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鬼符相灵》 楔子 这是一个诡异中带有一丝神秘色彩的故事。 1955年秋,澜沧江旁,有一苗寨,叫做日月寨。 连续几个月的干旱,使寨子收成比往年减少了很多,那流淌了近千年的澜沧江也逐渐干涸。 这江水干涸了就露出了满是淤泥的河床,寨民们惊奇的发现在那淤泥之下竟藏有无数金银玉器。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拿着长杆大锄去河床之中挖掘宝物。 虽说是大旱之年,但一点也消减不了寨民们的激情,谁都想发上一笔横财,不过几天时间,那河道之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发现这河床里竟然慢慢的升起了一块巨大的青铜板。 那青铜板足足有十几米长,上面雕刻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花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越深越高。 而且随着其升高的过程,这河道底下不停的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有老人更是说莫不是咱们惊动到河神了,现在河神来怪罪了。 当即就有人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祈求河神的原谅,但丝毫没用,那东西还是越升越高,不过半天光景,竟然升到了两米多高,看起来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 诡异的是,这大棺材里面竟然传出了铁链声,伴随着一阵刺啦刺啦的抓挠声,就好像里面拴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在用爪子挠着棺壁一样。 所有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谁喊了声,快!快去寨子里把老山公请来,让他老人家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山公,就是寨子里的司祭,也就是我们平常人口中所说的巫师,传说他们能沟通鬼神,判断阴阳,识得世间万物。 老山公一百多岁了,干瘦的都皮包骨了,但两只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让两个年轻小伙轮流背到了河道上。 这老山公平常走路都不利索,但是一到河道上看到那大棺材,竟然从年轻人背上跳了下来,同时瞪起双眼厉喝道:“谁把这鬼东西挖出来的!?”声音尖利嘶哑,仿佛夜枭在嚎叫,让在场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有几个老人出来搀扶起老山公,说老祖宗我们也不知道啊,这东西是自己从河底下钻出来的,您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啊? 老山公不回话,颤颤悠悠的绕着那“大棺材”转了一圈,不时的用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嘴里喃喃自语道“麻烦了,麻烦了,压不住喽,要翻身了。” 接着,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副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竟然开始摇头晃脑了起来,同时一句句沧桑凄凉的神调被他以特殊的韵律哼唱出来,犹如鬼魅细语。 有年轻人感到奇怪,就问旁边的老人,说老祖宗这是干嘛?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别说话,一脸凝重的看着边跳边唱的老山公。 不知过了多久,老山公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大棺材,好一会儿后突然转过头来用沙哑的声音对众人说道,“把我放到上面去。” 所有人都感到奇怪,上面?去上面干嘛?但看老山公那副表情深沉的可怕,谁也没敢多问,于是就让几个小伙子把老头抬到了那“棺材”上。 老山公一站到上面,就把自己脸上的青铜面具摘了下来,猛得朝青铜板上砸去,只听咚的一声,好似黄钟大吕,震得人两耳发聩,那缓缓升高的“大棺材”竟然停住了。 接着,老山公盘腿坐到了上面,盯着众人说道,“五十年后来给我收尸,记住,裸身沉河!”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大棺材竟然迅速的朝河床之中陷了下去,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那“大棺材”居然就这样沉了下去,连同老山公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洞里不停的往外冒出水来,那水冰凉刺骨,不一会儿就把洞填满了,形成一个十来米宽的深潭。 谁也不知道那那大棺材究竟是什么?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也没人知道老山公和这“大棺材”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让人五十年后来给他收尸?裸身沉河又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没人能知道。 