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九幽墓歌》 我父亲的故事 临近长安秦岭有一镇,名为西坡镇,这地背靠秦岭,面朝黑水。 我的爷爷魏明朝便是当时这个镇上的地主,家中有良田百亩,商铺不计其数。后来国民党入了关,占了地方,但好在我爷爷先前是读书人,便入了国党,做了个特务头子。 俗话说:“有钱是爹,有奶是娘,有势是爷。”,当时我爷爷可算是有钱有势,直到解放后他不愿意一个人去台湾,便塞了200根金条给开飞机那人,没去。 后来被羁押到青岛两年,家人把他的委任状和其他东西全给烧了,只留下了一本古书叫做《九宫八卦奇要》。 从青岛回来几个月不到就与世长辞了,后来打地主,家里本就只剩下我父亲魏武一个人了。 魏武打出生就只有四斤多一点,于是我祖爷便给他起名“武”,想着应该是阳刚些。 这打地主不比杀人,每天都有镇里的人拉帮结派的来家里,一脚踹开门,看到东西就拿,起初魏武还拦,被打了几次后来就不管了。这家里就连门也只剩半拉,你找不出一件完整的衣服来。 话说这晚魏武从院子里挖出父亲的灵牌,咣咣咣三个响头下去:”爹,这地方我待不了了,再待在这怕是命也得没了,给您磕三个响头,我就走了。” 说完又是咣咣咣三个响头,刚起身,这灵牌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从底下有一暗格,掉出来一张纸条:"谨听,若走投无路,临别务必去我坟下,留有金条10根" 魏武看完纸条愣了一会,挖祖坟这事情虽说不对,但父亲的遗愿也得做不是,再说自己现在一个子都没有,拿了这金条再做打算。 抄了把铲子便奔着坟地去了,这坟地不远,就在镇后的坡上,镇里死了人都往那埋。 这大晚上的月亮亮的出奇,看月亮这是子时过半,人常说半夜三更鬼敲门,这会正是孤魂野鬼最多的时候。 魏武心里也打着哆嗦,但想了想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拿了钱就走,再说就算有什么脏东西,在他父亲坟前不也是自己的地界吗。打定了主意,干。 这月光映的坟地亮的出奇,哆哆嗦嗦的魏武扛着锄头走了过去,从头走到他父亲的坟那也就三十米路,但魏武心里害怕啊,压根不敢往旁边看,总觉着有很多 双眼睛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吓得他冷汗直流。 到了地方跪下磕三个头,这就开始挖,挖了有半个钟头,魏武都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汗流浃背。 “累死老子了。” 他以前算是富家子弟,哪干过这种累活。 挖开以后,打开老爷子的棺材,只看到老爷子平躺在棺材里,身子周围散着十根金条,双手放在腹上,其间有一本书,也就是那本《九宫八卦奇要》,魏武拿了金条,抽出了那本书,合上棺材再用土埋好准备离开。 办完事刚准备走,突然一只手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魏武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敢回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谁啊?“便哆嗦着魏武慢慢转过头,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衣服上全是淤泥,笑着说道:“你别害怕兄弟,我跟你一样,也是掘坟的。” ”奥....奥,好。“魏武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现在一脑门子想着赶紧走,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进县城里去。 ”你别怕,我叫李三泉,咱们这行就得多交些同行的朋友是吧,万一要是有大点的活咱们可以一块,人多力量大吗哈哈。“ 两人交谈一会,李三泉说自己得走,魏武巴不得他赶紧走,便应了应,两人分开,魏武也趁着天蒙蒙亮出了镇子。 大约也是过了两个月,话说魏武拿了金条在县城里买了一小房子,也没有工作,靠着这金条过的倒也还不错,可这金条迟早也得花光啊,魏武便琢磨着去找个活干,哪个年代 能找到什么好活啊,都是些力气活。 这魏武干几天就受不了了,是天天一身臭汗,他说干这种活是有辱斯文,确也挺可笑。反正这金条得一阵子话,魏武就再没去工作,靠着这金条过活,天天无所事事,就是在家里研究那本《九宫八卦奇要》。 直到1960年,那一年也不同寻常,全国大面积受灾,其中以河北、山东、山西最为严重。整整持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带来了前所未有的***。 也就是那一年,魏武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败光了,那会城里城外都是灾民。魏武自己也寻思了寻思,去干体力活,自己这体格也有点弱,再说那做农活的个个都有膀子力气,要说自己现在有什么挣钱的本事,那最多也就是去摆个摊算算命了。 可这算盘打的是不错,但人都没饭吃,谁还会去算命呢?就这样摆了半个月摊,有人想让他看,瞅他年轻也不信他,只好撤了摊子另寻营生。 话说这晚魏武收了摊回家,天色也才刚入夜,到家躺在床上摆弄着那本《九宫八卦奇要》,有十来分钟左右,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听声魏武心中觉得奇怪,自己在这儿住这么久,也没交过什么朋友,这门这几年就没响过。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下身去打开了门。 “咯吱” 开了门映入眼帘的脸魏武这辈子都忘不了,李三泉,就是那天晚上吓了他一跳的那个王八蛋。 “伙计,几年莫见了,今个饿见你在雾大(那块)摆摊呢,饿就跟过来给你打个招呼。”李三泉拱了拱拳,呲着一口大黄牙。 来者是客,这李三泉是倒斗的,最近天灾人祸,倒斗的倒是愈来愈多了,怕这次找他也是为了下地。 反正两人闲聊一会,拉扯了一会家常。 “魏老弟饿今个看你在雾大算命呢,你得是懂风水啥了滴?”李三泉突然语峰一转,问道。 跟你扯了这么久,可算是到正题上了。 “小时候家父传下一本风水秘术,对这一道略懂。” “这文化人放屁都咱都不一样”,李三泉心想。 “乃饿也就直说列,饿这次来是想让你跟饿一块挖个坟,但是饿们这些人寻了几天都么找到,这墓里怕是有唐朝的宝贝呢。” 唐朝的宝贝,拿两件这多灾多难的年可就过去了,自己身上现在就剩下一点钱。反正先试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干!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先去踩点,这地方在山里,几人走了半个时辰算是大概到了地方,到了这就得魏武来看了,这其他几个人倒斗还行,这方面都是门外汉。 几人上了山顶,在这上边看的更清楚,这地势龙脉望的一清二楚,定穴就是通过风水学法找出龙脉,但这光找到龙脉也不行,特别在这种山脉连叠的不止一条龙脉的地方,但这次大概确定了位置,倒是更好探一些。 一眼望去,南北皆有河水连接,山峰迭起,有群山合抱之势。虽然山脉众多,但在西南方向有两座山峰合抱,河流从两山之间流出。 “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李三泉几人吃惊的问道,他们几人几天挖了上百个坑都没找到,这才多久就找到了。 “看到那西南边的两座山了吗?这山峰合抱中水流出,便是双龙戏珠之势,这中风水埋的至少是个王爷。” “乃你的意思就是墓里有好东西得是?” 李三泉这一问倒是让魏武脑中叮当一响,这山峰流水二龙戏珠,但是这门却是朝着西方开。这门若是朝西就坏了大事,这就有了白虎过堂的样子。这流水想是当年还没有,这水合上也还在其中,也能成二龙戏珠,但这水流了出来,便坏了大事。 “这斗怕是凶的狠。”魏武摇了摇头说道。 “咋子又凶了?不是刚才还说风水好呢么?” “这风水便是这地势,随时间变化,山脉移动。地震,洪水,都会使这些原本好的风水格局变坏。” "你们考虑一下还干不干?反正我只负责探穴,下墓的事情交给你们了。"魏武转过头去问道。 “这墓能有多凶?”李三泉等人也是不甘心,其实不管这坟多凶他们一行人是肯定得去的,这大半年没有营生了,而且这一次就顶了自己半辈子的肚子了。 “怕是得留一两个人再下边。”魏武扶了扶额头,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有多凶,但是下去肯定得死人是没有问题的,他也看出这帮人是非去不可了。 “那饿们就干了,您晚上揍在上边等饿们,饿们一拽绳子你就拉饿们上来。” 打好了主意,几人去了魏武找的穴口,这深山老林四下无人,几人便挥起锄头凿了起来,也没有什么洛阳铲稀奇的东西,就是锄地用的锄头,铁锹,到了黄昏挖了个大概。这魏武找的穴口不偏不倚,正正好好。一下盗洞就是墓门,众人对魏武夸赞不绝。 但盗墓这个行当,得等天黑了才能办事,其实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人,白天也可以下去,但大伙都默认了这个规矩。 等到了深夜,这月牙弯弯不偏不倚的月光射到盗洞口,虽是夜半,但却十分亮,是那种惨白色的亮色,一篇白茫茫的。偶尔刮过几镇阴风,刺到骨子里的那种凉意,让人后背发颤。 李三泉几个人扎好绳子就划了下去,留着魏武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在上边,两个人蹲在地上等着其他几人回来。 魏武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接着道:“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干这个了?” “闹饥荒,屋里人都死完了,饿么啥本事,就是胆子大些。”小伙子说道,能看出他十分的紧张。 估摸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盗洞地下突然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两人连忙握住了绳子。 “拉...快拉!!!” 盗洞下传来刘三泉的嘶吼声,像是有东西追着他们一样,魏武两人不敢怠慢,连忙抓起绳子用劲儿拽。 拉着拉着突然一股子大力把绳子往回拉了过去,两人竟一时半会拉不回来,赶忙喊道:“丢些东西,拉不动了!” “快拉,地下有东西追...”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紧接着一阵阵的撕咬声混着人的惨叫传来,但这绳子却清了一截子,魏武赶忙拉了起来,看到旁边的小伙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赶忙吼了一句:“快拉,不然要死人了!” 这一吼把那小伙子吼醒了,赶忙往上拽绳子,终于算是把刘三泉拉了上来,这刘三泉满脸是血,胳膊上血肉横飞,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上来立马往山下冲了出去。 “快跑!!” “其他人呢?” “再不跑都得交代在这!” 魏武闻言撒丫子就溜,那小伙子却是愣住了,跑出百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再回头,一个不知道是人是兽的东西,四肢着地,但却长了一张人脸,正撕咬这那小伙子的身体,过堂风一吹,空气里全是血肉的味道,魏武就觉着自己的腿都软了,再跑出一公里,却是没有发现怪物追他,便安心了。 这次过后,刘三泉又找到了魏武,给他拿了些墓里的东西,有家人的给些钱,后来魏武和刘三泉也又倒了一些斗。 再后来有了我,我父亲便不再干这些事情了。 第一章我小时候的故事 后来有了我,父亲给我起了个名字,单名一个伟,我有时候也挺不喜欢这个名字的,魏伟,听起来就有些绕口,不过他说这名字好记,那时候我老家的小孩起的名字都很土,不是什么东南西北就是动物的东西,比起来我的名字倒还能接受。 我从小就跟父亲一块生活,母亲没见过,他说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也就在照片上见过她,我母亲长得很清秀,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我父亲的。母亲死后父亲就在老家开了一间棺材铺,我从小便跟着他与死人打交道,小时候镇上的小孩比胆子,就数我胆子最大,谁让我爸是开棺材铺的呢。 你说小时候在棺材铺里见过什么脏东西吗?这倒是没有,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现在也忘不了的。在80年陕西那个时候,甚至现在有些村子死人还是有老的习俗留了下来,其实和其他地方也大同小异,记得那年我才11岁,我们家对门的一个老太太死了,和我们家还有些血缘关系,我得管她叫奶奶。那天是周三,我下午放学回家,还没进门就看到许多人围在我们家周围,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干什么,直到我看到有的人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说是头巾其实就是白色的布,绑在头上,也就是我门说的戴孝。 我当时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根本不理解死这个东西,父亲给我戴好孝以后,我就和同村的孩子去玩了,因为家里有亲人去世,可以一个礼拜不去学校。当时我也是没心没肺,我们几个孩子比起来谁的白巾更长,完全没有沉浸在亲人去世的悲哀里,现在想起来年少无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要先把尸体放在棺材里,停在自家摆的灵堂,这还有讲究,这棺材不能合上。老人说这棺材要是合上,头七这人的魂就找不到家了,而且得让家里的大人守夜,我们这些小孩不能去,因为小孩子阳气弱,容易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受到惊吓。 这守夜也有讲究,要点一盏指路灯,人虽然死了,但魂魄依旧还在人间游荡,这指路灯就是给死去的亲人指路,要燃烧七天七夜不灭,这守夜就显得更为重要。 晚上大人都去守夜了,我们小孩子挤在一个炕上,年纪小爱闹腾,这晚上哪里睡得着,我们几个便聊了起来,聊的正欢实呢,外面就敲起了门:“赶紧碎,再不睡老憨揍把你们全都逮走。” 这老憨其实也不是什么脏东西,我们镇子二十几年前经常有小孩失踪,根本找不到,平均一年就得失踪两个小孩。刚开始镇子上的人还都觉得是意外,后来每年都有孩子失踪,大概有一天有一个村长家的孩子也不见了,这村长是又急又慌,最后把全村的男人都拉上,还有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挨家挨户的搜。搜了一天下来都没有什么眉目,正说算了,结果几个村民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村....村长,好多孩子尸体。”最后在这个叫老憨的家里发现了几十具孩子的尸骨,这村长家的孩子已经是血肉琳琳了,后来老憨就被正法掉,二十年过去村里的大人还是用这个人来吓我们小孩子,说这老憨成了厉鬼,每年都要抓一个孩子。 虽然这故事大人听了觉得离奇,但是小孩子的我们信啊,小时候父母说有狼下来抓小孩我们都吓得不行。 大娘喊完话,我们立马消停了下来。 但小孩子心性,大概安静了几分钟,就有人悄密的说:“哎,魏伟,你不是胆子大吗?你敢去守灵的地方转一圈吗?” “嘿嘿,他肯定不敢,被抓到又得吃皮鞭子” “谁说我不敢?我在我爹的店里见的死人多了去了!”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人就开始起哄。 “别吵了,再吵都得挨打!” “你要是敢去,我们给你凑一袋老糖吃!” 本来我就是吹吹牛,但是听到老糖可把我馋虫勾出来了,其实我当时并不害怕,去就去吗,打不了挨一顿皮鞭子,有糖吃就行。 “你们几个等着把,我现在就去。” 我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个缝,露出头看了看,没有人,便溜了出去。其他孩子在趴在窗户上瞅着我,我得意的冲他们笑了笑,等着给我买糖吃吧, 我趁着夜色偷偷的溜到了灵堂外的窗户边,探头看了看,发现几个大人都睡着了,只有一两个还醒着聊天,我估摸着这应该算数了把,就准备往回走。 但走之前瞅了眼那灵像,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好像那个老奶奶在冲着我笑,我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了过去,发现灵像有成了原来那个样子,顿时感觉背后一镇凉飕飕,差点尿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我背后伸了出来,我吓了一大跳,“啊!” 转过头去,原来是我爹魏武。 “你小子大半夜跑这来干嘛?” “我就是好奇,过来瞅瞅。” “这不是你小孩子来的地方,赶紧跟我回去睡觉。” 回到了炕上,那帮小孩又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但我实在没有心情,脑子里全是刚才老奶奶那诡异的笑容。 后来倒是平稳的过了七天,但真正让我害怕的事情发生在头七那天,我们那边有习俗,叫请神回来,和送神走。请神回来其实请的也不是神,而是家里早已经去世多年的祖辈们,要让有血缘关系的小孩打着幡后边跟着亲人,深夜里到墓前请神回去,为了让祖先把去世的灵魂带到地府有个照应。送神就是小孩打着幡,还是深夜里,跟着大人身后烧着纸钱,把神送走,但这有一个规矩,打幡的这个孩子不能回头看,恰巧头七送神这天,正是我打幡。 那天深夜,我打着幡,周围响着哀乐,一个人走在最前边,虽然身后人很多,但我总觉得有人离我很近,时不时一阵子风挂过去,十分瘆人。大约是走到了一半的路程,我恍惚间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我下定主意不回头,扛着幡一路往前走去。 但是我小时候好奇心很重,实在是想回头看,早先听我父亲说,低着头从裤裆中间可以看,这样脏东西看不到我,但我始终下不定决心。又大约是走到坟堆那块地方,叫我名字的声音频率愈来愈快,愈来愈大,我实在忍不住了,低下头从裤裆中间往后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到一双绣花鞋就在我身后,顿时感觉脊背发凉,坐在地上竟起不了身,腿软的像皮筋一样。可是周围却没有大人的身影,连哀乐都没有,顿时静得出奇。 我不知道怎么办,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脖子向不听使唤一样向后转去,这一转我永远忘记不了。 一张惨败的脸,正是死去的老奶奶,一副十分诡异的笑容,那绝对不是人能笑出来的弧度,我和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再后来我就昏了过去,醒来父亲就把我带到县城里去了,再也没回过西坡镇。 直到我考上了高中,父亲给我留了一些钱和那本《九宫八卦奇要》就离开了,说他要出去办些事情,这一走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第二章附身邪 我是19996年大学毕业的,运气也算好,赶上了最后一波双批分配工作,也有些同学自己找到了更好的路子,没有去分配。我当然不属于那些自己能找好路子的人,于是我被分到省历史博物馆做了个小文员。 但我也算是接受过自由主义熏陶的新时代青年,在那种地方是呆不长久的,况且也挣不了多少钱,虽然对当时的很多人来说算是个铁饭碗,朝九晚五,上班下班。 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上班下班,也没有太多的社会交往,我便一头扎进了《九宫八卦奇要》里边,上班也看,下班回家也看,这书里讲的东西完全打破了我的唯物主义思想。虽然我很着迷这本书,但也就是图个乐,当时我自己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 大概是在那里工作了半年左右,那天我看书看的入迷,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看门的王大爷过来提醒我,说这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人了,灯亮着,他上来看看,我笑着告诉他我看史书看的入迷,忘了时间,过一会就走。 我们馆闭馆很早,大约是下午六点左右就闭馆了,也就是太阳刚落山,这王大爷也是个热心肠,帮我关好了门,提醒我走的时候把灯关掉。 我也没太在意,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我看了看表,感觉这时间已经挺晚的了,得回去了,便收拾好东西,关了灯下楼。 这博物馆占地很大,到了晚上,四下无人,显得阴森森的,只有王大爷看门的地方有几盏路灯,我下楼就冲着那灯的方向走,走了约莫有一会,离门口也不远了,隐隐约约看到灯下一个人背对着我,我心想应该是王大爷。 “王大爷,哎,大爷您干嘛呢?”我招了招手道。 可是那背影却并不回应,我心里倒是纳闷的很,又呼喊了几句。 任凭我怎么喊那背影也不为所动,我心里有些发颤,因为我走的更近了,这背影看着像是古代的士兵样子,像极了....兵马俑。 顿时感觉寒毛竖立,背后凉飕飕的麻麻的,这情况和书中说的附身邪不是十分但也有八分像。 附身邪也可以叫附身灵但却有着本质性的区别,附身灵这种东西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少则三四种,多则几十种,这些邪灵只会依附在人的身上,并且有些对人有好处。 但这附身邪就不同了,这是孤魂野鬼修炼小成,附身在有邪气的古物上,每年都要杀一人,吸其精血,加以修炼。 