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煮酒问阳》 第一章深夜惨案,寒江孤婴 大周朝东南部。 一条河流水平如镜波光粼粼,名曰伊水。古有诗云“伊伊流水,潺潺天河”。 一座小县城被伊水河贯穿,依河而建,因水而兴。县城由此得名“秀水”。 定安二年十月某日夜,月黑风高,寒风瑟瑟。秀水县内一小商贩家中,无数与暗夜融为一体的黑影悄然而至。 这些黑衣人手持兵刃,下盘稳健,显然都是高手。 就是许许多多这样的高手悄无声息地翻过大约两丈高的围墙,想要偷偷摸进院子中各个房舍。 “夫君,快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这个……,让我想想。” 在此时院子主人江宣礼和其夫人柳雅倩浑然不知外界的危险,正想着给新得幼子起个名字。 “有贼!”外面突然传来了慌张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便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夫妇二人稍一思索心里便都已明白,能让以前混迹军中多年的管家如此惊慌,外面来的人也定然不是一般的杀手。 “大哥快走——噗——”院子里管家用最后一口气朝江宣礼的房间喊到,接着一把剑没入胸膛,管家吐了一口鲜血,永远的倒下了。 屋里的江宣礼知道形势严峻,用略有颤抖的声音对柳雅倩说:“快带孩子躲起来。”同时抬手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剑。 柳雅倩自然知道这不是犹豫的时候,抱着孩子快速跑向内室,同时带着哭腔说:“夫君——你要小心。” 而江宣礼在注视着妻儿离开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宝剑,面色冷峻,有些使人望而生畏。 就这样一人一剑守在门口,如同巍峨高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众悬殊的情况下,结果显而易见。 几阵刀剑相击后,庭院重归寂静。西风吹拂,血腥味弥漫至整个县城。 冰冷的夜,漫漫无期。 令人奇怪的是整个夜里,不论是巡街的更人,还是江宣礼家附近的县衙都未有人来。 翌日凌晨,残月犹存,东方微亮。一位身穿宽大道袍鹤发童颜的老人信步而行。步入县城后,凭借武者强大的五觉闻到血腥味时却突然一怔,感受到血腥味源头后面色变得阴沉,脚尖一点却已不见踪影。 转眼间老人已经来到江宣礼家的门口。 扫视着庭院中几人的尸体,当看到那个手中利剑仍插在敌人胸口,自己却也倒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时,老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老人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江宣礼。 老人道号玄成,原本前来看望江宣礼和柳雅倩夫妇,也就是遇害一家的家主及夫人。谁料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幅景像。 发现江宣礼已没有了鼻息与脉搏后,原本宠辱不惊的玄成道长此时也忍不住浑身颤抖,双眼发红。 “哇——” 恰在这时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天际。 玄成道长身子一震,踉跄地跑到声源处。 只见内室床下竟藏着一个婴儿,婴儿被紫布包裹,嘴边还有一个布团,此时正大声啼哭着。 而婴儿所在的床边,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五官精致,华服锦衣,虽倒在血泊中,却如盛开的牡丹,显示出母亲的睿智与勇敢。 看到这,玄成道长当即蹲下身子,并捂住脸,悲伤的叫出:“女儿啊——” 少有人知道柳雅倩其实是玄成道长出世前的女儿,如今女儿一家被杀,即便平静了多年的心如今也万分愤怒。 玄成道长可以想象昨夜的情况: 面对敌人的屠刀,柳雅倩将孩子藏到床下,并用布团堵住孩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而柳雅倩自己却被敌人杀害。 “哎——”玄成道长长一叹,又仿佛自言自语道,“宣礼、雅倩,没想到你们熬过了血流成河的战场,却在期盼已久的太平年间丢掉性命。” “哎——”玄成道长再一次长叹,同时抱起了床下哭泣的婴儿。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许多纷乱的脚步声。 听到有人前来,玄成道长抱着婴儿一个闪身,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再看,已完全没有了踪迹。 少顷后,伊水河畔。没有往时的落英缤纷;有的,只是寒风萧索,残月寂寥。 玄成道长怀抱婴儿,回望着远处被官差包围院落,不住叹息。 “无量天尊,造化弄人。” 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婴儿,说道“你身世坎坷,今后就单名一个‘寒’字吧!望你在成年后能够不忘今日的寒冷。” 说完,抱着婴儿飞掠而去。 --------------------------------------------------------------------------------------------- 江寒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了一面古色古香的屋顶。他想要站起来,却只能看到两个摇摆着肉嘟嘟的小胳膊。 “啊!”江寒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 江寒本是二十一世纪某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却被查出得了绝症。江寒家中本就不富裕,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可是江寒依旧病情依旧不见好转。 终于在一个寒风阵阵的夜晚,江寒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走时面容安详,可心里并没有周围人所看出的平静。因为在江寒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的心里仍有放不下的,那就是他那年迈的父母。 江寒不愿也不甘死,他无法想象没有自己的父母怎么活,可他还是离开了那个世界,这无法改变。 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再睁眼,江寒发现自己竟然成婴儿,还被布团堵住了嘴,费了很大力气将布团弄掉,本想喊“有人吗?”,声音却化成一阵响彻天地的哭声。 