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国之问鼎》 第一章孔融之子 “子义,这一箭我射得如何?” “少主恕末将直言,我大汉弓手标配为一石弓,拉半月弦,二十步中红心,可少主你这...” “哈哈哈哈,子义你好歹给我些面子啊,你这话直白得让我下不来台。” 北海城演武校场内,一个看上去颇为稚嫩的少年正在练习拉弓射箭,可却从未射中过十步之外的靶心,看得旁边那位身长七尺七寸的美须髯连连摇头,但在他的眼中却满是恭敬丝毫不见半分轻蔑。 至于那位稚嫩的少年,他姓孔,名礼,字玉伯,一十又四未及弱冠之年,乃是北海太守孔融的儿子,孔圣人的第二十一世孙,身份高贵。而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他半年之前刚刚推荐给他父亲担任兵曹掾史的太史慈。 孔礼看了看手中的弓箭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将弓箭丢给了候在一旁的小厮,挥了挥手令他退下,转过身笑着对太史慈说道:“不练了,不练了,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学武,才一炷香的光景手臂就酸痛难忍,还一箭都未中过。” 太史慈跟上孔礼的脚步回答道:“兵有长短,少主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已有万人敌之术,何故去学百人敌之技。” “嗯嗯,这话我爱听。”孔礼满脸笑意,随后又变得严肃起来:“对了,子义,黑甲营训练的如何了?” 提到黑甲营太史慈眼中满是火热:“禀少主,按照少主的训练计划,末将从五千名民兵中选其精壮,共1500人,披重铠、持戈配剑、背弓弩、跨矢囊,每日连续急行军两百里,经过四个月的操练,只余下500人,现在只缺少了血的历练。” “余下500人?嗯,比我想象的要多,如果再多一点的话我也养不起。至于血的历练嘛,马上就会有了,到时候就是黑甲营真正诞生之时。”孔礼停下脚步,负手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太史慈也立刻停了下来依旧站于孔礼之后。 孔礼,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于半年之前穿越而来,带着前世为数不多的记忆。刚刚来到的这世界的时候孔礼心中充满的恐慌,看着身边的一切,他确认自己来到了天下纷纷的东汉末年,自己竟是孔融的儿子,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孔融最后的下场可是满门抄斩,自己若是不在这乱世中脱涌而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孔礼来到这世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以后的东吴猛将太史慈,好说歹说将其推荐给孔融 ,又拿出战国时期吴起训练魏武卒的法子给了太史慈,然后又画了个大饼,终于把太史慈完完全全的收服了,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讨伐位于即墨的黄巾军张饶了。 此时北海城府衙内,孔融正头疼着,继而大怒:“这个逆子,他想干什么,我北海郡一年的赋税,足以拉起一万兵马的财富竟被他在短短四个月内花光了!还有你们,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府库财富你们就样给他了?三分之一的府银啊!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守?” 急急忙忙赶来的北海主簿王脩拱了拱手:“禀太守,公子当时是用大人的名义支取这比钱财的,说是用来征集兵马以消灭盘踞于即墨的黄巾军张饶部,况且属下曾请示过太守大人,但当时太守正在学院表显儒术教育学子,故曾嘱咐属下皆听公子安排,所以属下便给了公子这比钱财。” 孔融毕竟是当世大儒,养气的功夫一流,回想一下也是,前一段时间自己忙着设立学院,传播儒术,确实说过由着孔礼这个独子来着,可是这毕竟是一大笔银两:“哎,如此那确是我的过错,不想那逆子如此胆大。对了,叔治你刚才说逆子要征集兵马以消灭张饶?这也不错,那黄巾余孽最近时不时来骚扰我北海各县,实在是颗毒瘤,不过此贼拥兵3万,我北海士兵满打满算不过3千,实在无力征讨,至于那些民兵用来守城已是差强人意了,现在我儿征集兵马想来也应有一万有余,应当可以一战。” 王脩听此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孔礼那别说一万士兵 ,连一千也没有,自己现在怎么接太守大人的话呢?想到这里王脩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武安国和孙邵,嘿,你们一个是建忠校尉,一个任功曹史,你们跟大人解释吧。 武安国和孙邵发觉王脩的目光后头皮一阵发麻,自己要背锅了,孙邵立马向孔融拱手“禀太守,据卑职所知公子四个月只操练出500名士兵,大人先息雷霆之怒,公子手下那500名士兵无不以一当十,这点建忠校尉武安国是亲眼所见!” 孔融此时红着张脸,身体已气的发抖,骂道:“混账,逆子!武安国!你说!” 武安国一头大汗,立刻稽首:“大人息怒,孙邵大人说得不错,公子所练的黑甲营,部属虽不过500,但无不以一当十,可以抵五千精锐,公子有大才!”武安国此时也没有办法,不管怎么样先把孔融安稳下来,有什么好话说什么。 孔融这下风度已然全无,正要破口大骂,怎料尉曹掾史邴原匆匆进门,甚是慌张:“不好了,不好了,张饶率3万黄巾余部绕过东莱直向我北海袭来,距此还有十里,还有公子半个时辰前率500余人及兵曹掾史太史慈出城,据城门守军说公子是去迎击黄巾军了。” “什么!”孔融听到前半句还好,但听说孔礼迎击黄巾军去了,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武安国眼疾手快把孔融扶住,王脩冲上去一把按住孔融人中,众人大呼:“大人醒醒!大人!” 孔融不一会被按醒了过来,又瞬间白了脸,“快快,武安国你和长绪快率3千兵马急速营救礼儿,叔治和根矩随我指挥城中官吏百姓转移至朱虚县,快快!” 第二章首战 3万黄巾军入侵北海,孔融下令转移北海百姓放弃北海城也是无奈之举,敌众我寡,要不是孔融担心自己独子孔礼的安危他根本不会派出武安国和孙邵还有自己手上全部的兵力出城迎敌,那无非是以卵击石,孔融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孔礼有自知之明能及时避开黄巾军。 不一会北海城急速运转起来,大批大批的物资从府库中搬出,由民兵用马车运往朱虚县,各家各户的百姓开始收拾自家物品粮食准备转移,虽然百姓脸上愁眉苦脸,但也都遵照官府下达的命令,一方面百姓深知黄巾军的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孔融自任北海太守后轻税重农,礼待民众,得到了不小的善名,百姓们都愿意听从孔融的话。 花开一只, 各表一朵,不说北海城乱的像一锅粥,孔礼这边却不像孔融所预料的形势危急,他正独自率着300名黑甲营精锐守在黄巾军入侵北海的必经之地,甚至还和手下们有说有笑。 “什么黄巾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老子在这等了他一炷香的时辰了,怎么还不到!”孔礼此时也一身戎装,可惜他头小肩膀薄头盔一直往下掉,他一气之下随性扔了头盔,将头发用发带束了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少主说得对,黄巾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等他们到了让兄弟们杀得他们哭爹叫娘,让他们知道我们黑甲营的厉害!”一旁的士兵也叫嚣着,仿佛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3万名黄巾军,而是3万头待杀的家畜。 “嘿嘿,说得好!”孔礼抬头看看了天色,日落西山,已至黄昏,“各位弟兄听好了,待会听本公子将令行事,如有怯战后退者,军法从事,本公子虽不能同大家一起上阵杀敌但也不会临阵退缩,若本公子独自逃跑,你们人人皆可杀我!本公子与诸位弟兄同生共死!” 孔礼这句话落在众将士耳朵里顿时激得嗷嗷直叫,在他们记忆中上位们只会让他们冲锋陷阵,一但形势危急便独自逃离,从来不曾听说过孔礼这样愿意与众将士性命相付的统帅,士气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不过大家也不必担心,那3万黄巾军中大部分是那张饶强征得农民,其黄巾精锐不过千人,只要砍下他两千余个脑袋,那3万黄巾军就会不攻自溃!到时大家多抓俘虏!”孔礼见士气激昂就再加了把火。 不多时前方尘土飞扬,3万黄巾军也终浩浩荡荡赶来,不过看其阵容,除去一些少数穿皮甲配长枪的其他黄巾军都穿得破破烂烂,更有甚者就直接光了个膀子拿着个头削尖了的竹竿,果然真是一帮乌合之众,不知道这一年来他老爹孔融怎么会怕了这群家伙。 “喝!前方何人?敢挡你张饶爷爷的路,活得不耐烦了啊!”为首走出了一个骑马的首领,想必定是那贼首张饶。 “小爷孔玉伯,乃是北海太守孔文举之子,识相的下马投降,小爷保你全尸!”孔礼大嗓门一吼,气得对面张饶耳红面胀,他张饶所率3万余大军你孔礼不过三百,你让他投降还只能留全尸,真是忍无可忍,直接下令全军冲击,直取孔礼的项上人头,还叫嚣着要把孔礼的首级做成酒杯拿来乘酒喝。 孔礼不禁翘了翘嘴角,心中狂喜,张饶果然是莽夫,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待到黄巾军离黑甲营五十步时,孔礼果断下令前排将士竖盾,这盾表面镀了层铜膜变成了一块块的铜镜,正好现在孔礼军于太阳正对面,铜膜反射阳光,那黄巾军一下子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孔礼这时下令三段射,所谓三段射就是孔礼按照后世火绳枪战术研发的弓弩战术,军队分成三排射击,第一排射箭完后第二排射击,第二排射击时第一排和第三排交换位置,第一排补充箭支,以此类推,这大大缩短了射击时间,提升了杀敌效率。 这不,从来没见过这种战术的黄巾军也是慌了神,以前官兵们弓手射击最多两轮就有空隙可钻,他们可以乘空隙时间杀到官兵面前,可这次对面的箭雨就没停下来过,不一会功夫黄巾军已死伤过百了,且黄巾军经过无休止的箭雨洗礼阵容大乱,已有互相踩踏事件的出现,后退逃跑者更不计其数。 “不准乱,不准乱!谁敢后退格杀勿论,冲上去,还有二十步了,杀敌立功者等攻破北海城粮食女人随便抢!”张饶眼看自家军队退缩挥刀斩了几个要逃跑的,然后许下重赏堪堪稳住了局面。 黄巾军这时已离孔礼军不到十步,黄巾军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丢下近千名尸体。这时随着孔礼的命令前排的士兵弃弓持盾拿枪,长枪枪头处随后挂上了一具甚至多具尸体,他们最终也没冲进黑甲营的阵营。二排三排的士兵拿出**又是一阵齐射带去百名性命,最后他们收起**抽出腰间长剑冲入了早已散乱的黄巾军中一顿乱砍,而此时埋伏于路一边由太史慈带领余下的两百名黑甲营也出动冲进了黄巾军中,形成合围之势。 500名身披重甲,手拿利器的黑甲营对阵全线崩溃的黄巾军,战况可想而知,黑甲营刀刀见血,而黄巾军的武器砍在黑甲营的重甲上却纷纷折断,连点火花也没有。太史慈更是武艺超群,在乱军中如闲庭信步,手中长枪一抖就是一片血花,杀得周围黄巾军直呼怪物纷纷弃械遁逃。 “啊!怎么会这样,都给我顶住!”张饶武艺也相当不错,一个人顶住了5名黑甲士兵的攻击还使其中一名肩膀挂了彩,可惜他也穷途末路了。 突然间张饶看到了不远处手拿将旗的孔礼,此时孔礼身边不过两名黑甲士兵守卫,张饶越想越面目狰狞,死也要拉上张饶,他拼着自己背后身中两刀的代价挣脱了那5名黑甲士兵的合围,奔跑着向孔礼杀来,孔礼身边的两名黑甲士兵出击迎战,也许是张饶死前的回光返照,一刀劈死了一名黑甲士兵,反手又是一刀卸了另一名黑甲士兵的胳膊,迎着孔礼的面又是一刀。 孔礼此时大是无奈,没想到自己竟要死在这种地方,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等战况差不多就溜了。 正当孔礼自怨自艾时,一阵鲜血喷在了孔礼的脸上,孔礼摸了摸身体,不痛,再看了看对面的张饶,只见他手持钢刀做欲劈下之势,两眼怒瞪,喉咙处正插着一直箭羽,而张饶身后一百步外的太史慈呈挽弓射击状。 第三章凯旋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凉爽舒适,此时的孔融背后却衣衫尽湿,他正与几名北海官吏一起搬运文库书籍,对于这位文学大儒来说这些书籍好比金银玉石,毕竟如若黄巾军攻入北海城,这些书籍也许就会被他们付之一炬,每每想到这一点孔融手中便更是加快了速度,同时也催促着几名手下。 “报!”几名士兵跌跌撞撞跑到孔融跟前单膝跪地抱拳道:”禀太守大人,东门一里外发现黄巾军的踪影,王脩大人和邴原大人已赶去东门,特派小的们前来护送太守大人前去朱虚县,小的们在府外已备好快马,请太守大人立刻启程!” “啊!”孔融大惊失色,踌躇两步,毅然命令道:“城中百姓尚未全部转移,运粮队刚刚出发,本官身为北海太守在这种时刻怎能临阵脱逃!你们几个把这些书籍运走,本官去城门势必拖延一下黄巾军的攻城速度!” “可是太守大人......”几名士兵面露难色,他们刚收到的指令是保护孔融将其护送出北海城,可孔融偏偏要留下来,孔融一个文弱书生做做学问还可以,要论打战孔融也许就真会死在这里吧,到时朝廷追究起来他们几个恐怕也得为孔融陪葬。 孔融也是牛脾气发作,大袖一挥容不得他们考虑,提起下摆不顾形象就向东门奔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此刻天色渐暗,凉风习习,城门内外两军均已点起火把,人影攒动。城墙之上王脩和邴原正紧张地盯着城下那只奇怪的部队,就在刚才这只有区区3千多人马的部队压着近2万的黄巾军还要自己开门放他们进来,这怎么看都像是计,只要这城门一开恐怕这北海城将是一片血海。 “上面可是主簿王脩大人?请开城门,诸公勿忧,我是建忠校尉武安国,那黄巾逆贼张饶以被公子击败,当场身亡,我军打了个大胜仗。”城下虎背熊腰的武将大声呼道,定眼一看正是武安国本人,此时一身文官打扮的孙邵也骑马驻他身边。 邴原听后面色更是古怪,公子孔礼带了500人出去就杀了张饶,这是说笑吗?心中更是担心,甚至怀疑武安国和孙邵是不是投靠了黄巾军:“武将军,孙大人请勿靠近,否则别怪本官心狠下令放箭!” “且慢!”一旁的王脩却面不改色,淡淡说道:“静观其变,我们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不必正面交锋,而且说真的我开始相信武安国说的话了,我们有可能真的打赢了。” ”什么?”邴原听了硬是一愣。 王脩举手指了指城下一角说道:“看那支由黑色铁甲兵组成的方阵,他们衣甲上浸满了血水,那些血水把他们周围的地都给染红了,你说说看那得杀多少人?还有看那些黄巾军,离这么远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们在瑟瑟发抖,他们在恐惧!” 邴原听后还想说什么,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孔融上了城墙,众人立刻拱手行礼,孔融挥了挥衣袖表示无妨,急忙问道众人:“情况怎么样了?礼儿可安全回来了?” 王脩和邴原对视一眼,一阵苦笑,他们现在也没弄清什么情况,只好向孔融禀报了城下形势。 孔融这个人说不好听点就只是一介文学名望颇高的书生,上任北海太守以来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听到自己爱子不知消息,当下就急坏了朝着城下喊道:“武安国!孙邵!本官问你们,礼儿现在在哪?” 这时城下大军攒动起来,像被从中间揭开的帘子,军阵中央被让开了一条道,一位身着将甲头束发带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慢悠悠得走了出来,“父亲大人,孩儿在这,父亲大人勿忧,黄巾逆贼张饶已授首,他麾下三万大军被孩儿诛杀6千,俘虏一万五千,剩下得皆鸟兽群散已不足为虑。”随后向身后招了招手:“来人,将张饶的尸首带过来!”不一会四名士兵就抬着一具尸体带到了城下。 孔礼并不是不想早出来,早些时候他被张饶的临死一击惊吓住了,最后虽得太史慈搭救有惊无险,但任忍不住心悸,再加上他第一次上战场,瞧见了那么多死状各异的尸体,结果最后没惹住吐得稀里哗啦,直到刚刚他才缓了过来。除此之外孔礼还有些洁癖他还特意找了条小溪把身上的血迹给洗了。 众人见到孔礼无恙,又见到了那位素未蒙面张饶的尸体,最终下令打开了城门放大军入城。 孔融爱子心切不顾形象地奔走到了孔礼面前,孔礼随即下马行礼。孔礼心中虽看不对付孔融的志向抱负,但心中还是很认同孔融这个当父亲的身份,毕竟这些时间相处下来孔融对自己还是好得没话说的。 此时孔礼身上的血迹虽然已洗干净,但还是隐隐透着些许血腥味,孔融不由担心道:“我儿没受伤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父亲勿忧,孩儿无事!”孔礼用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笑道:“对付一些乌合之众孩儿还不至于受伤!” 孔融老脸一红 ,乌合之众?就是这些乌合之众差点把自己吓得搬出了老窝,随后他又是一阵兴奋:“我儿以少胜多剿灭黄巾贼,为父要上表朝廷为我儿请功!” “这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孩儿不敢居功!” 孔礼趁机拍了个马屁:“不过孩儿倒是有一件事相求,希望父亲答应。” 孔融听着这个马屁心里舒坦,大手一挥示意孔礼讲下去。 孔礼抱拳道:“今日一战将士用命,恳请父亲大人重赏他们,至于在此次战斗中死去及伤残的士兵请下发给他们抚恤,给予田亩并免予他们五年赋税!” 孔融听了后不做思考,都准了,并吩咐下去要给孔礼办庆功宴,孔礼不敢不从欣然答应,但他此时仍感喉中翻滚,借尿遁又要再去吐一回。 第四章庆功宴 宴会之上杯觥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宴席中央八位千娇百媚,头梳盛髻、身穿长袖袍服的舞女正翩翩起舞,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水袖清扬,仰落惊鸿,俯引渊鱼,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孔融位于正席,坐东向南,孔礼坐于孔融右席,太史慈因立下战功又被孔礼大加推举被授予讨逆校尉,隐隐成为武将之首坐于孔礼之下,其次再是武安国和孙邵。孔融左席的是主簿王脩,次之为被孔融派去出使陈留张邈刚刚才匆匆赶回的中郎是仪,随后便是尉曹掾史邴原。 “我有众卿至,乐舞备韶英。”孔融满面红光高举酒杯说道:“今日我儿大败黄巾贼众,斩杀贼首张饶,此乃我北海郡百姓之大幸,我等应共饮着第一杯。” 待众人饮下一杯酒后孔融有举起一杯:“这第二杯要敬我儿玉伯,我儿立下如此大功,故我欲将北海郡军务大权交予玉伯,授予都尉之职,当然玉伯年少还望诸君今后多多关照一二。来大家满饮此杯!” 身为当事人的孔礼当然也要在此刻说些什么,他也不推辞:“承蒙父亲与诸位大人抬爱,玉伯今后必将更加勤勉,也愿为我大汉的安定尽一份绵薄之力,也希望诸位大人今后监督好玉伯,玉伯年少不更事,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诸位大人提出来,玉伯也好改正。”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胸怀大才,我等定会尽心辅佐!”众人听了孔礼那些明显妄自菲薄的话也不敢顺着往上爬,好歹也说了些客套话。特别是坐在一排的武安国和孙邵,今天他们两个是亲眼见过黑甲营屠杀黄巾军的样子的,他们就像平时农民收麦子一样,一遍一遍地手起刀落,不管对面的黄巾军是投降还是反抗,总之一律下刀子,最后那群屠夫杀红了眼,回头瞧见武安国和孙邵所率领支援的3千兵马竟差点冲杀了过来,还好最后孔礼喝止住了他们。所以可想而知能带出这样一群虎狼之师的孔礼岂会是表面一副看起来翩翩公子的模样? 孔礼见此微微一笑,心中颇为欢喜,他正愁着怎么从孔融手中要来兵权呢,孔融是他老爹,怎么说也不能明抢是吧。可没想到的是孔融竟是主动 将北海郡军务大权交予自己,这让自己怎么不欢喜?毕竟乱世将至,如果不尽早准备就会被其他诸侯吞掉,时不待我啊! “敢问公子,不知那一万五千名俘虏公子准备如何处置?”主簿王脩突然拱手问道,一万五千名俘虏,就是一万五千张嘴,每天都要消耗粮食,虽然北海郡粮食充足供得起,但那么多人关着也不是个事,北海城内守卫不多,也怕那群俘虏闹出点事情来。 孔礼放在手中酒杯,站起身来向孔融拱手道:“禀告父亲大人,玉伯希望父亲大人能把一万五千名俘虏交给孩儿处置,玉伯欲在此些俘虏中挑选 精壮组成新军,其余可让他们开垦荒田。” 众舞女见众人谈起正事来也自觉停下了舞步,待孔融示意下盈盈退了下去。 “大善,准了。”孔融抚手道:“我也正有此意,如今董卓废少帝刘辩,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犯上作乱,**后宫,屠戮百姓,以致我大汉浑乱,流寇四起。现陈留张邈联系本官说起那典军校尉曹操散家财,合义兵有意召集天下有志之士攻杀董贼,匡扶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听后一惊,随后都看向是仪,因为是仪才出使完陈留回来。 是仪端坐席上不待他人询问便自觉向众人拱手道:“不错,下官离开陈留时已得到准确消息,徐州刺史陶谦,河内郡太守王匡,冀州刺史韩馥和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确已入盟,会盟时间定于明年正月,恐怕再过一些时日,入盟诸侯会更多。”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讨论最多的无非是关于我方是否要入盟及盟军与董卓军一战的胜负猜测。 “好了好了,请诸君说说看我们北海郡是否要响应反董联盟?”孔融双手微微下按示意大家安静。 “禀太守大人,下官认为此事不可行。”邴原此时发话,“董卓虽为逆贼,可是毕竟天子在他手中,若我等贸然发兵只怕会被落下一个出师无名,冒犯天子的骂名,此实为不妥。” “哎,邴大人这话下官不认同。”孙邵整了整衣边正色说道,“我等身为汉臣应为陛下尽臣子之忠,救大汉百姓之水火,区区身外之名管他作甚?” 此时大汉虽先有黄巾军肆虐,后又经董卓乱政,可是百年大汉朝廷的余威犹在,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出师勤王必有名目。 “各位大人容玉伯说两句。”孔礼此时站了起来笑道,“邴大人说得有道理,孙大人讲得也在理,可是玉伯却认为这出师名目不是我等所要考虑到的问题,那是发起人曹操所要考虑的。再说了反董联盟中不是还有一个四世三公的袁绍嘛,以他袁家的名望足以令天下人信服,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训练兵马,囤积粮草,招贤纳士,以待来年一战而就,如此为大汉去除董卓这个恶贼。” “嗯,此言大善,公子一席话令下官茅塞顿开。”王脩对孔礼鞠躬拱手施礼,孔礼不敢托大随即还礼,随后王脩又向孔融说道:“禀太守大人,反董联盟民心所向,入之有益无害,还可提高太守的名望,望太守大人允之。” “如此甚好,本官就此决定入盟杀贼,以匡汉室。”孔融心中对董卓早有怨恨,见众人无异议便当下决定,“玉伯你负责征召兵马训练精兵,叔治你负责为玉伯订造兵器铠甲等物,其余众位征集粮草物资协助玉伯和叔治为来年之战做好万全准备!” 众人当即领命,一场风暴盘旋在司隶上空。 第五章集诸侯 待到190年正月袁绍聚集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开渤海浩浩荡荡赶到陈留与曹操会盟,曹操命麾下谋士荀彧写下檄文传达各州召集忠义之士, 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曹操发下檄文去后,各地诸侯皆起兵相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之子孔礼。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瓚。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共集十七路诸侯,一时间陈留风起云涌,天下目光纷纷聚集于此。 “少主,恕末将愚钝,我们这是去打仗的啊,为何要携带如此多的珠宝玉器。”北海孔礼领兵慢慢悠悠地行军,一路上好不自在,似乎他是带一众将领踏青去了,而他们所带最多的不是粮草兵器,而是一箱一箱的珠宝玉器,路经谯县,一旁的太史慈实在不禁发问道,瞧着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去送礼的。 身着一袭白袍的孔礼一抖手里的缰绳勒着马颈停了下来,拍了拍大腿两侧有些僵硬的肌肉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不多带点钱财怎么为我们开疆扩土呢?”不理会太史慈不解的眼神,孔礼回头向孙邵招了招手。 孙邵立刻策马骑到孔礼面前抱拳道:“请少主吩咐。”自从与黄巾军一战后北海郡文武皆视孔礼为主,将公子改口称为少主,一切唯孔礼马首是瞻,对此孔融也不阻止听之任之,只是私下多次对孔礼提到要忠于大汉,以匡扶大汉为己任,孔礼每每答应不过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一次为了讨伐董卓,孔礼将王脩,太史慈,武安国,孙邵给带了出来。 “子邵劳烦你辛苦走一趟,坐水路过沂水关给董卓送上这份厚礼,还有别忘了我昨晚交代你的事,不可懈怠。”孔礼指了指那些箱子说道。 “属下明白,属下即使赴汤蹈火也会完成少主布下的任务,请少主等属下的好消息。”孙邵一凛眼中满是火热,只有他知道孔礼的计划甚是胆大,但一旦成功他们就会一跃成为天下的一方霸主,大事可为。 说完孙邵就领着一队人马换上商人的衣服乔装打扮带着大部分箱子离开了,见此状况太史慈和武安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打算开口向孔礼询问,孔礼既然不向他们解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们身为武将只管上阵杀敌便是,倒是王脩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看向孔礼更是恭敬。 随后大军继续西行,本想一路无事到达陈留,不想孔礼大军偏是碰到了一桩怪事。 原来大军所行不远处似乎发生了争斗,情形应该是有一百来人追杀一个壮汉,可那壮汉偏偏竟是赤手空拳地拧下了其中几个人的脑袋,惊得对面无人敢靠近,结果两方就这样对峙了下来。孔礼见此起了对大汉起了招才之心,驱马走近,太史慈随即带一众亲兵追随。 随着孔礼的靠近,两方人慢慢散开,而那壮汉瞧见有官兵走过来隐隐皱眉,可另一方的带头人却喜笑颜开似乎见到了救星,“这位军爷,小的是陈留李永府上的管家李立,对面那贼人杀了我家老爷,故小的带着家丁一路追赶,不想又被他杀了几人,此贼实在是罪大恶极,请军爷出手相助杀了此贼,李家在陈留也小有名气,日后定有厚报。” 那李立说了一堆废话,孔礼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在意得是那个壮汉,此人形貌魁梧,膂力过人,绝非俗人,孔礼不禁翻身下马抱拳道:“在下乃是北海太守孔融之子孔礼,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那壮汉听到孔礼自报家门下意识一愣也回礼抱拳道:“某家陈留己吾人典韦是也。” 这下可换孔礼惊讶了,眼前可是三国一吕二赵三典韦武力排名第三的古之恶来啊,实打实的猛将,孔礼心中火热而脸面上却假装不改颜色:“典韦壮士可真是天生神力,不知壮士可有意愿加入我军,共伐国贼董卓,以立不世之勋。” 听出孔礼有意招揽典韦的语气一边的李立顿时不淡定了急忙说道:“军爷啊,他可是杀人凶手!” 典韦听了李立的话不禁大怒:“那陈留李永仗自己曾任富春长,到处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某家是为民除恶!李永是死有余辜!” “不错,典壮士嫉恶如仇,我甚是欣赏!”孔礼是铁了心站在典韦一边,待李立还想说什么,孔礼身后的太史慈马上给了他一个满是杀意的眼神,李立浑身一抖见事不妙立刻领着人溜之大吉。 典韦见状缓缓单膝下跪抱拳道:“某家自杀了李永后本也想投军,今蒙主公不弃,从今晚后某家愿追随主公!” “好好,请起,请起。”孔礼大喜连忙扶起典韦,随后说道:“授典韦为护军,率亲兵营护我左右。来人将我的铠甲赐予典将军!” 那铠甲是临行前孔融特意给孔礼定制的,价值不菲,不过可惜的是那铠甲是重甲,重达四十五斤,孔礼穿上它后连路都走不动了,这次正好借花献佛送给了典韦。 用一套铠甲收了一个绝世猛将的心,孔礼望着典韦那满是感动的脸色心中不禁默念了一个字“值!” 第六章会陈留 众诸侯陆续皆至陈留,诸路军马,兵力多少不等,强如四世三公的袁绍聚兵有三万余众,次之也有一二万,至于像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 这等末流诸侯所部却只有堪堪数千人,孔礼在与黄巾军一战后兵力又扩张至一万,再加上北海郡原有的3千兵力,余下千人留守北海后,所率领12000众兵马会盟,在这诸侯中算得上中游,更何况他还有500名黑甲营作为杀手锏。 随后众诸侯各自安营下寨,军营连接二百余里,作为东道主的陈留太守张邈和此次会盟的发起人曹操下令宰牛杀马以犒赏三军,待十七路诸侯安顿好各自部署,乃齐聚中军营帐共同商议进兵之策。 首先诸侯们进帐先各自寒暄一番,孔礼入乡随俗也左一句久仰右一句幸会,半响之后才由河内郡王匡切入主题:“今日我等奉招大义,齐聚于此,共讨逆贼,而我等十七路诸侯各自执军,势必散乱无章,故必立盟主而后众人皆听从盟主号令,然后进兵大事方可成。” 陈留太守张邈听后直言:“大善,可盟主之职举足轻重,关系到我盟军的胜败存亡,不可不慎重啊!” 众诸侯听闻皆点头认同而后又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只有孔礼听着默默皱眉,诸侯会盟变成了菜市场,看来盟主这个位置很吃香啊,想来也是,反董联盟一旦成功打败董卓军,那盟军盟主必将名声大震,到时何愁得不到能人志士,只是自己现在势力弱小不然以孔礼的个性岂会白白便宜了他人。 想到这里孔礼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开口说话了:“各位大人前辈,晚辈认为祁乡侯渤海太守袁本初四世三公,门下故吏众多,又是汉朝名臣袁安之后裔,论文成武治更是不必说,故袁公可为盟主。” 曹操随后也对众人拱手说道:“在下也认同孔玉伯的话,论名望的话袁本初确实可任盟主大任。”到这时孔礼才有时间细细观察被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奷雄的一代奇人曹操,曹操的面貌果然和后世史书所记载的一样,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相比之下袁绍长得却高大威猛,剑眉星目,难怪一开始能人们皆看好袁绍纷纷投奔。 袁绍看孔礼和曹操都投他作盟主顿时大喜可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为难,连说不敢当再三推辞,除了袁术之外的其他众诸侯自认势力不及袁绍也就随及都纷纷支持袁绍,于是袁绍盛情难却方才应允。 这时袁术狠狠地看向孔礼,孔礼自然也注意到了袁术的敌意,不过考虑到今后还要和袁术接触孔礼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算是回应袁术,不过孔礼心中却大为恼火,算计着在这场战争怎么给袁术下套。 