马懿,一旦被发现她可就惨了。 司马懿默默地注视着少女,良久,才开口道,“鱼娘,真是你的母亲吗?” 少女低着头,并没有作出回应,就像是没有听见司马懿的问题。 “唉~”司马懿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或许世间就是如此,寄人篱下者,就连人最基本的尊严也要丢弃。可成事在天,谋事却在人,如果人不谋事,又岂可怪天不相助呢?” 司马懿的一番话似乎刺中了少女的心扉,久居村里的她或许从未想过要向命运挑战,只有向命运低头。 少女微微抬起头看向司马懿,良久,她终于低声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 少女终于愿意开口了,司马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温柔地对少女说道,“来,坐下说吧。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就给你打掩护。” 少女眼神之中闪过一阵犹豫,但很快又消失了。 “或许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能够改变我的命运,为何我不尝试一下呢?”这一句话给了少女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见少女坐下,司马懿对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缓缓抬起头,与司马懿四目相对,这是她自从父亲过世后第一次和外人说话。 “回公子,我叫余和曦。” 第六十四章:夜谈 “我们这庄里的人民都是以打鱼为生的,所以十分崇尚武力,以全庄武力最高者为村长,同时村长也是庄里权力最大的,可以掌握全村人的生死大权。”说到这里,余和曦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我的父亲是上一任的村长,母亲去世后,父亲续弦娶了鱼娘。鱼娘是早年丧夫,嫁过来时已带有两个女儿。但父亲并没有嫌弃,而且他对我和鱼娘她们三口都十分好。可是鱼娘她并没有珍惜父亲对她的疼爱,竟然和这一任的村长余迪武通奸。” 司马懿默默地看着余和曦,发现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已经渗进掌心肉中。 “在新一年的村长选举中,父亲战败了,余迪武毫不留情面把我父亲打成了重伤。父亲他,回家之后便吐血身亡。”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余和曦的脸上滑落,落在地面与大地融为一体,“但其实我知道的,是鱼娘她在父亲的饭里下了毒药,让父亲在比武中使不上劲,才败给了余迪武。” 司马懿轻轻擦掉余和曦脸上的泪痕,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在这个家中工作,可知道鱼娘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我每日每夜都想着离开这个噩梦的地方,可这里是以武为生的村庄,我一个弱质女子又如何能在这个村庄里面独自生存呢?”余和曦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更可况我无时不想杀了鱼娘为父亲报仇,现在却要每日听命与她,这对我来说更是如同身处地狱,每日煎熬。” 听到余和曦所言,司马懿心中甚是不解,“既然这里是以武力为尚的村庄,那么鱼娘定然知道你无法独自在外生存,那为何还要留你在身边,难道她不懂得留一个仇人在身边,如同悬剑于卧榻之上,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吗?” “鱼娘之所以留我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余迪武。”余和曦欲言又止,把头别过看向窗外。 “此话怎讲?”司马懿轻轻地抓住了余和曦的手,温柔地说道,“你大可放心,今晚之言出你之嘴,入我之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余和曦抬起头看了一眼司马懿,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看不起我。” 司马懿拍了拍余和曦的手背,笑着道,“我也是出自平寒之家,哪有看不起别人的道理?” “非出身。”余和曦摇了摇头。 如此一言,司马懿心中似乎得到了答案,“想必是那余迪武看上了余和曦的美貌,将要将她占为己有。怪不得余和曦不愿说出口,只是...” 想到这里,司马懿只好向余和曦问道,“和曦,恕我直言,既然余迪武看上你了,那你的地位应该和鱼娘一样,至少也不应该要听命与她,为何...” 余和曦也听懂了司马懿的意思,她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因为余迪武有一种习惯,就是他不愿意强迫别人就范,他要逼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以至于最后对方心甘情愿地为他服务。” 司马懿接过话茬道,“所以他就让鱼娘把你留在身边,不断地折磨你,让你心理防线崩溃,最终成为他的玩物。” 见余和曦没有作声,司马懿便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由此,逃离渔家庄的计划正在司马懿的脑海中慢慢孕育起来。 “按照余和曦所说的,得到村长之位,便相当于得到整个村庄。只是这村庄以武为尚,我非贤弟高顺,不能力取。那便只能靠着利用现任的村长余迪武和鱼娘、余露余珠他们,方可寻机离开这里。至于余迪武喜欢逼破对方心理防线这一习惯,或许有可乘之机。”司马懿正思量着对策,只听见此时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仲达,你睡着了吗?我半夜想你难眠,实在难受不已,只好过来看你一眼,以解心头之念了。”余珠虽未进入司马懿房间,但声音已经传入房中。 “公子,这该如何是好?”听见余珠的声音,余和曦心中甚是惊慌,只能求助于司马懿。 司马懿四下看了看,周围根本无处躲藏。情急之中,只好对余和曦说道,“还请姑娘先睡入我被窝之中,让我来抵挡余珠即可。” “这...”余和曦看了一眼司马懿,犹豫不决。 “此事由不得多想了,还请姑娘快快躲起来。”司马懿把余和曦塞进被窝之中,转身准备应对余珠,临行前他向余和曦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出声,也千万不把露出任何一个部位,不然一切都徒劳无功了。” 第六十五章:周旋 “呀?”余珠走进房间,看见司马懿站在门旁,不经意吓了一跳。 余珠害羞地拍了一下司马懿的胸脯,娇声道,“你怎么会站在这里啊?” 司马懿心觉无奈,但仍笑脸说道,“你人虽未到,但声音早已传入房中,我便站在这里等你过来咯。” 余珠用手袖微微挡住了半边脸,心中欢愉地笑了起来,“那...我们进去内房聊,可好?” 司马懿一听,连忙拉住了余珠,指向门外的星空道,“今夜星空灿烂,我想欣赏夜空,小姐可愿意陪我否?” “内房亦有窗台,为何不入内赏夜?”余珠内心产生了莫名的焦躁,甚是想要与司马懿共度春宵。 看见余珠绯红的脸颊,司马懿安能不知其心思,只好装作镇定摆手道,“意境不同,意境不同。” 听司马懿这么一说,余珠不免生出一些怒气,“司马仲达,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这门边冷风吹过,寒气袭人,你可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在此吹风?” 此话一出,司马懿不免大笑起来。他指着屋外,与余珠说道,“小姐此言莫是要与在下说笑?此乃***,天气酷热,在门旁更是风清气爽,又怎么能说是寒气袭人呢?” 被司马懿拆破自己的谎言,余珠一时脸红,怒气于胸口翻腾,她叉起腰来与司马懿说道,“本小姐就是觉得此天气寒气逼人,你还要强迫我留此赏夜吗?” “好!”司马懿心中愉悦,心想着,“你要走,我高兴还来不及,还敢以此威胁我?” 但心中虽然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司马懿脸色稍有不悦,语气略带严肃地对余珠说道,“既然小姐不愿意陪在下赏夜,那在下也不强求,小姐请回吧。” 司马懿话音落下,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余珠。余珠不料司马懿竟会如此对待自己,顿时怒气冲冠,对司马懿怒声道,“司马懿,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走,我就要走吗?现在我偏要留下,你能奈我何?”说罢,便要向内房走去。 “余珠!”司马懿当下断喝,手指着余珠,怒声道,“你今日若是进入我内房中,便是对我司马懿不敬。你母亲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也无权如此羞辱我。司马懿昔日敢跳下江河,今日也不怕再跳多一回,士可杀不可辱。” 说罢,司马懿便走出了房门。见状,余珠连忙从房内追出,对着司马懿大声喊道,“司马懿,你以为你随便就能够走出这里吗?” “心死之人,即便是有千军万马堵截,又有何惧。”司马懿回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 “你...”余珠指着司马懿,气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司马懿与余珠争吵的声音甚大,余露、余珠所住的房间离此又近,所以余露很快就来到了司马懿的院门旁,挡住了司马懿的去路。 余露手指轻点司马懿的胸膛,娇声道,“司马先生,小妹虽不识大体,触怒先生。但先生也不好一走了之啊,殊不知还有我这个姐姐可以侍奉先生左右啊。” 话罢,余露见司马懿停住了脚步,其于司马懿胸前的手就更加放肆了,不时在画圈,不时在挑弄衣口,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挑逗之意。 余珠看见自己的姐姐余露所为,心中更为恼怒,连忙上前将余露推开,瞪着眼睛说道,“姐姐,我虽与先生意见不合,有两句争吵。但我们感情甚深,不需要姐姐你来插嘴吧。” 余露回瞪余珠,丝毫不退地反驳道,“哟!还感情甚深。妹妹不见先生已经让你气得要离家而去了?还是姐姐我好言相劝,才把先生留了下来。” “是吗?”余珠一边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道,“我看着不过是姐姐的一面之词,一厢情愿吧。先生原本就不过是想要气气我,装个模样而已,你还真把自己捧上天了。” “哼?我一面之词?是你在狡辩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便亲口问问先生是何意思。”余露话音落下,两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司马懿,等待着司马懿给出的答案。 第六十六章:驱狼搏狗 司马懿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看了看余珠,叹息道,“就你刚才之事,甚是气煞于我。” 如今余露在场,余珠哪还能发出刚才那般气焰,只好低着头,拉起司马懿的手,低语道,“刚才是我一时情急,做错事情了,你原谅我嘛。” 司马懿一甩手,挣脱开余珠,毫不领情道,“一时情急做错事,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这被你伤害过的心吗?” “就是,就是。”一旁的余露更是讽刺地对着余珠说道,“自小到大,说你就是这样的性格,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得不到就耍横。今日看吧,真是让人感到气愤。” “你...”余珠愤怒地指着余露,不屑地说道,“余露,你别以为大我几年就可以如此教训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全村的男人,有谁你不愿去勾搭。只怕是除了看不上你的俊俏男子,其他村民都尝试过你的妩媚身姿了吧。” “余珠,好一把犀利的毒舌,没有的事都能让你吹出花来。”余露扭动着自以为曼妙的身姿走到余珠面前,嘲讽道,“说我勾搭男子?你为何不说是你羡慕我的身材,说出这妒忌之言?” 说着,余露更是毫不留情地在余珠的胸上戳了一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就算你去勾搭,如此身材也不会有男子看得上你吧。” “肤浅至极!”余珠对着余露一声大喝,“男女之间的感情岂能皆凭身材作为标准?只有真心相爱,情投意合之人,方能白头偕老。像你?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 “我是玩物?”余露丝毫不退,反倒上前理直气壮地与余珠说道,“那你又算是什么?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然后大半夜送上门给人家的玩物吗?你说出此话也不觉得恶心吗?” 余珠心思被道破,怕面子挂不住,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反驳道,“就你脑子里面的思想才能想到我是大半夜送上门的玩物,只是夜色甚美,我过来找司马懿一同赏夜不可?” 听见此话,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司马懿感觉自己是时候出来煽风了,于是他站出来,指着余珠说道,“那我与你一同赏夜,你为何非要进入内房,难道床上的夜色更好看否?” 听见司马懿之言,余珠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而余露的脸上则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余露冷笑了数声,对余珠道,“床上赏夜,看来妹妹你还是挺有情趣的嘛。” 被余露一番羞辱,余珠心中难受,她反驳道,“我那是因为感觉凉风吹过,心中觉冷而已,并无他意。” “哈哈哈...”余露放声大笑起来,“妹妹,你也不看看如此是几月天,五月时节江南地区哪会有什么寒风,找借口也要找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借口吧。” 余珠一时语塞,只得涨红着脸瞪着余露,却发不出一语。 余珠死死地瞪着余露和司马懿,愤恨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了,今日之辱,我余珠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话落,余珠一甩袖,转身离去。 余露站在原地,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余珠的背影,她冷笑着低声道,“无知之女,竟敢与我争论,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余露,司马懿心里不禁担忧道,“此以狼搏狗之计中,狗已然战败了,灰溜溜地逃走了。只是现场还剩下一只比狗更为凶悍的狼,自己又该如此去做呢?” 然而,未等司马懿出招,余露便先一步察觉不妥。她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大院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余和曦。 余露四处寻找,均不见余和曦的身影。方才想起刚才司马懿拒绝余珠进入内房,便大胆推测余和曦藏在司马懿内房中。为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余露果断向着司马懿的内房走去。 司马懿一看,心中大喊不妙,要是让余露进入内房搜查,找到余和曦。那所做的一切,便都要前功尽弃了。 “余露,你站住。”司马懿大喊一声,止住了余露的步伐,“难道刚才你妹羞辱与我,现在要轮到你了吗?” 余露转过身来,看向司马懿,笑着道,“非也非也,你千万不要多心。只是白日在这大院之中,我丢失了一物,看看是不是在你的房间之中,仅此而已。” 余露虽面带微笑,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奸险之色,让司马懿不敢小觑。 第六十七章:放手一搏 “哦?小姐今天是丢失何物在我内房之中,还请小姐告诉在下,看是否能为小姐找回失物。”司马懿边说边走,最终来到房门前挡住了余露的去路。 余露眼球一转,微笑着说道,“我的香包丢失了,其他地方都已经寻遍。苦思良久,只有你的房间没有寻过,故现在想进去看一下,可以吗?” 余露意欲入内,司马懿丝毫不让。他一边阻挡,一边笑着对余露说道,“这并非不行,只是此乃我的房间,深夜之中不方便小姐入内。小姐可否让我进去寻找一番,看小姐的香包是否落在房中,或者小姐明日清早再来。” 余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和司马懿在此绕圈,一气之下指着他说道,“司马懿,你说,你是不是把余和曦藏在你的房间里面了?你们两个有何奸情?” “余露,你休要胡言。”司马懿毫不退让,反对余露喝斥道,“你等两姐妹果然一样,视我司马懿如草芥,先后羞辱于我。那好,今日我让你进入我内房。要是你找不到余和曦,从今往后,我与你家恩断义绝,你我双方再不拖欠。” 说罢,司马懿让开进入内房的道路,让余露入内。 余露看着司马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难免多生疑惑。 “难道余和曦真的不在他房中?看他如此自信的样子,要是现在和他翻脸了,那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嘛。要是用武力让他与我成亲,按照他的性格肯定宁愿自杀也不愿相从的。”想到要与司马懿分离,余露甚是不舍,所以迟迟没有走进司马懿的内房之中。 情感挣扎之后,余露还是选择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她看向司马懿,柔声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余和曦哪里去了?” 见余露没有再坚持入内,司马懿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我半夜不喜欢有人在我身旁,所以我便让余和曦离开了。至于她现在去哪里了,我也就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余露站在司马懿面前,低着头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你今晚还愿意与我一同赏夜吗?”余露低声向司马懿问道。 “今晚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原本的兴致此时已经一扫而空了。此事,还是以后再议吧!”司马懿一甩手,独自走进了内房中。 余露意欲跟进去,却听到了司马懿的声音,“如若小姐尊重在下,还请小姐莫要在在下的房间里逗留了,回去吧。” 听见司马懿所说的话,余露虽然心存失落,但不敢再悖逆司马懿的意思,便转身离开了司马懿的房间。 在确认余露离开之后,司马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刚刚那一下,司马懿可以说是放手一搏了,要是余露真的不怕,执意要走进这房间之中,那司马懿所做的一切事情,就都变成了徒劳。 不过经过今日之事,司马懿心知余露余珠两姐妹虽然性格高傲、心狠手辣,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对于自己,她们两个怕是动了真心。 司马懿拍了拍床边,对余和曦说道,“和曦,出来吧,余露、余珠都走了。” 听到司马懿说这一句话,余和曦才敢微微打开被窝,在确认房内只有司马懿一人时,方敢从被窝里出来。 司马懿看向灿漫星空,心中思索,“虽然此村庄以武为尚,不重其智,令我这武术盲流毫无优势。但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此村庄因为以武为尚,疏忽智术,以至于村民文识低下,那我岂不是占据了很大的一个优势吗?以我之长,攻敌之短,这或许非但可以保己性命,甚至可以反客为主。” 想到这里,司马懿转过身来对余和曦说道,“你这些日子密切注意府内动向,若是发现余迪武来到府上,立刻过来相报与我。这一次,将会是我们离开这里,为你父亲报仇的大好时机。” 余和曦虽然不知道司马懿打算怎么做,但是从今晚的一言一行之后,她已经对司马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 或许是司马懿在她将要绝望的时候拉了她一把,或许是司马懿的一番话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希望。 余和曦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个男人,犹如看着辽阔星空之中的一颗璀璨的明星。她的内心告诉她,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定能完成她无能为力的事情,给她想要的全新的生活。 第六十九章:劝说余迪武 “余村长请留步。”见余迪武从房间里走出来,司马懿连忙迎了上去。 余迪武闻声扭头看去,看见鱼娘家中竟然还有一名男生,不由得心生怒火。 司马懿自然察觉到了余迪武的不满,他朝余和曦打了一个眼色。余和曦心领神会,笑着走到了余迪武的身边,挽起了他的手臂。 见余和曦非但不再抗拒自己,而且愿意挽起自己的手臂,心中的怒火不禁消去了一半。 司马懿一直观察着余迪武的神情,见余迪武紧皱的眉头稍缓,才走上前弯腰拱手道,“余村长,在下名叫司马懿,本是军中一名屯长,后因战乱落入江中,被鱼娘救起。在鱼娘府上的这一段日子里,在下每日都听鱼娘提起村长,诉说村长在村庄之中力压群雄,战败上任村长的英雄事迹,故此对村长敬佩之极。所以今日特地前来,想与村长商量一事,不知村长可有时间?” 司马懿先说明自己与鱼娘并无私情,降低余迪武的抵触,再以余迪武自认为的英雄事迹来奉承余迪武,让其心生好感。这此消彼长之后,余迪武自然是愿意与司马懿交谈下去了。 “那好,我们到大厅去说。”说罢,余迪武大笑着转身向大厅走去。 来至大厅,余迪武习惯性地坐到上位,随后拍了拍身旁的平时鱼娘所坐的位置,对余和曦说道,“来,坐!” 余和曦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遵照余迪武的意思,坐在他的身旁,而司马懿则是坐在右边的下座上。 余迪武轻拍着余和曦的手背,双眼直直地盯着对方,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 闻声,司马懿一拱手,对余迪武说道,“村长,在下认为,村长一职虽好,但渔家庄地大不过十里,民不过数百,以村长之才,难道就不觉得委屈吗?” 余迪武瞥了司马懿一眼,冷声道,“司马懿,村长一职乃是全村之要职,决断村中大小事。但我听你意思,颇有贬低村长之职,看不起我渔家庄之意啊!” 面对余迪武的鄙视,司马懿依旧保持着笑容道,“司马懿不敢,只是凡事相较之下自有高低,相比起一座坚实的县城,渔家庄确实稍逊一筹。” 余迪武的眼中只有余和曦,丝毫不愿多看司马懿一眼,“县城又如何?不过是看起来繁华罢了。岂能像我渔家庄一样,上下一心,共同御敌?” “村长,在下认为,渔家庄上下一心,全因村长之功。要是村长能够当上一城之主,那县城之内不也可以上下一心吗?”说话的同时,司马懿瞟了旁边一眼,看见鱼娘火冒山丈,司马懿心中更是得意了。 “你能让我当上一城之主?”余迪武的目光终于从余和曦的身上移开了。 之前余迪武之所以说渔家庄好,就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宁做小河里的大鱼,也不愿做大海里的小鱼。”可如今司马懿能让他当上大海里的大鱼,而且是最大的鱼,余迪武又岂能不动心。 司马懿一拱手,肯定地说道,“只要村长愿意,在下定当让村长当成一城之主。” 余迪武思考了片刻,向司马懿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若是你有办法当上城主,为何不自己当,而要让我来当。” “因为村长手上拥有在下所没有拥有的。”说着,司马懿更是挺直了腰板,语速加急,“而且在下也并非毫无要求,在下让村长当上城主,条件就是村长此刻必须拜我为参军,将来必须拜我城中要职。” “参军?”余迪武知道军队之中,除了军队首领,第二者便是军队参军,所以司马懿的条件,让余迪武沉思下来。 在余迪武思考之际,司马懿再加一句,“一县之城,地过百里,民过数万,村长就不想得到吗?” 余迪武想了想,向司马懿问道,“你且说说,如何让我当上这一城之主?” 司马懿微微一笑,向余迪武说道,“操练庄民,以待时机。时机一到,率领渔家庄全庄壮士,兵发华容道,救下当今魏国天子,成大功,为城主。” “等待时机?”余迪武冷笑一声,“时机何时才到,难道十年不到,我要在此等十年,百年不到,我要在此等待百年吗?” 面对余迪武的质疑,司马懿自信地说道,“村长可派人出去打探,三月后,魏国天子曹操则率兵至三江口,不出一年,时机必到。” “好,我便等你三月,若是三月后魏国天子果真率兵到此,我便信你之言,让你当我渔家庄的副村长。”说罢,余迪武轻抚余和曦手背,放声大笑起来。 “谢村长。”司马懿起身躬腰致谢,嘴角隐隐扬起一抹微笑。 第七十章:偶遇 议事之后,余迪武牵起余和曦之手,欲将其领至家旁,以金屋藏之。余和曦知道一旦前往,便如同羔羊入狼口,便按照司马懿所说的,以身体不适推辞,并表示再作考虑。 余迪武对余和曦的溺爱,鱼娘全都看在眼中。她对余和曦心存愤恨,但碍于余迪武的威势和命令,不敢对余和曦发作,只能此后每日郁郁寡欢。 而司马懿自从那日大厅议事后,便得到了余迪武的保护,可自由在渔家庄内活动,渔家庄内任何人均不可对司马懿不敬。 今夜,司马懿走至江边,观望着滚滚长江。长江夜景中,司马懿往江中看去,江水清澈犹如一面明镜,清楚倒影出夜空中的星月美景。遥遥看去,江面与夜空合并于一线之间,两边山景相辅形成绝世美景。微微江风吹过,吹走了夏日的炎热,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司马懿漫步于江边,聆听着江浪拍打着石壁的声音,犹如置身于神话之中。这样的享受,是他前世所听闻,而从未感受过的。 忽然,司马懿看见一优美的身姿站立在岸边,其一步步向前,渐渐走入江中。任凭江水沾湿她的衣裳,渐渐淹没她的身躯,她也依旧向前行进。 “这该不会是要自杀吧。”司马懿大惊,连忙向那女子跑去。 女子闻声,回头向司马懿看去,但奈何天色昏暗,两人根本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容颜。 不由分说,司马懿便死命把女子往岸上拉,直到回至岸边,方才停止了动作。 女子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地向司马懿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司马懿不答,反问道,“你为何要自杀?” “爱郎不爱己,终日以泪洗脸,只有一死方能解脱。”话毕,女子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闻声,司马懿心中暗觉,此人与己相识,便以鼻音说道,“爱郎不爱己,理应想法让爱郎回至自己身边,又怎么能以自杀解决问题呢?” 女子叹息一声,对司马懿说道,“只可惜我年事已高,不能与年少之女相比,为之奈何?” 听凭女子的声音,司马懿脑中不断搜索,心中已有猜测。为了证明心中的想法,司马懿向其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若是你的爱郎如此忘恩负义,你为何还要死心塌地于他?” “我对他之爱,又岂是你能感受的。”对于司马懿的说法,女子略微产生了抵触,“罢了,罢了,与你多说也不过是对牛弹琴,不说也罢。” 司马懿叹息一声,与女子说道,“深爱一人,我又岂能不懂其感。只是在我看来,彼此相爱,方能称作‘爱’;单方爱慕只能称作‘思’,单思终得病啊。” 司马懿所言,女子又岂能不知,但她不想再与司马懿多言,只是默默流下了眼泪。 司马懿仰望星空,只见璀璨星辰逐渐被乌云所盖,星空变得黯淡无光。 “其实我有一法,可令爱人生世永远相守在一起。”司马懿微微一叹,轻声道。 女子沉寂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有什么方法?” “只需……”司马懿欲言又止,“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说为好。” “你就说出来吧。”见司马懿不再说话,女子只好动弹着身子准备坐起来,“要是你不愿说,那我便投入这江中。你不可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决心要死,你阻止不了。” “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便告诉你此方法该如何做。”说着,司马懿站了起来,背对着女子继续道,“偕同爱郎,双手紧扣,共投爱河。此后你俩生生世世,便永不分离。” “此法乃是一偏方,听说万灵,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为好。”说罢,不容女子多说,司马懿便踱步离开了江边。 第七十一章:将计就计 这一天清晨,司马懿早饭后缓缓步入房中,见余和曦正在为自己收拾房间。 “和曦啊,先别收拾了,我们来聊聊天,可好?”司马懿坐在书案前,示意余和曦坐在旁边。 余和曦恭敬地坐在司马懿旁边,说道,“公子请讲。” “我且问你,若余迪武西去,渔家庄村长之位由何人继任?”司马懿向余和曦问道。 余和曦微微欠身,回答道,“回公子,若是余迪武西去,则在村庄内摆设武台,以武功高者继任村长之位。” 司马懿想了想,继续问道,“副村长呢?” 余和曦听懂了司马懿的意思,回答道,“渔家庄素来没设任过副村长一职,故副村长完全是根据村长的威望而号令村民,若是现任村长西去,则副村长也是形同虚设。” “如此…”司马懿一声微叹。 突然,余和曦跪倒在司马懿的面前,磕头道,“求公子杀了余迪武,为我父亲报仇。” 见状,司马懿心中暗叹,“此女聪明,竟然能洞悉我的想法。” “我只是随口问问,心中自然有良策为你父亲报仇,姑娘休要担心。”司马懿微微皱了一下眉,“如今我有一法可借刀杀了余迪武,只是…若要施行,恐要姑娘难为了。” 听到司马懿的话,余和曦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余和曦再次磕下头,对司马懿说道,“只要能为父亲报仇,余和曦愿意做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说了。”司马懿看着余和曦,缓缓开口道,“我需要你做两件事情,其一寻找到渔家庄内除余迪武外的最强者,其二…我需要你…和余迪武更为亲密一些。”话到最后,司马懿还是带些吞吞吐吐。 “公子…”余和曦看低地板,眼神略带放空,“你的意思是要我让余迪武为所欲为吗?” “不!”司马懿摇了摇头,“要是你把自己完全给了余迪武,那你对他便不再有新鲜感了,所以我需要你与余迪武亲密,又不可完全将自己给他。” 听到司马懿不需要把自己送给余迪武,剩下的事情她便不再感觉到为难了。余和曦朝司马懿再一次叩头,道,“我定当全力完成公子吩咐的任务。” 其实司马懿是使用了他前世所在世界的心理法,在心中定有价位后,先要让对方以为要付出比心里价位更多,然后再告诉其心理价位所需的代价,经此对比后她就会更尽心完成任务。 “你且先出去吧。”司马懿一挥手,示意余和曦离开。 看着余和曦的背影,司马懿露出了一丝微笑,“余迪武这人贪而好色,即使不为了和曦,也必须将其杀掉。不然真让他立功成侯,则必定天下百姓必定遭殃。” 余和曦走后不久,余露和余珠走进了司马懿的房间。 司马懿瞟了二人一眼,冷声道,“你们俩个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司马懿有了余迪武罩着,便不再需要受到这两人的掣肘了。 闻声,余露走到司马懿的身旁,娇声道,“仲达,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要生我俩姐妹的气啊?” 司马懿摆了摆手,道,“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多心。” 余露向余珠打了一个眼色,余珠心领神会,也走到司马懿的身边,轻声道,“没有生气怎么如此态度嘛。消消气,我们俩姐妹今天做了些糕点给你尝尝,你试试味道如何?” 司马懿看了看余露、余珠,冷语道,“这是什么糕点啊?” 虽然生逢乱世,个个人心叵测,但是司马懿内心坚信,余露余珠绝对不会害自己。 “梨花清叶糕。”说罢,余露打开糕点盒,瓷碟上摆放着六个晶莹剔透,略带微黄,呈树叶状的糕点。 “仲达,你快品尝一下。”说着,余珠在旁拿起筷子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夹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于嘴中品尝。 “此糕点入口即化,还带有一点梨花清香的感觉缠绕在舌齿间,不错,不错。”吃罢,司马懿放下筷子,闭着眼感受着糕点的余香,“坦白说,这糕点是你们做的吗?” 听司马懿一言,余露连忙应答道,“当然了,这是我们精心为你准备的。” 随后余珠向司马懿问道,“司马懿,在你眼中,我们两个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吗?” 余珠看着司马懿,眼眶之中微微泛着泪光,良久,余珠开口说道,“那好,姐姐,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司马懿心中不知何时产生了一丝怜悯。 “公子,有些话,本来我不该多说。”跟在余珠身后的侍女悄悄向司马懿说道,“但是我实在看不过去,小姐昨天彻夜未眠为你做出这份糕点。我还记得当时我劝她早些歇息,但她却对我说,‘我知道自己天资愚钝,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好现在将勤补拙,希望他明天能够吃得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小姐这个样子。” 第七十二章:真心与改变 司马懿站在门口仰望天际,却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要是假意做戏,那我此举便是进入了她们的圈套;要是真心改变,我如此利用她们,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日落西山,司马懿走到余珠的房门前,轻敲了数下。 “谁啊?”房间里传来了余珠的声音,但司马懿并没有作任何的回应。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余珠的侍女见是司马懿意欲通传,却被其制止了。 “玉儿,是谁啊?”见侍女没有作声,余珠便开口问道。 “是我。”司马懿走进内房,对余珠说道。 “是你。”余珠看见司马懿,连忙想把桌上的针线手帕收起来,却不料在慌忙之中被细针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滴染红了未完工的手帕。 看着被鲜血染色的手帕,余珠的眼神闪过了失望之色,只是想到司马懿在场,便又很快恢复了平淡。 见余珠受伤,司马懿快步上前,抓起余珠的玉手,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嘴中。 这一刹,余珠整个人愣住了,她没想到司马懿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原本平淡的神色在此刻完全转化为柔情,泪水最终还是不争气地划落脸颊。 片刻之后,司马懿细心照看了余珠的伤口,温柔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余珠摇了摇头,双眼含情看着司马懿。 “傻瓜,不疼还哭,你知不知道你的泪水会让我心疼?”司马懿举起手,轻轻擦拭掉余珠脸颊的泪水。 见余珠没有作声,司马懿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将其搂入怀中。 不管是哪一种类型的女人,始终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爱惜自己,心疼自己。在这一刻,余珠不再想要高高在上的小姐生活,只要每天能够依偎在司马懿的怀里,她便知足了。 看见窗外流星划过,余珠轻声说道,“要是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一个晚上,司马懿拥抱着余珠,直到余珠在他怀抱中入睡,他才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余珠从梦中醒来,只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自己熟悉的被单,昨晚的桌子以及杂乱针线手帕都已经被收拾好了。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余珠从床上爬起,走到茶桌前想要喝水,却发现茶盘底下压着一封书信。 拆开书信,余珠仔细阅读信中的内容,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信中内容写道:“余珠,感谢你为我做的改变。当初看见你的时候,你的行为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富家少女,你说你喜欢我,想要嫁给我,都不过是因为新鲜感,因为一时的冲动。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你改变了,你开始去接触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你会下厨煮东西给我吃,你会绣手帕给我。尽管你现在的手艺还不精湛,做出的作品也不好吃、好看,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心意。你的礼物,我拿走了,尽管它还没有完成,但我已经觉得这是最美好的礼物,因为这里面,有你的改变和真心。” 收起书信,余珠走到柜子旁,打开了平时装放自己心爱之物的盒子。 今天的盒子,少了一条尚未完工的手帕,却多了一封在余珠心里价值连城的书信。 另一边,清晨,司马懿洗漱过后得知余露在厨房里下厨,便到了厨房门外,悄悄朝里面观看。 只见余露一改平日妆容,没有了华丽的服饰、金钗玉簪,换作粗布衣裳、围裙头巾、木筷卷发。 余露一心制作糕点,而她的侍女在其身旁打下手,并没有留意到司马懿的到来。 突然,油锅溅起热油,烫得余露后退了数步。其侍女拿过油锅,翻煎几下后便把油锅拿开,回身照顾余露。 第七十三章:爱 司马懿悄悄走到余露的身后,轻声在其耳边说道,“你做的糕点真香,有一股清幽的梨花味。” 余露猛地扭过头,看见是司马懿站在自己的身后显得是又羞又惊,“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司马懿温柔的一笑,在余露的眼中似乎把心也化了。 但尽管如此,余露还是摆出了应有的矜持,因为这是一个山外老人告诉她的,“矜持的女人更有魅力。” “这里是厨房,油烟气大,你过来这里干嘛。”余露略微责怪道,其脸颊绯粉如同化了红妆。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看你,油烟再大又如何?”说着,司马懿更是上前一步,搂住了余露的腰,顿时余露心跳加速仿佛自己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呀!”突然余露身旁的侍女惊叫了一声,“小姐,这梨花糕要糊啦。” 余露闻声,连忙挣脱司马懿的怀抱,转过身去继续烹饪自己锅中的梨花糕。 片刻时分后,余露做的梨花糕大功告成了,只是其中一面因为刚刚的事故,显得略微有些焦黑。 余露看着盘中的梨花糕,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些失望之情。 “唉~”余露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梨花糕,便想转身离开厨房。 然而就在此时,司马懿伸出手抓住了余露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余露失去了重心向司马懿的身上摔了过去。司马懿顺势将余露拥入怀中,将她紧紧抱住。 “你…你干嘛?”余露轻拍着司马懿的胸膛,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司马懿一手揽住余露的轻腰,一手拿起了那盘放在桌子上有些焦黑的梨花糕,笑着对其说道,“我还没有吃早饭,腹中甚为饥饿,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吃这梨花糕。” “可是…可是它都糊了,不好吃了。”余露看了一眼司马懿手中的梨花糕,有些失望地说道。 “但它在我看来却是一盘美味的糕点。”司马懿放下盘子,随手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咬去一般后又把糕点递到了余露的嘴边,“来,试试味道如何。” 余露吃下了司马懿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尽管焦黑糊掉的地方有些苦涩,但在此情此景中,余露感觉到更多的是甜蜜的感觉。 在不自觉中,余露的双手怀抱在司马懿的腰间,她的头轻轻靠在司马懿的胸膛,倾听着司马懿的心跳。 “要是他能够一直如此待我,即便要我余露减寿10年,我也愿意。”这便是她此刻的心声。 这一晚,司马懿邀请了余露和余珠一同共进晚餐。虽然当余露余珠看到彼此出现时都闪过了一丝失落之意,但她们很快便想开了,在这个时代有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只要那个男人真心对待自己便已经足够了。 晚饭过后,司马懿左右抱着余露余珠在屋里赏月,待过半夜之后,人稍稍有些倦意,司马懿才缓缓开口说道,“余露、余珠,你们知道吗?我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都是任人宰割。” “仲达,此事从何说起?”余露轻抚着司马懿的胸膛,柔声问道。 “余迪武虽然下令现在众人不得伤害我,但其实他是在等看我对他所说的话是否灵验。若是过月之后,曹操并没有带兵前往三江口,那他便会说我装神弄鬼,定要杀我泄愤啊。”话到这里,司马懿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了,这一呼一吸都在触动着余露和余珠的心弦。 “余迪武善变欺人,尤其是上位之后,更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母亲,我们对他恨之入骨。可他是渔家庄村长,全庄人民都听命于他,我们也是为之奈何。但若是他要害你性命,我俩定当随你而去。”说着,余珠紧紧地抱住司马懿,希望能够给他自己的温暖和安慰。 “不,我们并不是只能坐以待毙的,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我便有办法让我们的处境反客为主。”话说到此,司马懿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叹息地摇了摇头。 “仲达,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们定会帮助你的。”余露抬起头坚定地对司马懿说道。 “嗯嗯。”余珠也随之点了点头。 司马懿看了看余露余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要是你还是不相信我俩,那我俩今晚便成为你的女人,从今往后与你同心进退。”说罢,余露一个翻身扑在了司马懿的身上,不容司马懿反应便用樱唇封住了司马懿的嘴巴。 而余珠更是直接为司马懿宽衣解带,玉指穿梭于他强壮的身躯之间,如同一条妩媚的青蛇燃起了司马懿的**。 第七十四章:计划 三人同眠,直至次日清晨,余露余珠两姐妹依偎在司马懿的胸膛。见二人未醒,司马懿轻轻移动身躯,想起床喝杯茶,却没想到还是把她们给吵醒了。 “仲达,你醒啦?”余露向司马懿说道。 “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司马懿抱歉地说道。 “没有呀,我们也是刚好醒来了。”余珠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仲达意欲何为呀?” “刚好有些口渴,想去喝杯茶而已。”司马懿笑着说道。 “这些事情,让我们去做便可,仲达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说罢,余露余珠便起床去给司马懿倒茶。 “这茶已冰凉,我去烧水,仲达稍待。”说罢,余珠便去拿水壶打水去了,而余露则是点燃火炉。 见二女如此,司马懿心中的愧疚之意就更重了。 “啊!”突然,传来了余露的一声尖叫。 司马懿连忙跑去,见余露小手通红,该是被烫伤了。司马懿连忙拿起茶壶,把已经冰冷的茶水倒在余露的发红的手上。余珠回房,连忙把水壶放在火炉之上,便与司马懿一起,扶起余露回坐到床边。 “你俩千金之躯,如今为我,却是过上这烧火倒水之活,真是委屈你们了。”司马懿看着余露余珠,心疼地说道。 “能侍奉仲达左右,我俩便已心满意足。”余露余珠对司马懿说道。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二位了。”司马懿认真地说道,“我想取代余迪武,当上这村长之位。这样我便也有能力,可以照顾你们了。” “那...”两人迟疑了片刻,坚定地说道,“那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想让你们在余迪武到来之时,在他茶水之中下药。”说罢,司马懿从柜中取出一包迷魂药。 “这是...毒药?”余露惊讶地向司马懿问道。 “非也,这只是一包迷魂药,喝了之后只会晕倒,不会有生命之危的。”司马懿说道。 “那为什么不一下子就把他毒死?”余珠问道。 “余迪武虽蛮横无道,但终归是一村之长,如果死于家中,那我们定然会被猜疑。而且关键是,我还需完成一个人的愿望。”司马懿回答道。 “一个人的愿望?”余露追问道。 “这就不多说了。这下药之事,你们可愿帮我?”司马懿以恳求的目光,看着余露余珠。 “我们都是你的人了,岂能不和你生死与共?”余露点头向司马懿说道。 “只是这余迪武来我们这的次数不多,而且时间不定,万一时间久了,恐怕会生变故呀。”余珠向司马懿说道。 “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说着,司马懿轻拍余露余珠的大腿,“你们俩先回房吧,毕竟我还没有明媒正娶把你俩接过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余露余珠互看一眼,再看向司马懿,虽有不舍,但话是此理。便只好点了点头,结伴离开了。 在余露余珠离开后不久,房间传来敲门声,随后余和曦走了进来。 看她眼眶湿润,司马懿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余迪武?还是鱼娘?” “没事。”余和曦摇了摇头。 “你不要怕,和我说,万大事有我呢。”司马懿拍着胸脯说道。 “真没事,他们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的问题。”余和曦揉了揉眼睛,摇头说道。 这时,司马懿才回想起刚走的余露和余珠,想必是因为自己和她们俩的事情,便没有再追问。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哭了哈。”司马懿摸了摸余和曦的头,温柔的说道。 “嗯嗯。”余和曦点了点头,严肃起来对司马懿说道,“余迪武的事情,公子有什么想法吗?” “嗯,和曦,我需要你帮我办两件事。”说着,司马懿取出一些碎银,给到余和曦,“第一,我需要你拿着这些碎银,出去找一些爱讲是非的村民,让他们传本月初八是姻缘节,所有有情人于今日在一起,便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第二,我需要你约余迪武,本月初八过来做客。” “明白了,公子这是要激怒鱼娘,让鱼娘对付余迪武?就像对我爹一样?”余和曦收下银子,并向司马懿问道。 “只是对了其一,我是要激怒鱼娘对付余迪武,但我并非要余迪武向你爹一样。”司马懿回答道。 “那是?”余和曦追问道。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司马懿笑着说道,“对了,上次让你找除了余迪武之外,村里的第二能打之人,你找到了吗?” “我找了,但真没有谁是比较突出的。”余和曦回答道。 “如此...”司马懿思考片刻后,对余和曦说道,“你去吧,按照我刚刚和你说的去做。” “好,我知道了。”说罢,余和曦便转身离开了。而司马懿就余迪武之后接任的事情,陷入沉思之中。 第七十五章:殉情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初八,这时满村子的人都在传,今日正是姻缘节,凡能于此日在一起的人,便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当然,这些传言也就流入了鱼娘了耳中。 得知余迪武今晚过来吃饭,鱼娘心中兴奋不已,但后来听说是为了余和曦而来,则瞬间怒火中烧。 “又是那个小婊砸,也不知道她给迪武下了什么**!迪武,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一定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心想到这,鱼娘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晚宴之前,余露余珠在厨房做帮手,大厅之上除了一两个家仆,就只有余迪武、余和曦、鱼娘和司马懿四人。 余迪武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余和曦的身上,鱼娘不时上前献媚,但都被余迪武给赶走了。司马懿举杯邀饮,余迪武更是理都不理。致使仇恨与尴尬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大厅。 “和曦,我知道今天是姻缘节,传说今晚能在一起的有情人,都能生生世世不分离,你今晚找我来,可是因为这个啊?”余迪武一脸坏笑地对余和曦说道。 “那就得看大人今晚的表现咯~”余和曦笑着和声道,“只要大人表现得好,小女子今晚便任由大人摆布。” “哦?那你今晚是想我如何表现呀?”余迪武向余和曦问道。 “大人也知道,我父亲是上一任的村长,所向无敌,让我深受感染,崇敬无敌英雄。最终父亲唯独一败,就是败于大人之手。今日宴会,武不能比,但酒桌之上,我想看到大人的所向披靡,不知道是否可以呀?”说罢,余和曦轻抚余迪武的须根,余迪武一下把余和曦的手抓住,置于掌中来回抚摸。 “我当以为何事?今晚酒桌之上,我定千杯不倒,所向披靡。小美人,今晚你就等着我吧。”说罢,余迪武放声大笑。而一旁鱼娘恶狠狠地盯着余和曦,一副想要把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饭菜已经备齐,大人,母亲,公子快过来吃饭吧!”余露走出大厅,向众人喊道。 “走,我们去吃饭。”余迪武牵起余和曦的手,边走边跳地往饭桌走去。 司马懿走在最后,看着余迪武这幅德行,冷笑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来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酒桌之上,司马懿尚未举杯,余迪武为了展示余和曦口中的英雄风采,便首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今天本大爷十分高兴,来,我们先走一个。”说罢,余迪武便一饮而尽,司马懿陪着全喝了,其他人则是抿了一口。 而后才没吃几口菜,余迪武便又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借着势头,司马懿将计就计,就当成他酒桌上的对手,举起酒杯与余迪武敬酒。 “余村长能赏脸,绝对也是我们的光荣,鱼娘她们不胜酒力,我代她们敬余村长一杯。”司马懿举起杯向余迪武说道。 “好!”余迪武举杯与司马懿相碰后一饮而尽。 “哦?你代她们喝,她们可是有三个人,加上你,应该喝四杯才是呀。”就当司马懿准备坐下之际,余迪武冷笑着说道。 司马懿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余村长说的是。” 说罢,司马懿又举起酒杯,目光扫过余和曦,再一饮而尽。这个动作被余迪武看到了,他转过头看向余和曦,发现她眼中竟是投出了爱慕之情,心中顿时醋意大起。 “小子,你代她们仨,喝四杯理应如此。但本大爷作为村长,也应该爱护你,陪你一起喝!”说罢,余迪武又连喝了三杯。 酒过三巡,余迪武和司马懿已经喝了不下二十杯。再加上药力的挥发,不一会儿,余迪武便倒在了餐桌上。 “村长?村长?”司马懿喊了两声,余迪武就像只死猪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唉,村长怎么这么快就倒了呢?”说着,司马懿转向鱼娘,接着道,“既然村长那么喜欢和曦,那就让和曦扶他回房,伺候他睡下,如何?” 听完司马懿的话,鱼娘憋了一晚的气,借着酒劲,终于要爆发了。 “司马懿,这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说着,鱼娘指着余和曦,“这个小婊砸,粗手粗脚的,懂得怎么伺候人吗?” “你们全部都给老娘滚,迪武由我来照顾!”鱼娘怒吼道。 “快,快走,快走。”见状,司马懿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带着众人连忙离开了餐桌。 回到房间后,司马懿同样迷晕了余露和余珠,便与余和曦一起去跟踪鱼娘。 只见鱼娘把余迪武带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服侍他脱衣睡下。却听见余迪武口中不停地喊着,“和曦,和曦。” 鱼娘心如死灰,脑海中想起了姻缘节的传闻,以及当初在江边,有个神秘人和她说过,情侣双双牵手堕江,可于后世生生世世相爱在一起。 于是,鱼娘拖着余迪武离开了房间。去到渔家庄旁的山崖,她与余迪武十指相扣在一起,而且害怕死后被江水冲散,她还用红绳绑住了他们的手。 司马懿和余和曦看着鱼娘站在山崖,下面是滚滚长江,鱼娘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毅然跳了下去。而余迪武被鱼娘牵着,自然一起跳下山崖,堕入江中。 第七十六章:擂台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整个渔家庄通报村长余迪武和鱼娘失踪了。紧接着,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他们俩有私情,自然很多人以为他们私奔了。 