几个月后,雨季到了,那干涸的澜沧江又充满了滔滔江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但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同,没人能说得上来。 很快,五十年过去了………… 第一章琉璃蜻蜓眼 江西景德镇,凌晨三点,鬼市。 我叫郭源,第二十一代指路仙官,也就是世人口中的盗墓贼。 当然,现在这太平岁月,那不要命的勾当是不敢去做了,只能偶尔打打秋风,我现在专职卖瓷片。 什么叫瓷片?就是我身前这一堆七七八八,琳琅满目的陶瓷碎片,当然我也卖整的,什么青花瓶啊,琉璃盏啊,应有尽有。 你说这东西有人买吗? 当然有了,而且大有人在,这些虽然是碎片,但若你眼正,手气好,挑到了汝、官、哥、钧、定的瓷片,那你就走运了,虽说不能让你一夜暴富,但狠赚一笔还是可以的。 看了看手表,快四点了,今天人有点少啊,到现在都还没开张。 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红塔山来,点上吸了一口,疲劳感顿时扫除大半,接着又拿出我那本家传的鬼符经翻看起来。 这做古玩行的不是有句话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虽说这摆摊不至于三年不开张那么夸张,但是十天半月没生意也是常有的事。 这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你看对眼了就买,看不对眼了就去下家,我也不强求。 我一边研究着鬼符经里的风水阵法之道,一边抽着手里的红塔山,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老板,你这瓷片咋卖?”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的五块,中的三块,小的两块。” “这么贵?能不能便宜点?” “不二价,嫌贵请找别处。” 我眼都没抬,叼着烟说道。 “我说老板,你这做生意怎么一口价啊?也不还价还价。” 我正想回嘴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操着马普的声音。 “我说老表啊,几块钱你还嫌贵?有那么抠门吗?换做是我,有看上眼的,多贵我都给他买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麻杆那孙子来了。 果然,一张马脸凑到了摊前,蹲下来拍着正在看瓷片的中年男人。 “老表啊,喜欢就买呗,说不定里面有稍器能捡个大漏呢,我看这成色不错,老板,我来挑五块大的。” 麻杆一边对我使眼色,一边拿出一沓钞票交给我。 我看他这样,也跟着配合道。 “这位兄弟好眼光啊,我这瓷片可是从临溪街顾三爷手中收来的,顾三爷您知道不?那可是咱们这鬼市响当当的人物啊,他……………” “你们俩是一伙的吧?” 我话还没说完,那中年大叔站起来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留下我和麻杆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 “我说源子,你这演技不行啊,该好好磨练一下了,连个大叔都搞不定。” “你以为来这鬼市的是什么人啊?那都是人精,哪有那么好骗的。行了行了,快过来盯着,我先眯一会儿。” 我早就困了,吩咐了麻杆一声,就自顾自的倒在躺椅上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强撑着睁开眼,就见麻杆和一个老头在争论着什么。 “怎么了?” 麻杆看我醒了,一下就蹦到我面前。 “源子,你看看,这大爷手中的是不是咱小时候玩的玻璃弹子,他非说是古董,还说这是无价之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在摊位前站着一个身穿蓝布罩褂的老头,老头干瘦干瘦的,浑身透出一股子阴气,手里捻着两颗玻璃珠子不停转着。 看到我醒了,那老头竟然双手抱拳,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西北山边一片云,不刮风来不落雨。” 我顿时就大吃一惊,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这不是盗墓一行的切口吗?! “云上一朵青蘑菇,一寸节长一寸金,还请大将报个万。” 我盯着老头,也报起拳来说道。 “哎………我说源子,怎么回事啊,你和这大爷猜灯谜呢?”旁边的麻杆一头雾水的嚷道。 我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 “嘿嘿,你这伙计是个“空子”,老夫白沙万,家里排行老七,借问老海什么万。” 我拱了拱手,“阎七爷,老海不敢当,在下草捎万,单字一源,这是我兄弟,还请七爷给撮儿亮。” “接着!” 那老头把手中的两颗玻璃珠扔给了我。 “浑天顶了瓜,明天午时,鼎香楼支锅子,恭候二位。”说罢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他走远了,连忙把手中的玻璃珠凑到了眼前,没想到这一看就让我瞪直了双眼,不禁惊呼出声:“琉璃蜻蜓眼!!!” 我这一喊,到把旁边的麻杆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什么眼?” 我看了看四周,把麻杆拉过来低声说道。 “赶快收拾一下,咱们回去了,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是不是刚才那老头的事?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两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我愣是半句没听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间谍呢,哎,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刚才给你那玻璃珠是不是宝贝啊?” 