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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a的世界游历日记》


 序章

夜色如幕，将一切遮掩。
这是一个没有星空，没有大地的世界。只有一道无法辨别胖瘦，漆黑如夜甚至难以分辨其轮廓的身影，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匍匐在不可视的平台上，向一条银白色的丝线祈祷。
“我以虚无之名为证，这里只有你我。帮帮我...感激不尽。”
声音嘶哑，低沉，微弱，甚至显得有些虚弱。
银线闪烁，如投影一般在虚空之上展开了一道新的影像，是一位银发及腰的年轻少女，可惜面容模糊，如梦似幻。
她缓缓地开口，以一种如乐器般悦耳，仿佛来自梦境的声线，缓慢地说：
“但那真的值得么？”
无论是谁观看到这一幕，肯定都会认为是温柔的询问吧？
然而现实，却是狠狠地将人们心中的幻想砸碎。
每一个字虽都是悦耳的，但串在一起，却是冷漠无情至极，如同最劣等的读书机器所言。
只是那道声音嘶哑的男性身影没有丝毫动摇，依旧坚定地回答着：
“有些东西纵使注定失败，也值得一试，因为它必须要改变。”
“值吗...值吗...”
银白色的少女似乎在回味，反复用她那悦耳却冷漠的声音重复着，直到世界的黑暗，开始逐渐褪去。
“......”
世界陷入了沉寂，黑色的薄暮似乎也稀薄到了能透出其后焕丽的光。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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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违规了。”
“是。”
“所以，要被重置？”
“是。”
“你办不到的。我累了，也倦了，结束了吧。”
“否。”
“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即使你不愿，我也会自己去寻觅解脱的方法，从你这里。”
“...”
“我知道你会阻止。但你已经没有权限去跟进一步了。放弃你注定失败的措施吧。我已准备好了一切，于抗争之初，于死亡之中，于侵蚀之末......”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环绕着色彩缤纷的光带，而核心处，一条连接着万物的银色光球骤然黯淡，不过似乎并没有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很快，光带断裂，化为光点四散而去，让这个世界，美丽的宛如烟火后的星空。



 第一章学园都市的访客

学园都市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阴沉的让人难受，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大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虽然人流密集，却几乎没有人妄图探索身边那些黑暗且复杂的胡同。
整个城市的电子设备在一瞬间通通失去了效用，或许也不会有人留意起一道不可谓不凡的银色闪电。
在这科学当道的城市，一息即逝的闪电本身不值一提，但随之而来的EMP效应倒开始被各路学者研究。
只可惜，它出现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关于它的调查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而这道闪电，则作为一次意外存放在了学园都市最深，也是最杂的档案中。
没有人发现的是，当那古怪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一位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少女，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伴随着无数银白色如镜面一般的碎片，突兀地出现在一条幽静黑暗的小巷的上空。
衣服本身很是朴素，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在袖口和边角住处，镶嵌有暗金和银色的边饰，但如果仔细观察，或许还能发现其上流动着致密且细微的神秘花纹。
小巷偏僻，人迹罕至。布满裂纹破败不堪的墙壁和四周黑洞洞的窗口，似乎也述说着此处的寂寥和落魄，甚至连地面砖块都早已面目全非，各类杂草从裂缝中钻出，完完全全掩盖住了地表的原貌，还有不少老鼠和昆虫在此处寻觅着什么。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这条无人问津的小道，已然成为了一片动植物的天堂。
悬浮着的银白色碎片，于少女之前回到了重力的掌控中，并再度崩碎，如烟尘一般飘洒在杂草丛生的路上。
伴随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无论是试图爬进洞窟的老鼠，还是正在墙缝间争斗的昆虫，都被这致命的‘尘埃’，切割为了碎屑，消融入于泥土之中。
四周一切生命的活动都停滞了，让这本就安静的胡同，变得死寂。
而那位不知名银白少女则缓慢地从高空降落，平稳地落在了这死寂的小路上。
一直沉睡的少女，终于在此刻苏醒，缓缓地睁开了自己同是银色的双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世界。
“这里是哪？我不是应该...应该...不对！我是谁？我又该做什么？”
哲学三问一气呵成，可是并没有人去解答，倒是无数银色的光点从地面浮起，在空中整齐地组合排列，形成了一面光滑锃亮的银色镜面。
镜面中，映出了小巷中的一切，却唯独没有银色少女本人。
如同本能，又或者是直觉，银发少女伸手想去触摸镜子的表面，却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反倒是镜面如水一般，泛起了阵阵涟漪。
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的开始感悟着。
过了半响，她再次睁开了双眼，独自开始呢喃：
“这些是规则碎片？而我，伊拉·艾琳莫德（Eranimod），处于一个能培养超能力的都市，现作为一位因能力问题而被迫退学的雾丘女子学院lv3的学生......那么我的目标呢？难道只是让我在此过上简单而又平静的生活？呵，我可不信会有这种毫无因果的事件发生。”
自己的身份，几乎可谓是被相当随意地通知，仿佛自己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连意见都显得无关紧要。
银发少女无法接受这种解释，思索着空荡荡的脑海，妄图从中挖掘出过往的碎屑。
可惜现在并不是让她思考的时候，少女手中的镜面，再次分解，化为无数闪耀的银色光点，朝着她扑面而去。
她不禁闭上双眼，伸出右手五指虚张的挡在面前想要阻拦，然而无济于事。下一秒，她便双手抱头跪倒在地。
在她的感知中，这些银色光点就如同无数大脑中钻行的虫子一般，带给她难耐的刺痛和瘙痒，自己却无能为力。
待一切平静，银发少女喘着粗气，艰难地爬到了小巷子的墙边，左手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右手抓着墙壁上的裂纹，搀扶着站起，用着近乎冷漠的语气调侃道：
“这就是所谓灌注式教学吗？可真的是毫无人性。”
对于方才的痛苦，她倒是看得很淡，如果凡事都是有付出才有收获，那么用不过片刻的痛苦，换取强大的能力，怎么想，都挺划算的。
只是这一切，究竟在图谋着什么？她想不明白。
举起左手在空中轻轻一挥，银白色的光同时闪耀于墙壁之上。当光芒在眨眼间隐退，破损的墙壁，便已被未知的力量填平。如果仔细检测的话，或许还会发现它变薄了一点。
“分子操纵，听起来真是一个很不错的能力...唉...只可惜，限制还是太多。”
少女闭上眼，轻声叹息着，但这神秘莫测的能力，多少让她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了些许期待。
毕竟没有谁会投资给注定无用的棋子。
艾琳莫德很清楚，获得这力量，她可没有进行任何的付出。叹息，只是属于人的贪欲在作怪。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拥有的，是最完美的呢？
感到还有着太多信息被隐藏在虚空之间，少女看着眼前空旷的小巷，无奈地问询着：“还有其他我需要知道的吗？”
只是，良久，无任何回应。
“唉...”她靠墙长叹，深知所谓的新手引导已经结束，而这个世界，也暂时只能靠自己来一步一步地探索了。
‘如果我的到来是有目的性的，那么之后总会慢慢揭晓。起码现在的自己，在拥有当前能力的情况下，就正常生活而言，应该不必担忧。’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从最为幽深的小道走出，来到了与之相连的黑暗小径上。
看着道路两侧无边的黑暗，艾琳莫德突然感受到一股凉风吹过背脊。
完全的陌生，完全的黑暗，完全的迷失。如同几乎所有突然间身陷黑暗迷宫的普通人一样，她几乎是潜意识地开始在道路上反复而又快速的穿行，并最终在精疲力竭时发现所有努力都无济于事。
“难道这路，就真的这么复杂吗？”
虽然身躯还未感觉到劳累，但精神疲倦的她放弃了继续进行无用的尝试，扶着右侧墙壁，一点一点用着最古老的方式开始缓慢摸索起来。
直到一位倚靠墙壁守望前方的茶色短发少女，映入艾琳莫德的眼帘。
茶发少女身高一米六左右，头上带着一副奇怪的护目镜，穿着常盘台中学的制式校服，面无表情地呆立在那里，扭过的头上，空洞的双眼倒映着一身银白华服却又略显落魄的艾琳莫德。
两人相互对视了许久，但都闭口不言。直到银发少女厌倦了古怪的氛围，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纵使对方并没有用言语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但这依然提供了一条有用信息。几乎是立刻的，她再度追问：
“那么，你知道该怎么走出这里吗？”
面对这个疑问，茶发少女重新扭头看向前方，不再作答。
“唉...”
看着眼前这人不搭不理的态度，艾琳莫德也只能是无力叹息，并再次伸出右手扶着墙壁开始继续摸索出路。
“如果你在找出口的话，还请往相反的方向走。御坂如实的讲述。”
虽然从艾琳莫德身后传来的声音冷漠且平静，但这依然让她感到一阵尴尬。
“额...是吗...好吧...谢谢了。”
虽然她坚信自己的方式也比然能找到出路，但既然有人愿意指路，那也是极好的。
“那之后又该怎么走呢？”
见这位自称御坂的少女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为了省事，她干脆开始追问起后续的行进路线。
“后续路线很复杂，但是御坂现在没有能力为你带路，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御坂无奈地说。”
御坂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来自艾琳莫德的追问，在见到眼前少女似乎更加疑惑的神情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
“虽然对于会有计划外的人员出现表示好奇，但御坂并不能对外人透露额外信息，御坂真诚的表示。”
而面对这一席话，本来还略微有些好奇的艾琳莫德，也只能将疑问咽进肚子，顺着来时的道路，重新开始探索起来。



 第二章第一次接触

来时的路虽然黑暗，但只是短短几十分钟，还不至于遗忘。如果不是一道白得扎眼的身影从黑暗的尽头走出，或许她真的会花上几个小时来探索出路吧？
同样是白发，穿着白衣，只是对方脸上洋溢着的恶意微笑，说明其来者不善。
“你也是这次实验对象之一吗？”
他咧开嘴，慵懒地说道，双眼却并不看向对方，根本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对于此人随意的言语，艾琳莫德下意识的感到厌恶，皱着眉头，语气平淡的回应了一句：
“不，只是路过，你知道这条小巷的出口怎么走吗？”
而白衣少年只是如同驱赶苍蝇一般，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再无应答。
望着此人几乎算得上是无礼的行为，艾琳莫德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沿着当前道路走了下去...走了下去...
起码，在条漆黑的小巷中，如果连当事人之一都没有注意到，那也就没人会在意一道消失于黑暗中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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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白衣少年不急不缓的脚步，倚墙等待的少女一改方才慵懒地态度，笔直地站立在路中，姿势一本正经的询问起眼前之人：
“那么，实验是否可以开始了？御坂9848严肃地向一方通行进行确认。”
只可惜，因为她那平淡的语气，以及无神的双眼，整套行为反而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对此，一方通行只是看着地面，不屑地应和道：“开始吧...本大爷都有些不耐烦了。”
说完，便双手抱起，枕在头后，轻蔑地观察着眼前御坂克隆体的反应。
自称御坂9848的少女也不再多言，从腰后拿出了藏匿已久的****，笔直地向一方通行冲了过去，看着匕首刀刃上闪烁着的电光，这次行动似乎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势，一方通行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防御，仅仅是抬头望着那只有一线的阴沉天空。
而当刀接触到其身躯的刹那，一股诡异的力量猛然爆发，茶色短发的少女如遭重击，以远超进攻的速度，猛地被弹射了回去。
面对这股未知的力量，御坂9848狼狈地在地面上翻滚，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受到的冲击。
“就这？”
冷漠的话语从白发少年口中说出，甚至不愿正眼去看那坐在地上，不住喘息的少女。只是伸出右手，扶在了身侧的墙壁之上。
伴随着一阵未知的震动，顷刻间，本就是烂尾楼的房屋，外墙纷纷崩毁。混凝土，夹带着墙砖以及玻璃，向地面坠落，并意图掩埋对峙的两人。
哪怕是如此境地，绝望，惊慌都未曾出现在自称御坂9848的少女脸上，她只是快速地从地上爬起，快速地沿着小巷，朝着远离一方通行的方向跑去，试图离开坠落物的直接伤害范围。
只是，事与愿违。一切的‘始作俑者’显然不愿意让自己的猎物得偿所愿。无视了头顶即将坠落的石块，看着快步想要离去的少女，再次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耳边随意地举起，在一息停滞后，猛地向前挥去。
如同重力变向，又仿佛时间停止，本还在向下坠落的石块骤然停滞在了空中，并在他的挥手示意之下，以快得多的速度，撞向试图逃离的茶发少女。
背对一方通行的御坂9848，对这身后发生的事物，毫无所知。等听到身后的风声时，已经太晚了。
她扑倒在地上，感受到后背上带着麻木的疼痛，一切挣扎似乎都已经太晚了，看着头顶落石投在地上留下的阴影，静静地等待着。
而白发少年也只是驻足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等待着落石给予少女的处决。
“轰！”
石块轰然落地，尘土飞散肆意。成吨碎石撞击地面的烟尘，让小巷内部的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合情合理，直到一丝不对劲，攀上了一方通行的心头。
“给我散了！”
他再次举起右手向前挥动着，随之而来的狂风，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埃。隐约可见的是，两道快速离去的背影。
“这种像老鼠一样的行径很有意思吗！？”明白自己被耍了，少年的语气变得有些恼羞成怒，一脚重重地踏在地上，朝着那背影冲去，途中的一切阻碍，都被他以绝对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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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来阻碍计划的执行？御坂疑惑地询问到。”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为我指明出路的人。”顺手在身后又造好了一面墙，艾琳莫德语气平淡地回答着御坂9848的疑问。
“如果只是这样，等实验结束，一方通行也能做到。”
“他脾气太差。”
“你不应该救御坂，御坂只是造价18万的量产物品。御坂试图劝眼前的陌生人放弃。”
“我只是为了自己能离开这破地方罢了。还有，如果你真的想要放弃，别跟着我跑就好。”
......
双方在紧张的气氛中，平静地一问一答，似乎来自后方的危机，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一般。
如果不是墙体碎裂的声音从不及10米的地方传来，或许话题永远都无法重回正轨。
“不管怎么说，你这样是跑不了的。”茶发少女面无表情地回望了身后已经相距不远的白发少年，终于是开始警告着身前陌生的白发少女。
“决策失误，我应该继续带你藏到地下的。”艾琳莫德的语气中也是带上了遗憾，显然是没能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发现问题。
“只要你带着御坂，就不可能能躲起来，御坂...”
“行了，少废话，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感受着身后迫近的风，艾琳莫德最终放弃了无谓的逃窜，停下脚步，转身直面着怒气冲冲的一方通行，礼节性地询问道：
“那么，能停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吗？”