次日袁绍派人筑三层高台,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打造兵符将印。待日上三杆,众诸侯请袁绍登等上高坛主持誓师大会。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再拜,随后袁绍麾下司空军谋祭陈琳奉上盟书,袁绍接过朗朗读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待袁绍读毕众诸侯歃血入酒,袁绍身为盟主首先饮酒摔碗,随后众诸侯皆纷纷效仿,众人言辞慷慨,三军士气高昂。誓师大会已罢,袁绍下坛,众诸侯皆迎了上去随袁绍返回中军营帐。 待众诸侯酒过三巡 ,曹操率先抱拳相问:“今日既然立下了盟主,我等众人各听盟主调遣,剿戮董贼,匡扶汉室,还请盟主给我等分配任务,也好让大军早日开拔。” 袁绍听闻连连点头说道:“绍不才被诸君推选为盟主,既然我坐上了盟主的位置定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然国有常刑,军有纪律,也望诸君能够各自遵守军令,勿要违犯,我等定要万众一心。” 众诸侯皆表示惟命是听,袁绍对此大为满意,随后拿起案台上的将令使人递给袁术说道:“吾弟袁术总督粮草,负责给各路诸侯提供兵粮,勿使有缺。如今我等须选出一路诸侯为先锋,直抵虎牢关挑战。其余诸侯各据险要包围虎牢关,为先锋接应。” 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出席抱拳道:“长沙孙文台愿作先锋为大军攻下虎牢关。” 袁绍大喜,孙坚向来以骁勇建称,这次孙坚自愿为先锋倒是有望一举攻破虎牢关,“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这时虎牢关的守关将士已探查到盟军的消息,随及差快马向洛阳丞相府告急。 董卓陇西临洮人,早年间在幽、并、凉三州身经百战倒也曾胸还大志,可自从他入主洛阳取得大权之后,便每日饮宴作乐,原本的抱负志向也忘得干干净净,如今变得大腹便便,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穿得进铠甲。而此时李儒接得告急文书,急急忙忙地赶来禀告董卓。 董卓听后大惊,气得砸碎了手中的酒杯,急招众将商议。 这时温侯吕布挺身而出抱拳道:“义父勿虑,有孩儿在,关外诸侯,如同草芥,孩儿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之上。” 董卓听闻大喜道:“对对,有儿奉先在,咱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未曾待董卓下令吕布背后又站出一人高声叫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劳温侯亲往。末将愿前往虎牢关以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不在话下!” 出声的是董卓麾下大将骁骑校尉华雄,只见他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真乃一员虎将! 李儒见此也拱手道:“禀相国,以华雄将军的武艺足以抵挡关外诸侯,现在洛阳城内有些逆贼正欲与关外诸侯取得联系,准备里应外合,温侯须坐镇洛阳以镇那些宵小之辈。” 董卓见他最倚重的谋士李儒也发话了,便下令加封华雄都督一职,下拨马步军五万,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关迎敌。 第七章各自算计 是夜,孙坚奉盟主袁绍之令遂率麾下四员战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并引本部人马共计2万人马连夜奔袭虎牢关而去。 却说众诸侯散会后济北相鲍信却闷闷不乐在营外独自晃荡,此时正好迎面对上了同样郁闷出来溜达的袁术。 “原来是公路大人,正是巧啊。”鲍信看对面是同样四世三公袁家的袁术不敢怠慢拱了拱手率先打了声招呼。 袁术原来不想理会鲍信象征回礼得拱手后正要离开但突然想到什么缓缓停下了脚步笑说道:“允诚大人何故一副愁眉苦脸?” 鲍信默然,过了一会才小声对袁术说道:“不瞒公路大人,这次会盟我等名为除董卓而来,实则却是为了立下战功,待事后成好在陛下面前获取恩泽。可如今盟主遣孙坚为先锋,那孙坚号称江东之虎,若是他一战攻下了虎牢关那还有我等什么事。” 袁术待鲍信说完,哈哈一笑:“允诚兄原来是担心这事,好办好办。” 鲍信听闻急忙问道:“不知公路兄有何高见。” 袁术故作神秘,单手遮口道:“我部有名伍长,乃是洛阳人氏,他知道有条小道可直通虎牢关,允诚兄可有意把握住这次机会?” 鲍信听后大喜对袁术一番感谢后急匆匆回营调兵去了,待鲍信离开后袁术不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得意一笑,不想袁术刚转过身便看到一排雪白的牙齿映入眼帘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随后定睛一瞧才发现背后来人却是白天让自己很是不爽的孔礼。 “你,你你...”袁术气得牙痒痒,指着孔礼的鼻子骂道:“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孔礼继续露出一副大白牙人,一脸畜无害地说道:“公路大人好计策,把鲍信当枪使,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袁术听闻大惊连忙反驳道:“什么一石二鸟之计?不知所谓,倒是你个竖子,好歹你父孔融乃是当代大儒,怎么教出一个属垣有耳之徒。” 孔礼见此也不发怒仍保持微笑:“小子可没有偷听,只是刚好路过又刚好听到公路大人与鲍信的对话。”不待袁术再说什么, 孔礼继续说道:“鲍信虽为济北相可兵少将弱,麾下兵马不过八千,可据在下的情报所得如今虎牢关守军至少三万,守将樊稠早年跟着董卓四处征战也称得上勇猛二字,再者洛阳随时可派援兵入关,鲍信此番攻打虎牢关绝不会有半点胜算,捡回一条命就是最好的结果。” 袁术听着孔礼说的一字一句面不改色,于是孔礼又指了指袁绍所在的中军营帐继续道:“如果鲍信大败甚至身死,就相当于打了盟主一个大大的耳光,再说道虎牢关,如果敌将樊稠先败鲍信必定自傲不想后面还有一军,待孙坚大军一到樊稠自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孙坚必立头功。而据在下所知在豫州公路大人与那孙文台互为盟友,所谓一荣俱荣,一整件事下来盟主倒是名声受损,公路大人却什么也没干就平白无故得了个功劳。” 袁术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大变,盯着孔礼低吼道:“你想干什么!” 孔礼连忙拱手施礼说道:“无他,只是想毛遂自荐向公路大人献一条计策,让公路大人在此役中一展扬名。” 袁术一脸诧异,随后负过手俯身问道:“什么计策?” 孔礼表现得一脸恭敬:“倘若那孙坚攻下了虎牢关再占据洛阳定会名声大噪,任其发展势力,恐再将难以制约,到是只怕会成为第二个董卓,那 岂不是除却一狼,又增一虎。要想避免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公路大人于鲍信后再发一支奇兵,待董军杀败鲍信再迎战孙坚时,公路大人可静静观望,如孙坚不敌樊稠可原路返回,若战况顺利可引军出击与孙坚平分战果,运气好的话公路大人再与孙坚联手攻下洛阳也是有可能的。” 袁术不置可否,表情倒是有些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孔礼。 孔礼看得出袁术的不解之色于是说道:“如今天下动荡,我父无争霸之心只想安身立命,享一场富贵,故特地嘱咐小子攀上公路大人您这颗高枝。” 袁术这次才对孔礼放下戒备,心中计较,结合白天的情况来看得知孔融父子是看上了四世三公的袁家所以既巴结袁绍,又示好他自己同样地位高贵的袁术,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不过这样的人却是不必放在心上,于是上前拍了拍孔礼得肩旁说道:“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你们父子得心思我了解了,只要以后效忠于我荣华富贵定然是少不了的,不过不要再脚踏两条船了以致两头不讨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袁术大有深意地看了孔礼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得向自己营地走去。 望着袁术慢慢远去的背影孔礼重重往地上吐了口痰一脸痞子相低声骂道:“得瑟,继续得瑟,待会让你死得难看!” 而此时的虎牢关中刚刚从洛阳赶到的华雄一手握着一支箭羽,一手拿着一封书信,一脸愁容。一炷香前他正在城头上巡视,不料城下直射来一支箭 羽正好击他落兜鍪上的红缨,正当他大怒要开城追敌时,他发现了箭羽上的书信,打开书信后华雄脸色立刻大变,如果书信所言是真的话,那他便会立下大功,但如果是陷阱的话那他少不了损兵折将。好在书信透露的前面三个情报对他是没有任何风险的,如果前三个情报为真那他决定搏上一搏,自从 董卓收了吕布这个义子后,他在董卓心中的地位急速下降,所以他才极力争取到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急需要在董卓面前证明一下自己了。 同一时刻一支商人打扮的队伍进入了洛阳城,商人首领花了数十两黄金打通关系,悄悄地进入地李府中,拜见了董卓身边的智囊李儒。 第八章夜战虎牢关 且说鲍信与其弟鲍忠偷率马步军八千径抄小路,直到虎牢关下搦战,可未曾料到还未等他们大军喘一口气,似乎早有准备的董卓军片刻便从四面杀出,鲍信大军阵型顿时略显慌乱,好在有鲍信和鲍忠坐镇指挥,大军才堪堪顶住了董卓军的冲杀,但鲍信军败相已生。 此时华雄引一千西凉铁骑直冲鲍信中军而去,大喝:“华雄在此,何人敢战!” 鲍忠手持金镋拍马迎上华雄,同样不敢示弱喝道:“呔!贼将休狂,秉中将军鲍忠来也!” 两骑飞快相遇,华雄借助快马之力手中大刀横扫,对面鲍忠随机架镋相挡,不料华雄大刀来时汹汹,鲍忠双臂被震得瑟瑟发抖,双手油滑差点握不住武器,想来虎口已被震裂。鲍忠大惊料定自己定不是华雄的对手,欲架马急退。可此时华雄怎会放敌将逃走,举起手中大刀猛然劈下,鲍忠预料不急气力未生被斩于马下,杀了鲍忠华雄又率部下冲入鲍信军中左右挥杀如入无人之境,才小半盏茶功夫死在华雄刀下的鲍信将士就不计其数。 鲍信眼见自己的胞弟被华雄杀死顿时目眦尽裂,可又见华雄武艺过人,众将士竟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惧意从中而生,随即在几名亲兵地带领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战场,看样子竟是丢下了自己的士兵独自逃命去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鲍信军见主帅已逃也就没了斗志,除了少数亲信负隅顽抗外其余具降或逃,据此鲍信的八千大军全部溃败。 华雄手起刀落砍翻最后一名抵抗的士兵后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樊稠、李肃、胡轸、赵岑四将也回到华雄身边复命,从与鲍信军刚交手到结束战斗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时辰可谓神速,董卓军士气大振。 樊稠此时抱拳道:“禀华将军,鲍信八千大军已被我等屠杀殆尽,而我军伤亡不过百人,末将认为关外诸侯不过如此,以将军神勇可主动出击,将他们尽屠之。” 华雄却未被这场大胜所冲昏了头脑,摆了摆手说道:“只怕今晚来袭的敌人未必只有一路。” 众将听闻很是不解,他们所认识的华雄若是从了往常得此大胜定要耀武扬威一番,必定拿着敌将鲍忠的人头去盟军阵前挑战,可今晚明眼人一看便知华雄是心不在焉。华雄见众将的疑虑也不再藏着掖着拿出了那封书信,将来龙去脉讲给了众将听。 至此众将才焕然大悟,随既又对书信的内容议论纷纷,李肃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出口直言:“依末将的愚见,这可能是盟军内部中有相国的人,不如这样,我们不防将计就计,将军可派我等继续埋伏于虎牢关四周,待到敌军来犯将军一声令下我等便立刻杀出,与将军形成夹击之势。” 华雄听此连连点头随及命李肃、赵岑各率5千精兵埋伏于关下,自己则领樊稠、胡轸带着余下的七万大军打扫完战场后回到了虎牢关中以待敌军。 却说不久之后孙坚大军终直至关下,2万大军在关前排兵布阵,而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指关上而骂道:“长沙太守孙文台在此,城上董将速下来受死!” 华雄在城头观察孙坚大军列阵不动如山,士兵训练有素,不禁称奇,对孙坚倒是来了兴趣,随后率樊稠、胡轸引四万精兵出关迎战。 孙坚见董军声势浩大,其数足倍于自军遂料想到董卓已往虎牢关曾派了援军,却也不慌张,引马于阵前举剑直指华雄喝道:“来将留下姓名,孙某剑下从无无名之鬼。” 华雄随即出马奔向孙坚大喝道;“屁话!看我华雄取汝首级!” 话音刚落华雄的大刀便携雷霆之势向孙坚斩下,孙坚双手持古锭刀横于身前,顿时火花四起,随后华雄倒转刀柄又上撩攻向孙坚左臂腋下,孙坚 反应也极快,左手随机握住了华雄的刀背,右手持刀竖劈华雄脑门,华雄见此一手也迅速拿捏住了孙坚的右臂,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众将见各自主帅相持不下,便各自下令大军齐出冲杀,顿时鼓响大嘈,血肉横飞,程普一蛇矛刺倒了一名西凉铁骑后回过身便发现因与董卓 军的厮杀自方阵型已乱,董卓军兵力众多,自军若不聚拢在一起只怕败多胜少,随及让部下高举自己将旗以拢士兵,其余三名孙将见此也高举自己的将旗,不多时孙坚大军又列成阵型继续与董卓军旗鼓相当地拼杀起来。 此时虎牢关西南面又有一支约2万人数的军队,一面帅旗上大书“袁”字,另一面则书“后将军南阳太守”七个大字,原来是袁术赶到了,袁术见华雄和孙坚打了个不可开交,心想这就是一举拿下虎牢关的机会故令麾下大将俞涉率军出战,自己则留后方观战。 却说有了袁术军的加入,孙坚军一时间也士气高涨,两军联手杀得董卓军连连后退。可正当联军以为大局已定时,城墙上一支响箭在半空中炸开, 同一时间,联军左右各有一支董卓军响应杀出,形式反转,联军顿时被打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孙坚见此大惊暗道一声“中计”,虚晃一招摆脱华雄的纠缠,随后下令鸣金收兵,华雄此时怎能让孙坚从容撤退,一挥手后军立刻万箭齐发,后面李肃和赵岑又率各部堵住了联军的后路,联军顿时乱窜,联军众将各自混战。俞涉此时也意识到大事不妙,随及拍马而走,正遇樊稠,俞涉提刀迎战,两马相交,相斗不下于二十回合,俞涉深知拖得越久自己越是危险,拼着自己身受樊稠一刀的代价甩开樊稠突围而走,不料华雄却已赶到,随手大刀一挥,俞涉便被斩于马下,华雄也不瞧自己斩了哪路敌将,抖去刀上血渍认了认方向又继续追赶孙坚而去。 第九章华雄逞威 另一方面孙坚这时已与众将士走散,身边只跟着祖茂一人,背后华雄率百余骑一路追来,孙坚见敌军追至,抽出古锭刀欲与之拼命,一旁祖茂急忙拦住孙坚吼道:“主公万万不可啊, 留住有用之躯,来日再一雪前耻,主公头上的赤帻为敌将所识,可脱去与末将戴之。” 孙坚一把推开了祖茂说道:“怎可!我孙文台自起兵以来从未弃兄弟者独自逃生!” 见华雄越来越近祖茂横刀于颈前说道:“天下可无我祖茂,不可无主公,主公若不从,末将就此饮刀自尽!” 孙坚见祖茂一再坚持无奈便脱去赤帻换了祖茂的头盔,随后分两路而走,待华雄追近瞧见了头待赤帻的祖茂以为便是华雄遂急追,祖茂见孙坚已经 逃走又见华雄将至,自认为逃脱无望,便挥起双刀反身策马向华雄杀去,华雄持大刀随意卸去祖茂的攻势这才发现自己追错了人,随及爆怒大吼一声 反手一刀将祖茂砍于马下,后见孙坚已逃去无踪方才引兵回关。 当华雄回到虎牢关时,孙袁联军已呈一面倒的局势,华雄见此当机立断按照书信所画地图趁各路诸侯不备准备奇袭盟军粮仓,随及留下6万兵马 给与樊稠继续围剿孙袁残军和作守关之用,自己则同李肃、胡轸、赵岑率2万西凉铁骑往盟军大本营飞奔而去。 而此时盟军营寨一片寂静,各营守夜的哨兵也懒懒散散的,各路诸侯绝对不会想到董卓军敢反攻他们,除了孔礼。 现在已是丑时三刻,睡意正酣之时,可是此时孔礼却与王脩坐在灯火通明的营帐饮茶下棋。 孔礼执黑子先行,落子天元,王脩执白子后行,半盏茶的功夫黑子便被白子杀得困守一角, 孔礼摇了摇头笑道:“王主簿棋艺精湛,我甘拜下风。” 王脩将手中白子放回棋笥说道:“不是下官的棋艺精湛,而是少主根本就不会下棋,而且此时少主的心思只怕也不在这盘棋上吧。” 孔礼抿了口茶笑而不语,突然营帐外时不时传来阵阵厮杀声,这时典韦在帐外禀告道太史慈求见,孔礼示意典韦让太史慈进来。 “禀告少主,华雄奇袭大本营,各路诸侯对此应对不及,各部一片混乱,方才乔瑁军及袁遗军的营寨已被攻破,现在华雄已杀至袁术军所守的粮仓处了。”太史慈一身戎装抱拳道。 “呵呵,如若所料不差袁术军早已在虎牢关前全军覆没了,哪里来的守军,粮仓肯定保不住了。”孔礼从席上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外,王脩和太史慈也紧随其后,在东南角火光大盛将夜空染成白昼。 孔礼望着烟雾弥漫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董卓啊,董卓,这就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花开一只, 各表一朵,不久后华雄遣人赍鲍忠、俞涉、祖茂三将的首级及战报返洛阳送往相府报捷。 相府内董卓大喜,拍掌大笑,此时府上除了李儒、吕布外,北海的功曹史孙邵也赫赫在列。 “相国大人,这便是我家大人送给您的见面礼,除此之外还有各式珠宝玉器数十箱,望相国大人笑纳。”孙邵在一旁陪笑道。 董卓此时心情大好拍了拍孙邵肩旁笑道:“哈哈哈,这些咱家很是受用,孔文举的心思咱家知道了,说吧,孔文举有什么事要求咱家的。” 孙邵听后即下跪行大礼回答道:“恳求相国授予我家大人青州州牧之职,授予公子孔玉伯琅邪郡太守之职,如此我家大人今后皆唯相国马首是瞻!” “好说,这太好说了。来人呐,取圣旨来,咱家现在就给你写道圣意!” 董卓待空白圣旨拿来后便俯身在书案上挥起笔来,一盏茶功夫后董卓拿起 玉玺“啪”地一声就盖上了,如此一来,一张具有大汉正式最高权威的圣旨就这样拿到手了。这此情景看得孙邵眼皮直跳,原来大汉皇室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另一边盟军方面,众诸侯也于次日相聚,其间却不见了袁术,袁术昨夜是损失最为惨重的,麾下大将俞涉战死,2万大军基本全军覆没,逃回者者不过千人,自个所守的粮仓也被付之一炬,于是乎,袁术一早便不辞而别领着残兵返回南阳去了。 袁绍经过昨晚华雄的袭营事件后暴跳如雷,鲍信、袁术、孙坚皆败,昨夜华雄袭营,乔瑁、袁遗两军也损失惨重,短短一夜十七路诸侯已败五路,最重要的是粮仓被烧了,如今联军的口粮不过三日,要不是袁术跑了,现在袁绍都有亲手掐死他的心了。 “区区一个华雄就败了我五路诸侯,昨夜我大军粮仓更是被毁,如今我等无粮可用,将之若何?”袁绍一拍文案大声喝道。 徐州刺史陶谦此时拱了拱手说道:“盟主勿忧,粮草之事在下可从徐州各郡调配,不出三日即可运至陈留,足可供大军使用。” 袁绍听闻脸色稍稍有所缓和又说道:“鲍将军与袁公路不遵调遣,擅自进兵,折损了许多军士,孙文台又败于华雄之手,再者昨夜华雄入营寨犹如入无人之境,如若无人可挡华雄之锋,那除却董贼,扶持汉室这不过就是一句空话。” 众诸侯想起华雄之勇皆沉默不语。袁绍举目环视,却发现公孙瓚背后并立着三人,容貌异常,此时都在那里冷笑,袁绍问道;“公孙太守背后所站何人?” 公孙瓚呼三人出列介绍道:“此人是在下同窗,平原令刘备刘玄德,而另两位乃是玄德的义弟。” 曹操这时出口问道:“莫非是破黄巾军的刘玄德?” 公孙瓚点头称是,刘备随即拜见众诸侯,公孙瓚这时也向众人将刘备的功劳和出身都细说了一遍,待说道刘备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时众人都肃然起敬,唯有孔礼对此却一笑而过,刘胜有一百二十个儿子又距今二百多年,你怎么说都行。 第十章骄兵之计 袁绍得知刘备是大汉皇室宗亲后随即命人另开一个末位,刘备见此殊荣连忙拱手致谢入席,关羽和张飞也移步叉手侍立于刘备之后。 此段插曲过后,众诸侯继续商议对付华雄之事,忽斥候疾言来报:“华雄引一万西凉铁骑出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的赤帻,来营寨前大骂搦战。” 众诸侯大惊,袁绍摸了摸下巴的小山羊胡子问道:“华雄来袭,谁敢出战?” 席上冀州刺史韩馥拱手说道:“吾有一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听闻大喜,即刻下令潘凤出战,潘凤得令手提大斧上马出营,不多时营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片刻后又恢复一片寂静,这时斥候回报:“潘凤将军与华雄相战不过三合,即被华雄斩了。”众人皆大惊失色。 袁绍见状不禁说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与那华雄!” 待袁绍言未毕,孔礼便注意到刘备身后的关羽跃跃欲试,想到刘备今后的扬名心中突然不爽起来,遂生一策,随即出席向袁绍拱手道:“盟主,在下以为一个华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所率的西凉铁骑,在下有一策既可除去华雄这块心病亦可消灭那万名铁骑。” 袁绍听闻大喜忙问道:“计将安出。” 孔礼笑言道:“容在下卖个关子,在下愿立军令状,明日一早必破华雄,但在明早之前请各位勿要插手其中以免破坏在下的计划。” 袁绍摸了摸下巴思虑良久遂回复道:“但愿玉伯贤侄不要戏言!” 得到了袁绍的肯定,孔礼遂出帐回营调兵遣将,留下营中各诸侯神色各异,大多是对孔礼这个毛头小子的将信将疑,唯有曹操眼中闪着些许精光。 “子义、典韦、武安国你们三人待会轮番应战华雄,但是切记只许败不许胜。”孔礼对麾下三将吩咐道。 “末将遵命!”太史慈三将虽不解孔礼之意但还是欣然领命。 此时华雄骑在大宛马上,身体笔直如青松挺拔,手持大刀昂着头带着傲气已在营外叫骂了半日,他见营中仍无人应战便掏出了一张鹊画弓拈弓搭箭,“嗖”“嗖”“嗖”连放三箭,只见营中望楼上三面书有“袁”、“王”、“刘”的帅旗应声而断,华雄身后的西凉铁骑皆起哄嗤笑关中诸侯的无能与怯懦。 “华雄休狂,讨逆校尉太史慈来也!”话音未落太史慈已持枪迎上华雄,刹那间,大刀与长枪猛地碰撞在一起,两人兵器迸发出的力量使得各自的坐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两马交错,一击即分。华雄大喝一声纵马提刀,举重若轻,太史慈横枪抵挡,华雄随后刀锋一转改劈为扫,直取太史慈咽喉,太史慈身形一侧,险险躲了过去,随手一招直捣黄龙刺向华雄的左肩,华雄挥刀劈落长枪轻松卸去了太史慈的攻势。 华雄挽了个刀花欲举刀再战,不料太史慈突然调转马头奔回了营寨,华雄哈哈大笑:“不过鼠辈一个!” 未等华雄喘口气,武安国手持一根狼牙槊骑马冲出,喝道:“华雄看槊!”说完便挥狼牙槊砸向华雄的脑袋,华雄不慌不忙抬手一刀就档开了武安国的全力一击,随后华雄纵马迎来,唰唰唰刀影翻飞连环劈出数刀,层层叠叠的刀影笼向了武安国,经过刚才试手,武安国便自知非华雄的对手,只好只守不攻抬槊去挡。 即便如此面对华雄狂风暴雨般的力量挤压,武安国的双臂渐渐发麻,气力不支,一不小心肩上就被划了一道,手中狼牙槊应声而落,华雄得理不让人,猛然起身,举起大刀居高临下劈向武安国,武安国见此一脸绝望闭眼等死,然而却只听“铛”的一声,随后周围空气震颤,武安国睁眼一看,原来是典韦驾戟替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 “武将军先走,这里交给某家!”典韦一招档开了华雄大刀给武安国打开了一条退路,武安国此时已无再战之力也不逞强,拍马便回营去了。 华雄见自己快到手的猎物被眼前这个壮汉救走,顿时心中杀气大起,抬手就是一道刀光袭来如一挂银河斩向典韦,典韦眼中一道光芒闪过单手举起铁戟劈向华雄手中大刀,电光火石之间,大刀和铁戟轰然地相撞,双方势均力敌,华雄眉头一皱,甩了甩膀子,心惊于此人的臂力惊人,出口道:“来将通名,吾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某家典韦特来取你首级!”说完典韦便举起双戟一戟砸向华雄的脑袋,一戟横扫向华雄的腹部,华雄见状双腿夹住马腹腰腹發力,硬生生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身体笔直地向后仰躺在马背上,致使典韦的攻势全部落空,此时华雄躺在马背轻轻一抖刀柄,“唰唰唰”在空中舞出了三个了刀花,寒光肆意每一刀都攻向典韦的胸口,仓促之间典韦只好手持双戟夹住刀身封住了华雄的武器。 华雄一声怒吼直起身拨开了典韦的双戟抽出了大刀,随后同一时间大刀和双戟化作雷光电影飞速相撞,一道道火花溅起,此时的华雄和典韦都将兵器武得密不透风,眨眼间双方对攻了近十个回合。 正打得火热时典韦想起了孔礼的嘱咐,眼见华雄与交手得差不多了,便虚晃一招,手拉缰绳调转马头飞奔回营。 华雄对典韦逃脱始料未及,后细细一想,心中料定是典韦气力不支欲败于自己,念此华雄更是得意无比,在联军营外耀武扬威。 对此站在观战台的孔礼都看在眼里,不多时王脩走到孔礼身旁拱手说道:“一切都吩咐下去了,也通知到了子邵,命他直接赶赴北海。” “嗯,接下来的才是属于我们的战斗。”孔礼摸了摸鼻子,眼神投向不远处的华雄又喃喃自语道:“真是一名悍将,在我走之前先把你拿下吧。” 第十一章战华雄 是夜,月黑风高,孔礼命全军集结,拔营倾巢而出,沿小道直奔虎牢关,待行军欲出路口时,孔礼仔细地扫了扫四周地形后忽然举手示意全军停止 前进,阴阴一笑命令道:“王脩我命你领四千弓弩手俯于高地待华雄全军行过路口时着火万箭齐发,武安国我命你领六千步兵埋伏于林中待华雄军阵脚大乱时杀出,典韦你先领五百黑甲营离去如华雄中计大败你便堵住路口,如若我军处于下风你便率黑甲营全军返回北海!” 王脩和武安国听命抱拳称是,只有典韦憨憨直言说:“主公,无论无何典韦生死相随!” 孔礼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诸位放心,即使无法打败华雄我等亦能全军安然返回!” 众人听此才放下心来,各自领命率军开始做好部署,而后孔礼携太史慈率一千五百名骑兵奔向虎牢关。 虎牢关上,夜风习习,李肃扶手立于女墙,其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远方。 “在想什么呢?”李肃正入神忽听后面传来一声询问顿时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华雄踱步走来。 李肃连忙抱拳行礼,华雄走过去笑着亲切地拍了拍李肃的肩旁说道:“关西众将之中唯君才智过人,现在就眼下形式你怎解?” 李肃一阵苦笑:“将军过讲了,只是末将现在确实担忧万分。” “哦?”华雄回过头看着李肃等待他的下文。 “料将军虽勇我西凉军士虽强打败了那关中诸侯,可是以后呢?以后还会有一次又一次的反董联军,到那时能再次次击退吗!”李肃叹了口气继续道:“相国现在已无当年的雄心壮志,只愿留在洛阳享乐,可若不早做打算东出虎牢关,我军必危!” 华雄听闻立刻沉下了脸低声喝道:“李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肃不为所动一脸的凄色:“难道不是吗?相国明明有李儒大人之智,又得将军和吕布之勇,更兼西凉并州兵马之精锐,若问鼎天下能与其争锋 者屈指可数,可如今呢?困守关西之地不思进取,我等早晚成他人鱼肉啊!” 未说完华雄便一把拽住了李肃的衣领怒骂道:“相国对我等恩重如山怎可徒生二心,要不是看在你我二人相识多年的份上你早被我斩了。” 李肃被华雄提着也不畏惧张口还想说什么但眼角余光中却扑捉到关下不远处有千余个黑点奔来,由远至近一点点变大,那竟是一队骑兵,一旁的 华雄也注意到了当即扔下李肃,自己集结所部出关迎敌去了。 两军对阵,华雄横刀立马静静地望着离自己百步之外地白袍少年,那白袍少年骑着一匹雪白的俊马笑容可掬看似人畜无害,华雄勒了勒缰绳大喝道:“黄口小儿这岂是能你能来的地方,速速回家找你娘要奶去!”华雄的话顿时引起身后士兵的阵阵哄笑。 白袍少年诡异一笑勒马缓缓前行待距华雄只有三十步时,那少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对准华雄胸口就是一箭,华雄在无防备下心中一颤,连忙挥刀劈落冷箭,怒发冲冠,随即策马急行,引马腾空跃起一刀向白袍少年面门直劈而下,忽而一支长枪由少年身侧斜刺而出顶住了刀锋使得大刀落空,随后长枪又一个“凤凰三点头”刺向华雄周身,华雄猛勒缰绳仰身躲过。 待华雄稳住身下坐骑直起身子才发现刚刚那个白袍少年早已逃之夭夭,只有一个身长七尺七寸的美须髯公手执长枪,立马阵前,华雄看清来将面貌 后不禁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怎么?白天好心留你一命你现在又跑来送死。” 来将正是太史慈,他也不与华雄多废话手中长枪裹着风径便直刺向华雄,华雄今夜心中本就闷这一口气此时被太史慈一激更是使他脸色涨红,怒气勃发,舞起大刀就与太史慈厮杀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激斗十数个回合后,太史慈当即提气怒吼一声,以枪当棍随着阵阵呼啸横扫而出,眼见长枪即将砸到身上时,华雄硬生生的扯了一下缰绳,人马侧倒于地,太史慈虽击了个空也不恼,拉起缰绳调转马头,腿往马肋上用力一夹飞奔离去。 华雄一手以拳击地,一手勒住缰绳架马而起,眼神凛冽,喝道:“全军随我追击!” 这时关内四将也赶到了,李肃架马飞奔于华雄身前劝说道:“将军穷寇莫追啊!” 华雄大手一挥手怒喝道:“少废话,不杀那二人,我华雄誓不罢休,樊稠你留守虎牢关,其余众将随我来。”众人见阻止不了华雄只好辛辛领命。 华雄所率的均是西凉铁骑,足有一万三千人,原本虎牢关内部署有两万骑兵,可上次华雄引西凉铁骑夜袭联军营寨虽说大获全胜可自身也损失了近五千人马,而这一次西凉铁骑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军出动了。 不多时华雄率兵追至小道,华雄军行至一半李肃忍不住对华雄说道:“将军此处地势崎岖,丛林横布,恐有伏兵切不可再追了!” 华雄瞧见已快追至的孔礼军近在眼前咬了咬牙不去理会李肃的劝告继续行军追击。 待华雄全军皆进小径后,两旁树丛中突然射出无数火箭,小径路面多为枯木积叶大火迅速蔓延,华雄军战马受惊嘶叫连连,大批士兵被受惊的 战马掀翻在地,马蹄惊乱,摔下马的士兵很多被战马践踏而死,华雄军顿时阵脚大乱,战斗力大减。此时在又一阵箭雨的掩护下,武安国率着六千步兵奔杀而出,无数兵器相碰撞,一时间嘶吼声,砍翻声,惨叫声四起,无数士卒倒在了血泊中。 西凉铁骑不亏为天下雄兵之一的称号,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们还能与以逸待劳占尽地利的孔礼军战个平分秋色。 华雄这才觉自己中计,心中懊不已,欲身先士卒杀出埋伏,不料发现后路被一群黑甲兵堵住,为首的却是今早与自己交过手的典韦,于是华雄弃马步行挥动手中大刀,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断肢乱舞,惨叫与惊呼此起彼伏,很快便杀出了一条通路来到典韦把守之处。 第十二章功成身退 见华雄如鬼神一般冲杀而来,典韦也觉自身热血沸腾,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双铁戟。待华雄杀至,典韦张嘴大喝,声如炸雷,双戟砸向华雄头颅,华雄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挥刀怒劈,两人一上来便是生死相搏。