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冷眼之下》 晓看天色暮看云 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平行宇宙,我们的故事就是从一个叫“圣元”的平行世界讲起。 圣元是一个科技星球,每天各种各样的高科技运输工具在天上地上驰骋,这让不少的环保人士抗议。每天都有不少人在大街小巷张贴减少飞行器的使用量的广告,提倡人力代替机器,保护我们的空气质量,给我们的后代一个健康的居住环境。 只是历史的洪流碾压而过,这群人的呼声何其弱小,他们的呼声被轰鸣的机械声盖过。 对杨雀跃和周镜之来说,生活正在给她们上演一场狗血剧,首先她们因为睡过了头,导致错过了航班,随后她们不得不选择坐一趟电车。 随后由于太过匆忙,两位美女没有买到连在一起的两个座位,只买到一前一后的两个座位,周镜之身旁坐着一位不算起眼的男子,他正盯着一本书在狼吞虎咽的吸收知识。 杨雀跃想要和闺蜜一起坐,便打算和男子换下座位,她本想着此人看上去老老实实,必定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欣然答应,可是男子只是上下大量了两眼,最后在中间位置停留了几秒,说道:“胸围差评!”。 便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不在理会旁边的两大美女。这可把杨雀跃气得不轻。杨雀跃不满地踢着前面男子的座椅,口中还骂骂咧咧道:“怎么了,平胸怎么了,平胸吃你家米了吗?还敢看不起它。” 作为杨雀跃好闺蜜的周镜之掩面而笑,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再手机里劝解着闺蜜别再生气,只是周镜之偷偷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男子,眼前男子面容充其量算清奇,只是眼睛里冒出的光让人影响深刻,周镜之还注意到眼前男子手中捧着的不是本国的书籍,凭借自己博学多才也只能勉强认出封面上的一个词语“痴汉”。 生性单纯的乖乖女以为是痴心的汉子的意思,还特地注意了一下封面的样子,准备回去了也买来看看。毕竟能让男人如此专注的爱情故事可不多见。 这时一位满脸胡茬的汉子跑过过来,盯着看书的男子不满地喊道:“哎哦,我的叔勒,我的亲叔叔,你说说买个票,给我买那么远干啥,我这一日不见,如隔多少个秋,坐那么远,我怎么和叔你聊聊人生。” 正聚精会神看书的男子头也不抬地说道:“给你买了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要求,还有不是说了,出门在外要矜持,不要喊我叔吗?” 胡渣大汉摸着脑袋,哈哈一笑:“这不是许久没见叔,甚是想念吗?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看书男子一皱眉,冷哼了一声“嗯?“ 胡渣大汉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表示不再说话。 这一幕看到两个乖乖女目瞪口呆,一个可以做看书男子叔叔的胡渣男居然喊看书男子叔叔,而且还特恭敬,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看书男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坦然受之。 杨雀跃和周镜之表示这世界上的怪事果然很多。 胡渣男不是那种可以关得住自己嘴巴的类型,看见周镜之低着脑袋,和一个叫杨妹妹聊着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俺叔这么完美的男人在身边,你个小娘皮居然还有心情和别人聊天,只是碍于叔教的礼貌,不然俺一定要让你个小娘皮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胡渣男古板老气地伸出手,像个八二年的老顽固,说道:“你好,美女,我叫赵成功,贵姓,” 周镜之涵养是极好,虽然没有和赵成功握手,但还是抬起头,柔柔地说道:“你好,我叫周镜之。” 周镜之身后,杨雀跃趴在周镜之椅子上,一脸好奇地看着周镜之,说道:“好你个周妹妹,我说呢,那么多公子哥追你,你是一个都不感兴趣,感情是对这号人物有兴趣啊,口味还挺刁钻啊。”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周镜之脸红到耳根子里去了,赶忙摇了摇手,“雀雀你说什么呢。讨厌。” 周镜之声音软软糯糯的,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柔弱娇羞,而杨雀跃则如同北方女子,豪迈开朗。 杨雀跃转过头,盯着一脸聚精会神的看书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满地说道:“你侄子都给我们打招呼了,你怎么还当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赵成功听到杨雀跃敢打断一本正经的叔,吓得脸都白了,在村里谁不知道,胆敢打扰自己叔的下场是多么恐怖。 看书男子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大量这先前没有仔细看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美貌呢?是在平均线以上的,如果将女子美貌分成一百分,眼前女子有个七十往上,可别小瞧了这个分数,已经算是极高极高了。 看着男子转过头,仔细打量自己,作为女王一般的存在,杨雀跃特意将自己的大长腿伸出来,看的周围一群狼人直咽口水。 杨雀跃英气十足,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杨雀跃,这是我闺蜜周镜之。” “我叫白冷。”白冷慢慢地伸出手,吞吞吐吐,羞涩地说道。 杨雀跃一脸震惊,眼前这个叫白冷的和先前完全是两个模样,现在这个样子才是自己以前遇到的小男生该有的害羞模样。 而旁边赵成功一脸崇拜地看着杨雀跃,居然没有被叔给胖揍一顿,赵成功当即想要跪下拜师学艺。 互相介绍完后,几人也没有继续闲聊的兴趣了,客套了几句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周镜之是害羞不敢同陌生人闲聊,而杨雀跃是没有兴趣了,以前无视自己的冷酷模样自己倒是还有点兴趣,现在这副小男生模样,自己见的太多了,自然就没有兴趣了。 白冷则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业,赵成功蹲在过道里无聊地思考人生。 赵成功纳闷地给白冷发了条消息地说道:“叔,今天怎么不狂野奔放了。” 白冷瞥了一眼赵成功,赵成功一下子就萎了下去,嘟囔着嘴,玩手机玩的颈子有点酸的杨雀跃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眼前这一幕让杨雀跃一脸惊悚,打了个寒颤。一个八尺大汉,浑身肌肉,满脸胡渣卖萌的场面你敢想象吗? 白冷拿出手机,悄悄地给赵成功发出一道消息,“东西放好没有?” 赵成功比了个手势,用手机回复道:“放好了,就等着叔你带给老头了。” 白冷所说的东西其实白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自己师傅叫白冷将其带回来,具体是什么东西,白冷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盒子。 青年白冷,身世同样狗血,自幼父母双亡,被一老道路过才将白冷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老道就是白冷的师傅,据老道自己所说,自己已经学究天人了,收了七八个徒弟,全是各行各业一等一的高手,到白冷这里老道传授其武功心法,同样要白冷成为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在老道的授意下白冷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杀手。 是的,眼前这个羞涩的青年就是让人谈之色变的杀手,而且还是最顶尖的那种,常人对杀手的印象大概就是冷漠无情,杀人不过头点地,白冷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世人知晓必定会惊得下巴掉地上。 就在白冷赵成功两人在手机里闲聊的时间里,电车的后方,一群带着面罩的人涌上电车,只听见一人说:“老大,根据确切消息,他们的确上了这辆车。” 为首之人,声音沙沙的,“嗯,给我仔细地找,首领说了只要将东西带回去,不管什么要求,随你提。” 蒙面的一行人眼睛里充满热切。 周围的普通民众一脸惊恐地看着这群不知名的蒙面人,大气都不敢出,在他们走后才敢长长地出一口气。 而后,一队十几个蒙面人人开始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找。 在靠近白冷那节车厢时,赵成功耳朵动了动,这是赵成功得特异天赋,他的耳朵如同雷达一般,方圆几米以内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年头,没点特异功能在这个圈子里都活不下去。 赵成功听见某些不正常的脚步声,立马站了起来,向白冷望去,白冷冷哼道:“还真是群鬣狗,闻着点腥气就来了,追了我们大半个地图了,还不放弃,既然如此,这次我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来者是何人白冷自然知晓,无非是盯上盒子的组织之一。 白冷跨过还在打瞌睡的周镜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节车厢,电车的卫生间,白冷和赵成功打开地上的马桶,马桶下赫然就是一个古朴的盒子,白冷将盒子放在身上,准备在这节车厢里将这群人截杀,白冷和赵成功将自己的身形藏在过道后面。 如果你要问,这节车厢里的普通人怎么办?其实白冷和赵成功这类人是无所谓的,他们的心如同陨铁一样冰冷无情,和自己无关的普通人的生命,他们根本不在乎。 一队蒙面杀手,打开车厢门,一脸漠视这周围的人,一个个地审视,惟恐漏掉一个,在座位之上的杨雀跃拍了拍周镜之的肩膀,两人瞪大了眼见看着这群蒙面人,有些害怕。 蒙面人中的其中一个盯着杨雀跃和周镜之,鼻子嗅了嗅,道:“老大,这两位美女身上有他们的气息。”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盯着两个女孩,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好一点,只是他一开口,如同恶魔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来,如同万年寒冰一样让杨雀跃和周镜之浑身发抖。 “两位美女,坐在你身边的人去了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摸了摸周镜之的黑发。 明显感受到事情不妙的杨雀跃和周镜之,手牵在一起,彼此打气,让自己看上不不那么恐惧。 只是恐惧不受人的控制,两个金枝玉叶的美女止不住的颤抖,白冷从门缝里盯着杨雀跃和周镜之。 周镜之眼睛也在到处瞟,想让周围的事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突然,周镜之眼睛和白冷四目相对,周镜之的眼睛里充满了光亮。好死不死,周镜之竟然找到了白冷藏身之地。 “草。”白冷暗骂一句,在这个世界上,人心永远经不起推敲,因为利益使然,父杀妻,子杀父的事情半点不少。。 在这一刻,白冷已经准备好了逃命,毕竟自己赤手空拳,在不偷袭的情况下,就算能杀掉这群人也会付出代价,对白冷来说这没有必要。 可是事情的发展没有按照白冷的预想发展,“我不知道。”周镜之放大了音量,摇着头,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恐惧。 刚想要逃命的白冷听见周镜之的话,定在原处,赵成功用眼神示意撤离,白冷装着没有看见。瞧见周镜之在努力地让自己说话不结结巴巴,而杨雀跃则死死攥着闺蜜的手,白冷心头一暖。 蒙面首领眯着眼,盯着周镜之,响起难听的嗓音:“小姑娘,我的耐心不多,再问你一遍,他在那里或者说出他去了那里?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而周镜之却如同一个骄傲的小野猫一样,争锋相对地重复道:“我不知道。” 蒙面首领脸色一变,残忍一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发出声响,说道:“那就别怪我了,我这群兄弟太久没有沾荤了,你们的下场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他手一挥,一名长相丑陋,尖嘴猴腮,五大三粗的男子上前,抓住周镜之的手,一张腥臭的嘴朝周镜之的嘴唇上靠。 周镜之脸色惨白,不断地挣扎着,可是南方女子的柔弱身体那里是壮汉的对手,周镜之即将成为魔鬼的粮食。 杨雀跃看着闺蜜即将受辱,害怕的情绪竟少了几分,她紧咬着嘴唇,下定决心,吼道:“你们给老娘放开镜子,有本事冲老娘来,不就是那啥吗?老娘有的是经验,而镜子雏鸟一个,啥也不懂,你就不怕扫兴吗。” 门缝边,白冷叹了一口气,一对傻傻的小绵羊,在群狼之中显得弱小而无助。白冷用眼睛示意赵成功,赵成功心领神会,表示没问题。叔说什么,俺就干什么。 白冷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握在手里,打着节拍,在尖嘴猴腮男快要得逞时,白冷极速而去,暴起杀人,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尖嘴猴腮男声音戛然而止,脖子处喷出血液,他尽力想要捂住,可惜喷涌而出的血液根本止不住。 血液落在两女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白冷将两女一左一右抱起来,后退几米,道:“这么傻?” 而在两女眼中,只看见一道黑色背影从天而降,将自己拯救出水火之中,或许,许多年后,两人依旧记得,有一个不起眼的青年就这样悄悄住进了自己的心房。 周镜之虽然发着抖,但还算比较冷静,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杨雀跃惊魂未定,看着抱起自己的白冷,这才恢复了一点自己的豪迈性格,道:“好小子老娘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 “叔,你要泡妞也看看场合,好吗?我都快要被打死了。”赵成功一脸幽怨地看着白冷,脚下躺着几具尸体,正和蒙面人战在一起。白冷一瞪眼,赵成功闭上嘴,只是下手更狠了,仿佛要将在白冷这里受的气给发泄出来。 白冷盯着蒙面首领,笑嘻嘻地说道:“你再不去的话,你的人都要死绝了。”只是蒙面首领盯着白冷,不为所动。 见状,白冷摊开手道:“好吧,好吧,我错了,对你来说,他们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再多人也在所不惜。” 白冷将两女带到几米开外,恢复了豪迈性格的杨雀跃一脸兴奋的看着白冷,“喂,你就是书里所说的杀手吗?大隐隐于市,最后被仇家找上门来,仇家抓住人质,逼你就范,最后你将仇家杀个干净。书里面都是这么写的。” 杨雀跃晃着闺蜜的肩膀,周镜之一脸无奈,自己的这个闺蜜平时大大咧咧,其实跟个孩子似的。 白冷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像我这样的高手,马上就会将敌人打败,拯救美女于水火之中,所以你们站在旁边看着我如何将敌人给打得落花流水。” 说罢,将手中的刀,耍了个刀花,还向两女抛了抛媚眼,说道:“帅吧。”。 杨雀跃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周镜之一脸担心地看着白冷。白冷挥了挥手,表示不用担心。 白冷盯着蒙面首领,身形一晃,身体里像是装了火箭发动机,眨眼之间,就如一道惊雷,俯冲到蒙面首领面前。 砰! 白冷重拳递出,朝蒙面首领胸口砸去,白冷的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蒙面首领的胸口,他的胸口立即下陷三公分。 只是得手过后的白冷却一点得意神色都没有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得手,而后灵光一闪,白冷大喊:“成功,速走,这他妈的是生化人。” 说罢便极速后退,抱着两女在飞驰的电车上奔驰,而赵成功同样不敢恋战,急忙脱身,跟在白冷身后。 车厢里的乘客战战兢兢地看着飞奔的白冷等人,蜷缩在一起,人群中还有个小姑娘正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冷的天神下凡一般将坏人打败,就像书中的孙悟空一样,是个英雄。 在白冷离开车厢时,女孩还朝白冷摇了摇手,仿佛是在和英雄道别。 “草。”白冷暗骂一声,将两女交给赵成功,“成功,你先带她们去安全的地方,我去将刚才的小女孩带出来。” 赵成功拉住白冷的手,道:“不行,叔,你不要命了吗?生化人启动后,五分钟内必定爆炸,你这一来一回,时间肯定不够,我不允许你去。” 而两位女孩虽然不知晓生化人到底是何物,只是听见刚才大发神威的白冷都如此郑重其事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眼神复杂地看着白冷。 白冷一拍赵成功,说道:“还信不过你叔吗?先将她们带走吧。” 白冷揉了揉周镜之和杨雀跃的头,笑了笑,“走吧。” 白冷决然地转身,转身离去。 赵成功暗骂一声,咬咬牙,飞速离去,将两女带到另外一节车厢里。 十分钟过去后,赵成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便想要转身回去找白冷,可是,刚一抬头,就看见白冷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正飞奔而来,白冷身后浓烟滚滚。 白冷将小女孩一抛,赵成功接住小女孩,正想要大喊,可是却发现白冷停在了不远的车厢里,白冷凄惨一笑,缓缓将车门锁死,赵成功愕然,准备冲过去将车门踢开。 白冷摇了摇头,一瞪眼制止了赵成功,一生服从于白冷的赵成功泪流满面,大声喊着白冷名字。两个女孩同样大声呼喊着白冷的名字。 轰! 一声巨响传来,浓烟将白冷吞噬殆尽。不多时,天清地浊,当烟雾散去后,所有的生命都回归到原点。 对周镜之和杨雀跃来说,生活给了她们开了个玩笑,给了她们一位闯进她们视野的英雄,又昙花一现地将他收回。 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次离奇的故事,故事里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坏人,当然少不了的,有英雄。而对白冷来说,也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序章 当历史的巨轮缓缓驶过,只有两种人能够在上面留下痕迹,一种是英雄,可歌可泣,一种是小人,遗臭万年。 对白冷来说,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一层不变的黑或者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在盛世之中,他纵酒狂歌,肆意惘然,无法无天,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乱世之中,他依旧狂傲不羁,一人一剑就敢让王侯将相,尽数下马,在血与泪之中,他是胜利者,是歌颂者,是见证者,更是发动者。 杯中酒,血中诗,盘中餐,血与泪,爱与恨,他样样不缺,并且样样精彩。 有人常说,白冷这个人是矛盾的结合体,他骄傲而又低调,嗜血而又怜悯世人,他是活菩萨更是执剑的侩子手,是王朝的建立者也是礼乐的破坏者。 他骄横放纵,桀骜不驯,但同样,他重情重义,放荡不羁,对朋友来说,他是最好的朋友,对敌人来说,他是最可怕的魔鬼。 如若说他是个英雄,这么说也对,他亲手缔造了一个太平盛世,只是因为他厌倦了打打杀杀,他的兄弟朋友们盛赞他是古往今来都不会在出现的英雄,他的士兵将他的话奉若神明。不是多么崇高的理想,而是手足情深,他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如若说他是一个小人,这样说同样正确,他剽窃着别人的成果,那些在阴曹地府的大师豪杰们,对此漠然以对。来自草莽之间,王朝之间的对手,对此最有发言权。 只是有发言权的人同样去了阴曹地府,只有尸骸还保留着一点抗争的声音,寥寥无几,他们的魂魄早已腐朽,他们的残骸也同样腐朽不堪,只要一碰,便会化作灰尘。 白冷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英雄也是一个小人,他是亲人朋友间的可靠英雄,是敌人眼中的卑鄙小人。他满足了人们对英雄的看法,刷新了对小人的底线的认知,他言行一致,同样他手段卑劣,他武功盖世,马踏江湖,所到之处,江湖寸草不生,但同样,他爱惜民众,所到之处,百姓载歌载舞。 后世之中,有的人用疯狂而又崇拜的语言歌颂他,将他奉若神明。有的人口诛笔伐,怒骂屠夫,小人,卑劣不堪。 第一章新生 天武三年,大夏天水州南部。 大夏与邻国齐国大战刚刚结束,最终结果以大夏的惨胜结束,大战过后的战场浓烟滚滚,大量的死尸横七竖八地倒在各处,有的尸体甚至已经发臭腐烂了。 大夏的将军怕大量的尸体堆积引发瘟疫疾病,便组织起附近的村民进行尸体的清理工作。 刚刚进入战场的村民闻见腐烂尸体发出的难闻气味当即便呕吐起来,死尸腐烂的气味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天空中的炎日透过滚滚浓烟照射下来,但是却没有给人温暖的感觉,反而让村民脊背发凉,在这一刻,村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猛烈与残酷。 村民中的一位大汉被领头将军点名作为这次的收尸部队的领头人。 大汉名叫周王,是村中有名的苦命人,幼年父母双亡,留下两个年幼的弟妹嗷嗷待哺,周王不想辜负父母弥留之际的嘱咐,于是一个不大的少年便天天背着两个弟妹吃百家饭。村中的村民看周王可怜,时不时将自家的口粮送给周王,就这样周王和两个弟妹才在兵荒马乱的世道活了下来。 周王指挥村民们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将发臭的尸体拖到一个大坑里掩埋起来,周王异常勤快地进行搬尸体的行动,因为听村中有经验的老人说,收尸这样职业容易发意外之财。 就在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时,一声大喊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哇,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这个瘦弱怎么当的兵!真是可怜他的家里人了哦。” 周王听见呼喊就赶忙过去瞧了瞧,只见一位村民用手指着一具瘦弱的尸体。 这具尸体被大夏和齐国的士兵尸体给遮住了一半,但是这具尸体并没有穿大夏或者齐国士兵的军服,反而穿着一件村民没有见过的布料的衣服。 加之头上如同寺庙僧人一样的短头发,让这具尸体显得格外不一样。 “这家伙肯定不是个士兵,肯定是个和尚!”有村民言之凿凿地指点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家伙肯定是中了投石车上的火球吧,看他全身都是烧伤。”另外一位村民附和道。 然后众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周王看大家都在议论,便将这具尸体上的步卒给移开,然后将尸体给平躺在地上,收尸的人议论的更凶,纷纷猜测这具尸体的身世。 但是人的热情总是会被消磨掉的,不一会议论的人便失去了兴趣,各自离开了,去做自己的事了。 周王见众人没有了兴趣,就准备将这具尸体给扔进死人坑里,就在周王挪动尸体时,周王突然感觉尸体抖动了一下,好像抓住了自己裤子。 周王以为自己感官出了问题就狠狠地甩了甩头,低声喃喃道:“干嘛自己吓自己,死了的尸体还会复活不成。” 然后周王加快脚步挪动,在即将拖到坑边时,一只手抓住了周王的脚踝,吓得周王抖了一个激灵,“妈呀,这具尸体活了。”周王大叫着向周围的人喊道。 其他的村民听见了周王的叫声便慢慢地靠过来,发现这具尸体果真活了,大家就又开始讨论了起来,七嘴八舌的,现场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这时一个上了年岁有了时间的智慧的老人对周王说:“周王,你去捡一套大夏的军服来给他穿上,然后将他放在树下,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希望没有大夏的士兵发现他吧,不然的话我们又要辛苦一次咯。” 周王听了老人的话,点了点头,随手将一具尸体上的大夏军服给他穿上,然后将他抗在一颗树旁,又继续忙碌自己的收尸工作去了。 天水州南郊的几十里地开外的周家村,这座小山村里住户不多,大约有三十余家住户,都只是些贫苦而又善良的居民。 这时一只鸡在田间被一个小屁孩追杀着,小屁孩还在嘴里念叨着:“哪里跑,看我大威天龙。” 后方有一位青年大约二十来岁在追着小屁孩,嘴里还喊着:“周元,你给我慢点跑。” 这位追小屁孩的青年叫做白冷,白冷被周王救回来后,经过周王一家的精心救治,终于把白冷从阎王爷那里给救了回来。 在经过一个月的接触后,白冷已经接受了他穿越到了一个陌生世界的事实。 