我被麻杆问得直头疼,连忙打住他。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收拾一下,回去再告诉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说,麻杆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蹲下来把那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卷,我两一人一包,背着就向住处走去。 第二章琉璃蜻蜓眼(2) 到了出租屋,我连忙把门关上,从口袋里掏出那两颗珠子,递到麻杆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麻杆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就两玻璃珠子吗?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他娘的玻璃珠子,这叫“琉璃蜻蜓眼”!!平时叫你多看点书你不听,好东西都不认识!” “好东西?这玩意难道还是古董?我怎么瞅着不像啊?” 我冷笑了两声。 “嘿嘿,何止是古董,这玩意儿放到博物馆里那就是一级文物啊。” ?   麻杆顿时就瞪大了双眼。 “你说这………这他娘的还是一级文物!?” 我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马扎坐上。 “这东西是战国时期王公贵族陪葬所用,据说放到棺材夹板里能让尸身魂魄不散,若干年后起死回生。” “有这么邪乎吗?这东西能让人起死回生?” 我看了一眼麻杆。 “当然不能,这只是古人的一种精神寄托,不过这东西传世极少,在古代更是有“随珠和壁”的说法,这随珠就是“蜻蜓琉璃眼”,而那和壁就是指和氏璧,这“蜻蜓琉璃眼”能跟和氏璧相提并论,足以说明其珍贵程度。” “嘶~这么说这真的是宝贝,你说这得值多少钱啊?” 麻杆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盯着我手中那两颗珠子。 “唉唉,不要激动,我还没说完呢,这东西不是真的,坐下,坐下。” 我拍了拍麻杆的手。 “不是真的?我说源子唉,你是想成心气死我啊,既然这东西不是真的,你还费劲巴拉的给我整那么一通干嘛?” 麻杆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好一顿唉声叹气。 “虽说这不是真的,但是也能值几个钱。”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麻杆。 “值多少?” 听到我的话后,麻杆又蹦了起来。 “大概值十方吧。” “十方?十万啊!?” 我咧了一下嘴,朝他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 “哎呦我去,源子你这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啊。”说着就一把从我手中把那两颗珠子抢了去,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观看起来。 好一会儿后,麻杆忽然抬起头,盯着我。 “不对啊源子,这珠子既然值十万,那老头不可能不知道啊?就这样白给我们了?不可能吧?对了,你刚才和那老头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我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抽了一口。 “你还不算太笨,那老头是个土耗子,这次是摸到一个大墓了,想让咱们入伙,和他一起去把那墓给掘了,这俩珠子只是个见面礼。” 麻杆皱着眉,也抽出支烟来点上。 “嘶~他怎么看出来咱两下过墓呢?为什么要拉我们入伙?” “我也想不通,按说咱俩顶多就是去打打秋风,下得也是些无主孤坟的小墓,说白了就是俩无名小辈,看他出手这么大方,要下得肯定是座大墓,怎么就找上咱们两了呢?” 我和麻杆皱着眉吞云吐雾,皆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什么路子。 期间麻杆问我,说要不咱俩把这珠子卖了,既然他白送给我们的,不要白不要,管他掘什么墓呢,咱们卖了钱大不了去别处讨生活。 我说那不行,这做一行就要守一行的规矩,况且我们是谁啊?指路仙官的传人啊,在这盗墓一行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怕他一个老头不成?既然这次有人牵头了,咱们也正好借机打响名声,好让世人见识见识我们指路仙官的手段。 我抬头看了看麻杆。 “你不是一直想要开个店吗?这次正好倒腾点好东西出来,开店的资本就有了。”   麻杆听我这么一说,猛的把烟头往桌子上一按,瞪着眼跟我说道,“富贵险中求,好!听你的,干了!” 我见他如打了鸡血般,当下就要去鼎香楼找那老头,连忙拉住他,说人家让我们明天才去呢,你急什么,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我让麻杆下楼去买两笼蒸饺,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了再说。 第三章鼎香楼 我俩这一觉就睡到了隔天中午,我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一看,就见麻杆在收拾着一大堆的东西,什么工兵铲啊,探阴爪啊,狼眼手电的,他一股脑的就往背包里装,竟然还有两把斧子 “嘿,干嘛呢?” 