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国之隐士》 第一章秦岭深处有人家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诗人笔下赋予了这座山脉更厚重的含义。自先秦起,多有隐士隐居于此,饮露食针,薄衣越冬不畏寒暑,长寿者多闻于周边村野。 有柴夫言,少时入山砍柴不慎跌落溪涧,骨踝剧痛不能行走,山间野兽出没频繁,恐惧绝望之际,溪头走来一童颜鹤发老翁,从袖口掏出一黝黑陶罐,用手指掏出些许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剧痛之处,顷刻间剧痛处传来阵阵凉意,少许剧痛消失,已经勉强可以站立行走。 惊奇之下问老翁何许人也,老翁却面含微笑转身而去,柴夫脚踝未愈,追赶不上眼见老翁消失溪流尽头,柴夫只好遗憾出山回家。 数十年后,少年柴夫也经不起岁月变成一老汉,山里的老人身子骨硬朗,常年进山砍柴,他没想到数年后的一天进山又遇见少年时搭救他的老翁,更让他诧异的是老翁的容颜,数十年过去了,竟然不曾在这位老翁脸上显出衰老之容,且感觉精神头比年轻时见到的更抖擞,以为遇见活神仙了,纳头便拜,等抬头时,已不见老翁踪迹。 老汉遗憾跺脚下山后将遇见活神仙的事情大为传播,长久下来,这流言便成为了传说,秦岭深处有神仙,这是整个秦岭人家都知道的事,虽然不曾遇见,但他们仍旧坚信,这让这座大山显得更加神秘。 茫茫秦岭,隔绝南北,云雾横绕的大山深处,影影约约有顶茅草屋,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处岩壁之下。 岩壁凹陷处有一方不大的空地,地面平整干净,靠近边缘处有一颗歪脖子古松,半个脑袋低垂向着阳光处生长,树影下横卧着一方大青石,石料的质迹跟岩壁石料格格不入,仿佛从别处搬来一般。 此时,大青石上坐着一个身披茅蓑,眼睛微闭须发蓬乱的老者,面对着朝阳胸腹缓慢地起伏。先是胸部缓慢地鼓起,鼓到一定程度后接着是腹部也慢慢鼓起,胸腹整个鼓起后消瘦的老者好似瞬间变成一位强壮大汉,这状态一直不变,老者像和身下的大青石融为一体,风不动树不动,只有太阳穴凹陷处的血管一鼓一鼓的强劲脉动。 有一段时间后,老者的腹部慢慢收缩,一股气流顺着口腔悠悠呼出,呼出的气流像一股热流,直吹的歪脖子树晃动不已,当胸部再次收缩时,老者呼出的气流直吹的树头顺着前方摆去,久久不能收回,这一口气被老者呼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老松树也稳定了身形,接着老者又胸腹缓缓鼓起循环重复着。 远离老者住处的几座山外,一少年顺着溪流向着大山深处前行,小溪里满布大石,少年借着大石在溪水间不断跳跃前行,偶尔趴在溪涧手伸进石缝里摸索半天,笑着从石缝里摸出一条比拇指大的黑色小鱼,放进腰间竹筒继续前进。 秦岭深处的小溪产不了大鱼,只有这种拇指粗细的无鳞麻小鱼,山民都叫它小白条,是一种非常古老原始的鱼种。别看它个小,其营养价值很高,山民那家媳妇生孩子坐月子,她的男人都得到河里翻石头捉上一些炖汤补身子,只要小小的几尾便能炖出一锅色如奶液的汤汁。 少年肤色黝黑发亮,是他长期晒太阳的缘故,这与当地山民一个模样,短短的头发层次不齐杂乱无章,这是他自己用小刀割出来的效果,他感觉这样比较清爽,少年看了看腰间竹筒,已经有大半竹筒的鱼儿了,满怀开心的抬头望向老者住的崖壁处,看到那颗歪脖子树晃动不已,更显得高兴了,一个跳跃跨过两米宽的溪流,向着那处崖壁奔去。 大青石上坐着的老者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嘴角扯起一丝微笑后,又继续入定呼吸采纳之中。 老者住的地方离崖底还有一段高度,没有上去的路,只能借着石壁凸出攀爬上去,几块凸出的地方,已经磨的非常平滑,若是一般人不借助外物,很难攀爬上去。 对于少年来说,这难以攀爬的崖壁,完全没有问题,因为这处崖壁他已经怕过无数次了,站在崖壁下面,少年扯开嗓子大吼道:“老头,你能不能找个人能行走的地方安窝,看看你住的地方,都是那些扁毛畜生呆的地方,你这是要像那畜生般长翅膀飞啊!” 老者没有听到一般老僧入定,少年抬着头等了半天也不见上面传出声来,气呼呼自喃:“好像谁上不去,老家伙迟早会饿死在上面!” 挽了挽袖口,向着崖壁上方爬去,手脚并用,整个身体贴着崖壁长了根般,像一只壁虎快速攀爬,如履平地。最后一个翻身爬上拿出凹陷处,看着老者入定不动,假装气喘吁吁不满的骂道:“老头你还活着没!住这么高,你以为你是山里的活神仙!还不是要吃喝拉撒……” 少年倾吐了心中不满后,见老头还是那般一动不动,爬上青石挨着老者坐下,顽皮的伸出手指放在老者鼻子下试试,迅速收回夸张的拍了拍自己胸腹说道:“还有气啊!我以为你嗝屁了,你可别死在这石咯啦上,我可不管你就等着喂扁毛吧!” 见老者还是那样,少年嘬嘬嘴一副早已晓得样子,解下腰间竹筒放在一边,学着老者盘坐青石上,一呼一吸的出气,比起老者缓慢的节奏,明显少年呼气急促些,远处看起来倒还是有模有样。 慢慢升高的太阳,照在山间的云雾,通红一片,映得山林草木一片灿烂。一束阳光照在大青石上,一大一小的影子长长的映在崖壁,不远处的鸟叫声和着一呼一吸的呼吸声,在这秦岭深处显得祥和自然。 当山壁上的两道影子回到青石不远处时,老者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有精光闪过,回神转头看着身边坐着的少年,微微点点头露出欣慰之色,但这眼神突然一边,老者一巴掌拍在少年头发杂乱的后脑勺,开口骂道:“要死啊!大清早鬼叫什么,这几天没来跑到哪里祸害了!” 少年冷不丁的被来了这么一下,一个踉跄摔下了大青石,痛的龇牙咧嘴,一只手捂着后脑勺,一只手摸着屁股猛揉不停,气急败坏的指着老者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小爷怕你被老鹰捉走,来看你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就这样招待我,不行今天飞的拆了你这狗窝不成!” 说着扭着半个身子向着茅草屋走去,一副非拆不可的样子,老者知道这小子只是做做样子,咧嘴笑了笑后赶紧摆出一副紧张样子跳下青石上前拉住少年说道:“不可不可,那可是老头最后的家业了,拆了老头又要顶风淋雨露宿山林了。” 少年没有回头,贼笑着说道:“就算不拆,你这窝几根茅草搭起,连个屁都兜不住,还挡风遮雨,笑死小爷我了,我看还是拆了好,我家狗窝都比这强,拆了早点出山,在这里受什么苦!” 老头心头一暖,硬拉着少年来到岩壁边,指着脚下大山豪气的说:“小子你不觉得置身这大自然中,有种飘然世外高高在上的感觉,饮得山间晨露,食得林中珍味,不似仙境甚似仙境啊!” 这一番话直说的少年咧嘴摇头,心里鄙夷还山珍,只看到你经常饿的摘松针吃,一股一股的往嘴里喂,想到那滋味少年一阵恶寒,再看看那可枝叶稀疏的歪脖子松,心里真为它担心还能撑多长时间。 看着少年的眼神,老者并没有显出尴尬之色,仍是一副洋洋得意,眼神扫到少年带来的那只竹筒上,眼中精光一闪,拿起竹筒舔了舔嘴唇,摇摇着竹筒说道:“小白条?” “你不是有你的晨露山珍么,你吃那些就好,这可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没有你的份,人老了就和那树一样,皮就是厚。”说着从老者手里夺来竹筒,藏到怀里。 “哎呀别啊!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孝敬老人家。”老者笑着说道。 少年把竹筒别在腰间,顺手在茅草屋上拽出一把茅草,向着岩壁下的柴火走去,嘴里说道:“家里可有我孝敬的老人,你不算哦!” 老头看着这是要生火烤鱼子,殷勤的上前一边搭手取柴一边说:“家里的老者和我这个老头都是老人,再说我还教你认字,算得上你的先生,这都是要尊重孝敬的!” “你这么一说倒是理。”少年眼珠一转指着岩壁上挂着的一把剑说道:“你吃可以,不过我要那破剑!” “要那干什么,那把剑早就锈的拔不出来了,拿在手里和烧火棍一样,还没你柴刀有用。”老者不在意地说着。 “那你不烧了火,还挂哪里干什么?”少年质问道。 “傻啊!挂那里辟邪啊!”老者自豪的说到:“那是老头镇宅之宝。” “不管不管,我就要它,或者借我几天耍耍也行?”少年试探的说到。 火生了起来,老者在没心思理会,抢过竹筒倒出几条小鱼插在木棍上烤了起来,少年幽怨的看着老头,老者也不看他转了方向继续烤鱼,少年跟着他转动,继续盯着他看。 “算了算了,拿去吧,拿去也省心,老看着不舒服。”老者埋头烧烤,少年看不见老者眼里的那一丝忧伤,听见老者的话那还顾得上,起身向挂着破剑的山壁跑去。 第二章莫寻我吾去也 “咣铛!”一声,一把被褐色剑鞘包裹着的铁剑砸落在地,溅起一阵尘土,少年目瞪口呆,看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不可思议的问道:“老头……老头你这剑……” “哈哈……感觉神奇吧!”老头摇摇头,将烤好的一条小鱼送入口中,往出一拉,小鱼只剩一副鱼骨,随手便扔进火堆,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说道:“不是剑沉,是人心太轻,你拿不起!” 少年很不服气,这次卯足了劲,弓着腰双手握住剑柄,深深吸口气猛地起身,只见剑柄被缓缓抬起,剑尖挨着地面,在离地半尺高时,少年力竭拿不住,咣铛一声铁剑再次落地。 “什么破玩意,这还是剑不,老爹的开山大砍刀都没这么重,你这还是人用的么?”少年再次试过后,确定拿不起来,不满的说到。 老头不理会,继续烤着下鱼,少年跑到老头身边,说到:“老头你还有什么东西么?你这铁剑太沉,长得又丑,换个吧!” “哪还有宝贝,最宝贝的东西给你搜刮走了,就剩那口宝剑了!”老头唉声叹气的说。 “什么时候的时?……不会是那本破书吧!”少年杂乱的头发疑惑的说。 老头很是心痛捂着脑袋,不愿再多说。 “就那本破手札!”少年想不出那东西宝贝在哪里。 “当然,那可是好多人碰破头都想得到的东西,等你多识点字有时间多看看,有好处的.”老头说到。 少年当初偷走那本手札时,当然不是认定那是多好的东西,拿到后连那内容看都没有仔细看,那手札纯属羡慕读书人,拿来放在身上装读书人用。 在这大山深处,生活的不是乡野村夫就是土匪野汉,都不认字识数,更不要说有本书,好多人见都没有见过。能有一本书傍身的人,会很受山民尊敬,毕竟在山外面读书人都是要当官的大人物。 少年拿老头书的原因就是为了装读书人,感觉腰间别本书是很牛的事。 “那本破书不能算……哎你别一个人吃独食啊!给我留点……”回过神的少年看着老头将要把那一竹筒鱼快烤完了,一把抢过竹筒看着不多的鱼儿,皱着脸说:“你都快成野人,这么口不择食的,烤鱼都不放佐料,还能吃得那么香,真是服了你了!” 说着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拔开竹塞往烤着的鱼上些粉末状东西,一香味飘起,老头触动鼻头,一股忘记许久的味道传来,老头咽着口水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子这可是南方海域才有的佐料啊!你小子怎么弄到的?” “南方海域的吗?不知道,这是我从老爹哪里拿来的,很珍贵吗?”少年感觉老头惊讶的样子不解问道。 “也不是多珍贵,就是这是南方大陆外,一海岛国家才有的香料,大陆一般富贵人家都有,但是这里离那些富贵人家偏远,于世少有接触,这东西出现这里当然惊奇。”老头解释着,一边心里想着:“看来这里也不会再安静啦!” 少年很少见老头有感兴趣的事,看着眼前老头的样子,自豪的说到:“前几天小泉村附近老鸦山上来了一伙奇怪的人,身上穿的一样的衣服,个个还带着奇怪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一颗画太阳的扣子。” 说着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颗金属扣子让老头看,老头看见后,眉头一皱,那是一颗军徽,青天白日的徽章。 看着军徽,又看了看少年问道:“你们交手了?” “嗯,那些人到了老鸦山就挖山洞,小泉村的不少汉子都被抓取挖洞,他们有火枪比弓箭还厉害,小泉村的瘸子老汉不愿自家小子去,就被那些人一火枪杀了,瘸子老汉半个脑袋都被打碎了!”少年说起时一副害怕的样子。 “小泉村距离你们寨子有一天脚程,你们是如何和他们对上的?”老头再次问道。 “大前天,小泉村的王老汉来到寨里,鼻涕眼泪的说老鸦山上那伙人,晚上抢了他家闺女上山被糟蹋了,闺女一大清早被放回来,还没有进村就吊死在村前老梨树上,这还没完,王老汉哭着刚把闺女从树上放下后,村里几个后生背着王老汉家儿子从山上回来,人已经断了气,说是挖洞时洞塌了压下面了,人家只赔了三块银元的人命钱,王老汉两口子当场昏厥不醒,醒来后要上山拼命,被村民拦住,全村老弱病残,那能对付得了那伙人,于是就来求老爹!”少年说完显得很气愤。 “老爹一听就上火,这些人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下行恶,来自己地盘还不拜山,老爹炸了,叫来寨子里老少爷们,商量后带着大家拿上家伙儿,就出发了!” 老头打断少年好奇问:“你们打的过他们?人家有枪?死人了吧!” “当然打胜了!一个人也没有死!哈哈!厉害吧!”少年自豪的说到。 “怎么可能,一个人也没有死?”老头很是惊讶。 要知道少年所在的寨子里,可是没有热武器的,一群普通人拿着冷兵器和扛枪吃皇粮的军人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能不死一个人老头很是好奇他们怎么做到的。 少年不等老头发问,便神采奕奕的说到:“那晚等我们赶到老鸦山时已是凌晨,老爹派寨子里两个机灵的摸进去打探,等两人回来时,身上背着十几杆火枪,说他们摸上山打晕两个守夜的人后,摸进帐篷后发现那伙人全喝酒醉过去了,他们悄悄拿走了他们的家伙事,老爹听了大喜带着人直接上山冲进帐篷,那伙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五花大绑,老爹让王老汉砍了几个糟蹋闺女和杀了儿子的人后,剩下的人看着几颗脑袋掉在地上后马上软了跪地求饶。” “你们有没有问他们进山来干什么?”老头问道。 “说是来找什么人,有人命他们必须找到,找不到就要掉脑袋,他们在大山里转悠了半个多月也没找见那人,又不敢回去,所以准备先找个地方暂时休整慢慢再找。之后他们就找到老鸦山落脚。”少年吃着烤好的鱼说道。 “有没有听他们在找什么人?”老头已经忘记眼前的美味。 “不知道,只听说是一个高人,很厉害的那种!”少年突然盯着老头说:“不会再找你吧!” “怎么会找我!”老头一听连忙摇头哈哈笑着说。 少年看着老头,想看出些端异,他很期待老头说自己就是他们寻找的高人,但是见老头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再加上自己见识过老头日常生活,与高人的形象完全重合不到一起,笑呵呵的说到:“看你这样子也不可能是你!” 