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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关键词》


 第一章岔路口

人生是一列火车，在轨道上匀速前行不止，直到终点站，死如灯灭还法自然。我们都是开火车的，能做的就是在岔路口向左拐或者向右拐。选择的时候，勇敢或者懦弱，高山远瞩又或者鼠目寸光，高尚如洁白天使，暗黑似地狱魔鬼，是一个因素，外在的环境，如家庭的完整或破裂，如亲人的健在或去世，是另一个因素。
有的时候这两个因素又互相影响，幸福的洁白的可能懦弱，勇敢的可能经历的苦痛破裂乃至暗黑多些。婴儿的天真的笑容往往具备治愈的功能，然而几十岁的人在父母的溺爱之下还像小孩子一般脆弱，怀揣一颗玻璃心无所事事，乃至终生啃老，那就是所谓的巨婴了。
巨婴的养成也并不容易，完整的家庭，健在的父母，持续不断的溺爱，如一盆温水煮着的生活让人无所适从无从反抗。等到他们神功大成，那么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了。
1992年的冬天，听过“乌溜溜的黑眼珠”的常迟并不知道歌曲的名字叫恋曲1990。
常迟对着冬天的土墙思考人生，思考人生当然是好事，如果一个人持续不断的思考人生而又不需要为生计发愁的话，那么几千个这样的人中也许会出一个到两个叔本华。叔本华继承了父辈的家产，一生衣食无忧，然后可以安心的思考哲学。当然一生衣食无忧的人多了去了，继承父辈遗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有的人把这些钱用来享乐，规划好的用一辈子还有富余，规划不好的半辈子不到就败光所有家产。有的人把财产捐献出来然后自己寻找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事实上，文明的发展往往是因为体力劳动者的支持和脑力劳动者的思考。比如奴隶负责物质财富的生产，奴隶主负责享受。同时，其中的一些奴隶主开始思考人生，又或者农民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时候，地主中有些人开始哲学的思考和建设。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在自己的生命里都有贡献，新生的阶级扮演好人，在即将推出历史舞台时往往变得反动。历史的发展如同个人的成长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历史的评价，以今天的视角去把某人某事批评的体无完肤也并无意义。
然而思考人生的结果往往因为经历和知识的贫乏而一无所获，或者可能收获更多的迷茫。又可能是某一天需要你为稻粱谋的时候突然发现却缺少了谋生的技巧和能力。有性冲动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撩妹如何恋爱如何合理合法的过性生活。当然找五姑娘那是一种逃避，没有灵魂的碰撞没有灵欲交融没有相互的爱的性也是教育的失败吧？教育的目的不是让人过好自己的人生么？如此待人接物或者应该摆在和语文数学同样的地位。成功的定义不是名利双收，让自己获得经济上的自由却很必要。小伙子自然得体的追求姑娘，或者姑娘理直气壮的追求小伙，多大年纪开始预备恋爱，多大年纪开始恋爱，生理卫生的课程内容是否应该丰富多彩并有实用性？这或许不应该得到法律的允许和支持，但总应该得到教育工作者的关注。一切的无序，时时的男女大妨，最终并没有解决问题，甚至滋生了很多问题。闷骚并不等于不骚，压下并不等于没有。
无论是玩乐还是恋爱或者是谋生，大学生都显得羞涩苍白又或者大胆得过分。
这些并不在我们的控制中，甚至不在我们的规划中
其时，常迟不知道他在思考人生的时候，还走在通往巨婴了路上。在中国的现行教育制度之下，一条很清晰的道路就在脚下，两类不同的学生会有两种不同的人生。
一条路是从小学到大学的读书之路，你不用向两边看，两边的风景与你无关，你从小学起步，到大学为止，考上大学万事大吉，考不上大学万事皆休。如同爱情偶像剧里一对男女冲破重重阻碍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进婚姻的殿堂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幸福生活，没人有告诉你神仙眷侣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神仙眷侣也吵架也吃喝拉撒也有喜怒哀乐或者九九八十一难。
两类学生自然是俯首帖耳唯老师家长之命是遵的好学生和学习不好天天混日子的差生。多年以后差生往往比好学生有更好的人生，包括财富家庭乃至性格中的豪爽仗义。所谓屠狗辈是也。读书经年，无社会阅历，无人生压力，无人生目标，有个小目标是上大学，站在大学门口先迷茫而后放纵。这些三无产品，负心读书人是也。
差生在学校里耽误了青春，好学生在学校里不想长大。
山东蓝翔未必是英雄冢，名牌大学或者为巨婴窝。
然而生活的岔路口往往不期而至，冥冥之中有人在天上做着搬岔路的工作，通往巨婴的道路戛然而止，通往巨人的道路向你敞开。苦痛荆棘白眼，伤痕累累，然而唯有疼痛能让你保持清醒，失去依靠的人才会坚强。
对着土墙，对一切懵然无知的常迟，心理偶尔浮现的是同学小羽那张完美到没有瑕疵的脸，袅袅婷婷的背影，上学路上就能看到心爱的女孩，然后跟在她后面，从她的步伐去想象她的心情，欢快还是难过，或者偶尔运气好能听到她天籁般的声音，沙哑好听温柔，多年以后常迟才知道加上一个词，性感。
少年春情勃发后吃饭不会变得香甜，但是速度会变得很快。生活，只有目标才会产生动力。好的目标和坏的目标产生的动力相同，只是结果天差地别。成功的人生不在于努力与否，也不在于努力的程度。而在于努力的目标是否正确。向着正确的目标去掉负面情绪的努力才会有美好的结果。人生往往是明白一个道理之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不同的是，有的人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有的人自怨自怜恨不能穿越到从前。
期盼美好爱情而只敢偷偷暗恋的常迟今天并没有去上学，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改天他人生方向的大事——常迟的父亲常有田去世了。
人到中年的常有田正踌躇满志的准备大干一番，在穷的叮当乱响的村里，早早置办了手扶式再升级换代为四轮子，甚至有了用于享受生活的录音机。多年之前作为家中长子，分家时一穷二白，父母把家产全部留给老兄弟，理由是老兄弟还没有结婚。说好了老兄弟结婚后二老就和老兄弟一起过。有田妈放出狠话，掷地有声：道死道埋路死路埋阳沟是棺材。两年之后老妈和兄弟媳妇干仗，只打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最后还是有田去把老爹老妈接过来养老送终。后来有田妈得了喉癌，一直是有田媳妇在旁伺候。老人去世时愧疚不已，大狠自己识人不当，被小狐狸精给算计了一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如果好了一定如何如何，然而她终究没有好，带着这份愧疚离开了人世。有田爹是个没脾气的，庄稼地里是把好手，样样活计拿得起来放得下，放马打鱼就是不爱说话。家里事情大事有田妈说的算，小事他也不管。
在大坝外面再开几晌地，种点什么都可以，都是钱。两个闺女都出嫁了，大闺女去年生了个外孙，日子也都过得去，不用惦记时常的还能帮衬家里一把。
眼瞅着儿子常迟是一块读书的好苗子。一定要把他供出来，什么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他爹还中用呢。
白天地里忙活一天，晚上有时候拉沙子往城里送，没活的时候和媳妇过过夫妻生活。这个媳妇什么都好，能干，孝顺，就是晚上像木头，哪像村里老张家那个媳妇，那脸蛋那身材那个风骚，村里这些个老爷们和她有一腿的还不得一只手？两只也差不多。有田想咱也不能落后啊。上手很容易，只是不知道谁把谁弄上了手。
常有田一想起张家媳妇在床上的样子立刻浑身燥热不胜酒力
今天来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现场气氛热烈，大家推杯换盏，常有田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白酒喝完喝啤酒，喝得酩酊大醉，朋友说送你回去吧，常有田一挥手，我没事。
冬天里寒风嗖嗖，棉衣棉裤也挡不住透骨的寒气。
常有田骑着自行车沿着省道画着S，醉眼朦胧中看到前边一个岔路口，嗯，一拐就是孙家屯，过了孙家屯就是自己家了。
拐过来之后又向前骑了几百米，前面看到一个大房子，怎么也得十几间的样子。常有田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到了好啊，先睡一觉，明天去大荒。精神一放松，一头栽倒在雪地里，睡了过去。
当人们在废弃的敬老院的路旁发现常有田时，这个接近一米八的中年壮汉，已经变成了一坨冰。



