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阎王是我亲弟弟》 第一章厉鬼 曾有人对我说人生如戏,我为戏子,所有的开幕谢幕,花开花落,只不过是一场充满着离合的戏剧而已。 我说不,在一篇篇鸿篇巨制里,哪怕平凡至极,依旧是导演者,在空白的年华里写着人生。 她笑了笑,低语道,如梦如幻,那你呢,又是如何书写这篇巨制鸿篇的呢? 我也笑了笑,开口道,其实我的揭幕,要从我被一只鬼物杀死说起。 那日我背靠藤椅坐下树下,伊始四月,头顶的桃花在从初春复苏的风里缓缓落下,滑过我的眼前又零落在水泥铺成的地上,我眯着眼眺望着阳光下缓缓滚落的花瓣,把一片金黄尽收眼底。 有风拂过来,像是追赶着粉红的花瓣,我感受着背后的些许微凉,目光跟随着花瓣,视线里出现那道朱红色毫无雕刻修饰过的大门。 “砰砰” “砰砰!”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我没好气地想,不是告诉李老板,我已经不抓鬼,彻底退休了么? 这个混蛋退休金尾款还没有付,还舔着脸来找爸爸?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去起身开门。 打开大门的一霎,大门遮住的阴翳被门外的余晖点亮,映在我眼帘的是一个女人,看见她时我一下怔住了。刹那间,脑海中拂过是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她的脸一下就羞红了,别过目光不再与我对视,有一朵桃花从我俩之间无声无息滑过。 “你是??”我疑惑地问。 这个宅子是我帮李老板处理掉他那个恶鬼老婆时送我的,按道理说除了李老板应该没人知道我在这,难道说........?李老板良心发现。这个漂亮小姐姐是他的新秘书。 让她来给我结清工资的!!! “我叫余悦,是李老板让我过来找你的。”女人低着头,声音透着羞涩。 哈哈哈,我就猜到了是这个老王八蛋让你过来的,快快,把工资快点给我,我瞥了一眼女的的肩包,鼓鼓的,应该有不少钱吧?老李太客气了啊,谁跟谁啊?发工资还带利息。 “嘿嘿,我知道了,把工资还我,你也早点回去。”我说。 我伸手就向她的肩包伸去,她看着宛如强盗般的动作,惊恐地退了两步,眼里满是复杂与不可思议。 “嘿嘿,咱们直接点,把工资还我,你就可以.....”可下一秒我的笑容就凝固了,在那个肩包里我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哪怕是站在阳光下,也不由得生出一身凉意,一根根汗毛倒立般竖了起来。我抬头认真地看着她,年轻塑造了她美丽的线条,古风般的裙子微微掩盖了少女应有的活力,姣好的面容透着憔悴。 从外在看来她几乎只是一个稍微有些抑郁悲伤的少女,哪怕长得很漂亮,当但丢到人群中,与那些平平无奇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但那股气息绝对不会错,一道与我打了十多年交道的气息,来自一只厉鬼的气息!!! wdnmd,李老板!我几乎破口大骂,这货果然还是坑比。 “苏先生,我可以进去吗?”女人勉强对我挤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刚才我的怪异举动应该已经给她留下不小阴影了。 “嘿嘿!”我坏笑两声。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告诉你。” “我的答案是:不可以!!!” 我几乎是咆哮地把话说完,说罢就狠狠一推,大门哐当一声重重闭合了。 “砰砰” “砰砰” 女人仍不死心地敲着门,略带哭音地喊着,苏先生.......苏先生,请帮帮我...... 这个李老板真坑啊!wdnmd,演员?? 苏先生..... 苏先生..... 真是吵死了!! 我凭借灵力随手画了两道能隔绝声音的符咒,挂在了耳朵上。这下安静不少了啊!暗自窃喜一声后,我又坐回了我的藤椅,享受着慵懒的阳光,看着逐渐飘落的桃花,真美啊,我在心底感叹一声,以前她也是那么喜欢这一幕的,最美丽的花在最温柔的风里,翩然起舞,飞向终点..... 在一片安静里,我慢慢睡着了。在梦里我看见了她,她在一片黑漆漆的森林边缘,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自顾自地看着鲜花陶醉,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一双双亮起的眼睛。阴气一点点弥漫,她手里捧着的花朵一点点枯萎,直至腐朽。她白皙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大片大片血肉,我疯狂地想要靠近她,但我做不到,我甚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不要,不要,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抽泣声。 当她彻底被鬼魂们腐蚀,手中的花化成炭黑般的粉末,梦里的身影也只留下一堆欸欸白骨,我才意识到,她的的确确是个凡人,此时脑海里忽然闪过她噙着微笑站在我面前的模样,心头莫名的悸动,为什么她的笑会如此非凡呢?她的一切都是如此非凡。 不要死!我从梦里惊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破单车,老古井,几座屋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吊着的心不由地放松,又是梦啊!我没好气地叹息道,这都做多少次了? “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了,看来睡了四个小时。该去吃点东西了,emmmmm,美团上说这家火锅不错,去尝尝看,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个网红小姐姐。 心里想着我就拉开了门,结果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顺势就倒在了我的脚下,卧槽,鬼呀!!我顺势就往回跑,死死抱住桃树不肯撒手,直到半分钟我才回过神来:我tm是个道士啊! 于是我又略带警惕地走了回去,这次借着路边的灯光我可算看清了,也无语了。这不就是下午那女的么???哭着哭着不回家,还搁我家门口睡觉呢?问题是你睡就睡吧,还摔不醒??? 等等,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明显察觉到,厉鬼的气息要比之前更浓烈了几分。我先把她抱了出来,认真地观察了她的气息,虽然鬼气试图入侵她,但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未能深入,只能浅显地给她厄运,但这明显不是长久之计,看着熟睡的女人,明白或许她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桀桀,路灯闪过刺眼的火花,居然一下就爆裂开了。原本热闹的街道一下空旷了起来,只留下大片的黑暗与怪异的笑容。不对劲,我打开阴阳眼抬头看去,一个戴着面具身穿红衣站的鬼魂正冷冷地看着我,半空中不断有脓血溅落散发出一股又一股恶臭,它缓缓靠近。 我并不慌张,注意力放在了更深的黑暗中,那里隐隐有一双更为怨毒的眼睛在看着我。面前的面具鬼只怕是它派来的炮灰,这只厉鬼不简单啊!居然已经有了些智慧,难道是人眷养的?心里抱着疑惑,我丢出符咒解决面前的面具鬼。 突然仍在昏迷中的女人脖颈处爆发出一阵白光,像一道道波纹向远处散去,面具鬼仅仅一接触白光就发出凄厉的嘶鸣,它竟然就是那么融化了???黑暗一点点散去,更远处锁定我的怨毒目光也消失了。 我俯身看着女人脖颈上的吊坠,心想这一定是个宝贝啊,说不定能卖好多钱。这玩意对沾染魂灵厄运的人,简直就是保命符,我正欲拿手抚摸吊坠。女人却忽然醒了,哭着就给我一巴掌,此时,路上回复了正常,行人们看着突兀出现的着一幕,都怔住了足足有三十秒。 被当作色狼的我,只能赔笑着解释她是我老婆,说这话的时候她停止了哭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心里想着,大小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了,不这么说,难道等这些吃瓜群众义愤填膺地把我送警察局喝龙井吗? 我对她使了一个眼神,但她却闹得更凶了,没有了来时的怯弱与羞涩,我只好没好气在她耳边说:这单子我接了!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直接造成了我的死亡,同时也是我们故事的开幕。 第二章诡异 她的样子看上去也很饿了,于是我带她到了之前在美团上边看的一家火锅店,打算先让她吃完了再慢慢谈这个单子。她吃的很文静,一块沾满辣椒的凉皮也细嚼慢咽的吃。她时不时地会偷看我,我猜这或许是在戒备我,在她心里我已经是个大色狼了,袭胸的大色狼。一想到这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一世英名全毁了! 等她吃完我带她回了家,家里地方很大,也很乱,目光所及大都是些红木雕刻的家具,地上则是很多乱扔的垃圾,有零食袋,可乐瓶子....生活在这些垃圾里的则是一些..... “有老鼠!!!”她大喊起来,涨红了的小脸像是快哭了。 “这.....”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一般都是男人,也没想过会有女性客户来啊。” “这样你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末了我带你去旅馆。” 她一言不发死死地摇头。 “我对你真没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对你脖子上的吊坠有些好奇,再说开房了也只是你一个人睡啊。送你过去了我就自己回来。”我又解释道。 “不是的苏先生。” 她的声音透着慌乱,双手拉扯着碎花的裙摆。 “妈妈说找到您后,要一直和您呆在一起,哪怕是吃饭睡觉...上厕所...”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听不见了。 “纳尼???” “怎么可能?难道是娃娃亲???” 可是城北老瞎子给我算命也没说我最近有桃花运啊! 我看着面前这位拘谨的女士,贤淑端庄,眉梢没有成熟女人的魅惑,但她眼里是一种天成的灵动,不可置否她是一位美人,估计也是个好学生,在学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追的那种,嗯,最主要的是年龄也差不多。说不心动都是假的,可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娃娃亲啊!毕竟我特么只是个孤儿啊!老爸老妈在冥府给我定的娃娃亲??? “你不会就为了这个来找我吧?”我一本正经地说。是该拿出我专业人士的样子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 “苏先生,你觉得这世界有鬼魂吗?” “有,当然有。”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鬼阿强。 她忽然哭了,不断用袖口擦拭眼泪。 “苏先生你是第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人,村里人都不相信我,甚至说我脑子有病,可我明明是看到了,她就....一直藏在了我妈妈的身上。” 哪怕她不说,我心中摸清了整件事的大致情况,她的妈妈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单凭她能知晓我名讳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之前试图杀掉她的厉鬼也不简单,已经隐隐有了人的神智。 难道她的妈妈是一个养鬼人,遭到反噬了,所以才让自己的女儿来找我寻求帮助么?可是那厉鬼又怎么可能附着在养鬼人身上,在养鬼之前准备一个封印物当作鬼魂的栖息地,这怕是整个术士界无人不知的常识。 信息还是太少了,无法做出正确的推断。 “你还是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好了,这样有利于我们解决问题。”我说。 她点了点头,开始讲述发生在她身上的诡异事件。 我是四川遂宁人,这个暑假闺蜜去我家玩。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妈妈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早上出门很早,但往往要等到深夜才会回来,但她总是会在桌上留下足够的钱,用来解决我俩的饮食。 直到有一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去卫生间上厕所的闺蜜几乎是哭着跑了回来。 她说她上完厕所,起身到水龙头前打算洗手的时候,心里忽然闪过不安,还有一种既视感,似乎有人在哪里静静地看着她。 卫生间的灯闪烁起来,忽暗忽明,身后忽然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她猛然转过头去,却发现她身后并没有什么人,此时心里暗暗送了一口气,觉得可能只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一点儿幻觉。 然而当她再回头,她极具恐怖地尖叫起来,她看见了一张死人脸,一张血淋淋笑着的死人脸。她飞快地跑了回来,告诉了我这一切。 最后她说出了这件事情最诡异的部分,用着颤抖地声音告诉我,她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妈妈,在一片猩红中对她诡异地笑着。 我笑着说,一定是你太累了才导致的幻觉。可闺蜜坚信她说看到的,并把之前我妈妈早出晚归,脸色阴翳联系到了一起。 看她那么不放心,于是我陪她去检查了一下厕所。可那里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闺蜜口中染血的镜子,更不存在一张挂在镜子里的死人脸,就连卫生间的灯都是好好的。 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床上,闺蜜在我的安慰下,沉沉地睡去了。可不仅是我,还包括我的闺蜜,都没有想到,那只是事情的开始。 在那件事之后,闺蜜一连做了几天噩梦,她告诉我,在梦里她又看见了我的妈妈,妈妈的七窍流着腐臭的血,四肢被钉在了一截枯骨上,她的面容时而浮现痛苦,时而变得残忍。她的口中满是怨毒的呢喃,她一点点挣脱钉子的束缚,由于太过用力,血液四处飞溅。 最后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浑身染着血的怪物,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般缓缓向她爬去,她想要逃走,可是浑身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只能瑟瑟发抖。怨毒的声音越来越近,当她眼中被那张流着血狰狞而恐怖的鬼脸彻底占据的时候,她终于听清了鬼脸到底在说什么。 它在说,所有人都要死!! 那时候我仍然不愿意相信闺蜜的话,直到她的尸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她听清鬼脸说的话的两天后,她坚持她的看法,认为一切诡异的源头来自我的妈妈,她要自己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趁着深夜我妈妈出门,她悄悄地跟了上去。可她没有再回来,直到妈妈回来了,闺蜜也没有回来。 我很担心她,于是去找她。我忘了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直到我大声哭喊着她的名字被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等我爬起来看,引入眼帘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她浑身已经腐烂不堪,还散发着一股一股尸臭,我下意识地大叫,害怕地哭了出来。 可下一秒,害怕的情绪被震惊与恐惧所掩盖了,我认出了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粉红的米老鼠,加上一条蓝墨色的牛仔裤,是她昨晚出门时的打扮。