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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雨》


 1人生如戏

一片烟雨一片山，一半瓯江一半海。话说浙省的东南有一个瓯江市，瓯江市有很多很多的小老板。这些小老板每一个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都有一个奋斗或者投机取巧的故事。他们被人称为“东方犹太人”。当然，和我们的故事毫无关系！
瓯江市有一个城堡，它就是奇迹般屹立500年风雨的永昌堡。永昌堡的西北边有一座山，山的名字叫大罗山，而大罗山横跨整个瓯江市。
天气晴朗，有微风，是一个骑摩托车撒野的好时光。主人公叫王康，王康的王，王康的康。今年33岁，渝城户口，高中读了两年辍学，文化不高，在一机械厂打工10来年了，还是一个一线工。17岁那年眼看着成绩考大学无望，希望当兵搏一个前途，所以……没有所以，去了几年，灰不溜秋的又回到了原点。人生如戏，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我们的小王同学骑着那5000多块买的山地125摩托车出发了，背着一身的装备出发了，对于生活在永昌堡10几年的浙漂来说，大罗山闭着眼睛也知道哪条山路到哪里，所以无所畏惧。背包零食满的，工兵锹，十字镐，手电筒，砍柴刀，无所不装备。不过……真的不协调的是那一身韩版小西装，高腰牛仔裤，一双登山鞋……外加300度的眼镜，闲的不伦不类。
125山地摩托车是典型的循环档，小王同学踩在2档上，哄着油门奔过了“水帘洞”那小小的羊肠小道，本来这条小道曾几何时可是人来人往的通关古道，瓯江市崛起之后，这条小道本地人好像遗忘了似的，除了几个老爷子，老太太杵着拐棍爬山锻炼以外，好像真的没有几个人再来过。
水帘洞其实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石头洞，没有啥，也就在骑车溜个三五分钟的样子就会到水库坝。心想着双腿都磨痛了，是该休息一下了，看看手上那700块在某宝上买的X铁成，11点了，也真该休息一下。几分钟之后，小王同学将摩托车的偏脚打开，走到一棵松树的树荫下，盘腿坐下，打开矿泉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水库坝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引水渠，引水渠弯弯的不知道弯向哪里，这水渠到底是通向哪里，这引起了小王的好奇，不如……不如看看。刚刚走过水渠一个弯就感觉强光刺眼，就像玻璃镜子反光一样，但是反光照射眼睛上，还真刺眼，搞的路都看不清了。用手挡着刺眼的反光，心想着先把那反光的玩意捡起来丢远点。
刚刚走到反光玻璃镜子前，定眼一看，一半泥土包裹一半裸露外面，弓下身拔开泥土，这还是一个完整的四方镜子呢。说铜不是铜，说铁不是铁，这……是啥玩意儿，谁没事把它丢在大石头缝的这个角落？？小王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阳光反射，他一时好奇，这玩意谁知道？还是一个被人遗弃的镜子，可能是修水渠工人不小心丢这里的吧。



 4路遇草鞋

在瓯江市有个不成文的工业区潜规则，每个月的16号和每个月1号都得放假。为啥呢？这就和当地工业结构有关联了，瓯江市是皮鞋之都，这样的密集型劳动企业，下游工业必须有白天晚上两班倒，才能按时完成订单。所以一般都是每个月1号，16号白夜班倒班。刚刚好王康的机械厂也是这样的企业。人到30好悔恨，这是有道理的。
小王匆匆回到出租房，关好大门，快速走进后院，这出租房是一栋出租，其实也不贵，每年也就1万5左右。90年代建的二层小楼，外带一个高墙后院子。除了占地面积值点钱，房子真不值钱，这不，房东全家都搬到瓯江市市区，每年老爷子回来收租金以外，其余时间都没有看见过房东一家。
对着墙面，让光线折射，果然和王康想像的一样，一个通道出现了，只是风光无限好，只是快黄昏。如果……这通道里面放上东西，回到老家把东西拿出来节约好大一笔运费，话说没有见识的人永远都是鼠目寸光，他想到的就是把这通道当成集装箱，镜子当成车头了。
王康憧憬着未来，不过就是还得去另一边看看，又进通道来到另一边，还是原来山上的位置。转身回到后院，穿着雨衣背着背包又进入通道，看看另一边到底是啥。出了通道，小雨细细的落下，披着雨衣，站在通道旁，依稀看见一束反光照射在旁边的山体上，而这反光射在山体上，形成了通道的另一面通道口。王康猜想对面一定也有一面同样的镜子，跌跌撞撞的来到山对面，中午抠镜子的那个地方，果然……这也有一面镜子。
同样抠出来，擦擦放兜里，顺着这条茅草沟的石板路向下走，他知道这条石板路应该离答案不远了，天渐渐的黑了，他打着电筒继续沿石板路走。
“嘿！谁呀”？一句瓯江土话，打破了宁静！王康驻立，很明显吓了他一跳，木杵杵看着对方，要说中国最难懂的方言也就瓯江话了，曾经有人把瓯江人当成日本人了。王康心里转了一圈“我特么渝城人，你说的瓯江话，我可说不来”。话说回来，对方见王康驻立，而且不说话，倒把问候的那个人给搞的莫名其妙的，心想“难道遇见哑巴了”？
问候的那个人后面跟着两个壮汉，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抬着两根竹竿，竹竿中间有一把椅子，几大步走近王康，提着马灯，举到离王康脸几米的地方，由下至上一番打量，好一身皮囊！好一身装扮！170cm的身高，白白胖胖油油亮亮的脸庞，戴着一个金丝眼镜，和自家大少爷一个样，估计也是个文化人。想起大少爷，心就有点急，大少爷10天从省城杭城的学校回来，半路淋了一场雨，没来得及换衣服，后来就患了风寒，大夫找了好几个，药也吃了好几副，就是不见好。中午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我得赶紧赶路，如果明天不把永嘉城的李德峰那个留过洋的大夫请过来，老爷太太可能会打死我！
而王康也从上至下将问他的人打量一番，头上顶了个斗笠，背上披着蓑衣，黄黄的一口牙齿，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穿着一件蓝色的短打，穿着一双草鞋！
草鞋？？草鞋？？草鞋？？



 5真的有一村呀？

我党建党90年，新中国建国70年，草鞋？开玩笑，渝城一个内陆城市，王康出身在80年代后期，草鞋当然见过，但是不至于现在还会有草鞋吧，瓯江市虽然一个三线城市，工业发达根本不会有人穿草鞋！这怎么回事？所有的都充满了未知呀！
这是一个未知的地方，打着马灯的斗笠蓑衣三人急冲冲的走，王康却是三人反方向走，走路就有人，路上有人就有村，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前面已经黑茫茫一片，村是没有找到，路可能真走错了！这怎么办？王康拿出几个小时才抠出来的镜子，因为天黑，别说反光了，啥都没有，用电筒照镜子反射？？？试过！反射的光的确有，就和普通镜子反射一个样，哪里会有通道哟！
天呀！不会抠出来了就不行了吧？王康心里想着，但是反过来一想，不可能呀，既然那边我抠回来带回家能用，这边这个应该也可以，为啥这边就不行了呢？？难道…………非得太阳光才可以？看来回去暂时回不去了！等天亮吧。
穿着雨衣，淋着雨，默默向小路走，走了一个湾，“汪，汪，汪汪汪”有狗叫，有狗叫就会有人家，没有房子，起码有人的嘛！打着电筒陆续赶路，狗叫声越来越洪亮了，而且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狗在叫。王康知道前面基本上有一个村庄了。
狗越来越不安分，那么就会有主人出来看看到底是啥，让狗如临大敌。一个，两个，三个基本上都是女人掌着灯，男的拿着锄头，洗衣锤，扁担等等，看着一束光从村头直直的射了过来，好亮好亮！对于千百年来日落而息的佃户来说，这样的高级货哪里看过，就问问永昌堡里张家大少爷有没有在杭城见过这等玩意了。不过听说张大少爷患了风寒，好几个大夫抓了不少药，就是不见好。听说都咳出血丝了，眼看不行了，张老太爷可是前清的进士老爷，方圆50里不喝人家一口水，不踩人家一寸泥。张老太爷放出话来：谁能找偏方治好大少爷，就送200亩田，银元2000块，永远拥有张家的友谊。
王康他可没有想到，人家是如何想法。他只管赶路，他可知道40年前的人们，看待外地人的眼光，打死活该，打残无罪。如果自己会说瓯江话还好说，如果不会说，你就死定了。他们会把你当贼打个半死，然后拉去士绅那里接着再打。最好就是装哑巴。问你啥也不说，也许他们还会放了你。
人呀越聚越多，都快围着王康了。这时候却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大叫，隐隐约约听到在叫他们让路，他要回去报告大老爷，大罗山去永嘉城的路垮了，滑坡把路冲断了。听见有人大喊大叫，所有人才回过头看见三个戴斗笠蓑衣人。带头的见让路慢的，抓着衣服就是一扒，看样子他急得很哟！而且凶神恶煞的。