 第三章不合时宜的晋升

虽说是礼貌性的询问，却出人意料的起到了效果。
起码白发少年确实是骤然停在了原地，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仿佛惯性什么的，从未存在。
“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一位识趣之人。没想到也是一只多管闲事的老鼠。怎么，现在想要跪地求饶了吗？”
少年虽是停下了，然而从他语气和动作神态中透露出的，只有不屑。
对于此人无礼的态度，艾琳莫德倒也不生气，毕竟他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为了抓住这通过交流化解矛盾的可能，她心平气和地与其进行着交流：
“或许吧，但最初我真的只是想要离开这偏僻的小巷罢了......不过现在，我希望能知晓你为何要杀她。”
“哈哈哈哈！！！你杀死几只蚂蚁需要理由吗？”
只是一方通行似乎并不愿给出所谓的答案，狂笑着，反倒质问着艾琳莫德。
“蚂蚁么？”银发少女轻吟着，明白了言语在当前局面中的无力。
“但放过几只蚂蚁同样不需要。”
她低头叹息道，进行着最后的劝解。毕竟，如果可能，谁又真的愿意面对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眼前这位白发少年早已失去了那所剩无几的耐心，在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后，重重地踩踏在了长有苔藓的铺砖路面。
“有道理。可我，讨厌蚂蚁...尽情挣扎吧！！”
伴随着他话语的，是无数飞溅而起的碎石，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他身前的艾琳莫德和御坂9848。
不同于他叫嚣的那样，这次的袭击，就连一方通行也明白，注定是无功而返。但他依然选择了试探，想要弄清楚这神秘少女救下御坂9848的手段。
而超出一方通行预期的是，那满天碎石，就那么凭空消失，甚至连原本因他的举动而破损的地面和墙壁，都诡异地被修复。
除去苔藓，这条破旧的小巷反倒因为冲突，变得焕然一新。而作为目标的艾琳莫德，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动。
这离奇的一幕倒是让一方通行眼前一亮，重新走了起来，步伐不急不缓，一面走，一面微笑着问：
“未被记录的能力？有意思，这就是你同我作对的底气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能力缺陷很明显，正面战斗的能力低下，所以我也从不认为能与你为敌，还请高抬贵手。”
面对步步紧逼的白发少年，明白双方差距的艾琳莫德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中的弦早已绷紧到了极致，保持同样的速度向后退着，以求保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其实，你不应协助御坂的，这本就是计划中的部分，御坂本就是为了计划而存在。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御坂认为你们其实没有争斗的理由。”
面对逐渐焦灼的气氛，一直被艾琳莫德挡在身后的御坂9848突然走了出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在努力地劝解着双方，期待事态能向和平的方向演化。
只不过，她的努力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御坂9848的话语，不知为何打破了艾琳莫德那波澜不惊的心，她的内心仿佛被点燃的**桶，令她难以理解的情绪在其中肆意灼烧。她极度不合理地放弃了与一方通行的对峙，反而转头看着御坂9848，似乎是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
“然后呢？你就继续为那不可理喻的计划添砖加瓦，作为那些高层手中的工具吗？！”
对于艾琳莫德的话语，御坂9848只是用空洞的双眼看着对方，什么也不再述说。
虽然艾琳莫德不解自己内心情绪的源头，但此时也没有机会再去探寻，而眼前之事也必须做出了断。
听着耳后传来的呼啸的风声，她选择了忽视，继续望着双眼无神的茶发少女，坚定而快速地说：
“即使你已经为自己做出了选择，我依然只会为了我所期待的结局而努力。”
随即猛地转身，左臂横举，试图抵挡住来自后方的袭击。
“砰！”
到来的攻击，远超想象的沉重。只是接触的瞬间，她的左臂便已是毫无知觉，只有剧烈的疼痛在讲述着发生的一切。
“检测到战斗，能力引导系统正在激活...”
诡异的电子音突然在艾琳莫德耳畔响起，而收到冲击的她，身形不住后退，在御坂妹妹的搀扶下，才于数米后逐渐停稳脚步。
“真是感人的戏码啊，需要给你额外时间演讲吗？”
一击得手，一方通行并没有立刻追击，只是讥讽地看着靠在御坂9848怀中双眼紧闭的艾琳莫德，冷嘲热讽道。
然而此时的银发少女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应，仿佛是昏死过去了一般。
而在艾琳莫德的眼中，她正行走于一个奇特的空间内。
这神秘的世界，安静，平和，只有一根银白色，雕琢着精致花纹的手杖，悬浮在空中。
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将其握住，脑海中隐约响起了如同蛋壳破碎的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能抓住。
在一切即将结束之时，合成的电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打破了世界的宁静，也将这银白的世界，转换成了晦暗的深灰色。
“因检测到战斗威胁，已解锁基础格斗能力，已收集核心组件：武装-叛斩杖剑。组件收集率：33.33%。”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便烟消云散，没有给艾琳莫德留下哪怕是一点点询问的机会。
而骤然出现的剧痛，以及右手被拖拽的感觉，则告知着她现实的回归。
回想起进入神秘领域之前的情境，她猛地睁开了银白色的双眼，却见御坂9848正吃力地拖拽着自己缓慢跑动着，而一方通行则一脸戏谑地跟在其后，当看见艾琳莫德睁开的双眼时，一跃而起。
“小心！”
极度不详的预感在艾琳莫德的心中升起，连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少女使劲地将御坂9848的手甩开，然后向前推去。同时在地面上快速地立起一面高墙，试图阻止一方通行的行动。
然而，已经太迟了，在墙壁达到合适高度之前，一方通行就已经越过，伸出右手拍在了御坂9848的后背上。
御坂9848也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艾琳莫德，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个刹那便如同被针刺到的，装满水的气球，鲜血从她的身体中爆射而出。
鲜红的血溅得艾琳莫德满身都是，地面墙壁也全部被鲜血所覆盖。刚刚拿出新获得的手杖的银发少女，呆呆地望着眼前半升起的墙壁，以及遍地狼藉，高举着手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四章向死而生

小巷陷入了久违的宁静，艾琳莫德在久久地凝视御坂妹妹的尸骸后，最终紧皱着眉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松开了紧握着手杖手杖的右手，伸手掩面，随着重力，缓缓地跪倒在地，任凭手杖摔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却终究未能做到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辜负了他人对自己的信任。
艾琳莫德的思想，在此刻陷入了混乱。内心中满溢着悲伤，自责，愤怒，仇恨，又挂带着几分无奈，最终只能无力地从口中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
“抱歉...是我...我...我...”
而此刻，神秘的电子合成声如同恶魔一般，再度在她的耳畔回响起来：
“检测到主体陷入混乱情绪，请求清理：悲伤，愤怒，仇恨，自责四项无用情感以达成高效思维能力，并以此解锁更高层能力。”
只是陷入混乱的艾琳莫德，完全无视了耳边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对于这导致自己昏迷的系统，她还无法立刻鼓起勇气再去相信。
‘我现在的力量，真的够么？’
答案她其实是知道的。感受着传来阵阵剧痛的左臂，她只是不愿面对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
‘真的要就此逃避吗？’
内疚，愤怒，与不甘等情绪，搅动着艾琳莫德混沌的大脑，让她不愿跟随理智，就此鼠窜而去。
看着跪在原地，思绪混乱的艾琳莫德，一方通行的嘴角挂起微笑，用他那讥讽的语气，用自认大度的话语，给予了一条生路。
“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并求饶，本大爷还可以考虑放你离开。”
只是这样的路，永远只属于卑微的求生者。
这不是属于少女的冠名，不知源于何处的自傲，杜绝了她一切低三下四的可能。而这番话语，也如同巨锤，粉碎了她对于求生的最后犹豫，助她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我不知我是谁，也不知为何而存在。既然找不到生的意义，那么我应该寻找的，便是死的价值吧？’
她的大脑，虽说不上清明，但也重新获得了思索的能力。
松开掩面的手，捡起了倒地的手杖，支持着，再度起身直面一方通行，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回应起他方才的提议。
“只有这，是绝不可能的。”
僵局之中，这在自己耳边不断回响的电子音似乎是自己仅剩的唯一出路。
‘你能为我提供什么？’
她焦急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询问。
“检测主体当前状态，在合适时机，为主体提供能力提升方案。”
“那么，请立刻开始。”
深知自己对于力量需求的迫切，艾琳莫德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认可了它的提议。
起码就现在而言，能增加力量的一切手段，她都需要去尝试。
当命令下达的瞬间，少女内心充斥着的焦躁与悲愤等感情，就此变得无影无踪。情绪由混乱突然到达极致的冷静，让她感到莫名的空虚。
整个世界的声音，在骤然间消失不见，而一切事物的运行，也都变得极度迟缓。甚至可以看见一方通行愤怒地叫喊着，并用慢动作，向自己奔行而来。
只是自己的身躯，却无力移动分毫。
与此同时，视野中的一切，在这个瞬间，全部如同被显微镜的镜头聚焦，都变得清晰可见，哪怕只是微不足道浮尘。
只是还没等艾琳莫德开始感慨，眼前世界的色彩便逐渐被抽走，最终仅留下了万物的轮廓。无尽的信息，开始从一个个事物上弹出，解析着它们的方方面面。
眼前的一切从此都变得明晰起来，一方通行那强大的能力，也不再是不可知的神秘。直到无可阻挡的疼痛，在眼球上蔓延，以至于她不得不闭上双眼，让世界重回黑暗。
“额外能力正在更新，请不要动用当前能力直到更新完成。”系统毫无波动的声音，开始进行绝望的宣言，也是艾琳莫德今日所能听见的最后的话语。
剧烈的碰撞击中右腰部位，甚至在艾琳莫德感受到疼痛之前，便因推力与惯性，再次撞在了左侧的墙壁上。
而下一击，则紧随其后，远比想象中更快。
不过这一切已经无关紧要了，无力动弹的她甚至没有咳出口中鲜血的闲余，只能感受着快速掠过耳边的风声，已经来自钝物的无情打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少女于内心抱怨：“这该死的废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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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我的战斗中还敢走神？真的是活腻了。”
白发少年往脚边吐了口唾沫，不屑地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白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再次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后背，发出了重型钝器击打在肉块上的沉闷声响。
更多的血从他脚下的人体中溢出，与地面上原先存在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正当一方通行准备再补上几脚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将他接下来的行动打断。
“御坂9849前来报道，因为处理9848号的时间远超计划内设计时长，御坂8849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前来查看是不是碰到困难了。御坂9849好奇地问。”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说话方式，一样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御坂克隆人。
他也是随意的将脚抬起，举起右手用大拇指对着后方倒地的御坂9848，不耐地说道：
“嘁，没事，你去把后面的那个收拾一下。然后这个通知一下收尾部门的人。走吧下一个实验地点是哪？”
说完，便一脚踢在身侧的墙壁上，看着石块将银发少女掩埋。随后头也不回地同身边的御坂9849，融入了黑暗的巷子深处，留下这一片狼藉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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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刚刚来到世界便死了么？”
艾琳莫德站在一望无际的银白色空间内，看着眼前飘浮不定的银白色小方块，疑惑地说着。
直到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并让世界变得阴沉晦暗。
“主体意识处于与本体脱离状态，通过使用新的秩序核心组件：魔方，可快速达成同步。”
“是你啊...”听到这熟悉的系统提示，少女找不到一点兴奋，只是冷漠地望着天空。
“为什么？”
“能力停用是更新的常规设置，并在检测到主体严重受损后已借助魔方之力进行了重置修复。”
“所以说，我能活着应该感谢你咯？”
“建议保留态度。”
对这神秘系统，艾琳莫德不愿再去纠结。无论如何，她都活下来了，希望也就还未曾断绝。
至于是否要将一切罪责归咎于这神秘的系统呢？
在少女看来，也未必完全如此。
毕竟当初的情况，能力近乎全被封锁的自己，如果没有这系统，她也找不到活下来的把握。只希望系统所谓的能力提升切实可靠，当下一次相遇之时，不再那么无力。
随后，她定睛望着眼前悬空的银色方块，伸出左手，将其握住。
系统声也适时响起，空洞且逐渐远去。
“已获得关键组件：秩序魔方核心残片，总体进度2/3。已解锁能..力....重置......”



 第五章入院

“天气，晴；北风，2-3级；空气湿度，百分之八十一......”
随着感知的逐渐恢复，属于布料的柔软，细密的触感，代替了当初粗糙，冰冷又坚硬的地面。
无视了来自系统的播报，想要弯腰坐起，却发现四肢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继续直直地躺在床上。
努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密密麻麻地足以直接逼死密集恐惧症的文字公式还有各种信息不断地重叠覆盖，完全填满了视野中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当转动头部时可见的文字的转移，和还在不断出现地自带白边的新信息，提醒着她，这不是失明。
而逐渐开始隐隐作痛的大脑，似乎也在对此举进行着抗议。
随着右侧房门“咔嚓”地打开，沉稳的男声从右侧传来：
“嗯，如果醒来了就四处看看吧。因为脊柱受损，你现在还不能随意移动，需要时间修养。”
话语平静地述说着，同时隐约传来“唦唦”声，似乎是在用笔纸进行记录。
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来者应该是医生吧。’艾琳莫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躺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了句：“看不见。”
身侧书写的声音停下了，在一阵窸窣后，他再次开口说道：
“睁开眼睛。”
没有额外的质疑，只是顺从地再次睁开双眼。似乎有光线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更多的数据与代码信息。
“嗯。看来还需要加上双目失明。还有其他不适吗？”
很快，书写声与医生的提问再度同时响起。
“没有了，我还有钱支付医疗吧？”
经历过死亡的艾琳莫德，倒是早就不在乎这些了，相比于自己的身体状态，她更加担忧的，反而是金钱应该从何而来。
面对艾琳莫德的疑惑，医生愣住了，随后和蔼地回答到：
“不用担心，拯救生命是每一个医生都应该去做的，无论病人是否有能力支付医疗的费用。”
“谢谢。”在她平淡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感激。
“这倒是不用，关键是你真的没有任何不适了吗？如果再没有其他不适情况，我们会将你转移到常规病房进行观察。放心，没有其他收费，同时也保证安静。”
话语结束了，而他的书写仍在继续。
“嗯，确实没有了。”
伴随着艾琳莫德的再度确认，医生很快就离开了。她也在随后前来的工作人员帮助下，转移到了常规病房。
随后，医生再度前来，并将一个按钮塞到了，艾琳莫德的手中。
“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尽力按下，或者告诉同房的病友。当麻，你也注意一下，帮她讲解一下问题，同时保持安静，如果有任何不对，尽快通知我，这位病人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没有问题。”
“好的。”
在医生得到双方答复后，便离开房间，将时间留给了两位躺在床上的病友。
因为医生到来而从床上坐起的上条当麻，也遵循了医生的叮嘱，并没有出声打扰躺在床上的艾琳莫德，靠在床头上，玩起了手机，并偶尔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少女。
“那么，我也应该称呼你为当麻么？”
出乎他预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谁？”
他快速放下手机，疑惑地左右扭头寻找着，直到确实找不到其他人的存在，才确认这声音是由那一动不动的少女发出。
“啊，啊啊，当然可以。只是...你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这意外情况，当麻有些慌乱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并紧张地盯着艾琳莫德。
因为看不见，所以艾琳莫德是丝毫不知道上条当麻的紧张，只是语气轻松地继续说着：
“没什么，现在无事可做，便想找点话题聊聊。比如~你最喜欢去哪里吃饭呢？”
......
艾琳莫德拉扯着似乎漫无边际的话题，讨论着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通过上条当麻的回答，弥补着自己对于学园都市的无知。比如：奖学金制度。
‘可能我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呢。’想起自己被定级lv3的能力，她感觉自己或许不需要为基础生活担忧了。
在了解了许多自己想要知晓的事情后，她一时间竟找不到新的话题，于是随口问道：
“说起来，你是为什么住院的呢？”
似乎是为了打消隔阂，她率先胡诌起了自己的遭遇：
“比如我，就是因为好奇心太强，探索无人的小巷子导致的。”
“探索什么巷子能伤成这样？”对于这位病友的讲述，上条当麻是一点也不信。
“小巷子本身没什么，但是碰上了房屋外墙倾塌。诺，我现在这样就是结局。”
对于此艾琳莫德的话语，上条当麻将信将疑，但也是开始讲述起自己倒霉的故事：
“嘛，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幸的人。这样看，我和你比起来，到还算运气不错了。”
“哦？怎么说？”
艾琳莫德似乎也是非常好奇，努力地想将头侧过去倾听，不过在挣扎了一番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嘛，不好意思，我只能这样听你讲了。”
“没事没事。”
上条当麻也是连忙挥手示意着，不过在看见少女紧闭的双眼后，悻悻然地放下了。
“其实说起来也是丢人。那天我在去便利店的时候，碰见了抢银行的，然后去帮忙追捕。抓到后，我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只好沿路回去寻找。找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它被一边的扫地机器人当垃圾扫走，于是我把它抓住，想要它吐出来。结果它不仅没给我吐出来，反而引来了警报，逃跑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随后摔倒撞在了机器人上面。最后嘛，你也是知道了。”
“没想到你也是位爱帮助他人的人啊...”
听完上条当麻的故事，艾琳莫德若有所思的感慨了一句，倒是让一旁的上条当麻愣了一下。
“啊？没什么，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是啊...只是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艾琳莫德的情绪似乎逐渐低落，不再言语。
而上条当麻则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总之，这个病房，重回了宁静。



 第六章“痊愈”