所幸的是,这里和古代华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至于连语言也沟通不了,这个世界的穿着打扮,语言金钱都和古代华夏国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和华夏的历史却完全不一样,总的来说就是穿越到了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经过白冷强大的适应能力,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白冷就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只是白冷一如既往地懒懒散散,每天和周王家里的小屁孩打打闹闹,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然为了不惊掉周王的下巴,白冷捏造了一个假身份,说自己是一个落魄贵族子弟,在游行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剃了头发,扔在了战场之上。 对此,单纯的周王义愤填膺,认为是周边的可恶山贼干的好事,为了逃避责任就把白冷仍在战场上,“这群该死的山贼最喜欢干乘火打劫的事情。” 白冷也由着周王想入非非,不去解释什么。 由于周王的宣传,白冷的落魄公子身份被很快接受,不然白冷为何会穿着那种一看就不一样的衣服。 对此白冷表示有点无奈,特别想要说明:“那件衣服确实不一般,但是那是一件现代普通衣服,而不是你们想象中的贵族服饰。” 周围的村民看见白冷也经常像看见真的贵族一样,眼里闪烁着光芒,恨不得将白冷给生吞活剥了。 但是当白冷在村中生活时间久了以后,村民看见还是没有所谓的贵族来寻找白冷时,原本的热情就慢慢的冷淡了下来,见到白冷也只是简单的打招呼了,这让白冷一阵感叹,原来人类其实一直没有变化, 只有周王还一如既往地照顾着白冷,时不时地拿出一家都舍不得吃的肉食给白冷吃,这让白冷的心温暖了几分。 白冷在追周元的时候,被周元大哥周王看见了,于是就大声地训斥着,:“小元,我说了多少次,白公子身体受了伤,需要静养身体,所以不准你和小兰去烦白公子,你怎么就不听我话呢?” 白冷微微一笑道:“周大哥,你别怪小元了,是我在家里呆着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然后就叫小元给我带路的。而且,不瞒周大哥,我的身体经过我的祖传内功心法的调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周王惊喜地看着白冷说道:“真的吗?白公子,你的身体真的好了?” “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周大哥叫我小白就可以了,我也没有那么矫情,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而且习武之人多了矫情可不能够浪迹江湖啊。” 周王看着白冷道:“好吧,那我也不矫情了。我原本就知道白公子....哦不,小白不是一般人,想不到小白居然是习武之人,在大夏国习武之人的重量可比普通贵族要尊贵得到多啊!” 白冷看着周王在土地上挥舞的双臂陷入了沉默之中,周王的手在经过多年的风餐露宿后,变成了一道道蜈蚣爬满状,裂缝宽的如同两座高山夹着的河流。 白冷沉默了一阵,然后出声问道:“周大哥身强体壮的,为什么不去天水州去寻一份更好的营生,这样来的钱也比较快,也不用这么辛苦。” 周王放下手中的锄头,然后用手抵住锄把,“哎,当时家父家母去世的早,弟妹还小,而且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太平,我也就不敢将弟妹带到城里去,将弟妹寄养在别人家里我又不太放心,所以就只好自己开垦几片荒地,就这样勉强度日了。” 周王吐了把口水在手上,然后抹了抹,又挥舞着手里的吃饭工具了。 白冷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阵,道:“周大哥,不知你是否嫌弃在下这不明不白的出身?是否害怕被我所连累?我知道周大哥肯定知道我这捏造的假贵族身份。” 周王赶紧摆了摆手,道:“我怎么会嫌弃小白的出身,我知道凭借小白的气质就注定不是一般人,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超然的气势,而且我也只是贫贱出身。” 其实在白冷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周王就察觉到了白冷身上发出的可怕杀意,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周王湿透的后背让周王认识到了白冷的特殊。 这样的人绝对是人中龙凤,周王相信,这样的人就算是在那座最**最繁华的城市里也依旧能够活的很好。 听了周王的话,白冷也明白了周王对他这么好的原因,但是白冷也同样能够理解。 毕竟要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就得抓住一切的机会,如何饿狗咬住垃圾堆里的骨头一般,白冷也依旧欣赏周王的坦诚和率直。 毕竟能够这么直白地回答本身就包含了很多的东西。 白冷用手拍了拍周王的肩膀,自言自语道:“老道,上辈子到死都没有活出个人样,在别人的阴影下战战兢兢一辈子,而如今,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那老子就给你活出个人样来。” 随后白冷运转起肌肉,用一种常人难以达到的极速一拳打在腰粗的柳树上,随后在周王诧异的眼皮下,腰粗的柳树应声而断。 “周大哥,我这一生朋友不多,兄弟更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有我的一顿肉吃,就决不会少你一顿酒喝。” 周王怔了怔,看着意气风发的白冷道:“好,既然小白看得起我周某,那我就不再客气了。” “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周大哥,我们就在此时此地结拜为兄弟,以后的日子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你也别去地里锄地了,弟弟妹妹的生活也全都交给我,有你这力气,我们一家人还怕吃不起饭吗?” 周王听了听白冷的提议,说道:“可是,小白,我不去锄地,你的治伤的药从哪里换?” 白冷听了哈哈一下道:“什么鸟伤,这点伤我早就用我特殊的内功心法给治好了,怎么你还怕我照顾不了你们吗?我这心法别的本事没有,治伤疗伤的本事倒是大的出奇,而且就算我的伤还没好,对付这周家村附近的飞禽走兽还是手到擒来的事。” 在这一刻,原来那个世界杀手榜第一的“皇帝”的自信显露无疑,毕竟在这冷兵器时代,白冷或许真的就是“皇帝”。 当周王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白冷打断了周王的话,说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人可以拒绝我。” 周王看着和以往不同的白冷,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笼罩着周王,然后周王点了点头。 于是,在周家村的泥土地上,白冷和周王跪在地上,背朝黄土面朝天,没有什么香烛,桃花,灵牌,就简单的两个人,一把锄头。。。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念白冷,周王,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然后白冷捡起一块石头,手作鹰爪状,猛然用力,将石头抓成细碎的石头,“犹如此石,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由于周王年纪比白冷大,所以以周王做兄长,白冷为弟。 白冷将周王从地上拉起来,怕了拍周王身上的泥土,然后弯腰做礼道:“二弟见过大哥。” 周王看着白冷的直爽,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弯腰扶起白冷道:“二弟快快请起。” 或许后来的人永远不知,两个名震天下的铁血杀神就这样在一个小泥土地里完成了结拜。 太阳穿过云层,照在大地上,异常猛烈。 第二章狩猎 大夏天水州周家村附近的不知名山上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瓢泼大雨,早上的大太阳蒸发出许多的热气,闷热和烦躁困扰着山林里的所有生物。 白冷紧靠着一个粗壮树木的背后,眼睛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头斑斓猛虎,一滴汗水顺着白冷的脸颊滴落下来,白冷怕引起动静吓跑斑斓猛虎而没有擦汗,集中精神观察着老虎的一举一动。 在这异界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白冷的身体素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一世由于先天受寒的原因,导致白冷的身体条件相对较差,依靠老道的内功心法才弥补了这一缺点。 但是在这个世界,这种暗疾被某种未知的因素给治好了,没有了暗疾的影响,在加上老道的无名内功心法,白冷的力量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白冷困于没有地方做实验,只能够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如今,正好有一个非常适合的对象,白冷当然不想放过。 察觉到老虎有想要离开的意图,白冷小心翼翼的向前方移动,一边用杀手的特殊手段隐藏身形,一边暗暗运转内功心法,积蓄力量,只是在离斑斓猛虎还有几米远时,斑斓猛虎作为生物圈顶级猎杀者的本能让它察觉到了危险。 斑斓猛虎低吼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白冷和斑斓猛虎僵持着,突然猛虎一个腾空跳出几米远,然后凭借对丛林的熟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消失在白冷的感知之中。 白冷看着消失的猛虎,无奈道:“看情况,这个世界的生物要更加的强壮,更加的有智慧,本能更加敏锐,而且今天看来是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了。” 自从白冷和周王结拜以后,白冷便肩负起了这个家庭的重担,他每三天便会进丛林一次,猎杀一些野兽,然后交给周王去换取一些生活用品以及钱财,剩下的一些肉,白冷就自己展示出作为吃货的高超厨艺。 周王一家人见识过白冷的厨艺后,一致通过厨房就交给白冷的决定,白冷看着一脸满足的周王和他的两个弟妹总是会感到满足。 而村里人看着逐渐油光水滑的周王一家人也总是会有羡慕的眼光,毕竟,敢狩猎猛兽的人很少,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失去生命。 好在周王经常将多余的猛兽肉送给村中的人吃。 以往在老道死后,白冷从来没有这种感受,而如今看着俩个小家伙眼里冒着金星,总是期盼着白冷做的饭食,白冷总是会生出幸福感。 或许,这就是有家人的感受吧。 白冷心想:“兄弟,家人,还不赖!” 再回周王家的路上,白冷开始反思要怎么对付那些聪明又狡诈的猛兽,不想出一个法子,那些猛兽凭借对山林的熟悉,总是会在白冷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思索无果后,白冷就放弃了,打算出钱去找有经验的老猎户手里讨教一些经验。 回到周王家中,周王正在磨练白冷交给他的招式和技巧以及一种适合他的内功心法,按照白冷的说法,招式要又合理的发力方式才有威力,而怎样发力就需要配合一种内功心法。 白冷教给周王的内功心法叫做罗汉功,名字很普通,但是威力却是非同凡响的,特别是配合周王魁梧的身材,这种大开大合,纯靠身体素质的功法招式是极为适合周王的。 白冷给周王说了今天在丛林的遭遇,周王感叹道:“也只有二弟才有这个本事去降伏那头斑斓猛虎了,这头畜生前前后后在我们村惹了不少事,如果二弟能够将这一害除去,整个周家村都会对二弟你感恩戴德的。” 白冷笑着说:“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不也是这个村的一员吗?为自己村做点好事哪里需要这些。” 随后白冷对周王说了自己的看法,周王思考了一阵说道:“说道老猎户,可能只能到城里去找了。” 随后的两个月,白冷找到一位姓高的老猎户,向他讨教了打猎的经验和一些在丛林里的注意事项,然后又问了在哪里能够做一把好弓。 又过了一个月,白冷通过自己对事物入微的观察和超乎常人的适应能力,很快就练就了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术。 在这之后,白冷就使用弓箭来对付这些猛兽,在有了弓箭的加持下,白冷狩猎猛兽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山林的猛兽就所剩无几了,唯一让白冷感到遗憾的就是再也没有看见那头斑斓猛虎了, 某天,白冷像往常一样准备一头诱饵来吸引那些暗处的猛兽,他将猛兽绑住固定在一个大树下,然后自己如同壁虎一般缠绕在树干上。 不知过了多久,白冷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在靠近,在树下一丛草丛里,传出来一阵沙沙的声响,随后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变得非常寂静如同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那头诱饵也像是察觉到处在危险之中,疯狂地蠕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只是一个巨大的阴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诱饵的头给咬断了,诱饵的生命迅速戛然而止,一头斑斓猛虎屹立在诱饵的尸体上。 这头猛虎看上去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诱饵的血肉之躯在血盆大口之下飞速消失。 根据周王所说,这头斑斓大虎生性狡猾,又凶猛无比,它的尖牙能够轻易地洞穿任何生物的血肉之躯,它的四肢力大无穷,能够轻易撕裂猎物的躯体。 比其它的顶级猎杀者更恐怖的是,在饿极时,猎杀起同类来也是毫不手软。 在猛虎进食的过程中,它同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便准备将剩余的肉给大快朵颐了。 只是在猛虎视野盲区的白冷可没有将它放回去的想法,毕竟这头猛虎,可是白冷心心念念好久了。 白冷从树上飞扑落下,抓住猛虎的脊背,然后一记不知道到底多重的拳头猛地落在猛虎的颈部。 霎时四周尘土飞扬,猛虎脚下的土地陷入三分。 猛虎凭借自己的皮糙肉厚在白冷的重击之下,居然只是受了轻伤,它很快反应过来,虎躯一滚,将白冷给甩了出去,受伤的猛虎凶性被彻底激怒,它晃了晃头,然后用极速扑向白冷,锋利的爪牙暴露在空气之中,誓要将眼前的敌人给撕碎。 而白冷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手,也是毫不示弱,向前猛冲,接连重击,猛虎和白冷在丛林里厮杀开来。 霎时间,整个丛林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只剩下白冷和猛虎的厮杀声,许多的野兽战战兢兢地躲到自己的洞穴内,丝毫不敢出去观战。 一人一虎,从这边打到那边,丛林里的高大树木接连倒下,战斗激起的风尘弥漫在在整个丛林里。 在白冷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后,越发觉得现在这副身体的素质之好简直超乎白冷的想象,而且只要运转老道交给白冷的内功心法就能够将速度与力量在成倍的增加,具体能增加多少倍还不清楚,但是是至少十倍以上,而且能够随着白冷的逐渐熟悉而增强。 在一刻钟后,白冷闭着眼站在中心,而斑斓猛虎则在四周围绕着白冷转圈,试图发现白冷的破绽。 突然白冷猛地睁开双眼,运转心法,身上爆发出磅礴的杀机,用肉眼难见的速度,猛地冲向猛虎。 在猛虎的视野中,眼前的男人突然消失。 白冷冲到猛虎跟前,一记重拳将猛虎轰飞至空中,随后白冷用力跳起,追上在空中的猛虎,然后一记鞭腿侧踢踢向猛虎侧腹部。 只听见“轰”的一声,猛虎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快速撞向树干,只见撞断的树干在数十颗以上,可见白冷这一击的力量是何其之大。 斑斓猛虎满是血污的身体在地上不能动弹,嘴里吐出白沫,白冷一击竟将村里几辈人都没法处理的祸害给直接踢死了。 白冷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如今的力量,毕竟能控制力量的人才是正迈向真正的高手的前提。 白冷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和一道道血痕,笑了笑:“想不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居然是和一头老虎,而且这头猛虎居然有这样的实力,如果不是运转了老道交给我的内功心法,这一战可能还会陷入危险之中,果然这个世界的猛兽比上个世界的猛兽强了几倍不止。” 白冷深吸了几口气,将身体里的告诉流动的血液给慢慢平复下来,将自己兴奋的战斗欲望给平息下来,白冷将自己全身的肌肉再一次隐藏在自己不算高大的皮囊里。 其实只要白冷战斗,你就会发现白冷的肌肉是呈现完美的比例。力量和美感间兼具的爆炸美学在白冷身上显露无疑。 白冷快步走向死亡的斑斓猛虎,然后现场就开始了扒皮抽筋,将猛虎身上的最值钱的老虎皮给完美地扒下来,白冷打算用这么一张老虎皮做一件帅气的虎皮大衣,这样一件虎皮大衣肯定拉风。 随后白冷将老虎的肚子给割开,老虎肚子刚割开,冒着热气的内脏便“kua”的一声喷涌出来,只是被白冷踢中的肋骨处层层断裂,内脏也已经破碎。 白冷用刀捅了捅内脏,居然捅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挑开内脏一看,居然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图,在老虎体内不知道多久还没有被腐蚀,旁边还有一枚精美的戒指。 白冷看着图和戒指,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感觉应该是挺值钱的,白冷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图和戒指清洗干净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随后白冷处理好老虎肉,将其抗在肩上,准备和村里人一起分食掉这肥美的老虎肉。 第三章凶威 在回家的路途中白冷慢悠悠地游山玩水,这时村里的村民周一急匆匆地朝白冷跑了过来。 “白少爷,大事不好了,周王出事了!”周一看着白冷,急忙挥手喊道。 周一眼前一花,白冷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周一的眼前。 “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急,给我简单的说明一下。”白冷冷冽地看着周一说道,然后将肩上的老虎肉给扔到地上,只是白冷冷静而又疯狂的气机在慢慢地孕育起来。 周一被白冷突然之间的强大气势,所震慑住,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白冷看着脸色骤变的周一,又平复了下震荡的血液循环,道歉道:“兄弟,对不住啊,一时间情难以自已,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吓着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几分钟过去了,周一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白冷的眼睛中出现了敬畏,毕竟大夏是相当重武的一个国家,一个人的实力越强便越容易受到尊敬。 周一也知道白冷和周王的兄弟情深,有些羡慕周王的机缘,摇晃了几下脑袋,让自己清醒几分,然后便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 原来最近,大夏和齐国的战争不断,双方你攻我守,打得热火朝天,双方的士卒死伤无数,齐国凭借天时地利,挡住了好几波大夏的军队的突袭,这让战线被拉长的大夏非常不利。 而在几天前,大夏北方匈奴乘大夏大战之际来犯北方边境临洮,临洮兵源紧张,于是大夏朝廷向各州抽调出五万财官,支援临洮,但是程度的支援只能够帮助大夏多撑几天,想要长时间的抵御来势汹汹的匈奴无疑是痴人说梦。 大夏被齐国和匈奴的前后夹击打得狼狈不已,不得已想要提前结束和齐国的战争,只要能快速结束和齐国的对垒,将军队里的精锐部队调到临洮就才能够击溃匈奴的来犯。 于是大夏皇帝降下诏书,必须在半个月内结束作战,作战部队的四大王牌军团的其一必须尽快支援临洮。于是大夏的统帅决定和齐国进行一场硬碰硬的战争,以求尽快结束战斗。 然而齐国仿佛是早已预料到大夏的窘境,放弃和大夏的正面对抗,转而将目光投降防守和游击战,旨在将大夏的精锐部队黄金火骑军,黑袍军等给拖住,这种战术让大夏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在齐国经过几天得骚扰战过后,大夏军队得士气跌落到来谷底,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夏的将军们也预感到了情况得恶化,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齐国打死不进行正面交锋,而后发生的事更让大夏雪上加霜。 齐国名将匡威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奔袭到来大夏腹地,他所亲率的亲兵奔赴大夏得重要城池山阴城,山阴城被打个措手不及,齐国在半天时间内就占据了这块腰腹之城,随后几天更是以山阴为根据地,向周围的天水,沛城,濮阳等等城池发动进攻。 大夏统帅见状急忙派遣军队支援,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几座城池接连失守,同时,齐国的正面部队也在同时对大夏发动总攻,而北方的临洮虽苦苦支撑,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面对如此境地,大夏统帅再也不能淡定了,于是亲率火骑军上阵杀敌,但是士气的低落,和齐军的强势,让大夏除了几个精锐部队,其余部队竟节节败退,步卒数量急剧减少。 鉴于如此局势,大夏统帅下令从天水,濮阳等城池征收步卒,征兵令规定每个郡县必须抽调五千名男丁来做补充。 原本这和周王没有关系,但是就在当天周王去县城里卖猛兽肉的时候,被路过的县令看中,说道:“如此健壮的身体不去参军可惜了,只要你去参军相信不久就能够成为一名屯长,那样本县令同样会受到奖赏,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你肯定不会拒绝。” 但是周王放心不下家中的弟妹,不愿意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候参军,于是周王便和县令起了冲突,还用白冷传授的罗汉功打伤了县令的家仆。县令怒火喷发,扬言道要将周王斩首示众,便命令他所有的家兵将周王抓起来。 周王见状,便迅速向城外逃去,但是在出城门的时候被守军给抓住了,县令将周王押入大牢之内,准备将其斩首示众,还在城里宣传说:“这就是不听从征令的后果。”以此来威慑民众, 周一还说道:“白少爷,周王的行刑时间就在两个时辰后,我知道你是大有本事的人,你快去救他吧!”周一焦急地说道。 白冷一听见这个消息,身上的杀气就蔓延开来,冷冷地说道:“好大的狗胆,我白冷的亲人也敢动。”白冷又转过头对周一说道:“周一兄弟,还请你速速回家,将周元和周兰两兄妹帮我照看好,我去去就回。” 说罢,白冷运转内功心法,张开身形,全力朝着郡县飞奔而去。 白冷运用特殊的步伐再加上老道传授的内功心法,就算是长时间的急行军速度也堪比骏马的速度。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到来郡县。 白冷刚一到郡县便用手抓住城门守卫的脖子,如鹰抓般的手将守卫勒地呼吸不到空气。 等到守卫即将要窒息而亡时,白冷将他放下,刚放下,守卫一边惊恐地看着白冷一边喘着大气,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一跳几米的怪物。 白冷充满杀气的说道:“听说今天下午要斩首一个男子,斩首的地点在哪。” 面对杀气四溢的白冷,守卫吓得屁滚尿流,只得颤颤巍巍地说道:“今天要问斩的男子在城北无云酒楼附近。” 白冷在做杀手的时候就知道怎样分辨一个人是否实在说谎,便知道,守卫没有说谎,便放了守卫,随后白冷脚步轻盈,向前一蹬便飞出几米远,很快便消失在守卫的视野外。 等到白冷消失不见,守卫紧绷的身体突然软掉,然后如同软泥般地瘫在地上。 当白冷冲到刑场时,周王已经被押上了行刑台,周王的旁边是一个手拿青铜剑,满脸横肉,像刀一样的眼光和全身红黑装束的大汉,周围有一圈手拿长矛的步卒。 站在邢台上的县令大喊一声“斩!”,拿剑的刽子手便举起青铜剑,然后猛然向下挥出。而周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认命般地垂着头。 在这危急时刻,白冷仿佛又看见了老道死去的那天,也是这样自己无力去挽救任何人的生命。 “不!”白冷大喊。 突然,白冷的潜力被激发,一道血痕从白冷的眼睛里流出,身体的内功心法无意识地运作,白冷竟在这一刻一步便跨出十几米。 白冷在极速运动的过程中,顺手将一只矛以更快的速度掷出,只听见破空的声音响起,一只超音速的矛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将刽子手给钉死在了几米远的树干上。 随即白冷便落在邢台之上。 “谁敢杀我兄弟。”白冷怒吼道。 杀气充满全身的白冷的阴冷怒气充斥着全场,白冷走到周王身边,将周王扶起,然后一掰将周王的脚镣手铐给掰断。 众人在一瞬间竟然被白冷的杀气给吓懵了。 