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写在考古中的爱恋》 第一章，餐厅里的不速之客 “小姐，您是一位？”巴西风格的自助烤肉餐厅，服务生拿着很长的签子走到一桌前。 “嗯。”坐在桌前的小姐点点头。“帅哥，给我多来点，这个我喜欢吃。”说罢抬起头，微微一笑对着服务生眨眨眼睛，倒是让小服务生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这些够么？”服务生将签子上的**梅肉取下放到女士盘子里。 “再来点，这个我喜欢吃。”显然女士对菜量并不满意。 “好。”服务生点点头，又取了些梅肉放到盘子里走了，还不时回头看看这位独自吃饭的姑娘。 “有什么奇怪的。”淑宁自言自语，虽然没回头，但她知道身后服务生在看自己。索性拿出手机，拍菜品照片。将照片传给闰蜜。闰蜜发来微信。 “真一个人去吃了？” “对呀，你们都有事情，没人陪我，只好自己来了。” “很少有一个人去吃自助餐的。” “这倒是，好多人都在看我。刚刚上菜的服务生都追着我看，从来回头率没这么高过，真不适应。” “臭美吧你，不怕有人上来搭讪呀？” “怕没人来，姐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主动跟我搭话呢，我都想好了，要是有人上来搭话，我就说自己刚刚失恋，给别人机会。” 回话到此，淑宁放下手机，把面前的蟹腿拽的离自己近些。也不用筷子，抬起头，看大家都在吃自己的，没人注意自己，拿起来用嘴把外面硬壳咬开一点点把肉拉出来。贪婪的吃着。 “这自助餐就是应该自己吃，什么样的吃像都不丢人。”淑宁心中这么想着。但很快她就愣住了，不远处角落里，有位男士正盯着她看。 “有什么好看的。”淑宁心理嘀咕着。不自觉的低下头，将目光从男士身上移开。十几钞后，又忍不住再次抬头，发现那男士目光也转移开了，淑宁松了口气，但不免有点失落。“还以为真的有艳遇呢。”趁男士低头时，淑宁仔细观察一下他，长的略带野性。楞角分明的脸庞却带了副黑边学士气很浓的眼镜。上身穿着件军绿色半袖T恤。样子很简单，没什么图案。因为是坐在那里，淑宁看不清他穿什么样的裤子，也不知道他多高，但看他坐着的姿势，个子应该不矮。男士坐的台位和淑宁一样，是双人小桌。淑宁看到他面前放着个盘子，对面同样有个盘子。想来他是两人来的。吃的是自助估计他的同伴取菜品去了。看到这里，淑宁也没有再在意。低头吃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淑宁吃饱了，仰头活动一下颈椎。她端着盘子取菜品去了。“站起来活动一下，看看还有啥好吃的。”尽管很饱，但还是不认输的眼神望着琳琅满目的吃的。淑宁将目光放在小布丁上。“这个好。”她伸手去取。就在她拿起的瞬间。身旁边有人同样取走了布丁，两人动作紧挨着。那是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无意间淑宁看到大臂上有条长长的疤，不是很明显却很长。顺着手臂望去，是件军绿色的半袖。淑宁注意到了是刚刚对着自己看的男士。见淑宁看自己，男士对着她一笑。觉得自己不礼貌了。淑宁收回目光，竟自走开了。围着台子转一圈。又取了好些吃的。回到座位上。不久，男士也取完吃的，坐在淑宁对面。 “先生，你走错位置了。”淑宁边吃边看他。 “我知道。”男士点头，反正咱俩都是一个人，不如聊聊。 “一个人？你那里不是两个人么？” “你这么关注我。”男士坏笑。“连我对面多放了副餐具都注意到了。” 一句话，说的淑宁不好意思了。“我哪有关注你，只是发现你在偷看我，才多看你几眼的。” 好在男士对这个问题不在多谈，解释道“一个人吃饭感觉怪怪的，所以我买了两个人位置。把对面放上餐具，这样别人会以为我的伴在取餐，就不会多关注我了。” “有钱人。”淑宁边吃边笑。心理则在想，这土豪干啥要和我搭话。 “有钱谈不上，这种高大上的自助，我也不经常来吃。平时我都吃那种只能取一盘的。” “只取一盘？”淑宁没听明白。 “就是给发一个盘子，只能取一次，在盘子里能放多少都行那种。”男士解释。 “这回懂了。”淑宁点头，可算是找到点能说下去的话题。这个时候淑宁才意识到，搭讪实质是技术活，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对面这男的长的也还行，看着也不讨厌。但突然有个莫生人坐到自己对面主动聊天。淑宁还是觉得全身不自在。“我知道你说那种，对面商场里就有，不过我不怎么去吃，我不会摆，盘子里总是放不了多少东西就满了，我看到有的人能把东西摞的特别高。” “那当然，只要技术正确，可以摞很高。”男士得意的样子。“这个先放什么后放什么都是有讲究的。如果放的好，不但高，还可以悬空。” “什么？”淑宁对这有些感兴趣了。“悬空，不可能办到吧。” “为什么不能，比如悬棺。”男士说到这里，重音在后两个字。淑宁倒是一惊。终于不在吃东西了，仔细抬起头重新审视面前的男人。“悬馆，他是为这个来的。还以为就是个搭话的，如果他是因为悬馆才关注自己，这倒符合逻辑了。” “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人的形为是有规律可寻的。活了二十多年，淑宁都没碰到过这种上来和自己讨近乎的。看来自己魅力一般。今天突然吃着饭来个男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淑宁还要猜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回听到他提悬馆。淑宁明白他的大概来意反而心理有了底气。 “你们考察悬馆，我想一起去。”男士爽快直奔主题。 “这也不是谁想去都行的。”此时淑宁一副领导的样子。用审视的目光看面前的男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个给你看。”男士站起身来，回到自己坐位取回来包，里面有手提电脑。电脑里满满都是淑宁的资料。 “我关注郑小姐已经很久了。” “如果我再年轻几岁，一定认为你暗恋我。”淑宁边看电脑边打趣的说，但此时她心理却开始紧张起来。理智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收集资料不是因为暗恋自己，他想干什么？ “先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杨硕，很俗气的名字，远没有郑小姐，郑淑宁好听。”男士谦虚的说词却是自信的表情。 “说主题。”显然淑宁对他的名字是俗气还是雅气并不在意。 “别着急，人与人交往，有时候不仅要听别人说什么，还要看感觉。感觉这东西很奇怪，要一点一点培养。就像恋爱一样。”男士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好，我换一种问法。”淑宁明白，如果他不想说自己是问不出什么的，可如果他想说就是自己不让他说他也会介绍。此时的问是种多余。“你了解我这么多资料，就应该知道。悬馆科考这种活动多一个人参加，不是我能说的算的。我只是代表赞助方参加这次活动。并不是专家，也不是研究人员，说的实在点，我就是替赞助方拿着钱去买单打广告的。你参加科考这事我决定不了。” “自古以来，有钱就有发言权。”男士依旧那副表情。“我想信郑小姐会有办法。” 淑宁侧目看着男士。“我为什么要让你来科考队。我又不认识你。” “因为这个。”男士从包里复拿出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尊很旧的青铜酒杯。 “你是谁？”本也很淡定的淑宁瞬间愣住了，眼盯着这小小的杯子，似乎有了魔力。让淑宁失态的表情，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以你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个酒杯。”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进科考队。”男士拉住淑宁的手，拿出笔。在淑宁手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电话，安排好了通知我。” 写完电话号码，男士也没等到淑宁正面回复，在他心中他的自信让他不用回复，他认为淑宁一定会同意。于是，他起身准备离开。 淑宁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她本以为男士会直接离开餐厅，但她猜错了，男士只是离开了她的桌子，回到自己桌子继续开吃起来，几次淑宁偷偷看他，他都丝毫没有再关注淑宁。如果不是手心上还写着他的电话号。淑宁真会认为自己是花痴做了场梦。看他吃的表情自然，真不知道是心理素质好还是装出来的。但淑宁却吃不下了，回忆刚刚看到的青铜酒杯，仔细想那杯子上的纹路。“这杯子应该是真的。即使是假的，能访的如此相像，也必是出自知情人之手。”又抬头看了眼吃的起劲的杨硕。淑宁的感觉说不上来，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第二章，飞机场的尴尬 心理没心事的时候，淑宁一个人吃很享受，现在心理有事了，觉得面前这东西咋吃咋不香。可自助餐是不能剩太多的。面前盘子里满满的螃蟹腿。吃这东西得静下心，一点点品尝。现在着急，自是吃不出其中味道。淑宁只是每个胡乱咬上几口，弄成吃过了的样子。而这些被偷偷观察她的杨硕看在眼里，那是种猎人见猎物上钩时得意的笑。 将桌子上的吃食都消灭。淑宁起身想离开。路过杨硕桌子，她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抬头。四目相对。 “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杨硕对着淑宁点头说。 “我为什么相信你？”淑宁左手拎包，右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的表情，想往前走却又停在原地。杨硕的话出乎她意料。没想到对方言语如此直接。 “感觉。”杨硕依旧点点头。“天下争吵都是源于利字，而我，吃自助餐吃一位扔一位。不差钱。”说着杨硕用手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置。这话自是玩笑话。但淑宁却听的十分舒服。人与人交往得靠感觉。但单凭感觉是要冒险的。想到这里，淑宁一笑。“明早六点半的飞机飞新疆，机场见，你别迟到。”说完淑宁同样对杨硕点点头。转身走了。望着她的背影。郑淑宁个子不高，但也不矮。消瘦的身材，今天她穿了件淡绿色亚麻长裙，黑色的紧身T恤。高高的鞋根走起路来十分魅气。微黄略带卷的长发缕在头尖。她离开的背影那么有活力。可杨硕看在眼里，神情却越发复杂。 “你真的确定带他去。”次日，在去机场路上，淑宁坐在副驾驶位置。司机位置是位大神极的帅哥。脸庞白静温柔。金丝边眼镜很有学者风度。淡蓝色衬衫看在眼里都觉得透着高极古龙水的气息。倒是淑宁，换下了昨天女性味十足的衣着。艳粉速干裤，黄粉相间速干衣，头发盘在脑后，同样活力十足。大大的登山包放在车后座上。显然司机位置的帅哥是送站的。 “我这算不算先斩后凑了。”淑宁没回答帅哥的问题，而是反问。 “这事你可以作主。”帅哥专心开车，没注意到此时淑宁正看着他。“我只是担心，他有一只青铜酒杯，那必是知情而来。我怕这一路他做什么过格的事。伤害到你。” “你的担心我理解。”淑宁点头。“昊正，可就像你说的，他一定是知情人，我太想知道真相了，所以愿意冒险。” 被叫作昊正的帅哥司机点点头。“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你，那就支持你。”淑宁真心的说声谢谢。昊正是自己法国留学时的同学。也是昊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当年二十四岁的他在家族危难时，独自杠起了家族企业的重责。如今，八年后，三十二岁的他，已经是位成熟的企业家了。留学时青涩岁月。淑宁是昊正心中的女神。不只那时，如今，在他知道淑宁并不喜欢他的八年后。依旧将她作为心尖子一样宠爱着。所不同的是，如今在她身边，昊正扮演的是闺蜜的角色。他心理明白。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长久的呆在淑宁身边。此次悬馆考古也是昊正的昊天集团赞助的。 早上车少，很快到机场了。他们所乘坐的飞机是昊天集团名下专属飞机，在贵宾厅侯机见同行的人都没来。昊正将一份文件递给淑宁。 “看看吧。” 淑宁打开，里面是这次悬馆科考人员名单。 赵毅：42岁，北方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刑文静：37岁，北方师范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在读博士生。（女） 周伟童：52岁，国家文物局文物科考队专家。 钱乐：26岁，户外爱好者，民间古完收藏家。 郑淑宁：32岁，昊天集团CFO，业余考古爱好者。 “你临时加进来，叫杨硕的队员，因为我不知道所以他的资料不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详细的资料。淑宁细细的看着。 “你工作作的还真细。”边看，淑宁边说。“这人员搭配也合理。昊正，谢谢你。” “谢我干啥。”昊正随和的笑带着能融化一切寒冷的温柔。那表情真是无敌了。“这个给你。”为淑宁冲了杯咖啡。“这里只能喝速溶的了。”淑宁接过来，昊正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你的项目如果能有进展。对公司的好处远远超过我赞助这点路费钱。” 淑宁没有说话。“那好，一会儿人也快来了，我自己等就行，你堂堂昊天的老总，在这亲自送行，不太适合。回去吧。” “好。”昊正点点头。欲走，却还舍不得回头再看看，真不知道他是本身笑面还是真的一直在笑。那表情真是绝了。 “别忘了，给我的花花草草浇水。”淑宁推着他往门的方向走。无论舍不舍得。这位帅气的昊总还是离开了。 淑宁一个人端着咖啡杯坐在贵宾厅的沙发一侧。同样微微一笑的表情。算不上美女却也很迷人。 “这咖啡还行，闻着挺香的。”自言自语。急切把杯里的水往口中倒。无耐，太热了。 “哎呀。”水在嘴里打个转。因为烫，一部份又被吐出来。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本能在嘴前面甩动。同时张大嘴巴，将舌头半伸出来。 “你没事吧。” 听到有人说话，本就慌张的淑宁一惊，顺着声音看去，在门口，一位男士站在那里。军绿色休闲裤。迷彩背心，厚厚的墨镜。同样背着个大登山包。 “杨硕，你怎么在这里。”淑宁问。 “不是你通知我机场集合，不要迟到么。我特意早些来。”说话间杨硕直挺挺站在那里，因为有眼镜，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是觉得冷冷的。和刚刚昊正温馨的笑完全不搭调。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门口。”淑宁出了丑，正愁气没处撤，杨硕撞在枪口上自然得不到好脸色。 “去考古，不可能坐民航去。我问了工作人员，今天专机就这一个航班。” 想想杨硕的话有道理。可淑宁还是瞪了他一眼。“那就把自己打扮的跟个雇佣兵似的吓人。” “我自是长的不好看，穿啥衣服也都无所谓，倒是郑小姐，年轻漂亮，这花衣服加上咖啡的颜色相当漂亮。”说话间，杨硕一手将眼镜摘下，另一手指了指淑宁的胸部。那里洒上好多咖啡。 “你手往哪指呢。”淑宁大喊。瞪了杨硕一眼。 飞机乌鲁木齐机场落地。大家换了越野车。 “这太远了，觉得自己都快散架子了。”一行人中年纪最小的钱乐报怨。“咱不是有飞机么？为啥不直接飞到卡关。” “你傻了，那是飞机，又不是你家私家车，是要有机场才能降落的。”周伟童年纪最大，当钱乐是小孩子般爱责。 “那还算什么专机，直接坐民航得了呗。”钱乐小声嘟呢。 “咱们的设备都是专业的，民航无法托运，而且回来的时候，要是有文物带回来，同样不能托运。”淑宁给钱乐解释。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不停的打嘴仗，淑宁觉得好玩。她详细看过这两人资料。周伟童是国家考古队的。属于中国第一代文物专家。虽然年纪大些但却老当力壮。个子不高，很胖。但却行动灵活。在他年轻的时代，考古技术远没有现代发达。但因为对文物的热爱和保护文物的情怀。周大哥一生探访了许许多多古墓。好多著名的探墓他都有参与。钱乐一看这名字就知道他有个土豪父母，但这孩子并不是骄气的富二代，当了多年特种兵。功夫底子非常人可比。现在在读大学。利用暑假参加科考项目也算是让自己长长见识。同行车上，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拿着单元反相机不停擦镜头的是队长赵毅。他是本次悬馆科考小队负责人。大学历史系教授。一位在考古界很有威望的专家。淑宁以前也参加过考古，周大哥他们合作过，但赵教授却是第一次见面。在淑宁思维里，考古队员都有双犀利的慧眼，目光独具。可赵教授却眼神柔和散慢。似乎在想事情一样，终是带着种忧郁的神情。一路上他说话很少。只是在大家跟他打着乎时，浅浅一笑，再加上个副度很小的点头示意。 “郑小姐，想什么呢。”见淑宁看大家看的出神，同行另一位女士邢文静碰了她一下。 “邢姐，没什么。”淑宁回过神来。“别这么叫了，郑小姐，听着别扭，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小郑，或者淑宁都行。”邢文静点点头。这是位标准美女。高个子，好身材，大眼睛，瓜子脸，如果不研究考古，去当演员一定会大红大紫。 “邢姐，你长的真好看。”淑宁赞美。 “那当然了，你邢姐想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听到淑宁夸邢文静好看，周大哥把话题接过来。 第三章，奇怪的房子 听到周老夸自己，邢文静微微一笑。很自然的享受这份赞美。