但这附身邪一年只杀一人,现在还没有动静,恐怕王大爷已经...... 我再睁开眼,灯下已经没有东西了,我赶忙冲进看门房,一推门一股子血腥味道扑面而来,看到面前的景像我的腿颤的站不住,赶紧一把扶住门框,拔腿就跑了出去报了警。 那里面的景象实在太血腥残忍了,好几个警察看到都吐的不行,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附身邪的邪性,这亲眼所见却远比书上来的震撼。做口供的时候我略去了看到兵马俑的事情,毕竟说了也没人信,大伙还会以为我是个疯子。警察调查了一天也一无所获,只是在一个兵马俑身上发现了大量王大爷的血,因为这件事情我决定辞职,后面是如何处理的我便不太清楚了。 辞职后我又在县城待了几天,实在是没什么出路,于是我坐上了回老家西坡镇的大巴车,回家看看我父亲留给我的棺材铺。 虽然不远,但那时候没什么好路,西安比不上陕北那么些子黄土高坡,但后半程大都是土路,做大巴车像是做三蹦子一样,座位本来就硬的咯屁股,还一直晃荡来晃荡去。 到了半道上了一个农民工,大概45,6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大衣,身上脏兮兮的,手里抱着个皮包,护的严严实实,一双眼睛自从上了车就往来望去的,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似的。 那大叔瞅了半天,最后坐在了我旁边,这一靠近我,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很难闻却似曾相识的味道,就像是那天我闻到的...... 是人血的味道! “小兄弟,你这斯去那块捏?”那男人突然碰了一下我的胳膊,问道。 “西坡镇。” “捏也是西坡镇的?那咱俩是乡党。”那人哈哈一笑,道。似乎更放心坐在我旁边了。 我也就顺势和他搭起了话,你一句我一句。 “大哥,你这包里是啥宝贝儿?我看你护的严实。” 听到我这话那男人的脸色突然转白,断断续续道:“饿这里...这斯些干粮,我给你看看。” 说话间那人解开了一个小口,两只眼睛瞅来瞅去。 这人心里要是有鬼啊,就是这种表现,我心里明白的很,要是包里没啥坏东西,你要么就直接打开给人看了,要么就直接拒绝掉,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畏畏缩缩的这心里啊肯定藏着东西。 这男人从包里抽出一块馍馍,对我笑了笑,就这会的功夫,这大巴车轱辘压了一个沟,啪的一下大伙都没坐住,我赶紧扶住前面的座椅,这才没摔出去,可那大叔手里的包却被甩了出去,他也来不及捡,又是一个沟过去,大伙都抓的紧紧的,但这包却在撞击下打开了,一颗男人的人头从车头滑到了车尾,那人头的眼睛就直盯盯的盯着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整个车里的人都炸开了锅,司机赶忙停车,所有人像见了鬼一样冲了出去,司机也不例外,那男人见乱捡起人头装进包里就跑,我偷摸跟在他的身后,我包里装着一把手电筒,我趁他不注意一手电筒砸下去,他当场昏了过去。我把他绑了起来,恰逢遇到一个老乡顺道给我送到镇里。 把这男人送到派出所以后这事情才算是清楚了,这人叫朱立,在县里一个工地做工人,前段时间大晚上他出去撒尿,结果看到这老板带着人把一个活人活生生的打到了地基里水泥柱里边,朱立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当场叫了出来,那老板把他抓了起来,给了他些钱,让他带着这人头,埋到西坡镇山后的一个坟堆子里,他要是不照做,就也得见阎王。后来就发生了今天的这些事情,警察同志对我进行了感谢,我坚持为人民服务不需要理由。 再后来想想,这老板用的应该是一种风水邪术,可以让这地方的风水生财,但每年都会有人做替死鬼死掉。 第三章哥们 一路波折总算是回到了老家,站在棺材铺前以往的记忆如流水一般涌来,与父亲在店里打闹的身影仿佛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重现,我叹了口气,用父亲留的钥匙打开了店门。 店里摆放着陈放了十几年的棺材,落满了尘土,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都没变。 我关了店门,开始清理起来,以后吃喝就得住在这里了,还得靠这棺材铺过活,也算是圆了我自由主义的思想吧,当个棺材铺老板也算是一小资本家了。 大约清理了半天才算打扫干净,要说我父亲做棺材这手艺可算是一绝,要说起这棺材,那也大有讲究。 我们老家这地方做丧事讲究,所以父亲打的棺材都是2米4的,这店里所有的棺材尺寸都是2米4。而且这男人用棺材得用黑色棺材,女人就得用红色棺材,若是夫妻合葬,这最讲究的还得是两棺都是一根树做的棺。 这若不是一根树做的棺材,这夫妻一个朝北一个朝南,就算葬在一起死后也得相隔南北。父亲这店里也有这样两幅棺材,从小的时候他就爱的不行,有人出多少钱他都不卖,这两幅棺材可是用一根树上的楠木做成的,十二开。 这楠木也就是金丝楠木,在木材中防腐性最强,这尸体放进楠木做的棺材里,可保百年不腐,十二开的两口棺材就证明这树确实大,所以这两口棺材父亲视若珍宝。 干好了事情我也准备出去吃一顿好的,要说陕西有什么好的,那可得数羊肉泡了,这忙活完累的不行,吃碗羊肉泡实在是美得很。 “魏伟?” 我刚关好了门背后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去一瞅,道:“左勇你小子!” 转过头去一个24岁左右的平头小伙子瞅着我,嘴里叼了根延安,我一瞅这模样架势,这不就是我高中老同学左勇吗!我们俩在高中那会天天混在一起,这小子高中过后也不知道干什么营生去了,都四五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勇子,我回来了哈哈!”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呢,没想到咱们俩兄弟又遇到了,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左勇激动的不行,猛吸了一口烟,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调的诗歌来。 “我说你小子还是那个脾性,不会念诗就别学人家摆弄文采。” 这么久没有再见面了,我们俩喝的不亦乐乎,这小子酒量比我好,但也架不住我的脾性,我们俩越聊越起劲,我告诉他我这些年的经历,也告诉他我父亲的事情。 左勇高中毕业以后就去混社会了,当时在学校他就在混社会,后来在外地惹了个大哥,就收手跑回了老家,现在帮人做些瓦泥活,也挣不了几个钱。 谁知道喝着喝着他突然哭了起来,告诉我他母亲前段时间过世了,他连个棺材钱都凑不出来,今天本是想去亲戚家借钱的,却赶巧碰到了我。 我们俩人吃完饭,我结了帐,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棺材铺里,我给他选了口棺材,又偷摸塞了100块钱给他,把他送回了家里。 后来帮他母亲办好了丧事,他让他跟我一块在这棺材铺里做了起来,他也做过木匠,我反正对打棺材是一窍不通。 时间过去了一年多,这棺材铺的生意也勉强够我们俩人营生,虽说98年有经济危机,但这对我们俩的棺材生意可没多大影响,倒是镇子里多了许多外地的商人,来了又是改建这里改建哪里的,我们这原本的屋子都拆了许多,这些人一会在这儿建一座庙,一会在哪拆了哪家的商铺又重新盖起来,我倒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对我的生意没什么影响。 “唉,伟哥,你说这些人施工要是出些问题,咱俩可就有生意了。”左勇左手捏着烟,吸了一口,开玩笑道。 “你他妈装扩音喇叭了?这么大声让听到不把你打死。” “我就说说而已。”听到我的话,左勇说话立马小声了起来。 正当我们俩打趣的时候,一个穿着打扮挺洋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活了。”左勇撞了撞我的胳膊。 “你好先生,您先看看?”我站起身子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这人看起来就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外来的那些,怕是来了大生意。 谁知道那男人根本就没有理我们俩,自己慢慢悠悠的在店里转了起来。 “这是什么路数伟哥?” “别说话,跟着就行。”我小声对着左勇道。 我们俩就一直跟在这人身后,也不知道转了多久,那男人突然回头说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左勇回道:“我不是。” 那男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我在问他。” “是我,您是?”我就纳了闷了,你到底买不买棺材啊,哥们这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和我玩猜谜语呢。 “我怎么记得这老板应该没有你这么年轻啊!”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颤,这人难道认识我父亲?我小时候也没见过这人啊,或许是我忘了也有可能。 “那是我父亲,现在我在这做棺材生意。” 听到这话那男人摇了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寻龙探穴之秘也不知还有几人懂得。” 这男人那里是自言自语,明显是说给我听,我到也不着急,先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我自己这盘算的倒挺好,谁知道左勇这个二货冲了过去,拦住了那人。 “寻龙探穴这就是我会啊,我是说他会,这都是祖传的手艺。” “哦,是吗?”那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是肯定的,只要钱给到位,就是玉皇大帝的坟,我们哥俩也能给您找到。” “别说了!”我冲着左勇喊了一句,他立马收了声。 “原来这位小兄弟也懂得这风水之术啊,想必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认识我父亲?” “寻龙探穴无字诀,东南皆朝西北来。上探七星帝王墓,下掘九幽将军棺。这南北倒斗谁不知道你父亲,魏武的名声?” 第四章秦岭山下 原来这人叫刘天,早些年就开始倒斗,无门无派,就靠铁锨生挖硬掘,跟着他的还有几个分别叫黄毛,二狗,立全,四个人一直做着盗墓的营生。 “那您这次来西北是有何贵干?” “这么说吧,前段时间我们哥几个在北京鬼市一摊子上淘到了个宝贝,也是那人不识货。”刘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笑道。 “宝贝?拿出来瞅瞅看。”左勇听到宝贝两个字两眼立马发起了光道。 “说话注意点,人家刘先生能看上眼的宝贝,肯定不俗,那是咱们能轻易见的着的货色吗?”我对着左勇说道。 