再之后他见到了一个道士,转眼又看见一院子的尸体。 江寒前世哪里见过这种恐怖的惨状,所以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被吓的昏了过去。 现在再次醒来,江寒意识到他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不足百天的婴儿身上。 “呵呵,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穿越这种事,竟然还落到了我的身上,老天果然没有把我的路全都给堵死,就是不知道我穿越到了那个朝代?”江寒并非是患得患失的人,即便是在并不如意的前世,也乐观地面对生活。因此在这里他也很快便接受了穿越的现实。 “爸爸妈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在这里我会健康的活着,优秀的活着。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江寒在心里坚定地说到。 这时屋门被推开,玄成道长走了进来,看到小江寒醒了,用一只手捋了捋灰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了可亲的笑容。 江寒看到这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抱走自己的人,他知道是老道人救了他,于是就冲着老道人露出了专属于孩子的天真无邪的笑。 玄成道长在心里想“也只有这样小的孩子才能做到这般无忧无虑吧!到底以后要不要告诉他的身世呢?” 愣了愣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玄成道长端着一碗好似奶类的液体坐到江寒身边,用勺子舀起一点送到江寒嘴边。 江寒看到吃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张开小嘴一抿,再一吸,只觉得奶香浓郁,唇齿留香。心里好奇“难道回到古代,奶都变香了?”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小江寒疑惑的眼神,玄成道长好似可惜的说道:“上好的狗奶,我都没福气喝哟~” 江寒一楞,想到自己“喝狗奶长大”,心里不禁一阵恶寒。可感受着饥饿的肚子,看着浓稠的奶水,还是犹豫着的喝了下去。 就是这样,小江寒在狗奶的滋养下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初的几个月。 第二章深山木屋,天纵奇才 葭州,位于大周的东南部。 自古葭州河湖纵横,人杰地灵。更是鱼米之乡,商业都会。境内的云中城更是除了京城外最繁华的城市。 秀水县便在葭州的东部。 定安六年春,葭州境内,伊水上游,群山深处,一座简朴木屋坐落于绿意盎然的乔木林中。 一条小溪穿庭而过,倒影出蓝天白云,草长莺飞。 山映斜阳天接水,白云深处有人家。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 木屋中传出朗朗读书声,稚嫩的声音与窗外鸟鸣声彼此呼应。 靠着窗子,身穿粗布青衫,小脸圆润的江寒正摇头晃脑地读着道家经典《道德经》。 如今江寒已经三岁多了,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三年了。 三年时光里江寒一直由玄成道长抚养,重活一世,自然什么都要从新开始。 学走路,学说话,虽然限制了江寒,可也使江寒体会到无忧无虑的生活乐趣。 江寒也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天很蓝,山很绿,水很清,空气很新鲜。一切都很慢,慢慢的生活,慢慢的成长。 每天读读书练练字,这便是日常了。 可在玄成道长看来,江寒的一切可都不是那么平常。 两岁多一点的江寒就能够认字,各种书看一遍就过目不忘,只练一年的书法就已经具备独具一格的韵味,如今自己已经无法在“文”这方面给江寒指导了。 玄成道长在看到江寒后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天才。 可自己又每天都在刷新着对天才上限的认知。 “无量天尊,天纵奇才。” 这句话是江寒识字时玄成道长对江寒的评价,当时听的江寒小脸一红,甚至心里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装的笨一点。 这也不能怪玄成道长没见识,江寒是穿越者,自然有穿越者的福利。 江寒前世就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学的是化学,爱的是文学。闲暇时总爱看看古诗词,练练毛笔字。 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系统加身,但是记忆力超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只要看到的事就都能记住。 江寒有时也在想“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耳闻则育,过目不忘,确实能够算得上不错的金手指了。” 此时,江寒看着门口大树下正躺在椅上晒太阳的玄成道长,不禁莞尔。 这个老道性情古怪,每天穿着灰白色的宽大长袍,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 而且不让江寒叫他师傅,而要叫师公。 “那我师傅是谁?” “你没有师傅!” “……” 江寒当时很无奈,心里吐槽“多大人了还占便宜,非要比我大两辈……” 可江寒不知道的是这个占便宜的家伙居然真的比他大两辈,还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外祖父。 当然,如果江寒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老道士喝酒吃肉,好吃懒做,本来要教自己读书,结果在教江寒识完字后自己就天天去睡觉了。除此之外,玄成道长特别喜好下棋,可以说爱棋如命。自从江寒学会围棋后,每天都要与江寒对弈几局。 玄成道长会武功,这一点江寒是知道的。 当初看到玄成道长飞檐走壁,江寒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高武世界呢!仗剑天涯自然是是中二少年江寒曾经的幻想,因此江寒一直想要请求跟玄成道长学习武功。 江寒这会突然心血来潮,放下《道德经》,跑到玄成道长身边,跪在地上抱着老道士的胳膊。昂起圆润的脸蛋,急切的说到, “师公,师公。” 玄成道长抬了抬眼,瞥了一眼江寒, “又怎么了?别问我书本知识啊!贫道那些学问可都被你学会了啊。” “不是,不是,我想学武,师公你教我武功吧。”江寒摇了摇头,眨了眨呆萌的大眼睛。 “多大点小屁孩,一边玩着去。”