我打着哈欠问道。 “这不是要下墓了吗,我把能带的都带上,源子,你看看还差点啥不?” “我觉着是不是要给你整把八一杠啊?” “八一杠?那敢情好啊,你能弄到?你是不知道我当兵的时候可是我们连的神枪手啊,那…………” “打住打住,我说麻杆啊,咱们就是去碰个面,商量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下墓了,你整这些用得着吗?” “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吗?” “那也不用整两把斧子啊,行了行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说归说,我下床后还是把麻杆给我准备的那个包背上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有备无患嘛。 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鼎香楼而去。 这鼎香楼位于景德镇的西郊,说是楼,其实是一片占地极大的茶庄。 据说在前清时期就有了,到现在也快好几百年了,不少富商贵贾都喜欢到那里喝茶谈生意。 过了四道桥,鼎香楼就快到了,我压低声音对麻杆说道,“待会儿进去了,一切听我的。” 麻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幢古色古香的宅子前,那宅子门头挂了一副巨大的牌匾,用隶书写着鼎香楼三个大字。 一进到里面,顿时就被喧闹声给包围了,只见这宅院里摆满了八仙桌,无数人围坐着喝茶聊天,把这院落挤的是水泄不通。 刚站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伙计跑过来问我们。 “请问二位是喝茶还是吃饭啊?” 我沉吟了一下。 “嗯………那个,我们是来谈生意的,有个叫阎老七的约我们来的。” “原来是阎七爷的贵客啊,里面请,里面请,七爷在雅间等候多时了。”说着就领我们往后院走去。 想不到这阎老七面子还挺大,竟然能坐到雅间里。 我们跟着那伙计七拐八绕,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院,这后院可比前院精致多了。 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发出阵阵幽香,走廊两旁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一间间屋子,在院子中央竟还有一个鱼塘。 这伙计把我们领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七爷,七爷,您等的贵客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屋子里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伙计把门一推,给我们比了个手势。 “二位请吧,阎七爷就在里面。” 我和麻杆对视一眼,跨步走了进去。 只见那屏风后面摆了张圆桌,此时正坐着两个人,中间那个,正是拉我们入伙的阎老七。 而他右手边,却坐了一位古怪的年轻人。 之所以说是古怪,是因为那年轻人竟然长了满头的白色长发,连眉毛都是白的。 我寻思着现在这年轻人可真是会玩啊,你说你染头发就染头发吧,偏偏染个白色的,而且连眉毛都染了,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学好。 阎七爷看我们俩进来了,忙起身拱了拱手。 “二位既然能来,想必是考虑清楚了,此番还要多仰仗二位了。” 我连忙抱拳。 “阎七爷抬举了,我俩只是小打小闹罢了,不知怎的就入了七爷法眼了?” 谁知这老头竟然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你指路仙官一脉都说自己小打小闹,那我们岂不是不入流了?” 我顿时吃了一惊,这老头居然知道我们是指路仙官? 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阎七爷接着道。 “你脖子上挂的是不是镇鬼令?据我所知,能戴这镇鬼令的除了指路一脉,再没有别人了。” 我暗暗吃惊,心道果然是碰上**湖了,说不得还是这盗墓一行的翘楚前辈,当下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晚辈正是指路仙官第二十一代传人。” “好!哈哈,请上座!” 阎七爷爽朗一笑,却是挥手让我们坐了下来。 “不知这位兄弟是…?” 坐下后我朝旁边的白毛一抱拳。 “白山河。” 只见那白毛对我露出一丝微笑,同样抱拳回道。 接着,阎七爷招呼了一声“上菜!” 敢情这鼎香楼还是个饭店啊?看着桌子上这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我暗暗咋舌,这一顿下来怕就不下千八百块啊!麻杆更是在一旁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二位动筷吧?先吃饱了再谈正事。” 麻杆早就等不及了,阎七爷话音刚落,他一下就把那盯了好久的水晶肘子端到面前,提起来就啃。 再看那阎七爷,也是上下其手,正对付着一只瓷泥煨鸡,吃的是满嘴流油,也不怕那么大年纪了咯到牙。 就连一旁的白毛也撸起袖子,提溜着一只酥鸭大口吃着。 我本来还想拘谨一下,但看这几位,是丝毫不顾忌面子,当下也不在乎那么多了,端起面前的蹄花就动起了筷子。 看这二位的吃相,就知道其不是那狡诈奸险之辈,当下心里的戒心就去除了一半。 酒足饭饱后,阎七爷又让人上了几壶好茶,和我们闲聊着,多是说些他年轻时候的陈年旧事。 