老头津津有味吃着从少年手里抢来的鱼串,笑呵呵的继续问:“最后你们把那些人怎么样了?” “当然被赶出我们的地盘了!”少年说着还笑起来,想起了那些人听说要放他们走时,连连磕头谢谢,走时那速度真叫快,有个人竟然把裤子都跑掉了。 “糟了!要出事!”老者惊呼一声,把正在偷乐的少年吓了一跳。 “糟了,你们寨子要出事,他们会带着人返回来报仇!”老头严肃的对少年说。 少年先是一惊随后又平复下来笑着说:“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不敢再来了!” 老头看着少年摇头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还会带很多人回来灭了你们寨子!”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要回去必须找见寻找的人才能回去!出了我们地盘他们只能在山里转悠呆着,老头你想多了。”少年给老头解释说。 老头摇头说:“你不懂这些当兵的,尤其是这些兵痞,那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在说他们任务没有完成不敢回去,那是之前的事,但是在遭遇你们围杀后,他们就有理由回去复命,只要复命时说,他们在寻找途中被人袭击围杀失去武器,赶出大山。失去战斗力的他们是不能继续留在大山完成任务。这就等于是你们解救他们,提前终结了任务。而你们寨子将成为这次任务失败的最大原因所在,他们长官绝对容忍不了自己部下被人下了枪的事,这些人也许会受到处罚,也是没事,但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被他们列入必杀名额之内,我想再有几天他们一定兴兵前来,你们寨子也会被当做土匪窝被剿灭!” 少年听完后,脊背发凉,面露狰狞骂道:“狗rd,当初就该提了他们脑袋,真是祸事,天大的祸事!不行老头我得回去告诉老爹!” 少年灵活的下了崖壁,匆匆消失在溪涧尽头的山林中。 老头看着消失少年方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是你我相见的最后一次了!” 回头看着火堆上烤着的小鱼,想到少年这几个月相处,心很是感到惋惜不舍,老头定定神脑海里浮起少年的容貌,心里不断的计算着,不一会儿严肃沉重的表情露出一丝笑容,口里说道: “绝处逢生啊!躲过这一劫将会一飞冲天,日后终有相见之时,拿了那本书不知道你能不能开窍领会其中所学,若有所得也算受了我的衣钵,日后一定会遇到不少仇敌,按你命相看,不该短命之相,那就由你替老头受点苦吧!哈哈哈……” 看着地上那把铁剑,老头从地上捡起,用手摸索一凡,随意提剑对着崖壁向前一伸,只见坚硬的岩石碰到铁剑就变成豆腐,铁剑深深插进岩壁只留剑柄在外。 又在剑柄处的岩壁上,用手指一阵比划,那坚硬的岩壁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老头划拉完事后,转身来到崖壁前,纵身跃下平稳落地,慢慢向着大山深处走去。 山风吹进崖壁,石壁上掉下砂砾,一行大字隐隐显出: “拿得起算什么本事,能让剑出鞘它才是你的!莫寻我,找我也找不见!吾去也!” 第三章惹祸了 小青寨建在一座孤峰上,地势易守难攻。 秦岭一带匪患严重,多数村落基本都会选择这样的地势建村生活,但是相比于小青寨险峻地势,完全是大巫见小巫。 坐落在这样地形的村落,一般会遇到没有水源的大问题,但是小青寨里却有一眼山泉,流量不大的泉水完全可以解决三十口人的饮水问题。 峰下的土地是早年泥石流冲刷的平原,经过先辈常年耕耘,土地肥沃,庄稼长势喜人,长年累月下来,小青寨有不少存粮。 地势险峻避开了土匪抢夺,拥有存粮在这方圆百里的大山里,小青寨可以算得上富甲一方,遇到青黄不接年景不好的时候,小青寨经常会接济那些缺少口粮的村子,从来不翻带利息,借出多少,来年还多少,时间一长小青寨的威望逐渐升高,一度成为山民的主心骨。 村寨几乎建在山顶,一行木板搭成的栈道沿着陡峭山壁通向平缓处,在最为陡峭处的栈道设有机括,遇上匪事,撬动机括,那段九米长的栈道会垂落,来阻止土匪上山。 咚咚咚! 从山里赶回来的少年,沿着栈道跑向寨子,木板踩得只响。 途中遇见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只有一米宽的栈道,并不能让两个人并排行走,少年跑得急,壮汉避让不及被带翻,气急败坏的骂道:“狗r的何狗子!赶着投胎!” 少年就叫何狗子,没有大名,山里人起名字都会起的低贱,越是低贱人的命就越硬。 “四叔我有急事!完了给你赔罪!”少年一边跑一边解释。 大汉起身拍拍手,看着跑远的少年,笑骂道:“这小子长大了,身板也长的结实,看来到了讨婆娘时候了,哈哈!” 山石建成的寨门,并不高大,具有一定防御力,狗子进了寨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群人,拿着收缴的枪支兴奋地比划着。 一个身穿短褂,精壮大汉抬手向着远处大树开了一枪,树干顿时溅起大片木屑飞扬,大汉看着手中的枪,哈哈大笑。 “爹!”狗子冲着大汉叫到。 听到叫声大汉拿着枪来到狗子面前,兴奋地说道:“看见了吧!这东西真中用,寨子里有了这十几杆家伙,我看那些山崽子那个敢来!” 大汉举着枪自信满满的说着,何狗子哪里顾得上这枪怎么样,死老头说的话中厉害,他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打住老爹话语,大声说道: “惹祸了,天大的祸事!” 周围的大老爷们都静了下来,一脸不明思议的看着何狗子。 “狗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惹什么祸事了?是不是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爬窗户了,哈哈哈……” 这老汉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不止。 “不是我惹祸事,是大家惹祸事了!”何狗子急的晃手摇头 忙解释道。 “我们能惹什么祸事,不就是杀了一些欺压山民的恶崽子们么!还怕他们打上门来,谁不晓得我们小青寨的爷们多厉害,他们敢?”村东头的傻大个说道。 何狗子看见自家小子紧张的样子,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拦住傻大个几个瞎咧咧的人,严肃的看着何狗子问道: “狗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何狗子看见大家静了下来就讲了死老头说的事。 顿时大家慌乱起来,老爹的额头冷汗直冒。 “我们不是土匪,他们凭什么把我们当成山崽子来灭”傻大个不满的吼道,立刻所有的人都嚷嚷着自己是老板姓,不是土匪,怎能把他们当成土匪之类的话。 “停下来!都他娘的闭嘴!”何狗子老爹止住喧闹,又问狗子这是你那个师傅说的。 何狗子点了点头。 老爹对自家孩子那个未谋面的师傅,很是相当尊敬信任,既然这话是狗子师傅告诫,那十有八九这回准是惹上大事了。 驱散了村民,何狗子跟着老爹来到自家,老爹自从听到这事后,除了最初表现出慌乱,当人群散了后,老爹一直保持一副思索状态。 何狗子倒了一杯水端给老爹问道: “老爹没事吧!” 回过神的老爹看着眼前自己孩子,一时恍然,不知道不觉个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除了继承自己黝黑的皮肤和个头,其他的都像他娘。 就像看见多年前自己遇见的那个女孩一样,南方女子的温柔吸引了他,她的温柔这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只是后来她就突然消失了,他找遍了整个南京再也没有见到她。 后来,有个中年女人将一个孩子交给他,说孩子是自己的,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临终说出了地址和人名! 晴天霹雳!他傻傻的抱着孩子发愣时,那女人早已离开,等他再次追出去时,已经找不见踪迹。 此后,他抱着孩子待在南京街头,想找见那送孩子来的女人,就算孩子他妈死了,他也得问清埋在哪里,清明霜降总得有人去看看啊! 可是孩子的哭声哭醒他,孩子饿了!他好不容易找了点羊奶填饱了孩子的肚子,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已经盲目的找了这么多天,连个孩子妈的朋友都不认识,再找下去也是枉然,这样下去害怕孩子出现什么闪失,于是决定回终南山。 一晃十七年过去了,曾几次出山寻找都未曾有消息,他只想有朝一日能带着孩子去他母亲的坟头上柱香…… “老爹,你就别再担心那老头说的话,那家伙和疯子一样知道什么啊!”何狗子以为老爹在担心官兵的事,说是安慰老爹,其实何狗子自己更加担心,这杀官兵不就和造反一样吗?是要杀头的! “狗子啊!你也不小了,你知道你的母亲是南京人,当年抱你来的女人说你母亲去世了,我始终不相信,找了好多次,也没找见,老爹年龄大了,出不了山了,你也长大了,也去找找你的母亲,就算死了也要找见她的坟头,上柱香啊!” 老爹抓着狗子的手臂说道,狗子也一直相信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只是走散了,也一直想去外边找找母亲,一直在等着自己再大点了出去找母亲,没想到老爹现在就让他去外边。 “可是老爹,这次杀了官兵的事,该怎么办,他们要是……” 老爹打断了狗子,笑着说:“哈哈……会有什么事,他们要是真的来了,我们大家就往山的深处再躲躲,茫茫秦岭他们进来休想找得见我们!” 何狗子一想也是如此,秦岭大山深处,就算有本地人进去搞不好也会迷失方向,走失其中,何况外面的人进去,天气稍有变动,整座大山被浓雾弥漫,你出去出不得去还两说。 嘴里嘀咕着:“那死老头整天净说些吓人的话!” 这话被老爹听到,老爹很不客气的对着狗子的后脑勺一巴掌,扇的狗子嘴直咧咧。 “对你师傅老人家要尊重,别动不动死老头、疯老头什么的!再敢对师长不敬我扇烂你这张臭嘴!” 那老头还没有说收自己当徒弟,是自己对别人说自己拜了个隐士当师傅的,谁知道那老头天天让我不是抓鱼,就是爬悬崖掏老鹰蛋,要不就打坐,哪里教自己真东西了,不是死老头是什么!何狗子委屈极了。 “赶紧收拾东西,里屋箱子里有几块铜板自己拿,晚上我还得找几位长辈商量躲到哪里去?明早就走,一刻别耽误,看着你不敬师长,我就来气!”说着老爹踱步出了大门,去找村里长辈商量事去了。 “终于可以到外面见世面去了!”看着老爹消失在院门口,何狗子激动的说到。 第四章进山剿匪 华阴县靠近秦岭东端,这次去老鸦堡的官兵,便是县保卫团张福手下张三一伙人。 张福以前华阴县的地头蛇恶霸,不知怎么和县知事李贵生搭上了关系,多年来一直协助李贵生管理华阴县的大小事情。 后被李贵生提拔为县保安团团总一职,两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将华阴县经营的铁桶一般,明面上华阴县一片民泰安康,实则是怨声载道,都恨不得将二人抽筋扒皮,生食其血肉。 李贵生有一女儿,名叫李琪,长相水灵清纯,很是可爱。由于其父在华阴县权势滔天,李琪从小都是在别人恭维娇惯下长大,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虽然骄横却从来干过伤天害理之事,算得上明事理。 二月初,在北平上学的李琪突然回家,说是日军和中国守军发生冲突,民国**责令平津在校学生放假,强制离校以保障学生安全。 李贵生听到此消息,连忙称赞委员长决断英明,对于李琪上学一事,他持反对意见,一个大姑娘家的上什么学!现在世道乱,自己这些年在华阴干些什么事情,他心底有数。女儿待在自己身边,只有自己不出事,女儿一定安全。可是女儿离开华阴后,一定会有人出手。 所以当初李贵生是极力反对李琪去北平上学,可终究拗不过女儿,只好叮嘱女儿用了化名秘密送去北平上学。 如今学校关闭李琪回了华阴,他那里还会再放李琪再回学校。 “小姐,你这是又要跑出去啊!”小丫鬟翠儿着急的拉住李琪的衣袖慌张的说。 “翠儿快放手,这套西装可是我同学从北平最贵的商行买来送给我的礼物,都快被你扯坏了!”李琪邹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指责翠儿。 “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翠儿惊吓的放开抓着的衣袖,慌忙解释道。 李琪见翠儿松开手,一溜烟顺着偏房往后门去了,一边跑一边对着发愣的翠儿说道: “翠儿你放心,我爹骂你时,你就说本小姐去东街市口逛逛就马上回家,回来给你带还吃的!” 李琪出了后门,顺着胡同刚拐到正街,一不留神被人给撞了个人仰马翻,她气急还没开口骂人,就听见那撞人的家伙便开口叫骂道: “tmd !没长眼睛啊!看大爷不踹死你……”那人叫骂道刚欲动手,待看清被撞的李琪后,脸色一变忙道歉说: “哎呦!我的个姑奶奶啊,怎么是你呀大小姐!刚才走得急没留神撞到您了,大小姐没伤到吧!” 这人便是刚从秦岭匆匆赶回华阴的张三,张三连忙上前搭手拉起李琪不断低头哈腰的道歉。 “放开你的脏手!”李琪看着张三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样子,不满的说。 张三看了看李琪白色衣袖上印着的脏手印,尴尬的把手在自己胸前擦了擦,眼神不由得在李琪身上偷偷扫了几眼,抬头看见李琪怒目圆瞪,随便搪塞两句向着县府跑去。 李琪看着已经被抓脏的衣袖生气的跺跺脚,在想起张三不规矩的眼神,一时出门玩耍的兴致全无,随后也跟着张三进入县府。 县府是以前的老府衙,清末地方县令是江南人,在府衙建设下了大功夫,府衙前院格局一般,是日常办公之地,一进入府衙后院感官马上有了变化,这里被打造成一副江南园林般,清幽别雅,亭水廊榭一应俱全。 到了民国李贵生自然而然的住了进来,前任县令在这座府衙建成后也没有享受几天,清朝倒台,这里一切全部便宜了李贵生。 此时正值四月末,暖阳高照,李贵生站在水塘边喂食池中锦鲤,保卫团团总张福在一旁汇报这近期华阴县的治安问题。 管事前来向着正在汇报的张福点点头,张福停下来,管事对着李贵生说道: “张三回来了!” “噢?可是有那位消息了?”李贵生放下手中食盒,忙问道。 管事摇摇头,说道:“出了点乱子,折了几个人。” “怎么回事?”张福邹着眉头问道。 “老爷,团总,还是让张三自己说吧!” 管事对此事也没多少了解,看着李贵生点头,便下去带来张三,张三看见叔父张福也在,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县长大人,团总我们遇上山崽子了,他们人多势众,趁着天黑偷偷抹了哨,把我们包围,我和兄弟们拼死才冲出包围,跑出山来,老刘和杨麻子折在他们手里了!” “怎么回事?张福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华阴周边的土匪都被剿灭光了,这又是哪里跑出来的土匪!”