 第二章机遇与偶遇

写一本书或者随便写点东西的目的无非是获得别人的赞赏关注以及金钱，这是不掺水的话。
写出人生感悟，在困境中努力，坚持正义，告诉你们一切问题的答案这是掺水的。
问题是我们自己还没有搞明白，掺水不掺水都没有什么营养价值。
一本书写点什么内容呢？
首先是解放现实中的自己，现实中是屌丝，作品里自己是高富帅，现实中窝囊废，作品里啥都会，啥都会又有钱然后呢？然后就不知道了，有钱人的快乐我们可以想象，有钱之后的人生如何快乐有哪些烦恼你总要让我有钱之后才知道。
其次是最终生命意义的追问必须回到精神层面，这个是哲学书探讨的问题，这个不是一本小说所能搞定。小说要写坏人伸出脸，好人去打脸，要写男女爱情的浪漫与坎坷不能写婚姻的琐碎。网络文学的好处是开放自由，坏处是创见的复制粘贴，爽点的反复重复，让人胃口倒掉而变得难于满足。
教育的问题肯定不在高考，但也肯定在高考。负面结果的形成，是家庭与学校对学生过度保护造成的真空环境，学生长时间缺少生活最本质的生存压力，也因此不懂得生存的艰难。当他们的心灵轻飘飘的时候他们对课本对知识的理解也就肤浅到浅尝辄止，求知欲自然聊近于无。
如果我们让孩子看清生活的真正面目，会否引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如果让孩子明白在父母老师构建的防护罩之外自己终究要独自面对世界，会否能调整人生的方向找到正确的路？
如果我们从无聊中跳出来，充满动力的读书学习，其实学到什么程度并不重要。如果回首人生这些的时候我还是二十岁而不是四十岁，我会感到学习的幸福，生活的安逸，以及所有知识的美。
常迟出生后体弱多病，三岁之前没怎么在家过年，父母轮流抱着背着他浪迹江湖，有一次特别严重，请来一个老中医，老先生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给上了一副药贴在肚子上，说这要如果越贴越稀，那估计就没救了，要是越来越干，那就没事了。
常迟三岁之后就霍然而愈，好像所有的病都一次得完，从此与病告别，老死不相往来。后来常迟买了一份保险，一共一千五百块，含分红寿险大病和医疗。交了一年之后，常迟把分红险留下，把两外两个去了，未尝不是从小来的自信——我哪能得病？还大病，哥们都得完了。
常有田负责开着生产队的手扶式给集体耙地，手扶式换了一条一条三角铁焊的轮子，司机开着车在稻田地里一圈又一圈的要把所有的大块碾碎。开了两圈，常有田就把常迟放到车上，自己到地边和大家聊天，享受片刻自在和儿子带来的荣光。结果常迟开着开着睡着了，手扶式冲进下边一个池子，池子里都是栽好的稻苗，常迟一把舵转回来，结果因为这个池子低，那个池子高，常迟看着手扶式无可奈何的轰鸣颤抖嚎啕大哭。有田和村民笑着把车推上去，然后去邻村时还让常迟开车，他在地上走。远处村民都纳闷，这个车没人开自己走，什么时候我们超越现代化改为自动化了？
秋天的田野庄稼伴随农民的汗水走进了打谷场，学校组织小学生到野外拾荒，黄豆或者稻穗运气好捡到一个玉米棒子。然后交到老师手里。孩子们在这个时候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比面对课本时精神百倍。常迟在疯跑时看到一座坟包，上面有几张烧纸在风中飘来摆去。农村里鬼神常被挂到男男女女的嘴边，跳大神时胡仙人黄仙人蛇仙人轮番登场，耳濡目染信与不信的想不知道不接触都难。常迟顽皮的站到坟上，拿起烧纸大喊收兵了。然后就扔下纸钱继续疯跑继续找黄豆杆稻穗子和玉米棒子。晚上的时候有田媳妇发现儿子尿炕了，这个是多少年不犯的**病啊，推了孩子几把就是不醒，加大力度也没反应，于是大喊常迟的名字，有田爹骂道，大半夜的没好声，喊啥。结果片刻后，老头也跟着喊起来。常有田去邻居家借柴油，回来后无法给车打火，紧张的双手无力，还是邻居帮忙把车用摇把打着火，结果车开出村子没多远，常迟就醒了，而他对之前的事表示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老师把经过告诉常有田，常有田把常迟这顿胖揍。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然后有关的记忆突然复活在头脑里循环播放，无法快进也无法停止，不由自主信马由缰。
眼泪流过之后，常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只是沉默的履行着儿子的义务，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扛灵灵幡，摔丧盆，喊躲钉。。。。。。直到丧事结束。原本奔腾翻滚的大河的水都结了冰，没有冻透的河床地下还有伤心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只是没有人看见。
生活又回到正轨，却不是从前的轨道。
上学，放学，写作业，练毛笔字，日复一日。
休息的时候去大荒干活。白皙的双手很快磨出大泡，然后破裂流出黄水，后来结痂做茧。母亲骂他，推着儿子回家甚至打他，常迟只是默默的会来继续干活。
他不是悲伤，只是快乐不起来。
也许时间是治疗心伤的最好药物。
转眼初中要毕业了，在学校出完最后一期板报，常迟长出了一口气。学校里自己是写字最好的学生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要找出几个能够写黑板报而不至于被嘲笑甚至赢得一片赞美的怎么也得用一只手。只是那样就失去了和张小羽独处的机会，失去和张小羽独处的机会也没什么，问题是别人和张小羽独处万一那就不好了。所以尽管在悲伤中提不起兴趣的前提下，常迟还是坚持着这份没有工资的工作。让张小羽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沉默，常迟收拾东西时感能感觉到生活仅剩的一丝暖意。
结束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常迟只希望一条路漫漫的没有尽头才好，又或者只有自己这么希望着。
张小羽的父亲在乡里工作，家庭条件优越，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微微挺起的胸脯，灵气十足的眉眼，在班级乃至学校都是出了名的漂亮。
到村口的时候张小羽停了下来，叫到：“常迟”。
常迟停下来抬头，张小羽在他嘴边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脸上燃起漫天红霞，转身向家跑去。常迟愣了一下，一丝甜蜜在苦涩的心灵大地上如一汪泉水流过，一时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百花齐放。
常迟舔了一下嘴唇，淡淡的花香，那是幸福的味道吧？
常迟的长相不在中人之上也不在中人之下，就是个中人之姿。不能放到人群里，因为放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见了。奈何小伙子身材挺拔，有才，学习好不说，还写得一手好字。一手柳体字，骨头有，肉也有，间架结构横竖撇捺，一看能知道学的是谁。
常迟练字，沾了一群老太太的光，有一次常迟心血来潮买了文房四宝的简化版，对付着笔墨纸砚也都有了，废报纸塑料盒盖有些臭的墨汁外加一只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文”字。老太太们确认了下是常迟写的，然后开始夸赞，这字如何方正大气，如何端庄可人，就差笔走龙蛇铁画银钩龙飞凤舞了。
常迟心中窃喜莫非我就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原来总觉得自己是孙悟空转世，看来凡事不能看死理。孙悟空和文曲星都有可能，也说不准就是谁啊。从此每天必须写半小时毛笔字。小羽大***练字，常迟在他那里看过不少字帖，最后选中柳体，秀丽刚劲，锋芒毕露。柳公权心正则笔正的论调也深得常迟之心。
啥事架不住坚持，几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水磨功夫，虽未得神然形已具，还真有几分样子。
有一次常迟去市里新华书店，想买一本柳体大楷字帖。买书后在书店门口忍不住翻看几眼，边看边走，一个老人叫住了他，常迟一看此公穿着干净利索，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仙风道骨和蔼可亲。不觉甚是亲近。
那人道：“你也喜欢柳体？难得难得，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咱们交流交流？”
常迟虽然相信自己不是孙悟空就是文曲星，但总归是还知道下凡后应该不会立刻恢复功力，还要练。
有人这么欣赏自己，难免喜上眉梢。
然而那时候年纪小，家里老人们常说拍花子的事，常迟有点发毛，终究婉拒了老人的邀请没敢去，也不敢看了拿着字帖匆匆回家去了。
后来自己练字，有不明白的地方，常迟迷茫懊恼之余，不免后悔当初。要是答应了那老人，也许他家里有万卷藏书，肚里有五车学问，正好教了自己这八斗之才。狐狸吃不到的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回到家里午夜梦回想象中那葡萄一定是甜的，而且甜得如黄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人生的偶遇茫茫多，抓住的就是机遇，抓不住的那就白遇。
富贵险中求，追求学问的过程大概也不能四平八稳。



