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轮回之境之血魄》 第一章诡异的画卷 “118年的清代光绪16年(既1890年)”,那时我老祖宗刘槐落还在皇宫当门军时,一次皇宫文渊阁莫名起了一场大火,火起突兀,异常凶猛。而就是那场大火,我老祖宗才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卷画卷。   完整画卷长214.7厘米,高12.4厘米,画面上血迹斑斑,但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出是以手卷形式,细致的描绘出一座城镇的风情地貌,各种舟车往来,贸易兴旺、各色商铺沿街并立的繁荣景象。   俨然就是缩小版的《清明上河图》。   当时我老祖宗第一眼看到卷画,就是觉得漂亮、好看。并不认为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别提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他虽不识货可并不傻,这物件在文渊阁失火时出现,上面还有血迹,总不会只是巧合吧?   他觉得这画卷与那场文渊阁大火拖不了关系。   看着手上烫手山芋我老祖宗第一次感到了大祸临头。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被彻底扑灭,这在京城朝野上下必定是闹得沸沸扬扬,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奇怪的是后来几天都相安无事,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人提起那场大火?仿佛那场文渊阁大火只是一场梦?   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我老祖宗刘槐落不是不知道,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过的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个闪失祸兮将至,大难临头。可该来的并没有预期而至,不该来的却悄然发生。   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颠覆了他人生三十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在,他实在熬不过内心的恐惧,辞去皇宫门军美差准备第二天起早携带家眷回山东老家。也就是这夜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诡异事件,使得他惊慌失措连夜举家慌忙逃离北京城。   这是一个黑如泼墨的夜,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夜晚。   忙完收拾行囊,天亮前就起早赶路,所以就草草吃了点,早早洗漱休息就寝了。   由于这段时间心里装着事,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努力地分散对这件事情的注意力。就在困意来袭,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声响。   声音很细碎,听不出是什发出的,仔细听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低声说话,起除他以为是妻子在说梦话,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妻子在身旁睡的很熟,呼吸均匀。这声音仔细去听,忽高忽低,时而响亮时而低沉。而且听上去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多人在吵嚷喧哗。   就像――就像是大型的集市庙会?   开始声音小,嘈杂而模糊,渐渐地越来越放大越清晰。而且离的越来越近,近得让人头皮发麻,仿佛就在……好像――   一股寒血从脚底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这声响不是在外面而是就在这间房,就在――就在这床底下发处的。   我老祖宗刘槐落瞬间头皮爆炸,后背寒毛卓竖,吓得他魂不附体,屏声静气。   他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望向床下――看到令人魂惊魄惕,毛骨悚然的一幕。   我老祖宗刘槐落从十岁那年就独自离家,游走于大陆也二十年有余,走南闯北的,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没见过?   但这次,是真的颠覆了他的认知。一种荡魂摄魄的震撼。   那血迹斑斑的画卷居然――活了!!??   他清楚了看到原本在画卷上描绘出的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卖货的,有坐船的……他们在这画卷上都……都动了起来?   门庭若市,熙来攘往,人喊马嘶,热闹非凡。就像这画卷的人物都活过来了真实的就是现实的庙会!   这……这动静就是自己听到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所见所闻?可把他吓坏了,心怦怦直跳,似乎心脏已到了喉咙眼,   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要不是刚才因害怕一紧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真的以为这只是梦。   震撼恐惧感过后就是紧张,好奇?对无害未知的探索欲。   他点亮桌上的煤油灯,细细一看,画卷上,从西面大桥和东大街相连。大街一直延伸出去,街道两边是酒馆,肉铺,当铺,作坊,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又分出南北两个方向,北通向那护城河,南面一直向上延伸,一道高高的城墙疑是卧龙延伸,一座高大磅礴的城楼,威严矗立。楼顶瞭望台上还站立一个人。是个年轻男子,一袭白衣,玄纹云袖,黑墨长发迎风飞舞。   之所以我老祖宗认作是男子是因为他看到那人左手母指配带扳指。(扳指又被称为玉韘,是古代拉弓射箭时所使用的一种工具。根据《说文》中的记载:“韘,射也”)说明此物是骑射所用的器具之一,专属男人之物。在清朝扳指亦“板指”,又称“梆指”。   。普通旗人佩戴的扳指,以白玉磨制者为最多。贵族扳指以翡翠质者为上选,其色浑澄不一且花斑各异,碧绿而清澈如水者价值连城,非贵胄而不敢轻易佩带。以其大小厚薄论,又有文武之分,武扳指多素面,文扳指多于外壁精铸诗句或花纹。而这个扳指与其它的不同而是金灿灿耀眼的黄色。要知道黄色在古代法定的尊色,象征着辉煌,崇高皇权,是皇家帝王之色。   就在他震惊之时,突然,他看到城下冒出滚滚浓烟,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向上蔓延,瞬间城楼被大火吞噬,火光冲天,昼如白日――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简直是不可思意,他不知所措,慌不择乱中手碰触到茶杯抓起就往着火处上泼。   烈火如日,城楼上空乌黑烟雾如猛兽盘旋。   惊惧中我老祖宗刘槐落惊恐的看到,在那城楼瞭望台原本闭着眼睛的白衣男子……居然睁开了眼睛!?用异常诡异的眼神窥视着他。” 2潘家园 那……后来呢?” “后来嘛,我老祖宗说什么也不能再等到天亮了,吓得连滚带爬的反回内屋叫起妻儿连夜举家就逃离老北京……不是,你是来抓货的?还是来听故事的?” “都是!呃……那个不是……只是好奇嘛?” “来,让让。”那人一把抓过小伙子手中的纸张,从石阶上站起身,大手拍了下小伙子的肩,指着南面路口对他说道:“前面右拐‘说书堂’。慢走,不送了您乃。” “麻雀落在牌坊上——东西不大,架子到不小。”小伙子也站了起来,幽幽的来了一句。 那人听到后却停下了脚步,一回头正好与小伙子得意的双眼对视上。在心里嘀咕道:“曹操遇干将,真是倒霉透了。” 可下一秒那人脸上眼睛全是殷勤笑意,因为他看到了钱在向他招手。 “东西是你让赏的,故事是你自己说的,小爷我在这潘家园也是玩这古玩的人,你拿个复件,连真货都不敢见天日,还在这装大尾巴狼!”小伙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红色毛爷爷在手上有节奏的打着摆子,两眼含笑向下俯视着那人。“说说吧,你这画卷不会是个鬼货吧?” 说完他又坐了回去,看着那一脸黑褶子,俨然就是要瞧一出好戏的模样,面前都出现了那人一副奴颜婢膝,一通溜须拍马的画面,越想越有趣。用一句话形容他现在的表情,就是嘚瑟啊嘚瑟。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没等到那人一脸奴才样,却听到一阵哈哈大笑。 听到这笑声,难免自己会心虚。其实他对这古玩界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连新手都算不上。 什么抓货――到市场去购买古玩说抓货。 鬼货――是古玩界的行话术语,被叫做鬼货的首要条件就是文物古董,而且价值不凡,其次一个条件就是不正当得来的,比如盗墓,挖坟取来的不正当文物古董,不属于盗墓本人的都叫做鬼货。 