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我瘫倒在地再也顾不上什么淑不淑女的行为,只是低着头哭。 忽然我看到闺蜜尸体手掌上边的枯草,隐隐露出用鲜血书写出的字体。 字体歪歪曲曲,摇摇欲坠,写的是: 快跑!!! 第三章另一个妈妈 听到余悦的描述,我大致确定了余悦的妈妈觉得存在问题的,而且余悦闺蜜的死多半与余悦的妈妈脱不了干系,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余悦的妈妈是鬼,那么她在她妈妈身上看见鬼魂显然是不成立的。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余悦的妈妈被鬼附身了,这样一来,她仅存的神智让余悦来寻求我的帮助也能解释通了。可她要是认识我,想必自身是有灵力的,何况她能留给余悦这样对鬼物有极大杀伤力的吊坠,又怎么可能被恶鬼附身呢? 我摇了摇头,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余悦继续说下去。 她仍未能放松,白嫩的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裙摆。我本想让小强递给她一杯清茶,当一想到要是小强就这样端个茶杯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得吓个半死才怪。于是我起身帮她倒上了一杯龙井,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对我笑了一下,是个很好看的笑。 “继续吧。”我说。 她点了点头,继续了刚才的故事。我忘了我是怎样的回到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浑身上下都被带刺的草木勾的破破烂烂,幸好妈妈像往常一样不在家。我心里极其慌乱,脑海里不停的掠过停在枯草上的尸体,以及闺蜜用最后的力气做出的提示:快跑!!! 我真的很想相信我的妈妈,可......说到这里她忽然哭了。我急忙把纸巾递给了她。 她擦拭泪水的手微微颤抖,哭泣着说,可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妈妈有异常了,但是我一直不肯说,不肯面对现实,以为在妈妈平时身上看到的东西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闺蜜的死为我敲响了死亡的警钟。 我必须逃离这里。带着这个念头,我像疯了似的冲向了自己的卧室,拿着不大的手提箱疯狂把平时要穿的衣服往里边装,装好了贴身衣物后,我拿起了床上的钱包,里边有银行卡还有不少现金,足够我短时间的花销了。 然而就在我即将跨出门前的一刻,我的视线忽然暗了下来,客厅里忽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种莫大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那个脚步声似乎在寻找什么,用着无比怨毒和扭曲的声音呼唤着我,女儿,女儿,你在哪里啊? 有那么一瞬我几乎是失了神的想要往外跑,这个过程中我不小心碰碎了一个花瓶,玻璃破碎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硬生生把我想要奔向那呼唤声的冲动边缘拉了回来。 呼唤声也似乎顿了顿,紧接着我便听到脚步声正缓缓地向我房间里来,我想都没想几乎下意识地藏在了床底下。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我死死地看着门,生怕它被忽如其来的打开,一秒,两秒,三秒,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正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地时候,门忽然开了,紧接着我看见一双腐烂的脚走了进来,仍然呼喊着我的好女儿,你在哪儿?一瞬间我又把心提在了嗓子眼。那个东西在房间只呆了几十秒,可让我却感到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她的声音因急躁而变得更加怨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乖女儿,别让妈妈找到你。下一句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我,极度扭曲的说,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我实在太害怕了,可我仍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我把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在那东西在说完怨毒的诅咒后,就离开了房间。 我很担心它还藏在家里的哪个角落,所以一直等了十来分钟,才慢慢的探出头去。忽然我感觉心跳慢了半拍,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种极具恐惧的寒意在我心中爆发开来。 一个戏谑地声音在我头顶尖锐地响起,嘻嘻,找到你了!! 我内心忽然爆出了这样的事实,或许它根本没有离开,它只是藏在了天花板上!!! 我抬头看去,那仿佛是一张怪物与妈妈结合般的脸,妈妈精致的面容上是数不清的牙齿与蛆虫,蛆虫在一片脓血中蠕动,我忍着强烈的吐意,丢下手提箱想要逃离,可那张长着妈妈相貌的怪物实在太快了。 在我的面前掠过一阵黑色的风,紧接着我短暂的失去了视觉,再睁眼怪物已经把我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干燥且布满蛆虫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窒息感越发的浓重。 怪物却显得怡然自得,她看着她另一只同样是焦黑布满脓血的手,像是少女被自己白皙肌肤的欣赏,自顾自的说着,乖女儿啊,你要是乖乖听话多好啊! “学你那个闺蜜随便窥探别人秘密可是不好的哟。”怪物咯咯笑着,似乎享受我所流露的痛苦。 “是你杀了她?”我喉咙挤出这样一段话,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 我仍记得这个微胖但足够善良的女孩,在一次男生对我的霸凌时挺身而出,自己后来却处处遭受针对的时候,没有滴过一滴眼泪。 我想这本就该是一个内向的淑女和她朋友生活开始的全部,像所有小说剧情一般庸俗,但像是所有自私自利冷漠人眼中的不可思议。是啊,怎么可能做到这个份上? 在我大姨妈来的时候她总是会照顾我,她总是会把我打发走那些我不喜欢但又总骚扰我的男生,她会鼓励我参加各式各样从前不敢想象的活动。她会在我跑完一千五百米长跑时,递给我一个微笑和一杯温水。可一份没有杂志的友谊,却因一个人的先告别而草草收场。 怪物手掌上的力气又加大了,透着镜子我看见,自己的脸因缺氧而涨成了猪肝色。 “我来陪你了。” 我默声地说,一滴眼泪划过,心里又浮现出那个胖女孩的身影。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声低喝从不远处传来。 怪物被飞来的符咒烫伤,无比怨毒地看着门外。我顺着怪物的目光看去,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惊喜地看着这道身影,满是不可思议。 是妈妈,真的妈妈! “张荣。”怪物怨毒而震惊。 第四章激战 “后来呢?”我感到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你妈妈不是一般人。”我笑着说。 “是啊。”余悦低着头说。 “可惜她并不是那个跟她长着一张脸怪物的对手。” 我眨巴眨巴眼睛,对后来越发的好奇起来。 余悦沉默了几秒,又把思绪放在了那个恐惧的时间节点,继而缓缓开口道。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桃木剑,低喝着咒语,符咒无声燃烧起来,淡黄色的光芒就在妈妈身上亮了起来,旋即消融着怪物周围的黑气,那一瞬间我也觉得屋子要暖和了些。 妈妈拿着桃木就狠狠刺了过去,但怪物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只是一道残影,无声来到了妈妈的身后,当它举起利爪想要抓向妈妈的时候,妈妈身上就爆发出一道极为亮眼的白光,那比白昼还要耀眼的光芒使我睁不开眼,再睁开眼时女鬼趴在地上,身上不断流着腥臭的血液,在她头顶是一把朴质的桃木剑。 大片的血液把瓷砖铺陈的地板染成绯红,显得异常的血腥恐怖,我看到这一幕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看来妈妈已经制服了这个怪物。 “桀桀桀桀。”怪物张开嘴狂笑起来,不断有蛆虫顺着牙齿从它张开的大嘴里滑落。 “来啊,杀了我啊。”怪物盯着妈妈怨毒地讽刺。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它是一个有着人类理智的怪物。 我在心里嘿嘿笑笑,一个有机缘或者某些特殊的厉鬼,被你这样一口一口怪物叫着,会不会有些失望呢? “她不是怪物,她是一个厉鬼。”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继续说下去。 然而最不可思议地一幕发生了,妈妈放下了桃木剑,转身对那只厉鬼说道,你走吧,永远别再回来了! 我震惊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妈妈居然会放走这只厉鬼。她转身时眼里所流露的目光,分别就是难以割舍,难道.....她原本就认识这只厉鬼?这个恐怖的想法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大脑,那我闺蜜的死,妈妈也是知道的吗?可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女鬼的笑声变得异常尖锐,包含着怨毒与仇恨。 “张荣!!!”又是一声充满怨毒地咆哮。 “你不会以为你就已经赢了吧?这里除了我们之外,不是还有一个凡人吗?!!!” 妈妈的目光几乎是下一瞬间就放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意识到事件再度反转,极度的危机感倏然而生,我起身想要逃跑,可是已经太迟了!!!那双充满扭曲与仇恨的眼睛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全身顿时失去了力气,妈妈,我无力地喊。 下一瞬女鬼就瞬移到了我的身边,我像是置身在一个冰块堆满的冰窖,或者说女鬼本身就像是一块冰,她用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打量着我,显得饶有趣味,而我打了一个冷颤,向后缩了缩。 “张荣,你输定了!!”女鬼转过头怨毒地看着妈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从二十来年前开始,你就输定了!” “这不可能。”我打断了余悦,“一个厉鬼是不可能瞬移的,何况是在一个术修者眼皮子底下。” 余悦苦涩地笑了笑,是啊,当时妈妈也像你一样震惊。 我点了点头,想明白了厉鬼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多半是舍弃自由身,强行与养鬼人签订了血契,在沦为奴隶的同时,也会可以使用养鬼者以精血画下的道符,像这样能瞬移几十米的也算是不小的手笔。为了这样一只厉鬼,值得么?这样的一张道符没个好几年的寿命是画不出来的。 余悦继续回想,开口道。 忽然妈妈像想起了什么之后,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开口道语气辛酸,“你居然投靠了他们,你知道这会有怎样代价么?你会像他们眷养的其他厉鬼一样,彻底失去理智,沦为一个嗜血的鬼物。” “那又如何呢?只要能杀了你。”女鬼的笑声越发可怖与尖锐,继而陷入了无比的狂热,口中尽是数不清地喃喃,“杀了你,,,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好,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妈妈说。 “什么条件?” “放她离开,毕竟她也是你的....” “没问题。”女鬼暴躁地打断了妈妈的话。 不,不要,我在心中呐喊起来。当妈妈向女鬼说出那句妥协般的话,我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仿佛就在下一刻,我又要失去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失去全身力气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绝望地看着妈妈,眼泪一点一滴无声滑过脸颊。 下一瞬女鬼动了,妈妈闭上了双眼。我也因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默念着奇迹啊!希望自己和妈妈能安全地离开这里。可是我错了,我完全错了,我先是听到鲜血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那一瞬间只觉得世界好安静,甚至听见了血液溅起又坠落时的律动。 最后“扑通”一声彻底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我知道那是妈妈尸体倒在血泊里的声音,那一瞬间我才知道童话的美好是虚伪的,只有现实在你的眼前。 说到这里余悦忽然不哭了,似乎流尽了最后一滴泪,我看着变得有些安静的她,原本柔弱的眼神此时却闪过一丝坚毅。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呢?”我疑惑地问。 余悦对我挤出一个笑容,苦笑着说,其实妈妈并没有当场死亡,当女鬼丢下她尸体,违背承诺转身想要杀掉我的时候,假装死去的妈妈忽然动了,染血的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符咒死死攥住的女鬼的腿。符咒顿时像燃烧了一般,很快金色的火焰就遍布了女鬼全身,她顿时疼痛地吼叫起来,继而逃走了。 这时我才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握,我哭着抱起了妈妈,眼泪一滴一滴滴在了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上。 我不经意间看见了她鬓间的白发,这时候我才回想起很多她与我共度的时光,以及她对我的辛勤付出。可是我明白,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想要伸手再摸摸我,可是努力了几次也抬不起来。 第五章得加钱 从妈妈胸膛流出的血液漫到了我的脚边,我感到心里钻心一般的疼。“妈!”我喊了一声。 妈妈扭过头来平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我没有看到丝毫的怨恨,反而是一种超脱的物外,她或许也明白要到重点了,于是挤出一个微笑,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继而开口说。 “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哪怕我再多想看你两眼。”妈妈闭上了眼,有泪水滑过,不舍地说,“可是我必须走了,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妈妈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除了这栋房子,还有银行卡里的十几万块钱。”妈妈忽然咳了两声,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妈您难受就别说话了。” “不”妈妈摇了摇头。 “妈妈这次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几十万块钱你要省着用,那是妈妈省吃俭用下来的,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你一直都是一个勤俭的好女孩。” “妈妈我啊,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婚事。”妈妈忽然看着我,叹息着说。 “柳半仙替我帮你算过一卦,城南苏先生就是你的归宿,这里是李老板的电话,先找到李老板,他会知道苏先生在哪儿的。”说着就递给我了一张写着李老板电话的号码。 忽然妈妈脸上的泪水多了起来,像冲破河提的洪水,声音却是那么温柔那么廖小,越来越虚弱的声音仿佛在说。 “不能再陪着你了” 我又递给余悦一包纸巾,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我也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术修者都要求超然物外,要是都像余悦妈妈一样把感情放到第一位,那注定是必败无疑的。张荣这个名字为何那么熟悉呢?我心里泛起一个疑惑。 但转念一想到,果然是李勇这个王八蛋,害老子被动接单!想着还没有结清的工钱我气不打一处来。等等,重点这会好像不应该是这个,,那阿姨刚说什么了?好像没听清!对,就是没听清!我低头瞥了一眼余悦,养不起,养不起。 “后来她是不是还把那吊坠送你了,让你时时刻刻戴着?”我说。 “嗯嗯。”她重重地头。 那要是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接下来也该谈谈价格了,你看看那只厉鬼那么凶,连你亲妈都不是对手,这你也是知道的,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一只厉鬼了,它的背后必定还有一位养鬼人,所以肯定是一打二没得说,说不定人家背后还有一个组织。 “所以啊,得加钱。”我笑着对余悦竖起了两只手指。 “两千?”余悦疑惑地问。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闺女咋那么笨呢! “两万?”余悦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起来,她不会觉得我是在骗钱吧? 我又摇了摇头。 “二十万。”余悦惊呼。 “嗯嗯” “本小店不光支持支付宝,微信也是可以的,你要是直接拿二十万现金我也没话说。” 我对她嘿嘿一笑,心里一阵狂喜,大买卖啊!要发财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妈妈留给我的只有十七万,我还要留一点读大学。”余悦面露难色,随即央求道,“苏先生,能不能便宜点?” 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敲了敲桌子,严肃地看着她说道。 “余小姐,我可是拿命帮你解决问题,你妈妈留下法宝虽然好,但是你只是一个凡人。失去了术修者灵力的滋养,它不久就会沦为凡物,那个时候你就是那厉鬼肆意屠杀的羔羊。” “可是...可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她显得有些委屈,红着眼睛就要哭了。 这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我心里泛起些酸楚,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哪个大学啊?要不要找你们同学老师捐点?” “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 “那怎么办啊?”我摊手坐在了沙发上,又打了一个滚躺下了。 过了几分钟,余悦思前想后,像突然想到注意一样跳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舞足蹈。 “有办法弄钱了?”我说。 “嗯嗯”她回答道。 “虽然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但是我的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他能拿出那么多钱吗?”我没好气地问。 “肯定可以的,我爸爸可是一位企业家。”余悦有些自豪地回答。 “企业家?”我疑惑地问,随即眼睛像野狼看见食物一样亮了起来,心里猛然想到他一定很有钱!!!可下一秒我的眼睛黯淡了,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再摇摇头要价两百万啊! “是啊,他是绿地企业的总经理。” “余陈军?” “你认识我爸爸?” “这渣男谁不知道啊?三千万骗了人家女人身子,背地里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挖苦般地说。 “爸爸不是这样的人...”余悦想要争辩,但太没有底气了。或许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爸爸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 我叹息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余悦背后悬挂的时钟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了,我也显得有些困倦了。 “明天你再和我说说你包里为啥会有厉鬼的气息吧。”我说,“太困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可是我好害怕。”余悦不无委屈地说。 “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床和沙发就二十来米这也害怕?”我惊讶地问道,但显然是我低估了女生,低估了她厚颜无耻地地步,只见她居然开口说。 “我睡床,你能在旁边打个地铺吗?” “喵喵喵???”我的内心充满了疑问。 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转念一想毕竟是一个一夜暴富的单子,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真的好麻烦啊!她上厕所,洗漱,最后换上睡衣,前前后后居然又花了半个多小时。 关灯的前一瞬,她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晚安了我的姑奶奶,不!财神爷。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我也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五章梳妆盒 天蒙蒙亮,金黄的阳光透过窗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心里惊呼,卧槽!财神爷呢? 我顾不得穿衣服,急忙跑出门外去找她,但也没有留意到此时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随即最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余悦从大厅里出来正好和我撞了个满怀。只是一瞬间羞红就爬上了她的脸上,我捂着眼睛,尖叫着退后,边走边说,你怎么在家都不穿衣服。 我没有理会余悦,反而悲伤地看了一眼自己裤衩上画着的喜羊羊,沉声道,没想到这个秘密我藏了二十多年,居然还是没能瞒得住你。 “哎呀,你赶紧先把衣服穿好。”余悦没有理会我的逗比,推搡着把我推进了卧室。 没办法我也只好换上了我最爱的灰太狼T恤,当我重新出现在余悦面前,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惊讶地光芒,我暗中不屑道,顶级道士的品味也是你这个凡人能够质疑的吗? 但是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这时我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紧接着我用同样难以置信与惊讶地目光看着余悦,“你那么漂亮居然还会做饭?” “不然我起那么早做什么?哼。”余悦叉起了腰,得意地说。 可已经被饭菜香味勾起馋虫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听她自吹自擂,赶忙跑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木桌上的几个菜。有红烧肉,土豆丝,西红柿炒蛋,有一些青菜,大多都是我放在冰箱一段时间了的食物。我正在疑心吃了会不会中毒的时候,一阵菜香飘在了我鼻子跟前。 我像狗一样把鼻子蹭到了菜跟前,又使劲闻了闻。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后,我决定不管了,死也要做饱死鬼!随即开始一阵狼吞虎咽起来,不得不说余悦的手艺是真的不错。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像这么漂亮的女生,多半是渣女,不骗男人钱就算不错了,更别谈操持家务做饭什么的了。 余悦刚走进来就皱起了眉头,旋即有些担心地问,“苏先生,您多久没吃过饭了?” 嘴里还有一大口饭没咽下的我,怔怔看着余悦,心里是一片茫然, “卧槽,这都被你发现了?” 后来余悦也坐下来吃了饭,等到饱饱地美餐一顿,余悦去洗碗的功夫,我趁机翻开了余悦的包,凝重地拿起了沾满鬼气的梳妆盒。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梳妆盒给了我一种亲切而又危险的感觉。我仔细观察着附着在上面的纹路,纹路被精心雕刻过,拓印着对鬼物有封印作用的咒文。这里面是藏着一只厉鬼吗?不,不对,应该是曾经藏着一只厉鬼。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梳妆盒,空气中的鬼气似乎凝重了几分,空气开始微微变凉,但其中却空无一物。 这时候余悦走了进来,一把夺过了梳妆盒,重新合上了盖子。 “苏先生,你怎么乱动女孩子东西。”余悦抱怨了一声。 我走到她身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盒子会不会就是张荣用来封印厉鬼的器物,可到底为什么上面的封印之力又是如此微弱。联系到余悦之前的说法,张荣的本意就不想杀死那只厉鬼,想到这里就好解释了,她们之间一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临死也没说过。 我转头看着余悦,开口问道,“这盒子有多久了?” “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妈妈时常会把它放在自己的床边。从不让人碰它,有一次我好奇摸这个盒子,之后竟然没有缘由的忽然病了。后来妈妈把符咒烧成灰给我喝了,我的病才开始慢慢好了起来。妈妈在奚落我一顿后,就把盒子藏得更好了。我在家里还看见过它几次,但就像是幻觉一样,揉揉眼睛就消失了。” “你多大了?” “十九。” “嗯嗯”我点了点头,“这个盒子你一定要收好,能救命。” “对于这件事我心里也有数了,过两天去你家一趟估计什么事都解决了,不过现在嘛....”我对余悦露出了一个奸商般的笑容。 可惜余悦不愧是胸大无脑,没有看出我的暗示,居然眨巴着眼睛问我,不过怎么了。 我只好叹息般地表现出失望,毕竟这个经费是真的匮乏啊! “苏先生,这是妈妈留给我地银行卡。”余悦从包里翻出来递给我。 “这可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我正在为我的高人做派暗自窃喜时,没有注意到余悦此时已经是满头黑线了,拿着银行卡的手微微颤抖,一副要打死我的模样,打死之后再狠狠踹上两脚,骂道混蛋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那么我们啥时候找你爸要尾款呢?”我一把夺过余悦手中的银行卡,笑着问道。 “害,就现在吧。”余悦叹息着,像是对我无语了,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余悦换了一身衣服,开启了百度地图,我们就骑着我的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马驹,驶向了绿地集团。余悦今天穿了一双耐克的平板鞋,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修长的美腿半露在空气中,有微风拂过吹起她樱瀑般的长发,看着她眼中明动又幻灭如星辰的沉沦感时,我才意识到,她是一位真正的美人。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摇了摇头,试图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物身上。此时,时间还算早,时针稳稳指在了八点的样子。因为我家是个大宅子,所以骑了十多分钟车以后,耳边的喧嚣才逐渐热闹起来。四处是人来人往,有背着小书包去上学的小学生,也有一些白领模样的人站在公交车站踱着步时不时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往来的车辆比人群更为熙攘,甚至一度出现堵车,这时我不由得夸赞起我的小破车起来,至少不会堵车啊! 第六章恶鬼的气息 随着所到的地方越来越繁华,我们离绿地集团越发的近。当这路上不得不说百度地图还是有一手的,前面一个死胡同,它告诉我应该直行,咋滴?小破车还能翻墙么,兰博基尼行么? 虽然道路忐忑,但在又骑行了大约四十分钟后,余悦拍了下我的肩膀,眼神仿佛示意说我到地方了。 余悦下车后,我把小破车靠在了路边,便招呼着余悦进楼,错略看去绿地集团是一座气派的写字楼,干净明亮的蓝色玻璃折射着初生的阳光。 “你不把小破车锁上么?”余悦问。 “不用,这小破车跟了我几十年,除了我没人看得上他。” 紧接我和余悦打算先进集团去找她的父亲,我和余悦刚打算进去,一个长着马脸的保安爆粗地伸出手拦住了我们,他个子不算太高,一把的络胡子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总体看上去有一种**湖的意味。 “不穿制服?工作证呢出示一下。”马脸保安催促着问道。 “我们不是这儿的员工,我们找你们总经理有事。”我说。 马脸保安一听就乐了,嘿嘿冷笑了几声,我连忙赔笑,结果没想到这笔居然是笑里藏刀。 “滚。”马脸保安撩起了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你不让我进去?”我皱起了眉头,心里一股怒意升腾。 我先前走了一步,马脸保安也不甘示弱地向前走了一步,挑衅般地说。 “就是不让你进怎么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这一幕,余悦过来把我拉开,低头连连说对不起。 “呵呵,小子要是你有你女朋友懂事一半就好了。”马脸保安一脸不屑,言语中都把我当作了吃软饭的看待,”赶紧滚蛋。” 他见我站着不动,眼中阴晴不定,怔了半秒,又走了过来,说着说着就要动手。 “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么?”他大吼一声。 余悦急忙拦住他,解释道,“误会,我们是来找我爸爸的。” “呵”马脸保安放下了抡起的拳头,仍然保持着那副冷笑般的讥讽模样。 “你爸爸,哪位啊?”横肉布满的脸上一副欠揍的样子。 “余陈军。”余悦答道。 “哈哈哈哈哈。”马脸保安大笑起来,对着另一个瘦的像个猴似的保安说,“小林,你看看这些骗子现在连骗人都没新花样了。” “是啊,是啊。”瘦的像猴的保安尬笑着附和起来,看得出他害怕这个长着一张马脸的混球。 “可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啊!”余悦强调。 “又是哪个**被余总玩了派你过来闹事的吧?” “像你妈这种**能被余总玩,搞到一笔钱了就是不知足。” “总是还想着凭着自己肚里的娃娃当什么总裁夫人,真贱!” 马脸保安怒骂着,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余悦的裙边。 