刀戟相碰,华雄便感到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从刀中传至自己的五脏六腑,喉中忽感一甜暗道不好,马上将胸腔中的血气强行压下。反观对面典韦情况却比华雄好得多,只是被反冲得力道震得退了几步而已。 面对杀气腾腾的典韦,华雄已然明白自己中计了,其他二将暂且不提,可这典韦的武力绝对在自己之上,白天他们是诈败好让自己气傲引入局中。 想到这里华雄已报有必死之心,他深深吸口气,气力迸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四周兵卒捂耳不及,顿时感到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脑袋疼得好像是要裂开一样纷纷失去了战斗力,更有不甚者直接被吼声震得肝胆俱裂吐血而亡。此时的典韦猝在不及防下也稍感不适胸口发闷,华雄见准时机,双腿用力一蹬腾空跃起,手中大刀猛然间朝典韦直劈下去,典韦晃了晃头双戟交叉驾起凌空而下了大刀,刀势受阻华雄只好双手紧握刀柄奋力抽出大刀,随后华雄身子半蹲左脚向前屈膝,右膝跪地,一招“跪步切刀”斩向典韦腰部,典韦见状反手持双戟将其挡住,一个向前撞步将华雄撞开,后转守为攻挥舞起双戟胡乱砸向华雄,华雄站稳脚步与之对攻。 二人激战不止,转眼间双方已经快斗了八十回合了,典韦犹如一个人形怪物越战越勇,而华雄却已是油尽灯枯了忍不住气喘连连,双臂也酸痛不止。典韦发现华雄攻势减缓,待华雄露出一处破绽后忽挺身突进避开刀刃,右手一戟刺向华雄腰部,华雄身子一侧躲闪开来同时反手撩刀劈向典韦左臂腋下,典韦见之不躲不闪,抬起左臂猛力一夹夹住了刀身。华雄此时力竭左右晃动刀柄竟是拔不出被典韦夹在腋下的大刀,典韦嘿嘿一笑右手再一戟斜劈向华雄,华雄无奈只好撒手弃刀,一个“驴打滚”避了开来,典韦早已料到华雄有此一招,松开扔掉了大刀,箭步上去一脚揣在了华雄胸口,华雄经此一击胸口翻涌,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感觉喉咙部位凉凉的,低头一看一支铁戟抵在自己的咽喉处。 华雄手捂胸口咳嗽了数声,无奈苦笑道:“你赢了,拿我首级去你主子那邀功吧。” 典韦叫来手下士兵将华雄捆绑起来后才对开口华雄说道:“我家主公有令,请华将军到北海作客。” 说完不顾华雄的惊讶典韦昂起头仰天长啸:“华雄已败,负隅顽抗者死!” 啸声回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西凉骑兵听闻主将战败全军上下军心涣散,渐渐地失去的一开始的剽悍战力,在孔礼军的攻势下已呈颓势。董将赵岑见状挥起流星锤驾马向典韦飞驰而去欲救下华雄,而典韦面露鄙夷之色将双戟深深直插入地面,大吼一声狂奔几步一把按住赵岑坐骑的马头,一下将它搂倒于地,随着战马的痛嘶声赵岑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典韦拎着赵岑的衣领一手将他提了起来,不顾赵岑的挣扎反手就扭断赵岑的脖子,半空中鲜血喷涌而出将典韦全身淋了个遍,火光之下典韦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神。 这一幕两军士兵都看在眼里,一时间双方被惊得愣了神,半响后孔礼军才反应过来大呼:“将军威武!”而此时太史慈一手舞着长枪一手提着胡轸 的头颅在散乱的华雄军中左右冲杀,唯一幸存的董将李肃见大势已去便只好下令全军弃械投降。 战斗结束后孔礼军迅速打扫战场控制战俘,典韦则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华雄送到孔礼跟前跪于地上,同一时间李肃也被押至。 孔礼骑坐于马上微微欠身对着华雄、李肃问道:“尔等可愿降于我?” 李肃本就有叛逃董卓之心如今又见孔礼虽年少但已有枭雄之姿,不失为明主自然称服,认孔礼为主公。而华雄却不服,呸了一声喝道:“黄口小儿也配让我认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孔礼听罢抽出佩剑飞身下马走到华雄面前,华雄昂首闭目等死,怎料只感身子一松再次睁眼,原来孔礼方才是砍断了绳索为自己松了绑。孔礼伸手将华雄扶起朗声大笑:“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可惜明珠暗投,将军难道不知董卓乃是一介草莽不足以论英雄,我惜将军之才,今招揽将军无非是为将军提供一个更远大的未来。” 听孔礼一番劝降之言,知其真心要招揽华雄,李肃也趁机在孔礼面前表现一番出口对华雄说道:“董相国生性多疑骄傲自负,将军今日被俘即使回到洛阳也只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华雄听后沉默半响方才双手抱拳跪地行礼对孔礼说道:“华雄拜见主公,不过末将有个请求望主公恩准!” 孔礼大喜示意华雄开口,华雄面色尴尬道:“董相国于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实不能对董相国刀剑相向。” “此事易耳,今后我本就不会与董相国为敌。”孔礼一脸笑意再次将华雄扶起又拍了拍他的双臂说道:“来日愿华将军为我开疆扩土。” 听着孔礼**裸的野心直言,华雄欣然拜服。 却说待到次日天明,袁绍收到快马急报,斥候曰:“昨夜北海孔礼率兵战华雄于虎牢关外,华雄西凉骑兵全军覆没,并一举斩杀胡轸、赵岑二将,俘华雄、李肃。” 袁绍大喜说道:“好好好,速招孔礼来,本盟主要给他办宴庆功!” 斥候直言:“孔礼并未回营而是连夜赶回北海了。” 袁绍听罢脸色渐渐变得铁青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半响后袁绍帐中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打砸声。 此时此刻洛阳相府内董卓也是大发雷霆,先是大骂孔礼无耻,是个反复小人,后又恐虎牢关有失,反复权衡下董卓遂起兵二十万,携麾下谋士李儒、猛将吕布浩浩荡荡向虎牢关赶去。 第十三章入主青州 西方虎牢关大战再起,孔礼却已率大军安全返回了北海,却说早在两日之前孙邵已将皇帝授予孔融青州州牧之事遣快马通知青州各郡,济南、乐安 、 东莱、 齐郡纷纷表示归顺,唯有平原郡誓不归降。 青州在黄河以北只有一个平原郡,平原郡治所设在平原县,刘备在投靠公孙瓚前就是平原县令,如今这平原郡早已布满了公孙瓚的势力,公孙瓚部将田楷更是任平原郡太守,不过早前应公孙瓚加入反董联盟之时田楷所部也被带去了不少士兵,所以现在平原郡各地兵卒加起来不到三千。 而今孔礼一方面令华雄为先锋,李肃为副将率刚收编的八千西凉铁骑南下攻取琅邪郡,另一方面则亲自屯兵于乐安的临济港,欲渡黄河攻取平原郡。 “禀少主,下官实在不明白为何要让降将华雄和李肃独领军队,万一此二将有所反意攻下琅邪而自立岂不是放虎归山?”刚刚被任命为乐安太守的邴原此时也在临济港中为孔礼的大军运送粮草。 孔礼正盯着墙上的青州地图细细揣摩听到邴原的疑问后回答道:“华雄、李肃二人本就无上位之心,充其量不过一介武人,西凉铁骑又桀骜不驯短期内我亦无法尽归其心,不如借这次机会放手让二将领兵攻打琅邪郡,若取胜仍归来认我为主那皆大欢喜,反之我亦无损失,头痛的应是他徐州牧陶谦。” 邴原听后对孔礼的策略拜服不已,此刻忽一巡哨兵前来禀报有一文士求见孔礼。 孔礼回过头整理了一下衣袍吩咐巡哨兵引来人赴偏厅等候好生招待。半响后孔礼移步赶到偏厅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身着青色布衫腰间别着个酒葫芦且一脸笑呵呵地拨弄着桌上的酒杯正自得其乐。 “先生好生自在,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不知有何指教?”孔礼观青年虽举止轻佻言行,也不见得稳重,但他却在对方身上看出其不同于常人的洒脱气息,对此孔礼颇有好感。 那青年见孔礼到来,缓缓起身向孔礼一拜拱手说道:“在下颍川郭嘉特来投奔孔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收留?” 孔礼听完青年的自我介绍大吃一惊,郭嘉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自己帐下正缺了一个谋士随即笑道:“我军有郭嘉郭奉孝来投,有如久旱逢甘露。”而后孔礼拉着郭嘉一同坐下,郭嘉拱手道谢并问道:“主公可是欲攻取平原郡?” 孔礼抿了口茶说道:“嗯,我父既已被授于青州州牧之职,平原郡自然也是要拿下的。” 郭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敢问主公有多少可用之兵。” 孔礼答曰:“青州初定各地皆需兵士留守以防宵小之徒,此战我只可调拨八千兵马。” 郭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半刻抬起头说道:“平原郡兵力总共约有不到三千,我方有八千兵马足以,不过平原太守田楷也是一个机警之辈,他若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死守一处,时间托久了待公孙瓚率军回援,我军到那时定无功而返。” 孔礼听罢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欠身问道:“奉孝有何良策?” 郭嘉解下腰间葫芦拔下塞子“咕噜咕噜”饮下一大口酒笑道:“兵贵神速,主公可分兵三路,在田楷未做好准备之前就打他个措手不及,令他头尾不能相顾,如此一来可得平原。” 孔礼拊掌笑道:“大善,奉孝之才当比张良。”孔礼立刻接受了郭嘉的计策了并拜郭嘉为军师,当天夜晚孔礼便命太史慈、武国安各引二千五百军士 趁着夜色分别攻向安德县和昌安县,自己则带着典韦和郭嘉率三千人马奔向高唐港直向平原杀去。 而战事的确正如郭嘉先前所料那样,田楷一时间被孔礼的攻势打得手忙脚乱,无从着手,而待田楷反应过来,平原郡下属各县都被攻下只留下平原县孤城一座,不久后孔礼军三军汇于平原县下,此时的平原县守军不过五百。 典韦驾马奔驰,待离城门只有五十步后勒马住步向城上大喝道:“我主孔玉伯奉陛下旨意率仁义之师前来接管平原,尔等快快开城门受降,否则城破之日就是尔等人头落地之时!” 城头众人听后无不胆寒,田楷见事实在不可为便只好下令开城投降,自己却独自回到了住所内横剑自刎, 孔礼念田楷不失为忠义之士下令将其厚葬,同时把派人把田楷的家老妻小都送护往北平安置,自此青州全境都落入孔礼之手。 与此同时琅邪郡方面华雄的八千西凉铁骑在东安县正巧遇上了尹礼、孙观、臧霸三将所率领主动出击而来的万余徐州人马,双方在毫无准备下展开大战,在这一战中华雄重展虎牢关外大杀四方的雄风,一马当先将徐州军杀得丢盔弃甲,并在万军丛中当场斩杀了尹礼,俘虏了孙观,唯有臧霸得以重伤逃脱。随着徐州万余人马的全军覆没,琅邪郡各县无不望风而降,在攻下琅邪郡后华雄立刻飞马通知北海方面派人前来接手,自己则带着李肃不带一兵一卒,一路马不停蹄奔赴平原县向孔礼复命。 一连串的好消息传到了孔礼的耳朵里,让孔礼笑得合不拢嘴,在命太史慈为平原太守、授裨将军镇守平原后便带着麾下文武回到北海大摆宴席,狂欢三日,席间青州各吏均到齐,在孔融的授意下皆向孔礼施礼称臣,这预示着青州孔礼才是真正的掌权人,而孔融则退居幕后。 说罢北海的一片喜庆,再讲到此时虎牢关的腥风血雨,原来在董卓的义子吕布出战后,关中诸侯更皆是被杀得手足无措,王匡麾下方悦、张杨部将穆顺都被斩杀,就连身为一方诸侯的公孙瓚也差点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面对如此败势盟军之中无大将可用,此时刘备三兄弟遂得以机会一战扬名。 第十四章黄巾疑云 自从孔礼控制了青州后就把青州治所设在临淄,以便在将来更好地应对天下局势变化,同时也下达了青州的近期方针,向内孔礼广修民利并大量招兵买马,向外掩旗息鼓积载力量,一时间青州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而近日虎牢关之战也落下了帷幕,董卓主动撤退,焚洛阳劫天子移都长安,在此大战期间刘备三兄弟因大战吕布致使吕布败退,故一时间刘皇叔之名天下皆知,再有就是待董卓返回长安时众诸侯中唯曹操独自引军西进追击董卓,最后虽遭董卓大将徐荣所败,但也使曹操忠心汉室之名远播海内,忠汉之士纷纷来投。 待退去董卓后原本就面和神离的关中诸侯因利益分派不均更加离心,至此反董卓联盟随之分崩离析,众诸侯皆各自引兵归还。 这一日,孔礼还在书房办公,忽听门外一侍卫禀告徐州有使者求见,孔礼听罢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书揉了揉额头,命人将使者带往会客厅等候。 其使者正是徐州的别驾从事麋竺,而他还有个身份就是徐州富商,拥有这两个背景的麋竺可是在徐州混得如鱼得水,而今他在被侍卫带到大厅后却没了平时的稳重的气度,反而坐立不安,还时不时地盯着门外偷瞧。 大约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锦衣的孔礼才迟迟而来,麋竺见正主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躬身拱手行礼道:“徐州别驾从事麋竺奉我主陶恭祖之命特来拜见孔大人。” 孔礼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笑容示意麋竺不必多礼,随后自己走到正位前坐了下来,并吩咐左右上茶倒水方开口说道:“徐州的麋子仲,如雷贯耳啊,今不知何事令阁下亲临我青州?” 麋竺神色恭敬说道:“在下是为琅邪郡一事而来的。” 话音未落孔礼便板起了脸,眼中掠过寒光沉声说道:“承蒙圣上授于我琅邪郡太守一职,我自当镇守疆土造福一方,陶恭祖贵为徐州州牧说起来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可他倒好竟公然抗旨还敢发兵伐我,你们真当我是纸糊的吗!” 面对孔礼的斥责麋竺藏在袖子里的手狠抖了下,硬着头皮道:“孔大人误会了,圣上的旨意我等不敢不从,至于出兵与孔大人交战我主并不知情,是那尹礼、孙观、臧霸三人自作主张,孔大人勿怪,但也请大人看在令尊与陶大人多年交好的份上放了孙观吧” 看麋竺态度诚恳且无讨要回琅邪郡的意思孔礼也不为难他给了个台阶:“嗯,早就听闻徐州武将皆是山贼流寇招安而来,如今方才见识到,陶恭祖日后还要严加管束自己的部下,勿要再随意放纵,至于孙观,待会我会命人领你去趟牢房,你自可将他带离开。” 麋竺自是千恩万谢,孔礼见此事已了,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毕竟青州初平诸事众多自己还要一一过目。麋竺见孔礼要离开急忙欺身上前拦住了 孔礼的去路赶紧道:“孔大人,在下还有一私事相求,望大人出手相助。” “讲。”孔礼双手负于背后,一脸不耐烦道。 麋竺踌躇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不瞒大人,在下家中有一幼妹糜贞,前两日离家赴泗水游玩不料被歹人劫持,在下也 派了士兵一路追赶,不料那伙歹徒竟向平昌逃去,平昌乃青州地界那些士兵无法过境吾妹就此失去音信,还望大人相助寻找吾妹,如此吾麋氏一族必有厚报。” 糜贞?那不是历史上刘备的夫人吗?消失于平昌,那就在泰山附近与兖州交界,先前也有探子来报发现黄巾军出没于泰山一带,看来并非无的放矢,想到这孔礼不妨顺水推舟卖麋竺一个人情:“既然虏劫令妹的歹徒消失于我的地盘上我定然会给阁下一个交代,我即派人去查,不日有消息后再告与阁下。” 麋竺得到了孔礼肯定回答后安心了不少,又是一番感谢后才随侍卫去领出被关在牢房中的孙观,一路赶回徐州去了。 待麋竺走后,孔礼立刻招来郭嘉和王脩议事。 “依嘉的推测, 黄巾军并不在平昌而是躲藏在泰山中,泰山贯穿青州和兖州,绵亘于东莱郡和泰山郡之间,东临大海,西靠黄河,南有汶、泗、淮之水,东西长约400里,南北宽约100里,主脉,支脉,余脉涉及周边十余县,即使有百万黄巾军躲藏也难以发现,加之其上土壤肥沃植物生长繁茂,多野兽横行,自给自足也非难事。”郭嘉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他的推论依然让人觉得可靠。 “奉孝讲得在理,我也有是这样认为的,可问题是如何将这些家伙引出来为我青州除去这一毒瘤,泰山如此之大我军难道要上去一寸一寸地吗?”孔礼皱着眉负着手在屋中来回渡步。 此时已升为青州别驾从事的王脩摸着山羊胡思索半刻后开口说道:“ 禀主公,下官认为要找到黄巾军的踪迹可派人去查一查私盐走向即可。” 郭嘉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后脑勺似乎醉意全消了,说道:“对啊,泰山那一块有地有粮,可是他们生存总是需要盐的,我们青州盛产海盐,官盐他们买不到唯有在私盐这方面打主意,只要查一查青州私盐布局动态就能找到黄巾贼寇,到那时再找出他们的大本营就易如反掌了!” 孔礼听罢点了点头,随即下令清查青州所有私盐走向,一经发现快马回报。 王脩待传令兵下去后向孔礼问道:“下官斗胆敢问主公,对于泰山中的黄巾军主公打算如何处理。” 孔礼瞅了王脩一眼,冷笑一声:“若顺我便许他们在青州拽耙扶犁,倘若冥顽不灵那我索性就一把火焚了泰山就此厚葬了他们。” 郭嘉与王脩不由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可随即他们又细细一想忽而暗暗点头,也是,乱世之中能为己所用者用之,不能为己所用者则杀之! 第十五章黄巾生路 王二牛本是蓬莱郡黄县人,前几年黄巾军突然爆发,自己家乡也没有能幸免,记得有一天傍晚自己睡着正香不料门外却传来阵阵惨叫厮打声,王二牛被惊醒当即出了家门查看情况。那一幕让他至今都难忘,一群头戴黄巾手持锄头镰刀的人一边口中高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一边一个个砸开村民的家门冲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遇到敢反抗的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下死手。 不多时也有几个人向自己家冲来,还好王二牛是村里出了名的壮,当下出拳就打晕了两个,这下便引起了这伙黄巾头领的注意,当时那头领自称是地公将军张宝的弟子叫严政,只记得当时他只用了一招就把自己打趴下了,待到醒来自己也戴起了黄巾莫名其妙地加入了这群匪徒中去,家中父母弟妹那时也就此不见了踪影。没过多久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各地官兵开始镇压黄巾军,黄巾军被打得支离破碎,自己所在的队伍首领也换了一茬又一茬,直到遇上现在的头领管亥后日子稍微好了点,他集结了许多走投无路的黄巾军躲入了泰山,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从此再不用担心官兵的追杀了,唯一要和外界接触的就是需要买盐,不过这也不危险毕竟自己也带队出来赶集过好几次了,而现在多次买卖后也有了固定私盐的渠道。 “刘大掌柜,俺们又来了。”王二牛一伙人驾着车马来到平昌一个名叫“四海居”的米铺中,其余人开始卸下车上的货物,王二牛率先走了进去。此时小铺里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商人正在飞快地拨打着算珠,听到有人叫他,便抬头望去,见来人是王二牛顿时笑脸迎人。 “诸位来了,请到内堂坐。”自汉武帝时期开始贩卖私盐便是重罪,依照大汉律“凡贩私盐一两者杖十五,二十斤以上死”,虽然现在汉室已经无暇管理这个了,但刘掌柜还是本着小心为上的态度请王二牛一伙去了里屋谈生意。 待到内堂双方坐定,刘掌柜搓着手一脸笑意问道:“不知二牛兄弟这次需要买多少盐呢?” 王二牛一口吞下了桌上的一块糕点,抹了抹嘴曲掌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大买卖,三百斤盐!不知道你有没有?” 刘掌柜听后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忙回应道:“有!有!今个不瞒诸位兄弟,我的库房中还真有三百斤盐,昨日个刚刚运到,不过关于价钱方面我们还得另外合计合计了,这样好了各位也是老主顾了,一口价十斤盐换一张虎皮,或者两个熊掌。” “什么!以前不是说好了一张虎皮换二十斤盐吗!现在你竟要翻一倍的价,这也太离谱了吧!”王二牛顿时大怒,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要知道现在市面上拿一张虎皮或两个熊掌可以换两贯钱,现在两贯钱可以买到八十石米,这足已让一户四口之家吃上半年,刘掌柜不可谓不贪。 刘掌柜见王二牛发起脾气连忙摇了摇双手,和气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最近朝廷新任命了青州州牧,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各县都查得严了,我呢上下又要打点,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在青州这一块除了我刘一舟有关系能拿到大批量海盐,其他人根本就没门路。” 王二牛黑着脸想了想确实如此,自己还真找不到其他路子了,只好忍气吞声:“你够狠!不过今天我只带来买一百五十斤盐的货物。” 刘掌柜见生意成了顿时喜笑颜开连忙道:“不急不急,一百五十斤就一百五十斤,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买卖,剩下的等兄弟下次带够了钱再来取走。” 王二牛一伙无奈,嘴上虽嘟囔着“无奸不商”,但还是与刘掌柜交割了货物,将换来的盐悉数装箱打包,驾着车马返回泰山去了。 花开一只, 各表一朵,绵延泰山的山谷中一排排简陋木屋坐落在一片,群山纵横数里,制造了一望无际的深绿浅绿,田地被溪涧分割,虫鸟齐鸣,漫山遍野的丛丛安冉和天上漂浮的朵朵白云相映成趣,在朦朦薄雾下将这里衬托成人间仙境。 此刻在一条萦绕在山间的小溪边,一名扎着双辫的绿衣少女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托腮发呆,细看其肤白如雪,翦水般的眸子熠熠生辉。 忽闻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少女丝毫不惊头也不回说道:“徐大哥你来啦。” 一名灰衣青年离少女还有十步时站足而定,开口回道:“糜小姐这里寒气重,还是回去吧。” 少女不为所动仍是坐在石块上幽幽问起:“我们被绑到这里已经快十天了,我大哥二哥现在肯定担心死我了,还有徐大哥你,萍水相逢,要不是因为要保护我也不会连累你一起被绑,凭你的武功你一定可以独自逃走的。” 青年见少女心情不佳安慰道:“令大兄贵为徐州别驾从事势大人众,找到小姐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在下本就打算游历四方眼下也只是历练的一种而已,不过......" 原来这个绿衣少女便是前些日子失踪的糜贞,糜贞听出青年欲言又止的语气回过头问道:“不过?不过什么?” “只怕待小姐出山之日,就是此地血流成河之时。” 青年抬起头望着远处喃喃说道,随后又看向糜贞严肃问道:“糜小姐你说这里的人是十恶不赦之徒吗?” 糜贞连忙摇了摇头回答:“不是,虽然他们把我绑到这里来也只不过是想要向徐州讨要粮食以求生存,再说了我来这里几日也不曾受到半分虐待,唯一难受的就是出不了山而已。” 青年点了点头:“是啊,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乱世不仁百姓何辜,我徐元直打算为这群人谋一条生路。” 糜贞听闻一脸吃惊地看着青年,随即甜甜一笑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尽数收服 管亥满身鲜血地站在辕门内,喘着大气看着外面乌压压的大军,国字脸上满是疲惫和忧虑,今日天刚明,巡哨突报发现山下有大队官兵出没并向自家营地前进,自己马上反应过来定是几日前王二牛下山购盐时被官府察觉到了,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于是管亥当机立断咆哮着带头冲锋,率领五万黄巾军杀下山坡,企图在官兵未站稳脚跟前把他们击溃。 但包围山坡的全是孔礼麾下历过生死之战的精锐,更何况其中还有黑甲营的重装步兵,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反观管亥率领的黄巾兵本质上却是一群手拿农具的百姓,虽人多势众但于事无补,一翻肉搏战过后,黄巾军战死了五六百人,官兵的包围圈却犹如铜墙铁壁,纹丝不动。更糟糕的是管亥一头撞上了猛将典韦,管亥武艺远不及典韦,方才十合便被典韦一戟打下了马,最后要不是管亥亲信拼死救援只怕管亥便就此丧命了。 此时官兵兵临城下,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山寨被包围得水泄不通,这让黄巾众人都感到非常震惊,如果不是管亥在这群黄巾军中颇有声望山寨早就乱了,尽管如此,管亥还是感受到了大家浓烈的绝望气氛,依照往日朝廷对黄巾军的态度肯定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 “首领,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个富家千金吗,听说还是徐州一个大官的亲属,可以用她当人质威胁官府退兵。”管亥身后的小兵眼珠子一转快步上前疾言道。 管亥沉吟许久后叹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眼神有些复杂,既有愧疚,又有一些不甘,事到如今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要用一个女子作为要挟才能活下来。 “管将军稍安毋躁,在下有一计或可解今日之祸。”就在管亥左右为难时徐庶缓步走向辕门朗声对他说道。 管亥闻之转身望去,见来人是徐庶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徐庶是前些天和糜贞一起被他从徐州劫回来的,一开始以为徐庶只是一个想英雄救美的穷酸书生,可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便发现眼前这个人剑术高超,才智更是不凡,乃是人中龙凤,今日徐庶肯主动出策自己自然欣喜,忙问:“先生有何良策?” 徐庶看向不远处的杀气腾腾的官兵军阵开口道:“如今之计只有一降,方可给众人一条活路。” 管亥听后大感失望,叹道:“先生难道不知,自天公将军起事以来,官府对我们黄巾军是深恶痛绝,即使逢降也是赶尽杀绝啊,我等若降必亡啊!” 徐庶摇了摇头,一手指向官军的大纛旗说道:“来方是青州军队,据在下所知青州州牧孔融已退居幕后,青州军政大权其实都已被其子孔礼尽数掌握,而孔礼此人从伐董之战到占据青州全境乃至攻下徐州的琅邪郡,其中种种不难看出他的野心,如今汉室自汉灵帝恢复了州牧制就已经步入衰亡,天下即将大乱,在群雄逐鹿的时代人口至关重要,关于这点孔礼不会不知,而现在管将军若投孔礼他定会欣然接受。” 管亥闻言连连点头,见管亥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谏徐庶松了口气,立马接着道:“在下愿往敌营游说其间利害关系,但为了表现出我们的诚意,请管将军允许在下将糜小姐放走。” 话落见管亥沉默迟迟不回应,徐庶只好拱手再劝道:“孔玉伯敢占据徐州的琅邪郡就说明他就不惧于陶谦,更何况一个麋竺呢?” 管亥经徐庶的再三劝说这才终于答应了下来。 泰山半山腰处孔礼军的帅旗大纛高高飘扬,一座座军帐如同连绵的小山一样整齐的排开,隐约可见军营坚实的垒栅和营前密密麻麻的鹿角,众军帐正中央簇拥着一座硕大的营帐,营帐四周时不时有士兵来回巡逻。此时这间大营帐内左右两侧正依次坐着数位文臣武将,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坐在上首的帅椅上,众人正谈笑风生。 “可笑那黄巾余孽竟妄想杀出我们的包围圈,太小看我等了。”武安国摸着络腮胡子哈哈大笑。 郭嘉微带醉态,手中拎着酒葫芦搭着武安国的腔说道:“敌虽势众终不过是一群乌合,此战我军必胜,主公或可围而歼之或可收而用之,结果如何就要看对面敌将识不识相了。” 语音刚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此时有巡哨兵入帐单膝而跪抱拳疾言道:“报,营外有黄巾使者携徐州别驾麋竺之妹糜贞求见。” 众人听闻皆看向上坐的孔礼,孔礼笑言:“哦,看来对面撑不住了,那便有请来使吧。” 不多时,一灰衣书生带着一名绿衣少女在哨兵在引导下步入帐中,待步定书生拱手向孔礼说道:“颍川徐庶拜见孔大人。” 孔礼听来人自称徐庶便上下打量,见男子果然气度不凡暗暗点头:“早就听说颍川徐元直师从水镜先生不仅才高八斗还嫉恶如仇,不知如今怎和黄巾一众同流合污啊。” 一旁糜贞见孔礼误会徐庶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徐大哥是为救小女子而被他们一起绑来此地的。” 孔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糜贞,青丝披落,容貌俊美,雪白皮肤吹弹可破,不亏为徐州第一美女,不过看到糜贞望向徐庶时一脸崇拜的样子,显然已是情窦初开,这才笑言:“原来如此,看来我是错怪先生了。” 徐庶默而不语,孔礼乃命侍卫为徐庶再开一坐,糜贞也被人带出帐外另行安顿并快马赴徐州通知麋竺。 徐庶入坐目送糜贞离开,糜贞也一步一回头两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咳咳。”孔礼故意咳嗽两声:“ 徐先生此行可还有他事。” 徐庶这才反应过来:“在下欲代黄巾军向孔大人投诚。” 孔礼瞥了郭嘉一眼,郭嘉心领神会故意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先帝曾下令对黄巾逆贼格杀勿论,再说了黄巾众向来反复无常,万一他们往后又反,我等岂不是为青州无端引来祸端。” 徐庶才智过人即刻明白了郭嘉话中意思,一番思索叹了口气,起身出席向孔礼行跪拜之礼并拱手说道:“若孔大人不弃,徐庶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也愿为黄巾众作担保。” 孔礼大喜,连忙快步扶起徐庶笑道:“好好好,今后有徐元直相助,我军如虎添翼。” 第十七章群雄割据 190年十一月冬,青州孔礼于泰山大败黄巾军并接受了黄巾头领管亥的投降,管亥遂引青州各地黄巾余部投诚,孔礼最终获降卒十余万,人口五十余万,后收其青壮共得精兵三万,其余人口俱迁入青州东莱郡,并授原中郎是仪为东莱太守使其拽耙扶犁,一时间孔礼之名威震天下。 竖年,于毒、白绕、眭固、於扶罗等黑山军首领合兵攻略魏郡、东郡,东郡太守王肱兵败被杀,曹操趁机引兵入东郡后在濮阳大破黑山军,袁绍后上表,朝廷遂任其为东郡太守。同年公孙瓒欲发兵南袭冀州,冀州刺史韩馥素性恇怯让位于袁绍,四世三公的袁绍就此得根基之地势力日益壮大。而在南方袁术派孙坚攻打刘表征讨荆州,孙坚和刘表麾下大将黄祖激战于樊城、邓县之间,不料孙坚中黄祖诈败之计,在追赶黄祖时误入岘山之中,黄祖命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亡,江东之虎就此陨落,后其子孙策携孙坚余部依附袁术,袁术势力一时无二独占扬州。至此大汉天下拉开了军阀混战,群雄割据的序幕。 荆州地处荆江北岸,上镇巴蜀之险,下据江湖之会,扼守长江天堑,是连接东西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易守难攻、物产丰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况且此时的荆州自刘表单骑入荆任州牧以来少战乱,这里相对安宁的环境再加上刘表自身的名望使荆襄之地成为了天下士人的避难安顿之所,为培养杰出人才提供了条件,也是东汉末年战乱时期的学术中心,人才辈出。 “江水清清兮东壁过疏雨,渔女窈窕兮云水共清苍......”茫茫江水上一叶小舟静静地泊在这片安逸的水面上,与天做伴,与水为邻,一头发花白的艄公蹲在船头扯着嗓子唱着当地的西曲,船篷内一张方桌,一条竹席,三个人席地而坐就着几样小菜品着酒度闲时,好生自在。 “好酒,没想到这荆襄除了美景和美女外还有这等美酒,果然是一块宝地啊!”一个身着青布衫的男子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酡晕,眯着眼睛赞美道。 “酒是好酒,但也是穿肠毒药,品之易适量而行不易泛滥无度。”坐在男子对面的白袍少年摇了摇头说道,伸出手举起桌上酒杯,到了嘴边轻轻嗅了嗅,随后便呡了一口,少年再看向坐在一旁手捧烤鸭大口撕咬的壮汉笑道:“你应该向典韦学习学习,多吃肉少喝酒。” 青衫的男子双指捻起一只水煮白虾送入口中,边嚼边说:“典将军是武将不多吃点肉怎么会有力气上阵杀敌,在下是文官有了酒就能让脑子转得更快才能多会主公出主意。” 中间的壮汉不明所以,用油腻的手抓了抓头憨憨一笑:“末将身负保护主公的重责,不能喝酒。” 此三人正是从青州远赴而来的孔礼、郭嘉和典韦。 郭嘉似乎觉得双膝盘坐着并不舒服,于是便斜躺了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索性拿起了酒壶,仰躺着痛饮了起来,待饮了壶中三分之一的酒水,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颂唱道:“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孔礼放下酒杯斜睨郭嘉问道:“奉孝心中有何忧愁?” 郭嘉起身端坐正色道:“不是郭嘉愁,而是主公心中有烦恼。” 孔礼默然随即哈哈大笑,无奈说道:“不亏是郭奉孝,什么都瞒不过你。” 郭嘉放下手中的酒壶,微蹙眉心:“敢问主公忧从何来?” 孔礼有些出神地用指节轻叩案面,艄公已歇了嗓子,典韦见孔礼心情不佳也不吃食了,其静待下文,此刻天地间的声响仿佛只在孔礼指间回荡,许久后孔礼方才开口:“如今群雄并起,我虽短时间内控制了青州吞并了琅邪郡得一方根基,不过也四面树敌啊。北边有公孙瓒,西南有袁术、陶谦,今后我若动兵可谓处处受阻,左右不得兼顾。此行目的奉孝也应知道,是为了与荆州刘表结盟以牵制袁术。” 待孔礼说完,郭嘉抬起手从面前碗中抓出了几颗蚕豆一一摆开,将蚕豆布成了大汉各州的方位,淡笑道:“幽州公孙瓒虽实力雄厚但短时间内对主公没有威胁,因其有二患。内患,公孙瓒虽掌控幽州但幽州牧名义上还是由汉室宗亲刘虞担任,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后方难稳,外患,冀州袁绍,袁绍四世三公且素有野心,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此二人必有一战。杨州袁术勇而无断,骄、奢、狂、肆,迟早为冢中枯骨。至于徐州陶谦,去年东安县一战 华雄将军将其杀得溃不成军早已被吓破了胆,不足为虑。“ 听了郭嘉的话,孔礼仰头大笑,继而屈身向前问道:“听奉孝之言如饮醇醪,不觉自醉,如此我青州往后应当何去何从?” “主公命太史慈将军坐镇平原,又将华雄将军留在琅邪,其意不甚明显。”郭嘉伸手两指夹起一颗代表冀州的蚕豆送入口中,“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随后意味深长地对孔礼说道:“主公意在徐、冀两州,但以属下之见应取冀州而放弃徐州。” “哦?”孔礼看着郭嘉静待下文。 郭嘉饮下一口酒,微带醉态说道:“徐州人口众多,土地肥沃,是一个足以用来称霸一方的根基,可弊端是一地区几乎全部为平原,北面与兖州接壤,东面与淮南地区接壤,地势开阔,一马平川,难以防守。而冀州就不同了,冀州位于河北与中原地区隔着一条黄河,将来主公刻趁袁绍与公孙瓒开战时趁其不备夺取冀州,立于冀州再吞并河北,河北乃是战马多产之地,再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那里民心强悍,壮士勇于征战,主公以此整训出一支精锐铁骑,到时何愁天下不平。” 听完郭嘉的指点江山,孔礼闭眼细细品味,不多时猛然睁开眼睛,从郭嘉手中接过酒壶一饮而尽,继而笑言:“我有奉孝更胜百万雄师!” 第十八章强枝弱本 江夏,因为江夏太守黄祖四十大寿在即,黄祖下令大摆宴席与民同庆,故此时的城中已经弥漫着一股子喜庆的味道,而作为主会场的黄府最为热闹,即使现在离黄祖的大寿还差几日,但此地攘攘熙熙的小厮丫鬟也早已到处张灯结彩,大红寿字贴在黄府大大小小的各处角落显得喜气洋洋。 要说起黄祖不得不说江夏安陆黄氏一族,黄氏一族、蔡氏一族、蒯氏一族原本均是荆州望族,荆州原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后身为皇室宗亲的刘表继任,刘表至荆州后人单势孤,直至单马入宜城得到延中庐县蒯良、蒯越兄弟二人、襄阳蔡瑁及江夏黄祖的支持,共谋大略才控制了除南阳郡外的荆州七郡,并行仁义、理兵襄阳营造了一个相对中原来说比较安全的割据势力。于是黄、蔡、蒯氏三族立了从龙之功后势力、声望越发壮大,渐渐地竟有了功高震主之相,对于荆州的人事变动、兵事调动刘表均要问过蒯良、蒯越、蔡瑁及黄祖四人才会施行。 其中特别是黄祖实力最为强大,独镇江夏,麾下兵马不下三万,舰船、蒙冲更有上百艘,近来黄祖射杀孙坚的消息传遍天下后,他的声望一时无二。 此时此刻本该门前车水马龙的黄府却早早地闭门谢客了。黄府下人们接到命令不准靠近后院,黄府内通向后院的通道均有全副武装的侍卫把守,任何人靠近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就地处决。 而黄府庭院竹亭内,黄祖与一名白袍少年对面而坐,初夏里的南方连着几日都下了些小雨,以至于一阵风吹来,便给人一种快入秋的错觉。 “常人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日孔公子孤身入我江夏难道就不怕黄某对公子不利吗?”黄祖身材匀称,面方口阔,世家出身的他一身锦衣着装倒也有几分儒雅华贵的气息,眉宇之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孔礼从容平静,笑而答之:“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黄大人与在下是友非敌,我有何必防患。” 黄祖眯起眼睛,脸色微厉,冷声说道:“是吗?黄某可不这么认为啊!是友是敌黄某说了算。” 石案茶壶中泡着一壶茶,氤氲水汽上腾茶香四溢,伴着竹亭外绵绵细雨,颇有意境。孔礼将手伸出亭外接雨感受到一丝清凉,不顾黄祖眼中的杀意笑嘻嘻得回答道:“黄大人计杀江东之虎孙文台天下皆知,孙文台与那袁术是盟友,如今孙文台往昔的悍兵猛将皆投靠了袁术,袁术为使他们收心怎会不来对付大人。不巧在下与袁术也有些过节,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一些过节?黄某听说之前孔公子为了讨好董卓使令尊授予青州牧之职可是狠狠地出卖了反董盟军的其余十六路诸侯啊,其中袁术受创最为严重,几乎是孤身逃回了南阳,孔公子才是袁术心中的头号大敌啊。“黄祖说完,拿起了石案的一茶盏随后看了孔礼一眼:“若黄某将手中小盏往地上一砸,孔公子你说是否有早已布满四周的刀斧手冲出,孔公子你再猜猜,若黄某将公子的项上人头送与袁公路,黄某能不能和他化干戈为玉帛呢?” 孔礼摇了摇头并不言语,捧起茶盏,缓缓地品了一口,茶是上等的雨前龙井,饮下唇齿生香。嗅着热茶的清冽孔礼缓缓答道:“且皆如黄大人所言,可袁术的野心可并不至于此,荆州这么好的地方袁术会没有想法?强大的野心再加上四世三公的实力,这次换黄大人猜猜,刘景升大人能守得住荆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黄大人怎会不知?” 不错,如今袁术控制了扬州本身兵强马壮后又和接收了孙坚旧部,实力更加深不可测,听消息称袁术还和豫州孔伷相结盟,再加上南阳郡还在袁术手中,一旦突然开战,袁术军可以第一时间兵临襄阳城下,接下来就可以打到江夏,襄阳和江夏如果失陷荆州随之不保。 黄祖本就是精明之辈,其中道理又怎会不知,先前言语不过是为了给孔礼一个下马威,好在下面的谈判中获得更好的筹码。 见黄祖沉默不语孔礼立马成热打铁,索性把底牌亮了出来:“我要说的很简单,我青州与黄大人私下结盟,守望相助,为表诚意另有粮食一万石,西凉战马八百匹双手奉上。“ 一万石粮食可以养活一万大军两个月可以说是份大礼,但黄祖并不看得上眼,荆州本来就盛产粮食,自己的江夏更是荆州的粮仓之一,但八百匹西凉战马却让黄祖两眼发光,荆州什么都不缺,独缺战马,更何况是西凉的上等战马。说到这八百匹西凉战马还是孔礼从华雄那挤出来的,多一匹也没有,要不是为了极力拉拢黄祖,孔礼也不会压上这么大的老本。 经过黄祖和孔礼一番扯皮后,双方终于达成共识,黄祖和孔礼私下结成只针对袁术势力的同盟,当然这只是在暗地里达成的协议。 离开黄府孔礼走进巷子七绕八拐后步入了一家城东不起眼的客栈,直径上了二楼的一间房间。 进入房间后原本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典韦站了起来向孔礼施礼,孔礼向典韦摆了摆手,拿起桌上一片糕点自顾自吃了起来,随后环顾四周不见郭嘉便问典韦道:“奉孝去哪了?” 典韦立马回答道:“军师留末将在这里等候公主,他自己就去了对面饭馆吃饭,方才急匆匆回来说是遇到一个可塑之才,然后又急匆匆出去了。” 孔礼白了典韦一眼嘟囔道:“一准是去喝花酒了,再过几日黄祖四十大寿到了,刘表及一众荆州官员定会赴江夏为黄祖祝寿,我们得提前离开这里,典韦你去把他找回来。” 典韦抱拳领命,走之前又抹了抹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问道:“主公末将愚昧有一事不明,原本我们不是去襄阳找刘表同盟吗,怎么现在又来江夏了?” “问得好。”似乎对于典韦的不耻下问很是欣慰,孔礼连连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正色说道:“刘表虽为荆州之主,但实际上荆州军政大权被黄、蔡、蒯氏三族左右,我们如果直接和刘表接触免不了跟三族纠缠不清,所以要以极小的代价获得较理想的结果最好的选择就是黄祖。” 第十九章连环计 自从大汉国都被强迁至长安后,董卓祸乱朝纲日益肆无忌惮,其更是夜宿皇宫秽乱内廷,下压朝廷文武百官。为了全面掌控朝政董卓竟儿戏地将董家宗族内外都入朝担任各种要职,在董卓的淫威下手中无一点兵力的文武大臣们明面上皆各自屈服,连大汉天子都得尊称其一声“尚父”,东汉政权日趋衰败。 这一日董卓乘坐青盖金华车,携着新收的美妾貂蝉带着百余名随从一路浩浩荡荡去往郿坞。郿坞是董卓花大量民力财力建筑起来的,其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埒,关中百姓戏称其为“万岁坞”,因为郿坞一面靠山,城高墙厚,坞中还存放了大量从洛阳搜刮来的财物,并有三十年粮食储备,坚守此地可守几十年,“万岁坞”由此得来。 听着从华车中传来的阵阵莺莺燕燕,一旁驾马同行的李儒满面忧虑,董卓先前不顾自己阻挠执意杀了太傅袁隗弄得天怒人怨,这也不去计较用武力镇压就可解决,可更要命的是董卓竟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和吕布产生了冲突。这吕布何许人也,虽然号称武力天下无双但其品性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董卓可以用一匹赤兔马诱吕布杀死丁原,现在难保吕布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杀了董卓。自己虽看透了此事也曾多次劝谏董卓,可惜董卓均不受,想起离开长安时吕布站在城上远眺车队的情形李儒突然浑身发冷。 不多时车队抵达郿坞,华车缓缓停住,随即一名侍卫在马车前蹲下,这时车帘拉开,董卓大腹便便怀中搂抱着一名彩衣女子踩着侍卫的背当脚踏下了马车。 这时董卓向前迈了两步突然停住,随后转过身笑吟吟地看向李儒问道:“文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与咱家同行。” 董卓转身后,怀中搂抱的女子也显露颜容,此女身姿俏美,粉黛玉容,面似桃花 ,柳眉下一双秋波令人神迷,即使是已见面数次的李儒第一时间也被其惊艳到了。这名拥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的女子名为貂蝉,原是司徒王允府上的歌女,可就是一个小小的歌女竟引得吕布和董卓失和。 见李儒坐在马上仍驻足不前, 董卓抚着貂蝉胸口的左手微微用力,貂蝉吃痛发出一阵媚酥入骨娇笑,引一旁人等皆面红耳赤。董卓似乎很是享受,一手又使劲捏着的那团柔软,微眯着眼对李儒说道:“文优啊,咱家什么都能赐给你,唯独咱家怀中的美人不行。” 见董卓会错了意李儒飞身下马,弯腰拱手回道:“相国误会了,属下刚刚是在想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已是走了神,望相国责罚。” “是了,是了,你是该帮咱家想想怎么对付那群白眼狼了,哼!也不想想,要不是咱家他们能顿顿大鱼大肉,这帮喂不饱的崽子还天天在背后骂咱家,咱家恨不得把他们抽筋剥皮。”董卓听了李儒说辞,心中一番怨恨发泄了出来,骂骂咧咧的几句后就又搂着貂蝉向郿坞坞门走去。李儒见状也只好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可此时的李儒心中却浮现了一句话“吾等皆死于妇人之手矣!” 花开一只, 各表一朵,原来李儒的猜测不无道理,在送走董卓车队后吕布落寞地游走于街上,越想心中愈发愤愤不平,许久后吕布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无意中自己竟走到了司徒王允府前,于是吕布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府中想问王允讨杯水酒解解心中烦闷。 此时王允此时正和士孙瑞、杨瓒在书房密谋除掉董卓,忽闻府中管家来报吕布到访,王允立刻察觉先前利用貂蝉对付董卓的连环计已然凑效,当即令士孙瑞和杨瓒从后门离开,自己则起身去迎接吕布。 “奉先,你这是怎么了。”王允走进正厅便发现吕布一个人神情落寞地坐在一边,王允见之大喜面上却装作惊讶之情。 吕布摆了摆手,强颜微笑道:“无事,我今日恰好路过王司徒府前,就想进来讨杯水酒喝,司徒可允?” “奉先光临寒舍使之蓬荜生辉,怎能有不欢迎之意,来来,我们去后院石亭,略备酒菜一起痛饮。”王允连忙说道,随后又引着吕布进入了府中后院。 待二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吕布心中倍感委屈,见对面王允好似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遂开始倾诉起来:“我与相国父子相称,我亦为他冲锋陷阵,鞍前马后,可是相国竟夺走我的貂蝉,就在前日相国还因些许小事便向我掷来手戟,若不是我及时闪避只怕早已丧命。” 王允眯着眼倾听吕布的心事,吕布越讲越悲哀,可是王允却越听越兴奋,此时王允听出了吕布对董卓已有怀恨之心,遂问吕布:“事后相国对奉先是否有所悔意。” 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抬手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王允眼珠子一转,吓唬吕布说道:“那奉先就要当心了,相国素来心狠手辣,也许正是因为貂蝉的关系相国对奉先怕早已起了杀心。” 吕布听闻酒意也被吓掉了,瞪大了眼珠子,思来想去,也就朝着王允给出的方向想去了,越想越怕,遂慌张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司徒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王允心中暗喜,捋着胡须对吕布说道:“吾有一计,不过奉先可当真要听。” 吕布不迭点头称是。 王允起身走到吕布一侧,欠身附耳:“诛杀董贼!” 吕布大惊,推开王允,眼掠过寒光一股子阴沉地盯着王允,而王允不为所动同样看着吕布。半响后吕布终于没绷不住,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道:“奈何是父子,怎么好下手呢。” 王允见吕布终于松了口,自己也暗自把心悬了下来,心中念道这事成了,同时嘴上也为吕布的决心推波助澜:“将军姓吕,董卓姓董,本来就非亲生骨肉, 更何况董卓在向你掷手戟时,可曾想到父子之情?奉先你要记住诛杀董贼乃是为天下除贼,为大汉立功,事成后奉先可封侯拜相!” 听到这里吕布猛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问道:“何时起事?” 王允答曰:“三日之后,董贼从郿坞返回长安之时!” 接下来二人将诛杀董卓的细节谈妥后吕布就动身离开了,望着吕布离去的背影,王允负着手捋着花白胡须暗自得意不已。 第二十章魔王陨落 两日后董卓一行人在郿坞一番酒池肉林后终于回到了长安。董卓出行喜好排场盛大,往往随行都是前呼后应,骑兵在前,锣鼓开道。待他们浩荡浩荡临近长安城时,被董卓淫威逼迫下的朝廷文武百官们以及如今只有十岁的大汉皇帝刘协都早已站在城门外等候多时,此时日当正午,烈阳当空下,众人皆大汗淋漓,口燥唇干。最不济的便是刘协,原本身体就虚弱的他,现在已感到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要不是有一旁王允的遮阳搀扶只怕堂堂的一国天子就要晕死过去了。 而对于这样盛大的迎接方式董卓似乎司空见惯,车队连停留一下的打算也没有直径穿过人群往长安城中进发了。待车队走远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随后这些王公大臣们又是遮口一番窃窃私语,谈话内容无非都是针对董卓的一些叫骂恶语。 刘协回头看着这些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众臣们不禁摇了摇头,自己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不能指望这群胆小怕事的人匡扶汉室。之后刘协又满脸期冀地望着给自己遮阳的王允,王允会意微动唇口示意刘协稍安毋操,目光转向长安城中,心中念道明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待次日,时任左将军的董旻飞骑赶到相府,他仗着自己是董卓之弟的身份无需他人通报直入相府。此时董卓正在大厅内玩投壶,可是他似乎状态不佳,箭羽大多散落在地面上,而壶中不过区区一两支,见厅外有人吵闹抬起头来却见董旻和管家拉扯着走了进来。 “堂堂相府之内,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董卓投壶不中本来就心情不佳,语气颇为严厉。 董旻和相府管家顿时被董卓的大喝吓得跪倒在地,董旻指着一旁管家厉声回道:“小弟欲寻大兄报喜,不料此恶奴无端阻挠!” 董卓不待管家开口就一挥衣袖喝道:“咱弟兄来找咱家,你怎敢阻拦!来啊,将此等恶奴拖出去乱棍打死!” 左右侍卫应声称“诺”,夹着管家就往门外拖去,此时管家吓得心肝俱裂,大吼道:“相国饶命啊,是相国吩咐小的今日谁也不见的。”可是董卓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拿着箭羽一支一支地向壶中投去,不多时门外院中传来一阵阵棍棒入肉的闷响,其中还时不时伴随的一阵刺耳的求饶声,渐渐地叫喊声越来越细微。 董卓几投不中,随手将手中剩余的几支箭羽扔于地上,拍了拍衣袖笑着问道:“刚刚叔颖说有喜事报与咱家,到底是什么喜事啊?”说真的,董卓是下达过闭门谢客的命令,那是因为今早起来他就觉胸闷烦躁,就连自己擅长的投壶也玩地一团糟,这种无缘无故的失落激得董卓满肚子地杀意,要不是董旻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现在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董旻此时也感到面前的董卓心情不好,便立刻起身说道:“ 禀大兄,弟在宫中布的眼线刚传过来话,说是皇帝小儿自认为他身体孱弱无法控制时下纷乱的朝野局面,唯有大兄才能力挽狂澜,治理天下,因此皇帝小儿打算禅位给大兄,有请大兄登上九五之位改朝称帝。” 董卓面色一滞,抬手指着董旻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董旻对此事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后又说:“不过听闻皇帝小儿还有个要求,就是希望大兄保他性命,今后衣食无忧。” 董卓听闻仰头放声大笑,待要开口忽又皱眉问道:“不对不对,皇帝年幼无法作主,对于让位给咱家这件事,那些文武百官们什么态度啊?还有啊,王允那些前朝的公卿大臣定会从中作梗阻拦天子退位!” “这......”董旻对此状况却未曾深思,现被董卓问起董旻哑口无言。 正当二人语塞无策时,忽侍卫来报:“禀相国,府外司徒王允持圣旨求见。” 董卓、董旻相对一视,二人对王允的到来都摸不着头脑,但董卓还是让侍卫带王允进来。 王允出身于山西的名门望族,深受爱国忠君的教育影响,再加上曾受汉灵帝的重用,此番才会以性命作赌注兵行险招,利用貂蝉分化董卓和吕布得以拉拢吕布,再以天子退位的借口诱使董卓入宫,只要董卓中计必命丧黄泉。 “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怒各地诸侯封疆裂土,怜黎民百姓水深火热,怎奈朕年幼体弱无力安之,幸之闻相国董仲颖唯贤唯德,欲将大位禅之,今朕特请相国入宫共商大事。”王允一进大厅便面不改色地宣读完圣旨。 董卓名义上虽为大汉相国,但他自称为天子刘协的“尚父”,无需对天子行跪拜之礼更何况区区一张圣旨。董卓一把从王允手上夺过圣旨反复看了几遍,随后大惑不解地对王允问道:“皇帝当真要让位给咱家?那王司徒的意思是?” 王允屈身拱手恭敬地回答道:“禀相国,是的。这件事老朽也反复思量过了,如今天下早已分崩离析,大汉气数已尽,不如像相国这样的有得者据之。” 董卓闻之大喜,连忙奉诏只身随王允入宫接受刘协的禅让,并命令董旻把这件大喜事通知给李儒和吕布,让他们也随后入宫。 历代汉室祖先庇佑,一切都如王允的计划进行中,此时董卓刚乘轿进入北掖门,随行侍卫不过八人。突然间城门关闭,董卓听到动静随之掀开车帘,只遥见王允执宝剑立于殿门,董卓大惊喝问:“王司徒持剑是何意?” 王允冷笑不答,宝剑出鞘直指董卓大呼:“董贼至此,诸位忠义之士速速杀贼救国。” 话音落,两旁忽冲出百余着甲持枪的将士纷纷杀向董卓,董卓一行人寡不敌众,侍卫轿夫皆不敌被杀,唯有董卓一人仗着自己不俗的武艺挥舞长剑苦苦支撑。 可惜董卓这些年来沉迷酒色,身子早就大不如前,几番砍杀后,董卓虽手刃了几名士兵可自己也身受重伤,绝望之际忽从北面见吕布骑马持戟飞奔而来,便大呼道:“吾儿奉先速速来救!” 不料董卓的呼救声引来的却是**裸的杀机,吕布骑着赤兔马不一会就到了董卓身前,面对这个曾今的义父,吕布目露凶光,毫不留情反手一戟就削下了董卓的脑袋。 第二十一章李儒出逃 不去说曾一手遮天的董卓就此命丧于北掖门,现仍毫不知情的董旻还奉着董卓的命令方来到了李儒府上。 待李儒听董旻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忙问董旻道:“敢问鄠侯,相国此行入宫面圣所携几人,几时出发的?” 董旻不解李儒所问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大兄入宫随行轿夫四人、侍卫八人,应该是半个时辰前出发的。” 李儒听闻痛苦地闭上了眼一声不吭,董旻见李儒今天表现得极为反常以为是他的身体不舒服,没去注意便向李儒告辞一声,离开又向吕布府上赶去。 没空去管董旻这个蠢货的死活,李儒缓缓睁开双眼,心中迅速思考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局。首先这次皇帝禅让引董卓入宫铁定是场阴谋,估算一下时间此时董卓 怕是早已身首异处,观局势如今长安城周围的武装兵力分为三支,其一吕布麾下有二万原并州铁骑,但李儒料定此时的吕布早已背叛董卓,其二董卓的女婿牛辅麾下也有二万飞熊精兵,可惜此人胆小愚昧恐无力回天,对于牛辅李儒只能派人提前通知希望他能率军离开长安保存实力,其三便是大将徐荣,此人麾下亦有一万精兵,可徐荣只忠董卓一人,就不知待董卓死讯传开后他会怎么做了。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抉择下,李儒从衣袖上撕下两块布料,咬破手指染血疾书。不多时书毕,李儒立刻叫来两名心腹,命他们一个携一份血书,一个去往郿坞交予徐荣,一个日夜兼程赶赴新平,那里驻扎着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他们麾下加起来尚有十三万大军是为西凉余部逆转乾坤的关键,而这二份血书上都只有简简单单的九个字“长安危,吕布叛,速来救!” 可是做完这些事后李儒仍感到绝望无比,其实无论结果如何董卓一手建立的势力就此灰飞烟灭,自己这几年来的心血也付之东流了,更可怕的是自己曾为董卓出计亲手鸩杀了少帝刘辩,怂恿董卓将东汉朝廷迁往长安,使旧都付之一炬,有着罄竹难书罪责的自己只怕普天之下再无容身之地了。李儒仰面跌坐于地上,面若死灰,良久后李儒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撑起身子,跑到了书房里,打开书架上的一个暗格,暗格中似乎有份书信,看着这份书信李儒灰色的眼珠子重新散发了莫名的光亮。 这一天,长安城从响午时分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城内百姓都龟缩在家中紧锁大门,只得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官兵。这些百姓其实对于这样的情形也见怪不怪,以前也曾发生过,可以猜到大概又是某位与董卓发生矛盾的大臣倒了霉,董卓杀人不眨眼一杀就是杀一大家子,有时候还强逼着全城百姓前去观刑,那人头可是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果然不多时一队骑兵从皇宫方向过来,领头的骑士手上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可是他们貌似没有做停留的打算一路飞奔朝着城门赶去。咦?按照以前的惯例不是要先游街示众吗?正当躲在屋中百姓胡乱猜测时,从皇宫中又鱼贯而出一伙人,等走进了百姓才发现这伙穿着官服胡须头发皆白的老翁都像发了疯似的手舞足蹈,狂笑着连眼泪都流了下来,此时百姓其中的明白人终于意识到可能是董卓被铲除了,直到那些老翁忘情而呼后百姓心中才大定,董卓既死没准以前安安稳稳的日子也就跟着回来了,于是他们也不约而同从屋里地跑了出来和那些前朝老臣们一起欢呼庆祝。 对于前朝老臣和百姓们的欢呼雀跃,此时正于皇宫明光殿中处理善后事务的王允面对吕布的回报后却高兴不起来。 “奉先未曾截下牛辅?”王允面色有些难看,拿着竹简的右手也有些微微发抖。这也难怪,在王允的计划中吕布应该先诛杀掉牛辅以夺取牛辅手上的二万飞熊精兵,那可是原先董卓手上一等一的战力啊,现在牛辅逃了长安可以守备的兵力只有吕布的本部兵马了。 吕布也看出了王允的忧虑,出言安慰道:“司徒勿忧,长安城城高墙厚,再说了布手上还有二万并州铁骑,借此足以保长安无恙,后等朝堂一稳定,我们可以请陛下给天下诸侯下达勤王旨意,到那时董卓余部定会被剿灭。” “是了,是了,陛下还在我们手中......”王允似乎是意识到对刘协言语的不恭而后立刻止住了后面的话题,略一停顿又问道:“驻守郿坞的徐荣可以拉拢过来吗,还有那个爪牙李儒有没有抓到。” 吕布思索了一番回道:“招降徐荣应该不难,他虽然是董卓的旧部但其实与董卓多有不和,一旦徐荣知道董卓已死的消息定会来降,布已派部下张辽持董卓首级赶往郿坞。至于李儒,那家伙机警得很,布去他府上时早已人去楼空。” “助董卓为虐者,皆李儒也!此人亦鸩杀少帝,乃大汉罪人,千刀万剐不足平天怨,奉先定要擒之。”说起李儒王允恨得牙咯咯作响。 吕布抱拳称是,随后快步走出殿外,待吕布离开后王允孤零零地站在明光殿中一声不响,一片死寂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董卓弟董旻、侄董璜皆被汉军斩首,天子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下达后,原本因投靠董卓的将吏放下了心中的恐慌皆呼万岁,长安城不久后便被平定,驻守郿坞的徐荣也向王允投了降。而为了出口恶气的王允命人将董卓尸首带于市曹,号令通衢以供人围观。因董卓尸体肥胖,守尸士兵用刀划开了他的肚脐,顿时膏流满地,再在上面生火置为灯。可怜董卓生前也可称得上一时豪杰,不想死后其尸却被如此作践糟蹋。 第二十二章青州会操 青州治所临淄的校场新设在据北门十里外的泰山脚下,这里三面环山,地势开阔。校场正南乃点将台,高五丈,中央设擂场。是日,孔礼头戴嵌玉高冠,身穿白锦罗袍,玉带珠履,凭高而坐,身旁又设下多个案牍席位,其手下文武皆侍坐于席上。 此时整个青州势力经过了近两年的休整后可谓是兵强马壮,能战之兵迅速膨胀至十万,其中黑甲军扩张达两千人,此间唯一让人遗憾的是骑兵方面的问题,当初孔礼接管青州军务时青州的骑兵只有区区一千五百名,此后收服华雄时得西凉骑兵八千,可经过了两年不计成本的招募训练后孔礼手上加起来的骑兵也只有一万五千名,这与孔礼马踏天下的梦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其实处于东南地区的势力所拥有的骑兵数量算起来倒还是属青州最多,这是因为一来此地区无战马产源,要获得战马则只能靠走私,而走私来战马不仅价钱贵而且数量少,二来培养出一名优秀的骑兵需要大量的资源,往往通常是一名骑兵就可以抵上三名精锐步兵的价了。正是因为如此,有段时间华雄曾主动向孔礼推辞骑兵统帅之职,但孔礼却没有答应,经两年的相处下来孔礼已经对华雄信任有加了,再说了,现阶段孔礼麾下也找不出比华雄更合适统领骑军的将才了。但华雄毕竟已经脱离西凉军团了,西凉铁骑这个名称也不再适用,所以孔礼亲自提笔赐名“突牙”。 今日青州除了驻守平原郡的太史慈所部和驻守琅邪郡的华雄所部因防守要地无法脱身外,其余军队皆至于此。孔礼如此大手笔开办了这场会操一是为了向世人彰显武力扬其威名,再有的打算也是为了从军队中选拔出优秀的人才。说起人才孔礼又是一副愁眉苦脸,也许是因为自己在反董联盟时曾坑过盟友使得自己的名声臭了,自己明明身为孔圣人之后,可来投靠自己的人却寥寥无几,反观自家刚刚接任兖州牧的邻居曹操明明只是个官宦之后却得到了以荀彧为首的颍川势力的支持,谋士武将络绎不绝地投入他麾下,让孔礼好生妒忌,其实说到底也是因为曹操表现出了一副心系大汉的假仁假义,孔礼则对汉室没什么敬畏之心,这让天下还对汉室复兴抱有幻想的有能之士两者相比较之下自然首选曹操,这是孔礼一开始所料不及的,这才导致了青州人才并不充裕。 不多时青州大军皆陆续到场,待各自站到队形后三军集体向端坐于点将台上的孔礼行跪拜大礼,孔礼受礼起身双手向上虚扶,三军见此随即起身肃立,整一套动作皆行云流水一般整齐。孔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提气大声训话道:“我大汉经四百年辉煌,可自黄巾之乱后国力衰败,民不聊生致使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而现董卓窜政,幼帝被欺,实属我汉室皇朝生死存亡之秋,家父每每念于此皆痛心疾首,我孔玉伯虽不才但也心系家国,玉伯蒙圣上器重,受家父期许无不想着匡扶汉室,今日举行会操以壮我军势,选贤与能不问出处!” 孔礼话音刚落,下面的一众军士皆欢呼雀跃, 孔礼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要知道像一些普通人家要担任朝廷官职不能与士族大家可比,除了要有真材实料定要立下大功勋不可,如今孔礼无非是给他们开辟了一条捷径,但对孔礼熟悉的人一定知道他本就不在乎什么士族寒族之分,有能力就够了,要不是现在他的实力声望还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孔礼早就对外颁布“招贤令”了。 