还有贼货,玩儿……什么的等等,都是从老舅和廖廖那儿听来的。本来是想说些古玩里的行话术语装个逼,充下行家,教训那人不要狗眼看人低。可现在的情形明显是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难怪是自己说错话,闹了个笑话?要不那人咧着嘴露一口大白牙笑个不停,还那么大声?明显就是在笑自己外行。想到刚才自己那个嘚瑟样,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意识的四周扫了一眼,奶奶的,都tm是大大理石。 淡定,淡定。 “你……你笑什么?”他能感觉到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 “我说小兄弟,这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这要是被谁听了去,是要蹲大牢的。你说你是这儿的行家,不会不懂这档子事吧?”鬼货是盗墓,挖坟取来的不正当文物古董,因为盗墓是违法的,所以国家规定,贩卖盗取古董,文物都属于违法行为,都会被判刑的。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那人瞅一眼小伙子,大手扫两下大背头又继续说教道:“你看过青天白日的谁拿那玩意明目张胆的招摇,那不成二傻子拉吗!”要是有,也会是在半夜鬼市上暗中交易。 “在说哥哥这可是老祖宗代代传下来的物件。传家之宝啊!不拿复印件,还拿宝贝乱让人糟践?”那人也是个自来熟,说着也坐到小伙子的身边称兄道弟。“实不相瞒小兄弟,哥哥要不是遇到困难,说什么这传家宝也不会卖。”说着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小我母亲就丟下我和生病的父亲改嫁了,这几年挣点钱都给老父亲看病了,花光所有积蓄刚打发走了,现在我母亲老了老了又回来了,这不前段时间又查出胃癌晚期,说实在的,我真是没辙了,才想到这传家宝。我老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要往下传,一代代传下去。可我不能眼睁睁的放着老母亲不管啊?我是真急需用钱给老母亲看病……唉!不说别的了,小兄弟,要是你对我这物件感兴趣,我也不乱抬高价,你也是个行家,就看过实物后你觉定拿下了,咱兄弟在说个数,你看怎么样?” 虽然小伙子他是对这古董,古玩什么的一窍不通,甚是可以用目不识丁来形容。 但听那人,这话说的诚实诚恳,倒让小伙子觉得不好意思了。 “去呗,看看就看看!”虽然那人黑的跟非洲挖煤似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但是一个孝顺的人应该也不会坏到哪去。 反正他也是要来潘家园选个物件给老爷子做寿礼的。原本是要和廖廖晚上到鬼市上淘货的。这鬼市具有江湖感,是凌晨三四点钟专门卖古董的一种零时集市。古懂行家都知道,要想讨好货就得上鬼市,鬼市出好货。这也是廖廖在来的路上给他讲的。刚到潘家园廖廖就被他家老舅一个电话就叫走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他去做?到底是什么?他这‘江氏集团’的大少爷也没问,反正有老舅和廖廖在,天大的事也能摆平。既然到了这潘家园,他也不愿就这么回去,不是一直有一个说法,外地人来北京一定要做三件事:登长城,吃烤鸭,逛潘家园。他在这本京上大学四年,这长城是登了,烤鸭也吃过了,这潘家园倒是第一次来。既然都到这潘家园了,怎么的也得走走逛逛,要不怎么对得起那句说法呢?虽然他是对这古董,古玩什么的一窍不通,甚是可以用目不识丁来形容。但他承认是那个故事吸引了他,所以希望一睹这诡异画卷的庐山真面目。 他跟着那人走了一路,越看那张黑脸就越觉得自己送狼入虎口,会不会?自己长的太帅刚才又漏财,那人起了歹心……直到在一家“宝来阁”古玩店停下,他才松了一口气,看那人跟店员嘀咕几句,便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长行木盒,里面就是那画卷,他小心翼翼的从木盒里拿出画面打开。“靠?怎么还是个残缺货? 小伙子对这画卷之所以感兴趣多半是因那个诡异的故事,他原本是要等廖廖办完事与之会合后,去那只在周六,日半夜四点才营生的鬼市淘件货的。却偏偏因好奇心来到这“宝来阁”,准确来说那人从“宝来阁”出来直接把他推到斜对街一家茶楼的包间里。 对此那人的话是:小店人多嘴杂,这儿清静贵重物件就适合这谈。 对此他到没什么议意,哪儿都一样。 这画卷不同与《清明上河图》,后者上是绢本设色,前者是更易保存的熟宣纸着色,由于存放时间较长久,硫发生氧化反映造成了泛黄,边角发黑了,但画卷保存上算是好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画卷摊平在红木桌上,仔细观赏一番。 画卷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构图着色法,墨笔丹青,栩栩如生细致的描绘出,各色人物,当时商业古建筑,河运交通等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 此画卷卓尔不凡,不失为一幅佳作.实属难得。 但对于这画卷的年代真伪他可是一窍不懂。 对它的描述只能用那人老祖宗的话就是漂亮,好看!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卷残缺不全,而缺失的部分就是最磅礴气势的城楼?而这也是他最感兴趣好奇的部分。 “这,怎么回事?画卷后半部分呢?” 那人斜座在红木椅上,品着上好的大红袍,听他这么一问,抬眼只瞟了小伙子一眼,细细品一口大红袍,才不须不忙的娓娓道:“这要从六十年前说起了,那是另一件诡异的事。” 3古怪事件 “那件事儿要说是诡异,这件事可是真他娘的诡异加怪事。” “这得从六十几年前说起了……那年,我爷爷十六岁,在山上砍柴时为一只野兔子与同村的一小子干起了架。那个时期,生活贫困,粮食短缺,人们食物缺乏,多以野菜来充饥,就算刚吃过也会感到饥肠辘辘。 这好不容易碰到只野兔子,俩人都想独吞掉这送到嘴边的肥肉,谁也不让谁,俩人打的是热火朝天,野兔子却不见了,我爷爷一看到嘴的肉就因这小子给飞了。这一下,急红眼了,拿起地上的石头照着那小子的脑袋就招呼,嘴里也不闲着:还我的肉,还我的肉……血水顺着那小子的脑袋就流了下来,我爷爷一看,闯大祸了,砍的柴都顾不上背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到家却不敢进家门,就躲藏到屋后废弃的地窖里。在这里面他发现了我老祖宗留下的这卷画卷。 这废弃的地窖一直都在我爷爷家的屋后,他从小到大却一直都不知道。那阵连着几天下大雨,洞口被雨水冲唰出来。 最先发现洞口的是我大爷爷,他比我爷爷大五岁,胆子也比我爷爷大但没我爷爷浑。当下就只身下到黑洞里了,一下去就知道了这黑洞只是一个废弃的地窖。 那时候他有个相好的,是邻村的女孩,家里没有男丁,就姐妹四个,在家排行老二,叫什么二丫头的。每次我大爷爷上山打着猎物他都会私藏一部分,偷偷给那二丫头。 后来被我爷爷发现了,那浑劲就上来了,说我大爷爷吃里爬外,说什么也要到我太爷爷那儿去告状。我大爷爷为了教训教训我爷爷,就把他提溜到废弃的地窖这里,吓唬他说这里面有个吃人的黑头怪,要敢去告状就把他塞进去喂怪物。虽然我爷爷胆子不小,但年纪在这儿,当时就腿软了,以至于看到黑区区的洞,就觉得瘆得慌。 从那以后是离这有多远就绕多远,没想到今天为了躲太爷爷的棍子藏到让他恐惧的黑洞里面。进来后,他就知道受骗了,这是村里几乎每家都有在普通不过的地窖。但还是不安的用目光四下扫视了一遍,还好,除了黑点什么都没有。他发现这地窖和自家的地窖结构差不多,都是‘⊥’这结构的,从上面看就是一个井口,深度一般是2米~3米,四周垒着砖石块,顺着一架木扶梯上下。可这地窖由于废弃时间长了,地窖入口有些坍塌,木扶梯也腐烂了,他是先钻然后摔进这里。走道有一来米,左右是两个四,五米的储藏室,也是用石砖块砌的,到还算完好。里面都用石砖块砌起大概五十公分高的台面,上面是一个个凹进去大概是三十公分圆形的洞。也不知道这里面是放什么的?难道是酒遭?放酒罐子的? 他找了一块没洞的地方,刚坐下屁股底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爷爷条件反射的就弹开。原来那里是一块搁板,搁板盖上的时候那一小块就像地板。他那一屁股坐下去,早就不结实的隔板受这猛力一压自然就断裂开了。 画卷被一张有些破旧的牛皮包的严严实实,里面还包了一层灰色的布,就压在这隔板下,卷面有些发旧,但还能闻到淡淡书卷香。要不是他屁股重,还真发现不了。可谁会把这画卷放在地窖里?又不是吃的! 管他娘的是谁放的,他没心思想这些个没有用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办?他肚子里咕咕噜噜的乱叫,一定是早上喝的凉水太多了,此时肚子里是翻江倒海的,有一种东西想要往外涌,原本他还能憋的住,现在被这么一吓,那东西他就控制不住了,反正这就他一人,也没什么顾虑,就急忙解开裤子,蹲在墙角就解决掉,一下就痛快了。看眼手上还拿着那画卷,正好,顺手就撕下大张画卷擦干净了屁屁。提起裤子,嫌弃的手一扬把剩下的破画卷丢到了一边。 完事了他还嫌自己的屎臭,不在这儿呆了,拧着鼻子去了另一储藏室。 两个储存室是一样大小的,都有五十公分的石台,上面也是一排圆形凹槽。 他走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这次他是坐在地面上的,他觉得还是贴地气踏实,安全。 