倒是赵毅，抬起头来，将目光离开他的相机，看了看众人，最终他的目光停在邢文静的身上，两人很快对视，但转眼间又都收回目光，这细小环节，没有逃过杨硕的眼睛。 “想什么呢？”一路无话，当天空略见昏暗之色，杨硕将一块牛肉干递给郑淑宁。 “这景色真美。”残阳古道，远处一座矮山突出在地平线之上，迎合残阳仅有的光芒。 “你是第一次参加考古吧。”杨硕的话远没有淑宁有诗意。见他用不解的眼光望着自己，郑淑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了解过我的资料，知道我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我只是不明白，一位知名的旅行家，见过大风大浪的你，为什么还能如此文艺的看眼前的风景。” “因为我的心理有风景。”淑宁一笑。迎合夕阳的红色，杨硕看在眼中，真的很美。 “咱们到前面的中碱滩镇休息。”淑宁没有再理杨硕，这话她是对赵毅说的。赵队长点点头。 新疆地理独特，刚刚还是风卷黄沙，现在就是成片成片的碱地。大家住进路边的一处小旅馆。简单吃过晚饭。钱乐是小孩子，奈不住旅途寂莫。拿小店老板打趣起来。 “大哥，咱这镇上，有啥娱乐的地方么，这一天又是飞机又是坐车，真想找个能按摩的地方放松一下。” “放松。”小店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士，用余光看了看钱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很让人不解。 “ 老哥别见怪，这孩子就是爱开玩笑。”赵毅解释。 “我没开玩笑。”钱乐坏笑一下“我看咱这小店后面不远，那个绿色屋顶的建筑不错，是不是KTV呀。” “别乱说。”店主的眼中露出憎恶的神情。“那是庙。” 店主的表情让大家略有几分尴尬，接着听他说道“天后很灵的，所以你们别乱说，小心出事。” 吃过晚饭，大家早早休息。郑淑宁和刑文静住在同一间房。新疆早晚温差大，淑宁冻的睡不着，隐约听见窗外有声作响。那是种极细的声律，像是乐器发出的，但淑宁从没听到这种乐器。细小又绵长的声音越来越近，淑宁似睡非睡，想起来，又觉得起不来，天花板上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是个身着白色裙子的女人，高高的鼻梁，微黄的卷发，眼睛被头发挡住看不清，这女人慢慢压下来，马上就要落到淑宁身上了。舞动的双手伸向淑宁。 “啊。”想动还不能动的无奈，淑宁大喊，终于可以动了，一身大汗的起身坐到床上。 “原来是梦。”淑宁惊魂未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压身。”想着刚刚不舒服的梦境。淑宁身上直打哆嗦。 将冲锋衣外套披在身上。想去卫生间，这种小店房间里是没有室内卫生间的，淑宁站起身来，出门，从卫生间回来后本想上床再睡觉，无意间看了眼刑文静的床，空空的，没人。 “人呢。”淑宁刚从卫生间回来，卫生间也没有别人。刑文静哪去了。淑宁把手放在文静的被子里，还有余温，说明他离开的时间不久。想把手拿回来，感觉手下有东西。拿出来看，是片又细又长的叶子。淑宁拿在手里，没见过这是什么叶子，反复看来，是种不长见的树叶。早已脱水风干。仔细看着这叶子，这种长长的大片阔叶应该不会是装新疆这种缺水地方的植物，那这片远方的树叶为什么会出现在文静的床上。刑文静哪去了。 用手小心摸着，淑宁发现这叶子上有粘度，细看上面有类似唇彩的东西。 小店窗户封的不严，一阵冷风吹进，淑宁打了个哆嗦。这怎么了，他第一反映是要通知大家文静失踪了。 想出门通知大家，就在将迈出门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很细又很绵长。“真的有这种声音。”淑宁一愣，刚刚在睡梦中听到的声音，淑宁醒来后以为是梦也没在意，可现在是真真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出了门，顺着似有似无的声音，淑宁走到小店后身。今天是初九，虽说不是圆月，但天上那半轮月亮足可以将夜晚的路照的很亮。顺着小路走到小店后身。淑宁寻找声音出处。中碱滩镇本就不大，这里是新疆交通要塞，如果不是为了来往行人方便，估计都不会有镇子。而镇上的人收入多半是饭店和旅店。大家住的小店就是在国道旁边。再住后走就是稀稀拉拉的民宅了。淑宁顺着小店后门离开主街，往镇子后面走去。没走多久，一座很大的建筑物树立在他面关前。这是个圆圆的大房子，不算高，正常建筑两层楼的高度，在城市估计也不会太显眼，但在这里跟这些平房比起来，显的就很鹤立鸡群了。淑宁之所以注意到这里，高还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很独特。一般房子都是灰色，白色。但这里却是绿色。虽说是在晚上，但还是能清晰的看见，这房子的墙是很新鲜的草绿色。这是很少见的。淑宁围着怪屋子转了一圈。发现这是处椭圆形的房子，没有角。向上看去，屋顶也是圆的颜色比墙深一些，是墨绿色的，像个馒头盖在墙面上。“绿色的屋子。”看到这里，淑宁突然想到白天小店老板说绿房子是庙。“想来就是这里吧。”心中想着。这种交通要塞大都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以前都不会有住民，那在这种都是移民的地方，不应该有这奇怪的庙呀。 淑宁走南逛北，也算见过世面。在她的印象中，对神的崇拜文化，多是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或多是有历史文化的地方。神是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要经过长时间积淀才能形成。特别是这种有特色的“神”。多是地方文化的产物。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都是为作生意移民的地方。想到这里。淑宁越发不解。刚刚围着庙转一圈的时候，她发现在庙背对着主街一侧有个小门。门里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淑宁静下神来，仔细听时有时无的乐器声。她能确定这声音不是从庙里发出来的。本想离开庙接着寻找声音来源。但出于好奇，又忍不住回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返正都到这了，还是看看吧。”于是郑淑宁走进了庙门。 一进门，能看到的是条长长的楼梯，并不陡但很长。淑宁走上楼梯。屋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因为从小店走的着急，没有拿手电，也只好借着屋里原有的灯光打量这里。观察后，淑宁知道，这光是从右侧墙上一个壁灯里发出的。电灯的光本不应该忽明忽暗，只有烛火的光才有这种效果。淑宁向另一侧墙上看，见左侧也有个同样的壁灯。想是年久失修，没有亮。 “这庙应该有点年头了。”淑宁边想边往前走。她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好奇心终是战胜了恐惧。“这灯光和这恐怖气氛倒挺配合。”在心中想着。“灯一会亮一会暗估计是电压不稳。在新疆电压不稳定是常有的事。”自己给自己打气。顺着楼梯一路向上。淑宁看到在楼梯两侧都是平地。越往前走，下面越深，黑黑的也看不清下面。想是与外面的地一样高吧。走到楼梯尽头，淑宁看到了庙里供奉的神。在大殿顶端，有个蜡像。前面放着些供品。“这蜡像做的还真传神。”淑宁仔细打量。这是一尊站着的女神像。身高比淑宁略高此。目测在一米八左右。女神的面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退色。只是能看清她散着长长的，略带卷的黄头发。鼻子很高，很有立体感，一只眼睛被头发挡住，另一只眼睛因为退色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晰了。双唇微毕。看样子这女子挺好看的。“这在现代应该算是美女了。”淑宁自言自语，同时也越发不解。在传统文化中，无论是什么神，他们的形像大多是相貌丰满，衣着华丽。可眼前这位个子高挑，清瘦的跟模特似的。“这古新疆人审美观点和现代人倒是有一拼。”淑宁接着看这女子的衣着，没什么特别之外，简单的白裙子。一只手抬在胸前，另一只手自然垂到身旁。这时庙里很静，静的淑宁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庙虽奇怪，但此时淑宁还只是好奇。心想这应该是当地传说中的某个女神吧。看完后，本想离去。可就在她刚想转身的瞬间，无意眼光落到白衣女神下垂的左手上。淑宁发现她的手壁上有纹身。这是只被长袖盖住的手臂，只有下面一点，能看到肌肤的颜色。淑宁走上前，弯下身来，仔细看这仅有的一点图案。心中一震。像图腾，又像文字，虽然不知道这是在传递什么信息，但淑宁的心在抖动，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第四章，可怕的黑脸 淑宁头脑中浮现很多画面。古玩市场无意中发现古书上的图腾，地下墓穴中铜人身上的刺身，还有第一次见到杨硕时他拿出的酒尊上的纹路。与眼前的情景对比，这些本不相干的事务却惊人的相似。这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淑宁心中不解越来越多了。又看一眼白衣女神的正面。心中真打哆嗦。长长的卷黄头发，高鼻子，白衣服，这不就是自己梦中的女鬼么。就在这个时候，淑宁冲锋衣的帽子从头上划落，将她自己吓了一跳。这时淑宁才注意到，刚刚走的急，自己还穿着睡衣，只是外面披了件冲锋衣。在外面走的时候，因为冷，冲锋衣帽子带到头上。进到庙里后，因为紧张也没在意这些。倒是现在，注意到了。“这庙里还挺暖和，比小店暖和多了。”淑宁想到这里，头脑中又不自觉的想到晚饭时小店老板那忌讳的神情。瞬间有些害怕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明天白天再做打算。”打定主意后，淑宁想转身原路回去，就在这里，又是一束微弱的灯光，一只干枯的手搭在淑宁肩膀上。那手很瘦，瘦的除了皮肤就只剩骨头了。“啊。”淑宁本能的喊出声来。转过身，看身后是个个子矮同时极瘦的老妇人，正拿着小手电在照自己。 “姑娘，天晚了，别打扰娘娘休息，要许愿明天白天再来。”老妇人说话时，面无表情。因为光线暗，淑宁并不能完全看清，只是能看到，老妇人的脸同样很瘦。因为没有肌肉支撑。皮肤都趴在骨头上，老妇人脸很黑，看一眼淑宁总是觉得她的皮肤褶皱里有很多脏东西，好像有虫子在动般恶心。 “对不起，我就是不知怎么溜达到这来了，我这就走。”回过神来，淑宁听她说话的语气，想是这里的庙助。于是表示马上离开。说完后，淑宁也没敢多看老妇人。想一口气跑出小庙。 “等等。”没走几步，听到身后老妇人又说话了。 “啊。”淑宁站住，慢慢转过身，发现老妇人正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向自己。 见老妇人走向自己，面无表情，双眸直直的盯着淑宁。不仅倒吸口凉气，一时间淑宁如被定住了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把衣服系好，外面天凉了。”老妇人还是面无表情，但这话倒是说的挺暖心，淑宁长喘口气。“好的。”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白衣女子庙。 平复一下心情，淑宁接着找声音出处。这小镇本就不大，就一条主街，大家住的旅店是座落在街面上的。而刚刚叔宁延着街道的一侧已经走了很远。过了白衣女子庙就是走出小镇了。出了镇子有一片树林。这树先不论是什么品种，必竟是长在荒漠之地，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去，矮而且秃。借着月光望去，能很清楚的看到林子中间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失踪了的刑文静，而另一个人是此次活动的领队赵毅。 “他们怎么在这儿？”郑淑宁心中不解，见两个人神情专注的聊着。本想上前偷听他俩谈话内容，但这里树太稀了，跟本藏不住人，索性，淑宁决定直接向前去问个究竟。 迈出脚步，月光亮而且白静，出了小镇风就大起来，寒风入骨。映着这又白又亮的月光，那些树显得如此弱小，还有那么一丝可怜。月光下，一个黑影悄悄来到淑宁身后，就在她将要走进树林那一刻，黑影一把拉住她，另一只手捂住淑宁的嘴让她无法出声。硬生生将她拖走，又拉回到圆形庙的前面。 “你是谁？”倒是见过世面的姑娘，遇到这种情况，换成别人早大喊大叫了。但从被拖走的那一刻。除了当时本身慌乱外，淑宁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以将自己无声息拖走，那自然可以杀掉自己，既然对方没有这么作，说明他不想伤害自己，至少现在是。可被强捂着嘴不能出声的滋味仍是不好受。郑淑宁回过神来，怒目望着对方。问对方是谁只是随口而说，因为马上她就有答案了，这个人她认识。 “杨硕，怎么会是你？”黑影就是临时加入到科考队的杨硕。 “没事吧。”看到郑淑宁生气，杨硕想是自己出手太重弄疼她了，有了几份歉意。 “还能喘气。”淑宁回应。人与人之间相处，真的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杨硕说的那样，除了道理还是要凭感觉的。三更半夜，又是偷袭过自己的人，淑宁本应防范，可每当看到杨硕的目光，淑宁都会给自己找理由相信他的真诚和善意。 “你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又为什么把我拉这边来了。” “不想让你打扰他们。”杨硕笑答。 “什么意思。”淑宁没听明白。 “他们是情侣。” “啊！”淑宁一头雾水。“我怎么不知道，这不是我跟赵教授第一次合作了。而且他是有妻子的呀，他妻子我也见过。”说到这，淑宁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文静姐是赵教授的情人。所以才要偷偷摸摸的。” 杨硕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宁还是没完全弄明白。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杨硕的问题，淑宁详细的给他讲了自己的梦，讲了醒来后文静不见了，以及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叶子和神秘的乐器声。听完她的讲述。杨硕从淑宁手中接过在文静床上捡到的叶子，放在嘴边，觉得有些不妥，用手擦了擦，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对，就是这种声音。”淑宁点头。“我就是听到这个声音找来的。” “这是湘西土家族一种树的叶子，那树叫桑任。当地人还叫她凤飞树。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叶子可以当作乐器，当地的姑娘小伙子通过练习可以吹出非常好听的曲子，于是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质朴的小伙子会用树叶吹出动听的曲子，在他喜欢女孩子的吊角楼下，一遍遍的吹奏，这时楼中的姑娘，就会通过窗户向下望，如果她对小伙子也有意，就会把吊角楼的窗户向上推开，然后让小伙子爬进去。” “我看过他们的档案，刑文静的老家就是湘西，但她是苗族，不是土家族。赵教授是汉族。” “这都不重要。”杨硕打断他的话。“这古老的吹楼也只是种仪式，重要的是他们相爱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淑宁终了出了口气。“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太紧张了，赵教授和文静姐叶子传情，一会这个吹一会那个吹的，我当然是听的一阵子声大一阵子声小，若有若无的。半夜文静姐去会情郎当然是要背着我。是我自己太紧张，神经质，弄的好像多大个事似的。”淑宁打趣的自嘲。“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事有凑巧，要不是当时我作那个怪梦，也不会把事情往坏处想。” “梦。”想到这儿，淑宁又愣住了。 “你又怎么了？”杨硕看着她。“跟我去个地方。”郑淑宁拉着杨硕。又回到了庙门口。听淑宁讲完刚刚在庙里的情况。杨硕点点头。“是奇怪。”看淑宁有还想回到庙里的想法，杨硕劝她“老太太不是让你天亮再去么，我们明天再来。” “你害怕呀？”淑宁问杨硕。 “不是害怕，对这些鬼呀神呀的，我们还是保留最声码的尊重吧。”杨硕回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淑宁也没再坚持。不过在心理却反问自己，自己害不害怕呀，当初逃一般的离开那处怪庙，现在却还是敢再走回去，是因为有杨硕在身边的原故么？多年来，郑淑宁一直不敢也不愿意谈及儿女私情，有她自身的原因，她神秘的身世以及爱人离奇失踪让她没有闲下来好好谈恋爱的心情，曾经受过的伤让她也不想再去恋爱。昊正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接受她。淑宁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没有爱的能力，但现在，见到这毫不了解，连名字都不知道是真假的杨硕。她居然找到最初谈恋爱的安稳了。 “你想什么呢？”看到淑宁又发愣，杨硕推了她一下。 “没什么。”淑宁回过神来。“我不会让自己再喜欢上谁，伤心的感觉太难受了，郑淑宁你要有记性才好。”在心理，她默默提醒自己。 “杨硕，能和我说说你的酒杯是怎么回事么？”既然不想谈情，那索性谈工作。淑宁也确实想了解一下杨硕青铜酒杯的情况。 “家里祖传的。”