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太行烽火儿女情》 暂停更新 文章因为涉政,未能通过审核,只好带着系统穿越吧 重建野狼小分队 1937年9月,在辽县的野人山里,我八路军一二九师刘伯承师长拍着桌子大骂:“野狼小分队是我一二九师的眼睛、耳朵,更是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匕首,如果没有野狼小分队的活动,不是我们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而是敌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所以我们当前的紧急任务是重建野狼小分队。” 徐向前副师长,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说道:“重建野狼小分队的确是当务之急,可最大的问题是谁担任队长,队员又应该选择哪些人,毕竟小分队长期活跃于敌后,如果口音有外地的,很容易被敌人发觉,我们一定慎重对待。” 正在大家为小队长的人选犯愁时,参谋长倪志亮说道:“那我们就选山西籍的同志担任队长,最好是辽县附近的同志,并且这个同志的军事素质必须过硬,政治素质必须可靠,最好有万军中取敌将头颅的大智慧。” 政训处主任张浩笑着说:“我们的参谋长确实出了一个好主意,但这样的人,我们去哪里找。” 参谋长倪志亮接着说道:“我们师部应下达通知,不论职务,不论军龄,有愿意担任者,皆可来师部报名。同时,我们师组织部内部尽快筛选这方面人才。双管齐下,我就不相信,我们的队伍还会缺少这样的人才!” 刘师长最后拍板道:“采纳参谋长的意见,各机关,各部门立刻着手,从速办理。” 选小队长的消息在部队里和根据地传遍了,大家都跃跃欲试,可符合条件的人寥寥无几,通过组织内部筛选下的人,要么身上有明显的枪伤,要么长期一线打仗,根本没有敌后特工的经验。部队的领导一通一通的抽着烟,为小队长的人选犯着难。 一天中午,西河村妇救会主任张爱红的儿子王天善从平遥贩卖牛回来,王天善跑进家门,只见村长抽着旱烟坐在炕沿边上,天善兴奋的说道:“娘,我把情报从平遥县城带出来了,刚交给师部,我就回来看您,顺便把带的特产捎回来,给您尝尝平遥的牛肉。” 天善娘摸着他的头,深情的说道:“只要你能平安的回来,我吃啥都香,对了,路上遇到危险有。” 天善喝完一碗水,笑着说:“干革命工作,危险肯定会有的,不过您的儿子可是孙猴子,日本人奈何不了我。” 天善娘碍于村长在家中谈工作,严肃的教育道天善:“尽说大话,不怕闪了腰。” 天善一脸严肃的反驳道:“娘,您不知道。在平遥县城的郊外,我遇到两个嘴馋的日本兵,看上我手里的烧鸡、牛肉和两瓶高粱酒,一个腰背短枪的鬼子小队长和一个拿三八盖子鬼子兵把我围住了,用枪顶着我的头抢。” “那你当时,你怎么办了?”坐在炕上的村长焦急的问道。 天善得意的说道:“我把牛皮纸包的烧鸡打开,拧开高粱酒的瓶盖,恭恭敬敬的给鬼子递过去。谁知道小日本喝酒真够猛的,六十度的烧酒,两人就着一只鸡硬是喝了一瓶,不到几分钟,酒劲就上来了,两个鬼子热的脱了衣服,坐在地上开始唱起来了。我一脚飞腿踢在拿长枪的鬼子肚上,踢得他满嘴吐东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鬼子队长见我反抗,想掏枪射我,我拿起三八大盖的刺刀,朝他的喉咙飞去,刺刀正插鬼子的咽喉。” 村长长吐一口烟气,平缓的说道:“好厉害,真了去不起啊,天善。” 天善娘听了,头上也冒了一丝冷汗。哭着说道:“该杀的小日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来祸害咋中国人。” 村长在炕延上把烟锅一嗑,站起来说道:“天善,你的功夫在咋西河村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在民兵队里干交通员,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基于你的优秀表现,我准备向部队推荐你为野狼小分队的队长。” 天善娘听了,大吃一惊:“原来你一上午给我做思想工作就是让天善去干特工,我家就这一个儿子,万一天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地下的父亲交代。村长,你还是想想别人吧!” 村长甩下胳膊,口飞唾沫的喊道:“我三个儿子,一个死在了抗日前线,一个进城相亲被鬼子抓去修炮楼,至今没有音信。现在唯一的小儿子,我把他送进了八路军的队伍里。有国才有家,如果我们都怕死,谁来保卫我们这个国家,天善他娘,你作为村委妇女会主任,你应该有这个思想觉悟。不要只顾小家,没有大家。” 天善娘摸了一把眼泪,哭道:“罢了,罢了,儿子大了,由儿子做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天善抱着母亲,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娘,刀枪棍棒,我样样在行,整个西河村能打过我的也没几个,您放心,我当了队长,在部队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人头地。” 天善娘:“儿啊,那是战场,子弹不长眼,为娘只希望你能平安的回来。” 村长:“天善,你准备一下,我下午带你去见首长。” 比武竞选队长 天善穿着一身长布衫,头戴黑帽,脚穿黑布鞋,跟着村长来到了师部。师部的组织部副部长王明同志亲自接见,王明和村长、天善握过手后,对村长说道:“感谢您为我们部队解决用人难的问题,不过,队长的人选,最终由首长开会决定。要想当队长,必须有拿的出的本领,最重要的是敌后经验和智慧过人。” 村长:“王明同志,我们村推荐的天善长期从事民兵情报传送工作,跟鬼子、伪军打交道的经验丰富,前两天刚去了一趟平遥,回来时杀了两个鬼子,缴获了一把短枪。这小子在我们村,年轻时凭着一身家传武艺,竞给我惹事,我看他为人正直,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就把他收到民兵队,真没想到,他还干出了样子。所以我把他推荐给部队,好好锻炼锻炼。” 王明:“好,明天上午让天善来我们师部,不过,要带上平时使唤应手的武器。” 村长和天善得到部队的应允就踏上回村里的路。在离村两里的小河边上,天善和村长坐下来歇脚。村长望着远处树林里的孤坟,长长的哀了一口气,用火石点燃了一锅烟,吧嗒吧嗒的吸了三口:“天善,我欠你们王家的太多了,当年天气大旱,咋村河上游的村庄把水源给堵住了,我带领着村民和他们争水源,我下手没有分寸,一棍子把人家的族长打死了,一群人围着我打,好汉难敌万拳抡,眼看我就要被打的快没命了,你父亲一个人赤手空拳的上来护我,可那群人越打越疯,我们两个被打的快顶不住了,我让你父亲别管我快跑,可他为了救我,硬是把我推下土坡,他被人活活的打死。自那以后,我就对天发誓,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让你娘两挨饿。我的闺女翠花将来给你当媳妇。这回推荐你当队长,一来是报恩,毕竟共产党的队伍跟别的队伍对老百姓不一样,得民心者,得天下,也许你将来会当大官。二来是为私,你三弟被抓已经三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希望你能帮叔打听一下。” 天善:“叔,这都啥年代了,还包办婚姻,我对翠花就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种意思。您这些年没少接济我家,我心里记着您的好。三弟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一个人,相信阎王不忍心收他。我答应您,如果有消息,一定不少一根头发的给您带回。” 村长:“这年头,生死无常,叔希望每个人都能活着看着战争结束。” 歇足半个小时,村长和天善往家里赶,天善一进家门,翠花和母亲已经包好了饺子。翠花亲自为天善端上一碗凉好的茶水,天善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土炕上,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来。 翠花笑着问:“天善哥,听说你要当队长,俺打心里为你高兴。” 天善:“当队长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别听他们瞎传。以后你一个女孩子家,多给你爹收拾收拾家里,别老往这边跑了,人多嘴杂,传的太多对你一个大姑娘不好。” 翠花:“俺愿意,他们能管得着吗!” 天善娘:“孩子,人家翠花一早来给你包饺子,你不念人家好,还鸡蛋里挑开骨头了。说实话,这么好的姑娘,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你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天善:“娘,我一直当妹妹一样待翠花,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绕不了,我们终究是兄妹,你可千万别瞎想。” 天善娘越听越来气,拿起大铝勺子对着天善打道:“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敢和我顶嘴了,看我不打破你的头。”翠花急忙放下手里的饺子面片,双手抱住了王母。天善从炕上跳在地下,从翠花的身后溜了。本来一顿欢喜的饭,最终不欢而散。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善回到了家里,把第二天比武用的红缨小飞刀准备了十把,又把袖箭准备了十来枝,正要躺下睡觉时,他发现炕上的桌子有用碗盖住的饺子。天善流了几滴眼泪,用筷子夹着饺子就着碗里的醋吃起来。平日里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但涉及到儿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顶撞了,虽然这个时候的天善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但他知道一点,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是不会幸福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阳漏出一丝微笑,天善用黑腰带拴住黑裤子,上身裸露在院子里练起了拳脚,院子中的一棵杏树,被天善一拳一腿打的瑟瑟发抖,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武术热身,天善洗了头脸,穿上衣服,带着武器朝师部走去。