不多时校场上锣鼓喧天,军乐悠扬,在各自统帅的指挥下,骑兵步兵纷纷结阵,轮流防守进攻,叫嚣冲杀,见三军都操练有方,士气高涨, 孔礼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环身对左右文武笑道:“皆是诸位的功劳才让我得到这么一支虎狼之师。”众人听闻不敢自持功劳皆赞是孔礼英明之举方有此成果。 待三军操练完毕,接下来便是将士们之间比武环节,孔礼侧身示意武安国与管亥,二将见此抱拳出席走上了校场中央的擂台,他们两个进行比试也算是孔礼的抛砖引玉。 武安国和管亥走到擂台中央后互相抱拳施礼,随后各自亮出自己的武器。武安国手持狼牙槊,管亥则将一柄眉尖刀横于胸前。二将相视良久后眼中斗志越来越强,管亥先发制人舞起手中眉尖刀,劈、砍、斩、刺刀光往武安国身上泄去,武安国不慌不忙驾起狼牙槊将管亥的攻势一一挡下,后趁管亥的出招空隙武安国转守为攻,手中狼牙槊接连砸向管亥,管亥整个人腾空后跃避开了武安国的反击,而后二人又大吼着复斗在一起。 武安国和管亥武力本就相差不大,此时二人激斗百招后皆累得连连气喘,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时孔礼出来解围道:“两位将军武力不凡,都为军中砥柱,今日两位就算平手,我皆赐两位将军赏金百两,丝绸百匹。” 二人此时已经力不从心见有台阶下还有赏赐自然欢喜,抱拳谢礼后便退下了擂台。有了武安国和管亥的明珠在前,接下来的比试将士皆不遗余力以决胜负,这般下来擂台之上也倒是称得上精彩。 几轮下来,一名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的十七八岁少年引起了孔礼的注意,擂台中央少年手持一把长柄偃月刀连败上台挑战的十余人赢得台下军士连连喝彩。 “此人可是奉孝上次从荆州带回来的?”孔礼侧身对一旁的典韦问道。 典韦点了点头回道:“是军师带回来的,叫魏延,末将也曾和他交过手,接了我十招,虽然身手差了点,但以他那个年纪来说也可算得上是军中的佼佼者。” 孔礼哑然失笑,他典韦何许人也?青州全军公认的武力第一,论下马步战就连太史慈和华雄联手也只能和火力全开的典韦斗个旗鼓相当,魏延能得典韦这般评价只要今后好好培养也自然能成为一代名将。 “咦?说起来奉孝呢?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他又跑去哪了?”孔礼这才想起一日未见郭嘉。 听孔礼问起郭嘉的行踪,因与其同样颍川出身而交情颇好的徐庶起身拱手回道:“郭嘉大人今早就带着几名随从出了临淄,至于所谓何事属下也不知。” “哼!这个整天花天酒地的郭奉孝越来越没规没矩了。”孔礼佯怒,继而若有所思看向徐庶笑道:“对了元直,你与那位糜贞小姐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出面为你向糜家提亲啊?” 刚刚才骂着郭嘉的孔礼,一转眼又提到徐庶的终身大事,徐庶这段时间已融入青州体系,众人听闻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而一向稳重的徐庶顿时羞得涨红了脸,哑口无言下是站也不, 坐也不是。孔礼见此也不好再开徐庶的玩笑,连连挥袖示意徐庶坐下,可是关于徐庶与糜贞之间的暧昧关系却从此成了众人私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十三章李儒来投 经过一日的比试除了魏延表现出色外,倒确实还有三人从军队中脱颖而出,其中一人乃青州东莱人士宗宝,而剩下的两人与管亥同样出身黄巾军,分别是刘辟和龚都,说起来这两人管亥也在孔礼面前提起过,这二人曾是豫州汝南一带的黄巾头领,自孔伷病逝袁术吞并豫州后黄巾军便被官兵打得无立足之地了,走投无路下他们听说孔礼愿意收编黄巾军后就一起赶来青州投奔至在孔礼麾下任职的管亥家中,如今赶上青州会操他们自然全力以赴以得到孔礼的青睐。 会操圆满结束,孔礼此时心情大好,他正了正衣冠,挽起摆缘起身快步走到点将台边缘,对着台下三军笑道:“视诸位兄弟之勇皆可比昔秦百战之士,有此雄师实我大汉之幸,故而三军皆用功不可不赏。传我令,大宴三日全军共乐。” 大军“刷拉拉”地跪拜称谢,孔礼满意地点了点头,令大军平身后继而又对着擂台上站着的魏延、宗宝、刘辟、龚都四人说道:“四位武力皆不凡,我授予诸位别部司马之职,刘辟、龚都二位去琅邪郡华雄军中报到,魏延、宗宝二位赴往平原郡太史慈军中历练,冲锋陷阵将才之能,统兵作战帅才之能,华雄和太史慈两位将军都是我军中上将,希望四位能在他们的帐下虚心学习,来日独当一面。” 魏延、宗宝、刘辟、龚都四人得了个别部司马已是心满意足,后得知又能在华雄和太史慈这等名将帐下受教更是喜出望外,连忙向孔礼叩拜谢恩。 孔礼挥袖示意四人免礼,又命人在点将台上多添了四张案牍席位,魏延、宗宝、刘辟、龚四人都抱拳称谢走上点将台各依位次而坐。不多时,几十两大车载着已烹好的猪羊鱼肉缓缓驶入校场,掀起盖子肉香四溢,随后众将士在得到孔礼的示意后便大快朵颐起来。而点将台上乐声竞奏,文官武将轮次把盏,献酬交错。 孔礼也不拂了众人的美意,来者不拒连饮数杯,而后扶额不觉沉醉,突感雅兴大增便唤左右捧来笔砚欲书东汉名士班固的《两都赋序》,不料刚欲提笔,便有 一侍卫疾步至孔礼跟前,单膝下跪捧着一封书信的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 孔礼见此投笔扔于砚上,拿起书信也不去看而皱眉轻声问道:“人在何处?” 侍卫抱拳亦轻声回道:“军师为避人耳目已将人带往军师府上。” “走,引路。”孔礼负手起身离开之前转而向不明所以的文武们笑说道:“不巧玉伯当下有件私事要处理,诸君不必他想,继而尽性饮酒享宴。” 此时郭嘉府周围比平时多了不少的甲士,府内明岗暗哨亦是不计其数,而在被守卫得密不透风的书房中,郭嘉正与一名衣着商贾的中年男子侃侃而谈。 “如此说来长安已落入司徒王允等一干老臣手中了。”郭嘉难得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坐于郭嘉面前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是千辛万苦从长安逃出来的李儒,李儒苦笑一声无奈道:“吕布王允相互勾结,而相国只知沉迷酒色,长安城内兵力又四散才导致此等结果。” 说起来李儒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董卓大力提拔亲族本是为了巩固朝中势力,加强长安的守备,怎奈董旻、牛辅之流皆是一些愚蠢无用之辈,一个到死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另一个明明手中还有二万飞熊精兵竟直接丢下长安逃走了,董卓任用这等庸才焉能不败。 郭嘉后又问道:“董卓旧部可有能力反夺长安?” 李儒思索片刻随即回答道:“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麾下虽有十三万大军,可是此四人皆是有勇无谋之辈,且他们齐心各异,强攻长安胜算不大。” 郭嘉听罢抚了抚额头轻语道“那就难办了。” 郭嘉话中的意思李儒岂可不知,长安中最大的财宝就是天子刘协,谁控制住刘协就能站在大义之上以令诸侯。可是按照如今长安的局势想要勤王难如登天,而郭嘉原先认为董卓被刺身死后长安必然呈现出王允、董卓余部两方势力乱战的局面,如此郭嘉算是高看了董卓的布局。 正当二人继续谈论长安局势时,只听屋外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道身形推门而入,来人进门拍了拍大氅而后脱下随手扔给了面前正要站起来行礼的郭嘉,郭嘉猝不及防下意识一把接住了大氅,手掌刚接住便感大氅上微微潮湿,再向门外望去,原来天已渐暗,夜空无星月似是还下着点点细雨。 一旁李儒首先反应过来立马叩首行大礼对浑身被雨淋湿的孔礼说道:“李儒拜见孔大人。” 孔礼将郭嘉晾在一边,细细地打量着李儒,叱咤风云的董卓能够趁乱进京、说降吕布、废立皇帝、迁都长安均离不开眼前这个人的参谋之功,虽说李儒毒死汉少帝刘辩遭天下人唾弃,可是此人确有真才实学,孔礼此时正好在用人之际,只要李儒对自己忠心不二,那自己又何尝不能用之。 想到这里孔礼移步于李儒面前,扶起李儒笑道:“昔闻董相国帐下有个智囊李文优,恨不能早遇。” 背负弑君的李儒此行正是为投靠孔礼而来,便开门见山说道:“在下惶恐,儒已然成丧家之犬,今代罪之身,若不是当年大人遣人与儒书信,则儒已无处可去。” 说道收服李儒本是孔礼的无心之举,当年十七路诸侯讨伐董卓,孔礼遣孙邵私通李儒本意是为了从董卓手中讨要官位,不料无心插柳柳成荫,孔礼自然大喜,安抚道:“董相国身死乃是他不听文优之劝告,与卿何干。不过文优现在身份尴尬,暂且屈身做我府中幕僚,待将来我面见圣上再为文优洗去罪名。” 听到孔礼的保证李儒自是信服,于是端身正式尊孔礼为主公。孔礼又得一顶级谋士也是心情大好,不顾身上衣服潮湿拉着李儒坐下便攀谈了起来,而一旁手中仍捧着大氅的郭嘉只好强行按下肚里的酒虫,无奈地在一旁候着,其间还时不时受到孔礼的白眼相待。 第二十四章贾诩登场 渭水之畔两军战鼓声四起,董卓余部和长安王允之间的战事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自董卓被诛后,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牛辅等董卓亲信便打出报主仇,清君侧的旗号连番发起对长安的疯狂进攻。这一个月多来,在长安之地已经数不清总共爆发过多少次的战斗了。 朔风萧萧,大地泛起一片肃杀之气,对峙的两军阵型同时变动,忽而雷声大起,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并州飞骑和西凉铁骑迅速拉近距离,两股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一瞬间两军碰撞交织在一起,顿时血浆四溅,残肢乱舞。 此时被王允托付军防大任的吕布似一道火红色的影子如利箭一般疾射,冲杀在并州飞骑的最前端,他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左挥右砍,每一击都能带走敌军一条性命,他经过之处无数残肢碎片撒落于地,风卷残云似得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将西凉铁骑的阵型冲了个稀巴烂。 眼看自家军队被敌军正面撕开了一道口子,张济和牛辅都坐不住了,二人各领着麾下战将朝着吕布冲杀的方向返攻了回去。 吕布骁勇,他亲自冲锋厮杀一阵后,环顾四周敌军皆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于是乎西凉军斗志减弱阵型溃散。随手一戟又削下了一名西凉骑兵的脑袋,吕布忽瞥见敌军中央兵力缓缓散开,不多时十几名身着环锁铠的西凉将领出阵向自己奔驰而来。见此吕布不惊反喜,一扯缰绳胯下赤兔马便撒开四蹄急速飞奔,所过之处隐约能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啸。 “不好!”见吕布单枪匹马冲入敌阵,随吕布一起出战的徐荣焦急万分,正想策马率军掩护吕布时却不料被吕布麾下两员大将张辽和高顺给拦了下来。 正当徐荣恼怒不解时,却惊讶地发现不远处的吕布已杀入敌军阵营并在眨眼之间便将两员敌将斩于马下。 此时要说吕布武力如何,那张济、牛辅等人最清楚不过,方才一出手,他们便知吕布非自己可敌,每一次自己手中武器与方天画戟相碰便感到虎口发麻,双耳嗡嗡作响。十几名西凉将领包围吕布对其轮番进攻,才区区四十合便被吕布杀得只剩六名还于马背上。 “吕布此獠实力不凡,我等先先行撤退!”眼见吕布越战越勇牛辅心中顿生怯意。 “别无他法,走!”张济此时手臂被划了一道血流不止,无奈之下只好赞同牛辅的建议,拍马而走。 如何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吕布眼中寒光一闪胯下赤兔马也心意相通,嘶鸣一声便向前狂奔。赤兔马日行千里瞬间便追上了牛辅,随着一声爆喝,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戟尖已将牛辅的身体贯穿了。吕布哈哈大笑双手握住画戟一撩,将牛辅挑于戟杆之上,猩红的鲜血顿时从戟尖激射而出染红了四周土地。 此情此景正好被回头而望的张济看在眼中,张济见吕布如鬼神般发威,额头上冷汗直冒,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手中缰绳不断拍打坐骑想速速离开这个修罗之地。 见张济只知逃离,吕布面带不屑之色手中方天画戟一甩,将牛辅甩了出去,牛辅庞大的身体继而“砰”的一声被扔落在地,猩红的鲜血随即从胸腔中流淌出来。 这时候张济一旁的一员小将突然一拽缰绳,调回马头冲了回来,手中一杆虎头金枪直指吕布胸口,枪尖寒光闪烁,令人遍体生寒。吕布波澜不惊反手一戟上撩,画戟和长枪碰撞之间一股金铁交击的声音迸发而出。 小将见自己一击未果不惊不恼,暗自提了一口气,手中虎头金枪突然爆发出快如闪电的速度,枪头如毒蛇一样向刺向吕布,此时在外人看来漫天的枪尖如同雪花点点飘落在吕布的四周。 “咦?”劲招临门,吕布也难得认真对待一次,手中方天画戟“扑棱棱”一翻,戟尖旋转,画戟戟尖如毒蛇吐信一般对上小将的枪头,只听当!当!当!当!当!当!当!七声脆响,一道道暴烈的火花溅起,七枪对了七戟,竟然拼了个旗鼓相当。接下来就是第八招了,只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化作一条蛟龙直取小将胸口,小将爆喝一声,竭力出枪击在方天画戟上,但是面对吕布的必杀一击却如蚍蜉撼树,堪堪只是改变了方天画戟进攻轨迹。 “噗”的一声戟尖一下子戳进了小将的左肩胛上,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铠甲,戟收,小将也从马背上跌落而下。 “住手!休伤吾侄!”正当吕布想再出一戟取了身下小将的性命时,一支冷箭“嗖”的一声迎面而来,吕布随手将箭打落,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济去而复返,再听他口中所呼,原来这个枪法不凡的小将竟是张济的侄子。 见张济继续向自己靠近,吕布大喜欲上前直接砍下张济的脑袋,不料自己一方的徐荣突然飞马而来。 “温侯速速退回长安,李傕、郭汜、樊稠三将的援军已经到了,死守长安方唯上策!”徐荣一把抓住了吕布披风一角。 “切,这群苍蝇!”吕布此时心中虽很是不甘,但见敌人大军将至也只好无奈退回了长安。 而此刻李傕、郭汜和一名文士正站在山坡高岗上,看着吕布率军退回长安,三人各怀心思。 李傕沉默半响后,转身对身后的文士问道:“文和先生,王允老贼现仗吕布之勇,长安城之坚,这月余来我等大军皆束手无策,可再过一个月我等便可要粮绝了。“ 李傕说完,一旁的郭汜也满是郁色地看向那名文士。说起来此人名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原本董卓被杀王允清算董卓余党时,李傕、郭汜等人心怀不安,都打算各自逃亡,就是贾诩出面阻止了他们,并劝说他们要想保命必须收敛士兵攻陷长安,得了汉帝何愁洗刷不了罪行。李傕、郭汜等人采纳其计才有了眼前西凉兵马攻打长安的情形。 贾诩微微一笑继而望着远处的长安城喃喃自语道:“何须一个月,不出十日长安自乱。” 第二十五章长安之乱 “祸事了,祸事了。”司徒府上手握的一国朝政本该意气风发的王允如今却愁眉苦脸喃喃痛言,而垂头站立一侧的士孙瑞、杨瓒也皆拢袖塌肩,都是一副颦眉促额的样子。二人此时看着面前在房中来回渡步的王允,不禁相视苦笑一番。 原本月余来吕布与西凉军交战数次皆取胜而归,其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牛辅五将更是主动请降并派使者来到长安请求赦免,但那时因数仗大胜而得意忘形的王允却独断专行在朝中放出话来,表示这五人乃是董卓为虐的从犯,不可赦免,以至于西凉军只好打实了叛军的旗号一路走到黑,迫不得已下强攻长安。更加糟糕的是先前一战吕布在阵前斩杀了牛辅,而王允得知后竟派人将牛辅的尸首裹草悬于城门外,这下便惹怒了西凉军,更甚者就连长安城内从前效忠于董卓的大臣们都人人自危,生怕王允秋后算账。 如今长安被西凉军四面包围,城中吕布、徐荣和皇甫嵩虽出兵迎击,但兵力悬殊,好虎也敌不了一群狼,再加上城内董卓余党也蠢蠢欲动,朝廷形式一片黯淡。 “报!”就当房中三人焦急万分之际,一名士兵入门躬身疾言:“城中出现流言,言王司徒因董卓出自凉州,因此想要屠尽凉州,现城中西凉旧部皆惊怒,有起兵造反之嫌。” “什么!”本来就焦头烂额的王允听了这个消息便更方寸大乱了,一时间呆住了。 一侧的士孙瑞倒是反应极快,连忙下令道:“命人查出流言源头并安抚西凉旧部,凡再有议论者一律格杀无论,还有立刻派人快马去洛阳旧都招朱儁将军率军回防长安。” 士兵领命出府。其实现在囤于洛阳的朱儁麾下并没有多少兵力,诛杀董卓后,汉献帝刘协本欲还于旧都,但念在洛阳损毁严重只好先命朱儁率领两千名羽林卫前去重建洛阳。而一个朱儁加上两千名羽林卫对于如今长安的困局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关于这一点王允三人都心知肚明。 “二位,如今长安岌岌可危,我等应登上城楼,与众将士共守此城。”半响后王允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望着士孙瑞、杨瓒二人给出了当下可行的建议。 士孙瑞、杨瓒思索片刻皆点了点头,现在他们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诛杀董卓是他们三人领头策划的,一旦西凉军攻破长安他们三人必死无疑。 而却说吕布携徐荣和皇甫嵩出兵进军,遇到李傕的兵马,吕布不等李傕列阵迎敌,挺戟拍马领着手下兵马就杀了过去。李傕大军惧吕布的骁勇自然无法抵挡,只得不断撤退,长安的合围之势顿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徐荣、皇甫嵩二人见此便率所部巩固战果继续清空长安周围残军,而吕布则领大部队一路追击李傕大军。两军追逐跑了五十多里直打到了沈岭,吕布才罢兵安营扎寨,李傕军也找到一个山口暂时安顿了下来。 次日清晨,吕布早早引兵来到李傕寨前搦战,李傕亲自带兵出战。吕布仍旧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两军酣战多时,李傕军渐渐节节败退只好往山上退走。吕布见此自然不肯罢休,扬言誓杀李傕而后带兵追击。不料吕布军刚刚进入山道,山上便箭矢石头如雨般飞下,吕布军无法靠近止步不前。之后又有斥候来报吕布,发现郭汜领军从后方杀来,吕布大惊生怕自家后路被断,连忙回军救援。 谁知道当吕布回军杀向郭汜军之时,郭汜军鼓声大震随后又退回了营中。吕布自以为是自己吓走了郭汜,准备收兵歇息在做他算,结果人还没下马。斥候又发现李傕带兵杀到,如此数次吕布全军进退不得被弄得疲惫不已。 此时吕布又如何不知自己中了李傕的彭越挠楚之计。 此刻吕布麾下大将高顺拍马到吕布声旁出言道:“禀温侯,李傕军守住了山口,郭汜军又抄了我们的后路,二军鸣金进兵,擂鼓收兵,是想效彭越挠楚之法拖垮我们,唯今之计我们只能集中兵力杀出一个口子来。” 众将闻言纷纷附议,吕布见此只好依了高顺之策,率全军火速突围。此番战斗下来吕布手下又折了不少人马,祸不单行,正当吕布军想返回长安欲与徐荣、皇甫嵩二部合兵一处时,忽一飞马来报,说是昨夜张济、樊稠二人领兵偷袭了长安,长安守军在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大将徐荣更是身中流箭而亡。 吕布怒不可遏欲要领军回援长安,但在吕布军后方的李傕郭汜二人怎么可能放他轻易离开,西凉骑兵尾随而至,死死咬在吕布后军上,如同饿狼一般躲在暗处时不时伺机咬上一口。 吕布见战事越来越不利乃命高顺领八百陷阵营断后,自己则率着麾下八健将迂回至西凉军侧面奋力杀敌,两军短兵相接,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此时吕布急着回长安,无奈之下打算折损大量人马拦截李傕郭汜,自己则好带着剩余人马回援。 一旁张辽发现吕布有如此打算后,大惊,苦苦劝解道:“温侯万万不可出此下策,我军之前与西凉军交战数次折损不少,现士气低落,而反观敌军,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的部队一旦汇合十余万兵马怕是只多不少,到时候他们只要将长安团团围住我军必败无疑。” “混账!”吕布听闻怒目而视,狠狠喝道:“此时我若不战而逃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不顾张辽的劝阻,吕布壮士断腕留下一部分兵力阻拦西凉军后,成功回到了长安,而此时的长安早已摇摇欲坠,吕布全军面貌也颓丧不堪。 如此同时在长安东面的潼关之下,突然冒出了一支五千人马的军队,望着插在潼关之上一面面写着“张”字的旗帜,领头的青衣男子一脸惊异。 第二十六章声东击西 潼关之上队伍最前端的弓箭手纷纷向着关下拉弓搭箭,其后是一排排整齐的西凉士兵握刀而立,而为首的一名小将此时正手持一根虎头金枪对着关下的不速之客怒目而视。 而潼关前乃是连续三日疾行才赶至的五千孔礼军,此刻这支的统帅正是军师郭嘉。三日前郭嘉对孔礼提出“奇袭长安,救夺献帝”的计划,其欲在王允和李傕、郭汜之流打得火热时,捡个漏把汉献帝刘协抢出来带回青州,这样孔礼便能利用拥立献帝这一个机会赢得大义,而为今后逐鹿中原打下一个基础。但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此时的潼关竟被西凉军提前占领了。 “军师,现在潼关被占,我军该当如何?”身后典韦拍马上前,见前路被阻便向郭嘉询问道。此番出征为保郭嘉安全,孔礼特地派出了随身保镖典韦一路跟随。 郭嘉见自己信誓旦旦提出的计策却出师未捷心情自然郁闷不已,皱着眉头默而不语,私下想着应对之策。观其西凉军阵,潼关内少说也有三千兵马,而己方虽有五千之众倍于敌军,但一旦强攻即使攻下潼关孔礼军也会死伤惨重于此后计划不利,看来得改用巧取了。 正当郭嘉冥思苦想之际,一飞马忽然来报,“发现十里外有一支大约两千人马打着汉太尉朱儁旗号的军队正快速向此地进军,预计半个时辰后到达。” 听完来报郭嘉眉头一纵,计上心来,笑呵呵地对典韦说道:“本来还有点麻烦,现在看来潼关唾手可得了。” 潼关城墙上的守城将领正是张济之侄张绣,之前他与吕布一战在西凉军中可谓是人口皆赞,最后虽败于吕布可是张绣的武艺也都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毕竟张绣以后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再加上张绣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扼守潼关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据如今担任西凉军军师的贾诩所策划,张济、樊稠率大部分军队围攻长安,李傕、郭汜所部在击败吕布后布控关中,而张绣则把守潼关以防关外诸侯来犯,潼关据天险要地可谓易守难攻,他只要率军誓死固守不战三千兵马足以抵挡三万雄师。 可是四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黑,而现在这支军队却只在关下列阵待而不发,四下除了偶尔的马嘶声和风声外可称得上寂静。 “将军你旧伤未愈还请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末将在就行了。”副将胡车儿见敌军并没有打算进攻的样子,而张绣因上次与吕布交手留下的旧伤未愈,眼见张绣脸色变白故出言劝说道。 张绣听后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这几日他一直军事劳顿没有好好休息伤口好像又裂了开来,再观察了关下敌军并无动静又一番思索后张绣终于开口说道:“那好吧,就有劳胡将军了,还请胡将军牢记无论敌军有如何动作,我军都要固守潼关绝不出战。” 胡车儿连忙称是,张绣转头又看了看关下,见敌军还未久有动静这才持枪下关回去休养了。 夜半三更,一支百人的运粮部队从长安方向而来抵达至潼关,为首一骑士昂首向关上喊话:“我乃李傕将军部下,奉命运粮至潼关,城上的兄弟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来。” 此时潼关大部分的兵力都聚集在东门,西门城墙上只有区区数十人还未过百,为了安全起鉴潼关守军并没有马上放行,而是自己派出人手去取粮车。 “唉,兄弟你们也太小心了吧,我们一伙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人疲马乏也不让我们进关休息一晚。”为首骑士看着粮车一辆辆被运进关内有些愤愤不平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仗还没打完,这潼关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处处都得小心。”一名西凉士卒边推着粮车边搭话回答道。 “也是也是,还是小心点为好。”为首骑士点了点头嘟囔道,不过随着最后一辆粮车被运进城后,他的脸色突变狰狞恶狠狠地大吼一句:“杀!” 而此时那名西凉士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而后城内也传出一阵厮杀声,原来那些粮车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关内西凉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被杀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正是这场战斗来得太突然了,西城门的厮杀没过多久就落下了帷幕,数十西凉军悉数被杀,随着朱儁驾马进入潼关便标志着潼关的西城门彻底易主了。朱儁环首观察了城中形式,在确认没有活口后,才下令道:“在各个角落多放引火之物,给我放火烧关!”。 而此刻的张绣正在房中重新包扎着伤口,忽然间靠西面的窗外火光大盛,张绣猛地一激灵暗道“不好”,连忙穿上盔甲。张绣刚出房门便与急匆匆赶来的胡车儿迎面撞上。 “将军,将军不好了,潼关被攻破了,快突围吧!”胡车儿此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什么,怎么会的?”张绣一听到潼关被破顿时头晕目眩,但听到厮杀声随之越来越近也顾不得胡车儿的解释,提起虎头金枪便对周围士卒下令道:“弃关!全军突围,能走几个是几个。” 次日潼关失守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李傕的耳中,此时大批西凉军正包围着长安,长安城中多处地方隐隐冒着缕缕黑烟。 “文和先生,昨夜潼关失守了。”李傕将战报交予身后的贾诩。 贾诩接过战报细细阅览了起来,不多时便低笑了起来:“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孔礼军集中于潼关之下,而让朱儁带着两千军队绕过潼关,从晋西南一带的蒲津偷渡黄河,从后方偷袭潼关,最终在两军夹击下攻破潼关,果然妙!妙极了!只是可惜啊,太晚了。” 听完贾诩的话,李傕也阴险一笑,二人抬头望向长安,那里有一人白发散乱,衣衫不整独自站在城楼上。 第二十七章孔融入朝 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的长安争夺战于十日前终于落下了帷幕,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听从谋士贾诩“奉国家以正天下”之策,结盟攻进长安,王允一方在内外交困之下不敌被惨败。 而长安城破后唯有吕布领千余精骑突围而出,王允、士孙瑞、杨瓒等一干老臣则皆被屠杀殆尽。随后在贾诩的谋划之下李傕又遣李蒙、王方在秦川对赶来支援王允的马腾军设伏并大破马腾全军使其损失惨重。 自此李傕一跃成了西凉军的头号首领并控制着司隶地区和凉州东部,其后挟持汉献帝把持朝政并自封为扬武将军,封郭汜为扬烈将军,授樊稠、张济、李蒙和王方为中郎将,其嚣张暴行比之旧主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朝堂之上又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朕素闻青州孔文举德才兼备,在任青州牧期间万事以民为先,青州之地民安乐平,汉得孔卿实属汉之大幸,古训曰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故可以为平;绳之于内外,无私曲直,故可以为正,故此朕特封孔文举太中大夫一职,辅朕左右,以正朝纲。” 临淄州牧府正厅内,一个身穿暗红官服头带巧士冠手捧圣旨的宦官尖着嗓子宣读完后,马上一变严肃的表情,露出一副卑恭的笑容哈着腰将手中圣旨奉到孔融面前,嘴中还不停嘟囔着:“诸位大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谢主隆恩,臣不慎惶恐!”孔融起身双手接过圣旨,面露恭敬之色。其后孔礼和一众文武也起身谢恩,但孔礼此时的心情可不太好,看着眼前宣旨的太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凡是在皇宫呆过的宦官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面对孔礼**裸的杀机他又怎能不察觉得到,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慌慌忙忙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份圣旨,说道:“琅邪郡太守孔玉伯接旨!” 说完宦官还不时偷偷瞄了一眼孔礼,不过此时孔礼并没有打算下跪听旨的意思。还好站在最前面的孔融马上反应过来,掀起衣摆躬身跪下听宣。见父亲如此孔礼也只好不情愿地行跪拜之礼,其身后一众文武也立刻全部跪了下去。 “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汉有天下,历数无疆,青州孔文举之子孔玉伯呈其父之大才更兼性情敦厚和睦,卿虽年幼较之于他人则蕙兰与茅草也,今朕不拘一格降人才,授孔玉伯青州牧兼任琅邪郡太守,坐镇齐鲁之地,望爱卿不负朕之重托!” 宣读完旨意那名宦官便将圣旨交给了孔礼,之后便带着一干随从匆匆忙忙离开府邸奔回长安复命去了。 “父亲大人,区区一张黄绢不必理会过多。”看着孔融手拿圣旨久久不语,孔礼上前劝说道,此时长安局势不明孔礼实在不愿孔融入朝冒险。 “哎。”孔融摆了摆手示意孔礼不要言语,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次步,而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孔家六代世受大汉皇恩厚待,汉元帝、汉成帝时期你的先祖孔霸、孔光更是都担任过太傅要职伴君左右,今到了为父这一代虽大汉衰落,可是我孔文举仍是以大汉之臣为荣!” “如今朝政大权入李傕之流,父亲贸贸然入朝也是只怕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将自己立于墙危之下,依儿之建还是留在青州,待他日时机成熟再行勤王之举。”孔礼再次劝说道。 “不必多言,为父之意已决。”孔融随后深深看了孔礼一眼,而后拍了拍孔礼的肩膀意味声长地说道:“我儿不必担心为父的安危,将来为父入朝为我儿生势,而玉伯你在青州继续好生经营,我儿实力越大为父在长安越是安全。” 说完孔融也不等孔礼再次开口便手捧着圣旨自顾自地迈出了门。 孔礼迈步欲在开口劝说,不料此时被身后的郭嘉快步拦了下来,却听郭嘉笑眯眯地讲到:“主公不必再劝了,其实刚刚老大人说的也没错啊,老大人此番入朝绝对安全不说,而且对主公也是有利而无害啊!” “此话何解?奉孝倒是细细说来。”孔礼被拦下后眉头一皱。 郭嘉对孔礼躬身拱了拱手,而后说道:“属下料定此番召老大人入朝乃是李傕麾下谋士贾诩的计策,这是个阳谋,老大人素来忠于大汉,假以大汉天子之名下旨老大人必然不辞,若主公强行阻止恐背上不孝不忠之名。” 