白冷轻声说道:“抱歉,大哥,小弟来晚了,让大哥受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会带你离开的,这群臭鱼烂虾我几拳就可以给打爆。” 周王看着白冷的到来,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的周王被白冷打断。 “大哥,有话还是等我们回去了慢慢说,现在就让我来解决掉这些狗胆包天之人。” 周王看着并不宽阔的白冷的后背,却觉得这是世界上让人安心的后背,于是乎,不再说话的周王紧紧跟在白冷的身后。 县令看着刚刚从自己头上飞出去的刽子手,被矛给杀死的刽子手的血液顺着矛滴落在县令的头上,县令吓得钻进了桌子底下,全身剧烈抖动着。 白冷冷着脸,慢慢地走到县令跟前,白冷散发出的杀气让在场之人都打了打寒颤,而颤抖的县令指着白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目无王法,劫法场,你可知这是死罪。” 白冷冷冷地看着县令在那里抓耳挠腮,并不打理他,默默地思考着一些问题。 县令看着白冷站着不动,以为白冷害怕了,便钻出来趾高气昂地说道:“哼,小子,你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是活腻了吗?还不乖乖地投降,这才能够让你免除死路一条。” 同时还气急败坏地辱骂着周围被白冷所震慑住的步卒,:“你们这群不中用的饭桶,居然被吓得脚都软了,看本县令多么淡定。”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一干步卒,县令怒不可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眼前的狂徒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听候发落。” 反应过来的步卒在心里不屑地想:“哼,你才是第一个被吓得钻桌子的,现在你看你身前的那一大片的水渍,真不要脸。”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自己心里面想一下而已。 周围的步卒看着没有行动的白冷,握紧手里的兵器,开始慢慢地向白冷靠拢。 周围的平民见势不妙,便作鸟兽状四散开来,各自躲回自己家里,然后打开窗户的一角,开始看热闹。 周王在白冷身后焦急地看着白冷,又不敢去打扰陷入沉思的白冷,只能随手捡了把武器,做出防御状,警惕周围的步卒。 几分钟过去,白冷看着正在靠拢的步卒和一脸焦急的周王,笑了笑解释道:“走神了,让大哥担心了,我只是在思考一些来到这里便不敢再想的问题,现在这些问题我也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好了,且让小弟将这群臭鱼烂虾打发了。” 说罢,一个箭步冲出,然后一拳将挡在白冷身前的步卒的脑袋一拳给打爆,炸裂开来的血肉撒在周围的步卒身上。 后面的一群人受力道冲击倒下一片,白冷在百人包围里,三下五除二便杀死了十几人,如同地狱里的饿鬼一般无二。 一干步卒看着如同魔鬼一样的白冷,竟不敢再阻挡,白冷几拳便将一干人等的精气神给打没了。 原本水泄不通的包围瞬间就被撕出一条口子,白冷抓住周王的手臂,五步做三步,瞬间便跳出包围圈。 出现在县令的跟前,而县令也在白冷的一拳之威下被吓破了胆。 哆哆嗦嗦的县令立马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本县令,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抓错了好汉的兄弟,小人本罪该万死,但还请好汉看在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的份上放小人一马,只要好汉放了小的,小的一定会给两位好汉立牌天天上香磕头。” 第四章梦中人 从白冷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白冷其实一只处于一种很迷茫的状态,一种属于异界的陌生感一直困扰着白冷,直到白冷看着即将被斩首的周王,白冷才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才和这个世界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经历了血的洗礼的白冷也渐渐的恢复了他本来的冷血和好战,毕竟作为杀手榜第一的皇帝,战斗才是白冷最好的归属,也只有暴力和血液才能唤起白冷心底的恶鬼,才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眼前的战斗让白冷蠢蠢欲动。 白冷冷漠地看着不断磕头的县令,一把将县令给抓住,然后一甩,将其甩飞几米远,然后一个箭步跟上就准备将其就地格杀。 只是白冷落在县令旁,一把银亮的长枪就破空而来,阻止了白冷继续行凶。 而这把长枪的主人是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汉身穿一件旧制服衣裳,袒胸露乳,腰身系着一条红色的绳子,脚上穿着制式长靴,大汉的面目狰狞,满身酒气,一条刀疤横穿面部,豹头环眼。 大汉叫嚷着向白冷冲过来,气势如虹,身若惊雷,道:“何方宵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活腻了不是,且让老子割下你的头颅用来下酒。” “看,是左捕头,左捕头来救我们来了。”有小兵高呼。 来者原来是县里的捕头,名叫左熊,是这石头县有名的高手,擅长使用一杆长枪,在其职业生涯,无人是左熊的三枪之敌,有好事者给左熊取了一个绰号“左三枪”。 白冷看着欺身而来的左熊,双腿猛然用力,劈里啪啦的响声从白冷身体里传来,然后一记鞭腿将左熊给踢飞出去,左熊倒飞出去的身体撞断的木桩不知凡几,落地后激起一阵烟雾。 等到烟雾散去,左熊竟醉醺醺地站在原地,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哦,还真是皮糙肉厚。”白冷蛮有兴趣地看着左熊道。 “嘿,小子,可别太猖狂,你左爷爷就算站着让你打,你也不可能打伤你爷爷,不过爷爷看你也不是一般人,所以就想要和你玩玩罢了。”左熊扣着鼻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看你也是一个玩枪的,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枪法。”说罢,白冷一脚将地上的长枪踢向左熊,左熊稳稳地接住,白冷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然后顺手上耍了一个枪花,熟悉熟悉长矛的属性。 左熊看着舞着矛的白冷。阴恻恻地说道:“小子,我就喜欢你们这些作死的,等下你爷爷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左熊的银亮长枪寒光一闪,羚羊挂角,竟有一股出人意料的美感,这和左熊的外貌可是相当的不匹配。 “小子,现在就来试试爷爷的断念枪,一枪断人魂,两枪断人神,三枪断人念,” 白冷感受到左熊的气势在使出枪法的那一刻变得极为特殊,忽隐忽现,忽左忽右,叫人琢磨不透。 白冷虽然手握着长矛,但毕竟没有经常使用过,只记得老道教过的一两手枪法,他也就索性将矛背在身后,以不变应万变,毕竟矛就是个障眼法罢了。 “小子注意了,我来了。” 左熊以扎起手,直冲白冷面门,虽然只是简单得一扎,但是这找对于练枪的要求是极高的,而白冷双脚一蹬,飞速向后退去,而左熊的枪势不减,随着白冷而去。 退了一阵的白冷突然使用一个拿字诀,挡下左熊的一击,而左熊一记不中,便变化姿势使用出一招青龙献抓的枪势。 “小子,来试试我这招断魂。” 白冷看着逐渐逼近的枪头,立即一拿一勾一圈,将枪头挑开,只是枪头的力道非常,向上的枪势不减,白冷却丝毫不惧,向前一探,龙爪般的爪势破空而去,竟死死抓住了来势汹汹的断魂一招。 左熊看“断魂”没有实际用处,便使出自己的独门第二招“断神”。 “看我这招断神,小子你该作何解。” 左熊一个枪花前压,用枪的弹力飞跃而起,然后单手探身扎在白冷的圈外,白冷长矛一挑反击,左熊将枪换于另一只手,然后一脚前移,站稳局势,随后另一只手持枪仰掌一缩,再将手肘贴于肋骨,反手一震震开白冷长矛,然后猛地向前一扎,宛如猛龙出动,气势恢宏。 枪带出的强风让地上的灰尘四起,这一招如果是遇到一般的高手就是一招让人断了神魂的招式,让其看不到一点希望。 但白冷毕竟不是一般人,只是向后一仰,一脚抵住随身体下沉的的长枪,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但对人的眼力,判断力都有极高的要求,说白了这就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招式。 看着白冷化解了自己的第二招,左熊也明白自己今天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便收枪站立。 将手中的长枪立于身旁,左熊冷漠地看着白冷,这一次竟没有再做任何动作,但是左熊周遭的气势却越来越强,枪势刮起的风让周围的人睁不开眼睛,周王一脸担心地看着白冷。 但是周王的眼睛看着白冷时,发现白冷竟没有丝毫害怕,而是兴奋地看着不断聚势的左熊,再这一刻,周王便明白了,白冷还没有尽全力,而是在享受和左熊战斗的过程。 在枪势达到最大时,左熊闪电般移动,随后枪出如龙,大喝一声:“断念” 这一招就讲究一个以势压人,得理就不饶人,以势养势。 左熊的一招“断念”激起四周的尘土,让周围关心战果的周王和一干步卒一阵心急。 烟雾散去。 最后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周王和一干步卒更是将下巴掉在了地上。 原来白冷的手中长矛断成两半,但白冷竟用一只手接住了气势如虹的“断念”枪术。 “呵呵,看来你的枪法好像也没有多出彩的地方,你还有其它的招式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该到我了。”白冷微笑地看着左熊说道。 而左熊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脸上充满了恐惧,看着白冷微笑的说话,“你这怪物,不,魔鬼,你不是人,不是人,人类根本不可能接得住我的枪,更何况是单手。”左熊疯了一样的大叫着。 白冷摇摇头道:“井底之蛙,只看得见自己那里的一亩三分地,就大言不惭,好了,闹剧也该结束了。” 说毕,白冷握手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只一拳,这个在石头城耀武扬威了几十年的捕头便身首分离,倒在了白冷的脚下。 四周大部分的小兵看着彻底死亡的左熊,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某有胆子大的步卒,害怕白冷赶尽杀绝,于是便想要将周王给抓起来威胁白冷。 而周王也因为太过于专注白冷的战斗,一时间竟没有发现危机的到来。 正在白冷准备料理掉石头县县令时,一声冷喝打断了白冷的动作,原来一个健硕的步卒正拿着刀,架在周王的脖子上。 “逆贼,还不放下县令,速速投降,不然的话,小心你的好兄弟,人头落地。” 白冷看着将刀架在周王脖子上的步卒,皱了皱眉头,原本白冷只是想将几个当官的给杀了就完事了,毕竟其他人只是听命行事,也算是无辜之人,但就在这一刻,白冷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原来人命真的不值钱啊。”白冷感叹了一句。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白冷将手中的半截长矛一甩,半截长矛如同洪荒猛兽,直接将步卒给钉死在原地。 随后白冷凶性难收,捡起手边的大刀,将视野所见的步卒给杀的七零八落,如同恶魔降世的白冷刀势如虹,一路砍瓜切菜,杀的众人血肉横飞。 半刻钟后,如同地狱一般的颜色刺激着周王,周王难以忍受如此浓烈的鲜血气息,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而白冷站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冷漠地看着下方寥寥无几的人,然后转身对周王说道:“大哥啊,如今这个世道,人命是真的不值钱,要想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不狠是办不到的。” 周王看着如同嗜血魔王的白冷,刚接触到白冷的眼神,周王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这是一双何等冷漠而又绝情的眼神。 白冷随手扔下一把大刀,大刀稳稳立在周王的身旁。 周王看着染血的大刀,陷入了沉思之中,挣扎和迷茫困扰着周王,周王想了想白冷教给自己的浅显道理和家里纯真的弟妹,想要出人头地,保护家人,不狠心是办不到的。 良久过后,周王的眼神坚定了起来,他一边颤抖地抽出大刀,一边看着周围所剩不多的步卒,眼神里迸发出死亡的光芒。 而周围的步卒在死亡的威胁下,仿佛明白了周王的眼神,所剩不多的步卒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慢慢地靠在一起,然后向周王走去。 一刻钟后,全身血污的周王默默地走到白冷身后,白冷拍了拍周王的肩膀,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刑场,霎时间,风云变幻,雷雨交加。 在两人走后不久,尸堆的下方爬出来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赫然就是这场灾难的发动者,石头城县令,县令满脸狰狞,狠狠地说道:“两个逆贼,本县令不把你们千刀万剐,誓不为人。” 在被杀的步卒里,或许有许多的无辜之人,他们不过是听从了长官的命令,本身并没有多少罪,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弱小本就是一种罪,只有强大自己,才能够守护值得守护的东西。 第五章黑袍军 狂风席卷大地,闪电撕扯着乌云,被撕碎的乌云又聚拢在一起,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一道闪电照亮天地。 在闪电的照耀下,一片黑压压的黑影铁骑慢慢走来,铁骑散发出的血腥杀气让周围的人和动物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害怕惊扰了这群黑色鬼魂, 这群铁骑身穿黑色盔甲,全身上下只有冷漠的眼睛裸露在外,手持黑色长矛,长矛的矛头在闪电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背上背着制式弓箭,腰间挂着箭筒,座下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 在附近房子里有人小声的议论道:“天那,大夏最精锐的部队之一黑袍军怎会回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大夏不是正在和齐国大战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好大的气势,还有这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好诗,都是好诗啊!这些酸儒文人怎么就写的出如此好的诗句呢?我们这些出入沙场的将士怎么就写不出来这些好诗呢?甚是遗憾啊!”在严肃的铁骑之中,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六上下的青年男子喃喃自语道。 男子坐在华贵的马车之上,他身高七尺有余,身材中等,穿着一袭华贵的紫色长袍,袖口处绣银色丝边云纹,外罩着一对纯白色的狐狸皮毛制成的毯子,腰间束着一条鎏金祥云锦带,黑色长发只是简单一扎。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露出一点点懒散,青年侧卧在马车之中,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时不时地还会抹一把口水。 “徐统领,前方就是石头县了,我们是要休整一晚,还是继续赶路。”这时,一位将自己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将领掀开马车的窗帘询问道。 “周叔,不是说了吗?没到战时叫我徐梧桐就可以了。”名叫徐梧桐的华贵男子摆了摆手道。 只是黑袍男子对徐梧桐对这个表面上有些女性化名字的男子的好意无动于衷。 徐梧桐朝着马车外望了一眼,道:“看这天色,今天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 从尸堆里爬出来的石头县县令骂骂咧咧了一阵,就感受到地面一阵震动,随后一线黑影映入眼帘,县令看着杀意盎然的骑兵,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当铁骑越走越近时,县令看清楚铁骑所悬挂的旗帜后,更是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黑袍军,黑袍军怎么会来石头县,相传黑袍军杀人如麻,生啖其肉,屠村灭城都只是他们的寻常之事。他们最受人非议的事就是活埋了三十万敌军俘虏,让当时的朝廷震怒,降下诏书让黑袍军大将军班师回朝,但经过几日秘密的讨论,黑袍军大将军不仅没有受到责罚,更是让皇帝赏赐良田美婢,深受器重,经此以后黑袍军的威名更是被广为所知,当然是阴毒狠辣更胜正面评价,曾有人说:宁惹阎王,莫惹黑袍,可见其凶名之盛。”县令哆哆嗦嗦地喃喃道。 “据说现在坑杀俘虏的地方一到夜晚就会阴风阵阵,三十万俘虏化成的鬼魂至今得不到安息。” 就在县令胡思乱想的时间里,黑袍军就已经到了县令的跟前,这时,先前询问徐梧桐的黑袍走到县令跟前问道:“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如此多的死尸。” 县令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是这石头县的县令刘才,这里原本是个刑场,只是让人给劫了法场,他们都是在围剿逆贼的过程中被逆贼给杀死的步卒。” 然后县令将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黑袍,将白冷形容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反贼。 “有点意思,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有这样的高手,周叔你怎么看。”徐梧桐从马车里走出来,在听完县令的话后徐梧桐便对白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被叫着周叔的黑袍,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和被钉死在树上的刽子手,缓缓地说道:“是个高手,实力高强,力量很大,技巧很巧,在围剿中游刃有余,毫不费力地杀了这些步卒。” “哦,这个人居然让周叔评价的如此之高,看来真的不简单。” 于是徐梧桐微笑着看着县令说道:“在下不才,是黑袍军十二骑之一的子鼠骑的统领徐梧桐,既然这逆贼如此胆大妄为,视大夏律法于不顾,本统领定将其捉拿归案,还望刘县令将两人的身世资料告诉我。” 刘才一看眼前的青年想要帮助自己,便立马跪下,痛哭流涕说道:“徐统领,还请你救救我,这两逆贼都是疯子,居然敢杀我大夏官兵,威胁我这朝廷命官,视我大夏律法于无物,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梧桐见状,将刘才扶起来,道:“刘县令快快请起,你我皆是为大夏出力,我帮你都是应该的。” 在石头县刘才府里,吃过晚饭的徐梧桐看着灯火通明的县令府邸,又想了想驻扎在城外的子鼠骑,和流离失守的百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散发出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周家村 刚离开刑场的白冷和周王就径直回到了周家村,周王将弟妹接到家中,不安地说道:“二弟,如今我们打杀了大夏的官兵,怕是会被通缉,我倒是不怕,但是周元和周兰的安全我实在不放心啊。” 白冷摸着周元和周兰的头,温柔地说道:“大哥,放心吧,情况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最不济我们往原始森林里一钻,开垦几片田地,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他们哪里找得到我们。” 周王叹气了一声,道:“哎,也只有这么办了,都怪我,如果我不去县城里的话,也就没有这回事了,这下连累二弟你要和我们一起受苦了。” 白冷打断了周王的话,佯装发怒道:“大哥,我们结拜的那天就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难道大哥是瞧不起我白冷吗?” 周王赶紧说道:“二弟,我那里有瞧不起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还在为一天的生计发愁呢。” “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白冷说道。 周元和周兰乖巧地跟在周王和白冷的身后,不打扰两人的谈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夜晚便降临了,而周王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明天就离开石头县的范围,去另外的地方生活,避避风头。 第二天,天刚刚亮,一阵嘈杂的声响便吵醒了白冷和周王。 “周王的地址哪里,只要你告诉本县令,本县令赏银十两。” 周家村村民那里见过如此大的官和黑压压一片的骑兵,只是县令一吓唬,便吓得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 随后徐梧桐以及刘才带领一队骑兵将周王的住宅给包围起来。 “大胆逆贼,还不速速出来投降,竟敢杀害官兵,更妄想伤害朝廷命官,如此胆大包天,今日就将尔等就地正法。” 听着刘才的话,白冷对周王说道:“大哥,我先去会会他们,你和两弟妹藏好,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 白冷走出房门,瞧见周围的黑袍军,感受到他们的威势和刑场里的臭鱼烂虾完全不一样。 “哦,县令大人,居然还没死啊,没死就罢了还敢跑到这里来找死,我是该称赞你勇敢呢还是该骂你蠢呢?” 听到白冷的话,刘才气的乱跳,道:“哼,狂徒,休得猖狂,在黑袍军徐统领的面前还不束手就擒。” 白冷眯眼一看,暗暗运转内息。白冷其实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领头的徐梧桐和黑袍周叔身上,这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不是左熊那样的半灌水。 作为杀手皇帝的白冷对人的气息是非常敏感的,他能够通过对气势和气息判断出两人的实力高强。 “阁下是何人。”白冷拱手问道。 徐梧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冷,摇出一把折扇,道:“在下黑袍军十二骑之一的子鼠骑统领徐梧桐,刘县令说你和屋里的那人劫持法场,屠杀官兵,罪大恶极,我作为大夏的云麾将军,从三品的官员有义务将违反律法的贼子捉拿归案。” 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恶补了一些常识知识的白冷自然知道大夏的黑袍军,想不到自己出师不利居然一开始就遇到了段位如此高的对手,白冷在心里吐槽,但是也没有多少畏惧,毕竟黑袍军再强那也是在人数到达一定数量后。 “就算是大夏的从三品大官也是不问缘由就抓人的吗?”白冷反问道。 “这么说你还有冤屈,说出来看看。”徐梧桐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冷说道。 白冷皱了皱眉头,发觉眼前的男子有些古怪。 “你到底想干嘛,直说。”白冷冷静地说道。 “既然你如此直白,好吧,我也就不饶圈子了,首先我对你很欣赏,想要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只要你加入了我的队伍,这什么刑场之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在加入之前,我们需要有一个小小的测试,来确定你是否有资格。”徐梧桐微笑着说道,他的眯起来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刘才听着徐梧桐的话,大叫道:“大人,这不合律法规定,这种狂徒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刘县令啊,知道我昨晚在干嘛吗?” 刘才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昨晚查了一晚上石头县的账本,老实说我其实对你们的那点事没有一点兴趣,对你更是没有一点兴趣,可你们就非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就让我很不爽啊,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爽的话别人会更加不爽。”徐梧桐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刘才的脸,然后转身,望着天空。 “还有就是我黑袍军就算再声名狼藉,那也是将大夏刀朝外,我们的刀是朝着敌人的身上砍去的,埋得是敌军俘虏,喝的是敌军的血,而你们呢,你们的刀是面向黎明百姓的,鱼肉百姓,压榨剥削,官官相护,民不聊生,一想到我们再沙场上出生入死就是为了你们这种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刘县令你说怎么办呢。” 