杨硕回答。 “那你知道好运些纹路是什么意思么？” “不知道。”杨硕摇头，很显然，这个答案郑淑宁没有相信。“杨硕，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拿出酒杯，很自信的让我同意你加入，那就说明你了解这酒杯子价值。” 第五章，东归的原因 淑宁本想问出杨硕与这图腾的渊源，现在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再多问，而是拿出一张照片。 “你看。” “这是？“杨硕看到照片是在墓中所拍，上面有个青铜人，半米多高，在铜人背后可以清晰看到同样的图腾。“这照片是在哪拍的？”他问淑宁。 “在哈萨克一处古老神庙的地宫里。”淑宁回答。 “是你拍的？”杨硕接着问道。 “不是。”淑宁摇摇头。“是我的未婚夫拍的。”郑淑宁说这话时，表情露出悲伤。杨硕没好意思再问下去，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这眼神表达的意思是你说我期待着听，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理解，不愿意勉强。 “我们在国外一起读的大学，我学文学，他学考古。现在我好多考古探险方面的专业知识，都来源于他。我未婚夫叫程远博，他的人就和名字一样，学识渊博，喜欢追寻远方的梦。远博酷爱探险。我俩谈恋爱第二年，我就陪着他上山下洞的寻找古代遗迹。记得当年，在法国一个小博物馆展出一副画像，是土尔扈特东归首领渥巴锡的画像。土尔扈特本是蒙古国的一个部落，生活在现在新疆准葛尔地区，后来因为卫拉特内部战争，受不了准葛尔部的欺凌开始带着族人和牛羊西迁，最终到达伏尔加河下游，也就是现在俄罗斯的地域定居。当时俄罗斯人并不强大，因此最初几十年他们和平相处。土尔扈特人有蒙古血统，善战，同时善于养马，他们的汗血宝马对有着强大野心的俄罗斯人达到他们称霸梦很有帮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土尔扈特为他们提供马匹，俄罗斯人提供他们生活所需的物资。可后来，随着俄罗斯日渐强大，这种平衡被打破了，战争欲望越发浓郁的俄罗斯开始向土尔扈特征兵。一年几万人的死伤对于一个小部落而言是至命的。到17世纪未，当时的土尔扈特首领阿玉奇汗发动起义，从那时起，土尔扈特就在不停的反抗沙皇俄国对伏尔加流域的统治。等到了十八世纪初，阿玉奇的曾孙渥巴锡，也就是刚才我说到展出画像上的那个人，带着土尔扈特部落东归。最终付出具大代价，回到祖国的新疆。” “东归英雄的故事我听过。”杨硕不明白淑宁此时讲这段历史的意义，点头意识她接着说下去。 “这个故事初次听到很有正能量，但如果细想，这本身是矛盾的。” “矛盾？” “对，这里面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说，渥巴锡为什么要付出如此大代价东归。” “你说下去。”杨硕听的兴起。 “首先，土尔扈特在伏尔加河下游生活了一百年之久，当时东归的人，包括渥巴锡本人，都是在外国出生的。如果说老人故土难离，想回到祖国那还说得过去，可渥巴锡是在俄罗斯出生的，对他来讲中国就是个符号，没生活过，自己就没有感情，那些星星点点的印象也都来自老辈人的讲解。对于这些人，要说他们对祖国有多么浓厚的感情，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有道理。”杨硕微微点头。 “还有个原因，当初他们老辈人离开，是不得以离开。说白了就是打不过准葛尔部落，被打跑了，才到伏尔加流域生活。如果对祖国还有记忆，多半该是负能量的。至少会觉得祖国不友好。而他们跟俄罗斯人的战争是新近几年才开始，跟祖国这边的是旧恨，那边最多算是新仇。” “也对。”杨硕觉得淑宁分析的有道理，想了想后补充道，“当时，土尔扈特东归的时候已经是咱们国家清朝。乾隆铲平了准葛尔，没有旧仇家，土尔扈特想回来还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的也对。”淑宁认同杨硕的分析。“但是，我研究过史料，这次东归清**事先是并不知情。土尔扈特十月份东归，清**是在转年三月份，才从和俄国的正式交往公函中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是俄罗斯通知清**，土尔扈特人在我们这跑了，有可能去你们那，如果去了，你们要给遣送回来。在这之前，东归一事，乾隆皇帝是不知情的。这就不附合逻辑了。你想呀，他们想回到中国，事必要先派使者来和乾隆商量一下，可我查遍史料，只是提到土尔扈特有派使臣到大清进贡的记载，并没有提到商量东归事宜。如果说当时沙俄封锁的严，使臣派不出来，那进贡的使者都能来到中国，为什么不能再派人跟清**沟通。” “这是说不通。”杨硕点点头。“渥巴锡带领部落东归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岁，想事情不周全也有可能。” “这个解释太迁强。”淑宁摇摇头。“一个国家迁移，决不是一天两天能决定的。你想呀，现在像我们女孩子，跟男朋友吵个架想去姐们家留宿还得先打个电话问问姐们在没在家，更何况是一个国家了，渥巴锡故然年轻，但土尔扈特还得有其他大臣，东归这种大事，就算渥巴锡是首领，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大家都通过的一个决议，不会有这么大的漏洞。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不想跟清**沟通。” “这解释也说得通。但原因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跟清**沟通，怕清朝因为俄罗斯的关系不接纳他们，如果不接纳他们到达后一样得将他们遣送回去，这对结果没有帮助。那就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说的没错。”两人在月光下越聊越投机，索性坐在路旁。看到淑宁冷了，杨硕将自己外套搭在她腿上。 “告诉了清**，大家心理都有准备，而且以清朝当时的强盛，很有可能在外交帮他们争取些利益，让俄**不至于那么围追堵截，也还有可能派军队在边境接应他们一下，那为什么他们不和清**联系？”淑宁顺着两人的思路往下分析。 “他们知道准葛尔被乾隆铲平了，自己的对手没有了，土尔扈特可以重新回到新疆建立自己的王朝。他们不想归顺大清，想自己独立。”杨硕又说出一个猜想。 “这个原因我也想到过，但再一想，清朝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准葛尔消灭，当初打仗打的很惨烈。清朝也付出很大代价。乾隆是英明的皇帝，他不可能充许这新疆大草原上打死了虎又来了狼，哪怕这只狼现在还是羊，土尔扈特人应该清楚，他们回到祖国最多就是大清子民，会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但决不会充许他们再独立称国。如果想独立，清**不会放过他们，准葛尔的下场就会是他们的下场，同样是打仗，与其到祖国来打，还不如就地跟俄罗斯打呢，没必要长途跋涉的回来，况且扶老协幼带着牛羊数万人的迁移，路上困难重重，到达新疆后，自己部落还有多大战斗力，都很难保证。这种情况，在和清**为敌。这种想法，我相信渥巴锡不会有。” “是的。能当一族首领不会如此的笨。” “据史料记载，土尔扈特人东归后，受到清**重视，渥巴锡带着众部落贵族在北京见乾隆皇帝后，在承德他们一起议事议很多天，之后，渥巴锡本人也多次往返北京与乾隆议事。那么他们议的是什么？”说到这淑宁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下去。”杨硕不想打断她的思路。 “在欧洲出生的渥巴锡应该连中国话都说不好，乾隆接纳他们，给他们封赏，表明祖国爱他们，做做样子也可以理解，但这最多就是朝堂上的一张圣纸，宣读完了就完事了，可你看他们谈来谈去的样子，倒更像是讨价还价。远博是学考古的，对土尔扈特文化很有研究，通过这种种矛盾，他曾有个大胆的假设，认为东归为了回到祖国只是土尔扈特统治者对百姓的一种交待，是一种政治说词，而真正目的，只有统治集团内部少数人知道，他们为了回到新疆，一定是新疆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而这东西能量具大，大到可以让他们冒着灭族的风险来赌这一把。”说到这里，淑宁看了眼身边的杨硕，他认真在听自己讲述。淑宁接着说道“但是在东归路途上，代价太大了，近二十万人的部落仅剩下四五万人。而到达新疆后，迎接他们的就是大清军队。渥巴锡等人知道无力反击，又不可能再回到俄国。于是退而求其次，将秘密与乾隆皇帝分享，就有了长时间的讨价还价，最后应该谈的不错，清**对土尔扈特人很好，分封牧场土地，也算是安居乐业，能得善终了。” “新疆有东西吸引他们。”杨硕边点头边复述。“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河生活近百年，这期间很少有人回到中国。那这东西一定是在他们西迁之前就存在，这个秘密在统治者内部代代相传。” 第六章，青涩的记忆 “那这是个什么秘密？”杨硕接着问道。 “不知道。”淑宁摇摇头。“当年法国那家小博物馆展出画像，远博和他的朋友去参观。机缘凑巧，当时发生地震。远博和大家一样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那幅渥巴锡的画像，就被震落在远博不远处。因为震后害怕，远博为了分散精力把那幅画拿在手里返复看。这时这画像已经被震的从画框中落下来，救援队是在20小时后找到他的。就在这20小时里，远博惊奇发现，这画有夹层，里面藏着张很簿的绢布。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还有其他目的，远博将这绢布藏了起来。这是家私人小博物馆。要是在大馆这绢布估计早就被发现了。地震之后，博物馆重建，也没有人提及到绢布的事，于是这东西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归了远博。绢布上的字 是用土尔扈特文字写书的。这种文字起源于蒙古文，但毕竟他们在欧州生活了一百年，其文字中溶入许多西方文字符号，而且还参杂一些哈萨克语言和柯尔克孜语。经过很长时间研究，远博和他的朋友们破译了绢布上的内容。大意是在新疆某个地方，藏着一处永生的秘密，如果能够开启深黑色大门，就可以通往永生的世界。这是土尔扈特部落神赐的宝藏。准葛尔部贪婪，欲抢夺其宝藏。土尔扈特不得以西迁，躲避战乱，为了防止宝藏流失，部族旅长将地图，分成七份，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指引，分别由七位长老带往不同的地方，而他们去了哪，联系他们的方法，将在一任一任部族首领间口口相传。” 讲述到这里，淑宁没有再言语，而是微笑的看着杨硕。 “没有了？”杨硕问。 “对，没有了。绢布就记载这些内容。” “通往永生的入口，一定不是真的，但无风不起浪，既然绢布有类似的记载，这个宝藏就一定存在。” “远博也是这样说的，古代因为科学不发达，好多他们无法理解的事，多被惯以神鬼之说。这宝藏也许是当时知识解释不了的一些奇特现像。根据北斗七星方位，加上对资料的研究，远博他们在哈萨克发现一处中式风格很浓的神庙，在那里发现了地宫，我刚才给你看的照片就是在那个地宫拍的。他们确定铜涌后背的图腾就是地图的一部份。第一次进神庙因为准备不充分考察的范围很有限。于是大家决定回去准备充分了再来。可到第二次要去的时候。。。。。。”淑宁停顿了。 “怎么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杨硕问。 “没有然后了。”淑宁叹了口气。“之后，我们回国，准备婚礼，可就在婚礼当天，新郎不见了。” “不见了？”杨硕不理解这个不见是什么程度的不见。“消失，还是逃婚。” “是他留下封信，说他心理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而他喜欢的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他们俩去了哈萨克神庙。可从那时开始两人都没了音讯，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家里报案，当时警察还找我了解过情况，最终也没什么结论。直到两年前，另一伙考古队在这个神庙地宫的侧面发现有个密室。在里面发现一具尸骨，经比对这是我的闺密。那密室里只有一具尸骨，至于远博去了哪，是活着还是死了，至今也没有知道。” “你参加考古，就是为了寻找他？”杨硕问。 “是的，我要找到他，他欠我一个解释。从婚礼当天他留信出走，我就始终没有见到过他，这是我心上一个结，如果他跟我的闺密一起生活幸福，我想我也就能放下了，但之后这一系列鬼异的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有苦衷，在他心理我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他有没有爱过我。” 杨硕无耐的看着淑宁。“女人都有个通病。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像你这种外表坚强的女人也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淑宁不解的问。 “就是无论如何，你的未婚夫没有在婚礼现场出现，一个男人在结婚当天抛弃他的新娘，原因只有一种，就是不爱她。” “这话很多人都跟我说过，昊天集团的总裁昊正也是我在国外的同学。在我认识远博之前他就追求过我，不过我对他没感觉。后来我跟远博谈恋爱。昊正成了我们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他就像个护卫一样守着，还不打扰我。不只一个人劝我，忘记远博，无论他是生还是死，这都是跟我没有关系的事，大家劝我接受昊正，从新开始生活。我也想那样，但就是做不到。”说到这里淑宁脸上流露出纠结和痛苦的表情。“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想忘记的事就越忘不掉。程远博以这种方式住进我心理，我想赶他出去都没办法，后来，我想通了。我要自己找答案。我要找出远博失踪的原因，把这一系列谜团解开。看看土尔扈特宝藏究竟是什么。我想那个时候我的心结会被打开，无论远博是生是死，我都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杨硕点点头。想安慰淑宁，却发现她思路清晰，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转移话题。想抬头看看北斗七星的方位，却发现天在不知不觉中要亮了，在东方能看到启明星。 “咱们在这坐了一夜呀。”感叹时间过的太快。 “是呀，也不知道文静姐和赵队长回没回去。” “净操没有用的心。”杨硕白了淑宁一眼。两人站起来，准备往住处走。 “杨硕，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事了，你是不是也得跟我说说你的事呀。” “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青铜酒尊，这上面的图腾与铜人身上的很像，这也是地图的一部份么？” “淑宁，现在还不是我告诉你的时候。”杨硕严辞拒绝。“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到了应该说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土尔扈特宝藏你一定还了解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淑宁见他宁重的表情，想他的心理必然埋着很多秘密。 “嗯。”这一次杨硕没有回避。“淑宁， 你告诉我，你一定要找到最终答案么？也许答案并不会让你满意。甚至过程还会很残酷。” “是的，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满不满意那都是最终答案。不会因为你或因为我改变，其实真实一直都在那，只是我们没找到。我只是想找到他。为了远博，也为了我自己。” “我以前是当兵的，海军，在祖国的南方住防，那时候我们的办事处就在现在三沙市的位置，十年前的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和中沙群岛特别原始，海水蓝的比马尔代夫还要美。我们每天除了常规训练和巡逻，剩下时间总是很闲。有一天办事处来了伙考古人的。里面有个女孩子长的和你很像。” “和我很像。”淑宁看了眼身旁和自己并排往前走的杨硕，他目光憧憬，想是回忆那青涩岁月。“你喜欢那个女孩子。” “嗯。”杨硕点头。“当时我二十出头，正是愣头小伙子的年纪，在办事处很难见到同年纪女孩，小温姑娘比我大两岁，是考古队里负责记录的书记员。他们那些人在我们招待所住了很长时间，我当时也没在意他们具体在调查什么，只是有时间就往招待所附近跑。那附近有个篮球场，我经常和战友去那打篮球。有时候小温就站在一旁看，总是对着我微笑。” “这是你的初恋吧。”淑宁问。 “初恋谈不上，我当时还小，再加上部队有纪律，自然不敢对小温表白，有一天，我和其他三名战友奉命送他们出海，他们要到海底找沉船。我们用货船将他们送到下水位置。本来小温只是书记员，是不用下水的，但头一天有个考古队员发高烧，第二天还没等上船就腿抽筋。根本下不了水，于是小温就成了替补。到水下帮助做些简单的辅助工作。到了潜水点，他们换好衣服，准备好潜水设备。他们是国家级科考队，装备都是当时最顶尖的。记得小温递给我一条贝壳项链，这是之前，我用海边捡的小贝壳串好送她的，她说跟自己的衣服一起放在更衣间里怕弄坏了，让我帮她保管，等她从水下回来我再还给她，事隔这么多年，我都能记得当时她对我笑的表情。