翠花在村口看着他渐渐走远,才安心的回家。一位深情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次在这里或者那里默默的等待,少女的英雄情怀,却无法被他的心上人接受。生活就是这样的无奈,你爱的人,未必爱你。你不爱的人,却迟迟等待。 天善走近师部的大院时,士兵们在操场上喊的口号:“杀日寇,保家园”响彻云霄。部队组织部副主任王明在台上做了激动的动员准备演讲,接着一个大个士兵,手拿大刀在台下,练起了一套精湛的刀术,看的战友们连声叫好。又一个战士登场了,只见他手拿双枪,朝着靶子一桶射,最后都命中把心。轮到天善出场了,他手里捏着一把汗,第一回见这阵势,心在咚咚的跳。王明主任看出了天善的焦虑,笑着说:“王天善同志,我们这是以武会友,没有输赢这一说,尽管把你的绝招漏出来,给我们瞧瞧。”天善缓缓的走到中央,原地不动的从手中飞出三个飞镖,又从空中跃起飞了三个飞镖,最后又向左面大跑,在飞跑中甩出三个飞镖。战士们看了连连叫好。天善又对着稻草人进行了情景模拟,他假装给日本兵抽烟,用袖里的飞箭射中草人的头。又假装打招呼,随手射中草人的胸脯。战士们看了又叫好。 王明主任最后做了闭幕式讲话,到底谁当队长,要等上级的定夺。三位竞选人员在组织部的办公室里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出人意料的结果 王明主任通过电话汇报了比武情况,电话的那头,刘师长狠狠的甩了一句话:“挑人是你们组织部的事情,什么事情都由领导决定,你们的脑瓜子干什么吃的。总部只要最终人选名单。”王主任连连喊是,坐在一边的小张干事说道:“又挨批了吧,咋师长就是那火爆性格,不过师长批评的有道理。咋师这么大的建制,如果每件事都请示、汇报,老总能忙过来吗?” 王明主任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底该选谁呢?玩大刀的宋铁生在部队呆的时间最长,一线作战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山西长治人,口音与辽县附近的人差不多,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但为性格倔强,脑子一根筋,老爱和别人犟嘴。。玩双枪的刘飞在部队担任连长职务,政治素质和军事本领无人能及,但美中不足的是说话结巴,平常说一句话都费老大的劲,如果到了敌后,遇到紧急事情,开口都费劲。至于天善同志,民兵交通员身份,敌后潜伏经验丰富,冷兵器使的出神入化,最最令人头疼的是,没有一点领导经验,能否搞好队友团结,能否指挥得当,这些问题困扰着王部长。 人称智多星的小张干事说道:“主任您别发愁了,您别忘了咋这次比武的原则可是首长定的不论职务、不论军龄。我看最佳队长人选是王天善,至于他欠缺的领导经验,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同时任命宋铁生为副队长,可以弥补天善同志的领导经验不足和战斗经验不丰富。既然刘飞同志想参加,那么就让他当队员好了,但刘飞同志对重大问题拥有否定权,这样可以牵制天善义气用事。小分队目前的编制就三个人,编制人数暂时无法达到上级要求的六人,不过,我们可以放权给天善同志,由他酌情吸收人员。抗日,抗日,只要能打痛、打怕鬼子,我们的一切工作都可以灵活,这也不违反毛主席实事求是的思想精神。” 王主任愁容一散,高兴的拍着小张的肩膀:“当初,我没有看错你,不愧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才子。” 在会议室等待的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闲着也没事。刘飞开口了:“你,你们也想当队长?我,我手里的枪可不答应。” 黑脸胡子宋铁生怒目圆睁喊道:“刘结巴,你比俺早入伍几年,打了几次大仗,官衔比俺高,有啥了不起的。” 刘飞得意的笑着:“连,连长就是比你排长大。有本事,你,你弄个连长干干。再,再说,你可是在国军干过,我们八路,八路,能收留你,就,就不错了,你说呢,天善小兄弟。” 铁生一拍桌子:“当初老子是被抓了壮丁,硬逼着干的,我在国军三年,没祸害过一个普通百姓,我投靠红军可是杀了恶贯满盈的营长。我宋铁生入党,是领导亲子批的。小兄弟,你说他一个结巴当队长,你能服吗?” 天善面无表情的说道:“谁当队长,咋们说了不算。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干部,你们的条件比我好多了,不管谁当队长,都是为抗日做贡献,都要认真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咋们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怕再等一会吗?所以,您二位也别也别再吵吵了。” 刘飞看着宋铁生,故意讽刺道:“还是,小,小兄弟觉悟高,有,有见识。” 铁生也瞪着眼,恶狠狠的哼了刘飞一下。 王主任的到来,刚好缓解了三个人浓浓的**味气氛。王主任喊到:“全体都有,现公布任命。”三个人齐刷刷的,笔挺站立着。 王主任:“现任命王天善同志为野狼小分队队长,任命宋铁生同志担任野狼小分队副队长职务,任命刘飞同志为野狼小分队队员。” 王主任刚宣读完任命,刘飞苦笑着问:“主任,这,这合适吗?连,连长当队员,我,我的战士,怎么看我。” 王主任早知道刘飞会不服,用张干事提供的计策压制道:“为了抗日大局,为了国共合作,我们的首长,哪个不是自降一级。你一个连长又有什么接受不了!再说了,你文化没有认真学过一天,字写的只认识你,若不是看你态度认真,作战勇敢,你的入党申请书,我能破格接受吗!” 刘飞耷拉着脑袋,没有反驳的理由。铁生本性老实,见刘飞都服软了,自己更不敢和主任叫板。 主任最后放话:“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准备。天善,你去机要室另有安排。” 天善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向机要室走去,机要室紧挨首长办公的地方,它的玻璃被黑色窗帘遮掩,门口有两个士兵站岗。天善向士兵敬了一个军礼,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里面有人打开了门,一个穿军装的小女孩说道:“王天善同志,张干事在里面等你。”天善跟随她走进了机要室的里屋,屋里坐着的正是智多星小张。小张热情的和天善握了手,对机要办事员吩咐道:“你出去吧,顺便锁上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入。”小女孩回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 张干事开门见山的说道:“天善同志,为了保密,我希望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要让第三人知道,包括你的父母。” 天善:“是,我一定遵部队的保密原则” 张干事:“部队这次重建野狼小分队,就是专门牵制西和县城的鬼子加藤正雄。西和县是交通要道,东临邢台,西通山西省府太原,南下上党盆地,如果被日军牢牢锁死,我军既不能东进河北,又不能南下晋南、河南。就连阎老西给我们的补给,也借口日军封锁西和县,迟迟不给发放。野狼小分队此次深入敌营,就是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让加藤正雄坐卧不宁。” 天善会意的答道:“野狼小分队,一定不辱使命。” 张干事点燃了一颗烟,闭幕养神了一会,又慢慢的说:“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此次在西和县联络据点定在南城门附近的德昌醋坊。和掌柜的接头暗号是,老板来一斤三年的老陈醋,太酸的我喝不下去,太呛鼻的也不要。老板会回你,您的口味太挑了,本店只卖酸甜的醋,客观想要,就随我去后院。” 天善在嘴里默默的读了几次,又在心理默背了几遍。毕竟他是武人出身,家境好的时候,上过几天私塾,四书五经虽不能熟读,但字该认的该写的,都被王母用巴掌逼的,一点也没含糊的学下了。所以几句暗号,是不会难倒我们的王天善。另他最头疼的是不知道怎样领导刘飞、宋铁生两位有资历的队员。 野狼小分队进城受阻遇老道(一) 野狼小分队赶着驴车,急行半日,终于在正午来到离西和县城北门不远的一座大棚茶馆。身穿灰长衫、头戴黑冒,眼戴墨镜的天善打扮成牛贩子身份。刘飞由于说话结巴,给了他一把鞭子扮成车夫,宋铁生身背麻绳扮演老板的长工。由于王天善的分工合理,二人在路上没有争吵,让他着实省了一些心。大棚茶馆里坐着十几个人喝茶、吃点心的客人,老板娘热情的向天善迎来:“三位客官请往里走。驴 ,我帮您喂上等的草料。” 天善双手抱拳向老板道谢,带着队员走进茶棚喝茶,顺便点了西和县有名的寒湖月饼,三个人坐在板凳上慢慢的品尝。忽然,来了一位老道,嘴里喊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没有不灵,没有不应。” 刘飞笑着问老道:“道长,你,你给俺算算,啥时能讨上媳妇。” 身穿道衣的白胡子道人坐在刘飞身边,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闭眼掐指一算:“说时迟,那时快,说她近,她却远。一切皆是姻缘,天注定,难分舍。” 刘飞看的非常着急:“道长,你,你倒是说个时间啊,嘴里念,念得。俺都听不懂。” 道长右手一摆佛尘,左手立在胸前:“欲去处,便是佳人,只怕有路,难入门。记着,遇难事来寻我。” 黑脸铁生傻笑道:“道长说的挺对,你看老板娘那大肚子,孩子还没出来的,跟本就没门。” 刘飞生气的朝铁生仍了一颗花生米。天善笑着喊道:“老板,给道长来杯茶和点心,算在我账上。” 道长点头感谢:“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理了。” 天善朝刘飞使了个眼色,刘飞跑去牲口桩子处牵驴套车,铁牛将钱放在桌上,随天善在外面等车。一切准备好,三人坐车朝北城门走去。老道看着他们走去的背影,嘿嘿一笑:“你们,会回来找我的。” 镇守城北的军官,一脸络腮胡子、一口大龅牙,是县保安队司令扬天霸的小舅子,因整日跟在姐夫后面狐假虎威,人送外号‘哮天犬’,保安团的兄弟尊称:‘天哥’,真名刘笑天很少有人闻。