等徐梧桐说完以后,刘才瘫坐在地,两眼无神,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六章初战 白冷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县令,心中波澜不惊。 徐梧桐从刘才身上跨过,站在白冷身前,微笑着说道:“让好汉笑话了,这种人居然可以成为一方父母官,实在是让我大夏颜面无光啊!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好汉通过了测试,我一定会给好汉一个交代。” 白冷看着眼前的笑面虎,知道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说道:“哦,既然都是一些小事,那我不进行所谓的测试也无所谓咯。” 听到白冷拒绝了测试,徐梧桐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道:“兄台,得罪一个县令当然是小事,但是你劫持法场,打杀官兵,这些事可都是死罪啊,如果兄台不进行测试的话,那我可就要依据大夏律令将其满门抄斩了。” 白冷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来,我不参与还不行了是吗?” “兄台说笑了,凭借兄台的本事当然可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也拦不住兄台不是吗?但是兄台后面的兄弟我可就要好好的测试一下了。”马上又换了一副脸色的徐梧桐笑眯眯地说道。 听见徐梧桐的话后,白冷同样微笑着看着徐梧桐,只是一股浓烈的杀意直冲徐梧桐的面门:“徐统领,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兄弟不多,所以也没有太多在意之事,只是不巧的是,你刚好踩中了雷线,曾经有不少人也是如此这般来威胁我,只是可惜得是现在他们的坟头草可能有一米高了吧。” “好可怕,好可怕啊,兄台误会了,在下哪里敢威胁兄台,只不过是律法森严,形势所迫罢了,还望兄台见谅。”徐梧桐用手拍了拍白冷的肩膀,拱手道。 这时开门声响起。 白冷转身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周王和周元周兰三兄妹。 周王看着杀气四溢的黑袍军,脚正止不住地发抖,而周元周兰从周王的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周遭。 白冷深吸一口气,果真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白冷沉声道:“怎么测试,你们说了算,但我有一个要求。” 徐梧桐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将其再另外一只手上拍了拍,道:“兄台,爽快,要求我答应了,不知你这要求是什么能否说来听听,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周王一家,我相信徐统领不会是一个不守信用得人吧。” 周王听见白冷的要求一愣,说道:“二弟你不要管我们,能逃你就自己先逃。徐统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以跟你走,只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兄弟。” 白冷瞧着周王坚定的眼神,心头一暖,盯着周王的眼睛说道:“大哥,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屋,等我好消息。” 徐梧桐看着两人,拍了拍手道:“两位果然是兄弟情深,我答应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为难你们,如何,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怎么测。”白冷问道。 徐梧桐笑着说:“这个不急,我先给你说说你将要面对的人。” 这时将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站了出来,徐梧桐指着他说道:“他的名字叫做周寿,是我子鼠骑的教头,二品巅峰的高手,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踏入当世一流高手行列,擅长使用一双铁拳,周教头曾凭借一双铁拳力战三位同等境界的高手而不落下风。” 白冷伸手打断了徐梧桐的介绍,说道:“面对敌人时,敌人可不会给你介绍自己的优缺点,别废话了,直接来战吧。” “好!够爽快。周叔你就和这位好汉好好大战一场。” 周寿站立,然后拱手道:“周寿,子鼠骑教头,请指教。” 白冷见状,还礼道:“白冷,无门无派小卒一名。” 说时迟,那时快。 周寿先发制人,一双铁拳仿佛是玄铁打造,刚猛无比,直朝白冷面门而来。 白冷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拳罡袭来,但却临危不惧,运转心法,双腿如同镶嵌在地里一般,同样一记重拳迎面而上。 “砰” 烟尘四起 一声巨响过后,烟雾散去,周寿和白冷的拳头,叠加再一起,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徐梧桐看着势均力敌的两人,微微一眯眼,默念道:“想不到这白冷粗看不起眼的身材居然可以和周叔的铁拳势均力敌,确实不简单啊,但是好戏才刚刚开始,可别让我失望。” 白冷同样诧异,心想:“想不到,这小小骑兵里的教头就有如此实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周寿的另外一只铁拳从下而上朝着白冷胸膛砸去。 白冷不得已只能将双手缩回,护住胸膛,同时后撤步泄掉周寿的向前的力。 只见周寿的拳头飞速落在白冷胸膛,白冷瞬间倒飞而去。在倒飞的过程中白冷的脚猛然向下,止住了继续向后飞的趋势。 白冷揉了揉手臂,说道:“周教官,好拳法,迅猛致命,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寿摇摇头说道:“算不得什么,白兄的泄力技巧才是精妙无比,让我这二虎开山的拳架毫无用武之地。” 白冷甩了甩手,说道:“好了,热身完毕了,拿出真本事吧,让我领教领教子鼠骑教头的真实实力,让我们酣畅淋漓地打一场。” “好!”周寿回应道。 周围众人瞧见刚才那狂猛的拳法就以为是真正实力了,想不到居然只是开胃菜,如此,那两人得真实实力到底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白冷跨步,双手做爪状,“来,试试我这龙爪手的威力。” 瞬间,白冷消失在原地,利爪朝周寿的心脏而去,周寿左手一拦,阻止利爪的前进,白冷见一击不中,左边的利爪在同样的时间里,朝周寿的右肋攻去。 周寿感受到了危机,急忙用膝盖上挡,阻止了白冷想要抠出一快肉的想法,只是白冷顺势抓住周寿的膝盖上翻。 身在半空之中的白冷右手,在腾飞的时候猛然下压,竟想要将周寿的脑袋给抓穿。 在如此危机的时刻,周寿作为顶尖军队的教头的冷静和决断,让周寿在瞬间便思考出了破解之法。 只见周寿以左脚为轴心,然后猛然旋转。 白冷的利爪朝着地面而去,只听见“轰隆“一声,地面被利爪抓出了一个大坑。 只是这找被周寿巧妙地躲过,白冷的利爪形成的罡风只是将周寿的衣服给划破,但是白冷的杀招不再这里。 “周教头,你有二虎开山,我这三羊开泰的滋味如何,还有我这四脚朝天的招式,希望你尝尝。” 白冷抓着周寿的左手,猛然用力,周寿竟被白冷给拖了起来,白冷抓住周寿的脚踝旋转了两圈,然后白冷用力向下一甩。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坑。 巨大的烟尘让四周的人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等到烟雾散去,周寿竟然被白冷用单手给爆摔,而周寿竟然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二品巅峰的实力在白冷的面前不堪一击。 四周的骑兵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教官,竟佩服起了眼前这个瘦瘦的男子,毕竟在大夏军中,武力就是征服人最好的办法。 徐梧桐鼓着掌说道:“好,精彩,白兄的一招三羊开泰,一招四脚朝天运用的行云流水,白兄的实力果真是世间一品。” 随后徐梧桐吩咐两个黑袍军人,将周寿拉下去休息。 半响,周寿缓缓地醒了过来,刚准备抬手就发现全身都发生了骨折,后背更是疼痛难忍,而大腿处是鲜血淋淋,是被白冷龙抓手的抓力给伤到的。 徐梧桐看着苏醒过来的周寿,心中的石头放了下去,能醒就说明白冷下手有分寸,不然那种程度的爆摔,普通人早就去见了阎王了。 徐梧桐拱手对白冷说道:“感谢白兄手下留情。” 白冷摆了摆手,道:“我们无冤无仇,我没必要下重手,现在比也比了,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放我们走了。” “听白兄的意思,是不打算加如我的骑兵队了。”徐梧桐不出意外地说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就不去徐统领的麾下了。” 徐梧桐一脸可惜,说道:“怎么能是寄人篱下呢?我承诺,白兄只要来我这里,我子鼠骑的副统领一职就是你的,以后只要白兄战功大,封王进爵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我也知道白兄从底层同样可以做到封王进爵,但是不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白冷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去的。” 徐梧桐眼看劝说不动白冷,就不再坚持,说道:“白兄,我说了,只要你来,我这副统领一职就是你的,这句话一直有效。所以当某天白兄想要入伍了,就可以来找我徐梧桐。” 说罢,便吩咐手下将周寿给扶上马车,返回石头县的大军驻扎处。 等到了大军驻扎处,徐梧桐关切地问周寿:“周叔,感觉怎么样了。” 周寿苦笑着回答:“谢统领关心,还死不了,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而且这次大战纵然受伤不浅,但也让我受益良多,那层隔膜也有了松动的迹象,相信过不了就可以进阶为一品。” 徐梧桐一边给周寿抹药一边询问道:“周叔,你认为白冷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寿不由得苦笑连连,说道:“这天下藏龙卧虎,我不过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哪里有资格去评价别人,若真要说他给我的感觉吧,在和他战斗的时候,我发觉他不仅仅是在战斗,更是在享受战斗的过程,简直就是一个战斗机器。” 徐梧桐又问:“那你说他这样的人会闲得住吗?” 周寿思考了一阵说道:“这样得人是绝对闲不住得。” 徐梧桐淡淡一笑,没开口说话。 徐梧桐撩开窗帘,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发。” 子鼠骑便开始启程。 在最后,周寿问了徐梧桐:“统领,石头县得刑场之事要报告给上面吗?” 徐梧桐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人命啊,不值钱。” 第七章约定 徐梧桐走后 “白大哥,你好厉害啊!连那个黑袍大家伙都不是白大哥你的对手。” 在周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周元便跳到白冷的身边,拉着白冷的手,一脸崇拜的说道。 在白冷另外一只手旁边的周兰同样一脸崇拜地看着白冷,只是周兰比较害羞,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示出来。 白冷揉着周元和周兰的脑袋说道:“那小元,小兰想不想要学我的功夫啊。” 周元一脸兴奋地说道:“想啊!想啊!当我学会了以后,就可以保护哥哥和姐姐了,以后白大哥也可以让我来保护,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了。”周元拍着胸脯一脸斗志昂扬。 而周兰重重地点了点头,并不像周元一样说很多话。 白冷微笑道:“说好了哦,白大哥就等着你来保护我了哦。” 周元重重地点头说道:“嗯。以后我也想要成为像白大哥那样的英雄,打得坏人呱呱叫。“ 说完周元还在原地比划了两下。 周王无奈地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三人。 “二弟,你也太宠他们了。”周王无奈道。 “大哥,小孩子不用来宠用来做什么,不要那么严肃嘛,小孩在就应该活泼一点。” 周元一脸认真相,点了点头,“就是,就是,白大哥说的有理,臭大哥永远不会疼人。”说完还偏着头“哼”一声。 白冷哈哈一笑,将周元和周兰抱在身上,大步向房屋里走去。 几天过后。 在夜晚降临的时候,周家村的宁静被一则消息所打破,整个村子里开始闹腾了起来。 原来。就在前几日,齐国名将匡威就在向天水州发动攻击,短短几天就将战火烧到了石头县,县里的将领下达通知,让附近村寨的人自行躲避战火。 在村长将消息通知到村民时,人群中一阵恐慌,因为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算去别的州也要其他州收留,没钱没粮的他们,可走不了多远,所以只能够听天由命。 这时,村中有一名青年弱弱地说:“或许,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谷,它在我们后山的森林里,很隐蔽,而且谷底很深,很适合我们用来躲避战火。” 和青年玩的比较好得人开始夸奖青年,道:“这次你小子立了头等功,今晚我的红薯给你吃。” 当晚,周家村的村民在收拾好自己的粮食,钱财后,就在村长的带领下,前往后山山谷里。 白冷和周王一家也在其中,在森林里兜兜转转了半天后,众人终于到达了山谷所在地。 在众人收拾安顿好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山谷周围黑洞洞,静悄悄的,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大地,不给人喘一口气得机会。 在森林里的一个高大树木上,白冷如同一只老猿,静静地坐立在树梢上,白冷遥望着石头县方向。 隐约可以看见透过无尽黑暗的火光,天空的地平线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布,绚烂而血腥。 在县城里必定还有没有来得及撤离,或者无处撤离的普通黎明百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同火光一起上天了。 白冷静静注视着一切,眼神里没有一点同情。 这世上,永远遵循丛林法则,强者生,弱者死。 “二弟。”周王喊了一声白冷。 白冷从几米高的树上跳下,稳稳落在周王身前。 “大哥,是有什么事吗?”白冷微笑着说道。 周王支支吾吾地,然后再白冷得注视下,终于说出了困扰周王几天的事。 “二弟,大哥心直口快,就直说了,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周家村这个小池子是关不住你这样的九天之上的真龙的,而如今,敌军肆虐,正是二弟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但是二弟你顾及我和小元兰的安危,所以才久久不能做决定。” “但是我想说的是二弟不必顾及我们,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本来就是我们男儿该做的事,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吧。” 在听完周王的话,白冷陷入了沉思,在上一世,白冷在下山后,没人约束的白冷不甘寂寞,暴力和鲜血成为了白冷生活里的常客,暴力杀戮的基因在白冷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在短短的几年里,白冷便成为了杀手的皇帝。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后,和平宁静让白冷倍感新鲜和安逸,可是,暴力和杀戮的基因再催促着白冷的身体。 在经过法场一事后,杀戮的欲望被彻底引爆,再也压制不住了,原本的宁静和平的日子变成了白冷的枷锁,让白冷感到异常烦躁。 这种烦躁只有杀戮才能够平息。 而如今,一个可以肆意杀戮的时代摆在白冷的面前,这样的诱惑要怎样才能让白冷禁受得住。 周王跨步和白冷站在同一水平线,眼神望向石头县方向,道:“我本来以为二弟会跟随黑袍军而去,毕竟这是大夏最精锐的力量之一,只是不知道二弟为何拒绝了。” 心结被周王说出来的白冷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我已经能够适应现在的生活,但是啊,人的习惯和本能是可怕的,我终究还是被杀戮的欲望给吞没了,在法场的时候,我原本可以不杀那些人,但是我暗示自己他们都是要杀我们的,我只能将他们杀死才能自保。” “原本我这种人已经被时代所抛弃了,但是现如今神好像和我开了个玩笑,让我能够在这个世界活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如此吧。” 周王听着白冷奇奇怪怪的话,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大致意思是明白了。 随后白冷解释为什么不去成为黑袍军的一员。 “首先呢,黑袍军本就是大夏最精锐的力量之一,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一去就是副统领,必定会被排挤和针对。” “第二就是徐梧桐太过靠近权力中心,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容易成为炮灰,在中心的大人物一句话就能够让我死几百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我不会拒绝了徐梧桐的邀请。” “第三就是自己不能做主的事永远是不算数的,只有自己能够掌控手里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命拿来赌的人。” 等到白冷讲完自己的理由。 周王一脸佩服,叹服道:“想不到二弟想得如此之深远,大哥自愧不如啊。” 白冷摇了摇头,道:“大哥,这些都是以前得生活所迫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那二弟要什么时候去从军,参什么军,这样大哥也有个底。” “大哥,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想要快速地得到重用,必定要展示自己的能力,而一般人从军是很难有发挥的空间的,但是在入伍时,带上一份大礼,齐国将领头颅的投名状,这样我必定会受人重视,从而提高自己的威望。”白冷指着石头县说道。 但是周王却一脸担忧,道:“二弟,你纵然武艺高强,但是现如今的石头县城全是敌军,你要如何在重重敌军之中将齐国将领头颅给取来。” 白冷慎密一笑说道:“大哥这就不必担忧了,我自有办法。” 白冷作为杀手皇帝,在监控防卫滴水不漏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目标给杀死,在这个时代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措施在白冷眼中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周王看着自信的白冷,便不再担忧白冷,毕竟白冷的武艺之高强,是让徐梧桐这个黑袍军的骑兵统领都刮目相看的。 “二弟,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哥也只有支持你,大哥没有本事,只能做到不让你担忧我们的安危的程度了。”周王握住白冷的肩膀道。 白冷笑着说:“大哥,不必如此,带我在军中站稳脚跟,就将你带入军中,到时候凭借你我兄弟二人戮力同心,必定会打下一片天下,封王之日指日可待。” 周王会心一笑,道:“那我必定勤学苦练,将罗汉功臻至化境,到时候可助二弟一臂之力。” “好,二弟就等着大哥的好消息。” 在白冷和周王交谈的过程中,有两个小小的黑影躲在树后,偷听着两人的谈话,正是周元周兰两兄妹。 周元的眼睛里包着泪水,正努力不让它落下来,周兰同样情绪低落。 在二人不注意的时候,白冷从树后将周元和周兰抱起,然后用手将周元和周兰的眼泪给擦了。 周元呜咽着,眼睛里掉出豆大的泪珠,说道:“我知道白大哥是去打坏人去了,我只是舍不得白大哥罢了,让我多哭一会我就不哭了,我可是男子汉。” 周兰眼睛也是红红的,脸蛋里好像可以掐出水来。 白冷将周元和周兰的手掰开,说道:“咱们拉钩,约定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看你们。还有啊,周元你可是一个男子汉了,可要保护好姐姐和哥哥。” “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兰兰也要变得更加漂亮。” “白大哥,说好了啊,过一段时间你就回来一趟,看看我们” 周元满脸泪水,呜咽着和白冷拉完钩。 白冷将周元和周兰重新抱在手上,说道:“现在我们回去,看你白大哥给你露一手厨艺。” 周元周兰拍着手答应。 在一片火光的照耀下,抱着两兄妹的白冷和周王慢慢悠悠地返回山谷住处。 这一天,星空不亮,山谷里的篝火却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第八章暗杀者 宁静,悠远,当黑夜降临的时候,一切事物都陷入混沌。 黑沉沉的夜,寂静阴森,风在肆无忌惮的吹袭着,在石头县的城头上,一道黑影掠过,无声无息地越过城头,走入这个被魔鬼肆虐过的地方。 石头县在齐国的大将匡威的铁骑之下,已经沦为一座破烂不堪的城池,原先豪华的酒楼饭馆都已经被搜刮一空,变成了一座座燃着火的照明灯。 石头城头之上插满了齐国的国旗,在城头上不时有警戒的甲士在巡逻,甲士井然有序地在进行交接,叙说着城池变换了主人的事实,杀气四溢的部队让人不寒而栗。 从一点细节之上就可以推算出,齐国名将匡威治军之严,运筹帷幄,这位可伐天下的猛将名不虚传。 从匡威攻破山阴以来,齐国军队势如破竹地接连攻破天水州各地,在天水州各个郡县插满了齐国国旗,而大夏军队节节败退。 一时之间,匡威威名大涨,大夏的孩童经常被这位名将给吓哭。 齐国国都里最高的那座宫殿内纷纷称颂匡威的计谋之高,兵法之强,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世上无人可敌。 朝堂之上议事之人纷纷要求加快进军脚步,扩大战果。 齐国的形势一片大好,只要匡威能够完成和齐国大军的会合,被拦腰斩断的大夏就会名存实亡,在配合匈奴的两面夹击,在几年之内,大夏必将灭国。 这时匡威在大战之前就想好的计策,匈奴也是匡威亲自去谈的,只要大战结束,到时候挥刀斩腰之人匡威应记头等功,一位上柱国称号跑不了。 但是也正因为这种局势,齐国上下的盲目自大正慢慢扩散,从朝廷到军中,盲目自大的氛围愈演愈烈,这让匡威的内心不安起来。 原因就是太过顺利,顺利到攻破天水为止,匡威还没有遇到难打的仗,没有遇到难缠的敌人。 纵然有主力部队被牵制在正面战场的原因,但是在大夏之内应该还会有将门高真前来阻挡,毕竟偌大一个大夏,不可能将全部力量都派往正面战场。 思索无果的匡威,放下心中的担忧。 反正,在过不久,等到后主力碰面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被包围起来的大夏精锐被请君入瓮,迟早会被齐国给蚕食殆尽,到时候就算大夏有再深的谋划也无济于事。 匡威走出营帐,望着漆黑的天空。 “这可真的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夜晚,希望有大夏勇士来这营帐里来杀我,毕竟我这好大一颗头颅摆在这里。”匡威诡秘一笑道。 在一处高墙之上,白冷看着身边没有守卫的匡威,几次愈出手摘下这颗大好头颅的想法都被自己强行给按下去了,毕竟自己来这里是找战功而不是来这里送死的。 白冷不相信如同战神一般的人物会这般大意,这其中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匡威军行军,布阵都严谨而又高效,一针见血,可想而知其主帅是何其英明神武之人。 白冷有理由相信这看似外紧内松是匡威下的迷魂汤,实际上是外紧内更紧,就是为了打杀像白冷这类人的。 白冷在高处站了一夜,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天要亮之前,白冷悄悄的出城了。 匡威从营帐里走出,喃喃道:“真遗憾。” 匡威漫步走向议事大营,一边吃着亲卫递过来的饭食,一边看着沙盘,模拟军队的进军路线。 “将军又在研究大夏的地图吗?”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匡威身边响起。 匡威抬头,只见来者身长八尺,貌伟而庄,眉宇间三分凉意,三分讥意,三分霸气。 “文和,来的正好,我刚好有问题要请教请教你。”匡威招手让贾文和来自己身旁。 匡威摊开地图,指着沙盘询问关于秘密的行军路线。 不多时,匡威面色轻松,拍着贾文和的肩膀,笑道:“文和一人可抵玄甲军千军,我得文和,犹如神助。” “匡帅,你这样说我可就不认可了,贾军师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哪里才抵千军,分明是万军,十万军才是。”在营帐里有年轻将军说道。 这时另外一位同样年轻的将军说道:“周顺,你这马屁拍的可真好。” 名叫周顺的将军立马反驳道:“洪文,这分明就是事实,哪里是拍马屁,难道你不认为贾军师可当得上万军吗?” 洪文哑口无言,赞同呢,让自己自相矛盾,不赞同不是得罪军师和匡帅吗?洪文左右为难。 这时有其他将军看不下去了,出来给两人台阶下。 