直到三天之后,在江上发现他们的尸体,被发现时,两个人的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最终以鱼娘拉着余迪武殉情作为结论,结束了一切。 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村也不可一日无长,所以按照村里的传统,在余迪武头七之后,村里将举行擂台比武,决出下一任的村长人选。 在余迪武和鱼娘的灵堂上,唯有余露和余珠两人在棺木前哭泣。因为平时余迪武平时总是仗势欺人,人们碍于他的武力和权势,皆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余迪武已死,大家都对他不闻不问,甚至是他的原配夫人,也没有来到灵堂。 “唉,你说人活一生,死后落得如此下场,又何必呢?”在灵堂之外,司马懿叹息道。 “就这对狗男女,我恨不得进去把他们拉出来鞭尸,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余和曦愤恨地说道。 “罢了,罢了。”司马懿拦住余和曦,说道,“鱼娘终归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逝者已矣,就让他们入土吧。” 余和曦冷哼一声,对司马懿说道,“再说三天,上一任村长的头七过后,就该开始擂台选举下一任村长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原本让你去找村内第二高手,就是想在余迪武死前和他打好关系,可惜没有目标人选,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司马懿摇头说道。 “那公子亲自上台挑战呗。”余和曦笑着说道。 “我?”司马懿苦笑数声,“虽说我也曾经上阵杀敌,但身在护卫之中,也只是勉强自保,何况现在要单打独斗?” “要是我二弟在此就好了。”司马懿仰天长叹道。 “你二弟?他是谁啊?他很厉害吗?”余和曦向司马懿问道。 “我二弟,姓高,名顺,使得一手好枪法。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说着,司马懿的眼眶湿润了,“只可惜,只可惜是我一个错误的判断,害了他,让他如今生死未卜。” “公子不必担心,若他真如公子所言,定当可以化险为夷的。”余和曦安慰司马懿道。 “希望如此吧。”司马懿抬头望天,心中念道,“二弟,你在哪里?愚兄好想你啊!” 余迪武头七次日,在渔家庄旁的河中央,设下一鱼排作为擂台。凡有意者竞选村长之人,皆可上鱼排比武。任何一方离开鱼排或者倒地不起,则为输,最后站在鱼排上的人为下一任村长。 当日中午,擂台前人山人海,除了余露余珠闭关家中之外,几乎整个渔家庄的人都来了。在主持人的规则宣读之后,正式开始这一次的竞选大赛。 首先上场的,是两个精壮男子,只见他们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随着裁判的一声呐喊,两人面对面冲撞而去,顶在一起,不时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彼此相持不下。 “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比武,倒是像斗牛,武术不是力量大就代表胜利的。”看着擂台上两人,司马懿评价道。 “这确实与我父亲那时的比武不同,现在他们完全都没有招式可言,只是在较劲而已。”余和曦亦是在一旁附和道。 见两人相持近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其中一方的体力不支,被另外一方给推下了鱼排。 随后,又一男子站了上去,看他一头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屹立挺拔,桀骜不驯,额头宽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实,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与刚强有力的身躯相得益彰。 这一次,先站于擂台的男子又一次冲了过去,没想到对方一个侧身,朝他屁股来了一脚,直接就把他踹下了鱼排。 “噗!”见此一幕,余和曦没忍住给笑喷了,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集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无心的,无心的。”司马懿立马捂住余和曦的嘴,向众人赔礼道。 “你搞什么?”司马懿把余和曦拉到了一旁,指责道。 “那确实是好笑嘛,我只是一下没忍住,不会有下次了。”余和曦向司马懿抱歉道。 “不管人家打得好坏,都不应该笑,那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司马懿向余和曦强调地说道。 “知道了,公子,你就不要像个老人家一样了。”说罢,余和曦又跑回去继续看擂台赛了。 “你!”司马懿指了指余和曦,却又对她完全没有办法。 此时,台上的男子已经连续挑下数人了,他站在擂台上俯视众人,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男儿本色。 与此同时,主持人也对众人宣布,如果没有人再上台挑战,则下一任村长则由台上的男子——余薛牧担当。 “还有谁愿上来与我余薛牧一战?”余薛牧在擂台上向众人高声喊道。 “我来!”此时,在众人身后传来一把洪亮的声音。 “这...”司马懿猛地一回头,看到这把声音的主人就是... “二弟。”这让司马懿日夜思念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在他的面前。 司马懿一边喊着,一边拨开人群向前冲,哪怕被绊倒,也马上爬起来继续奔跑。 “二弟!”司马懿终于冲出了人群。 “大哥!”高顺看见司马懿,也向他跑了过去,两人扶住了彼此的手臂,热泪盈眶。 “二弟,对不起,是愚兄害了你!愚兄不该让你去截击江津渡。”突然,司马懿跪了下来,向高顺致歉道。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小弟这条命本来就是属于大哥的,即便大哥让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在所不辞。何况大哥说的没错,刘备确实在等刘琦来接应,若非高顺不敌,定能等待张将军前来,一同斩杀刘备。”同时,高顺也立刻跪了下来,说道。 “喂,你谁啊,现在是大型认亲现场吗?你还打不打?”擂台上的余薛牧看不下去了,向高顺叫嚣道。 “大哥,待我去去就来!”高顺扶起司马懿,行礼后,径直走到擂台下。 “五个回合,若不能击败你,那便当你赢。”说罢,高顺纵身一跃,踏上了擂台。 第七十七章:服众 “我呸!”余薛牧吐了一口唾沫,指着高顺喊道,“黄毛小子,今天你爷爷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嚣张的下场!” 高顺未发一言,只伸出食指向余薛牧轻轻一勾。 余薛牧一声大喊,向高顺冲来。然看高顺气定神闲,面对如猛牛般冲来的余薛牧,仅微微侧身,用脚一踢,顺势一推,便将其摔倒在地。 “一回合。”高顺淡淡地说道。 余薛牧从地上爬起来,反身一拳直冲高顺气门。可高顺左手置于身后,右手一掌从侧面推开余薛牧的拳风,而后快速一拳打在余薛牧的鼻梁上。余薛牧后退数步,两个鼻孔鲜血如注。 “两回合。”高顺仍旧平淡地说道。 “你别欺人太甚!”余薛牧抬手擦掉鼻血,再一次向高顺冲过来。 而这一次,余薛牧跃至半空,想用膝顶回高顺的脸面。当然他的意图也被高顺识破,高顺侧身一躲,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让他重重摔落在地。 “第三回合,还要打吗?”高顺微笑着向余薛牧问道。 “不打,不打了。”余薛牧擦着鼻子和嘴角的血迹,拼命地摇头说道。 裁判正式宣布,此次比武大赛的冠军是高顺。 “可他不是姓余啊!不能当我们的村长!”余薛牧爬起来,向大家喊道。 被这么一说,余和曦不服了,跑到了擂台前的河岸边。 “村长的关键所在,是能够保卫我们渔家庄不被侵害,带领我们越发强盛,是不是姓余有什么关系?”余和曦高声呐喊道。 “不是我自家人,安能为我们渔家庄着想,又如何能带领我们渔家庄发展壮大?”余薛牧喝斥道。 “他不能,难道你一个被打得躺在地上不敢起来的手下败将就可以吗?”余和曦向余薛牧嘲笑道。 “你...你...”余薛牧指着余和曦,气得半天说不上话,只撂下一句,“反正我不服!” 这时,一白须老者走到擂台之前,据说他是渔家庄最老且最有名望的长者。 “这种事情,我渔家庄祖上亦并非没有遇到过。当时定下两条规矩,外姓人当村长,需二满其一。其一,除了擂**霸之外,需改姓我余家。其二,可力敌我渔家庄所有不服之人。”说罢,白须老者转向高顺,问道,“足下选择哪一项?” “我本不是渔家庄人,对这村长也不敢兴趣。”高顺高声大笑道,“但,我这个人喜欢挑战。那好,我选其二!” “好,那今日也让老夫开开眼。”白须老者向擂台下的渔家庄人喊道,“有谁不服的,都可上擂台。” 顿时,擂台下皆沸沸扬扬,包括刚刚被打下擂台的,一共有十数人走上擂台,把高顺围在中间。 “来吧!”只见高顺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说道。 “哈!”十数人大喝一声,向高顺冲了过去。 只见高顺把冲在最前面的人翻身摔倒,而后朝面门一击重拳击倒。而后左右突袭,或拳或腿,每一击都是打在面门,胸膛,或是手脚关节。以让他们倒地之后,再无反击之力。 最后,擂台上十数人均倒地不起,站立者又仅剩高顺和余薛牧两人。余薛牧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他已心生怯意,可用余光扫过擂台下众人的目光,他又不能后退。只好硬着头皮向高顺冲过去,而高顺回敬他的,是快速的三连拳,分别两拳打在胸膛,一拳打在脸上。 余薛牧被打得迷迷糊糊的,紧接着又被高顺翻身一摔,摔倒在地,连续的重拳打在脸上,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还有谁要上来挑战吗?”高顺站在擂台上,向台下众人大喊道。 面对台上光景,没有人再敢上前。而老者也按照他先前所说,走上舞台向大众宣布,高顺将为渔家庄下一任的村长。 “不好意思,先等一下。”高顺打断了老者的话,说道。 “长者,正如这小姑娘刚才所说,村长一职,是要保卫村庄,为村庄图发展。我高顺自问不可胜任。所以村长一职,我觉得我不能当。”高顺向白须老者请辞道。 “那按照足下的意思,刚才之举,实是为了羞辱我渔家庄无人吗?”白须老者喝斥道,同时,白须老者的这一句话,也引起了擂台下一片哗然。 “非也非也,长者莫急。我虽然不能胜任此位,但我有可胜任此位之人选。”说罢,高顺便走到擂台下,将司马懿请至台前。 “此人乃吾兄,胸怀天下之志,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若他当村长,定能前带村庄大展宏图,后保村庄生活无虞。”高顺向大伙介绍道。 “司马懿?这是什么人啊?”听完高顺介绍,众人皆就司马懿议论起来。 “不知司马足下武艺如何?”白须老者向高顺问道。 “长者,恕我冒犯,天下之争绝非个人胜负即可定夺的。若渔家庄仍旧只顾武艺,不图计谋,还谈何发展?”说着,高顺单膝跪于司马懿跟前,“我高顺愿一生一世,追随兄长司马懿!” 听完高顺所言,白须老者无言以对,只好把目光投向擂台下众人。见状,司马懿看了一眼高顺,随后走上了擂台。 “今日,我司马懿受众望,当上这渔家庄之长,并在此向众人立誓,三年之内,定将渔家庄发展成一城之地。”司马懿信誓旦旦,向众人高声喊道。 “村长,村长,村长!”余和曦带头举手呐喊。 众人左右相顾,再看了看台上的司马懿和高顺,最终还是选择承认司马懿村长的位置,齐声高喊“村长”之名。 往后十日,司马懿组建自卫军队,并按照军营制度管理,高顺当副村长兼大将军,张户、姚明、余薛牧为将军。 第七十八章:摸金校尉 渔家庄按照司马懿心中的蓝图发展,规模已然初成,自给自足是没有问题了。另外,赤壁那边传来消息,曹操已经将蔡瑁、张允两位水师都督斩杀。也就是说,按照他最初给余迪武的建议,接下来应该要考虑粮草问题了。 这一天,司马懿让余露、余珠做了几道小菜,召集了高顺、余和曦、余薛牧、张户、姚明来到家中议事。 “今天找大家过来,主要是商议一下,接下来我们可以如何扩充军械粮草。”司马懿向大家说道。 “那很简单啊,直接把周边的几个村庄占了,从里面拿。”余薛牧最先开口说道。 “余薛牧,我们不是土匪,伤害平民百姓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做。”司马懿向余薛牧怒斥道,“你也给我记住了,以后要是再敢动这样的心思,直接砍了。” 被司马懿怒斥之后,余薛牧心生怯意,不敢再多言。 “那我们就上山剿匪,即可帮助附近的百姓免除苦难,也可以扩充军械。”高顺向司马懿提议道。 “这是一个办法,但就凭我们现在的军力,只恐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耗不起这个军力。”司马懿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否决了。 “那我们把那些土匪收编了不就可以补充军力了?”张户紧接着说道。 “那些土匪天性残暴,而且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又岂能加入我军之中?”姚明反对说道。 “就我们目前军力有限,一旦他们假意投降,在营中造反,我们即使能够压制下来,也会导致颠覆性的伤亡。”随后,余和曦于一旁说道。 “确实,非我对土匪有偏见,有些人确实可能是迫于生活,但和曦说的这个可能也是需要考虑在内的。”司马懿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这时,余露正好把小菜送到桌前,见众人一筹莫展,便轻声说道。 “老爷,妾有一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来听听。”司马懿对余露说道。 “老爷,妾以为,伤天害理之事不能说,剿灭山匪又伤亡耗损甚大。那与活人相争难,岂不闻可与死人相争?”余露对司马懿说道。 “与死人相争?”张户不解地看向司马懿。 “摸金校尉。”司马懿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 “没错,摸金校尉,魏国皇帝就专为盗墓者设立了这么一个职位,意在通过盗墓获取军费,补充北方争霸时带来的损耗。”高顺紧接着开口说道。 “前朝实行以孝治国,几乎将全国三分之一的财富都埋入地下,所以基本每一座前朝的高官之墓,都是一座巨大的宝库,这一条方法可行。”余和曦亦点头说道。 “盗墓?”余薛牧惊讶地说道,“那可是死人的居所,据说阴气极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永远留在墓中,与墓主长眠啊!” “你害怕可以选择不去的。”姚明瞥了一眼余薛牧,冷笑着说道。 “倒也不是说害怕,但我们终归没有试过盗墓,不知这其中是否有奇怪之处。这巫蛊千奇百怪,还是谨慎为好。”张户向姚明解释道,随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马懿。 “没错,盗墓我们确实都没有试过,但盗墓却也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对于盗墓我曾有所耳闻。”说到这,司马懿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其一,听见鸡鸣之后就不可盗墓。其二,进入墓室里面后在东南角方位点上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熄灭,我们被墓主盯上了。所以一旦蜡烛熄灭,我们必须马上撤离。第三,切记不能贪心,进入坟墓大家只能顺走一到两件东西,不能把墓内的东西全部带走。” 这是司马懿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玩游戏的时候看到的。但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但天下这么大,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墓穴呢?”姚明向司马懿问道。 “这个...真的只能说是凭感觉了。”司马懿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如何确定是否有墓,倒是有法可循。凡找到有感觉像的地方,可以先铲下去三丈,然后看铲子上带出来的东西,带出来的东西上有木屑、有朱砂、有坑灰等等,就应该是有墓了。然后以此为墓穴中心,左边再打一个洞,打了三丈没有打到,那就是超出了墓穴的位置,那就回头往右边一点继续打,以此类推,一个个的点连起来,就是十多米地下的墓的形状了。” “找到墓穴之后,就是挖洞口,一般从墓穴往下挖,看见没有泥土,只有一片漆黑,那应该就是洞口了。进去之后,寻找墓主的棺木,陪葬品一般是左肩部和右脚部。取走后,出来时记得把洞口重新埋上。”凭借着记忆,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司马懿也就只能说出这么多了。 “先不说这些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理论而已。真的实际操作时,又是否有效呢?我们总不能用性命去试验理论的真伪吧?”听司马懿说完,余薛牧质疑道。 “你要不愿意去,没人会逼你,现在就给我滚蛋!”听罢,高顺向余薛牧怒喝道。 “确实,这些理论不知真假,我不可能让大家用性命去尝试。所以第一次下穴,我会领头带队,以我自己的性命去尝试真伪。”司马懿拍了拍高顺,对余薛牧说道。 “大哥,不可,要真有个万一...”高顺向司马懿劝说道。 “对啊,主公,不可啊!”张户和姚明也跟着高顺一起向司马懿劝说。 而余薛牧则是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司马懿表态。 “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司马懿直盯着余薛牧,坚定地说道。 “公子,我随你一起去。”余和曦说道。 “大哥,我也和你一同前往。”高顺同样说道。 “我等也愿随主公一同前往。”姚明、张户紧接着说道。 第七十九章:亲身下穴 “不可,你等都随我下穴,谁人坐守军营?”司马懿环顾一周,说道,“和曦与我同去即可,你们留下坐守军营。” “不,我高顺早已立誓,誓与大哥同生共死。大哥赴险,我定追随于鞍前马后!”高顺坚定地说道。 “行吧。”司马懿看着高顺,良久,才开口说道,“姚明、张户,明日即派遣所部兵马寻找墓穴,找到墓穴后速来报与我知。高顺、余薛牧,留守营中,等候调遣。” “是!”众人领命,皆退去,只剩下同住的高顺和余和曦。 “和曦,这一次探墓我们都没有经验,途中定然困难重重。你尽量召集村里及附近地区的郎中,以应付探墓造成的损伤。”说罢,司马懿便让余和曦离开了。 “贤弟,愚兄知道你的忠心。但余薛牧这人,你以为如何?”司马懿轻声向高顺问道。 “余薛牧?那小儿要是敢反,我定取下他项上人头。”高顺怒斥道,“要是大哥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把他砍了!” “小声点!”司马懿拉着高顺说道,“愚兄知道你武艺高超,要取余薛牧首级自然不在话下。可我们现在身处渔家庄,要是无缘无故就把余薛牧给砍了,那村民肯定心生异议。而且这村长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他余薛牧的,我们把它抢了过来,他心里有意见是肯定的。” “那大哥认为该怎么办?”高顺向司马懿问道。 “我们不能对他动手,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他。所以探墓之事,你还是不要来了,在军营里给我好好看着余薛牧。”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这怎么行!”高顺摇头说道,“刚刚你也说了,探墓的事情及其危险,我定然要守在大哥身边。”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见高顺仍旧不情愿的样子,司马懿只好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不听我说的话了?” “不是,但...”高顺话未说完,就被司马懿打断了。 “不要但了,按我说的去做吧。”说罢,司马懿便挥手让高顺离开。 次日,探墓工作正式开始。大概过了十天的时间,探墓人员有消息传来了。在附近的一座山上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洞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司马懿立刻让张户、姚明组织队伍,来到这山洞之前。队伍分成两个小队,先锋队,是负责前进探墓的,后勤队,负责材料补给以及遇险时带队伍离开的。每个小队各取两个火把,用作探洞时照明。 “大哥!”正当司马懿出发之际,身后传来了高顺的声音。转过身,看见高顺带着十余人走了过来。 “高顺?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大哥,我马上就回军营,这是我从营里集结的尖刀小队,你就带上他们,让他们打前锋吧。”说罢,高顺转过身,向司马懿介绍身后的士卒。 “我等愿为主公开山铺路,万死不辞!”众人向司马懿齐声呐喊道。 “这,高顺,不要瞎闹,这是会出人命的,快带他们回去。”见状,司马懿连忙拒绝。 “大哥,他们都是自愿过来的,你就把他们留下吧。”高顺向司马懿解释道。 “我等皆是决心追随主公,追随高大哥的,若主公不愿收下我等,我等愿自刎当场。”说罢,众人便拔出腰间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千万不要。”司马懿急忙上前阻止,他回头看了一眼高顺,向众人说道,“好,今日之行,我的性命便与诸君绑在了一起,生死与共。如若遇险,我司马懿在此立誓,绝不会扔下在场任何一位兄弟!” “追随主公,万死不辞!”众人剑插入地,齐声高喊。 “出发!”司马懿一声令下,探墓队伍正式出发。 有了他们加入之后,队伍分成从两个小队增加成三个,尖兵队,负责前方开路,中队,负责大队指挥,后勤队,负责资源补给以及应急返回。 数十人的队伍进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仅靠着几个火把微弱的光芒前行,大家小心翼翼,就连呼吸都淡入轻出,周围更是安静得连水滴声都能够听清。 突然,尖兵队传来停止的信号,传令兵向司马懿报告,前方有不明声音传来。 司马懿细心去听,感觉前方传来了像老鼠一样唧唧叫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老鼠的声音,但不能确定,大家谨慎前行。”司马懿对传令兵说道。 随着队伍的推进,司马懿听到唧唧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而且动静似乎越来越大,隐约还伴随着山体晃动造成的声音。 “老鼠不至于弄这么大的动静啊。”司马懿心里想道。 突然,司马懿灵光一闪,在他的记忆中,山洞里除了老鼠,还有一种生物会发出这种唧唧声,那就是蝙蝠。 “立即传令,全体原地蹲下!”司马懿话音刚落,便听到声音快速向自己靠近。 “全部人蹲下,把火把举起来!”管不得那么多了,司马懿只能高声呐喊道。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蝙蝠群便成群往外冲。因为它们害怕火把带来的光芒,所以火把周围的人员才躲过一劫,可其余的人都受到蝙蝠群带来的不同程度的损伤。 “前队变后队,全体撤退。”待蝙蝠动静减少后,司马懿只好下令撤退。 幸好,这一次大家都只是皮外伤,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一退出洞穴,就由余和曦带来的郎中组成医疗队进行应急救援。 第八十章:困难重重 当晚,司马懿和余和曦在书房总结经验与商讨对策。 “公子,得想个办法对付那些怪物啊,不然我们永远都进不去里面。”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对付它们我有办法,三天之后,待兄弟们养好伤,我们再次出发。”司马懿回答道。 “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余和曦向司马懿问道。 “这种生物叫做蝙蝠,它们的弱点是怕光,所以你今天也能看到那些在火把周围的人是没有受伤的。所以下一次进山洞,你准备一下,让每人都带上火把,如果再遇到蝙蝠群,就拔出火把向举着火把的人借火,点燃火把驱逐蝙蝠。”司马懿向余和曦解释道。 “好,我知道了。”说罢,余和曦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书房。 三天之后,探墓队伍再次集结,这一次把队伍再进行细分,分成12个小组。每个小组中心拿点燃的火把,其余人拿未点燃的火把,一旦遇到蝙蝠,就一传一把所有火把点燃。 “出发!”司马懿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出发。 这一次,队伍还是遭受到蝙蝠群的袭击,但数量已经比上次少了许多,而且火把计策奏效了,蝙蝠群就像一阵风一样,全部飞走了。 队伍顺利地走到了尽头,而这山洞的尽头,是一条斜着往下的地道。 尖兵队开始继续向前探索,可突然听到轰的一声。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大火迎面扑来。 “把火把往反方向扔掉,然后卧倒!”司马懿大声高喊,同时将余和曦扑倒在地。 火焰就在他们上方穿过,炙热的高温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同程度的伤痕。司马懿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可此时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强忍着疼痛。 “传令兵,清点伤亡,撤退!”并没有人回应司马懿的喊声,司马懿回过头,周围的火把都已经被烧成灰,山洞里一片漆黑。 “主公!”这时,司马懿听到士兵们发生的声音。 “大家都向我这靠靠。”司马懿向身边的人说道。 “和曦,你没事吧。”接着,司马懿对余和曦关心道。 “可以。”余和曦回答道。 “自己还能走吗?”司马懿接着问道。 “可以。”余和曦回答。 “大家都还能行走吗?”司马懿向众人问道。 “可以。”大家齐声回答。 “好,接下来队伍由余和曦指挥,大家相互搀扶着,一起退出山洞。”司马懿命令道。 “那你呢?”余和曦问道。 “我得去把尖兵队的兄弟们带出来。”司马懿艰难地爬起来,对大家说道。 “不行。”余和曦阻止道,“刚刚的大火你也看到了,他们不可能活着了,你再过去也只是无谓的牺牲。” “我答应了他们,绝不会丢下他们任何一个人。”司马懿坚决地说道。 “他们就是怕你有危险,才担起了尖兵队的任务。如果你现在过去,万一遭遇不测,那他们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余和曦劝说道。 “我意已决,我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弟兄的,你们听我的命令,撤退!”司马懿命令道。 “好,我知道了。”余和曦见拧不过司马懿,只好说道,“那你也不必亲自前去,派人去探听情况即可。” “不用再说了。”说罢,司马懿便要离开。 “既然如此,那我也和你一起去。”余和曦对司马懿喊道。 “不行,和曦,你要把其他兄弟带出去。”司马懿回头对余和曦说道。 “我等愿与主公共进退!”此时,周边的士兵向司马懿喊道。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余和曦对司马懿喊道。 “那好,你们愿意跟我的,那我们就一起走。”司马懿思量了片刻,对大家说道。 然而,山洞实在是太黑了,大家断水断粮,还要忍受身上被烧伤的剧痛,真的是每走一步都是艰辛。不少人在前行的路上坚持不住,倒下了。 “真的不能再走了。撤退吧!”余和曦向司马懿喊道。 “不行,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司马懿反驳道。 “你不能扔下尖兵队的兄弟,可是我们这些兄弟呢?你听见他们的喘息声了吗?你听到他们倒下又再爬起来的声音了吗?”余和曦歇斯底里地向司马懿喊道。 “我不是让你带他们先回去了吗?”司马懿向余和曦说道。 “司马懿,你知道你现在是主帅,不再是以前一个人了,承诺固然重要,但对你来说更重要的应该整体大局!”余和曦话音刚落,张户和姚明组织的救援队赶到了。 他们看到洞口冒出熊熊烈火,便在火势退后,带兵进入到山洞之中。 在他们火把光芒的照耀下,司马懿看到了那些追随在他身后的士兵们。他们已经被烈火烧烂了皮,血肉模糊一片,或是扶墙,或是相互扶持,再一步一步跟着前行。 据张户姚明的报告,他们在过来的路上,发现有不少的士兵倒在了追随的路上,甚至有些已经牺牲了。 “主公,您就先撤退吧,尖兵队的兄弟就交给我们。”姚明单膝下跪,向司马懿说道。 良久,司马懿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他们都带出来。”司马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 “另外,记得前面小心一些,火把数量尽可能减少,了解清楚情况后报于我知。”临行前,司马懿再向二人嘱咐道。 “是!”张户、姚明向司马懿行礼后,便继续带队前行,而司马懿等人,或被搀扶,或上担架,离开了山洞。 第八十一章:第三次探墓 终于,张户和姚明把伤员和尸体都带出了山洞,经过清点,这一次探墓,队伍伤亡达三分之二,即便是后勤队伍里靠后的小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擦伤和烧伤。 而起火原因,是尖兵队员带着火把走下了斜坡。司马懿命令,为这次阵亡的士兵建立墓园,并刻上碑文,让大家永远都能记住他们所做的贡献。 次日,司马懿让张户、姚明,在军营里看着余薛牧,叫来高顺和余和曦商议第三次探墓事宜。 “贤弟,昨日探墓失利,余薛牧可有动静?”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余薛牧那小子,听见大哥探墓失利,私下就开始吹嘘自己,当初是他建议不要探墓,是大哥不听他的建言,如今才会吃这么大的亏。”高顺气愤地说道,“要不是大哥说不能动他,我早就把那小子给砍了。” “贤弟做得对,如果我们此时杀他,那更是落下了不纳忠言的话柄。”说罢,司马懿接着问道,“那他的言论,在军营可造成什么影响?” “有我看着呢,影响倒不会很大,但还是有士兵愿意相信他的说法。”高顺回答道。 “人各有志,我不能强迫所有人的想法,但这种言论不能再扩大了。”司马懿想了想,对高顺说道,“贤弟,你回到军营后,立刻把这部分愿意听余薛牧的人归在一个营里,而且这个营就归余薛牧管。” “大哥,这岂不是助长了这小子的势力?”高顺疑惑地问道。 “这个办法好。”余和曦在一旁说道,“把这群人圈起来,既可以防止他们把言论扩散,在余薛牧那边,也会觉得我们是任由他组建亲兵,会更加轻视我们。” “和曦说的没错,贤弟,你就按照愚兄说的去做吧。”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好,我知道了。”高顺点头说道。 “接下来,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探墓的事情。”说着,司马懿不由得皱起眉头,“据张户所说,尖兵队的士兵告诉他,大火是在其中一人手持火把走下斜坡后发生的,很有可能是点燃了洞穴里面的一些可燃气体。” “可燃气体?”余和曦问道,“那可以避免吗?” “气体就像是我们现在呼吸的空气,它们流动性很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避开,只能想办法防御。”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按照大哥你说的,空气无处不在,我们怎么才能防御空气呢?”高顺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能防御空气,那我们可以防御火焰吗?” “防御火焰?对了!”余和曦兴奋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铜盾抵挡火焰。我们不要直接手持火把下去,而是先把火把扔下去,用铜盾抵挡。等待这些火焰烧完之后,我们再继续向前。” “可是据尖兵队的反馈,火焰的冲击很强,直接用铜盾挡,盾阵会被冲开的。”高顺说道。 “那就不要正面抵挡,蹲下身,把铜盾抵着地面,向上倾斜抵挡,这样卸掉大部分的冲击了。”司马懿接过话说道。 “对对对,就像对付马车冲阵一样。”高顺点头道。 “不过前两次,我们探墓实在是太鲁莽了,没有预想过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司马懿顿了顿,接着道,“所以第三次探墓出发前,我们一定要预想一下还会发生其它什么事情。” 司马懿话音刚落,便听到传令兵前来通报。 “报!禀主公,有队伍在探索墓穴时,误入沼泽之中,如今陷了进去,越动越深。”传令兵向司马懿说道。 “让陷进去的人不要动,其他人找些长竹竿,把陷进去的人拉出来。另外,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所有人手挽着手,一字排开过去,如果遇到有人陷进去了,旁边的人就把他们给拉上来。”高顺对传令兵说道。 “是!”传令兵退去。 “报!”可不一会儿,又有传令兵前来报告。 “禀主公,有队伍在探井的时候昏厥了,救援队伍进去也同样没了音信。”传令兵向司马懿说道。 “不要再派人进去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在人的下面再放一条狗,如果狗没了动静,怎么叫都没有回音,就退兵不要再往下了。”司马懿向传令兵说道。 “是!”传令兵退去。 “诶?你们刚刚提及的这些情况,在探墓的时候也应该会遇到吧。”待传令兵走后,余和曦向两人问道。 “对哦,确实。”司马懿想了想,点头道,“那些可燃气体,可能就是沼地发出来的,在洞穴深处也有可能出现空气缺乏的情况。” “好,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时间紧迫,三天之后,再次组织没有受伤的兄弟探墓。”司马懿向两人说道。 就这样,三人做了一天的预想,剩余两天给队伍配齐了铜盾、长杆、云梯、家犬等,队伍再洞穴前集合,准备第三次出发。 “大哥,这一次让我来带队吧,你先把伤养好。”高顺对司马懿说道。 “好,万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司马懿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绕的绷带,点头说道。 “大哥放心。”高顺点了点头,“那我出发了。” “好,愚兄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司马懿命令张户、姚明待在军营,自己在洞外负责救援。 “出发!”高顺一声令下,第三次探墓行动开始。 此时,在赤壁战场上,曹操把所有战船都连在了一起,并且黄盖与之商定了投降时间,赤壁大战,一触即发。 第八十二章:乱世之初 第三次探墓,队伍成功走下斜坡,但可能是前面可燃气体爆炸的原因,队伍没走多远,就被巨石挡住了去路。所以这一次探墓,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也是无功而返。 然尽管如此,把这几次的探墓的经验总结起来,总算是得出一些探墓的技巧方法,一边派人继续进洞穴里挖通通道,一边继续探索新的墓穴。 一个月过去了,总算是打开了几个墓穴,把收集回来的财物换成粮草军械,可以武装一支五千人的队伍,维持三个月的生存。 与此同时,赤壁大战开始了,如司马懿记忆中的那样,曹操被火烧连环船,数十万大军溃败逃走。此一战,孙权、刘备大战,魏国国力大损,数年乃至十数年内再无力南征。 那一夜,司马懿站立山顶,遥望赤壁。火烈风猛,魏军战船全部被烧光,火势还蔓延到曹军设在陆地上的营寨。顷刻间,浓烟烈火,遮天蔽日,耳边缠绕着喊杀声,马嘶声,惨叫声,魏军人马烧死和淹死的不计其数。 高顺等人,按照司马懿的命令,乘船到乌林附近绕江而行。注意躲避魏刘的战力部队,只需缴纳军械,收降逃兵。 就这样,一直到次日中午,高顺等人回来了,收降了五千余魏兵,马匹数百,军械无数。并据探子回报,此役之后,曹操败退回了南郡,刘备屯兵夏口,周瑜领兵逼近夷陵。 “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整,训练降兵。”司马懿看着一个跟着一个的降兵,大笑着对高顺说道。 “公子,公子。”这时,余和曦上前拉了拉司马懿的衣袖,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司马懿跟着余和曦走到一旁,向其问道。 “公子,虽然现在我们收纳了五千降兵。可他们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啊。第一,他们在赤壁大战中被周瑜烧得落荒而逃,现如今魂都丢了,战斗力可想而知。第二,即便他们恢复状态,可他们原本是魏国的士兵,皇室正统的军队,而我们呢?不过是一个小村庄的自卫军,这能让他们心服吗?这要是逃走也就算了,万一他们反客为主,凭我们原本的几百人,根本不够看的啊。”余和曦给司马懿分析道。 余和曦的一番话,犹如一盘冷水,把司马懿从胜利的美梦中一下子浇醒了。 “如何让他们归顺,如何恢复他们的士气,确实是当前最大的问题。”司马懿按压着太阳穴,苦恼地说道。 “举办一场擂台赛,你觉得怎么样?”苦思许久,司马懿向余和曦问道。 “我知道,凭借高顺的武艺,定能技压群雄。可是你看看余薛牧,这样的结果只会导致更多的余薛牧出现。”余和曦摇了摇头,对司马懿说道。 “那你觉得呢?”司马懿接着问道。 “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盼头,只要有了这个盼头,他们就会愿意跟着我们向这个盼头冲锋。”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盼头?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盼头呢?生存?繁殖?还是名利?”司马懿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道。 “高顺,把他们都带到军营操场集合!”突然,司马懿走回到高台,向高顺喊道。 “是,大哥。”高顺回头看了司马懿一言,回答道。 片刻之后,所有的降兵都被集中在军营的操场中央,张户和姚明安排好,用自己的士兵将降兵隔成一个个小方阵,以防兵变和逃走。 “张户、姚明,你们都撤吧,不用把他们围起来。”司马懿站在高台上,向张户姚明喊道。 听罢,张户和姚明看了对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高顺。 “我说你们手上都有兵器,他们手无寸铁,就这样你还怕他们吗?我司马懿可不要这么熊的兵!”说罢,司马懿一甩手,命令道,“都给我撤了。” “是!”张户和姚明应了一声,都撤到了外围。 “公子,这样虽然不怕他们反抗,但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余和曦在司马懿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们想走就走,我不拦着。”司马懿还故意把说话声的调门提高,“但我希望,你们能先听我说,我说完了,你们还要走,我非但不拦着,还给你发路费。” “都坐下吧,不用那么紧张。”说罢,见台下的降兵没有什么反应,司马懿便让所有人先坐在地上,然后自己走下高台,坐到了他们中间。高顺等人想上前保护,都被司马懿阻止了。 “我知道,大家昨天晚上是死里逃生,可是不用怕,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就想和你们像兄弟一样,聊聊天,可以吗?”司马懿大声喊道。 终于,有部分降兵的头抬起来,看向司马懿。 “首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大家,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要选择当兵?”说罢,司马懿指向最近的一个降兵说道,“你回答。” “我?”降兵看了看司马懿,回答道,“我想吃饱饭。” “那么你呢?”司马懿点了点头,又指向另外一个降兵问道。 “我想要建功,给家人过上好日子。”另一个降兵回答道。 “还有人是其它原因的吗?”司马懿接着问道。 “为了保卫家乡,不再受战火伤害。” “为了不再有战争,我讨厌打仗。” “为了有粮饷发!可以回家娶媳妇!” 大家各自回答道。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们当中部分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为了吃饱饭,过上好日子,为了保护家人,保护家乡,为了不再打仗,不再流血牺牲。”说着,司马懿站起来,向大家喊道,“其实不光是我,你们周围,这些跟着我的兄弟,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可是,光我想有用吗?光我们这几百号兄弟想有用吗?温饱、富足、和平不是光靠想就可以达到的。我们要靠更多和我们有同样目标的兄弟一起奋斗才可以,我们要自己的双手去达到我们的目标。如果有人不愿意,非要抢我们的东西,伤害我们的家人,破坏我们的和平,我们就应该拿起手中的武器和他们拼到底。” “没错,昨天一战,你们是战败了。但战败的错不在你们,你们已经很英勇地杀敌了,你们已经尽到了你们的责任,你们都是当之无悔的战士。所以不要气馁,我们可以重新拿起武器,再次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我们想要的生活。” “必胜!必胜!必胜!”司马懿高声呐喊道 “必胜!必胜!必胜!”高顺及降兵周边的士兵也在高声呐喊着。 “必胜!必胜!必胜!......” 一声声的呐喊,仿佛在呼唤着这些降兵心中曾经倒下的战魂,让他们的内心重新燃起斗志。 “必胜!必胜!必胜!”终于,他们也站了起来,一起高声呐喊。 “兄弟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同向着心中的目标进发吧!”司马懿走回高台,举起右手,向众人高声呐喊。 “必胜!必胜!必胜!”台下众人齐声呐喊着。 第八十三章:急袭合肥 这一次之后,虽然还是有人选择离开,但司马懿总算是收复了大部分降兵的心。归纳之后分成三个军阵,高顺为总将兼任骑兵军阵将军,姚明任步兵军阵将军,余薛牧为姚明的副将,张户任弓兵军阵将军,余和曦为参军兼粮草官。 全军休整训练一个月,在这期间,诸葛亮趁周瑜攻打曹仁时,夺下南郡,周瑜中曹仁埋伏,身受重伤。曹操西征马腾韩遂,暂时无暇东顾。趁此时机,孙权起兵往合肥进发。 孙权攻打合肥的情报刚送到,司马懿便将全军化整为零,化妆成老百姓向合肥急行,看能不能赶过去捞点油水。可刚到柴桑便听到孙权兵败了,还差点丧命在合肥。 “看来还是慢了一步,战场应该都被打扫干净了。”司马懿甩手让传令兵离开,转头向余和曦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大军都已经分散了,想要紧急集合很难。”余和曦回应道。 “还是按原计划先到合肥再说吧,到了再想下一步怎么走。”司马懿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道。 渡江后,队伍按照原命令散入到附近的村庄,可此时的村庄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司马懿命令队伍多涂抹些泥土在脸上、身上,伪装成难民,在原地待命。 高顺、张户、姚明、余薛牧都来到中军军帐集合。 “大哥,据探子回报,在五十里处发现张辽的军队,不清楚兵马数量,应该是在打扫战场。”高顺向司马懿说道。 “主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户向司马懿问道。 “合肥之战已经结束,我们卡在汝南和柴桑之间,无坚城可守,绝非长久之计。如今只能,或投孙权,或投曹魏。”司马懿无奈地说道。 “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过来投降?那还不如直接在三江口就投了。”余薛牧冷哼着说道。 司马懿瞟了余薛牧一眼,没有说话。 “但即使投靠其中一方,我们未立寸功,去到也不会受到重视的,说不定直接就将我们队伍拆散重编了。”姚明开口说道。 “投孙权吧,孙权新败,急需兵力补充,我们手上有五千兵马,应该可以谋个不错的职位。”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当然是投曹魏啦,孙权不过一诸侯,曹魏才是正统朝廷。”余薛牧争抢着说道。 “报!”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传令兵的喊声。 “报告主公,张辽大军正向我军方向进发。”传令兵向司马懿报告道。 “我就说嘛,快去投降魏军吧,不然等下就来不及了。”听到消息后,余薛牧大声向司马懿喊道。 “你先下去吧。”司马懿没有理会余薛牧,而是先让传令兵离开。 “大哥,我去和张将军说一下吧,毕竟我们曾经是他的部下,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待传令兵走后,高顺向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沉默了,他后悔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贪图占便宜,今日也不会落得这两难境地。 在魏军队伍里,张辽命令部队到前面的村庄里,想着看如何帮助难民重建村庄。可就在此时,山林之中突然有冷箭射来,随即便是漫天的喊杀声。 “司马懿,快决定吧!魏军已经杀过来了!”听到喊杀声,余薛牧向司马懿大喊道,“老子可不想被你害死啊!” 高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余薛牧,可是没有司马懿的命令,他不敢向余薛牧拔刀。 “主公,是战是降,快下决断吧。”张户和姚明也向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依旧不作声,而余和曦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娘的,你不降,老子降。”说罢,余薛牧便要离开军帐。 “禀报主公。”余薛牧刚走,便有传令兵来到帐中。 “张辽军队遭到埋伏,现正和袭击他们的军队交战在一起。”传令兵向司马懿报告道。 “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人?”司马懿向传令兵问道。 “不清楚,但看服装,应该是贼寇。”传令兵回答道。 “知道了,下去吧。”司马懿点了点头,示意传令兵离开。 “张户、姚明。”司马懿喊道。 “末将在!”张户、姚明回答。 “命你们立刻返回军营,命令所部按兵不动,并且每一炷香派出一名哨骑,密切关注前方战事,如有情况速报与我。”司马懿命令道。 “是!”张户、姚明领命退去。 “高顺。”司马懿喊道。 “大哥。”高顺回答。 “以叛逃罪名,斩杀余薛牧。留住他的尸体,待到安全地方后,绑于军营校门,通报全军。”司马懿命令道。 “是!”高顺领命退去。 “公子,就这么把余薛牧杀了,会不会引起他所部士兵的不满啊?”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他刚刚说的话,之前的传令兵,都听得一清二楚。杀,名正言顺。”司马懿闭起双眼,冷漠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张户派传令兵前来通报,张辽败退,贼军往合肥方向追击。 “传令全军,隐蔽在两侧林木处,派出斥候跟在那些贼人后面。”说罢,司马懿也和余和曦一起往前线出发。 斥候一直跟到合肥城下,见合肥城门洞开,喊杀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报!主公,斥候回报,合肥城西方向发现有魏军撤走。”传令兵向司马懿报告道。 “那应该是张辽撤退了。”随即,司马懿向传令兵喊道,“立即传令下去,全军杀入合肥!” 司马懿一声令下,五千军士从林木中杀出,在高顺的带领下冲向合肥城。 贼军攻下合肥后,正在到处烧杀抢夺,奸**女,以示庆贺。虽然有留守西门防止魏军反杀,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军队从东门杀入,一时反应不及,死伤惨重。 司马懿进入合肥主城后,命令姚明立刻关闭城门,以防再有敌军偷袭;张户领军安抚百姓,整顿军纪,凡冒犯百姓者斩;高顺率骑兵,追击残余贼军,务必将他们全部杀绝。 就这样,一个时辰之内,高顺领兵凯旋,司马懿收兵安民,正式占领了合肥城。 与此同时,袁术等各路贼军向汝南、寿春一带发动突袭,包括合肥在内,魏军一天连失五城。 第八十四章:以城换官 然而,合肥虽地处要害,但终归只是一座小城,如果没有大城在后面支持,难以持久。袁术本是汉朝诸侯,袁氏家族世居汝南,有深厚的根基,攻下寿春、汝南城次日,占领任城和淮安的贼首均向袁术投诚,司马懿也正有此意。 当日中午,便召集了高顺等四人到府中议事。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想说一下,合肥虽乃要害之地,但为小城一座。如无大城供给粮草军械,难以久持。近日,纷纷有贼首投靠袁术,我亦有此意,不知大家有何想法?”司马懿向大家说道。 “大哥,投靠袁术万万不可啊!你忘了当初在许昌练马的时候了吗?”高顺首先反对道。 “主公,如若投靠袁术,岂不是自贬为贼,认贼做主吗?”随后,张户也说道。 “对啊,高将军和张将军所说有理。主公,万万不可投靠袁术啊。”姚明也是反对道。 “我赞成。”余和曦笑着说道,“投靠袁术,是增加自身本钱的明智之举。” “投靠袁术,一为贬低自身,被天下笑作贼寇。二为袁术乃是庸主,投靠庸主岂能有所作为。”姚明向余和曦反驳道。 “就因为袁术是庸主,才应该投靠袁术。”余和曦回答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高顺看向司马懿,“你想要取代袁术,成为汝南之主?” “没错,袁术昏庸残暴,且曾落草为寇,难为明主。但我们现今只有一座合肥小城,五千军士尚且伤残参半,训练不足,不足以与之正面抗衡。”司马懿向大家解释道,“同样道理,袁术占领汝南四城,城内定民心不归,降将不服,如果我们可以笼络降将,再伺机而动,定能取代袁术,收复汝南五城。” “只要有了汝南和寿春这两座大城做后援,合肥孤城的难题便能解决,到时候我们才算真正在这站稳脚跟。”余和曦接过话来说道。 “可是主公,如果投靠袁术,他把我们的兵马拆散,又当如何?”姚明向司马懿问道。 “所以接下来,我要交给你和张户一个重要的任务。”司马懿拍了拍姚明的肩膀,说道,“你和张户回军营,挑选亲兵和精壮士卒分成十人一组,亲兵为什长,然后化作农夫潜入到汝南五城当中。一者可为耳目,二者起事时可做奇兵。如果我有需要找你们,会让高顺和你们联系。” “是!”张户和姚明领命。 “我率领剩余的老弱士卒投靠袁术,高顺为我随从,余和曦为我丫鬟,这样袁术就没有理由拆散我们了。”司马懿接着说道。 “是!”高顺和余和曦领命。 第三日上午,司马懿亲领合肥城印及军中帅印来到寿春,向袁术请降。 等了大概两个时辰,寿春才开城门,袁术的仆人出来带司马懿进入到城府之中。 “在下司马懿,拜见袁公。在袁公天威之下,不敢相抗,特前来送上合肥城印及军中帅印,望能归顺袁公。”进入殿中,司马懿向袁术跪拜说道。 “起来吧。”袁术一抬手,向司马懿说道。 袁术的家仆接过司马懿手中城印及帅印,司马懿才站起身来。 “你所部兵马多少吗?”袁术麾下谋士,阎象向司马懿问道。 “回大人,在下所部兵马共两千人。其中骑兵两百,弓箭手三百,步兵一千五百。”司马懿余光扫过,转身向阎象,躬身说道。 “区区两千兵马,便可攻下合肥城?你是否有隐瞒不报!”突然,阎象向司马懿怒喝道。 “非也,非也,只是碰巧魏军先与孙权交战,损伤大半,再受袭击,才仓皇败逃。我军全程跟在后面,以逸待劳,才侥幸夺得合肥城。”司马懿装出恐慌状,连忙跪下回答道。 “魏军领军将军可是名将张辽,即便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你两千兵马击败,你撒谎!”阎象当即再次怒喝。 “我...在下没有和魏军交战呀。是在合肥城外见魏军败逃,才冲进合肥城的,当时在合肥城中,在下也不知道对方是哪里的军队呀。”司马懿慌张着急地说道。 “好了,好了,阎象,人家诚心来投,你就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了。”说罢,袁术一挥手,阎象向袁术一行礼,便不再多说。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袁术向司马懿问道。 “回袁公,在下司马懿。”司马懿向袁术回答道。 “哦,司马懿啊,你虽献出合肥城,但你手中只有两千兵马,封你为太守,恐不能服众。”袁术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良久,对司马懿说道,“这样吧,封你为八里岗县令,回原部队挑选二十人作为差役,和你一起上任吧。” “谢袁公。”司马懿向袁术连磕三个响头。 “行了,行了,去吧。”袁术一挥手,示意司马懿离开。 离开城府,司马懿故作的笑脸立刻消失了。他心知袁术并不信任他,只是碍于面子,不让归降之人寒心,才给他这么一个闲职。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按照袁术所说,挑选二十亲兵,前往八里岗上任。 第八十五章:命案发生 这十里之地,平日里除了丢鸡丢鸭,调解纠纷这些小事之外,就是喝茶下棋晒太阳。十天过去了,感觉人都要闷得发霉了。 “大哥,这日子受不了了。”这天,司马懿在院子里晒太阳,高顺跑到司马懿跟前,大声喊道,“好好一个城主不当,非要去投那袁术,做这么一个村官。” “你小点声,别被听见了。”司马懿对高顺劝说道。 “被听见怕什么,大不了老子和他拼了!”高顺怒喝道。 “好了,愚兄知道了,你就再忍一些日子吧。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心性。”司马懿站起来,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说道。 “大哥,你难道就甘心如此吗?天天在这点大的地方喝茶晒太阳?”高顺转过身,向司马懿问道。 “愚兄当然也不甘心,可我们得等待时机。”司马懿回答道。 “等待时机,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啊?唉!”高顺叹息着说道。 “好了,陪愚兄出去走走,好吗?”说罢,司马懿便外大门走去。 高顺看着司马懿的背影,心里虽然憋屈,但也跟了上去。 走在乡间小路上,两旁都是乡里居住的民众,他们看见司马懿都纷纷向他打招呼。 “你看,民心所向,这便是成功的第一步。”司马懿笑着对高顺说道。 “民心确实是基础,但这不过一乡百十人...唉!”见司马懿不予理会,高顺便也没往下说。 “司马大人来啦。”酒肆的刘掌柜出门相迎,笑着说道,“司马大人可有时间,赏脸来我这小店喝杯酒啊?” “时间有啊。”司马懿大笑着说道,“贤弟,随愚兄进去喝一杯。” “大哥去喝吧,我还想四处走走。”高顺对司马懿说道。 “好,那愚兄进去喝酒了。”司马懿笑着,随刘掌柜走进了酒肆。 “再这样下去,大哥意志都消沉了。”高顺再看了一眼酒肆,便独自离开了。 其实司马懿心里很明白,从他上任的第一天,这酒肆的刘掌柜就对他特别热情。即便他是乡里的官员,也没必要热情到天天赔笑脸请喝酒,这背后肯定有其它问题。 直到日落西山,刘掌柜还想留司马懿在酒肆中吃饭。 “这可不行,我晚饭得回去和妻子一起吃,不然她俩肯定以为我在外面鬼混了。”司马懿笑着与刘掌柜告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肆。 “贤弟。”路上正好遇到高顺,司马懿便朝他喊了一声。 “大哥。”高顺回过头,看见司马懿一身酒气,便板着脸说道,“大哥,你再这么下去,兄弟们的心可就要散了。” “静待时机,静待时机。”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求救声。 “高顺,快过去看看。”司马懿向高顺喊道。 “是!”高顺快步上前,见此处宅门大开,一狼狗扑向一男子,却被其一脚踹开了。 “站住!”观其身上布满血迹,高顺大喊一声。 那男子抬头一看,向高顺冲了过去,提手便是一拳。高顺闪躲后,快速给男子还了一击鞭腿。 十个回合下来,男子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这倒是让高顺不禁感到诧异。 “救命啊,他杀了我们全家!”此时,一衣衫不整的妇人从内屋爬出,指着男子喊道。 那男子回头瞟了妇人一言,高顺趁此空挡,使出一套组合拳,顺势将男子制服在地。 此时,司马懿刚好赶到现场,找来绳子将这男子捆起来,带回到衙门牢房。路上,男子一直叫喊自己是袁氏之亲,要是敢动他,司马懿等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次日清晨,升堂开审,衙门口挤满了人,高顺奉命将男子押上公堂。 “见到大人还不跪拜?”高顺向男子怒喝道。 “尔等小官,也是我该跪拜的吗?”男子不屑地说道。 “跪下!”说罢,高顺一脚将男子踹跪在地。男子欲站起,却被高顺死死按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懿向男子问道。 男子扭过头,不做任何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懿再一次问道。 男子依旧不答。 “好,不管你叫什么,就凭你身上的血衣,以及受害妇人的口供,便足以将你判罪。”说罢,司马懿命令道,“来人,将其收监,择日斩首。” “你敢!”此时,男子抬头瞪着司马懿,怒喝道,“吾乃袁氏亲贵陈默,尔等小官,岂能砍我!” “陈默?”司马懿心中默念道。 “本官不理你为何人,为何亲,既然杀人强奸,便是犯法,理当问斩。”司马懿再一次命令道,“左右,把他给我拉下去,收监待斩!” “好啊,你给我等着,一定会有人救我出去的。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不是,要让这一条村所有人都碎尸万段。”陈默一边被拉走,一边高声喊道。 第八十六章:偷天换日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府上家仆便传来消息,称酒肆的刘掌柜前来拜访。 “哼!酒徒小人,看我出去把他给砍了。”高顺怒喝一声,便要往外走。 “贤弟莫急,你忘了余薛牧了吗?”司马懿对高顺说道,“他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 “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想耍什么把戏。”司马懿下令让家仆开门迎客。 “小民刘三,参见司马大人。”走进府中,刘三笑脸向司马懿行礼道。 “刘掌柜客气了。”司马懿上前扶起刘三的双臂,笑着说道,“不知刘掌柜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受朋友所托,为司马大人送来些许薄礼。”说罢,刘掌柜命下人打开盒子,里面齐刷刷排满了二十个金元宝。 这二十个金元宝,相当于两亿钱,对于司马懿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刘掌柜,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么重的礼,本官实在是不敢收啊。”司马懿笑着说道。 “这些许薄礼只是聊表心意,司马大人但收无妨,只是,小民有一件事,想请司马大人帮忙。”说着,刘三让下人把盒子放到了司马懿旁边的桌子上。 “刘掌柜有何事需要本官,尽管提便是。”司马懿看了一眼桌上的金子,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今日上午,司马大人所审之人,乃是我朋友的亲戚,他想托我向大人求情,能不能行个方便?”说着,刘三举起手,做出了走的手势。 “这个...要是刘掌柜早些到访便好办,可如今...”司马懿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状,对刘三说道,“如今本官已经审讯表上交到县官处,这陈默是去是留,已经轮不到本官做主了。” “那大人认为这可如何是好啊?”刘三着急地向司马懿问道。 “这样吧。”司马懿合上盒子,把盒子递回到刘三的面前,笑着道,“你把这盒子送去给县老爷,看他能不能行个方便。” 刘三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懿,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瞬间脸色一变。 “司马懿,这个陈默可不是你能惹得了的,今日你要是收下这黄金放人,事情尚且好办,如若不然,后果自负。”刘三瞪着司马懿说道。 “刘三,这十来天你也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司马懿依旧笑着说道,“那你就回去告诉你的朋友,我司马懿在这等着他。” “那就先告辞了!”说罢,刘三拿起盒子,便起身离开。 “好走,不送。”司马懿高声喊道。 待刘三走后,司马懿立刻让高顺前去联系张户和姚明,要了解清楚这陈默的真实信息。 “公子,你觉得这刘三接下来会耍什么花招?”余和曦上前,向司马懿说道。 “不知道,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尤其是他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谁?目前只能见招拆招了。”司马懿摇了摇头,回答道。 次日夜晚,牢房司狱王猛前来报告,称陈默在牢中感染风寒去世了。狱卒不敢靠近,已经通知家属前来将尸体接走。 “不可接走尸体。”听此消息,司马懿叫上高顺,立刻往牢房出发。 可当三人来到牢房时,狱卒告知司马懿,尸体已经被接走。 “接走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司马懿向狱卒问道。 “家属刚走没多久,往东方向离开。”狱卒向司马懿回答道。 “高顺!”司马懿下令,高顺立刻带着管衙的十个差役往东方向追赶。 追上后发现,这接走尸体的竟然是酒肆的掌柜刘三。 “大人,我侄子都已经病死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啊?”刘三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向高顺大喊道。 “把棺木打开,我们需要检查。”高顺向刘三喊道。 “你们这样强行打开棺木,是对死人的不敬和亵渎,我不能同意。”刘三挡在高顺面前,大声喊道。 “陈默乃是待斩犯人,不是平民百姓,轮不到你同不同意。”说罢,高顺朝身后的差役一挥手,命令道,“开棺!” “好,你们开,我侄子是患伤寒而死。你们开,保证不把你们都给传染了!”刘三走到一旁,向高顺诅咒道。 然而,差役们根本就不理会刘三的诅咒,直接把棺木打开了。里面确实有尸体,但面目已经被刮花,根本无法辨认。 “你不是你侄子是感染风寒而死吗?死前还喜欢把脸刮花?”此时,司马懿赶到现场,看见棺内尸体后,向刘三质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还怀疑是狱中有人欺负我的侄子呢!”刘三向司马懿反驳道。 司马懿看着尸体,脑海中回想起曾经在华佗的医书中看到过,尸体可以通过蒸煮尸骨,来判断死因。 “高顺,把尸体和刘三押回衙门。”司马懿说道。 “是!”高顺领命,不管刘三的叫喊,将刘三和尸体都运回到衙门。 当即,司马懿在公堂上煮沸了一锅水,然后将尸骨放入沸水中蒸煮。经过一炷香的时间,再把尸骨捞起来。可以看见,尸骨颈椎发黑,是被下毒致死的症状。 “刘三,这根本就不是风寒而死,而是被毒死的。想必此人也并非陈默吧,说,你把陈默藏哪了?”司马懿当即向刘三喝斥道。 刘三不发一言。 “好,不说是吧,来人,刘三偷换尸体,谋财害命,将其关入大牢,择日处斩。”司马懿一身令下,差役将刘三抓走。 第八十七章:反间计 刘三被捕后,张户查到陈默的住宅,司马懿立刻派高顺带人抓捕,可陈默并没有回到自己府中。另外,在牢中的刘三至今不肯发一言,司马懿手上的线索全断了。 次日,司马懿与余和曦在府中下棋,想着更换一下破案的思路,但始终找不到出口。 “公子,你输了。”闻声,司马懿看向棋局,才发现自己的后方被余和曦一下围死了。 “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啊。”司马懿苦笑着说道。 “并非公子一子落错,而是我早有一子,埋伏在了重要且又不显眼的地方。只要我在前面和公子周旋,时机一到,便能一击取胜。”余和曦得意地向司马懿说道。 “高平陵之变?”司马懿嘀咕道。 “公子你说啥?”余和曦向司马懿问道。 “没啥,没啥,只是回味你刚才的那一番话。”司马懿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大哥。”此时,高顺走进府中把手中的信纸递给司马懿,说道,“张户来信了。” 司马懿拆开信件,是张户查回两个关键信息,第一,陈默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他确实和袁家有关系,不过这关系隔得比较远,是袁术的侄子袁胤的妻子的弟媳的弟弟。第二,刘三和狱司王猛原来是好兄弟。 “高顺,立即召集人马,我们去牢房抓捕王猛。”司马懿向高顺说道。 “是!”高顺回答道。 随即,司马懿把信纸递给余和曦,起身向门外走去。 来到牢房,并没有发现王猛,问及各个狱卒后才知道王猛今天都没有在牢房出现过。 司马懿随即带人往王猛住处出发。 “草民参见司马大人,不知司马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来到王猛住宅,是王猛的妻子出来接待。 “王猛呢?”高顺问道。 “夫君...他卧病在床。”其妻怯怯地回答道。 “噢?王狱司生病了?我略懂医术,夫人是否方便让我看一下他?”司马懿问道。 “这...”正当其为难之际,王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在房中听到声音,得知司马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王猛向司马懿行礼说道。 “王猛,生病了怎么不去衙门请假啊?”高顺向王猛问道。 “病发突然,妻子为了照顾我走不过,故没有到衙门请假。属下知错,定不会再有下次。”王猛向高顺赔礼道。 “病发突然?你昨晚不还生龙活虎,怎么现在就生病了?”高顺追问道。 “因为就是昨晚受风了。”王猛回答道。 司马懿在一旁一直观察着王猛,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仿佛一切都已经设计好。 “王狱司,生病可大可小,不能光家里休息,要配合药物治疗才行。本官略懂医术,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这时,司马懿向王猛说道。 “只是些许受寒,就不必劳大人费神了吧。”王猛笑着说道。 司马懿给了高顺一个眼神,高顺一挥手,两名差役立刻上前将王猛拿下。 “司马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啊?”王猛也不挣扎,一脸无辜地向司马懿说道。 “给我搜!”司马懿根本不搭理王猛,反倒是高顺一声令下,带着差役搜查王猛的住宅。 “司马大人,这,我只是没有请病假,何故要搜我家啊?” “司马大人,我没犯事啊,你为什么要搜我家啊?” “司马懿!你这是滥用职权,我没有违法,你凭什么来搜我家啊!” “司马懿,你说话啊!” 见司马懿不说话,王猛着急了,接连向司马懿问道。他拼命挣扎着,却被两个差役按得死死的,他的妻子躲在一旁不敢发声。 “大哥,搜到了,是陈默的狱衣。”说罢,高顺拿着狱犯所穿的血衣走了过来。 “这...”王猛看着狱衣,一时语塞。 “王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和刘三以兄弟相称。本来牢房守卫森严,刘三根本不可能偷偷更换尸体,更加不可能和陈默串谋,让他诈死,原来就是因为有你从中做了他们的桥梁。”司马懿指着王猛,怒声喝道。 “我没有!”王猛猛地抬起头,瞪着司马懿喊道,“我虽然和刘三私交甚深,但我遵纪守法,绝没有参与这苟且之事。而且你们强行搜查我家,搜查时没有其他人证,这狱衣肯定是你们带过来陷害我的。” “王猛,你不必狡辩,把你抓回去,和刘三一对口供便知。”司马懿命令道,“来人,把王猛给我带回衙门候审。” “是!”差役给王猛上枷锁,带回衙门。 在衙门,司马懿为两人准备了单独的审讯间。可两人都是绝对的嘴硬派,任其打成血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就在司马懿一筹莫展的时候,余和曦在司马懿身旁说道。 余和曦让高顺把两边牢房都停刑,装出一副休息的样子。然后把刘三悄悄运走,然后换上差役,涂上假血把脸遮住。接着,假打一段时间后,让假刘三大声喊,我说。最后,让差役拉着假刘三从王猛的审讯房前走过。 “可以了,公子,把两人带上公堂吧。”再隔了一炷香的时间,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我明白了。”司马懿点了点头,传令升堂。 假刘三被带上公堂,司马懿拿出一张状纸递到他的面前让他画押。与此同时,命人将王猛带上来。 “很好,刘三,谢谢你的合作。”司马懿余光瞟到王猛,便拿起状纸并对假刘三说道。 待王五被带上公堂,司马懿便对二人进行宣判。 “今为陈默逃狱一案定审,罪人刘三,亵渎尸体,与王猛同谋协助犯人陈默逃狱,本应死罪,但...”说着,司马懿举起手中已经画押的状纸,接着道,“念其指证王猛,故免其死罪,行监禁之刑,刑期十年。罪人王猛,与刘三同谋协助犯人陈默逃狱,且窝藏犯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左右,上刑。”司马懿一声令下,假刘三被带走,刀斧手向王猛走来。 “慢!”临刑前,王猛向司马懿喊道,“刘三,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司马大人,刘三绝不止更换尸体和协助逃跑,他还行贿受贿。” 与此同时,在堂后的余和曦立刻让高顺将真的刘三带上公堂。 “司马大人,刘三收了陈默的父亲,陈洪的百两黄金,并承诺事成之后分我一半,我这才答应和他一起把陈默从牢房里弄出来,如今陈默已经回到陈忠那里了。而且保险起见,我还知道他藏匿黄金的位置,就在他家床下的暗格里,大人可以派人去查,还请大人饶命啊!”司马懿停住了刀斧手,王猛随即向司马懿喊道。 话落,司马懿立刻命人去刘三家。 “王猛,你疯了!”此时,真的刘三被带到公堂,听见王猛把自己供了出来,冲上去就是一脚。 “奶奶的,是你小子不仁,为了活命先把我供出来的,现如今还敢踢我!”王猛冲着刘三怒吼道。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什么时候把你供出来了,我一句话都没说!”刘三大喊着向王猛反驳道。 此时,刘三和王猛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加上从刘三家中搜出的黄金,已经足够将他们定罪。 第八十八章:鸿门宴 陈默逃狱一案结了,并且王猛供出了陈默的下落,以及给钱刘三行贿的陈洪。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陈洪原来是新调到蜀山县的县官,正好是司马懿的顶头上司。 “公子,陈忠县令的家仆到访。”余和曦走到大厅,向司马懿说道。 “陈忠的家仆来了?”司马懿想了想,对余和曦说道,“请他进来吧。” “司马大人。”陈忠家仆走进府中,向司马懿行拜礼。 “噢噢,不必多礼,不知陈大人遣您前来,是有何要事?”司马懿向陈忠家仆问道。 “此次小人前来,主要是为我家老爷送邀请函的。”说着,陈忠家仆取出邀请函,递给司马懿,“我家老爷新上任,宴请大家到府中一聚。” “噢噢,如此。”司马懿顿了顿,笑着回复道,“请您回禀你家大人,下官必定准时到访。” “好的,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陈忠家仆再一行礼,便离开了司马懿的府邸。 “公子,陈默既然已经回到陈忠那里,那陈忠不可能不知道你抓他儿子的事,这很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啊。”陈忠家仆走后,余和曦上前对司马懿说道。 “确实如此,他儿子理亏在先,他不能明刀明枪,只能耍这样的手段。但他毕竟是我上司,我不去于理不合,更是给了他正当的理由对付我。”司马懿回复道。 “那带上我和高顺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好歹有个照应。”余和曦接着说道。 “你也去?”司马懿看着余和曦,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吧,你也一起去吧。” 夜里,待高顺回来,司马懿便与高顺告知此事。三日之后,三人往蜀山县衙出发。 因为余和曦不会骑马,三人乘马车出发,到达蜀山县衙已近傍晚。三人就近买了两盒礼物,包装好后便往蜀山醉春楼走去。此时醉春楼已人山人海,前来拜会之人络绎不绝。 走进大厅,司马懿前往主席向陈忠拜贺。 “下官司马懿,恭贺陈大人上任蜀山县县令。”司马懿行拜礼并说道。 “噢?司马大人来了?”陈忠站了起来,大笑着说道,“本官来此之前,便已经听说了司马大人的功绩,深受百姓爱戴啊。” “这全赖陈大人威名,方才无盗无贼,让百姓安居乐业。”司马懿恭维道。 “司马懿,你太客气了,今晚到我府上一聚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探讨呀。”说着,陈忠抓起司马懿的双手,轻轻拍了拍,然后大笑着应酬其他宾客了。 宴席之后,陈忠带司马懿回府中,再设小宴招待。司马懿本欲下座,但陈忠将司马懿邀至上座,与之同高。 “司马懿在此感谢陈大人厚爱,不知陈大人宴席之后邀下官到府中,是有何公务要事相商。”司马懿行拜礼,并向陈忠说道。 “这谈不上公务要事,倒是有件私事想请司马大人帮忙。”陈忠客气地向司马懿说道。 “陈大人是想说令公子的事情吗?”司马懿向陈忠问道。 “既然司马大人快人快语,我陈忠也就不绕圈子了。没错,就是我儿子的事情,我希望司马大人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陈忠对司马懿说道。 “可陈默的案子,全村的人都知道,这要是不查,恐引起百姓的争议啊。”司马懿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陈忠说道。 “这我当然明白。拿上来!”陈忠拍了拍手,随从抬上了两个大箱,打开里面全是黄金。 “陈大人,这...”司马懿指着黄金,对陈忠问道。 “这是我新上任对八里村百姓的一点心意,还望司马大人代为笑纳。”陈忠笑着说道。 “既然是陈大人对百姓的一点心意,那下官便代百姓收下了,并向陈大人表示感谢。”司马懿再行拜礼,说道。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陈忠笑着摆了摆手,“那我儿子的事,司马大人,就按逃狱查询无果为由,结案吧?” “这,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司马懿笑着点了点头。 “好,事情谈完了,上酒!”陈忠一挥手,示意上酒奏乐。 随后,一群舞女走上大堂,其中领舞之人,相貌倾城迷人,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妩媚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舞毕,那女子往陈忠坐席走去,最后依偎在其怀中。后听众人称呼,才知道此女子名叫殷姬,是陈忠的房妾。 酒过三巡,陈忠表示自己不胜酒力,便殷姬先行离去。司马懿与众人应酬一番后,也在高顺与余和曦的搀扶下回到自己房中。 半夜,司马懿听见有人敲门,问之对方没有答复,便起身前去开门。可让司马懿没想到的是,大门一开,便有一女子扑入怀中,定睛一看,竟是酒席上陈忠的房妾,殷姬。 “夫人,夫人,请自重。”司马懿挣扎着说道。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只听见殷姬哽咽的声音,司马懿便停下了动作。 “你先放开,有事慢慢说。”司马懿轻拍了一下殷姬的后背,安抚她说道。 殷姬放开手后,司马懿关上房门,点燃桌上油灯,请殷姬坐下说话。 “夫人,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司马懿向殷姬问道。 “大人,求你救救我吧。”说着,殷姬向司马懿跪了下来,“我本是汝南人氏,陈忠进城之后,将我从父母身边掳走,纳为房妾。我多次想要逃离,但都被陈忠发现了,素闻大人爱民如子,刚正不阿,故冒死前来,还望大人救我。” “这...你先起来吧。”司马懿看着殷姬,对于其话真假,还有几分犹豫。 “大人。”说着,殷姬站起来,在司马懿面前解开衣褛。 “你这是...”司马懿话音未落,只见殷姬雪白的肌肤上满是被鞭打的伤痕。 “大人,陈忠本为山贼,生性残暴,待我只是泄欲泄愤的工具,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啊。”说罢,殷姬便又忍不住哭泣。 “好,我知道了,我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先把衣服穿上,回房休息吧。”说着,司马懿捡起殷姬滑落的衣服,为其披上。 “谢大人,殷姬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厚恩。”突然,殷姬跪了下来,向司马懿叩首。 “不必多礼,快起来。”司马懿将殷姬扶起,吹灭油灯,打开房门,轻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好办法,会与你联系。” “谢大人,那殷姬就先回房等候大人消息。”殷姬再向司马懿一行礼,方才离去。 司马懿把殷姬送走,正要回房睡觉,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栽赃陷害 直到第二天清早,司马懿醒来,发现殷姬睡在自己身边。他轻拍了一下殷姬,却发现殷姬全身僵硬,也已经没有呼吸和体温。司马懿连忙去隔壁房间找来高顺和余和曦,两人见到殷姬的尸体,亦是大为震惊。 “这该如何是好?”司马懿把昨晚的事情告知二人,并询问解决的办法。 “殷姬乃是陈忠的房妾,在陈忠的府上,还有谁敢加害于她。而且昨晚是殷姬刚走,公子就遭到袭击,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清楚殷姬的行动。再者,如果此时能够除掉公子,那这个人可以获取最大的利益。”余和曦分析道 “陈忠!只要害死大哥,他就可以收回那两箱金子了。”高顺开口道,“而且殷姬一直想要逃跑,如果殷姬万一离开,之后到处损坏他的名声,他这县官也难做下去。” “如此说来,陈忠此时定然在赶过来的路上。”高顺回头对司马懿说道,“大哥,如今百口莫辩,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不能走,一旦走了,陈忠便可以畏罪潜逃正式逮捕我。”司马懿摇头道。 “高顺,立刻把尸体扛到后花园的假山,陈忠原本的计划定是没有想到公子会这么早醒来,只要尸体不在,他便不能强行在殷姬的死和公子牵连起来。”余和曦想了想,对高顺说道。 “好,我这就去。”说罢,高顺抱起尸体离开了房间。 果然,高顺刚刚离开,陈忠便带人来到了司马懿的住处。 “下官拜见陈大人。”司马懿上前恭迎陈忠。 “哟,司马大人,这么早就起来啦。”陈忠一边回答,目光一定盯着司马懿的房间。 “是啊,早起晨练,一直都是下官的作息习惯。”司马懿笑着回答道,“不知陈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事啊?” “本官的房妾昨夜失踪了,我是找了许久,找了许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这只剩下这里没找了,实在不好意思,还望你能够谅解呀。”陈忠一脸愁容地对司马懿说道。 “这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司马懿故作惊讶,着急地说道,“那请陈大人快快查找,有什么地方下官可以协助的,下官定当全力以赴才是。” “万分感谢。”说罢,陈忠一挥手,命令道,“搜!” 一炷香的时间,陈忠的手下把司马懿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搜了高顺、余和曦的房间,都没有发现殷姬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可是派人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啊!”陈忠自顾自地嘀咕道。 “陈大人,您刚才说什么?”司马懿突然近前,向陈忠问道。 “哦,噢。”陈忠被吓了一下,随后急忙说道,“我刚是说,整个院子都找遍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要不下官也帮忙去寻找吧?”司马懿向陈忠说道。 就在此时,高顺从正门慌慌张张地跑进院中,在司马懿耳边轻声说了一段话。司马懿先是装出一副惊讶之状,随后慢步走到陈忠面前。 “陈大人,下官有一事向您禀告,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司马懿忧伤地对陈忠说道。 “行,你说吧。”陈忠看着司马懿的表情,心中早已知晓是殷姬的消息。 “在后院的假山,发现了殷夫人的尸体。”司马懿一字一字地说道。 “怎么会?走!快去看看!”陈忠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然后转为忧伤,随即带着随从往后院而走。 众人赶至后院,确实在假山之中发现了殷姬的尸体,只见它全身僵硬,脸色惨白,圆瞪的双眼直盯着陈忠,就像是地狱出来索命的厉鬼,吓得陈忠连忙后退了两步。 “大人,夫人过世了,请您节哀。但观现场以及夫人尸体的状况,很可能是谋杀,下官略懂医术,可为夫人查验死因,以便早日找到凶手。”司马懿上前,向陈忠说道。 话音刚落,司马懿欲上前验尸,却被陈忠的家仆给拦住了。 “大人,恕小人冒犯。大人如此急着靠近夫人尸体,可是心虚,怕尸体上留有什么罪证啊?”家仆阴阳怪气地对司马懿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懿盯着家仆,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昨晚宴席之间,小人便留意到了,殷夫人和司马大人多有眉目传神,一开始小人以为是自己多心,可今日见夫人尸体,司马大人怕不会是昨晚对我们夫人起了歹心?”家仆丝毫不理会司马懿,接着说道。 “够了!你说这些话有何证明?如有证明,请当即呈出,如无证明,便是在此胡说八道,坏我名声,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司马懿向家仆怒喝道。 说罢,高顺便走到了司马懿身旁,直盯着家仆。他浑身散发的杀气,让家仆不寒而栗,双腿止不住颤抖。 家仆退开,高顺凛然的眼神横扫全场,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止。司马懿上前检查,殷姬脖子上有淤紫,表情狰狞,双眼圆瞪有点状血斑,属于被条状物体勒住,窒息死亡。 鞋跟的位置有磨损的痕迹,代表殷姬死前有挣扎,手指指甲里有皮屑和血迹,代表殷姬死前很可能抓伤了凶手。 检查到这,司马懿和高顺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一次案件还原,在凶手勒着殷姬的时候,殷姬只能抓到凶手的手臂外侧,所以凶手的手臂外侧一定有伤痕。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司马懿当即拉开衣袖展示众人,两只手臂完好无损。 “只要我们找出这府宅之中谁的手臂被抓伤,那人便是真正的凶手。”对于司马懿进行的推理,陈忠不禁冒虚汗。 “一派胡言,现场就只有一个你一个接触过尸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陈忠指着司马懿大喝道。 “大人要是不信,可以等仵作来到后再一次进行检查。”司马懿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对陈忠说道。 “本官才不想和你这种杀人犯浪费时间!”说罢,陈忠对家仆命令道,“来人,把司马懿给我绑起来收入大牢!” “看来陈大人理亏,就喜欢来硬的。”司马懿一声冷笑,高顺挡在了司马懿身前。 “上!”陈忠一挥手,其身旁的家仆手持长棍向司马懿冲了过去。 见棍棒猛然挥来,高顺提手一抓,把长棍抓在手中。随后用力一扯,把长棍夺了过来,家仆摔了狗吃屎。 长棍和长枪除了前面的枪头,其余部位基本相同,高顺既然能耍一手好枪法,这耍棍自然也不赖,一顿上打下扫,陈忠的家仆都被打倒在地了。 这时,余和曦带齐衙役赶到,司马懿下令将搜屋,将陈忠、陈默父子抓了起来。陈默以为回到家就可以安然无恙,被抓时正躺在床上搂着小妾。 原来,余和曦在出发时早已密令一队衙役跟在后面,为的就是应对这种不时之需。 第九十章:押解上路 司马懿将陈忠、陈默父子抓捕,弄得整个蜀山县是沸沸扬扬。毕竟村官抓县官这种事情,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次日,司马懿升堂审讯,大半个蜀山县的百姓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挤到衙门来旁观。 在公堂,司马懿传召陈忠、陈默父子上堂。押到堂上,衙役让两人跪下,陈忠用力挣脱并撞开了衙役。 “司马懿,你好大的狗胆,一个小小村官,竟然敢绑老子?”陈忠向司马懿怒骂道,“你要是识相,就立刻给老子松绑,然后当众磕三下响头,老子就饶过你一命。” “陈忠!”司马懿指着陈忠,大喝道,“陈默在八里村犯下死罪,而你收买王猛、刘三,协助陈默逃狱并且窝藏在自己家中,我为何不能绑你?” “我乃蜀山县县官,即便有罪,也是应该由太守大人审理,岂由得你在此撒泼?”陈忠走上前来,趾高气昂地喊道,“再者说,你说我收买王猛、刘三,有何证据啊?我只见我儿回家,作为父亲,难道让他进门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犯何过错!” “这两张,是刘三、王猛的供词,而且他们也已经将你收买他们的黄金全部上缴。”司马懿拿出刘三、王猛的供词,放在陈忠的面前。 “哼,不过是他们疯狗乱咬而已,而且那些黄金,凭什么就说是我给的?”陈忠向司马懿反问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有此一招,来人,把盒子拿上来。”司马懿话音刚落,衙役便把一个宝盒拿了上来。 “陈忠,你可认得这个宝盒吗?是你前日送我金子时,用来装金子的宝盒。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喜欢独一无二,每一个宝盒都要在底下刻上一个‘陈’字。”说着,司马懿翻出盒底,把字朝向陈忠,接着说道,“只要我把这个盒子和在王猛、刘三上交的盒子进行对比,就能知道这批盒子都是出自同一家,也就是你陈忠。” “司马懿,没想到你还留有这一手。”陈忠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你刚才也提到了,这个盒子,是我送金子给你的时候,所用来装金子的。也就是说,你也是受贿的官员,我有罪,你也应该有罪!” “陈忠你忘了,这些金子你不是送给我个人的,是送给我们整个八里村的,只不过我个人代为接受而已。如今金子全部收进库房,我一分都没有动过。”说着,司马懿站了起来,走到堂上对所有到场的老百姓喊道,“希望你们在此可以为我作证。” “即便如此,司马懿,你也不能杀我,我是县官,只有太守才有权力杀我!”陈忠向司马懿叫嚣道。 “我是不能杀你,但你收买王猛、刘三协助陈默逃狱罪证确凿。”说罢,司马懿命令道,“来人,重打五十杖。” “司马懿,你敢!”陈忠瞪着司马懿,大喝道。 两旁的衙役上前,将陈忠压在长椅上,又长又重的木杖一下一下打在陈忠的屁股上。 行刑结束,陈忠趴在地上,手指着司马懿,想骂却又发不出声音。 “你不愿意跪,趴着我也是接受的。”司马懿看着陈忠的囧样,微笑着说道。 “司马懿,你把我打死了,你也逃不了干系。”歇息片刻,陈忠终于缓过说话的力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活着带到太守府的。”司马懿蹲在陈忠面前,突然手指向陈默,“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是县官,可你的儿子却是一个杀人犯。我不能杀你,但我可以...” “司马懿!”陈忠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可知道我们背后是何人,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我定要你满门斩首!” “来人,犯人陈默,犯杀人罪,强奸罪,逃狱罪,数罪并罚,立即腰斩。”司马懿一声令下,铡刀推至堂上。 “爹,你快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看见铡刀上堂,陈默才知道害怕,抱着陈忠的哭喊道。 “把陈默拉上来,斩了!”司马懿话音落下,左右衙役将陈默从陈忠身上拉开,往铡刀方向走去。 “爹!救我!”陈默拼命地挣扎叫喊,却还是无法挣脱身旁的衙役。 “儿子!儿子!”陈忠伸出手,拼命地往前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司马懿走到陈忠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衙役说道,“斩!” 铡刀落下,陈默被拦腰斩开两截,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整个公堂。 “儿子!”陈默指着司马懿,恶狠狠地喊道,“司马懿,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诛你九族,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好!好!”围观的百姓齐声欢呼,掩盖住陈忠的谩骂声。 瞬间气血冲头,加上棍棒之伤和失子之痛,陈忠“呃”的一声,晕倒在地。 陈默被斩了,刘三和王猛也按律收监服刑。唯独陈忠,因为是司马懿的上级,司马懿无权定罪,只能将其押往太守府,由合肥太守韩胤定夺。 三日之后,待陈忠棒疮伤势稍有好转,余和曦负责守家,司马懿和高顺押送陈忠前往太守府。可才刚刚离开八里村没多远,两人便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第九十一章:危机四伏 司马懿和高顺相视一眼,两人缓缓靠近,司马懿向高顺轻声数句,随后两人带队伍往林木茂盛处走。刚走进树林没多远,高顺借着树木做遮挡,就带着数名精干的衙役离开了。 高顺带着这几个人窜到树上,等着一会儿,果然有一群人蒙着脸,鬼鬼祟祟地跟进了树林,一直尾随司马懿的队伍。 这时,后面有人上前和领头的耳语了几句,领头一挥手,所有人都拔出了一个耀眼的银色短刀。前面司马懿还带着部队优哉游哉地走着,就像是一只蝉被螳螂盯上了还不自知。 就在这些“螳螂”庆幸之际,没想到他们早就成为了以逸待劳的“麻雀”的午餐。 高顺抬起手,数名衙役立刻拉开弓弩,箭锋直指那群蒙面人。 “冲!”那群蒙面人离司马懿越来越近,突然领头人大喝一声,所有人拔刀冲上去。 “放!”与此同时,高顺手一放下,衙役将箭筒里的箭快速射向那些蒙面人。 “杀!”司马懿猛地回头,那些原本悠哉走着的衙役原来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给那些蒙面人杀了个回马枪。 别看那群蒙面人人数占优,但一者他们没想到司马懿早有准备,二者高顺居高临下突然射击,三者这些衙役原本都是司马懿的亲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那些蒙面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中埋伏了,快撤!”领头人高声一声,却被高顺一箭穿甲,倒于血泊之中。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突然,一蒙面人临死前朝天射出一箭。 “别追了!”司马懿立刻下令制止,他左右瞟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妙,立刻大喊一声,“快走!” 果然,片刻之后,树林周围响起了喊杀声,声音震耳欲聋。走出树林,司马懿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感觉对方不下于千人。再看向自己身后,除了高顺和十骑衙役,就是一个押运囚车的车夫。 “贤弟,你说我们能够像当年楚霸王那样,杀出九里山吗?”司马懿玩笑着对高顺说道。 “大哥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保大哥安然无恙。”说罢,高顺拔出腰间佩剑,对身后的衙役说道,“兄弟们,我们扬名立万的时机到了,随我一起杀出去。” “杀!”司马懿高喊一声,十余人向敌方军阵冲过去。 “准备放箭!”一蒙面人头领高喊道。 “不能放箭,要是误伤了目标,我们赏金找谁要去。”随即,另一蒙面人制止道。 “弓箭手退去,骑兵准备。”说着,蒙面人拔出腰间佩剑,向前一指,喊道,“杀!” 数百人的骑兵队向司马懿、高顺冲杀而来。顷刻间,司马懿的队伍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众人奋力拼杀,鲜血染红了战袍。 然而,实力悬殊,寡不敌众,任凭十骑衙役再善战,也终究不能挡住四面八方的进攻,倒落马下。司马懿也是身中数刀,在高顺的保护下才拼力杀出。囚犯陈忠落入到他们手中。 “奶奶的,一群疯子,伤了老子这么多人马。小的们,把车带走,这两个,杀了,祭奠战死的兄弟们!”蒙面人首领一声令下,骑兵队带着囚车和陈忠离开了。 “放心,大哥,这种粗活就让我们来善后吧,您带兄弟们先回去喝酒吃肉。”一蒙面人上前向他们的步兵头领说道。 步兵头领看着这蒙面人,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子,挺会做人啊!”步兵头领嘴角提了提,转身一挥手,喊道,“弟兄们,我们走!回去喝酒吃肉!” 蒙面人首领和大部队一同离开了,只剩下这蒙面人带领的十余名步兵把司马懿和高顺围了起来。 此时司马懿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不断地往下滴。高顺一手扶着司马懿,一手握着长枪,准备和这群蒙面人做最后的搏斗。 可让高顺奇怪的是,这群蒙面人迟迟没有动手。 “想俘虏老子?做梦吧!”说罢,高顺拔出长枪,主动出击。 “高顺,住手!”突然,一把熟悉的女性声音制止了高顺。 高顺扭头看去,一身材较为矮小的蒙面人摘下面罩,原来竟是余和曦。 “快,快把公子扶起来,带去最近的医馆。”见蒙面人大部队走远,余和曦立刻命人上前扶起司马懿离开。 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到了附近的医馆,高顺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直接抓起正在看病的大夫,硬是让大夫给司马懿止血敷药,确保性命无虞后,才放他离开。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走出司马懿的房间,高顺奇怪地向余和曦问道。 “也就是全靠我的疑心病,总是放心不下你们,就和留守的兄弟们一起跟了出来。没想到,你们还真的被人袭击了,而且对方还出动了这么多人。”一边说,余和曦一边把蒙面人的战甲服饰脱掉,“我们人少,不能力战,只好抓住之前被你们杀败的逃兵,扒了他们的衣服,混进里面去。” 第九十二章:探听下落 “出动千人来劫,这陈忠真是不简单啊,这些蒙面人到底什么来头?陈忠被劫走了,我们还要去庐阳还是回去?希望大哥快点醒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吧!”高顺长叹一声,回头看向余和曦,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脸像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原来余和曦为了穿戴蒙面人的服饰战甲,只好把外层的衣服脱掉,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衣。现在她把战甲服饰一脱,平日里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身材,完全在高顺面前展露出来。 “高顺,你怎么了?脸咋这么红?”看到高顺面红耳赤,余和曦奇怪地问道。 “没,没事。”说罢,高顺便把头撇开了。 “诶,高顺,我有点冷,你能把衣服借给我吗?”余和曦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大概明白了,便指着那些蒙面人的衣甲,向高顺说道,“我可不想再披着这些兽皮了。” “哦~哦,好。”高顺立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余和曦身上。 “时,时候不早了。你今天累一天,早些去休息吧,我也回屋子里照顾大哥了。”高顺有点紧张地对余和曦说道。 “好啊,那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过来找我吧!”说罢,余和曦特看了高顺一看,见高顺连忙把脸别开,才偷笑着离开了。 高顺看着余和曦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就这样,余和曦和高顺两人,日夜轮换照顾司马懿。直到这天的中午,司马懿终于醒过来了。 “大哥,你终于醒了!”听到余和曦的消息后,高顺连忙跑到司马懿的房间。 “贤弟,愚兄睡了多久了?”司马懿虚弱地向高顺问道。 “已经整整三天了。”高顺回答道。 “有那群蒙面的贼人和陈忠的消息吗?”司马懿接着问道。 “自从我们突围之后,公子你受了重伤,我们就来到这里进行休整。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不停派出探子,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余和曦摇了摇头道。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是去庐阳还是回八里村?”高顺向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缓缓合上了双眼。 “贤弟,三天之后,往庐阳县进发。和曦,这段时间继续派出探子,我要弄清楚这群蒙面人的来历和陈忠的去向。必要时,你可以让高顺去找张户和姚明。”良久,司马懿才开口说道。 “知道了。”高顺和余和曦向司马懿回答道。 “好了,你们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我也想再睡会儿。”说罢,余和曦给司马懿盖好被子,便和高顺一起离开了房间。 “和曦,那我立刻去找张户和姚明行动。”走出房间,高顺向余和曦说道。 “且慢。”余和曦思考片刻后,对高顺说道,“张户、姚明的部队是精锐,找他们容易成事。但他们也是我们的底牌,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彻底沦为他人鱼肉了。”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不过10人,根本不可能大范围地进行搜索啊。”高顺向余和曦问道。 “这一次出动的贼人有上千,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合肥城不可能没人知道的,为什么官府没有出兵镇压呢?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合肥城的军队?”余和曦自顾自走着,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 “高顺,你把我们现有的衙役按照四、三、三分成三组,第一组去庐阳,第二组去瑶海,第三组去包河,三天之后,让他们到庐阳东郊集合。”余和曦突然转过身,向高顺说道,“我估计这次蒙面人的行动,一定合肥县级以上的官员有关。” 三天之后,司马懿和高顺、余和曦一同向庐阳乔装进发,在县内一家客栈安顿后,高顺立刻前往东郊与衙役们汇合。 根据探子回报,确实如余和曦所料,这群蒙面人原来就是陈纪的部队。而且从庐阳百姓口中得知,这陈纪和陈忠竟然是两兄弟。 “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虽然说陈默是袁胤的远亲,但关系复杂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敢这么嚣张,实质是因为有陈纪撑腰。韩胤虽名为合肥太守,但兵权却在陈纪手中,他们两个自然官官相卫,此时如果我们再去找太守,非但不能获救伸冤,反倒会惹来杀身之祸。”得到高顺的情报后,余和曦分析道。 “所以下一步,我们需要找同盟。”说着,司马懿看向高顺,问道,“瑶海和包河的县官是谁?他们俩性格名声如何?” “大哥,据探子回报,瑶海因为邻近庐阳,兵权统一交由陈纪负责。当地县官是一文职,姓沮,名授。包河属于合肥边卫,驻有1万守军,守军将军姓高,名览。两人为人仗义豪爽,刚正不阿,在当地百姓口中颇得声望。据说他们原本皆为魏国之将,是张辽将军兵败后,他们负伤被擒。”高顺向司马懿汇报道。 “好!沮授、高览,就是他们了。”司马懿大笑着说道。 第九十三章:上门被拒 “高顺,你立刻让探子前往瑶海和包河,尽量多地打听沮授和高览的信息,后日清早,我们就向瑶海县出发。”司马懿向高顺和余和曦说道。 “是。”两人点了点,便各自离开了。 这一个夜晚,司马懿久不能寐,沮授和高览,都是袁绍手下有名的谋士和武将,按照史书记载,高览确实是投靠曹操了,而沮授应该在袁绍兵败之日,被曹**杀,不知为何今日会聚集到此。 “不管了,要是能够收服此二人,则大事可成矣。”就这样,司马懿带着笑容进入梦乡。 后日清早,司马懿和高顺、余和曦,三人一同往瑶海县出发。根据先前派出的探子回报,沮授生活作息规律,平日里都有护卫守着,难以靠近。但每月十六,他都会外出探查民情,如果有百姓遇难,受苦,被欺负,都可以在这时候找他倾诉做主,而这也是最佳接近他的机会。 “大哥,这是沮授外出的路线图。”说罢,高顺拿出一张兽皮递给司马懿。 “每月十六?不就是今天?”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公子,天助我们。” “既然上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那我们就更应该把握好。”根据地图的路线指引,司马懿指着离他们最靠近的驿站,“立刻,我们去三里驿站。” 三人匆匆前往三里驿站,但久久不见沮授前来。 “老板,请问沮授沮大人,今天是会经过这里,小女子有事想请大人帮忙做主。”余和曦找到驿站老板,向他问道。 “沮授大人确实经过这里,但他已经离开了。”老板回答道。 “哈?那怎么办?小女子家中田亩被蜀山前来恶霸所占,爹娘性命更是危在旦夕。”说着,余和曦更是哭了出来。 “姑娘,姑娘,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看见余和曦落泪,老板怜惜地说道,“沮大人每月外出,都会经过我这停脚歇息,我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我带你去县衙,看看能不能找到沮大人吧。” “那小女子就有谢老板帮忙了。”余和曦向老板行礼感谢。 看着余和曦即哭即收的演技,司马懿心中真是不得不佩服。 随后,由老板给余和曦引路,司马懿和高顺尾随,一同来到了县衙衙门。驿站老板上前通报,却还是被衙役给拦住了。 “回去吧,今天大人累了,不想接见你们。”说罢,衙役更是把县衙的大门给关了,任凭余和曦怎么哭闹都没动静。 驿站老板遇此情形,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高顺想要拔剑冲上去,却被司马懿给按住了。 夜里,三人回到客栈,高顺气冲冲地把佩剑一拍,怒骂道。 “这沮授真是个仗义豪杰?今日和曦已经把嗓子哭哑了,他都还是见死不救,我看他根本就是徒有虚名。” “不可能啊,我今天再去问过打探的兄弟,他们说沮授确实是个仗义刚正的人,而且看那驿站老板所言,也不应该是假。可他今天闭门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我们的意图被识破了?”余和曦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就算是我们意图被识破了又如何,我们来找他也是伸张公义,还是说他知道这要得罪太守,就缩在家里不敢出来了?”高顺接着说道。 对此,司马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据他所知和情报所得,沮授不应该遇到这样的惨情还闭门不见,也不应该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不然当初他就不会不怕死地向袁绍进言了。 “还是说,历史改变了,连他的性格都改变了?”司马懿嘀咕道。 “大哥,你说什么?”高顺听到声音后,向司马懿问道。 “哦,没事,你继续派出探子打探沮授的情况,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接触到他。”司马懿向高顺说道。 “大哥,我们还要再找他吗?”高顺不解地说道。 “找,我一定要见到他。”司马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次日清晨,在等待探子回报的同时,司马懿和高顺走到街上溜达。见有一家书斋,便走了进去,看着里面叠好一卷卷的竹简,不禁想起当年读书时,自己连买书的钱都没有。 “春华、师儿,还有我当初未出生的孩子,不知道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司马懿长叹一声,思念之情涌上心头。 突然,司马懿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跟踪,猛地回头,见有一人窜出了书斋。 “高顺,追!”司马懿大喝一声,高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司马懿也紧随其后。 那厮速度也是极快,高顺一直追到了县东郊区,才把人追上,抓了起来。待司马懿赶到,看见被抓的人,觉得有些面熟,叫来余和曦确认才记起,他就是昨日县衙关门的那个衙役。 第九十四章:试探心迹 “说!干嘛跟踪我们?”高顺一手抓着那衙役的衣领,瞪眼怒吼道。 “我没有跟踪你们,难道只有你们能进书斋,我就不能进去买书了吗?”衙役丝毫不惧高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那为什么我一回头,你就立刻跑出去?”司马懿追问道。 “我只是刚好有事离开,后面就发现你们追我,我又不清楚情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打劫我?”衙役接着反驳道。 “作为一名衙役,你这么怕被人打劫吗?”说着,高顺将衙役摔在地上,“我看你就是皮痒痒,让本大爷给你解解痒。” 说罢,高顺上去就是对着衙役一顿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高顺,别打了。”司马懿怕高顺将衙役打死,上前制止并说道,“他不愿意说,就不要逼他了。把他抓起来,我们去找他的主子,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司马懿和高顺,抓着被打成猪头的衙役前往县衙。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沮授早已一人等候在门口。 “司马懿,你竟敢在我瑶海县伤人,来人,把他俩给我抓起来!”沮授一声令下,上百名手持长棍的衙役从县衙冲出来。 “哼!就凭这群杂碎,还想抓我大哥!”高顺将手中的衙役扔到一旁,自己挡在了司马懿的面前。 “上!”沮授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冲了上去。 面对冲过来的衙役,高顺马步一扎,侧身闪开攻击,随后给了对方一个右勾拳。紧接着下一个来,高顺顺势一个过肩摔。与此同时,一衙役抡棒自上而下打来,高顺左手格挡,右手抓住长棍,用力一拉,便把长棍抢了过来。 随即,高顺转守为攻,反向那群衙役冲过去,一顿横扫,顷刻间便倒下一大片。 面对眼前的情景,司马懿把目光停在了沮授的身上。只见他不带有一丝的杀气,目光停留在高顺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估计是没想到高顺竟然有如此身手。 昨天的闭门谢客,今日跟踪围捕,司马懿看向周围,这里发生激烈打斗,寻常百姓早应该离开,就算想看戏也会离得远远地,生怕祸及自己,可有两人,还是坚守在自己的摊位。 “别管这个侍卫,先把司马懿给我抓起来!”这时,沮授冲着那些衙役喊道。 接着,那些衙役便把矛头指向了司马懿,司马懿假装抵抗了两下,就被对方给压制了。 “高顺,快停手!”司马懿冲着高顺喊道。 “大哥!”高顺一棒甩倒两人,便往回冲,去救司马懿。 “停手,你要仍旧反抗,本官就以拒捕罪将你俩直接正法!”沮授向高顺怒喝道。 “停手!高顺!”司马懿大喝一声,虽然高顺不明白所以然,但也还是停了下来。 随后衙役将高顺压制,沮授下令将两人押入监牢。沮授将司马懿和高顺关押在同一个牢房里,这更加证实了司马懿的想法是正确的。 “大哥,刚才明明我可以救你逃走,为什么你让我停手?”