在城北大门的柳树下,哮天犬睡在两条长板凳拼的床上,两个队员,一个摇扇子,一个捶腿。哮天犬问道:“你们知道我姐夫的新名字吗?。” 大头兵傻三说道:“哪能不知道,杨天霸,霸业,南城那片的烟管、妓院、赌场、旅店都是咱霸爷的。” 哮天犬:“你他妈的大傻瓜啊,我能不知道我姐夫的名字吗。猪脑子。”说着朝摇扇的杀三脸上甩了一巴掌,傻三被把的坐在地上憨笑。 捶腿的二愣子,急忙献媚道:“天哥,弟兄们哪能知道上边的事情,求你给我哥俩快讲讲。” 哮天犬磕了一个瓜子,把瓜子皮扔向地上的傻三:“你们听好了,加藤正雄太君为表彰我哥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特赐中文名杨卫本。”傻三和二楞子听了,连连拍手说改的好。哮天犬高兴的又说道:“为了表示我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刘保日。” 傻三摸着脑袋问道:“从小听说皇帝赐姓的,这赐名头一次听说。再说,天哥这名有什么讲究啊?” 没等哮天犬开口,二楞子喊道:“你真是猪脑子,两个名字合起来就是保卫日本。” 傻三明白了,故意奉承道:“干脆您把姓也改成天皇的,这样您就是皇亲国戚了。” 躺在板凳上的哮天犬嗖的起身,用手指着傻三:“你骂谁的,说老子不是中国人。不想混了吧。”说着抄起桌上的腰带就要打傻三。傻三看情况不秒,急忙向城里跑。傻三虽没有二楞子应变灵活,可逃跑的本领确是百里挑一。站岗的大憨子,正靠着城墙睡得打呼噜。一条腿不由的伸出来,恰巧把追傻三的哮天犬绊倒了,哮天犬面朝地摔倒。大憨子赶紧扶起他。哮天犬脑袋蒙蒙的,眼睛睁不开,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摸了一把脸,鼻子闻到有臭味,手上的东西黏黏的、晰晰的,问道:“我脸上是什么?” 大憨子转嫁到傻三身上:“今天是傻三值日,他挖的狗屎陷阱,就是让天哥啃的。” 哮天犬气的睁开眼,哭着喊道:“傻三,我跟你没完。”又冲着大憨子吼道:“你他妈的,楞在这干啥,闻着香啊、还是看着好看。还不快给我打水去。”大憨子被踹了一脚,跑去河边打水。 野狼小分队一行三人来到北城门下,老百姓都排队进城,二愣子一个一个的仔细检查。天善叮嘱道队员:“大家一会遇到情况,一定要保持克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枪。”刘飞和铁生不由的摸了摸马车夹板里的手枪。刘飞见老百姓都拿一个黄牛皮小本子给二鬼子看,问道天善:“队长,他们手里都拿的什么啊?” 天善向远处瞧了瞧:“不知道,一会随机应变。记住,不能冲动。” 终于轮到检查小分队了,二愣子问道:“你们,拿出良民证。” 天善从腰里掏出三块大洋给二愣子装进口袋:“老总,这就是我们的良民证。” 大洋进口袋的清脆响声,把正打盹的哮天犬惊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宫廷的二郎神以鼻子闻名,而我们的哮天犬以耳朵闻名,还特别灵敏于钱的声音。正当二愣子放行时,哮天犬拦上来:“你们三人的良民证呢?” 二楞子盯着哮天犬傻笑。天善从容回答道:“长官,我们出来的急,忘带了,您通融一下吧” 哮天犬笑道:“西和县十三万人,能开这个口子吗?我能开的起吗?再说,我这个人办事有三个不商量:一、吃饭的脑袋不商量。二、皇军的命令不商量、三、姐夫的指示不商量。” 刘飞笑着说:“老,老总。您这三不商真厉害。” 哮天犬背着手,盯着三个人走了一圈:“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小分队听了,无耐的往回走。哮天犬抢过二愣子身上的三块大洋,骂道:“你傻啊,看不出他们是牛贩子。三块大洋就把你收买了。我姐夫知道了,你可咋办啊!加藤正雄太君的命令就值三块大洋。” 二愣子赔笑道:“是,是,天哥原谅我这回。下次不敢了。” 哮天犬:“你们说,是我傻啊,还是他们傻啊,再多给一块,我不是三个好商量了吗。这年头,尽是老实人。”北门的士兵跟着哮天犬一块笑了。 野狼小分队进城受阻遇老道(二) 柳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三个人满脸大汗又折回了大棚茶馆。道人正定自若的坐在那等着他们,看到三人垂头丧气的样子,笑道:“没有我,你们进不了城门。” 刘飞:“道长,给钱都进不了,难道你能飞过去 。” 道长:“不就是良民证吗?你们买几个就行了。” 天善:“日本人亲自发的东西,能买下吗?” 道长:“莫急,莫急,小兄弟,看来你的江湖经验不多。真的不好弄,假的还不好弄吗?” 天善摆在桌子上一块大洋:“那就求道长点个路。” 道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从腰里掏出三个良民证放在桌上。 三个人惊呆了,宋铁生拿了一个翻开仔细看,要红章有红章,要字有字,跟真的差别不大:“这回,终于能进城了。” 道长:“贫道自幼研习书法篆刻,这都是雕虫小技。不过,光有这个还不行,你们还得再给那个烙腮胡子的几块大洋。没办法,我们西和县由三大家族把控着,南城杨天霸控制全县商业街。北城王旺财控制全县煤矿,东城马富贵控制全县牲**易。北城门那位就是杨天霸的小舅子,专门勒索敲诈过路商旅,三位千万不可得罪他。” 刘飞:“改天,我专门会会这位三不商的门神。” 天善干咳一声,打断刘飞的话,向老道长言了一声:“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城有急事,多谢道长相告,咋们后会有期。”便率领小分队再赴北城门。 孝天犬坐在地上,大口的啃着西瓜。遇到进出城的漂亮女孩,时不时的调戏一句:“妹妹,我老丈人身体好吧!”遇到进出城的商人,要么查证件是否齐全,要么搜有无违禁品,明摆着收过路费。当他看到小分队的人又来了,扔掉西瓜皮,扯着嗓子喊:“良民证,良民证,都拿出来,都亮出来,有证进城。”越喊越精神。 刘飞小声说道:“队长,你,你看他那样,真想收拾他。” 天善:“以后有的是机会,闭嘴。” 进城的队伍排的很长,哮天犬等的没有耐心了,走到天善跟前:“幺,大兄弟,又回来了,这回有证了吗?” 天善一边递上证件,一边往哮天犬的口袋里装钱,陪笑解释道:“老总,在回的路上,我突然想起证件让长工背包里,谁知道他路上光想没过门的小媳妇,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您说气人不!” 孝天犬乐的说:“只要脖子上的东西够用,有证没证都好商量,快进去吧,别在这排队了。我随时为你们开小后门。” 天善道过谢,带着小分队顺利进了城。 北城属于王旺财的地盘,主要是百姓居住区。由于王旺财长年担任西和县长一职,上到局长,下到警察,没有不给王县长送过礼的,王县长因收礼必办事,被民间称为“讲义气的县长”。又因他多年经营煤矿,家产万贯,妻妾成群,屋舍百间,良田万顷。我们的小分队驾驴车经过王家大院,门口蹲着两尊大石狮子,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四名警察持枪站岗,日军巡逻队穿插经过,王府俨然一个座小故宫。这样的繁华,天善顾不得欣赏,他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看六路,耳听八方,一草一物,皆在心中。危险会时刻发生,两位队员的手一直摸着车上枪的位置,随时准备应战。走了五分钟,小分队终于到了南关,南关则是另一番景象,大街两旁,商铺林立,人流密集,声音鼎沸。北关与之比起,则是清净平淡。而这里的一切,都由杨天霸一手操控,无论行商,还是坐铺,要想在南关立足经营,就必须给杨天霸上贡金。在南关的西南角,则是杨家大院,杨宅四角有塔楼,内架机关枪,夜有强光探照灯扫射,二十四小时专人值守,三层高楼拔地起。杨宅看上去就是一座军事要塞。 刘飞望着杨家的高楼,问道天善:“老板,你,你说他怎么住的那么高?” 天善望了一眼,笑着说:“仇人多,怕死吧!” 铁民笑着反驳道:“天霸,天霸,他是想把天都霸占了。”三个人哈哈大笑。 马车接近了南城门附近,行人依旧来来不断。两边大大小小的商铺,唯独不见德昌醋坊的招牌。天善让小分队暂时停下。他准备问路人时,一阵微风带来了酸酸的醋味。天善顺着味道望去,醋坊就在左侧的小巷中。天善命令刘飞驾车左拐,果然巷中倒数第二家挂着醒人夺目的红色布绸幌子,上面写着两个金黄的大字:“德昌”。天善对队员吩咐道:“一会,刘飞在外面看车,老宋随我进去。”两个队员嗯了一声,分别按令行事。 天善和铁生走进大院,院里的醋缸堆着十几个,两个没穿上衣的伙计正往后院挑水,穿黑长衫的老板在柜台里打着算盘,天善走到柜台前问道:“老板来一斤三年的老陈醋,太酸的我喝不下去,太呛鼻的也不要。”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面前这位客人,问道:“您的口味太挑了,本店只卖酸甜的醋,客官想要,就随我去后院。” 对好暗号,天善和铁生随老板穿过狭小的前堂进入后院,后院的北房五间用来做醋坊,西房三间储备原料。东房三间专门住人。老板带他们去的则是挨前堂最边上的一间房子。老板取出腰带的钥匙将门锁打开,又喊出伙计李二去前堂招呼客人。一切安排妥当,三人推开门板进入屋子。屋里的摆设和普通百姓家一样,左边是红木大衣柜,正中四角方桌,墙壁悬挂财神画像。右边是一盘烧火土炕。老板利索的拉上窗帘,双手打开衣柜,将柜底的木板拉起,一个令人想不到的暗道口便打开了。天善点燃了一盏油灯,吩咐铁生留守暗道口,他随老板下了地道的密室。 在小密室里,一张桌子上放着发报机,地上摆着三个大木箱子。老板介绍道:“小分队同志,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我是组织紧急启用的潜伏人员,代号孤狼,专门负责你们与上级的联系,以后就叫我老阎。” 天善:“你好老阎,我是野狼小分队的队长,组织让我联系你。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阎老板:“据可靠情报,我们牺牲的小分队是被叛徒出卖。最有嫌疑的是西城悦来客栈的联络点。那里有我们的三名同志,掌柜李金锁、跑堂郑小满、客房清洁郭爱生。到底是谁,目前无法确定。组织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查出叛徒就地枪毙。” 天善:“感谢组织的信任,一定不辱使命。我们在哪里住宿。” 阎老板:“张干事说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你们要住悦来客栈。” 天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干事的想法可真厉害。如果我们行动,需要武器怎么办。” 