好美。” “她们下水后出状况了？”淑宁听杨硕如绝唱般的讲述，能让人记忆一生的往往都是悲剧。 “他们下水后大约三个小时，电台就失灵了。船上人都联系不上他们。只能等。到了规定回来的时间，也始终不见他们回来。我们用电台请示地面，地面要求我们原地等待，就这样，我们又等了半天时间，还是不见他们回来。” 第七章，墨蓝色的恐惧 “小温他们出事了？”淑宁问。 “嗯。”杨硕长叹口气。“我们等了一下午他们都没回来，总部用电台通知我们晚上有台风，让我们天黑前一定要撤回来。海岛的台风破坏性很强，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们撤回那就是放弃考古这群人了，大家坚持到最后一刻，在我们要返航的时候，有人看到海上有东西浮上来，将船凑的近些，看清了是人，但是是尸体。” “都死了？”淑宁问。 “是的。”事隔多年，但每每想到当时情景，杨硕依旧很痛苦。“他们一行人，一个不少，尸体都浮了上来，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们的死状。” “死状？”淑宁意示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人通体承深蓝色。小温脸都看不清了，不过能用衣着上判断是她。”形容到此，杨硕身体在抖动。事隔多年，可见此事对他影响之深。“我从没见过如此死相的人，他们的衣着都保留完整，没有外伤，表情安详。可以分析他们在临死前都没有痛苦。只是身体祼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得蓝色，是那种墨水的蓝色。他们尸体浮上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借着黄昏微弱的光，能看出来这蓝色还带着荧光。非常吓人。” “是吓人。”淑宁看了眼杨硕。这时大家已经走到小店后门附近，因为话题未尽，他俩就在站后门外聊。淑宁突然想拍拍杨硕肩膀，表示安慰，但内心的回避让她控制了自己的行为。 “之后呢，部队知道后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当时都吓坏了，用电台跟陆地联系，因为马上要有台风到来，所以必须返航。将他们的尸体打捞上来，大家回到指挥部。之后北京又来了几位专家，他们的尸体也都被带走了。再之后这事就没有了下文，最后部队给的结论是这些专家在考古的过程中意外死亡。只有这么一句话。” “真遗憾。”淑宁陪着杨硕叹口气。“你和小温的故事也到此为止了。” “不是。”本想着人死了，所有美好的感觉都会到此为止，淑宁惊奇于考古队员的离奇死亡，也感慨于杨硕和小温之间青涩的没有开始就被迫结束的爱意，但没想到，这话一说出口，杨硕就表示反对。 “不是？”淑宁不解。 “两年后，我从部队转业。家里就开始给我张罗处对象结婚的事。我倒是也不反对，但每次有介绍人带姑娘来跟我见面。小温微笑的样子和那具深蓝色还带着荧光的尸体就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那种先是很美好，之后是在惊恐中绝望的心情到今天我都不能完整的形容出来。后来索性我就不再相亲了。家里父母拿我没办法，时间长了也就不在管了。回到地方，在单位朝九晚五的上了段时间班，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开始自己做生意。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我生意就已经步入正轨。这时候有钱了，也有精力了。我想解开自己的心结，想知道小温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于是我又回到三沙，找到当年的部队，通过组织，我联系上了小温的父母。” “看不出来，你这么长情。”淑宁没想到只是几面一微笑的好感，这位叫小温的姑娘在去世后居然让杨硕牵挂这么长时间。 “小温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父母中年得子，把小温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爱。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的世界塌坍了。我找到他们时，小温的母亲已经去世，她父亲身体也不好，在医院里由他的一个晚辈侄子照顾。最初温爸爸不愿意见我。” “为什么？”淑宁问。“他的女儿又不是你害死的。” “也许是因为见到我就想到他的女儿，不想回忆伤心的往事吧。”杨硕解释。“我在医院陪了老人最后一程，人与人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看得出来，老人挺喜欢我的，总是说他的女儿命薄没有福气。” “你没事吧。”见杨硕脸部表情扭曲，痛苦的神情，淑宁又有一次想伸手抱抱他的冲动，但依旧被自己控制住了。倒是杨硕，主动伸手拍拍淑宁的肩膀。告诉她自己没事。 “那时的我是真诚的，温爸爸喜欢我，在照顾他的过程中我也对这位老人产生了感情。小温长的很像她父亲，每每见到老人，我都能想到小温微笑的样子，这个记忆只有美好，并没有之后看到尸体的恐惧，所以那段时间，我很满足。本以为替小温尽到孝心，在温爸爸去世后，我也打算开始自己的生活，将这段记忆放在心灵深处不在提及了，可没想到又有事情发生了。” “又怎么了？”淑宁想不到这样一位暮年的老人，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爸爸去世前，将小温的日记交给了我。小温从很小开始就有记日记的习惯，她的很多事，也包括很多秘密，都在她的日记本上有记载。” “秘密？” “对。”杨硕点头，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位单纯的小女孩，虽说比我年纪大，但在我面前，她总是笑而不语，给我的感觉温柔含蓄又温暖，初恋总是很美好，会把所有美好的想像都加注在自己喜欢女人的身上，所以我从没想过，这会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子。” “怎么回事？”淑宁意示杨硕接着说下去。 “这些日记是小温的遗物，也是在她去世后，才由温爸爸和温妈妈到她单位住处取回的。在里面记录了，她表面是考古研究所的书记员，日常负责工作记录。但实际的身份是国外一个具大的考古盗墓集团老板的情人。” “什么？”淑宁大惊，这位温婉的女子，从文静的小姑娘到外国人情妇这一身份转变，不只杨硕无法适应， 刚刚听到的淑宁同样很难转变。“快细说说，怎么回事。” 见天已经亮了，杨硕只能长话短说。“小温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考特兹。” “等等，你说什么，她是考特兹的情人？”淑宁又是大惊，这接二连三的落差让她思维有点跟不上。 “你知道这人？” “废话，别说我了，你去北京天桥，找个摆地摊卖古玩的，问他考特兹是谁，都能知道。世界级收藏大家，拥有自己的产业集团，酷爱考古，他私家考古团队可以说比国家的专业队伍还专业。这些年考察古墓无数，古埃及金字塔开馆他都有参与。你说小温是他的情人。十年前，考特兹多大。”淑宁头脑中组织关于这位考古学大家的资料。 “我刚知道这事，比你还要吃惊。”见淑宁有这种表情，杨硕倒不奇怪。 “十年前，考特兹也就四十出头，小温二十多岁，也还算行。那她为什么不留在法国，跑回中国做个小书记员干什么？” “因为土尔扈特宝藏的秘密。”杨硕回答。 “又是土尔扈特宝藏，这有什么联系。” “那个时候的考特兹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考古王国，只是对古文物有些喜爱，土尔扈特宝藏的秘密考特兹是如何知道的，小温的日记中没有太详细的记载，只是一笔带过，我分析土尔扈特当年东归，还有一部份人留在伏尔加河对岸，因为当年天气暖，本应该结冰的河水没有结冰，所以不得以没能同行，继续留在欧州，他们中的一部份人之后展转来了德法。不乏其中有知道宝藏秘密的人，考特兹应该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土尔扈特宝藏的秘密的，之后就一直至力研究。十年前，中国考古业远没有现在发达。这个秘密中国**也在探寻。小温就回到中国，顺利进入了考古研究所。与宝藏有关的考古资料，小温都定期印复，偷偷发往法国。这个秘密持续了两年之久。在日记本上还记载了很多国家在宝藏探寻方面的成果。我对这件事最初了解也都来源于这本日记。” “天呀，那不就是间谍么，太不可思议了，考古队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小温是在考察的时候出事的，事后还被定为烈士。这事想想有些可笑。我心理藏了这么多年的初恋居然是这种女人。在她的日记里，一句都没有提及我。对于她，我只是个路人。”杨硕自嘲的笑了笑。 “这日记，温爸爸也看过。” “是的，最初我找到他，他很排斥我，更多是不知道以一种什么心态面对我，面对他们女儿。一直以来都以女儿为骄傲，认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好女儿，有文化，听父母的话，那个年代孩子能到国外留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女儿日记的秘密让两位老人在纠结中度过了自己剩下的时间。温爸爸对我说，他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我，如果不说，照顾他终老，了决我的心结，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他们还是选择将事情告诉我。温爸爸说，他喜欢我，相信我。日记中还有很多没解开的秘密，他想让我去一件件解开。 第八章，奇怪的白衣娘娘 聊了一宿，天色从渐渐发白到能看到红光，东方的天是金黄色，半个圆圈从地平线上爬起来，闪眼的红，将附近云都映成纠结的颜色。在朝阳下杨硕面无表情。“杨硕，路得往前走，人要向前看。”淑宁看着脸上被酒落的朝阳映成金色的杨硕，劝慰他。 “嗯。”杨硕搂过淑宁，两人并排站在那里，像哥们般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们都要往前看。” “接着说吧，我还想往下听。”淑宁侧目调皮的看了眼杨硕。“接下来，怎么了？你那个青铜酒杯也是小温的东西吧，并不是你祖传的对不对。” “就知道郑大小姐够聪明。”杨硕听到自己慌言被揭穿，虽说只是无意中说了句应付的话，言语那酒杯是自己祖传的。但堂堂男子汉，被当面说破还是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想接着解释酒杯情况。这时，赵毅从小店后门出来了。正巧碰到杨硕搂着淑宁的肩膀站在后门外。 “你们？”赵毅一愣，有些不好意思。 “赵队长，我们就是在这聊聊天。”淑宁反映快，把杨硕推开。“我俩早上都出来溜达碰到的。” 杨硕没有说话，只是配合淑宁点头，脸色越发红了。淑宁瞪了他一眼，看他红着脸不停点头，淑宁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决定转移话题。“赵队长，看今天天色好，您昨晚睡的怎么样，我总是听到窗外有声音，都没睡好。”淑宁阴阳怪气，倒让赵毅有几份吃惊。“是么？没注意，我睡得早。”赵毅简单回映句，就拿着牙具接水刷牙去了。 杨硕看了眼淑宁。“你知道昨晚的事，还问？” “就是不想让他追着咱俩问。”淑宁边晃头边说。“杨硕，我还没问你呢，我是顺着叶子声出来的，你为啥从旅店出来呀。” “跟着赵毅。”杨硕笑了。“我俩一个屋，半夜我发现他起来出去，好奇跟出去了。 “原来男人也八卦。” 淑宁跑回房间，见刑文静还没起床。 “淑宁，你去哪了？”我睡醒就看你不在屋了。 “我起的早，出去溜达溜达。”淑宁边回答。头脑中则是在想，你长的那么漂亮还这么会演戏，不当演员都可惜了，半夜出去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一个惊心动魂的夜晚过去了，吃早饭时，淑宁跟大家说了白衣女子庙的事情。大家一致同意白天不走了，多留一天，去庙里看看。 “淑宁说的对，这种交通要塞都是近几年的移民，这庙年代不会太久，估计看不出什么。”周伟童发表自己的观点。“你真看清了，那手臂上是地图。” “晚上，我又没拿手电，也看不太清，但那图腾很像。”淑宁看的匆忙，也不确定就是地图。 “大家还是去看看再说吧。”赵毅队长说道。 又回到白衣女子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天完全亮后，这里气氛就不恐怖了。大家围着庙转了一圈。绿色的墙面上，能看到很多墨绿色的符号。 “这符号倒是很像土尔扈特文字。”周伟童边记录边说。 “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钱乐问。 “这得回去研究，毕竟是种失传的文字。”周伟童回应钱乐。 “这确实是土尔扈特文字。”淑宁晚上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符号，现在细看后“在程远博最初那张绢布上，我看到过很多同样的符号。” “程远博是谁？”钱乐快言快语问。在来的飞机上，淑宁将绢布的情况跟赵毅周伟童都做过沟通。程远博是谁他们自然知道。这会局面有几份尴尬。 “小孩子怎么什么都问。”周老开口打断钱乐的话。 “没什么，他早晚会知道，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程远博是我的前男友。” “哟。”钱乐听完后有些觉得冒失，于是不在说话。 将有意义的符号都记录下来，大家走进庙门。“这庙小了点，刚刚在外面看挺大的呀。”刑文静看了眼庙里的摆设，不解的说。 “没错。”淑宁回答。“刑姐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在外面这庙是椭圆型的，可从里面看是圆的。” “是的。”杨硕仔细看了看认同淑宁的话。“应该有暗层。” “这庙真有问题。”淑宁说。现在是白天，能看清屋里的样子了，墙上那盏忽明忽暗的壁灯也关了，屋子四周没有窗户，里面的光是从屋顶几处透光的瓦片照进来的。 “这屋顶是露天的么？”钱乐问大家。 “这是壁光瓦。”周伟童解释道。“这是中世纪欧洲盛行的一种建筑材料，多用于教堂等建筑的屋顶，保暖还透光。” “教堂。”钱乐点点头。又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周老没说时我还不觉得，可现在看，这屋子咋看咋像教堂。一点都不像中国的庙。” “是的。”赵毅队长话不多，不停拿相机拍着照片。 “还真是地图的图腾。”到白衣女子像前，周伟童弯下身来仔细看手臂上的纹身。赵队长拍下照片。 “不对呀。”拍过照片赵毅说。 “怎么不对了。”淑宁问。 “地图即使被分成七分，也不应该这么小，古书上的图案还有远博失踪时秘室铜俑背上的图案都比这大多了。” “被衣服盖住了。”淑宁看了眼白衣女子像。“会不会这白衣姑娘确有其人，蜡像是按照本人做出来的。而这图腾是纹在女子身上，在做蜡像的时候因为做的逼真将露在外面的部份也做到了蜡像上。” “分析的很有逻辑。”赵毅点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大家讨论的正起劲。一个声音从神殿下面传来，吓了大家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是昨天的老妇人。 “就是她。”淑宁拉拉杨硕袖子。“就是我昨天说吓人的那个老太太。” “我们是旅游的，来拍拍照片。”赵毅挥动手中的相机。 “是我。”淑宁走下神殿。“大姐，我昨天晚上来过，您当时不是让我今天再来么？” “我认得你。”老妇人点点头。“你是昨晚的丫头。“ “大姐，我们是来新疆旅游的，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出来逛逛，不好意思打扰到了您，没想到这种地方还能有这么好玩的庙，所以今天我就叫上我的朋友们一起来拍拍照片。” “嗯。”老妇头回答表示知道了。“可这是庙，不是玩的，你们拍照可以，但不能上到神殿顶端，离娘娘太近了，不尊重娘娘会生气的。” “不好意思，我们不懂规矩。”听老妇人这么一说，赵毅带着大家离开神殿，往下走了几步，到老妇人身边。“大姐，你莫生气，我们这些人初来这，不懂。就是觉得这庙里的白衣娘娘长的挺好看，跟我们那边庙里供的神仙不一样，才走进些看看。” “不知者不怪，娘娘不会怪你们的。”昨天觉得挺恐怖的老太太，今天说话倒是很和善。淑宁仔细看了她的脸，她的脸上有很细小的纹身。藏在褶皱里。难怪昨天觉得好像有虫子般吓人。 “丫头你别害怕，我这脸是年轻时候纹的，现在老了，皮肤都是皱，年轻的时候这纹面还挺好看呢。”见淑宁一直盯着自己看，老妇人主动解释自己脸的情况。 “对不起。”被对方这么一说，淑宁倒是觉得自己不礼貌了。“大姐，你别见怪，我只是觉得奇怪才多看了几眼，不是对您的不尊重。” “没关系。”老妇人回答。“我们这本地人都熟悉也就没人见怪了，这个镇上偶尔有外地人来，但都是过路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空闲时间来这神庙里。你们是外来的人，觉得奇怪我也能理解。” “大姐，你人真和气。”淑宁对着老妇人微笑道。 “大姐，你是这里的庙助吧。”周伟童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开口了。 “是的，我在这庙里呆了大半辈子，估计将来死也会死在庙里了。” “这位白衣娘娘是什么神仙呀？”见老妇人说话和蔼可亲，周伟童就和她聊起天来。“我是信佛的，很虔诚，一般到哪里，只要有庙我都会进去拜拜，香火钱无论多少都是个心意，但这位白衣娘娘我并没有听说过，是什么神仙？” “娘娘不是神仙，可却比神仙还慈祥。”