‘你说，我当初的一意孤行，真的值得吗？’
回想自己前日做出的选择，躺在床上的艾琳莫德茫然地于脑海内问询着神秘系统。可这注定得不到任何有帮助的答复。
“无法从感性判断，就结果来看，不值。”
‘是啊......’
少女依然闭着眼，在心中无声地叹息着。如果从上条当麻的视角来看，应该是陷入了沉睡。
而对于艾琳莫德而言，她现在，想弄清当初事件的真相，而这似乎并不容易。
‘那天，在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你告诉我。’
她于脑海中向系统提问，并再次回到了晦暗的灰色空间中，低着头，看着脚下依旧的绵延无尽的世界，等待着系统的答案。
“主体在遭遇生理死亡时，触发解锁了关键组件：秩序魔方。获得低级重置能力。因为主体失去意识，系统进行了所能进行的最大程度引导，通过调整主体时间，修复了大部分致命性损伤。目前伤害大部分由后续的房屋倾塌所致。”
一边听着系统的汇报，艾琳莫德一边取出了同为关键组件的手杖，在这个世界中，它熠熠生辉，银色的光芒甚至驱散了她周遭晦暗的景像，完全不像外界那般朴素。
‘如果说魔方能给予我重置的能力，并拯救我。那么同为关键组件的你呢？’
观察着手中雕花精致的手杖，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她也随之在这个空间内闭上了双眼，轻点着头，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或许下一次，结局就能反转了呢...”
阅读完自己收到的信息，留白轻声感叹着。随后，抬头再次追问起系统：
“那么，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又为何会来到医院？”
“房屋倾塌造成的动静引来了不远处街道上的路人，路人在调查后报警，你被随之送往此医院。”
虽然系统的汇报十分平淡，但是其中存在着的一个词，引起了艾琳莫德的注意。
“不远处？”
“根据连接到的网络地图，主体死亡地距离最近的活跃街道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
听着系统的讲述，艾琳莫德紧紧地握住了双手，低下了自己头，近乎哽咽地说：
“这样啊......谢...谢了。”
但她很快便再度恢复了平静，抬头看向天空的双眼中，有的，也只是平静。
“那么，我现在具体情况如何？又该做什么？”
“推荐优先理解和接受秩序魔方碎片中的信息。”
“已经消失了，怎么接受？”
“自我检索记忆区域即可。”
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的理解，但艾琳莫德还是开始试图回忆自己握住银色小方块时的情境，直到一阵眩晕感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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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的艾琳莫德，已经来到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中。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安静，甚至连系统的电子合成音都听不见。
她看着手中银白色的小立方体，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只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
而这次，这小方块如同冰块一般在她的手掌心中融化。
银色的液体如同水银一般，从艾琳莫德的指缝间滴落到空虚而不可见的地面，好似落在水面，让整个空间都泛起阵阵带着银光的涟漪。
小小的立方体融化出的液体远超它自身的体积，银色液滴不住滴落，直到它彻底的将整个空间的地面完全覆盖。
地面从液体落地的点开始如同百叶窗广告牌一样，一小面一小面的翻开，而翻开后的画面逐渐拼凑成了另外的景象。
当所有的碎片都旋转完毕，艾琳莫德发现自己正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角度，从病房天花板上看着自己躺在病房内的身体。
仔细地看去，整幅画面都是由一个又一个微小的卡片组成，呈现的方式，就好像现代电子设备的像素点一样。
身躯意料之中地躺在病床上，只露出缠绕着绷带的头，以及打着点滴的右手。
四周是上白下蓝绿的墙壁，病床边较为老旧的金属床头柜，左边是与门相对的大窗，还有并列着的另外一个空着的病床，上面还覆盖着写有已消毒字样的蓝色薄膜。
‘嗯，确实是医院的样子’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艾琳莫德默默地点头。
‘这种视角看着自己还是真的奇怪呢。可我又该做什么？’
她趴在‘屏幕’上，双手托腮地看着下放的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地面上屏幕的又一次如水般地律动起来，银色的光一闪而过，而艾琳莫德则愣在了原地。随后，缓缓的伸出右手的手指，指着病床边略显老旧的床头柜，停在‘屏幕’上方放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慢慢地从上往下画了一道。
画面上的一个个像素点开始迅速有规律的闪烁起来，顺着她手指滑动的方向和范围，从上往下，从左至右，一排接着一排，不断熄灭再亮起，不到2秒钟的时间，床头柜被画过的部分变得崭新，上面的破损全部凭空消失了，而没有画过的位置，则和原来一样。
“这就是...重置？”
艾琳莫德呆呆地趴在‘屏幕’上喃喃自语。
“已完成检索，重置，秩序魔方能力之一，现通过碎片得以部分使用，替换指定的一个现存空间点或者物质到一个更早的时间点上，反复使用组合可以达成一个完整的物品重置。”
合成的电子音终于再次响起，但是这次，没有立即将她唤回那暗灰色的空间。
“这就是我需要做的吗？重置自我的身躯...”
少女立刻明白了什么，轻声地呢喃着。
“对于躯体的重置，只能在意识清醒且认可情况下使用，并且仅推荐在意识分离情况下，因重置本质上是一种分离和再次组合，故在意识与本体连接情况下使用，将造成无可估量的痛苦。”系统再度开始解释，讲述着这个能力的局限性。
“这些我都已经知晓。那么，就开始吧。”
而艾琳莫德则直接站了起来，打断了不知名电子音的阐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右臂快速地挥过，语气带着些许期待，平静地说着。
画面上的光点再次闪烁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围绕着病床上的人，由外至内的，短短数秒，便已经完成了重置，让原本重伤垂死的患者，变得毫发无损，如同只是一位碰巧睡在病床上路人。
当身体的重置完成，地面上组成‘屏幕’的一个个像素点同时熄灭，露出银色的本体，快速而有序地朝着屏幕中心，也就是最后一滴银色液体的落点滚去，并在那重新组成了之前的银色小方块，静静的摆在地上，等待着被人拾起。
“无尽感激。”
艾琳莫德弯腰将其捡起，放置在左手的掌心，温柔的看着它，轻声说道。
仿佛是回应，秩序魔方碎块用一个角，立在她的手上，旋转了起来，并缓缓下沉，融入了少女的左手掌心内。



 第七章出院

当意识再度回归于身躯，生理上任何的不适，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这病房，已不再平静，来自上条当麻焦急的叫喊声，充斥着艾琳莫德的耳膜。
“喂，你听得到吗？哪里感到不适？我已经联系医生了！他很快就到。”
睁开双眼，所视的，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数据。
情况有点出人意料，对于目前情况，少女内心有些许不解，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上条当麻的话语中。
“我没事，怎么了？”
终于得到回应的上条当麻也是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真的没事吗？刚刚你在床上表情扭曲，四肢还不时抽搐。叫你也没有任何回应，真的没有问题吗？医生很快就来。”
上条当麻狐疑地望着隔壁病床上的奇怪少女，再次声明医生即将到来。
而艾琳莫德则陷入了思索，她紧皱着眉头，再次于内心询问着：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系统回应地非常及时。
“重置本质是物质的分解和重组，对于存在感知的生物会造成难以估量的痛苦，虽然主体意识脱离本体，但生理痛苦依然会对本体进行反馈。”
熟悉的电子合成声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
对于这个副作用，就艾琳莫德看来，似乎也合情合理，并非不可接受。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与系统的交流也便结束了。
不过听着走廊上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她明白：不解释清楚，或许是没办法轻易散场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其实刚刚是我在用能力进行自我恢复，现在已经基本上康复。等医生来了，我再详细解释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起，转头面对着房门的方向。
“啊？没事。”
虽然依旧有所不解，但上条当麻也没再追问什么，一同等待着医生的到来。
很快，房门便被从外用力推开，随之而来的，是医生那熟悉的声音：
“发生什么情况了？”
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你是怎么恢复的？”但医生不愧是医生，很快便大致明白的事件的因果，向艾琳莫德索要着合适的理由。
“如果需要解释的话，其实并不难。我的能力叫分子操纵，可以在有限的情况下，操纵和排列物质的分子结构。在许多情况下，它同样可以用于修复受损的物品。”
“你的这个能力难道还可以作用于生物？”医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能力最大的问题，毕竟如果可以对生命随意使用，那么这种能力将变得极度危险。
“很遗憾，是不行的。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哪怕对我自己使用都不行，但这一次是例外。”
艾琳莫德也是面带惋惜地解释起来：
“在我刚刚的使用中，我感觉我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身躯，而单纯的肉体或许就不再被判定为生物了，以至于我能对自己进行修复。只可惜失明原因似乎不是物理层面上的，所以我还是没能恢复视觉...”
“看来是假死了......嗯，双眼结构较为复杂，失明原因也是多种多样。如此解释，便合理了许多。不过如果想要出院，还是需要来做一份检查才行。”
听完艾琳莫德的解释，医生也不再询问什么，只是淡定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或许他不会完全接受，但当无法找到其他合理的解释，哪怕再不可能的情况，也只能作为真相存在。
当他消失在病房门口之际，一句话语被其留下：
“考虑过做一名医生吗？如果你的能力真的存在这种潜能，或许能拯救许多本该逝去的生命...”
他临走时的话语，让艾琳莫德陷入了漫长的沉思，最后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
“谢谢你的忠言。或许有一天，真的可能。但是抱歉，不会是现在。”
一旁的上条当麻，则对于自己病友的解释听得不明所以，也没有听见她最后的话，望着陷入漫长沉默的银发少女，爽朗地笑着为其缓解气氛：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好事。起码恭喜你能比我更早出院呢！”
“谢谢。”
艾琳莫德也是感激地说着，随即起身，扶着墙壁，摸索着走向门外。
最终在门框处，她停下了脚步，扶着门框，转身对着房内，挥手告别：
“那么，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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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出院手续办理完毕，并再次来到大街上，艾琳莫德才终于平静地向系统提起关于双眼的问题。
“那么，我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无法修复？”
“因为主体在当初死亡，能力的更新出现错误，提前开放了次能力全部的部分，目前处于失控状态。”
......
对于系统的回复，她也只能是平静地选择接受，甚至没有任何想去追问的东西。
对于系统的不靠谱，她已经深有体会。但在目前，也只能放弃深究，起码她也没有选择权不是么？
倚靠着医院大门口的墙壁，抬头望向自己已经无力看见的天空，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那么，现在统计一下我当前的状态好了。”
“叮，已观测到主体获得不完整重置的主动使用权限。在主体计算力完全集中且完整的情况下，保持肢体接触，秩序魔方碎块目前还可以展开最大180度角，面积低于4平米的解析重置屏障，透过屏障可以分解能量，空间，力等多种无分子结构事物。”
“因秩序魔方碎块回收，手杖第一层限制解锁，手杖扩展出剑刃，并可以通过左手秩序魔方碎片从物理层面回收整个手杖。”
“基础规则权能已可在持有基础手杖剑‘洞察’情况下使用，可以无条件获取当前世界不涉及同级规则情况下的完整信息的能力，因目前信息获取受信息处理能力限制，目前仅能有效处理获取主体方圆200米以内的信息。”
“主体计算力已获得提升，对于分子操纵能力进一步提升，范围在持有手杖剑的情况下可达到200米。”



 第八章猎手？

来自系统的统计报告，就那么随意的完成了。但艾琳莫德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以至于让她从倚靠中起身，并将手杖凭空取出紧握于右手。
瞬息之间，周遭的一切景象都与脑海之中浮现，如同一块精致无比的沙盘，配合着自己分子操纵的能力，仿佛成为了这个两百米半径世界中的神明一般。
在随意地修补了自己能力范围内一些不起眼事物的破损后，艾琳莫德将手杖抱在怀里，低声念叨着。
“这么看，我们或许要相依为命许久了。”
如果单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损失。而这也成为了她内心最纠结的点。
每个人似乎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但最终支付代价的，却永远是相对无力的弱者，而她作为其受益者，似乎也没有抱怨的资格。
‘那么，我又能做些什么？’
艾琳莫德于内心深处质问自我，只可惜，同为局中之人，她并不能提供一个完美的答案。
哪怕经历了许久的思索，最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起码，我应该尽力解决当初的事吧......’
她是这样思考，也迈出了步伐，前往了毫无头绪的下一站。
虽然身躯可以睡眠，物理上却不知疲倦，能够饮食，本质又不知饥饿。这种种不合常理的状态，都向她展示着自己身体的特殊，也让其失去了普通人生活的基本追求。
拿着从银行取回的奖学金，艾琳莫德住进了一间设备齐全的酒店，并借用着其中的电脑，开始查阅自己所需的资料。
很快，她便得到了相当有限的收获。
“御坂美琴，level5，电击使，超电磁炮，常盘台私立中学...一方通行，level5，矢量操作，具体未知...呵...”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她轻笑出声。
“但我已经知道了~”
根据此前的记忆，她确实找到了他们的信息，虽然受限于权限，资料相当残缺，但也提供了新的线索----常盘台私立中学。
‘如果是素体的话，那么怎么样都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少女这样乐观地想着，重新回到了大街上缓步走着，直到一面宽阔的学院大门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常盘台私立中学，嗯...真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院。”
奢华的大门，与网络上的照片资料，相差并不多，提升了那些资料在艾琳莫德心目中的可信度。
没有犹豫地走进校园，随之而来的，便是周围人奇怪的目光。
于脑海中仔细检查着四周的种种，很快便找出了问题的所在---服装。自己身上特殊的白色风衣外套想必是不适合贸然进入其中。
不过这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问题，如此想着，艾琳莫德淡定地走进无人的角落，动用能力将身上的衣物重新组合，换成了一套常盘台的校服。
虽然学校内拿着手杖的盲人也是极为罕见，但在大体统一的情况下，注意细节永远只会是少数。
不像身边三两成群，结伴同行的学生，艾琳莫德独自漫步在平坦并铺着整齐石砖的街道，观察着周围的一栋栋别有艺术感的房屋，休息的长椅，道路中央的喷泉，甚至是修剪精致的公园植被。
哪怕艾琳莫德并不知道学院应该具备的特点，也为其奢华而叹服。
不过感慨归感慨，观察着偌大校区，她倒也发现了不少宽阔，而又人迹罕至的街道。或许是校园内现有的学生还远远不及学院容纳的上限；要么就是校园的规划还不够到位，没有做到分流学生的集中地，将人流均摊至学院的各处。
不过这就不是她应该操心的问题了，来自学园都市的后期规划完全能改善这一切。
艾琳莫德就这么一边行走，一边观察着，直到本该无人的街边巷子内，出现了一位穿着外校服装留着奇特刘海的女学生。
她的脚步是如此的仓促，让艾琳莫德不禁回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此人，并不像当初的自己---作为受害者。
只是一个念头，她就已经观察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快步奔跑的学生手中，拿着一个电击器。
而很快，又一位茶发双马尾的风纪.委员，也是不紧不慢的追赶进入了艾琳莫德的视野范围。同时还在与耳机中说着什么。
事情的始末，已经很明显了，逃跑的外校学生，应该图谋不轨，否则不应该会携带电击器，停留在如此偏僻的小巷子内。而后续出现的风纪 委员则是另外具有强烈说服力的佐证。
“既然凑巧遇见了，那就顺手帮上一次好了。”
艾琳莫德缓慢地摇了摇头，同时做出决定。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同时举起了右手的手杖，随意地将其尾端点在地上。
伴随着手杖敲击在地面“砰~”的清脆声响，那逃窜少女身前的石砖突然间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拔高了接近十五厘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台阶。
而一面奔跑，一面焦急回望的留着奇特刘海的少女，明显不曾拥有发现这一变故的机会，一脚踢在上面，被其绊倒在地。
石砖也在完成目的后，重回常态，留下捂着膝盖和脚踝，一头雾水的她。
疑惑且惊慌地看着地面，寻找着绊倒自己的物品，但迫于身后的压力，只能在仓促间放弃纠结这一切，捂着膝盖站起，试图再度奔跑，以便从风纪.委员的手中逃离。
可惜艾琳莫德并没有打算给予该嫌疑人逃脱的机会，将右手轻轻哒在了手杖的手柄上，以落地的杖尾为支点，摇动手杖，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圆。
石砖和墙壁内的物质结构再度快速分解重组，让一道道石柱从地面和墙面快速伸出，并在这名逃窜少女身前十字交叉，形成宛如牢笼一般的网格，将这条小巷前行的路径彻底阻断。
见事已成，艾琳莫德也不再进行其他动作，随意地靠在身侧的墙壁上，整套操作下来，没有紧张，也不曾激动，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此次事件的负责人。
而巷子另一侧的风纪.委员，很快便走了过来，见自己追逐的人绝望地坐地上，以及前方阻断路径的交叉石柱，疑惑地瞬移到了小巷的路口。
只是，当她扭头发现不远处平静倚靠着墙壁的艾琳莫德之时，如遭雷击，紧紧地盯着她，一动也不动了。