牢房之中,高顺不解地向司马懿问道。 “你耐心等等,今晚就知道了。”司马懿回答道。 果然,当夜,司马懿和高顺收到传召,说是沮授要亲自审讯他们。狱卒将两人带到审讯室,沮授命令手下在门外等候。 “请坐。”待狱卒离去后,沮授上前为司马懿和高顺解绑,并请他们上座。 “看来司马大人早已看出我的计划了?”沮授对司马懿说道。 “非也,非也,实乃危急之中,观大人神态无一丝杀气,且回想昨日、今日所发生的之事,县衙周边之景,方才明白大人所做之意。”司马懿回答道。 “但让我实在没想到的是,司马大人身边竟然有此善战勇士,害得我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说罢,沮授和司马懿两人相视一笑。 “我明白了,原来县衙门口有眼线守着,所以沮授大人即便有意见我们,也不得不演这一场戏,所以大哥你才让我停手。”高顺看了看沮授,又看了看司马懿,开口道。 “沮授大人,未曾介绍,这是我的义弟,高顺。”司马懿笑着点了点头,并向沮授介绍道。 “在下高顺,见过沮授大人。今日之事,实属在下愚钝,多有冒犯。”高顺站起来,向沮授行礼道。 “高顺兄弟不必客气。”沮授摆了摆手,转而向司马懿说道,“其实在司马大人过来之前,我早想前去拜会,毕竟敢于对陈忠父子对抗,还砍下陈默的头,想必定是位愿意为民请命的硬汉。但对抗强权,自古并非易事,所以这两日之事,沮某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也是想试探一下司马大人的决心。今日所见,非但没有失望,反倒是多了几分意外之喜啊。” 第九十五章:尚欠一人 “沮大人真乃神人啊,某尚未开口,大人便知某前来拜访的目的。”司马懿行礼恭维道。 “司马大人过誉了,并非沮某神算,只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罢了。”沮授摆了摆手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某便直说了。张辽将军大战江东孙权,杀得孙权弃甲丢盔,手下大将太史慈阵亡,袁术趁将军元气未补,突然出兵袭击,这才导致寿春、汝南等五城沦陷。当今魏国陛下,于赤壁失利,又遇西凉马腾、韩遂袭击,方才无暇东顾。” “如今袁术无道,百姓苦不堪言,魏国陛下杀败西凉后,定当收复五城。何不我等先联手取下袁术首级,一则救百姓于水火,二则待陛下东征,我等可把此物作为礼品献与陛下?” 司马懿走到审讯室中央,声情并茂地向沮授说道。 “说得好,沮某早有此愿,无奈势单力薄。如今有司马大人相伴,我等结为同盟,共同推翻袁氏家族的统治。”说着,沮授走到司马懿面前,“从今往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好,公与兄。” “仲达兄。” 两人伸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也代表了司马懿和沮授的同盟正式成立。 “但是,公与兄,目前还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司马懿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 “仲达兄的意思是,兵力?”沮授说道。 “没错,瑶海县邻近庐阳县,军队统一交由陈纪调配,如今你我仅有百余衙役,很难成事。”司马懿点头对沮授说道。 “那仲达兄有何想法?”沮授点了点头,向司马懿问道。 “我们还需一人的加盟。”说着,司马懿看向沮授。 “包河县的高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也认识他?”沮授笑着向司马懿问道。 “要想扳倒袁术,岂不能不做足功课?”司马懿自信地说道,“公与兄和高览原本都是魏国忠臣,无奈负伤被擒,如今虽屈身事袁,但也心在魏国,事在百姓。所以在来瑶海之前,仲达早已做好计划,想邀两位大贤相助,共为百姓做事。” “好,明日我便修书一封,送过去给高览,约后日在他军营相会。”沮授说道。 “但我们现在这样的身份,该如何是好?”说着,高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囚服。 “放心吧,明日我就以审讯后无罪,将你们放走。被你打伤的衙役,也不会再做追究。”说着,沮授走到高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啊,你下手也太重了。” “当时不是也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高顺有些尴尬地说道。 “开个玩笑,能理解的。”沮授笑着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过今晚,就要委屈你们在牢房里面过了。” “为了大业,这些算不了什么。”说罢,沮授让狱卒进来,将司马懿和高顺带回到牢房。 次日上午,狱卒前来通知,说司马懿和高顺无罪释放。两人恢复自由身,回到客栈看到刚起床的余和曦。 “公子,高顺,你们俩回来啦?”余和曦笑了笑,慵懒地对两人说道。 “你昨晚睡得挺香呀。”看着余和曦的样子,高顺忍不住调侃道。 “你们去沮府睡大房子,还好意思说我?”余和曦瞥了高顺一眼,斗气地说道。 “谁和你说我们俩昨晚去睡大房子了?”高顺追问道。 “按照沮授的行事风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公子和沮授闹的是苦肉计,为的是躲过陈纪、韩胤的耳目而已。”余和曦自信满满地说道。 “确实你猜对了一半。”司马懿笑着对余和曦说道。 “猜对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余和曦反问道。 “那就是我们昨晚睡的是牢房。”高顺抢过话来,赌气地对余和曦说道。 “好啦,你俩怎么跟两口子吵架似的。”看着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司马懿忍不住开口说道。 “谁跟他两口子了!”被司马懿这么一说,余和曦反驳了一句,又害羞地转过身去。 “你才是想得美呢!”高顺紧接着调侃道。 “好了,好了,不过说认真的,和曦,你真的觉得我和沮授的苦肉计很容易被看穿?”司马懿向余和曦认真地问道。 “主要是沮授为人仗义豪爽、乐于助人,大家都很清楚。可这两天,他突然这么冷漠地拒绝一个弱女子的求助,又突然无故把你抓了进去,紧接着第二天又说抓错了把人放走,这一切在外人眼中都显得太反常。或许别人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会觉得沮授不对劲。”余和曦想了想,对司马懿说道。 “糟了!”听完余和曦所言,司马懿心中暗叫不妙,“高顺、和曦,快,收拾东西。” “估计从我们离开县衙,就那些蒙面杀手盯上了。” 第九十六章:潜入军营 果然,夜深时分,数名身穿夜行服的蒙面人翻窗进到了司马懿三人的房间里面。这些人动作十分敏捷,而且出手狠辣,不由分说便拔出利剑冲着床铺一顿连刺。 幸亏司马懿三人早已离开,不然就被刺成筛子了。蒙面人见没有鲜血流出,猛地翻开被子,才发现盖着的是被叠成人型,破开一个个窟窿的棉被。 “没人,撤退!”蒙面人头领一声令下,这些蒙面人都有序快速地退去了。 待这些蒙面人退去后,司马懿从别的房间走了出来。 “幸亏公子让我们先躲避到别的房间,不然今晚遭殃的就不是这张被子了。”站在事发房间的床前,余和曦慨叹说道。 “可是,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搜索其它的房间?”高顺向司马懿问道。 “我不知道的,万一被发现了,不是还有你在?”司马懿看了高顺一眼,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换一家客栈呢?”高顺追问道。 “既然他们能够跟踪我们回来,那如果我们离开客栈,也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客栈除了一楼人比较多,其它楼层人都很少,如果他们跟上来,就很容易会被我们发现,他们不会冒这个险。所以只要我们不离开客栈,在里面偷龙转凤,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余和曦接过话来,对高顺说道。 “没错。”司马懿点了点头,一边倒茶,一边说道,“而且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带走了,他们会下意识觉得我们已经偷偷逃走,就更不会猜到我们就在隔壁房间。” “那我懂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怪不得大哥下午收拾好东西,又不让我退房。”高顺恍然大悟,走到司马懿旁边坐了下来,“那大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下一步?”司马懿把手中杯茶一饮而尽,接着道,“下一步就是你们回房间睡觉,我也要睡觉了。” “现在睡觉?万一他们再来...”高顺不解地问道。 “他们不会再来了,既然认为我们已经逃走了,他们就不会再浪费精力守着我们。”说着,余和曦朝房门走去,走到门前转过头对高顺说道,“回去睡觉吧!” 待两人离开后,司马懿看着床上被刺成蜂窝的被子,用茶水在桌面写上三个字“陷阵营”。 第二天醒来,和高顺、余和曦一起来到了与沮授相约的茶楼。沮授告诉司马懿,高览已经回信了,于今日夜晚,在他的营帐中见面。但为了避开耳目,所以众人需要换上布衣前往。 黄昏之后,众人来到在沮授的带领下,来到了高览统领的军营,正当众人想要往里走,就被门口的卫兵给拦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卫兵向司马懿等人问道。 “我们是来找...”司马懿话未说完,就被沮授给拦住了。 “这位官爷,不好意思,我们是赶路的百姓,迷路了,走了好久,现如今口渴难耐,想来讨杯救命水喝,喝完就走。”沮授向卫兵说道。 “借水?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你们借水的吗?快走!快走!”说罢,那卫兵一挥手,上来四五名卫兵驱赶司马懿等人。 “我说沮大人,军营重地,怎么可能让百姓借水,万一遇到奸细怎么办?”远离军营后,高顺无奈地对沮授说道。 “我当然知道军营借水是不可能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高览在信中提及,这是我们见面的暗号啊。”沮授疑惑地说道。 “可是刚才那个卫兵好像完全听不懂我们其中的含义啊。”余和曦接过话来说道。 “该不会是临时调防了吧?”高顺向沮授问道。 “不可能,这里的统领是高览,要调防也是他安排的。而且即便调防了,既然我们相约,他就应该会和卫兵交代清楚。”司马懿摇了摇头,回答道。 “先不说这么多了,见到面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沮授思考了片刻,对高顺说道,“兄弟,麻烦你带人继续去借水。” “还要去借水?”高顺奇怪地问道。 “不只是借水,他们不借,你还要把事情闹大,一定要把所有卫兵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司马懿想了想,对高顺说道。 “没错,趁高顺吸引卫兵的注意力,我们先潜入军营,找到高览再说。”说着,沮授走过来拍了拍高顺的手臂,“去吧,兄弟,注意安全。” “好。”高顺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衙役出发了。 过了不一会儿,门口那边就吵起来了,最后甚至动起手来。为了避免冲突,卫兵伍长带着人过去调解,这时正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高顺身上。 “出发!”众人趁着这个时机,在沮授的带领下,潜入到军营当中。 第九十七章:达成同盟 进入军营后,三人沿着暗处前行。总算找到一个插着帅旗的军营。这应该就是高览的帅营了,可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没士卒把守呢? “这应该就是高览的营帐,我们过去吧。”说着,沮授便要往营帐走去。 “且慢,小心有诈。”情急之间,司马懿朝沮授喊了一声。 司马懿的喊声引起了注意,巡逻的士兵寻声冲了过来,将三人围在中间。 “谁?”高览从挂着帅旗的营帐后面走了出来,果如司马懿所料,这就是座诱敌的空营。 “公与兄?”借着火把的光芒,高览看清了沮授的相貌,奇怪地问道,“你过来我军营做甚?” “你?”沮授一脸疑惑地看着高览。 “你们先退下吧。”高览一挥手,包围着三人的士兵退去,“公与兄,我们进营帐再说。” 高览带着三人,绕过挂着帅旗的假营帐,来到后面一个借着树荫隐藏着的营帐。这营帐同样无卫兵把守,而且被外层被涂成了绿色,周围没有任何摆设,要不稍加留意,甚至会将它遗漏。 “请进。”高览邀请三人入内,并向沮授问道,“公与兄,此二人是?” “他就是我在信中和你提到的,敢与蜀山县陈忠对抗,并且砍了他独子陈默的村官,司马懿。”沮授向高览介绍,并且表明了这一次的来意。 “司马懿,名字确实有些耳熟...”高览想了想,突然盯着司马懿说道,“当初,就是你攻下合肥城的吧。” 司马懿看着高览,没有回答。 “攻下合肥城后,把整座城池送给了袁术,原本想着可以得到重用,可没想到袁术最后就给你安排了个村官的位置。所以你心生不服,才砍了陈默,抓了陈忠,我说的没错吧?”高览语气凌厉地向司马懿追问道。 “敢问将军,如若将军手中仅有五千兵马,立于孤城且四面受敌,会如何抉择?”司马懿向高览问道。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纵使只剩孤身一人,也定当血战到底。”高览对司马懿说道。 “那敢问将军今日为何立于此?如今做的又是何人之官?”司马懿反客为主,向高览追问道。 “你!”高览指着司马懿,怒喝道。 “将军之事,在下早有耳闻。昔日张辽将军遇袭兵败,大军被冲散,将军血战至淮安,身边仅剩十余名将士。那时将军身负重伤,尚且力敌袁术三军,杀敌近百人。可最终袁术以整座淮安城百姓的性命相要挟,逼得将军下马投降。”司马懿诉说道。 “旧事不必重提!”高览对司马懿说道。 “在下之所以说这些,一为敬佩将军之仁义,二是想告与将军,昔日司马懿献城袁术,并非贪图重用荣华,而是不想牺牲一城百姓之性命。昔日在下仅有五千兵马,且合肥城经历连场战火,早已破旧不堪。而袁术连下寿春、汝南,且周边贼人纷纷依附,声势浩大。” “若此时袁术来攻,合肥城上下即便全民死战也不能敌,在下战死不足惜,可惜的是合肥城的百姓,追随在下的那些将士。他们有自己家园,有安稳的生活,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亲人,我不能拉着他们陪我去做无意义的牺牲!” “如今虽然袁术无道,百姓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起码他们性命犹在,他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等着魏帝西征回来,还有机会等着我们剿灭袁术。” 说罢,司马懿拔出营帐中的佩剑,走到高览跟前。 “如今在下势单力薄,并且得罪了陈纪、陈忠,如无将军相助势必将被贼人所杀。反正都是死,在下宁愿死在将军这样的英雄手中!”司马懿单膝跪下,把剑递到了高览的面前。 “好,那我就送你一程!”话音落下,高览拿起佩剑,猛地向司马懿挥舞而来。 “高奂,不要!”沮授大喊一声,想要上前阻止,但距离较远,时间根本赶不上。 利刃划破长空,发出悲鸣,数根发丝落地,佩剑悬停在司马懿脖子的旁边。 “好,司马懿,我相信你。”高览把佩剑收回到剑鞘当中。 沮授上前扶起了司马懿,司马懿脸上虽然镇定,但内心早已是三魂不见了七魄。 “其实袁术昏庸无道,任亲不任贤,纵容部下鱼肉百姓,我早已想反他。但袁术在合肥,命陈纪拥兵九万,其余四城更是有兵马三十万,粮草器械充足,我手中的一万兵马无疑是杯水车薪。”高览向司马懿和沮授说道。 “袁术兵马虽多,但有三大致命错误,第一,任亲忌贤,袁术怕功高盖主,手下高级官员基本都有姻亲,但实力并不强,如此一来兵马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第二,外患未除,现如今北有魏国,南有孙权,对此地均虎视眈眈,任何一边出兵,都可以导致袁术覆灭。第三,昏庸无道,民心不归,降将不服,一旦我们挥刀,定会得到各地响应。”余和曦上前,对众人说道。 “话虽如此,但我们不能急于起义,否则群雄并起,即便推倒袁术也只是重回混乱纷争。所以首要任务,先是要壮大自己的实力,待推翻袁术之时,群雄当以我等马首是瞻。”司马懿接着余和曦的话说道。 “那我们第一步应该怎么做?”高览问道。 “踢走陈纪和韩胤,占领合肥城作为根本。”司马懿站起来,对大家说道。 第九十八章:同盟首战 “陈纪手握重兵,韩胤更是控制着整个合肥城的各级官员,要提走他俩谈何容易?”沮授对司马懿说道。 “没错,陈纪手中有重兵,韩胤手中有官员任免之权,可他们没有民心。陈纪手中的兵马除了少部分是山贼,其余都是附近一带的壮丁充军,如果他们的家人都要反陈纪,他们还会愿意跟着陈纪对付自己家人吗?而官员更是如此,没有了人马支持的官员,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纸老虎罢了。”司马懿向两人诉说道。 “那怎样才能让陈纪和韩胤激起民愤呢?”沮授接着问道。 “陈忠和蒙面人。”司马懿回答道。 接下来,司马懿让余和曦向沮授和高览详细讲述了他们押送陈忠的途中,遇到的蒙面人军队,对于蒙面人身份收集的情报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抓住这群蒙面人,让他们供出陈忠的下落以及和陈纪的关系,就可以利用百姓的压力将陈纪韩胤两人架空。”听罢,沮授对大家说道。 “话是没错,但如何才找到那些黑衣人呢?而且如你所言,那些黑衣人都训练有素,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们开口呢?”高览皱了皱眉,接着说道。 “如果说是想找到他们,那就不用担心了,他们马上就会找上门来的。”司马懿说道。 “马上会找来?这里可是我的军营!”高览质疑道。 “公与兄,还记得你的那封信吗?对方给你回了信,上面写明了时间、地点、暗号,对吗?”司马懿向沮授问道。 “没错。”沮授点了点头。 “高览兄,你有收到过公与兄写给你的信吗?”司马懿接着向高览问道。 “信?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收到过任何信件啊。”高览奇怪地说道。 “你是说那封信,是那群黑衣人回的?”话到这里,沮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门卫不懂暗号对接,高览也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过来,这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没错,他们给我们的那个暗号并不是告知高览要出来接我们,而是告知那群黑衣人,我们已经到军营了,他们可以准备下一步的行动了。”司马懿分析道。 “在军营里,高奂掌握着一万精兵,他们自然是不敢进来,可只要我们离开军营,他们就可以趁着夜色,在路上截杀我们。”沮授接过话来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如将计就计...”司马懿等三人在营帐计划道。 夜半三更,高览送司马懿和沮授出营帐。 “二位,可别忘了我们今日所言。”高览笑着对两人说道。 “这是当然,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时机一到,便手到擒来。”司马懿自信地说道。 “高奂,你就放心吧,哈!”沮授拍了拍高览的肩膀,说道,“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说罢,高览目送二人离开。 而就在不远处,军营中一个生面孔的士卒正监视着这一切,待司马懿和沮授离开军营后,他用暗号通知埋伏在附近的黑衣蒙面人,蒙面人得知消息后,立刻跟了上去。 大概走出五里地,这些黑衣蒙面人终于行动了,拔出腰间利刃,朝司马懿和沮授冲了上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司马懿猛地转身,拔出腰间佩剑,直接将那蒙面人砍倒在血泊之中。 趁着月亮的光芒,蒙面人看清司马懿的面目后愣住了。因为这根本不是司马懿,而是高顺。 就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准备撤退之时,高览的兵马从四周突然杀出,将他们团团包围。高览手提那个一直负责监视的士卒走到蒙面人的面前,一甩,将他扔在地上。 “这个就是你们派过来监视我军营的细作吧。”高览冷笑一声,拔出佩剑顺势一砍,那小卒人头落地。 “我高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出卖我的人,所以出卖我的人都得是这个下场。”说罢,高览一挥手,命令道,“把他们全部给我带回去。” 高览将这群蒙面人带回军营,三人轮番上阵审讯了一夜,鞭子、铁烙、小刀都用上了,那群蒙面人满身被折磨得血淋淋,可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硬的不行,来软的,以黄金美女诱惑,诉以利害,激起乡情,尽管如此,他们仍旧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结果还是让三人感到挫败和气馁。就在三人商量下一步审讯计划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狱卒的通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狱卒冲进营帐,慌张地对高览说道。 “不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高览向那狱卒问道。 “那些囚犯,集体自杀了。”狱卒向高览汇报说道。 第九十九章:真真假假 “全部都自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览惊讶地向狱卒问道。 “回将军,刚刚他们说愿意招供,但需要将他们放下来。我们将他们放下来,他们又要求想要吃饭喝水。我们给他们盛了一碗水,没想到他们喝完水后,把碗一砸,用碎片插进自己的脖子。”狱卒向高览讲述道。 “那也是一两个,怎么会全部都?他们的牢房不是都隔开了吗?”高览追问道。 “回将军,他们的牢房确实是隔开了,即便是放下来之后,也没有让他们见过面。可他们就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样,几乎都一个时间,都自杀了。”狱卒回答道。 “好,知道了,退下吧。”高览一挥手,狱卒行礼后退去。 “这很明显是一群有组织的暗杀死士,我听说,这些组织每次行动前,都会约定一个时间,如果这个时间之内没有能够顺利脱身,就必须自杀。”待狱卒离开后,沮授开口说道。 “好吧,白忙活了!”高览无奈地说道。 “他们虽然死了,但也不一定我们就前功尽弃。”司马懿思考片刻后,对大家说道,“蒙面人的尸体全部埋藏在牢房里面,牢房外围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不让任何人靠近,最后把我们抓捕到蒙面人的消息命军营中信得过的人暗中散布出去。” “我明白了,隐瞒他们死了的信息,只透露出他们被捕,陈纪担心自己被捅出来,一定会派人暗中前来营救的。”沮授接着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高览点了点头,走出了营帐。 果然,消息散出去后的第二天,陈纪府上炸开了锅。 “大哥,这可怎么办?”收到消息后,陈忠立刻跑到陈纪的房间,慌张地说道。 “你急什么!急什么!”陈纪向陈忠大喝道。 “一旦那些人把我供出来,司马懿那个疯子一定会带兵过来杀我的!”陈忠向陈纪喊道。 “他带兵过来?他有兵吗?就算是高览手上也不过一万兵马,我手握九万大军,还不保不住你吗?哈?”说着,陈纪走到陈忠面前,抓着他晃了晃,“镇定点!” “大人,门外韩大人求见。”这时,家仆跑进来向陈纪报道。 “快请!”说罢,陈纪对陈忠说道,“你在这等我,不用慌张,有大哥在!” “韩大人!”陈纪走出大厅,对韩胤笑脸相迎道。 “陈大人!”韩胤抬了抬手,接着对陈纪说道,“陈大人近日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问罢,陈纪请韩胤上座。 “陈大人,就你我的交情,你还打算瞒着我吗?”韩胤走到座位旁,看着陈纪,久久没有坐下。 “哈哈哈...”陈纪笑了数声,对韩胤解释道,“韩大人别生气,陈某并非有意隐瞒,实则不忍将韩大人拉下水啊。” “那就是说,你真的私养死士了?”韩胤向陈纪追问道。 “他们不是死士,是我的亲兵。”陈纪摇了摇头,说道。 “亲兵?有多少人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韩胤接着问道。 “中军军营里的人应该都知道。”陈纪回答道。 “陈纪,你好糊涂啊,你派人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派些脸熟的人去做呢?”韩胤指着陈纪,着急地说道,“如今他们被抓,用不着他们开口,就可以认定背后指使的人就是你啊。” “可我身边只有他们这支队伍是最信得过的啊。”陈纪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我立刻再派一队人马把他们给抢回来!” “陈纪,你不要冲动!”韩胤站起来按住陈纪,说道,“如今人在高览手中,如果你派人去抢,说不定会引起兵变。别忘了,我们南边还有孙权虎视眈眈呢!” “那你说怎么办?”陈纪向韩胤问道。 “这样,你先按兵不动,我这边派人过去,让他们把疑犯转交到我太守府审理。只要人一回来,后面就好安排了。”韩胤思考片刻后,对陈纪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陈纪平静下来想了想,对韩胤说道。 次日上午,太守府副官庄成带着韩胤的书信来到了高览的军营之中。 “高览、沮授、司马懿听令,据闻近日,你等为查陈忠被劫一案,抓捕了多名疑犯。陈忠一案,本应交由太守府审理,如今这些疑犯既是与本案有关,就请将犯人移交到太守府,由太守大人统一查办。”庄成读完韩胤的书信,并要求高览让他带人离去。 “庄大人,陈忠一案当然是由太守府审理,但被劫案是发生在我八里村,我理应先找到陈忠,然后再把陈忠送到太守府。所以审理被劫案的疑犯,就不劳韩大人操心了。”司马懿上前,对庄成说道。 “司马懿,你一个小小的村官,竟然敢违抗太守的命令?”听后,庄成对司马懿怒喝道。 “庄大人,下官乃是遵守陛下制定之法办事,难道太守大人就不需遵从陛下制定的管理之法吗?”司马懿不卑不亢向庄成反问道。 “司马懿,你少在这里诡辩,今天我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庄成指着司马懿大喝道。 话音落下,庄成便带着随从前往牢房取人。 “把他们给我围起来!”来到牢房门前,高览一声令下,将庄成等人包围起来。 “高览,你想造反?”庄成指着高览怒喝道。 “庄成,你公然违反陛下制定法则,到底是我想造反,还是你想造反啊?”高览冷笑着说道,“我劝你识相的,就赶快滚蛋,否则别怪我把你一起给抓进去了!” “高览、司马懿,我们走着瞧!”庄成左右看了看,见势头不对,撂下句狠话便转身离开。 第一百章:三日之期 庄成回去之后,把在高览军营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韩胤。 “司马懿,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罢,韩胤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气。 “大哥,大哥,大事不好了!”次日,高顺匆忙跑进军帐,向司马懿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司马懿拿来一盏茶,递给高顺问道。 “两位嫂子,被韩胤派人给抓起来了。”高顺轻轻推了一下茶杯,喘过气来后着急地对司马懿说道。 “什么!”司马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紧咬着牙关说道,“韩胤这个小人!” 就在司马懿在中军营帐向高览和沮授告知情况的同时,庄成又带着韩胤的书信来到军营。 “庄大人,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高览看见庄成,冷声嘲笑道。 “高览,太守有令,即日转交所有与陈忠案有关的涉案人员,否则后果自负。”庄成瞥了高览一眼,傲气地说道。 “庄大人,我们谨遵太守之命,但人员资料等交接,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整理才是啊。”司马懿对庄成说道。 “这有什么好整理的?全部交给我不就是了!”庄成对司马懿怒声说道。 “这不是怕万一有什么遗漏,给太守大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司马懿强压着怒火,笑着说道。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必须把人员资料全部交给我!”庄成想了想,答应了司马懿。 “庄大人,我也希望三天之后,我也能看到我想要的人。若是见不到人,我难保这次交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正当庄成要走时,司马懿对其喊道。 “司马懿,你这是在威胁我?”庄成回过头,向司马懿冷声说道。 “庄大人,我不是威胁,而是提醒”司马懿盯着庄成,缓缓地说道,“即便是一只狗,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好!”话音落下,庄成一挥衣袖,离开了军营。 “仲达,那些蒙面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牢房臭气熏天。三天之后,我们哪有东西可以交给他?”沮授向司马懿问道。 “既然已经假了个开头,那就一直假下去!”司马懿缓缓开口道。 “你想找人假扮?可是先不说他们认识蒙面人的相貌,回到他们那里肯定会被拆穿,其次牢房现在尸臭熏天,只要庄成一进去,肯定会有所察觉的。”高览接着说道。 “尸臭?”司马懿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对!只要将庄成带进去牢房,我们就可以成事了。”司马懿突然一拍手,兴奋地说道。 “把他引进牢房?然后呢?”高览向司马懿问道。 “人死后,体内细菌会失去控制,迅速产生腐败气体,其中就包含了许多可燃气体。而且牢房又属于密闭空间,只要一支火箭,就可以点燃这些气体,领到牢房爆炸。”司马懿向两人述说道。 “额...我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就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做吧。”高览摇了摇头,对司马懿说道。 “三天之后,我们这样安排...”司马懿与高览、沮授密谋道。 三天之后,这天正午,庄成带齐人马过来交接蒙面人。 “庄大人,我的人呢?”司马懿向庄成问道。 “带上来!”庄成一挥手,司马懿的妻子、孩子及家仆都被压了上来。 “诶,别着急,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他们自然会和你团聚。”司马懿看见家人不自觉想要冲上去,却被庄成的人给拦住了。 “人就在牢房,我带你们去吧。”高览作为领路人,带庄成等人往牢房走去。 牢房门一打开,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怎么这么臭啊?”庄成厌恶说道。 “你试一下在闷热的天气下,十天不洗澡,看看臭不臭。”说罢,高览拿出一些布团递给了庄成等人,“把布团塞在鼻子上就闻不到了。” 庄成等人半信半疑,但看见高览已经塞了,才都跟着塞了。随后,高览领头走进牢房,而庄成等人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你们不交接了?”高览向庄成问道。 “我都进来了,要死也是我先死,你们怕什么!”见庄成没有动静,高览又接着说道。 “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良久,庄成对自己身后的手下说道。 “你不进来是吧,可以,但我事先声明啊,要是交接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你可别都赖在我头上!”说罢,高览便转身准备带人往里走。 庄成想了想,虽然十分抵抗这些臭味,但为了不担责任,只要硬着头皮走去。 然而,就在高览等人进去牢房后没多久,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火焰瞬间充满了整个牢房。 第一百零一章:血书东流 与此同时,十余支冷箭射出,全部射中那些押着司马懿家人的士卒的脑袋。 “快,过来我这边!”司马懿朝着家人大声喊道。 余露余珠带着孩子,家仆跟在后面,向着司马懿一路狂奔。庄成的人想追,奈何箭如雨下,冲在前面的人纷纷倒在血泊中,后面的人不敢乱动。 “杀啊!”随后,四周喊杀声响起,高览带着预先埋伏的兵马杀出,将剩余的士卒团团围住。 这些士卒群龙无首,不敢抵抗,纷纷弃械投降。 当日夜晚,司马懿等人在营帐中把酒言欢,说起今日的计划。 “仲达真是妙计啊,一支火箭,就把整个牢房都给炸了。我跳进地道之后,死死地顶住入口,听到庄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高览大笑着说道。 “让陈纪、韩胤整天想着些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们,这次就该让他们尝一下教训。”沮授接着说道。 “只是庄成一死,陈纪和韩胤一定暴怒,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煽动民心,他们手上可是还掌握着九万兵马啊。”想到这里,高览担忧地说道。 “内忧我们确实还没有证据,但他们还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外患。只要我们向孙权写信,请他进攻合肥,孙权不管是为了雪耻,还是合肥这块肥肉,都不会拒绝的。而到时陈纪必然会把重心放在孙权身上,即便他不愿意,袁术也会逼他这么做!”司马懿向高览说道。 “仲达,此计虽妙,但我觉得还有需要修改之处。”沮授接着说道,“请孙权出兵,确实是目前对我们最有利的做法。但我们不能自己写信,一者会陷入不忠不义之名,二者如果孙权战败,肯定会把罪责怪到我们身上,三者如若孙权胜利,人是我们请的,我们打还是不打,四者,如果孙权占领了合肥,我们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觉得,不应该由我们来写信。而是应该借助百姓口口相传,传至江东,让孙权觉得袁术天怒人怨,出兵既合天时,又合民意,而我们则还是处于主动权的位置。”沮授向大家述说道。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司马懿大笑着说道。 “那就按公与说的办!”高览也是点头附议道。 “喝酒!”三人举杯痛饮,大醉在营帐之中。 而另一边,庄成迟迟没有带人回去,韩胤心知情况不妙,便派人前往高览军营探查。得知庄成被烧死,带去的一千将士死的死,降的降,怒火中烧,连夜去找陈纪商议。 陈纪得知事情原委后,立即传召三军,准备连夜兵发包河。 “报!”就在此时,家仆传来军营消息,说是在河中打捞到竹筒,里面放着同样的血书。 “把血书拿过来!”家仆把竹筒和血书递给了陈纪,陈纪看信中所书,皆是陈纪和韩胤的种种罪状,而且文末还以百姓的名义写上了求救的字眼。 “一定是高览、沮授这些小人写的!”陈纪把血书往桌上一拍,怒骂道。 “这些竹筒、书信是在哪里找到的?”韩胤看过书信后,向家仆问道。 “回韩大人,南淝河。”家仆回答道。 “南淝河,南淝河顺流而下,这些书信会传到江东。不好!”韩胤暗叫不妙,连忙按住陈纪,说道,“此时绝对不能打高览!” “为什么?高览区区一万兵马,我三两下就把他给剿了!”陈纪不解地说道。 “这些血书很快就会传到孙权手中,如果我们此时内乱,他一定会派兵来攻。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到时候高览是剿了,可合肥就守不住了!”韩胤向陈纪解释道。 “真是毒啊,竟然为了自保勾结外敌!明日我就上书,让陛下给我增兵,剿了这几个叛贼!”陈纪冷哼道。 “上书告知陛下是肯定要的,可单凭这一封血书,我们也不能咬死就是他们干的。”韩胤想了想,对陈纪说道,“这样,上书陛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明天带着这封去高览的军营探探他们口风,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好,就这么办!”陈纪点头说道。 次日清晨,陈纪带着自己的亲兵护卫,来到高览的军营前。 “奶奶的,反了你了!”军营的卫兵不让按照军令没让陈纪入内,陈纪一声令下,将卫兵抓了起来打五十军棍。 “你们现在还真认不清,这是谁家的军营,谁家的军队了?竟然敢拦老子!”陈纪紧握着马鞭,指向在场的军士,怒骂道,“有谁不服要拦路的给老子滚出来!” 现场鸦雀无声,卫兵紧咬牙关,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喊一声。 “将军!”这时,高览从中军帐中出来,快步向陈纪走去,“末将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来人,把高览给我绑起来!”陈纪一声令下,左右上前想要捆绑高览。 “且慢!”高览一声大喝,镇住了上前的士卒,随后他向陈纪问道,“将军要绑我可以,但能否让末将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啊?”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心里不清楚吗?”陈纪向高览怒喝道。 “回将军,末将实在不知!”高览不卑不亢,向陈纪回答道。 “好,既然你非要给我装糊涂,那我就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你的罪状!”陈纪用马鞭指着高览喊道,“你叛家叛国,伪造血书,勾结江东孙权谋取合肥城!” 第一百零二章:孙权来袭 “将军,什么血书,此事末将确实不知啊!”高览辩解道。 “不知?”陈纪一声冷哼,“知与不知,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将军,此事无凭无据,为何要审问末将!”高览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是现在就想造反吗?”陈纪盯着高览,怒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在陈纪的命令下,高览被绑带离了军营。 “仲达,你拉着我干什么,现在高奂被抓走了,怎么办?”中军营帐中,沮授着急地对司马懿说道。 “公与,陈纪这一次摆明了是要硬来的。即便我们出去,只会三个人都被他抓走!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隐忍一时,看如何把高览给救出来。”司马懿对沮授说道。 “陈纪把高奂抓回军营,会不会把他给杀了?还有,这血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沮授担心地问道。 “余和曦,血书的事情,是你办的吗?”司马懿没有急于回答沮授的问题,而是向余和曦问道。 “是的,公子。如果我不......”余和曦正要解释,却被司马懿制止了。 “如果不是这一份血书,今天陈纪带来的就不应只是亲卫,而是他手上的九万大军了。”司马懿对沮授说道。 “陈纪今日不敢带大军前来,是因为怕孙权看到了血书,会起兵攻打合肥,如果引起兵变,势必合肥难守,所以他才把高览控制住,想要逐渐收回这一万兵权。也是因为如此,他不敢杀高览,一则高览在合肥颇具民心,他怕引起民众反叛,二则这一万兵马效忠高览,高览一死,鱼死网破,同样会引起兵变。”司马懿接着分析道。 “那我们如何才能救出高览?”沮授向司马懿问道。 “凭我们之力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唯有等孙权出兵,方可救得了高览。”司马懿思考片刻后,对沮授说道。 “你就这么确定,孙权一定会出兵合肥?”沮授追问道。 “其一,合肥是孙权北上的关键要塞,这种战略要地,孙权不可能不打。其二,自孙权接管江东后,无半点战功,三军威望尽归于周瑜,他难道不想证明自己吗?其三,周瑜屯兵夏口,志在荆州,鲁肃为了不让孙刘开战,一定会极力劝阻,而起兵佯攻合肥,就是给周瑜最好的台阶。综上所述,孙权起兵攻打合肥,真打假打不知道,但他一定会来。”司马懿自信地说道。 “所以我们首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如果手上一万兵马都被陈纪吃了,那我们就只能任人鱼肉了。”说罢,司马懿向沮授伸出手。 “你放心吧!有我在,定不会把这一万兵马交予陈纪的。”沮授站起来,伸手与司马懿紧握在一起。 午后,沮授立即组织大军,在操练场上进行演讲。就他一番激昂的演说,非但解决了大家对于高览被抓的疑虑,还让大家的心更加团结在一起。 与此同时,司马懿在营帐中与高顺、余和曦密谋。 “和曦,你去附近选择一处地方,高山也好,密林亦可,只要能够藏匿千人军队即可。除外我需要粮草和大量的军饷,你尽可能帮我筹措。”司马懿对余和曦说道。 “好,公子,我知道。”余和曦点头说道。 “贤弟,你还记得那时候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吗?”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记得。”高顺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们的武艺功法和行动速度与你相比如何?”司马懿接着问道。 “若真是交手,我有信心可以一个打五,但从速度上讲,我也不敢妄加评论,可能不相伯仲。”高顺想了想,客观的评价道。 “好,贤弟,你立刻召回姚明和张户,就集结在余和曦所选的地方。然后,我需要你从他们之中选择出精兵,宁缺毋滥,哪怕只有十几人,我也要他们是绝对的精锐。最后,这段时间你不用守在我身边了,我在军营里很安全,我需要你给我训练那些选拔出来的军士。明白了吗?”司马懿严肃地对高顺说道。 “明白了,大哥。”高顺点了点头。 “我会把和曦筹来的全部军饷为他们购置全新的铠甲和武器,记住了,我的要求,就是把他们操练成那些黑衣人,可以飞檐走壁,以一当百。”司马懿隆重其事地说道。 “放心,大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高顺坚定地说道。 “贤弟,这一次,我们是胜是败,就全压在你和你这支精兵身上了。”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手臂,再三叮嘱道。 “大哥,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高顺向司马懿说道。 “嗯嗯。”司马懿点了点头,“去吧。”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营帐。 五日之后,太守府传来战报,孙权亲率10万大军,从柴桑出发直指合肥。陈纪让韩胤带高览所部的一万大军镇守合肥,自己亲率九万大军迎敌。 第一百零三章:收缴兵权 为了巩固实权,韩胤太守府的人给沮授送来书信,要求立即归还所部兵马的统领虎符,与此信一同送来的,还有高览离开军营时所穿的外衣,此时已经成了一件伤痕累累的血衣。 “虎符给他,把高览换回来。”司马懿看着眼前的书信和血衣,向沮授说道。 “可是,虎符一旦交出去,我们不就只能任人鱼肉了?”沮授担忧地说道。 “有些时候,人比符更有价值。就像是袁术手中曾经的汉朝玉玺,与天子相比,玉玺不过就是颗贵一些的破石头。”司马懿看向沮授,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韩胤回信。”沮授点了点头,起身去拿竹简和刻刀。 有了上一次庄成的教训,这一次,韩胤要求由他来定时间和地点,以免再遭到埋伏。 在司马懿和沮授来到平原时,韩胤又派出传令兵,要求沮授带着虎符上到山坡之上。平原和山坡地势宽广,其中间没有林木等障碍阻隔,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情况。 韩胤此为,就是防止沮授和司马懿使诈,只要其中一边出了差错,另外一边就会立刻下杀手。 山坡之上,韩胤的家仆从岩石背后走了出来,要求向沮授查验虎符。而平原之中,高览在囚车上被韩胤的副官徐业带人慢慢推了过来。 “先把高览从囚车上放下来!”沮授向韩胤的家仆说道。 家仆点了点头,让传令兵在山头挥动旗帜,徐业看到信号,便让士卒把高览从囚车上放了下来。 “我要要求验人和验伤。”沮授又接着说道。 家仆有些皱眉,但还是应允,让传令兵给徐业传令。 “只能让一个人过来。”徐业向司马懿喊道。 “可以,但你得带人走到中间这里来!”司马懿回复道。 徐业看了看左右地势,压着高览往中间走去,司马懿也独自走了上前。司马懿仔细看了看,这确实是高览本人,但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奄奄一息,全身布满伤痕,有鞭痕,有烙印,有棍伤,难以想象这些天他都经历了什么。 “高览,高览,你还好吗?”司马懿轻声向高览问道。 “我...我没事。”高览虚弱地回应道。 “够了够了,看了快半个时辰了。有什么话,等着结束后再聊吧!”说罢,徐业便把高览带了回去。 “沮授,快把虎符交过来!”家仆也显得不耐烦了,向沮授喊道。 沮授左右看了看,见周围一览无遗,应该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便把手中的宝盒交给了家仆。家仆拿出虎符后仔细端详,而后朝传令兵点了点头。 徐业接到信号后,用小刀割断捆绑着高览的绳子,然后用手一推。 “滚吧!”高览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 此时,山上家仆拿着虎符离开了,沮授也往平原方向走来,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离开山坡的时候,传令兵又向徐业挥动了旗帜。 收到信息后的徐业,立刻拿出暗藏在草地里的弓箭,向着高览猛地一箭射出,利箭如同脱缰野马,向高览直冲而去。 “噗!”鲜血喷洒在草原之上,鲜红的一片在绿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紧接着,又是连续的数箭,每一箭都十分精准,要么穿过脑门,要么穿过心脏。 “怎么会...”徐业手指着前方,随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浑身绿色,身上挂着一束束青草的人,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推开了高览,利箭只射中了那人手臂。接踵而来的,就是从司马懿身旁突然跃起的绿人,他们发出的利箭,近百步的距离,箭无虚发。 而在山上,韩胤的家仆、侍卫、传令兵全部被一群全身涂满颜色的人包围了。他们身上的颜色和岩石、泥潭十分相似,要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有他们的存在。 而这群人,就是高顺所负责特训的陷阵营。 前面沮授和司马懿要求,放人下来,验人验伤,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陷阵营可以潜伏到附近的区域。而韩胤想要斩草除根,也是他们意料之内,如果徐业不动手,就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而只要徐业一动手,陷阵营就会把他们全部杀了。 当日午后,韩胤又未看到徐业回来,心知不妙,手中没了人质,没了兵权,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于是,他连夜让人收拾包袱细软,和家眷逃之夭夭。 得到消息后,司马懿和沮授进驻了太守府,司马懿也算是重新夺回了他当初交出去的合肥城的城印。 第一百零四章:迎战孙权 接下里的数日,高览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沮授和余和曦日夜更替去照顾他,而司马懿则是一直在等待前方孙权和陈纪的战报。 三天之后,探马回报,韩胤逃到陈纪军营,把事情告知陈纪,陈纪急于班师,所以率突袭孙权大营,结果被韩当周泰包围,大军溃败,陈纪被当场斩杀。 “如今大军溃散,要么就是被孙权补获,要么就是往合肥城靠拢,我们开城门接他们进来吗?”接获情报后,余和曦向司马懿问道。 “我们想到了,你觉得孙权会想到吗?”司马懿看了一眼余和曦,反问道。 “确实,如果孙权派细作混入逃兵当中,被我们收了进城。一旦他们攻城,细作从内部袭扰,我们肯定是守不住的。可是...”余和曦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我们不收他们,怕是会寒了士兵们的心啊。” “由我带一支兵马出城,到达城后三十里驻扎,把降兵全部收纳到那里,随后带去汝南给袁术。”就在司马懿进退两难之际,沮授从偏厅走出来,对司马懿说道。 “把收编的兵马全部都给袁术?”余和曦疑惑地说道。 “小财不出,大财不入。”沮授笑着说道。 “按照袁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你给他甜头,他就会相信你是忠心的。可如果我们什么都藏起来,他一定会觉得我们有异心。如果我们失去了袁术的支持,就会回到昔日的孤城无援的局面。”司马懿向余和曦分析道。 “而且,这一步棋对于我们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沮授接着话说道。 “看来公与兄已经有全盘计划了呀,那就按照公与兄说的去做吧。”司马懿站起来,笑着对沮授说道。 “只不过这样一来,合肥城就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守军。你能够应付得了吗?”沮授担心地向司马懿问道。 “放心吧,有高览在,一定可以守住的。”司马懿自信地对沮授说道。 “可是高览现在伤情未愈,不能上阵打仗啊。”沮授对司马懿说道。 “统帅,不一定要亲身上阵的。”司马懿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了,公与兄,你快去准备吧,放心。” “好,那高奂就拜托你了。”与余和曦说罢,沮授便前往军营着手准备了。 “和曦,现在高览的情况怎么样了?”待沮授走后,司马懿向余和曦问道。 “已经恢复很多了,但还是很虚弱,需要慢慢调理。”余和曦回答道。 “可以下地走路了吗?”司马懿接着问道。 “勉强可以。”余和曦想了想,回答道。 “好,我去看看他。”说罢,司马懿便往偏厅走去。 来到高览的房间,正看见高览坐在床边,想到桌前倒水喝,可是整个人行动颤颤巍巍,要靠扶着墙沿才能站起来。司马懿连忙上前,把他扶到了桌边,为他倒上茶水。 “仲达,你来啦。前方战事如何啊?”高览向司马懿问道。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话到一半,司马懿长叹一声,便没有再往下说。 “仲达,有什么就直说!”高览有些着急地说道。 “可是...”司马懿看向高览,欲言又止,良久才又开口说道,“高览,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前方战事有我们在。” 听完此话,高览猛地一拍桌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 “不用!”余和曦想过去搀扶,但被高览拒绝了。 他独自走到自己的偃月刀旁,猛地发力拿起,虽然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但随后“嘭”的一声,把偃月刀立在地上。 “七尺男儿,生逢乱世,本就应披坚执锐,马革裹尸,岂能因小小伤痛而畏惧怯懦?”高览指着司马懿怒喝道,“仲达,你今日若是要瞒着我,便是看不起我高览!” “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将军乃当世豪杰,仲达又岂会看不起将军,只是确实担心将军伤势。”司马懿连忙解释道。 “仲达不必再说,区区小伤,不足挂齿!”高览摆了摆手,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仲达便如实告知将军。在将军养伤的这段时间,守城将军陈纪与孙权交战,全军溃败,合肥城太守韩胤逃离合肥城,不日孙权大军将兵临城下。可如今城内兵马不足万,且军中无主帅,军心涣散,如若孙权来攻,必然溃不成军。”司马懿向高览讲述道。 “和曦,帮我穿甲!”听罢,高览对余和曦说道。 余和曦看向司马懿,司马懿识趣地走出了房间,并且传令三军,于校场集合训练。余和曦为高览穿上铠甲,插上佩剑,随后往校场而去。 因为高览伤情未愈,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去到校场外,再步行入内。 “一,哈!二,哈!三,哈!......” 此时,校场内正在操练,主管操练的正是高览的副将,赵风。 “停!”赵风看见高览前来,立刻停止训练,向高览行礼道,“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全场士卒也同样向高览行礼。 高览一步一步向高台走去,司马懿和余和曦跟在他的身后。 “请将军发号施令!”赵风向高览喊道。 “亲爱的将士们,你们为了守护城池,守护我们的家园,辛苦了!”高览站在高台之上,用尽全身力气向众人喊道。 “我等愿追随将军奋战沙场!我等愿追随将军奋战沙场!”在场士兵齐声呐喊道。 第一百零五章:兵临城下 “孙权统兵十万,正往合肥而来。我们目前虽只有不到一万弟兄,但我们有坚实的城池,有充足的粮草,只要挡住十天,沮授将军便会带二十万援军前来,与我们一同击溃敌人。十天,你们有信心和我一起,守住合肥城吗?!”高览高声呐喊道。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在场士兵齐声呐喊道。 “好!我很感谢,你们信任我!而我,也觉得信任大家!就让我们一起,死战到底,守护合肥城!”高览呐喊道。 “死战到底!守护合肥!”在场士兵齐声呐喊道。 “继续操练!”话落,赵风领兵继续操练。 “一,呼哈!二,呼哈!三,呼哈!......”果然,士兵们见过高览,听过高览的这一番话后,斗志昂扬,士气高涨。 操练结束后,高览要求在余和曦的搀扶下,和司马懿一同步行回营帐。 “高览,你真的不用坐马车吗?小心伤口会崩开。”路上,司马懿对高览说道。 “区区小伤罢了。”高览话锋一转,向司马懿问道,“不过你说,十天之后,沮授会带二十万援军前来,是真的吗?” “你觉得会是真的吗?”司马懿笑着反问道。 “袁术能拨五万大军过来就已经很不错,怎么可能会给我们二十万的援军。”高览摇了摇头,苦笑道。 “错。”