余悦涨红了脸,一时间眼眶微微红润,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委屈巴巴的样子像街头受了伤的小猫。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楚,继而是一股无名火从心底串腾起来,死死勒紧了我每一根血管。 “给她道歉,立刻,马上。”我不带任何感**彩地发出警告。 “你说什么?”马脸保安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瘦弱的我居然出言反抗。 “你聋了吗?我要你给她道歉。” “我看不是我聋了,而是你疯了!” 马脸保安抡起硕大的拳头就向我砸来,瘦的像个猴的保安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死死拉住马脸保安的安保制服,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还不快走。”他一边拉住马脸保安一边善意的提醒,随着手里握住的布料越来越少,马脸保安下一瞬就挣脱了。 瘦的像猴的保安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叹气般地说,又要被扣工资了。 马脸保安此时真的像匹野马般直直冲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强壮应该真的是很能打的那种,说不好以前还还滚过黑社会,一米七出头瘦弱的我一百个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道符咒在我身后已经完全燃烧。他更不可能注意到的是,四周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小...” “够了都住手吧!” 我正打算召唤小强的时候,一道高冷的女声打断了我接下来的操作。 “算你走运。”马脸保安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 他连忙倒退着回到他原来的岗位,脸色有几分隐隐的恐惧,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不简单啊。随即一个穿着高跟鞋,一身银色的服饰的女人,她的嘴唇是最烂漫时节的樱桃红,发梢末是微微的卷发轻浮在她裸露光滑的背上,没有任何布料掩盖下的大长腿散发着躁动的荷尔蒙,眼神里透着一种独特的魅惑。 她一眼就看向了我身旁的余悦,微笑地问。 “来找你爸爸啊?” “是啊,李阿姨。”余悦一听急忙点头。 李阿姨像个大家长一般怜爱地摸了摸余悦的头,随即牵起了余悦的手,眼看就要带她进去。 “李阿姨,我还有一个朋友,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去呢?”余悦有些迟疑地开口。 “姐姐有那么老吗?跟你说了好几次了,要叫姐姐。”李阿姨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刮了下余悦的鼻子。 “嗯啊。”余悦回应道。 随即一道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过了几秒又收了回去。 只见李阿姨摇了摇头,对余悦说。 “不行哦,这是公司规定,你先让你朋友在外面等着好不好。”李阿姨带着商量的语气说。 余悦把目光看向了我,见我点了点头,这才和她的阿姨进去了。 我打开手机,玩起了数独消磨时间,无视起了马脸保安投来的愤愤的目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突然间我感受到了一阵阴风从我身边溜过,门口的保安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阿嚏,鬼气,我一下反应过来了。我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已经密布了整个天空。 不好!我心里惊呼,因为我感觉到了那股愈发强烈的恶鬼气息。 余悦有危险! 第七章老张头 余悦有危险!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子里的一瞬间,脑海里有个巨大的声音在回响着,那可是摇钱树啊! 我关掉手机屏幕就往写字楼大门内走去,见状的马脸保安先是一愣,随即就协同瘦猴保安嘿嘿一笑,拦住了我的去路。 “让开。”我冷冷地说。 结果没想到马脸保安一听我这愤怒的语气反而更兴奋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能惹事,还不能让你进不去么?我们可是在履行公司规定。” 眼看不能硬闯,一张招鬼符已经用掉了,又不能直接召唤小强过来,我只能暂时放弃,在大门前踱步,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或许还在这个公司上班,能帮上我的忙。我急忙掏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交代清楚之后,我站在楼前大门外等他,他说他会马上下来。 过了一分多钟,我就看见老张头下来了。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个子不高,头顶上黑色已经很少了,但他有一双这么多年因在商海浮沉而精明的眼睛,光看上去就很炯炯有神。 瘦猴保安和马脸保安一看下来的是谁,立马喊了一声张总好,我心里暗暗笑道,没想到这老张头还是不小个官。 他刚一招呼我,我就立马蒙圈了,我帮过很多人,无论是现在的年轻人,或者说以前的老一辈。但从来没遇见像老张头这样的,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的甚是亲切。 “恩公莫慌,我这就带您进去。”老张头嘿嘿一笑。 “还是和刚开始一眼叫我苏先生就好。”我不露声色,高人之风信手拈来。 结果这一幕看的两个保安是目瞪狗呆,瘦猴保安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一直用手揉眼睛。 这里请,老张头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点点头,眼看就要跨进去了,没想到马脸保安这个狗贼这么没眼力,居然又伸出手把我拦住了,嘴里还念着他刚说的公司规章制度。 “不是本公司员工不得入内!”一副俨然正气的模样。 “啪!” 不管是马脸瘦猴保安都惊呆了,我也惊呆了,老张头直接重重地甩了马脸保安一耳光,鄙夷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仗着自己姐姐有点公司的股份就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马脸保安刚欲发作,但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跋扈消失了,低着头给老张头道歉,还嘱咐老张头不要把事情告诉他姐姐。 老张头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冷哼一声就带着我进来了。 刚一进来,老张头板着的脸就放松了,居然还跟我聊起了那个保安,说他什么的狗仗人势,要不是他那个姐姐这碗饭他都吃不了,他就是社会的败类渣滓!然后越说越激动,居然还说起了他姐姐的品行不端,是靠着身体上位的。我对着他极为尴尬的笑了笑,知道他老年人的毛病又犯了。 我开启了灵视,努力寻找着恶鬼的踪迹,没有功夫跟他说话。我很快就有所发现,因为开启灵视后的世界满满都是,黑色像乌色蛇游过的墨汁,这太不同寻常了!这说明几乎恶鬼几乎这一天都在这里,像是在寻找什么。那刚刚的鬼气引起我注意的又是什么,那道鬼气比起这楼里的主可是要弱很多。 它的作用难道就是勾引我进来吗,可是它除了暴露这只恶鬼的位置,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难道他们之前是死敌,显然这不可能这么弱小的鬼魂,都不可能在这种级别下的恶鬼附近存活的。它应该进来就被这浓郁的鬼气吞噬了,不然应该还能发现他的影子。 “恩公,你在想啥呢?”老张头见我一言不发,便开口询问道。 “emmmm,我还有点事。你们余陈军办公室在哪里?”我问。 “在十七楼左拐第一间,咋啦?恩公,他雇你来的?”张老头提到鬼忽然兴奋起来。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他当初为了证明他想拜我为师学习道法的决心,硬是在我家楼下站了整整九十九天,无论日晒风吹。别问为什么第一百天他没站,因为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连夜扛着火车跑了!后来听我们共同好友李勇李老板说,第一百天他也去了,发现我跑路呢之后,他是一边哭一边站完的。 简直可歌可泣啊!李老板每逢说到这里,居然不由地有些感慨。 “不是不是。”我摇了摇头。 “这是几张符咒可以抱你这一年来平安无事。”我随手递给老张头几张平安符,算是他给我引路的报答。 “好好,好。”老张头一看到这些就高兴地忘乎所以,激动地对我挥着手,“恩公慢走啊,我家XXXXXXXX,有空常来玩啊!” 看着他这样的表现,我一度怀疑李老板跟我说过老张头被骗是真的。但哪怕是我一想到精明的商人老张头,居然被几个毛孩子随手在厕纸上画的道符骗取几万块钱,我就忍不住笑了。 我在上楼的途中,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包裹住了我,感觉就像是一脚踩空了一个台阶。我望向四周,景物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左上边依旧是土壤放在瓷器里栽种出来的万年青,走廊转角的公司标语也一成不变。 唯一诡异的就在于,本喧闹的世界像是被沉默了,原本忙碌人来人往的过道也失去了人类的踪迹,像是被突然抹去了一样。 但我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被影响的并不是这楼里的所有人,而只是我一个人,我被无声无息地拉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我抬头往着四周。是她感应到了什么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引魂咒,用灵力激发它的效果,它浮在半空中缓缓地燃烧起来。随着时间地流逝,渐渐地我也感觉到了冰凉,这是引魂咒效力的缘故,它能聚集特定的鬼物或者周围的阴气。因为这种程度的幻境,恶鬼必须留在幻境之中。如果阴气都汇聚到我这里来,现在是白天,它就等于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它来,而不是我去找她。又过了不久,一团浓郁的黑气慢慢地漂浮过来,我耳边忽然充满了怨毒地呓语,但我却嘿嘿一笑。 它上钩了! 第八章与恶鬼之间的对话 “破”我低喝一声,道符无声燃烧,耳边怨毒的呓语也随之消失。 看着恶鬼所化成的黑雾一点点逼近,我在它的注视下掏出了一把以桃木雕刻的匕首,恶鬼看着这一幕忽然愣住了。我嘴角露出一个犯贱的微笑,嘿嘿,没想到吧? “难怪苏先生闻名人鬼两界,今日我算是见识了。”黑雾一点点幻化成人形继而开口道。 “我认识你,就在昨晚。”我说。 “我这一身磅礴的鬼气,要想不让苏先生记住的确很困难。” 黑色的人形仍在变换,先是浅浅的眉毛,继而是眼睛,女性窈窕的凹凸曲线开始浮现,全身肤色逐渐在向人类的模样变化,最后竟变得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眼角眉梢都和余悦出奇地相似。 她冲我浅浅笑着,举手投足都带着女人的魅力,像个天生的尤物,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要属那双眼睛,剪着秋水般摄人心魄。 “这种狐狸精玩烂的把戏就别献丑了。”我嘲讽了一句。 “苏先生误会了,你不过是我本来的模样罢了。”恶鬼仍然保持着浅浅笑,未因我一句嘲讽而乱了心智。不简单哪,我心里默默感慨一句。 “这也对,余小姐本该就是倾国倾城的模样。”我试探了一句。 果然恶鬼的笑容凝住了,表情变得极为古怪,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眼睛开始淌出猩红的血来,乳白色的蛆虫重新活跃起来,从她如瓷器般乳白的肌肤你钻了出来,留下大块的黑色的污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额头皮发麻,心里也冒出一个想法,她受伤了。 她的声音不如之前那般富有魅惑般轻佻,而是变得扭曲而沙哑,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她哪里会知道,这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一诈我也得到了我所想要的全部消息,或许杀死张荣的恶鬼就是余悦的亲生姐姐! “不愧是手段通天的苏先生。”女鬼身体一点点恢复如初,蛆虫,污渍,与猩红的血液转眼消失。她又变成了那个极具魅惑的余小姐。 “这样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了。”她略带伤感般的叹息。 “什么?昨晚你不是想杀死她么?”我顿时被女鬼说的话所惊讶。 但我随即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虽然人一旦死去化为恶鬼的话,第一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偿怨,第二便是杀死自己的至亲们,但面前这位的余小姐明显是有神智的,如果她对余悦真的没有敌意的话,她又明白自己终究无法对抗内心里充斥着的暴力与杀戮的欲望时。 所有情况都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她要再度封印自己,用放在余悦包里那个带着封印之力的梳妆盒。现在我终于理解了那个梳妆盒的特别之处了,那是张荣特地为自己的女儿的亡魂所设置的家,所以其上的封印之力才没有如此霸道。 “我很难相信你,你终究杀死了张荣,那可是你的生母。”我撇撇嘴,语气里充满不屑。 “我从未想过杀掉妈妈,只是我受到了鲜血的浇灌,那使我发狂了。”女鬼惋惜地说。 “余悦的闺蜜,是她的血使你发狂并且突破了封印?”我疑惑地问,并感到一丝丝不对劲。 “是的。” “不是你杀的?”我问。 “不是。”她回答地无比肯定。 “那余悦看到附着在张荣身上的鬼魂也不是你?” “不是,虽然我有所感应,但由于封印一切看的并不真切。” 怎么可能?疑惑一个接着一个从我心里冒出,究竟是谁杀死了余悦的闺蜜,又到底是谁附着在了张荣的身上,难道那真的只是余悦的幻觉吗?等等,还有余悦闺蜜在余悦家里所遭遇的一个个诡异的事件,一个个诡异的噩梦,如果都不是面前这位余小姐干的哪有会是谁呢? 假使背后有一个养鬼人在操纵这一切,那他给余悦闺蜜这些诡异事件又是为了什么呢?余悦说过,那天晚上好像她是悄悄跟着张荣出去的!那就可以解释的通了,这些诡异的事件是迫使余悦闺蜜去调查张荣,为什么要去调查她呢?为的就是找到余小姐被张荣藏在了哪里。 张荣想必也熟悉各种阵法,用来专门迷惑养鬼人的阵法,再好不过就是迷魂阵了,养鬼人这种被鬼气滋养,不阴不阳的人最容易在迷魂阵里迷失方向。所以他必须借助一个特殊的人,既能够帮助他找到余小姐的封印地,又能用来作为血祭的祭品。 很不幸,这个重担到底还是落在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闺蜜头上,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烦恼,最可恨的是可能连人寿保险都领不到! “最后一个问题,那张瞬移道符到底是谁给你的?”我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很可能会是这件事情里最重要的一环。 “我不知道。”余小姐回答。 “你能使用这种人类的道符说明你体内都有他的一滴精血,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我冷冷笑道,不相信这个回答。 “要是他在唤醒我的时候,强行滴落他的精血,只与我短暂的签订契约呢?”余小姐叹气。 “这么可能?!这种强行签订的契约反噬的风险极高,他图什么啊,早点回家看喜羊羊?”我一脸懵逼,再想起那张炫酷直接花掉制符人十多年寿命的瞬移道符,不由地感叹,哪里都有嫌命长的。 “这一切太不合逻辑了!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我说。 “是啊,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在我被唤醒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灵力,和你一样磅礴,却又带着冥界的气息。” “冥界...冥界”我反复念着这两个字,仿佛谜底就在其中。 “此外,我苏先生能把妈妈留下的梳妆盒送给我。在这里办好事情之后,我将自主封印自己。”余小姐浅笑道,冰冷的语气了藏着冷冽的杀意。 “余陈军?”我问。 “正是。” “为什么?” “难道苏先生不觉得抛家弃子的男人太过可恶了吗?”恶鬼忽然笑了,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怎样动人心魄的美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她的眼底忽然吐露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怔怔说到,“这也是我所能为她做到最后一件事了。” 这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她是要报复余陈军,那个抛弃了她母亲和她的人。 第九章余陈军 她的仍保持着微笑,时光却如同静止,她美得有些像是定格在画里的人,只是逐渐变得透明,幻境也慢慢的开始崩溃,喧闹的声音再度清晰起来,这座写字楼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幻境刚一消失,老张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老张头嘴巴张成了O型,眼神里写满了惊讶与狂热,他一下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兴奋地说道,“恩公,这是什么妖术?快教我!不对,是法术。” 我顿时无语了,看着这个平时严肃的老头此时眼泪巴巴的望着我。我并不觉得这个比有多可怜,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但是我知道老张头一定对他自己的行为艺术毫无自知之明! “改日,改日。”我丢下这两句话就开始撒丫子狂奔。 气喘吁吁地跑过了十多层楼,汗液几乎浸湿了我的后背,我从牛仔裤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本以为可以暂时先休息一下了。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居然是老张头,他竟然跟上了!!! “怎么可能???”我内心瞬间有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过。 “恩公,我们公司有电梯啊。”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说?” 我抛出了我的质问三连。果不其然他回答的是。 “那你也没问啊。” 在又拿了几张道符像哄小孩子一样把老张头哄走以前,我又走了几层楼,当我站在了余陈军办公室面前的那一瞬,我看着手上又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时,我才意识道,卧槽,咋忘记坐电梯了!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余悦,她显得有些失落,眼睛边上有些浮肿,像是才哭过一样。但她看到我来了,依然挤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给我,仿佛对我表示欢迎。 在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头发抹上了很多发油,穿的是白衬衣加黑西装,一副成功商业人士的装扮,但他长得一张肥腻的胖脸,略微浮肿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此时他也在明目张胆地观察我,微翘起的嘴角挂着讥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余悦等我进来刚把门关上,他就开口了。 “你就是忽悠我女儿的骗子吧?” “哦,余先生就这么确定我是骗子?”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像你们这样的神棍打打地摊说不定有蠢货还会给你们两个钱,可你竟敢衣冠楚楚地走进这栋写字楼来行骗!你以为我余老大的钱就那么好拿?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抓你。”余陈军恶狠狠地说。 我的眼神微冽,随即像释然般笑了笑。 “好啊!那就等警察来,只不过不知道最后受罪的人是我还是你。” “你在威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余陈军眼中的凶光更甚。 “爸爸,不要报警。苏先生不是骗子,大不了钱我不要了。”余悦拉出了她爸爸的手,但被一把甩开,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苍白的嘴唇上渗出血来。 “爸爸....”余悦绝望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父亲,此时却如同一个暴怒的恶兽。 “别叫我爸爸,你这个杂种!我当时只是看中了你妈妈的脸和她父亲的钱,你和你姐姐只不过是被玩出来的杂种!” “姐姐?”余悦眼中一阵泪光涌动,仿佛记起了很远的回忆,那里藏着两个小女孩玩闹的声音。 “人渣!”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最敏感的地方被触动了,杀意在我内心积聚。一个声音自飘渺中来,低沉而充满诱惑,杀了他!杀了他! “苏先生,我们走吧。” 余悦的一句话惊醒了仿佛睡着了的我,她挽着我的手颤颤巍巍地想往外走,永远离开这个丑恶的地方!。 我默默地看着余悦,她的目光失去了光彩,头发从整洁变得凌乱不堪,衣服上沾染了些许尘埃和被擦破的伤口涌出的血渍。刚才那一下好像摔倒了她的骨头,她走路变得有些不方便了,柔软嘴唇上残留的血渍还没来得及擦去。她发现我在看着她,又努力地对我挤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我才忽然明白,有的人经常爱笑,但她并不是经常快乐。 “等我一下。”我看了一眼余悦的眼睛,扭头就向余陈军走去。 这个刚才暴跳如雷,气势汹汹的男人,忽然焉了下去,他的眼神变得恐惧,仿佛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我紧握着拳头,他大喊着保安,可这么高的楼层并没有人理会他,他已经意识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但他无力阻止。 善于欺负弱小的人,本就必将会受到更强者的制裁。就像古代剑客们之间所流传的那句,杀人者人恒杀之。 我一脚就将他踹到在地,他疼得嗷嗷直叫,余悦试图来拉开我,但是我没有理会。我一下坐在了余陈军的脸上,拳头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转念一想不能把人打死了,继而恶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我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就当我继续打算下狠手时,耳边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那是恶鬼的提醒。 “警察来了。” 我急忙起身,随便撕扯着余陈军办公桌上的合同来擦干净拳头上留下的血迹,拽着拽着一个避孕套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余悦看到避孕套显得很害羞,直接别过目光看向别处。真恶心,这种人渣到底祸害了多少姑娘!我不屑地看着仍在地上疼得打滚的肥猪。 做好了一切之后,我给余悦端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并顺手给她讲一个笑话,试图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可她虽然笑着,目光却时不时会停在她那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亲爹,到底还是太善良了!我内心叹息了一声。 我顺势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瞄了一眼办公桌,上面除了很多公司文件以外,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应该是刚泡好的。我一下将茶水端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将仍有些烫的茶倒在了他脸庞边,他又疼得嚎啕大叫起来。 “别整他了,苏先生,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余悦低着头说。 “好。”我微微笑道,端起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正当我享受着唇齿间残留着的余香时。 “叮铃。”有人敲门。 我微微笑道,我知道,警察来了! 第十章我可是守法公民 门一下就开了,走进来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健硕个子也很高,但目光却是较为柔和,他低低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转身看向了他身边的女警察,仿佛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他这副模样让我猜测他应该是新来的。 女警察个子不高,但是面容姣好,身材也是极好,胸前给人一种鼓胀感,龌龊的人一眼想到的应该是制服诱惑,同时她有着一头干净的短发,目光里有着一种凛冽,和她的男同事截然不同。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谁报的案?”女警察淡淡地开口,拿出了本子和笔打算记录。 余陈军忽然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喊着我我我,我报的案,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这个肥猪刚刚一直在装死。果然还是下手太轻了,我在内心感慨了一句! “这个骗子想要骗我的钱,我不给他还暴打了我一顿。”余陈军一把拉住了女警察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仿佛他就是那个苦主一眼。 “是他吗?”女警察扭头冷冰冰地看着我。 “是是是,就是他。” 我看了余陈军一眼,他像只小兽一般躲在了女警察的后面。见状,女警察忽然开口,请不要继续恐吓这位先生了,话语中透着厌恶与冰冷。 长的是很不错,不过我这样的术修者关系不大。只是她这种态度,估计小时候有过不少阴影吧?说不定是源于家庭或者其他的。别待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就行。 “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一下。”在女警察的目光示意下男警察大步走到我面前拿着手铐就要拷我。 “等等。”我轻轻地走了一个位,诡异的身法掠过了男警察,站在了女警察面前。 “我可是守法的公民,你们有证据吗?”我说。 “余先生,你这间办公室有监控么?”女警察转头看向此时仍害怕得要死的余陈军。 只见余陈军面露哂笑的摇了摇头,我在心里也笑了,阿sir这里这是这头猪的繁殖基地,要是有个监控不得拍下多少不得了的东西?说不定存着这些小电影的电脑还会直接中病毒。 女警官见状无奈地看着我,嘴角微翘,眼神里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顿时也无语了!阿sir你电影看多了吧?我就那么像坏人?无奈下我只好解释道,“其实我和我女朋友只是来看看余先生的。”说着我一把将余悦抱在了怀里,她顿时脸羞红得像苹果一样,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某名的光芒。真是可爱! “那余先生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女警察不依不饶,没好气地说,“不是你打的难道还能自己摔成这个样子不成?” “呀呀呀呀,您真是太聪明了。”我附和道,“猜的没错,余先生就是摔倒的?” 顿时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我,男警察嘴巴张的老大,仿佛在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余陈军也不怂了,直接半蹲着起来就是破口大骂,“我是自己摔个屁,你个*********” “诶诶,别不信啊!”我有些无奈地说,“你们可以问我女朋友余悦嘛,她可是余先生的女生,难道她会撒谎不成?” 女警察一听还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连忙开口问余悦,“是余先生自己摔倒的吗?” 此时余悦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她有些害羞,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余陈军像只恶狗一样向余悦扑了过去。 眼看就要打到余悦的时候,我不得不使用迅疾符,跑到了余悦面前,“啪”的一声,余陈军被我一耳光打倒在地。捂着红通的脸,疼得嗷嗷直叫。 女警官先是一声叹息,接着看着我说,“无论之前的情况是怎样的你们现在都得和我们回局里录笔录了。” 说完就给我和余陈军给拷上了,但余陈军果然比我更厚颜无耻,人家执法记录仪都拍下来了,还他妈走一步就大喊一声冤枉啊!搞得小家警察小姐姐不得不戴上了耳机,眼中看着我们的目光是越来越不友善,见此我只好赔了个笑容。 很快我们就下了楼梯,路上遇到了老张头,这下好了,老张头看我被拷上了变得更兴奋了,凑上来就问,“恩公,咋的啦?” 我不想说话,冷漠的女警察也不想说,还是靠男警察帮老张头解释了原委,解释完女警察还不忘盯了男警察一眼。余陈军直接是把脸撇了过去,但或许还是老张头和余陈军之间有特别的缘分,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成为了一个公司的人,又或许只是在人海茫茫中多看了余陈军一眼,一下就走到了他的脸上。 “哟,这不是余总吗?大伙快来看看,余总锒铛入狱了!” 这一声像一阵热浪传到了整个大厅,原本正忙于工作的上班族们,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到了老张头所在的地方。 很快人们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像任何一个吃瓜群众一样,走过来看热闹。最过分的是,门口的马脸和瘦猴竟然真的端起了小板凳,磕着瓜子吃着西瓜悠哉游哉地看着我们。这才是真正的吃瓜群众啊!余陈军脸气成了猪肝色,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着两保安。 “这不是余总吗?怎么被打成了猪头?” “可能又在和哪个女的玩**吧?” “是啊,是啊。余总老会玩了,一次我看见一女的从他办公室出来,走路都走不稳呢。” “听说余总连保洁大妈都不放过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里传来人们惬意的笑声,我在心里也笑开了花。 “你们才全家连保洁阿姨都不放过!”余陈军气得破口大骂,估计在心里已经把这些员工开除了上千次了。 余陈军这一说人群中的笑声然而更灿烂了,到底还是女警官hold的住场面,她冷冷开口,“无关人员请迅速离开,或者将以妨碍公务罪逮捕!”