 第三章新生活的开始

我们可以搞清楚很多道理，也可以取得很多成就，但是就某一个领域而言，天分真的很重要，无可替代，勤奋，坚持都无法与之相比。老天爷赏饭吃和你自己辛辛苦苦去找饭吃，结果会完全不同。甚至天壤之别。当我们看我们喜欢的作家写出的行云流水的文字，奇幻莫名的情节乃至热血沸腾的场面，我们会觉得自己也行。什么彼可取而代之，大丈夫当如是，咋想是你的事，也不犯法。问题是当你意图实现这个愿望时，你才发觉那座山看着就在眼前，但是你永远无法到达。或者接近也是一种幸运。
我少年时读金庸古龙，大学时读黄易，之后看古今中外的名著就是这么个感觉，概括起来谁谁有什么特点，比如金庸的热血古龙的冷酷黄易的玄幻加小黄。然后你试图模仿，才发觉文字似是而非，故事情节编起来如同2G网络的进度条，只是有那么个条，永远也不前进。所有作者都可以给你一个观感，观感是你的，形成观感的文字才情是人家的。复制粘贴可耻，问题是人家允许了我都抄不明白。索性算了吧。那就这样吧。不提要求只当是玩。
继续写自己人生的种种，也让自己在书中能一把，更方面的能。修正错误，创造辉煌，说一个媳妇或者几个媳妇，反正你在书里别对不起人家这总能做到吧。
河畔微风轻拂，树林里小鸟偶尔鸣叫，常迟顶着日头在铲地，这一块儿地是自己家开荒留下的，其他几块如老劫道、老刘房框子、大柳树、杨木林子以及老陈房框子都包给了别人。
等到自己上学，这一块也交给二姐打理，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干了小半天了，锄头越来越重，这块地没有几根垄，但每一根都很长，看着时喜欢，干起活来不免烦恼。常迟想人生怕不都是如此？拿出一股狠劲，机械的挥动锄头挪动脚步，我和你拼了。常
迟心里暗暗较劲。这时候时间也和人闹别扭，往常半小时刷的一声就没了，现在刷刷的半天，才五分钟。常迟一低头，算了，越看越上火，闷头干没准一会就到头了。
貌似又过了一年，常迟听见对面也有锄头产地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美丽的身影，一张盈盈的笑脸。是张小羽
“你怎么来了”常迟有些惊喜。
来看看你，二姐说你一定在这里，果然不错。张小羽开心的向后挽了一下头发。
常迟伸出手道：“来，庆祝胜利会师！”两个人击了一掌。
在河边洗了洗手，两个人来到小树林，这么来回一会，体力已经有所恢复，两个人说着悄悄话，拥抱在一起，常迟看着小羽红润的嘴唇，小羽挡不住常迟灼灼然的目光闭上了眼睛，常迟轻轻俯首的亲了上去。
他们只觉得这样很舒服，但是还不知道怎么更舒服。
想来如果有一座孤岛，上面只有一对男女，那么最终岛上也会被人类占领。
没准地球上初始时从外星飞船上走下的是一男一女。
对于性这件事，实在是没有太多技术含量，每个人又都有研究的愿望和动力，只是缺少时间和机会而已。
你上学怎么走？我坐车啊，然后住校，你呢？
我爸和我妈准备在市里买房子，明天让我哥开车送我，不过我告诉他们不用送，我也做跑线车，也住校。
新生活即将开始，面对未知我们常常心怀期待也有些许忐忑，而最终所有的神秘也都归于平凡。或者人生最后只剩下四个字，不过如此。
常迟和张小羽走在Y市街头，放学后沿着笔直的民主大街可以走很远，谈天说地，拉手拥抱，没人的地方四下张望偷偷地短暂的亲一下，然后迅速离开现场，脸红红的在心底回味。说着听不腻的情话，许着将来苟富贵无相忘的海誓山盟。
张小羽问常迟有什么理想，常迟说太远了不说，眼前的要考一个好点的大学，这中间挣点钱，给我妈买个房子，当然也要帮衬一下两个姐姐，买字帖，买书，买很多的字帖和书。买所有的东西然后。。。。。。
张小羽问：“然后怎么样？”
“然后送给你，还得置办个新房，给我的宝贝，来个金屋藏娇啊。”常迟笑着说
“哼，我才不做什么娇呢，我要自己盖金房子，然后给我的小迟迟。”张小羽道
“对了你现在手里有钱么？如果没有我这里有，别跟我客气哦”小羽笑着说。
“家里房子卖了三万多，地都包出去了也有三万多，我妈去打工，爷爷去了姐姐家六万存了银行，我手里是两个多，也有小一万，支持一年没有问题的”常迟回答
“我们的生活每天就是上课上课还是上课，下课后一天也就过去了。你怀揣发财大梦估计还没有发财大计，你怎么发财？可不许耽误学习，考不上大学你就惨了”张小羽警告道。
你看天上的月亮。
天上哪有月亮？
回答错误，你看天上的月亮。
天上只有云彩，哪有月亮？
是没有还是你看不见？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月亮会出来，就怕月亮出来了，想看月亮的人却忘了看月亮哦。
那等你看到月亮时别忘了叫我一声。
我现在没看到月亮不过看到了你，而且在变大
什么？
快跑吧，说着常迟脱下外套给张小羽披上，拉起她的手向学校跑去。
常迟的老爷，也就是常迟的太爷的二儿子，常迟爷爷的弟弟在常迟很小的时候找人给常迟算了一卦，主要是问问前程是否似锦，衡量的标准能不能考上大学，这是那个时候农村人能想到的有出息的惟一的路和最高目标。仿佛过去的科举。考上大学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欢喜啥就是啥。考不上就消停种地，地垄沟找饭吃，汗珠子摔八瓣这是常迟经常听到的警告。结果卦象大吉，老爷乐够呛后来决定自己也要学算卦，还弄了一本古书天天神神叨叨的研究，算卦时务必要把手圈起来让大拇指和其他四只手指轮流接触，念念乾三连坤六断。某次还拿着大公鸡到常迟家给说要给常迟破关，幸亏常迟看那公鸡可怜临阵逃脱才救了大公鸡一命。常迟从老爷哪里看到许多旧书，没事拿来自己翻看，老爷算卦挣钱就买旧书，然后继续算卦挣钱，没想到其貌不扬半仙之名还闯了出去。除了那本宝书其他旧书老爷任常迟自取，声言送给这个孙子，其他孙子不给，亲孙子也不给。当然他的亲孙子也不要，亲孙子就要钱。
晚上或者周日下午，常迟没事就逛旧书市场，看得多买的不多，买的不多不是因为喜欢的少，而是因为没钱，钱是用一年的，三两天花完了然后怎么办？总不能真向张小羽借。偶尔常迟也卖一两本古旧书给老板，不为挣钱，混个脸熟。收旧书的老头姓王，身材不高，穿的和收破烂的也没什么两样，但是两个眼睛分外有神。常迟管他叫王叔。
常迟说王叔你这边收书么？王俭说收。
常迟问多少钱一本
王俭说啥多少钱一本，你得问多少钱一斤。
那多钱一斤啊
废纸多少钱一斤他就多少钱一斤
王叔你这样有辱斯文啊。
孩子你给我那个是古书，我就给你十块二十块的一本，这个看年头看品相，普通的书都按废纸收，然后按旧书卖。叔我就挣中间这点利润。
王叔你看能不能这样，咱们合伙做生意，我负责收书，你负责卖，然后咱们分成。
王俭像不认识似的打量了一下常迟，你这孩子虽然不帅，也有点书生的样子，不好好学习，将来不考大学了？
常迟说不耽误，我平时学习，和同学联系收书，周日出来跑跑看哪里有卖书的，我按废纸收，然后给您送来，您卖了再给我钱。
你小子就这么信得过叔？
我上学就来考察您，这不都考察两个月了嘛。上周日有一个人哭着喊着卖书时书里夹了500块，你问了什么书，什么钱，然后就还给他了，那人千恩万谢还给您卖了一盒好烟。我不信您还能信谁？
小子挺有心啊，说着拿出一盒红塔山，抽一颗？
叔你就逗我吧，我要是接着你该说小小年纪咋不学点好？
长本事了，你说的事我同意了，咱们两个三七分成。
我哪能拿七呢
你是不拿七啊，你是三
我也不容易，叔你再给涨点。
那就四六？
那行吧，初步定四六，以后您看我表现好，您在给我加。
行，快回去学习吧，别把这个当正事儿。王俭笑着道。
这个孩子有点意思。
常迟在宿舍门口写了收书的牌子，自己又写了一个牌子，以备周日上街时举着像他老爷一样招摇过市，常迟的收书的书是繁体字，一手柳体正楷，精神儿的瞪着路人，胜似吆喝。
常迟的赚钱之路迈出了一小步。
没有人知道这一小步是不是南美洲的美丽蝴蝶的一次轻巧的翅膀的煽动，也没有知道会在哪里刮起一场飓风。