司马懿摆了摆食指,说道,“袁术非但不会给我们二十万援军,而且是一兵一卒也不会给。这一场仗,我们需要靠自己。” “可我们手中不到一万兵马,虽说守十天可以,但是二十天,三十天呢?没有援军,我们迟早会守不住,更不用说破敌了。”高览着急地对司马懿说道。 “你放心吧,只要十天的时间,我就有办法破敌。”司马懿自信地说道。 次日,韩当、周泰为先锋,率领三万大军兵临城下。司马懿和高览一起立于城头,遥望韩当,身披金甲绿衣,胯下雄壮白马,手提七尺偃月刀,背挂三石之弓,威风凛凛,俯视万军。再看周泰,上身**,展现熊腰虎躯,左臂戴有金甲铁盾,右手握着宽刃大刀,双眼炯炯有神,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如同野地里一只凶狠的黑熊。 “真不愧为东吴开国猛将。”司马懿不禁感叹道。 “合肥城的守军你们听着,你们的大将军陈纪,已经被我军斩首。你们不必再做无谓的抵抗,及早开城投降,否则只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韩当通过传令兵朝合肥城城楼喊道。 “韩当小儿,你有种就攻上来,让你好好领教一下你高爷爷的厉害!区区陈纪,其配得上大将军的名号。”高览通过传令兵向韩当反击道。 “好,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子攻城了!”说罢,韩当便拔出佩剑,下令攻城。 “杀!”江东大军在韩当的命令下冲杀而来。 “放箭!”看敌军冲进射程范围,高览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利箭如同下雨一般向江东大军扑面而来。 江东大军冲过了箭阵,闯过了路障,在城楼下搭好了云梯、冲车。此时城楼下已经死伤不计其数,可这才只是攻城的刚刚开始。 江东大军奋力爬上云梯,高览一挥手,将士们开始往下扔石块,扔木棍,淋火油。一些历经千辛万苦,快要登顶的,则是用长枪长矛,将他们刺下城楼。 一时间,城楼下布满了江东大军的伤员和尸体。而在城门前,江东将士扶着冲车一下一下撞过去,城内士兵拼死顶着城门,良久,城门不能开,江东军死伤无数。 “没想到,他们主帅死了,城内的将士还有如此战斗力。”面对眼前的境况,韩当不禁慨叹道。 “大哥,收兵吧,等明日主公带大军前来,我们再行攻城!”周泰向韩当建议道。 “好,鸣金收兵!”韩当传令,江东大军撤退了。 高览见此情形,正要准备下令追击,却被司马懿按住了。 “挂免战牌!”司马懿下命令后,便拉着高览离开了城楼。 “仲达!刚刚那么好的战机,你干嘛不让我去追。”回到营帐后,高览不解地向司马懿问道。 “刚才敌军之所以退去,只是为了减少伤亡,等待主力合兵,而士气并非削弱。我们手中兵马不及对方三分之一,要是没了坚实城池做屏障,对方开心还来不及,我们岂能自己跑去送死啊。”司马懿对高览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要挂免战牌,岂不是让我们将士觉得,我们怕了孙权?”高览接着问道。 “按照速度估计,这两天孙权就会到。只要他们的临车、投石车等攻城器械到位,战斗就不会再像今天打的这样一面倒。我们的目的不是硬刚,而是拖延时间,所以免战谈判是最好的方法。”司马懿继续为高览解释道。 “噢,对了。”司马懿转过身对余和曦说道,“你帮我传令,入夜后,让士兵清理城楼前江东将士的尸体,然后分散送回到他们军营附近。记住,清理和运送途中,一定要让他们捂住口鼻。” “好,我知道了。”余和曦点了点头,离开了营帐。 “这又是?”高览向司马懿问道。 “如今天气炎热,尸体体内的细菌失去控制,容易滋养繁殖出病菌,再加上气温升高加快了传播速度,一场瘟疫很快就会在孙权军中传开来。”司马懿对高览说道。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相信你,仲达。”高览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拖延战术 次日清晨,孙权亲率五万大军,来到合肥城下。他看了看楼上的免战牌,思考片刻后,让传令兵传令,约高览出来会面一谈。 “高览,等下出去,不管孙权开出什么条件,你都说要考虑,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临出发前,司马懿向高览嘱咐道。 城门打开,高览单枪匹马从城内走出,司马懿则是在城楼之上看着孙权那边是否有异动。孙权在周泰的保护下,纵马上前,与高览会面。 “高将军,久仰大名。”孙权先是向高览客套道。 “孙将军之威名,高某亦是早有耳闻。”高览笑着回应道。 “高将军,昨日一战,仲谋知道将军之勇武,远胜于袁术所指派的大将军陈纪。袁术任亲嫉贤,昏庸无道,将军岂肯屈居于此等小人之下啊?”孙权单刀直入,向高览劝说道。 “昔日高某于淮安负伤,幸得袁公不弃,方能活命至今,这份恩情,岂能不报?”高览想了想,对孙权说道。 “非也非也。”孙权笑着摇了摇头,“昔日仲谋虽兵败合肥,但也重伤魏军,袁术小人屯兵山上,不过是见两虎相争,自己坐收渔利。昔日将军之所以负伤,乃是袁术所致,又有何恩情何言?” “孙将军此言...也不无道理,只不过...”高览欲言又止。 “哈哈哈...”高览的言行,孙权看在眼里,他笑着说道,“高将军,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仲谋虽不才,但自认要比袁术有仁,有才,有德。如若高将军肯归顺于我,任为合肥太守,封威将军,他日仲谋得成功业,必为将军拜将封侯。” “这,孙将军,岂能容在下回去再想想。”高览想了想,对孙权说道。 “这样吧。”孙权指向城楼上的免战牌,“就以这免战为期,三日之后,仲谋希望能够得到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过孙将军。”高览一行礼,便策马回城了。 “主公,怕不怕这厮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袁术的援军?”待高览走后,周泰向孙权问道。 “我兄曾事于袁术,深知袁术为人。高览本是魏国降将,并非袁术亲兵,他是不会派兵来救的。”孙权自信地对周泰说道。 回到合肥城,高览把和孙权的所有对话都告诉了司马懿。 “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多了三天时间准备。”接着,司马懿向余和曦命令道,“让将士们多搬运些巨石、木棍、箭弩、火油上城楼,准备三日之后的坚守。另外,记得注意在搬运过程小心谨慎,不要露头,被孙权发现我们的行动。” “是!”余和曦领命,随后离开了营帐。 三天之后,孙权领军上前,发现免战牌仍旧挂在那里,城门也没有打开,派出传令兵喊话,却得不到任何应答。 “主公,攻城吗?”韩当向孙权问道。 “再等等吧。”孙权回答,随后继续派人前往城楼下喊话。可从清晨到午后,合肥城依旧没有向孙权给出任何回应。 “三军听令!攻城!”孙权开始感觉到自己被耍了,拔出腰间佩剑,高声喊道。 “放箭!”司马懿一声令下,原本就埋伏在城楼上的士兵突然冒出,向着冲过来江东将士放箭。 然而孙权的中军,战斗力就是普通军队不一样,他们分成三人一组,一人持枪,一人持弓,一人持盾。当利箭射来时,持盾者走在最前,挡住箭锋。其余两人躲在盾后漫步前进,持弓者不时给予反击。 在保护临车推到城楼后,江东将士直接通过临车的斜梯冲上去临车与城楼同高的平台,与守军展开面对面的厮杀。 “主公,您看,他们守城早有准备,这三天他们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周泰指着合肥的城楼,对孙权说道。 “他拖延时间到底在等什么呢?难道袁术真的会给他们派援军吗?”想到这里,孙权不禁皱起了眉头。 “周泰,你立刻派出哨探,密切观察汝南和寿春的动静。”孙权向周泰命令道。 “是,主公!”周泰领命。 大战持续了七天,双方将士死伤无数,但孙权仍旧攻不下合肥城。孙权一直派人监视着寿春和汝南的动静,可那边只有见到沮授带合肥战败的逃兵进入汝南,并没有看到任何兵马输出。 而司马懿则是让余和曦将己方将士的尸体就地掩埋,敌方将士的尸体送到孙权军营附近的隐蔽处。终于,孙权军中有士兵出现了中暑、咳嗽、腹泻,甚至咯血等症状。 第一百零七章:出其不意 “主公,军中似有军士患上疫症,合肥久攻不下,若是久持下去,对我军不利啊。”韩当向孙权汇报道。 “我军猛攻七日,袁术并未派出任何援军,想必合肥城内的将士也已经所剩无几,筋疲力尽。韩当,让将士们再坚持一下。我相信,不出三日,合肥必下。”孙权一锤桌子,自信地说道。 “是,主公!”韩当领命。 另一边,合肥城内,军营已经成了伤兵营,躺着的比站着的还要多,其中断手断脚的将士占比超过总数的一半。 “如今孙权还不退军,如何是好啊?”看此情形,高览对司马懿担忧地说道,“就算硬撑下去,这也守不过三天了。” “据哨探回报,孙权军中已经染起瘟疫,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硬撑着不退军。”司马懿长叹一声,说道。 “唉,还是向袁术请求援军吧。”高览看着负伤的将士,不忍说道。 “和曦。”司马懿想了想,对余和曦说道,“你去附近,征集尽量多的酒回来,另外,让高顺过来见我。” “是,公子。”余和曦领命退去。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孙权攻进合肥城的,让兄弟们再支持一下。”说罢,司马懿拍了拍高览的手臂,转身离开了军营。 高览看着司马懿远走的背影,独自走进了军营。 “大哥!是让我出兵打孙权吗?”高顺刚走进府衙,便兴奋地向司马懿问道。 “顺,陷阵营现在情况怎么样?”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陷阵营现今一百零八人,其中铁甲步兵七十二人,精射手三十二人,以三人为一组,攻守兼备,远近皆宜,可远程潜伏、伪装作战。”高顺向司马懿汇报道。 “好,那我就让你验证一下你的成果。”司马懿向高顺走了过去,对其轻声说道,“今夜三更时分,你带上尽量多袁术的旗帜,插满孙权军营的周边,多插在显眼的地方。随后分小股部队佯装突袭,不需斩获,只需引起他们注意即可。最后,率领集中全部力量,突袭孙权中军大营,把他打怕,但千万不可把他杀了,清楚了吗?” “好,我知道了。”高顺点了点头。 “去准备吧!记住,行动时尽量用白巾遮住口鼻。”说着,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的手臂。 “是!”高顺领命,转身离开了。 是日三更,高顺率领陷阵营分成三十六个小组,来到孙权大军的周围,插好袁术的帅旗后,各小组按照高顺的命令进行突袭,仅是杀死守门的卫兵,让他们有所反应,便快速退去。 “是谁?给我追!”巡逻的领军看见卫兵被杀,喊了一声,随即下令带巡逻部队追击。 随之,孙权的中军营帐传来战报,称全军有三十六处地方遭受袭击,是袁术带兵驰援了。 “袁术来了?”孙权站起来,指着营门喊道,“来得正好,传命韩当、周泰,出击迎战袁术。” “是!”传令兵领命后退出了营帐。 “袁术来了?袁术来了?”孙权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感到不对劲,“袁术远在寿春,如果起大军驰援,探马不可能没探到。如果他分小部队出发,也不可能一下子暗中聚集这么多兵马,分别从三十六处地方攻击我军啊。莫非,这其中有诈?” “不好!”孙权暗叫不妙,“这不是敌袭而是疑兵。” “来人!立刻传令,命所有将军回守大营,绝不可追击!”孙权大声喊道。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就在孙权话音刚落,有士兵冲进营帐向他汇报道,“中军大营遭受到不明敌军袭击,伤亡惨重。” “不明敌军?敌军来了多少人?”孙权向通报的士兵问道。 “不,不知道,他们一身黑,包括铠甲,武器,就连脸都是黑的,在夜黑中就像是隐身了一样。他们突然出现向我们袭击,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至今,我们还没有抓到一个降兵,所以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也数不清他们的数量。”通报士兵羞愧地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除了知道被人打就什么都不知道。”孙权怒火中烧,拿起桌上的竹简向士兵扔了过去,“我手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群饭桶!” “主公,大营东门被攻破,还请主公上马,末将护送主公从西门杀出!”中军护军于湛冲进营帐对孙权说道。 “东门被攻破了?你们这么多人,一下子东门就被攻破了?”孙权指着于湛怒骂道。 “主公,大军都被派出去追击袁术了,所以中军大营才会...”话说至此,于湛不敢再往下说。 “借口,都是借口!我告诉你,于湛,我不会走,我不会再重蹈覆辙。”说罢,孙权拿起自己的佩剑,把剑鞘一拔,便冲出了营帐。 “全军听令,随我一起杀退敌军!若有敢退者,斩!”孙权冒着漫天箭矢,边喊边往东门冲去。 “主公危险!”于湛死命拉着孙权,然而孙权根本就不听他的劝说,依旧挣扎着要往前冲。 “主公,末将冒犯了。”于湛猛地一下打晕了孙权,随后高喊道,“全军从西门撤退!” 第一百零八章:击其暮归 “将军,现在可以出击了。”看着孙权大营冒起的火光,司马懿对高览说道。 “好,传我军令,所有能上马的,随我出击!”高览传下军令,三军快速集结,准备出击。 “将军,记住不可恋战,只需逼退敌军,掠夺辎重即可。”临行前,司马懿再三对高览叮嘱道。 “仲达放心,我记住了。”说罢,高览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合肥城门打开,高览率领城内仅余的所有将士冲杀出去。与此同时,孙权收兵回军的命令,中军大营被袭击的消息,孙权兵败退走的消息,都传达到了各军,顿时军心动荡,各部队都想着往中军大营方向去,根本就没精力理会后面冲杀出来的高览的军队。 高览一路追杀,孙权军队只顾逃命,就如同遭遇猛虎的羔羊。直到遇见一上身**的虎将立于军中,高览提刀而去,对方提起手中宽刃大刀迎了上来。 “嘭!”武器交错,摩擦出星星火花。 “来将何人!”高览回转马身,在火把的照应下,看清了周泰的容貌。 “你爷爷周泰!”周泰话音刚落,便策马冲了上来。 “哼!小贼,只敢逞口舌之快!纳命来!”高览迎了上去,偃月刀和宽刃大刀再次相撞,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另一边,高顺率陷阵营追击孙权,忽然一箭从右后方射来,高顺猛地一勒缰绳,躲了过去。 “卑鄙小人,竟然敢对大爷放暗箭!”高顺调转马头,见一身披绿甲,手提长刀的猛将正怒目相视。 “黄毛小儿!纳命来!”见高顺提枪冲来,韩当一夹马肚,便策马迎了上去。 高顺一击横打,加上冲锋加持将近千斤之力,韩当不敢硬挡,挥刀扫向高顺坐骑的马腿。高顺不得已,只好一勒缰绳,让战马跃了过去。 “嘴上功夫不差,却尽使些下三滥招数!”高顺冷哼一声,回头再次向韩当冲杀。 “黄毛小儿,今天爷爷就教教你,战场之上,只有胜败才是王道!”说罢,韩当取出背后弓箭,向高顺连发数箭。 “卑鄙小人!”高顺躬身躲于马后,手脚尽量靠近身躯,减少被击中的面积。 韩当虚晃数箭后。见高顺躬身失去了视野,便策马上前对着马头便是一刀。顷刻间,战马的鲜血溅湿了高顺的身躯,随之战马向前扑倒,高顺也摔落在地。 韩当回马追击,向高顺横刀而至,却不料高顺向前一个翻滚,快速回身冲着韩当胸膛便是一枪。在这样的冲击力下,韩当心知铠甲肯定会被穿透,不想要同归于尽,就只能后仰躲开。 “此时主公应该已经走远,但难免遭到其它伏兵,还是先追上去吧,不能为此无名小卒陷主公于险地。”心念至此,韩当没有再理会高顺,而是策马离开。 “卑鄙小人,休走!”高顺随**过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再看高览和周泰,两人相持不下,战了近一百回合,尚未有上下风之分。 “再这样下去,可就让孙权逃走了!”高览也没想到这周泰竟然这么能打,硬是打了这么久也没分胜负。 “不好,大军已经撤走得差不多,要是再纠缠下去,可就陷入孤军境地了。”周泰余光扫过周边,很难找到己方兵马的踪影。 “周泰,你家主公已经被我军斩杀,你还是快下马投降吧!”交战中,高览向周泰喊道。 “可笑,我家主公乃是天人,岂会被尔等无名小辈斩杀。”周泰一声冷哼,手中宽刃大刀横劈而至。 高览双臂发力,向前一挡,将周泰的大刀弹开。而周泰借着这个反弹的力道,一扯缰绳,一夹马肚,纵马远走。 “周泰小儿,休想逃!”高览大喝一声,策马追了上去。 “尔等小辈,本大爷岂有逃走之理!只不过今日不容久战,他日再相遇,定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周泰胯下良驹,高览不能比,他撂下这些话后,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司马懿登上城楼,只见孙权军营中烽烟逐渐消散,抬头望天,旭日缓缓升起,已露出半边笑脸。 “是时候结束了。”司马懿仰天长叹道。 高顺一直追击到江边,见孙权已经被舰队接走了。而舰队的领头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红冠,英姿飒爽的美男子。 “船上的人可是周瑜周大都督啊?”高顺传命传令向舰队喊道,“我家大哥有话让我与周都督说,只要有我司马懿在合肥一日,便不会南下柴桑,也请都督好生练兵,荆州的百姓在对都督日思夜想呢!” “司马懿,你竟然嘲笑我夺不下荆州!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的!”周瑜虽脸上不露任何波澜,胸中却是怒火翻腾。忽然箭伤裂开,倒在了甲板之上。 第一百零九章:外患内忧 合肥一役,孙权国力大损,短期内再无北上的可能。但合肥也从原来的坚墙高垒变得破败不堪,原十万兵马,只剩下五千之众,其中还有六成为伤兵,三成为降卒。司马懿让余和曦把募集起来的酒分发下去,给每一个人洗手洗脸,并且按群体分开隔离十天,尽量降低疫情传播风险。 “顺,怎么样,没负伤吧?”在高顺消毒沐浴之后,司马懿让高顺到偏厅,并向他问道。 “大哥放心,我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负伤呢!”高顺笑着说道。 “那就好。”司马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一次,陷阵营损失多少?” 此话一出,高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阵亡十二,负伤十六。”高顺小心翼翼地说道,就像是一个害怕被骂的孩子。 “一下子损伤二十八人,心疼啊,陷阵营可个个都是精英。”司马懿微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说道,“不过嘛,战争怎么可能没有损伤,只要还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老爷,沮授大人来了。”这时,家仆向司马懿通报道。 “沮授回来了?在哪呢?”司马懿惊喜地问道。 “正在正厅等着。”家仆向司马懿回答道。 “公与,你可回来了。”司马懿快步走到正厅,对沮授大笑着说道。 “仲达,辛苦了,这次你和高奂仅靠不到一万兵马,守住了合肥,也是创下了堪比张辽将军的盛举啊。”沮授站起来,激动地和司马懿相互抓住对方手臂。 “只不过合肥这一战虽胜,却也是惨胜啊。这城外断壁残垣,城内哀鸿遍野,真是让人不禁叹息。”司马懿摇头叹息,随后向沮授问道,“汝南那边情况如何?” “汝南太守袁胤,派人到军营挑走了一万年轻力壮的降卒后,让我带上剩余的一万五千老弱回来合肥,就当做是补充兵源。另命乐就、刘勳率八万大军在合肥西北五十里处驻扎,与合肥成掎角之势,共拒江东。”沮授向司马懿述说道。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们。只给我们一万五千老弱,还让乐就和刘勳监视我们。”司马懿苦笑着说道。 “袁氏家族任亲嫉贤,人所共知,能够给我们一万五千老弱便已是很大的恩典了。”沮授话锋一转,接着道,“倒是在汝南听到的另外一个消息让我担忧,韩胤和陈忠已经逃到了寿春。” “陈忠原来跑到寿春了,怪不得当初我们搜遍了整座合肥城都找不到他。”司马懿思考着说道,“如果韩胤、陈忠在袁术面前参我们一本,按照袁术的性格定会将我们定罪。我们要想稳坐合肥城,就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后援才行。” “没错,所以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金库,听说你将此次缴获的战利品以及合肥城的财宝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了三份。一份用于救助战后阵亡将士的体恤,一份用于三军粮饷和军械,想必还有一份,是为我沮授准备的吧。”沮授笑着对司马懿说道。 “公与果然厉害。”司马懿回答道。 “所以你的目标是?”沮授看向司马懿,明知故问道。 “袁胤。”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袁胤此人,以贪字为本。贪权,贪财,贪色,如果我们以财宝相赠,再加上合肥一役的战功向他表示归顺之心,他一定会心动。而有了他的支持,就足以保住我等三人的性命。”司马懿对沮授说道。 “袁胤心里很清楚,只要我们三人在,就能保合肥无虞,而且我们归顺,大大增强他在朝中的势力。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你就放心将事情交给我吧!”沮授自信地说道。 “那一切就拜托了。”司马懿点头说道。 次日,沮授去合肥金库带上财宝往汝南进发,也幸亏这一批财宝,沮授很快就得到了袁胤的接见。 “下官沮授,拜见袁胤大人。”正厅之上,沮授向袁胤行礼说道。 “沮授,你这一次来找我,可是为了韩胤的事情啊?”袁胤看着沮授,微笑着说道。 “回大人,沮授不敢隐瞒,此次前来,确是为了韩胤一事。陈忠在合肥犯下罪状,只因是陈纪之弟,韩胤执意为其脱罪,我等方才与之产生纠纷,对陛下是绝无异心。”沮授向袁胤说道。 “你们的这些恩怨,我没兴趣了解。”袁胤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想知道,我凭什么帮你们?不会就因为区区那几车财宝吧?” “当然不会,那些财宝不过是我们给大人的见面礼,区区薄礼又岂能进得了大人的法眼?”沮授向袁胤说道。 “哦?”袁胤眼睛一亮,对沮授说道,“还有何等宝物,快带上来与我一赏。” 第一百一十章:政治婚姻 “下官要向大人献上的,并非宝物,而是我等三人。”说着,沮授向袁胤跪下说道,“司马懿、高览、沮授,愿投于大人门下,效犬马之劳。” “你们三?”袁胤看向沮授,目光不断上下打量。 “我等三人,今后以袁大人唯命是从,但求大人在陛下面前,能为我等正名。”沮授拜服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容我考虑考虑。”说罢,袁胤向沮授摆了摆手。 “是,那下官先行告退。”沮授偷偷瞄了一眼袁胤,便应答离开了大厅。 待沮授离去后,一个个子不高,但身穿华服的公子哥从袁胤府中偏厅走了出来。 “燿儿,你怎么看?”袁胤向那公子哥说道,从称呼中听出,这个人就是袁术的亲儿子,袁燿。 “陈纪韩胤兵败合肥,折损十万兵马,此事传到父亲的耳中,即便他不战死,也定会被处斩。与其让韩胤死前带走一个,倒不如将他们纳入我们的势力,以制衡阎象、杨弘那群老狐狸。”袁燿对袁胤说道。 “可他们毕竟是降臣,不是我们自家人啊。若是这次救了他们,日后他们投去阎象那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袁胤担忧地说道。 “叔,他们仨既然能凭借一万兵马挡住孙权五万大军的进攻,就肯定是有他们的过人之处。有人才,我们岂能不用啊?”袁燿走过来,拍了拍袁胤的手臂说道,“你不就是担心他们不是自家人吗?这事简单,我不是还有个妹妹未嫁人吗?让高览娶了她。” “让公主嫁给一个外臣?这陛下能同意吗?”袁胤想了想,向袁燿问道。 “陛下那边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好好帮我把这宗婚事安排下去吧。”袁燿嘴角上扬,自信地对袁胤说道。 “好,我知道了。”袁胤点了点头。 次日,袁胤亲自来到沮授府上。沮授尚未更衣,便赤足出来迎接袁胤。 “下官沮授,拜见袁胤大人。”沮授赶到正厅,向袁胤行礼说道。 “沮授,这...”袁胤指着沮授,上下打量道。 “回大人,下官不知大人到访,有失远迎,又恐让大人久等,便未及更衣,匆匆赶至。”沮授摆出惊慌的样子,对袁胤说道。 “哈哈哈,沮授,不必如此。”袁胤大笑着说道,“既然你有心投靠与我,今后我们便是自家人,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呢?” “大人的意思,是愿意接纳我等兄弟三人?”沮授装作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们三在合肥以不到一万守军,击溃孙权五万精锐的事迹,早已是传遍五郡。我能得你们三,就如同孙权得周瑜,刘备得孔明啊,又怎么会不愿意接纳呢。”袁胤拍了拍沮授的手臂,笑着道,“快坐吧,坐吧。” “谢大人。”沮授行礼拜谢。 “对了,沮授,听说高览将军勇猛无匹,率领千余铁骑,一路追杀孙权至庐江边,可有此事啊?”坐下后,袁胤向沮授问道。 “回大人,高览之武才,举世罕见,下官斗胆比喻,可与纪灵将军有一比。”沮授向袁胤说道。 “哦?竟可与纪灵相比。”袁胤诧异地说道,“果然是真英雄,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大人可放一万个心,只要有我兄弟三人镇守合肥,就绝不会让孙权越过我边界线一步。”沮授站起来,坚定地对袁胤说道。 “非也非也。”袁胤大笑着向沮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后说道,“合肥交在你们手上,我自然十分放心。可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要托付高览将军。” “不知大人所说何事?”沮授向袁胤问道。 “我有一侄女,尚未婚嫁,听闻高览将军也尚未婚娶。既然如今你我已成一家,我便想将侄女托付高览将军。”袁胤对沮授说道。 “这...”沮授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怕高将军一介武夫,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躯啊。” “沮授,我看你的意思,是想找借口推辞吧?”袁胤脸色一沉,对沮授说道。 “下官不敢。”沮授连忙下跪说道,“回大人,实在是我兄弟不敢高攀,绝非托辞。” “既如今你我已成一家,又岂会有高攀之说?如高将军无其它异议,我日内便请陛下赐婚。”袁胤盯着沮授,厉声说道。 “一切听从陛下及大人安排。”沮授自知不可推托,只好答应下来。只是沮授担心,高览性格刚烈,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被卷进这场政治婚姻,怕是会冲动做错事。 见沮授答应了,袁胤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而袁胤此次前来,主要也是为了促成婚事,既然目的达到了,他和沮授寒暄几句,便要离开。沮授将袁胤送到府门,笑脸目送他离开了。 “还是先找仲达商量,看看该如何是好吧。”待袁胤离开后,沮授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意料之外 另一边,在寿春城内,袁术的宫殿之上,袁燿和阎象、杨弘各站一边,韩胤和陈忠跪在大殿之上。 “你俩有何冤情要说与朕听?”袁术向韩胤、陈忠说道。 “禀陛下,合肥高览、沮授、司马懿,包藏祸心,杀害陈纪将军,夺取合肥兵权,意在谋反,请陛下立即派人将此三人缉拿归案。”说罢,韩胤把目光投向了袁胤。 “你说,陈纪将军是被高览三人杀害,可为何战报回报,说陈纪将军是战死沙场?”杨弘向韩胤问道。 “陈纪将军虽然是在交战中战死,但也是因为高览三人夺了合肥城,致使陈纪将军心急救城,方才误入敌军圈套。”韩胤向杨弘回答道。 “那你说,高览三人夺了合肥,又是以什么凭证?”杨弘接着追问道。 “高览不愿交出兵权,并且率兵夺了太守府。”韩胤回答道。 “高览手中兵马,本就是陛下所赐,陈纪将军把合肥城所有兵马带走,那何人守城?而如果真如你所说,高览带兵造反,你为何不去汝南而是去找陈纪,莫非你俩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杨弘上前,指着韩胤说道。 “杨大人,我知道,之前没有向朝廷汇报,是我的过失。但部下造反,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们当然是想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了。”韩胤一脸哭腔地说道。 “那就是说,你们仅因为面子的原因,没有上报,随后导致兵败,损失我仲国数万兵马?”杨弘接着说道。 “我承认我们是因为面子问题,所以才没有上报。但导致兵败的原因不是我们,而是高览三人动摇了我们后方跟进。”韩胤一口咬定,坚决地说道。 “韩胤,为什么我听说,你和陈纪在合肥,私相授受,纵容亲属犯下罪责,还动私兵,用私刑,可有此事啊?”阎象接过话来,向韩胤问道。 “绝无此事。”韩胤坚定地回答道,“我们办事都是按照陛下制定的法规办事,绝无纵容亲属,也绝无私兵私刑。” “绝无?那陈默强奸杀人案,刘三、王猛受贿劫狱案,陈忠藏犯受贿案,蜀山囚车被劫案,你又作何解释?”阎象追问道。 “都是谣传,是高览三人为了夺取合肥谋反所造的谣传。”韩胤想了想,向阎象说道。 “谣传?那为何所有老百姓的口中都说着这些案子,却没有一个人为你们的清白正名?”阎象怒喝一声,向韩胤说道。 “这,这,这是因为谣传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所有的民众都被蒙骗了,还请陛下明鉴啊。”韩胤转而向袁术拜倒说道。 “你不用转移视线,陛下聪慧明鉴,不会被你这些小花招给蒙蔽的!”说罢,阎象向袁术启奏,“陛下,经刚才的一番对轮,臣总结出两点,其一,陈纪兵败损兵数万,高览一万守军击破孙权,此事人所共知。其二,不管陈忠陈默的案件是真是假,韩胤和陈纪在合肥不得民心是事实。民心乃是国之基础,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决不可救个人而失民心。” “燿儿,你怎么看?”袁术向袁燿问道,而韩胤的目光也投向袁燿,仿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回禀父皇,据儿臣所了解,陈忠陈默确实犯下罪状,而陈纪韩胤兵败合肥也是事实。儿臣以为,为保住民心,只能借韩胤、陈忠项上人头一用了。”袁燿行礼,向袁术说道。 “什么,你!”韩胤指着袁燿,满脸惊讶之情。而阎象和杨弘也是惊讶看着袁燿,他们没想到他会如此对待自己的部下,当然他们也有另外一种猜测,就是高览三人已经投靠袁燿了。 “既然难得你们仨意见一致,那朕就决定,把韩胤、陈忠,推至市集斩首示众。封高览为合肥将军,沮授为合肥太守,司马懿为参军。”袁术命令落下,侍卫立即将韩胤和陈忠押出。 “陛下冤枉啊!陛下冤枉啊!袁燿,你这个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韩胤和陈忠在喊骂声中,被押至市集。 “没想到,我逃过了一劫,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刑场上,陈忠叹息道。 “杨弘、阎象想致我于死地,我早就料到了。可是袁燿,我帮他做事这么多年,收上来的钱大部分都给了他,他却要杀我!昏君庸主,昏君庸主啊!”韩胤仰天长啸,声音之大,满城皆知。 随之,大刀落下,韩胤和陈忠被当众斩首,数百人眼看着这一幕,鲜血染红了集市的阶梯。 第一百一十二章:谈判筹码 宫殿之上,合肥的事情解决了,可两派的争论却还没有结束。 “陛下,如今合肥经历大战之后,已成断壁残垣,臣请愿过去汝南,与合肥联动重建我国西南防线。”韩胤被拉出宫殿后,阎象向袁术请示道。 “父皇,汝南合肥一直有袁胤镇守,如今重建西南防线一事,他已经在筹备,就不用劳烦阎大人了。”随即,袁燿向袁术说道。 “陛下,确实,袁胤大人一直镇守汝南,可为什么还会出现陈忠陈默父子的事件引起民愤,为什么还有遭受孙权大军的重创,导致损兵折将,这代表了我们原本的防线是存在缺陷的,臣此次过去,就是想重新勘察,了解清楚当地的军情民情。”阎象接着对袁术说道。 “父皇,虽说此次合肥确实出现纰漏,但难保说纪灵将军镇守的任城就一定不存在这样的事情。袁胤已经就此事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并立刻做出改进,还请父皇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袁燿又紧接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袁术在宫殿上怒喝道。 “请陛下(父皇)恕罪。”袁燿和阎象不敢再争辩,连忙向袁术请罪。 “你们的说法都有道理,让我先想想,再做决定吧。”袁术向袁燿和阎象说道。 “是,陛下(父皇)。”两人齐声应答道。 “好,没什么事,就退朝吧。”说罢,袁术向身旁的太监挥了一下手。 “父皇,孩儿还有事要奏。”就在大内管宣读之前,袁燿向袁术说道。 “还有什么事?说吧。”袁术开口说道。 “父皇,高览将军此次凭借不到一万兵马,击溃孙权数万大军,足以见其勇猛无匹。我们颖儿至今尚未婚嫁,孩儿斗胆,想请父皇赐婚高览和颖儿。”袁燿向袁术说道。 “你想要我颖儿嫁给高览?”袁术轻捋羊须,回答道,“还是让朕先想想吧,退朝。” “退朝!”大内官宣读袁术的旨意,百官退朝。 次日,袁术的旨意下达,封高览为合肥将军,沮授为合肥太守,司马懿为参军。 “沮大人,快带着圣旨回合肥述职吧。”拿下圣旨后,袁胤对沮授说道。 “谢过袁大人,今后袁大人有何吩咐,只需一声令下,我三兄弟定当赴汤蹈火。”沮授向袁胤行礼说道。 “赴汤蹈火倒也不用,只是高将军和公主的婚事,就请沮大人多费心了。”袁胤笑着说道。 “下官定当尽力完成。”沮授回答道。 “你说什么?”袁胤假装没听清,向沮授再问道。 “下官定当不辱使命。”沮授抬头看了袁胤一眼,再回应道。 “好,有沮大人这一番话,我就放心了。”听到满意的答复后,袁胤又重新恢复了笑脸。 事后,沮授带着圣旨快马回到了合肥,他没有直接在太守府商议,而是私下先去找司马懿。 “公与,此次去汝南,情况如何啊?”司马懿快步出迎,向沮授问道。 “仲达,此次去汝南,有一好事,但也有一坏事,你想要先听哪一个?”沮授向司马懿说道。 “凡事必然要付出代价,先听好事吧。”司马懿想了想,对沮授说道。 “好事就是,韩胤和陈忠被仲帝押出市集斩首了,并且高奂被封为合肥将军,你为参军,我为合肥太守。”说着,沮授拿出圣旨递给司马懿,“圣旨在这。” “那坏事呢?”司马懿打开圣旨,锦布上所写确实如此。 “这次我们得以保住性命之余还升官,主要也是能得到袁氏叔侄的帮助。虽然我已经表示忠诚,但我们毕竟是外臣,始终得不到信任,除非一个办法。”沮授对司马懿说道。 “他想要和我们联姻?”司马懿想了想,接着说道,“一城之地,最重要的是兵权,再加上你一回来先来找我而不是去太守府,那他联姻的目标就应该是,高览。” “没错。”沮授点了点头,接着道,“袁胤要求我去撮合,高览和袁术的女儿袁颖的政治联姻。可这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就怕高奂他不依啊。” “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高览的父母皆以过世,要想他答应,只能陈以利害,望他能大局为重吧。”司马懿长叹一声,对沮授说道。 “可万一他不依,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沮授担忧地说道。 “先去找他吧,即便我们说破天,终究也难以清楚他的内心,况且袁术虽坏,可袁颖是无辜的,高览又未娶妻,说不定可以培养出感情呢。”司马懿苦笑着说道。 “也就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沮授摇了摇头,叹息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何为爱情 随后,司马懿和沮授将高览约至太守府,令司马懿没有想到的是,余和曦竟然和高览一起来了。 “你们这是?”司马懿愣了一下,向高览问道。 “我们...”高览看了一眼余和曦,对司马懿说道,“我们刚好在路上遇到,就一起过来了。” “公子,我先在外面等候。”余和曦看了司马懿一眼,说道。 “和曦,不用出去,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隐瞒的。”高览笑着对余和曦说道。 “余和曦,你还是先出去外面等吧。”突然,司马懿语气冰冷地对余和曦命令道。 “是,公子!”余和曦微微一愣,对司马懿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太守的大厅。 “仲达,这是怎么了?她一路跟着你过来,你现在竟然不信任她?”高览不满地向司马懿质问道。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就我们仨聊合适一些。”这时,一旁的沮授走上前对高览说道。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袁术起兵打过来了?还是要派人来抓我们了?”高览着急地说道,“我这就去整顿兵马!” “高览,你冷静一点!”司马懿向高览大喝道。 “到底是怎么了啊?”高览向司马懿喊道。 “你这么不冷静,我们怎么和你说?”沮授接着向高览喊道。 “行,你们说吧!”高览长呼一口气,对司马懿和沮授说道。 “你先看看这个。”司马懿拿出圣旨,递给了高览。 “这是好事啊!你们怎么这个样子?”高览仔细看完圣旨后,对两人说道。 “可是为了得到这份圣旨,我们需要付出一个代价。”司马懿严肃地对高览说道。 “什么代价?”高览盯着司马懿,认真地问道。 “袁胤要求,你必须成为他袁家的女婿,你需要和袁术的女儿袁颖成亲。”沮授缓缓地对高览说道。 “成亲?”此时此刻,高览终于知道为什么司马懿要支走余和曦了,高览立刻摆手说道,“我不同意!为什么是我?” “如果袁胤想要确保我们对他没有异心,他必须想办法控制我们。其中,找一个他们的自家人,成为我们的自家人,就是最好的方法。而你,是合肥将军,掌握着合肥城的所有兵马,只要控制住你,我和沮授即便想要反也掀不起大风浪。”司马懿解释道。 “既然如此,这个合肥将军我不当了,告诉他们,他们爱让谁当让谁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袁颖的。”高览坚决地说道。 “高奂,你好好想清楚再讲这句话,当初我们决定推翻仲帝的初心是什么?是为了五城的百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才走到这一步,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沮授忍不住了,向高览怒喝道。 “公与,你这话说的倒轻巧,要娶袁颖的人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义正言辞了。如果你设身处地,站在我的位置,你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吗?”高览向沮授反驳道。 “高览,我知道,你拒绝的原因并不在袁颖的身上吧。”司马懿对高览说道。 “没错,我是有了我想要娶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再去娶袁颖为妻。”高览看着司马懿,良久,才开口说道。 “可是高览,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司马懿慢慢靠近高览,并向他问道。 “真正的爱情?”高览开口说道。 “没错,真正的爱情不是想尽办法去拥有她。”司马懿平静地对高览说道,“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你却不能给她安全感,你忍心让她和你一起每天担惊受怕吗?” “我可以保护她!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把他劈成两半!”高览坚定地说道。 “可是安稳呢?没有了合肥城这一道屏障,你就算再能打,你无时无刻守在她身边吗?你们收入来源在哪里?你能够保证她有稳定的居所,保证她能满足温饱的需求吗?”司马懿连续地向高览追问道,“即便这些你都能做到了,那你每天都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难保她不会因为你的安危而每日提心吊胆!” “我们是兄弟,我也不怕和你说。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女子,她在我心中就如同仙女下凡。我非常喜欢她,庆幸的是,她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了,可我那时候是个住在茅屋里的穷书生,结果有一天,一个富家公子要来抢走她。我追上去,却被富公子的家仆按在地上打,她为了救我,又哭又喊,最终,我只能亲眼看着她跳江自尽。”说着,司马懿眼泛泪光。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发愤图强。唯独当你有能力给她安全,才算是真正有资格去爱她。”说到这里,司马懿转身指向高览,接着道,“而你,高览,即便此时你推掉了和袁颖的婚事,和她在一起,但袁胤也将不再给予我们支持。届时袁术大军兵发合肥,我们定然守不住。到那时,你好好想想能给到她什么?” “所以如果你是真心爱她,此时就应该为了她的幸福,学习怎么样去放手!”说罢,司马懿长叹一声,对沮授说道,“公与,我们先回去吧,给他一些时间自己好好想想。” “好,我们先回去吧。”沮授看了一眼高览,对司马懿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婚姻抉择 “仲达,你和高奂说的,真的是你年轻时的亲身经历吗?”在回府的马车上,沮授向司马懿问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用就好,又何必在乎真假呢。”司马懿闭着双眼,对沮授回答道。 “不过,这番话真的有用吗?”沮授还是有些担忧。 “不知道,电视剧学的,希望有用吧。”司马懿玩笑着说道。 “电视剧?”沮授奇怪地问道。 “哦,不是,梦中,梦中梦到过这样的对白。”司马懿睁眼看向沮授,略带尴尬地说道。 “还是仲达你厉害,竟然还记得梦中的景象,我很多时候醒来,就把梦中的事忘却了,只保留着梦中的心情。”说着,沮授脸上便露出了不自觉地笑意。 “看你这神情,是不是梦见哪位姑娘了?要不要在高览成亲当日,来个双喜临门啊?”司马懿向沮授调侃道。 “梦中之事,岂能当真啊。”说罢,沮授和司马懿相视而笑。 在太守府内,余和曦看到司马懿和沮授离开后,才走进里面,见高览一人独坐在大厅之中。 “高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余和曦慢慢走过去,试探地问道。 听到余和曦的声音,连忙别过头,朝她摆了摆手。 “到底是怎么了?”余和曦感觉到高览不对劲,追问道。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高览深呼吸,再对余和曦说道。 “高览!”余和曦朝高览喊道。 “你先回去,回去!”高览向余和曦大喝一声。 “我知道了。”余和曦声音有些哽咽,应完一声转身离开了。 直到余和曦离开太守府,高览都没有转过身,他也不敢转身,他不想余和曦看到他哭泣、懦弱时候的样子。 经历难免的一夜,次日寿春仲帝皇宫的朝堂上,以袁燿,杨弘和阎象为首,百官进入大殿。袁术从偏殿走到皇位,大内官一声令下,百官向袁术跪拜行礼觐见。 “宣读吧。”袁术一挥手,对大内官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就卿等近日提交之奏折,朕都一一看过了。三思之后,朕决定,命阎象加任汝南太守,张勳加任为汝南大将军,袁胤为参军,共同重建我国西南防线。另将颖公主许配于合肥将军高览,详情由太子负责操办。”大内官拿出圣旨,向百官宣读。 “遵命!”百官下跪领旨。 合肥城内,高览在太守府想了一夜,始终下不了决心,所以他决定找余和曦说明白自己的想法,得到余和曦答复后,再做决定。 数天之后,高览约余和曦午后到南淝河边凉亭会面。 “高将军,你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啊?”余和曦应约而至,见面后向高览问道。 “和曦,那一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如此大声,你就不要生我气了,好吗?”高览走到余和曦面前,赔笑着说道。 “你是大将军,我不过是司马府中一小女子,又怎么敢生大将军的气呢。”说罢,余和曦又别过头去。 “和曦,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这么大声和你说话了。”高览无奈地挠了挠头,再靠近余和曦,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说吧,今天找我来什么事啊?”余和曦走前两步,转身向高览问道。 “和曦,实不相瞒,我那天确实有事烦恼,而且...这件事情,与你有关。”高览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和我有关?”余和曦疑惑道。 “和曦,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高览想了想,开口说道。 “嗯嗯,你问吧。”余和曦点了点头。 “和曦,我想...”高览顿了顿,一口气向余和曦问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吗?” “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起浪迹天涯?”余和曦诧异地说道。 “嗯嗯,你愿意吗?”高览点了点头,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余和曦的回答。 “你...你问得太着急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余和曦犹豫了一会,对高览说道。 “我没时间了,我需要你现在给我答案。”高览着急地说道。 “这种问题,一时半会我怎么给你答案啊?”看着高览临近抓狂的样子,余和曦有些害怕地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高览追问道。 “我...”余和曦想了想,接着道,“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就...就挺好的。” “所以你的答案是,你不喜欢我?”高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余和曦,认真地说道。 高览越逼越近,余和曦不断往后退,直到靠在了亭柱上。就在此时,传令兵骑马赶来,跪拜在凉亭前。 “报!禀报高将军,沮大人和司马大人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请您速到太守府商议。”传令兵向高览报告道。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话落,高览便骑马与传令兵一同离开了。 看着高览远去的背影,余和曦才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意外之变 “公与、仲达,这么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高览快步走进太守府,见沮授和司马懿正在大厅商议。 “高奂,刚刚收到密报,袁胤被降职了,现袁术任阎象为汝南太守,张勳为汝南大将军。”沮授向高览说道。 “据调查所知,仲国朝中现分为两派,以袁燿为首的***,和以杨弘为首的士族派,袁燿仗着血脉之势,杨弘为汝南寿春的士族首领,两方势力可为是不相上下。而此次,我们刚投靠了袁胤,袁术就让士族派的第二把交椅阎象到汝南,很明显是来压制我们,压制***的。”司马懿对两人分析道。 “报!”这时,太守府衙役来到大厅,汇报道,“禀报三位大人,门外有一蒙面人交给了小的一封信,说定要呈与三位大人。”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沮授拿过衙役手中信函。 拆开之后,发现信为袁胤所写,其中内容除了描述汝南近况,就是让三人查找阎象的弱点,协助他将阎象铲除。根据他对阎象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入主汝南城后,经常会去三个地方,梁祝酒家、南海禅庙和潘庄银号。 “所以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汝南一趟?那合肥城怎么办?”说罢,沮授看向司马懿和高览。 “公与,你和高览分别是主管合肥城的文臣武将,自然不能轻易离开,这样吧,我带上高顺和余和曦去汝南,你和高览则留守合肥,有什么情况我再和你们联系。”司马懿对沮授说道。 “好,没问题。”沮授想了想,回答道。 “仲达,你要带上和曦一起去?”高览仿佛才缓过神,向司马懿问道。 “和曦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为我出谋划策。这一次去汝南,怎么能够少了她?”司马懿看向高览说道。 “也对,也对。”高览点了点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高览,放心吧!”司马懿拍了拍高览的肩膀,随后对沮授说道,“公与,给袁胤回信,我们三天之后出发。” “好,我这就去写。”沮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没什么问题,散会!”司马懿看了一眼高览,拍手说道。 “好,那我回去了。”高览回过神,应了司马懿一声就离开了太守府大厅。 次日,太守府传来圣旨,司马懿三人前往太守府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合肥将军高览,守土有功,得爱卿相助,朕心甚慰。近闻将军尚未婚娶,颖公主亦尚未婚嫁,家国者,先有家而后有国,固朕有将公主托付于将军之心。婚事其余事宜,由太子袁燿主领操办,钦此。”内官向三人宣读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磕头谢恩。 “高将军,领旨吧。”内官向高览说道。 “谢陛下隆恩!”待高览接过圣旨,三人才站了起来。 “内官暂请客房休息,本将军今晚再设宴为内官洗尘。”高览笑着对内官说道。 “谢过高将军。”说着,内官突然捂了一下嘴,笑着道,“不对,应该谢过驸马爷才是。” “都是一句称呼而已。”高览笑着回应道。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内官及随从太监,向高览行礼后,均离开了。 “内官慢走。”高览看见内官走远后,脸色一沉,将圣旨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泥堆里。 “高览,如若你不想成亲,我倒是有一缓兵之计。”司马懿走到泥堆处,把圣旨捡了回来,对高览说道。“你将这圣旨扔掉,若是被人看见,恐传到仲帝的耳朵里啊。” 说罢,司马懿把圣旨递给高览,高览看了看圣旨,又抬头看了看司马懿。 “谁说我不想成亲了,我成!”说罢,高览便大步离开了。 “他最近情绪真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待高览走远后,司马懿对沮授说道。 “我打听到,昨天我们找他之前,他约了余和曦到南淝河边,传令兵到达时,看见他面目狰狞,余和曦紧背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应该是两人闹翻了。”沮授对司马懿说道。 “高览刚说要娶袁颖,应该是余和曦把他拒绝了。如果真是如此,我把她带去汝南就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司马懿点头道。 “唉~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复杂。”沮授叹息着说道。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慨叹了,我出发后,就全靠你好好看着他。”司马懿说道。 “你就放心吧!”沮授看着司马懿,自信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梁祝酒家 两天之后,司马懿带上高顺、余和曦,在陷阵营的暗中保护下到达汝南。袁胤早已派人暗中接应,一行三人入住到潘庄银号附近的客栈里。 “顺,我之前让你联系张户、姚明,他们现在在哪里?”安顿下来后,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大哥,姚明已经到达汝南城,张户继续留在寿春,打探那边的消息。不过根据张户所说,他发现杨弘的作息习惯和阎象很相似,他在寿春也有常去的三处地方,分别是皋城古玩、梅街艺苑和皖西学院。”高顺向司马懿说道。 “这么巧合?”司马懿奇怪地说道。 “这不应该是巧合,很有可能是他们私下的一些固定的勾当,而且必须要通过三个点来运作。”余和曦推测道。 “没错,和曦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司马懿想了想,随后对高顺说道,“顺,你让姚明将队伍分成三批,一批跟着阎象,了解他的生活作息习惯,另外三批,分别在梁祝酒家、南海禅庙和潘庄银号三个地方盯着,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是!”高顺应了一声,随后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只剩下司马懿和余和曦,司马懿看了看她,正准备开口,却被余和曦抢先一步打断了。 “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余和曦对司马懿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了,我也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这些问题。”司马懿点了点头,对余和曦说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等姚明有结果回来,我们再看下一步怎么做。” 半月之后,高顺取回姚明寄来的密函,带到客栈里给司马懿。 根据姚明半个月以来的侦查,他发现阎象平日除了在太守府办公,就是回家,没有什么特别。假日的时候,他会先去梁祝酒家,停留大概半天的时间后,就转到潘庄银号,待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南海禅庙那边,没见到过阎象的踪迹,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人,有一次搬运几车的货物到那里,而这个人就是汝南大将军张勳。 “张勳贵为大将军,竟然要自己亲自运货?想必这批货十分重要吧。”