这时人群才意犹未尽地散开了。 “走吧。”女警官看着我们催促道。 我们很快上了警车,车刚启动,车后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恩公,慢走啊!回来再跟你说我们余总更带劲的新闻!” 余陈军听到后差点没气得吐血,恶狠狠地说了一句,wdnmd! 第十一章黑暗来袭 上车后男警员负责了开车,余陈军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张被打成肥猪一样的脸时不时回头,透过车子上的后视镜愤愤地看了我几眼。 女警官则坐在了我的旁边,看着我的眼神极为不善;于是我扭过头来看着余悦,她显得有些慌张,我想这或许是第一次坐警车去警局喝茶的缘故。她看见我在看她,一下就把目光缩了回去,小脸涨的通红。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她倒是也不怎么抗拒。我笑着说,“你看看你怎么老脸红啊?” 余悦连忙摇头说,“分明是苏先生老喜欢逗我玩。” 嘿嘿,不得不说,余悦她脸红的模样是真是挺可爱的。 但我的心忽然就咯噔了一下,像沉到了湖底一样,冰凉与沉郁在我心口聚积。我没来由的感到剧烈的悲伤,它像潮水一样滚滚而来,窒息感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巨大的空洞忽如其来地充斥在我的灵魂深处,一切似乎都显得毫无意义,那是一片黝黑令人恐惧的森林,我怔怔地看着那一片象征着哀凉的草木。 一阵花香忽然飘在了我的鼻尖,高耸入云的巨木开始倾倒,悲凉凄郁的湖水开始倒流。先是一个模糊的白色发带遮住了我的视线,下一瞬间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了我的不远处,她低低含着微笑,仿佛永恒的光芒,她低声到,该醒了! “不要走!” “不要走!” 我竭尽全力奔去想要去挽留那道模糊的身影,但一切为时已晚,哪怕我早已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之中,也想着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苏先生。” “苏先生。”有人呼喊着我。 一睁眼我已经在余悦的怀里了,萦绕着的是少女与沐浴露混杂的香味,她的目光显得焦急而忧虑,一边喊着一边哭泣。看到我睁开眼才又破涕为笑,紧锁的眉头忽然松了开来。 “我没事。”我想着挣扎地起身,可是全身没有力气。没有等到坐正又重重地摔在了余悦的怀里。 “头儿,这种情况咱们要先去医院吗?”开车的男警员问道。 “你说呢?”女警官目光依旧冷淡,应该觉得我是在装病。 “不用,直接去警局。” “那就好。”她淡淡说。 “可是...苏先生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余悦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我可是超级赛亚人。”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最近的一切事情。我的灵视仿佛看见了心脏的深处,那里一颗黑色的块状物正随着我的心脏一起剧烈的跳动着。遇见余悦之后用来封印它的力量居然隐隐有了减弱的迹象,在暴怒想要教训余陈军的时候,它居然引诱我杀了他。 其次,为什么我会接二连三地梦见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我明明已经把大多有关她的记忆全部委托师妹封印起来了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可我找不到答案,我睁眼斜视着窗外,黑云压着整个天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闷,风雨欲来啊!我感慨一句,内心的不安感越发凝重。 下完高架桥,警车又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我们终于到了吉木市中心的警察局。下车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恢复,我猜大概是在睡梦中灵力全都用来加强封印所导致的,我现在连路都走不稳,见状余悦赶紧过来搀扶着我,一起走进了警局。 就像往常一样在警察询问,做好笔录以后,我被丢进了监狱,他们说是短暂的关押,要我等结果,我想想也是,大体流程都是这样的。于是我就躺在了铁门上百无聊赖地打起盹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有人在争吵。 “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以现在就放人?”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那个女警官的。 “那证据呢?没有证据怎么抓人?人家可是企业家,每年给市图书馆就不知道捐了有多少万!”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响起,看样子应该是女警官的领导。 “可是双方证词都不一样,按流程我们不应该暂时拘留,然后去现场取证吗?” “的确是这样,但已经有人把他保释出去了,所以不用再说了。” “可是...可是....”女警官还想要争辩,可是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她只是低低叹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 很快她就带着余悦和余陈军经过我的面前,此时不同于女警官的一脸愁容,余陈军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神色,他用他那张被打的像猪一样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嘲讽的笑容挂在了他脸上,他朝我身边吐了一口唾沫,又很快蹲了下来,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耳语低声说,“你很在乎我女儿嘛,你等着待会回去我就整死她!” “你敢!”我想把手伸出去抓住他的领带,再暴打一顿,可是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他缓缓地起身,脸上挂满了残虐的笑容,戏谑地说道,“不敢?为什么?就算再进来我不也是还能出去么?” 说完他就狠狠拉过余悦的手,朝警局大门外走去。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他微微撩起裤脚的小腿上,一道像黑色密集的线团正在缓缓地移动,先是有生命一般。 “恶鬼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先生。”余悦着急地呼唤我,但最后还是被拉出了警局大门,她凄郁的目光是那样的绝望,我想她自己也已经猜到要发生的事了。 恶鬼咒,我摇摇头叹道。这是一种寄宿在人体内吸取生命力和灵魂的恶咒,在恶鬼诅咒里能排到前一百,因为它不是是简单的吸收一个人的生命力与灵魂,而是它身边的所有人,所以这个恶咒并不会很快杀死寄宿者。它会积蓄灵魂在恶咒发展时,杀死宿主,再给施术者提供鬼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咒。 无论余悦是被余陈军杀害,还是被恶鬼咒吸收,她都不可能活下来了! 又是一个宿命吗?我低声叹道。 第十二章挺身而出 在监狱里时间的流逝忽然慢了下来,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其他的犯人都是很安静,有的或许是肆意挑衅被抓紧来的,有的或许是因为酒驾,这种不负责的行为想必大家也都懂。 没有了钟表时间的流逝给人的感觉是那样模糊,虽然我的灵力在一点一点恢复,但我仍是一动不动。我心里倏然而生的绝望死死掐住了我的咽喉,她真的要死了吗?我一遍一遍问自己。 哪怕我现在去了又哪里是那只恶鬼的对手,她到底还是骗了我,她或许从一开始真正的目标就是余悦;呵呵,余陈军那个蠢货,只不过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余陈军无恶不作,无论是打击商业对手,或者对女人所放下的罪行都是罄竹难书的,他该死!可是余悦呢?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大学生,等着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还要高高兴兴地挎着肩包去念大学,她会认识新的闺蜜,新的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子。 她这样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happy ending 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她该在一片花海里完成她的婚礼,完成鲜花的使命;而不是在一片写字楼里迷失,就这样潦草地死去,哪怕宿命如此,但我不允许! 我抬起头来,目光仿佛透过重重用砖块砌成的墙壁,看见了微微昏暗的夜色。有风吹走了月亮下的乌云,皎洁柔白的光重新露了出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双手死死握住了牢门,然后用力地拍打,大吼道。 “放我出去。” 可警员们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警察对此投来诧异的目光,只是其他犯人们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在那里捣鼓着。 “这人是不是傻逼?” “他还把警察局当他家了么?” “待会牢头来了肯定有他好受的。”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了来了。” 犯人们戏谑地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事?”来的是刚才送我来的女警官,声音仍保持着最初的凛冽。 “放我走。” 她的神色显得是那么猝不及防,估计我是第一个对她说这话的人,然后她忽然笑了,那是带满讥讽的笑。 “你是疯了吗?搁着闹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不清楚吗?”她把话说得很绝。 “唉。”我低头叹了一声。已经没有时间跟她耗下去了。 “一分钟我,我会从这里消失。你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你们最高领导,告诉他三个词语,苏周,绿地集团,恶鬼来袭。他自然会明白。”我目光凝重地说,因为我体内的灵力近乎枯竭,不得已找来外援,哪怕对方是**人士。 “你开什么玩笑?你能从这里离开?还一分钟?”她的目光越来越不耐烦。 “召魂来!”我大喝一声,用精血在地上所画的召魂符忽然亮了起来。在一片迷茫的灰雾里我看见了小强,结果这个笔对我的召唤不理不睬,视野里他居然还在哼着小曲悠哉游哉地煮泡面。 “你在不来,我就把你交给牛头马面大哥了!”我要挟道。 小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往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转瞬消失,我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卧槽!大变活人啊!”监狱里的犯人们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 此外,在消失的一瞬间,我还看见了,转过头来的女警官撞鬼般地捂嘴。 “去哪儿?老大。”我和小强穿梭在灵界之中,他谄媚般开口问道。 “绿地集团。”我淡淡说道,随即在小强的背上开始了聚灵,刚才召唤小强的仪式近乎把我的灵力挥霍一空。 不到一分钟我们就到了绿地集团,此时大片大片的乌云在集团之上压着,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透过冰凉的风声已经隐隐地可以听见鬼物的哀嚎,大片大片的阴力以绿地集团为中心开始蔓延。 “啊!”集团里忽然发出一声尖锐地惨叫。 随即“桀桀桀”的诡异笑声响起了,绿地集团的前阶此时漫着血一般的猩红。已经有人遇害了,我很快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老大,快溜吧!这阴气之浓厚,谁搞的定啊?”小强慌张地说。 “你先走。”我说。 “可是老大,你现在还能用得了道术吗?” “不管怎样,我都要救她出来。” “至于吗?就为了她那二十万,你要是不怕损阴德区区二十万,我就去抢银行也没那么大风险啊!” “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上,我想让谁活着谁就应该拥有活着的权力。”我冷冷开口。 小强忽然神色怔住了,目光变得极为复杂起来,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我身上不曾死去的曾经。 他没有继续劝阻我了,看着我一头扎进被血染的猩红的绿地集团,朝我大喊道,“老大,记得回来吃饭啊!” 我内心有点感动,没想到这鬼养了两年也还是有感情的,可是他的下一句整的我心态崩了啊! “不回来我就没钱买泡面了啊!” 吃你mlgb的泡面,我一路没好气骂骂咧咧地冲进了这栋被阴气所吞噬的写字楼。 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铺满而来,遍地都是倒在了血泊的尸体。破碎的玻璃上倒映着无数黑压压的鬼影,见状我立马开了灵视,一道和煦的金光将我护住。与此同时一阵阵吸引力在吸引着我,它源于楼层上方,我知道那是恶鬼咒的效果。 “救救我。”一道微弱而短促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响起,有点奇怪。 我抱着疑惑地心理,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有一个人全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救救我。”那个声音又说。 此时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我抬头看着头顶上黑压压的亡魂,它们在不甘地咆哮,整个如影子般的身影却在越来越淡,但他们也不敢攻击有金光加持的我,那只会加快他们的消亡。 “别怕,我来帮你。”我低声说道,手里已经拿出了一张封邪符。 当我试着将那人从血泊总翻过身来,忽然咔嚓一声,它的头瞬间与身体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双染血的眼睛里混杂着怨毒与叹息。 “苏先生,你不该来此。”那个声音叹息般的说。 第十三章恶灵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被鲜血染红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下一瞬与身体分割开来的头颅重重落在了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鲜血一层层流过我的平板鞋前。 这个犹如叹息般的声音仿佛是不带恶意地提醒,而这个声音却是我无比熟悉的,因为声音的主人就是今天白天遇到的恶鬼-余小姐! 我心里隐隐冒出一个不成熟的结论,难道这个恶鬼咒并不是她种下的吗?可根据鬼气的密集程度来看,这里今天近乎只有她在这里!等等,我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今天为了引起我注意的那道鬼魂吗? 我看着遍地的残尸,猜测到难道今天这一切都是它的掌控吗?它不仅骗过了余小姐,也成功骗过了我,在无声无息中在余陈军身上种下了恶鬼咒,埋下了灾难的种子。 风雨欲来啊! 大楼外的雷鸣闪电似乎在昭示着一切,并已掀起了腥风血雨。 余悦,你不要有事啊! 