老妇人回答。“很多年前，这里没有这条公路，人很少，在离这里五公里的老碱沟有个矿，当时那里的人多。生活虽然苦，但大家其乐融融。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魔鬼，他们是没有血的妖怪。发蓝光的眼睛能看穿我们凡人的心肝。他们说要找东西，但谁都不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见人就杀，要我们交出他们要的东西。那时候开始老百姓就如同在地狱般痛苦。魔鬼每天都会念很多大家听不懂的咒语。民不聊生。人们生活的很痛苦。直到后来，娘娘出现了。是娘娘救这里的百姓。” 第九章，没有血液的魔鬼 “大碱沟，听您说的地方离这不太远，可没听说这附近有很大的矿区。”赵毅不解。 “那是很久很久前，我奶奶还在世时候的事情了，建国后，**对矿产管理严，这矿也就关了。” “是这样。”赵毅点头。“大姐，听您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矿呢。” “是红矿。” “红矿？”听老太太这么说，淑宁不解。“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是呀，我物理化学都学的不错，也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钱乐半天没说话，这会儿开口了。 “红矿是我们当地人的叫法，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东西开采出来是深红色，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红矿了。当时我们采出来的矿石有汉人来收，他们定期将这些石头运走，给我们的钱也挺多的。所以当时老碱沟繁华异常。在魔鬼没来前，这里人们生活的也不错。” “那魔鬼来了之后呢？”杨硕问道，意示老妇人继续说下去。 “魔鬼来了，天就变了。他们抢夺红矿，杀了来收矿的汉人，不再有人敢来买我们的矿石，他们将这些红石头运走，说是他们有用处。不仅如此，这些魔鬼非说我们藏起来了一个大秘密，要我们交出秘密，但当时这里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本份人，我们哪里有什么秘密。跟他们解释，他们不相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村子里杀人，哪怕是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这些事您都是您的奶奶告诉您的么？”淑宁问，同时看了眼杨硕。杨硕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是的。姑娘，你是怀疑这事不是真的，对吧。”老妇人善解人意，没等淑宁开口，就将她要问的话说了出来。 “大姐，您别见怪，我们只是觉得这事太离奇，好好的怎么会有魔鬼，要说他们抢夺矿产还能理解，可凭空的要找个大家都没听说过的秘密。这听着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是真的，这些事情年代也并不太久，当时我妈妈都记事了，这些事情我妈妈也都知道，在我年轻的时候，这里很多老人都经历过这场灾难。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人见过，有可能不是真的，可这里当年很多老人都见证过。” “那您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秘密么？”杨硕接着问。 “不知道，这些魔鬼的语言和我们人说的话不相同，好多话都听不懂，只是偶尔能听懂一些，知道他们要找秘密，但是什么秘密谁都不知道。当时村子里有位先生，是教孩子们识字的，他懂的知识比我们多些，他分析魔鬼的话，说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洞的地图。再具体就没有人知道了。” “地图。”大家都一愣。 “难道他们要找的是土尔扈特宝藏图.。”周伟童自言自语。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妇人摇摇头，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土尔扈特我倒是听说过，可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宝藏呀。现在这个民族的人太少了，又分散到新疆各个地方，跟土生土长的新疆人没什么区别，哪能有什么宝藏。“老妇人说这话是一直在摇头，一副为古人不值的样子。 “大姐，你怎么了？”看出老人情绪不太对，淑宁问。 “我的外公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魔鬼杀掉的。”老妇人长叹口气。“为了个都没有头绪的宝藏杀死那么多人，作孽呀。” 淑宁上前，扶着老妇人坐到神殿下面一侧的椅子上。“这位白衣娘娘救了这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魔鬼统治这里一年后的事情了，当时来了位白衣姑娘，她的长相和魔鬼很像，也是眼睛能发出异常的光。最初大家都以为是女魔鬼也都见怪不怪了，可后来才发现她和魔鬼不是一伙的，来到这里后，白衣娘娘就去了魔鬼的住处，他们谈了很久。最后娘娘回到我们大家这里。” “她回来后，跟你们说了什么？”杨硕关注的问。 “娘娘会说魔鬼的话，对我们的语言只会说一点点，但她比那些魔鬼会的多，跟我们的人能进行基本的对话。听老辈人讲，娘娘一直都在道歉。虽然我们的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道歉。娘娘说，她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这附近，因为她想在这里等一个人。他们约定好了，在这见面，但娘娘等了他很多年都没等到，现在她没有机会等了，因为她答应了魔鬼的要求，用自己来交换我们这些人。当时娘娘说话断断续续的，就只能听懂这些。最后，娘娘请求村子里会手艺做蜡像的师傅帮她做了这个蜡像，她说，想让这个蜡像替她在这里等她想见的人，这样，那个人回来就不会找不到她。蜡像师傅做了七天七夜，终于做好了这尊像。当天晚上，白衣娘娘特别沉默。在屋子里呆了一夜，没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有人说听到了**声。第二天早上，她将一个密封了的油布包交给村上的先生，让先生帮他保管，说是如果有一天，有人来到这里，认出神像，那就是她要等的人。要先生将布包交给那个人。之后娘娘就走向魔鬼住的房子了。” “魔鬼之后真的走了么？”淑宁听的越发不解。红矿无论是什么矿藏，至少是种稀有金属，想必很值钱。放弃采矿离开这里，只是因为一个不名来历的女人。”淑宁觉得这不符合逻辑。 “这里的人也半信半疑，可第二天，当白衣娘娘回到魔鬼那里后，他们真的带着她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只是娘娘。”说到这里老妇人停顿了。 “白衣娘娘怎么了？”淑宁追问。 “他们走后不久，有人看到，在魔鬼的队伍里，白衣娘娘全身着起了火，就这样活活将她燃烧着，直到烧成灰尽。那些魔鬼想上前，但火太大，都束手无策。不知道是娘娘用这种方式将魔鬼身上的唳气化解自己去了天堂，还是娘娘不想与魔鬼为伍了断了自己。” “魔鬼没有再回来？”杨硕问道。 “是的，他们走了，就没再回来，又过了段时间，这里的人经过休养生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娘娘走的时候，把油皮包托付给村里的先生。其实她还落在这里一本天书，那书上的字大家都不认得，只是上面有图片，想来那是娘娘家的样子吧。最后村里人决定出钱，按照书上图片，给娘娘建了这个家，最初大家只是想她的蜡像有个摆放的地方，并没想建庙。在村子外建了这个房子，轮流打扫，想等娘娘要等的人到来就把娘娘像和油皮包都交给那个人。但等了很多年，那人都没来。村子里的人感恩娘娘救了大家，但凡谁家有喜事，都会让新人来这里感谢娘娘，来拜拜。时间一长，就演变成了一种习俗。谁家有难事了，也都来这里许个愿。说来也怪，也许真的是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村里的人。许多人许愿后都灵验了。天长日久，经过几代人，这里就成了庙，变成今天的样子了。” 听老妇人讲述完，大家意犹未尽。觉得其中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环节。 “大姐，这庙这些年一直在这里，由谁打理谁当庙助，是村里决定的么？”赵毅问。 “是的，最初是大家轮流打扫的，而且都有记录，村里的先生说，将来是要有人来带走白衣娘娘像的，所以大家要将事情都做好记录，对以后来的人好有个交待。可娘娘等的人就是不来，这里也越来越有灵气，成了庙，村里就选了人到这里做庙助。我就是被大家选出来的，很小的时候，村里就相中了我。送我出去学习，让我懂知识，包括我脸上的纹面都是因为可以来侍奉娘娘做的准备。我十六岁到了这庙里，今天六十四岁，自己都不记得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老妇人回答。 “原来您的脸是因为要当庙助才纹的面。”淑宁始终关注着老妇人的脸。 “是呀，姑娘，在你看来这挺怪异的。但对我们来讲，这是至高的荣誉，我这一辈子能陪着白衣娘娘很开心，在我来到庙里后，因为矿国家不让开采了，这里的人就越来越少，好多年轻人都出去上学，就不再回这里，再后来矿区的人都被**迁到了很远的镇子里，还给他们盖了楼房住，因为离的远，大家也都不能像原来一样总来庙里看娘娘，当时**也说过让我走，但我不同意，我想留在这，活着一天，就陪着娘娘呆上一天。”老妇人说的很安详。内心虔诚让她生活的很充实也很快乐。 “大姐，还有个问题，娘娘等的人没回来，那她留下的油布包哪去了？赵毅问。 “不知道，你问的问题我也想过，但我是这里第三任庙助，我问过我上一任的阿姨，她也说不知道。” 第十章，大胆的猜测 从白衣女子庙出来，捐了些钱财。回到住处，大家就开始讨论关于这个庙的事情了。 “咱们去大碱沟看看吧。”淑宁对赵毅说。 “可咱们此行是为了悬馆，现在还没到目的地，就临时改地方，不吉利吧。”刑文静不同意去大碱沟。 “咱们最终目的是为了土尔扈特藏宝图。悬馆也是希望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发现。白衣女子庙太神奇了。我们应该多些关注。”淑宁为自己的立场争取。 “你们先别吵。”赵毅打断他俩的话，看了眼周伟童。“周老，您的观点呢？” “你们先别急着说去哪。”周伟童点上根烟。考古队员都很少吸烟，因为跟文物工作在一起，禁烟是绝对的。周伟童也是如此。赵毅知道，周老吸烟的时候都是在思考。 “咱们先分析下这个庙。”周老吞云吐雾。 “我觉得这庙就是说的悬，也许事有凑巧，那个老太太讲的故事跟本就是传说。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毛病，喜欢把传奇，把不属于自己的经历安到自己身上，老太太讲的故事都是从老辈人那听来了，也保不准这就是个被老人人物化了的传说。再说了，眼睛会放光的魔鬼，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可信度，客观的说也不可能是真的。” “鬼神当然不是真的，但有没有这种可能。”进屋后，杨硕一直靠在离门很近的柱子上，也不说话，思考事情的表情，此时终于开口了。“他们口中的魔鬼就是人，是欧洲人，我仔细想了老太太的话，面无血色，眼睛发出蓝光。这和欧洲人的面孔很像。他们是白种人，很多人都是蓝色眼睛。” “欧洲人。”淑宁看了眼杨硕。“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这些年来，白衣娘娘的故事越传越神，大家总是先入为主的把他们当成魔鬼。细想想，庙里的神像，年代太久了，颜色都不是很清晰，但那种很立体的长相，高高的鼻梁，还有较这边女子高一些的身材，不就是欧洲女人的轮廓么。当时进到庙里，我就觉得奇怪，里面摆设和中国的庙宇有很多不同，倒是有点西洋化的味道。特别是那条长长的楼梯，大家想一下，如果两侧不是空的，而是都是一排排椅子，是不是很像教堂。” “是呀。”周老点点头。“还有那里圆形屋顶，这确实是西方教堂风格。” “老妇人说，这庙是按照白衣娘娘留下的天书修建的，天书上的文字大家看不懂，只能按照图片的样子建。看不懂的原因不是因为那是天书，而是外国文字。” “你是说这些魔鬼其实是俄罗斯人。”刑文静也觉得杨硕分析的有道理。 “也不一定就是俄罗斯，欧洲靠近新疆的位置当时还有很多小国家，像哈萨克，哥哈克等，这些国家有的现在还存在，有的已经消失了。甚至还有可能是游荡在欧洲的吉普赛人。总之，这些魔鬼是欧洲人，他们有着白人的血统，因为长相异于当地人，所以被称为鬼怪。他们皮肤白，这不用我多解释，当地人害怕他们，先入为主的将他们视为魔鬼，所以就按照这个思路以为他们的身体里是没有血的，脸才会白。老妇人说这些魔鬼跟当地人沟通极为有限，那是因为他们懂的中国话有限，而平时他们交流用自己的语言。中国话无论是汉语还是蒙古语，跟欧洲的语言都分属两种不同语系，发声有本质不同，所以当地人听他们说话完全不适应，这样就越发觉得他们是鬼怪。” “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赵毅听的传神。“在我的考古生涯中，很多地域的鬼怪之说，其实都是当时人不了解的事务被惯以神鬼之名。杨硕你接着说下去。” “白衣娘娘也不是神仙，也是人，是欧洲人。听老妇人说，她与魔鬼不是一伙的，那他们有可能来自不同的国家，当时欧洲大陆离新疆近的地方小国很多。”杨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又接着说道。“村里教书先生分析这些魔鬼要找的是地图。很有可能他们就是要找土尔扈特藏宝图。土尔扈特东归后，俄罗斯派兵围追堵截，这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本身就是个外来的民族，人家想回到故土去，愿意走就走呗。而且当时，土尔扈特并没有和俄罗斯生活在一起，他们是个独立的汗国。出走的消息俄罗斯也是几个月后才知道的。按道理讲，一个小临国搬家，他们不至于反映这么大，人家都走了那么久，还派兵去追。追不上了，就让哈萨克，哥哈克这些小国拦截。” “你分析的有道理。”淑宁点点头。对土尔扈特历史她同样研究的很细。“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除非他们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是的。”杨硕点头。“那俄罗斯能从土尔扈特身上得到什么。” “马匹。”淑宁回答。“土尔扈特本就是蒙古族的一个部落，他们的汗血马还有蒙古马都是做战马的绝好选择。土尔扈特给俄罗斯供应马匹多年。那时候正是黑海战争，俄罗斯跟土尔其人打仗打的不可开交，战马对他们很重要。”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别的么？”杨硕继续问淑宁。两人一问一答，配合默恰，其他人听的传神根本插不进话去。 “别的应该没什么了，土尔扈特是小国，虽说每年都给俄罗斯进供，但那些财物，强大的俄罗斯远远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个形式。还有征兵。”淑宁说到此处，想了想，自己摇摇头。“这也说不通。土尔扈特人口只有十几万，除去老人妇人和孩子，能上战场的青壮年人数也就在五万左右。我研究过当时的历料，俄罗斯对土尔扈特征兵令很重，而且把从他们那征到的兵都派到战场上最危险的地方去，让他们的人当炮灰。每年一两万的死伤，对于土尔扈特这种小国是致命的打击，长此下去，这个国家必然灭族。这点俄罗斯不会想不到。” “对。”杨硕微笑着点点头。“强大的俄罗斯不会不明白，对一个汗国如此欺压的后果，就是他们的反抗，想到这却还这样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没把土尔扈特当回事。想征兵征一年算一年。哪天这个民族灭亡了，跟他们也没关系，如果反抗，土尔扈特很弱小，大不了派兵围剿把他们都杀了了事。这就说明对于俄罗斯，土尔扈特并不重要。就算是为了马匹，当时从欧洲东归的土尔扈特只是一部份人，还有另一部份因为当年是暖冬，伏尔加河没有结冰，他们过不了河，不得以留在了欧洲，就是现在的卡尔梅林人。想要马匹可以让留下这部份人进供。” “对呀。怎么忽略了这些留下来的人，俄罗斯之后的作法也让人很不理解。并不是给他们草场，让他们好好养马。而是将他们集体控制起来长达很多年，在外围设警界线。他们想与外界沟通都办不到。甚至在几十年后，还将他们集体流放。这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淑宁顺着杨硕的思路分析。 “俄罗斯人也知道土尔扈特宝藏的秘密。他们也想得到。”周伟童开口说话了。 “对，我也这么认为。”杨硕回答。“他们想得到秘密，于是逼土尔扈特人上战场，想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部落首领就犯，但没想到土尔扈特人跑了。想回到祖国，他们计划落空，一方面，严密控制和压迫剩下来的人，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些东西，另一方面派兵去追，当时正是俄罗斯跟土尔其打黑海战争的时候，本来战场上人手就紧，可因为一个小国出走，居然从黑海战场上调回了著名的军事家波将金去追一伙走了好几个月的人。追不上了，还不惜重金，让哈萨克和哥哈克去追。