随说现在肚子是不痛了,但是饥饿感却上来了,要是早知道,刚才拉屎不拉完留一半就好了。 双手插进头发里,把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看了看唯一透光的洞口,他下来大概也有个把小时了吧?不知道上面的事情怎么样了?那小子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儿,他就坐不住了,不行得上去看看,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让自己的家人替他背这人命。 刚走到洞口,又折了回去,我爷爷一时突发奇想,觉得那画卷一定是大爷爷藏起来的,那就别怪他顺手牵羊了,谁叫他拿这个破地窖吓唬他。 当时,那灰布头被他拿来铺在地上当了垫子,那画卷被他随手扔在了石台上,现在只有破旧的牛皮在石台上躺着。四下一找,瞅见了眼墙角粘有他自己黄金翔的半拉残卷,咦!恶心的快速挪开了视线。终在石台圆形凹槽里找到了被他扔掉的画卷。 我爷爷觉得把这东西交给太爷爷说不定还能帮他报这恐吓之仇,就算他判断错误,这东西是别人放忘的,但依他对太爷爷的了解,也许他会躲过这顿板子也说不定? 突然觉得没白在这破地方呆。 他把这剩下的画卷重新用那张牛皮包起来,塞进裤腰带里,他本身人就瘦,用肥大的上衣一盖,还真看不出来里面塞了东西。 聪明,太机智了,他对自己这次决定相当满意。 怕东西掉下来,又紧了紧裤腰带。看看洞口,光暗了下来,天都快黑了。赶紧离开这个破地窖。 地窖口墙面四周原本是砌着砖的,但是长时间废弃,又大雨冲刷,很多地方的砖块都掉了,土层里钻出了很多的大树根须,有的树根有手腕的粗细。他可以拽着这些较粗的树根爬出去。 他双脚蹬在坍塌下来的砖土堆,四周寻照合适借力的树根,眼余光却瞟见一道黑影子,从他身后闪过,原本手要去抓住那大树扎下来的根须的,吓的一激灵,手一抖一下子抓了个空,一屁股摔在地上,尘土斗乱。 顾不上屁股第二次传来的疼痛,翻身起来蹑手孽脚的贴上墙壁,弓身向前,眼眸扫向储藏室,搜寻那道黑影子。 虽然那个年代的人都比较封建迷信,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或物,都会自动归结入鬼神之类。可我爷爷打小就不信这世界有什么鬼神的存在。所以比一般人的胆子就大,可说真的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害怕,不是他相信了有鬼,而是他以为是一直心有阴影的吃人黑头怪,可这想法也只是在脑袋里闪了一下就被他自己否决掉了。 要真有黑头怪,就他下来的大动静不早就出来吃掉他了,还用等到现在?除非它那会儿不饿现在饿了,可这是不可能的,这地窖也就这么大地方,一览无余,要是真有什么黑头怪,那它也只能是老鼠大小的。 那tm还怕个屁啊! 为了保险,他还是从地上捡起块砖头。经过一系列抽丝剥茧他得出来一个结论:这就是瞟见的那道黑影子既然不会是什么黑头怪物,那就只能是,人?想到这儿,他颠了颠手上的石砖,还算趁手,一壮胆子就冲了出去。 一下子,他就呆立住了,抓挠着后脑勺,走了一圈,这两个储藏室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那破布头还在地上趴着呢。 奇了怪了?难道是饿的都产生幻觉了? 摸着饿的越来越叫嚣猖狂的肚子,他也不愿在多想下去。转身就想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子,一团黑影从他身边一下子闪过,他就看到那是人形的黑影子迅速钻进了石台上圆形凹槽里。 说时迟那时快,没有多想他紧跟着追了过去,探头一看,那黑影子却消失不见在这凹槽里。 这次他真的是有些害怕了。那原本空空的凹槽里不知从哪里流出黑红的血水,如泉口一样,黑红的血水一股一股不断的往上涌,很快满溢出凹槽往外流,如瀑布向下蔓延开来…… 他眼珠瞪的大圆,后背的白汗毛瞬间蔓延全身,待他身体一部分有了知觉,顾不得一切,撒腿就往外跑,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在还没腿软倒地之前他看到了我太爷爷才终于体力不支了。 我爷爷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在熟悉的床上,起身就看到身旁边上,还放着一块红布和一小碗黄小米。 他认得这是太奶奶用来给人收惊的东西。平常村里有人,小孩走夜路碰上什么脏东西,被吓到后,都会找到太奶奶。太奶奶就用这红布包裹上那碗黄小米,收紧开口攥在手上,举过被收惊者的头顶来回转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收惊法,但是却很有效果。 他知道太奶奶一定是用这个方法给他收过惊了。 突然他想起来遇到的怪事,双手就去摸索腰间,没了? 被他藏好腰间的画卷没了? 他起身冲出屋外,就迎头碰上我太爷爷和大爷爷浑身是土的进了院儿,底眸一看我太爷爷手中,攥的就是在他腰间取走的那半幅画卷。 还没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太爷爷一个什么都不许问的手势给堵住了。 当天夜里,我爷爷就希里糊涂的跟着家人搬离了从出生就生活的家乡。 后来,我太奶奶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就把他不知道的,后来的事告诉了他。 如果我爷爷遇到的事是诡异古怪,那我太爷爷他们后来遇到的事,就让人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我爷爷看到太爷爷后就晕了过去。太爷爷把他扶到床上时就发现了他腰间的画卷,又从他迷迷糊糊口中说的话,就知道了这事的大概。太爷爷嘱咐太奶奶先给我爷爷收魂,就和大爷爷去了那屋后废弃的地窖。 在里面我太爷爷他们没有在碰上黑影子,搜寻了一遍,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就在要放弃时,在墙角落看到了我爷爷的黄金杰作,可上面却没有,被我爷爷用来擦屁屁撕下画卷的纸张。 这,****邪门了? 这里又没风,又不会吹走。 那时没有手电,就一盏煤油灯照明,靠着这微弱的光线,太爷爷他们又在地窖里搜寻了一遍,可确定什么都没有。 也确定那用来擦屎的少半张画卷纸真的不翼而飞了。” 4愿者上钩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代社会千奇百怪,小伙子他倒是听说过有那么一群人有着不被人所共知,的特殊癖好。在美国就有一位,以搜集珍藏异性的衣物,尤其是女性的乳罩、内衣、短裤,这变态还有更畸形变态的,是以收集珍藏女人使用过的卫生巾……等,并通过对这些物品的亲吻、玩弄等方式来满足自己畸形的兴趣和**望。 没想到那时期就有这种变态存在了?正常人有谁会没事拿擦过屁股纸呢? 还是在没人知道的废弃的地窖里? 难道还是跟踪狂,收集这擦屁屁的纸,还是男擦屁屁纸,也是为达到某种特殊变态**望的? 靠!要这样,这还真是天下奇闻?比收集女人东西的更恶心,更变态。 想到这,小伙子放下茶杯,刚入口的茶现在是恶心的不知是吐出来还是吐出来。 那人见这小伙子却没一点表态,这是听故事听上瘾了?扯着大嗓门问道:“小兄弟,怎么样,可看好了?”手提紫砂茶壶又续了一杯茶,连喝几口,说了这么久话,喉咙都干的很。 小伙子走到红木桌前,又仔细的对着画卷观看一番,也没有当下表态。 在古玩界里,卖相很重要,不真或身份不高,但显得比较完整,古老或精致,在卖出时显得“爱人儿”,易受买主欢迎,叫“有卖相”。相反,古玩虽真,但有残污或看上去不精致,则不受买家欢迎,即无卖相。而这画卷就属于无卖相。 那大黑脸这两个故事,讲的是神乎其神,扬厉铺张夸大渲染,明显有自己的杜撰。 讲这么多神乎其神的怪事,不会是告诉他那年代有这恶心变态怪癖狂,他是再变相提升这画卷的档次,是值钱,稀罕物,虽是品相不好也是到处有人争,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无非是吸引眼球,好乘机卖个高价码? 好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看来那人也是一个聪明人,还会点心理学,利用人们通常的好奇心,来达到买卖目的。这和着是把他当钓的王与侯。不过姜尚辅佐文王,兴邦立国,还帮助文王的儿子武王姬发,灭掉了商朝,被武王封于齐地,实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愿望。这画卷难不成也能让他过于平淡生活,遇到惊天动地的事迹?这不扯淡吗。 他不是文王,那大黑脸也不是什么姜太公。可他还就是对这故事也好,画卷也罢,真有些想去进一步了解的心思。 可在古玩界里交易不单纯是价格上的较量,更重要的是知识和眼力上的较量。淘货都是行家里手,必须是能识别真假,准确评估卖家给出的价格是否合理。可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外行一个,更是对这古画卷年代,真伪看不出个所以然,古董知识上一窍不通。要是那大黑脸诚心坑他,开个天价,那他就被动了。不过都走到这了,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必竟是他先**,充老手,总不能现在向那大黑脸低眉坦白说:我其实是个外行,跟朋友来玩的,没想买,纯属是意外,就因为你讲故事吸引住了,才想一睹画卷风采。