阎老板打开三个箱子,第一个箱子装的是上百枚香瓜形91式、97式**、木柄式**。第二个箱子装的是两挺歪脖子九六式轻机枪,五把三八大盖、一把九七式狙击步枪。第三个个箱子是满满的子弹。阎老板指着地上的箱子:“这些够用了吧。” 天善:“好家伙,你这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阎老板:“这都是组织安排的,你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对了,如果到了生死关头,我这里有暗道直通城外。” 天善:“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这就去住宿。以后再联系。” 阎老板:“好,我们上去吧。” 二人钻出密室,周老板背好柜门,再次握住天善的手说道:“一定要小心。” 天善:“放心吧,我们三个人都有功夫。” 天善与阎老板挥手告别,率小分队驾车前往悦来客栈。 天善引起杨马两家火拼 东城马富贵出身于帮会,为人心狠歹毒,瑕疵必报,专门欺压百姓。西和县因地少人多、水草丰盛、山林广阔,家家户户以养肉牛为主业,时人曾称道,平遥牛肉虽再好,离了西和肉牛也不香。日军进驻西和县城,因马富贵熟知乡村民情,委任其为便衣队队长,专门负责农村征粮工作。官职虽小却属加藤正雄直接领导,与保安队司令扬天霸、县长王旺财平起平坐。三大家族中,杨马两家在生意上的矛盾最为尖锐,日军为避免两家相互残杀,曾明确为他们划分界限,南城商业街由扬天霸一手管理,但不允许设牲**易市场。东城牲**易市场由马富贵管理,但不允许经营妓院、烟管。日本人以为自己能很聪明的控制两家,但熟不知在金钱和人性的贪欲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控制。杨马两家的火拼是迟早的事,就等一根火柴棒点燃。 小分队出了巷子,准备赶往悦来客栈,大街上忽然乱成一团,商铺都关上了门窗,行人纷纷都躲进了小巷。天善他们也躲进了一间茶楼,小二把驴车牵进后院,引着三人了二楼的雅间。天善问道:“伙计,外面怎么回事,人都乱成了一锅粥。” 小二:“三位客官,你们肯定是从东和县来的,我们西和县的霸爷和马爷最近杠上了,今天马爷来南城骂霸爷,明天霸爷跑去西城骂马爷,弄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刘飞笑着说:“两个大老爷们,还学泼妇骂街。为什么不打呢?” 伙计:“他们不敢打,一来都是一个祖师爷的帮会中人,二来日本人在这驻军,不允许他们打斗。” 天善:“昂,原来这样,那麻烦你给我们上一壶西湖龙津,再来一盘点心。” 伙计:“好了,您三位坐好,稍等片刻。”店小二匆匆的下一楼准备。 杨天霸穿着一身黄色军伪军服,手拿一把大刀,坐着一把太师椅,他身后站着百来十号拿大刀的保安队兄弟,每次行动前,他都告诫手下的兄弟,如果马帮的人先动手,就狠狠的打,但绝不能先动手。迎面向他们走来的是马帮的人,马天贵身穿黑衣,腰系否头,手持鞭子,在他后面的兄弟穿着白衣黑裤,都手持双斧。马天贵在行动前,也告诉手下的人,如果对方动手,都把一把斧子砸向对方,再一群人冲上去用斧头砍、用鞭子抽。前几次的骂街,双方都没有动手,骂够了,骂累了,就撤了。可这回就不一样了。 扬天霸指着马富贵喊道:“狗东西,不在西城放牛,你跑我这撒什么野啊?” 马富贵呸了一口:“加藤正雄太君给咱两划分的清清楚楚的。卖牛归我管,你他妈的怎么就破坏了规矩。” 扬天霸笑着说:“哎吆喂,大家都听听,我西城没有一头牛、一头驴,唯独就有你这头瞎叫的野牛,老子破了什么规矩?” 马富贵:“我呸,你眼睛瞎了啊,没看见卖牛的、买牛的都往你这里跑。” 杨天霸:“那谁的脸上写着买牛的、谁的脸上写着卖牛的,你给我指指,我没你那本事。”一群人哈哈大笑。 马富贵:“我前天刚抓了一个李庄卖牛的农民,他说在你这交易了” 杨天霸:“人家只要不牵牛进我南城的地界,人家愿意干啥就干啥,就是你来了也一样。” 马富贵:“去你妈的,老子不管他牵没牵牛,只要在你这卖了,你就给我一万大洋了事,以后我抓一个在你这卖牛的,你也照样陪我。” 杨天霸:“你他妈的,想钱想疯了吧。想讹老子。” 马富贵:“我差你这几个钱吗,这是加藤正雄太君定的规矩。” 杨天霸:“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问问你,西城不允许经营烟管、妓院、赌场,为什么我这生意少了,人都往你那跑。” 马富贵得意的说道:“小伙子爱窜门,我能管得了吗;小媳妇爱勾汉子,我能管的了吗;有钱人爱在家里吸一口,我能管的了吗。”身后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杨天霸:“我也抓了一个大烟鬼,他说你的云土都是上等的,你也赔我一万大洋,以后我抓几个,你就陪我几万,这行吗。” 马富贵:“腿长在他们身上,钱装在他们腰带里。客栈是我开的,我不卖大烟,难道还能管住别人抽大烟吗?” 两个老大骂够了,接下来手下的那帮兄弟开始对骂,双方你来我往,毫不客气的叫喊着,有问候对方父母的,有问候对方姐妹的等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反正是小人动嘴不动口,骂累了,喝口水,接着骂。看的刘飞倒是挺着急的,在楼上拍着桌子喊:打、打、打。可下面的两帮人,就只打口水战。天善在那喝着茶,听得也烦了,倒是刘飞喊打给他提了个醒,他想了想杨马两帮都不是好人,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打起来才行。 天善问道:“老宋,听说你的臂力过人,能把这个石头扔过去吗?” 老宋:“太远了,够不着,就是扔过去也打不到,毕竟它不是手**,扔过就能爆炸。” 刘飞高兴的说:“大的仍不过去,小的能仍不过去吗。” 老宋拿起块石头,往刘飞面前一摆:“吹什么的,你仍一个试试。” 刘飞看着他两:“队长,我要能扔过去了,你,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这县城啊。” 天善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扔过去打到人,想逛哪里,我就带你逛哪里。” 刘飞听了天善的话,从腰里拿出一把木柄弹弓,捡起窗户上的一个小石头,问天善:“队长,打,打哪个。” 天善观察了一下情况,让铁牛在门口把风,告诉刘飞打正对着他们的马富贵。刘飞眯起左眼,右手用力一拉弹弓,小石头朝着马富贵的眼睛飞去,正好打中他的左眼。马富贵哎吆一声倒地,哭着让手下的人动手打。马帮的人把一百多把斧头砸向对方,杨天霸前面站得队员倒下二十多个,一把斧头朝他脑袋砸来,幸好他本人躲的急,斧头伤了胳膊,倒地不能动。杨天霸也吩咐手下的人砍马帮的人。双方打得热火朝天、哭爹喊娘。没几分钟时间,两帮的人倒下一大片。 铁牛高兴的拍着刘飞:“你小子,可真行啊。” 刘飞:“那是,别人只知道我枪玩的好,打,弹弓那可是从小就会的本领,本来大鸟用得,没想到打人用上了。” 三人哈哈一笑,尽情的在楼上观战。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县长办公室的电话“叮呤、叮呤、叮铃”的响着。肥胖的王旺财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公文,接起桌子上电话,电话的那头,一个小巡警害怕的喊着:“县长,不好了,杨帮和马帮在城南打起来了,还死了不少人。”王旺财虽与杨马两家没有生意上的竞争,但他痛恨杨天霸长期在日本人面前诋毁他治理下的县城苛捐杂税太多,百姓被逼没有活路,都暗中投靠了八路。县长这个位置,杨天霸早就想坐了,实在是苦于没有机会将他搬到。马富贵更令他反感了,经常暗中挑唆旷工闹事涨工资,每次由他出面解决,事后狠敲一笔钱。这回他终于有机会报复杨他们了。王旺财喊来自己的日本翻译官二儿子,让他向加藤正雄汇报杨马两家在南城械斗。他和儿子高兴的坐车去宪兵队看好看。 两帮人打的昏天黑地、难分难舍时,忽然听见日军士兵吹哨子声,一个马帮兄弟喊道:“马爷,日本人来了,咋还打不打了。”马富贵捂着红肿的左眼回道:“今天,豁出去了,谁杀了扬天霸就是南城的老大。”躺在地上的杨天霸也喊道:“弟兄们,谁杀了马富贵,就是保安队的副司令。”他两手下的人真不含糊,保安队的大刀片子横劈竖砍着帮会的人,帮会的人左躲右闪,还时不时的试探着仍斧子,吓的保安队也是一闪一闪的。帮会的人看准机会,就扔斧头,斧头一出手砍中对方,接着就是抡长鞭,专打保安队的胳膊,保安队疼的都没法能拿刀。没办法,帮会的人职业就是用鞭子赶牛,玩鞭子个个是行家,斧头更不用说了,入帮的必修课就是用斧头给欠债的人执行帮规。而我们的保安队,平日里玩的是步枪,大刀片子虽然拿在手上,那就是瞎玩,根本没有路数。一个斧头帮的人用鞭子抽的杨天霸滚在地上来回翻身,另一个兄弟准备用斧头砍时,一股“啪、啪、啪”的枪声传来,两边的人都吓的停住了,日军宪兵队的小队长吉野二郎带着一群鬼子兵包围了他们。吉野二郎命令士兵把他们都用绳子绑了,然后又专门命人押着杨天霸和马富贵去见加藤正雄太君。 宪兵队司令办公室外,传来一声“报告”。里面的加藤正雄站起拍着桌子喊道:“进来。”左边坐在椅子上的王家父子高兴的在心里笑着。吉野押着两个人进来了,一个疼的捂着胳膊,一个疼的捂着眼睛。加藤正雄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甭提有多大的火了,但他还是尽量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用不流利的中文说道:“马桑,你的过来。”马富贵怕的走路跟小脚老太婆一样,本来三大步的距离,硬是让他慢慢的挪了二十几步。加藤正雄太君笑着伸手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眼睛。”马富贵把手放下,闭着左眼、委屈的说道:“太君,这都是让他打的。”话还没说完,加藤正雄挥起右胳膊,照着马富贵的脸就是十几个大耳光子,噼里啪啦扇的马富贵倒在地上。旁边的马家父子不由的笑出了声,站在门口的杨天霸低着头。加藤正雄打够了马富贵,大步朝杨天霸走来,他问道:“杨桑、你的胳膊伤口大不大。”杨天霸忍着疼回道:“不碍事,我杨卫日还能为皇军打八路。”加藤正雄笑着:“你的忠心,大、大、大、大的。”他每说一个大字,手就用力的按杨天霸的伤口,杨天霸的腰不由的一下一下的往下弯,双腿不由的打着抖擞,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掉,咬牙撕嘴的说:“太君,我、我。”加藤正雄的手松开了他的胳膊,回到座位上,又一次拍着桌子:“我,大日本帝国,统治下的西和县,本是皇道乐土,让你们搅得鸡犬不宁。你们不齐心,对付八路,反而搞内斗,如若再犯,军法从事。”