 2峰回路转

看着这古怪的四方镜，摸着华润的镜面，好像……好像……好像他么新的一样，充满了古朴气息。镜面倾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光射到水渠转弯处的另一山头的山洞，额…………山洞？？？先前没有山洞呀！摘下眼镜，擦一擦戴上，真他么有个山洞！啥时候有山洞的？谁告诉我？？我这条路走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黑布隆冬的山洞，反光都照射不到底，而且这山洞感觉大的出奇。
虽然对面那片山，距离几十米，但是突然出现的山洞，明显好像不对呀，我得去看看。小王背着背包，拿着砍柴刀，极速奔向山坳对面的山洞，走了有二十几分钟，满山的茅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洞走去，咦，有鬼……这山洞好像会移动呀，在对面看这山洞不是在这松树旁边不远吗，怎么这会儿到松树旁了，却找不到了？奇了怪了……左看右看都不见，这不是大白天遇见鬼了吗？山风一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头一看，天上哪里还有太阳？云层已经把太阳光给遮了个遍。不会真遇见鬼了吧？小王表示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呀，30几年里，鬼神这玩意儿，只闻其名，未见其影。
当兵几年，虽然只是守监狱的武警部队，但是多少也他么算管过十来个大头兵的一级士官好不好？虽然不是生在红旗下，起码也算长在红旗下吧。半夜监墙巡逻，三更哨位换哨，哪次不是他带队？有鬼早遇见过了！
一阵风吹来，满身鸡皮疙瘩，我艹，我艹，我艹，云飘走的瞬间，太阳又出来了，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我艹……真的有鬼呀！先前无影无踪的山洞，既然他么又出现在他眼前。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呀！撒开丫子跑，啥都不要，挥舞着某宝网购的砍柴刀不要命的跑…………天上的玉皇大帝，南海的观音菩萨，斗战佛孙悟空，啰里啰嗦的唐三藏，能叫出名来的神佛都求了个遍，而且是连跑连求，只恨父母给他少生两条腿。这不科学，这……真的不科学呀。
越心急，越害怕，越害怕，越心急！电视剧里的片段，只要主角害怕，跑路绝对会先来个狗啃屎，猪拱泥，一把鼻屎，一把眼泪，挥着手大叫“不要，不要”。而我们小王同学却是深浅不一的跑下去，掉进了灌木丛里，好不容易才钻出来，站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柴刀依旧在，身前荆棘路。跑不了了……等死吧。
部队里预提士官集训队里集训时，刚刚从指挥学院毕业的实习排长，下放集训队训练预提士官（中国军队所有的士官都会经历，预提士官集训，训练科目基本上都是刚刚毕业的实习军官，按同等军校科目进行，预提士官集训队短的有5个月，长的有9个月，军阀时代的随军学堂，而现代就是指挥士官的摇篮了，俗趁：小军校）他讲过：走一步，想一想，下一步怎么走，千万不要相信感觉，感觉有时候真不靠谱。千万不要瞎胡闹，瞎胡闹，是要以人命为代价的。
不行，我得求证一下，哪怕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3柳暗花明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用砍柴刀重新开辟出来的茅草山道，爬到刚刚惊魂失措的地方。细细一看，这又不像山洞，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它可不是凭空出现吗？光滑无瑕疵而且大大的“洞”。咦……洞的那边有光，有光就是说……出口不远。这更不科学！这半山腰的山洞，以整座山的直径来说起码也该有几百米吧！几百米的直线距离，没钻过山洞，大家钻过隧道吧？哪有感觉几十米远就是出口似的？
到底闯不闯，心里还真没有底，9年前吧，舍得一身剐，敢拉皇帝老子下马，自从结婚后，胆子就小了，有女儿后，压根就没有胆子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子女是人生的牵挂一点不假。所以才有：成了家，有了娃，事业无成，有牵挂嘛！
是不是打个电话向老婆报一声平安？进就进吧，一个山洞而已嘛，又不是真的龙潭虎穴，闯一闯无妨嘛！人就是这样，当心里有了牵挂，就开始患得患失了，并不是胆子小。而是不能输，这一输，就是鸡飞蛋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能输，更不允许输。
虽然想着但是，脚却不听使唤，颤颤抖抖的迈出了那么一步，又一步，接着一步步走了进去。人最对于黑暗的绝望和未知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没有谁可以摆脱这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在黑黑的山洞中，每一步似乎都很艰难，又感觉每一步很轻松，跌跌撞撞的似乎走到了尽头。
哦……山洞漏水了？？不……我出山洞了，下雨了，刚刚还晴空万里，云是有那么一点，也不至于下小雨呀，天气预报不是说最近几天都不会有雨的吗？掏出手机，没信号？？啥意思，没信号……揣手机进裤兜，看看山洞的另一边到底是啥。
我艹，我艹，我艹…………我不是刚刚从这里进山洞的吗？在山洞里没有转身呀，这？？我的摩托车不在水库坝上？？先前爬上来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就是没有路，其实实际距离不远，目视直线距离百把米而已，就一个悬陡坡。不至于自己放那里的摩托车找不到了吧？更可怕的是……水库他么的不见了，更不要提堤坝了，就一条几十米宽的茅草沟！
看来雨是越来越大了，我的躲一躲，进山洞吧！一进山洞向着来事的路走回去，似乎走回去的路要快的多呀，几步路就到洞口了，有鬼，绝对有鬼！刚刚还在下雨，你看，自己衣领都还是湿的！！！这会……阳光明媚，没有一丝丝雨的痕迹，一眼望过去摩托车……还在！
世上可有神？世上可有鬼？
不行，再回去看看！转身冲刺……下雨。回头冲刺……晴天，几个轮回过后，小王同学算是搞明白了，这边晴天那边雨，大概两边地理位置一样就是下雨那边是哪里，鬼知道！
坐在阳光明媚的山洞前，点燃一支南京（老烟民真爱抽），这真不可思议。一阵凉风吹过，好不惬意！啥……山洞，山洞，山洞不见了，这真的是凭空消失！这山洞好像是那面镜子反射光形成的！
我要发了，我要发了！
王康疯掉般的冲向发现镜子的地方，不顾一切，把它抠了出来。


 6回__进了张家门

“你也让开”声音未到，手先到！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薅住王康的左大臂就是一把向右扒开！这样猛的一扒开差点把王康给掀地上了，泥人也有三分泥气不是！这下给王康给惹急了，当斗笠男刚冒前几步路，王康猛的右脚上前一步，双手下插，抱住斗笠男一前一后双脚小腿，然后猛的上抬后拖，斗笠男一个狗吃屎，前扑倒在地上，斗笠和马灯早以掉出去好远了。王康在斗笠男倒地瞬间左脚前蹬斗笠男左腰旁空地，右膝盖顺势跪下骑在了斗笠男腰上。在跪右膝盖时人会重心前倾，右手按着斗笠男的头，让他与地面再次亲密接触，薅着头发向后一拉，用左手小臂一勾锁喉！漂亮……！这是一个标准的抓捕动作《顶摔锁喉》，多年的反复操作训练，已经练的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任何一个动作。虽然王康穿着雨衣，其实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蛮飘逸。
动作步骤说了半天，其实熟练操作不会超过1.5秒而已，毕竟武警部队的摔擒动作要求就是：以快制快，控制关节。
这样猛的一操作，到把后面抬滑竿的两个斗笠蓑衣男给下了一大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还得了，阿贵的亲弟弟是大少爷身边的仆人，大少爷在永嘉城读中学开始，阿贵的弟弟都一直在其身边。
过去就是一个熊抱，抱着就向后拖开，没有练过拳脚的，通常只会使用蛮力，当然王康不是几百斤的大块头，这些天天下力干活的，还真有一把子力气，就像鲁智深拔的那棵树一样，硬生生的被拖开，而且被人双手拦腰熊抱，双脚不沾地，哪还有反抗的余地呀？
这时候所有人才七手八脚的用栓猪拉牛的绳子，把这个王康捆的结结实实，由于留洋的李医生没有接过来，带头请人的阿贵，却被打的鼻血直流，怎么向老太爷交代，也只有把这打人的家伙一起送张家再说了。
“谁呀！谁呀！着啥急呀”？？门房老头边走边披着衣服，显然这么急急忙忙的敲门声，让已经50多岁的老头极度不舒服。刚一把门闩拉开，就看见两个去永嘉城抬李医生的轿夫，一人扛着一个人进了门。
“怎么，你们把李大夫，给捆回来了”？接着看看后面没有自己大儿子的身影。“阿贵儿，呢？”这时一个轿夫才把捆着的王康直接摔在了泥水地上，而另一个却小心翼翼的把阿贵抱进就近，门房的房间里放床上，完全不顾阿贵满身的稀泥。
门房老头这才看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大儿子，问“让你们去请的李大夫呢？怎么成这样？”一个轿夫把所有经过给门房老头说了一遍。“啥！路垮了？”“就是瓯江下雨，船不敢过江，才让自己儿子和两个轿夫绕道请李大夫的。这可怎么办，儿子也被人打了个半死，现在还捆着在外面呢。在看一下床上的儿子，样子伤得挺严重，但是也就皮外伤而已，他曾经年轻时跟着大少爷的父亲——张老爷到处奔走做生意，也算有一点点见识。
李医生没有请来，大少爷那可危险了。这才是大事，“你们把那小子看着，我去请老爷和老太爷出来！让门口的乡亲们都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们会叫他们来帮忙的。”
随着门房进入，从倒座房里出来好几个彪悍大汉，拿着棍子把各个出口都堵上了。没一会几个人就急冲冲的从内房出来了，显然有个40多岁的中年人，衣服凌乱，还没有来得及穿整齐就出来了，大大咧咧的坐在内堂的主座上。“把那个，打人的家伙拖上来！”
几个彪悍的汉子，七手八脚的把王康给拎进门口。



 7－－我就是医生

“哪里人？到哪里去？”中年端着茶杯泯了一口茶，不以质疑的口气用瓯江话问到。王康双手双脚被捆着，弯曲侧身躺在地上，满是泥水的背包丢在旁边的地上，倒是手电筒已经放在了中年人的茶杯旁，而且还一直亮着的，显然，这几个人还操作不来如何把手电筒给关闭。
王康眼珠子一转，怎么编呢？？管他的先编一个身份脱身才行，我得想个办法框点我需要的情报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但是大概还是有瓯江的影子嘛！就是时间暂时还无法知道。想了一下，脱口“我不知道你说啥，我听不懂”，“嗯……你不是本地人？是哪里人，为啥出手伤我家仆人？不说出一二三四来，我就只好乱棍打死你这个杀人犯！”
“你会普通话？谢天谢地呀，终于可以交流了”
“普通话？鄙人也是走南闯北，国语官话还是会一点的”
“你们这样算待客之道？随意捆人，还有没有王法？刑法规定……”
“你也知道王法？自从东北易帜之后，我们浙省人就是王法！你还知道王法？随意打伤我张家人，还谈王法？”
这中年人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书香门第的传承，读书人的傲气，以理服人的家训。最主要还是看着这家伙既然还戴着一副眼镜，虽然有一半边已经破裂了，还是感觉这小子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不然早就让几个汉子，把这个胡乱打人的家伙乱棍打死了。
还有这个亮如白昼的棍子，到底是啥，必须得问出来。通常这种西洋东西都是有点家资的留洋学生才会置办，只要是留洋的都可能有点西洋药品之类的。这可能是救儿子唯一的一条路了。
东北易帜，张小六投靠南方那就是1928年呀，王康大概算了一下这时间点可是1928到1937年之间，到底是哪一年还不清楚。1928到1937？？
“这里是民国？”王康大张着嘴，无法相信！这就是时空穿梭？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当确定之后……基本上已经目瞪口呆。爱因施坦的棺材盖可能要按不住了！！！
霍金的骨灰盒盖子更按不住了！！
这时王康已经口干舌燥，汗流浃背了。
“还这里是民国？这里不光是民国，而且还是中华民国，装疯卖傻？如果再答非所问，胡言乱语，就真打死你！”
“…………我讲经过可以吗？”王康问到；“经过我们已经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你为啥要打伤我去请医生的仆人？？”
“医生？谁生病了么？我就是医生！”既然想脱身，当然啥都要满足对方，特别是这种如果没有价值的外乡人，真的死了，和死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的。新中国建国之前，士绅说你外乡人是土匪，你也百口莫辩哟。
“你是医生？？？”
“当然”
“真的，没骗我？”
“只要不是绝症，我都能治好”王康想着，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就算2020年给猪打的青霉素，也是神药了，而且包治百病的神药。其实猪和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能治好猪一定也能治好人，实在不行天一亮就回那边去，随便找个养猪场顺点兽药不就可以了。
把他解开，快点…………