我靠,这他小爷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啊,脸都被他自己丢尽了,让他还怎么在这北京城混。 不行,太埋汰了,好歹也得给他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不是。 聪明如他,抬起头双眼直视过去,冲那人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想把他当冤大头,狠狠敲上一笔,想的美。心里咒骂着:我***奶。张嘴却是:“老哥,你这传家宝要是完整画卷,我还真有心拿下,可这品相残缺,要送人做礼还真是不妥。”他这话虽是大实话,这也有另一层意思以经说的很清楚,***d乱抬高价,高了他就不买了。 “在这潘家园里摊床为铺,以行规为本,虽现在的古玩行乱象横生,但行里规距虽没人强迫,但也要遵守,你行家里手还不知道咋们商家和你们买家都不会与欺行霸市及不遵守行规的人做任何交易,更没有强买强卖一说,小兄弟你大可放心,在这里我们不讲那些收藏界虚头巴脑,一片阴霾、又是一头雾水的大乱象。你完全可以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对的终究是对的,不对的迟早要被发现。真理永在,不会被践踏。我这传家宝,就算品相不全,也是货真价实明代珍品,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古卷。要知道《大明盛世图》清代仿品市场价格是多少钱一平尺?”那人端着茶杯,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挑眉看了一眼小伙子,抿口大红袍,继续说下去:“况且我这画卷可是明代真迹。要不是我遇到困难,手头上缺钱,就是给我个天价,我也不卖,你连瞻睹这古画卷真容都没有机会。你要是看不好,咱也别在这瞎耽误时间,都挺忙的,你寻你的宝,我出我的货。你要是看好了,这个价,你拿去。”那人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万? 这报价对小伙子来说还真不叫个钱,他一天的花销远不止这个数,光他手腕上的表就是这个数的三十倍,一万也就够他请客吃顿西餐的。 他没马上拍案成交,是因为 他就是不明白这活着的人,为什么就喜欢珍藏死人的东西?为喜欢的古董还不惜一掷千金,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珍贵,而他爷爷就是这群古董爱好者中的一位,在他爷爷三百平米的书房里,大大小小的金丝楠木书柜,黄花梨八角桌上都摆放着琳琅满目,各式各异,精美绝伦,价值连城奇珍异玩。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可他这爷爷依然走在收藏古董的这条路上,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用他一句话总结他爷爷的这一行为就是:有钱烧的。 他来潘家园,一来就是给老爷子淘寿礼的,谁叫老爷好这口呢?这二嘛,是投其所好,哄老爷子一高兴,有些事平时不能说的,就能好开口讲了。 所以这次到不是钱的事,而是淘的物件是不是真,是不是稀有,是不是对老爷子心思。画卷既是那大黑脸传家宝,因是没在世面上露过,这到是在稀有中。要是这画卷真如那大黑脸所说,是明代古卷,就要价这点?这么容易让他捡一个大漏?这天上掉馅饼,不是陷阱就是圈套。他不是很相信那大黑脸一面之词,拿起桌上在放大镜又仔细一番端详,画卷画右侧开始还真的好像是“大明盛世”模糊字样。接着是一排更加模糊不清的小字样,并有印章,上面都有残留的血迹看的不是很清楚,看来年代久远,有血迹的地方都发黑了,要不是拿放大镜,看的也仔细,很难看出,一个疏忽就会被遗漏掉。可这也不能就确定是真品,现在世面上赝品,仿品多的是,什么不能作假,做旧的。必竟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不懂,还是谨慎些,弄不好钱弄个人财两空,白花俩钱是小事,坏了他的事那就是大事。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等廖廖来在决定收不收。 那人都接了通电话,这边小伙子还迟迟不见回应,他也倒不急,翘着二郎腿,悠悠地啜口茶,现在的茶温,口感都刚刚好。 “你确定你这传家宝就这个价给我?”虽然小伙子对这古玩字画不懂,但他也知道一些现在的价格行情,虽然他对死人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必竟家里有几位收藏古董爱好者,从小耳闻目染,不用他刻意去学,也有所闻。这画卷要真是明代的,这价就出手,那人看来说的是真的需要钱救人命,是真遇上难事了,反过来,他是需要钱是真的,画卷有可能是假的?看那人双眼放着精明,觉不会出现他是缺心眼才这么便宜卖的第三可能性。“说实话,我还真算不上老手,这次来潘家园,是跟一位朋友来的。你这画卷我还真感兴趣,只是现在还没有看好,这样,等我朋友来给我掌掌眼,也好让我这心里有……” 小伙子这话没说完,那人顶着一张大黑脸就放大在他眼前。“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我看你就是半空中的气球——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你是买不买还悬着哩。”那人把画卷卷起,先松后紧,先松松卷起后,再慢慢旋转轴头,把字画卷紧卷实。对小伙子道:“我这是在卖救命钱,你左一句看不好,又一句看不准,我也没功夫与你耗下去,咱今也就免谈了。” “我没说不买……只是等等我那位朋友,想让他给我拿个准。”小伙子一看,这是曲解他的意思了,这大黑脸,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从哪看出来小爷不诚心的。 “小兄弟,你别解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对我这故事有兴趣,我这传家宝就是唐代的,唐伯虎的真迹你也无意。实不相瞒,刚我接到电话,潘家园里的王老板介绍杭州来的朋友,说要买我这画卷。你要真心拿下,就我开的价,你要无心要,我也不强卖,咱就后会无期,就此别过。”说完,连瞅都不瞅一眼现在是一脸懵逼状态的小伙子。 手持画带轻捆扎画卷,绑好收回长形黑木盒内。 小伙子千想万想,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有人要横叉上一道,这下他有点慌了。他承认这故事确实吸引了他,但对这画卷他也不是不感兴趣,就是他实在吃不准,还想着绷着点,装面。可现在眼瞅着那人把画卷装回黑色长木盒中,这下他就彻底绷不住,大少爷的脾气就原形毕露了,管他三七二还一,小爷看上的东西,谁也别想挣了去。“古玩界里一直有句俗语,叫买残不买怪,今小爷我就高兴,你这画卷小爷就拿来玩了,你也不用东奔西走卖这救命钱了。一万,成交。” 那人先是看着他一愣,着实没想到刚才还在磨磨唧唧的小伙子,转瞬之间就大变脸,这么痛快就决定拿下了。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就对了,男人别像个小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就喜欢这说话做事爽快,痛快的。”他把刚放进黑木盒里的画卷重新放回红木桌上,让小伙子再验验货。随后一问一句:“小兄弟,是现金啊?还是支票?” “现金。”小伙子只是对画卷打量一眼,反正也验不出什么,一边又重新把画卷收进黑木盒里,一边回着大黑脸那让他觉得可笑的问题:“一万元,还用开支票?”这只是他的零钱。 “我开的是美子。”那人正经八百的说明。 美金?小伙子知道自己的脸此时一定又红了。“对!一万美子!……现金。” 5千里传音 小伙子从潘家园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老舅府邸。 这时,夕阳西下,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道路上各类车辆川流不息,车灯如一双一双眼睛,雪亮地闪动着,所有的车辆顺着城市的公路,连成一条发光的长链。 “靠!又堵了!” 小伙子探出头瞅了眼车外,便又气又无奈的一屁股坐好,把车窗摇上。 顺手拿过身旁空座上黑色手提皮包,这里面就是他今儿在潘家园用一万美子换来的古物件儿――明代的古画卷。可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个讨好他家老爷子的物件。 隔着皮面用手捏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却从里面掏出一只手机,就把包随便往身旁座位上一扔。便熟练地在手机上点了一串数字,拨通了美国的长途。 这老话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而他在他家老爷子眼里就是到了这老话讲的男大当婚的年纪。 这不就在他一个月前的大学毕业礼上,他家老爷子就当着这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六婆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参礼的各界名媛,之士名流众人的面,对他是点名道姓义正言辞给他两个选择。 第一:结婚生子;第二:出国读书。 这。这是什么情况? 简直就是强买强卖,强权强盗……呃,总之这两个他哪儿个也不会选。 