看完信后,余和曦开口说道。 “姚明有没有留意到阎象和张勳平时都有哪些交互?”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基本上都是在太守府,只是恰好有一次,张勳去梁祝酒家,恰好阎象也在那里。但是两个人是同僚,即便一起去酒家喝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也有可能是碰巧遇上了。”高顺想了想,向司马懿回答道。 “又是梁祝酒家?”说着,司马懿在地图上圈住了梁祝酒家,“阎象只去过酒家和银号,却没有去过禅庙,张勳去过酒家和禅庙,但没有去过银号,而阎象待在酒家的时间最长,张勳和阎象又同时出现在酒家。这一切,都仿佛在告诉我们,梁祝酒家,就是这一连串事件里面的关键所在。” “顺,和曦,我们来汝南城也有半个多月了,就去梁祝酒家好好吃顿饭、喝顿酒。”说罢,司马懿等人往梁祝酒家出发。 来到梁祝酒家,看见酒家里面客似云来,门口也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 “这一家店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引来这么多客人,还有人排队在等?”眼前的场景,让司马懿不禁质疑道。 “猜是没有用的,过去问一问就知道了。”说罢,余和曦走到一正在排队的小伙旁边问道,“兄弟,请问这家梁祝酒家的酒菜很好吗?为什么这么多人来排队啊?”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这家店是我们汝南城多年的老字号,可惜因为打仗被损坏后就关门了。最近有一位老爷买了这里,重新装潢后开业,还搞酬宾活动,所有菜式半价,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肯定要排到才行。”小伙对余和曦说道。 “哦?那你知道是哪位老爷买了这里吗?”余和曦接着问道。 “听说好像是我们汝南城的太守老爷。”小伙思考片刻后,开口道,“但我也只是听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我还想问一下...”余和曦正要开口,却被身后一把粗野的声音喝止了。 “哪来的小姑娘,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在这里问东问西干什么?”余和曦回过头一看,是一个身高六尺的肌肉型壮汉,他刚从酒家里走出来,听见声音后向余和曦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打草惊蛇 看那大块头离余和曦越来越近,高顺紧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司马懿给拦住了。 “顺,不要冲动,你这样上去很容易就打草惊蛇了。”司马懿劝说道。 “可是和曦她......”高顺着急地说道。 “我们要相信她,你先冷静下来。”司马懿平静地说道。 “你是谁啊?”余和曦冲那大块头怒喝道。 “他是我们太守老爷的副将,叶敦叶大人,你快,快向大人赔礼道歉。”刚才被问的小伙在旁边轻声对余和曦说道。 “太守副将怎么了?汝南城这么霸道,还不让我们外地人多问两句了?”余和曦依旧不卑不亢地对叶敦喊道,“你不让我问,我现在还不吃了,我就不信整座汝南城就只有你一家酒家。哼!” 说罢,余和曦转身离开,叶敦一直盯着她,但并没有阻止,只是朝旁边招了招手。随后一小卒走了上来,叶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小卒就往余和曦的方向走了,而他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顺,你暗中保护和曦,我去跟这个叶敦。”司马懿说道。 “是!”高顺应了一声,就要离开,却被司马懿拉住了。 “不要冲动,不要打草惊蛇,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要动手。”司马懿向高顺叮嘱道。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了。”高顺点了点头,快步向余和曦离开的方向走去。 司马懿一路慢步跟着叶敦,这叶敦好像喝多了,一路上摇摇晃晃,他的随从上前想要扶他,都被他甩开了。最后他回到自己家中,司马懿在外面等候了半个小时,见没有动静,就离开了。 回到客栈后没多久,高顺和余和曦回来了。 “和曦,没事吧?”司马懿见余和曦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 “没事。”余和曦摇了摇头,“只不过今天这事之后,肯定会打草惊蛇,后面再想去打探客栈的信息就难了。” “没事的,我和高顺不还没露脸嘛。而且我一路跟着叶敦,看他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家,应该不是专门来守我们的,只是刚好在酒家喝完酒,碰巧遇见我们罢了。”司马懿笑着拍了拍余和曦的肩膀说道。 “对了,后来跟着余和曦的小卒怎样?”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他跟了和曦一路,一直到和曦在另外一家客栈办入住,上房熄灯,他才离开。”高顺回答道。 “你没有出手吧?”司马懿接着问道。 “没有,我只是一直跟在后面。”高顺说道。 “那就好,过两天,等风声过去后,我和你再去梁祝酒家看一下,和曦乖乖呆在房间里面。”说罢,司马懿坐到椅子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家酒家真的是阎象的,那他是打算在里面做什么勾当呢?”司马懿自言自语地道。 “假设阎象真的和张勳有交易,那酒家就应该是交易的场所,而禅庙就是运货的场所。”高顺做到司马懿旁,对他说道。 “要是交易,完全可以找别人的地方,又何必冒着风险,用自己的名字买下这家酒家呢?”司马懿摇了摇头。 “那可能...是他觉得在别人的场子里交易,被发现的风险高呢。”高顺继续猜测道。 “在自己名下的酒家交易被发现了,他想要推卸都推卸不了,风险岂不是更高?”司马懿作出一副思考状,嘀咕道,“应该还有别的秘密藏在这家酒家里。” “不好!”突然,余和曦喊了一声,司马懿和高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了。 “怎么了?”高顺连忙跑到余和曦身边,着急地问道。 “你觉得他们今天为什么要跟我到客栈,到房间?如果明天他们再来,发现我不在这家客栈了,他们会不会怀疑?”余和曦向两人说道。 “顺,连忙把和曦送回那家客栈,然后安排陷阵营暗中保护她。”接着,司马懿又对余和曦说道,“你回到客栈后,不必再联系和理会我们,只需把自己当做游客,到处观赏游玩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余和曦点了点头。 “现在就回去吧。”司马懿摆了摆手,对两人说道。 “为什么要自己开一家酒家呢?”高顺和余和曦离开后,司马懿独自思考着,“如果是我,我开一家酒家,而不用其它地方交易,只会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怕丢怕被抢。” “就交易来说,要么怕钱丢,要么怕货被抢。货在禅庙的话,酒家就应该是怕钱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在银号呢?钱货分家...钱货帐分家...”司马懿猛地一拍桌子,“梁祝酒家的关键,应该就是账本。” 第一百一十八章:探听虚实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叶敦果然派人去跟踪余和曦了,幸亏她已经回到客栈,不然就打草惊蛇了。另一边,司马懿叫上高顺,决定再去一遍梁祝酒家。 过了开张酬宾活动之后,梁祝酒家没有之前那样人山人海,但店里还是十分热闹。司马懿与高顺坐下,点了一壶酒,两碟小菜,不一会儿,还有歌姬走上舞台为大伙献唱。 两人环顾四周,司马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盯着那里一段时间,店内十分热闹,却没有人去后院,就连这里的伙计也不会在那里进出。 司马懿拍了拍高顺,用眼神向他示意,高顺点了点头,便要起来,准备在司马懿的掩护下,趁机溜进后院。司马懿到处乱走,假装不经意往酒家的后院走去。 “喂!你去哪?”突然,店小二喝住司马懿。 “我感觉店里有点闷,想要出去外面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司马懿对店小二说道。 “那里不准去的,你要出去,就从大门出去。”店小二快步走到司马懿面前,边说边要把他拉走。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走就是了,你拉我干嘛!你这小二什么态度!”司马懿一手推倒店小二,生气地说道。 “这位客官,这是怎么了?”掌柜看见自己小二被推倒,急忙上前问道。 “他想要去后院,我把他拉回来,他就把我推倒了。”店小二抢先对掌柜的说道。 “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后院是我们酒家的私人区域,顾客不能入内的。”掌柜的假笑着说道。 “你不让进,我就不进呗,你非要拉扯我干嘛,我这身衣服很贵的,扯烂了你赔得起吗?”司马懿向指着店小二怒斥道。 “抱歉,抱歉,我们是一时心急了。”说着,掌柜向店小二喊道,“还不快来给大爷赔礼道歉。” “对不起,是我着急鲁莽了。”店小二虽然心中郁闷,却只能按照掌柜命令,向司马懿道歉。 这时,司马懿余光看到高顺出来了,拍了拍衣裳,一脸傲气地说道,“罢了,我也不想与你多做计较,浪费时间。” “是,是,谢过大爷。”掌柜的赔着笑脸,司马懿一甩衣袖,往酒家的大门走去。 司马懿一直大摇大摆地走着,直到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把外面的大衣脱下,快步走回居住的客栈。 此时,高顺早已在客栈里等候,见司马懿进门,连忙取出怀中从梁祝酒家换来的账本。 司马懿翻开账本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账目都是酒水茶客日常的收支,根据他以往做生意的经验,这本账本应该是普通账本。不过有一点让他确信账本就是关键,是他发现梁祝酒家每天都在亏损,他持续经营这家酒家,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本账本是假的。”司马懿把账本放在桌面,对高顺说道,“看来,下一次我们得跟着他进去,才能知道真正的账本藏在哪里了。” 三天之后,又到假日,阎象果然如情报所说出现在梁祝酒家。 司马懿一直留意着阎象,见他来到酒家后,和这里小二说了几句,就往后院走了过去。高顺想要跟上去,却被司马懿拉住了。 “先等会儿。”两人默契地对了一眼,走到一桌点了两个小菜,假装看戏喝酒。 “大哥,再不动手,这阎象就该走了。”高顺慢慢靠过去,低声对司马懿说道。 “走!”司马懿思考片刻后,拍了一下高顺,高顺和上次一样先到一旁躲了起来。 司马懿灌了几口酒,提起酒壶向后院方向走去。 “喂!站住!”店小二一声大喝,见司马懿丝毫不停劝告,连忙跑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司马懿,“怎么又是你?” “老子要上厕所,你个臭小二,敢挡老子的去路?”司马懿冲着那店小二骂道。 “掌柜的,有人来闹事!”店小二向掌柜的大声喊道。 “你喊什么,喊什么,不知道大人来了不能打扰吗?”掌柜匆匆赶来,一巴掌打在了店小二的脸上。 “怎么又是这个人。”掌柜的嘀咕了一句,笑着说道,“客官,客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要上厕所,你给我滚开!”司马懿对掌柜大声骂道。 “客官,厕所不在这边,厕所不在这边,你跟我来。”掌柜强压着怒火,笑着把司马懿往回推。 “娘的,不让老子上厕所!”一边骂着,司马懿一脚踹在了掌柜身上,让他摔个踉跄。 “力大无穷!”掌柜的话音落下,来了四个猛汉,“给我照死里打!” 四个猛汉对着司马懿一顿猛揍,司马懿紧紧地拉住掌柜的衣衫,任凭被人拳打脚踢,就是不放手。 这样一番打闹,终于引起了阎象的注意,司马懿余光扫到阎象出来的身影,才松开抓住掌柜的手。 “把他给我扔出去!”掌柜的一声令下,司马懿被扛走了。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让人随便在这里吵吵闹闹?”阎象指着掌柜的骂了几句,便连忙跟了出来,只是司马懿被人一扔,就立马借故跑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将计就计 阎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回酒家里面。也幸亏司马懿这么一闹,高顺才有机会潜进了阎象藏账本的屋子了,看到了阎象回房间后,将有问题的账本藏起来的地方。 待阎象离开后,高顺去到阎象刚刚藏账本的位置,将账本偷了出来。回到客栈后,司马懿打开账本,发现里面记载着一些来历不明的账目,而且里面交易的人物都是用代号注明,例如烈马,孤狼等,不能弄清楚这些代号背后的意义,这账本就如同一本天书。 “立刻派人,到潘庄银号日夜轮流盯梢,发现有行迹可疑的人立刻通报。”司马懿把账本盖上后,想了想,对高顺说道,“另外派人分别守在梁祝酒家,防止阎象回去看账本,南海禅庙,等待张勳的出现。” “是,我这就去安排。”高顺点了点头,说道。 果然,两天之后的夜里,张勳带着车队在南海禅庙附近出现。司马懿连忙通知袁胤,让他带齐人马去南海禅庙抓捕张勳,自己则和高顺先一步去拖延住张勳。 司马懿骑马向张勳的车队冲过去,当快要相撞时,司马懿猛地一拉缰绳,空中响起一声嘶鸣,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啊?夜半三更走在小路上,还不举火把。”司马懿从地上爬起来向张勳等人抱怨道。 “喂,你什么人啊?大半夜在这里纵马乱窜,自己摔倒了,还敢指着我们骂骂咧咧?”前队的小卒指着司马懿骂道。 “我这是有急事要赶回老家,怎么就纵马乱窜!倒是你们,夜行不举火把,鬼鬼祟祟的。”说着,司马懿伸出手,“要么就赔钱,要么就报官!” “敢让我们赔钱,你可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小卒一声冷哼,向司马懿怒喝道。 “我管你们主子是谁?你信不信我报官!”司马懿丝毫不退半步,反倒高声呐喊道。 小卒正要反驳,可突然,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退了下去。 “司马大人,不要费力气了。”说着,那人不断向司马懿靠近,趁着月色,司马懿看清他的脸庞,此人正是张勳。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虽然这里是小路,但也还是有不少民居的,你刚刚那么大声喊,估计早就把他们给吵醒了,可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张勳笑着对司马懿说道。 张勳话音刚落,司马懿身后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知道,这里除了他,会引发打斗的,就只有高顺一人了。 “到梁祝酒家偷账本。”张勳冷笑道,“你放心,我从来都不会嘲笑别人用下三滥计俩的,我笑的是,你就算用,也拜托你先把技术练好,可以吗?” 此时的司马懿后背发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可此时张勳距离自己不过五步,马匹的缰绳被他死死地踩在脚下。生存的欲望告诉他,什么都不要管,转身就跑。 看着司马懿渐渐远去的身影,张勳嘴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地拿起弓箭。 “咻!”利箭划破长空,一下落在司马懿面前,吓得司马懿连忙止住脚步。 “司马大人,刚刚那一箭,我便可取你性命,但是我又想了想,你不是特别想知道我们都在干什么吗?我这个人啊,就是特别仁慈,所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张勳在司马懿身后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 司马懿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跑了,因为张勳的下一支箭,定会穿过他的胸膛。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张勳离自己越来越近。 “大哥!”此时,高顺解决掉那些包围他的黑衣人,提着长枪向司马懿赶来。 张勳闻声,三步并作俩,赶在高顺之前,一手抓住司马懿,一手把剑抵在司马懿的脖子上。 “你是叫高顺,没错吧?”张勳用阴险的眼神看着高顺,冷声道,“我劝你最好放下武器,我知道,你功夫很好,就连我也自愧不如,所以那些人肯定抓不住你的。但如果你还继续抵抗的话,我难保你这结义大哥,不会人头落地了。” “顺,不要管我,你快走!”司马懿向高顺喊道。 高顺看看了看张勳,又看了看司马懿,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手中的长枪。 “顺,横竖都是死,死我一个总比我们都死强啊。”司马懿歇斯底里地向高顺喊道,“趁现在,还有机会,捡起武器,跑!” “高顺!把长枪踢过来!”张勳向高顺喊道。 高顺根据张勳说的,把长枪踢了过来。随后,张勳示意身后的士卒上前将高顺绑起来。 “顺,不要管我,你快跑!”司马懿依旧不停地喊叫着。 “司马懿,你知道吗?你吵到我了。”张勳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利刃在司马懿的脖子上轻轻划过,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地上。 “张勳,我劝你最好停手,否则,我定取你项上人头!”高顺怒喝一声,周围的士卒被吓了一跳,不敢靠近。 “把这两人给我绑了!”张勳怒喝一声,士卒才重新鼓起勇气,上前将高顺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禅庙之下 在张勳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南海禅庙。张勳把司马懿和高顺带进禅庙之中,只看他转动桌上自左往右的第三个小佛像,大佛像旁边的一块地砖缓缓立了起来。 “来,司马大人,你不是想知道吗?进去吧。”说罢,张勳命人将司马懿和高顺押下暗格。 顺着楼梯往下走,很快就到底了,司马懿目测大概距离地面五米左右的深度。随后,司马懿被带着穿过了一条细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石道,约莫百步之后,豁然开朗。 司马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可容纳两百人在这里操练,周边有用石头隔开的大大小小的房间,看不到里面都在干什么。而在中心空旷的地方,士兵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做日常的击杀动作训练,一部分被分为两队,在做相互拼杀训练。 “张勳,你和阎象想要造反?”司马懿向张勳喊道。 “造反?哈哈哈...”张勳冷笑着说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袁术除了靠着家族背景,有何才德?用亲避贤,只顾自己权势不顾百姓生死,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拯救黎民,拯救苍生。” “大哥,那些士兵有些不对劲。”高顺向司马懿说道,“他们好像入魔了,只会拼命往前冲。而且就算被打倒几次,他们都可以立马爬起来,就好像完全不会感觉到痛一样。” 司马懿回头看向那些士卒,确实是全身伤痕累累,有些甚至被鲜血染红了盔甲,但也还不断爬起来往前冲。 “高顺啊,高顺,我越来越觉得,你跟在司马懿身后是委屈你了。”说着,张勳走到两人的前面,展开双臂,“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的铁甲死士,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冲杀,将敌人置于死地。”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司马懿向张勳喊道。 “做了什么?我给他们天神的加持啊!这样才能让他们获得无上的力量!”张勳大笑着说道。 这时,拼杀训练停止了。一个长相俊美,身穿白袍的男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的家仆,手中都拿着一个盘子,最面出来三个女仆,被戴着枷锁,用铁链拉着。 那些刚刚还在奋力拼杀的士兵看见男子走来,纷纷扑倒在他的面前,向他不断地朝拜。 “英勇的战士们,你们辛苦了,这是给你们天神的赏赐!”男子向那些士兵高声喊道。 这时,监管训练的军士走到男子身旁耳语几句,男子笑着对战士们说道,“请陈越,吴勇,唐强,三位战士出列。” 随即,三人跪爬着向男子而去,其他人则是纷纷面向他们,对他们仨投以羡慕的目光。 “三位最为英勇的战士,今天你们作战最为勇猛,杀敌最多,三扇天堂之门将为你们打开。”随着男子衣袖一挥,训练场右边的三个房间大门打开,三个女仆分别被拉向三个房间。 “去吧!”白衣男子一声令下,那三个跪在他面前的男子就如猛兽一样,分别向三个房间狂奔而去。每过多久,房间里便响起女性凄厉的惨叫声。 “大家也不用灰心,下一次的圣战,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白衣男子就像没听见任何声音,依旧微笑着说道,“现在,就为大家派发天神的赏赐。” 话音落下,其身后的家仆拿着手中的盘子向那些士兵走去,每人给了一个三指般大小的瓶子,只见他们把瓶子中粉末倒在手心,鼻子靠过去,深吸一口气,把粉末全部吸了进去。 把粉末吸完之后,那些士兵就开始傻笑,乱跑,胡乱叫喊,一时展开双手摇晃当翅膀,一时又趴在地上当虫子向前爬。他们的行为让人匪夷所思,然他们的笑容更让人毛骨悚然。 司马懿回想起之前在游戏里三国的人物,有一人长相俊美,身材苗条,皮肤细嫩,虽为男儿身却有着女人的外形,而且最关键是,他有一自己研发的药粉,可以导致人产生幻觉,最终就像是那些士兵一样,在欢笑中着魔。 “何郎傅粉,五石散,是你,何晏?”司马懿对那白衣男子喊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铁甲死士 听见司马懿的喊声,白衣男子猛地回过头,他拍了拍身边的家仆,示意他继续守着这些士兵,自己则是慢慢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司马懿面前,他才停住脚步,对其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是谁?你怎么会把他带来这里?”何晏向张勳问道。 “合肥城的参军司马仲达。”张勳对何晏说道,“他受袁家的命令,私下跑到汝南城调查我们,既然他这么想知道,我就带他来看看呗。” “原来是袁家的人,不过你是挺厉害的,居然还能查到我的头上来。”何晏嘴角微微上扬,可他的笑容非但没有一丝愉悦,反倒带着丝丝寒意。 “好了,现在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是时候发挥你们最后一点余热了。”张勳走过来拍了拍司马懿二人的脸庞,得意地笑道。 “呸!”高顺一口唾沫吐在张勳的脸上。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份硬气。”张勳不怒反笑,擦掉脸上的口水,对正在练动作训练的士兵喊道,“都停了,都停了,今天给大家进行特训。” “你们都听着,你们都是最厉害的铁甲战士,所以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个实战特训。等一下,我会把这俩人关进房间里,有谁能够杀死这两个人的,就可以享受天堂之门的待遇。”张勳将司马懿和高顺带到士兵们面前,高声说道。 “杀!杀!杀!”听到奖励后,那些士兵兴奋地高举手中长枪,齐声呐喊道。 “祝你们好运。”张勳笑着一挥手,家仆将司马懿和高顺押到一个房间门前。他们把绑着司马懿的绳子割掉,然后脚一踢,把两人踢到了泥坑里面。 “司马懿,高顺的绳子就由你来解绑吧。”张勳走到高台上,这里可以清晰看到坭坑里发生的一切。 “第一小队,上!”张勳一挥手,向监军的家仆命令道。 随即,二十名身穿黑甲,手持短刀的士兵走到泥坑当中。司马懿和高顺被围在了中间,他们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周,可面对对方的短刀,他们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开始!”张勳一声令下,士兵们高声呐喊,像发疯一样朝司马懿和高顺冲过去。 “大哥小心!”话音刚落,高顺先一步迎击而上,随即上前就是一记正踹,先踹倒了正前方冲过来的士兵。 随后,高顺一记过肩摔连后踹放倒两个,连续的快拳如闪电一般掠过每一个人,如雨点般打在他们身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把这二十人放倒了。 可与料想中的一样,他们爬起来了。高顺又是一顿清扫,把他们全部打趴下。可是,他们又一次爬起来,周而复始。 看他们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歪脖斜脑,满脸满身的鲜血,可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向两人逼近。这种情形,让司马懿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他以前看西方电影时看到的丧尸。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遇到现场版的。”司马懿嘀咕道。 “大哥,这可怎么办,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高顺紧靠着司马懿,向其低声说道。 “杀了他们,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司马懿想起电影里,主角说的那句‘我赐你仁慈’,慨叹道,“应该也是他们唯一的解脱吧。” “知道了,大哥。”高顺点了点头,两步冲上去,一手勒住士兵的脖子借力,然后另一只手抓住他头的另一侧,用力一扭,直接将他的脖子扭断了。 司马懿也是抢过这倒下士兵手中的短刀,弯腰闪过攻击,起身对着那士兵的脑袋就是一刀。瞬间,鲜血四溅,红的白的从伤口处喷出流满了一地。 这一次,他们彻底倒下了,可是回头看看,他们不是脑袋掉了就是被削走了一半,有的连五官都被打烂了,鲜血将格斗场内的这片大地染红。 “唉,或许他们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看着眼前的景象,司马懿忍不住叹息道。 “可能就是为了那一瞬间的快感吧。”高顺回想起那些士兵吸食五石散后的样子,对司马懿回答道。 “哈哈哈,好!”突然,他们头上传来张勳邪恶的笑声,“真的是太精彩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能撑几个回合呢?” 说罢,张勳一挥手,家仆打开格斗室的大门,这一次进来了四十名手持长枪的铁甲士兵。司马懿抬头看向张勳,他颇有玩味地看着格斗室的状况,对于刚刚二十名士兵的死,脸上没有一丝哀容,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第一百二十二章:死战 “开始!”张勳一声令下,四十名士兵高声呐喊,气势磅礴地向司马懿和高顺冲去。 面对突袭而来的长枪,高顺侧身一闪,一手抓住枪柄,侧身便还上一脚。那士兵吃痛,手一松,长枪便落到了高顺手中。高顺手握长枪,如同龙乘云,虎乘风,任何人三步之内不能靠近。 “一群饭桶,老太太还懂得柿子捡软的捏。”这时,何晏走上看台,对着格斗室的黑甲士兵喊道。 士兵们看了看高顺周边倒下的兄弟,纷纷转而向司马懿冲去。 “你们真的是,能不能别一窝蜂,留下一半拦住他啊!”何晏接着喊道。 “何晏,勇士本来就是靠优胜劣汰选出来的,你这样就达不到这次训练的目的了。”张勳单边嘴角上扬,对何晏说道。 “张将军,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们现在能靠五石散练成‘不死身’,但这东西会伤害他们脑子。”何晏低声对张勳说道。 格斗室内,黑甲士兵疯狂向司马懿冲击,司马懿本来一个对俩就很吃力了,更何况这次要对十几个不怕流血不怕疼的半僵尸。几个回合下来,司马懿便退到了墙角。 “大哥!”高顺怒喝一声,手中长枪如龙穿彩云,直接穿透了两个士兵的胸甲。随后,他夺过死尸上的长枪,继续向着司马懿的方向冲过去。 “给我拦住他,拦住他!”何晏在看台上指着高顺喊道。 收到命令的黑甲士兵不要命地往前堆,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高顺的枪锋,一时间,高顺受到阻挠不能向前。 “张将军,在这种训练方式下,你不能妄想他们能够自己制定作战方案,你必须给予他们明确的指令,才能将他们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何晏对张勳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张勳向何晏摆了摆手,敷衍道。 话音刚落,一名家仆匆匆跑来,在张勳的耳边说了几句。 “何晏,你先帮我看着,禅庙有贵客到,我上去应付一下就回来。”说罢,张勳转身跟着家仆离开了看台。 此时,数不清的长枪向司马懿刺来,司马懿用双刀格挡,但渐渐地他开始疲惫,感觉到眼花缭乱。结果,他的防御漏出空挡,一根长枪直穿过他的左肩。 “啊!”司马懿一声惨叫,左手吃痛松开了刀柄。 高顺听见司马懿的叫声,猛地一下将刺来的长枪压下,利用士兵往上的对抗力,让自己越过了人墙。他快步冲去的同时,手中长枪飞出,长枪在巨大的力量下如离弦之箭,刺穿了一名黑甲士兵的胸膛。 见状,黑甲士兵们愣了一下,高顺赶到了他们身边,拔出腰间的两把短刀一划,两颗人头应声落地。随后,漂亮而完美的穿插,高顺将包围司马懿的士兵全部击退。 “大哥,你没事吧。”高顺走到司马懿身边问道。 “我没事。但再这样下去,即便贤弟你再神勇,也会被活活累死。”说着,司马懿瞟了看台一眼,发现张勳不在,便接着道,“等下,你带我往门口的方向靠。然后......” “愣着干什么,快上啊。”何晏向黑甲士兵们喊道。 “杀!”黑甲士兵们再次提起长枪,向司马懿高顺两人冲去。 高顺一段花式耍枪,以一当十,黑甲士兵们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格斗室的门前。格斗室的大门是看台的盲区,此时何晏看不到司马懿和高顺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他们躲到那里要干什么?”想到这里,何晏黑甲士兵统一向着格斗室大门的方向冲去,心中大叫不妙。 “快停手!”何晏大喊一声,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见嘭的一声,格斗室的大门被黑甲士兵给捅烂了,司马懿和高顺从里面冲了出来。 “快,给我放箭射死他们!”何晏向其他的黑甲士兵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搭起弓箭的同时,高顺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他们面前。如狼入羊群一般,那群弓箭手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人头落地,倒在血泊之中。 “快,把他们给我围起来。”何晏匆匆从看台上跑下,却不料高顺捡起地上的一把弓箭,向他一箭射出。 “哈~啊!”何晏吓得往后一躺,整个人摔在了阶梯上。 “顺,不要恋战,快走!”司马懿对高顺喊道。 随即,高顺把手中弓箭一扔,拿起长枪便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快给我追,给我追!”何晏坐在地上,指着渐行渐远的司马懿两人喊道。 可此时除了那堆刚吸完五石散还没缓过神的士兵之外,其他都已经倒在了高顺的枪下。几名守在出口的家仆,看见高顺面目狰狞,满身是血,就如地府煞神一样,都不敢阻拦,纷纷让开道路。 司马懿与高顺两人穿过石道,发现原来出口是一口井,有一条垂下的绳子可以爬上去。两人便借助这条绳子,终于离开了张勳的地下训练场。 第一百二十三章:治伤 爬上地面后,两人发现这是一个位于城郊村庄的一个枯井,而且这个村庄,现在还有人居住。 “这些很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快往树林里走!不要回城,他们一定在城里布满了眼线。”司马懿的血越流越多,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见状,高顺背起司马懿往树林方向走,却他们没留意到,司马懿的血顺着手臂滴到了地上。进入森林后,高顺撕烂衣服,从上面扯下布条,勒住了司马懿的伤口。 走了大概五十里地,两人总算遇到一个村庄,可此时天还没有亮,家家户户都还闭门不出,高顺急忙跑过去敲打农户的房门。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大姐,求求你们开开门,我大哥就快要撑不住了。”高顺边拍打大门,边大声喊道。 可任凭高顺怎么叫喊,也没人出来开门。这家不成找下家,高顺就这么一家家地往下找,却还是没有人理会他。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家医馆,他拍门求救,却得到馆内这样的答复。 “还没有开门呢,你两个时辰后再过来吧。” “两个时辰后,我大哥就没命了,麻烦你开开门吧。”高顺在门外恳求道。 “没开门就是没开门,你不行了就去找别的医馆,别再烦我了!”医馆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高顺被彻底激怒了,虽然他心里始终记得司马懿说不要打扰百姓,可眼看着司马懿脸色越来越苍白,高顺心中默念一句“对不住了”,接着一脚把医馆的大门给踹开了。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大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骂咧咧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高顺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短刀架在那大夫的脖子上。 见状,那大夫立马就怂了,给高顺跪下说道,“对不起这位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了,您饶过小的一命吧。” “立刻给我大哥治病,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高顺向大夫怒喝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看,这就去看。”话音落下,高顺才移开压在大夫脖子上的短刀,大夫看了高顺一眼,连忙过去给司马懿看诊。 清创,上药,缝合,再上药,包扎,大夫来来回回忙活了两个时辰,才总算把伤口给弄好了。接着,他又开出药方递给高顺,并对他叮嘱道,“病人七天不可活动臂膀,每天必须换药,七天之后可正常活动,但仍不可提重物,三天换药一次。” “把药给我包好。”高顺看了看药方,把纸压在桌面上,对大夫说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那大夫赔着笑脸,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开始抓药。 过一段时间,大夫把药全部包扎好,递给了高顺。 “这些够吗?”高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金元宝放在桌上。 看见金元宝,大夫两眼发光,可他抬头看了高顺一眼,还是咽了下口水,假笑着说道,“大爷不必客气,这些都是小的送给两位大爷的。” “行了,你就不用给我在这里假惺惺了。修缮、看诊、药费,这些钱不算多了,如果还有剩就当做是你的精神赔偿吧。”高顺看着大夫贪生怕死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那就谢谢大爷了。”话音未落,那大夫便伸手要拿金元宝,却被高顺抢先一步拿走了。 “你看你,急什么,钱是肯定给你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按照你的医法,我大哥好不起来,我非但把你的医馆拆了,我还要在你身上戳一百个窟窿。知道了吗?”高顺向那大夫威喝道。 “大爷放心,小的已经及时做了处理,只要大爷按照小的方法医治,一定能够恢复如初。”大夫对高顺说,可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高顺手中的金元宝。 “顺,顺!”这时,高顺听到司马懿的声音,他把金元宝往大夫方向一抛,赶紧去到司马懿的身边。 “大哥,我在呢。”高顺对司马懿说道。 “我们这是在哪?”司马懿缓缓地看向两边后,向高顺问道。 “这是在汝南附近一个村庄的医馆里。”高顺回答道。 “扶我起来,我想要喝点水。”说着,司马懿便要自己支撑着坐起来。 “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大夫说不能受力,不能不乱动。”高顺赶紧扶着司马懿坐起来,并对他说道。 “顺,辛苦了,要你一路上背着我走。”司马懿用右手拍了拍高顺的手臂说道。 “大哥,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客气话。”高顺微笑着对说道。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喊叫声,“有官兵来啦,有官兵来啦!大家快回家,别在街上跑!” “大哥,有追兵来了,让我出去引开他们。”说罢,高顺执起长枪便要出去。 “顺,别冲动。”司马懿拉住高顺,说道,“或许他们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一队,给我挨家挨户地搜,二队,随我继续往前追。”屋外传来了张勳命令的声音。 随后,传来的便是百姓家门被踹开,士兵们进屋翻箱倒柜以及百姓哀求、惨叫的声音。 “大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百姓是我们的根,我们不管去到什么样的境地,都绝不可伤民,害民。如今百姓因为我们而家园被毁,难道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吗?”高顺对司马懿说道。 “说得好,顺,我与你一同冲杀出去!”司马懿拍了一下高顺的肩膀,欲下地出战。 “不行,大哥,就让我一个人去吧,你现在伤刚好,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高顺制止道。 “可是,外面兵马至少百人,你一人杀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一辈子两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你们俩怎么还没走啊。”这时,医馆大夫从外面走进来,对两人说道,“伤我已经给你治好了,求求你们快走吧,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而遭殃啊!”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司马懿向大夫道歉道,可话刚说完,只感觉到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七进七出 “你过来!”高顺向大夫怒喝道,大夫愣了一下,只好赔笑着走了过来。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连累你,但你得把我大哥给照顾好了,否则我生,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死成了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听到了吗?”说罢,高顺拿起长枪,站了起来,就如同一尊煞神降世一般。 “是,是,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吓得大夫立马跪下,向高顺一边拜,一边说道。 听完大夫所言,高顺离开了医馆,他快步冲前,直接一枪便将一骑兵刺下,随即翻身上马,策马远去。 “大人,逃犯往村西方向逃离。”其余的士兵连忙向他们队长汇报道。 “给我追!另外派传令兵通知张将军。”队长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退回,上马追赶高顺。 半路上,高顺故意降下速度,不时留意身后是否有追兵跟来。直到身后传来喊杀声,他才嘴角微微上扬,策马疾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张勳已经通知了阎象,阎象带领了两千兵马早已守候在山林的出口。 “司马懿、高顺,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任你插翅难飞。”阎象看见高顺冲出,便高声呐喊道。 “大人,放箭吗?”队长向阎象请示道。 “再等等,还有一人。”只是看见高顺的他迟疑了,他还在等待司马懿的出现。 可眼看着高顺距离战阵越来越近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司马懿的出现。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糟了,调虎离山!”阎象心中大喊不妙,连忙下令道,“放箭!” 随即,高顺面前箭如雨下,庆幸的是他离战阵已经不远了,只见他一夹马肚,战马拼了命地向战阵冲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战马撞在盾牌上,高顺凌空跃起,脚踏人肩,两步便到一偏将面前,其右手一伸,长枪如同虎龙一般突袭而出,穿过偏将的胸膛。 高顺夺下战马,拔出长枪,在战阵之内冲杀游走。 这时,追兵赶至,阎象命人抓住追兵队长,质问道,“你是在哪发现高顺冲出的?” “回大人,在,在三桥乡。”队长回答道。 “立刻给我回去三桥乡,这是调虎离山,还有大头在那呢!”阎象拍打着队长的脸庞,对他说道。 “是!属下这就带兵回去!”说罢,队长立刻率领本部兵马,往三桥乡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三桥乡,司马懿总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喊着高顺的名字。 “这位爷,您总算是醒了。”看见司马懿醒来,大夫走到其床边说道,“刚才那位爷已经把追兵全部引走了,您趁着这个时间赶紧离开吧。” “对,我要去救高顺,我要去救高顺!”司马懿要想从床上爬起来,可伤情未愈加上长时间躺卧的他,一时间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摔倒在地。 “唉~”大夫略带嫌弃地过来扶起司马懿,喃喃自语道,“就这身子骨还想着救人,冲过去也就只能把自己的命搭上。” 听到大夫的话,司马懿扭头看着他。大夫被盯得有些后背发毛了,他向司马懿反问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不,你说的很对。”司马懿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在市集上随手买了一匹马,便策马远去。但他去的方向并不是高顺的方向,而是继续南下。 “对了!”司马懿返回村口,对看守的大爷喊道,“大爷,如果有追兵过来,要找司马懿,您就告诉他我离开的方向,千万不要连累到村里的人。” 大爷愣愣地看着司马懿,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内,大爷才含糊地开口道,“你,你刚刚说啥?” 再看另一边,高顺杀进阵中,便被阎象的军队团团围困。高顺策马前冲,手中长枪挥舞起来,刚劲如龙,灵活如蛇,左穿右刺,在他前进的路径上,敌军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眼看就要冲出战阵了,前面一盾牌兵拦住了高顺的去路,只听高顺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向前刺去,枪锋在强大的冲击之下,穿过了盾牌,直刺进那盾牌兵的胸膛。高顺一发力,这盾牌兵的尸体被他高高举起。 “这厮竟然如此勇猛,既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阎象看着高顺,咬牙切齿地说道。 “弓箭手,准备放箭!”这时,高顺已经冲出战阵,阎象下令弓箭手万箭齐发,绝不让高顺活着离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高顺并没有逃走,而是又杀回来了。这一次,他冲杀的目标是立于中军的阎象。 “快,所有将军都给我围上去,一定要将他杀了!”阎象指着高顺大声喊道。 “是!”其身边的四名将军领命后立刻策马迎战。 “贼将!纳命来!”领先的将军身长七尺,体型巨大,手提双花板斧,向高顺冲杀而去。 高顺一声冷笑,勒住缰绳,让马身向前一倾,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同时手中长枪向马肚刺去,对方战马吃痛摔倒,这大汉也是被摔得个狗吃泥。 随后来的是一对双胞胎,哥哥使刀,弟弟使叉,弟弟一叉直向高顺命门,高顺以枪相抗,两者相撞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然高顺尚未缓过神来,迎面又是一刀,他急忙身体后仰,才躲过一劫。 高顺还是不断地向前冲,阎象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内心也是越来越恐慌,他大喊道,“凡取下贼将首级者,封大将,赐美女,赏千金。”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了阎象这一句承诺,他们士气重新高涨了起来,喊杀声震耳欲聋,所有士兵向高顺步步逼近,就像海浪一样要将他淹没其中。 “阎象不断地后退,此时要再想杀过去是不可能了,先找地方突围要紧。”心想到这,高顺四处张望,找到了战阵的薄弱点,向着那个方向冲杀而去。 “贼将休走!”在高顺身后,那双斧壮汉和双胞兄弟追杀而来,而在他身前,一身穿银盔,手持长戟者立于阵前,只看他气定神闲,一边捋须,一边闭目养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突围斩将 高顺微微皱眉,手中长枪猛刺而去,那执戟将军猛地睁开眼睛,手中战戟对着枪下一顶,枪锋随即往上倾斜。高顺把枪杆往上一抛,一手抓住枪颈,猛然刺向对方的心窝。 枪头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穿过了银甲,撞折了胸骨,那执戟将军应声摔在马下,一动不动。 “净会装!”高顺冷笑了一声,继续策马向前。 “放箭!”阎象立刻整理队伍,向高顺放箭,高顺一勒马头,往山涧方向跑去,借助天然的屏障躲过箭雨。 “别让他跑了,全部人给我追!”阎象一声令下,三将立刻带着兵马追击高顺。 进入山涧之后,高顺跳马躲入泥潭之中。后众将士见马追赶,却没想这马上已经没人。这时高顺从泥潭冒出,连发数箭,最后的几名士兵落马倒地。 众人大惊,回马杀来,他们对着泥潭一顿乱射,但这时高顺早已溜走。 “停!”那双斧壮汉喊了一声,等了一会,见无尸体上浮,心知高顺已然离去,便向众人吩咐道,“全军以三人为一组散开,贼将肯定还在这片山林里,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这时,高顺立于山坡之上,正默默地看着那双斧壮汉在发号施令。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手中弓箭早已搭好。 “咻、咻、咻!”三箭齐发,又三名士兵倒于马下。 “包围上去!”双斧壮汉命令道,双胞兄弟一人领一路,左右包抄,双斧壮汉领本部兵马直杀而来。 可这山坡实在太陡了,双斧壮汉赶至坡下,硬是没法爬上去。 而在这山坡左侧的唯一入口,任彼得也早已做好了迎宾的陷阱。只见敌军骑兵刚冲过来,便踢开了绳索,触发了机关,一个由多块碎石绑在一起的石锤从天而降,直接将那骑兵的上半身给砸烂了。 前方的景象让众人胆怯,高顺趁机拿起长枪冲了上去,将一骑兵刺下后,夺马而走。 “别让他跑了,给我围上去!”双胞战将的弟弟,命令队伍向高顺包围过去。 高顺杀进人群之中,犹如狼入羊群,左突右刺,一往无前。 “贼将休走!”弟弟从高顺身后喊了一声,手中长叉往高顺所在方向一投,如利箭般直冲而来。 高顺一勒马头,在树林中绕了一个小圈又杀了回去。弟弟的长叉插在了一树干上,他本以为高顺已经逃走,正欲去取,却没想到高顺突然从身旁杀出。 弟弟仓促之间,拔剑应战,然一长一短,一来一往,高顺手中长枪旋转高速突出,幻化如七朵莲花,弄得对方是眼花缭乱,最后一枪穿心,弟弟被刺于马下。 过了没多久,哥哥赶到,却只看见弟弟的尸体。只见他抱着弟弟的尸体,仰天长啸一声。 “将军,贼将往西北方向跑走了。”这时,一负伤的士兵爬到哥哥跟前,拼尽全力地对他说道。 “左右,带他下去休息,其他人跟我追!”喊罢,哥哥提起身旁的大刀,往伤兵所指的方向追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伤兵其实是高顺故意留下的活口,为的就是让他传递自己离去方向的信息。 哥哥报仇心切,一路疾驰,却没留意到地上早已被布置陷阱。进入陷阱区域,一条条麻绳闪现出地面,战马刹不住脚,纷纷向前倾倒,摔落在地。 这时高顺从林中杀出,直奔对方主将而去。手中红缨枪一捅,一提,哥哥的胸膛被穿透,尸体被挂于枪锋之上。自此,双胎战将全被干掉,其部所领士卒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此时,一声如雷鸣般的呐喊从不远处传来,高顺扭头看去,来者正是那双斧壮汉。 “全部给我冲,但凡投降者,杀无赦!”说音刚落,两把双花板斧左右一挥,便是人头落地,鲜血喷涌。 在如此强横的威压之下,原本已经丧失斗志的士兵又重新拿起武器向前冲。 虽说这小卒战斗力弱,但胜在数量足够大,俗话说蚁多了也能围死象,高顺自然是不触这眉头,扭转马头就跑。 双斧壮汉率兵追击,但林木众多且杂乱无章,很快就失去了高顺的踪影,一直到追出森林,才发现高顺已经扬长而去。 “将军,我们还要继续追击吗?”副将上前,向那双斧壮汉问道。 “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他回去!”话音落下,双斧壮汉一夹马肚,率先追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锅端 高顺一路疾驰,马也受不了,终归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这时,高顺发现自己身前的小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经历完火焰洗礼的废墟。 进到村庄之中,高顺发现遍地都是尸体,就连妇孺老人都没有放过。走到村庄的正中央,高顺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就是当初他背着司马懿硬闯的医馆,此时也已经被烧成了断壁残垣。 高顺怔了一下,还是选择推门而进,看见那势利的大夫倒在门口旁边,胸前一个血窟窿。病床已经被烧塌成了碎片,但上面还是能够看到躺着一具男性的焦尸。 “大哥,大哥!”高顺扑倒在那具焦尸面前,哭喊道,“大哥,是我不好,我当初不应该扔下你,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高顺将这具焦尸扛到了村外,亲手将它埋了进去并立上墓碑。因此,他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双斧壮汉此时已经率兵赶到了这里。高顺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但他并没有理会,依旧跪在司马懿的墓前。 “当初你我兄弟立誓,不愿同生,但求同死。”高顺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手握长枪站了起来,对司马懿的墓碑喊道,“大哥,你等着兄弟。” 双斧壮汉带着大军来到山坡之下,只见高顺手握长枪,立于山坡之上,旁边立有一墓碑,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你过来啊!”高顺长枪直指苍天,对双斧壮汉断喝一声。 顿时间,山河变色,电闪雷鸣,双斧壮汉怔了一下,胯下坐骑扬蹄嘶鸣,其身旁一副将应声吐血,进而倒地身死。见状,一众士兵皆下意识后退数步,面面相觑不敢向前。 另一边,张勳在得到医馆大夫所给的信息,立马率骑兵追了上去,却不料陷入了沼泽泥地,被困住难以脱身。这也是给了司马懿足够的时间,跑到了乐就、刘勳所在营地。 “有紧急军情,让我进去见将军。”司马懿赶到军营前,边喊边往前冲。 “你是何人,没有手令,禁止入营!”军营前,岗哨拦住了急冲冲的司马懿。 “我是合肥参军司马懿!”司马懿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道,“我有紧急军情要向刘将军、乐将军汇报。” 这时,当值的校尉到来,他未见过司马懿,不敢私自放入军营,却又怕延误了军机大事,便对守卫说道,“你俩将他押到中军大帐,在见到将军之前,牢牢地盯住他,我这去向将军汇报。” 片刻之后,乐就、刘勳来到中军营帐,示意让守卫士卒给司马懿松绑。 司马懿跪倒在两人面前,歇斯底里地说道,“快,快去就袁胤将军,阎象和张勳造,造反了,现如今他逃到了三桥乡。” 说罢,司马懿便假装晕倒,任凭两人怎么叫唤,就是不睁眼。 “将他带到营帐,让医官医治,外面给我派人守着,不要让他出营帐。”乐就左右护卫命令道。 “大军出发,一队二队随乐将军前往三桥乡,三队四队随我前往汝南,五队原地待命。”刘勳命令下达,大军集结分两路出发。 另一边,阎象已经带领大军到达三桥乡旁,见双斧壮汉迟迟没有攻击,便直接下令道,“全军冲上山坡,先取下敌将人头者,赏千金。” “冲啊!”阎象一声令下,双斧壮汉回过神来,带着部队往山坡上冲锋。 高顺拔出长枪,立于山坡之上,待敌军杀来,他迎面而上,杀入人群之中。顷刻间,昏天黑地,死伤无数,鲜血从山坡上流淌而下仿佛能汇聚成一条小河。 双斧壮汉多次将高顺包围,都被他硬闯而出,巨斧与长枪相抗,铿铿作响,火花四溅,双方纠缠了快一个时辰,士卒不断袭扰高顺,高顺身中数枪,却硬是立于马上丝毫没有退意。 恰时,双斧壮汉看准时机,手中板斧向高顺挥舞而去。不料高顺不守反攻,手中红缨长枪如毒蛇出洞,窜往双斧壮汉的胸膛。