 8－－就这？？

“年轻人，如果你真的是医生，那就去试试，我张家的承诺，永远都会兑现的”中年人对着，正在松绑的王康说到。其实中年人只是以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看着王康活动一阵被捆麻的手脚。
嗯！这家伙既然从衣服由上往下，抓着一根棍子一扯，既然开了，这啥情况？？王康看着中年人那种眼神，想到“拉链没有看见过吧！是不是觉得很高级呢？”
中年人看着这年轻人，他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脱裤子？？？
“年轻人，你这是干啥？？鄙人家中有女眷，这样不觉得不雅么？”
“雨衣穿着，不舒服，这是遮雨用的我里面才是正常穿着”心想着：你穿着不透气的雨衣试试！特别是雨天逛一圈之后试试！
“带路，去看看”
在中年人的带领下，穿过几个门厅，推开一个门后，里面有好几个婆子丫鬟之类的，有两个抱着被子，有两个拿着毛巾，显然大少爷喊冷就加棉被，喊热就擦身子。王康一步走进屋内，看见门窗关的紧紧的。
“把所有门窗打开，通气！”王康出口说到。
“大少爷，受寒了，还要开窗户？？”一个丫鬟说到。
“听他的”显然中年人，要试一试王康的手段了，当只有最后一条路时，所有人都会不顾一切，放手一搏了。
王康走近躺着的那个人，一眼看过去：头发凌乱不堪，脸色一阵火红，一阵青白，被子已经被抱开了，连衣服都敞开着。也不把脉，顺口就问“只是咳嗽，还有呢？”这当然是问丫鬟了，病人现在昏昏沉沉的只剩半条命了。哪会回答他哟。
“时冷时热，咳嗽都咳出血了”，王康边听边用手一摸病人的额头，真的有点烫呀！“把我的包，拿过来”
中年人看着王康拉开拉链，扯出这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打开纸盒子又扯出一板似银非银，似锡非锡的，后面有一颗一颗凸出透明的颗粒物，颗粒物却是红黄红黄的，比豌豆大，比胡豆小。转过脸来，恬不知耻的对着中年人说“就是感冒加点肺炎，只是有点严重而已，不碍事，这玩意儿早晚各一颗，醒了让他多喝开水，咳嗽？先用这个试试”
如果现代人看见了，绝对会说：一盒康泰克，一瓶止咳糖浆。这样就想换200亩田，2000块银元？你他么心肠真比煤炭还要黑呀。
中年人拿起盒子一看：新康泰克，复方盐酸伪***缓释胶囊，一个12红红的大字，稍微小一点的红色大字写着：感冒配方！
一头黑线呀————————
放下康泰克外壳，再拿着大盒子一看：强力枇杷露，边上画着一大串枇杷。
就这样能治病？开玩笑，前面几个老中医，把脉可是摸了又摸，想了又想，你他么拿这两盒来敷衍鬼呢！
中年人问到“就这？？”
王康懒洋洋的回了句“一个感冒而已，不就这，难道还要住院，吊几天盐水？你钱多的慌是吧？？”话一刚说完话，马上就用手捂住了嘴巴，他么自己找死呢？
“这样吧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看少爷两个小时会不会退烧，醒过来吧？”赶紧打断中年人的想法


 9－－－我想看报纸

你说出去就出去？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显然中年人有点不高兴了。而且没有一点出去的迹象。
“额……不知大叔是张家何人？”王康有点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大总管之流，所以先问清楚才好，不然闹大笑话了。
“鄙人是张家家主，张老太爷是鄙人家父” 
果然如此，难怪我说出去，甩都不甩，原来他才是这个家做主的呀。
“我们不要在这里面，病人需要安静！”王康为了再次委婉的说到。中年人虽然不情愿出去，毕竟这可是张家嫡孙，唯一的一根独苗，花了不少钱，托了不少关系才去杭城读教会大学，那都是银子堆出来的。他张家如果不读书，老太爷就不能中进士，张家就不能富贵。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当开玩笑？
方圆几十里地，不喝人家一口水，不踩人家一寸泥，丫鬟婆子数十个，人枪300条，就算皇帝没有了，袁大总统倒台，城头勤换大王旗又怎么样？在永嘉城地块，他张老太爷或者张老爷就是天，哪怕永嘉城的县长也要给张家三分薄面。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50多年前张老太爷中进士后，外加张家几十年的经营得到的。
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在读大学了，和当年老太爷中举时一样的身份，一场大病，这不是要刨他张家的根么？大学出来了花点钱进县衙里供职，随便过几年不就成一方大员了？？开玩笑，大学那是一般人能读的？
来到了会客内堂，张老爷示意入坐，王康可没有矫情，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差点就跷二郎腿了。内堂点着好几盏煤油灯，到还是亮堂。（当然和电灯是没有比了）
“张老爷，不知道有没有报纸。晚辈也好打发一点时间”。打发时间？？？如果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特么沉你江的心都有！你话都不会说么？张老爷想是这样想，但是万一他救回儿子的命，张家可就人情欠大了。虽然200亩田2000块大洋，你觉得这戴个破眼镜的落魄假洋鬼子会缺那点钱么？
又不好说，扭头对旁边一个丫鬟说“去拿一份最近的报纸过来”
“好的，老爷”丫鬟答应一句后默默拿报纸去了。
此人身份真的不好猜，你说他有文采吧，此人说话半文半白。你说他有家势吧，既然穿着透风的麻布鞋。你说他毫无财力吧，手上的手表，自己都没有看见过。而且口无遮拦，最让人无语的既然是一个背包上又是洋镐，又是洋锹，还有一个照明灯，包包打开时，里面有些东西自己既然都没有见过！
难猜呀，和此人结交，不知道是福是祸呀。我得探探路。
正在这时候，丫鬟拿来报纸，递给了王康，小王结果报纸一看：一个大大标题“5月，我国自行生产出第一辆货车，已经下线注册为民生牌货车！”
“小兄弟此物为何呀？”张老爷拿着手电筒问到。
“哦，手电筒”
“这个是沪城买的？”
“哪里要到沪城哟，这个就永辉超市买的，不贵25块钱！”王康一手拿着报纸，对着报纸连蒙带猜的看着，顺口回答。
“啥！永辉超市？？25块钱？就这个25块？”
“25块很贵吗？那些钓鱼的探照灯更贵呢！”王康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随口回答到。



 请一会儿假，正在查历史资料

写本小说，真的不光是胡乱编就可以，还得编得自然，就像撒谎后一样，必须要无数个谎话来掩盖这个谎话。要把故事编得圆滑，必须要查一些历史，利用历史事件的空隙来编故事。真的好难！！特别是对于我这种文化素养比较低的人来说。这本书只是想大家同我共同分享。可能有时会断更，本人在工厂做操作工，有时候很累，那一天就不会更新。休息的时候可能多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大家一同努力来完善此故事。作者只是一个小市民，当过兵，修过铁路，做过保安，没有那种轰轰烈烈征服世界心态，没有那种动辄几千上万亿的古董买卖。尽量贴近生活，尽量贴近现实。


 11－－老都老了，还来患个怪毛病。

王康一进入这房间，这才发现窗户上糊的那层纸给雨水打湿了，雨水顺着窗框向着墙底下流，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这群人怎么像癞蛤蟆一样，捅一下跳一下，不捅，就不跳！窗户让你开，你就一直开着，下大雨也不关？不关完，但也要关一大半吧？啥都需要安排，机器人呀？
缓缓的走到床前，摸了一下病人的头，烧已经退了，这时的大少爷不再躺着了，而是靠着大枕头半卧半坐这样靠着的。
“我说，我让他醒过来后多喝开水，开水呢？”王康看着床前的床头小柜上，并没有碗或者杯子，就问到。丫鬟低着声音说“开水一会就凉了，春香去后厨烧了”
“温水瓶买几个呀，就不用时常烧开水了嘛”！
作者就要骂王康了，你这玩意懂个锤子，温水瓶要到1933年沪城才有卖的，名字叫：魔术瓶！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没有看错哟开水瓶要到1933年才会有的卖。
”只要按着我说的吃药，药到病除。”开玩笑，我在2020年，患感冒咳嗽不就吃这两种药？吃了就见好，何况你们这个没有半点耐药性的体格。王康默默瘪瘪嘴的想到！
“就吃这一点药就可以了？”张老爷不相信的问到，其实也不要怪他不懂常识，以前老中医看病，哪个不是每副草药几大包？都以为好药苦口，多多益善呢！
“是药三分毒，救人杀人就那么一丢丢差别，药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王康解释到。“记住多喝开水”……多喝开水，那可是所有现代中国医生必须叮嘱的一味药剂哟！反正王康捡着自己去医院看病时，医生曾经叮嘱过的没有叮嘱过的，通通拿来！天下文章一大抄，天下医理同样描。
“这就好了，大家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你们大少爷彻底好了，我就可以走了”
这时丫鬟拿着一个手心大小布包，送到张老爷手中，张老爷走到王康面前，“贤侄，这是你的幸苦费，拿去喝口茶嘛，我们张家承诺明天天亮了兑现如何”？今晚就在寒舍休息如何？
“承诺？”你们有啥承诺，我知道个蛋呀！你这还是寒舍？“休息，的确是需要休息了，今天都累一天了”虽然莫名其妙的，你敢给，我就敢拿。不偷不抢，送给我，还是会要滴。这是王康一贯原则。随手把布包放背包里，从始至终看都没有看布包里面一下。不要矫情，就当他们给的非法拘禁赔偿款吧。这么有分量起码有几十块大洋吧，千万不要拿出来看，显得太俗！
王康最终被安排到了一个安静的小院里，只不过到处能够翻过去，钻过去，挤过去的地方，都有好几个张家家生子拿着棍子看着。
第二天天刚刚亮，整个永昌堡都传遍了。张家请来一个神医，可以救活死人的绝技！王康刚刚起床，就有丫鬟端来水，让小神医洗漱。洗漱完毕拉开门踏脚出门，就有一个老妇人跪在门口，求小神医救命，王康心一软就问到“怎么了嘛？被你这么一跪，我可会折寿的，快快起来再说嘛！”
老妇人始终不起来，说“小神医救命呀，老妇是张家的老仆人，一直伺候老太爷和太奶奶，前几天家中的老头子也是被雨淋到，都躺床上好几天了，都快断气了”说完泣如雨下！
“是不是浑身发热？”王康问到
“是”
“是不是，四肢无力，有时候还伴随着酸痛？”
“是”
“是不是，鼻涕留着不止？”
“是这样，求求神医救救老头子”老妇人流着泪磕着头，恳求到。
王康看着老妇人，勾着腰，磕着头一把鼻屎，一把眼泪的，额头都磕红了，心一下软了下来，从后背包里再次摸出一版药，全身银白色，撕开抠了两颗白色和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了老妇人“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明天他就可以下床了。你回去吧，谢谢谢！老妇人起身向偏门走去，她要马上回到家，把求来的要给家里老头子吃下治病。
老妇人刚刚走出后门，就被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妇人拉着问“你问小神医了没有，哥哥到底是得了啥病了？”明显这个年轻点的妇人是老妇人的小姑子。
老妇人很难为情的说“老都老了，却得了个怪病”
年轻的妇人焦急的问到“那是个啥怪病”？
老妇人更难为情低声的说“得了叫啥感冒的怪病”！
“啊，这到底是啥怪病呀！听都没有听说过，那还有没有救呀？？”
“还好，小神医给了我三颗药，说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说吃完药后一天就可以下床了”