出国读书?――岂止是没兴趣,那是兴趣全无,他可刚刚大学毕业好不好,在说老外的书有什么好读的。 结婚,生子?――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他才二十三岁,大好青年一个,刚踏上社会主义大道,还没闯荡江湖身手大显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理想,怎么能如此草率,他可不想刚从一个牢笼里放飞蓝天碧野,又要步入另一个婚姻牢笼。 虽说这指腹为婚的结婚女孩还是儿时玩伴,俩人也算青梅竹马。自己也确定俩人的确是有点点互相喜欢,可喜欢归喜欢,但是真还没到能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她,都没有一丝丝防备,完全没有准备好。她,更是当场表明态度,拒绝草率婚姻,俩人都是刚迈出大学校门的年纪现在还不是结婚的时候。 如今,她已身在美国,瞒着家人去完成自己理想的留学生活,完成三年的学业。这还是他亲自送她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在机场大厅里,她让他等她三年,他答应了她。 每次见到那些众友亲棚们催促说道,他也只能敷衍一笑就不再搭理了。 如今只剩他自己独挡老爷子的如山号令。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多点,她那边大概该是早上七点三十分。这俩人在上中学,大学时,他就是她的准点闹钟,现在她人在美国,他依然心甘情愿坚持做她的准点闹钟。等到手机呼叫要自动关闭前一秒时,手机那头才被缓缓地接通。 “琳琳,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啦!”这小懒虫,肯定还赖在床上和周公幽会呢! “早啊……江先生。”电话里迟迟地才传来了阵阵吴侬软语。“哼哼!今天阴天,乌云值班。” “尚,琳。”耳朵听着那边有翻身盖被的声音,他连名带姓的叫道,根本不给这小懒猪睡回笼觉的机会。 “好了,起来啦,我与乌云同伴行了吧!” 他一叫她全名,她就知道他的耐心到底了,而她也会迎合着,所以每次她赖床,他一叫她全名,她都都会乖乖的听话,从而百试百灵。 “乖啦!”虽然他耳朵听到那边有起床的大动静,就能想象到满床的被禄,正被有起床气的她暴力无辜摔打,摧残的画面。然而他对着手机却是满脸宠溺的柔声细语:“琳琳,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这边事情我已经有办法解决好的,你不用担心,只要把我爷爷搞定,叔叔阿姨那边自然不攻自破,你也就不用在瞒着她们了。” “真的!你想到什么办法说服你爷爷了?”手机听筒里传来了认真寻问的语气。 “我办事你放心!”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黑色皮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把这些日子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绘声绘色的在电话里给对方叙述了一遍。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投其以所好。 他爷爷爱收藏古玩字画,他就给他献上这古玩字画,把老爷子哄开心一切就都好说话了。 到时后他在撒个娇卖个萌什么的,没有七成也有八成的概率游说老爷子,在不行还有老舅,只要是站在他这边,跟老爷子面前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他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只要能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家老爷子搞定,所有的事那就都不叫个事,这逼婚之说也就不攻自破,更没逼送他去出国读什么破书了,尚琳这也就不算是逃婚,她也不用瞒骗父母了。也不用他再亲里之间上下欺瞒瞎折腾着,虽然他也没折腾好过。 总之一句话,把老爷子搞定就完事OK,天下太平。 虽然计划看似简单但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 出租车随着车流开始缓慢向前行驶,他挂上电话,脑中开始盘算老舅。现在是想办法怎么搬动老舅这东风? 这还没到老舅家,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坐在出租车里江林海远远的就看到老舅的宅子大门前高高的梧桐树,被刺眼的白色路灯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攫绿,随风舞动。 6乌龙事件 这还没到老舅家,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坐在出租车里江林海远远的就看到老舅的宅子大门前高高的梧桐树,被刺眼的白色路灯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攫绿,随风舞动。 出租车停稳在两扇漆红的大门前。江林海给了车钱从车上下来就把皮包揣在怀里,一路小跑的穿过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一色的青砖黑布瓦,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那是一个轻车熟路。脚下都是青石板路,悠悠地泛着光,脑子里闪现着各种要游说老舅的招数,是先来个软语相向,各种卖萌五下限?自己又摇摇头头不确定能成功,实在不行就来小时候常用的撒泼打滚,耍无赖,总之就是要把老舅拉过来站在自己这边。 驾轻就熟地穿过垂花门,转过游廊,走进内院,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左右各有耳屋。宽敞的庭院天井中心是开满了各色品种的菊花。 打从小在这庭院里玩耍记忆里,这菊花就已经在这庭院里载满了。 他老舅虽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可偏偏对菊花情有独钟,为此他没少拿这事儿打趣老舅。 这时节正是菊花开的鼎盛时期,一片片,一丛丛。灯火通明的庭院,如花海般的五颜六色的菊花印入江林海的眼帘,手扣动门栓的动作停了下来。刚来的太匆忙也没给老舅稍些礼品什么的,这小心眼的老狐狸,一定会拿当年拿菊花打趣他的事故意给刁难,给他难堪。看着满庭院的菊花,要不搬上两盆就当是孝敬他老人家的?就是不知道老舅对他的菊花有没有数? 江林海正想着,就看到常年在老舅家打扫卫生的邱伯,正端着一盆载朝他站的方向走来。 那盆栽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被白织灯光照映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 他对植物花类一向不大喜好,对它们品种的认知也只是建立在颜色上去区分。 但这盆栽他确定与庭院里的盛开着的花朵不同。 “小少爷?”显然来人也看到他站在门口徘徊着却不进屋发出寻问。 江林海赶紧迎过去几步“邱伯,这是哪儿来的盆栽?”这要真是邱伯刚买进来的,那他给老舅的见面礼就有了。 “噢,这个盆栽啊,是刚刚才……” “是老舅让买的?” “不是……” “太好了!” “小少爷,什么事,太好了?” “没事,没事了!”江林海再三确定以及肯定老舅还没看见过这盆栽后,暗喜的偷笑出声“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一把从邱伯手里夺过盆栽到自己的手上。 “小少爷?这……” 也根本不给邱伯在话说的机会,冲着一脸懵逼状态还要说什么的老管家咧嘴一笑道:“邱伯,你去忙别的吧,这盆栽我给老舅送进去。” 邱伯还在他背后说着些什么,他也只是嫌啰嗦地充耳不闻,闻耳不充。 快步走回到正屋大门,直接推门而进,就看到一人着中山装背着手,面朝里,背朝大门站立在大厅正中。 我去,这造型!还摆pose! 今老舅这抽的什么风,着实吓人。 “亲爱的老舅,你最爱的大外甥来看您来了!”管他是抽东西南北风,江林海一个健步过去,就是一个单膝跪地,双手捧起正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朵盆栽,一顿撒娇卖俏:“噔噔噔噔,送您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直没有等到人接过盆栽,头顶却传来一声带有玩味的笑声。他赶紧抬起头,本以为会看到老舅那张狡猾的老脸可却看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嘴角勾起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瞅着自己。 “靠――你……你谁啊?”尴尬的一屁股蹲坐倒地上,又尴尬的站起身,条件反射的弹开,离那人拉开大距离。 空气瞬间凝固层尴尬的因子,江林海满脸通红,感觉尴尬的快要窒息。丢人,太TM丢人了。 “小海?” 就在江林海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的时候,他老舅也是一身中山装从另一间屋里走出来。看到自家的大外甥出现在这儿着实有些惊讶:“你这臭小子今儿怎么舍得来看老舅了?”