如此一来,高顺会被砍死,但壮汉也会倒于长枪之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双斧壮汉怂了,提前收回板斧击退了高顺的长枪。 “你在干什么?明明可以取下他的头颅,你竟然怕了?”见状,阎象向着双斧壮汉怒骂道。 双斧壮汉看向阎象,当他听到阎象根本不管自己死活时,他的心彻底死了。 这时,乐就率领的大军赶到,他指着阎象呐喊道,“反贼阎象,竟然敢造反,幸得司马参军通报,你纳命来!” “杀啊!”在乐就的带领下,三万大军向阎象的几千人冲杀而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阎象所部一网打尽。 而高顺听到司马懿无事之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昏倒于马下。双斧壮汉眼看阎象要倒,将高顺拉上马后,扬长而去。 另一边,张勳刚从泥潭里冲出来,却不料与刘勳带领的三万大军撞个正着。 “把这群反贼给我全部抓起来!”刘勳一声令下,大军冲杀,数千军士被斩,张勳以及数百“不死战士”被俘,被押往汝南。 第一百二十七章:兄弟情谊 阎象、张勳被一锅端了,汝南城内所有的势力都依附到袁燿、袁胤这边。而此次立下大功的司马懿,也被从军营一路护送回到了汝南城。 “你们抓捕阎象的时候,有找到高顺吗?”司马懿来到汝南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乐就打听高顺的下落。 “高顺?谁啊?不知道,可能已经死了吧。”乐就摆了摆手,对司马懿说道,“那些小卒别管他了,今天可是我们的庆功宴,快入席吧。” “不好意思,乐将军,我有些不舒服,不能参加庆功宴了,抱歉。”司马懿向乐就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喂,司马懿,司马仲达!”乐就向司马懿喊了两声,可司马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回到客栈,司马懿找到了余和曦,集结姚明的兵马,外出寻找高顺。他们以三桥乡为中心,往外搜索,搜索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发现高顺的踪迹。 旭日东升,姚明的私兵不能曝光,只好散去,但司马懿仍然守在三桥乡,他相信高顺如果没死,肯定会回来找他的。 “和曦,你回去汝南城吧,不用留在这里陪我。”司马懿对余和曦说道。 “可是公子,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一片废墟,人烟罕至,万一遇上山贼怎么办?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余和曦皱着眉,不放心地说道。 “你也说了,这里是一片废墟,人烟罕至,如果我是山贼又怎么跑到一个废墟里面抢钱呢?”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回去,要是有高顺的消息,你再来与我说。” “公子,这...”余和曦话到嘴边,却被司马懿给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你回去吧。”司马懿摆了摆手,示意让余和曦离开。 “行,那我把随从留给你。”余和曦对司马懿说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说罢,司马懿没有再理会余和曦,而是独自离开了。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散布着繁星点缀,司马懿抬头望向天上的星星,发现北边有一个巨星闪烁,令到东南星空暗淡,唯有西方一颗紫光星,其光芒虽不如北边的巨星,但亦能与之分庭抗礼。 “顺!你在哪里?为兄很担心你啊,若你还活着,就快些来找为兄吧。如若你真有个万一,也报梦给为兄,让为兄去找你,让你入土为安啊。”司马懿自言自语地说道。 走进三桥乡的医馆,司马懿回想起当初高顺拼死背着自己过来,每一家,每一家地敲门求助,只为救他一条性命,可当高顺遇到困难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司马懿倚坐在门边,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这好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落泪吧。 另一边,高顺被双斧壮汉救走后,被带到了一个山洞,这双斧壮汉虽然五大三粗,但也有细心的一面。整整三天的时间,他每日出洞,狩猎采水之余,还为高顺摘取草药敷在伤口处。这才让高顺的伤口没有溃烂发炎,捡回来一条性命。 这一晚,高顺终于醒来了,他睁开眼看见双斧壮汉,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敬重你是个英雄。”双斧壮汉瞟了高顺一眼,回道。 “英雄?我如此落魄,幸得有你才尚存一息,这也称得上是英雄吗?”高顺苦笑着说道。 “英雄讲究的是气魄,有些人虽兄弟落难,但也仍旧不离不弃,愿为兄弟舍身就义,此乃英雄也;而有些人虽身居高位,却视部下性命如同草芥,此乃小人也。”双斧壮汉对高顺说道。 高顺听后笑了笑,随即问道,“对了,你我激战百合未分胜负,却尚未知你姓名啊。” “我叫徐良。”双斧壮汉对高顺说道。 “徐良?徐晃和你是啥关系?”高顺灵光一闪,对徐良问道。 “你认识我哥?”说着,徐良扭头看向高顺。 “倒也说不上认识,只是当初在魏军军中时,稍有耳闻。他手使一柄金背开山斧,放眼天下武艺也是颇负盛名。”高顺述说道。 “当初我两兄弟拜入同一师父门下,他习得开山斧法,我学的是旋风斧技。功法虽然相当,但实战中我还是略逊一筹。”说着,徐良不禁回想起年少时与徐晃学艺的那些日子。 “如今徐晃将军已经是魏国的一代名将,你怎么没跟你兄长一起加入魏军呢?”高顺向徐良问道。 “哼!曹操?他是什么人?他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是他身为汉臣却夺了汉朝天下,我又岂会与之同流合污?”徐良冷哼一声,回道。 “既然你不愿加入魏国,而阎象、张勳也被袁术列为反贼,那从往后,你有何打算啊?”高顺接着问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徐良摇了摇头,“或投江东,或投刘备,重兴汉室。” “徐良,我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听罢,高顺对徐良说道。 “但说无妨。”徐良回道。 “今日你救我一命,我早已当你是我兄弟,不知我在你心中是为何?”高顺向徐良问道。 “此生有幸识得英雄为兄弟,乃是幸事啊。”徐良走到高顺面前,认真地对他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在此结为异姓兄弟?”高顺提议道。 “好!”徐良找来一块木板,两碗清水,放在木板上。 “今日没有办法找到酒,只能先以水代替了。”徐良搀扶着高顺,两人跪于木板前宣誓。 “今我高顺/徐良,二人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互不背叛,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天地为鉴。”两人各割一下,滴血入水,朝拜苍天,喝下血水,即结为异姓兄弟。 “哥哥!”高顺向徐良喊道。 “弟弟!”徐良向高顺喊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大军袭来 又过了三天,高顺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可以正常行走生活。急迫着想要见司马懿的高顺,向徐良提议返城。于是在徐良稍作伪装后,两人一起回到了汝南城。 去到司马府上,高顺找到了随从,随从告诉他,司马懿已经七天没有回家了,去哪了他也不知道。 高顺着急地跑进家里,见到余珠,行礼后问道,“嫂子,您是否知道我大哥去了哪里?” “高顺?仲达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你还问他去哪了?”余珠看着高顺,奇怪地问道。 “接我?没有啊。”高顺努力回想着,司马懿可能去接他的地方,最终他脑海的画面停留在他们分别的地方——三桥乡。 “哥哥,劳烦随我走一趟!”高顺带着徐良冲了出去,翻身上马后疾驰而去。 “诶!高顺,公子在三桥乡等你!”刚从三桥乡回来的余和曦看见了高顺,可喊他时,他已经走远了。 高顺和徐良来到了三桥乡,这是司马懿和高顺分别的地方,他走进医馆,唯一干净的床铺告诉他,有人在这片废墟中居住。可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司马懿的身影。 高顺走出村子,来到了自己当初埋藏“司马懿”的山坡前。他看见一披头散发的男子,坐在墓碑前喝酒。走进一看,他发现原本立着的墓碑旁,多了一个碑,上面写着“高顺之墓”。 “弟弟啊,足足七天了,我派人去找你,在这里等你,怎么都没有你的消息啊。难不成你真的随为兄而去了?那你也给我报个梦,让我去把你接回来啊。”说着,司马懿举起酒壶吨吨吨地喝了几口酒。 “罢了罢了...”司马懿摆了摆手,长叹一声道,“或许你是生了为兄的气,毕竟你为我出生入死,你遇难我却无能为力,你不愿意见我是应该的。那我便在这里等你,哪怕十年百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在此等你原谅,等你回来。” “大哥!”司马懿话音落下,高顺哽咽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顺!”司马懿猛地回过头,看见是高顺,脚麻了便激动地爬过去。 “大哥!”高顺看着司马懿,披头散发,一脸沧桑,这十日不见,恍如过了十年一般。 “顺啊,你终于不生大哥的气了?肯回来见我了?”司马懿向高顺伸出手,高顺连忙过去扶起了司马懿。 “顺,是大哥对不起你,让你身陷险境丢了性命。你现在在哪里啊,告诉大哥,让大哥去接你回来,不要在野外日晒雨淋,被野兽啃食啊。”司马懿哽咽的声线对高顺说道。 “大哥,我还活着呢!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高顺摇了摇头,说道。 “你还活着?”司马懿半信半疑,伸手想要摸摸高顺的脸。 “真的,大哥,你摸一下。”高顺抓住司马懿的手伸向自己的下巴,司马懿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存在。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马懿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是笑着笑着他忽然昏倒在地上。 “大哥,大哥!”高顺喊了两声,见司马懿没有回应,便连忙扶他上马,带回了汝南城。 “高顺!高顺!”司马懿从梦中乍醒,他坐在床上,望向周围的布局,这不就是自己的家吗? “夫君,你醒了?”这时,余露正守在司马懿的床边,见司马懿醒来,连忙上前慰问道。 “我怎么会回到家里来了?”司马懿向余露问道。 “是顺弟把你送回来了,医官就跟在后面,当时真的是要吓死妾身了。幸亏医官说你只是劳累过度,只需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就这样你还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的。”余露向司马懿说道。 “顺?是他送我回来的?那他人呢?”司马懿着急地向余露问道。 “现在已经是夜晚了,肯定是回房休息了呀。”余露向司马懿说道,“对了,他今天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回来,那人长得五大三粗,十分壮健,以前都没有见到过。” “噢噢,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司马懿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它的事,明日再问他就好了。” “时候不早了,夫君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说罢,余露宽衣上床,两人睡入梦乡。 次日清晨,府中大厅,高顺、徐良、余和曦早已在此等候着司马懿。司马懿从偏厅出来,徐良最先上前向司马懿行跪礼。 “弟弟徐良,拜见大哥。”徐良向司马懿说道。 “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弟弟,司马懿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大哥,小弟这次能有命回来见大哥,全靠哥哥他舍命相救,所以请大哥恕小弟斗胆,在山洞之时私自做主,与其结拜成异姓兄弟。”高顺亦是跪下向司马懿说道。 “起来吧,起来吧,都跪着干嘛呢?”司马懿笑着扶起了徐良和高顺,“我司马仲达此生能与此豪杰结为兄弟,甚幸甚幸。从今日起,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弟,我们有福同享,同甘共苦,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大哥!”高顺和徐良齐声喊道。 “二弟,三弟!”喊罢,三人抱作一团,放声大笑。 接着,高顺和徐良讲述了自三桥乡分别后发生的事情,而余和曦则是向司马懿汇报了他不在的这几天,汝南城内发生的事情。由于他成功击破杨弘、阎象的谋反军团,袁术将其封为汝南太守,袁胤为汝南大将军,两人相互配合行事。 “哼!光给虚名,一个兵都不给,还不是因为我们不是他的嫡系势力。”高顺不服气地吐槽道。 “好了,别发牢骚了,怎么说这也是升官了啊。”司马懿朝高顺压了压手,笑着说道。 三个月后,任城、合肥、淮安传来紧急军情,魏军夏侯惇率领十万大军进攻任城,周瑜率领五万大军进攻合肥,孙权以鲁肃为参军,率兵五万攻打淮安。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间计 “孙权距离上次合肥战败,一年的时间都不到,他怎么这么快就可以重新集结十万大军?难道他的江东不用派兵防守了吗?”对于送来的军情,高顺疑惑地说道。 “现今刘备正在打西川,孔明是最主张和江东联盟的,所以有他在荆州一日,即便孙权倾巢而出,后方也无虞。”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魏军和孙权的合攻之势已形成,合肥是汝南的关键隘口,我们应该想的是尽快出兵去援救合肥才是啊。”徐良接着开口说道。 “是,援救合肥是关键,可公子虽有太守之名,却无太守之实,城中所有兵马都归袁胤管辖啊。”听罢,余和曦摇了摇头,对徐良说道。 “我们要援救,但不是援救合肥,而是援救淮安。”司马懿对众人说道。 “为什么要援救淮安?”高顺向司马懿问道。 “我知道,你们待我好,所以你们都是以我的安全为出发点,可如今我们是袁术的麾下,行事当以陛下为先。而今袁术身在寿春,所以我们当以寿春的安危第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我们要求援救合肥,那便是不顾陛下安危,乃叛逆之罪。”司马懿接着道。 “可即便如此,魏军名将夏侯惇率领十万大军攻打任城,淮安只有五万大军,为何不是救任城,而是救淮安?”随后,徐良不解地说道。 “其一,魏军出动的是只是曹操麾下的一员上将,而攻打淮安的却是江东之主。其二,任城有纪灵将军驻守,纪灵将军乃是我朝第一猛将,有他在,又有何忧虑呢?其三,纪灵本是杨弘麾下,杨弘被斩之后,纪灵本应被问罪,但碍于其功绩和任城之重要才功过相抵。可袁术不办他,不代表袁燿、袁胤不办他,所以派兵支援淮安,除了是解寿春之危,也是提高袁燿袁胤对我们的信任啊。”司马懿解释道。 此话说罢,众人纷纷点头,司马懿接着对余和曦说道,“和曦,帮我去取笔简来。” 信写好后,司马懿带着信前往袁胤府中,表示想通过他向袁术提出,让汝南派兵增援淮安。 其实这信哪用得着递给袁术,汝南城的兵马都在袁胤的手中,只要他同意便能调动兵马,递书简也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这事情,司马懿和袁胤皆心知肚明,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没有说破。 三日之后,乐就率领五万大军前往淮安,刘勳率领三万大军前往合肥西南阵地驻扎。七日之后,最新军情送来,任城、淮安陷入激战,尤其任城伤亡过半,袁燿率领十万大军前往任城支援。而令司马懿不解的是,任城、淮安打得正酣,而在合肥与高览对峙的周瑜所部,却没有一丝动静。 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军营中,程昱坐在位置上双目轻闭,羽扇轻摇,而夏侯惇则是在中央走来走去,无法安宁。 “我说先生,我军已经猛打任城十日了,兄弟们伤亡近半,再这样下去,不用到寿春城,我们部队就都打光了。”夏侯惇终于忍不住了,向程昱说道。 “将军,稍安勿躁。”程昱淡淡地说道。 “部队都快打光了,还如何勿躁啊!”夏侯惇走到程昱面前,向他喊叫道,“先生,你要是有办法就说出来吧,别总是这样神神秘秘地,好吗?” “报!”这时,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进入帐中,传令兵报告是江东周瑜有信函要给予程昱。 “快,快拿上来。”听到此话,程昱猛地睁开双眼,向那传令兵说道。 程昱从传令兵手中取过信函,打开里面仔细阅读一番后,大笑着说道,“将军,我们的时机到了。” “来人啊!”程昱喊了一声,一侍卫应声走入帐中。 “把这封信,帮我送去给合肥的高览。”程昱将一封信卷起来塞入小木筒中交给了侍卫。 “是!”侍卫领命,拿着木筒离开了。 随后,程昱又叫来另外一个侍卫,命其将有信使送信给高览的事情告知袁胤。 次日夜里,侍卫将信件送到了高览手中,高览拆开信封一看,是故国来的书信,心中欣喜若狂,但他又看不明白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最近根本没有和魏军有过书信来往啊。 这时,沮授走进太守府,高览便把信递给了沮授。 “高奂,此信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知道?”看罢,沮授立刻想要把信烧掉,紧张地向高览问道。 “没有了吧,除了你我,应该就是传信的小卒和我的副将知道这件事吧”高览想了想,回道。 “立刻把那传信的小卒给抓起来,记得要留活口。还有你的副将傲炳,立刻让他过来。”沮授对高览说道。 高览看沮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则立刻派人去追那小卒,另外也派人去叫傲炳过来。可得到的结果是,小卒在被抓捕之后自尽了,傲炳也仓促离开了军营,据说是要前往汝南传达紧急军情。 “怎么可能,傲炳一直对我都是忠心耿耿的。”高览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这可就糟了,袁术本就生性多疑,用亲不用贤,如今有你与魏国私通的流言,我们又是魏国旧臣,袁术一定会将我们定义为谋反的。”沮授皱着眉,担忧地说道。 “谋反就谋反,我们当初不就是为了将袁术扳倒,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吗?”高览毫不在乎地说道。 “可现在还不是起义的时候,你看看南边有周瑜,西边有刘勳,北边有袁胤,我们是被三方夹在中间,一旦举旗,如何对付得了三面之敌啊。” 第一百三十章:下套 另一边,傲炳赶到汝南城,立刻将魏使送信给高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袁胤。此事早就有人告诉袁胤了,倒是他没想到高览身边的副将,会特地赶来向他通风报信。 袁胤上下打量这傲炳,并向他问道,“你觉得,高览真有叛变之心吗?” “回大人,属下不敢私下判断,只是将事实告知大人。”傲炳向袁胤回答道。 “好。”袁胤点了点头,“此事我自然会去查验,若此是属实,你便是我朝的大功臣,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合肥城的大将军。”傲炳向袁胤回答道。 “你区区一个副将,想要当大将军,胃口不小啊。”袁胤冷笑着看着傲炳,见他一直低着头不作声,眼珠子转了一圈,又笑着说道,“不过,我就喜欢贪婪的人,因为贪婪才会给人动力。” “你先下去休息吧。”说罢,袁胤挥了挥手,示意傲炳离开。 “是,将军!”傲炳领命退去。 随后,袁胤叫来了自己的贴身护卫,让他星夜前往合肥城侧阵地,告知刘勳,必须密切观察高览与周瑜之间的动向,如有可疑之处,速来报与他。 过了两天,原本一直按兵不动的周瑜终于找上门来了,前锋大将甘宁率领一万大军到达合肥城下。 “高览鼠辈,可识得你爷爷甘宁吗?识趣的就快快开城门投降,否则等你爷爷杀进城去,血洗城池,一个不留。”甘宁向着合肥城大声喊道。 高览站在城楼上看着甘宁,下令道,“全军坚守城池,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战。” 说罢,高览转身走下城楼。甘宁则是派士兵上前,继续谩骂。 “高览,你这个孙子,被我们甘将军吓破胆了吧。” “就是,高览你这个龟孙子,就只知道缩在龟壳里。” “高览,你是不是听见我们甘将军威名,吓得尿裤子,赶紧回家换裤子啊。” 此时,高览的营帐之中,一众将士群情激奋,认为甘宁实在是欺人太甚,愿意出兵迎击甘宁。高览把目光看向沮授,而沮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并没有作声。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此时容我三思之后,再做议论,此期间,各营不得坚守原地,不得擅自出战。”高览命令道。 “可是,将军...”话未说完,却被高览给打断了。 “不必多言,退去吧。”说罢,高览甩了甩手,示意大家离开,最后他对沮授说道,“公与,请留步。” “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沮授向高览问道。 “公与,你认为现今情况下,我们是战还是守啊?”高览向沮授问道。 “战,则必败,守,则必疑。”沮授回答道。 “此话何意?”高览不解地问道。 “此次大军主帅乃是江东的大都督,周瑜,当初他跟着孙策横扫江东,现在孙权手上那些城池,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如果说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让甘宁来到城门前挑衅呢?可如果我们不打,这汝南城,西南军营里,却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啊,如果我们一旦被定义成是造反,那我们将陷入三面受敌的局面。”沮授给高览分析道。 “那照此说来,是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那该如何是好啊?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高览按着太阳穴,郁闷地说道。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个方法有违人道。”沮授面带为难地说道。 “是何办法?”高览接着问道。 “假装迎击。”沮授对高览说道,“从营中找出一队人马,出战迎击,可这一队人马是注定要牺牲的,所以最好还是选一些没有家庭牵挂,家中不是独子的士兵。” “唉~”高览长叹一口气,对沮授说道,“军营的都是兄弟,不管选谁,我都于心不忍啊。” “既然如此,那就听天命吧。”沮授对高览说道,“看谁先忍不住过来请战。” “我再想想。”说罢,高览便离开了营帐。 两天之后,偏将陈宁来到高览营帐之中,这时高览正与沮授商谈军务,陈宁跪下说道,“将军,末将请求出战。” 高览与沮授相视一眼,向陈宁问道,“你真的想要出战?” “是!”陈宁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一战如若不胜,陈宁愿受军法处置。” “好!勇气可嘉!那我便着你率领五千兵马,出战甘宁,我亲自为你擂鼓助威。”说罢,高览扶起了陈宁,轻声道,“去吧。” “是!将军!”陈宁领命后,转身离去。 “来人,让雷横将军前来营中。”待陈宁走后,高览命令道。 “末将雷横,参见将军。”很快,雷横便到达营帐之中。 “雷横,我命你率领本部兵马,从东门而出,若陈宁被围,你立即接应陈宁,不必恋战,只需救出陈宁即可。”高览命令道。 “末将领命!”雷横领命,转身退去了营帐。 “唉~如此忠勇的部下,我真的舍不得。”高览回过头,对沮授说道。 “雷横会把他救出来的。”沮授走过去,拍了拍高览的手臂,“走吧,我们到城楼,你可答应了陈宁,要为他擂鼓助威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声东击西 “兄弟们,江东那群鼠辈,羞辱我等多日,我们不能再忍了,随我冲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话落,城门打开,陈宁率先冲了出去。 “杀啊!”在陈宁的带领下,士兵们嗷嗷叫地往前冲。很快,两军便交战在一起,让高览没想到的是,陈宁竟然能和甘宁打成势均力敌。 “陈宁勇猛,竟能与江东名将旗鼓相当,等他回来,我一定得重重赏他。”在城楼上,高览大笑着说道。 “非也。”一旁的沮授看此局势,不禁皱起了眉,“将军,这并非陈宁勇猛,而是甘宁在让着他。” “甘宁在让着他?为何?”高览奇怪地问道。 “为了让看戏的人更加确信。”沮授对高览说道。 “你是说,咱们西南方驻扎的那群人?”高览想了想,向沮授试探性地问道。 “上次那封所谓的密信,副将傲炳的出逃,甘宁大军兵临城下的时间,你难道不觉得很巧吗?来了已经这么多天了,却偏偏这个时候来进攻...”沮授向高览分析道。 就在此时,甘宁的大军“败退”,陈宁竟然以五千的军力,杀退了甘宁的一万大军。 “我们的处境,危险了。”沮授叹息着对高览说道。 是夜,刘勳派人将密函送与袁胤。袁胤得知后,认为高览手下一偏将,竟然能击退甘宁,而且是以一敌二,绝对是周瑜和高览串通好后,在那里演戏。立即让人回告刘勳,带人捉拿高览。 次日,甘宁再次率大军来到合肥城下叫骂。陈宁走进中军军帐,向高览请命,再一次率兵出战甘宁,却被高览给否了。 “将军,甘宁小儿不过是浪得虚名,昨日一战已被我杀得落荒而逃,何故今日不让我再战?”陈宁向高览问道。 “昨日能胜,绝非甘宁浪得虚名,而是...”高览话到一半,却被沮授给拦住了。 “陈将军,正是昨日甘宁已然战败,为何今日仍敢再战,岂不是此乃疑兵,周瑜定率大军埋伏于身后啊。”沮授向陈宁说道。 “末将明白了,谢太守指点。”陈宁思考片刻,向沮授点了点头,说道。 “退下吧,坚守城池。”说罢,高览向陈宁一挥手。 “是。”陈宁领命,退出了营帐。 “将军,心里莫急。”待陈宁走后,沮授向高览说道,“昨日一战,虽是周瑜诈败离间之计,但也因此我军士气高涨,如若将真相告知,势必会影响士气啊。” “这...”高览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心急嘛。” “报!”此时,传令兵赶至帐中,向高览汇报,“刘勳将军率领一万兵马,到达合肥城下。” “刘勳?他来干嘛。”高览一挥手,示意传令兵退去,皱起眉,自言自语地说道。 “定然是昨日一战,他是替袁胤来问罪的。”沮授说道。 “那就绝不能让他进城了。”高览一拍椅子,对沮授说道。 “不,你如果不让他进城,那就是坐实了造反的证据。”沮授想了想,摇头说道。 “造反就造反,我们本来不就是要反他袁术小儿的吗?”高览气愤地说道。 “高奂!你冷静一点!”沮授向高览怒喝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说过的,三面受敌的情况?合肥城虽然是一座坚城,可一旦没有了后援,不用几天,这里就会断水断粮,大家都会饿死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高览向沮授问道。 “让他单独进来,只要将那一万大军挡于城外,他便造不起什么风浪。”沮授想了想,开口说道。 “让他只身进城,你觉得他会同意吗?”高览笑了笑,向沮授问道。 “当然不会。”沮授摇了摇头。 “那你还说。”高览笑了笑,说道。 “那他突然带着一万大军过来,是他要造反还是你要造反啊?万一他叛变了,率领大军和周瑜里应外合怎么办?”沮授走到高览身边,低声说道,“只要这样拖到夜晚,拖到他饿了,累了,他不走也得走!” “好!就按你的办!”高览双手拳掌一拍,向城楼走去。 “高览!你久战而未能退敌,误我战机,我奉袁胤将军之命,担任合肥城大将军,你速速打开城门!”刘勳见高览上城楼,便对高览喊道。 “刘将军!你要想接替我的位置可以,但你这身后一万兵马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你和周瑜私通,想谋我合肥城!”高览向刘勳大声喊道。 “高览!你别血口喷人,我手上有袁胤将军的密令,还不速速开城,你是想造反吗?”说罢,刘勳从胸口取出书函递到了身前。见状,高览身躯微微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密令?如今合肥城至关重要,如若刘将军手中密令虚假,岂不将我合肥城,汝南的关键防线拱手相送?”沮授接过话来,向刘勳喊道,“除非说刘将军能证明此信为真,我等立刻打开城门。” “你想要怎么证明?”刘勳向沮授问道。 “携带密信,只身进城,让兵马在城外等候。我等只要核实信件为真,定当交出合肥兵权。”沮授回答刘勳道。 “只身进城?沮授,你是真当我傻吗?”刘勳大笑数声后,威胁道,“尔等识趣,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我只按命令行事,接管兵权。否则我大军攻城,定将尔等全部斩杀。” “周瑜大军在南门攻城,将军在西门攻城,果不其然,这就是早已商量好要夹击我合肥城吧。”沮授向着刘勳怒喝一声,“反贼,你尽管攻城,我等定与城池共存亡!” 刘勳今日所带兵力不足,主要是用作威喝,没真想攻城,就这样,两人相持不下,吵了足足两个时辰。 而就在此时,周瑜率领大军,直击刘勳所在的西南大营。西南大营派人来告知刘勳,刘勳立刻率兵回回防。可没想到的是,甘宁大军仿佛早已知晓他的动向,只在合肥城留下疑兵,实则立刻追击刘勳。甘宁的追兵和周瑜埋伏在半道的伏兵配合,刘勳大军全军覆没,刘勳也战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命悬一线 得知刘勳兵败被杀,袁胤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混账!高览、沮授,竟然抗命造反,还害死我刘勳将军!传我军令,全军整备,兵下合肥。” “请大人息怒!”这时,傲炳上前对袁胤说道。 “傲炳!你要不说我都把你忘了!”袁胤指着傲炳,大喝道,“来人,把傲炳给我拿下斩首,以祭刘勳将军在天之灵!” “大人!大人!属下冤枉!刘勳将军战死并非属下之过啊!”傲炳当即跪下,向袁胤说道。 “若不是你送来高览造反情报,岂能让刘将军战死沙场!”袁胤指着傲炳怒喝道。 “大人!如今高览确实造反,正是证明了属下送来情报无虚。而刘将军兵败,是败于周瑜和高览暗中合谋,与我无关,还请大人明察。”傲炳对袁胤说道。 袁胤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后情绪也平静下来许多,他向傲炳问道,“那你为何阻止我出兵攻打合肥?” “司马懿!”傲炳向袁胤回答出三个字。 见袁胤一副沉思的样子,傲炳又接着说道,“昔日高览、沮授来投大人之时,并非两人来投,难道大人您忘了吗?” “你是说,司马懿也会造反?”袁胤盯着傲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大人,属下不敢断言哪位大人会造反,只是提醒大人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以便于大人明察。”傲炳回答道。 “来人,立刻让司马懿前来见我!”袁胤想了想,传令道。 一炷香的时间,司马懿独自来到袁胤府外。当初高顺非要跟着司马懿过来,但还是被司马懿拒绝了,让他留在家中。 “下官司马懿,参见袁大人。”司马懿进入大厅,低头弯腰走上来对袁胤行礼道。 “仲达,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何须行此大礼,快快入座。”袁胤打量了一下司马懿,立刻笑着说道。 “谢大人!”司马懿再行礼,随后坐到一旁。正对面则是高览的前副官傲炳,司马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仲达呀,自从上次之后,你我因公务繁忙,一直都是各忙各的,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所以今日特地相邀一聚啊。”见袁胤嘴角上扬,却不见眼角有纹,司马懿便知这必不是真心话。 “感谢大人相邀。”司马懿举手行礼,随即问道,“不知大人找我仲达之外,另一位朋友是哪位大贤义士?” “噢?仲达不记得他?”袁胤颇有玩味地向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装出一副认真打量思考的样子,片刻之后向袁胤回道,“回大人,下官实在是不认识这位大贤义士。” “傲炳,那你就给仲达来一个自我介绍。”袁胤转而向傲炳说道。 “是,大人。”说罢,傲炳站起来,向司马懿行礼说道,“司马大人,在下名叫傲炳,曾于高览将军帐下担任副将,昔日大人与高将军、沮大人相聚结义之时,在下也有幸在场。” 傲炳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今整个汝南城都在传高览造反了,而你司马懿和高览是结义兄弟,也就是说,你也有造反的嫌疑。 听完傲炳这话,司马懿当即跪伏在了袁胤面前,并对其说道,“大人,司马仲达虽与高奂、公与曾有结义之情,但在国家大义、大是大非面前,仲达绝不敢因私情而费公事,还请大人明鉴啊。” 袁胤观司马懿,跪伏之体不断颤抖,听其哀求带有呜咽之声,便笑着说道,“仲达这是何故啊,你曾不顾生死铲除杨弘、阎象等奸党,救我性命,我定然对你是绝对信任的。” “谢大人,谢大人。”司马懿不断磕头谢道。 “仲达不必如此,快请入座。”袁胤一摆手,笑着说道。 “是!”司马懿维诺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之状。 席间,袁胤与司马懿闲话家常,聊到情深之时,却突然长叹一声。司马懿问其何故,袁胤对司马懿说道: “想起仲达与我谈起国泰民安,我是真想为国家出一份力,为国家守疆拓土。可如此,北有魏国攻我任城,南有孙权打我淮安,外有周瑜威喝西南,内有高览暗通反叛。仲达,你说我应该如何是好啊?” “大人,下官愚钝,心中虽有一法,但不敢妄言。”司马懿向袁胤回答道。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袁胤向司马懿招了招手,说道。 “大人,下官以为,合肥乃我军西南安防之关键,绝不可失。该让傲炳将军率领一军接管合肥,傲将军本乃高览副将,熟知高览兵法优劣之处,避长攻短,必能大获全胜,而大人则是居汝南运筹帷幄,以观战变。”司马懿向袁胤谏言道。 “仲达所言确有道理,但傲炳虽勇,也熟知高览弱点,但还是过于年轻,缺乏经验。我觉得,由仲达你来领军,胜算会更大一些。”袁胤想了想,对司马懿说道。 “非也,非也,回大人,仲达本一书生,之前上战场实乃迫于无奈,尚且败多胜少,战法偷鸡摸狗,实不能带兵。还望大人能留在下于汝南,在大人左右,当一幕僚即可。”说着,司马懿又向袁胤跪下,请求道。 “仲达过谦了,过谦了。”袁胤笑着说道。 “大人,下官句句属实,还请大人留在下于左右。”司马懿再一次向袁胤请求道。 “你真不愿带兵,为我分忧?”袁胤严肃地问道。 “实非不愿,而是有心无力,还请大人恕罪。”司马懿跪着再三请求道。 “好,此事再议,仲达,你先起来吧。”袁胤一挥手,示意司马懿起来。 随后,他下令停止歌乐,一内官从偏厅走出,手里捧着纹有祥龙印记的卷轴。 “袁胤、司马懿、傲炳接旨。”内官走上正位,向众人高声宣读道。 “臣等接旨。”袁胤为先,司马懿、傲炳在后,跪下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卿等为国事操劳,朕心甚慰,特封袁胤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司马懿为左将军,傲炳为右将军,辅助大将军平定四海,为我成国江山立下不世之功。钦此。”内官宣读道。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胤接过圣旨,站于正位。 “恭喜大将军!”司马懿和傲炳向袁胤行礼拜道。 “仲达、傲炳,快快请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理应同心协力,报效国家。”袁胤大笑着对两人说道。 “谨遵大将军之命。”两人行礼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汝南兵变 晚宴结束,袁胤厅外埋伏的刀斧手撤回营中,司马懿非但躲过一劫,反而消除了袁胤的疑虑。 隔日清晨,袁胤亲率大军五万前往合肥,傲炳率军五万镇守汝南城外,司马懿率领三千护卫军管理汝南内城。司马府内,司马懿召集高顺、徐良、余和曦聚集府中商议。 “公子,袁胤只留给我们三千兵马守城,让傲炳领五万兵在外面看着,这摆明了还是不信任我们啊。”余和曦首先说道。 “可这相比之前,只挂着虚名文职,一兵一卒都不给,已经要强上许多了。”徐良对余和曦说道。 “大哥,那我们真要等到袁胤从合肥回来吗?”高顺转过头向司马懿问道。 “不!到那时,我们就会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了。”司马懿摇了摇头,接着道,“得想办法把傲炳手中的五万兵马夺过来。” “徐良,立刻寄出书信给高览,就说让他坚守尽量拖延袁胤的大军,我自有办法夺取傲炳的兵权。”司马懿对徐良说道。 “是!大哥!”徐良领命,正欲离开。 “慢!”余和曦把徐良喊住了,她对徐良说道,“把落款改成傲炳。” “你想用离间计?”徐良向余和曦说道,“可袁胤安排他率领五万大军守在城外,说明袁胤十分信任他,就这一封书信就想要离间他们,袁胤会相信吗?” “你别忘了,公子和高览有结拜之情,傲炳跟着高览征战多年,也是有出生入死之义。况且袁胤生性多疑,此计我看能有七成的把握。”余和曦回道。 徐良顿了一下,把目光移向司马懿,只见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就按照和曦说的办。” “是!”徐良领命离开了司马府。 “顺,你立刻把汝南城内陷阵营的兄弟暗中集结起来,只待傲炳离开,立刻随我前往接管徐良的兵权。”司马懿对高顺说道。 “是!大哥!我这就去准备。”说罢,高顺领命离去。 “公子,傲炳真的会这么容易中计离开大营吗?”待高顺离开后,余和曦有些忧虑地说道。 “他会的。”司马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另一边,袁胤带领五万大军兵临城下,要求高览打开城门,却不料沮授在得知刘勳的死讯后,已经投降周瑜,此时非但没有了南边的压力,周瑜还在等待时机,而高览死守城池,袁胤强攻也是久不能下。 “高览小贼,竟然敢造反,和周瑜私定和约,待我破城之日,定要将尔等斩尽杀绝!”袁胤在军帐之中,气愤地说道。 “报!”此时,帐外传来通报的喊声。 “报!启禀大将军,我等于合肥城外接获一封密报。”说罢,斥候把小竹筒递给了袁胤。 “传信人何在?”袁胤看完密信后,急忙向斥候问道。 “回大将军,那传信人已经死在乱箭之中。”斥候回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袁胤眼中闪过一丝猜疑,随后挥手让斥候离开。 袁胤再看向书信,只见信中写道,“将军坚守误他时,吾可趁机夺汝南。” “不对,一般这种传信彼此都清楚对方来历,不可能写落款的,这定然是有人嫁祸于傲炳。而在汝南城中,想要嫁祸傲炳夺取大权的,就只有司马懿。” 想到这里,袁胤立刻下令道,“来人,立刻传我命令,让傲炳带兵杀进城中,捉拿司马懿。” 在汝南城外,余和曦早已命人在此守候,只待传令兵通过,立即将其斩杀,夺取袁胤的令牌。随即,伪造一书信,让化妆好的伤兵带信进入营中。 “报!”传令兵赶到中军营帐向傲炳通传道,“将军,营外有大将军的将士前来报信。” “快快请进。”傲炳对传令兵说道。 “将军,将军。”那早已化妆好的伤兵,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另一边刚进入中军营帐便趴倒在地。 “小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傲炳立刻上前抱起伤兵问道。 “将军,大事不好了。咳咳咳...”说着,伤兵剧烈咳嗽起来。 “你慢慢说,慢慢说。”说着,傲炳拿起布条为他擦拭血迹。 “高览那个奸贼,已经投降周瑜了,大将军率大军赶至合肥城下,见此大怒,下令进攻。可合肥城易守难攻,大将军久攻不下,正欲撤兵再行商议,却不料半路遭遇周瑜埋伏,我军死伤惨重,我在大军的掩护下拼死杀出,前来向将军求救。请将军快发救兵。”说罢,那伤兵晕厥过去了。 “传我军令,一万精骑快速集合,随我援救大将军。”说罢,傲炳向副官喊道,“李邦,你留守大本营。” “将军,此事看似有所蹊跷,大将军手握五万大军,周瑜先是攻打合肥,再是大战刘勳将军,即便是埋伏也绝不可能形成合围之势,还望将军三思而行。”李邦想了想,上前劝说傲炳道。 “周瑜当然没有这么多兵马,可如今他与高览已经合兵一处,自然是得到了补充。另外,此人带有大将军令牌,这人能假,令牌还能有假?就算有个万一,这其中有诈,我也不能拿大将军的性命开玩笑。”傲炳向李邦争论道。 “将军,三思啊!”李邦仍旧劝说道。 “你无需多言,只按我命令行事即可!”傲炳指着李邦喊道。 随后,他走出营帐,大喝一声,“出发!” 傲炳刚一离营,便有消息传到司马府。司马懿于大厅向众人下达命令道,“徐良,率领城中护卫军,控制城防四门,不能让任何一人离开汝南城。余和曦,通知张户,让他率部伪装潜入在中军大营和各营之间,将所有传令兵生擒,若无法生擒,即刻斩杀。” “是!”徐良、余和曦领命。 “高顺,陷阵营的兄弟何在?”司马懿向高顺问道。 “大哥,兄弟们早已在门外候着。”高顺回道。 “好,我命你带领陷阵营,随我前往中军大营,夺取李邦手中的兵符。”说罢,司马懿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走,去看看兄弟们。” 第一百三十四章:夺权之战 “拜见司马将军!”看见司马懿出来,陷阵营的将士全部单膝跪地向司马懿行礼道。 “整整一年了,虽然你我未曾见面,但我们的性命,早已绑在了一起。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在众军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你们都是虎狼之师,昔日合肥一战,令孙权闻风丧胆。你们是我的荣光,也是我的倚仗,生死与共,国士报之。今日若胜,懿当以亲人相待,厚报诸位,今日若败,懿必与诸位共赴黄泉,绝不偷生。”司马懿向陷阵营众将士高声喊道。 “追随将军,万死不辞!”陷阵营的将士齐声喊道。 “出发!”司马懿拔出腰间佩剑,高举向天,大喊一声。 汝南城外大营,司马懿率军直插中军大营,所过之处,军营将士整装备战,却谁也不敢阻拦司马懿。毕竟司马懿军阶与傲炳相同,况且并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所以在得到中军大营传来命令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司马懿很快就到达了中军大营。中军大营紧急戒备,却被陷阵营给撞开了。司马懿来到中军帐前,翻身下马,在高顺的陪同下,一步步向前。 李邦披坚执锐,从中军大帐走出,指着司马懿喊道,“司马懿,你私带兵马来我中军大帐,所为何故!”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借样东西。”司马懿走到李邦面前,笑着说道。 “你想要借什么?”李邦警惕地看着两人,语气中略带紧张。 “这四万大军的兵权。”司马懿不紧不慢地对李邦说道。 “放肆!兵权岂能是你说借就借的。”话音未落,李邦拔剑想要斩杀司马懿。 却不料一旁的高顺,以迅雷之势冲他心窝就是一枪,李邦胸膛鲜血喷涌,不到一息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邦虽为副官,但也算是武艺非凡,众人怎样也没想到,竟被高顺一枪刺倒。李邦死后,无人敢上前与高顺相对,司马懿缓缓地一步一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在中军帐中的帅案上,司马懿拿起帅印后走出帐门,他拿起帅印高声喊道,“众将士,且听我一言,我相信,你们沙场浴血,卧冰尝雪,千里奔波,赴汤蹈火,为的不仅仅是效忠君王,保家卫国,更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让自己在沙场上挣来的功劳能够荫及家人,为了自己能够建功立业,人前显贵,是,也不是?” “司马懿,你这个反贼,你给我滚下来!”司马懿话音刚落,一校尉指着司马懿喊道。 “袁术无才无德,任人唯亲,你们的忠诚,不献给能够为你们提供公平,军功,荣耀的君王,却给了那些对你们作威作福,只能赏给你们残渣剩饭的昏君,是吗?”司马懿的目光扫过,落在那校尉身上,向他反问道。 “司马懿,你就是一反贼,休想在这里妖言惑众。”一偏将向身边的人煽动道,“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杀了这反贼!” 有几人想赢,拿起武器就要冲上去杀司马懿,然司马懿纹丝未动,却有高顺一人站于其身前,手中长枪一挥,那冲杀的数人皆跌落高台,倒在血泊之中。 “如今魏国与东吴的盟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跟着袁术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归顺盟军,取下寿春,我们便是此战第一功。”司马懿接着喊道,“将士们,我司马懿承诺你们,功成之后,你们所付出的一切血汗都能够得到回报。你们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回报,以军功论地位,哪怕现在是一士卒,也可以成为校尉、为裨将、为牙门将军,为左将军,为右将军,甚至为大将军,你们想不想得到,敢不敢去争取?” “我们想,我们敢!我等愿意归降司马将军!”中军将领护军单膝跪下,向司马懿投诚。 随后,司马懿在各营安插进自己陷阵营的亲信,将四万大军收归汝南城中。 傲炳率领大军驰援袁胤,赶到时却见袁胤攻打合肥城久攻不下,营内人困马乏,伤兵遍地,而他在中军帐中亦是一筹莫展。 “报!禀袁大人,末将奉命率本部兵马驰援大军,已于限定时日内赶到,请大人检视。”傲炳在中军帐外向袁胤禀报道。 “傲炳?”听到傲炳的声音,袁胤匆匆赶出帐外,见傲炳单膝跪地,便向他质问道,“袁胤,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率兵进汝南,生擒司马懿等我回去吗?” “回大人,命令中并非如此所写啊。”说着,傲炳的密令和令牌递给了袁胤。 “这明显就是计谋,是计谋!”袁胤看完密令后,生气地对傲炳吼道,“你身为大将,不懂审时度势,我要你何用!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斩了!”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末将确实是按照大人下令执行的啊!”傲炳向袁胤辩解道。 就在傲炳被拉到营门外准备斩首,军营四周突然响起了震天般的喊杀声:“汝南城已经落入我军手中,你们都无家可归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吧!” 行刑官,刀斧手,在场观看行刑的众将士都愣住了,其中有人登高向四周看去,竟然是漫山遍野的红色旗帜。 “周瑜杀来啦!周瑜杀来啦!”有人高声喊道,下一秒,箭如雨下,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是汝南城的形势被司马懿派人告知了高览,沮授和周瑜商议,出兵围击袁胤大军。 大军杀来,这时行刑官和刀斧手哪还有心思行刑,都一溜烟地跑了。傲炳捡起刀斧手留下的大刀,冲进了中军营帐。 “你要干嘛,你要干嘛。”袁胤看见身穿囚服,手持大刀的傲炳冲进帐内,吓得坐在指着他喊道。 “大人,周瑜大军已经将我军包围了。请大人快上马,末将护送您冲杀出去。”傲炳向前对袁胤说道。 “傲炳,你对我真是赤胆忠心,是我误会你了。”袁胤从地上爬起,跑到一旁拿起一副金盔铁甲,对傲炳说道,“为将者岂能无甲,快快穿上。” 说罢,袁胤为傲炳穿上战甲。随后,他又拿起一把佩剑递给了傲炳,“来,从今日,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杀将出去!” “谢大哥!”傲炳接过佩剑,和袁胤一起率军冲杀。 被周瑜包围之际,袁胤全军陷入混乱,将士四处突围未果,被杀被俘无数,终于在傲炳的拼力冲杀下,打开了一个缺口,与袁胤带领数千老弱逃离。回到汝南城下,汝南城早已被司马懿所占领,袁胤一气之下发动攻城,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伤亡过半,只能败逃寿春。 第一百三十五章:埋下种子 傲炳护卫袁胤回到寿春城,此时城内已经无多少文臣武将,多数都派到任城和淮安守城抵御外敌,城池由袁术、袁燿、袁胤三人作主。 而傲炳因为全力保护袁胤退回寿春,非但赦免了失城的过错,还得到了重用,袁胤封为大司马,他封为大将军,这惹得韩浩、桥蕤、乐就等人心中不忿,敢怒不敢言。 另一边,合肥城由高览和周瑜共同镇守,沮授则前往汝南城与司马懿汇合。 “公与兄,我可等你好久了。”沮授到来,司马懿率领部队出城相迎。 “仲达兄,让你久等了。”沮授匆匆下马,两人相互行礼。 “诶?我等公与兄,犹如大旱等甘霖啊。”司马懿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沮授看向司马懿,同样大笑起来,随后,沮授继续道,“程昱这一记反间计可是真狠啊,直接就逼得我们提前起义了。不过也好,之前我在袁术心中埋下的种子,也是时候发芽了。” “那后面可就全靠公与兄了。”司马懿一挥手,邀请沮授进入汝南城。 沮授进入汝南城后,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库府,把里面的搬了个大半,随后便来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牛季!”沮授走入帐中,指着那双眼正沉浸在金子里的男子喊道。 “沮大人!”那男子猛地一回头,见沮授前来,立刻行礼道。 “怎么样,这东西,喜欢吗?”沮授笑着对牛季说道。 “喜欢,喜欢。”牛季点了点头,可看见沮授身后的高顺,手持长枪,一脸煞气,又连忙改口摇头道,“不,不,不喜欢。” “你别担心。”沮授坐了下来,接着道,“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这小小的报酬,是你应得的。” “大人说的哪里话,小的能为大人效力,是小的荣幸。”牛季微微抬头看了高顺一眼,连忙说道。 “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最近寿春那边什么情况?”沮授向牛季问道。 “回大人,傲炳护送袁胤回到寿春后,袁术在袁胤的建议下,正式成为了***的一员,非但没有被责罚,还被封为大将军。但傲炳当上大将军第二天,军营中就出现了很多闲言闲语,说是袁术用人论亲不论功,傲炳战败不受罚就算了,居然还升任大将军,对其他的将军不公平。”牛季向沮授汇报道。 “嗯,好,在袁术那边,你有没有一些混得特别好的哥们?”沮授接着向牛季问道。 “有,大人。”牛季点头说道。 “好,你回去,选上十几个你的铁哥们,三天之后入夜三更,到你们营外的树林里见我,只要肯来投诚的,每人赏十两黄金。”沮授对牛季说道。 “是!大人!”牛季回答道。 “嗯!”沮授点了点头。 “小的,这就去办。”牛季愣了愣,向沮授一行礼,便急忙要离开。 “等等。”沮授喊了一声,见牛季回过头,指了指桌上的黄金,“你把这二十两黄金带走吧。” “小的...”牛季看了一眼黄金,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顺,回答道,“小的不敢。” “把它拿走!”沮授又再说了一遍。 牛季走回到黄金前,他伸手拿起了几个金元宝,看了一眼高顺,又拿了几个,说了一声“谢大人”便匆匆离去了。 在寿春城内军营中,众将对傲炳不满的传言越来越多,为了遏制这个情况,袁胤召集众将集聚中军帐,随后亲自手持兵符入帐,径直走向主帅的位置。 随即,他将手中的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给到了傲炳的手中,并向众将宣布道,“从今日起,如我无暇处理军务,你们将统一交由傲大将军指挥,没有我或者傲大将军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可调动,否则论叛变处理。” 此话一出,众将面面相觑,袁胤更是吼道,“怎么,你们是对本司马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现在就想要造反啊?” “末将不敢!”被袁胤这么一吼,众将不敢再多看,连忙行礼道,“末将谨遵大司马之命。” 可表面虽然顺从,经此一事之后,众将心中对袁术袁胤更加失望,对傲炳是更加不满了。 三天之后的夜里,牛季果然召集了十几名士兵,到寿春军营外十里的树林里与沮授、高顺会面。沮授先是按照约定,给每人发了十两黄金,随后又命人扛了两筐盖着布的东西出来。 “弟兄们,你们知道这筐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吗?”沮授向众人问道。 “是烤鹿腿!”第一个士兵率先喊道。 “还有吗?”沮授接着问道。 “一般上战场之前,除了美食,肯定还有美酒!”第二个士兵接着喊道。 随即,其他士兵都说出了他们想吃的山珍海味,想要给家里送去的绫罗绸缎。 “哈哈哈...”对于士兵们的答案,沮授大笑着说道,“这里面装不了你们所想的,但它能够让你们得到你们所想的。” 随后,沮授一挥手,牛季上前将盖在筐上的布拉开,里面全是他们手上所得一样的金子。 顿时间,这些士兵都炸开了窝,这两筐金子,可是比得上他们当兵十年的粮饷了。 “对,这都是金子。”沮授从筐里拿出一个金元宝,向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寿春城内当兵很久了,里面还有很多你们的朋友和兄弟,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这些金子,送给你们的那些兄弟。你们不用吝啬这些金子,派完了我这还有,只要是见到志同道合的兄弟,你们就把金子发给他们。” “可是,要有人问起,这些金子从何而来,那该怎么办啊?”其中一名士兵向沮授问道。 “那你就说,是汝南城逃命过来的百姓送的,他们希望能够住进寿春这座繁华安全的坚城。”沮授向那士兵说道。 “弟兄们,你们回去军营之后,我的眼睛会死死地盯着你们。你们要建功,凡是立功的,我都会重重地犒赏你们。万一,有谁要是遇难了,我会把双倍的黄金,给到你们亲人的手中。”沮授向众人靠近并说道,“我要让整个寿春城都知道,袁术并不信任韩浩、桥蕤、乐就这些大臣将领,他的眼中就只有他袁家的人。