 第四章人生的方向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好像什么都似是而非。比如我们写小说，写得很多人都追着看，写得热血沸腾，观者如痴如醉，一时洛阳纸贵，也不过是得到了名以及别人的肯定和赞扬，出版后书卖得好，也不过是得到了利。然后可以大把花钱。名缰利锁挣脱了，那干点什么呢？国家兴亡，侠之大者，有这个热血的人有这个信仰的人可以，没有信仰的人在看这个时候热泪盈眶，让他做的时候他就溜之大吉顾左右而言他了。
人生也许本无意义，具体来说过好每一天。做自己喜欢的事。追求快乐追求利己而后利他，如果名能带来快乐那就去追逐名，如果利能够带来快乐那就去追逐利。权力，金钱，美女，俊男，性，这些都是能带给人快乐的东西。如果被这些控制了，沾上之后犹如毒品，得到就快乐，失去就萎靡。如果我们能够hold住，踩着这些去追逐更高层次的东西，那么就放手去追没毛病。
我们对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东西进行追逐，其实我们追逐的是快乐本身。
而我们能否快乐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呢？是我们自己思想的转变的结果么？比如哭婆婆转变为笑婆婆？是我们拥有的外在条件么？比如我英俊多金，周围美女环绕，燕瘦环肥予取予夺。还是我身体里多巴胺肾上腺素荷尔蒙分泌的多寡？有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是就我个人感觉，人心固然不足，但是能力的上限会让他满足。比如我个人，喜欢悠闲喜欢有大钱，但是悠闲就不能有大钱，有大钱就不能悠闲。那么我就会选择有小钱加悠闲。没钱也就没有悠闲这个道理比较简单，脱离了别人的照顾需要自己独立的人都懂。
所以人很复杂，人生的意义也很复杂，具体到个人，他内心有多少欲望，又有多少与之匹配的能力，当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愿望足够强烈时，就会产生相应的动力与行动，最后也就会取得成功。
想，有多想是关键。
外部条件给他提供了起点，助力和限制。
欲望、能力站在现有起点突破限制随着时间努力奋斗最终的结果，估计大型计算机可以计算出来，算卦是不是这个原理？
向死而生的人生大家并无区别，但是每个人都可以依着自己的内心，活出自己的风采。
柳慕然活了几十年，能令他快乐的事物有几样，读书，写字，收藏。生于大家族的他一生顺遂，不慕权力，羡慕的是自然，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虽然拥有卓越智慧，在老妻去世儿女也已经成人后，他还是就搬到小县城独居，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做个小隐，每天读书写字钓鱼，或者找棋友对弈，其乐融融，人生百年，自己已经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乐得终老于此不知秦汉。
宋朝的欧阳修就号称六一居士，“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儿常置酒一壶，以吾一翁，老于此无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
人少年时读什么书，也会引导你把你的欲望能量向某一个方向发散发射。少年时读陶潜，长大了就想归田园居，没事儿问自己田园将芜胡不归。如果读了满江红，那就怒发冲冠，问自己何不带吴钩收取关河五十州。当然读了的意思是读完乐在其中击节赞叹，要和这书这文字韦编三绝缘定三生。
柳慕然的柳体字堪称当世第一，堪称柳公权再世，然而柳慕然每每为此怅然若失，自己后悔晚生了一千多年，如果自己上承二王，学褚模颜而后创造出柳体那多好，把别人的字写得再好又如何？当然柳慕然自己的字也卓然大家，只是颜欧柳赵在前，让人颇有李白黄鹤楼搁笔之叹：“眼前有景题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京城之内慕名要他写字的，也需要排队几十里。没个好门路都没法登门，至于润笔费，柳慕然差不差钱是一回事儿，你给不给那是你的事儿。一个字都是一万起步，那还得搭桥的人人脉过硬，求人的人看着顺眼。
柳慕然离开京城，也是因为每天应付这些不胜其烦。没人求你你觉得有人求你很爽，爽过一次自然还想再爽一次，但是第二次发现没有第一次爽，第三次没有第二次爽，次次下降，后来便觉得索然无味。
比如现在你来夸这本书写的深刻精彩，文笔犹如行云流水，作者英俊潇洒，有钱有才，高呼大哥收下我这个小弟吧，收下我的膝盖吧。那么作者会开心到爆，但是第二个再来，作者也会开心但不会爆，如果持续N次，作者就会慢慢麻木，最后跪求大家不要这样放过我吧。真希望有这么一天。
天道如此，**之后往往是无聊乏味。简单表面的**与圣佛不过三秒一哆嗦而已。
所以我们才更要追求持久的快乐。
几年前柳慕然在书店门口看到个小孩子买了一本柳公权的神策军碑，静极思动，动了爱才之心，上前搭讪意图指点迷津，谁料这孩子有眼不识泰山，还一副碰到了坏人的样子，让柳慕然大是郁闷。回家揽镜自照，怎么看着慈眉善目也不像坏人啊。这别人千载难逢的好机缘从他手边溜走，柳慕然都替他惋惜，扼腕长叹了好几天。
这一天是周日，柳慕然想去书店逛逛看有什么新书。迎面走来一个少年，身材颀长，长相普通，气质这一块倒还不错，给他加了不少分。少年手里举个牌子，写着收书，书字是繁体，玄秘塔的底子神策军的面，写得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再一回想，这不是几年前那个孩子么？这是老天爷派来传我衣钵的么？看来天注定，不需要打拼啊。
柳慕然说：“小友慢来，等一等。”
常迟回头看到一个老者，看样子得有五十多岁，精神矍铄声音响亮中气十足。
常：您叫我？
柳：这个字是你写的？
常：是啊
柳：写的不错，形有九分，神有一分，你老师是谁啊？
常：我没老师，自己照着字帖瞎写。
柳：你收书啊，都收什么书？
常：什么书都收
柳：多少钱一本？
常：多少钱一本？这么问不对。
柳：那我应该怎么问？
常：你得问多少钱一斤？
柳：那多少钱一斤？
常：废纸多少钱一斤，书就多少钱一斤。
柳：小伙子你这样有辱斯文啊！
常：老人家我一农村孩子，斯文多少钱一斤？我还真就不知道啊。
柳慕然哈哈大笑，觉得对话新鲜有趣。
柳：我现在有事儿，你明儿到我家来，我有些书要卖。
常：您家在哪里？
柳：诺，这个新华书店楼上，四楼左手边。
常：明天我得五点放学，放学后才能去，您看几点方便？
柳：我老人家也没那么多觉，十点之前都可以的。
常迟说:好嘞，那您忙吧。
常迟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休息，柳慕然则回身进了书店。
收书大计开展了一个多月，以常迟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圈，学生们读过的没读过的不要的书按废纸价可以送到常迟处，常迟挑挑拣拣不要的送到王老板处。
常迟负责在男生中宣传，张小羽负责女生的联系，他们两个人缘都好，慢慢的学校里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个事儿，虽然一天也没几本书，但是常迟相信只要大家都知道，就不怕生意不好，细水长流嘛。何况周日下午还可以出去做广告，虽然一个月也没怎么开张，没准开张就吃三年呢。
只要你去做，总会有收获。
这是常迟笃信的一个道理。
相信一件事，坚持下去，最后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但是不坚持，那就一定失败。马云马化腾搜狐与新浪都是新时代的理念与坚持的结果。起步的是一批人，中间放弃一批，再因为操作失误淘汰一批，最后跃过龙门的才独占鳌头笑傲江湖一览众山小。坚持到最后失败的人要强于中间放弃的人，人生不是一锤子买卖，能坚持会失败下次会成功，不能坚持那就失败失败再失败。
道理很简单，明白道理相信道理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坚持太难，因为没有希望，因为其他的诱惑，比如干另一件事也许会成功，也因为太多挫折，而我们没有一双透视一切的慧眼。
常迟明白，有时候一个傻子可能比一个聪明人更容易成功，虽然没有名师指教，但是常迟靠着傻傻的坚持，不羡慕颜真卿的厚重不追求欧阳询的秀美，终于写出柳公权的几分风采。
周一语文课，语文老师御风而来，这位仁兄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略有些驼背，瘦弱苍白，走路时一步三摇，犹如风中垂柳，让人担心会被吹走。
老师把一摞子作文本放到讲台上，用手扶了扶眼镜，问：“谁是常迟”？
常迟立刻站起来：老师好，我是！
老师说：好，以后你就是语文课代表