 10－－胃口太大

啥叫永辉超市？这样一个所谓的“手电筒既然要25块大洋，你觉得银子是大白萝卜，可以从地里长出来呀？”我也算有点家资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张老爷心里想着，此人可能有失心疯，简直胡言乱语，可怜我儿呀。如果此时有碗水，张老爷简直可以把王康一口给吞了。
哪怕张老爷脸色极度不好看，王康也没有看到，他看着报纸的另一个标题：民国20年7月8日，长江发生特大洪水，中下游水漫金山，溺水淹亡国民14万，数百万人无家可归……
“民国20年！民国20年！民国20年！”王康连续念了3次民国20年，而且一次比一比低，一次比一次哀伤。张老爷听到王康念叨着民国20年，也跟着叹口气！
王康斜眼看着张老爷，样子极度不礼貌，心里却骂开了：你特么叹气个毛呀，我叹气的是东三省，你懂个锤子！张小六不放一枪把老窝给丢了，以为日本人武装游行一圈就走的，谁知道日本人来了，就鸠占鹊巢，不挪窝了！！！
张老爷心想：此人还算有点同情之心，水淹死14万，数百万人无家可归，何其凄惨呀！看来老祖宗说的对呀，亲不亲，同宗人呀！虽然此人有点来路不明，可是看他读报，对于国民落难，还是有一颗同情心呀！
“吱呀”房门打开了，一个丫鬟面有喜色出来对张老爷说到：“老爷，少爷醒了，烧退了，也不见打摆子了！”
“真的，走我们进去看看！”话没说完，抬腿就往里面走，刚走两步，才想好这主角还在坐着呢，看着报纸又叹息的！立马转身过来，对王康低声低气，如沐春风般的语气说到“贤侄，我们现在要不要进去？”
看看看！！这就是现实！有本事，有利用价值就贤侄，我名字你知不知道呀？我家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呀？恬不知耻的叫人家贤侄？
也就一个把小时前，还动辄打死人家，动辄骂人家胡言乱语的，只是现在人家有利用价值了，只是一瞬间，待遇如同云泥之别。
“那走吧”王康放下报纸，站起身来。举起左手甩了几下手腕，其实这甩手腕不为别的，只是手表有时候位置不舒服，这样摇一摇，甩一甩让手表到舒适的位置嘛！但是这动作落到张老爷眼中那就是，要红包的意思了。心里立马骂开了：这家伙胃口可真大，也不怕被撑死！张口就是5根小黄鱼，真以为我们张家的钱财是地里长出来的？？
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儿子命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一咬牙，默不作声转过头，对着夫人的通房丫鬟轻声说“让夫人包5根小黄鱼过来，老爷有事儿”
一般通房丫头，都是老爷的心肝肉或者夫人的心腹，还是待字闺中时就是自己贴身丫鬟的这种心腹。所以老爷夫人一般不会对她有所保留，需要老爷夫人知道的她就知道，不需要老爷夫人知道的，她也知道。
丫鬟听到老爷的交代，轻手轻脚的转身进入老爷夫人的内院。
看着丫鬟走了，张老爷紧跟着王康也进入儿子的卧房



 12－－我特么有房子了

老妇人走了，她拿着白加黑感冒特效药走了，王康看了看老妇人那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人到底为啥而活着？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啥？匆匆收回目光，背着背囊，既然天一发亮，也该告辞了，如果没有昨晚一系列的遭遇，他可能就在某个屋檐下等到天亮了
走过一个天井，一个回廊，看见所有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端盆，提水，好不热闹，不过基本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看来怕声音大了把主家人给吵到了。
“先生，老爷说如果你起床了，请你去会客内堂”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王康左侧转角处传过来，王康应着声音转头一看，说话的那个人，嘴唇粗厚，额头脸面淤青，显然就是昨晚被他揍过的马灯斗笠男，今天这家伙离着自己两丈远，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种胆怯，但是声音却还算友善。
“好的，你带路吧”
“那先生跟我来”
天亮了雨也停了下来，跟在被他胖揍过人的身后，还真怕他劈头盖脸打过来报复他呢。只补王康不知，这些人都被张老爷打过预防针了，所有人都知道，昨晚来了个人，开了一副药把大少爷从阎王殿拉回来了，他是张家的座上宾，得罪不得。
东弯西拐，来到了会客内堂，先前没有看见的老太爷，太奶奶，张老爷，张夫人都齐聚一堂，而自己还以为他们大户人家的主人还没起床呢。自己见了主家人，也得要先见礼，所谓不大辈数，大岁数：各位老爷太太早！
张老爷，做了一个手势“贤侄，坐坐坐”
“不知，找晚辈何事？”王康想着：不会是看着我给的药有奇效，像打土豪分路子的吧？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家父对永嘉城所有老少承诺过，谁给出偏方治好我儿的病，我张家赠予200亩田，2000块现大洋，我儿现在一晚上调养，已经病去大半，也算我们兑现承诺时候了吧”
听到张老爷的解释，王康蒙了，我特么不知道呀， 我特么知道这样，还和你家仆人闹不愉快？如果不是村民把自己捆到张家来，阴差阳错的救了一条人命，会有这么大的好事落自己头上？？
这才打量椅子上坐着的老头，张老太爷已有70多岁，满脸褶子，胡子熙熙囔囔没有几根，瘦的像麻杆，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身上穿着一身蓝色长袍褂子，表情僵目，就这样看着王康，也没有说话。
王康想了一下：过几年日本人都打到这边来了，我要几百亩土地有蛋用，日本人走了，分土地的又来了，我不是白忙一场么？然后开口说到“老爷子心意，小子领了，只是这200亩田地小子不要！”
土地不要？开玩笑，赚那么多大洋干啥？还不是买田买地，买女人！你特么不会是嫌少吧？张家2000多亩田，那可是这几十年一寸一寸存下来的，送你一成，你还想多的？？？无耻至极，无耻至极呀！！老太爷想着，目光显然有点不善了。
老太爷到底怎么想，王康知道个蛋呀！随口说了一句”如果200亩田换栋房子，那还可以”
“贤侄准备在永昌堡置办产业？也好，永昌堡可是瓯江第一城呀，不要田地要房产，这样吧，我们张家在城南还有一座两进的小院子，虽然抵不上200亩田，那我们可以折成大洋补嘛”张老爷想法很简单：人情债难还呀，能一次买断就一次买断。绝不拖欠，这就是张家。
揣着房契，跟着一个张家仆人，直扑城南而去。我他么终于在浙省瓯江市有房子了！我他么有房子了。哪怕是90年前，那也是有房子了不是。



 13－－－回到现在

跟着张家仆人走了10几分钟，来到了永昌堡城南，在张家仆人的带领下，找到了，张家赠予的两进砖木结构的房屋，打开房门，还好，看来还是时常有人打扫，入门就是左右各有一个大水缸，而且大的出奇，里面装满了水。
房子低矮，并不像张家大宅一样，那样高耸的外墙，这房子除了院墙有个3米高，房子还真心不高“难怪，古代人动不动就飞到房梁上去，我他么练几年想上房梁也算轻而易举”看来文人不可信呀！飞檐走壁就是飞这檐？？走这壁？？
看看里面摆设和家具，也就一般般了，老木家具，等安排好了，这里安套沙发，这里摆设投影仪，装上几盏太阳能灯，哦，地砖就用人行道地砖嘛，这几个大木床磕的腰疼，换薄床垫。连看连想，连规划。
额……就是没有厕所“那啥，这房子没有厕所？”张家仆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只会瓯江话，王康等于白问了，仆人叽叽嘎嘎的讲了一大通，这才发现……我特么不会瓯江话！！！
拿出背包圆珠笔，小便签，写到：茅房在哪里？？递给张家仆人看，张家仆人拿着小便签，一半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一把抢过便签再次写到“你不识字？？”
这回张家仆人也抢过便签写到”你写太多错别字了，我在想你到底想写啥？我们张家书香门第，每个下人都要读四年书”。不过这厮拿圆珠笔的手法，既然是像握毛笔式的，写的还行云流水呢。
王康懵逼了，我好歹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吧！你看看，你看看，哪里写错了，你一个半文盲，既然说我写大片错别字？？
额…………好像我才是半文盲呀，他写给我的是繁体我写他的是简体。下次一定要带字典过来才行。
拿过便签写到：拉粪地
这回张家仆人看了会，想了想写到：在后面
“走，去看看”
不看还好点，一看，气疯了，一个房间，一个大大的大木桶，大木桶上一根木梁横在中间，人就是坐在木梁大小便！我艹！这如果木梁断了，自己不就掉马桶里面了？这绝对要拆掉，我要蹲便器，用水冲的蹲便器。
在房子到处走了一圈，给张家仆人一张便签，写到：可以了，你去告诉张老爷，这房子我满意。意思不言而喻，开始撵人嘛！张家仆人拿着便签看了又看，时不时偷来询问的目光。最后好像真的全懂了，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张家仆人前脚出门，王康把木门急急忙忙的关上“框榔”一声，把张家仆人吓了一大跳。王康可不管了谁，再不回去，一晚上不见人影，老婆可要骂死他，再不回去厂里管理就要扣他工资了。上班要晚了都，知道吧！插上门闩，掏出背包里面的镜子，调好角度，最好是随时阳光都能投射在镜子上。
镜子一接受到光，产生的反光，投射到院墙上，一个大大的门出现了，王康正要进去，就听到大门被人拍的框框直响。顺手拿个凳子把镜子遮住，投射门没有了，王康才几步路走到大门前拉开门闩，打开门。
却看见四个大汉，身穿短衣，外面罩着一件大外套，两个大汉分别各手提一个大大的藤箱，大汉腰上也是鼓鼓朗朗的，显然是带了真家伙，两个大汉也不矫情,自己就挤进院子，到把王康给搞蒙了，几个大汉进院子后关上大门，才对王康说“张老爷兑现承诺先前的2000块大洋外加200亩田折合大洋800块，这座看房子扣200大洋，一共2600现大洋，你当场点点，在写个收据，我们四个好交差”
额……“张老爷的人品，我是信的，不用点了”
“那可不行，你不点，就不行，行有行规，方面点清事后概不负责，懂！”
” 你们会说官话？”王康惊讶的问到。
“我们是张家从金陵城请来的整训官，当然会官话了”
“好吧，我点点就是”老子的时间，你们几个赔的起吗？点点点，点你个大头鬼，我回厂里上早班你知道么？去晚了要扣钱的你知道么？？？
打开藤箱，用大红纸包着的像棍子一样的，就是大洋，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几位大哥辛苦了，拿出一根纸棍子递了过去，一个胡子叭槎的大汉说到“别！！！”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收钱了，金陵城调查组就来了，长官说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告辞！”
几个大汉拉开门闩，既然走了？不是说民国带枪者，不是匪就是盗么？？？再次关上大门，插上门闩，顶上一个大木头，再次走到后院，拿开凳子，投射门出现了，背着背包，提着藤箱，一步一步走进投射门中