李贵生指着张福鼻子责问道。 “老爷,华阴县周边的土匪,都和我们有合作,看见我们的人都会给老爷你面子,三儿这次进山深,估计是躲在深山里的山崽子……”张福解释说。 李贵生停下来又向张三问道:“这次进山可曾找见哪位的消息了?” 张三眼珠子一转忙说道:“县长大人有消息,我们还真的打听到了那位消息了!” “快说什么消息?”李贵生忙问道。 “我和兄弟们一进山,分成几批挨个村子打听过,居然真的有人见过县长大人说的那个人,而且还知道哪位的落脚隐修的地方,可是正当我们前往那处寻找时,就遇到了那伙人山崽子,后来折了兄弟,山崽子们有挡住去路,所以就只能出山请示大人。” “哼!这帮不识抬举的山崽子,竟然坏我的大事,张福马上集合队伍,在我的地盘我不允许有这样一股山崽子逍遥,敢截杀官兵,这是对党国侮辱!”李贵生命令道。 张福听见李贵生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头,马上命令张三:“集合队伍,进山剿匪!” “是!”张三领命兴冲冲去了保安团驻地。 躲在一旁的李琪听到,张福要领兵进山剿匪,突然感觉挺有意思,刚好自己前几天老爹送给自己一把袖珍版的勃朗宁防身,这次不妨跟着他们进山玩玩。 李琪知道这事不能和老爹商量,只能偷偷跟着他们,不能让老爹知道,于是心中一个完美的计划诞生。 第五章迷失山谷 何狗子天没亮就被老爹赶出小青寨,看着何狗子远去的身影,何老爹叹口气念叨,但愿这次寨子里真的能渡过此劫。 何狗子虽然担心小青寨,可是一想到秦岭山脉深处复杂的环境,小青寨的人往里面一躲,外面的人哪里还找得到,想到这一点,何狗子心里安心多了。 此次出山,是为了寻找自己生母,也是见识见识外面世界,老爹早晨就多次嘱咐过,到了外边一定要低调行事,外面世道乱,人心复杂,并不像山民那样淳朴老实。 不管多大的事情,首先得把命保住,实在没有你母亲的消息了,就回山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的根永远在这里。 “老爹啰嗦是啰嗦,可是说的话没毛病,当初老头也是跟我说活在这世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自己连小命都丢了,那就什么都玩完了,就再也没有翻盘回旋的机会了!” 狗子边走边回味老爹和老头讲的大道理,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小溪的分岔口,沿着溪流往东是出山的路,顺着左边的溪流往西逆流向上,是那老头落脚的悬崖。 狗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山前,再去看看老头,去南京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赶到。 顺着溪流,轻车熟路的来到崖下,吼了几声死老头,见没动静,三两下爬上悬崖,看见崖壁留字才知道已经人去崖空,老头的神秘他很清楚,从认识开始就发现这老头远离世人,像是在一直故意躲避。 或许在外边犯了事吧!狗子感觉是这样,他问过老头,老头只口不提,总是瞎咧咧胡说八道。见此,狗子就没追根刨底,反而一直拿这件事调侃儿老头。 围着崖壁上那把插进石壁的铁剑,试了几次,终究拔不出铁剑,气的狗子骂道: “这已经是小爷的东西了,死老头怎么这么小气,还说拿得起不算,拔得出才算,这不是耍赖皮吗?” 看着深深插进石壁的铁剑,狗子心里暗惊,这老头果然深藏不露,居然把这铁家伙硬生生插进石头里,好本事啊! 小气鬼!小爷照顾你那么多年了,藏着一身本事就不教小爷一丁点,小爷咒你被老鹰抓取喂小鹰,哈哈哈! “铁剑啊铁剑,你就暂时委屈在这里待着,等小爷再长大点力气再大点,再来取你!”狗子对着铁剑念叨完,不舍得看看崖壁下的一切,转身下了崖壁,向着山外离去。 严格的来说小青寨处在秦岭靠西端,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了,沿着山路往东走很少遇见有人烟的地方,荒山野岭野兽出没频繁,对于一个十八岁少年来说,无疑很难走出大山。 可是这样的环境放在狗子身上,在这深山野岭里生存,简直时如鱼得水。 在夜晚他知道哪里谁觉安全,口渴时在哪里找得见水源,利用山林里的树木搭设陷阱猎铺食物,采集可食野果根茎信手而来。 遇见野猪山豹他也不畏惧,这些年跟着老头攀岩打坐,不知不觉,自己的力量和身手对付这些野兽绰绰有余。 即便这样,在山林穿越两天后,狗子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迷路了。 这是一个山谷,四周被雾气笼罩,山崖耸立,峭壁横生,狗子站在谷底看着要压下来的山壁,心中一股压抑感油然而生,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谷底靠着崖壁是一汪水潭,波澜不动,这里的水温高出空气,不断散发着水汽,升腾成雾弥漫在峡谷上方。 狗子试图从水流判断峡谷的出口,却发现水面静止不动,俗话讲这是一方死水。 原路返回,却遇见了一面山崖,根本找不见出口,狗子头皮发麻,难道自己遇到了鬼打墙,总感觉自己一直在这里绕圈圈。 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天了,一直再找出口,狗子体力再好也抵不住饥饿带来的疲惫感,背带里的只剩一根细小的野鸡腿,三两下就进了肚子,这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自从狗子跟着老头打坐后,自己的饭量大增,一顿饭能吃平常三个大汉的食量,现在他得赶紧找吃的,饥饿感加上这山谷诡异的压抑感,让他很是烦躁。 清澈见底的潭水里,看不到一个活物,哪怕是一条拇指大小的小白条,狗子也会激动万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狗子找了一处干净的巨石,又捡来了不少枯木,升起火堆,在火光中狗子一脸沮丧,茫然的盯着火堆发呆。 饥饿、压抑、烦躁、无路可走、看着四周被雾气笼罩的山谷,狗子愤怒的长啸大吼! 扑凌凌! 狗子愣愣的盯着山谷一处黑暗笼罩的地方,随后兴奋不已。 “有鸟飞的声音!还不止一只!” 狗子将几根燃烧的木棒绑在一起,做成一个火把,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寻去,不久便停在一处岩壁前,抬头可以隐约看得见山腰处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依旧传出鸟儿拍翅膀的扑腾声。 好不容易有活物了,狗子哪里能放过,将火把咬在口中,顺着岩壁攀爬,一会儿便来到洞口。 蝙蝠!好多蝙蝠! 狗子看着洞口倒挂的蝙蝠,两眼直冒光,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何况这里的蝙蝠要比一般的大许多,都快赶上鸽子个头了。 借着火光,顺手捡起几块碎石,向着倒挂的蝙蝠扔去。 砰砰砰! 三块碎石准确的击中目标,这一手打蝙蝠的手法也是老头教给他的,三石同时击出打准不同的目标,他可是练了整整一年多才成功。 这一出手,整个山洞一片大乱,数百只蝙蝠一下子涌出洞口,盘旋在狗子头顶。 火光中狗子看见这些蝙蝠眼中泛着红光,和平常所见的蝙蝠大不一样,顿时感觉不妙。 盘旋在他头顶的蝙蝠,离他越来越近,有几只开始向他攻击,狗子挥动火把将扑下来的蝙蝠砸出去。 摔在地上受伤的蝙蝠凄厉的惨叫着,狗子不给它逃走的机会,上去一脚将其踩死。 也许是那只临死前的惨叫声,也许是狗子踩死蝙蝠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蝠群,它嘴里发出嗤嗤声疯狂的冲向狗子。 狗子还没见过蝙蝠如此疯狂的攻击,机械的挥动木棍将靠近自己的蝙蝠打飞,木棍上的火焰经不住这样猛烈挥动熄灭,蝙蝠的攻击更加密集。 黑暗中狗子将木棒挥动成影,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罩在棍影中,那些蝙蝠扑倒棍影上被扫出一大片,有些撞在洞口石壁上一命呜呼,有些被砸下山崖不见踪迹,上百只蝙蝠直到剩下十几只时,才慢慢停止攻击,围着狗子盘旋几圈,向着黑暗中飞去。 狗子升起火,提着棍子将洞口边上活着的蝙蝠挨个补了一棍后,瘫坐在地上骂道: “这什么破地方?这蝙蝠成精了!” 看着满地蝙蝠尸体,狗子吞吞口水,起身在洞口找来枯木,将火堆烧的旺一些,不一会儿几只扒了皮的蝙蝠被架上火堆,烤的滋滋只响。 饥饿难耐的狗子哪里顾得上放什么佐料,一顿猛啃,蝙蝠的骨头细小,烤制过程中早已变得酥脆,所以连骨头都一起进入狗子肚里。 狗子吃完不过瘾,又接着烤了一些,直到肚皮撑着才肯罢嘴,吃饱后浑身暖洋洋的,靠在火堆边的石头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狗子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会儿在冰天雪地赤身裸体,自己像一个火球样全身发红,将周围的冰雪消融成水蒸气;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大夏天裹着被子,自己像个冰棍样,涓涓寒气渗被子,将周围冰冻成一片。 第二天狗子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自己身体里有无限的力量,一如往日般打坐,一呼一吸间动静之大,山洞竟隐隐有回声传出。 狗子的感触更深,身体明显和昨日不一样了,一呼一吸之间,竟然能感觉到自己血脉流动更加迅速了,一张一弛蓬勃有力。 “难道是昨天吃了这怪蝙蝠的肉?”狗子猜测到。 不管是不是,昨晚打死的蝙蝠他决定一只不剩全部烤熟,当干粮带走。 收集蝙蝠尸体时,狗子发现这个山洞有猫腻,岩壁有明显的人为打凿的痕迹,洞口不远处枯草里有一方巨石,上面似乎刻着什么? 狗子拨开枯草,看见巨石上刻着四个大字,慢慢读出口来: “活死人墓。” 第六章活死人墓 “好奇怪的名字,活死人墓!” 狗子顺着石阶,走进杂草丛生的山洞,光线逐渐幽暗,洞顶隐隐传来蝙蝠吱吱声,可能因为白天的缘故,或者狗子吃了蝙蝠肉的原因,挂在洞顶的蝙蝠不在攻击狗子。 山洞幽深狭长,不到百步便伸手不见五指,狗子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火光将洞穴照的明亮,七转八折后,洞穴岩壁开始出现人为修整痕迹,狗子借着火光看到岩壁上出现模糊的字迹,他看不明白,只觉得这些文字张牙舞爪的很古老,看不懂索性不去看,举着火把直往里面去,时不时惊起几只蝙蝠胡乱冲撞。 狗子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这也是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常年与大自然拼生活的结果。面对没有多少土地可以耕种的山民,要想填饱肚子就得去山里狩猎,经常会遇到凶猛野兽和危险地势情况,这时他们只能毅然面对克服,长期下来他们已经习惯时时处在危险环境下的坦然态度,这绝不是他们自大,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面对危险时,时刻保持着警惕态度。 狗子越往里去,山洞开始变得湿润,地面出现不少积水,岩壁上生长着一些会发光的矮小植物,散发着微弱光亮,荧荧点点像天空的繁星,火光照过去,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全部收缩起来,光亮过去后,又舒展开来,继续散发着荧光。 狗子在大山里生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植物,心情莫名的激动高兴,顺着岩洞继续前进。 没走多远,前面的洞穴慢慢开阔起来,当狗子转过一块石块后,他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心头一紧,小腿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渐渐打起颤来。 顺着狗子的眼光的方向,那是一处幽暗的开阔水池,池水不深,在黑暗的地方一副巨大尸骸泛着荧光,横卧在哪里,狗子在他的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巨大的体型和这种未知的感觉,带给狗子巨大的恐惧,在看见的那一瞬,狗子竟然潜意思想要逃离。 看清只是一副骨架后,狗子回过魂来,慢慢来到骨架前,仔细端详。 整个骨架高三米,体长五米,四肢的骨骸粗大,生有二十多公分的利爪,巨大头颅中央,一根杯口粗的独角,泛着黝黑的光泽,上面布满了神奇的圈状纹路,足足一米多长,尖锐无比。上下颌骨布满了一颗颗尖锐的牙齿,若这巨兽活着,一口上来就会把山里的白额老虎分尸,而自己根本不够人家分尸,直接一口吞。 骨骼上长满了那种发光的植物,密密麻麻,处在黑暗中,便呈现出一具发光的尸骸,巨兽匍匐在水池,远远看去像从地狱爬出的凶兽。 真不知道这巨兽获得时候,该有多么凶猛暴虐! 狗子庆幸自己遇见只是一具尸骸,若是这家伙活着,自己肯定死翘翘了。 狗子看着那根独角心里火热,攀上巨兽头颅,双手抓住独角用尽力气,却无法取下独角,又找来一块巨石狠砸之下才将其取下,握在手里分量,虽不及那糟老头那把铁剑重,挥动几下感觉很是顺手,尖锐的角刺加上那神秘的纹路,一把很不错的武器。 从包袱上撤下一段布条,将独角背在身后,狗子又打起这巨兽利爪的主意,跳进池水摸向利爪时,他摸到一根手臂粗的铁链,拴在巨兽腿骨上。 狗子心中震惊! “这大家伙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 果然,狗子发现巨兽的四肢上,都拴着一根相同的铁链,铁链的尽头固定在池水边的石璧上,铁链深深插进石壁,没有一丝缝隙,像是从石壁长出来一样,狗子不明白这是如何做到的,这巨兽被困在这里活活耗死了! 这明显是人为地,到底是什么人将它囚禁在这里?囚禁它的人到底厉害?仙人吗?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一个个疑问在狗子的心中跳出,小时候听寨子里老人讲秦岭隐士的故事,难道那些人真的有哪些神奇的手段? 或者这巨兽是一群人降服后囚禁在这里? 可是这深山老林的那些人耗费那大尽力,将这巨兽囚禁在这里干什么? 狗子想起那神秘山谷,和那些凶虐的蝙蝠? 这个地方绝对有大秘密! 狗子迫不及待要往更深处探寻,遗憾的是这巨兽的利爪在水里浸泡时间太久了,已经腐朽不堪用了,在检查没有什么好东西后,顺手采了几株发光植物,塞进报复,便往洞穴深处去了。 途中狗子遇见几具尸骨,人类的尸骨,年代久远骨骼一碰便化成灰土,遗骸边的泥土里还遗留着些铁锈,估计是这些人的武器腐朽而成,火光中狗子还发现了几片金叶子,收起来,这也算不错的收获。 