 第五章缘分的真意

“半”这个字褒贬不一，有歌颂的，有送歌的，清朝人就写了一首半半歌。
看破浮生过半，半之受用无边。半中岁月尽幽闲，半里乾坤宽展。
半郭半乡村舍，半山半水田园。半耕半读半经廛，半士半民姻眷。
半雅半粗器具，半华半实庭轩。衾裳半素半轻鲜，肴馔半丰半俭。
童仆半能半拙，妻儿半朴半贤。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显。
一半还之天地，让将一半人间，半思后代与沧田，半想阎罗怎见。
酒饮半酣正好，花开半时偏妍。帆张半扇免翻颠，马放半缰稳便。
半少却饶滋味，半多反厌纠缠。百年苦乐半相参，会占便宜只半。
有贬低他的，比如一瓶不满半瓶子逛荡，这是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但是“半”这个字的深层含义以及半半歌，一般人不知道。林语堂先生在人生的盛宴中曾经引用。
半颗良心是好是坏？有人说老天爷待你不薄，给了你那么大一颗良心，你却只剩下一半，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良心让狗吃了么？可是换个角度看，遇到恶狗来吃良心，我还能拼命护住一半，岂不是应该大大的表扬？如果以心情论，心情好的时候，看这个学生睡觉还拿着书，待老师给你披上外衣，心情不好时看这个学生看个书还能睡着了，待为师唤醒胖揍之。
从道理看，我们看到路上有垃圾，顺手捡起来，扔到垃圾桶，说明这个人很文明，很有素质，如果看到垃圾必须捡起来，不管你在干什么，那就是强迫症。所以顺手而为之，不顺手时以大事为重。
良心留一半，这是中庸之道。
常迟的作文写了12页，作文本的格倒是不多，不过也不算太少，再加上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语文老师看了自然高兴。
“谁是张小羽？”语文老师又问。
张小羽站起来道：“老师好我是张小羽”
作文写得不错，一会儿你读一下你的作文给大家听听。
常迟你来把作文本发给大家。
。。。。。。
晚上放学，常迟简单吃了一口饭，就向新华书店走去。常迟所在的高中在Y市的东北角，新华书店在市中心，有三四里的样子。
上楼敲门，当当当。文明有素质的敲门声不大不小没有透漏出常迟的紧张忐忑，也许这是人生的第一大单呢。
柳慕然开了门。
“来了，挺早，进来吧”
常迟先鞠了一躬，然后换了拖鞋，进屋之后大量了一下，两室一厅的格局，两室一阴一阳，因为把山，大厅也很明亮，晚上恋恋不舍的太阳光温暖温柔没有脾气。两个卧室门开着，阳面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阴面的放着一个深红色大桌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桌子厚重，笔墨纸砚也都是高级货，客厅里有沙发，有茶几和一套茶具。
柳慕然问喝红茶还是绿茶？
常迟心里有点自卑，脸上一副新装修上去的镇定，说不喝了，书在哪里？
柳慕然从茶几上拿起一串钥匙：“书在对门，跟我来吧”
柳慕然开门，再用钥匙打开对门的门，领着常迟进屋。
进屋之后，厅里也有沙发，比之前看到的小，是一对儿，沙发中间是个矮木几，上面是一副围棋。棋盘厚约五六厘米，上面的棋盒与棋盘都是鲜黄色，很是漂亮。
往里看两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着字，一个写的是卖书，一个写的是藏书，写着藏书的门上面还挂了一个匾额，不大，写的是怡然居。门上贴的字是柳体，怡然居三个字别具一格，常迟看过不少字帖，好像归不到哪位大家身上，又似乎有些书法家的影子说不清，常迟回头看了一眼柳慕然，心想莫非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一位高人？
柳慕然指着卖书那个屋子道：这里边的书你都可以搬走。
常迟说好，这字是您写的？
柳慕然说没事愿意写写字，写得不好，让小友见笑了
常迟说那里，您这要算不好，我那个就没法看了。
打开门一看，这不得有个千八百本，真是大单啊。
常迟又回头向老人确认：“这些都卖，我可按废纸收啊？”
没有问题，都卖，按废纸卖。
我和买旧书老板合作，这些书卖了我可以得净利润的四成，等钱到手我分您两成。
难得你厚道，不过这些书我都看了，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也不是我喜欢的，你们替我搬走我还要谢谢你，那两成你自己留着用吧
常迟说那我回去叫同学来帮忙。
柳慕然说这么晚了你不着急也可以明天搬。
常迟心说明天搬那不又得晚上。这些书有一大部分常迟看在眼里特别喜欢，已经列为非卖品。看到喜欢的东西可以拥有然后要等到明天那份心痒只有同道中人才能体会。
常迟说没事没事我马上叫人。
急匆匆下楼，一路小跑回到学校，叫上同寝室的三个同学加上张小羽再加上张小羽的室友，一行人在校门口值班处借了一辆倒骑驴，再拿上秤，就直奔新华书店而去。
上楼和柳慕然打完招呼，就去称重。常迟说叔叔您看可不可以这样，我秤这么高一摞书的分量，然后把所有书都摞起来都这样高然后一乘，我每摞书给您加一斤算，您放心秤肯定没毛病，我是觉得您这些书这么好当废纸买给我们，我心里有些觉得对不住您。
柳慕然笑着说方法不错，加一斤就算了，你们弄吧，弄完了把门带上即可，书钱你明天给我送来就行。
常迟说好嘞。这些同学也都眼里放光，心里说这说不错，回去我得给常迟说说等我们挑剩下再送往旧书老板那里。
大家一顿忙活，都收拾完把书堆到寝室，形成两座小山，张小羽她们寝室也有一座。
回来时车里一部分，每人怀里抱一摞书。大家说说笑笑开开心心。
等到放好书，大事已定，然后洗漱上床，神经一放松，都陷入深甜的梦里。
柳慕然摇头苦笑，世人都爱道随缘，自己也是不爱拘束喜欢山野的性子，奈何静极思动动极而静，动静之间原是要转换的。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一张一弛是人生。自己这收个徒弟，还要上赶着搭讪，还被拒绝，现在还要卖书求缘。有意思有意思，自己一身本领有不爱争名夺利那不妨传给有缘人，所谓有缘除了偶然还要争取。天上掉馅饼已经不容易，你还指着馅饼被嚼碎喂到你嘴里，呸呸那多恶心。
小伙子，等你认了为师，就轮到为师考验你了。
周二晚上，Y市实验高中校门口，客回头五元店。常迟要了一个包间，所有寝室兄弟加上张小羽寝室姐妹都到齐了，常迟说点菜，一人一个，不能喝酒饮料管够。
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始传递菜谱。
地三鲜红烧刀鱼木须柿子。。。。。。
轮到寝室老二时，程少宇拿着菜单问：“老大，那些书你打算怎么分？”
常迟一愣：“什么怎么分？”
程少宇道：“就是兄弟们搬回来那些书啊，反正你也是收废纸得来的，我看就分成八份，一人一份正所谓见者有份，兄弟我也不想占你便宜，成本我给你”
常迟笑了笑：大家怎么说？
兰娟时张小羽的室友，她坐在程少宇旁边，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程少宇：“常迟收书已经有两个月了，收的书送到旧书老板那里，这个大家都知道。如果大家喜欢可以去旧书市场去买，我们只是帮忙，常迟还请大家吃饭，分书这个能想出来你的脑回路也是与众不同，我要求换座”
程少宇满脸通红：“老大我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你给我几百本旧书咋地啦？何况我还给你本钱呢。”
张小羽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张小羽才说：“据说学校门口有贩卖人体器官的，你们知道么？”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副还有这事儿的表情。张小羽说门口有个卖樱桃的，在哪里喊大樱桃了，不甜不要钱啊。有个同学过来尝了一口，摇了摇头，又尝了一口，又摇了摇头，如此吃了十几个。摊主压低了声音问，你要脸不？哪位同学说怎么你还卖人体器官么？大家哄堂大笑。
程少宇轰然站起，老大，你不管管？
常迟道：她说个笑话你不要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她和不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吗？程少宇道。
这样，我有两个方案，大家看看怎么选。第一个大家都同意分书的话，我少数服从多数，按老二的意见分。第二个意见是这些书先不送到旧书老板那里，大家先挑，价格按一元一本算，这些书送到王老板那里，估计一本怎么也得两块钱。生意是生意兄弟是兄弟，两回事。
大家都同意买，就程少宇还坚持要分。
常迟说这样吧，吃完饭我去给柳先生送书钱，大家回去，买的优先挑，给少宇留二百本，剩下的明天送给王老板。
老板，上菜！


 第六章是与非

何为智者？或辄曰聪明人，其实在古代，“智”这个字的本意，是指明辨是非。智者就是能够明辨是非的人。做个聪明人很容易，要做智者，难。成为真正的智者自是难上加难。如果只是黑白的选择反倒简单，如果加上灰色，再加上深灰色，浅灰色。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估计就是天地看着人类的是是非非太特么烦了，爱咋咋地吧。
时间万事皆有因缘，善恶到头终有一报。
纠结于过去的对错又有什么意义？自认为有理而不反省的对，反而不如就已经发生的事情采取一些力所能及的补救措施的错。
把自己该扛的扛起来，到啥时候都不失为一个男子汉。　　
刘铁刚幼年丧母，父亲刘峰独自拉扯他到12岁。虽然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但是父子相依为命感情甚笃。个中心酸三言两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刘峰心里甚是欣慰，想着刘铁刚长大成人，自己也好去见媳妇于地下。
三年之前，刘峰的一个好朋友家盖偏房，刘峰作为瓦匠被叫去帮忙，房子盖得差不多了，刘峰在房顶踩着的一块石棉瓦忽然断裂，刘峰猝不及防没法调整姿势，一下子调到地上，一失足虽没有成千古恨，但是腰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身高八尺的大汉，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刘峰疼的大叫，人到这时候往往会想起最亲的人，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没有经历的人会觉得叫妈那是男人干的事儿吗？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一般当此情景会学狗叫。刘铁刚是别人从学校接回来的，在医院看到自己老爸，刘峰伤处做了处理，打了一针镇静剂，正在昏睡之中。
出院后刘峰就起不了床，甚至大小便也不能自理，朋友掏了医药费，经过交涉又给了两万块钱。
后来这人把石棉瓦厂家给告上法庭据说得了一笔不菲的赔偿，当然这和刘峰没有关系了，因为自从赔了刘峰钱，朋友交情在矛盾中渐渐消磨从多到少最后变无，从此形同陌路。
从此之后刘铁刚每天照顾他爹，又带带拉拉的上了一年学，就辍学回家。
两万块钱不算少，但是后续看病又花了一些，接下来坐吃山空，慢慢的吃完上顿要想下顿。
刘峰没事生气躺床上大骂朋友不义，再骂孩子他妈走得早，最后骂自己废物，刘铁刚默默做饭，偶尔开口安慰，从不还嘴。
不上学又年纪小，就开始街溜子生涯。
刘峰很想告诉他做人的道理，奈何他行动不便，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刘铁刚也不说，反正一日三餐，简单简约但不会没有。
未成年的儿子孝敬正当年的老子，刘铁刚还要负责安慰刘峰。有时候人要长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刘峰心里暗叹儿子命苦，自己活不起也死不起，躺在床上也是孩子的一个依靠，死了孩子真就成了孤儿。
刘铁刚开始时捡破烂，后来发现来钱太慢，偶尔也偷鸡摸狗，但从不敢和刘峰说。再后来无师自通干起了三只手的买卖。一开始维持着家里的开销小偷小摸，日子也就这样过去。
刘峰晚上睡觉下身没有知觉，刘铁刚也没天天给他爹搽拭身体，结果屁股被冬天火炕严重烫伤，刘峰皱着眉头说没事。又拖了一段时间引发了其他炎症，这天昏倒在家，刘铁刚发现后赶紧送医院。医生检查后大怒：早干嘛啦？这么严重不送医院？现在只能手术，要么截肢。
刘峰问手术费得多少钱？医生伸出两根手指。刘峰说两千？医生说两万。
刘峰说截肢呢？
医生说截肢是大手术，更贵，术后恢复处处用钱，每个十万八万下不来。
刘峰说不治了，早死早托生。
刘铁刚说没有您我也不活了，治，砸锅卖铁也治！
也两个抱头痛哭，医生也陪着伤心，伤心完说快去筹措医药费吧。
砸锅卖铁后发现家里可以砸可以卖的就剩房子，房子一时半会卖不出去，做抵押借点钱肯定低于市值。
刘铁刚拿着房子产权借遍亲戚，凑了五六千，又去找刘峰的那个朋友，朋友说没钱，真没有，有的话我一定给你拿。
万般无奈，刘铁刚开始疯狂作案，又凑了五千，还差一万。
眼瞅着父亲的病越来越重，刘铁刚心急如焚，这天到市场把一个孕妇给偷了。
平时刘铁刚是不会向孕妇下手的，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结果刚把手拿出来，摸着厚厚的钱包没等高兴呢，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常迟饭后给柳慕然送了书钱，然后陪老人家喝了一会茶，请教了些书法上的疑问，结果越说越投机，感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不觉就到了十点，常迟一看时间吓了一跳连忙告辞，一路小跑回了寝室。结果因为晚归求完门卫求保安，求完保安被管理员训话，第二天又被老师批评，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老师的批评看似痛心疾首实则不痛不痒，所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是也。常迟依然感到住寝室很不方便，琢磨着要租个房子。
这天周日到市场转转，手里举着高价收书，高价是后填上去的，创意来自旧书摊老板王俭，王俭说高价这两个字招人，招来人之后还按废纸收，当然书品相好内容好销路好可以适当在总价上撩点儿。常迟问撩多点儿？王俭说多给个一块两块的。常迟伸出大拇指说王叔你高。王俭说你也不差。两人相对坏笑，惺惺相惜。
转了一圈，高价也没招来人，却看见一个小年轻的小偷一个孕妇的钱，常迟知道小偷一般都团伙作案，而且对于坏他们事者会进行打击报复，所以以前遇到这事儿能咳嗽就咳嗽，咳嗽没用也就算了，毕竟自己还是学生而且不会武术。但是这一次看到时钱包已经易主，偷的还是个孕妇，一时正义感爆棚，知道咳嗽肯定没用，而小偷又是个小孩，看看小偷看看自己，估摸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于是上前一把把小偷的手按住。
刘铁刚自诩独行侠，其实就是一个人混，一个人混不是因为他想这样，主要是找不着门。但是一两年下来偷鸡摸狗没少被抓，喝骂毒打流泪装傻反应变快花招一大把。知道这时候慌张无用，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用另一只手接过钱包迅速塞进常迟的兜里，然后反过来抓住常迟，大喊抓小偷。
然后就是一个冲天炮，常迟接架相还，一会儿两个人就鼻青脸肿。众人边看热闹边看自己钱包，然后长吁一口气。然后从容站好看两人扭打，二虎相争水流桥下，正式休闲好风景。
那个孕妇大喊：是我的，是我的，我的钱包没了！
两个人互相扭住都说对方是小偷，大家看着真假美猴王的好戏谁也不想当如来佛祖。孕妇最关心的是自己的钱包在哪里。于是有看热闹的出主意说你们两个把兜掏掏不知道了。结果一掏在常迟兜里有个鼓鼓的小钱包。孕妇说就是这个，你这个流氓一看就不是好人。常迟说我没有偷你钱，是他偷完放到我兜里的。
他偷完放你兜里？他偷完为什么放你兜里？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吧。你还收书，你装什么文化人，你收什么书？
说着上前就把常迟的招牌三下五除二就给撕了。
常迟上前一步，孕妇说你打我啊？来来你打！
常迟说我们两个是一伙的还能打起来？这智商我真替他发愁。说完看了一眼孕妇肚子。
孕妇说钱包在你兜里，你还说啥？你就是小偷！连孕妇都偷你真不是人！
常迟说你不信我那你报警，那个小偷呢？
旁观的人说跑了。
常迟从兜里掏出学生证，说狗咬吕洞宾，大家看看，我是不是吕洞宾。
那孕妇看了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常迟气鼓鼓的收拾被撕烂的招牌，心想这是何苦来。
刘铁刚回到家，刘峰问咋弄的，咋受伤了？刘铁刚说没事儿，跑着跑着绊倒了，卡的。
刘峰知道事有蹊跷，也不好深问。
常迟找上门时父子两个正在长吁短叹，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Y市也没有多大，刘铁刚总在街上混，认识他的不少。常迟寻思这事儿太窝火，自己不能跟孕妇较劲，还能让这小子给欺负了，于是南北问过东西打听完还真叫他找到了。
刘峰听了常迟的话气得想从床上蹦起来，奈何只剩下一双手还挺自己的，把手头拐棍轮起来搂头盖脸就打，刘铁刚站到那里任打认罚，常迟找到这里时火气消了小半，老头子几棍子下去，打得常迟不但没了火还有几分过意不去。三个人心平气和后，事情经过就水落石出。常迟想想自己父亲刚刚去世，也是伤心了半天。然后说叔叔你的钱我来想想办法，
刘峰说：孩子，穷人穷命，你不用管，去上你的学吧。
常迟回到学校组织班里认识的相熟的同学捐款，得了二三百，张小羽说我拿五百。常迟说剩下的我出，不过之后我就得和你混饭吃了。
常张二人把钱送给刘铁刚，刘铁刚自是感激不已。
刘峰救治及时，保住了两条腿，后来渐渐的有了知觉，拄着拐棍可以挪动，这是后话不提。