 15回_老妇人的血泪

左手提着排骨，右手提着土豆，排骨炖土豆，美味又营养！外加二两牛栏山，千金不换哟！
午饭过后，王康想着怎么把银元给花了，于是把背包里面的杂七杂八都理出来，银元装几百个，又在一个药房里面买了好几盒白加黑，康泰克，外加一个999感冒灵，一盒人工牛黄硝?胶囊（治疗牙疼的），一大盒葡萄糖，几只一次性注射器。这几样都是预防万一的。
破眼镜，在上午上班前就丢进垃圾桶了，这不！戴着另一副眼镜，显得有点温文儒雅呀！人呀，永远就要靠衣装！不打扮一下，怎么能显示自己的帅！！！
后院镜子一立，有那么一点反射光，投射门出现了，王康抬腿而入。一步而入，两步而出！刚刚走出投射门，把镜子面朝下扣下，把背囊放在木桌子上，气都没来的及喘一口，就听见院子大门被人拍的咔咔直响，门板就要被拍破了。
“啥事！啥事！再拍门都破了”王康边向大门走去，边向外面吼！
大门打开后，早上求药的老妇人，一把薅住王康的衣领，大喊“你这个杀人犯，你良心怎么这么坏呢，我们不就是穷，没有钱买药，你不给就不给呗，还给我们毒药呀！！！”
“天呀，没天理呀，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世道吧”
又哭又闹呀！薅着衣领的手呀，毫不松弛，直把王康扯得东西摆动，前后摇摆！
“这他么，怎么回事呀？？”
“还有你个老太婆怎么会国语官话呀！！你个老太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你这假洋鬼子！比真洋鬼子还坏呀！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呀！”
“在家好好的，东洋人和西洋人，把家打的稀巴烂，好不容易逃难到浙省才安顿不到二十年，家里老家伙快死了呀”
“什么跟什么呀！？？你家老头怎么了？？”王康也有点慌了，虽然白加黑不是处方药，但是如果有人吃着药喝白酒，百分百会被毒死。不可能吧？？
“我家老头，本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多少还有口气，我给他一颗白药吃了，才半个时辰他就能下床了，老头说分几次吃太麻烦，所以他把几次的药一下子就吃了！现在…………现在……人都焉了大半了”
我艹！！！冤枉呀！！没天理呀！！你自己一下子把几次的药，一次吃了，到头来怪我给假药了？？？岂有此理！救人要紧呀！！王康内心这样想着。
“拉着我干啥！！！走去看看去！！说不定还有救！！！看着我干啥，你们把几遍的药，一次吃了，不毒死你老头子才怪！！带路呀，再晚就真给你老头子收尸了！！”王康发怒大骂。
抓起背包，跟着老妇人，快速的跑到张家大宅后面一个矮小矮小的房子里面，里面还算干净，有一个比老妇人年轻一点的妇女在照顾躺在床上的那个倒霉蛋。王康一进屋，就喊“把门窗都打开，”这时年轻点的妇女转过头来，也一把薅着王康的衣服，大吼“你这黑心汉，给我哥哥吃的啥药？？？”吼完，眼泪水哗啦哗啦的流。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催吐！王康一把就把妇女扒拉开了，说到“先别惹事，救人要紧”
说完就手指头抠进倒霉蛋喉咙里，倒霉蛋只干呕，干呕好一会了，还真吐的天翻地覆的，胆汁都快吐出来！
烧点开水，多要他喝，今天要他喝两锅开水！（这不就是让他水喝多了，流汗和上厕所么？？）拉开背包，拿出葡萄糖和注射器，虽然王康没有给人打过针，他家是农村的，父母以前可是养了好多猪，猪疫苗都是自己打的，话说回来，人和猪有何区别？？
不过打针，还真有区别，扎了好几下才扎准了。葡萄糖打进去了，等喝点水了，明天可以喝点999感冒灵就可以了。
忙了半天王康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这倒霉蛋不光蠢，还憨！！不知道是药三分毒么？
“你们怎么会官话呀，这里的人都不会呀？”王康问到，早上来求药，自己根本都没有想过，怎么有仆人会说普通话。
现在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们不是本地人，我们本是胶东半岛李村区台东镇人，我家本来也有田有地，老头子时常去给西洋人打打短工，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17年前西洋人和东洋人在我们那里打了起来，房子都炸塌了，死了好多人！我们只有向南方逃难，在逃难的路上，我们的孩子和英子的孩子都饿死了，我孩子的姑丈为了一锅红薯，也被抢粮的活活打死了”
老妇人，回忆着，哭泣不已，后来我们一直向南走，走到了徐州，遇见了张老太爷，我们全家就卖身为奴进张家。那时候皇帝没有了，张老太爷也做不成官，举家南迁，后来张老太爷回到浙省老家，于是我们都跟过来了。
难怪，这一家子都是“胶东事件”的难民，山东人当然会说普通话，就算不会说，那也是个半吊子。



 16－－再见大少爷

至于国仇家恨，王康自己觉得太远，自己一直就是谁当皇帝都是当的态度。
人人都说，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里，人物太过豪爽；谁又曾说里面丐帮子弟如何艰难生存？
王康看着老妇人，双手布满老茧，加上这些人的确太苦了，就是生活在经历相对发达的浙省，生活也极度不容易呀。
渐渐王康对这三个人动了恻隐之心，日本人与德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自己**无动于衷。既然恬不知耻的高呼：自己保持中立！一个国家卑微到如此之地步，遥想多年后中东某个国家的外交官，除了沙哑的抗议，列强对此不屑一顾！当然那时的我们显然也成5大列强之一了。
突然，有种想帮助三人的想法。
“你们一直在张家做事吗？”王康问到。
“前年开始，老太爷说我们不再算卖身为奴，大清国都亡国20年了，新国需要新气象，当着我们的面，把卖身契都烧了，还说张家就是我们的娘家”年轻点叫英子的妇女这样说。
“你们现在怎么生活呢”？
“帮人晾洗衣服，缝补衣物，做点针线活”
“能不能养家呀？”王康再次问到。
“自从孩子他爹和孩子去了之后，我们那还有家呀”说着眼泪水又出来了。
“好好活着”！不知道怎么的，王康自己都有点想流眼泪了。国仇家恨呀，国仇家恨，怎么能说忘就忘的呢？
“缝补衣物，我过几天送你们两台缝纫机，起码你们不在那么累，这个每天三包，用开水泡着喝，不能在多喝，多喝了会毒死人的”说着就留下一盒：999感冒灵冲剂
背着背包，走出房门后，转过身，对着几个人说“如果他醒了，愿意来我家做事，我雇佣他，起码可以做个门房之类的”。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早上张家半卖的老宅子。看看手表已经下午4点了。大洋要花出去才行，人生地不熟，看来只有求张家了。起身来到张家大宅。
“砰，砰砰”房门用力敲了几下，房门探出头来，“先生，有何事？老宅子不满意吗？”
你说的啥？能不能说普通话呀？你说的瓯江话，我表示一句都没有听懂好不好？幸好有小便签和圆珠笔。
马上提笔写上：我是来看看你们少爷好些了没有！
王康也就找个理由，想和张家做生意，不是无商不富嘛！要想发财，还得找对路子才行。以医生的身份，进去最好不过了。
门房那些这张纸，看了又看，看一半，猜一半，正要说：你这字，我表示，看不懂呀！这里少几笔，哪里少偏旁的谁猜的完呀！
这时，叫英子的妇女，来到张家大宅，对着门房用瓯江话说“我来送洗干净的衣服”
“先生也在呀”
“你来做翻译好不好，额，我说不来瓯江话，他听不懂官话”王康只能求助英子了。
“那先生说，我转达，好不好？”
“那就这样，你明天去我那里做传话筒，一个月8块大洋，怎么样？”
“真的吗？”“当然真的了！”
“你就告诉他，我来看看他家大少爷，好些了没有”经过几次翻译，门房终于让王康进去了。而且还叫来个领路的，在领路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少爷的卧室，明显这个大少爷，已经病好了大半，没有躺床上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呀，领路人走到大少爷面前，对大少爷轻声细语“少爷，先生来了”
这时少爷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就自己一命的先生，穿着一身西服没有领带，戴着一副眼镜，穿的裤子有点宽大，穿一双黄色皮鞋，不过没有看过这种款式，但是从仪态来说，绝对是极度舒适的。



 17回缝纫机的消息

张家少爷，站起来“先生，救命之恩卫华没齿难忘”。
哦！原来叫卫华呀，还好他读过大学，普通话水平还有那么一丢丢，起码王康能正常交流。好事好事呀。
“张少爷，看来这药效是真的很好。看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王康试探一下大少爷有没有对自己所用药来历有所怀疑，特别是出产地址。民国能上大学的除了家境殷实外，大学生的能力也不得不说非常出众。君不见，为新中国出生入死的科研人员，那些学者教员，都是民国时期的大学生。
“先生的医药，真的很好用，唯一不足的就是这……”说着指着这止咳糖浆。“太甜了”
“张少爷，这止咳糖浆，不可多喝，次数也要少喝，喝多了咳嗽是会止住，晚上就不能入睡了”王康拿着止咳糖浆空瓶子。
“先生，以后就不要叫我张少爷了，还是叫我卫华吧，叫我少爷显得生份”
“卫华病好了，准备做点啥，还准备去杭城读书？？”
“我刚刚已经毕业了，国家的强大唯一能靠的就是实业，”
“实业首先就是要钱投资，不知道卫华想做点啥生意？”
“也不知道做啥生意，满头雾水，不知从何开始，生意难做呀，实业也难做呀，我有一个同学，家在沪城，有一个成品被服厂，可是缝纫机只有法兰西愿意卖我们中国人，最开始报价220块大洋一台，最后运到沪城加上运费240块大洋一台了，一个被服厂，几百台缝纫机都把实业家给压趴下了”张卫华说到。
“缝纫机这么贵？”王康惊讶的问到，在他眼中，缝纫机也就几百块钱，前一段时间，自己妈妈买了一台脚踩的缝纫机，所有的价格也就600块钱，民国时期还是手摇的既然敢开价240大洋，在2020年，一块大洋收购价500，也就是说，法国人卖缝纫机一台就要120000元，你他么开玩笑！！怎么不去抢劫呀！这就是没有民族工业的下场。
“缝纫机，我倒是有办法，不知道你同学家还需不需要缝纫机？”
“先生，也做贸易生意？”
“我认识一个海外贸易的商人，刚好他也做机械贸易。这样吧，我帮你拍封电报问问？”王康说到。
“这样呀？那我也向我同学，拍电报问问他家买了法兰西的缝纫机没有！不如我和先生明天一同去永嘉城电报局？”张卫华这样说到。
“这样也好，等你明天稍微好些了，我们一同去，就是去永嘉城的山路垮了，不好走呀”。
“只要能让国家实业能做下去，就是大事儿，我们明天必须坐船过江电报联系，能少付出一点儿我们国家实业就能多点元气，今天已经晴了，无风无浪我家舅舅还有条大船，应该可以过江”张卫华有点激动的说。
不就是几台缝纫机吗，只要能赚到钱，别说几台，就是几万台，几十万台又算啥？很多吗？你不知道，对于2020年的中国人，啥感情都不要谈，直接谈钱是最好的。只要有钱赚，别说缝纫机，就是轮船老子也能给你搞来。
“那我们就定了，我先回去了，你呀，要多喝点开水”
“那就不送先生了”
王康在进入张家一个小时后，就出来，立马回到自己城南的二进老宅里，急急忙忙回到了现在时空。
他的改变策略了，看看这些银元能不能在瓯江市五马街出手。要现钱呀，我要买大量缝纫机，我要做零售商，我要做批发零售商！我特么要发大财了！！！