如果没记错这小兔崽子有三个月没登过他这四合院大门了。 “老舅……”我去,老舅啊老舅你这不是在坑你外甥吗?您没事瞎跑去书房干什么?刚才你外甥丢人可丢到家了。 原本想给你老上演出舅甥情深,深情蒙蒙……得,刚酝酿的感情却闹了个笑话,这丢人他江林海也认了,谁让他是自己把面子凑上去丢的呢,谁让他是求人办事呢。 “这,当然是想您老了呗!老舅……”江林海努力的又酝酿着嬉皮笑脸就想过去套近乎。 他老舅却给了他一个你就站在那的手势然后对他道:“小海,你先出去,我这儿还有客人。” 说完,他老舅就不在理会他,晋直向那陌生人走了过去。 此时江林海脸上堆积的笑容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尴尬的在原地站了一下,确定老舅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再给他,才迈开尴尬的步子走出去,还听话的把房门给带上了。 江林海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关上的房门,便向走廊走去,把盆栽放在走廊栏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红木圆柱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一根烟还没抽完,被他关上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随后老舅和那陌生男人一前一后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觉得老舅对那陌生男人很是忌惮,客道的有些刻意。 那俩人在门口又交谈几句,都是一些客道话,那人这是要走了。 刚才在大厅里事起突兀,没太敢注意那人,现在看那个人有一头深褐色短发,蓝色的眼睛,五官却是标准的东方面孔。中外混血? 江林海把手上的烟掐灭,站直了身子,向走过来的人颌首施以礼貌性的微笑着。 那人在离他不到半步距离站定,嘴角抅笑道:“江少爷,待客之道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听那人对他的称呼江林海就猜可能是老舅给对方介绍过自己,可这开场话却让他又尴尬起来,脸一下就有些泛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上只能不停的说着:“误会…误会,那是误会……。” “这菊花很漂亮?”那人指了指放在走廊拦上的盆栽。“它有个漂亮的名字。” “什么?”江林海不解。 “白雪绿梅。”那人对他说:“这是它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江林海问。 那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急着回答。嘴角一直勾着笑意,向前一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轻松的说:“因为这盆栽是我带来的。” 江林海一下僵在了原地,一张脸是滚烫通红。 “江少爷?麻烦还请你把这白雪绿梅搬回去。”那人迈开步子,随着前来送客的老管家向四合院的大门走去。 看着那人拐出垂花门,江林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抬腿一脚,白雪绿梅连花带盆碎落在地。 7这是假的 看着那人随着邱伯拐出垂花门,江林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抬腿一脚,白雪绿梅连花带盆碎落在地。 大厅中。 “说吧,你臭小子今儿来可不是只来看看我这孤家寡人的吧?”大厅正中,一身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端坐在红木交椅上,轻展茶杯,看着江林海嬉皮笑脸的在自己身边坐下才开口道:“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瞎耽误时间。”他这大外甥他太了解了,屁股一撅就知道他拉什么屎,这准是有事要求他。 江林海没想到自己苦心竭力的小心思就这么让老舅轻而易举的当场戳穿,内心还有些小不甘,难怪道上的人都叫他林老狐狸,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老舅就是老舅,外甥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啊!”既然都开门见山了,那他也就不用挖苦心思在说些铺垫话了,直接就把今早上从潘家园得来的古画卷从黑色皮包里拿出来,放在老舅面前的红木方桌上。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爷爷在大学毕业礼上,一声号令,如山震荡:不出国留学就结婚生子;不结婚生子就出国这档子事吗? 到现在我走到哪儿都会有那么一群人围着我追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闹的我只能左右赔笑,我都快成三陪的了。 老舅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大外甥啊,你就在我爷爷面前替我说说话,求求情,让他老就大发慈悲收回那些话,放我一条生路。要不然你这唯一的大外甥真不知道会不会自杀,闹离家出走了。” 他滔滔不绝,卖惨加威胁的说了一大堆,自顾自的给自己讨杯茶喝,刚想要继续游说下去,他就看到老舅伸手按开了桌上的老式台灯,直起了身子,眼睛一直盯着摊开在桌上的古画卷。 “这是我今早上淘的,明代的。怎么样?”看到老舅这难得对自己带来的东西感兴趣,突然对自己的眼光迷之自信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八度。 “老舅你给掌掌眼,这画卷是明代什么时期,出自那位名家的手笔?”这玩意儿可花了他一万美子呢!“这是我精心给爷爷挑的寿礼,先博得爷爷喜好,到时候我在好好表现一番,哄的爷爷一高兴,老舅你在跟前儿在帮帮忙,不失时机的推推风,送送水,说不定爷爷一时大悦,当即就首肯答应不在逼我结婚出国了!” “哪来的?” 被老舅这么突兀的一问,他都有些被问懵了,不知道老舅在说什么,什么哪来的?愣了一下他才明白过来,老舅这是在问他这画卷呢。“潘家园,从潘家园淘来的!老舅,你到底在听没听我说话?” “我是问你从什么人手上买的?”他老舅完全不理会他后面的问话,着重了点又问了一遍。 “一个长的一张大黑脸的胖子。”他看看老舅的表情,不像是在拿他打趣,也收起想要开老舅玩笑抱怨几句的话,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那人的真实性名,我没问,不过那人在潘家园有间古玩店面,叫什么……宝,来阁,对,宝来阁。” 他看看桌上的画卷,又看看老舅这个严肃样,不会这画卷有什么问题吧?“怎么了?” “你给亦博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廖廖?” “嗯,你打完电话去门口接应他一下。” 江林海内心纳闷的直犯嘀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瞅了一眼起身向书房走去的老舅,又看了一眼还摊在桌上的画卷,心里疑惑的翻江倒海,可还是按老舅的指示先给廖亦博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就在大门口等着他。 靠着梧桐树,无聊的翻着手机页面,大概有十几分钟后,一辆帕萨特打着双闪灯,停在他身边。 看来廖廖现在的位置离老舅家距离不远,所以来的很快。 在两人赶回大厅的路上,江林海的把今天的事情大概的说给发小听,当然那件让他出丑的事他自动的给屏蔽了。 迈进大厅,他看到那画卷仍原封未动孤单的躺在红木桌上。老舅也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才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小海,你被骗了。”廖亦博看过画卷后,把放大镜随便往上一放,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江林海。“这是假的。” “假的?”江林海走过去,把画卷放在灯光下,拿起放大镜,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他把放大镜对准画卷最右侧泛黄发黑模糊不清“大明盛世”的字样。用手指给身边的廖亦博看。“你在好好看看。”虽然字迹模糊但还是能够看得到啊。 廖亦博坐回椅子上,双手接过林老狐狸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对正在看着他的江林海说:“这是仿古做旧的赝品。” 8夭折的计划 “赝品?” ”奶奶的腿儿,TMD那大黑脸居然是个骗子。”江林海简直难以置信,他一面把画卷又重新仔细审视一遍后,一面嘴里飙出脏话。全然不顾自己是刚出校门的高材生形象。 “做这画卷的人也确实把这赝品做到了极致,这在古董及书画市场的交易中以假乱真充当行货,不知道会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新手看打了眼?” “我知道,是我太傻,太天真。”江林海知道发小说这些话只是在安慰他而已。“可你从哪儿看出它是赝品来的?”