这些看似没逻辑的事，如果是因为宝藏那就能解释通了。” “那这白衣娘娘又是怎么回事。从长相看她是外国人。”刑文静觉得还是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村里先生说魔鬼是来找地图的，见到白衣女子后，他们就走了，又是为什么呢。”杨硕问。 “因为要找的东西找到了。”赵毅脱口而出。 “嗯。”杨硕点头同意。“村里的红矿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这伙人来到村里，本意不是抢夺矿产，这是个意外，为了找地图来到这，无意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个值钱的东西，就顺**了，运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去。同时，他们能在这里呆上一年之久，还是因为他们本来的目的，他们有理由相信，要找的地图就在这里，只是眼前还没找到。” “老妇人也说过，白衣娘娘自己说她其实就住在附近的。”刑文静补充道。 第十一章，联络人 “如果说教书先生分析是对的，魔鬼是来找地图，那最后，在见到白衣女子后就走了，又是为什么？”看大家聊的起劲，杨硕问了个重要的问题。 “因为找到了。”淑宁回答。 “你是说，地图在白衣女子那，可这说不通呀，咱们刚刚分析过，她是外国人。”刑文静仍旧不解。 “考古本来就是七分证据，三分猜测。有个别问题想不通，也不奇怪。”赵毅说道。“小杨，你接着说下去。” “我们大胆假设一下，魔鬼是俄罗斯的军队，他们为了找藏宝图一路追到这里，因为有情报，带着藏宝图的人会在这一带出现。但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只能控制村子，一点点查，或者说是等。在这过程中他们发现村子里有矿脉，这是种稀有金属，反正也要留在这里，就索性将矿产也控制了，运回俄罗斯去。而另一方面，咱们再说说藏宝图。这图是土尔扈特至高的秘密，一定不会在个外国女人手里，土尔扈特是蒙古族的分支，他们长的是东方人面孔，这明显与白衣娘娘的样子不附，况且在危难时候，托付藏宝图的人也不会是个瘦弱的姑娘。那么我分析有两种可能。”杨硕刚刚是站着，这会坐下来，用眼睛余光看了下桌子上的茶具又看了看郑淑宁。 “杨大哥，你喝吧。”淑宁知道他的用意，将水倒在茶杯里，放在他面前。杨硕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一种可能是，当初将藏宝图分成七份，由部族七位长老带往不同的地方，淑宁，你还记得么，你对我说过，这几个人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去了不同方位。” “是的。”淑宁点点头。 “大家看一下。”杨硕将桌子上余下的茶杯摆成北斗七星的样子。“很明显，咱们先不考虑方位，先看这位置，就知道这七个人是开阔的，就是说大家没有往同一个地方去。当然了，在危机时刻，为了藏宝图安全，这也是必然的选择，那这里就有了个问题，七张图只有凑到一起才有用，现在分开了，图固然安全，但将来怎么汇到一起呢。”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七个人，还有第八个人，负责联洛。”周伟童听懂杨硕的意思。“小杨，你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我之前接触到很多古代机关，都是这个思路。”周伟童边说话，边和赵毅对视，赵队长微微点头，也表示认同这此观点。 “土尔扈特当年被迫西迁，人生地不熟，这七个人又奔向不同方向。因为对地理不了解，所以他们的联系点一定会选在相对稳妥的位置。”杨硕又接着分析。 “相对稳妥，周伟童看着桌子上七个杯子，你是说在这里？”将手指向北斗七星中心点，周伟童双目自信的看着杨硕。两个目光对视，都微微笑了。 “是这样。”淑宁点点头恍然大悟，虽然无法证实两人判断是不是正确的，但她个人觉得有道理。“当年程远博就很疑惑，只是知道，这七个人是按照七星位置分散，但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定位点，这样就没有办法确定位置。如果说，真的存在第八个人，并且七星中心位置就是联洛点，白衣女子说她在这里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把自己做成蜡像继续等，那她等的会不会就是联洛人。假设这里是中心点，事情就好办多了。 ” “是的。”赵毅有些激动。“文静，把咱们的考古地图拿出来。” “大家看。”将地图铺开，杨硕指着几点给大家看。“这里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这边应该就是老妇人说的大碱沟。这是中心，之前在哈萨克发现的古庙里有图腾，那么这里应该有一点，接照上北下南方位。很快杨硕就在图上用铅笔画出了北斗七星。“应该是这样，按现在国境看，这几个点三处在境外，四处在境内，而咱们要去悬馆的位置离这个点很近。”杨硕用手在地图上比划。 “这个分析太有可能了。”赵毅对眼前的结果很信服，言语有些激动。“我研究土地尔扈特文化多年，对于宝藏的研究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小镇上，白衣娘娘庙给了大家如此大的起启。”赵毅不仅感叹人生惊喜。倒是刑文静，仍是一脸迷惑相。 “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地图会在一个外国女人那里，杨硕你刚刚说有两种可能，都是什么？” “对，咱们别跑题接着分析。”杨硕笑了笑。“这会说的有点远了，咱们还说刚才的话题。我说了有两种可能，咱先说第一种，其中一个人，顺着地图北上，到了当时这里。”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这里是当时哥哈克人生活的地方。哥哈克并不是一个国家，甚至也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群处于自由人状态，喜欢群居的一群人。当时他们居住在伏尔加河边的这处位置。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在当时的地位可以相当于一个小国。如果说，当年，七位长老之一的人带着地图来到这里，因为这里人国家种族概念并不很强，友好的收留了这位长老，他就长期带着地图在这里生活下来，也是有可能的。而白衣女子的出现，是在七位长老带走地图的一百多年后，不排除这位土尔扈特人在当地安家，取了当地女人再之后生的孩子就都是混血儿，几代人后，已经在脸孔上看不出东方人的样子。但是容颜虽然改了可家族守护的秘密并没有改变。” “说白衣女子是长老的后裔倒是说得通。那另一种可能呢。”刑文静追问。 “另一种可能就是长老没有与当地人通婚，到达哥哈克后，我查过那个年代的资料，因为部落西迁，也有一部份土尔扈特人因为在过程中与大队伍走散了，到了哈萨克，哥哈克等小国，甚至还有些翻过大山到阿富汗生活的。长老取妻生子，取的都是中国人，当然还有可能就是在走的时候长老根本就是带着家人举家迁移的。后带也都与东方人通婚，还保留着东方面孔。很多年都相安无事，几代人后，这个秘密在家族中流传。直到土尔扈特百年后东归，事情才发生变化。哥哈克受命于俄罗斯阻截土尔扈特的队伍，这个时候，拥有东方人面孔的长老后裔就有麻烦了。甚至受到性命威胁。在临终之时，将秘密托付给自己信得过的人，要她去中国新疆找接头人，也有这种可能，而这位受托的人就是白衣女子。为了安全起见，或是为了其他原因，女子将七分之一的藏宝图纹在手壁上。来到新疆大碱沟。按照老妇人的说法，白衣姑娘一直在找人，但没有找到。那我们分析她到联洛点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找到接头的人，就在那里等。可接头的人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俄罗斯的军队，也就是那些魔鬼。无论是上面哪种原因。白衣女子都是知道土尔扈特秘密的，所以她也知道这些魔鬼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就将自己藏了起来。直到一年多以后，因为俄罗斯军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杀这里的人。白衣女子心理也并不好过。最后她忍不住了，现身找到俄罗斯军队的人。我猜想这白衣女子很聪明，她清楚如果对方知道她只是七块地图之一，并不是联洛人，一定还会呆在这里，于是她想办法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联洛人，并用手壁上的地图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以为找到藏宝图了。” “于是那些人就撤退了，即使最后白衣女子半路自杀他们也没再回来，是因为他们觉得就算再回来也没有意义。”淑宁说。 “是的，当然还有个细节，就是白衣女子为自己做蜡像，我想，一定在蜡像上有某种提示，无论是两种原因中的哪种，白衣女子都没有见过联洛人，他们都不再是当年托付藏宝图的本人，都是后代或是又转托之人，那他们之前没见过面也正常，一定有某种提示或某种暗号，让联洛人可以一眼就认出白衣女子就是送图之人。蜡像做的逼真，手臂上那点露出来的纹身估计不是有意的，只是做蜡像时凑巧有些露在外面，就做上去了。”杨硕边说边自己点头。“最后还有一点，是我大胆猜测的，就是白衣女子留下的油布包。” “你猜测里面是什么？”淑宁在问杨硕，但脸上表情却是微笑的。 “看你的神情，你已经有答案了，你说吧。”杨硕猜测淑宁分析的与自己异曲同工，也就想让她说出来。 “是块人皮，是自己手臂上的人皮。”淑宁说。杨硕边听边点头，同时站起身来拍了拍淑宁肩膀，表示二人意见是一致的。 倒是刑文静，回应了一句“太恶心了。” 第十二章，临时改变行程 “老妇人说过一个细节，最后一夜听到白衣娘娘在房间里有痛苦的**声，人皮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剥下来的。后来她自杀了，自杀的方式有很多，大可以选择一种像复毒什么的，舒服一点而且方便一点的死法，但她却是将自己点着了。多痛苦呀，活活被烧死，不过这也又一次证明，那时候她手臂上的图已经没有了，怕俄罗斯人发现，这也是位烈女子，索性将自己的身子烧掉，一了百了。 “分析的好。”赵毅看了看杨硕。“小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之前在考古界我没有听说过你，但今天我觉得你很专业，不像第一次参加这种考查。” “我就是爱好。”杨硕笑了笑，用手摸后脑勺。“哪有赵教授说的那么好呀。” “杨硕，老赵可不是夸你，说的是真的。”淑宁瞧了瞧杨硕。见对方也在直视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把我的那些事情告诉大家。”淑宁想他应该没有恶意，也就没说什么，之后见大家都期待的目光，无耐说道：“算了，谁还没点秘密，杨硕是我找来的人，只要他没有恶意，我们也尊重他不说的权利。倒是这个大碱沟，既然是七星中心点，是联洛站的位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呀。” “当然要去，不过在去大碱沟之前，我们要再去趟白衣娘娘庙。”杨硕回答。 大家又一次回到白衣娘娘庙。“你们看。”杨硕指着白衣姑娘左侧眉毛和眼睛间一颗黑色桃心。“这尊蜡像做的传神，连手臂露出的纹身这种小细节都没拉下，这个桃心如果说是天然的印记，不会如此规则。我想这就是接头标志。” “真的呀。”钱乐站在蜡像前，用心的看。“年代久远，都掉色了，如果不是有心，还真看不出来。” “脸上有印记。”淑宁自言自语。“大家等我一下。”她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你们快看这张照片，这是哈萨克神庙里背上有图腾铜俑的正面照片。 “这也有个黑色桃心，还挺清楚。”周伟童对着照片仔细看。 “这庙主人身份现在还没确定，史料记载很少，按照经验但凡是为官的或是有名气之人，死后墓葬都或多或少会有记载。而这座墓一点资料都找不到这有点奇怪。”赵毅说。 “远博就是在这墓里失踪的。”对于程远博不知所踪一事，淑宁始终耿耿于怀。 “看这墓的规格，墓主人应该是个土豪。”钱乐在电脑里一张张看墓室的照片。“能把死后归宿地建的跟迷宫似的，都是不差钱的主。既然不是为官的，那就是做生意的呗，民间有钱人也很多。” “你没听明白。”淑宁看了眼钱乐。“赵教授和周老的意思是，建这种宏大的地下建筑，不是一天两天能建完的，在现代修这么个东西都得些时间，更何况是古代。耗时久远修建的地宫，即使墓主人是做生意的，也有留下史料记载。除非。” “除非修建的时候，有意隐蔽，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赵毅接着淑宁的话说。 “没错。”淑宁点点头。“如果说，这墓主人就是当年的七大长老之一，按照杨硕的分析，他们七个人中三个在国外。而这个人就是国外的三人之一。” “哈萨克。”杨硕拿出地图。“在这附近，完全符合北斗七星方位。” “对古墓修建年代的推测是在七位长老带走地图的三十多年后，时间也附合。”赵毅说。 “那我们就假设这个推论是成立的，墓室主人就是七长老之一，带走藏宝图后，他来到哈萨克定居，做生意做的很好，用钱乐的话说，是成了土豪。在他晚年时，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托付藏宝图，或是他谁都不相信，就偷偷的修了这个墓。把图刻在守墓铜俑身上，并且留下接头标志，希望有一天图能重新聚齐。” “有道理，事出有因。如果有一天，有人来寻找这七张图，看不到他本人或后人来接头，一定会接他当时出走的方位去哈萨克寻找，而将东西保存久远些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墓室了。”杨硕点点头。 “但还有个奇怪的地方。”淑宁看了眼大家。最终目光落在赵教授身上。 “你是说棺椁。”赵毅是白她的意思。 “嗯。”淑宁点点头。“远博他们第一次下墓时，就觉得很奇怪，找遍整体墓室地宫，只有陪葬的物品，并没有看到棺材。 “没有馆材？会不会是人没有埋到那，只是为了保留秘密。”钱乐越听事情越离奇，年轻人有个毛病，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发感兴趣。 “这种可能不大，也许是有暗门，没有发现。”周伟童在考古方面见多识广。“我见过很多古墓，都存在暗室，有的甚至墓下还有墓。” “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尸体放在明面上？”钱乐对古代人这种行为颇为不理解。 “怕盗墓呗。”淑宁敲了一个他的脑袋。“钱乐，你年纪还轻，等将来见的东西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钱乐吐了吐舌头。“我们现在知道这个桃心是接头暗号了，下一步要干什么，是继续向前走看悬馆，还有就近去大碱沟呀。” “当然是去大碱沟。”赵毅回答。“那里是藏宝图最后的集合点，我们一定是要去看看的，不过现在很多问题我还是想不明白。七个人分散到不同地方，联洛人要如何招唤他们，而他们如果有紧急情况又要如何与联洛人联系。决定将藏宝图拆开由不同的人保管，对当时的土尔扈特也是无耐之举。必然会有多手准备。他们不会想不到，自己正缝多事之秋，未来前途不明，这个举动就有预留后事的味道。也许很多年都不能将藏宝图重聚在一起。那么多年后，当初的人都坐骨，是选择接班人，还是索性将图刻在陪葬铜俑上，这些善后的细节，他们是如何约定的。如果多年后，大家想再重聚。后代人要如何起动应急预案。才可以找到联洛他们的人。即使七个人重聚了，找到宝藏，这笔宝藏如何支配。这一系列问题，我认为当时土尔扈特首领都会考虑到并作了规划。可现在都是谜团”赵毅边说边摇头。在考古上，很多时候人的力量很渺小。 “那倒是。”周伟童点点头。“我们研究历史只能最大限度还原事情本来的样子，有些问题会随着时间进展得到答案，还有些问题将会永远都是谜。” “永远都是谜。”淑宁无耐的点头，脸上露出一份并不好看的微笑。 “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前男友了。”钱乐快言快语。话刚说出口，就被站在他旁边的杨硕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发现自己言语失误，钱乐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的模样。 “没事。”淑宁对着她笑了笑。尽管笑的很勉强，但总比刚刚的表情好看多了。“大家放心，远博失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况且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也只是想找到他，给自己想不明白那些事一个交待罢了。” 接下来大家又寻问庙助大姐一些白衣女子留下油布包的事情，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老妇人只是知道当年这个包交到教书先生手中，因为大家注意力都在白衣女子身上，之后她自坟而亡，大家就更没有精力关注布包的事了。最后，集体决定，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早去大碱沟。 这个夜晚不再像上一夜那样惊心动魄。淑宁仔细关注了刑文静，她没有再离开屋子，也没再听到奇怪的吹叶子声。倒是淑宁自己，躺在床上睡不安稳。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般回忆。