大山里的山民一直用的是铜角子,银元都很少见,这几片金叶子对狗子来说算一笔不小的财富。 走着走着,一面石门挡住狗子的去路,狗子用了好大的劲道才推开这扇门,没有机关,也没有暗器,只是一面普通的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个石室大厅,中间一张石桌,上面有些黑釉茶具,粗糙古朴,上面布满灰尘。 石室的西北角,放着一块巨大的玉床,一丝丝白雾萦绕在上面,狗子用手触摸,一股刺骨的寒气窜入手臂,狗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啊!这怎么睡觉!” 正北边有一石台,上面放着些东西。 “宝物!” 狗子眼光一亮,来到石台前,吹掉上面尘土,一把剑,一个玉盒端正的放在石台上。 宝剑的剑鞘已经腐朽,露出里面岑亮的剑身,狗子握住玉质剑柄,将剑身的一挥,腐朽的剑鞘便化为灰烬,一道寒光闪过,便将石台一角削去! “好厉害的宝剑!” 仔细端详宝剑,只见剑身七个星点刻于剑身,呈现北斗七星势,七星相连,寒光逼人。 “好剑,就叫你七星宝剑吧!” 狗子想,到底糟老头的那把剑厉害还是这把七星宝剑厉害? 放下手中宝剑,狗子打开了墨绿色玉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到如今居然完好无损保留下来。 书卷名为《长春功》,打开页首,写着长春真人的字号! 第七章祖师爷啊 狗子不认识字,但是他很确定这书很了不起,现在看不懂,便留在以后识字了再看。 将书卷和老头那本破手札一起别在腰间,拿起七星宝剑,环顾石室发现再无其他。 转过石台,狗子发现手中火把忽闪不定,狗子眼中一亮! “石室空气在流通,这里一定有出口!” 果不其然,在石室后面岩壁正下方,有一个洞口,被石台挡住很隐蔽,洞口不大足够一个人猫着腰通过。 狗子没在多想,他别无选择,只能借着火光硬着头皮钻进洞口。 清晨的阳光,驱走山间飘散的云雾,阳光照进一处山谷,隐隐看见一间间青瓦房散布在山谷之中,坐落在山谷高地的一座大屋前,人头攒动,不少人正从小道往山上赶去。 随山村,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 清脆悠扬的钟声自山谷传来! 咣!咣! 不快不慢整整九声! 大屋前的人们安静下来,几个长者从大屋走了出来,个个身着道袍,面留长须,头盘发髻,收拾的整洁干净。 大屋前的站着的全是男人,也身着长袍,头盘发髻,尤其站在前面一排的人,身着更是清一色的青色长袍,每个人都拿一支点燃长香,一脸肃穆的看着大屋前长者。 待九声钟鸣响完,一位长者来到大屋前土台前,朗声讲到: “随山派二十三代掌派,不孝子孙刘通!恭请祖师先人临位!” 大屋里间木门缓缓被打开! 屋内供桌上,从上到下,供奉着随山村先贤前辈牌位,供台最高中堂上供奉的一张泛黄的画像。 画像之人是一位道士,手握拂尘,背背宝剑,仙风道骨仿佛乘风归去一般,画上有字,重阳座下长生子。 掌派刘通神情肃穆道:“焚香!” 台下众人将手里长香交个一人收集起来,进了大屋里间,将香插在供桌前香炉里,转身出了大屋和众人站在一起。 几位长者转身面向大屋里间供台。 拜! 咣! 随着一声钟鸣,众人跪下齐拜! 拜! 咣! …… 叩首! …… 三叩九拜后众人起身,台上长者转过身,掌派刘通看着台下几十号人,缓缓说道: “自祖师开派到七代掌派,期间随山派山门兴旺,时至七代掌派,世事纷乱,兵祸不断,我随山掌派,承重阳师祖教义,率弟子出山匡扶正义,去不曾想到惹下大祸,为保香火,弃山门避祸才来到此处,几百年来,与世隔绝,不沾尘世,平静度日。” 掌派刘通叹了口气说道:“时至今日,派中之人,百年交汇,都是一个血脉,成年男女多为亲兄姐妹,以无适婚嫁娶之事,长久下去,人伦崩坏,族人凋零,危矣!” 台下众人听后,都唉声叹气,台下男子百分子八十,远超成婚年纪却未婚。 “掌派,这可怎么办?” 刘通看着台下后辈们,与台上几位长者交换眼神后,说道:“近来和几位族老合计后,决定废除祖师禁令,让大家出山!” 台下众人,听到掌派废除祖师禁令,不限制弟子外人进出,都惊呼不断!有欢喜,更多的是担忧! “掌派!我们从小都在这山谷里长大,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世道!就连出去的路也不清楚!怎么出山?” “祖辈都说外面世事纷乱,兵祸不断,人人都狡诈狠恶!” 刘通和几位长者也是满心的担忧,他们也是从出生到老,一生都生活在山谷里,离开山谷的路,本来前几代人还有地图,谁曾想百年前一场大火将地图烧了个精光。 几年前,他们寻找过出路,在山谷转悠几个月,他们惊讶的发现,这片山谷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左右,转来转去始终都在山谷里打转。 “山谷周围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们几个老头子几年前就在一直寻找出路,可是始终都迷失在山谷崖壁之间,几年过去了,也没个头绪,一些线索都在百年前的大火中烧毁了,哎……” “现在,只能你们自己去寻找出路了!” 台下的一个矮小青年,站出来说道:“爷爷!我们一定能找到离开山谷的出路!” 刘通看着自己的孙子坚定的眼神说道:“小强,爷爷相信你们!会找到出去的路。” 但大家依然能感觉出,掌派言语之间那种落寞和无奈! 在大家都在讨论怎么寻找出路时,里屋供台之上传出咚咚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却没躲过刘通的耳朵。 “停!不要吵!” 众人马上安静下来,看见刘通转身看向大屋里间。 咚咚…… 此时,大家都听见声响,疑惑的往里屋看去。 只见,随着咚咚的响声,供台中堂祖师画像,不断颤动!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是谁这么大胆的敢在祖师堂乱搞! 几位青袍子弟,冲到大堂里间门外一脸气愤喊道:“是谁在祖师堂!滚出来!” 祖师堂,除了指定人打扫、上香外,就连掌派也轻易不得出入,以示对祖师先辈的敬仰尊崇! 见没人出来,咚咚声依旧不停,青袍弟子在得到刘通点头,来到供桌前查看。 “掌派!有人砸墙!”查看的弟子喊道! “什么,有人再砸祖师堂的墙!”大家一片哗然。 哗啦…… 挂着祖师画像的墙壁轰然倒塌,大屋外的人看见祖师画像被压在石块下,恐慌的喊道:“祖师爷啊!” “哈哈……小爷终于出来了!” 伴随着呼喊声,一个声音从破开的墙壁后传来,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 大家都看向倒塌的墙壁,只见墙壁上出现一个大洞,一个腰间插书,手拿长剑背背异物的黝黑少年站在供台之上,笑完后正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 。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钻进山洞的何狗子。 狗子钻到山洞的尽头,被一面墙壁堵住了去路,本以为遇到死路了,正郁闷不已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钟鸣声,贴着墙壁仔细听后,确定钟声从墙壁另一边传来,才用剑柄砸开墙壁。 刚出洞口,就听见一大群人喊自己祖师爷,一下子竟然把自己喊蒙了! “那个你们认错人了吧!”狗子一脸尴尬的说道。 第八章驴打滚 回过神来,大家发现眼前黝黑的少年,大家都不认识,一时更加震惊不已! “外来者!” 此时长老们却并没关注眼前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碎石堆里残破的祖师画像颤抖不已。 掌派刘通扑到供台前,双手颤抖地捧起画像,竟然如孩子般哭泣起来,几位长者也爬过来,哽咽起来! “怎么回事?几位老丈怎么捧着张烂画哭起来了?”狗子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痛声哭泣的老者。 “恶贼!敢损毁祖师画像,找死!” 靠近狗子的一位青袍大汉,挥起拳头,往狗子檀中打来,拳风带着衣袍呼呼作响。 狗子眼见躲避不开,匆忙挥动手中长剑,欲逼开挥拳大汉,谁曾料到,大汉拳速过快,早已收不住拳头,狗子急忙收剑,却已来不及。 刺啦! 七星宝剑锋利无比,剑尖划过皮肤,瞬间裂开一张大口子,鲜血迸溅! “可恶!” 其他青袍弟子眼见大哥受伤,愤怒不已,一起出手向狗子逼来。 “误会!误会!大家听我解释啊!” 狗子眼看着自己伤人了,也是慌了,赶忙扔掉手里宝剑,一面在伤到人。 “小贼有什么好解释的,擅自闯入祖师堂,毁我祖师画像,又伤我大哥!可恶至极!” 一青袍少年,面露凶狠的骂道。 狗子这时才反应过来,低头看见脚下散落着不少供奉牌位,心中也是一惊,原来石室洞口通向人家供台之上,自己打破石壁,也打破了人家供台,此时自己正站在人家祖宗牌位之上,难怪人家不依不饶,要与自己拼命。 正要开口解释,一回神就见对方一掌拍向自己额头,掌风强劲,狗子不敢大意,迎着掌风一拳挥出,正中掌心。 青袍汉子手掌瞬间传来一股强劲力道,顺着手臂窜入体内,还没来得及哼出声,便飞了出去。 其他围攻狗子的人看见,那汉子被随手击飞,心中震惊不已。 被击飞的汉子,在他们当中修为也算是出类拔萃,能轻而易举被对方击飞,可见这小子身手不凡。 “各位,这小子不简单,大家一起上!” 被击飞的汉子起身,起身揉着肩膀向其他人说道。 听见对方准备围殴自己,狗子心中一怒,说道:“好好说话不行,一个人不行了,就准备围殴,还要不要脸!既然如此不能好好说话,真是应了疯老头说的话,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用嘴!那就让小爷看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狗子跳下供台,便被八个青袍汉子围住,一个个有模有样的摆出招式,绕着狗子转。 狗子根本不会什么招式,自己打架的本事,全是和山间野兽较量中总结出来的经验,看似随便站着,其实心神早已全面戒备。 青袍汉子们相互给了个眼神,八个人一起出手,两个攻向狗子底盘,一个直捣狗子心腹,一个攻向背部,一个出掌拍向头顶,还有三人在外围掠阵。 “好家伙,这是给自己全面一击啊!”狗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合击方式,一时竟没了对策。 眼看对方的攻击全部要招架在自己身上时,狗子灵机一动,想起了曾经和群狼搏杀的场景。 当时情况也和今天一样,自己被狼群围攻,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当时自己是一个驴打滚,才避开群狼的围攻。 今天的情形和当初几乎一样危急! 随即身形一矮,整个身体压着准备攻击自己地盘的两人身体,巧妙的躲过中路上路和背后的攻击,更是将攻击自己下盘的两人,压倒在地面,两人结结实实的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掠阵的三人见五位兄弟没占到便宜,一起踢向狗子,狗子一个翻身,双掌贴地,两腿一前一后,伏在地上,如猛虎扑食般,四肢一起发力,撞向其中一人腹部。 那人腿部发力已经踢了出来,见到狗子撞向自己腹部,下意识的将踢出的腿急忙上扬,也踢向狗子腹部。 狗子见对方变招,扑过来的瞬间,双手下压挡住踢来的腿脚,一头撞在对方腹部,撞了个结实。 这一撞竟将对方掀了个跟头,躺着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狗子并没有停下来,反身借着地面的力道猛地向后撞去,后面两人还没来得及,便被撞飞了出去。 围观的人传出一阵阵惊呼声。 狗子此时就像一头猎豹,敏捷轻便的一跃骑在一人头顶,那人受不住冲劲,一个趔趄爬在地上,和地面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狗子见几人失去攻击能力,从腰间抽出书卷,狠狠抽在那人脸上,嘴里嘟囔着: “能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自己找不自在,小爷可是和虎狼豺豹一起打架长大的!” 青袍大汉们看着少年凶狠的样,心里暗骂:“这哪里是过招,这简直是流氓打架!没章法,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快快停手!”一老者忙忙喊道。 “怎么着说打就打,说停手就停手,你以为谁呀!”狗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少年!别以为你仗着肉身强悍,就张扬跋扈,在随山村,还轮不到你撒野!”长者里面一位面色微红的人,脸色不好的说道。 “四长老,稍安勿躁!我有事要问这少年。”掌派刘通手里拿着狗子刚才扔掉的七星宝剑,挡住面色微红的老者。 “那是小爷的宝剑,赶快还给我!”狗子看着刘通手里的宝剑着急说道。 “哦?”老者疑惑着问道:“那你可知这宝剑的来历么?” “怎么的?那个……小爷当然知道了?”狗子眼神一闪说道。 “那我得听听小友说道说道了……哈哈!” 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刚才还捧着画像哭哭啼啼,这会儿看见宝剑又笑呵呵的,难道看上小爷的宝剑了?这可不成! “那你把剑先给我,小爷我在说!” 刘通看着狗子,笑呵呵的说道:“好,给你。” 狗子将书卷别在腰间,伸手接过宝剑,眼神四下观察一番,发现大家都在大屋外间,哪里通向屋外没有多少人,眼神一阵狡黠,缓缓说道:“这把剑是我在一个老疯子手上,用一大桶白条交换的,当时我还觉得自己亏了……” “怎么可能,祖师的剑怎么落到一个疯子手里?”一个长者不可思议的说道。 “几百年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年这把剑不是师祖赐给长春师祖了吗?” “是呀……” …… 狗子趁着几个老头争论,慢慢溜达出里间,大笑一声说道: “老头们你们慢慢聊,小爷先闪人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爷走也!哈哈哈……” 狗子几个晃身都开堵他的人,跑出大屋向着峡谷远处山林跑去! 大屋里的人们静静看着渐渐跑远的狗子,没有一个追出去,都莫名的会心一笑。 第九章偷鸡贼 “掌派你看,这里有一个洞口!”手臂受伤的青袍汉子指着供台墙壁上的说道。 掌派和几位长老马上围了上来,看着洞口说到:“那个少年就是从这个洞口出来,莫非这是离开山谷的路口!” 大家听到这话,都激动的望着洞口,这里有可能就是离开山谷的唯一出口。 “永军、大国、小海、你们几个进去看看。”刘通一脸思索安排着。 “爷爷!那个黑家伙不用抓回来吗?”刘小强急忙问道。 “不用理会,来了这里他还会插上翅膀飞了不成,我们探寻几十年都没有找见出路,他一个外来者,能找到?”刘通说道。 几位身着青袍的汉子,找来火把 ,一次钻进洞里,不一会儿大家便看不到他们身影。 