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高材生就这么轻易让那市井之徒当猴耍了。 林老狐狸看了一眼自己这大外甥,还真是从小到大把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劲头练就的浑然天成,人句和一。 感叹地摇摇头,冲廖亦博去了个眼色。 廖亦博会心一笑,端起茶具往杯中注入茶水,就向发小走了过去。 江林海暗自夸谢还是哥们好,知道他受了骗,现在是一肚子的气,贴心地给他倒杯茶水帮他顺气,这儿伸手就要去寥寥手中接过来,那杯茶水却被廖廖泼洒在了那古画卷上。 “廖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廖廖又从他手中把放大镜拿了过去。 廖亦博一边用手轻轻地按压刚刚被他用水泼过的地方,让水分快速渗透进去,那是古画卷油墨最多的地方。一边把西装胸前海洋蓝胸针取下,在手中旋转一圈,被他握在手中的胸针上露出一根小拇指长的银针。用放大镜对着渗透水的地方指给江林海看,一边用银针在泼水的地方慢慢的轻挑卷纸,一边向他解说道:“要是真品,其宣纸表面不平,好像剥去一层膜皮,如虫蚀之状,而且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灰,墨水颜色无论如何深浅,所有厚薄,里外凸凹,均为一致。” 他把挑开的地方轻轻拨了拨指给江林海看:“你仔细观察这里。”等江林海自己拿着放大镜对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观察会儿再接说道:“而这伪造纸因为染了颜色,是不是所以纸厚的地方颜色则深,薄的地方则浅;里面淡,外面深,凸则色深,凹则无色。” 江林海照着发小的样子在放大镜下又仔细观察用胸针挑过的地方,果然发现正如廖廖所言,因它质地不同,着色程度上真的有差异,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破绽。 这画卷是假的!!他的计划怎么办?要夭折了? 江林海伸手从廖亦博手中劫过茶杯,把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 “真是假的。”实事证明一切,这千真万确是假的。江林海很难接受这一事实,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老舅特意叫廖廖来故意诳他的,可现在呢?他把目光投向老舅。 老舅冲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我早就确定这画卷是假的的表情。 “您早知道是假的,还让我叫廖廖来干嘛?”这不有病吗?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吗? “你小子别这样看着我,我就知道你臭小子,就会怀疑我,故意在框你。你丫从小跟屁虫的粘着我,一点也没学会我的优点,你爸那白面儒生的一套让你发挥的是淋淋尽致。” 林老狐狸一边训他这不争气的大外甥,一边走过去拍了两下廖亦博的肩膀。“我要是不叫亦博来,我直接告诉你,这是假的,你被骗了,你丫的会信我吗?,指不定背后说我是小心眼爱记仇的老狐狸,故意在刁难你。” 刚才的小心思就这么直接被揭开,内心里一顿吐槽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奈何自己脸皮子还算厚实,对着老舅就是一副嬉皮笑脸:“老舅,看您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大外甥什么人您老还不知道?,孝顺您还来不及呢,哪敢有不信您之理呢!”他当然知道自己送礼讨好老爷子计划失败是板上钉钉没跑了,可让老舅站在自己这边这事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趁着老舅一不留神,他现在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像猴子一样一蹦三尺高跳到了他的背上,对着脖子就是一个狠狠地熊抱。这可是他小时候惯用的撒娇伎俩。 “臭小子,你想勒死老子啊,快给我下来!”被这七十多公斤的肉猛地拍在身上,林老狐狸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不,您要答应我站在我这边,在我爷爷面前帮我求情让他老人家撤消婚期,我就下去。”他这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屁股朝下被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老狐狸,您下手也太黑了,我可是你亲外甥。” “小子,听着,你没有让人妥协的本事就不要随便威胁人。” 林老狐狸整理好被弄皱的中山装,看着还在地上耍无赖的大外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海,你身上留着我们林家一半的血,也是我们林家现在唯一的血脉,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儿,老舅都站在你这边。唯独这事,你要听你爷爷的,他老爷子这么做自有他的安排。” 9给你三天时间 林老狐狸整理好被弄皱的中山装,看着还在地上耍无赖的大外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海,你身上留着我们林家一半的血,也是我们林家现在唯一的血脉,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儿,老舅都站在你这边。唯独这事,你要听你爷爷的,他老爷子这么做自有他的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出国还是结婚?您也说我是您的亲外甥,流着林家一半的血,唯一的血脉。您就让这唯一的血脉孤单独的漂流海外?还是看着自己的亲外甥牺牲掉青春人生就此结束?” 他倔犟的甩开老舅的手,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红木桌前,把画卷一卷就塞进黑木盒子里。“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让你们给安排?”他刚刚信誓旦旦的向尚琳保证过绝对有把握把他们婚期的事彻底解决,可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了,这让他怎么跟她交待?:“您不管,我自己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我就不信我一个新时代的有志青年还会认你们这帮老古董摆布。”说着就要往外走。 廖亦博一把拉住了他:“小海?” “三天,就三天。老爷子来了电话,三天后你爷爷会派人来接你回上海,你的婚期如期举行。三天过后你要离家出走还是自杀随你便。现在你哪儿也不能去,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儿。”林老狐狸无视了大外甥投来的恶毒目光,泰然自若的给自己续上杯茶轻饮起来。:“亦博,这臭小子这三天就交给你了。” “廖廖?你和老舅合伙算计我?”江林海瞪大了眼睛盯着发小,使劲的扭动膀子挣脱。 对发小的质问廖亦博觉得很是无辜,他抬眉看了一眼林老狐狸,对方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给了个你们的事自己聊,不关我事的目光便转过了身。 得!被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给摆了一道,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烫手山芋甩给了毫无防备的他。 他想要给发小解释,却无从说起,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是百口莫辩。 他收回拉住发小的手,看着言行激烈的发小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气氛他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恢复自由,江林海迈开腿就往外走去,房门却推不开了。 大门被人从外面落了锁。 “好啊!你这老狐狸原来你早有预谋。”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先是被那大黑脸骗,现在又被老舅这只老狐狸算计加囚禁。 丫丫的呸!他越想越窝囊。 “三天?三天后你们让我和谁结婚?”尚琳人现在还在国外,他不相信这三天时间他们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也不可能轻易的就让她乖乖回国。 老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转过身来,就这么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让他不要乱想,也不要再问。便向书房走去,在进入书房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子,你爷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说完迈入书房关上了房门。 “老舅,老舅― ― 老……” 江林海仍不死心,不依不饶的想要追进去问个清楚,却被廖亦博给拦了下来。 “放心,你不喜欢那尚家千金,有的是贵族名媛争先恐后的与你江家结亲,到时候有时间让你挑……” 江林海一听发小这话语里完全没有掺杂任何正经八百,紧急叫停:“打住。就算给我三千佳丽,我也不稀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他打趣。 走到大厅门口用力的又推了推门,还是微丝不动。 他现在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有些垂头丧气的返回往椅子上一瘫:“你喜欢,都给你。” “别呀!我可没你那福气。”廖亦博挨着江林海也坐了下来。 “福气?任人摆布的福气?”江林海从红木圆桌上的酒糟里,拿出以开封的半瓶茅台给发小斟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廖亦博看着发小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认真的想解除这婚期。 他可真就不明白了? 他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小海和琳琳那丫头从小就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感情他比这当事人都清楚,从小都看在眼里,知在心里。要说这两人没任何喜欢,打死他都不信。 “小海,你们两个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什么?这早结婚晚结婚又有什么区别?你别对我说你只把她当妹妹,她把你当哥哥。” 为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还不到时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老实说,你和我老舅是不是一伙的?” 廖亦博抿了一口茅台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你说呢?” 10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9、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开满菊花的庭院中,繁花似锦,争香斗艳。 邱伯手托着托盘穿过游廊来到天井,把托盘放在圆形的大理石桌面上。 托盘里是刚泡好的一壶白菊花茶和一小碟玫瑰酥饼。 这些便是林觉的早餐。 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起林觉每天早上都要喝这白菊花茶,他只记得曾有一个女孩对林觉说过: 白菊花茶清热解毒,对肝好,你以后要常喝。 也就是从那时起林觉就算忙得顾不上吃早饭也不会忘记喝上一杯白菊花茶。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很喜欢菊花,以前经常来,每次来都会带来一盆菊花,就坐在这儿,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聊就是一天。 后来女孩去了江西,说是去野外滑雪。 在后来,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来过,她失踪了。 从那以后林觉就开始栽种菊花,把这庭院都栽满菊花。 他当时还很傻蛋的问过:觉爷,这满院都种菊花?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林觉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就如同现在,晨光斑驳点点洒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在给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淡淡: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他们走了。” 邱伯才刚走近,就听到林觉对他说道。 “走了。”他知道林觉口中的‘他们’是指江林海和廖亦博。“觉爷你真的不帮小少爷?”虽然这是觉爷的家事,他这个外姓人是不应该过问的,但他也是看着小少爷长的,自己又无子次,在自己心里早把江林海当成亲儿看待。 “这养花草就要适当的给它修剪,可以节约植物营养的消耗,促进它健康生长,才能让花草更具有美感。”林觉轻轻地拨开枝条,将枯萎的花枝从根部剪掉,根部四周用小铁铲松了松土。“这养花要七分管、三分剪。花草如此,人亦如此。” 邱伯随手接过林觉手里的工具,放到工具箱里。“可小少爷毕竟才23岁,三年时间也不长?” 林觉拨过一株开的鼎盛的菊花,利落地用手指掐去菊花主茎顶梢弱的花蕾。 “在这修修剪剪的过程里,会有犹豫,有不舍,甚至有难过。但必须狠下心,咔擦一声,快刀才能斩乱麻。” 他摘下手套,用水冲洗了手。 “如果不能狠下心,修剪那多余的枝叶,弱蕾,除去腐烂的花瓣,只是任由其生长,那最终只会导致它们越快走向衰败,甚至是毁灭。” 他拍了拍邱伯的肩膀,从他手中接过替过来的茶水。 ”要想他活下来,必须要先护他开枝散叶”。 ———— 分 ———— 隔 ———— 线 ———— 车在红灯路口停下,廖亦博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点开手机信息栏看了一眼。对坐在副驾驶的发小寻问一声:“现在去哪儿?” “不知道。”从上车就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江林海终于吐出三个字。 说真的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又能去哪儿?老爷子为了逼他就范已经下了家族禁令:收回了房子车子,所有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出了老舅家的大门,现在的他除了自己身上这一身行头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要不先去我那儿。”廖亦博说着也没等发小回应,在绿灯亮起来,很自然地就向左打了方向盘。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根本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他现在才意识到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以前那些对他前呼后拥的人现在都在像躲瘟神似的对他避而不见。随便吧!只能去廖廖那儿了,他也懒的在思考什么,身子向后倚靠就要闭目养神,余光却扫到一旁的座椅上。 不,他还不是身无分文,他现在不还有一万美子么。“廖廖,去潘家园。”伸手从座椅上抓过黑木盒子,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笔巨款。“去找大黑脸算算账。” 车一路还算顺畅的开到了潘家园北门,江林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黑木盒子冲下车,也不等人自己就直奔去宝来阁。 廖亦博只能先把车开去停车场。 这正值周末,逛古玩市场的游客很多,大大小小的停车场去,车辆挺得满满当当的,空车位很是紧缺,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这要泊车的后面车辆都排起了一条长龙。 “嘀嘀” 一向性格沉稳的他此时也起了丝焦急,按下喇叭。必竟林老狐狸是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这三天里他要确保他周全,完完整整的要交回到老狐狸手上的。看到江林海刚才那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他还真怕依发小那性格在接机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嘀嘀” 又按下第二次,前面指挥的小保安这才注意到了廖亦博的帕萨特,看着车内有人冲他招手,先是不确的定的左右看了看,才犹犹豫豫地向帕萨特走了过去。“先生,是在叫我吗?” “会开车吗?” “什么?”小保安不明白这位先生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会。” 熄火,拉手刹,下车。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廖亦博满意的先是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 “我是警察。”然后解开西服一个扣子快速掀开一面只露出一个黑色的类似证件的东西。 把车钥匙丢给还一脸懵懵的人手中。 “这车里有重要犯罪物证,我来这里是执行秘密任务的,时间紧迫,现在我委托你来替我们警方保管 ,直到我同事来接管。” 说完就潇洒转身而去。 留下还在懵逼状态的小保安又是一脸茫然。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