玄成道长翻了翻身,不难烦的说到。 江寒小眼一瞪,站起身来背对着玄成道长,缓慢地向屋里走去,自言自语道 “哎~我这几天一看到黑白棋子就头痛,下不了棋喽,哎~~” 心里却在数着数: “五、四、三、二、一……” “等等。” 江寒就知道,老道士爱棋如命,每次拿下棋要挟他总能成功。 玄成道长站了起来,脸色却突然变得庄重起来,说道: “学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嗯?”江寒眉头一拧,也认真起来。 “你可知道练武不是一时游戏,而是一生之事?” “自然知道。” “你可知学武可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自然知道。” “那你确定自己能够坚持住吗?”玄成道长郑重的说,并且在“坚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江寒却是犹豫了一下,心里想到: “正如道长所言练武可不是儿戏,如若走上这条道路,那就必须要吃苦了。可我现在身处古代,上一世电视中的古装剧里杀人就像杀猪一样容易,如果没有点武艺防身,说不定刚开局就挂了。” “更何况为了仗剑走天涯的武侠梦,吃苦也值了。” 念及此处,江寒点了点头,俯下身来同时双手抱拳,严肃的说: “师公,我可以吃苦,我愿意习武。” 玄成道长看见江寒如此,心里一喜, 其实在玄成道长看来,江寒的武功自己是迟早都要教的,江寒主动提出学武当然是更好的了。 玄成道长并非指望江寒能为父母报仇,江家灭门惨案自己查了许久确仍旧未有丝毫线索。他所期望的就是江寒将来能够有自保之力,健康成长罢了。 玄成道长伸出枯槁的双手将江寒扶起来,依旧严肃的说: “无量天尊,孺子可教。”随即又顿了顿,说道, “不过,习武当先修心性,寒儿,可是如此?” “师公所言有理。”江寒一脸钦佩,心道:果然是高手,随便一句话都如此富有哲理。 “那就先来陪我对弈两局,让我看看你的心性如何吧!”说完自顾自找棋谱去了。 “嗯!嗯?”江寒愣了愣,顿时嘴角一抽。 第三章内功心法,狐狸白骨 初春隅中的葭州天气凉爽,群山之中更是雾霭沉沉,清幽秀丽;蝉鸣鸟唱,尤其使人心旷神怡。 江寒也在此时开始学武了。 玄成道长领着江寒大约步行了一刻钟。 穿过乔木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竹林。 在竹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玄成道长停住脚步,转身对江寒说:“今后这里就是你的练武之处了。” 江寒环顾一圈,顿时感到四周悄怆幽邃,郁郁葱葱。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江寒只觉得心里一阵欢喜,心想: “若是这里建一个别墅,每天吟诗作对,再有个美娇妻红袖添香,确实是享受呀……” “江寒——” 玄成道长一声叫把正在YY的江寒带回现实。 江寒一抬头,看见玄成道长严肃的说, “练武首先要练基本功,今天先教你扎马步。” 说着,就要示范出了站马步的样子,“看好了。” 首先双脚微微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下蹲,双脚脚尖向前。重心下移,逐渐蹲深,最后双脚开大,达到自己两脚直到三脚宽,同时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 站了几息时间后让江寒来做。 江寒前世也知道马步的一些基础,因此看一遍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玄成道长纠正了一些小错误后,江寒已经做得完美。 玄成道长心里惊叹江寒的悟性,脸上却依然平静。 “很好,坚持住。” “嗯!”江寒坚定的答应,第一天练武一定要坚持。 江寒没注意的是玄成道长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 片刻功夫,江寒就已经感到腿部酸痛了,这放到现代不过才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坚持,坚持......”江寒在心里默念着。 又过了两三分钟,江寒只觉得浑身颤抖,双腿没有知觉了。 江寒的只觉的双腿一软就摊坐在地上。 心里一阵懊恼,“武侠小说上的人都是一扎马步就能扎半天的,哎~自己还是太弱。” 江寒忽然想到师公,抬头找了一圈,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顿时一阵气愤。 “好你个老道士,我从这苦修,你却去睡觉了……” 江寒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休息了一会就继续练习扎马步了。 ------------------------------------------------------------------------- 又是一年春色里,深山竹林中。 一个大约四五岁大的男孩正扎着马步,眼睛微闭,牙关紧闭。 小半个时辰后,男孩睁眼、落手、收腿。 这正是江寒,如今他已经能够扎马步半刻钟以上了,其他基础训练也已练到了火候。 一年时间就将基本功练得扎实,确实让人惊艳,可这背后的辛苦也只有江寒才能真正体会。 他每天除了一个时辰读书写字,白天的时间都在扎马步,练习跑跳,做柔韧度练习等等。累的他每个晚上都是沾到枕头就睡。 江寒是个有毅力的人,在前世就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他把这份品质带到了这个世界,所以练武再苦再累他都没有放弃。 至于支撑他努力练武的动力,除了防身和不切实际的中二梦外,又多了一项。 江寒从玄成道长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父母死因的事,这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玄成道长说在江寒出生不久,他家就被一群黑衣人灭了门。再结合和自己穿越那天所见,江寒大致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因。 江寒虽对这一世的父母没有什么感情,可每当想到自己的父母被杀,就好像有一团梦魇使自己心绪不安。因此江寒知道不替父母报了仇,自己是难以安然活着的。 而报仇,首要的条件,就是自己的武功。只有武功高强,才有机会找到仇人,然后击败仇人,就算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 最令江寒奇怪的是,每当谈及父母的身份以及仇人的身份时,玄成道长都缄默不言。不过江寒不急,只要练成了绝世武功,他可以自己去查。 基本功后玄成道长就要教江寒内功心法。 同时陆续剑法、轻功也会教与江寒。 