没想到啊,这老头以前居然和指路仙官搭过伙,难怪他能一眼看出我的底细。 这人老了就是爱唠叨,一件事反复说上好几遍,我见他怎么都没提到正事上,当下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嗯……那个,阎七爷,您说我们这次到底是去哪里支锅子啊?您看这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交交底了,也好让我们哥俩有个准备不是?” 阎七爷听到我的话后,猛的一拍后脑勺。 “哦!哈哈哈,把正事忘了,二位莫怪,莫怪啊!” 随即喝了口茶正色道。 “二位可知云南梁王墓?” 听到他的话后,我眼窝就是猛的一缩,万万没想到,他们要下的,居然是梁王墓! 第四章梁王宝藏 “梁王?云南什么时候冒出个梁王来了?滇王我到是知道,这梁王是个什么王啊?” 麻杆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 “这梁王,是元朝时候镇守在云南的宗王,手握重兵,是蒙古皇族在云南的最高代表,按现在的话说,梁王就好比是省委书记,一把手。” 撇了一眼阎七爷,我接着说道。 “据说这最后一代梁王,为了抵抗明朝,从各地搜刮了大量珍宝,甚至从蒲甘,也就是现在的缅甸,运回无数黄金珠宝藏于其陵寝之中,用于起事。” “只可惜大势不可违,和明朝分庭抗礼了十八年后,最终被逼死在了滇池,但其所收纳来的那大批宝藏,却不见了踪影。” 我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有人说梁王压根没死,带着那大批宝藏,逃往了缅甸。” “也有人说这梁王墓修在滇池之中,那梁王宝藏,就藏在滇池之底,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寻到过梁王墓。” “甚至还有人说,这梁王墓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以讹传讹,造谣出来的。” 这最后一句,我却是对那阎七爷说的。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但老夫要告诉你,这梁王墓,确确实实是存在的,白兄?” 只见阎七爷看了白毛一眼,白毛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个物件来。 那物件用牛皮包裹着,白毛拿过来在我们面前摊开,里面竟然是一枚金印! 这金印两寸见方,上刻虎头,四周带有祥云图案。 “这是……………” 我疑惑道。 “这是三个月前,老夫牙行之中无意收到的一个物事,据那典当之人说,这金印来自云南一处叫罗藏山的地方。” “老夫看这金印颇为不凡,于是便查阅无数典籍,最后发现,这金印居然是那梁王的金纽兽印!” “得知这是梁王金印后,老夫断定那传说中的梁王墓就在罗藏山中,于是派出人去寻找,但都诩羽而归。” “直到在鬼市之中碰到了指路仙官一脉,老夫早就听闻指路一脉五行点穴,听雷闻山之法端的是厉害无比,不知二位能否接了这桩龙骨?” “嘶~” 我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这阎七爷居然是开牙行的,想来这阎七爷打那梁王之墓的主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绝不像他所说是得到金纽兽印后才去找梁王墓的。 就在一瞬间,我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但最后还是一咬牙,对阎七爷说道。 “既然七爷看得起我们,那我们就和七爷交这个朋友了,这龙骨,我们接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梁王墓,我也不敢说能百分之百找到,只能尽力而为。”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管找没找到,我都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一切谈完后,阎七爷让我们在这鼎香楼先住下,三天后准备妥当就启程前往云南。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鼎香楼,居然就是阎七爷的产业!难怪这老头财大气粗,刚见面就把那价值十来万的琉璃蜻蜓眼送给了我们。 在鼎香楼的这顿时间里,可是让我和麻杆好好过了一把奢侈的生活,每天大鱼大肉,就连喝的茶都是顶级毛尖。 按麻杆的话说,这种生活,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啊,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有钱,你说他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费劲巴拉的去倒那梁王的斗呢? 我跟他说,别看那阎七爷这么有钱,但归根结底还是个采金石的,碰到古墓就心痒,如果不让他进去探探,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惹得麻杆直感叹,说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咱们看不懂。 让我诧异的是,阎七爷和白毛竟然平辈相交,甚至我感觉阎七爷隐隐的有些害怕白毛。 这就让我有些费解了,这白毛虽然看起来像个小流氓,但每次看到我们都笑嘻嘻的,也不多说话,阎七爷为什么会怕他呢?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既然阎七爷不说,那我也不好多问。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