匡威摆摆手,说道:“经过前方探子的回信,这天水州的守卫几乎已经全部撤走了,也就是说大夏将天水放给了我们。。”匡威将自己的担忧的问题说出。 这时一位相貌堂堂,浑身肌肉,浓眉方脸的中年将军大声地说道:“这群狗日的大夏人,莫不是在咱齐国的铁骑下被吓破了胆,直接回去吃奶去了。”中年大汉说完还耍了两手自己的大铁锤。 众人并不理会莽撞大汉的话语。大汉嘿嘿一声,说道:“大家莫恼,我这不是活跃下气氛嘛。” 这时,贾文和开口说道:“大夏放弃接连天水各郡县确实比较诡异,可以肯定必定有其阴谋,但现在我军的当务之急并不需要知道大夏到底寓意何为,只要我们和主力部队会合,那么便大局已定,我们十年谋划将要成功。” 匡威点了点头道:“文和所言极是。那么还有一事,谁来镇守这座石头城,我军在原线各军机重地各留下了一只部队,防止大夏人的突然袭击,破坏我们以后的供给线。” 这时在大帐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并不想要留在这里。 这时一位彪形大汉说道:“某将冉刚愿在此镇守,末将必定让这群大夏人丝毫生不出半点的反抗能力。”冉刚残忍一笑。 匡威点了点头,此人在这大帐中属于典型的有勇无谋,武力高强,是冲锋陷阵之人,在攻城时便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自恃武力高强,而后在占领石头县后打杀普通百姓最多就是他。 他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匡威说了他很多次,依旧没有作用,索性匡威就不再管他了,嗜血本性难改,而且杀的也都是敌国的百姓。 匡威安排一大队人马跟随冉刚,待所有事都安排好过后,便下令启程。 在匡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石头县瞬间就空了无数倍,而石头县,往日繁华都不在,多少楼台烟雨中。 白冷站在一处隐蔽地方,望着如同长蛇般的队伍,冷笑道:“还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夜晚降临的如此之快,白冷望着不见月亮的天空,阴风阵阵。 “好一个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白冷喃喃道。 白冷趁着巡逻队五交接之时,如同燕子回巢一般悄然潜入大营内。 在其中一个营帐内,有打呼噜的声音传来,白冷趁黑摸进去,三下五除二就将还在睡梦中的齐国兵卒给杀死。 一段时间过后,白冷穿着齐兵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在一番巡查过后,白冷终于找到了冉刚的营帐。 白冷在靠近营帐时,发现冉刚正在呼呼大睡,打鼾的声音震耳欲聋,而营帐前的两个守卫也是一脸的倦意,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吧。 白冷无声无息地潜入帐中,两个守卫浑然不觉。 帐内。 白冷看着睡死过去得大汉,喃喃道:“这样得人也可以跟着匡威吗?一叶知秋,管中窥豹,看来匡威也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厉害,是言过其实了吗?。” 白冷缓缓靠近冉刚,收敛气息,小心驶得万年船,阴沟里翻船的事情白冷见得多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白冷抽出自己的剑,脸色一横,只见剑光一闪,寒冷剑光快速从冉刚的头颅下穿过,而后利剑归鞘。 一颗头颅掉落在地上,无声无息滚落了几圈。 大量的鲜血从冉刚的颈部里流出,不多时,就将床板给染成了血红色。 可怜冉刚,这个匡威帐里武力可排前三的高手,竟在梦中被人所斩首。 白冷抓起冉刚头颅,头颅上两颗眼珠瞪得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身首分离了。 白冷看着偌大一个营帐,喃喃道:“军人死沙场,君王死社稷,草莽死江湖,死得其所,你该瞑目。” 白冷将冉刚头颅装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口袋里,将其扛着肩上,又像鬼一样消失在营帐里。 黑夜山魈语,黄昏海燕归。 次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个让人开心的日子。 可在石头县的齐军营里,可算不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反而让人后背生寒。自家将军居然让人给割了脑袋,关键还是神不知鬼不觉,所有人都没有发觉,在帐门前的两个守卫完好无损。 一股惧意在军中蔓延,很多人都认为是鬼魂将将军的脑袋给砍了,因为将军作恶多端,嗜杀成性,仅石头县所杀的人便可以堆成小山一样高,将军常说要一头颅做酒杯,尝尽天下不同的美酒,所以才被鬼魂将脑袋给砍了去。 不然怎么将军脑袋怎么会消失得这么诡异。 冉刚副将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鬼魂干的,但是怕引起更大的恐慌,便下令禁止在讨论这个话题,而后将两个守卫用渎职罪给斩首了才止住这种言论。 第九章入伍从军 清晨,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有微风徐徐吹过,凉意净透全身。 在经过十天的艰苦作战,大夏的主力部队和齐国军队九负一胜,大夏碍于两头奔波,让战场局势格外扑朔迷离。 大夏的军营中,一骑骑巡逻队伍肃穆严谨,一队队的覆甲步卒井然有序地执行着每日的操练。大夏军营丝毫没有受到近来接连败仗的影响。骑兵反复巡视着大营周围地界,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在大夏中军营帐内,站着四五位高大男子,为首的一位是五十岁左右,身高八尺有余,美髯凤眼,身上散发出属于高位者特有的气势,周围的三四人也不差,有的雄躯伟健,有的笑里藏刀,有的满脸阴翳,有的笑容满脸。 为首的雄壮男子赫然就是本次征伐齐国的主帅,谢玄。其余各人皆是大夏精锐统帅。 这时满脸阴翳的男子,说道:“真他妈憋屈,老子王镇恶戎马半身,还没有受过像这次的鸟气。”说完手一用力,将手中的碗给捏成了粉碎。 “王兄莫恼,这次王上下达死命令,要我们半月之内,援助临洮,我们不采用这样的办法还真不能快速结束这场战役。”一脸笑意的,拿着羽扇的男子姿态奇骏,面容清丽。 其余两位并不接话,在等待着高座上的男子发话。 谢玄微微舒展了一下身体,身体立马咔咔作响,然后招来亲卫,询问道:“徐梧桐那小子有信回来没有。” 亲卫恭敬地说道:“回将军,徐统领只在前些时候回复过,往后并无传信。” 谢玄点点头,示意亲卫下去。 这时,王镇恶说道:“谢将军,徐梧桐那小子上次到底说了什么。” 谢玄笑道:“上次徐小子来信说在天水的石头县里发现了一个奇才,此人武力之高让周寿不是一回合之敌,我认为纵然有所夸大,但当是世上的一品高手无疑。”。 周寿的实力毋庸置疑,是偌大的军中都是可以排上名号的,号称“一双铁拳打天下。”,而此人竟然可以将铁拳周寿迅速给击溃,这个人的身手之高可以想象。 王镇恶疑惑道:“石头县?这是个什么穷乡僻壤之地,怎么会有如此高手,我王镇恶自认识尽天下英雄好汉,怎么会不认识这样一名一品高手,而且在朝廷的档案里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名高手,这一点实在可疑。” 谢玄微微一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徐小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会出现这种纰漏,此人自称是贵族子弟,在路过天水时被山贼袭击给扔到了天水战场,而后被一名大夏的捡尸者所救,再然后二者结为异姓兄弟,。。” 随后谢玄将徐梧桐在信中所讲讲诉给在场之人。 听完后几人若有所思。 王镇恶在听完后,感叹道:“想不到此人竟是如此知恩图报之人,可惜此人拒绝了徐小子邀请,不参军。而那石头县县令刘才居然是如此可恶之徒,等我有空了,我非得好好和他们算账不可,居然敢曲解征兵条令,发国难财,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当然像王镇恶这样的马大粗是不会立马发现问题白冷身世上的巨大纰漏,其余几人会心一笑。 谢玄说道:“人有点秘密是正常的,只要心向大夏,就算是异族他邦我大夏依旧愿意接受他们。” 在场之人都记住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的故事和他的名字,白冷。 “好了,这些小事情就不谈了,该谈点正事了。” 谢玄站起身来,走到帐后面挂着的地图,地图上是七国的地图,谢玄在地图上指指划划。 半响,谢玄说道:“这一次计划能够成功,就全看徐小子能否尽快到达魏国。” 其余几人盯着地图,皱了皱眉头,其中的雄壮男子说道:“谢将军,我们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压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还是得做好硬碰硬的准备,我姬恬会让这群齐国人明白何为大秦铁骑甲天下。” “姬将军,徐小子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他说动魏王出兵伐齐是十拿九稳的事,一旦魏国出兵,在军事实力软弱的的齐国后方必定大乱,齐王性格软弱,经不起大事,而后方又是齐国最薄弱的地方,只依靠天险支撑,而魏国军队对于山林作战的心得堪称七国之最,如此一来匡威的大军必定会被齐王叫回去救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很快结束这场战役,转而支援临洮,将北方异族赶回北方。”时常眯着眼睛的男子开口说道。 在和天水隔州相望的荆州,这是和齐国大战最边缘的一座城池。 在荆州的军队里,一个七旬老人暗暗叹气,荆州军武力孱弱,常年没有实战的训练,让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谷底,这样的军队一旦上了战场,经不起齐军骑兵的一个来回冲杀,便会被杀个干净,这样一个给齐军送战功的军队让老将军绝望。 就在老将军暗自神伤的时候,营帐外传来了一阵阵巨大的嘈杂声,这让本就恼火的老将军顿时火冒三丈,老将军叫来一个守卫,问道:“外面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亲卫支支吾吾地说道:“禀告将军,我方斥候队在巡逻队在巡逻之时受到攻击,刚才是巡逻队在和来犯之人作战。” “什么?敌人都打到门前来了,为何还不拉响警报,你们是群猪吗?”老将军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亲卫看着快步走出营帐的将军,只得快步跟上,在途中,老将军急忙问道:“来者是谁的军队,有多少人。” 亲卫支支吾吾道:“不知是谁的军队,但是来者只有一人。” 空气静止了半秒。 老将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问道:“一人?” 亲卫回答道:“是的。” 当老将军确认没有听错时,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一个人就将你们百人巡逻队给打伤无数,你们他妈的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老将军火冒三丈,他知道自己军队武力孱弱,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弱成这个样子。 亲卫不敢反驳,只得说道:“将军,实在是那人太过凶猛,一人战百人,跟狼入羊圈一样,跟他比起来洪荒猛兽也就这水平。” 亲卫暗示老将军,不是我等人是吃屎长大的,而是此人太过强大。 老将军越过亲卫,快马加鞭地前往大营门口。 在老将军抵达营帐大门时,只看见一个洪荒猛兽在鸡圈里,将小鸡崽们一脚踹飞几米远,只是一瞬间便倒下七八人,索性的是还没有人死,但是受伤的人不计其数。 这下老将军彻底相信了不是自己的巡逻队伍太过垃圾,而是眼前之人确实是太强了。 一开始白冷看着百来骑,便想询问他们怎么可以见到荆州将军,然后将冉刚的头颅交给他,寻求一个职位。 只是白冷还没有说话,百来骑就将白冷团团包围,不问青红皂白就想要将白冷给打杀了。 白冷心想:“在入伍之前,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实力也好,给他们一点震慑。”便和这百来骑缠斗起来。 只是白冷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百来骑实在太过孱弱,百来骑之间没有丝毫的配合,出枪软弱无力,找不到准头,所以被白冷各个击破,百来骑被白冷杀得七零八落。 老将军看见如此凶猛的一塌糊涂的白冷大大方方地来大营门口,然后联想到此人未伤及一位兵卒性命,便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老将军大喝一声:“停手。” 于是剩余的几十骑停下手中的枪,白冷见状,也停下手。 只见老将军问道:“老夫蔡庆林,你是何人,来荆州大营做什么。” 白冷拱手道:“草民白冷,见齐军侵我家园,杀我百姓,而草民有一身武艺,就想要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所以特地前来入伍从军。” 蔡庆林听见了那个自己希望听见的话,笑得合不拢嘴,如此勇猛之人来追随自己必定可以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两军对垒,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勇猛的先锋官可以让自己的军队士气提升巨大,而自己的军队如此孱弱,与没有猛将有很大的关系。 而如今来了一位如此勇猛之人,蔡庆林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好男儿!报效国家,征战沙场本就是男儿的宿命,我荆州军广纳有如此志向之人,我相信在我荆州军里,你必定可以发光发亮,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蔡庆林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来,请这位好汉来我帐中说话。”蔡庆林转身,伸出一只手,领着白冷前往自己的营帐。 而在白冷走后,操场上议论纷纷,步兵甲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如此厉害,百来骑都进不了他的身。” 骑兵乙说道:“我敢肯定此人必定是三品高手。” 重甲兵丙说道:“切,你们就吹牛吧,什么三品高手,只是你们太弱,若遇到我重甲军,只用十骑就可以将之就地格杀。” 操场上一时之间,骂声不断,有崇拜的,有不屑的等等的声音。 当白冷跟随蔡庆林到达军帐内,蔡庆林看着身材并不魁梧的白冷,怀疑他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毕竟越魁梧之人,力量越强。 蔡庆林看着白冷背着一个黑色包袱,便问道:“不知白好汉所背负之物是何物?” 白冷将黑色包袱放在地上,而后缓缓打开。。 打开后,蔡庆林一脸目瞪口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第十章虎贲校尉 蔡庆林一脸惊恐地指着白冷的包袱。 “天呐!冉刚,匡威手下武力可排前三的大将,有陷阵冲锋无人可挡之称的齐国猛将。” 蔡庆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天水州石头县齐军发生的混乱是你所造成的,原本我以为是有其他的大事发生才导致的齐军人心惶惶,最想不到的是主将阵亡。” 蔡庆林从惊喜之中清醒过来,询问道:“这冉刚是匡威手下有名的猛将,不知好汉是如何将其斩首的,齐军军营里居然没有半点风声传来。” 白冷说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喜好人血佐酒的齐国武将,此人在军营中熟睡,我与梦中将其斩首,让他走的太过痛快,如果早知道这人就是屠戮我大夏子民无数的冉刚,我决计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地死去,” 听到白冷的虎狼之词,蔡庆林不由得佩服此人的胆识过人,常人若有此机会就是祖宗十八代的福分,此人居然还想要将冉刚给折磨至死。 蔡庆林拍着白冷的肩膀,说道:“好汉,想不到你武艺高强至此,这份大礼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白冷将冉刚头颅交给蔡庆林,蔡庆林拿着手里价值千金的头颅,有些激动,赏金倒是其次,这份军功让蔡庆林有点招架不住,当蔡庆林在位之年,还没有如此大的军功。 蔡庆林叫来亲卫,将手中之物交给亲卫,并吩咐让其快马加鞭交给中军大营,先给荆州军记上一笔军功。 蔡庆林对白冷说道:“老夫托大,叫好汉一声白兄,意下如何。” 白冷拱手道:“将军可别这么说,我本来就是来投效将军,将军愿意收留在下,在下已是感激不敬了。” 蔡庆林狂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白兄既然来此,我便让安排白兄做那虎贲校尉,统领一千虎贲营,白兄意下如何。” 白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取的一个人头居然价值如此之高,刚来就掌管一千虎贲。 于是便迟疑了一阵。 蔡庆林以为白冷不满意,赶忙说道:“白兄勿恼,老哥我最大就只能封赏校尉了,在往上就需要上头亲自下令,所以只能暂时委屈白兄了,等到上头的命令下来,我必定将给白兄一个满意的职位。” 白冷知道蔡庆林会错意了,连忙说道:“将军,我白冷不过一介草民,刚来军中就能做到校尉已经让我很意外了,哪里敢奢求其他的,这份功劳就交给将军了。” 蔡庆林感受到白冷话中的真诚,心中对白冷的评价又高了一个层次,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懂进退,知利弊。 蔡庆林打开营帐的帘子,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将白校尉的军职给定下来。” 白冷跟随蔡庆林向大营后方走去,越往里走,懒懒散散的士兵越少。 在路途中,蔡庆林解释道:“白校尉,我军中各职位都已满员,就这虎贲营差一名校尉,可知为何?” 白冷回答道:“哦,这其中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将军可给我详细讲讲。” 蔡庆林叹了一口气,道:“这虎贲营是荆州各支军队中最精锐的力量聚集而成,他们桀骜难驯,谁上台都治不了他们,所以这校尉之事就暂时搁浅了,但是今日我见白校尉的武艺高强,必定能够震慑住这群人,所以才让白统领来做虎贲校尉。” 白冷兴奋地说道:“虎贲虎贲,如虎奔腾,气势非凡,果真是个好名字,不瞒将军,我最擅长就是能够驯服那些桀骜不驯之人,所以这虎贲校尉将军可交给我。” 蔡庆林送了一口气,不然的话白冷还以为是刻意在针对他,这样就不好了。 不久,两人就到了虎贲营的营地。 虎贲营位于两高山之间,周围没有其它营地,只有负责后勤的营在此帮虎贲营照料战马。 蔡庆林领着白冷走入营内,只见营内到处都是在训练之人,挥汗如雨,出枪出刀速度极快,迅猛致命。 在认真做演练的虎贲将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蔡庆林叫来虎贲营的副校尉,一个脸色阴翳的男子,吩咐道:“王林去将大家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王林看着一旁的白冷,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袭王林。 王林轻微摇了摇头,说道:“末将领命。” 不多时,操场上一千名虎贲甲士整齐排列在操场之上。 蔡庆林面对虎贲将士,点了点头,心想:“如果我的兵全是如此该多好。” 然后蔡庆林转身背对众人,说道:“白冷听封。”说着拿出一块虎符。 众人见状赶忙跪下。 白冷屈膝跪下,回答道:“白冷在。” “今日,我荆州军营将军蔡庆林,任命白冷为虎贲营校尉,掌管虎贲营大小事物,除特大事件需向我汇报外,其余可自行决断。” 白冷双手过头,将虎符接下,道:“白冷,得令,决不辜负将军信任,必会带领虎贲建功立业,奋勇杀敌,不负虎贲二字。” 蔡庆林拍了拍白冷肩膀,低声说道:“虎贲营就交给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回到军帐之中。 在军帐中的蔡庆林唤来亲卫,询问道:“不知白冷能否将虎贲给制服。” 亲卫道:“白大人武艺高强,必定能够折服虎贲。” 在虎贲营内。 众人见来者就是在营门口大放异彩之人,偷偷议论道:“咦,这白校尉也没有三头六臂,凶神恶煞如恶鬼。” 有人不屑道:“不过是巡逻队的人太过于弱小,便夸大其词,此人身材中等,浑身上下看起来没有一点肌肉,怕是连个百来斤的石锁都提不动。” 白冷瞧见议论纷纷的人群,不说话。 山雨欲来。 这时虎贲副校尉走上前去,满脸笑意问道:“在下虎贲营副校尉王林,白校尉可有对虎贲营感兴趣的事,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冷并不搭理王林,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便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然后站起来微笑着说道:“各位,本人名叫白冷,受蔡将军器重,来此担任虎贲校尉,来到这个新地方还不太熟悉各位,那么今天我们就从认识自己人开始。” 而后道:“哎呀,今日出来匆忙,没来得及带花名册,王林副校尉,将花名册拿给我,我们点名一次。”白冷还随便将“副”字给加重了。 王林暗恼,但是碍于此人是将军亲自带过来的,王林胆子再大还不敢喝将军作对,只得乖乖地去拿花名册。 回到军帐内的王林阴冷一笑,默默道:“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不乖乖地跟前几位一样走人我就不叫王林。” 原来,这虎贲营桀骜难驯是因为王林暗中作梗,将前几位校尉给挤走了,而王林自己则将虎贲校尉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空降一名虎贲校尉,被王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王林拿出花名册交给白冷。 白冷打开花名册,开始一个个的点名。 “第一个,周深” “到”有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白冷点了点头,暗想:“这第一个人还挺配合的嘛,本来还想要将其杀鸡儆猴的,看来要另找机会了。” “第二个莫林” “到” “第三个” 。。。。 白冷慢慢悠悠地将花名册上的名字点完。点完后太阳刚好在头顶,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全体将士。 期间有一名高大男子,身材魁梧,面容狰狞,典型的冲锋陷阵之人,只是在白冷点名时,根本不做理会。 白冷将其挑出来,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本校尉的问题,也就意味着你不想做虎贲营甲士,我呢,又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就允许你告老还乡了。” 只见那人轻蔑一笑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你鲁爷爷出来在战场厮杀之时,你还没有从你妈肚子里爬出来呢?想赶我走,你还是回去喝几年奶再来吧.” 白冷笑眯眯地看着鲁姓男子,慢慢走进,只是白冷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浓郁一分,其他人可能感觉不到,作为当事人的鲁姓男子却真实地感受到了。 眼前的男子宛如一个魔鬼在向自己走来,他身后是尸山血海,鲁姓男子仿佛听见了白冷身后尸山上尸体发出的恐怖嘶鸣,仿佛闻见了来自血海上的血腥味。 在白冷走到鲁姓男子身边时,男子再也支撑不住,竟当场跪在白冷的身前,恭恭敬敬,老老实实。 “哎呀,看来这位好汉已经完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完全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说完白冷将鲁姓男子扶起来,宛如一位好心校尉。 鲁姓男子看着还看着自己的校尉,身体一阵颤抖,差点站不住,又跪下去。 白冷示意男子归队,鲁姓男子望着和煦的白冷,刚才的尸山血海仿佛是假的一般,但是刚才的映入灵魂的恐惧感却是无比真实的,鲁姓男子再也不敢反抗眼前的笑眯眯的校尉,因为在白冷身体下是一群渴望突破封印的恶鬼。 而周深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冷,只觉得眼前的这位白校尉和以往的好像不太一样。 白冷微笑着说道:“我们已经点完名了,我没记错的话,虎贲营好像有整整一千名甲士,可是我数了数好像只有九百九十七个人,还有三位去哪里了。” 空气中一阵安静。 半响,居然没有人开口。 白冷皱了皱眉头。 王林则舒展了眉头。 白冷鼓励地看着步卒们,说道:“大家不要怕,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将军已经赋予了我全权负责虎贲的权力。” 这时,有不少步卒欲言又止,可是当一抬头看见王林,又马上止住自己的嘴巴。 此人在虎贲里,有如此权势,这是白冷没有想到的。 就在白冷已经放弃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校尉,那三位已经离开了虎贲营。”周深说道。 白冷恍然大悟,道“原来已经英勇就义了,是我唐突了。” 看见白冷会错了意,周深连忙解释道:“白校尉,这三人只是去荆州城里去喝花酒去了。” 白冷脸色一冷。 第十一章斩首立威 “他们什么时候去的。”