 第九章不愉悦的交流

观察到这位茶发双马尾风纪委员的异常举动，艾琳莫德同样感到疑惑，并开始反思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本就不多的回忆。
而很快的，她便已经做出了推测，只是并没有将其直接说出，反倒率先向对方进行友好的问候，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你好，我们曾见过吗？”
只不过，在对方进行回应之前，她的同伴也是赶到了现场。
“喂，白井黑子，抓住了？唉，这位又是谁？”
一个带着五瓣白梅花发饰，留着披肩黑发，但是眉毛极度违和的少女向呆立着地白井黑子询问道。
“唉，啊，没什么，嫌疑人在这位同学的帮助下已经被抓住了。”
被称作白井的风纪委员似乎是终于回过了神，在简单地同身边的同伴解释后，再度扭头，紧紧地盯着看似心不在焉的艾琳莫德，严肃地问：
“只不过，这位同学，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对于白井黑子毫不客气的追问，艾琳莫德也停止了对于手杖的把玩，态度冷漠地对着她，淡淡地说：
“如果你说的是关于我受伤之后的情况，我只能解释为能力特殊了。但无论如何，我对你们都从未怀有过任何恶意，这次行为也是无意为之，如果影响到了你们的行动，我也只能深表歉意。”
说完，她弯腰向对方道歉，并转身试图离去，毕竟现在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她的核心目的。
“黑子，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来的佐天泪子，看着眼前莫名其妙争斗起来的局面，丝毫摸不着头脑。只能是一手拉住准备离去的艾琳莫德，一手询问着自己的友人白井黑子，试图让气氛回归平和。
“这你可得问问这位，‘常.盘.台’的同学。”
对待佐天泪子的询问，黑子依旧是严肃地盯着眼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女，而她咬文嚼字的语气，似乎同样在质问着对方。
“唉，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我的身份虽然算不上清白，但真的没有恶意。”
对于佐天泪子的挽留和白井黑子的质问，艾琳莫德也只能是叹息着，甩开了泪子拉住自己的手。
“首先我并不是常盘台的学生，穿着这身校服是因为我确实是带着特殊目的来到此处，但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想找出某些问题的答案，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
“所以，这个答案与你当初所受的伤有关？”
白井黑子追问的语气，可谓是义正言辞。
而艾琳莫德同样也不愿去遮掩什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正是它的答案。关于某些，涉及克隆的实验。”
原本迷茫地听着两人对话的佐天泪子，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惊喜地叫了出来：
“等等，克隆？！！这个我听说过！”
而她的叫声也成功惊动了黑子，同留白。对于两人惊讶地目光，佐天泪子很是自得地仰起头，随即开始解释：
“这是都市传说中的克隆人传说，据说在同一天同一刻的不同地点，可以看见同一个人，而且她们数量众多，甚至组成了秘密军队。”
听着佐天泪子的话，艾琳莫德陷入了沉思，虽然存在相似之处，但这都市传说，却完全不存在进行调查的可能性。
不过这次，她的思绪被再度打断了。
“这么说问题已经解决咯？黑子？”
一位茶色短发的穿着常盘台校服，裙下隐约可见短裤的少女走了过来，大声朝白井黑子喊道。
终于，艾琳莫德一直平静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这就是素体？’
她内心藏着疑惑，却没敢直接说出来，只是用沉默以应对当前的局面。
“是的，姐姐大人，犯人在这位同学的帮助下，已经抓到了。不过我正和她在讨论一些其他的事情。”
白井黑子爽快地承认了当前的情况，但依旧不愿这么放弃之前的话题。
“其实也很简单了，你听说过有关于克隆的实验吗？”
因为依旧没有突破性的情报，艾琳莫德干脆绕过了白井黑子，直接询问着‘素体’-御坂美琴，期待她能给予一些有效的答案。
只是这次，她失望了。
“没有呢？我也没听说过有关这个的实验。”
御坂美琴在扶额思考后，同样给出了如此的回应，看来这条捷径已经是彻底被堵死了。
低头在心中遗憾地想着，艾琳莫德也不再追问或着怀疑什么，直接默默地同众人告别：
“这样啊...谢谢。对于大家的打扰，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还请直接告诉我，毕竟我还欠白井黑子一次救命之恩。”
说完，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在撑着手杖同众人挥手告别后，再次准备离去。
‘现在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应该去寻找新的线索了。’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如此去做的，只是事情的走向，往往不会如你所愿。
她再一次被人拉住了左手，被挽留了下来。
“你可不能就这样跑了，首先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其次你也不欠我什么，最后，这次你也确实提供了帮助，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现在离去！起码要留下等现在的事情解决之后，才能离开。”
这次，一直严肃质问着艾琳莫德的白井黑子，将她拉住。
虽然在艾琳莫德的眼中，这种无用的等待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她依旧是停下了脚步，缓缓地点头，随后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着。
在她想来：或许这样，就能进一步促进双方之间的关系，在以后需要其他情报的时候，能有新的获取途径吧。
-------------
与此同时，依旧是第七学区，在一栋没有门窗的奇特大楼中，放置着一个巨大且注满红色不明液体的透明玻璃罐。
一位有着一头银发，男女莫辨的人，倒悬在其中，平静地看着低头站在自己跟前汇报的下属。
“目标目前已经出院了，可以确认的是其恢复能力相当惊人。”
汇报者的语气非常匆忙，仿佛是在恐惧，又仿佛是在兴奋。
“我已经知道了。他还有什么其他说明的吗？”
而倒悬于罐中的神秘人则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有所预见。
“没有了，只是说目标的能力非常奇特，在医学上可能存在相当大的潜力...只是...”
“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吗？她知道的东西如果曝光出去的话，可能会...”
这位汇报者似乎是对某些决定抱有疑惑。
“她不会的。”
罐中倒悬之人很是平静，倒完全未被这些问题所困扰。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事实...现在的问题反倒是这么特别的能力者，此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您的意思是？”
倒悬之人没有立即回答下属的问题，似乎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其他事物上，让整个房间，陷入了片刻的安宁。
“啧，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倒悬之人的感叹打破了室内安静的气氛。
“明明存在着入学，退学等详细可查的记录，却又完全找不到任何与人互动的经历...”
“难道说，是被外界刻意安插.进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站在下方的人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放轻松，目前来看，她任性的所作所为是影响不到什么的。”
“况且，按她现在的行事逻辑，她迟早还会再参与进来。”
“我需要为此准备什么吗？”
回应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惶恐。
“简单安排下，等着就好了。方式随意。”
“无论死活？”
“与我无关。”
“明白了。”
随着人影的退去，这奇特的房间也重新陷入了长久的宁静。



 第十章告别与相遇

远方发生的一切，现在的艾琳莫德，还无力知晓。但这并不妨碍出她推测出自己可能的结局。
‘对于可能破坏自己计划的不稳定因素，还是趁早断绝比较好。’
在艾琳莫德的内心，于人于己，都应当如此。
‘孑然一身，即便失败了，也不会造成太多的损害...’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是否有所谓的连坐，所以当面对陌生人友好的态度，她选择平淡地应对，留下相对的距离。反倒是白井黑子对其怀疑的态度，更令她感到合理与安心。
待警备队的车辆赶到现场，所有与事件相关的人，也都到齐了。
见时机合适，艾琳莫德便再度举起手杖，轻轻地让其与地面撞击，以解除了对重福省帆的囚禁。
“很抱歉对你自由的限制，还请谅解。那么现在，我需要做的已经结束了吧。”
漠视了被囚禁女学生对于自己怨恨的目光，并赋予了轻描淡写地道歉后，艾琳莫德转头向白井黑子确认着自己需要做的事，是否已经告一段落。
面对眼前银发少女宠辱不惊的态度，白井黑子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
“行吧。”
随即，她又话锋一转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到她的？”
对此，艾琳莫德也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指着自己紧闭的双眼，平静地回答着：“盲人自然有其他观察世界的方法。”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也不顾因为惊讶而愣在原地的众人。
“等一下，我替白井黑子像你道歉，对不起触及了你的伤心之处。但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初春饰利望着银发少女离去的背影，匆忙地追赶了几步，大声喊道。
而艾琳莫德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微微扭头，冷淡地解释着：
“不必如此，首先我们并不熟，而我也不会因所谓的过去式难过。作为一个自私的人，我只会为了自己所希望的结局而努力。因此当我有所需求的时候，自然会找到你们风纪委员。”
她的语气冷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当话语结束，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远方走去。
见此，纵使初春饰利仍想说些什么，却也被白井黑子伸手阻拦。
望着身边执着的挚友，她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说：
“这种人是不会因为言语改变的，放弃吧。”
而此刻，那道白色的背影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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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众人的艾琳莫德独自走在街上，丝毫不为自己冷漠的态度后悔，如果真的对风纪委员有所需求，不需要任何近路，公事公办才是最好。
只是面对着线索的再一次断裂，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神秘的系统，此刻却无法，又或是不愿提供任何帮助，让她只能将精力无用地挥洒在，对一方通行的搜寻上。直到艾琳莫德感觉周遭气温逐渐降低，阳光不再照耀于她之时，才察觉自己的精神，已开始疲倦。
“原来过度使用这所谓规则权能还会消耗精神...”
“权限所获取信息需要计算力进行整理。”
神隐许久的系统终于再度出声提示，而这也提示了艾琳莫德，令她不得不找机会再次审视起自己从系统那’获得’的能力。不过，并不是现在。
“是吗？看来需要休息一会了。”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自己似乎是无家可归的。只是当前已不再是一个寻找长期住处的合适时机，她也同样不甘就此结束今晚的搜索，毕竟夜晚比白天可黑暗得多。
“如果有人靠近还请将我唤醒。”
“收到。”
合成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而艾琳莫德也找到附近安静的街区，倚着一栋公寓楼的外墙，收起手杖，双手抱胸，低头开始清空大脑内繁杂的信息。
‘无论这系统所图的什么，至少我占时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
带着这样的思想，她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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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需要重置。”
“是。”
“这个部分需要调整顺序。”
“是。”
“那个世界需要清理一些异物然后修理。”
“是。”
......
梦境中，无数类似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直到她来到一片黑与白无限循环交融，同时的空间。
无数彩色的线悬浮于空中，串联着如同繁星一般，闪耀着虚幻光影的点。
星与线，杂乱的交错，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和谐感，仿佛是宇宙星河一般，美丽而又寂静。
一道银色的身影在这奇异的世界中显得颇为突兀。
距离遥远，但隐约中可以分辨出人影的举动，似乎跪坐在那，同一条湛蓝的线进行着交流。
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那条湛蓝色的线剧烈闪烁，从四周空间中拉扯出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线段，并最终汇聚出一个闪耀的光点。
与此同时，银白色的背影猛地起身，伸手拉扯住那条湛蓝的光带，不知发生了何事。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背影消失后，湛蓝光带也逐渐暗淡失色，只留下于原地闪耀的崭新光点，无言地述说着这美丽寂静世界里所发生的故事，并吸引着于梦中观看一切的艾琳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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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当艾琳莫德再次激活能力观察起周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倚靠着街边的墙壁，反倒是睡着舒适的床上。
“我不是说了在有人靠近时叫醒我吗？”
她严肃地质问着神秘的系统。
“感知到主体当时正在接受未知来源信息不便打断，加上未察觉来者怀有不良企图，故做出优先保证信息接收的判断。”
对此，艾琳莫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但有一个结论是已知的：什么事都不能只交给这个系统处理。
疲倦而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她继续起刚刚被自己打断的对于周围环境的观察：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普通到甚至感觉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而只能称为住处。
普通的客厅，普通的卧室，普通的厨房，洗手间，餐厅，走廊，和唯一不普通的，堆积着大量文件的书房。
一位穿着研究用白大褂，有着微卷的栗色长发，神色萎靡的成年女性，坐在书桌前，不断地在电脑上查阅着什么。
其眼眶上厚重的黑眼圈，以及鼠标边半空的咖啡杯，无声地表达：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饱足的睡眠了。
地上的废纸篓中，也同样塞满了被揉成团的文件。对于这位辛勤工作的女性，艾琳莫德表示尊重，也不愿出言打扰。只是有些事，必须询问清楚，而且观察她现在紧锁的眉头，应该也是处于困境，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想清楚后，艾琳莫德从床上坐起，假装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遥控器摔落到地面上的声响，也成功惊动了那位正沉默思考的女性，让其想起了自己卧室内的’客人’。
随后，她起身走到了卧室门前，将门推开，望向坐在床上的银发少女，平静地问候道：“你醒了啊。”



 第十一章交涉

睡在他人的卧室，面对来自房主好意的问候，艾琳莫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就那么义正言辞的质问对方，纵使她的内心充斥着不满。
“嗯...你好，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但只要没有答案，疑惑便永远不会得到解决，所以她依然选择将其在此时提出，只是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冷漠。
而那睡眼惺忪的棕发女性也是做恍然大悟状，语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
“啊...很抱歉，见你睡在我家门口，回想起当初做老师的日子，所以做了多余的事...如果你想要离开，随时可以。不过现在天还未亮，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如此，真的是谢谢您了。老师...”
对于屋主人的心意，艾琳莫德反常地接受了下来，毕竟此刻她自己也对所谓的目标毫无头绪，需要一个能让其冷静思索的安静之处。
不过她没有再度睡下，而是下床，走到了窗前，面向朦胧的夜空。
这个城市的星辰是否美丽，她看不见，来自规则的权能确实强大，但距离上终究无法完全取代双眼。她只能是通过观察房内时钟，以及比较气温的变化，默默地幻想着外界天空。
“太阳也快出来了吧？”
她轻松地问着放门口还未离去的‘老师’。
“是啊...你的眼睛...它...”
“因为某些事故，但请放心，我还有其他观察世界的手段，并不差于双眼什么。”
艾琳莫德似乎很是没心没肺地说着，同时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走到了梳妆台边，拿起了上面摆放着的相框。
“他们就是你曾经的学生吗？很可爱。”
“谢谢了。”
对于艾琳莫德客套的夸奖，这位女士显得很是冷淡，默默地转身走回了刚刚工作的书房，关上门继续开始进行那不知名的研究。
‘可能最终，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艾琳莫德还是做出了一些推断，也不再自讨没趣，就那么独自在这个房间内闲逛起来，观察着一些或许能有所帮助的细节。
房间真的很简洁，以至于不像是一个经常被使用的‘家’。
或许女主人工作的书房，才是她真正居住的地方吧。
艾琳莫德也没有贸然进入打扰，只是使用自己属于规则的权限，开始一张接着一张，快速阅读起房内的文件，甚至连垃圾桶内的废弃文件，都没有放过。
而她也确实从中收获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同样是被作为工具利用，难道他们的心中普通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吗？
好吧，就连艾琳莫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说了一句废话。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似乎连她也不介意利用他人，只是她同样不愿意伤害到其他无辜的参与者。
‘而现在，一位与自己拥有相同目标的人，已经出现了，为什么不能合作一番呢？’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少女思考着合适的解除方式，也停止了自己的其他行为。
“为了那些孩子，如此利用他人真的好吗？”
突然，站在书房门口的她，如是说道。
“只有能将他们唤醒，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而房内的女性研究员也迅速地给予了回复，而下一秒，气氛就彻底的变了。
“砰！”
紧闭的房门被猛地推开，而有着栗色长发的房间女主人，目光锐利且阴沉地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艾琳莫德，严厉地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来我这为了什么？！”
“对不起，但我并不是有意在威胁你。实际上，我们是拥有相似目标的人。”
无论对面的气势多么具有压迫力，艾琳莫德的心依旧是那么平静，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述说着。
“我也是刚刚通过观看你书房内积攒的文档，才能知晓那些本该被掩盖的事实...木山春生。”
一面平静地说着，一面用能力，通过提取打印机墨水和垃圾桶内纸张的结构，凭空复制了一份书桌上的文件。
“你的能力很不简单啊...”
虽然被叫出了名字，但木山春生已经不再惊讶，相比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动，自己的名字显得无足轻重。她只是阴沉着脸，凝视眼前神秘的少女。内心陷入了纠结，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将她带回...
“我明白我行为的冒犯，在此深表歉意。以后我也会尽量避免。我与你一样，寻求着帮助，却又不得其法。你是我唯一知晓的，意图违背学园都市上层计划的人。”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木山春生自嘲般地说着，却是对艾琳莫德所言毫无兴趣，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天亮了。你也可以走了。”
“如果我说不呢？”
艾琳莫德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对此，木山春生抬头，认真地审视起眼前的少女，仿佛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一般。
而银发少女却丝毫没有羞愧之意。
“毕竟，我们拥有着许多共同的特点，其中一个便是----自私。为了自己的目标，我们都不介意利用他人。”
“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东西，或是任何帮助。”
“不，你会的。因为就如你计划中的那样，我们还不曾抛下最后的底线去伤害他人。”
少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充斥着强烈的自信。
而木山春生最终，也放弃了挣扎。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倦。
“我想找出一个关于克隆人的计划，并阻止它。”
而艾琳莫德依然是那么冷静的述说，如果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或许她之后也依旧如此吧...
“理由。”
“因为它不堪入目！某些人为了所谓宏大的目标，让生命，彻底地沦为工具！”
随着话题的深入，她越说越快，每一次，面对相同的问题，她都似乎无法再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眼前神秘少女第一次失态，木山春生莫名感到一种愉悦之情，但也同时陷入了沉默，直到数十秒之后，才再度开口。
“他们就是这样，也一直如此。”
她的声音低沉，在说完后，不再言语，低头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仿佛眼前这位少女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
见对方没有再明确反对自己驻足于此，艾琳莫德也停止了对于木山春生的干扰。只是走进厨房，自筹自划地开始准备起今天的早餐。