坐着的王旺财和站着的杨天霸两人突然对上了眼,王旺财对他嘿嘿的一笑,杨天霸生气的说道:“笑什么,别在这幸灾乐祸。”他的话被加藤正雄听到,王旺财的二儿子王斌借机翻译到:“太君,他骂您只会打仗,不会管理县城。”加藤正雄大怒:“八嘎呀路,吉野揍他。“吉野嗨了一声,就对着杨天霸一阵狂风暴雨。加藤正雄一挥手,吉野退了下去,杨天霸问王斌:“你他妈的给我咋翻译了。”王斌笑着说:“咋,还需要再来一次吗?”杨天霸死死的盯着他,王斌看出了他眼光中的杀机,心里也觉的这回玩大了,对加藤正雄说:“太君,他说知道错了。加藤该打的也打了,该骂的也骂了,最后宣布解散,他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混蛋” 杨天霸回到南城保安队司令部,喊来两个女护士给他抱扎伤口,他坐在凳子上,把胳膊放在桌上,一个护士准备医疗用品,一个给护士用针线给他缝伤口,他的手不老实的摸着这个小护士,小护士的眼睛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他,就故意扎的很慢很慢,甚至多扎了几针,杨天霸疼的哭爹喊娘,泪水鼻涕流的满脸都是。哮天犬最会躲事的一个人,推开门跑进来了,看着他姐夫哭得唏哩哗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么傻站着看笑话也不行,毕竟是一家人,他灵机一动,干脆也趴地上哭开了:“我的姐夫唉,你怎么这么倒霉啊,那群放牛的也太狠了,把你砍成这样,我要是在你身边,我就替你挨了,姐夫啊,姐夫啊。”哮天犬哭着往前爬。杨天霸的伤口包扎完后,看着地上哭的小舅子问道:“是我挨砍了,还是你挨砍了。” 哮天犬:“姐夫啊,受伤的是你,可我这心里为你疼啊,咋是一家人,血肉相亲的一家人啊。” 杨天霸:“我问你,打架的时候,你跑哪了。” 哮天犬眼珠一转:“我在北城门为你,专门收牛贩子的钱,我知道姓马的和你过不去,我要让他的牛一头也卖不出去。” 杨天霸:“得了,你收的钱呢,我一分钱也没看到,倒是每次帮会火拼,要么倒地装死、要么躲在后面,哪次你站在我身边了。要不是你姐惯你,我早把你和你那帮傻弟兄赶出保安队了。”随手拿起桌上的镊子、笔架、笔缸朝哮天犬扔去,哮天犬看情况不妙,爬起来就往门外跑。杨天霸被气的呼呼喘大气,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个小舅子。不过,有些事,哮天犬确实对他的姐夫够意思,比如杨天霸怕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哮天犬没说过半个字。要不是当年扬天霸被仇家打的剩下半口气,哮天犬的姐姐一口药一口药的喂他,早就病死街上了,所以杨天霸对老婆特别的尊敬,对这个小舅子也就百般容忍。 意外的十块大洋 小分队三人驾车来到了西城悦来客栈门口,天善吩咐铁牛和刘飞先进店住宿。他自己一个人绕着悦来客栈仔细侦查地理情况,临街两层商铺用来开饭店,院后有排房二十几间用来做旅店,地盘倒是挺大的,最让人满意的是这家客栈后面有八九条住宅巷子,房子盖得不太高易于徒手攀爬。巷子宽度很窄,敌人汽车摩托车开不进来。天善把这里的一切记得请清楚楚,就回客栈。 天善走进大门,小二迎上来问:“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天善回到:“我是刚才那两位的朋友,你带我找他们就行了。”小二把天善带到铁牛和刘飞的房间。 刘飞:“队长,你可答应带我逛了。” 天善一本正经的说:“嘘,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管有没有人,你们两都叫我掌柜。” 刘飞笑着说:“老,老板,你咋就和贼一样,走到哪里,东瞧西看。” 天善:“我那叫观察,这里是敌后,如果不熟悉地理情况,我们连往哪里跑都不知道。” 铁牛:“老板,我这里的钱可没多少了,以后你花钱可悠着点。” 天善笑了:“铁牛,这里是敌后,弄钱很容易。” 铁牛:“怎么弄啊,快教教我。” 刘飞明白了天善的意思:“说你老实,你还真老实,你忘了咋们以前怎么斗地主的。” 铁牛:“现在国共合作,党的斗地主政策取消了,你这么做是犯错误。” 刘飞:“我,我说我,斗地主了。二鬼子、小日本、黑帮,哪个不能闹点钱啊。你这人的脑子真不灵。” 天善:“好了,都别说了,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午,晚上我和刘飞去逛逛,铁牛看家。” 刘飞听了,高兴的羡慕铁牛,铁牛则一脸的不懈。天善呆呆的看着他两,他心里既想告诉他们住的地方危险,但他们的敌后潜伏经验太少了,知道了反而会刻意表现出来露馅。不告诉他们吧,如果发生危险情况,他们连自己怎么牺牲的都不知道,实在是太坑人了。,怎么办?内心矛盾的天善最终选择了沉默,迟早会告诉他们的,但不是今天。 夜晚,天空布满了星星,西城由于娱乐场所在暗地里经营,街道显得格外安静,巷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走动。刘飞从炕上睡醒了,伸了一个大大懒腰,睁眼看到天善趴在桌上睡着,他拿了一件小被子准备给他披上,但天善听到地上的脚步声,猛的惊醒,本能的拿出飞刀指着刘飞。刘飞吓得张嘴愣在那里,手里拿的被子也掉在地上。 刘飞惊讶的说到:“老板,我,我想给你盖被子,夜里天凉。你,你这拿刀子做啥” 天善这才清醒了:“不好意思,我的警惕性太高了,职业习惯,多多理解。” 刘飞:“老板,你的耳朵也太好使了,睡着都能听清光脚走路。” 天善:“那是,闭眼也能用飞刀射死飞过的蚊子。对了,咋门去南城玩吧,那里唱山西梆的,玩杂耍的,吃夜宵的,要啥有舍。” 刘飞:“好,那,咋走吧。”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客栈。 在城西与城南交界的的一条黑巷子里,身背长枪的傻三搀扶着喝醉的哮天犬,被迎面走过的刘飞一眼认出了,刘飞想和天善商量打劫哮天犬,但又害怕天善不同意,就骗天善他内急要找地方解决一下。天善也就信以为真的在原地等他。谁知刘飞跟着哮天犬拐了弯,从地上摸起一块大石头,看准时机,一下从后面把傻三砸的倒在地上,哮天犬感觉不对劲,伸出手要摸枪时,刘飞一脚踹的哮天犬脸贴在墙上,然后又用一根手指顶着他的腰。 哮天犬趴着墙哭了:“大侠,我可是不伤百姓,不伤八路、不伤国军啊。你肯定认错人了” 刘飞:“打,打劫。” 哮天犬:“我家住在南城三排十三号,老婆叫桂花,女儿叫蓝花、妈妈叫梅花。” 刘飞:“你他妈,喝多了吧,我说的是你身上的钱,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哮天犬:“大侠,对不起。我一时害怕说错了。你从我身上掏吧!” 刘飞从上到下,把他的口袋掏遍了,就是没有摸到一分钱。问道:“你,你耍我的吧,想吃枪子。” 哮天犬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在那里,那里,你掏吧。” 刘飞纳闷了:“你,你会变戏法啊,刚才没有摸出来,再摸就有了,说,在哪里!” 哮天犬:“在裤裆里,你掏吧。” 刘飞无奈了:“你,你妈的,还是你掏吧。” 哮天犬自己掏出了十块大洋,刘飞撕了他衣服的一块布把钱包起来。 刘飞:“你,你可真够恶心的。”刘飞准备扔了石头跑时,。 哮天犬看到墙上刘飞举起石头的影子,求饶道:“大侠,别动手,江湖规矩我懂得。我自己来。”说完自己脑袋在墙上硬硬的碰了一下,倒在地上了。 刘飞看的也不明白了了:“这,啥人都有啊。” 金月赌场暴打陈官西(一) 夜晚中的南城,商铺灯火通明,行人如流水不绝,大街两旁各色叫卖声,、各色小吃吸引着来西和县做生意的人,刘飞看的眼花缭乱,嘴里的口水直打转,他拉了一下天善的手,示意坐下吃点东西。天善指着前面一家拉面小摊,刘飞有点不情愿的放弃了吃羊肉汤的念头,跟着天善朝拉面摊走去。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一对夫妻开着一个小摊子,却摆着十张长桌子,每张长桌坐着七、八个人、吃饭的人倒是挺多的,有老人、小孩、警察、官员等等。 刘飞:“老板,这两口子的生意可真好,吃饭的人可真多啊。” 天善:“西和县有句老话,人在山上走,山西梆子不离口,回家热炕头,猪肉拉面不腻口。” 刘飞:“啥,啥意思,老板。” 天善:“这都不明白,西和县人的两大爱好,山西梆子和拉面,吃拉面可是人人都爱的,你瞧那位穿中山装当官的,他也在这吃,再瞧那个收破烂的,也吃。人分三六九,拉面面前没大小啊。” 刘飞:“哎,卖拉面的,来两碗拉面。” 拉面汉子:“好了,您等着。” 只见拉面师傅将一团面玩的那可是出神入化,一会铁拳出击,面团被雨点般的拳头打的嘻嘻软软;一会双龙绕珠,面团被拉长扭成胳膊粗的麻花;一会飞龙入海,面块被双手用力撕成又长又细的面条仍入热锅中。刘飞看的啧啧称赞,心中不由感慨道,高手都在民间啊。 当老板娘正要为刘飞和天善上饭时,来了五个穿黑衣的大汉子,本来就人多没位置了,为首的一个光脑袋头指着小分队隔壁桌子的人喊道:“老子要在这桌吃饭,你们都去外面圪蹴着等。”话还没落地,一桌的人嗖的跑了。老板娘把本来给小分队上的饭端到了黑衣人那桌,她的做法引起了刘飞的恼火,刘飞起身想问问老板娘,吃饭讲不讲先来后到的顺序,坐在一边的天善按住了他。刘飞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问道同桌的大爷:“大爷,那五个人啥来头啊。”大爷贴着刘飞的耳朵说道:“南城陈家四虎,那个光头就是陈家老大,陈官北。”刘飞搞不明白了,南城杨天霸的地盘,怎么又多出四只虎。于是又悄声问道大爷:“这不是杨天霸的地盘吗,他们怎么敢在这称王。”大爷:“他们是杨天霸手下的四大金刚,是亲自管理南城的人,杨天霸只管收钱不管地面上的事,这陈官北专管南城商业,其他三个兄弟分管妓院、赌场、烟馆。”刘飞听了点点头,心里也不埋怨老板娘上饭没次序的事了,毕竟这拉面摊归地头蛇管理。没多长时间,两碗热腾的拉面端上来了,刘飞放了些葱花、醋、辣椒,用筷子搅的匀和了,就挑起面条热乎乎的吃了起来,别说,这拉面的味道好极了, 刘飞吃的一口比一口大,看的天善笑了:“别急,没人和你抢,不够了,等会再要一碗。”刘飞吃的满嘴饭说:“这,这太好吃了。”天善看他吃的这么香,就让老板再来一碗面。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哪里时,一家赌场的门口出来一群人,他们围着一群叫花子就是一顿痛打,脸上有三厘米疤痕的一个矮个子壮汉说道:“老子说过好几遍了,要饭去别处,别在赌场附近出现,你们就是不听,非要在这挡我的财运,今天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省的以后往这跑。 ”可怜的乞丐被揍的豪豪大哭,但让他两最气愤不过的是,这群乞丐竟然是小孩子。