白冷微笑着说道。 周深注意到白冷的笑容,看着白冷乌黑的眼睛,纵然是中午阳光之明媚,但还是让周深打了个冷颤,周深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大人,他们是昨晚出去的,看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白冷点了点头,问道:“周深,你在这虎贲营有几年了?” “回大人,我来虎贲营已经两年了。”周深全身直冒冷汗,在这一刻,周深才深刻体会到鲁提辖跪下的缘由,眼前这位白校尉真的是个可怕的恶鬼。 白冷跳下讲台,慢悠悠地走到兵器架子旁边,随手挑出一把斩首大刀,然后在手里轮了两圈。问道:“那你对于虎贲营大小事务应该很熟悉吧!说说你对虎贲营的看法。” 感受到白冷如同山岳一样的气势,周深在害怕之余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和期待,周深不敢有丝毫隐瞒,说道“虎贲营是荆州军实力最强,功劳最大的骑兵营,我们打了大大小小二十几场战役,冲锋陷阵之勇不输大夏最精锐的骑兵,斩杀敌军的数量在附近几个州郡里也是可以排得上名号的,只是虎贲营再勇猛,但人数终究是不过千人,所以我认为大战在即,扩大营骑兵数量是当务之急。。。” 白冷听着周深的娓娓道来,不禁心头一喜,心想:“这人还真是个人才,营里大小事务都烂熟于心,是个做助理的料,不曾想,我刚来,就可以可以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才。“ 就在白冷听着周深的报告时,三道摇摇晃晃的人影悄悄溜进虎贲营内。 只听见一个浑身腱子肉,长相凶狠的男子说道:“这荆州城内的小娘皮还真的是水嫩,皮肤都像是可以掐出水来一样。” 另外一个勾肩搭背的贼眉鼠眼之人,搭口道:“这群小娘子可比我们以前乡下的女妇人嫩多了,老子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单纯的眼神总是让我欲罢不能,只是想想便让老子受不了了。” 最后一个长相普通,但身穿贵族服饰的男子说道:“两位哥哥既然喜欢,等我从这该死的军营里出去后,就请我父亲将两位一起带出去,到时候我必定要让两位哥哥尝尝京都的娘子,那可比这荆州城里的还要水嫩数倍。” 周深指着长相凶狠的男子说道:“白校尉,此人名唤李奎,是虎贲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为人凶狠,蛮不讲理。他仗着自己一身横练功夫,多次将军营里其它的兵卒打得断手断脚,前几位校尉就是他暗中带人将校尉的手脚打断,然后将其仍在练武场中央,校尉不堪受如此大辱,又奈何不了几人,只得去其它职位。” 周深顿了顿,又说道:“和李奎勾肩搭背的叫做池史苟,此人武力不强,但是阴险歹毒,做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两人狼狈为奸,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勾当,营里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白冷指着华贵公子说道:“此人是谁,在军营里还敢穿贵族服饰。” 周深说道:“此人叫做夏侯浪人,来历神秘,但只是一个名字霸气,行事草包之人,在他来的那天,将军亲自说了此人可自由进出军营,不得约束他。他在来的第一天便找到这两只害虫,和他们称兄道弟,俨然一副狗腿子。” 白冷把玩着手里的斩首大刀,若有所思。 只见夏侯浪人指着白冷说道:“二位哥哥,练武场上发生了何事,为何人全都聚集起来了。” 李奎和池史苟两人脑袋恍恍惚惚,看不真切,便东倒西歪地朝白冷走来。 走进。 李奎摇晃了脑袋,让自己清醒了几分,看着白冷的做派,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并不在意,以往来了多少个校尉,自己不还是将其打断手脚,然后灰溜溜地逃跑了吗? 没有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李奎大声说道:“你们这群憨包,就这么听这狗屁校尉的话?有点出息行不行。” 李奎对着白冷说道:“那个谁,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听好了不想死,不想断手断脚的就给我自己走,如若不然,老子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冷看着眼前一副找死相的李奎,暗自想到:“最近。黄泉路上有点赶啊。”本来就想要个可以立威之人,谁曾想自己送上门来了。 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白冷也只能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白冷突然之间,心情大好,狂笑不已,练兵场上充斥着白冷的笑声。 李奎看着狂笑的白冷,皱了皱眉头。 白冷笑着说道:“你叫李奎是吧,听说你是虎贲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正好我最近刚好手痒,我们来切磋几招,如何?” 李奎一听白冷这么说,浑身散发出恐怖的杀气,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李奎散发出的血腥气味,果真是个杀人如麻之人。 李奎咧嘴一笑说道:“不曾想,这次来的竟然是一个有骨气的校尉,也好,这次你李爷爷就告诉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要认得清自己。” 白冷鼓掌,赞叹道:“说得好,人要认清自己,不愧是数一数二得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就有高人风范。”说完还比了个大拇指。 李奎脸色一沉,在自己臂膀处暗暗积蓄力量,在白冷鼓掌得那一瞬间,李奎悍然出手,拳头带出得拳风嘶鸣着,李奎说道:“在你死之前,爷爷告诉你最后一个道理,出手要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死吧!” 在军队里,鲁提辖便想要提醒白冷,小心李奎偷袭,可刚想说,鲁提辖就看见李奎在暗自运力,鲁提辖大叫:““大人小心”只是话音刚落李奎重拳出手。 电闪雷鸣之间,李奎的重拳就要将白冷的脑袋给打得粉碎,这一拳的力量可以将两百斤的沙袋给打得粉碎,砸在人身上决计可以将人的脑袋给打爆。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李奎重拳出击,誓要把白冷给打成粉末,在讲台上的王林嘴角轻蔑一笑,觉得白冷死定了,没有人可以在李奎的重拳下存活,因为这可是一拳将敌军连人带马给砸死的存在。 可是,没过多久,王林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原来就在李奎重拳靠近时,白冷轻轻反手一挡,竟将这排山倒海般的拳头给挡在了一边。 “看来你引以为傲的重拳没有什么用。”白冷弱弱的,嘲讽地说道。 李奎见自己的重拳没有什么用,顿时心开始慌乱了,连忙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白冷。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荆州军营里绝对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察觉到踩到铁板的李奎慌乱不已,不过想着自己的靠山有没有那么慌乱了。 “我就是这虎贲校尉啊,你看,公平起见,你都打了我一拳,接下来就该我了吧。”白冷微笑道。 说罢,白冷破空而去,朝着李奎便是一拳,李奎见白冷的拳头朝自己胸膛而来,来不及多想,赶忙将双手架在自己胸前。 在被白冷轰飞的瞬间,李奎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并不雄壮的躯体竟有如此强的爆发力。 “轰” 李奎被白冷一拳打飞几米远然后撞上一块巨石,爆炸声传来。 这一切都之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巨石,烟尘散去,众人看见李奎胸膛出现了一个拳头印,深入胸腔之中,而李奎本人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有人慢慢探出手在李奎脖子上摸了摸,然后对人群中摇摇头。 人群中一下炸开,众人看见身体不健壮的白冷,不约而同产生了崇拜,眼前之人,竟一拳就将虎贲营内数一数二的高手给打死了,而且还是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军队里武力是征服人的最好方式之一。 这一刻,荆州军战力第一的虎贲营才发自心底的接受了眼前的男子,只有第一能领导第一。 旁边,池史苟跌倒在地,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自己的靠山竟让白冷一拳给打死了,这由不得池史苟不害怕。 想到了什么的池史苟,朝白冷面前爬去,磕头道:“校尉,校尉,我知道你就是我们营的校尉,校尉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出去之事都是因为李哥,不李奎的怂恿,我才出去的,不然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溜出军营啊,还望校尉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白冷看着眼前泪流满面,额头都磕破皮的池史苟,无动于衷。 “站起来吧”白冷和颜悦色地说道。 池史苟一听白冷的语气和煦,便以为自己没事了。 “谢大人不杀之恩。”随后池史苟缓缓站了起来,随便还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白冷摸着插在地上的斩首大刀,在池史苟刚站起来的瞬间,白冷手起刀落,势如闪电,猛如惊雷,一刀就将池史苟从中间给分成了两半,血肉**和内脏散落一地,斩首大刀接触身体的部分还可以清晰看见灼烧的痕迹,甚至能隐隐问道肉香。 白冷默默道:“死都让你站着死,你该瞑目” 在场之人全部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上一秒还是笑言相对,像一面就一刀将其分成两半的人,关键的事,在分成两半后,白冷依旧言笑晏晏,仿佛眼前之事丝毫不是他做的一样。 好一个魔鬼在人间。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夏侯浪人软瘫在地上,吓得失禁,尿液将夏侯浪人的华贵衣物都给打湿了。 白冷慢慢蹲下盯着浪人,说道:“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既然你是将军带过来的,这一次我就不为难你了,但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不管你的背景有多大,你都得自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明白了吗?” 夏侯浪人见状,连忙点头。 白冷闻见空气中散布的尿味,皱了皱眉头,说道:“去,给我把军服穿上。” 夏侯浪人飞速离开演武场,跑进自己帐篷里换上军服。 王林看见自己的心腹被一拳打死的一拳打死,分尸的被分尸,一股惧意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凶残勇猛之人。 白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斩首大刀,好像没有用武之地。 白冷吩咐道:“鲁提辖,周深你们两个将李奎,池苟史的尸体给我搬过来,记得缝好。” 两人毕竟是上过战场之人,尸体还不至于吓到他们,他们两人看着手里的两具尸体,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对方,而后老老实实的将其缝补好,搬到演武场上面的讲台。 白冷派人将两具尸体扶好,做出跪地状。 白冷看了看众人,面无表情。 只见两道银光闪过,随后两个头颅应声落地。 白冷面对众人,释放出铁血杀神的浓郁到极致的血腥杀气,众人只感觉到自己仿佛生在血海里一样,压抑到难以呼吸。 王林的双脚都在颤抖,其余众人也不例外,只是比王林要好,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白冷拿捏着时机,收回了自己的杀气,众人大口呼吸空气。 第十二章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请允许我再自我介绍一遍。”白冷肃穆说道。 “我叫白冷,从现在这一刻起,就将全权负责虎贲营,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全权负责是什么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我要你们死,你们就不敢活着,我让你们活着,你们就不能死。” 白冷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刺眼而又炽热。继续说道:“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优点很少,其中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守规矩,所以我希望你们同样有这个优点。” “在我统领虎贲营期间,有三个规矩你们必须要遵守,第一铁律就是无条件地听我的命令,不管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必须不择不扣地去完成它。”白冷话音刚落,周深向前一步。 “大人,其他人我不知道,可如果你要让我去做不仁不义之事,恕难从命,我知道这违背了大人的第一条规矩,但我是一个大夏军人,是兵更是人,如果你要我去烧杀抢掠普通民众,我办不到。”周深和白冷对视了一阵,白冷感受到周深的坚定,嘴角一翘。 听见周深敢反抗白冷,周围的人打了个寒颤,敢触眼前这位的人霉头的绝对是个狠人。 众人看见白冷一步步走向周深,慢慢将手放在周深的肩膀上,虽然白冷的动作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周深却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周深闭上双眼等着死亡的降临。 半响,一只手放在周深的肩膀上,拍了拍,周深睁开双眼,看着太阳光下的伟岸身体。 点冷欣慰地看着周深道:“反驳的好。我们不仅仅是大夏的军人,还是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父母的儿子,我白冷在此立誓绝不会让各位去对自己人做违背人性之事,若有为此誓,犹如此石。” 说罢,白冷将手中的斩首大刀朝巨石扔去,众人只看见一道银光飞逝,先前李奎撞上的巨石居然在白冷扔出的大刀下被一分为二。 众人目瞪口呆,白冷的实力再一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白冷之神力,前所未有。 周深感受到白冷的诚意,随即单膝跪地,说道:“将军神威无双,我周深愿意追随将军。自死方休。”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道:“将军神威无双,我等愿意追随将军,自死方休。” 白冷示意众人起来。 “第二铁律就是我们的刀永远不准对着大夏百姓,违者杀无赦。我们都应该要明白,大夏的刀剑都是大夏百姓的一锄一锄挖出来的,他们才是我大夏江山之稳定之根源。” 众将士嘶吼道:“我等谨记将军教诲,违者杀无赦。” 虎贲营之声,响彻云霄。 白冷示意众人安静,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白冷说道:“接下来,我要对虎贲营的职务做些调整,周深上前听令。” 周深走向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在。”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虎贲营的副校尉。” 周深还想要说什么,被白冷打断。 周深盯着白冷的眼睛,说道:“末将得令,定不负将军期望。” 王林看着白冷的专制,第一步居然就是将自己的副校尉给剥夺了,连忙说道:“校尉大人,这副校尉之职本属于我。” 王林话还没有说完,白冷插画道:“王林,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有点洁癖,对于自己后院这一亩三分地里看不得一点老鼠屎在里面,所以你被我开除了。” 王林尴尬一笑道;'“校尉大人真爱开玩笑。” 白冷微笑着说道:“你认为呢?如果你不滚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给前副校尉大人留面子了。” 说着白冷便准备动手将王林给扔出去,王林考虑到白冷的武力,三个自己都不够白冷打的,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跑掉了。 王林站在营门口以为白冷威胁不到自己了,便放下狠话,道:“姓白的,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冷眉头一皱,蹲下身子,捡起来一颗石头,将其放在手指上,一弹,石头犹如炮弹一样飞向王林额头,王林闪避不及,被白冷一指弹中,瞬间头破血流。 “王大人,如果你还不安安静静地滚的话,我马上就将你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你信吗?” 王林害怕白冷真的行凶,抱着脑袋,不敢再说一句话就跑开了,人群中发出一阵讥笑,羞得王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给钻进去。 待王林走后,白冷并未因为王林的话而产生任何情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是白冷的想法。 “鲁提辖上前听令,本校尉命你为五百长,掌管五百人虎贲骑兵,可有问题。” 鲁提辖单膝跪地,道:“末将得令。没有问题,定不负将军信任。” “还剩下一名五百长,有那位自告奋勇愿意成为五百长的。” 人群中,骚动不已,毕竟这是平步青云的机会,最终有两位站在白冷面前,一位满脸络腮胡子,面容坚毅,一位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人长猿臂。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说道:“启禀将军,在下韩昌龄,荆州人士,来从军已有十年,调入虎贲营也有三年有余,愿意担此重任。” 另一位美髯者说道:“启禀将军,在下名叫太史慈,是荆州黄县之人,今年被调入虎贲营内,在下天生猿臂,擅长骑射,虽然比起将军的神力无双我还远远不如,但和李奎比起来丝毫不差,但又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我名声不显,如将军愿意器重,末将必将竭尽全力辅佐将军。” 一时之间,白冷难以决断,一个是经验老道,自然是块宝,一个虽入伍不久,当呼吸平稳,猿臂善射,各有各的优点。 周深仿佛是察觉到白冷的问难,上前说道:“将军,军队之中拳头才是硬道理,那就不如让二位比试比试,胜者就做五百长。” “这个办法好,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白冷笑着说道。 太史慈自信地说道:“我没有问题。” 韩昌龄同样点头示意可行。 众人为二人腾开空间,只见太史慈先发制人,手握长枪,刺向韩昌龄,枪术果然高超,但韩昌龄毕竟是经验老道的老兵,先避其锋芒,几个闪躲,躲掉来自太史慈的落日枪。 太史慈见一击不中,心生一计,太史慈快速在韩昌龄的周围移动,一手出枪干扰,一手取出自己的弓,向韩昌龄快速射出箭矢。 韩昌龄以不变应万变,将弓箭格挡在方寸之地,耐心等待着机会,如同耐心的老猎户等待着猎物上钩。 突然,韩昌龄脚下发力,一个箭步,朝太史慈飞奔而去,势如奔雷,随后举起自己手上的大刀,这把陪了韩昌龄无数岁月的大刀,如同韩昌龄自己的手一样,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向太史慈的面门上撩,快若闪电。 “小子,记住了,以后别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可知李奎为何之是数一数二的,而不称是最强的那个,就是因为我韩昌龄还在他之上。” 白冷赞誉道:“好一招拖刀,迅猛致命。” 对白冷这个杀手皇帝来说,能够让他赞誉的招式不多,这一招确实厉害。 对于太史慈来说,情况危急到了极点,这一刀的力量,足以将一头野猪砍成两半,将他的身体砍成两半同样轻而易举。 然而太史慈阴笑道:“拖刀诀,我正等着你。” 在大刀距离太史慈很近时,太史慈将身体倾倒,然后弯成一个诡异的弯度,居然躲过了韩昌龄蓄谋已久的拖刀。 太史慈在躲过之后,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抓住了韩昌龄的身体,凭借自己强大的韧性攀附在韩昌龄身体之上,太史慈身体里强大的绞杀力量让韩昌龄挣脱不开。 “现在来尝尝我在马背上练就出来的绞杀之力。” 半刻钟后,韩昌龄慢慢没有了挣扎的痕迹,这位经验丰富的老骑兵竟被太史慈的绞杀之力给打败了。 白冷跳下去,探了探脉搏,说道:“没事,只是昏了过去。” 白冷叫来郎中,不久,韩昌龄苏醒过来,刚醒的韩昌龄看着周围的人群,便明白自己已经败北了。 韩昌龄对太史慈说道:“我韩昌龄输的心服口服,这五百长是你的了。” 太史慈说道:“还得多谢韩大哥的手下留情,不然这记拖刀我决计躲不过去。” 原来,韩昌龄将这记拖刀靠近时故意强行减弱了几分力道,又砍偏了一些角度,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是会死人的。 “输了就是输了,我韩昌龄还输得起,而且你这预谋已久的绞杀之法确实厉害,如同游龙一般,一旦被你给缠上,就很难挣脱了,只是我疑惑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施展拖刀的,我可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这招,这次也就是想要施展给将军看看我这招的实力。”韩昌龄疑惑道。 太史慈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韩大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那是在一天晚上,我起来上撒尿,就看见韩大哥这一刀的风光,之后久久不能忘怀,于是我苦苦研究,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白冷看见二人,点了点头,肯定了两人的实力确实不俗。 “太史慈听令,本校尉命你为五百长,外加箭术教头一职,可有疑虑?” 太史慈赶忙单膝跪地,道:“末将得令,定不负将军信任。” “韩昌龄听令,本校尉命你为全军刀法总教头,负责虎贲营的刀法训练,并组织一个拖刀队,由你亲自传授你的看家本领,可有意见。” 韩昌龄平静道:“末将得令,定不负将军信任。” 见都没问题。 白冷继续说道:“剩下的百夫长,什长,伍长维持不变。” “还有第三条规矩,你们想要升官发财,封王拜相就拿你们的军功来换,只要你们的功劳够大,我保证你能够得到相对应的前途。除此之外,在我这里其他的方式一概不行,如果有人胆敢徇私枉法,争抢军功,在被我察觉到之前,最好先自己准备好棺材跳进去。听明白了?” “明白。”虎贲营里响声突破云霄。 古时有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在蔡将军帐内,蔡庆林手里拿着刚刚拿到手关于虎贲营的消息。 只见一张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白虎出山,来势汹汹。 第十三章薪火相传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在白冷将虎贲营事宜安排好过后,白冷吩咐周深负责日常的演练安排,鲁提辖和太史慈在积极地带领军队演练,韩昌龄也在从营中寻找合适的人选组成百人拖刀队。 在演练过程中的夏侯浪人和周围格格不入,但是惧于白冷的淫威,只能够在演武场上滥竽充数。 “夏侯浪人出列,将军命令你速去找他。”鲁提辖开口说道。 夏侯浪人一听是白冷这个魔鬼要找他,吓得腿都在发抖,以为是白冷要秋后算账了。 鲁提辖见夏侯浪人差点吓尿的模样,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快去吧,将军说了不找你麻烦,只是有些事需要问你。” 夏侯浪人不得已,战战兢兢地朝白冷营帐走去,边走还边说:“上天保佑魔鬼不要杀我。” 夏侯浪人撩开营帐帘子,白冷正专心看着荆州附近的地图,瞧见了夏侯浪人的到来,微笑着说道:“坐。” 夏侯浪人看着和颜悦色的白冷,又听见白冷说“坐。”,顿时吓得跪了下来,白冷杀池史苟的时候也是这般客气。 夏侯浪人宁愿白冷将他打骂一顿,也不希望白冷眯着眼微笑着,这实在太过恐怖,那种状态下得白冷太过喜怒无常,说不定下一秒就让自己给砍成两段。 夏侯浪人跪着,泪流满面,磕着头说道:“将军,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开军营了,再也不违反军规了,我保证以后你让我往西,我绝不敢往东,你让我往北,我绝不敢往南,你叫我上刀山,我绝不敢下油锅。” 白冷一脸惊愕地看着不断磕头求饶,实在没有想到夏侯浪人能吓成这样。 白冷厉声命令道:“给我站起来。” 夏侯浪人这才站了起来。 白冷盯着夏侯浪人,手撑着脸颊,道:“说罢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到虎贲来?一个满身锦缎玉石的贵族怎么会来这里?” 