程远博的点点滴滴，她甚至还想到杨硕，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想到他跟自己讲他的事情，想到三沙海上小温和众人变蓝的尸体。 “这路真难开。”去大碱沟路上，越野车是由周伟童开着，这车是到新疆机场后，由昊天集团当地办事处给送来的，本来还配了位司机。但赵毅认为多余，考古去的都是危险之地，带个没有相关知识的人，很容易出危险，况且这个年代，人人都会开车，索性就大家轮流来开。 “周老，这路是不好走，要不换我开会儿。”杨硕看了看周伟童说。 “行。”道边把车停下来，杨硕换到驾驶位置上。“我这老了，以后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周老坐到车后座上，这车座位是经过改动的。原本一排排的座位被拆掉，换上一圈简单的平板，人可以坐在板子上，这样车里空间就大了很多，中间位置放考古的物品。只是这回的座位较原来比，变的极不舒服。 “小淑宁，这小伙子是你从哪找来的呀？”周老坐在郑淑宁身边，闲来无事小声的跟淑宁说。 “我也不熟悉他，出发的前一天他主动找到我，要求加入考古团队，对他的身份我也有不放心的地方，怎么了，周老，有问题么？” 第十三章，深不见底的地缝 “没什么问题。”周伟童见淑宁紧张的样子，忙解释“你不用紧张，我就是这么一说，这小伙子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不难看出，他人不错。小郑，远博生死不明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了。” “周老，你说什么呢。”郑淑宁叹了口气。“他只是咱们的队友。” “好，是队友。”周伟童顺着淑宁的话说。“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干咱们这行，跟死人打交道多了，就会变得很谈定，眼光也异常的准。你想呀，咱们连几千年前的死人都能看明白，那活人就更不用说了，相信你周大哥的眼光，小杨是个不错的人。” “周老。”老爷子的话说到淑宁心砍里，她远远的看了眼开车的杨硕。“可我并不了解他，他是做什么的？家在哪？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都知知甚少。现在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您的眼光很准，我是对他有那么一盯点感觉。但我不想让自己喜欢上谁，甚至害怕喜欢上别人，远博逃婚，之后又失踪，一串事情，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时不时冒出来提醒我。恋爱是件很危险的事。” “好那就顺其自然。”周老对着淑宁点头。淑宁也很自然的点点头。 “这就是大碱沟。”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条又长又细的山谷。植被极少，星星点点的。被风化了的石头犹如魔鬼的脸狰狞带着狂风亲吻着大家。 “风好大呀。”赵毅将眼镜带在眼睛上。“啊。”刚刚带上，就大喊了一声。双手捂住脸，蹲下来，极为痛苦的样子。眼镜被随手打落，掉在地上。 “怎么了？赵老师。”刑文静第一个冲上前，想将他扶起来。 “别动。”杨硕大喊。“老赵，你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将刑文静拦下，杨硕十分小心的走到赵毅身边。 “这里很多年都没人住了，大家一定小心。” “会有什么东西么？”文静惊魂未定的问杨硕。“不好说，当年这里死了那么多人，阴气太重，保不齐哪个无法超生的几百年还留在这。”杨硕边回答，边扶起赵毅。“多亏你随手把眼镜打掉了，要不这眼睛就废了。”仔细检查他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双眼红红的。“能看清东西么？” “视力没问题。”赵毅回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那。”顺着杨硕手指方向，大家看到在附近一位山尖上，有个球形物体，很闪眼，但看不清是什么。 “这是什么？”淑宁问。 “应该是水晶石一类的东西。”杨硕回答。 “这么大的水晶。”钱乐走上前来。“得值多少钱呀。我得仔细看看。”他也拿出墨镜，想仔细看看这个庞然大物。 “别动。”杨硕又是一声大喊。“这孩子怎么不让人省心呢。”三步并两步上前抢下他的墨镜。“咱们这里与山顶正好形成了反光三角。水晶反射太阳光，这光又被镜片射入眼球，温度很高，足可以将眼球烤化。” “原来是这样。”赵毅明白自己刚刚发生什么了。“太险了。” “咱们站的位置，挺开阔的，在当时应该是广场一类的地方，上面的水晶不仅反射日光，也可以反射月光，夜晚的时候可以照亮整个广场。” “古人真聪明。”淑宁感叹到。“大家都小心点，不要走的太分散。 顺着小路走进山谷。一条早就干了的小溪。再往上看是瀑布。因为水少，只有点点水滴落下来，像细沙子一样可怜。 “无认什么年代，人都是泽水定居，咱们顺着小溪往上走，就会找到当年住民留下的痕迹。”按照周老的说法，大家顺着小溪往山谷深处走。最初的路还算好走，可没多远，就没路了，在乱石上穿行。走的很艰难。 “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淑宁问身边的赵毅。“这不像有人呆的地方呀。” “我也觉得奇怪，听老妇人说，当时大碱沟很繁华，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再往前走走看。”又走了一段路，就开始爬高了，山体很抖，大家把静力绳拿出来，做好保护，一点点向前行。 “石海断层。”赵毅看着侧面一处山壁对周老和杨硕说“这不是很明显，你俩看一下，这是不是断层。” “像是。”周老点点头。“但特征不明显。” “断层。”杨硕也仔细向这一侧看。 “是地震。”三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怎么了？”其余的人见他们三位如此激动。都凑上前来。 “大家别走了，淑宁，你让大伙原地休息。”杨硕一边对郑淑宁说，另一边拉着赵毅的胳膊。“赵队长，我刚才还纳闷，咋找不到群居的痕迹。现在看到石海断层，这种地貌多是地震震出来的，要是这里发生过地震，那原来的村子很有可能被埋在地下了。” “一点印记都没有了？”周老摇摇头。“如果是古建筑都不会一点痕迹没有，更何况只是近百年的东西。” “你们等着，我爬过这处断涯去看看。”杨硕找出对讲机，带好绳子和其他物品。想先行探路。 “你等等。”郑淑宁喊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带着你，万一有危险还得照顾你。”杨硕不同意有人同行。 “还是两人去吧，有个照应。”队长发话了，杨硕也没在说什么。两人翻过涯面，到了山的另一侧。 “你看那里。”淑宁用手指着一条冒白烟的地缝让杨硕看。 “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走到我前面，跟着我就行，知不知道。” 淑宁点点头。这时候她不可能给杨硕制造麻烦。走到地缝附近，两人用手电往下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将照明棒点燃扔下去，深不见底。 “我们应该下去看看。”淑宁知道在上面终是看不出什么。于是提议。 “这缝不是地震震出来，是天然形成的。”杨硕看了眼淑宁。“你敢下去么？” “当然敢。”跟队伍做了简单汇报。赵毅虽然担心他俩下去后的安全，但还是同意两人带着小摄像机到下面去，剩下的人在上面用电脑观看。 两人开始商量下去的事宜，收拾好物品，杨硕见郑淑宁情绪稳定，毫无紧张的表情。将绳索等件件物品准备有绪。不仅心生几分敬意。“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探险高手。” “这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记得某些人将我的资料了解的很详细。” “了解是一回事，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杨硕一边说话另一边手里也没停下，两人将绳索一端固定好，熟练的利用绳索往下降。 “一会慢点放，不知道下面是陆地还是水，注意安全。”杨硕提醒淑宁。好一会两人降到最低点，下面是陆地。 “在城市呆的久，自己长胖了，升降器的锁套都小了，勒的真难受，杨硕你快看一绳子，咱们下降多少米，把数据记下来。” “好。”杨硕欣赏的看了看淑宁，“在地下几千米，还如此淡定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吸引了杨硕的目光。 “别光看我呀，去记录。”被他看的发毛，淑宁不自在说。 “好。”杨硕走开了。淑宁整理下衣着。将一款很精致的手枪拿出来，拿在手里。本想对杨硕解释一下自己的枪，可没想到，杨硕记录回来后，同样手里多了把枪。 “你干什么？”淑宁不解的看着他。“在中国持枪是违法的。” “你还不是一样。”杨硕用头指了指淑宁的枪。“别告诉我，你这是玩具。” “我是来考古，这枪是昊正特意从有关部门申请的。手续合法。”淑宁忙解释，言外之意就是杨硕的枪支是私藏的。 “放心，我不是法盲。我的枪也有证，手续在我的大登山包里，上去之后我给你看。” 两人环顾四周。“这边。”杨硕指着其中一个方向，意示淑宁往这边走。“这边有风，过去看看。”和预想的完全不同，洞下很干燥，一点都不湿。长长的地缝两侧是通天而上即平又滑的大石。因为距离高，在下面看不到阳光。两人用头盔上的灯照明。小心翼翼往前走。 “小心点，这地方保不齐有蝙蝠一类的小怪物。”杨硕提示淑宁小心。 “别自己吓自己，蝙蝠生活在洞里，这里深的都看不到太阳，蝙蝠飞不到这里。”淑宁很理性的回答。 杨硕刚想回应点什么，但突然前方一阵蓝光飞过。“小心。”他本能将淑宁拉到一旁。两边石头太光滑了，想找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小声点，别乱动。”听到淑宁紧着嗓子说，杨硕没有再动，保持一只手拉着淑宁想往自己怀里拽的姿势。前方的蓝光越来越近，带着低微声响。整群从两人身边飞过。看到他们飞远了。淑宁长出口气。 “吓死我了。”借着头灯光，对着杨硕一笑。 第十四章，被铅包围的屋子 “这是什么？”杨硕同样惊魂未定，问郑淑宁。眼中有一丝慌乱。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尸蓝香蝙。”淑宁回答。 “是什么玩应。”杨硕自认见多识广，可对刚刚飞过这群蓝色小怪物，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见我也是第一次见。在国外的时候，我在一位探险家的游记里听说过这东西，这种小东西即不植物也不是动物。是介于动植物间的一种东西。” “那不是和冬虫夏草很像。”杨硕联想。 “像什么像。”淑宁反驳。 “冬虫夏草是药材能救人，这东西是会要命的。当初一位意大利探险家在美国西部一处很深的山谷里发现过这东西，同行的有四个人，其中两位被咬到，当场就死亡了，死后尸体极为怪异，通体成深蓝色，但面部表情安详。另外两位活下来的人分析他们是被这种东西身上所带毒液毒死的。当时两个人冒险捉到了几只蓝色小飞虫，同时在两名死者身上取样，带回意大利。通过对样本剖析。死的两个人确实是中毒死的，这是一种极列的毒药，可以迅速控制人的神经系统。随着血液分散到全身。只要有血液流到的地方，人就变成蓝色。几乎没有获救的可能。而他们带回来的蓝色小飞虫。本来是装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因为虫子很小，怕他飞出来，就没有留通气孔。在回来的路途上，这小东西就死了，死后很快枯萎，变得很小很小。回国后，这东西引起一位植物学家的注意。这位专家告诉他们，尸体如果在极寒极阴冷之地长时间存放，会吸收极寒之气。在死人的内脏里会长出一种类似于苔藓的小植物。如果机缘巧合。本处在阴寒之地的尸体快速升温。在体内的小植物就会发生变化。生长在里面的细菌会快速变大，就像家里葡萄酒保管不好会生小虫子一般长出这种小飞虫。这种虫子只是单细胞生物，生理构造极简单。甚至都算不上是完整体的动物。但却体内有具毒。可以瞬间将人杀死。尸蓝香蝙是这两位探险家给小虫子起的名。因为据游记记载，当时看到这种蓝色飞虫的时候，他们闻到一阵谈谈的花香。至于叫他们蝙。是因为他俩认为在黑暗地方出现的东西多是与蝙蝠是亲戚吧。” “我们刚才看到的就是尸蓝香蝙。”听完淑宁讲述。杨硕问。 “我觉得是。但我刚才并没有闻到有香味，你注意到了么？” “没有。”杨硕摇摇头。“淑宁，你刚刚说，被这小东西咬完，人会死，尸体会变成深蓝色是不是。”杨硕说话时，因为手还没有离开郑淑宁的胳膊，刚刚是想保护她的姿势，可现在却变得自己扶着她的手臂。 “你想说什么？”淑宁明白他的意思。“杨硕，当初听你提到小温和考古队尸体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尸蓝香蝙，但因为我也没见过，想回去后查查资料了解详细些再告诉你，没想到现在咱们在这里见到这东西了。” “你也认为小温他们是被这东西咬死的，对不对。”杨硕听淑宁的话，觉得她也想到了小温。 “是的。”淑宁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杨硕的眼睛。每个人心中都有柔弱的地方。小温是杨硕的死穴，但此时，两个人必须都冷静。“你听我说，这个话题咱们回去再讨论，现在咱俩都要冷静，咱们要对自己负责，对咱们的考古小分队负责，现在在地下，你要对你的同伴对我负责。懂么？” “我们还是往前走吧。注意点安全。”杨硕回过神来，感激的看了眼淑宁。“按照你的说法，前面会有尸体。” 穿过长长的地缝，两人在路的前面看到很整齐的一个大洞。“这是**炸开的。”淑宁看了眼杨硕。 “嗯。”杨硕点头。“这里以前是矿山，有**痕迹也解释得通。”杨硕走在前面。觉得头灯光不亮，他从怀里拿出手电。“往前走看看。”两人顺着洞向里面走，经过一条很窄的通道，前面就没路了。 “不应该呀。”杨硕将背包放在地上，用手电照了照淑宁。“你坐这休息一下。” “好。”淑宁点头。见淑宁坐下了，杨硕将水递给她，自己则是把这里墙壁都敲了一遍。“这里是空的。”指着一处墙他对淑宁说。 “将洞口炸开的时间要早于地震。先有的洞口和这里，之后地震才将这封死的。”淑宁指着眼前的石壁说。“这个给你。”从包里拿出样东西。 “定向爆破器。”你这东西还真全。杨硕接过淑宁手里的东西。 “我们是来考古的，当然东西要带全。不过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正规渠道弄来的，都有手续。”淑宁言外之意对杨硕刚刚说自己枪支合法还是不相信。杨硕也没有就此再解释。 “会用么？”看到杨硕一直拿在手里看，淑宁问他。 “当然，别忘了我以前是当兵的。” 弄好线，杨硕拉着淑宁躲到远一点的角落里，轰轰一阵响，如同地震般石子乱飞。好一会儿，平静下来，杨硕从角落里出来，看了看眼前的墙，居然还挺立在那。 “这是为什么？”淑宁不解。 “你等一下。”杨硕用手又敲了敲。“是空的呀。你往后去。”意示淑宁后退，在自己背包里，杨硕也拿出了定向爆破器。“看没看到，这才是最新款的，爆炸力强，对周边破坏小。”“你怎么有这玩意。”淑宁上前，想仔细看看。 “让你往后退。”杨硕也没过多解释，重新布好线，拉着淑宁又躲回角落。又是一阵响。响声结束后，石壁勉勉强强露出个大洞。 “看看能不能过去。”杨硕拉着淑宁想往前走，却被淑宁拽回来了。“你干什么？”他不解的问。“害怕了？” “当然不是，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东西你是哪来的。”淑宁指了指石壁，意思是问他爆破器的来源。 “淘宝淘的。”杨硕没想回答她的问题。见淑宁没跟上来，也不着急，心理想她迟早还得跟过来，索性就不再说话。到了被炸开的洞口。伸头向里面看。“怪不得这么难炸，里面有层铁门。” “铁门。”淑宁也上前查看，不出杨硕所料，不用解释什么，郑淑宁自然跟了过来。她不再提杨硕弹药来源的话题，只是在淑宁心理，对这位不明底细的男人多了几分警觉。 “矿弄这么厚的铁门做什么？”淑宁跟着杨硕钻过洞，来到另一侧的空间。目光顿时开朗起来。这边很大，很规整。“这是铅做的大门。”淑宁用手摸了摸门后，得出结论。“铅是用来隔离的，难道这矿是有辐射的。” “你带没带简易的防护服？”杨硕问淑宁。 “带了。”淑宁点点头。两人都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简易防护服。各自穿起来，这东西穿在身上，人就都变成一个样了，只能从大小个上分辨不同的人。好在这里也没别人。“杨硕你东西带的还真全。”淑宁又一次对杨硕如此专业心生不解。 “防护服你不会再问我哪来的了吧。”杨硕笑了笑“这个真是淘宝上淘的。” 两个都笑了，淑宁经过刚刚短暂的紧张，又恢复放松了。“杨硕，希望你不是个坏人。” “什么？”听到淑宁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句话，杨硕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么奇怪，好多事都不符合逻辑，但我却愿意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你是好人。”淑宁说的是心理话，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和程远博被分手后，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对所有人都会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昊正也是如此，愿意按照正常的思维考虑问题，不想冒险，认为自己不再有勇气面对不确定的结果，或者说没有信心相信会有好的结果，怕万一最终不是自己期望的，自己会崩溃。