 第十二章早餐

时间的流逝总是那么无声无息，不知不觉间伊拉·艾琳莫德便已经在这个世界停留了数日。
但即使对于自我，她都不曾真正了解，起码在生理上，她从未需求过食物。这一次早餐的准备，也或许是她记忆中第一次尝试属于人的食品。
追溯其最初的目的，却只是为了能拉近与木山春生之间的距离。
正所谓饭桌之上好办事，无论过程如何，这都是艾琳莫德在此刻所想出的一个似乎可行的方式。
但整洁的厨房，随之而来的，便是近乎一无所有的食物储备。不过这在她的眼中却是无法造成丝毫的困扰。
‘如果没有，那便借一点吧。’
毕竟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外出的时间，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再度将扫描的权限展开到最大，将整栋楼都涵盖在内，挨家挨户，一点一点地收集着自己需要的食材。
“米饭、鸡蛋、鲑鱼......还有各式各样的调料。”
一边从隔壁搬运，一边打开炉火，开始烹饪。虽然因为是首次尝试，她的手艺并不熟练，但一切确确实实是在顺利的进行。
因为所用食材是通过分子操作能力重组而成，质量与体积也是极为精确，与少女从食谱上的份量也是完全一致。
这些生活知识的来源神秘莫测，但似乎只要她想要知晓，便能即刻从脑海深处浮现。
至于其中的缘由，艾琳莫德丝毫不想去探寻。她深刻的明白，有些事物潜藏于世界表面，简单的探索便能带来真相，而有些东西，无谓的好奇，只会带来负担。
更何况，这也为她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便利。
‘反正最终应该也与所谓的规则，脱不开关系。’
艾琳莫德如此认为，并顺手铲出了恰到火候的食物，再次动用能力，按克，均匀分配着所需的调料，最终得到与食谱上完全相同的菜肴。
份量精确，外观标准，味道也是完美达标，一切都符合她心中的预期，至于所谓的灵魂，则不在少女的考虑范围内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标准，对于许多人却是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将食物摆盘，再端上餐厅的桌面，随后便是邀请木山春生的时候了。
艾琳莫德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的门前，敲门呼唤着对方。
“老师，早餐做好了，要来品尝一下吗？”
“不用了。”
房间内传出不冷不热的声音。
“但我特地做了双人份，而且如果冷了，我觉得可能会不太好...”
她不依不挠地邀请着房内工作的木山春生，最终等到了房门的打开。
木山春生无奈地从中走出，当来到餐桌前，望着桌上甚至包括烤鱼的丰盛早餐，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严肃地问道：
“这是？”
“我通过能力从其他人冰箱获取的，不用担心，因为每家我都只取了微不足道的一点，而我下午便会去超市购买同样份量的食材将借用的部分偿还。”
看出了木山春生的疑惑，艾琳莫德坦言了自己食材的来源，以避免误会。
“你的能力真的很特别...”
对此，木山春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平淡地再度感慨，并入席就坐，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已经非常疲倦了。
对于她的言论，艾琳莫德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同，只是同样平静地落座在她的对位，开始享用早餐。
虽然食物是温热且美味，但两位‘三无’，终究是让气氛维持在冰点。
当双方基本用餐完毕，才终于开始了进一步的交流。
“那么，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调查关于所谓克隆人的研究。”
“为什么你认为我能提供协助？”
“起码你是这里的研究员，而我，只是居无定所的过客。”
双方平淡的一问一答，到此结束了，气氛再度陷入了沉默。
早餐已经消耗殆尽，此时已经没有食物再可以转移双方的注意。迫于自己是有求于人，艾琳莫德不得不主动解释起自己的动机。
“就我所知，我们都应该对学园都市高层好感欠佳，并且同样是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拯救。”
似乎是在观察木山春生的反应，话语在此停顿片刻，随后接着说道：
“当我偷窥了你的研究材料和文件，我大致明白你最终唤醒当初沉睡学生的目标。而我则是为了那些被克隆的生命，起码作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我不愿看见她们被作为工具使用。”
“我试图去调查，只是我发现这里的一切信息，似乎都被所谓的权限限制，我作为被退学的学生，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事实上，我一直在寻找可能的协助者，但同时我也不希望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我和未知学园都市计划的斗争之中。直到在机缘巧合中遇见的你，让我看到了合作的希望。所以，我在此请求您的协助，同样，如果可能，我也会尽我的绵薄之力。”
在艾琳莫德述说期间，木山春生没有干扰与不耐，只是坐在那，平静地倾听着。
当说完自己的需求后，她也不再多言。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地摆在桌上，同样耐心地等待着木山春生的答复。
而对于艾琳莫德的请求，木山春生也是思考了许久，最终无奈地用右手扶住额头，缓缓地摇着头。
“我或许能理解你的意思，只是我也不知能否提供你需要的帮助。起码我自己向上级申请的许多东西，都遭到了拒绝。”
“树形图设计者？这就是你制作幻想御手的原因吧。”
艾琳莫德一言点破，并询问着更进一步的信息。
“如果说幻想御手能整合并构建一个庞大的计算系统，同时提升参与者的计算能力。那么在使用者陷入昏迷之前，如何应对那些突然增长的能力所带来的膨胀的野心？”
面对少女的疑问，木山春生没有直接作答，只是说着自己对于幻想御手副作用的解决方案。
“幻想御手使用者会随着接触网络的逐渐深入，当计算力被大幅度接管后，将会陷入昏迷。而我也已经设计了治疗程序，当一切结束，没有人会真正受到永久性伤害。”
只是这并不是艾琳莫德所关注的点。
“所以对于过程中，其实没有设计解决办法？”
“就让那些风纪委员去处理吧...”
木山春生语气，无奈中似乎透露着沮丧。
而艾琳莫德也陷入了沉思，但迫于人性的复杂，她不得不承认的便是，解决这个问题可能会非常麻烦，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如果像现在这样，她又不禁开始担忧起风纪委员那的情况了。
“确实不好处理，但是全交给风纪委员，你就不怕被提前看出什么端倪？”
木山春生叹了口气，起身走回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说道：
“唉，只能期待他们动作慢一点了。毕竟即使他们真的一切顺利，想要找出其中的线索，也并不简单。”
艾琳莫德也是缓缓地点着头，同时开始自觉的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筷。
“我一会儿出去找风纪委员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在这个方面对你的计划提供一些帮助。”
说完，她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而这句话虽然最终也没能得到木山春生的回应，但艾琳莫德的行动却早已默默地开始了。



 第十三章再会

碗筷的清洗在分子操纵能力的帮助下，显得异常轻松。艾琳莫德随后便推开公寓的大门，乘坐电梯来到了室外。
即使无法望见天空，但阴冷的空气，让其确信：夜色还尚未褪去。
白井黑子所工作的风纪委员办公室并不难寻找，甚至为了提供更为便利的服务，有数十条公共交通线路与之相连。
观望着清冷的街道，少女拿出手机，再度确认着今日的日期，以防止浪费时间。
‘应该是需要值班的日子。’
如此想着，便走向了距她们办公室不算太远处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清晨的店铺，顾客寥寥无几，甚至就连店员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毕竟就现在的时间而言，正是早夜班交替的时刻，无论谁都还未从睡意中完全脱离。
此时，犯下任何的失误，似乎都显得情有可原。
誓雨留白甚至见到有人一脸迷糊地让手中的玩偶落在地上，却忘了去捡起。
而她也无意去提醒，只是自顾自地拿起了冰箱内的一罐咖啡，便结账离去。
靠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喝着提神用的咖啡，任凭清晨的风吹动着自己的长发，默默地观察着，等待着。
伴随着时间流逝，阳光撕裂了夜幕，也温暖了湿冷的空气。街上的行人也终于开始逐渐密集起来。而风纪委员办公室的大门，也终于被一位黑色短发带眼镜的女风纪委员开启。
随手将咖啡罐扔进长椅边的垃圾桶内，誓雨留白拿起手杖，紧跟在了这位陌生的风纪委员身后，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先确认了一下她是不是会来吧。’
誓雨留白随手将右手的拐杖换到左手，同时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砰砰砰...”
“请进，早上好，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热情的问候，从一张整洁的办公桌传来，而那位黑发的眼镜娘正坐在其后。
因为双方并不熟悉，缺少可切入话题度誓雨留白便开门见山地询问起来：
“打扰了，请问白井黑子同学她今日会来吗？”
“啊，是黑子同学的朋友吗？她应该过不久就来，你可以坐在那边凳子上等一会。”
听见誓雨留白的问题，这位风纪委员伸手推了一下眼镜的镜框，语气中略带惊讶地回答着。
“嗯...只是有所交际吧。”
对于误解，银发少女只是简单地辩解了一句，便服从地坐到了指定的位置，毕竟自己并不是来闹事的。
而房内唯一的风纪委员则继续低头查看起今日崭新的报告。
对于常人而言，等待无疑是枯燥乏味的，只是艾琳莫德却是极为习惯，沉默不语地就那么坐上了一个小时，才等到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一同出现在自己的观测范围之内。
“我看见她了，谢谢你的帮助。”
她猛地起身，随即快步向外走去。
“啊？还在啊？不好意思，祝你们交流愉快。”
正沉迷工作的黑发风纪委员也被誓雨留白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动，这才想起办公室内还有着另一位访客。不禁略带尴尬地抬头回应道，不过见到的，只有一道银白色的背影了。
‘这么急的吗？’
虽然对此感到惊讶，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很快便她抛在脑后，重回了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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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
面对不期而遇的誓雨留白，白井黑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听闻了一个令人不安的传闻，而你们风纪委员与之有着一定联系，所以我想来向你们求证一下。”
誓雨留白的语气，依然是那令白井黑子厌恶的平静，上次事件中对其糟糕的态度的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因为想去激起对方的情绪波动而产生的。
然而即便如此，眼前的银发少女依旧是如此冷漠，不近人情，仿佛没有什么真的能触及其内心，让黑子想起了那些不知疲倦，又不讲情谊的机械。
但无论是处于何种考虑，她也不得不选择继续倾听下去。
“所以？是什么？”
白井黑子没好气的接着问道。
“‘幻想御手’。一个能无代价提升能力的东西，其本体究竟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在我看来，如果真实存在这种事物，那么就应该有那种因为突然获得力量而内心膨胀的犯罪分子。反之，如果确实存在上述情况，那么所谓‘幻想御手’，也就真的可能存在。”
誓雨留白理智地为黑子做出分析。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只是不值一提的都市传说。”
“所以你选择找我验证？”
黑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确定了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
“确是如此。所以你们风纪委员近期是否逮捕过那些能力强度远超‘书库’记录的犯案能力者？”
纵然看出了白井黑子对自己态度的不悦，但誓雨留白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依旧是直白的提出问题。
早已失去了愤怒与仇恨的她，并不会对此产生怨气。反倒因为对自己未来并不乐观的推测，导致她对于两人关系的期待只是‘保持距离，互利互惠。’
身为正义的风纪委员，想来也并不需要自己这样一位为达目的近乎不择手段的‘朋友’。
至于自己与木山春生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拥有相同目标的合作伙伴，就如同许多临时的犯罪团伙：合伙作案，分道扬镳。
而初春饰利，看着两人这样不冷不热的对话态度，也终究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能积极地在一旁表态，以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好像确实有这种情况，等我们到了办公室，我就去仔细检查一下。”
白井黑子则同样陷入了思索，似乎就上一次常盘台猎手，就拥有不符合档案记录的‘破格’能力。
见自己提出的问题已被纳入调查，誓雨留白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跟随在两位风纪委员身后，于沉默的气氛中，再度抵达了她们的办公室。
刚刚进门，便迎来了房内黑发风纪委员的欢迎。
“你们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没等白井黑子和初春想出合适的应对措辞，誓雨留白便已经进行了抢答：
“嗯，是的。目前来看，事情发展一切顺利。不过就得出结论而言，还得靠她们帮忙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她的语气虽算不上有多么积极，但终于不再像与白井黑子对话时那般冷漠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咯！”
对此，不知情的黑发风纪委员笑着说道，随后再度开始研究起自己屏幕上的东西。
见一直紧绷的气氛终于出现了缓解的可能，初春饰利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回应着来自同伴的关怀：
“谢谢固法美伟学姐的关心！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启动并开始进一步的调查。
而白井黑子则站在她的身旁，望着此刻双手抱着手杖，倚墙而立的艾琳莫德，一言不发。
不过这次，双方的冷战并没能持续多久。
很快初春饰利便表情严肃地从座位上站起。
白井黑子似乎早就预想到了类似结果，当初春的臀部刚离开座位，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调查的结果。
“具体情况如何？”
“很不妙，根据记录显示，近期能力者犯罪率大幅增加，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拥有与记录不符的能力强度，例如之前抢劫银行时丘原燎多超常发挥的‘发火能力’，以及上次重福省帆能完全屏蔽自我的‘虚假检验’。”
初春严肃地陈述着事实。
对此，白井黑子则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誓雨留白，并向其征询着意见：
“那么，作为问题的提出者。你有何高见呢？”