这些人可都是人精,跟他们玩,可得提防着点。 “没有关系,还要让魏小兄弟品鉴品鉴呢。”说着刘天从怀中掏出一块像纸一样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 “这不就是一张纸吗?难不成是名画?” 我看着这铺开的纸张,开口道:“这不是什么山水画,这是一张地图,之所以能保存这么久,因为这纸张是宣纸,这地图标记的地方确实是西北这里,只是这经历百年山河地势怕是有了变化。”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这图标的正是一座唐墓。”其他几人听到我的分析,也是频频点头,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钦佩。 这伙人在这改建庙,就是为了找这穴位,可惜啊,他们似乎看不太懂这图,方向都搞反了,这地方应该在北郊,而不是这里。 “我们哥几个也是实在没辙了,这样老弟,咱们也别在这儿聊了,咱们边吃边聊。” “行,都听刘老哥安排。”我冲左勇使了个眼色。 这镇上也没什么好吃饭的地儿,随便找了个面馆凑活凑活,一人点上一碗油泼面,这辣子泼上油兹拉兹拉的,一股子香味馋的人直流口水,再点几个凉菜,这就很不错了。 “兄弟,哥哥敬你一杯,年少有为啊!”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冲着左勇使了个眼色,这几个人轮着给我灌酒,应该是打着什么主意,我酒量不行,这时候左勇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一阵子推杯换盏,我们几个都喝的脸红脖则粗,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喝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喝到兴致上,就开始称兄道弟,实在是可乐。 “我说刘哥,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发话,我和我兄弟,能帮到你的,那都不是事。”左勇脸蛋红扑扑的,一把抱住了我,开始吹嘘起来。 “我说左兄弟,你这话哥哥就喜欢听,但是有钱咱们得一起赚,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这才叫兄弟。”刘天站起身来拍着左勇的肩膀头子,我虽然喝得多,但是脑袋还是清醒的,这刘天多半是想让我帮他探穴,我心里可是门儿清。 “我说刘老哥,咱就不卖关子了,这穴我可以帮你探,但咱们提前说好,我自己也没多大把握。”我一把将左勇按回座位上,对着刘天说道。 “有魏小兄弟这句话哥哥就放心了,这次下去,咱们五五分,你和左兄弟分五,剩下的我们哥四个分。” “大哥,他们就两个人分五成?”这时候旁边的黄毛站起身问道。 “你他娘给老子坐下,没有这两位小兄弟,你连屁都找不到,咱们第一次合作,就得让两位小兄弟吃大头。”刘天冲着那黄毛说道。 “是大哥。” 在饭店门口寒暄一阵子后,我和左勇回到了店里。 “伟哥,咱们真去盗墓?”左勇试探性的问我。 我知道他是肯定想去的,早些年在外边的时候,他就听说这下地的行当来钱多。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去,我对左勇点了点头。 “但是对那几个人还得提防着些,我看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这几个人要是手脚不干净,我他娘的给他哥几个把胳膊卸了。”左勇说道。 “你能不能多动动脑?” “这不是有你吗?”左勇嘿嘿一笑。 等到第二天天明,我们几人乘着大巴车去了北郊,他们几人都是大包小包,里面应该装着倒斗的工具,本来就人挤人的大巴车,这大包小包上来,周围的乘客都一脸不愉快,有的还低头骂着娘。 估摸着开了有两个小时大巴车就停到我们的站上,下了车还得再走半个钟头,得先到秦岭边的王家湾镇去,从那里才能进到里边。 我们也是一路边走边聊,气氛倒也还算好。 “我说小左兄弟这是第一次下斗啊,你放心下去老哥照顾着你,让你先挑。”刘天笑着道。 “这墓里的宝贝能值多少钱啊?” “这老哥可得给你说道说道了,咱这一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眨眼间就到了镇上,我们几人找了个小旅店先落了脚,这山不是随随便便进的,还得再计划计划。 收拾好东西,休息了一会,到了下午,我们几人便出去找了个馆子,边吃边聊着。 “陕西这地方自古以来出了多少帝王将相,这脚下可全都是宝贝。”刘天道。 刘天倒也说的没错,陕西这地方地大物博,自古以来很多皇帝都在此地建都,这地方的确龙气十足。 “你说这古人说的这龙脉有几分可信度?我看这些人找的墓再好,也还不是得改朝换代。”左勇问道。 “这龙脉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都是老祖宗观察出的东西,这龙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那句老话怎么说的,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个道理。”我回答道。 几人纷纷点头,确实有些道理。 “那咱们怎么进山呢?小兄弟有什么高见?”刘天抿了一口酒,问道。 “这图上标示的地方虽然不算太深,但咱们几个进了秦岭八成得迷路,还是得找当地的护林员带着咱们进去最为保险,这秦岭里边野兽也不少,就咱们几个贸然进去恐怕是不行的。” 第五章千足蜈蚣 我们几人在镇上待了几日,我让左勇这小子出去跟周围的商贩们打交道,这家伙也就这方面有本事,三两下就搞到了这镇上护林员的地址。 “伟哥,这镇上的护林员叫王有德,咱们也算是来的巧,这人还在家,估摸着过几天才进山,要是再迟个两三天就得等四五个月了。”左勇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就快动身把。”我望了望刘天等人。 “行,那就出发吧。” 我们几人一路边走边问,总算是找到了这王有德的家,在这村里最角落的一户土房,门口斜斜扭扭的挂着两个灯笼。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就听到里边有狗吠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是一阵人声。 “谁啊?” “王有德吗?我们是考古队的。”我回答道。 “等一下等一下。” 再过了一小会就听到哒哒哒的小跑声,门开了半扇,从里边露出半个头来:“你们找我干嘛?” “哦,王老哥,是这样的,我们是考古队的,需要去一趟山里,具体的没办法告诉你。” “不去不去,烦得很。” 说话间这人就要关门,我一把顶住了门,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票:“老哥,不白去。” 看到我手中的钱王有德这才放慢了动作,打开了门,接了钱,笑道:“来来来,各位老板进来把,咱也不知道怎么说,没啥文化。” 我们几人进了院子,这院落角拴着一条猎狗,应该就是王有德入山的时候带的狗。 进了我们几人屋子聊了一会。 “几位老板,那咱们就后天走,但是呢,你们得把吃的东西带好,咱们是不允许在山里打猎的。”王有德说道。 “都听你的安排。” 待到我们出了院门,刘天问道:“这人我怎么看着靠不住呢。” “没什么大问题,他那条猎狗可也不是吃素的,有那条狗进山就安全多了。” “那咱们把他狗买了不就行了?”左勇笑道。 “这种狗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你买了也没用。”我回答道。 就这样我们几人回到了旅馆。 “大伙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咱们后天出发。” 两天后王有德牵着他那条猎犬在旅馆楼下等着我们,背后背着一把猎枪,我从烟盒里拔出一根哈德门递了过去。 “这次进山麻烦老哥了。” 王有德接过香烟,从怀里掏出火柴点好了烟,吸了一口。 “我说的可得注意,在这秦岭山里,可莫不要打猎太多,这山里有精怪的。” 精怪的意思其实是两种,植物可修炼为精,动物修炼成妖,而这两者再多加修炼就可以成为怪,所以人们经常说妖怪妖怪嘛。 “你们东西都带了吗?”我问道 “带了,你说的什么黑驴蹄子,糯米,诛杀,黑狗血,鸽子。”左勇回道 再看后边,刘天几人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这几个人做这种事经验比我们俩多的多。 “老哥,那咱们就进山?”我看着刘天,问道。 “走走走,事不宜迟。”刘天向前摆了摆手。 再走了一阵子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秦岭山脉了,王有德牵着猎犬在前面开路,我们几人提着东西在后边跟着,几人的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秦岭山下。 左勇一边走一边说:“这古人还真有意思,把古墓修在这深山老林里。” “你懂什么,这秦岭山自古以来就是达官贵人们最看重的地方,这叫龙脉之地,龙脉驳杂,就是因为龙脉太多,所以只有风水大师才能在此地筛选龙脉。”我回答道。 这自古九幽一句话,八百里秦川,龙脉之地。这秦岭有两种意思,其一就是陕西里的一座山峰,其二就是横贯中国中部东西走向的山脉都含在这秦岭当中,西起白石山,横贯天水,进入陕西。 依山傍水自古以来就是墓葬的好地,更何况这种龙脉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埋葬贵族的地方。 “这陕西地下十万古墓你以为开玩笑的?”刘天吸了口烟,朝着左勇笑道。 “要是真有那么多,咱们就随便挖几铲子,还非得去找地图吗?”左勇反驳道。 “刘老哥这话还是有一定依据的,这西安乃是十三朝古都,历经千载变迁,光秦朝,就有73位帝王葬在陕西,再加上其他朝代,还有除了帝王之外的达官贵族等,古墓绝对不在少数。而且这十三朝是从周朝开始,直到唐朝。” “有道理!”左勇对我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 “你小子!”刘天拍了一下左勇的屁股。 因为带的行李太多,王有德绕过了许多路,我们几人行进的十分缓慢,好在最近没有下雨,不然在这泥地里估计更拖延我们的速度,王有德虽然不让我们打猎,但也不是完全不让打猎,有什么野兔之类的他就让猎狗去追,再三提醒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一是怕引来人熊,这人熊不比狮子老虎,这东西在浅一点的地方就会出现,有时候还会下山觅食,前几年就有村民被人熊吃掉。第二他没说,我估计就是开枪可能会引来那精怪。 到了晚上,我们就在树下搭起帐篷,留两个人在旁边扛着猎枪放哨,两个钟头就换人,大概夜里四五点的时候换到我了,和我一块的正是王有德。 “王老哥,你说的那精怪你见过吗?” “这精怪啊,我见过一次。” 王有德瞅了瞅四周,一片漆黑,小声的说道。 