孔礼听此不由一惊,随后郭嘉继续说道:“可是刚刚除了召老大人入朝的圣旨以外,还有一份是册封主公主掌青州的旨意,这就说明了李傕并不想与主公为敌,他只愿制衡主公,所以才以老大人为质,因此老大人在长安绝对是安全的。” “哼!李傕此贼我必杀之!”孔礼听罢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随后又问向郭嘉:“那奉孝说的利在哪里?” 郭嘉微微一笑回道:“老大人入朝后在朝堂上我们青州就多了一个话语权,今后有老大人在朝中为主公斡旋,我等做起事来也有了一定的大义,此乃其一。这其二嘛,自此主公名正言顺,再无掣肘!” “郭奉孝!”孔礼瞪目怒喝,郭嘉此番话**裸地反应了孔礼之前尴尬的处境,有实而无名,但这种话怎敢脱口,自汉高祖以来大汉以孝为先,这也就是郭嘉才敢当着面说出孔礼的心里话。 “主公息怒,郭嘉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属下以前在西凉与李傕等人也有些旧识,属下可修书一份来表明其中利害关系。”此时一旁的李儒也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也罢,告诉李傕,我父亲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定将他挫骨扬灰!”孔礼刚刚也是假意发怒,郭嘉其实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个锅也只有他们当臣子的来背。 不日,由一队百余人组成的车马便浩浩荡荡从临淄往长安赶去。 第二十八章曹嵩遇害 自曹操领了兖州牧后便得到了以荀彧为首的颍川势力的支持,加上当地豪强的认可,使其势力迅速膨胀,到如今其账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拥兵八万,威镇山东。 董卓之乱时,曹操刺董失败后逃至陈留散尽财力起兵,当时曹操为保护其父曹嵩周全便派人将曹嵩护送至到徐州彭城避祸,至今曹操已在兖州站稳脚跟便想着将其父曹嵩从徐州彭城接到东郡来以尽孝道。 于是曹操乃遣泰山太守应劭往徐州彭城迎接曹嵩。当日曹嵩接了曹操的亲笔书信,自是高兴万分,与左右喜言:“我儿阿瞒出息光宗,今欲与我共富贵矣!”于是曹嵩立马让人收拾金银细软,与曹操的弟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径往兖州而去。 徐州陶谦,字恭祖,当初徐州黄巾四起,陶谦被朝廷任为徐州刺史,因击破徐州黄巾,并推行屯田,恢复徐州生产有功,遂得获拜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如今陶谦老迈,之前又被青州孔礼夺去了琅邪郡,性情更加胆小慎微,故欲结纳曹操,以为靠山,本正无其由,今知晓曹嵩经过大喜过望,遂亲自出境执以王公之礼迎接。 曹嵩见竟是陶谦躬行相迎倒也不敢托大,自是连忙下车还谢。陶谦再拜致敬,笑道:“久闻曹老太爷贤名,今日一见似是相见恨晚,府内已设下酒宴,请曹老太爷赏脸一叙。” 曹嵩听闻自然欣喜,遂入城赴宴。宴毕次日,泰山太守应劭也率着百名亲卫到达与曹嵩会合,随后曹嵩谢辞陶谦,陶谦再予珠宝两大箱赠与曹嵩,又特差麾下都尉张闿,领部兵五百护送。 待曹嵩一行到达华、费间,时值夏末秋初,一场大雨骤至,众人无法前行便只得四处找住所休息。可此间甚是荒凉,只有一座废弃古寺可投歇宿。 古寺甚小容不下众人,张闿及五百部兵只好自行留于寺外搭棚留宿。此时张闿及手下军士衣装皆被大雨打湿,夜风一吹冰凉刺骨,众人同声嗟怨。 张闿初为黄巾党,生性残暴贪得无厌,早年也曾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黄巾覆灭后为了自保才勉强率部下降顺了陶谦。此时张闿透过门缝看到了摆在院中的辎重钱财一股无名的**一下子从胸口窜了上来。他唤上了手下头目于静处商议道:“各位弟兄我等本是黄巾余党,虽然投靠了陶谦可是一直不受重用,我看那,我们日后除了替他战死沙场以外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一手下听闻点了点头,搭上话说道:“将军说得不错,我们这群弟兄们拼死拼活得卖上性命也没得上什么好处,倒是现在那曹嵩钱财无数……” 张闿听到这也把心里话说出了口:“不错!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夜三更,大家一起杀进去,砍了曹嵩取了钱财,得了这场富贵再一同往山中落草,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商议之后皆是应允,张闿大手一拍此计便是如此定下。 是夜,风雨未息,树影婆娑,曹嵩正要上榻入睡,忽闻院中喊声大举便命曹德出去看看。曹德提着剑刚出房门,就被闯入的乱军乱刀砍死。曹嵩见曹德被杀大惊,忙翻窗而逃,却见乱军已至,忽感心口一痛,低头一瞧原是自己被一把长刀贯穿。 此时应劭见曹嵩已死,大势已去,又怕曹操迁怒于自己便抢过一匹快马直奔向冀州直接投靠袁绍去了。而张闿杀尽曹嵩全家,取了金银财物,一把火烧了寺庙,随后与五百部下向淮南一路逃去。 次日,有幸免于难的应劭部下军士逃回了兖州将曹嵩被害的消息报与曹操,曹操闻之痛心疾首遂于府中大哭,曹操麾下众臣皆劝之不得,后荀彧闻声赶来。 “荀彧先生您可来了。”一见到荀彧过来,候在曹操房外的曹仁便似见到了救星。 荀彧忙问曹仁道:“子孝将军,主公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痛哭?” 曹仁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告知荀彧,荀彧听后脸色沉重地低头思索了良久,随后便开口吩咐道:“子孝将军你等皆退下,我亲自去劝慰主公。” 曹操自起兵以来自是最倚重荀彧,对其信任倍加,既然荀彧吩咐曹仁自是听从,抬手一挥将侍卫随从统统撤下,望了一眼曹操的房间后自己也退了出去。 “可恶,可恨!”房间内曹操痛哭流涕,将房内的摆设也砸了个稀巴烂。 荀彧推门而入见此情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主公请节哀,身体要紧啊!” 曹操抬起头见来人是荀彧才停止了哭泣,抹了抹眼泪回道:“哦!是文若来了啊!” 荀彧见曹操心情略微平复这才弯腰拱手出言道:“在下一者为主公悲伤,二者给主公报喜!” 话音刚落曹操眼睛一眯,盯着荀彧喝道:“荀彧你胡说什么,家父刚刚过世,我何喜之有?” 荀彧再拜回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时主公福祸相依大事可成!” 曹操拍了拍下摆,起身走到荀彧面前开口道:“何为大事可成?” 荀彧放下手抬起头,微笑道:“此时主公心如明镜又何必考问在下?” 见曹操避而不语,荀彧遂又接着说下去道:“自主公起兵以来势如劈竹,威震四方,但却有一桩难言之隐,那就是虽拥兵八万却只能蛰伏于兖州一隅,主公要想成天下大业首先就要图霸中原,中原首望之地当属徐州,因此主公心里头早就惦记好徐州了。” “嗯,嗯。”曹操拍了拍荀彧的肩旁,而后回座开口道:“让你说着了,陶谦杀了我爹,我痛不欲生,故此我欲发兵攻打徐州,此乃伦理大义,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天下诸侯都不能说我什么!” 荀彧听罢正色又言:“在下以为此次讨伐徐州成败,重不在徐州,而在于兖州!” “兖州?你说有人会趁机攻我老巢!”曹操紧着眉头,一拍案牍脱口而出:“青州孔玉伯!” “也许,但是几率不大。”荀彧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在下听闻那孔礼在平原郡驻兵三万,又留麾下大将太史慈驻守,在下以为他会将重点放于河北。” “嗯,四世三公袁本初的威胁可比我这个官宦之后的曹阿瞒大多了!”曹操自嘲道。 荀彧听到曹操的玩笑话后也笑着接道:“不错,况且这一年多以来袁绍和公孙瓒交锋数次,结果虽是袁绍占了上风但也不免伤筋动骨,此时这是袁绍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孔礼有很大可能会攻打冀州。” 听了荀彧的分析曹操也大为安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曹操依旧留下了三万精锐留守兖州,并留荀彧亲自坐镇大后方,自己则率其余兵马尽杀奔徐州而去。 第二十九章曹操伐徐 193年秋,曹操为报父仇亲自领着五万雄兵杀入徐州,徐州牧陶谦亦发兵反击,奈何曹操兵壮将勇,一时间势如破竹大军先后攻拔徐州十余城,其曹将于禁攻克广威控制住了泗水沿路,另前锋曹仁则在湖陆要塞一举歼灭了由陶谦麾下大将吕由所率领的一万大军。 而此时双方大军聚集于彭地,二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公达,此时文则与子孝所部尚未归来,敌众我寡,我军是否要与陶谦进行决战?”曹操柱着利剑站在战车上,脸上无悲无喜一脸淡然地问道身旁的荀攸。 听闻此言,荀攸抚了抚下须略一思忖后回道:“陶谦军此前吃了几场败仗兵锋已挫,现在列兵于此无非是想探探我军的虚实,属下猜测我军一旦示弱后退就必然会遭到陶谦军的猛烈进攻,相反地,倘若我军摆出主动应战的架势,或可能叫陶谦军犹豫不决我军可借此赢得此战。” “甚好!”曹操面色不变,显然对荀攸的见解颇为赞同,于是他立刻下令道:“传令!命夏侯渊率所部出击!” 望着主动而来的曹军,战场另一方的陶谦众人个个面带惊异之色,因为据情报所得此时曹操的军队并没有全部集合完毕,军力不足四万,原本只想壮一下自家军势的,怎料曹操不按常理出牌现在骑虎难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陶谦在慌乱之中匆匆下令让孙观率军迎战。 “踏” “踏” “踏”两方军队摆开阵型,迈着整齐的步伐,在擂鼓声中,一步一步逼向对方,最终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厮杀声响彻震天。 然而就在这时,曹操却手指陶谦军的左右两翼,厉声下令道:“传我命令,令曹纯、曹洪率领虎豹骑兵分两路对敌军左右两翼展开进攻!” 这是一场心理战,胜负的关键就是看主将的沉着冷静,此时曹操命骑兵攻陶谦军左右两翼就是想让陶谦军自乱阵脚,说白了虎豹骑虽然精锐但也只有区区三千,反观陶谦大军足足有五万,只要指挥得当也足以退敌。可惜陶谦此时被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弄得手足无措竟下令中军出击,可是虎豹骑胜在机动能力强大避其锋芒,更是在曹纯和曹洪的带领下时不时骚扰陶谦的两翼侧军,一丝一毫地撕咬着敌军,陶谦军本阵顿时一片慌乱。 “不好!”陶谦军中也不乏能人异士,时任沛相的陈珪此番也随陶谦一起出征,此刻他是第一个感到战事不利的人,于是对陶谦劝解道:“主公现我军阵脚已乱不宜再战,请主公下令退于彭城,我们聚城而守方能有胜算!” 望着自家左右两翼战场的一片混乱,陶谦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至今他也没有想到兵力处于劣势的曹军居然抢在他们前面发动了攻势,导致自家军队的被迫迎击先输一筹,当然这还不要紧,毕竟自家军势多于曹军,可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在曹操攻其两翼时决策失误,如此败局已定。 “杀啊,活捉陶谦老贼!”正当陶谦要接受陈珪建议下令撤军时,对面曹军突然全军出击了,前方大将孙观看此立刻下令笼兵列阵抵住曹军攻势,可是他却小看了曹兵的斗志,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孙观亲眼看到一名被他麾下长枪兵刺穿胸膛的曹军步卒,在奋力挥刀砍断了那杆长枪的枪杆后,居然继续向前挥刀冲锋,竟生生与那名长枪兵同归于尽。 前军孙观布下的阵型被撕裂,曹军源源不断地涌入了陶谦混乱的中军大阵。 “不准乱!”陶谦麾下又一名大将臧霸一刀砍翻了一个企图后退了士兵随后刀指倾巢而出的曹军果断下令道:“弓弩手后退二列,刀盾兵进前列,长枪兵次之,全军防御!” “噗噗噗噗——”顿时一排曹军在冲锋的半途就被无数箭矢命中而倒下,那些已冲到前面的曹军又因为陶谦军的刀盾兵和长枪兵的阻碍而止步不前,两军接触展开白刃战的时候,又有不少曹军被后者用丈余长的长枪刺穿了胸膛,一时间曹军攻势受挫。 “嗯,不想陶谦那个老匹夫麾下也有良将,此人是谁?”看到陶谦军的表现曹操也是赞叹不已,遂开口向荀攸问起。 荀攸也将战场的一切看在眼中,随即回道:“此人叫臧霸,年少时曾召集数人将获罪的父亲从狱中救出,此后四处流亡,黄巾起义时,臧霸投了陶谦,在徐州多次击破黄巾贼众,被陶谦拜为骑都尉。” “嗯,可是三年前在琅邪被华雄所败的臧霸?”曹操一拍后脑似乎也想起了这个人物,荀攸笑着点了点头。 “原想此人应是个庸才没想到也有大将之风!”曹操哈哈笑道,随后收起笑容用阴冷的口吻下令道:“传令曹纯、曹洪放弃对陶谦两翼的骚扰,奇袭陶谦后方,传令曹休领弓弩手附于夏侯渊所部后方对臧霸的防御阵型发动攻击。” 随着曹操的军令下达,战场上又有了新的变化,前方进攻的曹军步卒因为有了自家弓弩手的掩护终于将陶谦中军撕开了一道口子,陶谦军逐渐处于下风。 “主公撤吧!再打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的!”陈珪面色阴晴不定,陶谦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他每思虑一刻将士们就多死伤一片,徐州就多一分危险。 “撤吧!”长长吐了口气,陶谦苦涩地开口说道。 “快快传令各部鸣金收兵退回彭城!”陈珪得了陶谦的首肯后连忙向传令兵下令道,可是话刚说完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军左右两翼却不见了曹军的骑兵,原先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战场上,此刻方才注意到。 难道是曹操心疼骑兵的损失,眼见战事大局已定便提前召回了骑兵?陈珪这样考虑到,可是他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鬼使神差下回头瞧了一眼后方的彭城,战事开启已有半日此时夕阳西下,一瞬间陈珪冷汗直流旋即厉声呼喊道:“不好!快快!全军向北突围,退向郯国!快快!” 陈珪此刻的反应让陶谦等人摸不着头脑,待要开口询问,不料大军后方一阵厮杀声传来,且越来越近,突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将从后方策马奔来,仔细一瞧原是统领后军的大将曹宏。 “主公大事不好了!曹军的骑兵奇袭击溃了我后军各营!”竭力喊出这句话曹宏便一个跟头摔下马去,众人这才发现曹宏身披数十创此刻已气绝身亡。 第三十章陶谦求援 彭地一战曹操大获全胜,不仅击溃了陶谦的主力部队,还一举拿下了徐州治所彭城,区区一月之内攻取了大半个徐州,而曹军所到之处百姓皆遭杀害,数万人被驱赶到泗水河中淹死,尸体阻塞了河道,致使泗水不流。 而携残军逃到郯城的陶谦闻得曹操为报父仇肆意杀戮顿时气得仰天恸哭,深知以自己之力无法抵御曹操后,便派人向四周诸侯求援。 且不去说徐州危况,此时孔礼正身在东莱郡进行巡视,自从孔礼获得了黄巾军的七十万人口后便一直安排他们在东莱郡耕田务农,同时孔礼也在东莱郡试推行了“守田制”,如今三年过去了东莱郡的粮食产出大有成效。 十月桂花飘香,正值秋收之际,道路两旁一块块分割整齐的田地里三三两两地农家正弯着腰收割着一年的辛劳成果,这些农家看起来虽然有些瘦弱,但脸上却都洋溢着笑容,那是一种希望,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种盼头。 “四分守备,六分屯田,守屯结合,强国于农,此乃守田制!”孔礼领着一众文武官员一路巡视下来,此成果令孔礼十分满意。 “今年东莱郡又是一场大丰收,这皆归功于主公!”身后任东莱太守的是仪笑着称赞道。 孔礼听后笑而不语,可以说是仪的话确不是在溜须拍马,孔礼的守田制确实别具一格,其提出“责任田之法”,即官府按人头数提供给农户土地,此土地为终身制,人死土地则收回,个人不得买卖,而收获的谷物按比例分成及官六私四,这样算起来百姓虽然吃亏,但相比于起来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环境他们也已经很满足了。 “禀主公既然此制有如此成效何不在青州各郡都推广下去呢?”一旁已升至典农校尉的孙邵向孔礼建议道。 “不错,我正有此意!”孔礼点了点头回道,随后又拍了拍孙邵的肩旁笑说,“不仅是青州,以后我打下的每一块地方都要施行守田制,以后怕是要辛苦了长绪你了!” 众人听闻皆大笑,但唯有王脩面露忧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番巡视下来沿途之景皆都欣欣向荣,百姓有了地就有了粮食,有了粮食自然便安居度日,如此一来百姓们越发对孔礼爱戴有加,可以说在东莱郡亦是整个青州大家只尊孔玉伯不闻汉天子。 待青州官员要继续向孔礼汇报政绩时忽见一名卫士一路奔跑匆匆赶到,来报曰:“禀报主公,徐州别驾从事麋竺欲求见主公,现已至太守府等候!” 孔礼会心一笑似早料到麋竺会来便吩咐众人自行退下,只留徐庶一人与其一同接见来使。 众人听闻拱手拜别孔礼,见孔礼走远后四散打算各自回府。此时唯有王脩一人似若有所思驻足不动宛若石木。 “王大人在想什么?”正当王脩陷入沉思时忽听得耳旁有人语,鼻中还时不时传来阵阵酒气,王脩回头一瞧原来是喝得醉醺醺的郭嘉。 王脩见此微微皱眉,郭嘉有才是有才,可是此人常常不修边幅、浪荡不羁实乃不符为臣之道,但郭嘉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再加上孔礼对其亲近信任,鉴于此王脩也不敢对他有所指责,如今郭嘉上来搭话王脩也只好笑脸回道:“没什么,在下不过是感叹道三年以来东莱郡的变化而已。” 郭嘉听闻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记得三年前来东莱郡时人口不过区区十万余户,且百姓大多流离,食不果腹,看看,如今在主公的治理下人口翻了两倍有余,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守田制的成效!王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王脩听到这里突然一惊,看着郭嘉那笑眯眯的神态怎会不清楚郭嘉是另有所指,思考良久遂才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郭大人才智过人难道看不出来守田制的弊端吗?分田于民,分的是世家豪族的田,青州经历黄巾之乱破坏严重世族力量大为消减,或许公主的守田制可以顺利实施,但是这同时也是在表明主公要与天下世族为敌啊!” “所以呢?”郭嘉突然冷不丁得打断了王脩的言论。 王脩听闻脸色猛然凝固继而有点发白,因为王脩突然想到了他现在已是孔礼的下属,其才能野心百倍于其父孔融,他自己能看到守田制的弊端,难道孔礼就不清楚吗?想到自己现竟在郭嘉面前随意议论主公不免深感惶恐。 郭嘉似乎看出了王脩的顿悟便笑着向王脩拱了拱手说道:“主公胸怀天下欲问九鼎,我们做臣下的唯一职责还是要与主公共进共退,再者公主常常向在下提起王大人之能可比昔日萧何,望王大人可不要辜负了主公的厚望啊!” 郭嘉这番话说得王脩又羞愧又感动,随后向郭嘉深深拱手一拜遂继续办公巡视去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望着王脩的背景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移步迈向太守府,路上还自言自语道:“想必主公那也有结果了吧!” 果不其然,待郭嘉到议事厅时就只留孔礼一人坐于上座上闭目养神。 “可与叔治谈过了?”孔礼听见脚步声也不睁眼似是知道来人便开口问道。 “王大人聪明过人已想通其中道理。”郭嘉边回答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嗯,很好!叔治是个不可多得精通内政的人才同时也是父亲治理北海时的百臣之首,我可不想与其离心离德!”孔礼很是满意这个结果舒了一口气。 郭嘉取下腰间酒壶灌了一口随后开口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处理曹操伐徐州之事?” 孔礼睁开眼睛看向郭嘉一字一句回道:“援陶伐曹!” 郭嘉默然而后又问道:“陶恭祖以何为酬报?” “陶谦以东莞、东海两郡相送!”未待郭嘉开口孔礼又自顾自言道:“我收下了但是我又马上以这两郡作为彩礼为元直说了门亲事。” 说道此处郭嘉与孔礼二人四目相对而后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十一章郯城退敌 郯城城外数以万计的曹兵正在几名曹军的将领的指挥下排列布阵,不多时曹军已蓄势待发,数万气势恢宏的大军黑压压地开始向郯城徐徐而进。 “咚!咚!咚!咚……”随着曹军的开拔,隆隆的战鼓声也响彻旷野,且越发急促。 听到战鼓声响起,负责城防的陶军将领麋芳立刻向城外眺望,见曹军旗幡招展、气势恢宏,整齐地朝城门方向攻来,战事一触及发遂急忙向周围将士喊道:“曹军要攻城了,所有人准备迎战!” 隆隆战鼓声越来越密集, 曹军推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双方还未接触,曹军的吼杀声已经响彻云霄。 麋芳见曹军有如此军容不由大惊,环视身边也同样心生惧意的将士悄悄紧握腰中剑柄,此役退无可退,郯城若破他们这一干人等必亡。 没过多久鼓声突然又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位于军阵前方骑着白马的曹军将领夏侯惇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向着郯城方向用力一挥,发出了一声满是杀意的咆哮:“攻城!” 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众多身披重甲,执戟举盾的军士推着一辆辆包铁箍铜的攻城车开始驶向郯城城门,其后更是有一队队步卒束发裹腿,挟弓挎箭,手执矛戈,扛着一架架云梯簇拥在战车后方,曹军正式发起了攻势。 看到曹军越发逼近,麋芳终于拔剑高举歇斯底里的吼道: “弓箭手放箭!” 麋芳话音刚落,城楼上的弓箭手便纷纷拉满弓弦将弓箭无情的射向了急冲过来的敌军, 一波箭支应声而落,但冲在最前面曹军士兵个个训练有素,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盾牌遮挡住了自天空倾注而下的箭雨,其余曹军则躲在攻城车的后面避开了大多数的箭矢,只有少数的人因为躲挡不及时而丧命。 看到首次攻击被曹军轻易挡住,麋芳不由心情沉重,素闻曹军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很快,一队曹军士兵冒着守军的箭矢,率先冲到了城墙边,一部分士兵推着攻城车开始撞击城门,而大部分士兵则迅速地将带来的云梯架起固定在城墙上。 “该死的!”麋芳见弓箭手的攻击效果不佳不禁拍着城墙叫骂起来:“滚石、擂木!把能砸死人的东西都给老子砸下去!” 守城将士收到命令后立刻搬起身边石头、擂木,朝城墙下面砸去,尽管那些曹兵举起盾牌护住身体,可是只是盾牌的作用不是万能的,不少士兵的盾牌一下子就被强劲的冲击力砸得四分五裂,继而自己也被砸落,一命呜呼,而架在城墙上的云梯,也迅速的被守军砍断上方的抓钩随后便被推倒了。 在无数箭矢、巨石和擂木不停的攻击下,攻城的曹军终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死伤惨重,但是曹军的弓箭手在先锋部队的掩护下也逼近到了城墙附近,开始向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反击,顷刻间万箭齐发城墙上顿时溅起一片血雨。 见守军被压制,夏侯惇大喜看准时机便下达第二波攻城命令,于是一架架云梯又被迅速架立起来,曹兵也一波又一波地向城头爬去。 “都当缩头乌龟啊!弓箭手!给老子还击啊!”麋芳见状头上急得直冒冷汗,曹军现已占据上风了,要想拿回主动权必须先杀掉城墙下的弓箭手。 于是城头上的弓箭手只好冒着箭雨与城下的曹军进行对射,双方一波箭矢飞掠过去,又一波箭矢冲击过来,你来我往,相持不下,互有伤亡。 两军厮杀半日,敌众我寡,郯城守军渐渐处于劣势,一个接着一个的曹军开始从云梯跳到城楼上,从刚开始的只占据一席之地到与守军分庭抗礼,再加上被攻城车撞得摇摇欲坠的城门,整个郯城已是沦陷在即了。 “将军!城池快守不住了!”麋芳此时身负数创浑身鲜血领着身边仅余的数百名守兵挤在方隅之地与曹军厮杀,可是曹军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曹兵源源不断地顺着城墙爬了上来。 听到手下士兵的劝告麋芳突然嘿嘿一笑而后力竭嘶吼道:“行了,老子的任务完成了!鸣金三次!兄弟们我们撤啦!” “叮!叮!叮!”郯城城头守军随后撤退,曹军立刻占据了城墙。 “咦?陶谦军放弃城墙防务了。”前方战事的一举一动都被位于中军的曹操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郯城中的陶谦军起码有二万以上,可是从头到尾投入战斗的兵力不过六千,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荀攸此时也是有所不解,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郯城城门开启了,陶谦军竟然放弃郯城主动出击了!陶谦是要自寻死路吗!”正当曹操和荀攸思索陶谦用意时,侍于曹操一侧的许褚突然大叫起来。 众人再看向郯城方向,果然大约一万五千名陶谦军突然杀出城门,吼叫着冲向曹操军阵。 “噗!”见陶谦军竟然主动出城,在城下指挥攻城的夏侯惇大吃一惊,随手举起手中的铁枪,一枪刺死了一名刚刚冲杀而来的陶军骑兵。而后夏侯惇环视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陶谦军出乎意料地选择野战竟无意中打乱了自己的阵脚,不少曹兵在慌乱之中反被敌军所杀。 “不要慌!传令各部向着我的将旗靠拢!”夏侯惇命人高举将旗欲重整军阵,转身一看,曹军本阵好像也开始分出一拨兵力开始支援自己,看其旗号是自己兄弟夏侯渊,这下夏侯惇更加安心了,陶谦军已是板上鱼肉,任其宰割。 此时天色渐暗,就当夏侯两兄弟将要合兵一处时,远处的东北方向突然尘土飞扬,轰隆隆的雷鸣之声隐隐回荡,不多时一条黑线从地平线上升起。 “不好!”曹操此时终于察觉出陶谦军的用意了,随及厉声下令道:“令曹纯率虎豹军出击迎敌!” 曹操话音刚落却见一斥候飞马来报:“禀主公,发现有大队骑兵向我军后方袭来!” “什么!有多少兵马?打得什么旗号?”曹操听闻不由大惊连忙问道。 “大约两千,旗号上各写刘、关、张!”斥候立刻回道。 “刘备!”荀攸一脸诧异,随后拱手向曹操说道:“主公,我军正在全力攻城,刚刚又分兵夏侯渊和曹纯两部,现留在军阵中的兵力只剩两万,若是还有其他诸侯援兵恐祸及主公安危,依属下之见可暂缓攻势以观形势!” 望着即将攻下的郯城曹操恨得牙痒痒,但转念一想荀攸的话也不无道理,遂愤愤不平地下令道:“全军撤退!” “援兵来啦! 曹操退啦!”随着曹军的撤退,反应过来的陶军将领开始高声喊叫,接着他们身边的士兵们也开始高声喊叫,“援军来啦!曹操退啦!”一时间,战场之上喊杀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呼喊声。 第三十二章兵至兖州 月明星稀,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郯城墙下敌我两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流出的鲜血竟汇成了一条小溪。此时正巡视城防的陶谦面对这样的战果可是疼得心里直哆嗦,此战他一方占城池之利竟也损失了八千兵马,而反观曹操大军,消耗不及他的一半。 “此役能击退那曹贼全仗徐大人和玄德公!老朽代徐州百姓谢过两位的求命之恩!”不待多加感慨陶谦转过身去,边说边便要向徐庶和刘备两个人跪拜下去。 陶谦何许人也,不管怎么说也是天子任命执掌一州的人物,而徐庶和刘备自持身份断然不敢接受陶谦的跪拜之礼,二人各自抓住陶谦的一臂将其扶了起来。 “不敢不敢!曹孟德屠戮无辜,备身为皇室宗亲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刘备一脸正气地说道,而后一膀抬向身旁的徐庶继续对陶谦讲道:“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元直的功劳,若不是元直此番出谋划策我等也不会如此轻易使得曹孟德撤军。” 刘备这话这倒不是谦虚之词,十日前孔礼答应相助徐州时,徐庶便立刻拟下战术计策告与麋竺,待到徐庶至琅邪郡与华雄的万余铁骑会合后行至费县又正巧遇到了同样是要援助陶谦的刘备一行,而后就有了共围曹军的一幕了。 “这一切都是我家主公的意思,徐某不敢贪功。”徐庶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又正色言道:“诸位现在切不可大意,曹操大军虽退但却未伤筋动骨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的!” 听了徐庶的话陶谦脸色刹是一白,自己这月余来一败再败,兵力早已亏损严重如今不足两万了且大多都是伤兵,其中唯一称得上战力的还是自己从老家带来的三千丹阳兵。 “还请元直再为我徐州出个退敌之策!”看得出陶谦的苦楚身为下属兼徐庶未来大舅的麋竺只好站了出来。 听着麋竺对徐庶的称呼和亲近的语气刘备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他此番来救援徐州所带之兵只有一千是自己的老底其他两千再加上一个战将赵云均是向公孙瓒借来的,至于为何如此尽力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陶谦年迈,其商、应二位公子皆是资质平庸之辈,若能就此图谋徐州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如今看来莫非青州的孔玉伯也想染指? 且不去管刘备如何揣测,徐庶对于打败曹操却是信心十足,只见他伸出三个手指故作神秘地说道:“三天,我们只要坚守三天,曹操必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郯城大战落下帷幕的同时,曹操的根据地兖州方面却是走了大火。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天地间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但东阿县城上却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一个手持双铁戟的壮汉直接架上云梯,居然是一溜烟地冲了上去,跳上了东阿县城墙,只见他左劈右挥不停地收割着敌军的生命,一时间竟无人能近其身。 “传令下去活捉程昱者赏黄金万两!”东阿县城前孔礼一身白袍银甲,胯下雪花骢,显得威风凛凛,但此时孔礼心情却不是很好。 原来日前孔礼亲率三万大军出其不意攻入兖州并采用围而不攻的战术,包围了历城、泰安、钜平等城池,这些城中的曹军将领不知孔礼大军深浅俱笼城而守,殊不知此举正中孔礼下怀,于是孔礼立刻领其余军队奔袭东平郡打算直接断掉曹操一臂。 而正是当孔礼胸有成竹之时却在半道上遭到了曹军自杀式的袭击,为什么说是自杀式的呢?因为来袭曹军不过区区八百,而孔礼的前锋部队却有一万,但正是这八百曹军愣是与孔礼大军缠斗了一个时辰,也正是这一个时辰彻底打乱了孔礼的部署,之前的所包围的城池守军似乎得到了命令开始时不时出城骚扰围城部队,而不得以下孔礼只好下令进行攻城行动,而也因为这一个时辰的耽误使得无法与先行至山阳的武安国所部会合导致会战延期也使曹军有所防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程昱,得知程昱身在东阿后孔礼便调转枪头誓要擒拿程昱。 