刘飞对天善说:“老板,咋去打他狗日的,他们连小孩子都打,太不是东西了。”天善想了想说:“好,但要听我的。”刘飞点点头。他两朝赌场门口走去,疤脸壮汉见有客人来赌,赶紧让手下住手,笑脸迎了上去:“两位财主里面请。”刘飞和天善踏进了赌场的大门,整个屋子烟雾云绕,老少爷们围着赌桌叫喊,疤脸向他两介绍道:“咋金月赌坊一共两层楼,一楼玩骰子,二楼玩牌九,不知道您二位爱玩什么?”天善瞟了一眼,瞄准了人最多的那一桌子人,告诉刀疤脸就玩那个,刀疤脸恭敬的给他两安排了个座位,并介绍道这桌玩的是猜数字。庄家把骰子向空中一捻转,骰子从空中落在瓷碗里继续转,慢慢停下来时,再用黑纸片盖住,冲着围着的人喊道:“买定离手。”刘飞从口袋里掏出三块大洋准备押红四时,天善按住他的手说:“等等。”刘飞急的:“老板,买吧,我看见是红四,肯定没错。”天善看到下注买红四的人非常多,就抓着刘飞的手买黑三。刘飞气的瞪着天善说:“你,你肯定输。”天善扔不动声色,庄家待所有人下完注,把纸片一抽,刘飞吃惊的说:“咋,是黑三呢。”这一把他两赚了三个大洋。第二把开始了,刘飞看到的是黑一,但不敢下注,天善看到赌桌押黑一的人特别少,就让刘飞全押黑一。果然,庄家开的是黑一,这回又赢了六块大洋。在天善的指引下,刘飞高兴的把桌上一把一把的钱往口袋里装。捻骰子的庄家开始注意到他两不对劲了,悄声安排身边的人通知疤脸。 小混混跑进里间的休息室,对坐着喝茶的陈官西喊道:“疤爷,您请进的那两生面孔赢了咋一百多块大洋。老宋让我来禀报您一声,您快拿个主意吧。” 疤脸把茶杯一摔:“他妈的,敢赚老子的钱。走,出去会会他。” 外面的老宋立在那不敢继续转骰子了,因为他一天的权限最多赔一百块大洋,如果再让眼前的这两个人赢下去,他吃饭的手可就被疤爷砍了。一桌的人喊着快转啊,老宋用手巾擦着头上的汗水,慢吞吞的喝着水,有气没气的对众人说休息休息。赌红眼的赌客可就不客气了,有的用嘴毫不客气的骂他、有的用桌上的瓜子扔他,有的用唾沫飞在他的身上,眼看就控制不住场面了,疤脸走到老宋身边,用眼睛扫了一遍赌桌的人,恶狠狠地说道:“谁他妈,不想活了,给老子站出来。想玩了就别费话,不想玩的滚蛋。”赌桌瞬时又恢复了安静。疤脸拍了一下老宋的胳膊,老宋在得到疤脸的同意后,又提了提神准备继续开盘。疤脸的表情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对着天善和刘飞笑着说道:“两位爷,这猜数字没多大意思,楼上的牌九比这好玩多了,我带您二位上去刺激刺激。”天善想了想,要是在楼下动起手来,赌客比较多,一来拳脚施展不开,二来怕误伤无辜的人,二楼则不同了,赌客不仅很少,而且上面一般没有埋伏太多的打手。于是就跟着疤脸上了二楼,他身后的刘飞可是彻底被这个二十来岁的队长信服了,真没想到他队长的赌术竟然如此厉害,自己这回算是跟对人了,以后的敌后任务还得多多仰仗他才行。 金月赌场暴打陈官西(二) 二楼雅间的环境确实没有一楼那样的乌烟瘴气,玩牌的人也没有一楼的人那样杂七杂八,从穿的衣服看上去,一个个非富即贵。刘飞跟在天善后面,他以为天善又要在牌九桌上大杀四方了,没想到天善用袖里面的飞刀故意扎了一下他的胳膊,刘飞打了个哆嗦,看见天善在给他使眼色。他隐约的感觉到事情不妙了,把心中玩的心思收了回来,又把口袋里的钱紧紧,准备好随时应战。 疤脸朝二楼牌九桌上的老庄主喊道:“老刘、好好伺候好两位大爷。” 老刘熟练的喊道:“好了,两位大爷请入座,玩牌九押的多赢里多,押了大洋赔黄金,押的大赢的大,押了平房赔楼房,风吹草帽扣鹌鹑,大风刮里麦秸垛,拾得麦子蒸馍馍,开船不等人昂,走起!” 天善坐在那也没有底气,一楼那摇骰子猜数字是父亲走江湖混出来的经验,为什么能赢呢?因为骰子被住了水银,只要看准了庄家落在碗里的点数,就看桌面上押的钱数,哪个数字押的最多,庄家开牌必定是相反的数字,所以他和刘飞在下面的赌桌上杀的庄家片甲不留。但这个牌九呢,他的作弊方法那可太多了,三十二张牌,可以在洗牌上做手脚,可以在牌身上做记号,可以玩袖里藏牌等等。到底会是哪一种呢?天善想了又想也没有一丝头绪,干脆玩吧。庄家把牌派给了天善,天善让刘飞押三十个大洋,没有看一眼牌面,就直接亮了。一张桌子上的其他赌客都眯着眼看了又看,叫了又叫,狠不得自己的手能把牌上的数字变一变,而眼前这个小伙连太怪了,没看一眼就直接亮了,牌面是双斧头。在众人搓玩牌亮了后,一片唉声叹气。 庄家尖亮的嗓子喊道:“庄家双高脚 ,闲家双斧头赢、闲家天王、地王、杂五、杂七通杀。” 众人听的直跺脚。天善灵机一动,说道:“各位,今天太上老君给我点了天眼,让我买什么中什么,你们瞧我伙计鼓鼓的裤带,都是今晚赚的,你们随我一起押,保证盖房取老婆。”一群人看了看刘飞的口袋,又摸了摸自己输扁的腰包,一股酸味涌了上来,反正是个输,不如借小兄弟的光赢回点本。一个满脸油的富商喊道:“老子跟了。”其余人也一起跟上押。庄家看了看对面站着的疤爷,疤爷给了个暗号,让所有的人都赢。庄家就开始洗牌,他的洗法和正常人的洗法大不一样,天善看出了他掌心牢牢摸着一对牌,要开始出老千了,天善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庄家熟练的洗好牌,又来回切了四五下牌,又用骰子定好次序,给天善派了牌过去。大伙都盯着天善,嚷着让天善开,天善改主意了,拿起两张牌慢慢的往开搓,第一张牌漏出了一个红点,众人喊道三,往上一推果然两个白点,众人急着说:“快开第二个,快、快。”天善把对扣的两张牌一翻,又慢慢的搓起来,一下漏出来两个白点,众人的眼睛冒金光了,兴奋的喊道红红红,天善跟着众人的节奏慢慢往下搓,又是两个红,再往下搓又是两个红,人群的兴奋劲更大了,有人直接站起来喊道:“往下搓、搓、搓,空、空、空。”天善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搓出来一个至尊宝。 庄家淡定的漏出了自己的双板凳,把钱赔给了一群人,本来今晚要宰的对象是天善,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垫背。这时候疤爷咳嗽了一声,庄家明白了他的意思。天善也搞不清对方的套路了,那就接着赌吧,反正是白赚。 第三局开始了,大伙拿出身上所有的钱都押上,有人甚至把手上戴的金戒指、脖子带的玉佛佛爷、金锁统统的压在了桌子上,看的疤爷乐呵呵的,心里算了算账,本来要赢一百,这一下要赢一万啊,他打心里感谢今晚这两位贵人。 庄家把牌派到闲家手里,天善一脚踩在板凳上念起了“太上老君在上,助我杀四方,借我神力开宝。”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刷的一下亮了。 众人吃惊:“地高九,唉,你倒是搓一搓啊,着什么急,这下好,让我们赔的光屁股。” 就在庄家的手收桌上钱的时候,天善手快的摸了一张牌藏在掌心,喊道:“不对,庄家出老千。”众人失落的情绪一下变得高涨火爆,都喊着:“快说,他怎么出千的。” 天善抓住专家的胳膊:“大家看好了。”庄家也纳闷了,这种低级手段他从出道到现在早就不玩了。 众人都瞪大眼看着,如果庄家真作弊,随时会把赌场掀了。天善倒是挺利落的,用手顺着老庄家的胳膊摸到手腕。 天善:“大家看好了。”他的手里亮出一张牌,众人看了就抢赌桌上的钱,抢完就着急往一楼跑。一楼的人听见二楼乱了,也开始抢钱。 疤脸急喊道:“他妈的,敢在老子的赌场捣乱。我陈官西非杀了你不行。” 刘飞直接把手里的茶杯照着疤脸的嘴扔去,疤脸被打的满嘴流血,带着小弟朝刘飞跑去,刘飞抡起板凳砸过去,疤脸躲过了,他的一个兄弟被砸倒了。天善跳到疤脸面前,一个重重的右拳打在疤脸的脸上,疤脸没有哼一下,也用右拳朝天善的胸脯抡过去(没办法,疤脸的身高刚到天善的肩膀,够不到天善的脑袋。)天善用左手握住疤脸抡来的拳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右拳朝着疤脸的下巴打了一个重重的右勾拳,疤脸倒在地上张着嘴,刘飞跑过来,又狂踹的陈官西口吐红血。楼下赌场的打手听到二楼有打斗声,都拿上大刀片从楼梯往上冲,天善用飞刀朝着两个打手的脚背射过去,两个人倒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一群打手也跟着滚了下去,这波算是打退了。 天善一摸腰间的飞镖:“糟了,飞镖用完了,徒手和他们干吧。” 刘飞:“他们拿着刀,咋吃亏。” 天善扫了一遍屋子,发现财神的供台上有装满香灰的炉子。他把香灰倒在双手里,对刘飞说道:“一会看机会和我往下冲。” 刘飞:“没事,我打三四个人没问题。”刘飞顺手端起供台上的花生米,悄悄的仍在楼梯上。 第二波打手又来了,他们看着上面,着急的往上冲,没留心脚下的情况,被花生米滑倒一大片往楼下滚,天善看准时机:“走,往下冲。” 一楼的打手拿着刀片往楼梯上冲时,天善手里的香灰朝着他们扔来,一群人扔了手中的刀,双手都捂着眼睛。天善见众人无力还击,正要和刘飞朝门外跑时,心想打都打了,总得给他们个理由,大喊道:“告诉杨天霸,马爷让我们来报仇的。” 就这样,天善和刘飞冲出了大门,远远的消失在黑暗中。 陈关北、陈官南、陈官东三兄弟抬着被打的不能说话的陈官西来保安司令部,杨天霸看的他们也愣了:“这是被谁打了?” 陈官北:“那两个人报的马富贵的名号,霸爷,您可给我们做主啊。” 杨天霸的伤口疼了一下,他咬了咬牙:“白天把我砍了,晚上还打我的四大金,那个放牛的看来是没完了。官北,你准备一麻袋鞭炮。” 陈官北:“霸爷,买鞭炮干啥,这是家丑,咋不能放炮庆祝吧。” 扬天霸:“日本人下了命令,不让我和放牛的打,但是,仇还得报,今天夜里两点,你们去他家把一捆**包好先扔进去,记住千万别点着啊,再扔进几挂点着的鞭炮。把那老小子吓一吓,要不然,他还没完了。记住,千万别把他炸了,回头日本人那不好交代。” 陈官北听了,拍马道:“霸爷,整人这事,我就佩服你,这比打那老小子都解气。”在场的人哈哈笑了。 夜里两点,西城马富贵家的人都睡熟了,陈官北带着几个兄弟把鞭炮扔了进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鞭炮的声音把马家大院的人都惊醒了,马富贵被吓的以为杨天霸的人拿枪冲进来了,黑灯瞎火的摸自己的手枪。没一会,院子里灯火通明,接着轻轻的敲门声,马富贵两手哆嗦的拿着枪,小声的问道:“谁啊?” 佣人回到:“老爷,有人往杂家扔鞭炮。” 马富贵缓了过来:“让兄弟们去查查。” 佣人:“老爷,还扔进来个袋子。” 马富贵:“拿过来看看。” 佣人拿着油灯走了进来,马天贵让他打开袋子看看装得是什么,结果是**。马富贵被吓得腿软了:“谁他妈干的,半夜给我扔**。” 佣人:“老爷,幸好没炸了,我估计是扬天霸的人。” 马富贵:“去,让弟兄们都到院墙外点着火把放哨,有嫌疑人靠上来,给我直接打回去。” 佣人:“好了,老爷你早点睡吧,这就是他们专门吓您的。” 马家大院第二天专门申请来了探照灯,大院夜晚被照的灯火通明。