 第七章黄仙

人与人的深情厚谊总是双方不断的加分的结果，民间老话说两好嘎一好。柳慕然发现常迟也喜欢柳公权，只是缘分的起点，起点也就是一个点，真正结缘是三年后的再见面，而交情越来越好的原因，除了趣味相投，也有真心欢喜的基础上的行动表示。比如常迟来了从不空手，虽然他买的东西也没一样值钱。但是心意到了，柳慕然很喜欢，喝着常迟买的廉价茶叶，嗯，品品有徒弟的心意，味道果然大不相同，虽然还是没有好茶好喝，不妨隔两个月品一次。
两个人是彼此默认的师徒，也不说破。
常迟的书法成就是二五更的苦练的结果，是常年坚持得来的真功夫，如同墙上画龙，万事俱备只差点睛。可惜靠着自学纵然有很高的天资终究无法完成最后一步。待到柳慕然以身示范再拆开了揉碎了的耐心讲解，常迟写的柳体字就到了几可乱真的程度。
这也是柳慕然喜欢这个徒弟的原因。
谁不想收天下英才而教之？谁不想找一个有天分肯努力品学兼优的学生，一个一阳指下去点石成金化龙飞去？
用手指戳墙，戳一下打一动物，曰蛇，再戳，曰虎。
天天戳墙，对老师而言那就是多么的痛苦。
除了书法，柳慕然还打开藏书的房间，指定一本书，让常迟读，每天读多少多长时间读完自己定，但是不许读别的书。
一般晚上放学常迟就到这边“上学”，连约会都是挤时间。
还好女朋友懂事，而且现在约会还不太费时间。
读完书照例要下一盘围棋放松。
柳慕然教围棋很有特色。
教完四个子吃一个子以及一些基本的规则后就直接实战。
以收拾徒弟为乐，每天把徒弟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狼奔豕突
柳慕然哈哈大笑，晚上睡眠质量特别高。
刚开始的时候让十三个子，十三个还没有赢一盘呢，就改为九个子，九个子没有赢，就改为八个子。。。。。。美其名曰打好提前量。
柳慕然除了指点学业，就送给常迟一样东西：一个手串。
手串包浆严密均匀，呈深紫色，一看就知道盘了很多年。常迟见柳慕然没事就在手里把玩，知道是他的心爱之物，说什么也不要。柳慕然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常迟说您说。
金碧峰禅师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行者，他对世间一切都不贪爱，唯独对一只玉钵爱不释手，每回他都会先将玉钵收好，才能安心进入禅定。禅师一入定就是很长的时间，因此在他寿命将尽，阎罗王派遣阴差小鬼前来捉拿的时候，即使小鬼们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寻，也找不到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求教当地的土地公。土地公告诉阴差小鬼：「金碧峰禅师很喜欢一个玉钵，如果你们有办法将那玉钵撩动，他必定会出定关心。小鬼依法照办，果然引得禅师急急出定探看，小鬼见状准备捉拿，禅师这才知道，一念贪爱执著为自己招来麻烦，当下就将玉钵摔破，并且说道：
若人欲拿金碧峰，
除非铁链锁虚空;
虚空若能锁得住，
再来拿我金碧峰。
意思就是，要想抓我金碧峰，就好比是用铁链来锁虚空，能锁得住吗?倘若虚空能锁得住，再来捉拿我金碧峰吧!于是，禅师随即又入定去了，阴差小鬼也就找不到他了。
老师我都这把年纪了，对着臭皮囊都已看淡，何况身外之物，这个手串就算我的玉钵，不过你不用将他打碎，连同我的学问都传给你。
常迟要把手串珍重的包起来要放进书包。
柳慕然笑道那是个把玩的物件，你要是不带上，每天不盘盘，他可不高兴啊。
常迟只得按老师的吩咐把手串带在手上，立刻觉得心平气和说不出的舒适。
Y市的初中生大致有四个毕业选项，实验高中，师范学院，普通高中和回家务农务工经商开车进入三百六十行看看能否成为状元。作为和实验高中并列的学府，师范学院的学生没有压力生活舒适自由，追求休闲美食着装得体引领时尚潮流。类似于大学生活只是学生年龄比大学生小了三岁，以至于大学门口的标配小旅馆这里并没有成群出现。
当学校门口有一所租书店开业之后，立刻生意兴隆门庭若市。租书店起名全有书屋，匾额是常迟请柳慕然题的。如果京城来人看到这个估计得惊掉下巴，然后问问何人这么大能量？开这么个书店用这么个匾额？都替这匾额着急，怎么就明珠投暗遇人不淑了呢？
刘铁刚是书店的店员兼总经理，每月工资500元，直接向董事长常迟负责，遇事有先斩后奏之权。刘铁刚说常哥对我恩重如山，我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给您看店，您不用给钱。等我将来赚钱了，一定把欠您的钱还您。
常迟说：第一以后不要您您的。第二，工资照开，这是必要的生活费。第三，欠我的钱以后还，咱们兄弟遇上就是缘分，我就不要你利息了。第四，我是你哥我说的算，干活去。
刘铁刚说好嘞。
常迟这天又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来看柳慕然，感谢柳老师给出了这么个主意，即整合了资源又帮助了别人。
租书店大部分书从旧书市场进货，除了赊账，王老板给了最大折扣，寝室同学看过的书也纷纷捐献，又根据流行进了一批武侠小说金庸古龙黄易不一而足。小店租金一个月500元，员工工资500元，水电可以忽略不计。一千五百块左右的成本，之前收书维持了个不赔不赚，从柳慕然那里收的书倒是赚了一小笔，不过捐赠数额太大，已经掏空。常迟筹措无门又不好意思跟女朋友兼饭主开口，张小羽倒是自己要拿钱，她家里也有钱，但是理由呢？总不能让自己女朋友回家撒谎吧？万般无奈常迟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帮人没错量力而行，我在这边打工一个月500元，包吃住一个月存450元，一年五千多，两年一万。咱们的房子卖了三万多，房子是人家的了，地包出去五年，下次收钱得五年后。如果在遇上一个有病的，你帮不帮？好，你再帮六个，然后你还上学不？钱难挣屎难吃话不好听事是这么个理儿。学得好好上，做买卖？你就不要折腾了。你到你二姐那里去取一万作为生活费，好好学习。之前的一万算是你欠家里的，上大学之前还上或者上大学第二年妈不给你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母亲就哭着挂了电话。
常迟觉得自己是有点草率了，然而赶上了就是自己的因果。关键是觉得刘铁刚虽然出淤泥但是染的不严重，和自己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相识更凄惨。但是母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有这事儿要么换上铁石心肠要么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基础上合理捐赠。做一次善事然后狼狈不堪的生活不如过好自己的生活做一辈子善事。
趁着周日放假回姐姐家取钱，常迟叫上了刘铁刚，一万块毕竟不是小数目，真要路上出点意外就欲哭无泪了。
下车后还有二三里山路，甚是荒凉。虽然从另一边的大道走是康庄大道，但会更绕远些。
两个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无所畏惧，走点山路不在话下。
清晨朝露未退，裤腿很快被打湿。听虫声唧唧，呼几口清新空气，幸福感油然而生，两人说说笑笑，刘铁刚忽然说：“常哥，你看那是什么？”
天已大亮，几十米外有一个黄色的小动物，貌似冲着他们一动一动的，两人好奇心被勾起，走进一看是一条黄鼠狼，正在向他们鞠躬作揖。
刘铁刚往前走了几步，那个黄鼠狼吓得掉头就跑。
常迟唤了声铁刚回来。然后自己走上前，那黄鼠狼又开始向他抱拳行礼，有点亲近的意思。
常迟想起妈妈讲得故事，据说动物成精后，需要人给他们加封或者肯定，比如说你成仙了。
常迟觉得这个很难理解，成精了那就很牛了，咋还需要一介凡夫说是与不是。如果人有这么牛，咋还有黄鼠狼报仇的传说？比如说某某打死了黄鼠狼，然后多年后黄鼠狼的小辈来报仇，让这个人得个莫名其妙的病，必须外科来看来沟通然后斡旋交涉最后解决。又有些人莫名其妙得病，一看说是黄仙或者狐仙又或者蛇仙，除了满足一些要求，还要这人接下这趟神，从此可以给人看病等等常迟亲见例子不少。看病有的成有的不成，所以老百姓的共识是不可全信不可不信，可以信可以不信，可以信此也可以信彼。
黄仙鞠躬不停，当此局面除了给一个痛快话也没什么其他方法。管他对不对呢，常迟说你成仙了。
黄鼠狼听完停了下来，然后慢慢鞠躬行礼，转身四足着地，向山里跑去，转瞬不见。