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向沮授拱手行礼回答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生根发芽 数日后,寿春城军营里,袁燿和袁胤说道,“叔,最近军营里怎么总是传出对父皇不利的传言,都说父皇专横昏庸,傲炳兵败非但无过,反倒升任大将军,而韩浩、桥蕤、乐就等人跟了父皇这么久却得不到提拔。” “你知道这谣传源头是谁吗?”袁胤向袁燿问道。 “找不到。”袁燿摇了摇头,接着道,“我所能听到的,都是他们私下偷偷议论,并没有发现谁在传播。” “行,那我去看一下,到底是谁在捣鬼!”袁胤站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另一边,在韩浩的营帐中,桥蕤、乐就等人聚集,议论道,“如今这日子,真TM的难受!都已经这种形势了,那个傲炳不思退敌之策,反倒在我们每个人身边安插亲信作为副将,非但每天在一起,而且研究军情他还每次必到。” “就是,和这些山村野夫,能研究出个什么狗屁军情!选出这么个大将军,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桥蕤气愤地说道。 “我看啊,现在陛下已经完全信任那个傲炳了,我们不会再得到重用咯!”乐就甩了甩手,冷哼着说道。 “好了,好了,各位将军注意言辞,我们要相信陛下。”韩浩向众人压了压手,劝说道。 “可是最近,太子、大司马和大将军天天在中军帐中议事,若是商议军情,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呢?”桥蕤站起,不忿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怕你太辛苦了。”这时,桥蕤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袁胤一边说着,一边走入帐中。 “大司马!”众人起身,向袁胤行礼道。 “韩将军,你这里,可比我那热闹多了。”袁胤看向韩浩,一边靠近,一边笑着说道。 “大司马您见笑了,只是近日无军情,我等练兵间歇闲坐一下,这马上就回去练兵。”韩浩恭敬地让出主位,并向袁胤说道。 “哦?此时正值晌午,练兵恐难防炎暑,既然刚好间歇闲坐,那不如就大家一起休息休息,待烈日稍过,再行练兵吧?”袁胤站在主位上,向韩浩说道。 “回大司马,如今军情紧急,我国外有强敌,内有叛贼,实在是不可因天气而懈怠。刚才我等闲坐,已自知罪孽万分,不敢再拖延以误国家大事。”韩浩有些紧张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快去练兵吧。”袁胤一甩手,缓缓坐了下来。 “是,大司马。”众人回应一声,正欲离去。 “不过。”可此时,袁胤开口,所有人又停住脚步,回身鞠躬行礼。 见状,袁胤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们心中要紧记,如今我国面临巨大的危机,练兵之事绝不可怠慢。如果你们心中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欢迎到我帐中,如被采纳,定有重赏。” “谨记大司马教诲!”众人行礼说道。 “大敌当前,只有将帅同心,方能度过难关啊!”袁胤站起来,一步步往帐外走去,所有人躬身行礼,不敢多言。 夜深,在汝南城外的军营中,沮授找来牛季,让其将两封书信送进寿春。 “沮大人,之前书信都是一封,为何此次要分开两封来送?”牛季接过书信,向沮授问道。 “牛季,记住,短筒信为真信,需递与傲炳手中。长筒信为假信,你带上这些黄金,选一死士,把信送过去给袁胤。”沮授向牛季嘱咐道。 “可是,把信送过去给袁胤,不就是将傲将军置于死地吗?”牛季疑惑地问道。 “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即可,我早已给了傲炳应对之策。”说罢,沮授一挥手,示意牛季离开。 在寿春军营,傲炳接到了牛季传递过来的书信,他打开一看,自言自语道,“终于要行动了。” 另外一边,在袁胤房间外,有一人影掠过,敲了一下他的房门,放下一封书信便离开。 “是谁?立刻把他抓住!”那人影刚过没多久,便传来了护卫军的喊声。 袁胤走出打开房门,见地上有一竹筒,拿起打开后,传令道,“立刻让傲炳过来见我。” 傲炳匆匆赶到袁胤的府上,袁胤坐于大厅正中央,一言不发。傲炳心中早已知晓此事,便坐在一旁,喝茶静候。 这时,有一奴仆从偏厅走出,到袁胤耳边细语道,“大人,那送信之人被我们追上后,用剑自刎了。” 听此消息,袁胤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抽搐,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随后,他淡淡地说道,“来人,把傲炳给我绑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卧底浮现 “大人,大人,这是为何啊?”傲炳被左右护卫压住,一脸委屈地向袁胤喊道。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袁胤把送到他房门前的书信扔到了傲炳的面前。 傲炳一使劲,将左右护卫挣脱开,捡起地上的书信打开一看,随即跪趴在地上喊道,“这封书信绝对是他人伪造,我对大人绝无异心,这是他人的反间计呀。” “噢?是吗?”袁胤靠近傲炳,用试探的语气重复问道。 “大人,小的本是一副将,多亏大人提携,才能升任大将军。且不说小的对大人本就感激万分,若小的背叛大人,是要舍弃大将军之位,回去当一个副将吗?”傲炳向袁胤说道。 袁胤缓缓走到了傲炳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况且小的能够得到大人提携,这是朝中多少大臣将军所羡慕的,这要陷害小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吗?”见袁胤没说话,傲炳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袁胤笑了,他扶起傲炳,对他说道,“虽然这封信上的内容,写得确实情真意切。不过,我信任你,我相信你对我,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叛变。刚刚,我只是想试一下你的应变能力罢了。” “谢大司马信任。”傲炳向袁胤行跪拜礼说道。 “好了,傲炳,起来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袁胤再次扶起傲炳,他拍了拍傲炳的手,接着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大司马!”傲炳摆出一副感激的脸孔向袁胤说道。 话别,傲炳离开袁胤府上。就在转脸的一瞬间,傲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阴森厌恶之色,而袁胤则是看着傲炳离去的背影,陷入到沉思当中。 次日,袁胤找袁燿到府上商议。 袁燿看着昨日讲述傲炳叛变的书信,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向袁胤问道,“叔,你怎么看?” “从书信的内容上看,他应该一直和高览保持着书信联系,他来我们这不是投降,而是诈降。”袁胤对袁燿说道。 “那个送信的人呢?”袁燿接着问道。 “在追捕的过程中自杀了。”袁胤回答道。 “自杀了?这很有可能就是做贼心虚了。”袁燿想了想,话锋一转,问道,“那傲炳的表现怎么样?” “他表现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看上去很忠诚。”袁胤回忆了一下,说道。 “但他过去曾出卖过他的主子,也难保他不会出卖我们。”说着,袁燿回过头看向袁胤。 “对,确实有这样的顾虑。”袁胤点了点头,“但我觉得还是先稳住他,没有必要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影响了士气。” “嗯嗯,也好。不过,叔,寿春城的城防,还是要多拜托你了。”袁燿对袁胤说道。 “太子,放心吧。”袁胤向拱手行礼,向袁燿保证道。 与此同时,军营已经遍布传言,说傲炳是高览那边派过来假投降的奸细。第二天晌午,韩浩、桥蕤、乐就等人再次聚集韩浩帐中,忍不住抱怨起来。 “真是可笑!袁大司马保荐升任的大将军,总领我国兵马,竟然是个敌人派来的奸细!”乐就讽刺地说道。 “就是,当初汝南城丢失,就是这傲炳,不听副官李邦的劝告,执意带兵出城,才被司马懿给偷了。”桥蕤附和道。 “我看,这不是他不听劝告,而是有意带兵离开,好让司马懿有机可乘吧!”乐就接着说道。 “你们别吵了,大司马不是向大家公告过了吗?判定大将军是无罪的啊。”韩浩对两人说道。 “无罪?你也不看看,自从昨日公告之后,傲炳有在军营里出现过吗?”桥蕤不屑地说道,“我看啊,就是明面上说着无罪,暗地里早就把他的兵权给夺走了。” “也就是当初让这个奸细守城,才落得合肥、汝南失守,我今日就把话撂在这,要是当初让我乐就来守城,汝南城就绝对不会让司马懿给偷了去。”乐就不满地吼叫道。 “乐就,小点声,你这被大司马听到可就麻烦了。”听到乐就的喊声,韩浩连忙向他说道。 “让大司马听见又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他不懂带眼识人,才会导致今日的这个局面!”乐就的声音非但没有变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况且傲炳本就是个降将,他能够卖一次主子,就不能卖两次主子吗?”桥蕤附和乐就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是仲国的将领,是大司马的手下,为将者就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事,大司马自有判断,我们在这里说再多又有何意义呢?都散了吧!”说罢,韩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军帐。 是日夜里,傲炳独自一人坐在府中看月,忽然,有一黑影掠过,傲炳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突然,袁胤府上着火了,周围响起了喊杀声。 “快救火!快救火!” “有反贼,有反贼!” “有大军杀来了,快跑啊!” 袁胤府中的呐喊声和四周的喊杀声杂在一起,顷刻间,整个寿春城场面一度混乱,护卫军往袁胤府方向快速集结。 “杀!”看准时机,傲炳一声令下,一支数百人的小部队在皇宫后突然杀出,直冲向袁术的宫殿。 袁燿带着御林军从皇宫杀出,和傲炳交战在一起,傲炳所部如同一只饥饿的猛虎,铆足了劲向前冲,袁燿所带御林军撕开一道口子,突了过去。 “贼将休跑!”眼看着傲炳就要跑远了,袁燿重新集结队伍从后追击。 第一百三十八章:寿春大乱 另一边,袁胤府四周虽然喊声很大,却没有任何兵马出现。袁胤静下心一想,暗骂一声,“不好!” “守卫军听令,随我一同前往皇宫!”袁胤高喝一声,连忙跑到后院,翻身上马,率领部队向皇宫进发。 再说皇宫之内,袁术从床上爬起,传盔执剑,高喝一声,“禁卫队何在?” “末将在!”禁卫队集结到袁术面前,单膝跪下喊道。这是由各营精心挑选出来的,十人精英小队,这里几乎每个人都能有以一当百的实力。 袁术翻身上马,拔出佩剑,高喊一声,“诛杀反贼!” 很快,禁卫队便和傲炳所部纠缠在一起了,禁卫队的十人在袁术围在正中心,傲炳想要突进好几次都被挡了下来。随之袁燿的御林军赶到,反倒将傲炳给包围在中间。 “袁术,看来你气数未绝,不过我相信,你撑不了多久了。”喊罢,傲炳最后一次冲锋,死在了三名禁卫军的合围之下。 最终,傲炳所部全数被歼灭,无一人生还。袁术虽伤亡不少,但此次事件影响最大的,不是肉体,而是心灵。 打扫战场后,袁术紧急传召,让所有大臣将军连夜上朝。袁术身穿盔甲,浑身是血,手持傲炳的人头坐于龙椅之上。上朝大臣见状,无不震惊惶恐。 待所有大臣到齐,袁术把傲炳的人头往大殿上一扔,向袁胤问道,“大司马,朕想向你要个解释。” “臣有罪,请陛下降罪。”袁胤跪在向袁术说道。 “降罪?降罪?”袁术放声大笑,突然,他怒喝一声,“来人,把袁胤拖下去,重杖八十。” “是!”左右护卫上殿,将袁胤拖下。 “谢陛下。”说罢,袁胤便跟着护卫离开了大殿。 “来啊,众位爱卿们,这么晚把你们都叫来,真是辛苦你们了。”袁术露出令人恐惧的笑容,对众人说道,“朕想请你们帮个忙,今晚有参与护驾的,站到朕的左手边,今晚闭门不出的,站在朕的右手边。” 此话一出,满朝大臣面面相觑,均不敢做出决定。 见状,袁术补充道,“如有两边都不站的,斩立决!” 很快,在袁术的强势威压下,有一部分大臣很快站到了左手边,有一部分大臣左右看了看,还是走到了左手边,剩余一部分大臣,稍稍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走到了右手边。 “好!”见所有人站位完毕,袁术高喊一声。 “臣等知罪!”站在右手边的大臣们,纷纷下跪说道。 这时,袁胤已经行刑完毕,被护卫从殿外拖回来,放在了大殿之上。 “袁胤?”袁术向袁胤喊了一声。 “臣在。”袁胤爬在地上,虚弱地向袁术回应道。 “没死吧?”袁术接着问道。 “托皇上鸿福,臣尚有一口气在。”袁胤回答道。 “嗯,没死就好,把他给朕拖到旁边去。”说罢,袁术一挥左手,护卫上前将袁胤拖到了左手边。 “行了,你们起来吧,各领十金,回家睡觉去吧。”接着,袁术对右手边的大臣说道。 “谢陛下!”众人行礼谢恩,纷纷退下领赏。 “来啊,把他们全部给朕抓起来。”袁术一声令下,左手边的大臣和将领均被围了起来。 “袁燿!”袁术喊道。 “儿臣在。”袁燿上前向袁术喊道。 “命你主要负责此次事件的彻查工作,必须把所有藏在寿春的刺客全部找出来。”袁术向袁燿说道。 “儿臣领命。”袁燿回答道。 “袁胤,朕贬你为车骑将军,管理寿春兵马,另协助太子对此次事件进行彻查。”接着,袁术对袁胤说道。 “谢陛下隆恩。”袁胤趴在地上,虚弱地行礼道。 “来人,将他们全部收监。”袁术一挥手,示意护卫将左手边这些人带往大牢。 “陛下饶命啊!臣今晚其实并未外出,实在对此事完全没有参与啊。”这时,有一大臣跪下,向袁术求饶道。 “那你为什么要走到左手边?”袁术向其问道,见其未有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好,朕相信你,你确实与此事无关。” “谢陛下,谢陛下。”那大臣连忙磕头道。 “不过,刚才你没有按照实际去选择站位,也就代表了你欺骗朕。所以,按照欺君之罪论处。”说着,袁术一挥手,喊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啊!”那大臣一直叫喊着,直到大刀挥下,声音戛然而止,当他再回大殿时,便只剩下一头颅了。 “好了,爱卿们还有别的想说吗?”袁术依旧微笑着对大臣们说道,“没有的话,全部带走。” 宁静只从凌晨维持到破晓,太阳刚出来,袁燿便手持圣旨来到了军营,把其中一个军帐做成审讯室,所有的将士听传召,逐一进入军帐中接受审查。 桥蕤和乐就坐在军帐外,看着一个个士兵走进军帐,一炷香后又从军帐中走出,每个人神情都十分凝重,军营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压抑。 终于,乐就忍不住开口对桥蕤说道,“昨晚的事情,想必都有耳闻,但也不应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啊。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查下去,军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这样的果,不就是从当初升任傲炳的时候就埋下因?”桥蕤长叹一声,说道。 “大臣将军百十人,军营将士上万人,每一个都这样查吗?”乐就不解地说道,“要他们都是奸细,那昨晚他们还不都跟着哗变了?” “这正是高览、司马懿他们所期望的。”桥蕤向乐就说道。 乐就想了想,气愤地站了起来,说道,“不能再让其这样发展下去了,我要去阻止袁燿!” 第一百三十九章:人人自危 “乐就,你疯了?”见状,桥蕤连忙拉住他,劝说道,“那里面可是太子!而且陛下有命,扰乱彻查者视为造反者同谋,你想死吗?你想成为叛徒?你想让家人因你而蒙羞吗?” “那按你说呢?”乐就向桥蕤反问道,“为了活命,去供出同谋。那说不出同谋的呢?或者根本就没有同谋的呢?去胡编乱造吗?还是像狗一样去乱咬人?” “你好好看看,每个人为了活着,像狗一样乱咬,今天他咬其他人,明天其他人咬他,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这样发展下去有意思吗?”见桥蕤没有回答,乐就又接着说道。 “乐就,我在想啊,如果有一天,轮到你被传召进去,你会怎么对我?”桥蕤有些无奈地向乐就问道。 乐就看向桥蕤,坚定地说道,“我乐就生为虎,不为狗!” 听到乐就的答案,桥蕤笑了,他向乐就伸出手,两人的手一拍,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天的时间,寿春城内的士兵一批一批地被处决。一时间,整个军营里堆满了腐败的尸体,血腥味和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桥蕤来到行刑场,看见堆积成山的尸体,和正在被斩首倒下的将士,他跑到袁燿的面前喊道,“太子,不能再杀了!” “怎么?桥蕤,你这是要造反吗?”袁燿向桥蕤喊道。 “太子,不能再杀了!我们的敌人是魏国,是孙权,是叛变的高览、司马懿,不是我们自己的兄弟和同胞啊!”说着,桥蕤抓狂地来回转悠。 “桥蕤,你冷静点。”袁燿向桥蕤喊了几声,桥蕤根本听不进去,袁燿只好一挥手,让左右护卫上前将桥蕤制止住。 桥蕤拼命地挣扎,硬是七八名士兵,才将他按倒在地。 “桥蕤,这是陛下下得死命令,我劝你,还是少说话的好。”袁燿走到桥蕤跟前,蹲下与他说道。 “送桥将军回营休息!”说罢,袁燿一挥手,护卫将桥蕤绑了起来,直接抬走了。 “太子!不能杀!不能再杀了啊!”桥蕤挣扎不脱,只能拼命地喊叫着,直到被扛着离开行刑场。 桥蕤离开后,袁胤向袁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太子,桥蕤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啊,魏国、孙权都已经兵临城下,高览和司马懿造反又让我们丢了汝南、合肥,我恐怕再这样下去,军心就控制不住了啊。” “叔,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了。彻查夜袭皇宫的余党,这是父皇下的命令,清楚吗?”袁燿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袁胤话到嘴边,便袁燿给拦住了。 “可是什么啊?你也不想想,当初那个傲炳是谁招惹回来的,又是谁保荐他当大将军的。你现在还想说什么啊?”说着,袁燿无奈地皱着眉头,“干不了也得干,执行吧。” “我知道了。”说罢,袁燿转过身,袁胤走回到主持行刑的位置,他举起手中的佩剑,猛地落下。 “斩!”随着袁胤的号令响起,行刑的士兵挥刀落下,行刑场上又多了一批身首异处的冤魂。 桥蕤回到自己营帐后,找上乐就,来到了韩浩的营帐。 “二位将军,现在乃是非常时期,怎么还跑来找我啊?”韩浩见桥蕤和乐就到访,便向两人问道。 “参军,军营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难道就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吗?我等想与参军一起前去劝说陛下。”桥蕤向韩浩行礼说道。 “皇宫,我早就去过了,可是在殿外足足等了一天,陛下也没有召见我。”韩浩对桥蕤说道。 “怎么会这样?”桥蕤略带失望地问道。 “现在陛下总是在深宫不出,除了袁燿袁胤,谁都不见。连早朝都停了,就为了彻查夜袭皇宫的事,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韩浩长叹一声,说道。 “可再这样下去,军心可就垮了,我们得想个办法啊。”乐就着急地说道。 “办法是要想,但前提是我们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韩浩看了桥蕤、乐就一眼,接着道,“二位将军先回营吧,这段时间,在还没想到办法之前,我们还是尽量少接触。”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桥蕤想了想,向韩浩行礼离去。 “唉!”乐就长叹一声,一甩手,便也转身离开了营帐。 另一边,在汝南城内,司马懿让沮授到其府中,精心准备,设宴款待。 “来,公与兄,我先给您满上。”席间,司马懿屏退侍从,亲自为沮授倒酒。 “好,好。”沮授笑着,礼貌地回应道。 “公与兄真乃神人啊,远筹帷幄,便可令袁术手下死了许多将领,现在可谓是军心大乱啊。仲达佩服,佩服。”司马懿大笑着对沮授说道。 “诶,诶。”沮授压了压手,对司马懿说道,“佩服什么呀,不过是术业专攻不同罢了。要论排兵布阵,血战沙场,我不如你和高奂,但论这攻心招数,我还是稍懂一些罢了。来,喝酒。” “公与兄还是这么谦虚,来,喝酒。”两人举起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司马懿又接着说道,“公与兄,你看现在这样,有没有哪里用得着我仲达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有份名单,你先看一下。”说罢,沮授从衣袖中取出一份竹简,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对沮授说道,“这些不都是当初合肥之战,你亲自带去汝南的降将吗?” “没错,请仲达派人,秘密潜入到寿春,按照名单把他们一一杀掉。而且一定要造成是自杀的样子,我要让寿春的军营更加大乱。”沮授靠近司马懿,轻声地说道。 “公与兄放心,仲达一定完成任务。”司马懿一拱手,向沮授行礼说道。 第一百四十章:最后一击 看回寿春城外的军营,乐就带着一个布袋走进了桥蕤的帐中。只见乐就把布袋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桥蕤的桌上,桥蕤拿起这些牌子,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这些,就是那死去将领的腰牌吧。”桥蕤长叹一口气,略带哽咽地说道。 乐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忘了上次参军和我们说的话了?你还敢来找我,就不怕被怀疑吗?”桥蕤抬起头,向乐就问道。 “难道我不来找你,就不会被怀疑了吗?”乐就苦笑着说道。 桥蕤冷笑了一声,收拾着桌上的腰牌,把它们一个个放回袋子里。 “桥蕤,我最近发现,手底下的那几个裨将、校尉,有些奇怪,我感觉他们有问题。”乐就皱了一下眉头,对桥蕤说道。 桥蕤看着乐就,摇头苦笑道,“怎么?现在连你乐就将军,都开始对自己的部下不信任了?” “我本来很相信他们的,可是...”乐就来回踱步,为自己辩解道,“可是现在,我也感觉不清楚,就像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在盯着别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掉块肉。”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在昨天,又几个将军死在了自己的帐中,袁燿和袁胤根本不让我们靠近营帐,只是统一对外宣布,他们都是傲炳的同党,因为怕被折磨,所以畏罪自杀了。”桥蕤接过话来说道。 “那同一个营帐,或者附近营帐的军士呢?最起码发现尸体的目击者会有看到吧?”乐就有些激动地问道。 桥蕤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最先发现尸体的那几个将士,有的不见了,还有的就和他们同营帐的将士一样,像是入魔了,满嘴胡言乱语,说是看见有天神下凡来惩罚他们。” “现在看来,就只有镇守任城的纪灵将军,镇守淮安的雷薄、陈兰将军不被怀疑了吧。”乐就失望地说道。 “非也。”桥蕤站起来,对乐就说道,“今早,袁胤骑马离开了,据其手下透露,正是前往任城调查纪灵将军。” “纪灵将军从汉朝开始到现在,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浴血沙场,如今连他都查了?”乐就难以置信地说道。 “对啊,现在看来,陛下的疑心,已经不仅仅是针对傲炳的余党了。”说到这里,桥蕤靠近乐就,轻声说道,“我听说,就连负责彻查的太子袁燿和车骑将军袁胤,也被人告了。” 乐就听罢,点了点头,止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傲炳死了,引起了城内一番彻查,袁术手下死了许多的将领。为了填补空缺,袁胤对营中的将士进行提拔,牛季因此升作牙门将军。此时的他,成了沮授安插在寿春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这天夜里,牛季摸黑前往小树林,沮授带足酒水,就地为他摆上了一桌宴席。 “请!”沮授为牛季倒上酒,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沮大人,如今寿春城已经如你所愿,军心涣散,人人自危,这时你找我来,所为何事啊?”牛季率先向沮授问道。 “牛季,啊,不是,现在应该是牛将军。”沮授抬手一行礼,笑着说道,“我这次前来,目的还是和当初一样。” “你还要继续?可是你之前让我们发的,我们都已经发的差不多了。”牛季向沮授说道。 “钱不是问题!”说着,沮授一挥手,使人抗上两筐金子摆到牛季的面前,“这就是我这次专门给你带来的。” “看来汝南城的库府还是很充盈的啊。”牛季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汝南城库府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为钱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沮授笑了笑,回答道。 “好。”牛季应了一声,接着问道,“沮大人,那你这一次想要怎么做?” “我要袁术手下发生兵变。”沮授向牛季说道。 “兵变?带头叛变者可是斩无赦的。”牛季有些颤抖地说道。 “你放心,不需要你带头动手,你只需要继续令这里些人,人人自危,每日行刑场上都有新的尸体堆积,他们自然会受不了。”说罢,沮授举起酒杯,与牛季碰杯饮酒。 在牛季的暗中搞鬼下,行刑场上果然每日都有新的尸体堆积。韩浩等人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只好集合所有的将领,到皇宫向袁术请命。 然而,袁术将众人拒之宫外,一律不见。 在袁术宫殿之内,内官刚从外面回来,袁术向其问道,“门外那群人走了吗?” “回陛下,他们还是在宫外跪着。”内官向袁术禀告道。 “跪在最前面的人是谁啊?”袁术接着问道。 “回陛下,是参军韩浩。”内官回答道。 “韩浩...韩浩....”袁术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陛下,是要传召韩浩将军进来吗?”内官向袁术问道。 “不,让他们在外面跪着吧。”说罢,袁术让歌舞继续,自己躺倒在温柔乡中。 “韩浩,韩浩,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敢带人来逼宫!”想到这里,袁术生气地把果盘往地上一扔,吓得服侍的嫔妃和鼓乐舞蹈的乐师歌姬全部跪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彻底毁了 从早上一直跪到夜里,众人未进一滴水,未吃一粒米。终于,乐就忍不住向韩浩说道,“参军,陛下一直不肯见我们,我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是呀,参军,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样下去,早晚是要亡国的呀。”一旁的桥蕤也走上来,在韩浩的耳边说道。 “这话不能说。”韩浩立即瞪向桥蕤,低声喝斥道。 随后,他又平静下来,对两人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现在陛下不愿见我们,我们总不能硬闯皇宫面圣呀。” “对,硬闯面圣。”乐就向韩浩鼓动道。 “你闭嘴!”韩浩对乐就说道,“陛下的脾性你不知道吗?你要是硬闯进去,你非但不能改变陛下,还得把你的项上人头给交出去!” “乐就不怕死!只要死得其所,那就值了!”乐就向韩浩反驳道。 “对啊,参军,我们总得让陛下知道,他是错的吧!”桥蕤也向韩浩劝说道。 “如今陛下内心的猜忌已经导致三军军心彻底坍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来打,我们自己都会玩完。按我说,还不如直接出兵汝南,把司马懿、高览那几个狗贼一并给杀了!我看还能有什么内鬼!”乐就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你干什么,你再大点声!”韩浩猛地拍了一下乐就,并对他劝说道,“乐就,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我们不只是面临内患,北有魏国,南有孙权,如果此时我们出兵汝南,任城和淮安将彻底失去保障啊。” 桥蕤长叹一声,慨叹道,“难道真的是天意啊!” “再等等吧,说不定我们的诚意能够感动陛下。”说罢,众人各自回到原地,继续跪着等候袁术。 就这样,第一天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清晨,部分人开始离去。第二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清晨,大部分人选择离去。到第三天结束了,就连桥蕤和乐就都离开了,韩浩还在跪在宫门前,连续三天没有喝水进食的他,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 “今天是他们守在那第几天了?”宫内,袁术一边观赏着歌舞,一边向内官问道。 “回陛下,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内官一边给袁术捶腿,一边与他说道。 “第四天了?他们还在那里守着?”袁术接着问道。 “回陛下,大部分将领已经退去,唯有参军韩浩,仍在跪在宫门外。”内官对袁术说道。 “韩浩,又是他,真的是存心要和朕作对。”说着,袁术把脚一手,内官立刻退到了一旁。 “传朕旨意,让太子立即回宫,朕有事与他商议。”袁术向内官命令道。 “是!”内官领旨,立刻转身离开了宫殿。 袁燿接到袁术的旨意后,从军营回到了皇宫,刚好路上看见了倒地被抬走的韩浩。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燿进入皇宫之中,向袁术跪拜道。 “起来吧。”袁术一抬手,示意袁燿坐在一旁,随后问道,“燿儿啊,韩浩此人,你认为如何?” 袁燿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韩浩被抬走的画面,对袁术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韩浩此人愚钝迂腐,不知好歹。” 听罢,袁术点了点头,对袁燿说道,“既然你也觉得此人愚钝迂腐,那朕就赐他一杯毒酒,送他上路。”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万万不可。”袁燿连忙阻止道,“韩浩虽然愚钝,但忠心一片,如贸然处死,定必引起军中众将不满,严重者可能会引起哗变。” “那你所言,应该怎么处理?”袁术向袁燿问道。 “回父皇,儿臣觉得,可将韩浩升为军师将军,以表其功绩,稳定军心。但实际并不给予重任,反倒让他管理军中杂务,让其没有时间来打扰父皇。”袁燿向袁术说道。 袁术想了想,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来人,给朕拟旨!封韩浩为军师将军......” 圣旨下达到军营,韩浩被升为了军师将军,但其日常工作为处理军中杂务。今日处理三营一班战马走失,明天处理二营炊事班口粮难吃投诉,后天处理一营二班士兵醉酒打架伤亡赔偿。 事情很多,让韩浩每日都过得很忙碌,但都是些杂碎的事务,非但繁琐,而且折磨人的心神。 这些事情,桥蕤、乐就等人都看在眼里,这些天已经多次去到韩浩府上找他密谈,甚至放弃本职工作,去为韩浩分担杂务。 而在这天夜晚,寿春军营外的小树林里,牛季与沮授会面,牛季对其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寿春的军心是彻底涣散了,将军们和袁氏家族也是在暗地里杠了起来。” “噢?具体点说?”沮授向牛季问道。 “这也多亏了我忙里忙外的,做了不少的事情,说了不少的话。你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军营真正的核心已经不在袁燿和袁胤手上了,而是在韩浩手中。而韩浩虽被袁术提升了,却整天管理那些口粮味道投诉,士兵醉酒打架的杂事。现在营里的将军甚至不管军务,也要帮韩浩处理这些杂务,惹得袁氏家族是相当不满啊。”牛季走起来,一边走,一边对沮授说道。 “那么,依你所见,军营现在有哗变的征兆吗?”沮授接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牛季摇头说道。 “还没有?那等于这事没办好,我的钱不就白花了吗?”沮授激动地站起来,对牛季说道。 “沮大人,此事可急不得!能有今天的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牛季转过身,向沮授说道。 “牛将军,此事不可不急啊,假以时日,延误了战机。等袁术缓过神来,知道是你从中搞鬼,你定然人头不保啊!”沮授走上前,对牛季说道,“到那时候,你急也来不及了。” 牛季想了想,向沮授回答道,“你放心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军中哗变 回到军营后,牛季立刻动身,带领手下的几个将领,深夜来到袁燿的营帐前。 “夜已深了,太子已经睡下,各位将军到此所为何事啊?”袁燿的随从在帐外拦住了牛季等人说道。 “我等有要事,急需面见太子!”牛季向随从说道。 “时候已经不早了,太子也已经休息,还是请各位将军明早再来吧!”随从想了想,还是向牛季阻拦道。 “贻误军机,岂是你这小小随从所能承担啊!”牛季怒了,拔出剑架在那随从的脖子上,怒喝道。 “大半夜的,吵什么呢?”袁燿穿着睡服,披着披风,从掀开帐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参见太子!”众人跪下,向袁燿行礼。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袁燿看着牛季等人,怒喝道。 “太子殿下,韩浩不除,我仲国危矣。”牛季向袁燿说道。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听罢,袁燿下令让左右将牛季给抓了起来,随后其接着说道,“牛季,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牙门将军,竟然敢到我面前胡言乱语?” “太子殿下,我牛季来此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换回仲国的上下一心,换回仲国的太平盛世,那就值了。”牛季被压在地上,对袁燿说道。 “你为何非要杀了韩浩,你就那么恨他吗?”袁燿接着问道。 “末将与韩将军并无私怨,但是背叛仲国,背叛陛下的人,难道不应该恨吗?”牛季一字一句地向袁燿说道。 听罢,袁燿一挥手,示意左右放开牛季。随即,袁燿开口说道,“军中的流言不过是谣传,尔等岂可轻信?” “太子殿下,即便军中流言都是谣传,但这始终是三军的一个隐患。现如今,人人都在说,什么样的流言可以众口一词,那便只有是真相!”牛季言之凿凿地说道。 “殿下可知,为何众人都没有向您说起此事,那是因为大家都想仲国好,不想因此而受到动摇。可近日,末将亲眼看见乐就、桥蕤等将军,经常出入韩将军的营帐,有些时候甚至不管军务,在韩将军帐中一待就是一天。殿下,不能再犹豫了,不能再犹豫啦!”说罢,牛季向袁燿猛地磕下,额头都给磕破了。 听罢,袁燿想了想,对牛季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眼看袁燿转身走回帐中,牛季跪步向前,向袁燿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袁燿回头看了一眼,传令道,“把他们赶走!” 随即,左右侍卫上前,将牛季等人驱逐离开。 次日,乐就、桥蕤等人再次前往韩浩帐中。韩浩见众人前来,连忙制止道,“你们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实在是不能再来了,否则你们都会被治慢军之罪的。” “朝廷明面上升参军之职,实则以虚名将其悬空,把全军的琐碎之事都让参军来做。既然军中所有军务都落在参军身上,那我们还需要处理什么军务?”桥蕤走在最前,向众人说道。 “就是!朝廷对参军不公,但我们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乐就跟着起哄道。 “乐就,不要乱说话,你要知道这话被传出去,可是谋反的大罪啊!”韩浩向乐就喝止道。 “谋反?现在谁在他们心目中不是谋反?”乐就冷哼道。 “乐就,为将者就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朝廷升我军职,委我重任,那是恩!知道吗?”韩浩站起来,向众人说道。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在和朝廷对抗,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朝廷放弃彻查,恢复韩浩实权。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非但没有让朝廷妥协,反倒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果然不错,全都在这里。”这时,门口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袁燿带着护卫队冲进了营帐。 “太子殿下!”韩浩匆匆上前,向袁燿行礼,可其余众人站在原地,皆无动于衷。 “来啊,把这群反贼统统拿下!”袁燿一声令下,护卫队正要上前将众人抓捕。 “来啊,我看谁敢动!”没想到此时,乐就拔剑相向,对着正要上前的护卫队喊道。 有了乐就领头,桥蕤也随即拔剑,接连在场除了韩浩之外,所有人都拔剑了。 “你们这是干嘛!疯了吗?赶快把剑收起来,向太子赔罪!”韩浩扭过头,向众人喊道。 “参军,这样的昏君,我们还要为其卖命吗?”此情此景,乐就终于忍不住,向韩浩喊道。 “就是,既然袁燿能把我们喊作反贼,那我们就反给他看!”桥蕤接过话茬,附和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断义,今日我韩浩就是死,也要把你们这群反贼斩尽杀绝!”韩浩转身站起,朝乐就、桥蕤拔剑相向。 “参军!”众人齐声向韩浩喊道。 “把剑放下!”见韩浩依旧坚决,乐就、桥蕤只好命令众人将手中佩剑放下。 就在他们放下佩剑的那一刻,袁燿的护卫队将他们全部抓捕。就这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袁术手下能征惯战的将领全部被送进大牢。 “太子殿下,乐就、桥蕤等人只是一时糊涂,绝无反叛之心。而且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在此国家用人之际,请您允许他们戴罪立功。至于今日之事,我韩浩愿意一力承担。”审讯时,韩浩向袁燿求请道。 听到此言,袁燿心想国家此时确是用人之际,而且袁术的意思也是杀韩浩一人即可,便应允道,“好,那我就成全你。” 最终,韩浩被处以斩首,乐就、桥蕤各八十军杖,其余各将降级三等,量刑而定。 第一百四十三章:仲国灭亡 牛季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查到,乐就、桥蕤等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便提前做好了准备。在韩浩被处死的同一天,牛季趁着夜色离开了寿春城。 这天夜里,汝南城太守府灯火通明,司马懿、高顺、徐良、余和曦一同在府中等候沮授归来。 终于,家仆上前汇报向司马懿禀报道,“大人,沮授大人协同一位将军前来拜访。” “快请进来!”司马懿与家仆说道。 随后,他率高顺等人,一同站在门外,迎接沮授和牛季。牛季看到司马懿如此大礼,心里既惊讶,又感动。 “公与兄,辛苦了,兄弟,辛苦了。”司马懿看见两人身影,主动迎了上来,“快,进屋坐。” “全部换新茶。”司马懿向家仆命令道。 “公与兄,寿春那边情况如何?”待众人坐下后,司马懿向沮授问道。 “仲达兄,这一位是牛季。这一次的行动,主要是他潜伏在敌营配合傲炳一同行动。”沮授向司马懿介绍牛季后,接着讲述了在离间计整个实施过程。 最后沮授对司马懿说道,“就在今日,袁燿下令将韩浩斩首,桥蕤、乐就杖责八十,这个决定已经将袁氏家族和其麾下三军完全决裂,如今军心动荡不止,不出三日,必有大变故。” “若真是如此,寿春一日之间便可攻破。”听完沮授所言,余和曦对司马懿说道。 “好,余和曦,命令张户、姚明,密切关注寿春动向,一旦有变动,立即回报。”司马懿命令道。 “是!”余和曦答复领命。 “二弟、三弟,回营整顿兵马。”司马懿向徐良、高顺说道,“只要和曦这边一有消息,徐良率骑兵为先锋,高顺率步兵跟其后,率兵三万前往寿春。” “是!”高顺、徐良领命道。 “公与兄,麻烦你率领剩余兵马镇守汝南城。”最后,司马懿转过身,向沮授行礼说道。 “仲达兄尽管放心,人在城在。”沮授拍胸脯说道。 “牛季兄弟,辛苦了,不知你在袁术麾下,是何职位?”一切安排妥当后,司马懿向牛季问道。 “回司马大人,牛季在仲军之中任牙门将军。”牛季答复道。 “那任命你为威西将军,同为太守副将,不知意下如何?”司马懿笑着对牛季说道。 “谢大人。”牛季高兴地感谢道。 “时候不早了,公与兄和牛季兄弟一路上辛苦。”说着,司马懿向家仆喊道,“来人,带两位大人到房间休息。” 沮授和牛季走到正中央向司马懿行礼,司马懿起身回礼,并目送两人离开。 待两人走远后,高顺向司马懿说道,“大哥,这些忘恩负义,出卖自己主子的小人,给他个虚名就好了,为啥还让他当副官?” “对啊,大哥,你就不怕他也出卖我们?”徐良附和道。 “二弟,三弟,那袁术虽然昏庸,但也不是傻子,这牛季非但能够藏在里面将整个军营搅乱,还能毫发无损地脱身,说明他是有真本领的。我们正逢乱世,乃是用人之际,德才不能得兼,当重才耳。”司马懿向高顺和徐良讲述道。 “就如公子所言,这个牛季不是傻子,他亲眼看到韩浩被置以虚名,然后处死。若我们以同样的手段对他,待我们出兵,他定会趁机造反。还不如赌一把,至少能让他安心。”余和曦补充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各位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按照今晚商议行动。”司马懿向众人说道。 很快,韩浩这一忠臣被处死的消息传开了,淮安的雷薄、陈兰弃城,率部逃入山林,淮安落入孙权手中。次日,乐就、桥蕤以夺回淮安为名,率领其本部兵马离开了寿春,随后再无音讯。同日,司马懿率领三万大军,到达寿春城下。 “袁术小儿,可认得你徐爷爷,识相就快开城门,否则破城之日定让你......”徐良骂阵的话都还没说完,便看见寿春的城门打开了,城楼之上插满了白旗。 徐良愣住了,心想:“这还没打投降就算了,就连骂都还没骂就开城门,会不会其中有诈?” “进城吧,我们投降,我们不想为袁术这样的君王卖命了!”城楼上的士兵向徐良喊道。 “进城!”徐良想了想,一声令下,三军冲入城中。 进城之后,徐良一路冲进皇宫,除了袁燿、袁胤率领护卫队阻击,几乎无人阻拦。不到一个时辰,袁燿、袁胤被活捉,其手下的军队四散溃逃。 徐良进入皇宫,发现袁术早已逃走。快马追赶,发现被堵在了寿春城北门,其手下禁卫队不断冲杀,却始终无法破门而出。待徐良赶到,禁卫队战至最后一刻,全部阵亡,袁术被活捉。 由此,仲国正式灭亡。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念之仁 当司马懿来到寿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徐良迎接司马懿进城并汇报了战况。袁氏家族以袁术、袁燿、袁胤为首,一共一百二十二口人,全部被绑在皇宫的大殿上,等候司马懿发落。 “大哥,要去大殿处置袁氏家族吗?”徐良向司马懿请示道。 “难得进一次皇宫,兄弟们不好好逛一逛?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吧!”司马懿一边说,一边抬头望向四周。 “就是,袁术横行无道,寿春城人人恨不得将他斩首示众,就让他们多活一阵子吧!”高顺接过话来附和道。 “好了,别说扫兴的话了,各位兄弟辛苦了,我们到处去看看。”司马懿带头,往皇宫深处走去。 在皇宫里,司马懿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后宫佳丽三千,真的是排在一条队完全看不到尽头。不过数量虽多,质量却不怎么样,回头想想,还真没什么好羡慕的。 “来,开饭!”皇宫御厨,送上十八道精心烹制的菜肴,这已经抵得上二十人的大桌宴,却也只是袁术平时的一个个人餐而已。 司马懿尝了一下,其实相比现代厨师所做的味道还是有差距,不过就食材而言,是确实新鲜很多,而且有些肉,例如鹿肉、虎肉、熊猫肉,在现代已经是吃不到的了,却能在这里品尝到。 夜幕降临,众人在宴会厅欢声作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却不想人群中有一人已经离去。 在皇宫大殿上,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出现在入口。袁术抬头看去,看清来人后破口大骂道。“怎么,司马懿是让一个女人来羞辱我吗?” “哟,看来陛下是不畏死亡啊。”余和曦走到袁术面前,笑着说道。 “我袁氏家族四世三公,皆为英雄好汉,又岂会畏惧死亡。”袁术瞪着余和曦,冷笑着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余和曦拔出腰间佩剑,砍断了袁术身后的绳索。 “来,让我看看你袁术是不是真不怕死。”随后,余和曦把剑递到了袁术的面前。 袁术拿过剑,仔细端详之后,把它扔去一边,说道,“大丈夫岂能用一母剑自尽?” “好,取袁术的佩剑来。”余和曦传令道。 不一会儿,袁术的佩剑被侍卫拿了上来,余和曦把剑再次递给袁术,说道,“此剑还合心意啊?” 袁术取过剑,把剑架在脖子上准备自刎。 “陛下不可!”袁胤向袁术喊道。 “父皇绝不可轻生啊!”袁燿同样向袁术喊道。 紧接着,后面袁氏家族的成员,都在不断劝说袁术不要轻生。袁术回头看了一下众人后,对余和曦说道,“我不惧死,但我希望司马仲达能做一个明君,我死之后,能把他们放了,不要伤害这些无辜之人。” “没想到你袁术虽然昏庸,但也还挺护自己家人的。”余和曦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 “好,谢谢了!”袁术眉头微微一皱,把剑一架,正要动手,却被余和曦给拦住了。 袁术停下来看向余和曦,余和曦淡淡地说道,“可以了,把剑放下来吧。” “袁胤。”余和曦向袁胤走了过去,“袁术昏庸,讨伐是天道所致,但你对我家公子亦有知遇之恩,所以今日我前来,是为代表我家公子传达命令,放你们走。” “你就不怕我们东山再起吗?”袁术冷哼一声,说道。 “如果你们还能有这个实力,我们倒是可以等着你们来。”余和曦回头看了一眼袁术,轻蔑地说道。 “松绑,把他们的包袱和佩剑还给他们。”余和曦命令道。 “哼,你们今日放了我,休想我会感恩,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寿春给夺回来的。”袁术向余和曦怒喝道。 余和曦笑了笑,无视袁术的喊叫,命令道,“依司马将军之令,将他们全部从北门送出寿春。” “是!”左右侍卫领命,带队将他们从大殿上带走,袁术更是要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架走。 待一切结束,夜已深,袁术一人坐在后花园里赏月。余和曦走到司马懿身边坐了下来,和他一样抬头望向星空。 “和曦,袁术他们人呢?”司马懿开口问道。 “都按照你的命令,把他们从北门送走了。”余和曦向司马懿说道。 “其实如高顺所言,袁术昏庸无道,寿春人人得以斩首示众,为何你还要偷偷放他们走呢?”安静一段时间后,余和曦向司马懿问道。 “袁氏四世三公,虽然此时已经堕落,但也还是有着一定的士族支持,我们新立,且四面环敌,没有必要再去得罪他们,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司马懿向余和曦说道。 “可是为什么非要送北门呢?”余和曦接着问道。 “如今南面已经沦陷,唯独就是纪灵所在的任城还在坚守,我这是让他们更快的找到保护伞。”司马懿说道。 “可如今任城没了寿春的供给,任凭纪灵再勇猛,也挨不住无粮无武器啊。而且纪灵的对手是魏国上将夏侯惇,一旦袁术他们落到他的手中,袁术必死无疑。”余和曦说道。 听到余和曦的话,司马懿笑了,“如果天命如此,我也是已经尽力了。只能说冤有头,债有主吧。” 说罢,司马懿站起来往房间走去,余和曦看着司马懿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他说的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第一百四十五章:下步计划 次日中午,徐良、高顺等人才酒醒,前往皇宫大殿。偌大的宫殿空荡荡,只有司马懿坐在龙椅前的阶梯上,余和曦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大哥,袁术他们呢?”高顺走上前来,向司马懿说道。 “应该是斩首了吧。”徐良跟上来,说道。 “午门那边没有动静呀,大哥为什么要将他们暗下处死?”高顺有些奇怪地说道。 “我昨晚听北门那边有动静,该不是拉去北门外斩首吧?”张户接着说道。 “没有,我今天才去巡完城防,并没有任何行刑的痕迹。”众人寻声看去,唯独姚明身穿盔甲走入殿中。 “你们不用猜了,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放走了。”司马懿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对众人说道。 “哈?大哥,为什么要?”高顺首先向司马懿问道。 “寿春城的老百姓都等着要看这劳役他们的昏君被处死,大哥你这么把他放了,怎么和一城的百姓交代啊。”徐良同样不解地问道。 “袁术虽无能,但袁氏家族曾四世三公,在士族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没有必要留下一个残暴的形象,寒了天下人心。”司马懿对两人说道。 “可就这样把他放走,就不怕他带大军复仇吗?”徐良向司马懿问道。 “他不会的。”余和曦说道。 “为什么?”高顺追问道。 “好了,这个话题我们暂且不说了。”司马懿向高顺压了压手,话锋一转,说道,“虽然现在我们占据了寿春,可北有曹魏,南有孙权,绝不可久持。众位兄弟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袁术那样,占领合肥、任城、淮安为关口,拥兵自立,逐鹿中原。”徐良率先向司马懿建议道。 “不可,二哥,当初袁术胆敢起兵攻占寿春一带,完全是因为赤壁魏国新败,且武帝曹操西征马腾,孙刘争夺荆州,无暇顾及。可如今马腾被灭,曹操回师许昌,刘备借荆州,占西蜀,孙权完全有兵力北上,我们坚守不了多久的。”高顺向徐良说道。 “是啊,徐将军。况且合肥、任城、淮安都经历过久战,城墙已经千疮百孔,早已不能和昔日的坚城可比。”姚明也是向徐良讲述道。 “那按你所说,应该作何打算?”徐良向姚明问道。 “如今合肥、淮安均在孙权手中,而魏国久攻任城未下,在下以为,应该投靠孙权,共拒魏国。”姚明向司马懿建议道。 “在下以为,不可投南,该往北投。”张户向司马懿说道,“任城之所以未能攻下,其因在于纪灵的忠和勇,而孙权攻占合肥和淮安,也是有了我等的离间计和反间计所协助,所以在下认为,孙权之实力,仍不可与曹魏相比。” “曹操叛汉自立,乃是天下反贼,岂能相投!”徐良首先反对道。 “如今天下已成乱世,哪还有反贼一说,自当强者称王啊,徐将军。”张户反驳道。 “你竟说出如此不忠不义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着,徐良走过去一把抓住张户的衣领。 “徐良!你干什么!”此时,司马懿向徐良吼道。 “徐将军!并非在下不忠不义,而这就是事实,弱肉强食,你不能永远活在幻想当中!”张户不依不饶地向徐良喊道。 “行了,你也不要说话了!”司马懿向张户命令道。 “此事我三思之后再做决定,散去吧。”司马懿想了想,对众人说道。 “是!大哥(主公)!”众人向司马懿行礼,便要转身离去。 “姚明,你帮我好好看着那俩,有啥情况立即汇报。高顺,你留一下。”在众人临行前,司马懿开口说道。 “是!”姚明领命,跟着徐良和张户离开了。 此时宫殿里只剩下司马懿、余和曦和高顺三人,司马懿对高顺说道,“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袁术不会复仇吗?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说着,司马懿向高顺招了招手,待高顺靠近后才接着说道,“因为,这一切都是天命。” “天命?”高顺奇怪地看向司马懿。 “昨晚袁术等人确实从北门离开,离开北门之后,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北上到任城找纪灵。”余和曦向高顺解释道,“任城之所以还能坚守,除了纪灵的忠勇之外,还要靠寿春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如今寿春已失,任城定然守不了多久。如果你是夏侯惇,此时看见袁术来投,破城之后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率领骑兵追击了。”高顺不假思索地说道。 “没错,尤其是像夏侯惇,打仗没赢过,升官没停过,全国都在说他是靠和魏武帝的关系上位的,为了证明自己,他定然急于立下战功。”余和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所以他一定会追上袁术等人,并且将其斩杀立功。”高顺接过话来说道,“这样一来,袁术同样是死,而他家族声望的影响以及后人对此的怨恨,都记到了曹魏的头上,而不是我们。” 见余和曦点了点头,高顺向司马懿喊道,“大哥,这招实在是高啊!” “但我今天把你留下,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这时,司马懿开口对高顺说道。 “说吧,大哥,什么事?”高顺兴奋地回应道。 “我要你带领陷阵营,去救败逃的仲军。”司马懿说道。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