从此杨天霸没有机会派人来捣乱。经此一折腾,马富贵被吓的一月请假待在家里,三个老婆每天给他喝鸡汤、鱼汤、药汤,马富贵的精神不见好转,帮会兄弟请了和尚、道士、巫婆来给马富贵叫魂,他的状态才一天天的缓过来。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 掌柜李金锁 李金锁梨园出生,善于用剑,一把软剑常年圈于腰上。因日军奸圬同门师妹,用剑杀死三人突出包围,南下加入八路军,被张干事慧眼识才,从一线部队调入敌后担任联络小组长。自从小分队同志遇害,党组织鉴于安全,暂时放弃悦来客栈的联络点,但内鬼一日不除,死去的将士无法闭眼。所以悦来客栈的三人都有嫌疑,而李金锁掌握小分队的行动路线,他的可能性要明显大于其他两个人。 悦来客栈饭店的生意还算红火,客人进进出出、人流不断。小分队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旁边的人议论着:“你们听说了吗?南杨和西马前几天干了一仗。” “南城最大的金月赌场,也都被一群人拆了” “让他们打吧,狗咬狗,打死一个算一个,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柜台前英俊的李老板听到大家的议论涉及到了西和县的厉害人物,拎着一壶茶走过来,娇爹爹的和对众人说道:“客官,莫谈国事,隔墙有耳、言多必失啊。” “老子说几句咋了,以前那姓杨的要过饭,姓马的放过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认了个日本爹吗!”一个水桶腰的胖子拍着桌子,指着李老板喊。 老板放下手中的茶壶,用兰花指回道这个胖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上街喊啊,你上月欠的饭钱可还没还清的啊。”说完狠狠的瞟了胖子一眼。 和胖子一桌的客人嘲笑着他,胖子碍于面子,站起来用手要打这位娘娘腔的老板。门口忽然进来一个穿西装、带圆眼镜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快板,喊着:“土豆挖,哪里挖、一挖一麻袋。”这下子把所有人吓住了,都以为日本人的密探来了。胖子看情况不对,拔腿朝着后院的旅店小门跑了。小分队的人也提高了警惕,手里的枪也压上了火。疯老头喊了几句日语,又说开了英文:“哈利路亚、哈利路亚、one、two、thre、go” 一群食客更分不清他是哪国人了,老板倒是表现的很镇静。笑着迎了上去:“马老爷啊,您可来了,想吃什么,我给您送去府上就行了。” 这位半疯半傻的马老爷坐在板凳上又是一顿的唱,老板直接喊道:“后厨,来一碗西红柿面。”安顿好疯老头子,老板朝小分队走来,天善和老板对了一眼,老板笑着用手拍了一下他:“几位爷,来我们店住了好几天了,也不记得来前面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喝茶的刘飞被老板的爹声爹气逗的吐了一身水,老板倒是热情不减,主动用白手巾给擦衣服,刘飞吓的从板凳上跌倒,急着说:“别,别,我是大老粗,不敢麻烦你。那个黑的或许喜欢你。”铁牛怒气的瞪了一眼刘飞,看着眼前这位女人味十足的老板娘说道:“老板,俺这兄弟,越是见了喜欢的人,就越害羞越害怕。” 倒地的刘飞气的回到:“你,你个,憨铁牛,我,我啥时有这爱好了。” 铁牛:“老板,你看他激动的连话都说的结巴了。” 天善拉起地上的刘飞,给他两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闭上嘴。天善问道:“老板,那个老头是日本人。” 老板笑着用兰花指点了一下天善的头:“哎呀,他是哪门子的日本人,是马富贵的爸爸,不知道怎么得了失心疯,马富贵请了日本医生没治好他的病,又请了美国传教士也没治好,虽然老爷子的病没治好,倒是学会几句日语和英语。没想到,今天给我镇住场了。” 天善:“真想不到这马富贵倒是挺孝顺的一人。” 老板:“那是,马富贵在外面那么横,他爸的饭钱一分没少过我,专门派人给我一月一结。” 天善:“老板,给我们也来三碗面,麻烦您了。” 老板又用手拍了一下天善:“你们,不用和我客气,我是这的掌柜,以后你们就叫我金锁。” 天善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就是老周说的联络小组成员,不过这也太令人想不到了。天善仔细的观察着这位走路轻飘飘、屁股一扭一扭的女人精,那人还猛的回头冲他笑一下。为了工作,天善还故意的和他点点头。作为敌后潜伏人员,李金锁也开始怀疑天善了,毕竟在这家饭店里还没有哪个男人一直盯着看他。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呢,他心里犯着嘀咕,组织也一直没和他联系,十有八九怀疑他与小分队同志的遇害有关。他也深知自己的嫌疑最大,能够掌握小分队在西和县活动的情况,除了他们三个也别无外人。到底是谁呢,李金锁作为联络小组长,不想怀疑自己队友对党的衷心,他静静的等待着组织的调查,也准备好了被叛图出卖随时牺牲的心理。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悦来客栈的门外刮起了狂风,黑压压的乌云向西和县飘来,震耳的雷声把大街上聚集的人群吓的四处散去,一阵瓢泼大雨从天空降下来,李金锁感慨的吟诵:“黑云如龙爪,白雨如博棋。老屋处处漏,此夕将何之?”还没等他吟完,外面来了老叫花子对老板说道:“李掌柜,要下雨了,街上没有人了,我今天中午的饭估计要不下了,麻烦您给我打点客人吃剩下的东西。”老叫花子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李掌柜。李掌柜热情的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天阴下雨,没有吃处和避雨处,就来找我,再怎么我开店的,也不差于你一张嘴。”老叫花子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回道:“您是菩萨心肠,白吃白喝我也过意不去,您放心,吃完了饭,我给您把厨房和后院的垃圾都拾掇好,再把煤渣给您用小平车都倒掉。”李掌柜笑了:“还是你呀有良心。”老叫花子摆了摆手,就冲着里面走,去倒桌子上的剩饭。李金锁的一举一动,天善仔细的看着,心想如果他不是叛徒,他待在这里可有生命危险。如果他是叛徒,为什么悦来客栈还没有被鬼子抄了啊。其他两个联络员也是这样的处境。 正当天善要喊老板付钱时,刘飞把筷子一扔,不满的叫道:“老板,你这面怎么这么难吃啊。” 李金锁麻溜的走来:“客官,我们店主打的是炒面,炒菜,所以啊,这拉面不是挺内行的。要不给您再来碗炒的试试。” 天善的手一捂左脸,刘飞看懂了天善发来打的指示,于是一手抓住李金锁的衣服,一手准备要扇他的脸。李金锁的反应也不慢,用手指朝着刘飞的两个咯吱窝快速的桶了去,刘飞痒的收回了双臂,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咯吱窝,李金锁媚笑着用手朝刘飞的屁股捏去,这可把刘飞疼的跳了一下。铁牛看的刘飞哈哈大笑。李金锁后退几步,用兰花指指着刘飞说道:“你个老爷们,还和我这若男子动手,你也太没意思了吧。” 刘飞看了一眼天善,天善示意他坐下。 天善用恶狠狠地语气教训道刘飞:“狗东西,在家告诉你们出来不要打架惹事,你们倒好,欺负一个没力气的人,这个月扣一半的工钱。”刚才的试探,只有铁牛没注意到这个李金锁有功夫,但刘飞和天善却看出了这个娘娘腔的武功不是一般水平。天善付过饭钱,和李掌柜拜别后,就带着小分队两人逛西城了。 客房清洁郭爱生 郭爱生东和县人,加入八路军前是村里的放羊汉,早年父亲得疾病身亡,长期和郭母相依为伴。郭为人憨厚老实,因给父亲治病欠下乡绅王万财大洋二十,典卖三亩田产、肥羊四十只,终凑得大洋二十,谁知王家变本加厉,硬逼其还大洋一百。郭爱生无力尝还巨债,与王万财签订卖身契,终身为王家放羊。一日,王家二公子与两佣人在野外调戏同村姑娘美兰,郭爱生心生怜悯,出手相救。二公子怀恨在心,处处挑剔郭爱生的毛病,平日里对他拳打脚踢,郭爱生逆来顺受惯了,谁料二公子和佣人竟用棍子伦他的头,郭爱生疼的无法忍受,头被打的血流不止,顿时怒火难控,捡起地上的砍柴斧,将三人杀死。从此逃离东和县参加八路,在部队里唱的一嗓子好民歌、套的一手好绳圈,深受领导喜爱,被委派到西和县干潜伏工作。野狼小分队在西和县遇害后,刘金锁也暗中观察两个组员,郭的反应与日常不一样,整日哀声叹气,问其原因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跑堂郑小满没有多大变化。刘金锁也曾想向组织反映郭爱生的情况,但是内心又极为矛盾,一来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郭是叛徒,二来深厚的战友情谊,令他也下不得手。等待,时间会证明一切,组织会证明每人的清白。 天善也察觉出每日打扫房间的这个没有表情的清洁男工,看他的长相确实面善,做事情勤勤恳恳,既不与客人讨赏赐,也不与客人聊家常,只会敲门进来埋头干活。天善故意搭话问他,他也不抬头回一声。 刘飞开玩笑的逗天善:“你,你和一个,哑巴,有啥说的。” 铁牛回到:“你咋知道他是哑巴,难道聋子看不到人,不是也不说话吗。” 刘飞给铁牛扔过一只袜子:“就,就你灵是吧。” 铁牛被刘飞的袜子熊的干咳,跑出屋子透气。 郭爱生打扫完屋子要走时,天善笑道:“有劳您了,师傅。”从天善多年的敌后经验来讲,一名特工要有最起码的应答应变能力,眼前的这个人太反常了,只能说明他心中有鬼。 夜晚十点多,悦来旅店客房的灯都熄了。天善没有脱衣服,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窗户纸被风吹的瑟瑟响,牲口棚传来驴和马脚踢地的登登声,旅店的人应该都睡着了,没有吵闹声。忽然,门栓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天善起身顺着门缝偷看,郭爱生的房门开了又背住,一会又开了又背住。天善察觉到他要行动了,来回背门只能说明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没多大一会,郭爱生真的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绳子,鬼头鬼脑的瞧了瞧院子,然后打开门溜了出去,天善正打算要跟上去的时候,院里又多了一个黑衣人跑出去了。天善不知敌情怎么样,多拿了几把飞刀,就也跟着跑了出去。没想到黑衣人贴着墙走,紧紧的跟着郭爱生。三人偷偷的来到了东城,郭爱生在一个小巷子里猫腰看着一个小院的大门,好像在等谁。黑衣人直接爬上了房顶,天善也跟着爬上了房。 