他这一说我来了兴致。 “什么样子啊?” 我估摸着应该就是一种没有被人发现的动物,人没有见过,自然觉得奇怪。 “那东西像是蜈蚣一样,但是又不太像,大得很,人熊都不是对手。” 王有德边说边给我比划着。 “我们都叫这玩意儿千足蜈蚣。” 我听了半天,这精怪就是一条大蜈蚣,王有德说除了他,还有其他的村民也见过。 “那东西你是在哪里见的?” “离这儿不太远,再走五里地就到了。” 我估摸着这怪物肯定跟那古墓有关系,事出必有因。 第六章鬼沟 第二天清早我便拉着刘天左勇几个人到了一旁,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怀疑这山下人说的这千足蜈蚣八成就是守着这墓,王有德说只要是过了一定的距离,这玩意儿就不再追了,像是守着什么东西。”我说道。 “伟哥,这靠谱吗?”左勇吸了口烟道。 “这种东西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刘天思索了一番道。 这老祖宗的智慧有的放到现在也无法解释,古时候防止盗墓的手段可以说是层出不穷,用尸体或者其他东西养这些守墓的怪物也是不少见,但可以肯定的是有这种脏东西的墓,肯定是个大家伙,里边埋葬的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王后贵族。 这老祖宗为了防止盗墓,大概这机关有这么几种,第一种就是在墓室顶端储水,只要有盗墓者进去,这机关便开始放水,将这些盗墓者溺死,但者墓室也会遭到破坏。再或者就是储沙,沙子远比水更好保存,不过破坏性更大。到北宋晚期金人墓,大都安插着一种叫天宝火龙琉璃顶,这种防盗墓手段在当时来说非常先进,在墓室中空铺设一层琉璃瓦,瓦上放着西域火龙油,再封上一层琉璃瓦,接着盖土,只要有盗墓者进去触发机关,这火龙油见了空气就着,燃点极低,将盗墓者与墓葬烧个精光。 这防盗墓的手段实在是极多,要是说这些东西,就得好一会说。 “这样吧,先让王有德把我们带过去看看,这千足蜈蚣的习性像极了护墓兽,若我的猜想不错,就证明咱们已经十分接近这墓了。”几个人围在一团,我向他们讲到。 “行,哥几个把家伙准备好。”刘天点了点头,然后向黄毛几人说道。 商议好之后我和刘天便叫来了王有德,他牵着狗,一脸谄媚的走了过来。 “几位老板又有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王老哥,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地方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们几个也挺好奇的。”我笑着道。 听到这话王有德的脸色突然变了,好一会没动静,想了很久才回道:“我带你们去也行,但是我只能到地方给你们指路,我可不过去。” “你这人怎么胆小?是钱的事情你就直说。”刘天不耐烦的说道。 “刘老板啊,这跟钱没关系,你们是没见过那千足蜈蚣,那可是吃人的怪物啊。您就是给我多少钱我也不进去,你们要是非进去不可,我这猎枪给你们,我在外边等。” “你...” 我拦住了刘天,做了个和事佬,对两人说道:“行行行,您就把我们带过去,我们去看看就回。” 总算是解决了这件事情,我们收拾好行囊,王有德牵着猎犬带着路,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天气十分不错,这土路的状况也很好,我们几人行进的速度更快了。 走了半个钟头,周围的空气明显的更冷了,这就证明我们已经入的很深了,也可以看到一些小溪水,又穿过一座山峰,眼前的景色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从山沟向外看去,一片艳阳天,可到了这山沟口却像分了叉一样,这山脊挡住了大多数阳光,导致这山沟内阴寒无比,与外边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就像是太极的阴阳两面一样。 “就是这了吗?”我喝了一口水,抹了抹嘴,问道王有德。 “就是这沟,我们这些护林员都把这地方叫鬼沟,从我爹那块就开始这么叫了,这地方邪性的很。” “我看着地方倒挺阴凉的。”左勇自言道。 其实到这鬼沟口的时候我就看出了点端倪,这山势叫龙弯腰,算得上是一种极其稀罕的龙脉,这普通龙脉,墓穴大都在山脊而建,但这龙弯腰却不同,这种风水用来葬女性最佳,且要埋在地底,古人常说入土为安,但是可别曲解了这其中的的意思,入土有时候不一定得埋在地下。 约莫又走了十分钟,王有德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几位老板,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就在这等你们,你们自己再往前走就到了。” “哼”刘天不忿的哼了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接过王有德的枪,扔给了左勇,我们几人便继续前进了。 “这人真是胆量小,不就一只蜈蚣而已吗” 第七章被千足蜈蚣追杀 我们几人朝着王有德指的方向走着,我走在中间内心不敢懈怠,自从进了这鬼谷我就觉得这地方邪门的不行,再加上王有德对那守墓兽的描述,我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就算其他几人觉得这千足蜈蚣没什么好怕的,我也得提起警惕心来。 再向前走了十多分钟招呼着大伙找了块石板休息一会,我从兜里拿出一块干饼来咬了一口,这饼放的时间太久,硬的不行,我赶紧问左勇要了口水喝。 “这蜘蛛怎么这么大?”刘天突然坐起身来,指着石缝下面。 只见三四头黑色的八腿蜘蛛从下面爬了出来,这蜘蛛体型大概有正常蜘蛛三倍那么大,浑身发着一股子酸臭味,我小时候在棺材铺和死尸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仔细闻就知道这是尸臭味,这蜘蛛应该是吃尸体养出来的。 “这是吃人尸长大的蜘蛛,所以才这么大,大伙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对着其他几人讲到。 “这吃尸体就能长这么大了?”左勇问道。 我们常说的尸毒其实并不是因为尸体变异而产生的毒素,也不会把人变成僵尸,这尸毒其实就是尸体死亡后给其灌下毒药,这毒药是用于防腐用的,长年累月的埋在地下,毒素贯穿身体,若是盗墓贼碰了尸体,这毒素就会喷出,要了人的命。这毒对人是有害的,但有时候对这些虫子野兽来说却是上好的补药。听王有德说那千足蜈蚣的尺寸,估计这蜈蚣和这些蜘蛛一样是以尸体为食,而这蜘蛛在自然界里正是蜈蚣的食物,而且这蜘蛛繁衍能力极强,这才是这蜈蚣之所以个头大的原因。 我看了看四周,往左看到有一个山洞,这山洞外没有什么植物的影子,就连野草也看不到一根,我估摸着墓穴应该就在这山洞里,因为尸毒极强,这蜈蚣居住的周围定是长不出什么植物的,这山洞周围一片荒芜,因此我断定这墓穴应该就在这洞中。 “看到那山洞了没有?咱们要找的墓八成在这洞里。”我指着那洞口说道。 刘天几人踩死了几只蜘蛛,走过来说道:“那赶紧走吧。” 我们几人一前一后就走到了这山洞附近,这洞口有五六米高,宽也有个几辆皮卡那么宽了,从外边能清楚的听到里边传来水滴声,这洞口像极了一头恶鬼张开了大嘴。 “真他妈瘆得慌。”黄毛说道。 “把东西拿出来,看到蜈蚣就给老子崩了他。”刘天抽了黄毛一巴掌,喊道。 只见几个人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有两把猎枪,土铲,油灯,绳索。 “勇子你也把东西准备一下。” “好。” 我们几人在外边把东西收拾好,我把绳索背在了身上,提着油灯我们几人就走进了洞穴。 这洞穴里边一片漆黑,就算有两盏油灯照着也还是不太亮,我让左勇拿出了手电筒,这手电筒一打开再加上两盏油灯,基本上就能看清楚东西了。 我们几人走的十分缓慢,都不敢出声,刘天拿着猎枪走在最后边。 大约走了五分钟,这地上慢慢多了些白色黏糊糊的东西,有的还在蠕动,左勇一时没忍住,在旁边干呕了半天。 “这是什么东西?”刘天走到我旁边问道。 我戴着皮手套,便蹲下身去捏了一些,并没有什么腐蚀性,又闻了闻,也是一股子尸臭味。 “应该是虫卵,都打起精神来。” 听到虫卵两个字,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黄毛,刘天和左勇拿着猎枪两前一后,我在中间打着灯。 洞里静得出奇,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刺溜” “什么东西?”黄毛突然转过身去,猎枪四处瞄准着。 “你发什么神经?”刘天小声的说道。 “大哥,刚才好像有东西从我旁边过去了。”黄毛两腿颤抖着回答道,他的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旁边过去了。 听到这话,我用手电筒把四周都照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能是黄毛太紧张了。 “他奶奶的,这地方真有点吓人。”左勇说道。 “大家别管刚才到底有没有东西过去,一定要提高警惕,咱们现在可在这虫窝里。” 这山洞里潮湿无比,本就是这些毒虫最喜爱的环境,再加上这些虫子常年食腐,这整个山洞都又一股子臭味,越往里边这臭味越浓重,我们几个人赶忙用头巾围住了口鼻。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放松了警惕。谁能料想到这时候他娘的出事了! “啊!” 突然身后传来二狗的惨叫声,我们几人下意识的像后边转头,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赶紧把手电筒向上一照,只看到在洞岩上爬着一只五六米长的大蜈蚣,此时正嚼着二狗的尸体,这蜈蚣本身就长得让人心颤,更别说这五六米长的变异大蜈蚣,这蜈蚣的身体上像长了一层盔甲一样,四肢长出红色的体毛,体型实在是太大了,密密麻麻的一排腿。这千足蜈蚣将二狗一口吞下,身子开始匍匐着向下,说着就要向我们几个冲过来。 “快跑!”我看情况不对,赶紧喊了一句。 本来被吓呆的几人立马缓过神来,疯了一样的向里面冲去。 我本就走在最后,只感觉身后一股子凉意袭来,我下意识的想铲子挡了一下,一回头只看到这千足蜈蚣一头撞向了我,我赶紧把铲子扔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 只听到“叮咚”一声,这铲子打到它的身上并没有其任何作用,这蜈蚣似乎感觉到被我戏耍了,发出“嘶嘶”的吼叫声 ,愤怒的向我冲了过来。 “枪!勇子!”我朝着左勇喊道,这蜈蚣虽然浑身铁甲,但这眼睛却没有任何防护。 “接住!” 说时迟那时快,这蜈蚣张开了口向我咬来,我赶紧一躲开,一手接住了强,瞄着这怪物的眼睛扣了扳机,只看这土**直接击穿了这千足蜈蚣的一只眼睛,这怪物疼的直叫,过了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这东西死了吗?” 