望着东阿县城上的战斗,孔礼阴霾的眼神中微微有了些轻蔑之意,典韦手中的双铁戟,在这小小的东阿县之内何人能当?却见典韦丝毫不顾敌军的刀枪,带着背后的士兵一路杀了过去,可谓是碾压式屠杀。 看见典韦勇猛,曹军中的一位将领勃然大怒,当下拉弓搭建向典韦射去,典韦忽感背后生风似脑后长了眼,歪了歪脖子,那支箭矢便从典韦的耳边擦了过去。 “卑鄙!哪来的无耻鼠辈胆敢暗算你典韦爷爷,报上名来!”典韦虎目一瞪厉声喝道。 那曹军将领见一击不中弃弓举枪冷冷笑道:“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哪来的卑不卑鄙!” 说完那曹将也不自报姓名提起长枪便奔向典韦,照典韦脸上便是一枪,典韦见此也不再浪费口水,举起铁戟便向那长枪枪头砸去,那曹将却连忙后退一步顺势收回长枪,似不想和典韦硬碰硬,依仗自己的灵活走位与典韦打起了持久战。 典韦从前与人相斗从来是正面交锋,如今眼前这位却是滑的像泥鳅一般,使他无从下手,可惜孔礼军令在即,誓要在天大亮之前攻下此地,时下典韦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突然大喝一声,怒吼声仿佛带着风雷之力,让曹将心中颤了颤,如此一来那曹将身行稍稍一顿,典韦乘此良机便将手中双戟投掷而去,双戟如同巨大石块一般,带着寒冷的杀气正中曹将胸口,直接把他拍飞了一丈有余。 随着守城曹将的力战而死,整个东阿县城也随即被孔礼大军攻陷。日出东方,阳光散落在东阿城门上,孔礼领着大军鱼贯而入,东阿的守军战死的不少,,投降也有许,整个县城已经是被大军包围,如同铁桶一般。 “程昱呢?”这是孔礼进城后的第一句话。 听到孔礼的问话典韦略显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抱拳回道:“整个县城都寻过了,没找到那厮,或是在城破之前就逃走了。” 孔礼微微点了点头,似是早就知晓此等结果,也是,程昱这等多谋之士怎会这般容易便成了阶下之囚呢。 第三十三章与虎谋皮 区区三日,孔礼亲率三万大军横扫了兖州的泰山、东平两郡,曹军的中军校尉史涣更是在东阿城防战之中力战而亡。而后大军又和行至山阳的武安国所部会合,方集精兵四万将山阳重镇一举攻下,如此孔礼终于牢牢地掌控住了兖州的东出要道同时也腕遏着曹操搬兵回师的路线。 其实曹操在讨伐陶谦时亦留下了三万精锐留守兖州,更是由荀彧亲自坐镇兖州,正常情况下即使孔礼突然发动偷袭,兖州守军也不可能败得这般迅速彻底,归其原因便是兖州阵营出现了个连荀彧这种级别的智者也不曾料到的大危机。 五日前,曹操麾下的谋士陈宫与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及王楷等同谋反叛乱,众人竟引领吕布进入兖州,欲尊吕布为兖州之主,一时之间兖州数郡郡守皆响应起事,兖州大部分领地皆归了吕布所有。 “哈哈哈哈!”看着手上这份密报孔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拍大腿大笑着对群文武说道:“曹孟德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倒是好了,如今他徐州没打下来,就连自己的老巢马上也要丢掉了!” “不错!现在兖州因我军与吕布的内外夹攻确已是岌岌可危,可这样一来曹操势必放弃徐州回师救援,现在曹操手上仍有四万大军,实力不可小觑,面对曹操的临死反扑不可不防!”面对孔礼的得意忘形一直不轻易发表言论的李儒站了出来不住提醒道。 “哎!文优不必担心。”孔礼这时已止住了笑声摆了摆手阴阴说道,“我军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消灭曹操,将其连根拔起永绝后患,但是绝不会与曹操硬碰硬,为此我已派叔治前往濮阳,我已决定与吕布联盟!” 孔礼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大营中顿时炸开了锅,众臣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分,吕布何许人也?三姓家奴!与其交好约盟无疑是在与虎谋皮! 另一方面,王脩带着孔礼的命令日夜兼程终赶至吕布军的濮阳大营,在这里聚集了吕布东拼西凑的四万精兵,营寨连绵三十里,此刻一身文士打扮的陈宫却已早早在辕门等候。 “王大人,在下东郡陈宫在此恭候多时了。”陈宫事前已收到消息,对于与孔礼联盟一事他是万分赞同的,于是他竭力劝说服了吕布,并亲自迎接来使王脩。 “陈公台!久仰大名!”王脩见竟是陈宫来接,倒也不敢过于托大,连忙下马拱手回礼,笑着说道,“方才王某倏观贵军之军貌威武不凡,皆神采飞扬,士气大振,想必与曹军相斗战果斐然!” “哈哈,借王大人吉言,就在昨夜我主吕奉先率军突袭了曹军大营,斩敌三千,诛将数十名,惊得那荀彧退兵只能困守范县,成了瓮中之鳖!”陈宫也不自谦,当下便将吕布的赫赫战功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王脩听得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如若陈宫所言非虚,看来曹操这次是真的是覆灭在即了,但他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那真是可喜可贺!” 二人初次见面虽表面和和气气,但寒暄良久却皆未有交心之言,正所谓各为其主,他们心中各自盘算,无非是利益使然。 移步至军营正中大帐之内,一身戎装的吕布正坐上首,见陈宫和王脩联袂而来,便面露笑容,和颜悦色道:“北海王叔治之名,布可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王脩弯腰深深作了一揖,复而回道:“承蒙温侯美言,外使今日奉我家主公孔玉伯之命,前来与温侯结盟,肃清奸贼,一匡正道。” “好!”吕布也是性情中人,见得王脩上来就是单刀直入进入正题,正好入怀,连忙伸手请王脩和陈宫入座。 待众人坐定,吕布也是开门见山向王脩说道:“与贵军结盟本来也是布的想法,不过布实在是没想到,那曹孟德竟如此不禁打,才数天的功夫这兖州便被我夺了大半,现在看来恐也不需贵军出手了。” 王脩听闻不由一笑,言道:“温侯此言差矣!须知温侯此刻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兖州,曹操主力部队可是全由我军截堵于外,要是我军一撤退,温侯可是要面对五万雄狮,到时候这胜负还真不好说。” “啪”!一听王脩言语之中不乏威胁之意,吕布瞬间拍案而起,正欲开口怒喝之际,下手陈宫好似料事于先一般,蓦地回应道:“此事我们暂且不谈,求同而存异,这样,只要贵军再帮我们阻截曹军十日,十日之后我军东出与曹操决战,到时更不需贵军动用一兵一卒,而事成之后我家主公与孔大人平分兖州,先生您待如何?” 王脩起身遥拜,言道:“如此甚好,不过我家主公曾再三嘱咐在下,我青州军不图兖州一分一毫,对付曹操也只是看不惯他的凶残暴虐。” “此话当真!”吕布一脸狂喜,撑案欺身而问。 “千真万确,绝无他假!”王脩点头回答,而后有言之,“不过待温侯击溃曹操平定兖州后,我家主公欲伐冀州袁绍,到时候劳烦温侯出一臂之力。” “哈哈哈,那太好说了,我也早就看袁本初不顺眼了!”吕布大手一挥,算是应下了,此刻他只想要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再者说孔礼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如此,那今后我们两军就共同进退了。”王脩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意,似如负释重。 双方同盟达成共识,自是天大的喜事,吕布遂命人大摆筵席款待了王脩一番,而王脩也是却之不恭。 待酒足饭饱后王脩拜别,吕布携陈宫相送数里,礼数更是周全。 “公台,你说这孔玉伯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真的不要兖州分毫?”目送王脩的车马离开,吕布转头对身旁的陈宫问道。 陈宫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言道:“不是不要,而是要不了,对于孔玉伯来说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第三十四章绝境求生 天微亮,山阳丰城外大军云集,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面面书有“曹”字的旌旗招展如同潮水一般涌动,此刻敌军兵临城下,一片肃杀。 不一会,曹军阵中擂鼓大震,忽从阵中出来一员大将,手中提着一杆铁镔枪,只听得来将口中喝道:“许诸在此,何人敢来战!”定睛一看,此人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毅,甚是威猛。 那许诸话音刚落,丰城吊桥落下,典韦手持双戟,策马奔袭如利箭一般疾射而出。二人皆为沙场猛将,方才一交手便知晓了对手斤两,当下都不敢大意,你来我往,乒乒乓乓就是一阵猛斗,在外人看来毫无技巧可言,均是全力劈砍。 眼见两名悍将斗得不可开交,曹操脸色无悲无喜,右手一抬,身后又是一名飞骑绝尘而出,向着战阵奔袭而去。 不料那头城墙上忽“叮叮叮”丁宁大盛,典韦似乎对此也早有准备,对着许诸虚晃一招,随即便调转马头,疾驰回城,竟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曹操面色终于微变,此刻他哪还不明白孔礼的意图,想到自己现在后方即将丢失的惨状,身体竟忍不住一颤,抬头看着不远处高大的城墙,曹操不由张了张口,但终却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出来。 “主公,如今敌军据城而守,恐怕短时间内我军很难从正面突破。”身旁荀攸见自家主公阴晴不定,踌躇良久遂开口献策道,“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不如分兵两路,主公可遣一员大将带一万精锐绕过丰城直取钜野,这样或可解兖州之危!” “公达的意思是绕道九里山?”曹操眼睛一亮,细细沉思后又问道,“孔玉伯非等闲之辈,要如何瞒住他?山道本就难行,如若再被敌军半道而截,那我那一万精兵岂不就是有去无回了?” “此事易耳!”荀攸故作神秘微微一笑,指着丰城说道,“现在孔玉伯用的是拖字诀,其用意无非是想避免与我军正面交锋以保全自己实力,那我们就如他所愿,让孔玉伯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 是夜,寒雾月朦胧,已是万籁俱静,城头上的守军将士大部分已半梦半掩,打起了瞌睡,只有少数几队哨兵因岗位之责还在来回巡视。 此刻哨兵们大多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连续三天,曹军数次攻城均被乱箭射回,敌我双方兵力相当,大家伙都明白曹军强攻城池的几率不是很大。 “都用心点!怎么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一身戎装的管亥负着手,踱步走上城楼,见得守城将士行为散漫,不由叫骂起来。 “拜见将军!”众士卒见管亥前来,无不一惊,皆单膝跪地,为首一位什长更是解释道,“将军,都已经三更天了,这也不见曹军来袭,故而有所懈怠。” “哼!”管亥听得将士之言,虽心中也颇为认同,但如今他已身为一军之将,自然不能像从前当黄巾军时期一样听之任之,一挥手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各回岗位,严阵以待,敢有松懈者军法从事!” 话音刚落,忽一个哨兵急匆匆跑过来,指着城外西边急声呼道:“将军!城外好像有动静!” 管亥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借着暗淡的月光隐隐约约好像见有潮水正朝这边涌来似的,再上前俯身看去,那潮水又变成了无数黑影,那分明是敌军来袭,登时面色一变,大声叫道:“敌军来袭!全员戒备,准备战斗!” 顿时周边哨兵赶紧拿起木槌,“哐哐哐哐”地敲起铜锣来,夜晚的寂静登时被打破,一时间刚刚还沉迷于梦乡的守城将士纷纷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武器奔回岗位。 不多时,城外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就如同一阵阵汹涌而来的海潮一般刺耳,或在夜晚之中看不真切,管亥站于城楼之上便只觉城外好像有千军万马一般,声势甚大。 “快去通知主公!”管亥吩咐了一声,随后一把拔出佩剑,对着左右喊道,“弓箭手给老子狠狠招呼他们!”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射向城下的曹军,但奇怪的是却只听到了依稀的几声惨叫。 半柱香的功夫后,穿戴整齐的孔礼携着典韦和李儒便匆匆赶来,此刻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管亥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城外,旁边士兵纷纷让出一条道,其间有人喊道:“主公来了!” 管亥一回头,见孔礼在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快步走上前,他连忙抱拳行礼道:“末将管亥拜见主公!” 孔礼点了点头,俯身瞧了瞧城下,隐约有数十具尸体躺在地上,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有一队曹军来袭,不过已被末将击退,看情形应是对方的试探之举。”管亥恭敬地回道。 “嗯?”孔礼对管亥的回答不置可否,目光闪烁,心中若有所思,半响之后遂开口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火矢,向城下散射!” “喏!”众弓箭手得令,立即换上火矢,张弓搭箭,虽然一支箭的火,起不了太大作用,但城墙上的弓箭手何其多, 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密集的火箭雨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块发光的幕布,将城下的情况照了个一清二楚。 “这!”随着一阵阵惊呼声,众人神情也为是失色,那城下躺着的哪里是什么曹军尸体,那些分明都是些裹着简陋碎布的稻草人。 正如孔礼所料,曹操深得用兵之道,在此存亡之际绝不会无端损耗自身兵力,先前的进攻果然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主公,好像前方有些动静!”一旁李儒突然看到了什么,上前提醒道。 “嗯,是有些不对劲!”孔礼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在不远处确实有人影闪动,随即又下令道,“典韦,你带一千精骑出城探探曹军虚实,记住情况一有不对,马上回来,不许恋战!” “末将领命!”典韦得令转身离去,城门一开,大队骑兵呼啸而出。 第三十五章虚实相依 清晨,孔礼衣裳飘飘站在城楼上往外望去,只见八百步外原本空旷的城外空地上已经被曹军挖出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土坑,一队队曹军正将挖出了土石堆于阵前,此刻七八座一人高的土丘已然崛起。 “主公,让末将再出去拼杀一阵,定将那些小土包砸个稀巴烂!”典韦看着城外曹军筑成的土丘似是很为恼火,手掌对着城壁一拍狠狠喝道。 孔礼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典韦的这个提议,昨夜典韦带兵刺探,发现曹军原是在负土筑台,一气之下竟忘了孔礼对其的嘱咐,带兵直接与曹军短兵相交,不料正中曹军埋伏,所幸孔礼看出了其中端倪,及时派出管亥接应才使典韦安全撤回,但此番也折了不少兵马。 “难道就由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吗?”典韦喟然道,神色颇为落寞,曹操命士卒在城外负土筑台,放任之,若土丘成型高出丰城城墙数丈,那么曹军便可集结弓箭手于高台之上朝城内居高临下放箭,那么我军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似乎看出了典韦的担心,孔礼温和地拍了拍典韦的肩旁,笑着说道:“不必担心,丰城城高六丈,曹军一夜间不过筑起五尺,如此算来即使曹军夜以继日赶工也要至少整整六日,到那时兖州早已被吕布打下了,我们只需做渔翁之利。” “喏!”典韦抱拳应了一声,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 正当孔礼巡视完毕准备返回时,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进,转身望去原是李儒小跑着赶了过来。 “主公,刚刚武安国将军派人来报,昨夜有打着夏侯渊旗帜的曹军出现于东郡,并复夺了钜野,现在武安国将军率兵一万正与那支曹军对峙!”李儒见得孔礼,当下拱手禀报道。 “哦?”孔礼听到这消息也是一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原来如此,虚虚实实,好一个曹孟德!” “方才属下也派人去了九里山哨营,那里已经被攻灭了,驻军无一生还,可以证实曹军是从那里通过的!”李儒随之补充道。 “有多少曹军过去了?”孔礼阴沉着脸,自己谋划许久就是为了将曹操这个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若是让他逃了,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 “据属下推测,应不下于万!”李儒眉头一戚,低声言道。 “那好,命令管亥带兵一万与武安国合兵一处,另派人通知吕布,令他也挤出一万精锐来,待时机一到,合力吞下曹操的这支部队!”孔礼眸子里杀机大盛,既然曹操想要暗度陈仓,那孔礼便决定给他的对手下一招狠棋,用绝对的兵力优先瓦解掉这支奇兵,并借用敌军的一万颗头颅来彻底覆灭对手的斗志。 与此同时,钜野城门忽开,一支由四五千人组成的军队奔驰而出,向着西方埋头疾进。为首一人神情凝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若孔礼在此定能认出这人便是曹操,其后许诸策马提枪,如影随行护在曹操左右。 尚不知钜野已失的吕布正带兵围攻范县,奈何曹军不仅队伍精锐且守城器械准备也十分充足,考虑到强攻许久,兵力士气消耗严重,故其军师陈宫遂劝阻吕布缓缓图之,一方面散播曹操兵败身死的谣言,一方面将范县围三缺一,以诱城中孤立之敌突围。 吕布得陈宫的点拨也是豁然开朗,随即改变战术,重整部署,并遣快马命驻守于谷城的魏续、成廉率其所部迅速回援集合,以确保全歼范县中的万余曹军。 那魏续接到吕布的军令自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五千大军即刻开拔, 只因如今的兖州几乎已没了曹军踪迹,这次行军魏续却是没有派出哨骑巡视,而是向着范县的方向直接疾驰而去。 行至半路,大军正要穿入林中时,共同领军的成廉忽勒住了马绳,大喝道:“停止前行!全军戒备!” “怎么回事?”魏续听得成廉忽然下令,没明白其中缘由倒也是一头雾水,遂开口问道:“为何下令停止行军?温侯那里可是军令如山,我们一刻也不能耽搁啊!” 成廉提起一柄眉尖刀,神色紧张,指着林子开口回道:“有些不对劲,你听,记得上次路过这里时林中满是虫鸣鸟叫,可是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魏续被成廉这么一提醒,立刻也警觉了起来,回过神细细观察,此刻天色渐渐变暗,幽深的林中静寂得有些可怕,似乎掩藏着无尽的杀机,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一般。 “我带人去打探一下!”成廉见魏续眉头紧锁,想必也有所怀疑林中暗藏伏兵,于是自告奋勇。 若不其然,当成廉领着一队人马窜入密林便发现地面上的草木明显有被马蹄踩踏过的痕迹,且不远处众多灌木草丛低伏,看来敌军的人数还不少。 眼见至此,成廉心中不由紧紧一颤,大喝道:“有埋伏!快撤!” 可这成廉刚一转身,还未向后跑出几丈,其身后便传出阵阵惊天杀喊之声,震耳欲聋。 “不好!真有埋伏!”魏续见得林中动静也是大惊,还来不及思考这支曹军是从哪里来的,便被一阵箭雨吓得连连后退。 “将军,我军后方尘土飞扬,恐敌军还有援兵!”一军士拍马而来,向魏续禀报道。 “什么!这么多曹军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他们会上天入地不成!”在毫无防备下收到敌军的前后夹击,魏续是又惊又气,一把抽出佩剑便厉声喝道,“接应成廉将军,全军向鄄城突围!” “敌将莫走!许诸来也!”埋伏在林中的许诸,见成廉在援军的接应下即将冲出包围圈,当下便跳了出来,随手挑飞几名小兵后就快步杀向成廉。 成廉此前也多闻曹军中许诸的大名,见他奔向自己当即也不敢大意,举起眉尖刀,一个虚晃回身便反刺向迎面而来的许诸。 “破!”见对方刀尖扎向自己要害,许诸挥起长枪,一击横扫便将成廉的武器荡开。 感受到刀柄上传来的力道,成廉不禁手掌发麻,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许诸一枪后,再也没犹豫,翻起身子拔腿就跑。 正巧此刻魏续也带兵杀至,却听得他大喊:“成廉快撤!后方还有敌军!” 第三十六章袁张联军 斜阳低垂,渐渐沉入远处的地平线中,暮色袭来,黑夜和寒风笼罩了大地。太史慈一身戎装,按剑横枪驾马于三军阵前,面色凝重地遥望夕阳天际下的百里连营。 原是三日之前,镇守平原郡的太史慈突然接到探马回报,发现冀州袁绍与上党张扬合兵汇于祝阿,大有进攻高唐的意图,太史慈闻后先是派人火速回禀了远在兖州的孔礼,而后自己又即刻带兵赶往前线一窥究竟。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太史慈喃喃自语,他早知自己必定要与袁绍一战,但不曾想竟会如此之快,且是如今这般敌众我寡的不利状态。 “将军,不如趁敌军尚未发现我们之际,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袭敌营!”一旁刚刚荣升破贼校尉的魏延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只怕不妥。”太史慈摇了摇头,他先前大致观察了一下,驻扎于此处的袁张联军恐怕有不下有十万之众,而此刻他手上却只有区区八千军力,即使偷袭成功,其产生的作用也左右不了平原战场的局势。 正当众将犹豫不决之时,西北方忽似有一条足有十来里的火龙蜿蜒而来,浩浩荡荡。 “咦?那好像是运粮车队!”宗宝眼尖,伸手一指,低呼道。 沿着往东的官道上,袁绍军右校尉淳于琼正率领三千步骑兵押着八百辆粮车趁夜急行,不出一个时辰前方部队便到达了辕门口,那淳于琼身披铁甲、手执长刀,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走在粮队最前面,煞是威风,而辕门那些哨兵守将一见队伍领头的是淳于琼,竟是连口令都未询问便将其放行了。 “都麻利点!”队伍行至粮仓,淳于琼便开始命人搬运卸粮,不过此次粮草之多恐最不济也要卸到三更天了,念及此行一路奔波,淳于琼也不觉乏了,于是脱下上身盔甲,找了一处旷地就坐歇息了下来。 不料方才躺下假寐了一会,耳边就传来阵阵嘈杂声,淳于琼一个激灵,睁眼瞧去倒是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敌袭!”见前方多营燃起大火,淳于琼一声惊呼,顾不得衣甲尚未着身,拾起长刀便警戒起来。其所统领的三千步骑兵均是百战之师,在走神片刻后也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投入战斗。 可惜的是,此刻大营内军士都已入睡, 鼾声此起彼伏,几处巡逻的部队根本就阻挡不住太史慈所领大军进攻的步伐。 大火在袁张联军的大营中肆意蔓延,太史慈一马当先,魏延、宗宝等人紧随其后奋勇冲入大营之中,斩杀营中逃窜兵士,直逼中军的粮草大帐。 “速速焚毁敌军粮草!”一枪捅穿了一名骑兵头领,太史慈不喜反忧,这次袭营烧粮堪比虎口拔须,因为袁张联军中也不乏谋虑高深之人,若被其识破,自己联同手下八千军士就危险了。 此时魏延、宗宝已率部一左一右牵制住了大部分守仓敌军,前方只有百名军士高举长矛列阵而待。 “驾!”太史慈一勒缰绳,奔驰而去,手中铁枪往怀里一横,下一刻便将数名敌军撞飞。方后电光火石之间,淳于琼提刀已至,长刀横斩,直劈马腿。 可太史慈岂会令他如意,长枪点拨于刀背,一下子就将淳于琼的大刀磕飞,走马之间其左手将腰间长剑一把抽出继而横削了出去, 这一剑,刚猛凌厉,淳于琼的脑袋随之冲天而起,同一时刻粮草大帐终被攻破。 “将军,这里装的不是粮草!全是砂石!”正当太史慈松了一口气时,负责焚烧粮仓的魏延忽拍马赶来,一脸慌张的惊呼道。 “呜呜呜~~咚咚咚~~”联军大营内顷刻间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战鼓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从各处大帐中汹涌而出,将太史慈大军所在之处团团围住。 片刻间低沉绵远的号角声一转,陡然变得激昂起来,马蹄声疾,颜良、眭固、高览三将并骑而出,三将身后,数万精兵汇聚,好似一片铁甲洪流。 “太史慈!我主有令,如放下武器可保全尔等性命!”颜良神色得意,语气激昂,一把长柄大刀横于马背,嘴上虽说着劝降的话,但心中杀气早已蔓延了开来。 “废话!”太史慈大喝一声,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毫无畏惧地率先发起冲锋。 见太史慈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颜良、眭固、高览三将也不再耽搁,同样率军杀出。 血腥的味道在夜幕中中四溢,夜风呼啸,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到处是喊杀之声,这是一场真正的大混战,兵不见将,将不见兵,毫无阵法可言,每个人手中都握紧了兵器,寻找的只是一双仇视的眼睛,然后大吼一声斗个你死我活。 “中计了!”这是太史慈心中唯一的想法,部队已经被敌军包围,战得越久,形势于己方越不利。 太史慈想脱身而去,可是颜良、眭固、高览三将却死死地将其围住,这三将中只有眭固武艺少次些,但颜良和高览可是与太史慈旗鼓相当的,方才斗了二十个回合,太史慈便身受数创。 “杀!”魏延和宗宝走马赶到,见太史慈身处下风,不禁双双投入战斗中去。 “将军快走!”魏延、宗宝与敌将一交手便知对方武艺厉害,双双劝呼太史慈撤退。 又是一招命中,溅起数朵血花,然而这都不是让太史慈感到最痛苦的,最让太史慈感到受伤的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使得数千将士枉送了性命。 太史慈此刻已经再无获胜的信心,本想战死于此,但念及平原郡的安危以及孔礼的重托,一咬牙,用尽力气连刺数枪暂时击退了高览,当下扯起缰绳,掉转马头,便是往西侧冲了过去。 见太史慈突围而出,颜良冷哼一声,欲纵马追赶,不料被魏延和宗宝两道身影拦住,而这时眭固也拍马而上。 “嗬!”魏延猛然大喝一声,一股凌厉的气势忽而从身上爆发出来,气势汹汹地照斜后方的眭固挥去一刀。 眭固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连忙驾马避开,就连颜良也为这惊艳的一刀诧异侧目。 趁着颜良走神,魏延急忙招呼宗宝突围。谁知,两人刚策马奔驰了几丈,那颜良便回了神,手中长柄大刀投掷而出,一下子就将稍稍落于后方的宗宝前后贯穿。 第三十七章袁术的野望 “哈哈哈哈,这下孔礼小儿可是栽了个大跟头啊!”寿春城,在袁术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 一班文臣武将俱看着台上心情大好的主公袁术,只见他端坐上首,环顾殿上众臣抚掌笑言道,“刚刚得到消息,袁本初和张扬联手攻伐平原郡,平原郡守太史慈于祝阿夜袭联军大营,可结果反倒是自己损兵折将啊!” 袁术底下的文武众臣听闻神情皆为一震,其中大将纪灵更是站了出来,抱拳进言道:“禀主公,如此一来孔礼定会全力营救平原,那青州后方兵力必然空虚,末将以为主公应趁此良机进军青州,以连南北要道,成就主公不世之霸业!” “嗯,有理!”袁术眼珠一转,抚了抚下须,心中一合计倒也有此打算,而后他又把目光停留在一位中年文士身上。 文士会意,向右上方踏出一步,出列进言道:“禀主公,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在下以为孔礼此人野心甚大,主公与他早晚必有一战,与其被动而待不如主动出击,况且正如纪灵将军所言,此诚乃千载难逢之佳机!” “属下认为此举略有不妥!”那文士话音刚落,其后就有一名白发老者站出来应声反对,但听他言道,“主公刚刚攻下丹阳郡,此刻那荆州刘表已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如今更是应要安抚民心以固战果,又何必要去趟青州那趟浑水?” “此言差矣!”文士听得老者的结论不由回击反驳,二者随之便在大殿之上你一言我一句的辩论了起来。 见那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袁术倒也不恼,那中年文士名杨弘,乃是袁术的首席谋士,那白发老者名阎象,官居主簿,二人皆为袁术心腹,当下一听,他倒觉得两人话中都有道理,难为抉择。 这袁术出身高贵,是汝南大士族袁家的嫡子。袁家四世三公,绝对是东汉顶端的豪门士族,历经四代门生故吏遍天下,论其政治资源、人脉关系、朝中名望,其他枭雄根本就比不了,就连刘焉、刘表这些皇室宗亲都不足以撼动其地位。袁家庶子袁绍仅凭着袁家一块招牌就能在河北混的风生水起,袁家影响力可想而知。 而嫡子袁术继承了袁家的大部分势力和影响力,手握杨州、吞并豫州、染指荆州,实力更是可以问鼎南方各诸侯,这些年来混得也算风生水起,而唯一的掣肘刘表也是被他全面压制,不敢妄动兵戈。 袁术心中早有再次开疆扩土的想法,打下青州,与淮南南北合纵,到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成功了,那他袁术就真成了天下第一诸侯了。 看出了袁术的心思,殿下文臣中又走出一人,原是谋士韩胤,众人只见他气定神闲,信心满满地言道:“禀主公,依属下之见,可打青州,亦要防荆州。” 袁术眉头一皱,转而笑道:“请君详言。” 韩胤拱手,侃侃而言道:“听闻下月荆州刘表长子刘琦大婚,主公可就此送上一份贵重的贺礼,再由主公亲笔书写一份贺词以表诚意,至于针对荆州布下防线的南阳方面,我们可以采用外松内紧的策略,置敌松解。” “嗯,以弱示敌,此乃骄兵之计。”这一边杨弘和阎象也放下了争执,杨弘见韩胤所言甚是,复而又问道,“使得刘表放下戒心,以缓西边兵戈之祸,那青州方面我们又该如何布下战策呢?” “速战!”韩胤眼中精光一闪,继而说道,“青州大军陷于兖州和平原双线战场,孔礼必定脱身于兖州而救平原,但袁张联军声势浩大,据属下估计,若联军全部集合完毕恐不下十五万众,而反观孔礼,他所可以调派的大军只怕不足联军的半数,兵力众寡悬殊,假以时日孔礼必定败退,被迫放弃平原郡,而我军必要在这段时间内将青州全部攻下,故而须得重兵压境,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 “善!”袁术闻之大喜,遥想当年十八路诸侯会师讨伐董卓时,自己被孔礼暗中算计,不仅导致自己麾下大将俞涉战死,两万大军基本覆没,更是使得自己成了当时各路诸侯的笑柄,只能灰溜溜退回南阳,见如此大仇今日终能大报,于是立刻下令调兵遣将。 袁术赐下兵符以纪灵为主将,携副将乐就、随军军师韩胤,率五万大军北上直取青州,一方面又遣名士袁涣为使者至荆州来向刘表示好,以缓和双方冲突。 