刘通和几位长者商量后,让大家散去,让剩下的几位青袍子弟守在祖师堂,等待探查洞穴人的消息。 刘通带着几位长者,抱着祖师画像离开大屋,他们要去修补祖师画像,几百年都过来了,没想到祖师像毁在他们手里,这罪过就大了。 “虽然外来者离不开山谷,但大家还是要留意他的行踪。”刘通离开时给大家说道。 此时,狗子顺着南边的山谷,钻进了一片毛竹林中,顺着山势爬到一处高地,猫在毛竹丛中探出脑袋,向着山下望去,竟然发现,没有人追来,很是不解。 “不应该啊,老祖祖的供台都被我毁了,看他们愤怒的样子,一定会将我抓住狠狠收拾一顿,莫非有事耽搁了?” “不管了,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看那老头重视宝剑的样子,搞不好那洞里很有可能是人家祖先住过,那留下的东西也是人家祖先的东西!” 三天过去了,东边一座山崖下,狗子一脸疲惫的躺在崖壁下,沮丧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见了鬼了,我是这是从什么鬼地方钻了进来,本以离开活死人墓就可以离开,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和外面山谷一样,都没有出路。” 咕咕…… “好饿啊!”狗子摸向自己布袋,只摸出几个铜板金叶子,自己留的蝙蝠肉早已吃光,看着手里金铜,无奈的闭上眼。 “喂……黑家伙!” 听见有人喊,狗子坐起身望向远处,一个少年正向他挥手。 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他在大屋见过,长像不错,狗子记得他,好像这家伙是那能管事老头的孙子。 一天前,他去北边找路,被一个老头发现,狗子正要逃跑,却发现对方没有追赶,还笑呵呵的问道:“少年找见出去的路没有啊?” 狗子没理会,继续找出路。 当下午又遇见几位,也没有抓自己,也是哈哈笑着问自己找见出去的路了吗? 什么情况?狗子猜想这里出去的路,可能只有这里知道,他们一定认为自己找不见出口,就和自己开玩笑。 被人当成笑话,这哪能成,小爷可是从小在秦岭深处长大,怎么可能在这里迷路? 可是直到今天,他偷偷走遍这片山谷周边,更本就没有出去的路。 有还几次以为自己找见出路了,可是走着走着,又走到原路,鬼打墙了! 无情的现实,让他终于明白,靠自己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他的想办法从本地人口里,得到出去的方法。 看着远处向自己挥手的少年,这不正是机会吗? 于是,狗子起身向着那少年走去。 “是不是,没有找见出去的路,你找不到的!”刘小强看见狗子来到他不远处站着,乐呵呵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找不见出路?”狗子问道。 “那是当然了!” “为什么?”狗子不解的追问道。 刘小强神秘一笑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随山村这里的?” “我是迷路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狗子如实告诉他。 “那你一定还记得出去的路?”刘小强激动的看着狗子。 “不记得了!” “怎么会?”刘小强不解。 咕咕…… 这时狗子的肚子咕噜噜只响,打雷一样。 刘小强看着狗子尴尬的样子,明白了什么,带着狗子来到不远大石头后面。 狗子好奇地看着少年,刨开一个鼓起的土堆,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叶子裹着的东西,打开叶子,里面裹着一只油光岑亮的鸡,顿时一股清香窜入狗子鼻孔,狗子肚子不争气的连着咕咕作响。 “好香啊!” 少年得意笑道:“那必须的,这可是三表婶家,养了三年的老母鸡!” 说着少年自己撕下一根鸡腿,将剩下的往狗子面前一推,说了声吃吧,便自顾吃了起来。 狗子不推辞,自己实在很饿了,撕下剩下鸡腿啃了起来。 “我叫刘小强,你叫什么?” “我叫狗子,何狗子。” “你叫叫狗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懂什么,我们寨子里都是这样叫,名字越贱命硬!” “好吧!”刘小强看着狗子认真起来,便止住笑声问:“你真的忘了你进来的路?” “嗯,不是忘了,是真的找不见!”狗子把自己遭遇说了一边,刘小强才明白,那里和随山村一个情况。 “那个你能告诉我,从什么地方能离开这里?”狗子希望刘小强能告诉自己。 刘小强不说话,只是无奈摇摇头。 狗子知道,自己冒犯人家祖宗供堂,又和刘小强不熟,人家怎么可能告诉自己出路。 “你从外面来,那你能告诉外面是怎么样的世界吗?” “你没有出去过?”狗子问道。 “没有,我一出生就在这片山谷长大,这里的人都没有出去过,这里没有出去的路,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了,听说外面世界很精彩,你能说说外面世界吗?”刘小强一脸憧憬看着狗子。 狗子一听,这里没有出路,心中一惊问道:“几百年,你们就一直没有出去吗?” “出不去,你这几天也看到了,我们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老一辈找了几代人,一直没有找见。”刘小强很落寞。 狗子心里凉了一大截,这可怎么办?自己还要出去找母亲,而且小青寨的事一直让狗子担忧不已,也不知道老爹他们安好。 “那你们知道你们祖上是怎么来到这里定居?”狗子想从他们祖上源头找到一些出去的蛛丝马迹。 “听我爷爷说,我们以前在外面是个大门派,当年祖师因为惹到一些大人物,不得已逃难躲到了这里。” 刘小强好像明白狗子心思,接着又说道:“可惜,年代久远,我们也不知道当初祖师是从哪里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百年前族里还有些文字书籍,记着只言片语,可是后来一场大火,将书全部烧光了,只有些传说流了下来。” “哎!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找见些线索。”狗子突然想起,自己在石室里得到的那本书,想起那些老者见到自己宝剑的样子,看来这书宝剑一定是他们祖上留下的东西,说不定书里就有什么线索! “你知道我出来那个山洞里有个石室吗?”狗子试探问道。 “当然知道了,你走后我几位叔叔进去探查过,听爷爷讲那里有可能是祖师伯长春真人住过的地方,还有你那把剑也是我们祖师长春真人的武器。”刘小强指着狗子宝剑说道。 听到这话,狗子可以确定,自己腰间的书,很有可能记着这里的一些事,于是拿出书给刘小强看,可惜刘小强也不认识字。 “那你们村里有人认识字吗?” “当然有,大多数都识字,村里有专门授课识字的长老!” “那你怎么不识字?”狗子不解的问。 “我那个,一看见字就头大,所以……”刘小强一脸尴尬。 “不说这些了,走去你们村里。”刘小强正解释着,听见狗子说要去村里,一脸不可思议。 “你不怕他们抓住你?” “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让他们收拾一顿,我皮糙肉厚,挨得住!再说这本书里说不定会有出去的方法,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办。” 刘小强听狗子这样说,也很期待,但是还提醒狗子,几位长老四长老对你毁坏祖师画像意见很大。 “那走吧!你带我过去。”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看到,几个汉子就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随后便看见一个胖大婶,气呼呼地指着刘小强骂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这都几次了!” “三婶!这次真不是我干的!”刘小强看见来人,慌乱起来。 狗子才明白,刚才吃的鸡居然是这小子偷来的,听着着话语,狗子深有意味的看着刘小强,心里想到,原来这家伙是惯犯啊! 那大婶一把抓住刘小强,居然将人整个提了起来,悬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刘小强,见狗子深有意味的看着自己,连忙指着狗子对大婶说道:“是他!是他偷了你家的老母鸡!” 什么?狗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几人看着自己,连忙摆手说:“不是我偷的!” “就是他,你们看他嘴角的鸡油都还没擦干净!是我发现他,堵住了他!” 几个人一看,狗子嘴角果然挂着油渍,于是几人也将狗子围了起来。 狗子看见刘小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嘴巴擦的干干净净,自己这一嘴油渍,怎么也说不清楚,跑了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吗?反正自己要去村里,去了在解释吧!大不了赔点钱了事,反正自己手里有点钱。 看着刘小强歉意的目光,于是对着几人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围着狗子的几人可是见识过狗子的手段,连那些青袍大哥都打不过,他们怎么是人家的对手,正纠结怎么办时,就听到狗子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十章打赌 随山村,一处大院,村民爬在土著的矮墙之上,往院子里张望。 院子里,一身粗布麻衣的掌派靠在门槛上,嘴里吧唧吧唧抽着旱烟,刺鼻的烟味,狗子老远闻得到。 此时,这老头完全不像那天在大屋前见到的模样,一身粗布麻衣,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在头顶,扎了个大包,懒洋洋的靠在门槛上,一副山村糟老头靠在墙角晒太阳的样子。 院里站着的男人一脸尊敬地等待老头发话,只有那妇人手插在腰间,不依不饶埋怨。 老头听着妇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耳朵抽搐不已,不耐烦的说到:“好了!三儿婆姨我知道了,鸡笼在后院,你挑最肥的抓了,赶紧走人吧!” “偷鸡的可不是小强,是这个外来者,我抓你家鸡不合适吧!”妇人听这话笑着假装推辞的说。 老头瞪了眼站在院子里的刘小强,对于自己这个孙子德性,他还是知道,这种事这都干了不止一两次了。 “赶紧抓了鸡走人,吵得老头头发昏!” 妇人还想唠叨,看着老头瞪着眼睛,连忙住嘴,跑到后院,一阵鸡鸣狗吠后,妇人怀里抱着一只大公鸡,生怕老头反悔,匆匆离开了! 趴在墙头的众人,看着妇人模样都哈哈大笑,一只看着妇人离去,又继续趴在墙头,看着院里,他们更感兴趣是狗子,大家都知道这少年这几天找出路,连连碰壁,又毁坏祖师画像,现在被人抓到掌派面前,都想知道掌派怎么处理? 刘通站起,来到狗子和刘小强面前,端详着狗子不语。 狗子也看着眼前老头,想从其脸上看出对方心思,好应付对方问话。 “少年你可知道,你不仅仅毁坏祖师堂,还毁坏了祖师的画像,你说怎么办?”刘通开口说道。 果然来了,狗子知道这事不好善了,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我闯的祸了不得,但我也是不知情,谁知道到那堵墙后面是你们祖师堂,要不我试着看能不能修补好画像!” “祖师画像毁坏成那个样子,你能修补的和原来一样么!”狗子身后一位红面老者厉声质问。 狗子看着这红脸老者质问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忍! “我可以试试!我曾经见过装裱画张,还记得手法。”狗子转身看着红脸老者说道。 “就算修补好,毁坏祖师画像,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红脸老者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了老四!暂且就让他试试,你稍安勿躁!”刘通拦住红面老者说道。 红脸老者和掌派刘通、其他三位老者,属一个辈分,按照随山村里叫法,被称为长老,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传统。红脸老者名叫刘景,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四长老,是五位里面脾气最暴烈的长老。 “哼!掌派这可不能轻易放过这小子,宗陶的手臂被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这口气我得为宗陶出出!”刘景挡开刘通阻拦,狠狠的说道。 狗子看着刘景一副要狠狠教训自己的模样,心里顿时不爽,开口说道:“就你个糟老头子,身子半截都埋进土里了,还以为你十七八岁,还得理不饶人,来吧小爷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 刘景被气的发须乱飞,刘通听狗子话语也是皱眉,小小年纪不敬重长者,得教训! 于是拍拍刘景肩膀说道:“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大家马上散开,空出场地,留给二人。 “狗子!你别和四长老打了!”这时待在一边的刘小强拉住狗子手臂悄悄说道:“狗子你别看四长老一大把年纪了,他可是村里最能打的人,一套拳法厉害了得!” “嗯……真的假的?”狗子看着刘景老态样子不可思议的问。 “当然了,四长老的拳法和他脾气一样暴烈!”刘小强声音不大却也被刘景听到。 “小子现在求饶,叫声爷爷,趴在地上受一顿杖责,此事便作罢!”刘景说道。 狗子看着刘景得意的样子,那肯甘愿受责,管对方厉害不厉害,先打完再说。 挣开刘小强的手,将宝剑和背上的包袱独角交给刘小强保管,挽起袖子来到空地中央,对着刘景说道:“糟老头,年纪和脾气一样大,别逞强,小心动起手来闪了老腰!” “哈哈哈……小鬼来吧!”刘景被气笑了,站在原地向狗子招收。 狗子并没有把刘小强的话当耳边风,尤其看见对方,一攥拳头,手臂上鼓起道道血管肌肉,就知道刘小强所言非虚。 见对方站在那里不设防摆拳架,先下手为强,一个虎扑,越过几米冲到刘景面前,一拳捣向其心窝,这是狗子一贯作风,凭着自己虎扑速度快,攻其不备。 刘景见对方速度之快,眼睛不由一缩,身子一歪,狗子的拳头擦着胸口滑过。 狗子的拳头没占到便宜,整个身子惯性的向刘景身侧冲过,腹部完全不设防的暴露在对方的拳头下。 见狗子半个身子留出空挡,刘景滑步蓄力,挥出左拳直打狗子腹部。 狗子见对方拳势来的凶猛,伸手抓住刘景背部衣服借力一拉,将自己身子拉向刘景身后,巧妙的避开对方拳头。 身子还未站稳,便见刘景侧身滑步回转,一肘打在自己胸膛,狗子遭此一击,身子失衡往后踉跄退去。 刚退出两步还未站稳,刘景一张脸便贴了过来,左手抓住狗子衣袖一拽,右臂再次成肘,狠狠击在狗子胸口。 