 第八章抓的就是你

有时候奇怪为什么自己写三千字这么费劲？而大神写一万字还意犹未尽。开始以为自己只会狗刨不会水，后来发现自己写得也挺水。仔细思考后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眼高手低。看书的时候挑了，大神写的都要挑三拣四，世界名著都要找找眼缘。所以好书看得多了就知道如何是好，结果发现自己写得达不到心中理想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这边看一会儿百年孤独，感受人家那魔幻文字神奇故事再到自己的凡庸恶俗造成精神上的反胃。造成不快乐，差点抑郁了。
其实第一第二是一回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原谅自己，嗨起来。无欲无求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看了看网站上的小说数量，以后写小说的可能和看小说的一样多，起码在网络文学这一块是这样。所有想入门的，第一是先嗨起来，先把手里的笔面前的键盘磨好，然后加入思想情感矛盾准备先炒几锅不能吃的，然后终究会炒一锅凑活的，有生之年写一部还能看的，可以闭眼了。
写小说为了什么？我认为是娱乐自己。因为自己被娱乐了，别人看看也替你开心。如果你自己贴别痛苦，那么别人就不会看了，非亲非故的谁能陪你一起痛苦？
自己高兴了，成本就回来了。如果在此基础上，能挣一分都是赚。
昨天24岁职业棋手范蕴若跳楼自杀了，在我们圈子里震动很大。范蕴若是一线棋手，虽然没有世界冠军，但是参加围甲平时比赛奖金，经济上问题不大。
所以你看，你没钱固然会限制你的快乐，但是有钱也未必就能买来快乐。
当负面情绪堆积成生理上的疾病，金钱反而苍白无力。
复乐园里有一个得了绝症的有钱人，满屋子的扔钱，看了之后让没钱有健康偶尔快乐的下棋写字的我感谢上天上帝阿门耶和华南卧阿弥陀佛
希望是个好东西，人人不能缺少。因为中五百万的希望去买彩票，因为翻翻赚钱的希望去买股票，因为升值、捡漏的希望去买古玩。最终中彩票的钱永远没有买彩票的钱多，通过股票赚的钱永远没有因为股票赔的钱多，古玩市场捡漏的钱永远没有打眼的多。然而这三个领域依然红红火火，就是因为希望仍在。但是建立在破格获取的基础上的希望并不健康，为了这些让猪脚被雷劈被穿越头破血流最终从人到神并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焦虑是负面情绪中的一种，长期的焦虑会让人失眠，心情低落，进而食欲减退，更可怕的是**减退。发展到最后就是抑郁症了。希望都没有了。
跳楼的人，很多都是不缺钱，工作也不错，压力只是自己或者周围的人的设定高于自己所能达到的目标。
生活的过程就是不断前进，有人在焦虑中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那么回头看，都能解决的问题，你焦虑个甚？
怀抱希望，脚踏实地。努力抗自己所能抗，成自己所能成。
焦虑，不应该存在的。王侯将相都做了土，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时间，时间都解决不了那你还想他做什么？过、pass，放弃也是人生的必需品。
书店开张也有两个月了，月收入在三千左右，去掉房租人工，还能剩下小两千。在去掉生活费，常迟能存一千五左右。想给刘铁刚涨工资，刘铁刚死活不同意。常迟也就没勉强。期末考试在即，常迟维持着原有的生活节奏，每天上课，放学先去租书屋看一眼，再去柳老处学习，周日走街串户继续收书大计。
这天是周五，常迟放学后直奔租书屋。
一天24小时是永远不变的，学习任务从单纯的学校功课，突然增加了一倍多，柳老那里虽然不做限定不考试，但是都是常迟喜欢的，所以花费精力更多，时间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这还得说常迟精力过人，聪明绝顶，否则可能两面不讨好，毕竟什么都想要，又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那结果就是什么也得不到。
到了租书屋，发现外面围了些看热闹的，里边有人在吵架。
常迟分开人群闯了进去。
“知道我爸是谁么？”
“钱在你们这里丢的，你们就得负责”
“我听说你还干过小偷，怎么的重操旧业啊”
。。。。。。
这女人长了一张机关枪的嘴，语速快声调高，负能量充斥了小小的房间，刘铁刚捂着脸在哪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常迟问怎么回事？
刘铁刚看见常迟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常哥，这个女的来了说昨天还书时书里夹了一千块钱，现在没有了，找我要，还打了我一耳光。
那你看见钱了么？
我没看见啊，我就负责收押金，收租金，登记，把书放回书架。一般也不会把书翻开看里面有没有钱。谁傻啊往租的书里夹钱。
你说谁傻呢？偷钱还有理了，快还我钱。
你确定没看见钱？
书里有没有钱我不确定，我确实没看
我相信你
常迟把租书账目本拿过来看了眼，具体问了是那本书，发现这本书确实是昨天还的，但是又被借走了。
租书又不留身份证，中间过了两手，追无可追。
常迟说：“你先停一下，喝点水不？书是还了，之后又借走了。我兄弟说没有发现钱那就是没有发现，如果是别人发现了，我们没有办法。客观的说这事和我们书店无关。”
机关枪也说累了，冷静了些。
“你们也得负责到底，你等着吧，这事没完！”
常迟今天的棋输的有点凄惨。
“有心事儿？”柳慕然问
常迟就把晚上的事学了一遍：“我问了一下，那个女学生的爸爸是派出所长，我倒没什么，我怕他找小刘的麻烦。”
“你觉得小刘会不会私吞了这笔钱？”柳慕然问。
“不会，第一从情理上说，我帮他忙他感激不尽不会做有害于我的事情，那女的打了他一耳光，以他的性格能忍住不容易，如果没有牵扯到我估计他得还回去。第二是这两个月账目清清楚楚，改正之心坚决彻底。用人不疑，我断定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常迟说。
“有理有据，有主见，那还担心什么？”柳慕然问。
“我担心他被抓进派出所，受委屈”常迟说
“我们有理有据，抓紧去对他未尝不是一种锻炼，人的心胸怎么才能变得开阔？那都是把委屈装进去，撑住，撑起来。所以所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他受得住委屈将来才能靠得住不是”柳慕然道。
夜半时分，宿舍内，咣当一声，程少宇从床上翻了下来，口吐白沫。常迟和老三李春江老四刘春涛都惊醒过来，赶快扶起来。此时的程少宇人事不知牙关紧咬。
同学间些许矛盾在生死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常迟说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快去通知管理员。
等送到医院的时候症状有所缓解，看来是羊癫疯之类的疾病。常迟他们照顾到天亮，买了些水果，这才告别学校上课。
晚上去医院看病人，程少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先是感谢了一番，兄弟几个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天。
临床是个小女孩，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两个大眼睛盯着这边看，主要是看常迟多些。
小女孩的父母陪在她旁边，男的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的，看打扮像是某个公司老总，女的长得很漂亮，眉眼和小女孩有八九分相似。两人对常迟几人微微一笑，看得出心情隐隐有些沉重。
小女孩打完针后下地跑着玩，忽然跑到常迟面前要抱抱，常迟愣了下望向那对夫妇。两口子说问问哥哥好。
常迟把小女孩抱起来，问：“孩子怎么了？”
那对年轻夫妻表情一暗：“最近半个月吧，孩子没事儿会忽然大发脾气胡言乱语，说的什么我们也听不懂，到医院就好，回家还会犯病，毫无办法”
常迟哄孩子玩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在医院门口和李春江刘春涛分别。
转过街口准备去全有书店时，在路口又碰见那一家三口。小女孩挣开父母的手跑过来，我要和大哥哥玩。
常迟抱起孩子，然后还给她爸爸妈妈：如果小妹妹听话，明天我就陪你玩。
“拉钩”小女孩说
“好，拉钩”两个人拉钩后常迟笑着离开了。
刚进书店，和刘铁刚没说几句话，就进来几个警察，你们两个是负责人？常迟说是。
带走！说着就给常迟和刘铁刚带上手铐，押进警车。
“我们犯了什么罪？”常迟质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带头的警察说
“我是实验高中的学生”常迟想是时候亮明身份了
“学生怎么了？抓的就是你，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三天就搞臭你！”
常迟闭上嘴巴想秀才遇见兵了，然后开始想办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人脉，还真不认识**里的人。