我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那些死去却又不能离开的亡魂恐惧地看着我,继而一点点消失,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家庭,爱情,友情,其身上的种种羁绊在魂死的一瞬间皆化为了虚无,看着他们离开时看向我时绝望的眼神,我只能低声叹息。 “哐当”剧烈的声响从头顶上传来,整个世界一下陷入了重重的黑暗之中,怨毒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黑暗深处仿佛有着一只只渴求着生命的鬼爪,他们是在渴求活人的血肉,而这种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我从怀间掏出了一盏青灯,这是法河送我的,灵力灌注其中使得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我的耳边似乎掠过了佛颂经文的声音,一盏禅意将我在层层黑暗中守护;而那一只只鬼爪则是发出了凄厉的哭鸣声,在青灯的光芒下逐渐融化。 “余悦。” 走过了一楼又一楼,几乎我在每层楼里都要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这里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只有我轻微的脚步声勾勒着恐惧的节拍。 我心里的那个不安的想法在逐渐放大,她不会死了吧? “余悦。”我大声喊着,但依旧没有人回答。 不管了,先杀死宿主,再杀掉恶灵,那么就算是恶咒我也破给它看! 我打开了灵视,一路向上,很快就看到了那个恶灵,它此时化作了一个娇媚的女人,正在和余陈军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以窃取在恶鬼咒里所获得的气血,正有规律地上下律动的同时,恶灵似乎发现了什么,扭过头将目光偏移到了我这里,原本是无比享受充满绯红的脸上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尸斑,眼里充满着怨毒的神色。 可怜的余陈军看到这一幕瞬间萎了,他惊恐地想要远离面前的怪物,但一切太迟了,恶灵张大了嘴巴,直接一口生生地吞下了他。被我发现后,恶灵就不会采用最麻烦的方法来提升自己,虽然生吞活剥不是获取人类气血的最佳方式,但很显然是最快的。 下一瞬恶灵直接在我的灵视里消失了,灵视所创造的视野试图着跟上恶灵的速度,但它实在是太快了,在金色的灵视下只留下了一道一道残影。我心里很清楚,他来找我了! 我明白我根本不是恶灵的对手,可能就站在它的鬼气里都遭不住。我看着手里的青灯,叹了口气,法河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啊! 我很快以青灯灯油布下了八卦阵法,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在八个方位我给它设下了迷阵,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困住他,等**的专业人士来,这事就算完了,不然真没机会回家和小强一起吃泡面了。 灵视中的恶鬼在不断碰壁,它被暂时地困在八卦的奥妙中,这似乎少了它地干扰,我开始分心用灵视找起了余悦起来,但五分钟过去了,但依旧没能找到。此时我头上已是满头大汗,这种消耗对我现在灵力的负担很大,就当我打算鼓动灵力继续找时,恶灵的咆哮声几乎震耳欲聋。 它脱困了! 怎么可能?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它的背后有一个人!一个道行极高的人! 怎么办?要逃了么?可是余悦还没有找到!不,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可我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呢?我带着疑惑抬头,恶灵冲了下来,差一点我就和恶灵撞个满怀。 “封邪咒,敕!”我趁着恶灵怔住地一瞬间将符咒丢在了它地胸前。 一声凄厉地嘶鸣后,从地上在站起来的恶灵原本白花花的胸脯只剩下一堆模糊了的血肉,它无比怨毒地看着我,发出了像蛇一样嘶嘶的鸣叫。 下一瞬恶灵消失了,它很狡猾将它气息四处扩散,使我无法短时间内单凭它的气息来判断它的位置。我只能凭借恶灵掠过时,产生的风声做出极限的闪躲,但这样最多也只能躲过最致命的伤害,很快我就变得伤痕累累起来。 青灯的光芒越发暗淡,灯油要燃尽了,我的灵力也近乎枯竭,再抵挡恶灵又一击后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青灯忽而爆发的光芒在一瞬间击退了恶灵,随即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我最后的仪仗消失了,恶鬼残忍笑着向我走近,它显得无比陶醉,显然术修者的鲜血深深刺激着它。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闯了进了这血色的修罗场。 “恩公,别怕!我来救你!”只见老张头拿着我今天刚送他的符咒,骂骂咧咧地向恶鬼跑去。余悦跟在他的身后,她眼中是一种我从不曾看见的凄郁,那是看向我的目光。 “都是徒劳。”我闭上了眼睛,余悦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送老张头的平安符能保个保安已是万幸,又怎能与恶灵的真身相抗衡!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老张头的身体直接被鬼气弹飞了出去,手中的发着微光的符咒,变得暗淡下来,化为齑粉飘散在了这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 完蛋了,我叹气般地说。 第十四章封印 一种深深的无力再度出现了,老张头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对着恶灵就是一顿大骂,我******&#%^&*,我猜他这样做是为了死的更有尊严一点。 淡淡的黑色雾气遮掩住了地上的鲜血,煞白的粉装墙壁挂满了人的碎屑,恶灵怨毒而几乎扭曲的**,这是一座真正的修罗场,流着无辜人的血与肉吞噬掉一切弱者。什么时候我也是弱者了呢?我低着头叹气。 余悦用手把垂下的头发撩到了背后,那双染着光芒的眼睛露了出来,里面藏着一种永不消亡的希望,哪怕她此时的笑容是如此虚伪,她俯下了身子离我更近了,像是在我耳边吹气,声音充满柔软但又是那么的坚定,我一怔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这时我抬头才发现,那双眼睛如同她的语气一般坚定,她的长发飘在了冷冷的风里。她转过身来看我,薄樱色的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永别了! 我看到余悦冲向恶灵的瞬间,我整个人像结冰,我尼玛整个人都傻了。虽然我前半秒都在感动,但后半秒我反应过来了,你tm整这一处我tm还不是跑不了!!是不是傻? “定。”我用最后的灵力幻化成了一张定身符,朝余悦丢了过去。 谢天谢地,被定身符定住的余悦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去送死了。 恶灵的伤口在愈合,它的眼睛里流露出享受的意思,一直面带着残忍的微笑,投来在意的目光。 其实我也明白他在等待着什么,或许它并不明白,只有它背后那个下着棋的棋手明白;我也从没想过自己又一天会沦为别人的棋子,可偏偏是这个女人,我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余悦,总有一种感觉在说话,要是她死了那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或许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活在普通的生活中,等哪天生活变得不再平凡,一个被恶鬼追杀的满世界跑的女孩,在一个和煦的午后推开你家大门的时候,你先是说了句卧槽,这是擅闯民宅啊!后来你看到了那双仿佛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才明白原来宿命,是为了要你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也要有一天豁出自己的命的时候。 而现在就是那个该把命豁出去的时候! 我的精神沉寂了下来,一层一层如波纹扩散,一点点弱化着心脏处的封印,从在封印处取得曾经属于我的那份灵力,虽然只是得到了一个角的灵力,但是也足够了。 或是因为太久没能接触如此庞大的灵力,它们化作一层层金色的光芒附着在我的身体表面,这是独属于我炙热的灵力,很快黑雾在被驱散,我眼中也有了一些金色的光芒流转,宛如昔日的神明。 恶灵先是面露惊恐,但随即又像不要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我面露微笑,因为这一次我不必再担心灵力枯竭的问题了,至少短时间内不用。 一张张散发着金色的道符在我面前凝聚,意识死死地控制住了我的灵力,使他们幻化成符。这是大道士们才会用的法术,与传统的朱砂花符胜就胜在,制作速度极快与它强大的威力上面。 恶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犹如一轮轮小太阳的符咒,身体里的本能近乎使它扭头就跑,但只是一转身的功夫。 “彭。”恶灵整只身体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它吸收了太多了人的血肉,所以爆炸时可以看到人的肠子,肝脏,等等。 “干的漂亮!”老张头兴奋地大喊,可话音未落他便中了大奖。 一节血淋淋的肠子挂在了他的头顶,原本兴高采烈的他,此时只剩下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赶紧下去吧。”我一把扯下余悦身上的符咒后,对他俩说道。 “苏先生。”余悦在能动的一瞬间突然转身把我抱住。 我试着推开她,但是我做不到,我身上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灵力在消退,意识也在一点点模糊,这摆明了就是那个东西又要不安分,来跟我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了。 “先下去吧。”我轻轻摸了摸余悦的头发,安慰道。 “嗯嗯。”余悦点了点头。 倒是老张头看的一脸不自在,拿着血淋淋的肠子对我一阵比划,他或许觉得是我在撒狗粮,可是我就纳闷了,大哥你可是孩子都比我大的人了!在乎这个? 我们在下楼的路上,灯光已经恢复了,但失去黑暗之后眼前的场景仍是蒙着淡淡的血色的,四处是人的肢骸与内脏。老张头还好,毕竟那是一个连肠子都能玩的很开心的男人,但是余悦就一样了,还没下两层楼就呕吐了三次。在我感慨这画面冲击的确对女生挺大的同时,我只能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然后慢慢地下楼。 此时窗外雨声风声已经消失,空气中只剩下些亡魂的抽泣,橘黄色的路灯照在了堆着雨滴的绿叶上,空旷的街上偶尔传来几声昆虫的鸣叫,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越发的嘈杂起来,这是人为结界消失的缘故。 其实当我踏入这里的一瞬间,我就感受的了结界的存在,这是一个很高明的结界,它只会影响人而不会影响灵体。或许结界是早在几天前就存在,所以今天幕后的人才会利用它混淆了我对恶灵的感应,导致我以为它早已死在了余小姐的鬼气里。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用整栋楼的人的血肉来壮大恶灵,目的在谁?我想也只能是我了吧?用那么多人的生死来探清我现在的实力,真是大手笔,这得是多大的一盘棋啊?我不由的好奇起来,但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些术修界的老东西们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又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棋手?如此一来就真的很有趣了。 此时我们到了楼下,无数的警笛声与快速的脚步声扑面而来,我不由埋怨一声,真慢啊? 我错过了小强煮的泡面怎么办? 第十五章老秦 首先映入眼帘的女警官,她依旧装作一副冷漠的模样,强装的镇定自若下是惶恐,她或许自己都不了解,我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她卷入了怎样一个充满诡异的涡流之中。 人越来越多,但也不超过十来个人,他们都携带着枪支。清冽的月光洒在金属制成的枪杆上,反射出幽幽的寒光,在这样狰狞模样的枪支里装着的是一颗颗对灵体有着杀伤作用的子弹。这是一份近乎绝对保密的计划,只有**相应人员,和术修者的部分人才了解存在这个机构。 在**里这个计划被称为狩猎。 此时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惕地看着我,想必哪怕这些士兵并没有真正的见过鬼魂,可能也阅读过术修界给**的相应资料,每一个出没于灵异场所活下来的人,都有着被恶灵附身的可能。 “请立即停止行动。”在最前面的士兵出言警告,用手做出了相应的禁止手势。 于是我余悦老张头,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中一个真正有着灵力的人来检查我们,在确认合格之后才能离开。 很快,那人就来了,那是一台黑色的轿车,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了我们面前五十多米的位置。车门开了,先探出了一只脚,通过他穿的这双高档皮鞋,能推断这是一名男性,很快,他的整个身子就暴露在了我的视野里。 他身材极为壮硕,一套极为昂贵的西服被肌肉充满,看起来涨鼓鼓的,脸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一头凌乱的海草般的头发,看起来是一个糙汉子,但犹如鹰隼般目光,又显得他有些出乎人意料的沉稳。此时只能看清他的轮廓,等他再近了一些,我一下就认出他了。 “老秦。”我朝他喊道。 他听到声音以后,先是一愣,疑心这是因为单身太久出现了幻听。直到我又叫了一声,这个糙汉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古板的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他加快了脚步朝我走来。其实按他的步伐来看,要不是那么多下属看着,他铁定就飞奔过来给我一个熊抱。 等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忽然有些沉默,明明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我和他是在猎魔场认识的,初见时他的道术还很弱,连一只恶鬼都对付不了,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直到这小子活不长。果然在一次猎杀恶鬼,他身负重伤,而他的同伴自知不敌恶鬼,居然撒丫子跑了,留下这个老实憨厚的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朝他而来口水都险些没包住的恶鬼。 像我这样的主人公必须等到要千钧一发的时候才出手,在恶鬼扑向他的一瞬间,我救下了他。没想到他当时就被我感动得感激涕零,“扑通”一下跪下来说要当我跟班,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拒绝的,但是一想到这一个一米九的糙汉子,站在我这一米七的人后边,总感觉有些不妥。 所以索性说,跟班就算了,不如你当我兄弟,咱们以后生死与共,现在想想当时纯粹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后来我以为咱俩的故事就完了,没想到也是在这猎魔场,我偶尔间得到一株仙草从此被仙门百家狠狠地追打,虽然我当时实力的确不错,但也禁不住车轮战啊! 后来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在我试着服用这株仙草的时候,搞偷袭还是十个人蹲在草丛里的那种。