狗子瞬间被撞飞,屁股蹲狠狠撞在地上,几乎要被摔成两半。 这几招几乎是在瞬间完成,大家只见狗子扑过去一个冲拳,被刘景避开,一个转身两肘就将对方撞了出去。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一点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有人愣神没看清楚,无聊的说到,就这样打完了! 刘小强更是手扶额头,不忍直视。 狗子没看到这一切,此时,心中深深震撼不已,刚才一瞬间,自己只打了一拳后,剩下的都是被动防御,对方躲开自己一拳后,就像狗皮膏药般粘着自己,根本不给自己蓄力还击的空隙。 这种打法让狗子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就是招式拳法的高明之处吗?” 更让狗子不解的最后一击,那一肘子,的确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胸膛上,让自己飞了出去。 但那力道不对,那不是击打力,而是推力!准确说自己是被推飞了出去。 胸口一点伤害也没有,只是摔到地上摔痛了屁股墩! “哈哈……小子服不服,站起来再来!”刘景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比起刚才狗子怼地气愤,他更高兴看着狗子吃亏的苦逼样! 狗子哪敢再动手,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啊!自己在冲上去那不是拿鸡蛋撞石头,自己找虐吗? “不了,不了!你这老头好厉害!我不是对手!”狗子站起来,咧牙揉着屁股墩说道。 刘景听见狗子话,脸上笑意更甚,回头看了眼自己几位老兄弟鄙夷的样子,收敛下得意干咳咳说道:“算你识相,这事还没完,先修复好祖师画像再说!” “我一定将画像修补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如不然随你发落!”狗子说道。 “能和以前一样吗?都破成什么样了,我才不信?”刘景心里清楚,那幅画他们几个都束手无策,毁坏的太严重了! “如若老头你不信,我们可以打赌!”狗子没留意画像到底毁到什么程度,但亲眼见过小青寨有人把撕成碎片的画张,修补后和新的一模一样,一点裂痕也瞧不出来,修补的手法他记得很是清楚,所以敢打赌。 “好!老头子我最爱赌了,你如若修补不完善,你背后的那把剑就是我的了!如果我输了,你随便怎么都行!”刘景哈哈笑着说道。 “想要我这把剑!别想了,术业有专攻,你输定!”狗子心里暗笑。 “老四,你怎么能这样,那把剑……” 咳咳! “老五,我觉着这事能这样做。”刘通打住五长老刘尚说道。 “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少年你先留在村里吧!小强明天去三长老哪里!让三长老好好教教你多读读书!都散了吧!”刘通让大家都散了,和几位长老准备去里屋商量事。 “等等!”狗子喊住刘通。 “少年,还有什么事?”几位长老停下来看着狗子。 “我这里有本书,里面可能有离开这里线索。”狗子从腰间拿出那本《长春功》。 刘通接过书卷,看了一眼卷首一行字迹,眼神猛地一亮,拿着书卷的手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一眼狗子,随即合起书卷,眼神又变的古井无波的说:“好,好我稍后仔细看看!” “少年,修复画像暂时不急,你刚来这里,让小强带你到山谷里转转,晚上在修复画像不迟!”刘通说道。 “好的爷爷,我这就带狗子去逛逛我们山谷!” 等狗子两人离开后,三长老急忙开口问道:“掌派,这少年拿来的到底是什么书?果真是关于山谷出口的书?” 刘通摇摇头,将书递给他们说:“你们自己看。” 几人翻开卷首一看,顿时震惊! “祖师伯的《长春功》” “这少年不仅有祖师伯的七星宝剑,还有祖师伯密不外传的功法,难道这是天意?”二长老刘显不可思议看着其他几位。 “功法卷首写的很清楚,我们不能违背祖师伯遗愿。”五长老刘尚提醒道。 刘通望着远处悠悠说道:“看来这少年与我们缘分不浅啊!” 第十一章准备修缮祖师画像 “刘小强!你给我站住!刚才的偷鸡的事你个小爷好好说说!”狗子追上刘小强将其扑倒在草地上凶巴巴说道。 “狗哥那不是没办法了吗?你是不知道我那三婶可怕样子,上一次,我逮刘永军家的几时被抓住,就是被三婶关进鸡笼一个下午,自己都被鸡屎恶心吐了……呃……”刘小强想起这事心里就犯恶心。 “你就不顾他们也把我也关进鸡笼!”狗子一想起被鸡屎沾满全身的样子,自己也心有余悸。 “你一个外来者,他们稀罕你还来不及,哪能把你关进鸡笼。”刘小强推开狗子说道。 哎吆! 狗子刚才被刘景摔得不轻,这不一坐下屁股墩刚挨着地,就痛的咧牙。 “你们那个红脸老头真厉害!他练得什么拳法?我就是一愣神就被放翻在地上了,幸好后来老家伙留手了,不然小爷得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狗子心有余悸的问刘小强。 哈哈哈…… “你没有看见村里的汉子,都对那老头十分恭敬吗?这是有原因的!”刘小强笑着说道。 “我们随山村,几百年前可是一个大门派,后来得罪朝廷贵人,才放弃山门,躲到这里避世,几百年前的村里几乎人人会武功,可是后来人们发现,在这山谷里安静祥和,没什么危险,花大时间练就的功夫根本没什么用处,还不如辛劳种地来得实在,所以,后来慢慢就很少有人习武了。只有那些被掌派选出来保卫村子的人,跟着长老们习武。再加上百年前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武学典籍后,好多厉害的武功都失传了,四长老是村里唯一继承拳法的长老,加上四长老就是个拳疯子,年轻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全村汉子都被他打了个遍,直到现在还坚持着晨练拳术,你说能不厉害吗?” 刘小强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狗子听的认真。 “四长老每天早上都在那里练习拳术?”狗子一脸向往的问道。 “就在村北边山崖下,祖师堂旁边树林里。”刘小强说完看着狗子激动的样子,打击道:“别想了,村里的拳术不可能教给你,这是祖师留下的规矩,不传外人!” 狗子心里暗笑到:“你不教,我还不会偷学吗!” 跟着刘小强逛完整个村子,村子里村民本就不多,老幼青壮不到百十口人,村名之间几乎都是刘姓,很早以前还有几个外姓,后来婚嫁来来去去,索性都取刘氏为姓,说是随祖师爷姓。 晚上,在刘小强家吃过晚饭,狗子找到掌派刘通,打听自己交给他们那卷书里是否又出山谷的信息,掌派摇头告诉自己,书里没有出山谷的消息时,狗子心中一沉。 “难道就这么困在这个山谷里了?也不知道小青寨怎么样了?”狗子心里一时难过不已。 “既来之者安之吧!有时间了你在出去转转找找,说不定能找见出口。”刘通看着狗子落寞的样子安慰道。 刘通从屋里拿出祖师画像,交给狗子说:“祖师画像对于我们村里意义非凡,修补时一定要慎重!” 狗子思绪转回来,打开残损的画像,自己看了后,心里有了定数,画像并不残缺,只是被石块砸破几道口子,修补起来并不费事,只是耗时长点。 狗子脑袋急转,努力回忆当初在小青寨,那画廊中修补画张时的全过程,和需要用到的材料、工具,一番思索脑袋里已经有了章程。 祖师画像年代久远,上面除了发黄还有不少霉斑,首先得用清水浸透,用排刷多次小心刷洗,去除灰尘和霉斑。 然后往上面适量喷水,让画张一直保持湿润状态,大概需要一天多时间浸泡,让其纸张间胶状物软化,方面接下来揭画。 画张装裱时,师傅们会用三四层纸张,以画纸为画心,画纸背面贴一张为托纸,因托纸关乎着画作的命运,所以被称为命纸,再贴一两层叫做背纸。 修补时,要将原来的托纸背纸全部揭掉,只保留原画,以便修补好后,重新装裱。 祖师画像受损并非残缺,所以修补起来更加轻松,只要在重新贴托纸时,将浆糊调制清淡,画张贴上托纸后,画纸和托纸之间的浆糊一时不易凝固粘接,再用排刷顺着裂缝小心刷赶,让其严丝合缝,基本上就成功了。 完了再用颜料将裂缝处颜色补上,重新进行装裱,就会和新画作一样。 “呵呵,四长老你就等着认输吧!哈哈……”狗子想理清修补思路后,心情大好。 随之想到,等四长老在自己面前认输后,自己该提点什么要求? 狗子眼神一亮,四长老最厉害的是什么?他的拳法啊!就让他教自己拳法吧! 刘通看着狗子莫名偷着乐,不解的问:“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呃……没事就是想到修补方法了高兴,高兴!那个修补画张需要一些工具和材料,不知村里有没有?”狗子心压下乐子,直接问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需要什么工具和材料?”刘通心里也是高兴,祖师画像真的有救。 “上好的宣纸、绢布、还有要制作一把大点的刷子,大概六寸宽,其他的我自己准备。”狗子说道。 “上好的宣纸吗?倒是有一些祖辈留下来抄经文用的纸张,品相还不错,至于绢布到没有,不过可以找来些丝绸,不知能用否?”刘通合计一下说道。 “可以,等你把工具材料备齐,我在开始着手修缮。”狗子说道。 “好,明天就可以备齐。” “那就明天开始!” 晚上狗子被安排在刘小强房里休息,和刘小强挤在一张炕上,秦岭晚上寒气重,土炕最适合这里气候,填点茅草蒿子或者牛粪,持续燃烧,能温暖一个夜晚。 自从离开小青寨,一直露宿在山林,就没有暖暖和和睡过一个好觉,钻进温暖的被窝后,即便刘小强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大声唠叨着,也挡不住突然袭来的困意,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十二章偷师 这一晚,狗子睡得很踏实,鸡还未打鸣,狗子便起身,穿好衣物,见刘小强熟睡,轻身离开屋子,到了院子,看见刘通房子已有烛光闪烁,没去打扰,出了院落。 刘通一夜未眠,靠在炕角,手里拿着《长春功》,皱眉研究其中奥妙,听见院落脚步声,心里很是赞赏狗子早起的习惯。他知道自己孙子不睡到太阳照屁股起不来,这会儿起来的肯定是狗子。 山谷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路边的草木枝叶上,挂满晶莹的晨露,弥漫在山谷崖壁之间的雾气,飘飘渺渺,缓缓流动,宛如仙境。 狗子来到祖师堂不远处的山崖下,一块自崖壁裂下来的巨石,斜插在地面,狗子几个跳跃来到巨石上,盘膝坐下,开始有规律的吐纳,这是狗子这几年一直坚持的功课,疯老头教狗子吐纳时,说过只要坚持常年修习吐纳之术,可强健身体不生疾病。 这些下来,狗子一直坚持每天清晨打坐吐纳,常年下来,果然如疯老头说的一样,自己不仅大病没生过,就连平常伤寒感冒也不曾染身,自己的力气也大了许多,这都归功疯老头教的吐纳之术。 吸气…… 气沉丹田,温蕴气息,经肝脏蕴养,过心脉流转,进脾胃上至胸肺,绕丹田入肾脏再汇至丹田,缓缓呼出,循环往复,三百六十五次为圆满。 吸气如落渊,吐气成长虹,一呼一吸之间,五脏皆炼,此谓五行养脏之法,小可修身养性,强健体魄;大则纳气与丹田,御气于拳脚,伤人无形。 山间晨露打湿狗子衣服,狗子不为所动,全部身心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行气完成不到一半时,狗子微微皱眉,呼吸一顿,随之狗子感到,运行的气流回到丹田,化作一团,再也行不到肝脏。 狗子想要停止吐纳,却发现呼进丹田的那口气再也呼不出去,徘徊在丹田纠缠冲撞不休,狗子大惊,窒息的感觉让狗子全身僵硬,肌肉颤抖不止,心脏急速跳动,血液像奔流的大河,汹涌流遍全身。 狗子眼见身体变化,呼也呼不出去这口气,于是咬紧牙关,强硬运行气流去往肝脏…… 一次…… 两次…… …… 此时,山间的雾气仿佛受到召唤般,缓缓向着山崖下飘来,围绕在狗子周围,慢慢汇进狗子身体,原本潮湿的衣服,渐渐被雾气浸透,顺着衣襟嘀嗒嘀嗒落着水滴。 狗子感觉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就在自己坚持不住时,一股轻灵的气流冲进丹田,加入那口气中,原来通向肝脏停滞的气流一丝一丝流通起来,而且逐渐增加。 狗子身体顿时感觉一阵轻松,窒息感也逐渐消失,颤抖的肌肉和心跳同时消停,全身毛孔舒张,腥臭的汗水狂流,浇湿了身下石面。 当完成三百六十五个呼吸后,狗子的丹田隐约出现了一团,晦暗晦明的弱小气团,随着吐纳缓缓旋转。 这种变化狗子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身体中突然多出一些东西,让自己一呼一吸时,气流在五脏运行更加流畅快速。 三百六十五个呼吸后,狗子停止吐纳,缓缓睁开眼睛,回想起刚才状况感觉很不解。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直是这样打坐吐纳,从来没有今天遇到过的状况!”那种窒息的感觉让狗子心有余悸,他真想找见糟老头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可惜现在自己被困这山谷,都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出去。 起身张开双臂舒展下身体,狗子敏锐发现了一些变化,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挥了挥拳头感觉充满力量,五官感觉更加敏锐。 “好神奇!难道这就是糟老头所谓吐纳带来的好处,果然不一般!要是再和四长老打架,自己绝对能快速避开他的缠身之法!”狗子莫名的自信。 “对啊!小强不是说四长老每天早晨都会来祖师堂旁边树林练拳吗?去瞧瞧!”狗子想起昨天刘小强说的话,决定去找晨练的四长老。 那片树林,离狗子打坐的地方不远,被一片崖壁隔着,狗子沿着山路,绕过崖壁,一片茂密的树林出现在不远处,远远就看见林间有棵树晃动不已,隐约还能听见唿喝声。 狗子悄悄靠近猫在一片草丛里,就看见树林里四长老,迈着诡异步伐,身如游龙绕行在树木之间,在离树木一拳距离时,突然出拳! 嘭! 拳头击打在树身,看似无力,可是受到击打的树木猛烈的摇晃起来,看的狗子眼睛一缩,惊讶不已。 想要拳头有力量,就得狠狠的挥动手臂,将摆动带来的力量集中在拳头,这样击打出去才能带来最大攻击力。 再观四长老,根本就没有挥动手臂蓄力,只是在拳头距离树身不到一寸时,猛然打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树木受到攻击后狂摆不已,落叶纷纷,可见攻击力之大。 更让狗子惊叹的是四长老身法,林间树木生长密集,四长老迈着的步子,看似随意,却给狗子一种飘逸感觉,抽身换影,闪转走化,行如流水,每一次伸展手臂拳头,穿行在树木之间,像一头顽皮的蛟龙游走,让人赏心悦目。 狗子握拳模仿这四长老出拳,轻飘飘地根本没有一点力道。