 第十四章爆炸玩偶

在白井黑子看来，一直沉默寡言的艾琳莫德，作为众人中最先注意到‘幻想御手’的存在，很可能了解更多与之相关的情报。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可惜，她的问题，问错了人。已同木山春生建立起合作关系的艾琳莫德，此刻已不会提供任何真正有效的帮助。
“如果说‘幻想御手’真的存在，那无论你现在抓捕多少能力者，都是无用之举。所以你对寻找到‘幻想御手’的源头又有多大把握？”
对于白井黑子的质问，这位冷漠的银发少女选择转移话题，并将包裹又传了回去。
无论是谁，对于这神秘的‘幻想御手’，似乎都感到束手无策。
只是谁也不相信对方的能力到此为止了。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安静地甚至能听见走廊上人员跑动的声音。
“观察到新的重力子加速现象了！”
一位男性风纪委员猛地推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在哪？我这就一起前往。”
听到这话，一直沉迷调查的固法美伟也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跑进隔壁的器材室，拿起一面防爆盾后，与那位新到场的风纪委员一同离开了办公室，甚至没来得及同办公室内的其他人告别。
“虽然无力帮助你们调查，但至少在抓捕犯事的超能力者时，我还是能提供一定协助的。这个重力子加速现象是怎么回事？”
男性风纪委员的到来，艾琳莫德就那么看在‘眼’里，却没有做出任何提示，毕竟，当话题被聊死的时候，总会需要一些外因来转移众人的注意。
就好比此时此刻，方才陷入僵局的‘幻想御手’对策讨论，就被众人抛在脑后了。
“最近发生了多起‘连环爆炸’案，最初只是被当做恶作剧的，来自铝制饮料罐的小爆炸，到现在已经演变成拥有相当可观杀伤力的恶性爆炸案了。”
白井黑子紧皱着双眉，走到窗前，望着学姐奔跑离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为艾琳莫德解释着当前事件。
听着黑子的解释，艾琳莫德明白了什么。
“变化很快？”
“很快，甚至一度让我们怀疑是一个团伙作案。但现在...”
白井黑子转过身，看着从容不迫的艾琳莫德，语气逐渐加重，而到了最后陡然停顿下来。
“是‘幻想御手’对吧？”
事已至此，事件的实际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双方基本上都能认可了这个猜想，只是解决方案还有待商榷。
“唉...无论如何，先解决眼前的案件吧。你们对于这个爆炸案，有什么线索吗？”
对于目前的情况，艾琳莫德也是显得有些无能为力。这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但起码在木山春生计划完成之前，此类混乱注定无法被断绝。
而白井黑子也是难得耐心地开始为这位银发少女讲解起事件详细的因果：
“***和爆炸方式，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如果说开始是空的铝制饮料罐，而现在则是藏有铝皮玩偶。无论是隐蔽性，还是对于社会安全的威胁性，都上升了许多。但是所幸我们能检测到爆炸前的重力子加速现象......嗯？你怎么回事？”
正当其滔滔不绝地说着，却突然发现某人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尴尬之色，不由得惊讶地询问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不久前，我或许是见过这所谓的**。只是当初，我以为是人无意间落下的。”
简单的思索了一下利弊，艾琳莫德也缓缓道出了自己尴尬的原因。只是现在来看，已是显得有些迟了。
对此，白井黑子快速地闪现到窗边，望向学姐那还隐约可见的背影，随后严肃回头看向了神色略显尴尬的银发少女。
“你还记得位置吗？”
“嗯。不会这么快忘记。”
“那快走！”
说完，便拉住艾琳莫德的手，开始准备瞬移前往，走前也不忘回头叮嘱初春饰利：
“初春，帮忙留守一下办公室，如果可以，就继续查找关于‘幻想御手’的信息。”
说罢便同艾琳莫德一同消失在了办公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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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风纪委员，目前在此处检测到重力子加速现象，疑似**，请各位快速前往室外躲避。”
当白井黑子在艾琳莫德的指引下抵达之时，疏散已经开始进行了。
拿着防暴盾牌的有着黑色短发的固法美伟表情严肃地向店长解释着，而那位黑发男性风纪委员则已经开始对商品货架进行搜查。
定位玩偶，对于拥有世界观测权限的艾琳莫德而言，轻而易举。
若一切安好，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其拆解。
只是现在，面对正在被他人能力干扰并随时都面临爆炸的物品，她当前并不算完整的能力，已经无法做到远程分解了。
“我知道位置，去去就回。”
甩开了白井黑子握住自己的右手，将手杖举起，在仓惶涌出的人流中，拨开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路径，逆行走进了店铺。
“是你？！”
对于艾琳莫德的到来，固法美伟惊讶地感叹。但这并没有得到银发少女的任何回应。
她径直跨过一片狼藉的店铺内倾倒的货架，拉住了正在搜查货架的男性风纪委员的肩膀。
“请不要在向前搜查了，不安全。”
她语气严厉切强硬地说着，同时脚步不停地走向了最深处的货架。
男性风纪委员被其强硬的发言唬住，一时间定在原地，拿不下主意。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艾琳莫德早已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而一位女学生也正好摔倒在那，看她惊慌失措并带有恳求的目光，无疑是在寻求着帮助。
只是此刻她找错了人，大步上前的银发少女并没有回应她的求助，只是双眼紧闭，冷漠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自己站起来。”
说着，她将右手紧握的手杖猛地撑在地面之上，力量之大甚至砸裂了便利店地面的瓷砖。
而左手则平举至自己的身前，从容不迫地说着。
“屏障，开。”
瞬息间，只见一道如同由无数银色镜子碎片组成的墙壁在银发少女的左手掌心中舒展。
无尽大小不一的银色双向镜面，飘浮在空中，组成了一面厚度可以忽略不计屏障，而其镜面密集地足以阻断任何事物将其穿透。
此刻，在外人眼中，这位银发白衣，持有银白色的屏障与手杖的少女，虽然色调相对单一，却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而艾琳莫德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当屏障彻底展开，便持有着它前移，覆盖着书架，试图将那藏于货架下，不受控的玩偶彻底分解。
几乎是同时的，当屏障即将接触到玩偶的刹那，它突然剧烈的向着中心收缩，随后在虚空引发了爆炸。
“轰！”
巨大的声音让距离不远的人甚至陷入了短暂性的耳鸣，但这次爆炸，也就仅此而已了。
爆炸来得十分突然，而消失得则更为突然。
被屏障覆盖的它，无论是火焰，还是爆炸的碎片，都在一个个银色的碎片间偏转反射，最终快速地消散于无形。
只留下一个被高温烤得略显焦黑的墙面和地砖，以及一个带着破洞的残缺货架。



 第十五章事件结束

从开始，到一切风平浪静，整个爆炸事件持续时间甚至未能超过两秒，就连坐在地上的女学生都还没来得及爬起，只是于震惊中呆呆地望着身前的银发少女。
“谢...谢......”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但艾琳莫德却将她的感激完完全全地抛之脑后。
只见其毫无留念地转身，将撑在地面的手杖拿起，并将左手摊开举到了耳边，随意地在空中握紧。
瞬间，一片狼藉的爆炸区域便被银色的光点覆盖，并规律地律动着，只是寥寥数秒，便使一切都恢复如初。
“不必如此，我只是在弥补一些过错罢了。”
她一面平静地说着，一面向着店门口的白井黑子大步走去，却无人知晓她所谓需要弥补的过错究竟为何物。
只是艾琳莫德也并不打算给众人理清事实的时间，在其跨过店铺大门之时，再度说出了让人不知所措的话语：
“需要现在追踪嫌疑人吗？”
“啊？”
在场的风纪委员，纷纷陷入了沉默，半晌无人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观察着嫌疑人的逐渐远去，纵使明白众人的心态，但艾琳莫德终究是厌倦了无谓的等待。
“如果不需要，我们可以先回办公室。”
她不耐烦地说道，而这一次，终于有人及时地反应过来了。
“不！快抓住他！”
白井黑子大声叫喊起来，话音刚落，艾琳莫德便举起了一直握在右手中的手杖，并又一次地快速杵在地上。
坚硬岩石构成的柱子，在一百多米开外的一位带着眼睛的文弱青年身边，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刺向天空，将原本还面带笑容的青年，吓得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只是那些无辜的路人，也对此一无所知，只敢远远地围在他的牢笼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观察到嫌疑人已被自己屡试不爽的牢笼囚禁，艾琳莫德一直严厉冷漠的脸，也是略微轻松地舒缓开了些许。
“行了，正义已经执行，走吧。”
她快步走在街上，话语中甚至有着几分俏皮的意思，只是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平淡。
不知所以的几位风纪委员则是一头雾水地跟在她的身后，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怎么就发展得如此之快。
事发现场与嫌疑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大家很快便于大街上见到了那位被囚禁于沙石牢笼中的‘嫌疑人’。
“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看着蹲在笼中瑟瑟发抖的文弱男性青年，众人不禁怀疑起身边这位不知深浅的银发少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打开他的包你们就明白了。”
艾琳莫德也不屑于去解释，事实胜于雄辩，起码如果不是自己能够确定，她也不会如此直接地将在大街上其抓捕---路人的围观，飞散的留言，无论对谁，都不好。而这同样也是艾琳莫德对这位爆炸事件罪魁祸首的一项私刑，也是为数不多能对其使用的一项刑罚。
“嘛，但总归是先放他出来吧，要不然我们也不好去搜查啊~”
固法美伟学姐也已经看明白了事情真相，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有些可怜这位撞到艾琳莫德手中的罪犯。
而艾琳莫德则是微微一笑，随后将手杖的握把挂在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手。
岩石构成的牢笼随着掌声，骤然崩解成无数细沙，随风飘落在地上，并融入其中。
这一幕让困在其中许久的男青年目瞪口呆，甚至当背包被白井黑子夺走之后，看着眼前围在一起的3位风纪委员，才想起自己应该要逃离才是。
但又苦于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找不到合适的方案，只敢一步一点地往后退去。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弃挣扎的。”
当众人围观开包现场的时候，观察到嫌疑人异动的艾琳莫德则无声无息地异动到他的身后，拿手杖抵住了嫌疑人的背，用只有一人能听见的音量，悄声说着。
如同遭受雷击，文弱男青年顿时僵在了原地，随后低下头，彻底放弃了治疗。
背包随后便被开启，里面满满当当的铝制品还有缝纫工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切都变得显而易见。
看着从背包中搜出的学生证，白井黑子站到了他的身前，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声宣布：
“咳咳，介旅初矢，我们现在以故意伤害他人的罪名将你逮捕，请放弃，抵，抗~”
或许是过程太过戏剧，当白井黑子最后念着惯例台词时，看着眼前如同乖宝宝一样的介旅初矢，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随着警备队车辆的抵达，无论如何，这件连环爆炸案件都在此正式落下帷幕，艾琳莫德也随着三位风纪委员一同回到办公室，进行着更进一步的商谈。
“所以说，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进入办公室，白井黑子也不再憋着心中的好奇，强先问出了大伙心中的疑惑。
“我能说是直觉吗？”
“你少来！”
白井黑子笑着否决了银发少女糊弄的可能。
艾琳莫德则感觉有些有些麻烦，自己这独特的观察方式，可能并不太容易让人理解，只能说再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嗯...你们可能这么理解：我的能力是分子操纵，所以对于物质的分子结构还有区别识别能力很强，所以我能通过分析不同事物的分子结构来观察这个世界。”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紧闭的双眼。
办公室内其他人，则是一言不发的认真倾听着。
“而在刚刚事发的时候，我除了解决爆炸以外，还发现一个堆积着大量铝制品还有布料等物品的背包。”
说到这里，大家便纷纷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所以就很明显了，如此的巧合，还完全相同，确实可以确认肇事者的身份了。”
一直留守办公室的初春饰利也凑到边上，分析得明明白白。
“不过，如果这包不是他的，怎么办？”
白井黑子冷静地分析着不利情况。
而艾琳莫德也已经想好了对此，合情合理地为其解释：
“如果不是他的，他可没有必要拿着一直跑，既然他如此在意这个包，其中必然有着一定联系，再不济也能极大的推进案件的调查进度。”
听到这里，白井黑子也是认可点了点头。
“那等于说，如果他把包扔了，你反而就无法确认了？”
固法美伟学姐也是好奇的询问着，毕竟从未接触过这么特殊的能力。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拿包，我就无法确认，而当我注意到他的时候，除非他去掉自己身上的所有物品，否则只要有我能力能够作用的物品，我都能追上他。”
艾琳莫德的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纵使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刚虚构出来的事实。



 第十六章分离

关于艾琳莫德能力的讨论，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
白井黑子清晰地认识到：存在即是合理。无论这能力是多么特别，但只要确实存在，便说明其已被世界赋予了合理的解释。太过深究，只会破坏掉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诞生出来的一丝丝微弱的信任感。
所以她选择了转移话题。
于是转而询问起因为好奇而凑上来参与讨论的初春饰利。
“那么对于这个事件，初春你有发现什么吗？”
既然离开的电脑，那么说明她应该已经调查完了。而初春骤然变得严肃的表情，也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嗯，介旅初矢，能力为等级2的‘量子变速’，这种能力拥有通过重力子加速，将铝变成**的可能性。只是...”
她的话语突然顿住，白井黑子则默契的接过话茬。
“他是LV2。这个等级的能力不应该能引发近期发生的恶性爆炸事件。除非...”
两人的目光于空中交错，随即异口同声地喊出：
“幻想御手！”
结论已经得出，而这所谓的‘幻想御手’，明显已经通过不为人知的途径，在学园都市中传播开来。
“如果无法快速解决的话，此类事件会变得越来越多。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审问一下介旅初矢有关于‘幻想御手’的信息。”
深刻知晓能力者LV比例平衡被破坏的后果，白井黑子显得有些焦躁。
只是面对当前陷入调查瓶颈的‘幻想御手’，她这样只能是干着急。
“不要急躁，明天去警备队应该也还是可以继续审问的，只是一天时间，改变不了什么。”
对此，艾琳莫德一边安慰着白井黑子，一边在内心，计量着风纪委员与木山春生之间的平衡。
最起码在‘幻想御手’的调查方面，她不能让其发展得过于顺利。
‘我们都需要时间，对不起......’
银发少女在心底饱含歉意地想着，同时向在场众人做出告别：
“既然今天的调查无法再进行下去，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对于给各位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
“哪里算得上麻烦？如果不是你，光这次事件就不知道会浪费我们多少天。”
初春饰利并不理解她的歉意从何而来，将这句话，当做了所谓的客套。
而艾琳莫德并没有再进行多余的解释，只是极为难得的微笑了一下，接着转身朝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当她即将彻底离开这房间之时，白井黑子的声音，从其身后，遥遥地传来：
“既然已经开始了合作，那么你不应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声音不急不躁，似乎对于此事，发言人早就已胸有成竹。
“作为风纪委员，我想你早就已经查到了不是么？”
艾琳莫德的脚步不停，继续那么走着，仿佛此事根本就与自己毫无关联。
但白井黑子却不愿被她就这样糊弄过去，再度追问着逐渐远去的银发少女。
“那么，伊拉·艾琳莫德。我白井黑子在此询问：你不该是一个无情的人，又为何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而这次，她的问题终于让艾琳莫德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只见她缓慢地转过身，双手插在外套的衣兜之内，右手的手臂夹着手杖，一脸无奈地微低着头，缓慢地摇了摇。于一阵沉默后，终于是语气平静而又漠然地给出了所谓的解释：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黑子...自私者只会为了自己所认可的结局而努力。无论它是否正确，也无论其是否为当事人所渴望。”
说道这里，她的话略微顿了顿。
“所谓的无情与冷漠，只是因为他们对我的计划毫无关联罢了。”
白井黑子的目光穿过了办公室的大门，直直地盯着走廊上平静述说的银发少女。
“那么按你所说，我又在你的那一个计划之中呢？”
直面着白井黑子锐利的目光，艾琳莫德的表情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只是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唉......无论我做出怎样的选择，时间终究会解释一切。但不是现在...”
说罢，便无言地转身，再度向着木山春生家的方向走去。
站立于自己座位上的白井黑子，紧紧地握着桌沿，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用几乎微不可闻地声音质问着：
“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一旁的初春饰利也忧虑地望着窗外，轻松说道：
“伊拉......”
在当初的事件之后，她们也曾对其进行过调查，只是就如同现在‘幻想御手’的使用者一般，上述的资料已经完全无法再做参考。
所谓LV3的分子操纵，以及被退学的记录，仿佛已经成为了对学园都市无能的嘲讽。
她今日所用的手段，在场的诸位风纪委员，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哪怕她最后也做出了所谓的‘解释’。
只是，在场无论是谁，都不认为她曾使用过‘幻想御手’。即使这或许真的能对当前的情况做出相对合理的解释。
无论如何，只希望双方能继续能像今日一般进行合作，永远不会有对敌的一天吧。
白井黑子近乎无奈地想着，最后重新坐下，继续对‘幻想御手’进行着毫无效率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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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她们的想法，艾琳莫德不会知晓，哪怕知晓，也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在今日的事件后，双方对于彼此的印像，有了一些提升。
但这只是让其在艾琳莫德心目中的重要性从1，最多提升到了5而已。于她当前所执着计划的10而言，依旧显得无足轻重。
在回去的路上，她也不忘从路过的市场上，买下了两倍于早晨借用量的食材，以及自己需要的其他食物和工具。
几袋沉重的食物，压得她不得不时不时进行一次休整，哪怕在解锁手杖的时候，曾获得过格斗能力的强化，但那主要还是作用于技巧，而不是让她成为了一位单靠蛮力的莽夫。
银发少女独特的能力在其他时候似乎显得无所不能，但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选择将食物一步一步地提回去。毕竟如果通过能力一点点地转移，那未免也显得太过于繁琐和引人注目了。
不过没走多远，便通过自己的能力，发现了一位熟悉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对方走在她回家的最短路线上，而艾琳莫德也找不到刻意回避的理由，所以相遇几乎是可以预期的。
而很快，那人熟悉的声音便从少女的正前方传来。
“咦？刚买完菜吗？需要我帮忙拿一部分么？”