院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你不怕,被那头猪看到,杀了你啊。” 男人:“东城是日本人的地盘,王旺财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在这放肆。” 女人:“那个老东西的心鬼着呢,带我去了他家好几回,我怎么也没找到你说的那个藏金库。” 男人:“王家大院大着呢,别说你了,我去了也得找三个月。” 女人:“我以后还用不用去了。” 男人:“当然得去,要是你找到了,咱两今后就不愁了。”说完,院里传来一阵打情骂俏的声音。 天善听得也入神了,真没想到王家的钱还多的盖藏金屋,如果自己能找到劫了,部队买药、**又能节省一大笔开支。小院的门开了,一个人探出头看了看四周,才从院里走了出来。郭爱生猫腰藏在黑乎乎的地方,小院出来的男人朝着巷外大步走去,走了没三百米,一个绳圈把他的脑袋套住,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脖子上的绳子,腿被拉的连连后退,郭爱生一脚把他脸朝地的踹倒,手一拉绳子,地上的人吐出了舌头。 地上的人开始说话了:“大侠,我不伤国军、不伤八路,不伤百姓,你认错人了。” 郭爱生:“哮天犬,别以为不穿黄袍就没人认识你了。痛痛快快的拿出钱来。” 哮天犬:“我家住在南城三排十三号,你去拿吧。” 郭爱生:“没那功夫,把你身上的掏出来。” 哮天犬:“我想拿,但是拿不出来。” 郭爱生把绳子又勒紧又放松:“不许耍滑。” 哮天犬两手抓着绳子咔咔的干咳:“我倒是想给你拿,脖子上的绳子都把的手都勒进了,没有手怎么给你拿啊。” 郭爱生把绳子一松,哮天犬终于能喘口大气,一只手摸到了口袋里,慢慢的拿出了三块大洋:“你看够吗,不够回头给你补上。” 郭爱生接过三个大洋:“老实点别动,趴在地上数十个数字。” 哮天犬发现这个劫匪没有带枪和刀,于是一边数数,一边偷偷的摸枪,猛的回头开枪射郭爱生时,天善一个飞刀扎在了他的左屁股上,哮天犬疼的把枪仍在地上,用手摸着屁股,疼的喊起来:“妈妈啊。” 房上的黑衣人知道后面有人,来了个燕子点水,飞过三四家房子,轻轻的落地,消失在巷子中了。天善为了查清郭爱生,没有跟踪黑衣人。他尾随着郭的踪迹来到了西城偏僻的一家破院子,大门连一个锁都没有,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北房点燃了蜡烛,窗户纸上有两个人的头影,一个肯定是郭爱生,那另一个是谁呢?天善向上一跃,从西房的房顶跑到北房房顶上,轻轻的掀去几片灰瓦,屋内的烛光射了出来,天善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太婆。屋里有了说话声。 老人:“儿啊,你别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你给我的钱够花,再说我给别人洗衣服、绣鞋垫、做鞋也能挣几个口粮钱。你安心的给东家放牛吧。” 郭爱生:“娘,你这两天老咳嗽,该吃药得吃药。” 老人:“花那钱干啥,我挺一挺就过去了。我都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活够了,倒是你没有成家立业,我怕下去见了你爸没法交代。” 郭爱生:“娘,你再等等,小日本离开中国,我就找媳妇。” 老人:“你留个心眼比啥都强,快回去吧。” 郭爱生:“娘,我走了,你按时吃药啊。” 天善查明情况,抄近路返回悦来客栈,小门已经上了锁子,只能从院墙往里跳了,他的脚刚一落地,李金锁的屋子传来了声音:“这年头的梁上君子可真多啊。” 天善:“掌柜的,我上了趟茅房,把您吵醒了,实在对不起。” 李金锁:“没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天善走进屋里,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脑子回想今晚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呢?看来,这个联络点的秘密太多了,自己一定要尽快查清楚,否则常住下去的危险太大了。 跑堂郑小满 郑小满辽县人,本是走街窜巷的乡村货郎,因日本人进村扫荡,一家老小全部惨遭杀害,愤恨之下参加八路,为人精明能干,在侦查排屡立战功。悦来客栈联络点成立初期,刘金锁因店内生意繁忙,向组织申请人手来店中帮忙。党组织鉴于郑小满常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遂委派他倒敌后潜伏。郑小满在悦来客栈为人端茶倒水,总能从无意中捕获敌情,为组织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郑小满对联络小组长言听计从,刘金锁出于信任将秘密武器库的钥匙交于他。小分队同志遇害,李金锁从暗中观察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天善吃饭的时候故意试探道:“小二,西和县有什么好玩的。” 郑小满边擦桌子,边回道:“人都说西和牛肉好,不知此地有三寺一池” 天善:“麻烦您给我们讲讲。改日也去逛逛。” 郑小满:“河底百年鼓山寺、麻衣山上麻衣寺、大龙坡禅堂寺,玉女村牛郎织女天池。” 刘飞好奇了:“还有牛郎织女洗澡的地方。” 李金锁感觉这是天善的故意试探,走过来圆场到:“爷,您要是想去洗澡,我陪你们去,路,我可是最熟了。” 刘飞吓的低着头,天善倒是也有点恶心,强忍着回到:“好好,改日邀请金兄一同前往。” 天善带着小分队在西城的牛市上逛着,毕竟他们的身份是牛贩子,如果不买几头牛,让人见了没有说谎的理由,天善吩咐铁牛搞价,他和刘飞在一边看着。铁牛参加八路前,也是种地的一把好手,没一会就挑了一头好牛:“老哥,你这牛多少钱一头。” 卖牛的没眨眼回道:“十块大洋,只多不少。” 铁牛眼珠子一瞪:“你的牛,牙齿磨损成这样,岁数在十岁之上,老牛还卖这么贵。你当我是傻子啊。” 卖牛的叉腰回道:“我在这卖了一辈子牛了,第一回见你这样的,西和的牛是吃肉的肉牛,你非当耕牛来买,别说我不卖你,就是别人也不卖,不信你在这条街好好的打听。” 铁牛不服气的回到:“它就是肉牛也分年龄,老牛的肉肯定没小牛的肉嫩吧。” 卖牛汉:“小牛的肉没老牛的肉多吧,老牛的肉咋就不嫩了。” 刘飞对卖牛的摆了摆手:“大哥,他是外行,不懂规矩,咋西和的牛最棒,就十块大洋,我们牵走了。”刘飞给了老板十块大洋,用绳子把牛拴上,把缰绳给了气呼呼的铁牛:“你咋,这么较真啊,老的还是小的,咋又不吃”。 铁牛:“他这不是坑人吗。” 天善:“西和就是这规矩,三成的牛钱交马富贵。卖少了养牛的也养活不了一家子。” 小分队三人要牵牛回悦来客栈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面在前面的人群,刘飞看准了:“老板,那不是悦来客栈的跑堂吗?” 天善急忙说道:“铁牛牵牛回去,我和刘飞去逛逛。” 铁牛气的一跺脚:“啥,又是你们两个去逛”他没办法,拉着牛向客栈走去。 天善和刘飞跟着这个跑堂走过好几条小巷子,这小子倒是挺精的,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若不是天善的耳朵好,能听到他走路的方位,跟的太紧就早被他发现了。小满走到一条幽深僻静的小巷子,小院的门口站着许多穿着靓丽的姑娘,小满没有搭理站着的姑娘,一个人走进了最里面院子的房间。天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大白天的肯定不能爬墙上房顶,怎么办呢。刘飞倒是挺机灵的,拿出两个大洋:“老板,咋有钱也能进去。” 天善严肃的说道:“我们可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刘飞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进去喝茶,花钱问问那小子的事。你,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天善想了想:“好,一切行动听指挥,千万不能乱来。” 刘飞:“你,放心吧。” 刘飞和天善迈进了这花柳巷的大门,门口的姑娘们见是新面孔,都迎了上去揽生意,院里的老鸨子见这两位的打扮是牛贩子,立刻训退了门口的姑娘,亲自出来接待:“老板,里面请,我这的姑娘包您满意。”他两人被老鸨子带进了一间有浓浓胭脂味的房间,老鸨子为他们倒上了茶水,热情的问道:“老板,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天上的嫦娥、地上的西施,我都能给你找来。” 刘飞笑的吐出了嘴里的茶水:“那,就选嫦娥。” 老鸨子手搭在天善的肩膀上:“这位爷,您喜欢什么类型呢?” 天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喝茶,刘飞倒是挺积极的:“给他,来个西施,对吧,老板。” 天善没有啃声,老鸨子走出房里找姑娘接客人。 一会房门被推开了,两位妖里妖气的姑娘走了进来,穿粉衣服的找到了天善,要往他的怀里坐,天善抽出个板凳,硬是把她推的坐下。绿衣服的女人给了刘飞热情的一吻,刘飞用手擦了擦脸:“谁让你亲了。”两个姑娘看到眼前这两位客人挺怪的,收起了她们的热情劲,心想今天的生意不好做了。天善把三块大洋往桌子上一放,消停下的两女人见了钱,又开始活跃起来。刘飞动气的一拍桌子:“坐好。”两个女人被吓了一跳,坐着不出声了。 天善问道:“两位姑娘,我们是警察局的,现在问你们点问题,只要老实回答,桌上的钱就是你们的,如果骗我们,我这兄弟的性格可不太好。”刘飞故意的瞪着大眼珠子,两个女人害怕的打着哆嗦。 天善:“刚才进来的小跑堂,你们认识吗?” 粉衣女人:“认识,悦来客栈的小满,我们这的常课,不过。” 天善又拿出一个大洋:“这个给你,继续说。” 还没等粉衣女人开口,绿衣女人把天善手里的钱一夺,说道:“他有个相好就苏六,那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粉衣女人急忙补充道:“对,别看人家是个小跑堂,出手可大方了,听说人家苏六最近就要赎身从良了,我们可没人家那个福气。” 绿衣女人哀叹到:“谁说不是呢,人比人气死人。我也想那个好事,可就没人给我出那五十个大洋啊!” 天善听了,在心里想朕小满哪来的钱为这个女的赎身,莫非也和郭爱生一样打劫二鬼子,不,他没有功夫,这事他干不出来。只能另有途径,看来嫌疑最大的一个就是他了,是时候和小分队的同志亮明任务了。 天善和刘飞低头走出了妓院的大门,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