看着对方的身法精妙,慢慢挪动身子模仿起来,渐渐忘记躲藏,笨拙的模仿扫的草丛唰唰只响,狗子心思沉浸在身法招式之间,完全听不到自己造成的动静之大。 “谁!出来!” 唰唰声传入练拳练得兴起的四长老耳里,四长老眉头一皱,冲着声响传来之处大喝一声。 这一声大喝,将狗子惊醒,回过神见四长老正向自己隐藏的草丛走来,顿时转身向远处狂奔逃跑。 “我去!竟然忘记自己是在偷学!刚有点感觉,就被发现了,真是可惜了!”狗子遗憾的向着远处逃去。 他这算是偷师,被抓住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尤其这位脾气不好的四长老。 刘景来到狗子躲藏的草丛处,草丛一片凌乱,躲藏之人早已不见人影。 “到底是谁藏在这里偷看我练拳?要是村里的后生,看我练拳,也没有必要躲起来看,再者,我的拳术都教过他们了?哼!一定是哪个臭小子,绝对错不了!” 四长老稍加思索,便知晓躲藏之人便是狗子,于是轻蔑的笑道:“偷师么?你也得学的会,悟得通才算!呵呵!” 狗子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逃跑速度,此时,正心有余悸的躲在自己打坐的大石下,拍着自己胸脯。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猛烈奔逃后,竟然没有喘气,呼气依然平缓。 躲了一会儿见四长老没有追来,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招式,不由比划起来。 第十三章刘宗陶的不甘 “哎!小子起来的挺早得嘛,够勤快,怪不得练就了一身蛮力!”一个汉不屑说道。 狗子转眼看向说话之人,三十出头左右,长发随意披散着,一条灰布条绑在额头,将额头的头发拦住分向两边,身穿黑色长衫,长衫洗得有些发白,去很干净。 这汉子一条胳膊被布条吊在前胸,用另外一只手斜背着一个竹筐,用赞赏的目光看向自己。 “你是……?”狗子么有认出对方,便开口问道。 “怎么,你划了我一剑,就装作不认识了,别以为掌派护着你,你就以为伤我之事过去了,你最好收敛些,我会一直盯着你!”汉子看着狗子狠狠说道。 狗子再仔细端详了下这汉子,看到受伤的手臂,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随之一脸诧异,这人前后变化太大了! 原来这人这是那天在祖师堂上,第一个向自己出手的青袍汉子,自己为了自保失手划破对方手臂。 那时,这汉子一身青袍,长发整齐束在头顶,站在祖师堂上,英气逼人,可此时一副山民樵夫模样,如此大变化,让狗子怎么能认得出来! “抱歉!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前还以为你们都是富家子,原来都是山民,和小爷一样泥腿子!”狗子不理会对方厌恶的眼神,大咧咧的说道。 “哼!那天正好是祭祖的大日子,我们穿着必须隆重!”汉子看着狗子大咧咧样子就来气。 “别以为那天靠着一身蛮力打赢我们几人,就觉得你厉害了,那天之所以败给你,一来我们几人拳脚上确实不到火候,其二则是那天是祭祖,我们没有带剑出来,施展不出祖传剑阵,如果那天施展剑阵,你一个回合都接不下来就败阵!”汉子不甘的说道。 狗子皱眉,对方这是心有不甘啊!可是自己不想惹事,只想安安稳稳找见出去的路,尽快离开这里。 “那个大哥!那天无意伤了你,是我不对,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不起了大哥!”说着狗子抱手弯腰。 这汉子名叫刘宗陶,是这一代年轻弟子里的翘首,也是下一代随山派掌派接班人,上次受伤让他在大家眼里失了面子,他心里发誓,这面子一定要找回来,所以他绝不会接受对方的道歉,于是冷着脸说:“别来这一套,像个汉子一样,我们再打一场,不管输赢这事就完了!” 狗子见对方如此,又听到他们有什么剑阵,也想见识下,便开口答应了对方。 “你手臂受伤了,你确定还能动武?别到时候输了又不认账!”狗子提醒道。 “这你自然放心,这点小伤还影响不到我们施展剑阵。”刘宗陶很有信心的说道。 “好!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定小爷等着!”狗子不在啰嗦。 “就现在!就在祖师堂前。”刘宗陶迫不及待的想找回面子。 两人约定好,便各自回去准备。 回到刘通家,狗子觉得应该把这事给刘通说说,顺便把可见到刘通房门紧闭后,还是算了。 刘小强这会儿也醒来了,趴在矿上,看见狗子进来,说道:“你这家伙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练功”狗子说道。 刘小强伸了个大拇指,意思你牛! “你知道那几个青袍汉子,有一套剑阵,很厉害吗?”狗子来到炕沿座下问刘小强。 “那当然知道,《天罡北斗七星剑阵》嘛!我们村每一代都会选出几人修习这套剑阵,你这个干什么?"刘小强好奇地问。 “你们村汉子上次输给我不甘心,要用剑阵和我再比一场。”狗子无奈的说。 “又要打架!”刘小强跳下炕头,激动地说:“我以前经常见他们练习剑阵,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们用剑阵实战,今天总算有机会见识剑阵的威力了!” 狗子很无语,我打架你倒是劝劝啊! “有那么激动吗?不就是一套剑阵吗?” “你不知道,这套剑阵可是太祖师传下来的,曾经就凭这套剑阵挡住北方蛮子高手入侵中原,当时那些蛮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最后都命毙这套剑阵之下,现在有机会能亲眼看见有人施展这套剑阵对战,我能不激动吗?”刘小强的话,也让狗子心生好奇,可是这都是传说,而且几百年前了的事了,谁知道真假? 狗子也是兴起,拿起七星宝剑走到门口又转回,将手中宝剑放下,拿起那根怪物身上的独角,挥动比划几下,感觉很满意,带着独角出了门。 至于为什么放下七星宝剑? 是因为这把宝剑实在是太过锋利,上次无意间就误伤别人,自己并不会剑法,用剑还没有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以免误伤,这才用独角代替。 而且这根独角,并无锋刃,顶端虽然尖锐,只要自己注意点,伤人的可能性不大,拿在手里也顺手。 “你拿这什么玩意?” 刘小强看着狗子手的独角很是好奇,狗子扔给刘小强说:“这是我在祖师堂后面洞穴活死人墓里得到的!” 独角落到刘小强手里,他双手猛然一沉,差点没有接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狗子手臂说:“狗子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大力气?这东西怎么在你手和玩一样轻松,这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打猎吃肉,所以力气大了点。”狗子说的也是事实,可他心里知道,让自己力气增大真正原因,是那些神秘嗜血蝙蝠的肉。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看不出材质?”刘小强用手摩挲独角问。 “一个怪兽身上的独角!”狗子说道。 “啊!” 刘小强心中震惊!什么样的动物身上会长这么长的角,竟然看不出骨质的感觉,他只以为这是一把认为打造的兵器。 “天哪!这怪物的多大?” “嗯!是挺大的,有一座房子大。”狗子看着刘小强震惊样,接着说道。 刘小强张大嘴,不可置信。 “狗子能带着我去看看这大家伙吗?”刘小强对狗子说道。 “当然,等过几天了把祖师像修补好,我带你去哪里转转。”狗子也想再次去当初迷路的地方,再找找出口。 第十四章天罡北斗七星剑阵 祖师堂前,此时闻声而来的村民,将不大的场地,围围成一个大圈。 不远处的老树枝杈上也爬满了小孩,有几个年龄小的孩童还在努力往树上攀爬。 刘宗陶和其它几人立于中央,手持长剑,相互交流着。 有人看见狗子和刘小强过来,大家立刻分出一条道,由狗子入场。 “好人闹啊!”狗子来到场中看着四周围观的村民,笑呵呵的说道。 见祖师堂台上,几位村里长老也在,狗子微微点头示意。 “只是随便比试一场,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都不去下田干活么?”狗子心里嘀咕。 “来了少年!我们随山村这一代持剑阵者都在此,我们出九人布成北斗七星剑阵,你敢闯阵否?”刘宗陶向着狗子抱拳问道。 “我都来了,你就别啰里啰嗦了,赶紧打完午饭时间快到了!”狗子不耐的说道。 “好,少年有胆量,兄弟们布阵!”刘宗陶说道。 九人立马分布开,以刘宗陶为中心,其他六人于狗子左右错落成北斗七星阵形。 其他两人分别站在狗子前后,于北斗两侧。 狗子被九人团团围住,见对方摆出架势,狗子握紧手中独角,观察着对方所布出的阵势,发现自己不管攻击哪一个方位,都会受到其他方位之人的攻击。 “还要脸不!九对一,这是要被围殴的架势啊!”狗子看着这些人一脸自信,心里暗骂。 “既然你们不要脸了,那我也不客气了!”狗子把目标对准了刘宗陶,他手臂受伤,是这九人之中最容易攻击之人。 狗子提着独角,笑着看向刘宗陶,扑了过去。 刘宗陶见狗子首先攻击自己,他并没有惊慌,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就猜你一动手肯定首先攻击我这受伤之人,果然如此!” “当然要攻击你这个伤员,受了伤的你此时最弱,两军交战避其锋芒,攻其弱!才可破敌!” 狗子贴到刘宗陶身边,挥起独角砸向对方肩膀。 眼见独角马上落到肩膀,可刘宗陶却不挡不避,依旧笑着看着狗子。 狗子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感觉,发现刘宗陶眼神看向自己背后,顿住手里独角转身,便家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剑挑向自己手臂。 呀! 狗子急忙躲开剑尖,向一旁闪去,眼睛余光又看见,位于北斗一侧的人,也持剑刺向自己。 狗子抬起独角横在胸前,剑尖刺在独角之上,狗子笑了笑说道:“剑法够刁钻啊!可惜还是刺不到我,呵呵……走你!” 说着狗子将独角往前一推,抵在独角上的铁剑,猛然一弯,一股推力传到持剑人,跟着铁剑弹直,持剑人被推了出去。 刘宗陶见此,忙开口道:“玉衡、天璇、天玑!三才剑阵!” 围着狗子的几人,转换位置,其中三人来到狗子前,同时挥剑,攻向自己。 咦! 三把剑刺来的方向,完全封住了狗子退路,狗子用独角磕飞一把从天而降的剑,却挡不其他俩人的剑。 啪!啪! 两把剑在刺到狗子身上时,变刺为抽,一把抽在背上,一把抽在腹部。 虽然这样不至于伤到狗子,可让狗子见识到了这剑阵的不一般。 如果刚才他们没有手下留情,自己已经被刺个洞穿,对方已经赢了! 外面围着的村民,看见狗子中招,爆出一阵喝彩! “你输了!”刘宗陶看着狗子得意道。 可是狗子,心中很是不服气,当然也不认输,继续打斗。 “我还没有倒下,不算输!”狗子不服。 “哼!不知好歹!兄弟们既然,小兄弟不认输,那我们也不要再留情了!”刘宗陶觉得狗子不知好歹,不客气的说。 “布六合剑阵!” 不管三才剑阵,还是九宫剑阵,都是天罡北斗七星剑阵的变阵。 除了这两门变阵,还有一元剑阵、两仪剑阵、四象剑阵、五行剑阵、六合剑阵、七星剑阵、八卦剑阵! 天罡北斗七星剑阵是太祖师爷,根据北斗七星,一年四季星位变化,暗合‘河图’‘洛书’先天八卦之理,创造出一套包涵万千,变化末端的阵法。 九人再次变化阵形,北斗主阵的七人没有很大变动,变化最大是北斗主阵两侧之人。 这两人所在的星位,在天罡北斗七星剑阵里,被称作隐元和洞明,也被叫做左辅和右弼。 别看其所处的位置不显,可是天罡北斗七星剑阵每次变阵,他们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于外围机动迂回,保证了助阵完好不散。 一番变动后,九人分成两组,里圈三人,外面六人,两组人按相反的方向转动。 狗子神情专注,这次他决定不主动出手,准备以动制静。 布阵之人见对方不动,相互给了眼色,中间三人,首先动手,挥动铁剑刺向狗子。 狗子挥动独角,绕身挡出一圈,三人马上退回恢复阵法。 这三人刚退回去,就见从外围又跃出山人杀来,狗子勉强挡住这三人后,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三人冲到了面前,狗子咬牙格挡。 这九宫剑阵,说白了就是车轮战,三人一组,相互交叉攻击,一波接着一波。 因为每次出去的三人组合都不一样,所以阵中九人都有稍加休息的机会,因此,九宫剑阵的攻击绵延不断,直到困在阵中之人耗尽力气力竭为止。 “这他他娘的就是车轮战,要累倒我吗?不行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耗尽力气!”狗子此时苦不堪言。 再接住几波攻击后,狗子面色发白,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握在手里的独角也沉重无比! “加油宗陶!这小子不行了!” 外面的观看的村民喊道! 狗子的一切被刘宗陶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乐,既然不服气,那就打到你趴下,打到你服气为止! “不要留情,上!” 狗子实在没有力气了,看着对方攻来,艰难的挥动独角,就在狗子力竭时,突然感到一股气流在自己身体内乱窜,疲惫力竭的身体像气球一样,顿时充满了力量,一阵舒爽让狗子忍不住**了一声。 狗子握紧独角,一股气流在手臂里流动起来,见对方铁剑攻来,狠狠辟出! 咔嚓! 铁剑被独角硬生生砸断! 祖师堂前的人们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断剑! 狗子没有理会别人呆滞的目光,继续挥动独角,砸向其他人手中宝剑! 咔嚓! 咔嚓! 剩下两人手中剑也被狗子砸断! “什么情况?眼见这少年马上力竭倒下,却突然之间身体充满了力量!”三长老不可思议的疑惑道。 “那些铁剑可是精铁铸造,一般的武器不可能砸断铁剑!” “是啊!刚开始那会儿,少年也是用手里奇怪武器和宗陶他们手里铁剑硬磕,也没见着砸断铁剑,力竭后突然间恢复过来,就能砸断铁剑了,真是奇怪!”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掌派刘通从人群中走到几位长老面前说道。 “力竭后突然恢复,眼神有光,面色红润,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破而后立,这少年体内练出了真气!”刘通缓缓说道。 “真气!天哪怎么可能?”四长老刘景难以置信。 “怎么会不可能,你们忘了,祖师伯那本《长春功》从谁手里来的!”刘通提醒道 第十五章真气?大成境界! 就在掌派和几位长老说话之间,台下剑阵中的狗子,大发虎威,一鼓作气将阵中众人,一一击败。 没有太多花样,狗子的攻击,简单直接,很暴力! 完全是一力降十会! “怎么可能?”刘宗陶瞧了瞧躺在地上的众兄弟,一脸不可思提议看着狗子。 