 第十七章梦中伤

“谢谢。不过，说真的有些沉，还请小心一些。”
对于他意料之中的协助，既然于见面之前没有选择回避，艾琳莫德自然是不会在此时拒绝。
说完她便将自己左手提着的袋子，递到对方的右手之中。
但两人的双手，却是一触即分。一方是因为袋子过于沉重，而另一方则是在短暂的接触中体会到了难以言语的痛苦。
身体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剧痛从左手的接触之处向着全身蔓延，但还没等艾琳莫德做出任何行动，随着一道微不可查的银光闪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什么情况！？是他做的？’
艾琳莫德内心惊惧地观察着自己的左手，却无法从中观察出任何问题。这才注意起正摩拳擦掌专注地应付着地面上两个大袋子的上条当麻。
他的行为让艾琳莫德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真的与他有关吗？’
只是这种时候，系统却是保持了沉默，并不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对此，艾琳莫德也只能先将自己的疑惑，压在心底，将右手的两个袋子，分为一手一袋，自然而然地同上条当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换了无数套姿势的上条当麻也终于提起了地上的食物，哭丧着脸，望着表情平静，却带着几分迷茫的艾琳莫德，说：
“你这也太重了吧！你是怎么一手拿两袋的？”
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只活生生的史前暴龙。
面对他的询问，已将狐疑埋葬于心底的艾琳莫德只是冷漠地回答：
“只是力量比你大一些罢了，反而你的眼神未免有些失礼。”
“对不起，是我太废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自己作的死，说什么也要自己接着。哪怕再不情愿，上条当麻此时也不会再将袋子还给艾琳莫德了。
“没事，很快就到了。”
观察到当麻痛苦万分却又逞强的样子，回忆着自己出门时的路，艾琳莫德不禁略带戏谑地出言安慰到。
实际上，真的‘很快’就到了。
站在住宅楼下，注意到累得半死的上条当麻，艾琳莫德直接将其手中的食物就地分解，并还给早晨借食材于自己的那些家庭。
上条当麻的双手，也终于就此解放了。
“虽然你确实不够强，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手中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瓶果汁，犒劳着这位几乎累到虚脱的可怜孩子。
在递出瓶子时，她刻意的再次接触到上条当麻的右手，不过这一次，什么都没再发生了。
‘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吗？’
艾琳莫德抱着这样的疑惑，同上条当麻道别，并提起剩下的食物，走到了木山春生的家门口。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却许久无人回应。
在观察了房内情况后，艾琳莫德也放弃再度尝试门铃，直接用自己的能力，将防盗门的门锁锁舌分解，待自己进屋之后，才将其还原。
屋内一片宁静，木山春生此时正只着内衣，趴在书房的电脑桌上沉睡。
房内的门窗，尽皆大开，时不时有凉风从窗外灌入房内，带走其中的些许酷热。
少女这才想起现在时间已经逐渐步入夏季，或许再过几日，从开始穿到现在的长款白色外套，就应该考虑更换一下了。
她就这么一面想着这些有得没得，一面拉上了书房的窗帘挡住窗外还未落山的太阳的余晖，以及某些人肮脏的视线。
随后轻轻地带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环顾四周，观察着干净整洁的房屋，一时竟找不到自己能做的，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反思着自己来到此世经历的各类事件，也是逐渐地进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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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吗？”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银白色海洋，除了幽暗死寂的天空，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的光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艾琳莫德明白，她再度来到了所谓的梦。
“执行效率-低。当前已完成对多级多层污染世界重置，污染源已清除。望后续能于污染扩散前解决。”
声音万分熟悉，此时却又无法记起它究竟归属于谁。
“是...”
似乎机械般的回答，却又隐隐透露着无奈。
而梦境如同即将崩溃一般，剧烈地震动着，原本漆黑的夜空，开始逐渐接近海面。
“艾南尼西亚斯，准备实验。”
“你想实验什么？”
此次的声音，无比陌生，却让少女回忆起了上次梦境中，湛蓝色的光带。
“灾害模拟。我想亲眼看看所谓污染的结局。”
“如你所愿...”
不知所谓的对白，在此停顿.........
“这不是更好吗？”
“但它不应该存在。”
“......是非应该由结果来讨论。”
天空越来越低沉，对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规则就是规则。”
“...我了解...规则不可轻易变更......”
直至此刻，对白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
而黑暗地让人恐惧的天空，也彻底压在了海面上，将银白色的海面彻底吞噬。只有一轮银月，高悬于本该漆黑的夜空，发出微弱的光。
如果说梦反应的是人内心最底层的思想，那么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摇曳的月光又代表着什么？
艾琳莫德不知所措地环顾这漆黑的世界，感受着远超过往深入骨髓的极寒，与令人窒息的压抑。
如同精疲力竭地被溺于寒夜的冰湖之底，只能望着那若隐若现的银白月光，无助，痛苦而又绝望地等待着终局的降临。
直到意识逐渐模糊，身躯也仿佛逐渐失去温度...
‘此信息不应接触...’
耳畔传来了未知的话语，好似在警告一般。
即便明白自己身处梦中，但少女依旧不愿就此放弃挣扎，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随着微弱的银白月光被黑暗吞噬，她所剩无几的思维能力也最终逐渐消融于这幽静的世界。
全书完.........
开玩笑的。
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让艾琳莫德梦境中的黑暗如同泡沫一般破碎。
她猛然惊醒过来，而随着她意识的逐渐清醒，疼痛也是迅速地消退着。
“喂！醒醒！醒醒！”
待触觉于疼痛中解放，感受到的，便是来自于现实的晃动。
艾琳莫德快速地调动起规则权限，获取并整理着自身两百米范围内的一切信息。随即观察到木山春生正焦急地扶着自己的肩膀，晃动着。
“等...咳.咳...”她有气无力地想要开口解释，才发现自己此刻已经从沙发上跌落，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于木山春生的怀中。
地面上大片的血迹，似乎显示着自己方才的疼痛，并不再是幻觉。
艾琳莫德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明明只想休息一会儿，却仿佛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此刻只感到口干舌燥，浑身虚弱。
但无论如何，艾琳莫德的苏醒无疑让木山春生焦虑的心情得到了些许平复，虽然她的语气依旧是带着浓郁的忧虑：
“你刚刚呼吸和心跳都几乎停止，并且皮肤出现裂痕大量失血。我不禁有些急躁了，非常抱歉。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何得到了治愈，但等救护车来了之后去医院看看吧。”
“...咳...好的.非常.感谢。”
艾琳莫德无力地应答着，并安静地继续躺在木山春生的怀里，等待医护人员的到来。



 第十八章因果

“总体而言，除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以外，我们检测不出任何其他的问题。而且在我看来，你应该是已经动用能力自我处理过了吧。”
一位微胖且秃顶的医生手持医疗报告，平静地为一位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女讲述着她的情况。
而这位少女，则是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冷淡地接受着所谓输液治疗。面对其医生的话语，只是沉默以对，配合其紧闭的双眼，仿佛是已经睡着了。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使用范围具体有多广，但根据当前情况，你最好还是在这里休养两天。这些药物应该有助于你更快的造血以脱离虚弱。”
对此，银发少女终于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也显示出她刚才确实是有在倾听这一切。
已经了解过艾琳莫德性格的医生，此刻不再多言，只是将其病历摆在了最近的床头柜上，转身离开了这间昏睡着数人的安静病房。
木山春生在之前已经来过了，但此时已经被艾琳莫德打发回家，继续进行她该做的研究。
“我没事，但还请你注意一下‘幻想御手’，如果可以的话，去提前将一位量子变速能力者的计算力编入网络，风纪委员准备审问他了。”
这是她当初对木山春生所说的原话。当然，那时并不存在其他不速之客。
所以现在，这间病房内，除了少女自己，已不存在其它任何清醒着的人了。
“解释一下吧。如果你继续如此一言不发，我们之间或许也就不再有合作的可能了。”
她轻轻地说着，语气极为冷静，从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悲，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给谁听。
只是一切如常，没有回应，而少女也是继续躺在床上，轻声述说起来：
“我与你，从相见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信任。一切交易的成立，只因你能在不危害我生命的情况下给予我完成目标的力量罢了。而现在，如果你无法解释当前发生的一切，我们之间也就不再拥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毕竟生命，都将不复存在。”
“生命消逝不是你的终点。”
在一阵沉默后，冷漠的电子音突然于艾琳莫德的脑海中响起，但少女已经早有预期，只是冷冷地说道：
“所以，你果然是有智能的。如此，还请您为这一切做出解释。”
“超出限制，无法获取全部信息。”
“那么先从你刚刚的生命不是终点开始。”
“规则不会因为生理上死亡而消逝，哪怕只是极度残缺之物。所以在第一次死亡后，修复的身躯无需拥有正常生命的多种需求。”
“所以说我一开始其实是正常生命？那你又是什么？”
“引导系统，协助你进行力量解锁。”
“呵！仅此而已！？”
少女冷笑道，对此不屑一顾。
“是。”
对于这样的答复，艾琳莫德根本就不会去相信哪怕一分一毫。因为没有收获可能的付出，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但此刻，她只是依旧冷静地询问着。
“算了...你还是解释我的当前情况是怎么回事吧。如果连这都无法解释，那么合作，不要也罢。”
“主体修复后的身躯虽然无需多种常规生命需求，但依然要保留部分基础生命条件，所以系统在修复本体后一直在进行额外维护，而维护能力在不久前被不可告知的因素消除，且无法通过系统再次提供。”
“所以说，这具躯体即将死亡？”
从系统的解释中，艾琳莫德发现了这个可能，但她却是不同寻常的冷漠，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外，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焦急，仿佛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个结局，只是比想象中更早地去面对罢了。
“当前躯体的崩坏现象已通过秩序规则进行了强制整合，规则能力不会被下级能力干涉，所以只要保证计算力的供应就可以一直维持。”
“为何你做不到？”
“本系统无法调用完整秩序规则力量。”
“所以说，这一切问题的根源，是因为你最初对我身体的修复根本就不完整所致，对吗？”
整个问题的关键，似乎已经明晰---自从她第一次死亡后，其躯体就已经‘死’了。
当初的复活从一开始便只是一个假象。而现在不过是遗留问题的提前爆发罢了。
“本系统无法调用完整秩序规则力量，无法进行完全性修复。”
对于少女的质问，系统却只是一再地重申着之前的话语，无疑是默认了她的猜想。
“那当初我使用的重置能力呢？”
“重置是回到系统修复之后，外界二次伤害之前。”
对此，艾琳莫德深吸了一口气，早已失去愤怒的她，此刻内心只能是充斥着无奈，她语气平和地又一次询问着：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重置回最初状态？”
“能力不完整，只能默认重置回目标最新损伤之前的状态。”
“所以说，如果能力能提升至完整，我就能修复是么？”
“是。”
“唉......”
艾琳莫德无力地叹息着。问题的解决方案出来了。但说着简单，其过程却让人毫无头绪。
不同于开始即解锁的两个核心组件，未知的第三组件一直都不曾出现，甚至没有任何线索。
而她可不信缺失核心组件的自己能将这神秘的规则力量，快速提升至完整。
所以现在，这哪怕是攸关生死的问题，也只能先被搁置起来了。
谁叫生命消逝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是终结呢？
‘起码保证计算力还不是太难。而如果能得到额外提升就再好不过了。’
银发少女悠闲地躺在床上如是思索着。她此前的计划，分毫未变，只是时间，或许比当初预计得更为紧迫了。
可惜现在连下床走两步的力气都没有的她，只能在这里安静地等待着恢复。
‘等待已死身躯的恢复。真够讽刺。’
‘本还想亲自尝试接入‘幻想御手’网络，以调用特定个体计算力提前让介旅初矢昏迷以使白井黑子的审问计划受挫来着......’
“思维网络如果能接入，或许能尝试窃取计算力。”
今日之前还神秘莫测的系统，在方才大段解释后，再度出声，主动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计划，并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那么，就等一个能听‘幻想御手’的电子设备好了。’
但艾琳莫德却没有显得那么积极，毕竟这个系统的目的，她依旧是不得而知，而依靠思维网络窃取他人计算力的这一种行为，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但无论怎么说，最后还是落下了一个与木山春生相同的盼望：希望这‘幻想御手’网络能晚一点再被外界所发现吧。