正当袁术将一切都布置完成后,武将一列中却站出一名小将,他抱拳上言道:“禀主公,末将也想参与此次出征。” 袁术望向小将,一丝忌惮从眼中闪过,而后又面露和善的笑容回道:“伯符莫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近来发现豫州梁郡有黄巾军复起之迹象,劳请伯符带三千精兵前去镇压。” “末将领命!”这名小将便是孙坚长子孙策,在其父战死后就投靠了袁术,袁术表面对他客客气气,爱护有加但实际却一直不被重用,与之其他将领相比,已是被边缘化,但饶是如此他也是能默默忍受。 待殿上文武全部散去之后,阎象独而顿留,袁术见之开口便言道:“先生可是想问我为何要让孙策独领一军?” “正是。”阎象点了点头,说道,“孙策此子勇冠三军,能力不在其父孙坚之下,又隽才大志,谋而有成,任其统兵恐有大患!” “不错,但是太过打压于他,孙坚那些旧部就会有所怨言了,将来平定天下我用得着他们,对于孙策我们要松弛有度。”袁术一脸自得,似乎有信心把孙策彻底降服。 袁术一方调兵遣将,大动干戈,孔礼也早收到了消息,不久后一份由孔礼亲笔书信便送到了留守琅邪郡的华雄手上。 第三十八章谋而后动 风声嘶啸, 营中灯火通明,徐庶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正对着面前挂在架子上的一副羊皮地图细细观详揣摩。前几日,袁术麾下大将纪灵携五万大军北进而来,气势汹汹,即丘,缯县相继丢失,琅邪郡形势已是万分紧急。 “战场上,最忌讳主将勇过而谋缺,三军用命其胜败不仅要看双方的兵力多少,更要看统军将领的指挥才能,在这般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一味的争强好勇,可是最致命的!”徐庶转过头来突然看着一眼华雄,然后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营帐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华雄此刻默而不语,敌军来犯,一路势如破竹,他本西凉出身,生性高傲,怎能眼睁睁地放由那纪灵在自己的地盘上耀虎扬威,遂欲主动出击,直取敌军本阵先挫其锐气,不料刚在校场点齐兵马便被匆匆赶到的徐庶拦了下来。 “文向,你一向稳重,这次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见华雄闭口不谈,徐庶转而斥责起华雄身后的小将来。 那小将名为徐盛,字文向,琅邪莒县人,因武艺超群故被华雄破格提拔为行军司马,后又被徐庶所看重,所以才有了进帐议事的资格。 徐盛面色坚毅,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末将认为正是因为如今敌众我寡,局面危急的时刻,再者我等身负戍守青州门户之重任,已是避无可避,故我等才更要主动出击,与其被动防御不如拼命一搏。” “说得对!但不高明!”徐庶露出一丝别样的微笑,右手轻轻扣在地图上,朗声道,“纪灵大军先后攻克即丘、缯县,并将有力部队集结在了东安一带,看样子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琅邪郡而后再马不停蹄去攻青州,而其副将乐就另率一部由费县沿东北方向一路扫荡,据我估计这两支军队一旦会合,就会对我们发起总攻!” “那就先打啊,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刘辟听到这里不由脱口而出低吼道,他本就是一粗人,心中有话便藏不得,前一句刚落音,咬了咬牙还欲再言语,却被一旁的龚都暗中一把拉住。 “敌军表面虽一分为二,但暗中却成掎角之势,无论哪一方收到攻击,另一方必定放弃原本任务前去支援,纪灵军兵力约有三万,乐就军约有两万,而我军兵力不过两万之数,无论哪一路都无法轻易吞掉。”徐庶丝毫没有受刘辟的影响,双手一合再一分,对众人笑说道,“所以我们要先打草惊蛇,再者引蛇出洞,用我们选择的地区作为战场,在拥有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才能最大的发挥出人和!” “还请先生出策,我等任由先生调配!”见徐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华雄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知眼前这位不世之材定有破敌的韬略于怀,神色微微一动,当下便恭敬地说道。 徐庶暗作思量,知此在等危机之时也顾不得有喧宾夺主之嫌,向着华雄拱了拱手而后便指着地图一角讲道:“东安和东武交界之处有一片平原,名为枣乡,这里极适宜骑兵作战,我军兵力虽少但却有一张王牌突牙营,突牙营拥一万五千名精锐铁骑,这枣乡绝对是他们最好的战场,华雄将军就有劳你亲自统领突牙营。” “领命!”华雄心直口直,往日主公孔礼对徐庶敬重有加,这足以说明徐庶的才能和地位,自己当然愿意听受派遣。 见华雄毫无抵触之意,徐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笑着对刘辟、龚都二将说道:“刘辟将军、龚都将军,命你们各率五百兵士不分昼夜轮流在纪灵营前叫骂,怎么难听怎么来,敌若追你们便逃,敌若退你们就接着骂,两天之内一定要把它们引到枣乡来。” 刘辟、龚都互对一眼,皆会心一笑,异口同声地叫道:“末将领命!” “今值白露,秋属金,金色白,在下多次夜观天下,推测从明一早,连续三昼,天转日斗,地干石枯,巨风携飞沙走石多从西北而来。”徐庶屈指轻掐,来回度了几步,而后才低语道,“我军凭风向之力更多了几分胜算。” 一旁的李肃和徐盛二将尚为得徐庶点名,二人皆是急不可耐地盯着徐庶,孔殷之情无语言表。 徐庶会意,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二位将军莫急,前两策若生效可占尽天时、地利,那接下来便是人和,我有一阵法,名为玄襄阵,出自《孙膑兵法?十阵》,后经我变化改样,可攻亦可守,等会我便交予你们,与敌军开战之前,尔等率军四千,布列此兵阵,为华雄将军的突牙营作掩护,以削敌军锐气。” “末将领命!”既受了任务,又有机会得徐庶亲自教导兵法的机遇,李肃和徐盛自是大喜。 交代好部署,徐庶扫视了帐中众将,淡淡说道:“此战我军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击溃来犯敌军,固我青州门户,望诸位将军各司其职,一战而胜!” “喏!”众将齐声抱拳应允喝道。 见众将斗士激昂,徐庶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笑容,其实他看似运筹帷幄的从容不迫也是硬装出来的,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里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他的这份自信却感染着华雄诸将,这才是真正的人和! 兖州方面,孔礼终是迤迤然退出了战场,留下吕布势力单独对付曹操,虽心有不甘,但毕竟这后院起火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如今袁氏这一大家子都咬着他的青州不放,饶是孔礼实力强横,一时间也是焦头烂额。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孔礼决定先率一万精兵轻装奔赴平原战场支援太史慈,而郭嘉则在临淄大本营整合兵马、军械、粮草后再入平原与孔礼会合,至此孔礼大军分布南北,开始了两线作战。 第三十九章枣乡之战(一) 刚出营帐,韩胤就发现整个大营内都散发着一种愤激之情,待到询问士卒后,方才得知有两名敌军将领公然在营前叫骂,粗鄙之言不堪入耳,众将士义愤填膺,皆欲请战杀敌。 听到这些消息,韩胤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又怕主将纪灵误中敌人奸计,于是急急忙忙地向中军大帐所在跑去。 奈何纪灵的动作快了一拍,待韩胤赶至时,纪灵已率万余精兵出营追击敌军去了,韩胤得知此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本是胜券在握的战局,身为三军主将的纪灵却以身犯险去了,这叫人如何不恼。 “你快去把雷薄、陈兰二将请过来!”韩胤心系纪灵安危,唤了一个守卫打算把军中两名护军请过来议事,毕竟此次出征袁术未给他兵权,自己如果要调兵遣将还得通过其他军官才能执行。 而说到纪灵,他此刻已追了刘辟、龚都二将约有六七里路了,想起这一路的遭遇纪灵只觉恨得牙痒痒,就这一会功夫那两个家伙就将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可是对方偏偏又滑溜得很,自己的队伍一旦接近对方就立刻撤退,而当自己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设计做圈套欲撤退时 ,他们又回军黏了过来,实在令人厌烦作呕,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 于是乎,双方一追一逃终行至了枣乡地界, 此时纪灵凝神望去,那头地平面好似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沟壑,错落有致。 “全军止步!”纪灵一边单手勒住马缰率先停滞,一边举臂喝道,其身后大军前行的步伐也是随之停步,而前方刘辟和龚都二将此刻已各率所部融入至了那道沟壑之中了。 “列阵!”大军立刻展开了攻击阵型,纪灵虽然莽撞但也久经沙场,就多年带兵的经验来看,对面的统帅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已被对方带入了局。 而那一道道看似纵横交错的沟壑实则是在此等候多时的华雄大军,他们见敌军已至便开始慢慢变化整合队伍,阵型从东南西北四角各自收缩,从外观上渐渐成了个圆形阵队。 其阵间旗帜林立,鼓声不绝,似惊涛骇浪般嘈杂而雄壮,步卒奔走,沙尘大起, 咋看之下仿佛有千军万马严阵以待。 “众将士不必惊慌,此乃玄襄阵,敌军不过是在迷惑我等!”纪灵察觉到己方兵士有所异动不由出言安抚,以稳定军心。 远远望见敌军迅速结成阵型,军容威武,饶是徐庶也不禁对华雄赞叹道:“真是一员上将,那纪灵倒是有一分昔日英布之风!” 华雄听闻,对此轻蔑一笑,扯了扯手中缰绳言道:“先生将纪灵比作淮南王英布,那未免太抬举他了,先生且看好了,待会本将必将生擒此獠!” “真若如此,在下便提前恭贺将军了!”徐庶拱了拱手,轻笑道。 尘土飞扬,随着沉闷的密集的鼓声,纪灵军阵中一队队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出,在旷野上分成三队,每队约有一千步卒,朝着左中右不同方位,对着结成玄襄阵的孔军杀去。 “守!”位于阵中的李肃见纪灵率先发起了攻势,手中令旗一挥,自家阵首的士兵忽而后退了一步,第二列的重盾兵前进重新补齐了阵位,看上去好似镀了一层铁壁一般。 不久,两军相接,与袁军步卒正面开启了白刃战,起初孔军靠重盾兵之利稳稳地挡住了袁军的第一波攻势,不料那头袁军鼓声突变,袁军三队变六队,六队变九队,中队迅速接替前列受伤士兵的位置,而后列的队伍突然散开,猛而冲入孔军军阵之中,一时之间,原本防守的密不透风的玄襄阵瞬间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冲啊!”见孔军阵破,纪灵顿时大喜,提起三尖两刃枪便一马当先奔杀而去,三千骑兵紧紧跟随,而其剩余四千步卒也至骑兵身后一股脑冲了上去。 放弃了一开始的试探,两军霎时杀声震天,袁军的骑兵紧随先前作为先锋的步卒之后冲击而出,将孔军布防缺口急速扩大后,便兵分两头左右冲杀,而那纪灵更是了得,一柄三尖两刃枪在手,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换阵!困!”同是负责布下玄襄阵的徐盛见大阵将破,急忙挥动手中令旗,随后大阵又变,阵中事先伏下的百名弓弩手突然,齐刷刷地射翻了冲在最前端的数十名袁军骑兵,而后一支一支的长矛从一排排盾眼中刺出,大部分袁军躲闪不及,相继被捅穿身躯,他们濒死之时的短促哀鸣声,响彻天际! “不要慌!步卒!给我冲阵!”纪灵见己军损失惨重也是焦急万分,不由大喝道。 有了主将的指挥,袁军步卒立刻就地结队,一排一排地冲上去以血肉之躯撞击着四周大盾,而袁军毕竟在兵力上游压倒性的优势,在付出了数百余名生命的代价后,孔军的重盾兵终究是阻止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命令刘辟、龚都率部阻击纪灵!”于阵后的徐庶对战场的局势看得真切,遂下令投入新生力量。 而这边纪灵杀得正起劲,而后却隐约传来马蹄声,转头回望,恰有两名敌将飞奔而来,正是自己欲挫骨扬灰的刘辟、龚都! “我要宰了你们!”说罢纪灵调转马头迎面而上,三人逼近,刘辟、龚都二人横趟大刀,一刀挑纪灵马头,一刀直斩纪灵腰间。 纪灵一个探身,轻易躲过横来一刀,又刺去一枪卸去了劈马的那刀。而刘辟见纪灵探身,急忙回刀翻手劈纪灵背脊。纪灵似背后长了眼一般,将枪一收,枪杆正在身后挡住了刘辟的刀锋。 数息之间,三人走马而过,这时纪灵忽然一个翻身,整人躺在马背上,借住马力一枪横扫向刘辟。刘辟此刻只觉背后一阵寒风,想要转身竖刀抵挡,却已是无能为力。 幸得龚都在千钧一发间伸出刀去,以刀背替刘辟挡下了致命一击。 第四十章枣乡之战(二) 战场之上,腥风扑鼻,刘辟和龚都二人合力竟反被纪灵杀得险象环生,不得已下,李肃只好从阵中脱出,放弃了指挥的任务,转而杀向纪灵,与刘辟、龚都二人彼此呼应。 而纪灵却对此毫无惧色,气冲牛斗,将手中的三尖两刃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反客为主,倒将刘辟、龚都、李肃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而袁军一方看到纪灵以三敌一,英勇无敌,顿时信心大增,纷纷呐喊着挥动手中的兵器,以血肉之躯不断地瓦解孔军战阵中的层层防御,战争逐渐陷入白热化状态。 “报!于东南方向发现大规模敌军,据此大约还有三里路程!”战阵后线,一飞骑驰骋,急忙将军情呈于徐庶和华雄。 “哈哈哈,等了那么久,大鱼总算上钩了!”听到敌军来援,徐庶不忧反喜,随手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笑道,“待会敌军的后续兵力一旦到达战场,便请将军率领突牙营进行冲锋,务必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那是自然!”华雄扬了扬眉,摩拳擦掌,方才他在后方观战,苦候许久,如今早已手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下去大杀四方。 转眼之间,风劲愈猛,到处走石飞沙,韩胤此刻也已率着两万大军迤逦而进,见得纪灵所部已与敌军打得惨烈之极,韩胤顿时大骇,当下命雷薄、陈兰二将集结军队,火速投入战斗中去。 纪灵见自家援军到来,忽而大笑一声,似是稳操胜券,转过头来一声暴喝,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奔着李肃的头顶狠狠地直削了下来。刃风逼近,李肃面色一沉,双手紧握长枪猛地向上挑去,而刘辟和龚都二人也急忙回援,双刀交叉迎着纪灵的三尖两刃枪而去。 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顿时在空中回荡,震得附近厮杀的两军士卒耳膜嗡嗡作响,手中动作竟都同时一滞。 李肃的十指一阵麻木,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飞出,这感觉着实不好受,而刘辟和龚都连人带马也被震得齐齐后退,颇为狼狈。 “嘶……”三人抗纪灵全力一击后,不约而同皆暗自心惊胆颤,特别是李肃,若是刚才手中长枪被震飞,少不了就此做了纪灵的枪下亡魂。 “琅邪徐文向来也!”正当刘辟、龚都、李肃三人策马躲闪纪灵的进攻之际,徐盛策马持枪助阵而来,不容纪灵有所反应,直直便是一枪刺去。从徐盛的起手式来看,劲风鼓荡,徐盛这一枪绝对不弱,也难怪徐盛能够被华雄和徐庶同时看重,显然也是颇具实力的。 而纪灵杀的正在兴头之际,忽闻身后一阵杀喊声响起,连忙回身望去,正见杀奔而来的徐盛,面对徐盛的奋力一击,纪灵不由得露出一丝冷嘲,抬手三尖两刃枪横扫而过,枪尖与枪尖相撞,瞬间爆射出一阵火花,感受着对方传来的力道,纪灵眼睛不由一眯,瞬间收起了方才的小觑之心。 “徐庶先生有令,命三位将军各领部众徐徐而退!”待纪灵攻势稍缓,徐盛趁机对着三将低呼道。 李肃、刘辟、龚都各自对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勒起缰绳便驾马回阵而走。纪灵见此自是不肯轻易放他们离去,伸手一拽缰绳,胯下良驹应力而起,其身后袁军士兵也随之狂吼着前冲而去。 面对纪灵的疯狂进攻,徐盛目光闪烁连连,但在思虑片刻之后,他将手中的长枪一收,竟也夺路而逃了。 “哼!也是鼠辈一个!”纪灵见实力不凡的徐盛不战而逃,轻视之心更甚,神色一动,继而又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整个战场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向袁军一方倾斜,韩胤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故独自坐镇后方,由一队亲兵护卫,由于风沙越来越大,严重的遮挡了他的视线,他也难以观察到战场的全况。 “去通知雷薄、陈兰二将军,让他们护住纪灵将军的左右两翼,告诉他们务必求稳,不要肆意冒进!”韩胤俯身对一旁的一名亲兵说道,不知怎么的,此时此刻他心中竟莫名的出现了一缕阴霾,于是不安地派人提醒前线统兵的将领。 孔军摆出的玄襄阵阵眼已被攻破,战阵也随之崩溃,残军四散,纪灵脸上早已按捺不住兴奋,迫不及待地准备挥舞着他的屠刀,大肆发泄一番。 而正当袁军要一拥而上之时,天空的尽头倏忽有隐隐的雷声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此刻纪灵终于意识到了不妙,面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 接下来所有的袁军将士脸色都变了,虽黄沙漫天,目不能远视,可他们都知道那是孔军的骑兵来了,他们接下来要在这个该死的平原上硬抗敌军的一支庞大骑兵! “杀!”华雄拍马舞刀,身先士卒,其身后万余精骑一起发出一声大喝,杀气震天,声摄寰宇,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战栗、在颤抖。 面对如此大规模骑兵的突然袭击,原本军阵就分散的袁军就像豆腐一样,一击就散,在突牙营的屠刀下,站在前排的袁军士兵开始一排排的倒下,人头滚滚,残肢飞落,而那些胆怯的士兵已经开始退缩,军心开始动摇。 纪灵见此目睚欲裂,策马奔到阵前,奋力斩杀了几名孔军骑兵,企图激励士气,重整旗鼓,不料此时他才发现这风沙实在太大了,他们顺风而战,这风沙几乎吹着睁不开眼,好多士卒便是在眯眼的一瞬间就被砍下了脑袋,而就连他自己也因此平添了几处刀伤。 此刻袁军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处于下风的袁军根本就试控制不住局面的颓势,更多的袁兵开始往后退缩,数量两倍于敌的袁军斗志转眼间土崩瓦解,能够坚持留在原位的士兵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第四十一章枣乡之战(三) 纪灵渐渐开始失去对大军的控制力,眼睁睁地看着逃兵一个接一个,兵败如山倒啊,舞起手中三尖两刃枪,一番拼杀后,他带着身边仅余的数百名士兵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边,华雄也注意到了即将突出重围的纪灵,顿时目露精光,方才见纪灵武艺还算不错,与他对战应当能够尽兴。于是,华雄举起大刀,双腿一夹马腹,其座下战马当即会意,飞奔向前,先其身后的骑兵一步,奔向了纪灵。 见华雄朝自己攻来,纪灵咬了咬牙,双手紧握三尖两刃枪,也直径向华雄杀去,战场之上,狭路相逢勇者胜,生死相搏时,谁只要先心生怯意,谁便离死亡更进一步。 “砰!”刀枪相碰 ,引起一声巨响,两人走马而过。刚一交手,纪灵便额头上冷汗直冒,握着三尖两刃刀的双手颤抖不已,而反观华雄,虽长刀也在发颤,但脸上却满是兴奋之色,双眼放光,仿佛很是享受,不待纪灵出手,反而再次提刀迎上。 “砰砰砰砰!”,二人又相斗数十回合,兵器的撞击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纪灵双臂青筋凸起,显然也是用尽全力,但奈何他武力本就差华雄一筹,更何况先前体力的消耗,一来二去,纪灵逐渐处于下风。 “痛快!真痛快!”华雄大刀压顶,一下子就将纪灵的坐骑震得连连后退,随后他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熟悉华雄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打得正在兴头上了。 纪灵一经交手便知自己要栽了,余光扫到自家军队溃败的惨状,心头更是悲壮,事已至此,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了, 于是,纪灵一勒缰绳,竟先发制人直接奔着华雄冲去。 华雄见纪灵面色坚毅,也察觉到他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心有感触之下,长刀在手眼神越发凶狠。 且不论二人的拼死相斗,那一头,为了遏制突牙营骑兵的致命冲锋,韩胤亲自登上前线,组织弓箭手开始了反击。 顿时,天空中乱箭如雨,前一列士卒们射出箭矢,立刻后退,后面一排迅速上前,早已经满弓如月,毫不犹豫射了出去。 箭矢如同飞蝗,带走了不少骑兵的生命,但突牙营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训练有素,不需要将领的指挥,自行改变了进军轨道,放弃正面冲袭,采用迂回战术,纷纷交叉着从左右两翼发动进攻。 “冲,冲,冲!前进者赏,后退者死!”陈兰浑身是血,显然伤得不轻,步卒根本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可是他现仍在呵斥手下的士兵冲锋,但凡见到有人后退,立刻无情的斩杀,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只能是勇猛冲上前去,只有击败敌人,才能活下来,其他的全是死路一条! “陈兰将军,我方弓箭手阵营被敌军冲破了,中军损失惨重!”韩胤在亲兵的护送下与陈兰汇于一处,二人脸上已渐渐浮现出慌乱之色。 “该死的,风沙太大,我的兵根本没法看清百步以外的敌军!军师下令让纪灵将军回援吧,他那还有三千骑兵,兴许还能跟敌军斗上一斗!”陈兰声嘶力竭,这种有劲使不上来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纪灵将军回不来了,敌军的攻势他首当其冲,你以为,这一会他手下还能剩多少人?”韩胤现在是对纪灵恨之入骨,要不是因为他的鲁莽冒进,这三万大军怎会陷入此般绝境。 陈兰听闻也是沉默半响,开口欲说话,忽见得前方一骑飞驰而来:“报!敌军突破盾甲营,雷薄将军不幸战死!” 韩胤岳眼角抽动,看着战场上一个尸体连着一个尸体,血水泊泊直流,好似汇成了一片血海,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留下五千步卒,为我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陈兰听闻默而不语,脸色颇为难看,韩胤的意思他明白,但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壮士断腕了。 纪灵心急如焚,因为在铺天盖地的突牙营骑兵的洗礼下,他的部队此刻已死伤殆尽。而华雄却是气定神闲,只要杀了或是擒住了纪灵,这场战争就会落下帷幕了。 “杀啊!”纪灵涌起怒意,低吼一声,这一刻他心中实在不服,他也是熟读兵法,身经百战,可为何今日会败得那么彻底,他看向华雄,此时他虽已是强弩之末,但他甚至在想着,自己部下已经崩溃,也许这会韩胤他们也已战败,可是如果这时候真的可以拿下华雄,未必不可以转败为胜。 华雄嘿嘿一笑,他怎能不知纪灵的意图,反而觉得自己倒被人看扁了,他一抖马缰,握紧长刀,也不去催动战马,竟是等着纪灵杀到。 眨眼之间,纪灵已经靠近过来,这一全力一击如同霸王举鼎一般,颠倒日月,手中三尖两刃枪似乎是要刺向华雄胸口,但是眨眼间却横削向了华雄的脖间。 “来得好!”华雄一声低喝, 刀光如影,刀锋直直架住了枪尖。 陡然间,那一刀顺势滑下,欲齐断纪灵十指,纪灵大骇,连忙反手收枪,可华雄一刀既出,怎会无功而返,刀式上挑,一下子就将纪灵的三尖两刃枪挑落。 失了武器,纪灵战力自然大打折扣,而华雄便趁此良机探手去抓纪灵,纪灵虽然已有察觉,但疲惫的身体却根本防不过来,被华雄抓住衣甲, 一甩之下,纪灵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牵引,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马上飞了下去,随即重重落在地上。 “绑了!”华雄见纪灵倒地不起,想必已是被摔断了几根骨头,随即大手一挥,吩咐手下将其绑了起来。 主将纪灵被俘的消息很快在孔军的大喊大叫声中,传遍了整个战场,加上先前被骑兵屠杀的恐惧,此时便是再愚蠢的兵士,也知道大势已去,于是纷纷丢掉兵器,下跪投降。 见大局已定,于后方督战的徐庶终于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总算没辜负了主公的期望,接下来就要看黄祖的表现了。” 第四十二章平原之困 从兖州撤出后,孔礼亲率一万精兵夜以继日,终到达了平原。如今的平原郡形势实在恶劣,祝阿夜战,太史慈不幸落败,手下兵力大损,其结果不仅导致直接丢了高唐,还损失了大批辎重粮草,平原驻军士气大跌。 “罪将太史慈拜见主公!”黎禾城,城守府衙内,太史慈一脸羞愤,重重地跪倒在孔礼面前,抱拳沉声道,其后一众部将也跪倒了一片。 孔礼坐于上首,手中握着刚刚由太史慈呈上来的军情密报,面色沉静如铁,其胸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这么说袁张联军已经拥十五万之众了?”孔礼面上虽然没有丝毫变化,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急促了些。 太史慈抬起头,双手抱拳,沉声回道:“目前来看敌军兵力只多不少,如今其大部分军队还停留于高唐,但估计他们的先锋部队将不日到达黎禾。” 孔礼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攥紧手中的军报,心中早已五海翻腾,波涛汹涌,百般不是滋味。先前还嘲笑曹操被端了老巢,这下可好了,立马就轮到自己头疼了。 看着跪在地上,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太史慈,孔礼也不好过于责备,他霍地站起身,慢慢走至太史慈面前,一把将其扶起,并示意其后众人起身,随后朗声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子义不必过于在意,祝阿一役,若我与将军易地而处,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敌军军势庞大,又早有预谋,实属难赢。” 见孔礼没有怪自己兵败之罪,太史慈不但没有如释负重,心中反而更加愧疚,口中直呼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定当戴罪立功,袁张联军怎么打过来的,末将就怎么打回去!” “好!”自己的一番话可以让太史慈重拾信心,孔礼满意地点了点,转身回到座位上,看向着一旁的李儒,问道,“如今兖州那边怎么样了?” 李儒微微躬身向着孔礼拱了拱手,语气颇为沉重地回道:“兖州方面,曹操亲率大军绕过九里山直接下了钜野,吕布大军多部因此惨遭曹操的偷袭,其中魏续所部损失最为严重,麾下五千精锐基本全陨,大将成廉身负重伤,在我军撤退后,吕布也放弃了对范县包围,双方于定陶进入了势均力敌的对峙阶段。” 孔礼从鼻中不住发出了 “哼哼”两声,似是在发泄对曹操极大的怨恨,随后才缓缓说道:“曹操这招合纵之术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竟能请得动冀州袁绍、上党张扬和淮南袁术!” 面对孔礼的质问,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李儒微一沉吟后,才开口分析道:“依属下之见,现在他们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联盟只是一种契约关系,不过是见我们强大了,心有不安,其目的无非是要削弱我方实力罢了,这种目的一旦达成,他们便又会各自为政,甚至于相互攻伐。” 听了李儒的话,孔礼的眉头不由皱紧,他并不是愚笨之人,话中道理一点便通,不过明白过来的同时,心头却是升起一丝不悦。 孔礼的确是没有把握同时战胜袁家兄弟和张扬的联合,心中也有打算以退为进,所以纵然先前太史慈因冒进而惨败,他还是不予追究,甚至于他也想顺水推舟,放弃平原,以待时局。 可重点是他作为君主可以这么想,但作为臣子未战先言退,那便是过了他容忍的程度了! “文优的意思是放弃平原?” 一念至此,孔礼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甚至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冰冷。 感受到了孔礼话中的寒意,李儒不由一哆嗦,善于揣测人心的他瞬间猜到了孔礼心中所思,对着自己暗骂一声糊涂后,急忙上前解释道:“放弃平原郡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那何为上策?” 孔礼眯起眼睛,听着李儒的下文。 “逐一击破!”心中百般思量着如今的局势,李儒面上却是一丝都不显露,似是胸有成竹,朗声说道,“淮南袁术,主公想必已有对策,属下便不必复言了。而河北这边,冀州袁绍和上党张扬虽合兵一处,但据得太史慈所得情报,这两股势力配合生疏,显然只是貌合神离,而其中又属袁绍最为强大,张扬只为依附,所以只要击溃袁绍,平原之困自然可解。” “纸上谈兵!如今之势要如何击溃袁本初?”很明显,对于李儒的回答,孔礼并不满意。 “从袁绍势力的内部着手。”既然夸下海口, 李儒自然也是有应对之策,开口便说道,“如今袁绍虽兵多将广,声势滔天,但其身为人主却刚愎自用,外宽内忌,有谋而无断,有志而气短,导致麾下各派系矛盾日益加剧,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扰乱袁绍的智囊团!” “嗯?文优是打算利用淳于琼之死,来挑起袁绍麾下颍川系和河北系两个阵营的纷争?”孔礼忽然脑中一道灵光乍现,随之脱口而出。 李儒所谋之策被孔礼一语道破,此刻也是颇为震惊,一直以来他俱认为自己所擅长的攻心之策天下无人出其右,但眼下却是一叶障目了,于是对孔礼更加恭敬:“不错,淳于琼乃颍川人氏,曾任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说起来袁绍能占据冀州,也有此人的不少功劳,其同乡郭图、荀谌也在袁绍军中担任要职,而他们素来又与河北谋士田丰、沮授、审配不合,更有意思的是策划出祝阿夜战的便是田丰,换而言之利用淳于琼当诱饵致使淳于琼战死皆出于这位田元皓之手!借此,我们可以向袁绍军中散发流言,假以时日定使袁绍大军鸡飞狗跳!” 食指在椅手端轻轻敲打,半响之后孔礼才缓缓站起,下令道:“离间之策便由李儒全权负责,太史慈统筹好黎禾城防事宜,二人皆不可有误!” “遵命!”文武二人面色一凛,赶紧躬身应命。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