对此,江寒很开心,也很期待: 他从玄成道长那里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功,也知道了这个世界虽并不是人人习武,却也武者众多,武风盛行。更重要的是在江寒的套话下玄成道长承认自身即便不是高高高高手,也能算上高手了。不管是不是吹牛,反正江寒是信了。 今天就是玄成道长教授江寒内功的日子。 看到江寒基本功练得扎实,老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我开始教你真正的武功。”玄成道长开口道, “不过这些武功不同于基本功,不只需要努力,同时还要有足够的悟性。” “我知道的,师公。”江寒点了点头。 玄成道长和江寒并排坐在地上,玄成道长开始讲解: “武功分为‘武’与‘功’,‘武’便是招式,也可说是搏击技巧;‘功’便是内功” “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恰恰说明了内功的重要:只有内功支撑,才能强化经脉,改变内脏位置,为其它武功打下基础。同时只有内力浑厚,才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或在招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能够通过持续迎击取胜。” “我所传授你的的内功是我在一次奇遇中所得,虽然入门较难,可一旦练成,便可使内力在使用中快速恢复,达到循化不断,连绵不绝的效果。” 江寒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按照玄成道长说的,那就不用担心内力耗尽,只需专心提升内力总量和纯度就行了,所以说这门功法都能算是作弊了。要是正真能练就这门功法,那自己报仇的把握就大了许多。 “师公,这门厉害的武功可有名字?”江寒可是想到金大侠笔下“易筋经”“太玄经”这些霸气的内功名字,很期待师傅教给自己的这套内功也有类似的名称。 “自然是有的,我叫它——‘白骨经’。” “白骨精?”江寒的脑子中突然映出了那个白骨变得妖怪。 “对,白骨经!”玄成道长满是回忆的说, “那时,我才刚刚及冠,在外出游历的时候,来到一片山野。” “突然,我看到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正想要抓住他。那只狐狸反倒不怕我,走一会停一会,好像在给我带路,于是我就跟着它走,想看它要带我去哪里。” “之后我们进入了一个山洞,那狐狸却不见了。我只好自己继续向前走,走到最里面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一具白骨,当时可真吓了我一跳。” “等我缓过来后,看见白骨旁边的墙壁上刻了字,仔细一看,竟是一部内功心法。当我练过之后,才发现其中的奥妙。所以我给它起名叫白骨经。” “哦~这样呀!”江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却在吐槽着这名字的难听。 “师公……你看,咱这白骨经是不是太俗了?如此高深的功法是不是应该有个霸气的名字?”江寒脸上堆笑,低声说到。 “噢~,你说的我也有所考虑,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小名。”玄成道长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江寒一下子坐直了,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叫它——” 玄成道长顿了顿,看了看江寒, “我叫它狐狸经!” 江寒顿时一口老血喷出。 第四章时弈剑法,惊险棋局 伊水川流不息,时节如流飞逝。 转眼已是几度春秋,时间来到定安十一年夏。 山深处,树荫下。 江寒正坐在桌子旁边,盯着桌上的棋局尤为郁闷。 江寒下棋总是中规中矩,稳扎稳打。 玄成道长则总是喜欢剑走偏锋。 然而玄成道长棋艺精湛,次次都能完虐江寒。 现在的棋局上,白子处处都是破绽,不断被动迎敌,反观黑子却是势如破竹,气势如虹。 江寒思来想去,觉得无法翻盘,就执白棋随意一扔,投子认输。 “不下了,不下了,你的棋又惊又险,每次都是我输。”江寒懊恼的说。 “呵呵,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借口。”玄成道长边说边捋了捋胡子,停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 “寒儿,我教你的‘时弈剑法’你悟的怎么样了?” 四年前江寒最先练了内功心法,因为实在受不了白骨经这个名字,所以擅自将内功心法的名字由“妖怪经”改为了‘潇碧心经’。 在开始练‘潇碧心经’一年后,江寒也开始了剑法和轻功的练习。玄成道长传授给江寒的剑法是其自创的‘时弈剑法’,轻功则是道家的传统武学“纵云梯”。 时弈剑法有十二式,对应着十二个时辰。 如今,江寒已经练习了三年有余。 “师公,我现在只能将第三式‘日初晨霞’施展出来。”江寒脸色微红,惭愧的说到。 “嗯,其实还是不错的。你且随师公去竹**场。” 江寒也不迟疑,拿起剑跟着玄成道长向竹**场走去。 自从学习了剑法后,玄成道长就到山外边村镇里为江寒打造了一把铁剑。 江寒得到铁剑后就养成了剑不离身,身不离剑的习惯。 竹林深处,玄成道长和江寒相对而立,各自手持三尺青锋。 玄成道长说:“向我攻来。” 江寒愣了愣,以往玄成道长是从来不会通过实战指导江寒的。 不过现在江寒也不迟疑,运起纵云梯,提剑就朝玄成道长掠去。 只听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三尺青锋就已来到玄成道长面前。 第一式“鸡鸣风寒” 这招是“时弈剑法”的始招,在纵云梯的配合施展下,速度奇快。 此时的玄成道长脸上毫无表情,却突然向后退去,同时身体不断后倾,几乎已经到了与地面平行的角度。 铁剑所带熏风擦脸而过。 江寒见此剑被躲,于是向后收剑,却突然在玄成道长直起身时转身一个突刺。 第二式“平旦孤星” 玄成道长提剑横在胸口,江寒的剑尖刚好抵在玄成道长的剑体上,无法再深入一步。 江寒见此,将剑向上一提,直指玄成道长的喉咙。 第三式“日出晨霞” 玄成道长一个蹬脚离地,向上翻了个跟头,来到了江寒的身后。 至此,江寒三招用完。 玄成道长不给江寒留时间,提剑直接刺来。 正值仲夏却似有寒风吹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江寒看清时剑距离门面只剩一寸。 江寒运起纵云梯向后躲。 玄成道长撤剑,又催动了时弈剑法第二式:平旦孤星。 仿佛一阵耀眼光芒闪过,玄成道长的长剑已抵至江寒的胸口,江寒荒忙出剑一荡,玄成道长的剑也偏了出去。 可看似偏出的剑突然改变了轨迹,又向上朝着江寒的脖颈扫来。 这一招仿佛一轮红日,在满是朝霞的天空中冉冉升起。 江寒再看,三寸青锋已抵脖颈。 玄成道长收剑归鞘。 江寒亦是将剑收鞘,然后看着玄成道长欲言又止。 他没想到自己辛苦练了三年多的剑法,居然轻轻松松就被玄成道长所破。