看到这蜈蚣不动了,几人都停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看,这千足蜈蚣突然像抽搐了一样,扶起身子又活了过来。 “黑驴蹄子!”左勇见状掏出黑驴蹄子砸了过去,这蜈蚣看着这黑黝黝的东西砸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这人也是在挑衅自己,疯了一样的向左勇冲去。 “我擦,快跑,这老祖宗的办法不管用啊!” 我们几人并着一排像前面冲去,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下意识的转头,这蜈蚣张着血盆大口离我们就不到半米的距离。 “啊!!!”我们几人吓得不行,只觉得脚下踩空,像是掉到了坑里。 第八章诅咒 我们几人只觉得脚下踩空,像是掉进了一个坑里一样,还好这坑挖的不是太宽,这千足蜈蚣拼了命了也钻不进来。我们几人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屁股一吃疼都叫了出来,再看到这千足蜈蚣没有追我们,才安了心。 “把手电筒打开。”刘天喊道。 这下了坑就更是一点光照都没有了,四周像泼了墨一般漆黑。 “大伙都不要乱动。”我冲着几人道。 现在还不清楚这周围环境是个什么状况,万一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还是谨慎的好。 我和黄毛两人都打开了手电筒,在微弱的光茫下大概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啊!” “怎么了,怎么了?” 我们几人听到黄毛的叫声,赶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尸体。” “大惊小怪什么啊?几具死尸而已。”刘天喊道。 在黄毛手电筒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三具成年人人的尸骨靠在石壁上,我走上前去看了看,这些人的骨头发绿,我没敢碰,尸骨上还披着临死前的衣服,看样子像是几十年前的盗墓贼,这群人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生了锈的铲子,破了的油灯。 “这些人应该是几十年的同行,看样子是被毒死的,大家先把口鼻蒙上,自己小心点。” “这就是那些人打的墓道吗?”刘天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告诉他跟着这通道往前走应该就能看到墓门,但一定要小心行事,这地方实在是太古怪了,刚才是那千足蜈蚣,现在又看到上一批盗墓贼的尸骨,我们几个心中这时候其实都打了退堂鼓,但这回去唯一的路就是那上边的洞口,别说外边那蜈蚣,就是爬上去都难如登天。只能往前走一步是一步了。 “你看着石壁上的石画!”左勇拽了拽我的手臂惊叹道。 我朝着左勇指的石壁看了看,果然是一幅幅彩绘的壁画,这上边的人物景物刻画的十分传神,总共有四副,应该讲的就是这墓主的生平。 我看着画有的像是带兵作战,有的像是接受朝拜,最后一幅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有什么发现吗?”刘天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问道。 我对着他们解释到,从这壁画来看,第一幅是一个男人用剑将白蛇斩断两半,这不出意外就是讲的刘邦斩白蛇,第二幅我没有猜错的话描绘的应该就是楚汉之争的情形,这第三幅描绘的是刘邦接受万民朝拜的景象,而这最后一副是一个女人,再看看前三副画,虽然都是以刘邦为主题,但是这几幅画中都有这个女人的身影,但肯定不是吕后,因为这第三幅中有吕后的出现。 “那你是说这是个汉墓?”刘天惊呼道。 这墓十成是个汉墓,汉初开国时候能与吕后刘邦站在一起的人,我是想破了头皮也只能想到一人,鲁元公主!也只有鲁元公主能有这样的待遇,这鲁元公主可是吕雉的独女,最为疼爱,正史记载有大臣提议用鲁元公主与匈奴联姻,只因这吕雉不愿女儿远去他乡,这刘邦便拒绝了这人的请求,随便派了个宫女去联姻,由此就可看出这鲁元公主在刘邦心中的地位。 “这里埋的是公主?那好东西肯定不少,这回发了。”刘天几人摩拳擦掌,是准备大干一番,刚才被大蜈蚣追杀的紧张感顿时消了一大半。 “可惜二狗没能熬过来。”黄毛插了句嘴。 一提到二狗我就想起他被千足蜈蚣撕碎吃掉的血腥画面,心中还有些发杵。 “他娘的,这次出去赚了钱就来把这蜈蚣弄死,给二狗子报仇。”刘天道。 我们几人又向前走了一小会,突然看到远方有两点灯光。 “大哥,前面有亮光。”黄毛激动的喊道。 “这是什么门道?”刘天蹭了蹭我,询问道。 他以前就是倒一些小斗,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还真没见过。 我告诉几人说没事,往那灯光方向走去,近处一看,是两盏油灯,这墓里的都得点着长明灯,这灯油古书记载是用人鱼熬成的油膏,放在地宫照明使用,可以千年不灭,秦始皇的皇陵据说出土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长明灯,但这人鱼其实就是鲸鱼,用鲸鱼油提炼出来的油膏,制成这种长明灯。 这长明灯后便是一道石门,这石门表面刻着龙飞凤舞,底下有百姓跪拜,这石刻做的栩栩如生,我看就这门搬出去就得卖不少钱。 “这是什么意思?”左勇用手电向石门上照了照,在这石门最上端有一行字。 “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 看到这行字我汗珠子从额头止不住的流着,我用手电筒照着那行字说道:“这上边写着,敢盗我墓的人,都将绝后!” 听到我这话其余几人都吓得腿一软,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九章鬼打墙? 1922年,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在图坦卡蒙墓中发现了几处图坦卡蒙的诅咒铭文,有一处写道:“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还有一处写着:“任何怀有不纯之心进这坟墓的,我要像扼一只鸟儿一样扼住他的脖子。”这个最年轻的法老的墓门被开启的同时,神秘伴随而来,多人连续死亡。 这到底是诅咒还是一些人类尚未了解病毒细菌?我们不得而知,或者说这只是一种防止盗墓的手段?我更倾向于后者,这诅咒什么的太过玄乎,按照《九宫八卦奇要》里讲的,诅咒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风水堪舆讲究的就是气运二字,气则来自外部,运就是奉承天命,虽然说气是可以影响的,但也得靠山水地势的磁场来影响,仅仅一句诅咒?,怕是没有这样的威力。 再者说这墓我们已经进了就再没有回头路了,而且后边还堵着一条千足蜈蚣。退是死定了,往前走死活还不一定呢。反正这诅咒一事我是只有三分信。 “老弟,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去是肯定得被那畜生给吃了。”刘天叹了口气笑道。 没想到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诅咒是真是假咱弟兄们不知道,但身后那条蜈蚣可是真的,想当年有个前辈倒了个大墓,那墓门的石碑旁就写着这墓主为官清廉,墓中没有什么宝贝,让来人快走积点阴德,可这老前辈根本不吃这套,三下就把墓门打开,开馆一看,里边满是金银珠宝,所以说这些都是防止盗墓的手段。 听完我这些话大伙算是冷静了下来,黄毛和左勇用土铲尖的那一头顺着石门中间的石缝插了进去,两人用力一掰扯出一条缝来,我和刘天赶紧过去搭手,这石门倒也不重,三两下就给打开了。 这墓门打开以后便是一条墓道,应该是直通到墓室的,我用手电筒向里边照了照,看不到头,估计这离这墓室还有一段距离,刘天他们带了三杆猎枪,加上王有德给我们的那一把,刚好一人一把枪。 我和左勇,刘天和黄毛,两前两后的向懂里边摸了进去。 这墓道因为建在这鬼沟山下,这地上的土层常年不见阳光,导致这墓道里湿气很重,走起来十分不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还是没见到墓室,大伙都有些急躁。 “这他娘的走了多久了?这墓道到底修了多长?”左勇抱怨道。 我也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走了这么久,就算是走直线都应该走出鬼沟了,怎么现在还没看到墓室。 我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前面,发现还是看不到头。 这时候黄毛颤颤巍巍道:“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 鬼打墙也叫鬼遮眼,这也有两种说法,遇到鬼打墙不一定是坏事,也不一定是好事。有可能是一些“鬼”跟你闹着玩,或者是前面又危险的东西,这“善良的鬼”不想让你身处险境。 可这鬼打墙向来我也没听说过四个人一块鬼打墙的,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一种防盗墓的机关。 我感觉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有些像大学学数学的时候,那老头给我们讲过彭罗斯三角形,我赶忙用手电筒照了照地面。 “果然!” “怎么了?”刘天问道。 我又照了照墙壁和上边的壁沿,果然都刻着很多小的正三角形,这些密集的正三角形会让给人脑发射信号,让人失去方向感,正常人若是失去的方向感就会激发生物的本能,也就是沿着圆周运动。 这整个墓道就是个大圆盘,其实这墓室从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在眼前了,只不过被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三角形给迷了心智。我确实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西方人先发现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汉代的墓里见到了。 “还是你有本事啊老弟,这次要是没有你,恐怕哥几个都得交代在这了。”刘天赞叹道。 “咱们一百步站一个人,那墓室就在入口那边,刚才会失去方向感是因为没有参照物的原因,这次咱们每百步站一个人,要是没到头的话,最后一个人再往前走,一直走到墓室口为止。”我对着几人说道。 “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能感觉出来很有道理。”左勇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大哥,我怕...”黄毛小声的说道。 “奶奶的,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倒斗,你怕个啥?”刘天骂道。 “我每次都怕,就是不敢说......”黄毛转过身子小声埋怨着。 第十章开棺者死 虽然黄毛胆小,但还是乖乖去了前边,我们四人每一百步往前换一次,大约换到第四次的时候,左勇挥着手电筒兴奋的喊道:“看到了,墓室,就在这!” 我提醒他先别轻举妄动,然后我们三个一同朝着左勇的位置走去,这越是靠近墓室越是危险,这古人一般都把最厉害的一道机关放在墓室这里,就和咱们常说的底牌是一个道理,一般这最后一道机关就是之前我提到的那些同归于尽的法子,所以我提醒几人都不要乱动。 “这不就是一道石门吗?跟刚才那个一样。”左勇说道。 “别急!” 我拿着手电筒往这石门四周照了一圈,这门和刚才进来时哪座门构造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门上门没有写那句“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我盯着这石门观察了半天,确实是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刚想用手推一下这石门,刘天突然把我拦住了。 “等一下,你看这块顶上怎么没有你说的那种狗屁三角形呢?”刘天用手指着顶上。 我也用手电筒照了过去,确实没有发现那种奇怪的三角形,但是用手电筒照过去以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泛着光,我仔细瞧了瞧才看清楚,是数根金丝银线。 这金丝银线是汉朝时候的一种防盗墓的手段,平常墓穴都使用的是巨石机关,盗墓者只要一推开墓门,就有原先藏好的石块,直接将盗墓者砸成肉泥,但这种方法缺陷太多,容易被盗墓者发现,只需要在石门旁边打暗道就可以躲过这种机关,进入墓室。但这金丝银线不同,这是汉朝时达官贵人用金银熔炼提炼而成的合金,将其做成丝状,这种线的柔韧度,坚固程度都非常可怕,而且很难被人察觉到。所以就有用这金丝银线吊着石门,只要盗墓者一推门,或者是凿烂这墓门旁边的石墙,这千斤重的石门都会立马倒塌下来,将盗墓者砸成肉泥。 这机关要是不被发现,那就是致人死地的暗器,可要是被发现了,那破解起来就异常容易,只需要站到安全的距离,将这土铲向石门扔去,这石门受了震动,自然就会塌下来,这墓室就和没关门一样。 我将这破解机关的方法说了出来,我们几人就赶忙退到后边,左勇吐了口唾沫,将手中的铲子扔了出去。 只见这铲子和石门刚一碰面,就触了这金丝银线的机关,这石门“砰”的一声倒了下来,我们几个离这石门几十米远都能感觉到地面震动,这一片地方被扬的全是尘土,呛得我们几个好一会都睁不开眼,一直咳嗽。 过了好一会,这尘土才又落在了地上,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能睁开了眼睛。 这墓门现在是打开了,他们几个都很兴奋,可我却有点摸不着头脑。 按道理来说这墓室被埋了上百年,这尸气在这墓室里散不出去,就和热胀冷缩是一个道理,这突然把墓门打开,这尸气本应该浓郁到肉眼可见。我却没有闻到太重的味道。 我将这个疑虑告诉了其他几人,刘天突然说道:“会不会是这个墓室和外边有一部分是连通的?所以咱们在鬼沟里边就能闻道很重的尸气,而刚才那个千足蜈蚣身上的尸气,依我看和鬼沟外边的尸气也差不太多,所以鬼沟里的尸气应该不是那蜈蚣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墓室本就和外边连通?” “有道理。”左勇回道。 刘天说的不错,那些尚在的帝王对此非常重视,担心自己驾崩之后也会遭到盗墓贼的骚扰。所以,墓室机关就显得尤为重要,只要敢闯入陵墓,就让你有来无回!本着这种念头,古代的帝王们担心自己的坟墓死后被盗墓贼所盗,会召集了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让他们设计皇陵的机关。不过,工匠们这一去就再难回来!因为这些陵墓机关由工匠建造,如果泄露出去,那么此事不堪设想!所以,皇帝为了让他们保守秘密,便会让他们成为陵墓的殉葬者。 这些工匠实属无奈,不管是听令还是不听命令,都逃不过一个“死”字。长久下来,工匠们都心照不宣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在为皇帝修建陵墓时,自己会偷偷留下一手,用来日后逃生所用。 还有负责安置皇帝棺椁的工匠也是死路一条,因为陵墓的门是从陵墓里面关的,这意味着陵墓之中必须要留下关门的人,门一关就再也出不来了,只能留在里面等死。 这里边应该就有那个工匠留下逃跑的暗道。 我们几人进了墓室,这墓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奢华,反而只有一间主室,墓主的棺椁就摆在中间。 两边挖着像水渠一样的坑洞,红色的棺椁就摆在这坑洞里,棺椁的顶部都有些掉漆。 这墓室的墙边是九块N字形的片装柱子撑着,每条柱子上都刻着篆书,起初,汉承秦制,初用篆书,所以这就是鲁元公主的墓无疑了。只是这墓里除了这棺材,我们几个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宝贝。 “这什么都没有啊!”黄毛气的把铲子扔在了地上。 “开棺吧!”刘天点了根烟,对着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吩咐左勇和黄毛把撬棍拿过来。 趁着他们几人去拿东西的档口,我用手电筒照着那棺椁前的石倌看了看,这一看吓了我个哆嗦。 这石倌上只有四个大字:“开馆即死”。 第十一章密道 这“开馆即死”是在恐吓能走到这儿的盗墓贼,要莫就是和洞口的那个诅咒一样,是唬人的东西,要么就是这棺椁里边另有机关。 “你们来看看,这里个钢钉。”刘天像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几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去。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根钉子呢?”左勇撇了撇嘴,问道。 “会不会和出去的线索有关,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工匠做的手笔?”黄毛走到近处问我。 这钉子应该是那工匠逃跑时留下的东西,现在看来这墓室里除了棺椁没有其他的东西,想必应该是被这工匠来来回回的给搬完了。 “你意思是说这墓里的宝贝几百年前就被人搬走了?”刘天一把将烟头丢到地上,急切道。 “应该是这样,但是那棺椁看起来还没有被动过。”我也是有些丧气,差点被蜈蚣给吃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左勇一把将铲子扔在地上,指着那棺椁骂道:“他奶奶的,把那棺材给他开了,这趟过来命都快没了,你他妈要诅咒就冲着小爷来。” 我刚要拦他,这小子一猫身子,提着撬棍就到了棺椁前,将一头插了进去,这棺钉虽然过了上百年,但依旧很牢固,左勇使劲也是撬不开。我赶忙把他拦下。 这整座墓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就唯独这棺材没有事情,这里边肯定有让那个工匠害怕的东西。我一巴掌抽到他的脸色,骂道:“你想死别带着大伙一块。” 左勇被我这一巴掌打醒,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确是一场空,是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钉子应该就是叫做“拐钉钥匙”的东西,这拐钉钥匙不仅可以在墓门外关掉墓门,也可以在墓门外打开石门。通过这把小钥匙,便可推动墓门后的自来石,而后墓门会缓缓关闭或者打开。 “咱们还是走吧。”我对着他们说道。 听到我的话刘天冷哼的一声,点起了一根烟,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一个兄弟死这了,结果到这来,还是屁都没有,还差点把命丢了。” 我觉得刘天的状况不对,赶紧给左勇打了个眼神,他领会到我的意思,脚步也在往我这边移动。 我担心刘天的情绪失控,赶忙安抚道:“刘哥,命就一条,这钱没了还能再赚不是?” “赚?”说着刘天站起身来,举起猎枪对着我,与此同时黄毛也举起枪对着左勇。我们俩赶紧把手举起来,左勇还想摸手边的枪,被我拦下了。 “在这蹲好,等我们哥俩把东西拿了,咱们就出去,从此各奔东西。”刘天招呼黄毛收了我们俩的枪。 “去,你们俩去把棺材撬开。”刘天左勇一脚。 “你他奶奶的王八蛋。”左勇骂道。 “骂吧,一会没机会骂了。”刘天吐了口唾沫。 左勇还准备回怼,被我一个眼神拦住了,先走一步看一步。 “你们俩别耍什么花样。” 我和左勇一前一后捡了撬棍走到了棺椁前,顺着缝隙将撬棍插了进去,我们两人一用力,这棺材盖子终于松动,我让左勇丢了撬棍,我们俩用手扶着侧沿往外推。 棺盖与棺侧摩擦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嗤笑声,就这样,这口尘封了百年的棺材终于重现天日。我和左勇用手电筒向里面照了进去,一个女人的干尸平静的躺在其中,这尸体凤冠霞帔,头戴凤冠,身着绣花红袍,脖颈上套着一把玉锁。 “怎么办?”左勇小声的问道。 “别急,先看他们怎么说。” “你们俩把东西卸了,拿过来。”虽然开棺以后刘天没有发生什么,刘天还是十分谨慎。 “卸吗?” “卸。” 我用绳子套住这女尸的脖颈,将尸体拉了起来,左勇猫腰钻进了棺椁中,刚进去我就听他吸了一口冷气。 “伟哥,这地下有个密道。” 原来这棺椁地下连着一条通道,这才是出去的暗道,原来那拐钉钥匙才是开启机关的钥匙,这墓主还和这些盗墓贼玩起了心理战。做倒斗这一行的都比较迷信,若是看到这种诅咒,多半是得回头,若是恰巧在墓室里看到这拐钉钥匙,便自然会想着保命第一,一旦用了这钥匙便就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我悄咪的告诉左勇,先别出声,把东西先给他们搬过去。 “不错,你们俩去,上去。”刘天收好了明器,用枪口对着我们俩。 “刘哥不是说好的,给我们俩一条生路吧。”我和左勇都知道这真正的密道是在棺椁里,但此刻还是得演的像一点,免得引起怀疑。 “我那兄弟跟了我这么久了,你们俩就在这儿陪着他把,给他做个伴。”刘天阴笑道。 “你跟我玩阴的”左勇喊道。 “快去,不然我开枪了。”黄毛冲着左勇喊道。 “行,算你俩狠,我死了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俩回到了台上,刘天两人收拾好东西,拿起了钉子,插入了墙内,我和左勇早都做好了冲进密道的准备。 只听到转轮声这墙墓门居然打开了,这钥匙竟然不是机关,而是真正的出口,左勇此刻也吃惊的看着我,刘天和黄毛两个人走出墓门回头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又用钥匙关上了墓门走了。 “伟哥,这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那钥匙是机关吗?” 