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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梦叙》


 第一篇：我该不该上车

赵小琉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在新市区一所偏僻的高中上学。跟大部分临近高考的高三党一样，没日没夜的刷题、背题。为了高考，晚自习的时间更是延到夜里十一点。西城五月的天气逐渐开始闷热，即便到了夜里也不会感到凉爽，听着外面的蝉鸣赵小琉终于等到了放学铃声。
“姑娘，你爸肾结石犯了，我跟你爸在临镇的医院今晚不能去接你，你下学自己打车，记得把车牌号发给妈妈。”用了好几天的老人机上显示着22：46发来的短信。赵小琉放下正收拾的书包开始给赵妈妈回电话，“放学了姑娘”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电话传出，声音很大大到正准备回家的其他同学也一声不落的听个清楚。“妈我爸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赵小琉有点着急。“没啥大事，**病了你不用担心，我这陪着他呢，你自己打车回家啊别忘了发车牌号，记得到家给妈妈打电话...”“好了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都多大了，再说也没那么多坏人”不等赵妈妈说完赵小琉就打断了，她总觉得赵妈妈太过小题大做，深知自己的老母亲随着年纪变大有多么唠叨。“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小姑娘家有多危险的，妈妈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学会保护自己，你知道...”赵小琉捂着老年机传声筒传出来有点震耳朵的声音，不在意的听着她妈妈叙述全国各地不同女孩夜间遇害的新闻，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赵小琉，你听没听到！这世界坏人太多了你要懂得保护自己，上车记得跟司机说你把车牌号发给家人了，不要不好意思说听到没有！”“我知道了妈，我要走了同学都走光了”显然，赵小琉对老母亲的苦口婆心不以为意。“好了那你快回家吧，到家记得给妈妈回电话知道了么，妈妈这要去给你爸办手续了，记得发车牌号啊”“嗯，好，拜拜”赵小琉挂掉电话，望着已经走空的教室，看了看手机已经23：11了，心绪突然烦躁，也不准备收拾书包了直接走了出去。
“诶，你这丫头怎么才出来，我差点就锁门了，全校估计就剩你了下回可出来早点啊”刚走到校门口又被门卫大爷逮住一顿唠叨。赵小琉压下烦躁的情绪“不好意思叔，我东西忘拿了回去取来着，下次不会了”。门卫大爷看着走远了的赵小琉双手空无一物，挠了挠头纳闷‘这是回去取啥了啊’。
学校的位置太偏，周围除了一个大农场外就没有别的建筑物了，虽然偏僻但考虑到附近没有网吧台球厅之类能让学生分心的场所，大部分家长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上学。听着不远处农场里绵羊的“咩咩”，赵小琉向着马路方向走希望能碰到一辆出租车，因为出来的太晚，在校门口趴活的出租车都走光了。赵小琉打开老年机为数不多的功能手电筒，沿着柏油路向前走。‘前面路上有个什么’赵小琉眯起近视眼，夜里看不清不知道有个什么长条形物品横在路中间，附近还有水渍反射着隐约的月光。“啊”看清地上是个人之后赵小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吓到不能动弹，之前不明显的血腥味此刻也浓烈起来，伴随着旁边的荒地和牧草，赵小琉想起母亲说过的一桩桩命案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没注意手电筒的灯光慢慢变暗，她走向前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松了口气。正准备打开手机报警时手机突然黑屏关机“卧槽，这时候你给我没电”。
‘应该拦辆车把他送到医院’想法一出赵小琉就拼了命的向前跑，她站在马路边伸直了手臂大喊着过路的车停下，可没一辆车肯停下。深夜车少，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小琉快急哭时终于有一个出租车停了下来。“叔叔你快来，快跟我过来”赵小琉趴在车窗上对着司机喊道。“怎么了，你别急”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你快来有个人受伤了躺在路上得送他去医院”赵小琉边说边往回跑，司机跟在她后面听闻也急了起来，转头回去将车开进通往学校的柏油路。