狗子扛着独角,走到刘宗陶面前,得意的说道:“我看这什么阵法,也不过如此!” “你使了什么妖法!明明你已经山穷水尽了,怎么会突然拥有如此大的力量?”刘宗陶难以置信的看着狗子。 “那是小爷隐藏了实力,逗你们玩,你还真以为我不行了!”狗子很无耻的说。 “这不可能……”刘宗陶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他开始怀疑祖上传的神乎其神,引以为豪的剑阵,难道真的这么不堪? 看着刘宗陶沮丧样子,狗子心有不忍,伸手扶起刘宗陶说道:“刘大哥其实你们这阵法真的很厉害!刚才确实差一点自己就输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突然就身体充满了力量!让我力气倍增,后面全是靠蛮力打乱你们阵法布局!如果是刚开始的自己,就算再来三个也不是你们剑阵的对手。” 刘宗陶听了狗子的话,心里舒服许多,可是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人明明力竭了,还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兄弟,我是真的服你了!宗陶甘拜下风!”刘宗陶这回是打心里佩服狗子。 “刘大哥,你别这样,以后你就叫我狗子,这样听起来亲切。” “好!狗子兄弟!”刘宗陶拍着狗子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狗子狗子,你怎么这么厉害!”刘小强跑到狗子面前,拉着狗子高兴的说。 狗子看了看刘宗陶几人,不好意思吹牛。 “我力气大了点,刘大哥他们也手下留了情面!” “狗子,不狗哥!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你得教教我怎么才能练就这么大力气。”刘小强一脸崇拜的看着狗子。 “好!那首先你得戒掉赖床的毛病!” “白天不能练么?”刘小强弱弱的问道。 “不能,必须早上!”狗子瞪了眼说道。 这时刘通和几位长老过来,盯着狗子好像看见宝贝一般,眼中精光闪烁。 “掌派!弟子们无能,狗子兄弟太过厉害,我们输了。”刘宗陶几人着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面对刘通。 “哈哈……你们不仅没错,反而还有功劳!”二长老刘显笑哈哈的说道。 刘宗陶几人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二长老,狗子也诧异的看着二长老。 “你们输得不冤,狗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修炼过什么功法?”掌派刘通笑眯眯的看着狗子。 狗子不明白流通为什么这样问,说起功法,他就想起疯老头,教自己打坐吐纳是说到,这是一门很厉害的功法,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疯老头教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今天早上自己打坐时,突然窒息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再加上刚才突然身体内乱窜的气流,自己力气倍增,这些他都不能理解。 看刘通和几位长老的样子,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于是说道:“小的时候,我在山间遇到一个疯老头,他只教给我一些打坐吐纳地方法,从六岁开始我一直坚持每天清晨打坐吐纳。” “噢?原来如此,看来小友福缘不浅,得到了高人指点!”刘通恍然如此,心中也不由羡慕。 想到自己六十余载,深研随山派流传下的功法,却不得入门,可眼前少年,只有十八岁,体内却已练就出真气,在武学一路远超过自己,真让人羡慕! “不知那前辈高人名讳?”刘通问道。 “疯老头?高人?他那里是高人啊!不过一个糟老头而已!”狗子看着刘通真诚样子哈哈笑着说道。 “糟老头?”刘通无语,能教授你如此高深功法之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狗子你可能不能这样说啊,能传授你如此高深功法之人,其修为可能达至化境,甚至更高,此等造诣皆为我辈宗师,不可辱之!”刘通对着狗子慎重的说道。 狗子也知道那糟老头厉害,老爹以前就告诫过自己,没想到大家对他这等人如此敬仰。 “呵呵!那个从小叫习惯了。”狗子尴尬的说道。 “狗子你体内真的修炼出了真气?”四长老刘景试探问道。 “真气?” 狗子一时不明白,何为真气,难道是刚才自己体内乱窜的气流?于是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早上打坐吐纳时,突然一阵窒息,一会儿便感觉到一股气流进入体内,窒息感才消失,刚才自己在剑阵中马上力竭时,身体内突然气流乱窜,失去的力量也恢复过来,自己力气更是突然增加,难道这就是真气?” 通道此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尤其是四长老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万分。 他哪里想到,一个年龄十八的少年,竟然修炼出真气,他的拳术虽然厉害,可是和一个身具真气的人比较,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昨天虽然赢了这少年,但如果现在再打一场的话,自己必输无疑。 如果是自己修炼出真气,用在拳术上,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跃,刘景想到。 “果然是真气!”几位长老激动地说道。 真气! 刘宗陶也是深深吸了口气,太不可思议了,狗子竟然练出了真气,那岂不是和祖师爷那一代人一样! “怪不得,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刘宗陶释然,更是心中欣喜,他居然和一个身具真气的大成者过招了。 随山派源自南宋全真派,当时武林人士将武功境界划分为、小成、大成、化境、宗师、大宗师,五大境界。 何为武功,即武技和功法! 华夏几千年历史中,武功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可随着时间流逝,很大一部分武功只流传下来武技技法,自身功法十不留一,都已失传。 只修习武技技法,达到高深者,只能算武术小成,没有功法的配合,施展出的力量,只限于正常人体力量的极限,终身只能止步小成境界。 所谓大成境界,便是武技和功法同时修炼,体内生出真气,武技在真气的加持下,所展现出远超人类本身极限的力量,大成境界才算是在武学修习中,真的入了门。 大成境界和化境之间的区别在真气运用的熟练程度,能将大成境界修炼出真气,融会贯通熟练运用到自己修习的武学中,每一招一式都牵动真气运行,控制真气运行大小,使招式收放自如,变化莫测,才能称为化境。 武功达到化境后,能让真气凝聚于外物之上,草木皆可成兵时,成就宗师境界。 大宗师只存在于传说,武者体内真气形成一个质的变化,真气外放脱离外物,凝气成兵,数丈外伤人于无形中。 随山派几百年下来,能练出真气者皆无一人,大家以为这只是妙传,不得当真。 可今天见识到真气修炼有成者的厉害后,大家都明白,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大家都惊叹狗子刚练出真气,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几位长老心里却明白,狗子今年才十八岁,将来的路还很长,大成境界的狗子已经迈过了武学大殿门槛,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达到大宗师境界也不是不无可能,那将会成就一个传说! 第十六章小师叔祖 狗子,你早上打坐时的窒息感,那是你体内产生了真气,真气扩展气海丹田所产生的不适,这也是练武者必须经历的事,你莫要担心!” 刘通将武者练就真气,以及武者境界大致给狗子普遍一下。 “原来如此,看来我成为一个高手了,糟老头真不是盖的!”狗子心中满是欢喜。 刘通此时却在想另一件事情,关于《长春功》卷首,祖师伯法旨留书: “后辈门生,如有寻得此地,得我衣钵者,皆为我弟子,研修我长春之法,勿动杀念,传我教经义,大善天下!” “狗子并非我派系弟子,但其修得真气已入武学之门,闻其吐纳之法,似我道门一径,勉强算的我辈门生,但终其为外来之人,不知德性如何?此事,若按祖师伯意愿为之,略显仓促,之后与众长老商议再做决定不迟!”刘通看着狗子思索再三。 刘通遣散众人,和几位长老留在祖师堂。 围观的村民相互议论着,也离开了祖师堂,狗子和布剑阵的几人唏嘘几句,也和刘小强离开,回到刘小强家。 祖师堂外屋,几位长老激烈的争论着,掌派刘通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烟斗,吧唧吧唧的抽着,听着大家争论。 “先不说祖师伯留下的法旨,就凭狗子这孩子体内修出真气一说,他无疑是修习武学的天才,我们必须要将这孩子收在我们门下!”三长老刘岑说道。 “我赞同三长老说法!这孩子身上掌握着修习真气的功法,如果能将其挖出来,我们也将受益不浅!”四长老刘景的话让几人眼前一亮。 “不可!我随山派历代下来,几百年间,无不以太祖师爷与人为善的教义传承教导子弟,我们不可妄动嗔念。”一向不爱说话的五长老刘尚不赞同刘景说法,他认为刘景动了嗔念! “我也没有说,强迫狗子交出功法,我们可以示好让他主动交出功法。”刘景心思全在狗子的武学功法上。 “四长老的想法确实对我随山派有益,但我们不能强取硬夺,再说我派也有相应的修炼功法,虽然几百年没有人依靠功法练出真气,那确实属于我派传承,那少年的功法未必就适合我派武技!”二长老刘显徐徐说道。 “那也得试试啊!”刘景再次说道。 咚咚! 掌派刘通用烟斗敲敲椅子,不悦的说道:“今天要你们来说说祖师伯法旨的事,可你们只念叨着人家功法,怎么眼红了,我警告你刘景,别背着我做出些过分的事,别到时间得不偿失!” “我也是为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头子着想,有了那功法我们练出真气,只要达到宗师境界,我们不就能多活些时日吗?”刘景红着脸不爽的说道。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你我这年纪多苟活几年有个屁用!不过倚老卖老罢了!”刘通骂道。 刘景涨红着脸靠在座椅上,不在言语。 “这四长老也是为我等好,掌派严重了!”刘尚打哈哈道。 刘通心里也明白,狗子的功法是多么诱人,可是他不能违背逾越祖师教义,再者他考虑的更多,他有种预感,自己门下子弟要想离开这个山谷,狗子一定是哪个找出出口的人,这种感觉很强烈! “按照祖师伯的留书,谁得到了他的衣钵传承,便是祖师伯的弟子,本应宗祖师伯法旨,收狗子入我门中,不过,这孩子初来我地,还不见其品性如何,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刘通说道。 “不成!”刚闭口不言的刘景站起来说道。 众人看向刘景,刘景气呼呼的说:“如果按照祖师伯的意思,收狗子为徒,那他的辈分岂不是要高出我们,我们见面还需卑躬屈膝给他乳臭未干的小子行大礼!” “哈哈哈……四长老你着相了!”刘显笑呵呵说道。 “我随山派几百年下来,无不尊崇长辈有序,果真承认了,就得遵循,这不可逾越!反正我不同意。”刘景严肃的说道。 刘景虽然脾气暴些,可是他在尊卑礼仪之上,看的很郑重。这也是再坐众位长老欣赏之处。 “狗子武学已经大成,按其年龄来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如若其品性不好,有可能成为一大祸事,若品德高尚,将是我随山派兴盛之人。”刘通说出了他的顾虑。 “人之少年,品性未定,将来之事,不好揣测啊!”二长老说道。 “五长老,你在相术上有所建树,你观这孩子面相如何?”三长老刘岑说道。 刘尚在相术上造诣非凡,每一个人他只要见过一面,都对其有深刻记忆,他闭上眼仔细回忆狗子面相,片刻后睁眼说道:“发短而硬密,个性急躁,一生劳苦,天庭中正宽平,眉毛上扬,少年富贵志气高,乃宽厚仁义之相,不过其命相不佳,姻缘不显,父母命薄,苦命人啊。” “五长老你就直说他这人怎么样?别尽说些废话!”刘景听着绕耳不耐烦道。 “按面相来看,这少年并非大恶之相,是仁善大贵之人,不过相术这一说,虽有迹可循,却并非一概而论之,况且少年得志,往往并非好事。”五长老不理会刘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五长老相术,我们还是认可的,看来这少年品性倒也中肯,二长老你的意思那?”刘通心中已有了定数,最后再次征询二长老刘显的意思。 “既然是祖师伯法旨,那我们谨遵祖师伯的意思吧!”二长老说完看向掌派刘通示意你决定吧。 “你们这……”刘景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大家都同意了,便打住嘴边的话,想到以后见了狗子还得行礼叫声小师叔祖!心里不是滋味。 “此事就此决定了,你们选个吉日,代祖师伯进行收徒之礼,礼仪祭祀之事都是五长老一直操办,这次也辛苦了!”刘通安排完,又对着刘景几人说道:“至于狗子功法一事,大家先别眼热,你们跟我来,有些东西你们见了,就不会再眼红狗子功法了!” 大家听到刘通后面说的话,神情不解,看着刘通开门进了祖师堂里屋,便都起身跟了进去。 “我们随山派的功法源自祖上全真传承,全真派太祖师创派之初最为鼎盛,除过太祖师重阳真人大宗师之外,一排器宗师,可谓名扬天下。” “直到最后因大势逼迫,全真分家,七大宗师各成一派后,除了邱祖师伯龙门一派武学成就最高,其他六派逐渐势微,淡出武林,你们可知道其中缘由?” 几位长老摇头不知,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他们猜测到。 “我们所修习的功法,都传承于太祖师重阳真人,你可知道太祖师创出全真功法是在哪里吗?”刘通问道。 “当然知道,是终南山下活死人墓中。”刘景说完,几位长老也点头说道。 “那你们可知道那活死人墓在那里吗?”刘通继续问道。 “过去几百年了,文献资料早已丢失,不得其方位,只知道在终南附近。”三长老刘岑说道。 “掌派你如此问,难道你知道那活死人墓在哪里!”二长老刘显突然眼睛一亮试探的问道。 “哈哈……”刘通一阵大笑后说道:“我们这么多年作用宝山却不得其知,倒是狗子那少年让我们找见了太祖师闭关之所!” “什么你说那少年找见了活死人墓?慢着,难道活死人墓在祖师堂供台之上的山洞之中!”五长老刘尚激动地说道。 “不错!这洞穴深处便是活死人墓!”刘通大声说道。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