 18回，处理袁大头

回到了现在世界，我的先给老婆说一下，先去市区转转。
“嘟……嘟”
“喂！！啥事儿？？”电话里传出老婆的声音，还有高头车的声音（高头车，也是缝纫机一种，专门缝纫鞋面的缝纫机，比缝纫衣服的要高，所以叫高头车而缝衣服的叫平头车）
“老婆，我要去市区有点事，要晚点才回来”
“你没有上班吗？”老婆问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那灾舅子给我派垃圾单，我不干了。”王康想着还气呼呼的说到。
“随你便吧，早点回来啊！不然我可反锁大门的哟！”
“好的，好的”得到老婆的批条，明显放心了，爱情是要互相理解，互相付出，互相扶持，互相信任。
拿出手机，叫个快车不多50多块而已嘛！哥要发大财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路上，真堵呀！到处堵车，中国车太多了，最主要就是有了车贷按揭，房价猛涨就是因为有房贷按揭；真不知道是谁搞出了按揭模式！
到了，五马街了，到处逛一逛，在五马街还是有几家收老物件的门面，走进一家，接待的人都没有，刚要出门呢。
“大兄弟，有事？”一个30岁左右的人问了一下。
“哦，我来问问，你们店收不收袁大头？”
“我们收袁大头，大兄弟有多少？”
“有几枚，试试水”说着就从兜里摸出几个晃了晃。
“这玩意300一枚”
“哦，这样呀！”王康听到说300块一枚，老子脑子有病才卖呀，既然和张家搭上线了，又不会非要卖袁大头，真这样，我完全可以找张家出面，10块大洋一头300斤的肥猪，转手17块一斤卖屠宰场，还不行？所以，头也不回的走了。
“兄弟，生意是谈成的嘛！350一枚，350”
对于这种投机客，王康从心眼里不喜欢。这种人会想着办法投机，说不定收到袁大头后，又想办法压价，甚至会死皮赖脸的压价。最好不要打交道！
“兄弟，生意完全可以谈嘛，这样最高400，不然我都没有赚的了”店老板也是一个狠人，直接上手把王康手给拉着，瓯江人做生意有两点：一是心肠黑如煤炭，二是脸皮厚如城墙。不然他们能只用30年时间，就已经积累了别的城市几百年的成绩？？
王康也上手，抠开老板的手，坚决要走！
这老板像癞皮狗一样抱着王康的右腿半趴在地上，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大兄弟最多480，最多480，再多我就真不赚钱了，今年疫情一直没开张，如果不是门面是自己家的，我早就要讨饭去了”。
“现金交易！”
“好，好，现金，绝对的现金”
和瓯江人做生意，现金为王！他们不看衣着，不看交通工具，只看你能拿出来多少现金。和他们不要谈感情，更不要谈未来，直接谈钱！！这就是瓯江人。
店老板立即爬起来，笑嘻嘻的拉着王康的手，老板那卑微样子和大清帝国时期，内务总管李公公扶着太皇太后老佛爷的卑微样子同出一辙！让人唏嘘不已！
金钱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呀，它可以把一个强者压弯腰，它可以把弱者变成顶天立地的汉子。所以它的力量被人仰望，它的能力被世人仰仗。
“这有300枚，都是民国三年的，包浆，品相绝对一流，按480一枚交易，当面验清，离开概不负责”王康硬着头皮说到。
验货就验了半个小时，验完后拿出手机“144000块钱支付宝？还是现金？”


 19回－－－－老婆支持

“支付宝吧，来二维码！”
“毕！支付宝，到账144000”手机里传出到账的声音。
“大兄弟，交易完成，是不是请我喝瓶红牛呀！”那老板贱贱的样子，戴着微笑！
你看，你看，我没有说错吧！瓯江生意人，嘴脸显现出来了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讨点便宜他们会放手？？
不行，坚决不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瓯江人对机遇，鼻子比狗还灵,这家伙觉得我可能是他的发财机遇。
这不！！看样子，我是不同意，他么的又会来那一招，死皮赖脸,王康想到
“这样吧，红牛就不请你了，你名片留我一张，有你需要的老物件，我们直接联系，怎么样？我不喜欢你的生意方式”说完就等老板怎么出招了。
“哦，那感情好呀，我请，我请……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
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瓯江生意人，有了生意承诺，或者后续生意。他才愿意出一点点血，哪怕只是6块钱的红牛，也是如此！王康眼中的瓯江人：吃苦耐劳，扣扣搜搜，鬼精鬼精的，反正对于瓯江人来说都是好坏参半。
王康顺手接下名片，卡进手机壳里，走了！你们会问，老板不是说买红牛的吗？你看那老板，没有挪步的样子，是买红牛的样子？？开玩笑！
赚了一点钱，有人说哇，一下交易14万也！王康虽然打工，但是凭着吃苦耐劳，两口子这些年，还有点积蓄：老家有套40万成本的自建房，老家有两辆摩托车，瓯江有一辆小汽车，有一辆摩托车，当然存款也有十来万，不欠人家一分钱，这就是底气。虽然还是穷人，但是这是靠自己干出来的，干净的很。
坐着滴滴，回到出租屋，都晚上九点了。放下背包，拉着老婆的手，走出去戳一顿。来到望江楼，（一个仿古装潢一般般的小酒楼，一般消费也就1500－－1800左右，消费不是特别高）“服务员点菜”王康坐下后拿着菜单说到。
服务员拿着圆珠笔过来，王康照着菜单菜名，就是画圈！
王康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比起完全的穷人还是好那么一丢丢。生活在新中国，一个中国目前最强大的时代，是王康最幸运的！远离了饥饿，战乱，死亡威胁。赤党是目前历史上最让人佩服的政党，懂得经营人心：只要让99.99%的人，能吃饱饭，穿暖衣，有个遮风避雨的茅草屋，谁他么脑子有病追随反党反**的的暴徒？
马屁就不要拍了
“老婆，你看明天我想自己创业”！
“我说呢，怎么非得拉我出来吃饭呢，原来是想我们那点家底了？”老婆斜了他一眼。
“有啥想法”老婆接着又问
“今天有个人，问我有没有路子买点缝纫机，我就答应了”王康半真半假的和老婆交代
“会不会是搞传销的？”老婆一下就警惕起来了
“不会吧，你看144000块他货款都付我了”王康拿出手机，点开支付宝给老婆看。
“那好吧，你就试试吧。你不干了，那个叫宋勇林的灾舅子有没有跳脚呀？”老婆问到，她也知道那个灾舅子，就不是好东西。小肚鸡肠，女人心态。
“他跳脚，也没有用，我都不理他，跳脚有啥用？”王康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吃了一顿饭，摸摸嘴巴，付了钱！两口子拉着手就回出租房了。回去洗洗睡觉吧！亲热？？老夫老妻了，有啥亲热头儿的，一个月交个四五次公粮就算了事。人家明天还要去1931年的永嘉城电报局呢。



 20回－－自行车？

第二天，早上老婆上班去了当然开的是那辆几万块的小轿车（北汽绅宝D50老款2016款的，真正军工品质，作者表示：这车硬件绝对一流，十年之内不会出问题，车上电子产品就太垃圾了）。王康称着这段时光背包里准备着一些东西，感冒药一定带着，在一个感冒就会死人的时代，这个必须的。
带上一点头孢，阿莫西林等等，最后给张卫华带了两瓶点止咳糖浆。要不要带一辆摩拜单车？？90年前要么骑马，要么走路。自己骑马可不会，走路，开玩笑，永昌堡到永嘉城过江后还要走20里的路，走不死你。看来还是做一回贼吧。开玩笑你还想刷二维码开锁？如果后来车不了了查到自己，8个月监禁，4200一辆赔偿，你当开玩笑？？（借的交通工具，那叫偷吗？）
把背包带到了1931年房子的，转身回到2020，走到门口看见一路都是这种单车，提着一辆就进了大门，一会又提一辆才住手。拿着手砂轮开锁，（你别问我怎么家里会有手砂轮，机械厂十几年员工，这点工具家里都是买齐全了的）切割之后快推到1931，20分钟后全部都好搞了，连割断的锁都是到了1931的房子里。
就是福尔摩斯也查不出来好不好，你说我（借）了不还，那（借）的东西呢？？
骑着单车，背着背包，到了张家大宅！
“碰，碰碰，碰”王康敲了几下大门，门房老头探出头来看见是王康，打开大门，默不作声，他可明白，自己说啥王康也听不懂。还不如开门后，让丫鬟带他和少爷交流。
打开大门，门房老头就让自己那儿子去禀报少爷，先生来了。看着王康推着一个前后两轮子，全身上下都是铁的玩意进了大门。
王康刚刚把单车大脚打开，就在院子里等。过了一会儿，张卫华也出来了，看见王康就说“先生早，本来准备等一会儿来找你的，结果你却先来了”话一说完，目光一转，就看见王康身后的单车，单车外边新异，中间的弯梁上红底白字“Mobike”，前面一个铁篮子，两个轮胎都是窟窿眼，明显比杭城那些自行车要矮小很多。
“先生，这自行车是，你的？”张卫华指着王康身后的单车问到！
“我们不是要去永嘉城吗？太远了昨晚上我就弄了两辆自行车，我们来去方便不是”
“两辆，自行车？”张卫华瞪着眼睛问到，在杭城自行车都要100块大洋一辆，最主要这玩意儿，都是有钱人家托关系才能买到（解放上海时，统计整个上海自行车只有5000多辆）。
“你会不会骑？”王康问到。
“自行车，会骑。在杭城读大学时，经常去租赁行租自行车，骑着玩”张卫华回答到。
”那这一辆就送你了，我回去骑那一辆，我们得赶快去永嘉城电报局，最好晚上能回来。”
“有自行车，就快了，晚上绝对能回来”张卫华兴奋的回答道。
十几分钟后，王康骑着又一辆单车到了张家大门，这时张卫华，已经在大门口等着王康了，向门房挥挥手，蹬着自行车出发，前往瓯江码头，瓯江码头在15里开外的龙湾蓝田村，一路上到处都是已经熟透的稻谷，风一吹稻谷香味满天飘！
没有工业的污染，真好。
跟着张卫华，骑着自行车，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追风少年时代”，一晃都快过去20年了。看着张卫华的背影，突然感叹：有梦想真好！有希望真好！年轻真好！
殊不知，如果不是投射门的存在，张卫华比他要大70多岁。到底谁年轻呢！！？
最后轻而易举的坐上了，张卫华舅舅的大木船，这木船的确很大，起码生活在现在有30多年时间里，王康还真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木船。不过现在就算几百吨的运沙船就比这“大木船”也大多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永嘉城电报局！花了好几块大洋打了电报给张卫华同学，鼓励下午才会有回音。而王康为了不漏馅，也胡乱编了个（没有打过电报，胡乱编的，不要较真哟）地明，随便打了几个字，也就敷衍一下张卫华而已。下午4点多钟，有了他同学的回复：如有货，半个月后沪城，工厂谈。落款：陈文武