赵小琉看着车开过去心安了一些却注意到出租车的后备箱没关严，那露在外面妨碍关后备箱的分明像是一只人手...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耳边的羊叫蝉鸣也霎时安静，那个中年男人忙着将受伤的人抬进车后座，赵小琉紧盯着后备箱的那只手，只听得到心脏嘣嘣的声音，放学时母亲的叮咛又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小姑娘，上车啊”司机示意赵小琉上车“小姑娘，想什么呢”司机看着紧盯车后的女孩，又高声喊了一下。
‘我该不该上车，现在他还没发觉我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应该不会杀我，但如果他停车就是为了杀我我上车就真的没办法逃了，可是我现在不上车他一定会觉察到我发现了什么，我就死定了，我到底该不该上车’。
“小姑娘别怕，夜深，我们该走了。”那男人推了推眼镜像是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女儿一般。



 第二篇：代价

“都高三了，背个单词还要我每天看着你们，还有几天就高考了？抬头看看，还有几天？”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拍着黑板，指着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赵小琉看着刚发下来的单词小考，一共十五个单词就对了七个，烦躁的将手上正做的理综卷子收起来，听着英语老师的怒吼。“现在不学等什么时候啊，等来年复读吗！每天就15个单词你们看看有几个全对的，明天开始我不考了！你们爱背不背，爱学习的自己去办公室找我！”老师哑着嗓子吼完转身离开了班级。可能是被老师训得愧疚，也可能是临近高考的压力，此刻教室里安静的诡异，同学们只低头忙着手里的题。赵小琉想和同桌说点什么，看着同桌全对的卷子又没说出口。
班级只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响起悉悉索索的问题声，几个同学拿着卷子前后走出教室，赵小琉呆得要喘不过气，随便拿了张卷子也走了出去。整个高三学年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走廊里随处可见背题的学生，而赵小琉只想找个安静的没人的地方呆一会儿。几个教学大楼由某个楼层的一段走廊相连，走廊有一个大门，平时大门都是上了锁的，今天不知怎么竟然打开了，赵小琉开了个门缝好奇的向里张望。“你班学生今天要气死我了，昨天留的单词没几个背的，马上高考了一点不知道紧张，我都替他们心疼那时间”“我班这些个孩子没啥别的毛病就是懒，跟他们不能哄着就得来硬的才能听话”不远处传来英语老师和班任的声音。‘不能让班任知道我跑出来瞎溜达’赵小琉眼看班任就要走过来了，一时不知往哪躲便钻进大门藏在走廊的另一端。两个老师站在走廊里唠嗑，赵小琉隔着一扇门站着等老师们离开。“诶，王主任，还没下班呢”“马上了，我把这门锁上就走，你还看一会儿孩子们啊，带班辛苦。”“这批孩子没几天也要送走了，哈哈”赵小琉听着老师们寒暄一时感慨忽略了落锁的声音，等反应过来时老师已经都走了。“我..这特么还有个人呢，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出去啊”赵小琉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被锁里，挨骂也得出去呀”拿着一张卷子的赵小琉决定另寻出口，一回头才注意到这边的走廊没开灯，阴暗的长廊除了背靠的大门透出一丝光亮，就剩两边墙上安全出口的标识散发着幽幽绿光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墙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科学家的简介海报，每个简介都有个头像，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赵小琉都觉得那些科学家在盯着自己。凭着高一时唯一的一次实验课的记忆，赵小琉隐约记得这栋楼都是实验室，走廊的尽头有个楼梯间，顺着下楼应该有个门能出去。“呼”赵小琉长出一口气壮着胆子慢慢向另一侧走去，可这个走廊好像很长怎么也走不完，不知道走到了哪，回头也看不到那扇门了，“我不会饿死在这吧”“同学，你怎么在这”正当赵小琉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赵小琉的眼睛瞬间放光“老师我被锁在这出不去了，你能带我出去么”“这里学生不能随便进的，你怎么进来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师一脸严肃的说到。