夏侯浪人想起了什么事,苦笑道:“在下是夏侯浪人,家里面有个权势滔天的户部尚书老爹,还有几个兄弟,但是他们都看不起我,认为我只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我不服,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一无是处,所以便要求从军,我父亲将我送到军中,说只要能够待满俩年,他就收回他以前的话,然后我便来到虎贲营了。” 白冷心想:“我靠,开局就惹到了boss级的儿子。” “想不到你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户部尚书夏侯河山的儿子,夏侯河山是一个多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怕不是搞错了吧。” 夏侯浪人沉默不语,将白冷的讽刺放在了一边,或许是听到过太多类似的话,已经让浪人麻木了吧。 感受到空气中的一片寂静,白冷感觉到自己的冷笑话有点冷。 “好了别多想了,要想人看得起你,你自己要有让人看得起的资本,你瞧瞧你,一根烂木头扶不上墙,怎么让别人看的起你,你父亲堂堂户部尚书拉下脸让蔡将军照顾你,将你放在荆州军这个基本上没有多少战乱的地方,又将你放在虎贲营这个荆州最强营里,不是为了让你有个更好的名声吗?”白冷拍了拍夏侯浪人的肩膀,安慰着。 夏侯浪人惊讶道:“将军,你居然不赶我走吗?像我这种靠着父辈余荫的纨绔不应该最受像将军这样的英雄好汉的鄙视的吗?” 白冷哈哈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人活在这世上,不靠爹娘靠什么,一个好的家世同样是自身能力的一部分,但是如果坐拥一个好的家世,荒淫无度,纨绔一生,自然得不到别人得尊重,但你既然想要来从军,就说明你有想要改变得想法,人啊,最怕得就是明知是错,还义无反顾地错下去。” 夏侯浪人看着眼前男子,沉默了一阵,随后,将头颅抬了起来,眼里多了一份不一样得光芒。 有时候想要改变一个人特简单,只需要肯定人一次,便会让其散发出不一样得光芒。 这一刻或许有一颗星在冉冉升起。 弄明白夏侯浪人的来历后,白冷就放下心了。 白冷让夏侯浪人继续操练去,夏侯浪人在走之前,在地上给白冷磕了一个响头,说道:“今后我必定会刻苦训练,不负将军信任”。 白冷在营帐里思考着蔡庆林让自己来虎贲营的原因,白冷可不会相信是因为什么只剩下这一个职位的说法,这头老狐狸狡猾的很,白冷不想在阴沟里翻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这一次死了可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名蔡庆林的亲军快步跑过来,然后将手中的军令交给白冷,道:“白校尉,将军和其他校尉商议,一致认为石头县现在群龙无首,正是发动突袭的好时机,所以要求虎贲营随将军在今晚子时发动突袭,将齐军给打个措手不及。” 白冷接过军令,亲军又去下一个营帐下达命令。 白冷看着手中的军令,咧嘴一笑,喃喃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够领取一份军功了。哎,好久没有肆无忌惮的打过架了,我的拳头都已经要生锈了。” 其实对于白冷来说,对大夏其实没有多么强的归属感,纯粹是带兵打仗能够平息白冷身体里燃烧的血,刚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周王一家,白冷还没有任何羁绊。 只是白冷不知道的是什么是饮鸩止渴,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白冷快步走向演武场,大吼一声,道:“所有人,集合!” 白冷说完过后,只听见整齐的步伐声,不久,所有人集合完毕。 周深上前汇报道:“将军,虎贲营九百九十七人全员到齐。” 夏侯浪人亦在其中。 白冷沉声道:“刚才,我接到将军的军令,命令虎贲营全营跟随将军在夜间突袭石头县。这是我掌控虎贲营的第一场仗,我希望可以打得漂亮,不负虎贲名号,所以我要求你们紧紧跟在我身后,不准掉队,由于时间紧迫,军阵的演习就放到一边,这一次你们只需要当个提线木偶跟在我身后即可,能不能做到?” 众人放开嗓子一吼,道“能!!!” “大点声,你们是没吃饭吗?” “能!!” 惊天的嘶吼伴随着夜幕降临。 在军营外的蔡庆林,听见震耳欲聋的嘶吼,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一种人天生适合战场。 白冷吩咐周深安排战前准备,将马给喂饱了,人给吃饱了,今晚砍到没劲为止。 白冷两步就飞出十几米远,瞬间便来到虎贲营门口。 “蔡将军,不进来坐一阵吗?” 蔡庆林眼神复杂的看着白冷。道:“*******,一遇风云便化龙。相信白校尉在不久后就能坐上和我一样的那个位置了。” 白冷哈哈一笑道:“那不还是从将军军营里出来的嘛。” 听见白冷这么一说,便知道白冷是个感恩的人,做不了那过河拆桥的勾当。 凡是做大事之人,胸襟要宽,本事要高,气度要好,文能文得,武能武得,手段要有,但又要让人心悦诚服,不让人反感,能杀鸡,更能儆猴。白冷符合蔡庆林对能做大事之人的描述。 看见白冷这员猛将,蔡庆林心里是真的欢喜,有时候,人有一位自己由衷看重的人,不容易。 看着白冷的真诚但又不得不提醒道:“白老弟,咱们私底下就不必这么严肃,你叫我老哥,我叫你老弟。” 白冷愣了一秒钟后,对蔡庆林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看白冷同意后,蔡庆林继续说道:“白老弟,有时候一个人在战场上面对的敌人是可怕的,但往往来自身后的人才是最致命的,所以你要小心。” 白冷不无意外的点了点头,毕竟一位将军不可能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监控不了。 白冷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蔡老哥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背景,让荆州将军都忌惮不已。” 蔡庆林无奈,将双手交叉在自己的便服里,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老了,未来的天空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了。” 而后,蔡庆林转过身去,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去,果真只是一个风雪夜归人。 白冷盯着蔡庆林的步伐,嗤笑道:“果真老了。” 白冷快步跟上蔡庆林,将蔡庆林手腕扶起,慢慢向前走去。 蔡庆林乐呵地看着白冷,眼角撒下一滴水,很快又消失不见。 远远看去,一老一少正往日暮黄昏里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近。 蔡庆林看着天边的黄昏,道:“在俗世,万千竟风流谁能笑道最后,唯有这几片云彩可见。” 黄昏是此岸,是破晓前最飘逸的伏笔,黄昏亦是彼岸,是破灭前最好的结局。此岸连接彼岸,就是薪火相传。笑叹红尘往事,此岸在诉说风流,彼岸依旧黄昏,只是烟云催薄暮。 在不远处,蔡庆林说道:“好了,老夫还不是老的走不动路需要人扶着,回去吧,” 白冷看见蔡庆林昂首阔步地朝营帐走去,白冷转过身,向虎贲营奔去。 第十四章虎贲先行 石头县地处天水州东南,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地势北高南低,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想要进攻石头县无非有两种方式,一是从水路进攻,二是从山林俯冲而下。 想要从水路进攻必定会经过鸽子滩,鸽子滩水面平静,水下却暗流涌动,礁石遍布,所以从水路发动攻击,对荆州军来说风险太大。 而且,大夏普遍更加注重对骑兵和步兵的培养,对水师的培养不够重视,相反,齐国的水师之名,名动天下,如果要在水上硬碰硬的话,荆州军在齐军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想要从山林发动攻击,从荆州到石头县必定会经过连山山脉,这片山脉是苍山山脉的延续,地势陡峭,毒虫猛兽其多无比,异峰突起,怪石林立,对荆州军来说同样是一条危险之路,但比起水路来说,要好上不少。 夜晚的天水州美景奇多,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绚丽多彩的水中巨楼,美丽多姿的绝世美人,而且大夏奇景之一的月台苍月就在天水之内,传闻风清月朗之夜,登高望远,登上月台,苍玉倒映月光之美,煞是好看。 有诗曰:“秋来无日不登临,独喜今宵月满襟。仰面青天思把酒,寄情古调欲携琴。凉风舞袂身将举,白露沾衣夜向深。要看一台清影满,尽教移转碧梧阴。” 只是对荆州军来说,这些都只是无关竟要的景色,引不起内心的半点波澜。 荆州军由蔡庆林领头,全军共一万人,浩浩荡荡的朝天水进军,其中白冷所在的虎贲居于全军最前方。 在历时一天的极速进军后,荆州军在当天的夜晚到了石头县外不远处的昭和义庄,荆州军在此地休整了一刻钟,便在蔡庆林的指挥下,缓缓向连山山脉移动,为了不打草惊蛇,全军借助月光前进,不得打火把。 虎贲营从荆州进军伊始,就身先士卒,将沿路的探子,斥候悉数斩杀。而沿路的齐军也被虎贲营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殆尽,虎贲营的战力初现端倪。 白冷依据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更是将隐藏在平民中的齐军杀手连根拔起。 在整个作战过程中,虎贲营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一名骑兵,没有注意到一伙人的偷袭,给伤到了肩膀,退出了战场,原地休息,至此,虎贲营九百九十六人继续向前迈进。 后方主站部队里的蔡庆林听到虎贲营的战绩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以前的虎贲营战力虽高,但还做不到今天这样的战绩。 白冷作为一个杀手,对于排兵布阵有很多心得,毕竟做杀手时,遇职业军人或者退役军人的情况很多,想要在虎口夺食,不知道一些排兵布阵的知识是行不通的。 在如此胜果面前,离不开虎贲的失利,但和白冷的指挥也是分不开的,面对此战的胜利,虎贲营的士气影响到了其它军营,荆州军气势汹汹。 在进入连山山脉后,荆州军的进军速度异常之慢,一方面是视野问题,另一方面是连山山脉太过奇骏,整个军营里失足掉下悬崖的人数不下十人。 就连虎贲营里的一位骑兵也差点掉下悬崖,辛亏白冷眼疾手快,将骑兵从悬崖边上给拉了起来,这才让他免于一死。 在看到进军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如果不能够再天亮前抵达石头县,这次突袭之战就没有了意义,在白天和易守难攻的石头县交锋,得不偿失。 在主战部队的前方不远处,白冷坐在一匹白马之上,手握着一把银枪,身穿龟背龙鳞甲,白冷召集虎贲营的将领,商量对策,怎么才能够快速抵达石头县。 在经历了半刻钟讨论后,虎贲营将领还是没有讨论出对策,毕竟在考虑到连山山脉的险峻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加快进军速度。 白冷紧皱眉头,如果是自己一人,根本要不了一个时辰就可达石头县,可一旦带上一万兵卒,照现在的速度,天亮前都不可能赶到石头县。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来者是夏侯浪人,鲁提辖现在都对这小子刮目相看,说:“这小子的改变不是一般的大。” “将军,属下知道一条捷径,可以快速越过连山山脉,抵达石头县。”夏侯浪人拱手说道。 白冷摆了摆手,示意夏侯浪人继续说:“在前些年,我和一群朋友在石头县山林附近捕猎,由于太过专注,便和朋友分开了,等我发现过来,为时已晚了,于是我就漫无目的地东奔西窜,然后就无意间发现了一条被修葺过的道路,我顺着这条路就从到了石头县。” 白冷道:“这条山路是怎么回事。” 夏侯浪人继续说道:“后来我找人打听,原来是附近一个采药人祖祖辈辈进山的道路。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条路太窄,不适合大军行进,只适合小规模的先锋军。” 白冷心里默默盘算,道:“这条路够隐蔽吗?我可不想刚到就被人给守株待兔了。” “绝对够隐蔽,而且这条路通向石头县的后方,我门可以从防守力度小的后方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 周深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虎贲营先行一步,而后让将军跟过来。” 众人点了点头,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白冷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去找将军商议。” 在白冷走之前,拍了拍夏侯浪人的肩膀,说道:“如若这次攻下石头县,你记头功,我亲自跟将军说。” 夏侯浪人摸着脑袋,嘿嘿地笑。 鲁提辖搂过夏侯浪人,勾肩搭背地说道:“小浪,可以啊,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的作用呢?” 夏侯浪人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鲁大哥,你可别打趣我了。”其他人哈哈大笑。 白冷看着一行人,心想:“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白冷向蔡庆林奔去,不过片刻,白冷就已经来到蔡庆林亲军处,蔡庆林的一名亲军已经非常熟悉白冷了,看见白冷便说道:“白校尉可是来找将军的。” 白冷点了点头。 亲军领着白冷而去,等到亲军回来时,另外一名亲军捅了捅他,说道:“你就这么将他给放进去了,不怕将军怪罪?” 领着白冷进去的亲军神秘一笑道:“那是你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白冷站在到蔡庆林的大旗下,发现蔡庆林同样在和几位将军商议怎么加快进军速度,不然的话就浪费了如此的大好时机,等到齐军的军心不再动摇,想要攻下石头县就更难了。 白冷看见三位将军正在满口唾沫地争论着,其中一名虎背熊腰,身穿紫金螺纹铠,背后有同样款式的紫金螺纹披风,杀气腾腾,一位身着汉白儒衫,手握一把羽扇,正轻描淡写地和前者对峙,而老态龙钟的蔡庆林在中间做和事佬。 “末将白冷见过蔡将军,二位将军。”白冷拱手道。 蔡庆林一看是白冷,笑着将白冷拉过去,对两位两位将军炫耀着说道:“此子是我心腹爱将,白冷,两位可有什么想法。” 只见虎背熊腰的大汉说道:“原来你就是白冷,此子呼吸平稳悠长,走路健步如飞,昂首阔步,不是个简单人物。” 儒衫男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听见两个老友的称赞,蔡庆林乐的不可开交。 不多时,“白校尉,不知你来找本将军有何要事。”蔡庆林心情极好,笑着说道。 “禀将军,末将请求让虎贲营先行一步。” “哦,不知白校尉有何高招,要先行一步。”儒衫将军语气平静地问道,继续摇着羽扇,等待白冷的理由。 随后,白冷将先前夏侯浪人所说的事复述了一遍,三位将军思考了一阵。 “此事确实可行,你可有把握!”蔡庆林认真的问道,毕竟,要用一千人去攻打至少有五千齐军镇守的石头县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白冷自信道:“末将若办不到,愿意提头来见。” 蔡庆林见状,便不再阻止白冷。 “虎贲营校尉白冷听令。” “某将在。” “本将军许你先行一步,但是办不到不必提头来见,坚持到我们到来便是。” “末将得令。“ 随后,白冷疾驰而去。 片刻就到了虎贲营,白冷吩咐道:“虎贲营即刻出发,跟着夏侯浪人。” 虎贲营骑兵骑上战马,战马的嘶鸣声响起,跟随夏侯浪人而去。白冷也骑上自己的白色战马疾驰而去,这匹白色战马是白冷精挑细选后驯服的,有日行千里之能。 走在夏侯浪人所说的山路,果然非常隐蔽。 今晚的月色非常明亮,让急行的走人能看清道路。 “将军,后面的路就不再适合骑马了。”夏侯浪人从前方来到白冷身边说道。 白冷下令,道:“弃马,带上自己的兵器,其余的东西全给我扔了。” 虎贲骑士飞速将自己的干粮等全部扔掉,只拿上自己的枪和剑。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群鬼鬼祟祟的人从一处山林里钻出来,不少人身上都挂了点彩,被满山遍布的荆棘给划伤了。 白冷低声道:“清点人数。” 半响,周深说道:“全数到齐。“ 白冷点了点头,说道:“各位,吃饱了没有。今天晚上就让我们砍到手软为止,将这群齐国人给杀个干干净净。” 众人,将手中的剑竖在自己的胸膛处,拍了拍。 白冷望着天上的月色,喃喃道:“好戏开场了。” 第十五章大战 石头县内,皎洁的月色照在大地上,不时有微风吹过,城墙上齐国士兵正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在这座小城里,一百守卫就可以守下一千人的进攻,所以齐军警惕性非常的低,只有寥寥几人在尽忠职守。 白冷率领虎贲营,朝石头县的齐军营地里前进,沿途遇到几个巡逻小队,白冷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斩杀, 借着月色,白冷等人快速前进,石头县里已经没有了平民,逃的逃,被杀的被杀,有些被杀之人的残肢还挂在树上,路边,有的尸体上爬满了蛆,还被野狗拖拽着碎肉,还有小孩在母亲怀里被一枪戳成串,有孕妇的肚子爆开,还未出生的婴儿被强行挖开,死相何其惨烈。 看着这一片破败的景象,白冷等人脸色难看。 鲁提辖低声骂了一句说道:“老子从军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毫无人性的屠城。” 而夏侯浪人这个战场新人更是直接呕吐了起来。 在离齐军军营百米左右的一处酒楼附近,白冷几步飞上房顶,观察着齐军的动静,只见齐军军营里依旧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主将阵亡的阴霾。 白冷借助月色,发现一位身穿红色翎甲,目光坚定,正专心看着题图,又不时地看着四周的山峰,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白冷跳下房顶,顺手将一面挂着“夏”旗子的枪拿在手里。 随即低声说道:“全军匍匐前进,在五十米处听我号令,以此枪旗为号,全军分为三路,我从中路领一百人发动进攻,周副统领领四百人从左路发动进攻,鲁提辖和太史慈领四百人从右路发动进攻,韩昌龄领一百拖刀队在外围守株待兔,一边策应,一边斩杀漏网之鱼。” 周深,鲁提辖,太史慈,韩昌龄接过命令,并将其吩咐下去。 虎贲营借着月亮在风的作用下,羞涩地躲进云层的间隙,慢慢匍匐前进到五十米处,这是冲锋的最好距离。 白冷盯着先前的身穿红色翎甲之人,而后闭上眼睛,放松自己,让自己处在一种空灵的状态,这种状态在上个世界被老道叫做入微,这时的白冷能够感应到周围所有的动静,附近的不知名的鸟叫,虎贲营的微弱呼吸,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白冷身边几人的心跳声都在白冷的感应之内。 众人疑惑地看着闭上双眼的白将军,白冷却突然将双眼睁开,双眼爆射出摄人心魄的精光,右臂的肌肉暴起,隆起的青筋如同虬龙一般,白冷右腿向后跨一步后弯曲,右手紧握带着大夏旗子的枪,只见白冷冷喝一声,手中的黑色闪电划破黑夜,朝着目标飞去。 身穿红色翎甲的冉刚副将看着周遭的一切,得意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 正如他神机妙算一样,大夏军必定不会放过齐军军心动摇的机会,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机会,必定会突袭石头县,而且必定是从连山山脉发动突袭。 而假入大夏非得不知好歹从水路进攻,那么凭借齐军水师之利,同样可以打得大夏溃不成军,最主要的是,大夏大部队全在正面战场,要来突袭这里得,必定只是一些小部队,而有五千人的齐军必定可以将其歼灭。 所以他早就让人在附近山脉里埋下大量陷阱,必定叫大夏突袭军队来个有来无回,副将仿佛看见了无数的军功在向自己飞来,幻想着自己回到齐国受封加官进爵的场景。 正当副将浮想联翩之时,副将感觉到一股强风袭来,将自己给吹飞了,副将正疑惑不已哪里来的风,随即整个人飞起来,被一杆长枪带飞十几米远,直挺挺的被钉在一个参天大树之上。 副将艰难的低下头,看见了一杆从自己身体里穿过的有大夏旗子的长枪,心想:哪里来的枪,好快。便气绝而亡。 虎贲营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冷,只是来不及多想,白冷大吼一声如同狮子鸣。 “杀--” 白冷率先冲出,一步便跨出几米远,其他人同样不甘落后,各自朝既定方向杀去。 白冷左手拿剑,右手拿枪,飞起一脚将齐军营门给踢飞,还顺手将守门的齐兵给劈成两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走一剑右一枪的解决掉了数人。 两军交战,注重一个势字,势胜者生,势弱者死。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跟随在白冷身后的虎贲们看着如此神勇的将军,心中的那团火被引爆了。 白冷如同狼如羊圈,将齐军杀的丢盔弃甲,一时间,齐军死伤甚多。 虽然齐军丢了士气,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下,也有不少齐军在短时间内缓过神来,拿上武器,想要拼死一击,可在白冷的无情镇压下,显得苍白无力。 在虎贲三路进攻的攻势之下,齐军很快便丢失了一半的营帐,蜷缩在一片。而某些想要逃出军营的齐兵被守株待兔的拖刀队杀了个干净。 但是齐军素质之强很快就初见端倪,边退边防守的齐军,在军中其他将领的带领下,渐渐的形成了战力,甚至还发动了反击,将虎贲众人的迅猛势头给扑灭了。 只见齐军之中,有人喊道:“所有人,拿上武器,对面看情况也就千人左右,我方全体五千人,就算死伤一半,也比对面人数多一倍有余,只要我们能守住阵型,坚持一段一时间,敌军就会被我们包围,成瓮中之鳖,到时候敌军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仍我们宰割。” 齐军将领反应过来后,安抚着惊魂不定的齐军,而形成战阵的齐军的战斗力瞬间飙升,将靠的太近的虎贲营将士给砍杀了。 白冷盯着指挥之人,此人必定是擅长调兵遣将之人,是个军师一般的存在,白冷皱了皱眉头,一剑将来袭的齐兵砍死,随手将其手中长矛夺过来,而后瞬间用力抛出。 长矛的矛尖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冷光,跨过层层阻碍,直指齐军指挥,在其没有反应过来,便将其钉死在当场,可见力道之强尤胜弓弩。 “孟军师死了,孟军师死了。”齐军中有人大喊,这让本就被杀破胆的齐军雪上加霜,刚形成战力的齐军又瞬间被动摇军心,战力瞬间消失。 群龙无首的齐军瞬间大乱,没有指挥的战阵也在虎贲的攻伐下被破,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接连丧失锐气的齐军,和士气越发高涨的虎贲营,谁胜谁负,可想而知。 白冷跳入人群中,手中的剑和枪,交替使出,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白冷的周围,白冷也越来越看不清前方到底是何人,只要有人敢进入白冷的攻击范围,白冷的枪剑便瞬息而止。 周深和鲁提辖带领的带领的虎贲将士,同样将敌人杀的丢盔弃甲,整个石头县齐军被屠戮殆尽。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石头县的城头,鲜血流满了土地,将土地的颜色染成深沉的红色。 周深等人在清剿完残余的齐兵后,聚集在一起,正巧看见白冷将最后一名齐兵的脑袋给一拳打爆。 白冷手中的剑早已经给砍碎了,而枪的枪头也给磨平了,原本的银色龟背龙鳞甲被鲜血给染成了鲜红。 杀红了眼的白冷转头望着周深等人,强烈的杀气让周深等人如同陷入了万年玄冰之中,透骨的杀意从白冷身上爆发出来,经久不散,愈演愈烈,周深等人不敢有丝毫动弹。 周深等人盯着白冷散发出血光的眼睛,冷汗从众人后背滑落,眼前的魔鬼正散发出恐怖的杀气,想要将周深等人吞噬殆尽。 周深强忍着恐惧,艰难地说道:“将军。” 陷入杀人快感中的白冷被这一声给拉了回来,浑身杀意敛去,白冷又发出微笑,如同一个单纯的小孩,只是脸庞鲜血占据了大半脸庞。 一个微笑的魔鬼? 周深等人相互望了望,默契地点点头,心头一致认定,坚决不会违抗执行将军的命令。 坐在尸山血海之上的白冷说道:“检查伤亡情况。” 周深上前报告:“回将军,我军伤二百零六,阵亡三十人。” 白冷沉默了一阵,望着太阳,平静地说道:“死者,调查好身世,刻好铭牌,抚恤金给我发到其家里人手里,不得少一分钱,而且不管是谁如果被我发现克扣了一部分抚恤金,就让他来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伤者给我上最好的膏药,请最好的大夫,不得留下一点后遗症。” 周深眼眶一红,古往今来,名将猛将何其多,但若是真正将士兵的命当作命的将军,不多,甚至是非常少。 “末将领命。”周深大吼道。 在太阳上了三竿之后,荆州的大部队才赶到战场,领头的三位将军看着坐在城头之上的白冷和他附近的鲁提辖,太史慈,韩昌龄,周深,以及一个蹲在角落里的夏侯浪人。 刺眼的阳光让荆州军的其他将士睁不开眼睛,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战神一般的存在坐在城头,神色肃穆,俯瞰着城楼之下的芸芸众生。 全军将士,共看一人。 一千虎贲营用巨大的优势,全歼齐军五千人马,伤亡之少让全军震撼,险些不敢相信,只是战场之上的浓烈血腥味让众人不得不相信。 白冷跳下十几米高的城墙,走到蔡庆林面前,半跪说道:“末将白冷,幸不辱命,带领虎贲营一千骑全歼齐军五千人,虎贲营伤二百零六人,阵亡三十人。” 蔡庆林盯着眼前这个入军营极短时间的披银白甲的青年,仿佛看见一位白衣战神的冉冉升起。