 第九章路转峰回

忍耐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部分，忍耐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忍耐的真意是人在矮檐下暂且低下头，所谓的要解心头很拔剑斩仇人，所谓的快意恩仇，指的是具备了实力或者与实力相等的外部条件如人脉。否则就会旧恨犹在添新仇，伤口撒盐仇更愁。鲁莽之人历史留名的少，往往是因为英年早逝。
行当乎行止当乎止，方可恢恢乎游刃有余。
常迟和刘铁刚被扣在相隔不远的两个暖气管子上，派出所的人下班的都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没回家的在隔壁值班，心里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蹲了一会儿感觉腿脚麻木，早上醒来时都忘了昨晚什么时候坐地上睡着的。
张利民开着警车送女儿去上学
“爸，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们？一定要替我出气啊！”张春红余怒未消，钱只是一方面，书店那两个人居然不向自己道歉还敢顶嘴，真是不知道本大小姐的厉害。
“教训一下也就算了，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拿了钱，那个书租给谁又没有记录，福尔摩斯都没有办法，你就别难为老爹了。”张利民看着这个被骄纵坏了的女儿也是无可奈何。
早上在审讯室坐好，所长开门进来问：“想明白没有？交代一下吧。钱是谁拿的？我这边有证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吧？”
常迟说：“我们确实没看到钱。”
张利民循循善诱：“虽然我们有证据，但是也希望由你们说出来，如果不说也可以，对方提出可以私了，你们赔人家钱，人家可以不追究。”
“谁拿钱谁是王八蛋，我们没拿钱凭什么让我们赔？”刘铁刚呛声道。
张利民皱了皱眉：“我也是做了下工作，好说歹说，人家说了，不赔钱也行，要亲自登门道歉。”
刘铁刚看了看常迟，意思是让他拿主意。
常迟说：“这个事情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开个租书店难道还要负责破案找钱？我们没有错不会道歉。”
张所长说活该你们受罪，说完拂袖而去。
中午的时候，警察们开始吃饭，鸡鸭鱼肉的，派出所没有多大，说是审讯室，离着别的屋也不远，饭香味悠悠荡荡的飘过来，两个人肚子咕咕直叫。一个警察过来打开手铐说，你们可以走了，下次要注意。
常迟说：“铁钢你先走，回家照顾你爸爸。”
刘铁刚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常迟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你走了我才好讨一个说法。
刘铁刚明白这是让我送信啊。他走后，那个警察问你怎么不走？
常迟施施然坐回去，说：“我要搞清楚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抓来？关了一夜，为什么又把我放了？得给我个说法吧。”
“你还要说法，我们就是法。你小子看来是没被关够啊。”说着拿出手铐又拷上常迟：“这玩意还上瘾了，那你就在这吧”
下午张所长办事回来，一进来就看到了审讯室里的常迟。问那个警察，我不是让你把他们放了？咋还留下一个？
“这个不走，说要讨个说法。”那个警察回复道。
“讨他妈个什么说法？让他赶紧滚蛋。告诉他再不走老子就拘留他十五天。”张利民心说哪里来的刁民，老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头一次见到。从这里边出去的都是一路小跑不敢回头。还有拧着不走的，还真是反了你呢。
常迟仔细思量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自己不走，不犯法，也没什么大事，即使得罪了派出所，以后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但是这要不顶一下，心里这口恶气出不来不说，以后不但在派出所里挨欺负，那个所长女儿还不得上天？自己就不走，刘铁刚估计会按计划通知老师，这会儿估计校长都知道咋回事了。
果然不出常迟所料，下午实验高中就来了十多个老师接常迟，校长亲自给市公安局长打电话问为什么抓学生，还关了一夜。
市公安局长打电话问：“张利民你他么是小孩子么？还是脑袋让门框挤了？现在搞得满城风雨，不特么想干了？不想干就走人，我马上安排人接替你。你那闺女都让你惯得没边了”
张利民作威作福惯了，但那是对待老百姓，对上级装孙子和对老百姓摆架子一样是行家里手，脸色说转就转。
“领导批评的是，我一定检讨，马上安排放人。”在电话旁边打立正，跺的屋地山响。
转身进屋，对老师们一抱拳：“各位人民教师，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我得麻烦你们劝劝常迟，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巴呢。我都说他自由了，他不走啊。”
秦志兴，也就是常迟的语文老师，问：“你为什么抓我的学生？又关了一天一宿？”
张利民说：“这个，他有偷拿人家钱的嫌疑嘛，我总要调查一下。”
“有证据么？拿出来我看看”秦老师伸出手来。
他这个。。。。。。
这时候刘铁刚兴冲冲的进来，大喊：“钱找到了！”
众人连忙围拢过来问怎么回事。
刘铁刚说下午我在书桌上发现一封信，信上说是他捡到了钱，并且把钱夹在武林外史的第一册里面，之前借书发现了钱本来想着自己发财了，没想到警察来抓人，连累你们不好意思。一共200块他还回来，还说抱歉等等。我找来书一看，钱真的在。
然后我就把钱还给她了，说着向身旁一指。
正是所长女儿张春红。张春红说：“爸，钱找到了，你放了常迟吧！”
张利民心说不是我不放，是他不走啊。
“你这丫头，没证据怎么能诬陷好人？你进去和同学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他不原谅你你就不要来见我。”张利民摆着姿态。
常迟和张春红出来时，常迟对刘铁刚说，以后把闹事的人列为黑名单，不借他书免得麻烦。张春红张了张嘴终于有闭上。
一场闹剧刚刚收场，门口开来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一对夫妇，夫妇领着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离挺远就喊：“大哥哥，我来找你了。”
张利民看清来人，不由得偷偷抹了一把汗。
这个才高中的小孩怎么谁都认识？
那个男人问：“张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李总你好，一场误会，纯粹的误会。”对于得罪不起的人，张利民很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也是他几十年屹立不倒还能呼风唤雨的原因。
“最好是误会，这个小兄弟是我的朋友，张所长以后务必要照拂一二。”李雪峰身份在哪里，说话自有分量。
“那没问题，没问题。”张利民心说早知道他有背景我抓他干嘛。
小女孩道：“大哥哥珊珊可乖了，今天你能和我玩么？”说完瞪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渴望的看着常迟。
常迟说好啊。不过等大哥哥一会儿。
常迟和老师们道谢，送走了老师又叮嘱刘铁刚回去看店。
李雪峰过来微笑着问：还没吃饭吧？我在百合饭庄定了一桌，想请常兄弟吃一顿，不知道能不能赏光？
常迟说不敢当，那就叨扰了。常迟抱着孩子上了车。
那时候路上车少，豪车更少，不一会儿到了饭店，饭菜相当丰盛，早已摆好。
珊珊非要坐到常迟旁边，大家边吃边聊，常迟就问是怎么回事。
珊珊妈妈说昨天晚上孩子表现很好，没有犯病，只是早上醒了就找你。我们到中学一打听才知道你出事。这中间我们去找了外科先生，先生掐指一算说了，我们得罪的是老黄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这事情本来没完，结果遇到贵人了，这个贵人和老黄家老祖宗关系匪浅，所以这个事儿就算了了，然后让我们烧点纸，请贵人吃顿饭。会保证孩子健健康康的。
常迟心里琢磨：“黄家老祖？莫非是那个黄仙？门纲目科属种，看来一个动物种类也是一国人啊。”
常迟说：“这个事我也不清楚，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都是推测，这个杆子虽然备好了，但是常迟没准备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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