现在当真有些郁闷。 玄成道长仿佛看透了江寒心里所想,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说: “你已经很不错了。这三招剑如果放到别人身上可能连第一招都逃不过。” 江寒这才心里好过一些。 玄诚道长的话有两重意思,一是江寒在练习了三招时弈剑法后,只用第一招就可以打败很多人,二是江寒能够躲过玄成道长的两招剑是很多人都完成不了的。 但是紧接着玄成道长又说道: “不过,确实仍有值得提升的地方。” 江寒点了点头。 玄成道长接着说:“你可知为何我把它叫做‘时弈剑法’?” “弟子不知”江寒摇了摇头。 “这门剑法是我在棋局中有所感悟而创。” “哦?!”江寒现在对玄成道长是一万个敬佩,下棋都能下出一套剑招来。忽然又想到玄成道长下棋的风格,由此问道: “那这套剑法是不是与棋局有所关联呢?” “当初我与棋圣木其对决,他接连三局将我打败,后来我在这群山里,面对棋局苦思一天一夜。” “终于在时间的变化中对棋局有所感悟,创造出这十二式剑法。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将这套剑法命名为时弈剑法。 “寒儿,你与我下了这么多年的棋,知道我招数的特点吗?” 江寒毫不犹豫的说:“惊和险,而且招招致命。” “没错,这种方式与时弈剑法的要旨正契合。时弈剑法讲究也是‘惊’和‘险’两个字。” “更重要的是,时弈剑法看似只有12式,但其实12式每一招都可以分解,重新组成新的剑招。” “现在你施展的前三式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做到惊和险,还有第二点就是只能在原有顺序上施展出来,无法随心而动,拆分重组。” 江寒顿时感到醍醐灌顶。 自己以前就觉得无法施展出时弈剑法的最大威力,现在知道原来是无法把握这套剑法的真正要领。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 江寒感激的向着玄成道长说: “多谢师公提点。” “所以,你要知道只有学到了我下棋的手法风格,才能真正的吃透这套剑法。”玄成道长自豪地说。 江寒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跟玄成道长学下棋。 “今天我们已经练了很长时间剑法了,现在不如去下两盘棋,更好的体会一下时弈剑法的奥妙。” 玄成道长目视天空,严肃的说道,却微不可查的用眼睛偷偷瞟了下江寒。 江寒说:“正有此意,我要好好的学习下棋。” 听到这,玄成道长高兴的向木屋走去。 江寒看到玄成道长高兴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了老道士的贼船。 第五章山外来客,外出游历 江寒自从知晓了时弈剑法的真正意境,练习速度迅速加快。 紧紧过了几天,长期停滞的境界终于有所突破,剑法也练成了第四式“朝食腹暖”。 今天,与世隔绝的山中木屋迎来一位客人,这也是江寒此生在山中所见的第一位客人。 江寒上午练完功回来刚走到屋里,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和玄成道长坐在椅子上。 男子也看到了江寒,略有惊讶,随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江寒身边躬身行礼。 “郭勇参见少主。” 江寒被吓了一跳,将记忆搜寻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是谁,于是求助似的望了望玄尘道长。 玄城道长见此对江寒说:“寒儿,这是你父母生前的护卫郭勇。” 江寒一听到是他父母的人,顿时有所好奇。虽然仍有点蒙,但也来不及多想,上前双手扶起男子。 “郭叔不必多礼” 郭勇起身抬头。 江寒这才看清了郭勇的面容。 郭勇大约三十来岁,剑眉高鼻,面如古铜,目光炯炯。三绺长须垂胸,风神轩朗。配合着一套干练的长衫,一股咄咄逼人的罡气由内而发。 光看外表,江寒心中就禁不住一声赞叹。 可江寒的心中也存在着许多疑惑:父母的侍卫为什么会来?父母的身份又是什么? 暂时压住种种疑惑,江寒也跟郭勇回了回礼,并一边伸手作邀请状一边说: “郭叔请坐。” “少主请。” 江寒和郭勇相继入座。 刚才在江寒打量郭勇的同时,郭勇也在打量着江寒。看到江寒身形挺拔,言行儒雅,心里也增加很多慰藉。 “少主这些年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有师公陪伴与教导,过的很好。” “道长可曾教您识字读书?” “早已习得。” “有道长在,我们也能放心。可开始学习武艺了么?” “正在学习剑法。” …… 郭勇好像很激动的样子,面对江寒问这问那,很是关心。 江寒看得出郭勇的表现并不做作,是真正由心而发。 这点让江寒更加好奇,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忠诚的护卫? 但江寒现在还不会冒失的问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因为玄成道长还在身旁,就算问也会被他制止。 玄尘道长正坐在座位上看着江寒和郭勇言谈。直到他们两个说了一阵子后,玄成道长才接下话: “寒儿,师公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郭勇也对着江寒点了点头。 “江寒懂得。”江寒恭敬的说。 虽是这么说,但江寒心里还是希望有机会可以单独询问一下郭勇。 玄成道长又问江寒:“不过,郭勇这次进山也带了一些消息,我也要外出一阵子解决一些事情。” 江寒眼睛一转问玄成道长:“师公,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还没等玄成道长说话,郭勇就抢先开口。 江寒看着郭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郭勇又补充道:“这一去山高水长,危险重重。少主的安危该怎么办?” 原来是因为这呀!江寒不是很担心危险的问题,认为自己虽然只有十岁也并不知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可是感受的到自己武功还是很厉害的,应该足够自保了。于是说: “不会的,我的轻功已经练得很娴熟了,况且还有你们保护我呢!不会有事的,对吧,师傅?” 玄成道长沉吟片刻,笑着对郭勇说:“没错,江寒凭借现在的武功也足以自保,出去游历见识一番也好。早晚也是要面对这些的。” 郭勇听玄成道长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拒绝。 知道能够外出江寒心里一阵兴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一直呆在山里,除了经常去的山下的小镇,几乎就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 他曾经也和玄成道长提过出去见识见识,可不知是由于自己年龄小,还是什么原因,玄成道长总是不答应。 “郭叔,我们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出发呀?”江寒问。 “我们去京城,明早就出发。” 玄成道长惊讶的问:“这么快就走?” 郭勇转头对玄成道长说:“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对于江寒来说,这次外出本就来之不易,并且根据玄成道长和郭勇谈话的语气,可以推知这次出行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于是江寒又简单的和郭勇寒暄几句就早早的去准备了。 第二日凌晨,夜雨初停,泥土芬芳,东方欲晓,霞光盈空。 晨色朦胧人初醒,薰风飘然幽雨清。 江寒和玄成道长也暂时离开居住了多年的地方。 江寒和玄成道长以及郭勇共同下山。 三人都身负武艺,行进速度很快,因此不到一个时辰就已来到了山下小镇。 根据郭勇所说他们还有六个人在山下的小镇的客栈中等待。 算上郭勇这些人一共七个,都是父母生前的护卫。 见到这些人后江寒很是惊讶:这些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是一个比一个雄壮威武。 显而易见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护卫,身上的杀气都可以比得上久经沙场的士兵了。 这也从一个侧面更让江寒知道这次旅途的危险。 这些人见到江寒更是兴奋的要命,“少主”“少主”的叫的亲切。 江寒对这一称呼也很高兴,很快就和这些人熟悉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上路。 起初,郭勇这些汉子们只把江寒当成孩子对待,可随着与江寒的接触,发现江寒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无论是谈吐的老成,还是武功的高强都已经足够使他们刮目相看了。 江寒因为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也是很喜欢和几个侍卫说笑。 在其中江寒也有所得: 首先,在与护卫们切磋中,江寒实战经验增加很多,这是无论自己闭门造车多长时间都无法得到的。 其次,江寒发现这些护卫对自己非常关怀。虽然是一群糙汉子,有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可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忠诚,这是江寒对这些人的评价。 最后,在与他们的交谈中发现,这些人虽然忠诚,却无明显的主仆观念,仿佛早已形成习惯,这在阶级社会里很是难得,也让江寒对自己的父母更加好奇了。 第六章京城路上,客栈见闻 江寒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早已通过查阅史籍或咨询玄成道长深入的了解过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周朝,并不是前世中夏商西周的周。 这里的先秦与前世都是相同的,只是到秦末发生了改变,历史中并未有刘邦这个人,江寒猜测可能是他早年在械斗中被别人打死,也有可能是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肚子中的刘邦摔傻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江寒的猜测,毕竟史书从来不记录无名之辈。 没有刘邦,也就没有了楚汉之争。至于刘邦的那些大臣们也都投靠了项羽,项羽灭秦建立了楚朝。 天下大势,分分合合。 楚国后期皇权衰落,地方分裂,朝代几经更迭。到了前朝也就是宁朝才有所稳定。 宁朝经历三百年的历史,由于末代皇帝杨鄂宠信佞臣、施行暴政导致许多忠义之士被迫害,地方民不聊生,社会矛盾严峻。 当今皇上李耀庭起于毫末,奋战五年推翻宁朝统治,建立了大周朝,国号定安。今年便定然十一年。 说到这当今皇上与宁朝的战争,那就不得不提的一个人:平南王。 当初李耀庭打下的北方地区,同时宁朝的都城长安也被攻下,并且将其改为周朝都城。可是杨鄂却逃到南方,不断率领残部抵抗,也控制者半壁江山。而平南王在南方组建军队不断攻城掠寨,与北方的李耀庭相呼应,最终打败杨鄂。后来归顺周朝,被封为平南王。 平南王在和平之后归隐再无消息,加之世上还有平南王的种种传说。使其被称为一位奇人。 现在周朝的制度,类似于江寒前世的唐朝,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地方分府县两级,府与州的地位相同,个别地方设州,如葭州。 …………………………… 一日晚间,曲府境内,曲城,客栈。 八九个人踏入客栈,这几个人就是江寒一行。 看到几个人小二眼睛一亮,马上过来殷勤的说: “各位客官,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每人一间上房,再给我们来两桌好菜。”郭勇说。 这几日行程的安排,以及几人的食宿都是由郭勇安排。让江寒不得不感慨的是:“真是有钱呀!”这一路上的客栈和吃食都是要最好的,郭勇好像有花不完的钱。 “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护卫还是富翁?”江寒都有点小嫉妒。 “好嘞!”小二殷勤的说,“正好就剩最后几间,客官请先随我上二楼。” 一会儿后,江寒等九人就在楼下分为两桌,吃起饭来。 江寒通过这几天的旅途已经大致知道这个世界的面貌,和前世古代基本没有差别,也逐渐的适应这个时代。 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江寒却真的不是特别有胃口。不得不说,这大周的饭菜真不怎么样。甚至连炒菜都还没有出现,做什么都是炖和煮。 江寒和玄成道长在山中木屋的时候吃的主要是野兽肉和一些野菜,本就期望下山能够吃点好的,没想到这里的食物居然还不如自己在山上吃的,至少山上有自己制作的调料。 江寒虽说不喜欢吃,但是也不是不能吃。毕竟旅途劳累,江寒也不是矫情的人。 就和其他人一样,大块朵颐起来。 正在众人喝酒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客栈门口一阵喧闹传来。 一群衣着锦衣的人面对着客栈的掌柜的,为首的一人和掌柜的争执着什么,引人注意的是这人脸上山羊胡子配合这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很具有喜感。 江寒发现他们不时的看向自己这一行人。 同样,郭勇也发现了。 于是郭勇起身说:“你们吃,我去看看什么事。” 