 21回－－我来了，上海滩

电报有了回复，当然要回去了，当晚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才回到永昌堡。然后就是各回各家了，自行车送给了张卫华一辆。两个都想结交彼此，当然一拍即合。
当晚王康觉得天一黑，看来是回不去了。正在想明天怎么给老婆解释一晚上夜不归宿，走到后院子，看着圆圆的月亮，15月亮16圆呀！难道15号或者16号了？前天看的报纸，都是好几天前的了，永嘉城可不是杭城或者沪城这样的大城市，想看点实时报纸，都比大城市要晚好几天。看来下个月张小六就要犯糊涂了哟！这个在历史上，好坏参半，褒贬不一的人，难呀！此人背负了历史，辜负了历史责任。唉……
“咦”镜子有月光也能成投射门？？这可是个好事呀，立马回到了2020年。
“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老婆在二楼的卧室，看样子刚刚洗澡出来，头发都还是湿的。
“谈的怎么样了？”
“啥怎么样？”
“人家定金都给你了，你说谈啥”老婆反问
“哦，我正要给你说一下，我要到他厂子里，看看，到底有啥要求，我们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嘛，力求一次做好，今天联系了一下，他的厂子在川西的山区，看来我要过去好几天了”王康要到沪城去落脚，1931年，浙省到沪城没有个几天轮船，看来是到不了的了。
“啥，几天，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就算再是山区，一两天该可以了吧。反正呀，放机灵点，见事儿不对，立马撤退！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我先在某宝上下点订单”王康边说边拿着手机，淘宝上胡乱的翻，最后下单200台，直接120000多没有了，人家发物流过来。
东西好说，底楼，后面一个院子，码啥东西不行？缝纫机都是发货过来自己组装完成的，精密机器组件都是他们组装好了的。
第二天，老婆上班后，王康就来到了1931年，找到了英子
“你大哥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正准备去，先生那里说一下我们不能去先生那里做事了。不过我们想了好久，还是不去打扰先生了，不过有啥需要帮助的，先生可以找我们？”
”这样呀，那我就送你们两台缝纫机，你们也好养家糊口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既然人家不愿意来自己手上做事，也不能强求不是。也不知道昨天让她做自己翻译，开始满口愿意才一天又不愿意了，中间到底有啥事情。王康表示自己真的看不懂了！算了他们自己的路，自己走就是！
下午张卫华提着藤箱，找到王康，他舅舅说晚上有船直接到沪城的要不要走，王康点头走，事不宜迟。收拾了东西，当然镜子必须跟着自己最安全。
答应的两台缝纫机，到时候张卫华回来时，让他带回来就是。这次张卫华没有带任何仆人，和王康一起去沪城见他的同学陈文武。毕竟只有他认识陈文武。
摇摇晃晃坐了快三天的船，才到沪城码头下船。看见沪城的轮廓，王康默默的说了一句：我来了，上海滩！


 22回－－－买五送一

码头上，人山人海，很多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的苦力，扛着打包小包的麻包，麻包里装着的是啥，只有鬼知道。苦力只能下苦力，绝对不能打开货物。
沪城，也叫上海滩，这里是富豪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有人一夜从穷人变成富人，而更多时候都是富人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各个黑社会控制，如果稍微不开眼，第二天，世上就不会再有这个人了。通常就是黄浦江上的一俱浮尸！
这三天的航行中，王康逐渐才把自己的姓名透露给张卫华，中间编造了一个：聚成贸易公司，而且给自己一个总经理的头衔。并一再要求不要先生先生的叫自己，就叫康哥，显得亲近一些。至于一个贸易公司总经理怎么会去永嘉城，王康没有说，张卫华也没有问。
王康和张卫华一同下船，叫了两辆黄包车直接前往，陈文武父亲的被服厂。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被服厂门口，这被服厂油漆漆成红色的大门紧闭，大门上当用铁片焊接出来几个字：怀金被服公司
张卫华走到大门前用力拍了拍大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20来岁的精壮小伙子，打开大门！看见门前有两个人，一个提着藤箱，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脚上穿着上海都非常流行的三接头皮鞋，擦的亮亮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着一个大大的中分，摸着发胶，光亮光亮的。而另一个，外面穿着西装，既然没有打领带也没领结，穿了一双没见过款式的皮鞋，戴着没见过的手表，除了戴着一副挺好看的眼镜以外，头发边上剃着光光的，头顶又是长长的一边倒，背着一个布背包显得不伦不类。
所以，对着张卫华“先生，有何事？”
“哦，我是文武大学同学，今天有事相约”
“那，请等等，我去通报一下”说完关上大门。外面只听见里面快速奔走的声音。
过了，一会，大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张卫华年龄相仿的人，对着张卫华一个大大的拥抱“卫华，快快进里面”
“这位是？？”陈文武看着问张卫华。
“喔，这位就是今天，我介绍你们谈进口缝纫机的聚成贸易公司总经理王康，王先生”张卫华急忙解释道。
“喔，久仰久仰”
久仰个屁！！这世界上有“聚成贸易”才有鬼了，这几天在船上和张卫华竟编谎话，差点都穿帮了。你一上来就久仰久仰，看来人小鬼大，也不是省油的灯呀。
“陈老板，年纪轻轻就已经，负责这么大厂子了，不简单呀”不就是互相夸夸吗？
“哪里哪里，只是家父外出商谈业务，我在厂子里看着而已，王经理里面请，里面请！”
跟在张卫华身后，几个进了厂区。厂区里面布料裁剪分类，完毕，只是到处都是筐子装着，明显缝纫机太少，做不过来。
刚进办公室，陈文武就打开话匣子“王经理，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接到了军方的订单，按着11月交货，就是缝纫机太少，我们和法兰西人在谈判，你就说说你最低价格吧”
从中就可以看出来，军方可能已经对“怀金被服”施加压力了，要么就是他们快扛不住了，也不怕人家狮子大开口；要么就是这陈文武没有经历过商场厮杀，没有丝毫谈判经验，一开口就漏底了。
120块大洋一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拖欠。
“啥，120块大洋一台？”也不是陈文武惊讶，法兰西人，叫价220还要运输费20，你直接就来个120，对半砍呀。法兰西人不吃了你？再说，你能有几台？？
“怎么了，只要怀金被服能一次性买下500台，我就白送一百台，买五送一”
“先生可是玩笑话，我可是先看货后付钱如何”？


 23回－－空调？啥空调？

“这个是当然，当然要你们觉得物有所值才行”王康说到。
”这样吧5天之后我们有200台，你们觉得可以，我们继续交易，如果不满意，我们取消交易”不是王康大话，而是你觉得现代工艺很差？？？工艺差，用数量堆死你，你要十万台，还是百万台。1931年的中国又做不出缝纫机，冲击的也是列强的工业。这种钱不赚，会被天打雷劈。
“可以，2天之后，早上8点，我来带你们看样品！”
“王经理，你的实力，我们毋庸置疑，但是我们只要设备样品签单后，起码可是1500台到2000台的量，而且是10天就要到货的量。能不能接？？”
“放心，开店的还怕大肚汉？”王康回答道。
“这样就可以了，王经理，我们可以写一个协议，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文武站起来说到。
“可以，最好是马上签署协议，我好租赁仓库，打电报发货过来。”
“贵公司在沪城没有仓库吗？”
“的确没有，没想到沪城也有了业务”
”那王经理签署协议后，就要准备货物”
不一会，一份手写协议就放在了彼此面前，一式两份，各自签字按手印。
协议签署完成，就要找一栋院子才行，在这寸土寸金的沪城，只有租仓库了，王康可是知道除了租界的房子，其余的都买不得，明年1月28日沪城就要被日本人打的稀巴烂了，到了37年更是炸成了渣。只有租界是最保险的。可是到了租界，却没有找到任何房子。最后听说四川北路的拉莫斯公寓有房子出租，自己一去，可把自己吓个半死，房租不算，顶手费就要500大洋，最后一咬牙连房租一起交了那就是800块，可心疼死自己了。
房子交割完成后，王康首先在公寓里利用镜子回到现代时空，手机里好几个未接电话，自己打电话回去，才是物流公司打来的接货通知，自己叫上好几个大型的货拉拉才把200台缝纫机拉回出租房后院，又花钱买了一台手拉叉车，几个塑料板，把所有的缝纫机放塑料板，用叉车，叉了好几回才算完事！骨头都累散了！
第3天王康早早就到陈文武公司，等着这个自己第一个客户。毕竟8月的天亮的很早。的确以前的商人很守时，到了早上7点钟，王康就看见陈文武的身影了，开着一台福特T型车。一下车就看见了王康。
“王经理来了？”
“请客户去我租的公寓里，接货物吧！”
“公寓？”陈文武，还是第一次听见以公寓为仓库的！沪城可是寸土寸金，连大教授周树人先生都要分期付款，特别是那个顶手费，简直丧尽天良。
“没有租到仓库，只有租个公寓临时做仓库，等有大业务了，自己修个仓库”
在王康的建议下，陈文武找了二十几个厂里的小伙子，让他们坐电车去目的地，王康坐在这90年前的福特T型车里，太热了。突然说了一句“太热了，能不能把空调打开呀？”
“空调？啥空调？”
“额……就是坐车里很凉快的”