那一天我被打得很惨,虽然保住了仙草,但修为大跌,眼看要撑不住了,这个糙汉子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当时我也乐了,寻思着你这一个恶鬼都干不过的汉子,拿命跟这仙门百家的弟子玩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 他妈的这个笔居然带我藏在了蟒蛇睡觉的地方,饿了就把蛇杀了,冷了就把蛇皮剥下来做成衣服给我俩披上,过了十多天被发现了;又带我去虎穴,那他妈里面满满的东北虎啊!正当我打算撒丫子赶紧溜的时候,这货硬是把老虎都给打跑了。 但是他的脑回路跟我完全不一样,当我庆幸又活下来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埋怨粮食跑了!你说气不气。不过过了几天,实在饿得没办法了,他只能出去找吃的,每次出门半天然后带回来一堆乳白色的虫子,不说吃我光看着胃部就是一阵抽搐,但他坚持地告诉我,这玩意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十倍! 好家伙,贝爷的荒野求生没你我都不看了。 后来咋说呢,跟着这个糙汉子一路相依为命,鬼物全都交给我,人嘛就全都交给他。后来我逐渐意识到,在猎魔场不能对道友使用杀伤力大的术,一般道术我又能替他化解的时候,才发现这糙汉子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啊!根本就没人打得过他! 于是我们开始了我们快乐的抢劫生涯,那个时候在猎魔场论道术修为我绝对是能排到前三的存在,有了我糙汉子老秦几乎是魔免,虽然我们的道术也不能随便对别人使用。看着老秦哑铃般的拳头,我嘿嘿一笑,可咱们有物理伤害啊。 很快我们制定了周全的计划,只抢劫不伤人性命,抢到手就立刻溜不给他们任何围剿我们的机会,而且只抢对我动过手的人。有时候男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我们从铜锣湾一路抢到了尖沙咀。连当时修为排名第二的沐风也没有放过。 沐风是真的可怜,被打在了地上起不来,两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苏哥,还给我,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对仙草打主意了。可惜我跟老秦早已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惯犯了,我笑了笑说好啊,然后老秦一拳头还没下去,沐风就被吓晕在厕所里,翻了个白眼就倒在了地上。 后来大家都防范着我们这两个大盗,根本无心猎魔,最后那一届猎魔,只得被迫取消。原因只在于,那些被抢到哭泣的人,以沐风为首,天天跑在大门边上,哭喊着,不比了,不比了,我要回家! 后来在魔地发生那件事以后,我就刻意地躲着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第十六章提醒 夜晚的风有些安静,对门商场巨大的广告牌闪烁着光,树叶上不断有冰凉的雨水滴落,把老秦昂贵的黑色西服打湿了。我怔怔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沉默的眼前宛如故人百年之后白发相逢。 “没想到你小子还当官了。”见老秦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我便先开口说道。 “这算是啥官啊,就是替人家跑跑腿的。”老秦谦虚地说。 “我没想过来的人会是你。” “本来不该是我,但我听到你名字就把任务抢过来了。” “你还是跟我学坏了。”我叹了一声气。 老秦一听我叹气,立马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高兴地说,“不怕,咱俩喝酒去,我现在工资可高了,红酒威士忌mojito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包括冷漠的女警官全都惊掉了下巴,估计谁都没想到平时的冷面领导也会有着这样的一面。 “不行,至少得走个流程吧。” 老秦见我出言提醒,把灵力笼罩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显然我们被恶鬼附身是没有可能的。 “收队。”老秦喊了一声,“待会让后勤来把这里全都处理一下。” “可是领导按例应该对他们进行拘留,至少洗脑的处理。”领头的士兵说道。 听到这里我不由叹息,这小伙子路走窄了啊!只见老秦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在教我做事??” “特殊协定的一百九十四条是什么?”老秦问。 “不得对术修界任何.....”领头的士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我,显然意识到了我是一个真正的道士。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老秦不悦地说。 “没有了领导。”他低着头说。 “待会你安排她入职,从基层开始,这是强制性的,要么就去洗脑。”老秦对着士兵指了指女警官。 士兵就那么走了过去,开始对着女警官复述领导的命令,这下轮到她懵逼了。冷漠的表情化作了疑惑,神色极不自然的看着我,可是我也懵逼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咋规定的啊!结果咱俩大眼瞪小眼。 “恩公,我要不行了!”老张头咆哮地说,“我tm血都要流干了,你还tm跟女警察调情呢!” 这时候我和老秦齐齐转身,看着手臂仍渗着血珠的老张头,这才想起来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伤员。结果不出意外,在老张头的极度愤慨之下,我和老秦相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我还是那个少年的模样,叼着一袋牛奶,戴着耳机听着最流行的歌曲,总是绕路去心爱姑娘家的楼下,希望时不时能看她一眼.... 这件事最后就是,冷漠女警官被送去了特别科,听老秦说她叫冷络,知道后反而觉得挺符合她气质的;老张头被加急送去了医院,边走边不忘跟我说,要是他真没挺过来,麻烦我在下面给他通通关系,下辈子能找个好人家。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以为是我不肯,就死死拽住了我的衣袖,见状我只能没好气地点了点头。这老小子一听乐得手舞足蹈,结果把手臂上刚缠好的纱布弄松了,顿时一片血光..... 然后我打算和老秦就打算去喝酒了,本想让余悦先一个人回家的,可是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死活不肯一个人,学着老张头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最后老秦开始帮腔,说这么好个小姑娘,要跟着你就跟着呗,在楼里那么久该饿坏了吧? 余悦一听这话又呕吐了,估计是老秦这话说的让她不由的想起了大楼里给她留下的美好回忆。我没好气地看着老秦,心里骂了这小子祖宗十八代代,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等余悦缓了缓,我们开始找吃的了,可这深更半夜的做生意的已经很少了,最后还是找了一家烧烤店,每个人都点了一点吃的,便安心地坐下了。 一坐下老秦就很自然地给我开好了酒,给自己也满上的同时,还问余悦要不要喝,看着余悦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随手就帮她拒绝了。 老秦一听眼睛瞪大的像铜铃,潜台词仿佛是兄弟你变了啊,以前都是你拼命灌妹子喝酒的呀,眼神里是猫一般的疑惑,只差没配上一首黑猫警长的BGM了。 之后我们开始频频杯盏相碰,开始谈天说地,余悦本就是内向的妹子,插不进几句话来,为了让她不那么尴尬,我就借着酒意问她的大学怎么样。 她说她就读在A市的理工大学,有着书声琅琅,也有着不错的绿化,学校专门请设计师做过,所以看去是颇具艺术气息的。学校很大,每到夏天总会有不少情侣在走道上拥吻,夏风躁动不安,撩动着飒飒作响的树叶。 此外她说她们学校最有名的是一片樱花林,到了盛放的季节,开在那儿的樱花繁盛如雪,落下的樱花会像曾经的回忆一点一点飘过,很多美丽的学姐学妹都喜欢到那儿玩,在手机里留下唯美的剪影。等到毕业以后,再翻开相册看到那曾极盛一时的樱瀑时,她会忽然地怔住,仿佛遗忘了时间,惊叹着那出尘但仅刻在回忆中的美丽。 我笑了笑,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说,那这件事以后我们就去你大学看看。 余悦也笑了,笑得如此明媚懂人,低声说了句好。 老秦一听不乐意了,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剧情,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妹子。然后一个劲地给我灌酒,我们都喝了好多,但酒量也还算行。 “你用了封印之力?”老秦忽然来了一句,变得严肃起来。 我一听忽然变得沉默,想了几秒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现在术修界太不平,但具体我还不能跟你透露。跟我走吧,我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老秦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看了看听着我俩对话一脸茫然的余悦,我对老秦摇了摇头,笑着说。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第十七章宿命 老秦酒量要比我好,又喝了好一会,老板吆喝了一声,说是要打烊了。老秦起身去结账,然后开车送我和余悦回家,送到以后他看着余悦扶着我进了宅子,并担忧地告诉我一定要小心,其实我哪里又不知道自己此时已是如履薄冰了呢? 老秦在门前站了很久,一动不动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是把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直到好久以后,我才听到他那辆黑色宝马引擎启动的声音,他到底是离开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余悦已经做好了饭菜,还特意给我熬了粥,看到我过来了她朝我动人的笑了笑,我也笑了笑。 吃了饭之后我就走进了屋子里,小强好奇地看了过来。我叮嘱它把门看好不要让人进来,小强闻言不满意地嘟了嘟嘴,但还是过去挡在了门前,像个门神只是不情愿地看着我。 我对着我的杂物堆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的工具,有前一个主人收集的一些形状特别的石块,最后我找到了一块龟甲,那是师傅留给我的。 我用打火机点燃了平时吃了零食剩下的袋子,幽幽的火光和一缕缕黑色就冒了出来,我默声念着咒文,在火光上放上了一张张道符。 火光一下就像是被点亮一样,昏暗的杂物间瞬间被照亮,一切黑暗的角落尽收眼底,火光里有一个个金色的古老文字在流动,像是用小篆雕刻成的书籍。 眼看火焰就要熄灭的瞬间,我急忙将手中的龟甲丢在了火焰之上;这样仿佛是把汽油浇在了火上,但火焰在绽放一瞬间之后,“扑”的一声后又立刻熄灭了,杂物间里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昏暗,只有道符燃烧殆尽后的灰烬在地面上滚动。 我从灰烬中拾起了龟甲,原本光滑坚硬的它,此时已经铺满了无数纹路,纹路像一个向四处蔓延的怪物张牙舞爪,又像是一个迷宫死死地将人困在了原地。终于它的寓意与我脑海中最害怕的一部分所重合:十死无生。 小强也意识到了不对,但他看到卦象的一刹那,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惊呼,“怎么可能?”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强的魂魄时虚时实,这与他现在的心境有着很大的关系,他眉头紧锁着,总是玩世不恭的他第一次流露出惶恐,他或是意识到了,他的归宿很快就要离他而去了。 “一定是那个女孩。”小强肯定地说,“之前你的命绝非如此,它被篡改了。” “可要是我不出手,她必死无疑,别忘了还有一只恶鬼和她背后的人呢。” “那关你什么事,她死她的,你活你的。” “虽然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热血青年了,可我依旧没法抛弃曾经的骄傲准则,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或许还有点喜欢我。她不像其他女孩那样矫揉造作,趋炎附势,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小强沉默了,忽而眼神中充满坚定,像是在犹豫许久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的命是你从养鬼人手底下抢来的;自由也是因为阴界的人畏惧你所得来的,我曾经旷课打游戏偷爸妈的钱,我对不起他们,所以我死有余辜。可现在像你不能就那么看着她死一样,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我不能愧对我最后点儿良心。”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吐露真心话,我想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有些震惊,怔怔地看着小强。我们在的对视中像是得到了一股非凡的默契,于是我笑着点头说,好。 城北这里仍有着春天的好风光,一座数十米的大桥横跨了碧绿如波的河流,在河两岸则是种满了柳树,柳树低垂着眉头与风嬉戏,偶尔有落下的柳叶飘落在水里,飘向远处的更远方。这一带极富盛名,因为这里一座城隍庙算是修得不错,家里年纪大点的人时常会来拜拜。 此外,它更出名的原因就要属它的园林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自己也没有去过。所以来这里游玩的人挺多,身上也都带上了不少钱,这样一来就为这里的地摊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 很快我走在了一个地摊面前,那是一个戴着小眼墨镜的假老头,头发与胡须早已灰白,此时他坐在石墩上打着盹,身下是一张黄色的布上面织着周易八卦,布边上的角落是留给抽签用的,一个竹子做好的圆筒里装着长木块。 在年轻人眼里这种人是神棍,但是没有触犯到他们切实利益所以不会去刻意打扰;在老年人眼中这样的就是仙风道骨一般的存在,没有事是绝对不能惊扰的。所以我打算吓吓他。 我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城管来了!” 那是我见过迄今为止最快的速度,一秒睁开眼睛,两秒一把抓起地上的八卦图,三秒直接开始跑路,要不是我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他还有可能真的跑了,嘿嘿,这速度不去参加运动会真可惜了。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那么多小贩看着他犹如在看一个傻逼,忽然他像是猜出了大概,狂奔的小短腿忽然不动了,转过头来没好气地说,“有何贵干哪?” 我嘿嘿一笑回答道,“算卦。” “呵。”柳半仙流露出蔑视的笑,“就算修为大跌,也不至于来我找算卦吧?” “我给钱,这次加上以前拿你驱鬼道具的钱一起算清。” 柳半仙一听此言,忽然眼里放光,急忙把装满竹签的圆筒给我了,殷勤道,“来吧,骚年。” 我干咳的笑了笑,学着人家一样,摇着圆筒,没摇一会,一只写上了我宿命的竹签就飞了出去,被柳半仙问问的抓在了手里。 “让我看看....”语音未落,柳半仙本含笑的脸忽然僵住了。 “怎么说?”我打趣地问道。 “九死一生。”柳半仙满脸的不可思议。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