蔡庆林双手扶起白冷,说道:“辛苦了。” 随后蔡庆林安排人手,清理战场,给虎贲营计算战功等诸多战后事宜 第十六章战后和始乱 晌午,荆州军正在打扫战场,一堆堆的尸体被拉上附近山峰上焚烧后掩埋,尸体的焚烧产生的浓烟经久不散,接连三天,石头县上空都漂浮着难闻的浓烟。 石头县内的一处破烂酒楼里,酒楼经过修缮,勉强能够住人。 “白校尉,我听说此次大战能大获全胜全靠白校尉领导有方啊!”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拱手道。 “哪里哪里,全靠蔡将军的信任和领导有方,我军才能有如此大捷。”白冷笑着说道。 蔡庆林站在一旁,摸着胡须,笑逐颜开。 “白校尉谦虚了,我听闻仅白校尉一人一剑一枪就可杀千人。我朱仁厚对白校尉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啊!“朱仁厚一脸真诚。 白冷和朱仁厚一起相互吹捧,当茶杯都凉透了以后,两人才停下。 朱仁厚看了看天色,开始说正事,“王上降下诏书要封赏荆州军,我家将军听闻荆州军有如此战功,特意向王上请求让将军来传令,后来将军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特命在下前来封赏。”朱仁厚笑着说道。 来者是统管整个东南地区的统帅忠武将军的心腹,叫做朱仁厚,为人贪生怕死,但是拍的一手好马屁,攀上了忠武将军洪智权,借此平步青云,乌鸦变凤凰,而且此人阴狠毒辣,相传以前嘲讽过他的人都被他在发迹以后给砍成碎肉喂了狗。 附近几个州里,谁人不知此人口腹蜜剑,擅口舌搬弄是非,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污蔑下身首异处,但偏偏忠武将军对其格外信任,朱仁厚也凭借忠武将军的名号大肆敛财,压榨百姓,搞得怨声载道。 此次忠武将军在皇帝的命令下,派遣朱仁厚传递命令,以表彰荆州军对切断齐军供给路线的功劳。 在一番假心意意的叙旧过后。 “荆州将军接旨。”朱仁厚尖锐的嗓音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 白冷,蔡庆林等人跪下,蔡庆林双手举过头顶,将朱仁厚手中的诏书接过来。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各位将军的庆功了。”朱仁厚微笑着说道,随后转身要走。 蔡庆林笑着招手,而后拍了拍朱仁厚的肩膀,说道:“朱老弟莫急,这次庆功宴朱老弟不吃了再走?” 朱仁厚婉言拒绝道:“蔡将军的好意心领了,但在下属实是有事急需处理,就不打扰了。” 蔡庆林遗憾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挽留了,朱老弟一路好走。” 朱仁厚拱手,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槛时,回头对着白冷说道:“白校尉我家将军也听说了白校尉之神勇,惊为天人,特意命令在下一定要求得白校尉赏光来忠武将军府吃上一顿便饭,以表将军的崇敬之情。” 白冷拱手道:“谢过将军好意,只是如今战事吃紧,实在是脱不开身,如此只能等战争结束了,在下亲自上门赔罪。” 朱仁厚眯着眼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翻身上马,飞速离去,人影消失在远方。 屋内,蔡庆林眯着眼,思考着。 白冷沉声道:“好快的消息,我们打下石头县不过三天,王上的诏令居然都下到这里来了,这荆州军里的眼睛怕不是太多了点,某些人的手也太长了点。” 蔡庆林叹气道:“此人是忠武将军的掮客,做事八面玲珑而又阴狠毒辣,是忠武将军的左膀右臂,此次派他前来,怕是图谋甚大。” 白冷说道:“是忠武将军还是另外之人?” 蔡庆林说道:“如果只是忠武将军的话还好一些,我还能应付,怕就怕是忠武将军背后之人。” “是宫里的那位?” 蔡庆林点了点头,叹气了一声说道:“荆州是大夏两大粮仓之一,价值之大,天下皆知,而那位对荆州觊觎已久,前几次我都找借口躲过了,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白冷耸了耸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宫里可不止他一位,我相信对荆州感兴趣的不止是他一位。” 荆州之繁华,在大夏可以排进前三,仅次于王上所在的京都和江南地区。 荆州奇景美食甚多,秦淮河畔,乌衣古巷,灯火倒影璀璨,游人如织,垂柳依依,属实让天下文人骚客向往。 大夏四大蟹之一的洪湖大闸蟹就在荆州洪湖,洪湖大闸蟹蟹壳成青泥色,平滑而富有光泽;脐部洁白晶莹,如白玉一般,无瑕疵和污迹;蟹的附肢上刚毛长而呈金黄色,根据挺拔;蟹足金黄,坚实有力。体形及相关性状:个体肥硕,头胸甲相对较厚,肉质致密,甲壳坚硬、丰满、有光泽,蟹黄酱紫色或豆沙色,脂膏呈现乳白色。这样的大闸蟹实属人间极品。 忠武将军府,朱仁厚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说给忠武将军洪智权听,洪智权敲击着桌面,冷笑道:“这一次由不得蔡老狗答应不答应,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朱仁厚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没有丝毫恭敬,道:“这一次殿下必定能够将荆州掌控手中,如此一来,万事俱备。。。。洪智权,你可以早做准备了。” 洪智权盯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此人是自己和宫里那位之间传话之人,地位特殊,忠武将军洪智权也就没有和他计较类似的此番言论。 在商议完过后,朱仁厚转身退出,在跨出门槛时,朱仁厚冷漠而又决绝地说了一句:“洪智权,我警告不要在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不然的话,忠武将军姓不姓洪不重要,好自为之。” 洪智权听后大惊,指着朱仁厚,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你。。” 说完后的朱仁厚关上房间大门,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嘴里喃喃道:“白冷,凭空出现在天水州石头县周家村。” 朱仁厚走的潇洒,独留洪智权在屋里惊魂未定。 蔡庆林在房间里打开诏书,将上面的文字默念怕好几遍,然后静静地将诏书放好。 白冷看着脸色难看的蔡庆林。 问道:“怎么了?” 蔡庆林打开窗户,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随后蔡庆林将诏书递给白冷,白冷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话:调荆州军往西拦截匡威军的西进步伐,对于荆州内务,孤将派遣卢白象代为治理,待蔡将军得胜归来,孤重重有赏。 白冷皱着眉头,看着诏书,百思不得其解,王上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调令,在第一时间白冷认为这是伪造的诏书,随后深想又否定了这样的看法。 蔡庆林叹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张调令一出,由不得蔡庆林不出兵,违抗诏令是死罪,而一旦出兵,荆州将军的职位空缺,群龙无首,原本就已经身处悬崖边上的荆州官场根本经不起半点风雨。 蔡庆林敢肯定,到时候荆州官场必定会大换血,原本不愿臣服的官员被贬的被贬,被排挤的被排挤,叛变的叛变,如此一来,荆州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白冷仔细思考了一阵,便明白了大夏皇帝此番用意。 冷冷说道:“相传大夏皇帝老得眼睛得睁不开了,昏庸无能,以至于连太子也不曾立。但是现在看来,传说之事果真当不得真,好一个大夏神武帝,好大的气魄。居然舍得万里河山来挑选一位力挽狂澜之人,敢借助这一场齐国送来的南风,确定皇储之位。” 第十七章离家 白冷走在石头县的城墙上,周围是忙碌的兵甲,石头县的战事告一段落了,荆州军忙着对石头县城进行清理工作。 白冷将虎贲营安抚好后,向蔡庆林讨论着石头县的重建工作,在经过慎重思考后,还是决定维持原状,现在不进行重新建设,只粗略的修好一些防御措施,然后派出几千精兵镇守,毕竟,齐军对这座城池的重视程度极高,不然也不会派遣冉刚来坐镇。 白冷几步越过城墙,走在石头县的主干道上,纵然阴霾还困扰着白冷,但此时的白冷却将之仍在脑后,只因为归心似箭。 心情大好的白冷翻身上马,白马一声嘶吼,如一道白色闪电鸡翅而去。 此马通体上下,一身雪白,没有半根杂色,四肢健壮有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日行千里,翻山越岭不在话下。 但是性格暴虐,荆州军营里无人能近它一丈以内,有壮汉不信邪偏要驯服它,但还没靠近它,便被它一脚踢飞,断了几根肋骨,从此再无人敢觊觎此马。 蔡庆林经常叹息,如此好马,偏偏不能驯服,蔡庆林曾有多次想要将之放回草原,但又舍不得,这才好吃好喝的伺候上。 白冷初次见它,欣喜不已,便认定它是自己的,蔡庆林也乐意见到这匹好马能有个能驾驭它之人,便准许白冷尝试, 白冷乘着它吃草料之际,猛然翻身抓住马鬃,它疯狂跳动想要将白冷摔下去,在经过两个时辰的搏斗后,白冷终于将之驯服,白冷见此马通体雪白如练,将之取名“白眼。” 听见了这个名字的蔡庆林顿时吹胡子瞪眼,眼神能把白冷给生撕了,白冷为此疑惑不解,感觉自己起的名还算好啊。 白眼被白冷驯服后,终于不再那么性情暴虐,但是也不允许常人近之半步,不然轻则挨上一蹄子,抽筋断骨,重则,被一脚踢飞,气绝当场,所以给白眼喂食,清理身体的工作都是白冷亲自来完成的。 白眼驮着白冷在山林里疾驰,速度之快,如同白色闪电一般。不到半天时间,白冷就来到周家村人躲避战乱的山谷边。 白冷翻身下马,将白眼放在原地,极具灵性的白眼在原地打着响鼻,跺了几下蹄子,表示抗议,白冷抚摸着白眼马鬃,笑着说道:“在此地等我一会,我去去就会。”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白冷的话,原本焦躁不安的白眼冷静下来,仰头,撒开蹄子晃动,仿佛是在催促白冷快去快回,然后低头吃着附近的野草。 白冷顺着山谷上突出来的石头,飞速下降。 一个男子在山谷处练功,男子正是周王。 周王在山谷里一处空地上练着白冷交给他的罗汉功,在烈阳下挥舞着拳头,满身的汗水伴着周王的出拳而肆意飞舞。 白冷在远远的地方便发觉了在练功的周王,看着挥汗如雨的周王,白冷打算试试周王的水平,便将脸用黑布蒙上。 在周王出拳的一刹那,白冷的鹰爪朝周王的面门而去,在距离周王几米处,周王终于发觉即将到来的危险,看着来势汹汹的鹰爪,周王不敢硬碰硬,左脚一点,便向后跳开。 白冷见势乘胜追击,双爪变化如花,爪突破音障,发出“轰轰轰”的声音,如龙吼虎啸。威力甚是惊人。 周王在飞速后退的同时,运转步伐,站稳后,一记劈山变式朝白冷脑袋而来,此招一求白冷收招格挡,进而断了先手优势,二即便白冷不收招,选择两败俱伤,周王斜劈而下的巨掌也能够将白冷的鹰爪给挡住。 见状,白冷变爪为掌,硬碰硬的和周王劈山式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响起,二人不相上下,而后两人退开两步。 周王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龟背龙鳞甲的蒙面人,一滴滴的汗水从脸颊顺流而下,周王暗想如若是齐国将领,只怕周家村危矣,如若真是齐国将领,自己哪怕是拼了命也要将其斩杀,不让其通风报信。 一番计较过后,周王想弄明白眼前男子的身份。 周王开口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此?” 半响,眼前之人依旧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周王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暗暗提气运劲,戒备着眼前之人的突袭。 只是,一个声音让周王喜极而泣。 “大哥,我回来了。”白冷摘下面罩,笑着说道。 喜极而泣的周王,慢慢走过去,道:“二弟,真的是你吗?“ 白冷说道:“真的是我,大哥不会在我走后几天就将二弟给忘了吧!” 周王擦干净自己的眼泪,走过去,拍了拍白冷的肩膀,说道:“二弟,大哥怎么会忘记你,只是你走后几天,大哥太过担忧,怕出现幻觉故此发问。” 说完周王盯着白冷的龟背龙鳞甲,银两的白甲在烈日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而后又问道:“二弟,你怎么会蒙着面,还有你怎么会回来呢?你不是去参军了吗?” 白冷哈哈一笑道:“先前我看大哥在练功,于是便想要测试一下大哥的罗汉功练的怎么样了,至于我为什么回来,等我们边走边说,我可好久没有看见周元周兰了。“ 周王听后,连忙问道:“那我现在到底处在什么水平?” 白冷说道:“依旧大哥目前的水准,当个百夫长绰绰有余了。” 在这个世界,百姓的身体素质普遍要好上不少,再加之大夏武夫当道的影响,导致大夏百姓的身体素质要更加好,而周王如熊一般的身躯,就算只是练了极短时间的罗汉功,实力也是比以前上升了几个档次。 这当然首先是罗汉功的神奇,还有就是周王的极好的基础条件和勤奋刻苦的练功,所以才能让周王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 在回家的路途中,白冷将最近的事情经过说给周王听,周王听后,震惊不已,感叹道:“二弟果真是那潜龙,一遇风雨变腾飞于九天之上。” 回到周王家中,只见周元周兰正在玩闹着,正在比划着各种古怪招式,较小的周元压制着周兰的气势。 白冷走到玩闹着的周元背后,而周兰率先看见白冷,瞪着大眼睛,一时间竟忘了防守,周元一招群魔乱舞棒法没了防守之物,长驱直入,朝周兰的脸上而去,幸好周元及时泄力,这才让周兰免于一棒。 “嘛呢嘛呢,两军对垒也敢三心二意,是看不起本将军吗?人生寂寞如雪。”周元傲然道。 而周兰没有理会周元,只是用手指着周元身后,周元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后面是有鬼吗?看本将军如何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在周元转身过来时,白冷单手将周元提起来,他悬在空中,板着脸,盯着白冷,双臂环胸,怒道:“嘛呢嘛呢!本将军不要面子的吗?” 白冷另一只手推了推周元额头,说道:“哦有,最近脾气见长了。” 周元听着熟悉的声音,强忍着眼泪,又用手擦了一下。 小屁孩怒道:“那是自然,最近我已经征服了周元一家,正准备扩大地盘,向周家村进发。” “那我们的大将军还哭鼻子?” 周元怒道:“谁哭鼻子了,我不过是眼睛里进了沙子罢了,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周王无奈地看着打闹的两人,说道:“好了。该听你白大哥说正事了。” 白冷将周元放下,而后白冷摸了摸周元和周兰的脑袋。 回过神来的周元盯着白冷银亮的龟背龙鳞甲,羡慕地说道:“好帅的盔甲,白大哥你怎么搞到的?” 白冷炫耀地说道:“帅吧!这甲名为龟背龙鳞甲,由大夏技艺最高超的宫廷技师倾力打造,全荆州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周元和周兰眼里冒着小星星,摸着白冷的盔甲。 “大哥,我们说好的,等我在军中站稳脚跟,就将你们接过去,现如今,我已是荆州军虎贲校尉。”白冷一边玩闹一边说道。 “二弟,想不到你已是校尉了,只是我这一去,不是让你留下了把柄,招人非议。” “大哥想多了,二弟别的本事没有,只是承诺之事就必定会办到。而且若谁敢说闲话,我就将他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白冷冷笑了一声。 在经历过法场一事的周王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弟的秉性,于是不再迟疑,答应跟白冷去荆州,周王对于建功立业,本就是心中梦想,只是担忧二个弟妹的安危才待在现在,如今这个后顾之忧已经没了,周王自然希望能投身行伍。 “事不宜迟,大哥这就收拾一下,跟我去荆州。” “好。” 说罢,周王将家中的瓶瓶罐罐收拾好,将银钱放在自己贴身之处,而后将不需要的东西分给周家村其他人。 周元周兰两个小家伙也将自己的宝贝给收拾好放在包袱里,周元还将装有奇巧玩具的箱子给捧在手里,周兰则将自己的自制胭脂水粉给收拾好,不好意思地朝白冷笑笑。 白冷走过去,揉了揉周兰的脑袋,帮着将小玩意放进口袋里。 末了,在山谷的缺口,周王回首看了看周家村的人,只希望,这一去还有回来的时候。 就在这时,山口处出现了一批批的周家村村民。 “周娃子,这次出门可要保护好自己,记得讨个媳妇,莫让大娘担忧。”一位身材臃肿的胖妇人掩面而泣,而她的男人训斥她:“哭什么哭,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好男儿志在四方,不上沙场杀敌,空有一身好力气有什么用?周娃子,大哥挺你。” “周娃子,大哥我不会说什么话,这次出去就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做一个大将军,也好让我们周家村的先人在天之灵感到骄傲。” “周娃子,你大婶没有什么东西,家里就还剩下这些馒头,你带去,饿了的时候吃。”一位中年妇女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周王。 。。。。。 而老态龙钟的村长,手中握着一个布袋,掰开周王的手,将布袋放在周王手中。说道:“走吧,别担心我们了,我们知道你孝顺,但为国杀敌,天经地义。” 周王点了点头,和众人一一道别。 原来,周王要去入伍参军一事,被周王送自家不要的锅碗瓢盆的时候给说漏嘴了,于是,周家村存在领头来给周王道别。 最后,周王像熊一般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掩面而泣,手里还拿着村民送的干粮和一两二银钱,而周兰眼睛同样是红红的,只有周元这个小没良心的,不以为然,喃喃道:“等我做了大将军回来,每人给百亩田,和我一起辉煌腾达便是,哪里需要哭哭啼啼的。” 只希望不会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第十八章天下谁人识君 周王离家后,跟随白冷走在山林里村民开出来的毛路上,悲伤短暂的侵袭周王,不多时便被建功立业的梦想所驱散。 周元和周兰两个小孩一脸兴奋,询问白冷关于军中的事务,白冷耐心地解答两个小孩的疑问,时间过的飞快。 周王沐浴在阳光之下,侧耳倾听,对于周王来说吃住行皆是练功,一声马鸣声惊起了周王的注意。 “二弟,这附近有马鸣,莫不是还有残余齐军流窜于此。” 白冷神秘一笑道:“大哥不必担忧,镇守石头县的齐军被我全部镇杀,绝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可是,我明明听见了马鸣声,这马叫激昂愤慨,有唯我独尊的气势。”周王疑惑道。 白冷伸出大拇指,打趣道:“大哥练的一声好耳力,一看就是一流武将,以后我军撑门面就全靠大哥了。” 周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弟别打趣我了。” 白冷哈哈一笑,并不解释原因,将手放入口中,吹去一声口哨,口哨声尖锐有利,刺穿山林。 不一会儿,急促的马蹄声打扰了山林的平静,随后,一道雪白如练,英姿勃发的白马出现在周王的视野内,马儿极速奔跑带出阵阵的呼啸声。 周王瞪大了眼睛,感受到白马的威风凛凛,惊呼:“好一个白马乘风来,飒沓如流星。” 高傲的白眼停在白冷身边,低下头颅。 白冷轻轻敲了一下白眼的脑袋,骂道:“耍野了是吧,影子都没有一个了。” 白眼委屈地看了白冷一眼,彷佛在说,“你自己说的一会就回来,可是都大半天了都还没有回来,我这不是去找点吃的吗?” 周王盯着眼前的绝世好马感叹道:“我说二弟怎么不着急,原来这马是二弟的坐骑,这样的绝世好马,也就二弟可以降伏了。” 周元眼睛里,冒出小星星,羡慕道:“它好漂亮,白白的,好像村里的大白一样白。” 周元所说的大白是村里的一只白鸡,周元经常追赶它,追的它满村乱跑。 白眼一听周元的话,不满地提着蹄子,表示反抗,自己怎么能和鸡来比呢,不过白眼仿佛也知道眼前之人是主人的亲近之人,不敢肆意撒野,不然白眼不给他两蹄子不会罢休。 周兰同样眼睛里冒出小星星,女孩天生对于美好的事物就比较敏感,女孩终归对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美丽传说有一份憧憬,就算退而求其次也要身披将军甲,坐下银龙马才能够配的上女孩的期盼。 白冷对周元周兰两人说道:“想不想体验一下坐白马的感觉。” 周元和周兰点了点头,一脸期盼,白冷一手一个,将周元周兰抱起来。 “白大哥,大白马叫什么名字啊,我听书塾的塾师说一般好东西大家都喜欢给它取个名字,什么惊鸿啊,绝影啊,霸下啊,蚍蜉啊,太阿啊等等等等,名字可霸气了,虽然我也不懂它到底怎么霸气了。”周元掰着手,一脸天真。 白冷大手一挥,准备指点江山,说道:“你别听这些,这些名字哪里有我起的名字霸气又直接。” 周元周兰一脸期待,周王也等待着白冷说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 白冷咳嗽了一下,说道:“竖起耳朵听好了,它的名字叫着白眼,怎么样,我这取名水平高不高。” 周兰和周王瞬间石化,不约而同的想到“苦了你了马儿。” 只有周元拍着手,称赞道:“白大哥取名果真霸气,大白马的名字好帅气。”说完还朝着白冷比了个大拇指。嘴里还念叨着:“白眼大白马,大威天龙大白鸡,果真绝配。” 周王苦笑道:“二弟取的名字果真不同凡响,我是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名字的。” 白冷哈哈一笑道:“大哥的取名水平还需要练练啊。” 说着白冷将周元周兰放在马鞍上,顺手还将行李挂在白眼的臀部上。 周元摸着白眼的身躯,对白眼说道:“大白马,大白马,你姓白,我们村里的也有一位大白鸡兄也姓白,我相信你们绝对会成为好朋友的,只可惜,出门的时候没有把大白捎上,只能等以后我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了。”周元一脸惋惜。 无需白冷示意,白眼跟随白冷和周王慢慢地走着,山谷里,一行四人,打打闹闹,去往谁都没有见过的新世界。 走在管道上,本以为离近了石头县附近之后,可以看见威武的荆州军,可是很快周王就意识到情况出乎意料。 官道附近没有肃杀威严的军队,反而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民在官道上行走,其中老弱病残的居多,他们没有力气,也没有人脉,只能在缓慢的迁徙途中被甩下,慢慢等死。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眼神空洞,毫无灵气,周围不时有人倒下,而司空见惯的流民对此毫无反应继续向前行走,在经历过丈夫被杀,父母被杀,妻儿被杀的绝望后,活着对他们或许只是一种煎熬。 他们只是在默默地前进着,带着全家人的热切希望,悲哀地前进至倒下,当倒下时,他们的嘴角才会露出笑容,或许他们看见了自己一家团聚的场景。 周王被眼前的气氛惊呆了,周家村是幸运的,才能在乱世之中找到一处世外桃源。 战争永远是可怕的,百姓永远是遭受苦难最多的,一个国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白冷一行人缄默地走在官道上,就连最闹腾的周元都没有说话,只是大眼睛里扑闪着,仿佛在说:“他们不好好生活,天天走路干嘛。” 突然,一个臭气熏天的男子走在路中间,男子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脚上甚至少了一只鞋,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白冷前面。 白冷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满脸淤泥的脸上只露出一道雪亮的眼神。 “你是谁?为何要挡我去路?”白冷问道。 眼前男子双手作揖,道:“在下姓邓名禹,石头县本地人。我挡将军去路是因为在下想要追随将军。” 白冷对眼前这个毛遂自荐的男子很感兴趣,道:“哦,想要追随与我,那么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收留你的理由,但是记住只有一个,能打动我,我带你走,否则就滚蛋吧,别浪费我时间。” 邓禹脸色不变,稳如泰山,慢慢说道:“将军身着龟背龙鳞甲,杀气隐而不露,如同潜龙在渊,威势含而不隐,看待流民的眼神无讥嘲鄙夷,眼睛里透露出同情但又不盲目,将军必定恩威并重,受百姓爱戴。将军威德必定加于四海,我愿意为将军效尺寸之力,垂功名于史册,还望将军收留。” 白冷嘴角一笑,盯着邓禹的眼睛,道:“好一个直白的读书人。”没说收不收邓禹。 说完牵着马越过邓禹,邓禹对此并不陌生,也没有失落,毕竟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臭气熏天,胆大妄为之人。 邓禹像这样举荐自己已有三次,前两次都被直接无视,第二次还差点被战马给直接踢死,邓禹摇了摇头,喃喃道:“还以为这人较上两次有很大不同。原来依旧是一类人。” 就在邓禹准备回到人流之中时,一道声音传来。 “还不跟上来吗?” 邓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冷重复了一遍,随即说道:“不要以为自己说得小声我就听不见,还没上任就说上级坏话,这是你们读书人的惯例吗?” 邓禹听后,快步跟上白冷,看不清脸,说道:“将军莫怪,刚才只是在下饿的发昏说的胡言乱语。” 周王短暂的当机了,刚才听邓禹的言论,以为是一位极其严肃之人,然而现实却给了周王一拳。 一行人慢吞吞的走在官道上,前往石头县的路途还有些距离,白冷,周王,以及骑在白眼上的周元,周兰,以及在尾巴上臭烘烘的邓禹,五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朝着太阳缓缓走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