 14回－－走私活猪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个人影从院墙中出来了，背着背囊，双手提着藤箱，还好这个院子在出租屋后面，镜子斜放在一个墙角下，王康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把镜子给盖上，不然老婆看见了或者别的人看见了，杀人夺宝，那可能会有的。
放下背囊，放下藤箱，换了身上班衣服，骑上摩托车上班去了。刚到车间，还没来得及打卡，车间的小管理就站在了王康面前，眼睛能喷出火来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板的小舅子呢！其实也就一个早他进工厂两年的，此人说话尖酸刻薄，毫不留情面。人家不和他争论，他就觉得自己说的有理，说的你无话可说！
“看啥看，怎么滴？”王康很不甩他的态度问过去。
”你不知道早点来吗”管理怪声怪气的说到。
“我早来，晚来，和你有关系？”王康反问到。他可知道这逼管理，排班有问题，只要和他关系不好的，天天就是小单，王康工作的机械厂就是做刀模板的，每天按生产计划生产，生产计划按订单排班，计件工资，如果天天小单，钱赚不到不说，还累死人！
“拿，这是你的计划生产单”管理说着，就递给王康一张计划生产表走了。这家伙不是一次给王康烂单了，所以王康对他极度不感冒，有好几次都有弄死他的心了。
王康一看计划生产单，简直气疯了2个，2个，45个，25个，5个，5个，你他么开的啥单？简直开玩笑，我他么半天生产90个，一个5毛钱，你他么以为我要饭的？？？单子一扬，老子不干了。
王康就是真的不干了，心里想着，老子有一个世界的资源，还会受你一个瘪三的气？？头也不回骑着摩托就走了。别担心，工资，下个月领就是，他还敢不给？？我让劳动局来找他老板给。
回到出租屋，也就上午11点钟还不到，王康老婆上班去了，中午都是在厂周围的一些小饭店里对付一顿，打工没有那么矫情反正下午六点半才会下班。这会儿也只有王康一个人在家了。
打开藤箱，撕开红纸，叮叮当当的掉出来白花花的袁大头出来，这都是钱呀，哦好像背包里，张老爷还给他一个布包裹，也拿出来，扯开一看，5个手拇指大的小金条，这玩意儿可不是后来1935年以后，老常搞的小黄鱼。老常的小黄鱼起码最小1两一个，或者5两一个的。这张老爷送红包，都是一两一个的，只有手指头大小。
看着这一大堆黄白之物，我得把这些东西换成有用的东西才行，现在的社会银元人家不认呀，黄金还可以留几坨。王康这样想着！5个手拇指粗的小金条放在了老婆逛街才会背的包包里以外，那就是要处理这几千枚银元了。王康自己事，自己清楚，古董市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混的，通常都是鳄鱼进去，赤脚蛇出来。古董是绝对不能碰的。
银元摸了一会，这玩意怎么处理，还真是一个大问题，盖上藤箱，把藤箱塞进床底，先买菜搞几个菜才是硬道理。拍拍屁股，关上房门，走着去城北的菜市场，说来也怪，两边差距90年同样的永昌堡，已经是不同的两样了，90年前是街道交错，矮檐高墙，现代已经没有那种砖木结构，全是钢筋水泥了。完全找不到90年前的一丁点影子。
来到了菜市场，卖猪肉的，牛肉，羊肉，卖各种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老板，这排骨多少一斤”？王康指着唯一案板上留下的两根猪排骨。
“哦，马上就要卖完了，算你便宜点32一斤”猪肉老板对着王康说到。
”昨天才30一斤，今天怎么就32一斤了”王康想杀杀价。
“这两天进货都进不到了，明天说不定还要涨，越涨我们越不赚钱，还不如以前的价格赚钱呢！现在买肉的都少了。”
真是的这两年活见鬼了，特别是猪肉，牛肉都是不要命的往上涨呀，前两年猪肉都是15块一斤，现在基本上翻了一翻，国家囤货居奇的投机客太无耻了。
有人说是猪瘟引起的高肉价，王康真想一口浓痰吐过去！苹果难道有苹果瘟吗？？明眼人一看就是有人在里面投机取巧，囤货居奇，这些，当官的都是假装看不见。
” 这两条称一下，剁小点呀。”王康说到。
老板熟练的抄起排骨放在电子秤上，按了两下“52块钱”！
这时猪肉铺老板手机响了。
“喂，对对，就是城北菜市场。啥？？菜市场前门车进不来？我铺子在后门这边，对对对，你从后门送过来！好好好”
王康把钱递了过去，老板就笑眯眯的说，屠宰场都买不到活猪了，国家又不让跨区贩卖，难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用银元买大量的活猪，到现代的屠宰场套现？也许走私活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24回－－上海牌缝纫机？？

“王经理，是开的啥牌子车呀？”司机那种不屑的表情，突然一问。
我能告诉你我开的是1.5排量的北汽绅宝，比你这玩意儿高级多了，你信不信？我那里面有超级音响，你有吗？我那有Esp防滑，你有吗？我有前后雷达，你有吗？我那有天窗，你有吗？我那一键启动，你有吗？我那里面有空调，冬天调热气，夏天调冷气，你有吗？
“这样吧，陈经理，如果我们这单生意做愉快了，我送你一台车，怎么样？”
一台车而已，吉普212柴油版的，送你又如何？？7万块而已，两台缝纫机的价格他还得找我零钱。很贵吗？当然王康是用大洋兑换人民币后才行。
车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氛，过了会儿司机车就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不过好像对王康一点都不感冒，他是陈文武的心腹，就是听见王康不懂装懂，啥空调不空调的，陈家不说在沪城时最有钱的那部分人，但是也是有钱人，啥玩意儿没有见过？装啥呀装，所以就用：你车都没有，还来说我们福特车太热？来反击王康。
王康也不理他一个司机，和一个司机兼保镖的人较劲，自己降低自己的身份！最起码他要和陈文武是同等级别的。
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等着那坐电车的一行人，过了20来分钟，一行工人也到了，王康带着一群人进入了公寓，打开了门，这时有一小半的房间都装的满满的，王康让他们把所有的大包小包都搬出去，叫上大量的拉货人力车，拉到了怀金被服公司。
又是半天的装配，终于按着说明书装好，陈文武听说装配好了，进车间一看设备：上海牌缝纫机
等等……你特么不是说进口么？啥时候沪城生产也成进口了？它是进口的，我都是进口的？
“王经理，你不是说，进口的么，怎么是上海牌呢？”司机见陈文武的脸色之后。
“国产的怎么了，只要是贵公司需要的这设备，如果我们都不用国产，坏金被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你们生产出来的也是国产货”。
“我敢说，这国产的缝纫机比进口的要先进的多，我建议让你们使用设备的工人来试试”
“你们几个过来试试！”
“陈经理，这种缝纫机我们没有用过呀，你看这个手摇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女工说到。
“王经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嗯？”陈文武现在很不高兴，因为他发现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问题，这批设备既然是半成品！因为他看了每台设备，机头该有手摇装置，一台都没有！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难道……卫华联合他一起来骗我？
“解释啥？这就是你们要的设备呀？难道有错？”王康有点莫名其妙？
“你既然用半成品，我对你的人品有所怀疑！”陈文武用极度不友好的口气。
王康在缝纫机前转了半天，看了又看“这是成品呀”
“王先生，难道你没有发现，设备没有手摇装置吗？”司机指着该有手摇装置的机头说到。
“哦……这是脚踩的，手摇的已经太落后了！设备改进了”。王康解释了，就自己坐上去，学着母亲一样踩着踏板，针车就啪啦啪啦的转起来了“你看，就是这样操作，解放操作工的双手，让她可以做更复杂的工艺”
………………所有人瞬间石化！
几个女工也学着王康的样子，开始不怎么快，20分钟之后，“这设备太好用了，只要脚踩，比手摇快多了，我还可以这样，这样，这样，现在很多工艺都可以直接完成了”
“真的吗？？”
陈文武转过身对王康鞠了一躬“实在抱歉，王经理请你原谅我的鲁莽，在这里向你道歉了，谢谢你对我公司的支持，如果你愿意，我们继续交易”



 25回－－－大哥，老样子？

看看这才是资本家，能屈能伸，大丈夫呀。
“陈经理，协议就只有这200台规模，如果要交易…………”王康右手伸出来，拇指与食指上下一直摩擦着。（当然是货款结了再说呀）
“好说，好说，请稍等……”说完就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才从办公室方向走出来，来到王康面前轻轻的放在了手里一沓票据说“王经理这是200台缝纫机的货款”
王康一看，上面注重事项：见票既兑银元字样；票据的上面赫然印着：中国交通银行，在票据的最中间大写着：壹仟圆整
这就是传说中的……本票？？？
王康已经做好了吃大苦的准备，张家老爷简直坏透了，2000现大洋124斤呀，你以为很轻松？？用两个大藤箱呀。那重量让人记忆犹新呀。这陈文武还真是好人呀，知道用本票！数数，一定得数数了。这个本票只要到交通银行都当现金使用。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陈经理，后面协议写一份吧！时间就是金钱”
王康在心里算透了，到交通银行换24000大洋，30大洋换1两黄金，24000块大洋就是800两黄金，1两就是31.25克，800两就是25000克，就按现在330一克贱卖就是825万。
825万呀，老子要打多少年工才能挣到这么多哟！！老子要卖缝纫机，老子要卖缝纫机！谁特么不让我卖，老子去巴铁买RPG炸死他！！！
王康心在颤抖，这就是抢钱呀！不，这就是印钱！！
“好了，王经理，签字吧！后续1500台哟，希望你能尽快准备好，鄙人静候你的佳音”
王康风风火火的拿着本票，前往交通银行，用了半天就把银元全部兑换成了黄金。800两黄金，50斤的重量，背包都快背不下了。回到了公寓，直接回到了现代，已经快下午6点了。
回到现代的第二天，拿出手机给五马街那个收银元的老板“有点生意，有没有兴趣？”
“大兄弟，有多少银元？”
“这次不是银元，不知道你那里收不收黄金？”王康直截了当的问到。
“只要是真的，我都收”老板说到。
“那我们等会见”
挂了电话直接了当，一个滴滴就到了五马街老地方！老板和王康见面后，那样子有多贱就有多贱，就快叫王康爹了。王康拍拍背包”黄金在这里，999纯度，来历清白，无票据，开价吧”
“280”老板直接报价
“开玩笑，现在零售报价425了，你简直胡说八道，最少380”王康嘴巴像嗑瓜子一样。
“大哥，我要疏通关系，最多300”
“你有没有大量的黄金，我给你300一克，好不好，最少360！”
“多不多，10公斤我出320，如果20公斤我出330，30公斤我出350，够诚意吧？”
“成交！”
你还别说，这收老物件的家伙，啥工具都有，用几种检测工具，半小时就检测完毕，然后称重量。25kg……
“大哥你这不到30kg不合我们的协议，最多也就340的价，兄弟我也得吃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王康摆了摆手，算了，有个有实力处理这种事的，还要怎么样？
看着王康摆手，老板明显高兴的拿出计算机一阵的猛戳“大哥还是老样子？”



 26回－不写了，特么看的人都没有，这个啥

得到了想要的票子，潇洒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要怀疑瓯江人的支付能力，在瓯江市也许开着奥拓的，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
回家？还回屁家，直接去了一个缝纫机销售点，在销售员的不解目光中，硬生生的定了1800台，王康可是注重承诺的，买五送一的，销售人员说要等几天，他们要调货，主要是这种货现在不是主流，要等几天，留下电话号码，王康就走了
在路上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仓库，索性就到龙湾一个工业区里，由于今年疫情，很多经营不善的厂子都倒闭了，空着的厂房多的很。
租厂房简单的要命，现钱开路，一栋7层的标准厂房300万一年就拿下了，连装潢都不做，就直接联系了一个小包工头，把移动大门改成了大铁门。两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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