其他人也没有多想,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郭勇就回来了,说道:“客栈没有房间了,他们还有人想入住,希望我们给他们腾出两间房。” “两间吗?”江寒问。 “对,他们只住两个人。” “哦,那各位叔叔就挤一挤吧!”江寒说,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 “我们无所谓,都听少主的。”几个人相继说到。 江寒对这些人很满意,虽然路上的一切都是郭勇安排,可这些人对自己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江寒并非是想控制这些人,只是为自己父母护卫的忠心而感动罢了。 郭勇也就跟掌柜的说腾房的事去了。 几人就再也没注意这些的事,倒是玄成道长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那群人。 不一会,刚才与客栈掌柜的争吵的那群人中为首的山羊胡男子走到江寒的旁边。 因为除了江寒一个孩子以外,他们这些人只剩下一个道士和七个穿着相似的人,所以很轻就能认出这群人是以江寒为中心的。 “我们家主人多谢各位的帮助,特命我来道谢。”山羊胡边行礼边说。 江寒回礼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少侠可是去京城?”山羊胡又问, 江寒看了看玄成道长和郭勇,见他们都没有表示。 于是江寒说:“没错,去京城。” 虽说出行主要由郭勇安排,但是玄成道长和郭勇有意锻炼江寒。因此在一些小事上,也就让江寒自己做主了。 山羊胡说:“我们也是去京城,不如同行,也好结个伴?” 在这个时代,因为天下初定,山上的盗贼还很猖狂。所以出远门结伴而行是很普遍的,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人一多,就是土匪也得考虑考虑不能抢的到? 其它的江寒还能做主,但这有关行程的事还得真得问问郭勇。 于是江寒看向郭勇。 可郭勇依旧没有表示。 江寒考虑到他们自己的实力,没有必要结伴而行,而且对这些人又不了解,若是结伴只能徒生祸端,没有好处。 江寒虽然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却也喜欢在不触碰道义的前提下,站在利益角度考虑问题。因此很爽快的回绝了: “实在抱歉,我们这些人行程微赶,与你们可能合不上来。”江寒说。 八字胡连忙说:“无碍无碍,是我唐突了。那你们吃好,在下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一丝失望。 江寒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七章母女谈话,江寒上街 客栈二楼,一间房内。 “娘,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京城?” 说话的是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显示端庄富贵之态;胜雪肌肤又加五官精致,可见美人胚子之资;秋水脉脉配上脸上微微婴儿肥,不禁惹人喜爱。 小姑娘对面的看起来女子三十岁左右,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 “这才走了多远呀!一路上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们至少还需要十天,才能到京城。” 女子用不耐烦的语气说,可眼神中那种宠溺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可小女孩一听眉头一皱,昂起头小嘴一撅,说:“还要这么长时间呀!” 忽而眉头又一松“那娘刚才为什么要邀请那些人一起同行呢?我们的护卫这么多,不用怕山贼吧?” 听到“那些人”时,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异样,却又忽然变得正常:“没什么,只是感谢他们腾给我们两间房,捎带他们一程防备山贼罢了” “哦,不过那些大汉好凶啊,而且人人还都配有武器,就连那个小屁孩儿都装模做样的也拿着一把剑。” 女孩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停顿了两息继续说:“我站的老远都害怕。想必就是山贼也打不过他们吧?” 女人微微不置可否的一笑,却只是说:“好了,婉儿,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快去早点休息吧!” “嗯,娘也早些歇息。”小女孩只好乖乖的退回自己屋,不过路上低声喃喃说: “那个小屁孩都还佩戴一把剑,改天也得让爹给我找一把” …………………………………… “阿嚏——” 江寒在隔壁床上忽然打了个喷嚏,捂了捂被子自言自语说:“虽然是夏天,但是越往北越冷,还是需要注意保暖防止感冒呀!” ………………………………… 第二天早上,江寒等人再次出发,因为行程已经走了小半,所以也没有最初那种匆忙。众人打算先在曲城城里的街上逛一逛。 众人沿着曲城的街道行走。 江寒和玄成道长在前面,郭勇和其他人在后面牵着马,一路上都是按照这个队形走的。 大周朝经过了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初步恢复了一些生气,最主要的表现就是农村的土地开垦粮食产量增加和城市商业的繁荣。 曲城虽然在全国范围内并不是知名的繁华,但毕竟也是一府府治所在地,还是有一些底蕴的。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小摊连绵不绝,摊上的物品花样繁多,数不胜数。 江寒穿着郭勇给买的上好丝质青衫在街上行走,气质高雅。后面有郭勇等几条大汉保护,身边的道士更深不可测。让初看到的百姓纷纷侧目:不知是哪户大家公子游玩。 前几次因为走的匆忙,江寒还没有好好逛过街,这次倒是走的仔细。发现古代的城市论繁华的确不比现代差。 江寒记得的前世应该是在宋朝坊和市界限才被打破,这一世却不知从何时就已经没有了坊市界限,也因此商业街密布。最让江寒震惊的是这个朝代虽然仍实行抑商政策,但朝廷却没有在实际上压制商业,甚至有些政策鼓励商业发展。正是如此才会有如此繁华的城市商业景象。 江寒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刚才还以为是大家公子的百姓眼中,江寒形象立刻改变。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江寒知道如果再回到山上,近几年可就没有逛街的机会了,因此格外珍惜在外面的时间。 