“我...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做卷子，见门是开的就进来了，等卷子做完才发现门被锁住了”赵小琉支支吾吾的撒了个谎，“你自己来的，没人知道？”“没，没人。”“既然来了，顺便帮我做个实验吧，做完带你出去。”老师说完转身迈步走向另一个方向，“快跟上”“好的老师，做什么实验啊”看老师没再理她，赵小琉也就没说话默默地跟着老师，直到走到一扇门前，这扇门最外层是铁网，中间一层防盗门，最里面是一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泛着银光的门。可能是看出赵小琉的疑惑，老师说到“里面这个门是防止实验室内药物散发出去的特殊材质做的”“有必要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么”赵小琉小声嘟囔了一句。“行了，进去吧”“好，那老师我要做什么吗？”“先在那等会儿我，我准备一下材料”“好的老师”
赵小琉一边等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实验室的墙和窗户上都泛着和门一样的银光，窗帘很厚实不透光，除了屋顶边缘处碗口粗的管道，空荡的实验室只有一个单人床大的实验台，这里的一切都让赵小琉感到不适。身穿白大褂的老师进了实验室的隔间不知道在忙什么，过了好一阵才出来，穿着实验服，戴着一个防毒面具，戴着头套、手套，“去那个屋里把衣服换了”说着将手上一套白裙子扔给赵小琉。“老师，我不需要戴那个面具么”赵小琉觉得奇怪。“不用，你不用接触有毒气体，危险部分我来做就好”像是怕被察觉到什么一样，那个老师一反常态的解释了一下。“好”赵小琉进了隔间发现这是间更衣室于是开始换衣服。“老师，我换好了”“你先到实验室等一下，我去找点东西”老师又进了那个隔间，片刻实验室里响起“呼呼”的吹气声，赵小琉看了一圈发现是屋顶的管道在向外吹着气体，想起老师说的有毒气体，赵小琉有点慌，“老师，现在吹得这个不是有毒气体吧，老师”没等到回应，赵小琉跑到隔间外，对着里面喊道“老师！老师你在么！”依旧没得到回应的赵小琉推开门却发现老师不见了，自己换下的衣物也没了。怔愣时，“咔嚓”的细微声仿佛惊醒了她，那应该是落锁的声音，赵小琉连忙跑去，发现那三层门都锁上了，没人听的到她的叫喊，声音传不出这个房间，更传不出实验楼的大门。耳边只有管道吹出气体的“呼呼”声，赵小琉不知道老师把她锁在这里要干什么，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实验室，她爬上那个单人床大小的实验台，顶不住气体里药物催眠的作用，睡着了。
管道不停的向外吹着气体交换着室内的气体，赵小琉无力地醒来想坐起来一使劲却栽倒在地上，清醒过来的赵小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左臂的皮肤已经与身侧的皮肤相融合，她没有了左臂，甚至左手的指缝也粘合在了一起，‘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不受控，赵小琉开始哭泣尖叫，她跑去扒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我不能再呼吸这个气体了’赵小琉发觉自己的变化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气体，挣扎着残缺的身体跑去开窗，她的脚趾缝也开始粘合，走路变得不稳像是蹒跚学步的娃娃，打开窗户后赵小琉发现自己处于四楼，外面下着小雨，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我要逃出去，我不能变成怪物”她呢喃着，她费着力气用仅剩的一只手将屋内四扇窗帘都拆了下来系在一起，一端绑着实验台的桌腿另一端伸向窗外荡在空中，可即便尽量延长窗帘的长度距离地面还是有两层楼高的距离，万幸的是一楼窗上有个防水台可以先跳到上面再跳地面上。规划好路线后，赵小琉跑到隔间将那个男人换下的实验服披在身上。‘我不能让人看到我这个怪物的样子’，抱着这个念头赵小琉跳了下去。
平安到达地面后，赵小琉一瘸一拐的跑进了附近的超市，“能借我打个电话么”绵密的雨水打湿了赵小琉的衣裙，刘海成绺的贴在额头上。超市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孩说到“等一下，我手机在屋里充电我去给你拿”“谢谢”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女孩不知道，超市老板在里间打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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