如果说那钥匙不是机关的话,那就真的是当初的工匠留下的暗门,那么说这工匠也没再回来找宝贝,这墓室本来就是空的,或者说这墓室根本就不是主墓室,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也只有这一种说法了,这棺椁的通道才通向真正的墓室,这个地方只是个障眼法而已,若不是这棺椁底部的木料有些腐朽,这密道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底下才是真正的宝藏?”左勇激动的问道。 “八九不离十,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密道咱都得下,不然是根本出不去。” 第十二章谜团? 左勇拿着手电筒一个纵身跳下了密道,听到脚与地面接触发出的撞击声我才松了口气,快速的跟着左勇下了密道。 这密道并不宽敞,伴着手电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到墙壁上的壁画,这些壁画和洞外的截然不同,描绘的像是一些神仙鬼怪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我们根本顾不着欣赏这些。我拍了拍左勇的肩膀,让他别看了,快些往前走。 密道大概三米多高,能容得下四个成年人并排行走,我们俩打着手电筒,再往前走了一些距离,只看到无数点光亮,左勇刚要出声询问,我示意他不用怕,过去看看。 走到跟前,原来这些光亮是并在两侧的长明灯,从我们两人的面前一直通向密道尽头的石门,这可真是大手笔,就这些灯柱拿回去卖掉都够我们两人赚个盆满钵满的了。 “伟哥,前面的是不是就是墓主的墓室了?” “应该就是了,先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们俩收了手电筒,并排走到了石门前。左勇想要伸手推门,被我一把拦住。 “先看看再说。” 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松懈,要更加的谨慎行事,这墓主之前做了那么多手脚,我不相信我们两人走到这一步,这地方会没有机关。 “别乱碰东西,小心有什么机关。” 左勇虽然手痒痒,但之前见识到的那些机关还是让他心有余搐,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石门上刻着北斗七星,我凑近看了看,这七颗星星原来是使用金丝楠木制成的按钮,是松动的,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蹊跷。 “勇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这些灯和外边的不太一样,底下都有些小孔。” 小孔?我快步走过去,顺着左勇指的方向看去,这灯柱上的确有很多细小的孔。 这关键就在于墓门上的北斗七星,这些小孔应该就是机关了,像是汉朝时的噬魂针。这噬魂针其实就是毒针,这针使用一种已经失传了的手法制作而成,可以经受百毒侵泡而不腐,并且这些毒依附在针上毒性可以延续百年啊,在汉朝以前就已经有很多贵族在使用这种机关了。这噬魂针一旦触动,万针齐发,就算是一只蚂蚁也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那不给人扎成筛子了?”左勇想了想这被万针齐发扎到身上的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毒性先放到一边,就是这万针齐发也能把一个大活人扎成碎片。 可是这墓门上的北斗七星之间的联系我根本想不出来,这就和做数学一样,只给你一个公式,但却没有给你问题一样。 快点想想还有什么线索! 哦,对了,壁画! “走,跟我去看看壁画。”我拍了拍正坐在石梯上的左勇。 “你不是说不让看吗?” “别TM废话快走” 这从头到尾分别有七副图,第一幅是一个手持宝剑站在云彩之中的天神,威武非凡,底下跪拜着的是投降的匈奴。 第二幅是一手持的令牌的天神。后边五副画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这什么意思啊?伟哥。”左勇看的摸不着头脑,这几幅画根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啊! 先天八卦,乾坤定位,艮兑通气,震巽相薄,水火不相射。 震位朝木,乾兑定金,艮坤入土。坎主水,离主火。 武曲星对金,金对乾金。天玑星。 文曲星对水,水对离火。天权星。 金为天玑,瑶光星,木为天枢星,水为天权星,火为天璇星,土为玉衡,开阳星。 按照五行八卦和图中的顺序,只要依次按天玑星,天权星,瑶光星,天枢星,天权星,天璇星,玉衡星,开阳星即可。 老人经常所说的,天上有一颗星星就代表地上有一个人,这说法倒是有些道理,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大都会和天空中的某一颗星星对应上,这也就是古人看到星星灭掉,便代表一人死去的原因了吧,五行八卦里的观星预测大概就是如此。 我和左勇走回石门前,准备按下刚才破解出的密码,我的手慢慢的往石门上挪去,就像时间被慢放了一样,左勇闭上了眼睛,他此刻内心非常恐惧,但是我知道,这一步非走不可,赌一赌吧。 我慢慢的按下了第一个按钮,天玑星。只听到“噗通”一声,按钮陷了进去,听到声音吓得左勇身子一抖,抬起头发现没事,开心的摸着自己的身体:“我没事,哈哈,没事。” 看到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很高兴,接着按下了天权星,随着按钮塌陷的声音响起,和之前一样也没有任何动静。我趁热打铁又按下了其余几个按钮,天枢星,天权星,天璇星,玉衡星,开阳星。 所有的按钮都塌陷到了石门内,只听到“滋滋滋”的声响,一阵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这声响我和左勇激动的不行,因为这正是石门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响声,石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和左勇都吃惊的望着墓室内,映入眼帘的是我们两个数不清的金银玉石,还有一些其他的陪葬品,在这些陪葬品中间是一个石台,上边躺着一个...女人? 我和左勇都揉了揉眼睛,再望去,居然真的是一个女人。 “伟哥,我是不是眼花了?”左勇不可思议的说道。 “走,过去看看。” 说话间我和左勇就已经来到了墓室里面,望着石台上的女人,我心里像是被电打了一下,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了上来。这女人穿着明显是汉朝的服装,我怎么会对她出现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啊。 左勇伸手去探了探鼻息,对我点了点头,确认这是个死人,我才松了一口气。 “伟哥,我C,这女的和你长得有点像啊?” “和我像?” 我看了看这女尸的面容,确实和我有些像,应该只是巧合吧。 “哎,你来看,这儿有两张地图!” 我接过左勇手中的地图,一股子冷意从我背后传了过来,这两张地图一张是这墓穴的构造图,另外一张看起来像是地图一样的东西,可是这第二张地图的绘制手法和材质,看起来...像是商店里卖的笔记本的材质,背面还写着四色印刷厂。 第十三章出口 左勇在墓室里转来转去,看到好东西就往怀里塞,脸上写满了发财,我看他这么高兴,便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 但这地图的信息量太大了,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留下的纸条,是上一批盗墓贼不小心掉下来的吗?可是这墓室压根没有每盗过的痕迹,这些盗墓贼就只是为了把这张地图留在这里吗? 从我回老家开始,就好像有一张手推着我一样,我就来到了这里。 “伟哥,你看这女尸嘴里的这珠子是什么,感觉挺值钱的。” 那女尸双唇含着一颗乌黑透亮的小珠子,这颗珠子发着幽绿色的光,左勇的手慢慢的伸向女尸嘴中的黑珠,就当他的手指离那女尸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那是定尸珠,拿出来有可能会尸变。”我把左勇的手按回去道。 “尸变,咱们有黑驴蹄子怕个啥?”左勇笑了笑,掏出包里的黑驴蹄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黑驴蹄子哪里那么容易买?我买的是两个猪蹄,只是为了给你增添点自信心而已。你还当真了。”我瞅了一眼左勇手上的猪蹄乐道。 “我C,老魏,怪不得我刚才仍那个死蜈蚣没用,老子差点就交代了。” “没事,我给你算过了,你命硬。”我碰了碰左勇的肩膀,冲他奸笑道。 左勇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又想骗我,我智商多高你不知道吗?” 我无奈的举了举手,便随着左勇一块去往包里装东西,你还别说,这墓室里的宝贝还真不少,大多都是玉器,像那些大一点的铜鼎什么的我们连看都不看,只要是小件的就往袋子里装。 左勇扛着满满一口袋明器,呲着牙笑道:“走吧,这次收获太足了,以后哥们还抽延安才怪了。” “先把东西放下,过来磕个头再走。”我招了招手。 “磕什么头啊?又非亲非故的。” “人家赐你一场荣华富贵,你不拜拜你就不怕她晚上去找你吗?” “是,是得拜拜。” 他倒不是觉得得感谢这位,我看他听到我说这女鬼半夜去找他的时候,他腿都差点没站住。 “这位前辈,我们两人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家里实在是没饭吃,您就当赏我们一口饭,反正这阳间的的东西您也用不上了。打扰了您多见谅,我们俩给您磕三个头,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您就找我旁边这位。”我双手合十,说道。 “老魏,找我干嘛?”左勇听到这话急得脸都红了。。 “找我找我行了吧。”我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臂道。 “这还差不多。” 说完我们两人三个响头磕地,收拾了东西就顺着地图上的密道溜了出去。 穿过密道出口是一个山洞,远远的我们两人就能看到光亮,赶紧快步跑了出去。 除了山洞是一片树林,这地方我们两人都不认识,走了两个小时都没出去,这下可迷了路,把左勇急得不行。 “这怎么办?大中午的连个人都没有!”左勇抱怨道。 “这深山老林的,大中午没人不正常吗?大中午...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怎么了?”左勇挠了挠头。 咱们进来的那天是下午,太阳朝着西南方,咱们进去了大概一天时间,现在是中午太阳朝南,所以我们只要朝着东北方向走就能找到来时候的路。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