可玄成道长和其他七人看到江寒这种样子可就不是这么想了,忍不住后退一步偏过头去不看江寒,好像在说:“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江寒向来都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可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 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的路旁边围了一群人,江寒本着中国人有热闹必凑的看客心理,也急忙挤进人群。 玄城道长还有郭勇他们也相视无奈一笑,跟着挤了进去。 第八章算命先生,佛法大会 人群中心,一个道士坐在街边的椅子上,桌上摆着算命用的工具,桌子旁边插着一杆旗“算命”。 “忽悠人的骗子!”这是江寒的第一反应。 江寒又细看了看这个道士,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还有点微胖,正给前面的人算卦,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唯一的特色就是穿的那件道袍干净利落,一尘不染。 江寒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玄成道长的衣服,从心里问:“道士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还是师父又撞衫了?” 又瞟了一眼玄成道长的脸,却发现玄成道长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二字。 江寒刚要问师公怎么了,就听到郭勇问旁边一个大婶:“这位大婶,人都围着这个老道这干什么呀?” 大婶开始本想应付几句,却看了看郭勇的衣着,做工精细,用的都是贵重的丝绸料子,觉得肯定不是普通人。于是就和蔼的说:“孩子,你是不知道呀,这个道士有多神,刚才让他给人算命,一算一个准……哎呀!该到我了,孩子一会儿再和你说啊,我先过去了。”说着便急忙跑向算卦道长的桌子前。 江寒看了一眼郭勇,发现过勇明脸居然红了,低声跟郭勇说: “郭叔,脸怎么红了?” 郭勇扭捏的说:“我都快四十了,大婶居然还叫我孩子……” 江寒的嘴角抽了抽。 不再搭理郭勇,江寒抬头看向玄成道长。发现玄成道长已经不在原地,竟然跑到算命的那个道士的面前,生生给刚要算命的大婶挤到一边去。 玄成道长没有想到,几年才下一次山居然还能碰见自己的师兄:武阳道长。 武阳道长坐在椅子上,看见一个道士出现在身前,很是不爽。沉着声说:“这位同行,各凭手艺吃饭,不要来抢我饭碗行不行?” 宣城道长愣了两秒,急忙说道:“师兄,我是玄成啊!” 武阳道长这才仔细打量起来,看清楚那个和他一样身穿道袍的人确实是他的师弟玄成。心里一阵激动:“不是抢饭碗的就行。” “哦,师弟”武阳道长强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低声对玄成道长说,“师弟不是隐居了吗?怎么有空出来算卦?” 玄成道长额头出现两道黑线:“我是路过的,不是来算卦的。” “那太好了。” “嗯?” “哦,我是说咱们可以好好叙叙旧了。”武阳道长尴尬的笑了笑。 “两位大师,要叙旧一会再叙,先给我们算完了行不?”边上大妈不耐烦的说, “就是,就是。”人群中一阵起哄。 “那个师弟能否让我先给这位施主算完了?” “哦,师兄继续。”玄成道长退回人群之中。 江寒拽的拽玄成道长的道袍说:“师公,这是谁呀?” “这是我的师兄,我们同属武当。”玄成道长骄傲的说。 江寒却疑惑的问:“武当怎么还会出骗子?” “什么骗子?这是高尚且神秘的算卦!”玄成道长激动的说,然后又小声说:“也是一种谋生手段。” 江寒和郭勇以及旁边的人心里都在想:“那不还是骗子!” 一个护卫说:“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咱们不如去旁边的茶馆慢慢等着吧。” 众人都深感赞同,走向旁边的茶馆。只有玄成道长还在人群中观察师兄那神秘的占卜。 一刻钟后,人群逐渐散开,武阳道长和玄成道长并肩走近茶馆。 玄成道长指着江寒说:“这是师弟我的徒孙江寒。”说完又领着江寒给武阳道长问好:“快来见过你师公的师兄。” 江寒作揖:“拜见师公的师兄。” 武阳道长说:“不必那么麻烦,叫师祖伯就行。” “哦!原来这么叫呀!”江寒和玄成道长异口同声的说。 武阳道长和郭勇等人一阵无语。 “师兄,怎么到这曲城来给人算卦了?”玄成道长问。 “我也是路过这里,奈何囊中羞涩,只好算卦来的补贴路费。”武阳道长不好意思的说。 “师兄要去哪里?”玄成道长问武阳道长。 “京城。”武阳道长说。 玄成道长警惕的问:“去京城干什么?” “咦?师弟难道不是去京城?” “我们也去京城。” “难道你们不是奔着和尚讲座去?” “你是说慈恩寺的佛法大会?” 慈恩寺的佛法大会江寒他们早有听说,这个时候去京城的基本上都是奔着佛法大会去的。江寒还对此很是不解:佛法大会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武林中的人去呢? “没错,就是佛法大会。”武阳道长说。 郭勇不解的问:“那些和尚的事,你们道士去凑什么热闹?” 武阳道长略有鄙视的说:“这位施主有所不知,正是因为佛法大会是和尚主持的,作为道门中人,我才要前去与他们论道,弘扬我道家学说。” 江寒心里想,这肯定会被开会的那群人打死呀! “我不怕他们,为了弘扬我道真理,死又何憾?”武阳道长大义凛然的说。 玄成道长、江寒等众人看着武阳道长那道瞬间高大的身影肃然起敬。 “当然,慈恩寺的斋饭可是一绝,最重要的是可以免费吃……” 玄成道长和江寒等人只想说一句:“你个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如今师门怎么样?”玄成道长问。 “好!”武阳道长兴奋的说,“师门现在可好了!如今朝廷重视道教,师门现在可以说是日渐鼎盛,大师兄如今可忙的不亦乐乎。” 周朝建立以来注重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崇尚道家的无为而治,因此道教日渐兴盛。佛教也由此渐渐衰败,所以京城的慈恩寺才会举办佛法大会宣传佛教。 听到师门日渐兴盛,玄成道长很是开心。 “哈哈,谁让他是大师兄呢!” 江寒心里想:这武当山还真是奇葩,都几十岁人了,好似小孩一样。有趣! “师兄,刚好从这碰上你,不如同路去京城?”玄成道长邀请。 “不,不!我还得沿途通过占卜救人于水火之中呢!” “咳,咳”江寒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徒孙,你有话说?” “没有,没有。师祖伯还是努力传播道教的火种,救人于水火之中吧!”江寒红着脸说。 “那我就继续了,师弟、徒孙、各位施主咱们有缘再见。” “告辞。” 江寒等人出发的时候是七月初,需要在八月前赶到京城,时间紧迫。所以和武阳道长告辞后,也就出发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