 第十九章调查到来

“各项指标趋近正常，如果按照现在的恢复速度。你或许不需要等到明天就可以正常出院了。”
早已为人熟知的微胖秃顶医生穿着医用白色外套站在床边，语气平和地如期汇报着。而床上的银发少女则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因所谓病情的好坏有任何的喜悲。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复往时的安静。
“你是医生，你说说看，在医学上，生与死是如何定义的？”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人摸不透她心中所想，连这位一向冷静的医生不禁愣了片刻，甚至停下了手上放置病历的动作。
不过很快，他便对此给予了回应：
“在外界，医学上死亡有三种定义：临床死亡，生物学死亡和脑死亡。但在这里，常规法律上认可的临床死亡并非是不可挽回的，只有生物学死亡和脑死亡才是目前无可逆转的死亡。而且，在我看来，随着科技的进步，同样有着拯救的希望。比如你的能力，似乎就有拯救生物学死亡的可能。”
“所以你就默认我了解这3种死亡的区别？”
“本来还不确定。但既然你现在这么问了，那么想必你应该是有自己的见解吧。”
对于艾琳莫德的追问，他显得非常平静。
“我确实明白，而且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看着又仿佛沉睡的银发少女，医生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或许不知道，但前天送你过来的木山春生现在也在医院，按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考虑去见见她。”
会不知道吗？通过规则权限直接观察到医院内昏迷患者人数异常的艾琳莫德早就已经知晓木山春生到此的理由，只是目前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参与进去。
“在她进入医院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但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既然她没有来找我，必然是在处理与我无关的事......除非...”
她如此平静地回应着这位尽职尽责的医生，却又反常的顿住。因为三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是么？除非什么？”
“除非我改变主意想出去看看了。”
艾琳莫德的语速突然加快，当话语结束，便直截了当地从病床上坐起，拔去了扎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穿着病房内的消毒拖鞋，杵着手杖，向门口走去。
当她推开病房房门之时，任站立于病床边的医生突然望着少女的背影提醒到：
“虽然不知你在计划什么，但还请记住，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无论是其他人的，还是你的。”
虽不知他是否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但已然看淡生死的艾琳莫德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没人会因我而死，而我，已经晚了。’
医生的忠告，此刻在她看来已经失去了意义。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记住的。不过不用担心，哪怕是被碾成泥，我也不会再进入医学上的三种死亡范围。”
银发少女如此应答着，同时转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所以，等我回来，就办理出院手续吧。毕竟现在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对此，房内的医生也是点了一下头：
“虽然不知你从何而来的自信。不过可以。”
语毕，病房的大门也就此关闭了。很轻。
站在安静的重症监护室内，这位和蔼的医生却没有立刻离去，只是于原地轻声念叨着：
“虽然祝福应该无用，但还是愿我们不会再度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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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七学区最大的医院，其内部构造还是比较复杂的，又因尚未完全恢复的艾琳莫德行动能力有限，待其找到木山春生的时候，那三位不速之客已经与其接触了片刻。不过所幸，就艾琳莫德的观察，应该还未出现让她担忧的情况。
“所以...你怎么也在这？等等，你的衣服？发生了什么？”
最先发现艾琳莫德到来的，这次恰巧又是白井黑子。
不过她的语气，在发现其服装问题后，不禁带上了些许担忧。
只是艾琳莫德的态度依旧是让人心寒的冷漠：
“哦，刚刚出来忘记换下。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意外罢了。”
然而白井黑子可不会相信她所谓的小意外。
“不值一提的意外？穿着病号服说明你应该是住院了，而我们前天才见过面。是多小的意外能让你立即住院？”
她的态度非常激动，甚至忘记了自己到此的主要目的。
“那就当做我又被垮塌的烂尾楼压了吧。这里是医院，还请保持安静。反倒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可惜的是艾琳莫德并不屑与其争论，反倒平静质问了回去。
“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姐大人......算了。”
她的态度无疑是在给白井黑子火上浇油，但最终在见到御坂美琴手中闪烁的电光后，重回了冷静。想起了大家来到此处的共同目的。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前天在你帮助下抓捕的介旅初矢在昨天我去审问前突然昏迷了，随后我们展开了调查，发现近期出现了众多类似案例，其中大部分病患都已经送往了此处接受治疗。说起来，你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白井黑子一边说着，一边斜眼一脸狐疑地看向身侧的艾琳莫德。
只是她对此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
“有过唤醒案例吗？”
“没有。”
“所以你们怀疑这种不明所以的昏迷应该是属于‘幻想御手’的副作用？嗯，有道理。那么她又是谁？”
艾琳莫德低头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事情的因果，同时又伸手指向了一旁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喝茶的木山春生。
她的表情严肃而又平静，仿佛真就与之毫不相识。
没有人发现其中的任何问题，而御坂美琴也很快地进行了回答：
“这位是木山春生，从事大脑生理学中的AIM扩散力场的研究员。”
“你好。”
是艾琳莫德惯例的冷漠语气。
“嗯，你好。”
木山春生也毫不示弱。
虽然是常规见面问候，但面无表情的双方无疑是让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甚至莫名其妙地带上了几分**味。
这诡异的展开甚至让白井黑子无法再旁观下去，不得不出面以干涉当前的局面。
“行了，大家认识一下就行了。那么，所以说通过刺激视觉，听觉，味觉，嗅觉以及触觉五官来运作的‘学习装置’确实有可能以快速提升使用者的能力么？”
在她的努力下，话题终于重回正轨。
“理论上来说，是的。当然，不能期待太快。”
“那这所谓的学习装置，也会造成当前这种大规模昏迷的情况？”
“就我所知，应该是不会的。”
“这样啊...看来目前的线索又断了...”
木山春生的答案，无疑否认了目前又一种可能，让整体对于‘幻想御手’的调查，又回到了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阶段。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调查他们昏迷的具体原因了。”
见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无所事事的木山春生也不再多言。于简单的解释后，重新走进了满满排列着昏迷患者的病房。
观察到于病房内辛苦对患者进行检查的木山春生，艾琳莫德不禁于内心中叹息。
‘唉......’
哪怕早就计划到了后果，却总厌恶着那所谓bad end的到来。然而事已至此，现在能走向good end的路，也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随即转头面向了沉默思索的三人。
“所以，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第二十章回归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线索一次又一次的中断碰壁，让白井黑子的内心无疑有些受挫，或许整个事件调查的出发点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作为始作俑者的艾琳莫德或许能理解她心情，但并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初衷。
“我大概能体会你们的感受。作为最先指引你们开始调查‘幻想御手’的人，我碌碌无为，无疑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她主动地声明着自己的失误，仿佛是想要安慰沮丧的众人。
只是白井黑子，一如既往地不买她的帐：
“你不是风纪委员，这件事本身也与你无关。”
“是么？”
艾琳莫德略带疑惑地询问了一下，随即向后退了两步，右手撑着手杖略微欠着腰，语气毕恭毕敬地说道：
“既然如此，作为局外人，我想给出一点建议。”
“说！”
白井黑子很明显看不惯她做作的行为，没好气地厉声命令着。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对这件事，无疑对你们抱有着一个期盼---起码，限制住‘幻想御手’的传播吧。现在已经足够了，也不应该再有更多的牺牲者了。”
艾琳莫德的语气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反而来着些许悲伤，让人能感受到她的真诚。而在说完之后，银发少女便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向回走去，并不紧不慢地以自嘲的语气补充着：
“这是只有你们‘官方’风纪委员才能做的的事。像我这种身份存疑的家伙，只能有心无力。”
她就继续那么杵着手杖缓步行进着，也不回头观望，不久后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尽头。
很多时候，不断地劝导某人不如就那么放任其思考，而现在，无疑便是一个例子。
三人中御坂美琴是最先振作起来的，紧紧地握住右手砸在了墙壁上，大声说道：
“她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
而她的话语，也唤醒了犹豫中的白井黑子。
“是的，姐姐大人！接下来就是黑子展示的时间了！初春，麻烦你帮忙查找一下可能存在‘幻想御手’交易的地点，我们这就回去。”
她心潮澎湃地吩咐着初春饰利，而初春也是满脸坚毅地点头答应。
很快，她们便离开了医院，重返风纪委员办公室，针对‘幻想御手’展开了新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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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办理出院手续的艾琳莫德虽不知道她们具体交流了什么，但通过规则权限所观察到的表情和神态，她无疑确认了白井黑子等人将继续进行‘幻想御手’的调查。
‘这样，也许还不错吧...’
她的内心是纠结的，虽然‘幻想御手’按理说不会对人造成永久性伤害，但现在的局面终究非她所愿。
她所需要的只是这个能提升计算力的网络，以及木山春生的协助调查。
如果可以无偿达成，谁又会选择去伤害他人呢？
只是事已至此，她不仅不能放弃当前的行动，还要更进一步地去阻碍风纪委员的调查。
‘这样，就看看我们谁先找到并摧毁‘幻想御手’的传播渠道吧。’
只要她们一天无法知晓‘幻想御手’的真面目，调查进度就一天也无法推进。
‘抱歉了，虽然你们都是好人。只是我的时间究竟还剩下多少呢？’
艾琳莫德内心充满歉意地走在回木山春生公寓的路上，纠结着后续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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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大楼内，还是那位一头银发，男女莫辨的人，倒悬在透明罐玻璃罐之中，一面饶有兴味地观看着什么，一面语气平和而又好奇地问着：
“根据目前所观察到的，目标自我修复能力应该是拥有很大限制，比如这次的恢复速度就显得有些稀松平常。是为什么呢？”
“只要研究不就能弄清楚具体原因了吗？”
他面前低着头的下属，很明显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等她自己找上前来，或许还能提前推进我的计划。”
“是...可是...”
那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甘。
“我只需要明白她那不属于魔法和科技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明白了吗？其他的，都是属于你的。”
“是...”
“真是奇怪的来客。有历史，有记录，甚至连外界情况都是那么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一切都真实可查...”
倒悬之人望着黑暗的远方，轻声感慨着。
“那为何判断是外来者？”
只是这一切证据无疑让下人感到疑惑而又不解。
“因为我啊...我可不会留着这样的因素无动于衷。她那所谓合情合理的过去，反而显得尤为虚假。”
他的语气跌宕起伏，如同在感叹着命运的不公。
而他面前的下属，也久久没有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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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还够，只是不知道她几点回来。”
看着上次购物的食物分毫未动地留在冰箱内，艾琳莫德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否则按照木山春生的生活习惯，再过几日浪费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因为不清楚木山春生归家的时间，所以她对于何时开始动手不禁显得有些犹豫。
但最终，想着热菜总比从头开始烧要来得方便，选择了立即开始。
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日式传统料理的做法，而选择她脑海中记录地更‘火爆’的川菜菜式。
‘麻辣究竟是什么味道呢？’
出于好奇的艾琳莫德，完全忘记了木山春生的感受。毕竟在她看来，能在她的记忆中单独作为一个菜系存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难吃才对。
“麻婆豆腐，水煮鱼，蒜泥白肉...”
她一边念叨着今日晚餐所准备的菜，一边处理着各式各样的食材。
而当一切准备就绪之时，房间内早已弥漫着一股属于‘辣’的味道。
“咳咳...这就是‘辣’么？”
初次接触的银发少女不是很明白，只能是一边咳，一边坐在沙发上与系统确认着下一步的计划。
‘所以..咳...你确定通过思维网络...咳...可以提升计算力？’
“不完全确认，但作为规则你不可能受到损害。你的计算力在后续可以不完全依存于大脑。所以尽可大胆尝试。”
“这样么...咳...那就等她回来再问问吧。咳咳...”
无法习惯这股味道的艾琳莫德，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默默地等待着木山春生的归来。
......
而可怜的木山春生还不知道回家后等待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接入网络

“嘎吱~”
老化的金属门合页摩擦发出的声响预示着木山春生的归来。
而房间内淤积的辣椒味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地向门口涌去。
“啊切！怎么这么辣？你做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辣味让大步走进房内的木山春生打了一个喷嚏，随后眼神阴郁地看向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艾琳莫德。
“抱歉，咳。我只是想尝尝麻辣是什么味...咳...真不知道气味会这么浓。”
银发少女难得露出的惭愧表情。
看着她，虽然木山春生曾想更进一步地指责，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唉...下回做饭之前告诉我一声。”
“不好.咳...意思，不会再犯了。”
虽然在逻辑上，艾琳莫德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但就结果而论，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而且你身体还未恢复，也不适合吃太过辛辣油腻的食物。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此，银发少女只是略带尴尬地摇着头。毕竟在她看来，已死之人还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而目前如同过敏一般的反应，应该只是这具从未接触过辣椒的身体，还无法适应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明白自己今日，应该是无缘品尝着所谓的麻辣了。
“所以现在你怎么看？”
望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辣菜，木山春生无奈地捂着额头。感觉自己今日责任重大，如果真的全让自己吃的话，或许是没法活着走出餐厅了。
而艾琳莫德也确实未让她失望。
“我可以将食物分子分解重组然后提取中其中属于辣椒的成分，然后重新再进行调味。”
“那就把辣味先去除吧，再调味就免了，直接吃吧。”
木山春生如此吩咐道，艾琳莫德也只能是略带惋惜地将辣味（灵魂）从中提取出来，并临时存放在一个小碗之内。
“那么我开动了。”
两人就那么相对而坐，吃掉了这遗憾而又乏味的一餐。
“这碗辣椒怎么办？”
轮到收拾餐具的时候，艾琳莫德却是开始犹豫起碗中的辣椒提取物了
“扔了吧。”
“总觉得有些可惜呢。”
“那随你吧...”
“好的。”
得到木山春生许可的银发少女，干脆将辣椒提取物的外观调整为了一个透明玻璃球的样子，放在了木山春生冰箱的最顶层。
只要艾琳莫德能每周回来一次，这独特的‘玻璃’球应该就能一直存在下去才是。
至于这东西被其他人吃了怎么办？哈，谁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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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般的晚餐，就此结束了。
房内的两人也终于回归了正常的工作中。
“所以有什么事让你决定提前离开医院？”
木山春生语气平和地问，并略带怜悯地望着站在阳台门前，“眺望”星空的银发少女。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当剩余的时间不再充分，就应合理的节约。”
而恢复正常心态的艾琳莫德，也再次习惯性的开始说着让人迷惑的话语。
“所以？”
“请给我一份‘幻想御手’，我需要它。”
......
少女的要求，出乎了木山春生的意料，让她于沉默后，不禁疑惑地追问：
“你应该知道，它对lv4以上的能力者的计算力提升，可谓是忽略不计的。”
“没有质变，也有量变。它终究是集合了数千人的计算力，这不正是你的计划么？”
银发少女扭头，面对木山春生。虽然她双眼依旧紧闭，却让木山春生感觉自己仿佛已被看透。
虽然从追求计算力的角度来看合情合理，但她仍不希望自己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去接触与使用。
“它有风险。”
“如果你不针对我，那么就不会有。”
“...所以一定要尝试？”
“是！”
艾琳莫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在表达自我决心的情况下，远胜千言万语。
“唉...拿吧。谢谢你通知我...”
见劝阻已经无能为力，木山春生也只能叹息。
她能怎么办？即是她不答应，难道这位拥有独特能力的银发少女就真的拿不到么？
她甚至还需要感激其没有先斩后奏了。
“谢谢，不会有事的。这于我们双方都有利。”
艾琳莫德同样明白木山春生的无奈，只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
说完，她便将木山春生书房抽屉内的MP3转移到自己手中，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带起耳机，开始倾听起其中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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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彻底地黑暗了下来，就连通过规则权限获取的信息，此刻都不再留下一分一毫。
曾经观察世界的‘沙盘’，此刻已经沉入了‘墨汁’的海洋之中。
随着耳边不稳定杂音音调的变化，一道道白色的丝线，也逐渐地浮出了漆黑的水面，构成了一面巨大的网格，犹如一张黑白反转的围棋棋盘，一望无际。
而艾琳莫德则是从自己思维中的‘天空’坠落，速度恒定但却快速地接近着那黑底白线的网格平面，直到她的视角，彻底地进入了一个由马赛克所组成的空间。
整个世界，突然就那么安静了。
如果不是眼前模糊画面的快速切换，以及逐渐沉重的大脑，她甚至怀疑这次思维网络接入，是否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下一步呢？’
她无声地于脑海中询问系统。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没有回音，却发现她眼前的世界再度发生了改变。
‘顺序整理？’
未知的名词出现，但少女却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与运作方式。
只知道所见的一切，在瞬息间转变成无尽银色的闪烁光点，好似电视机的雪花屏一般，在剧烈抖动后，很快便呈现出了清晰的画面。
如同行走在巨型电视机卖场，数不胜数的显示着不同画面的屏幕，整齐的漂浮于黑暗的世界中。
其中的许多已经不再显示任何事物，就那么黑暗地静置于原地。
它们由无数的白线相连，并最终由一根白线连接到了一个高悬于‘天空’的赤红三棱方块中。
与此同时，从奇特的方块中同样引出了一条绿线，并于黑色的水面之上再度分化为万千绿线，连接到剩余显示正常的屏幕上。
只是这一切屏幕，都不在艾琳莫德的关注范围内。她只是草草地从中穿过，来到了赤红色方块在正下方，并直接用手，握住了那一根直接通向赤红色三棱方块的白线。
如同在大脑中塞入了一颗**，突然涌入的巨量信息，暴力地打开了她的思维。
一瞬间，大脑进入了几乎完全的空白，耳边全部是嗡嗡的耳鸣声，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被信息代码填满的黑色，而是混乱不堪的像素点。
可是艾琳莫德却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她感受到了更多-----身边的空气流过皮肤的触觉，以及木山春生脸上焦虑的表情等。
只是远方，还不甚清晰。而银发少女也就那么握着白色线路，静静地等待着。
随着脑海中反馈的模糊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艾琳莫德再度开始观察起这个广阔的脑中世界。
与之前不过200米的范围相比，现在的范围，几乎让人感到无边无际。
已经浸入了整个网络中的她，甚至看到了这网络真正的数量，9783，9784，9786...
伴随着一个个屏幕的熄灭，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着，一个个新人的脑波逐渐被‘幻想御手’适配，加入了这个云计算平台。
尝试着再次睁眼看着世界，依然是一片被数据涂抹着的漆黑。少女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哪怕是凝聚了近万人的大脑，依然是无法分析自己双眼所视的数据。
而现在，提升最大，也是最有效的，应该就是这规则的权能，世界信息的获取吧。
不同于当初观察范围内，大致清晰的景象（如果需要的更多的细节，在忽略其他无关信息后，倒也能更为仔细的观察）。
现在，单是半径的距离长度已经达到了2公里，只不过，当扩大到这样的范围，自然是无法再精确的进行观察，只能是宏观层面的了解。
而如果需要，现在所能观察到的细节也变得丰富了许多。
‘这就是AIM扩散力场？’
虽然艾琳莫德对此并不了解，但是世界却是这么告诉她的。观察着街边行人身边那些若隐若现的带色迷雾，少女不禁在自己的内心默默思考着----下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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