可现在，面对眼前有着太多不确定性的杨硕，她仍是愿意相信他。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更不会伤害你。”杨硕回答的很简单，却也很正式。 说话的时候，两人围着屋子走了一圈。“杨硕，你注没注意到，不只是门，整个这里，都是用铅包围着的。”淑宁拍着四周石壁，发现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铅。“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以为咱们碰巧炸到了铅门，现在看不是这样，这里都是铅，这屋子是做什么的，研究***的。”淑宁想不明白，在防辐射意识还不是很深的那个年代，到底是什么矿能让开采人把这里密封的如此严。 “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也说过，这屋子建成在地震前，老妇人说，这里采矿是在他奶奶年代的事。那最少也得有上百年，那时候全世界还都没有***呢。” 第十五章，从天而降的火球 “就是没有才可怕。”淑宁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习惯了这种示弱的聊天方式，杨硕听的也习惯，自然知道她不是真正害怕，但在考古这种枯燥的活动中，能有个女人随时随地在身边撒撒娇，不能不说是种乐趣。“一百多年前，还没有***的时候，就有人在新疆这种即人烟稀少又文化落后的地方修这么个地下核试验场，这比研究***还吓人。”淑宁边说边摇头。 “快别说了，把这个穿上。”杨硕一直在翻洞口附近的两个大铁箱子，从里面找出一些白衣的类似试验穿的衣服，拿出一套递给淑宁。 “这也太沉了。”淑宁以为只是衣服，虽然看着厚，不至于很重，一只手不经意接过来，可东西却差点掉到地上。 “这是什么做的？”淑宁两个手一起拿起来，想仔细看看。 “是铅还有些棉之类的东西。”杨硕已经分析了成分，他回答淑宁的疑问。“穿上吧，也不知道这矿到底是什么，这衣服放在这一层，我仔细看过，里面很多成份是铅。能起到防护的作用。不管里面是什么矿，穿上总没错。” 淑宁点点头。将衣服打开，往身上穿。“这也太沉了，咱们不是有防护服么。” “咱这个只是简易的，星星点点应付还行。要是强度很大的辐射，作用有限，不过咱们这个也有优点，就是轻便好携带。很多玩探险的人，最终早早离世，都跟辐射有关系。” “为什么？世界各地的***试验场很多么？”淑宁打趣的问道。 “哪有那么多***。”杨硕笑着解释“好多深海或是洞穴里的天然石头都有辐射。而且还很强。”淑宁听完点点头。心理则在想，这杨硕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怎么什么都知道。 穿好衣服，两人又将洞口的大箱子仔细检查一遍，并没有什么特殊物品，除了防护服，就都是些铁杯子，铁饭盒一类的生活用品。 “如果分析没错的话，这里是下矿的第一层，在这里换衣服，吃饭啥的，相当于咱们工厂里搞后勤的地方。我觉得在那个年代，他们对于辐射和防辐射还没有概念，知道这里有矿也是从老辈人就传下来的。有人进到矿里，后来因为辐射出去后没多久就全身腐烂死了，这种不吉利的死法在以前人眼里很忌讳。老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铅可以防辐射。于是下到矿里的人即使重也要全身都穿上铅制的衣服，他们当时的理解也可能不是防辐射，有可能是这衣服厚，能躲开魔鬼咒语一类的内容。”杨硕边换衣服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什么材质，防辐射的效果，好像都不如铅这种最原始的材料。就是穿到身上，太重了。”杨硕觉得穿上这衣服，整个人活动都不灵活了。穿好后，两个特意站到摄像头前摆了个姿势。逗的上面看直播的人直想笑。 “周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钱乐一边看视频，一边忍不住问。 “刚刚那蓝色的东西是尸蓝香蝙。”周老说话时看了眼赵毅。赵毅点点头。 “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当年的矿脉，至于是什么矿，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上层，下面还有空间，等会他们下到底下就知道了。” 杨硕和淑宁在上层又找了找，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向下去的楼梯，这里有门，但却是木门，杨硕想用手使劲推，还没用劲呢，门就倒了。“年代太久了。”杨硕对淑宁。“走，咱下去。”这里明显是修出来的石梯，虽然年代久远，仍是清楚可见路的痕迹。杨硕走在前面拿手电照亮。 “这里好滑。”淑宁觉得脚底下划。杨硕用手电照了照。“这是苔藓吧。”在台阶上，有绿色的小植物。 “像，又不像。”淑宁也看了一眼。 “怎么不像。”杨硕以为她在开玩笑，就没在意。 “我说的是真的。”淑宁停下脚步，觉得发现些什么。对杨硕说“你把手电关了。”说完她将自己的头灯也关了。 “怎么了？”杨硕关掉手电。“不会吧。”面前台阶上的植物是可以自己发出蓝绿色光的。“这是什么东西。”杨硕弯下腰仔细看这些小植物。“这不是普通的苔藓。刚才打着手电我还没注意到。” “我最初只是觉得这里的叶子较外面普通苔藓宽一些，才注意到他们，会发光是蹲下来才发现的。”淑宁回答。两人抬起头，发现不仅是台阶上，整个地下二层屋里的植物都会发光，不同颜色的光。“太吓人了。”淑宁感叹。 “是辐射。”杨硕说。“有铅防辐射服，说明这里很可能有辐射源。这些植物天长日久变异了。” 淑宁认为他的分析有道理，两人打开光源。简单取了些植物样本，放在小袋子里。走到负二层下面。“这里还不是主矿区。”淑宁转了一圈后对杨硕说。 “是的。”杨硕点头。这一层只有些简单的桌椅，都是木质的，年代久远早就腐烂了，一个桌子被杨硕轻轻一碰，就倒了。“咱们分头找到下一层的入口。” “好。”淑宁点点头。也拿出手电，四周照。“杨硕，你看这里。”觉得石壁上有东西，她将杨硕叫了过来。 “怎么了？”杨硕走过来，两人都打亮手电。“这是壁画，内容还挺多的。”将四周石壁都照了一遍，两人发现在这四面壁上刻着不同的符号。“咱们仔细看看，你给我照着亮。”杨硕走近些看了一圈。“古人的智慧还是很接地气的，这里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图案符号，但细看，能看明白大意。你来看。”杨硕指着其中一面石壁。“古人的文化以西为大，这里是正西。”说这话的时候，杨硕自己看了看手表上的指北针。“这里就是内容的起点。” “这说的是，天上掉下很多火球，像下雨一下，落了整整一夜。最后有一个很大的火球，闪着黄红色的光，落入地下了。火球带着天神的诅咒。天还没亮，这里就翻江倒海，天摇地动。落到地下的大火球破碎了，从地下冒出红色的火。将附近的村庄都淹没了。民房接二连三的倒塌。人们生活很痛苦。”淑宁看着石壁上的符号分析他们的含义。“这面石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嗯。”杨硕点头。“这画的很明显，火球应该是流星。古代人不懂天像，流星就像一颗颗火球在天上划过。” “应该是。”淑宁说。“当年碰到了流星雨，一颗非常大的陨石落到地上，把地砸出了坑。这附近应该有休眠火山。长时间不喷发，人们都忘记了这是座火山。流星雨后这里发生了地震。激活了休眠火山。今天我们都知道陨石通过大气层后，能量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落下来的即使大也就是块大石头，不可能再变成火冒出来，能从地下冒出红色的火只能是火山。火山是由地震震出来的。因为有地震好多没被淹没的房子也都倒塌了。当时人不懂这些地理知识，认为这是上天的一种惩罚。” “过了一些年，这里人又安居乐业的生活了，人们快要忘记那场空难，多年后，一位先知来到村子里，先知穿着长长的衣服，拿着像征权力的魔杖。先知爱上了村里的一位孤女。这姑娘本来生病了，因为会传染到大家，村里人商量后，把要死了的姑娘丢在后山，但没多久，这姑娘又回来，不仅没死，身上的病还神奇般的好了。姑娘说自己在后山见到一个奇怪的山洞，顺着洞口走到里面，是一块很大的宝石。宝石附近的花草很漂亮，都闪着光芒。当时自己病的全身没有力气，又渴又饿。胡乱吃了些野菜，就昏过去了。睡了一夜，第二天当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力气了，也不像之前那么难受。本来想拿着宝石回去生活用，但宝石太大，姑娘也搬不走，索性捡回一条命就是老天的恩得了，姑娘离开山洞，回到村子里。村里人觉得姑娘是妖怪，想烧死她，就在点火那一刻，先知来到村子里，先知很历害，可以将手伸进火炉中还不被烫伤。先知说不用烧死姑娘，将姑娘的头发剪下来，说这样她身上的魔鬼戾气就不见了。再后来先知留在了村上，与姑娘生活在一起，还有了小孩。姑娘离奇生还并在山洞里看到宝石的事在人群中传开了，开始有人偷偷进山，有求药的，有寻宝的，但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先知说，这种神迹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强求，就会有报应。” 淑宁讲完第二幅石壁上内容。看了眼杨硕。“这是怎么回事。先知，看这个穿着长长衣服的男人，好像是外国传教士。” “也许是吧。无论是不是，从衣着上看，这是位有西方知识的人。能将手放到火炉里，这都是小技量。变魔术的都能办到。”说完杨硕和淑宁对视笑了。 第十六章，女人何时都不会忘记爱情 “这个世界哪有先知。在古代，被人们当成先知的人，多是些智者，这石刻上的男人，或许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淑宁指着石壁上穿长长衣服的人。“他为了某些目的，来到这里，又或许他根本就是路过，想通过这里去俄罗斯，但因为自己爱上了村里的姑娘，就选择留在这里了。” “手能放到火里只是小把戏，估计还会有其他小细节，这些细节征服了村民，让他可以将姑娘性命救下。看样子，接下来在这里他的生活很幸福，大家都很尊重他，而他本人，教教这里孩子读书，有了自己的儿女。” “看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淑宁转身去看第三幅画。“先知到了归天的时候，他对这里的村民说，姑娘并不是凡人，而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是女神。当初天降的大红火球，实际上是个宝藏，如何找到这个宝藏，如何使用，在姑娘归天时会告诉大家。” “先知还真是想的周到，必竟当年这里人想烧死姑娘，他怕自己死后，没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是呀。”淑宁点点头。“咱们猜测，先知是有知识的人，他和姑娘一起生活了一辈了，姑娘一定将自己在后山见到大宝石，并把自己病治好的事情告诉了他。我觉得他们私下里应该不只一次的去看过那个大石头。” “下面说的就是如何找到宝石，在找宝石的过程中要注意什么。先知告诉大家要去很远的镇子里买很多的铅，然后用这种东西盖成小房子，这样才可以安全的把宝石取出来，不至于伤到自己，还要用铅做成厚重的衣服。取石头的时候穿在身上。他让村里的人将开采出来的小块宝石带到远一点的镇上，那里有认识这东西的人，自然会有人来收石头。” “先知死后，姑娘自己生活了些年，最后在她去世的时候，将宝藏交给大家。大家寻宝心切，最初没有去买大量的铅，只是在村里找几个小伙子下到地下，果然见到宝石了。但这几位身体很好的小伙子回来后，就生病了，不久全身开始腐烂，死相很难看。大家相信了，采用姑娘留下的方式开采宝石认为这是人类与上天的约定，是一种对神的虔诚。于是村里按照姑娘说的方式准备好铅制的房子，铅制的衣服，这回再下到地下的人真的就没事了。按姑娘死时留下的意思。村民将宝石取下来拿到镇上，果然有人高价来收。这里的人过上了好日子。” 解读完第三面石壁上的内容。淑宁问杨硕。“这宝石到底是什么？” “陨石。”杨硕回答。“先知说宝石就是天上落下的大火球。那就是陨石。很多陨石的成分现代科学都不能完全分析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有一部份陨石带有辐射。陨石落下来，正敢上地震就被埋在了山的下面。一般山体下都有暗河存在，也就是说都存在空间。这个大陨石就在这里被埋了很久也没有人注意到。直到生病的姑娘被扔到后山。因为绝望胡乱走入了天然山洞，机缘巧合发现了陨石。就是她说看到的大宝石。附近还有很多带有光芒的花花草草，并不是她到了神仙世界，那些花草和咱们看到的一样，因为辐射发生变异，身上会发光。现代人都知道辐射是可以治病的，能杀死身上生病的细胞。姑娘昏过去，胡里胡涂的在这躺了一夜。算她命不该绝，她与陨石的距离以及接触陨石的时间刚好能杀死她身上的病菌。还不伤害身体。就是咱们现代说的剂量大小正适合。于是她的病神奇般的好了。” “而之后来求药或是来寻宝的人，都没有姑娘幸运。或者说他们太贪婪，是有目的来的，到这里后，自然想着将宝石弄走，与宝石接触过近，受到辐射太大，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辐射死了。” “分析的有道理。”杨硕点点头。“姑娘并不知道自己病是怎么好的。但先知知道。两人在一起后，听姑娘说了宝石的事，他一定会让姑娘带着自己再来看这个洞。姑娘带着先知回到这里，先知有文化，从他留下的内容告诉大家要用铅防辐射来看，他是有防护意识的。” “如果他真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年代，德国，英国等好多国家都开始核能源研究。他知道这些也不难理解。” “对，先知懂这些，所以没有被辐射至死，我相信他和姑娘不只一次来过这个洞。慢慢的他弄懂了这些情况。知道这是地球上没有的外星金属。是可以治病的。他让这里人将矿小块采出来，小块的辐射量不足以伤害到人的健康，却可以治病。把这些东西卖到大一点镇子上去，那里有能明白这东西价值的人，可以入药，也可以做成小的工艺品和***。你看这面石壁。”杨硕用手指着最后一面石壁让淑宁看。“这应该就是姑娘死时留给大家寻宝方法的图和解释。” “这也太详细了。在这几处地方点火，就可以让山燃烧，找出通往宝藏的路。先知生前就在这些地方埋了**。” “对呀，山不可能自己炸开，这些都是先知生前布置好的，但将图交给了姑娘，等到姑娘死后，人们按照他的方法真的找到了一条通往和运出宝藏的路。” “先知懂的这么多，应该是位留洋的学者，那个年代，中国对放射性物质的研究几乎为零，倒是德英等国家一直在研究放射物理。可就算是在这些国家，能接触到放射源的也只是极少数人，能懂得像先知这么多知识的，没准他在放射实验室工作过。” “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一位科学家，本应该工作在实验室里，研究出一些改变世界的东西，却宁原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辈子呆在这荒野之地。以教教村里的孩子为职业。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淑宁感慨先知为姑娘的付出。 杨硕瞧了淑宁一眼。心想，女人必竟是女人，碰到事情先在爱情领域感慨一翻。“淑宁，你不应该这么想，先知留下来是心甘情愿的。其实人的一生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不一定非要研究出点改变世界的东西才算是成功。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一生。无论一辈子活成什么样，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和姑娘生活，生儿育女，先知的一生很快乐也很满足。” 淑宁对着杨硕点点头。“说的真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一生，本身就是一种成功。”两人嘴在聊天，但手里却没闲着，将四面石壁上的画和文字都进行了扫描。赵毅他们在上面看的真切。 “这些画里有符号，也有中国的古文字，还有一些是英文符号。”赵毅指着其中一些图跟大家说。“内容很好理解，淑宁他们理解的，基本没问题。” “怎么会有英文。”钱乐不明白。 “这里是中国的地盘，但离欧洲很近，难免会受欧洲文化影响。而且这位先知虽然在图片上看着是中国人面孔，但淑宁他们分析他是留洋归来的，他会外文也不奇怪。” “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这样一座年代久远的矿藏，还能找到古陨石，这对研究古代文化，特别是古天文，太重要了，在这方面我们资料很少。这座矿意义太重大了。”周伟童边看淑宁他们传来的画面，边感叹，他是那种热爱考古如热爱生命的人。 杨硕和郑淑宁将石壁上的内容扫描后，在二层地下室西南角落找到了下到负三层的石梯。“下去看看。”杨硕走在前面。两人刚下到地缝时，是很干燥的，现在越往下湿气越重。同样是一道木质门，杨硕轻轻一推就倒了。“小心。”就在杨硕推开门的一刻。淑宁看到一个东西，像老鼠却比老鼠大很多，圆滚滚的，身上还带着绿光向着杨硕扑过来。杨硕也措手不及，侧转身，同时用一支手将淑宁揽到自己身后保护。另一只手在腰间拔出枪，熟练的将大老鼠打死在地上。 “这是什么怪物。”杨硕把淑宁又拉回来。“你没事吧。” “没事。”淑宁摇摇头，“看样子是老鼠，经过辐射也变异的，长这么大，还会发光。”淑宁看着老鼠的尸体说。 “不好，不是就这一只呀。”淑宁抬头注意到，眼前还有好多些会发光的大老鼠站在两人面前，估计是刚刚这只死掉了，他们不敢冒然向前，就站在离两人不到两米的位置观望。“我们这是进老鼠洞了么？”杨硕皱了皱眉。“打呀。”淑宁反映快，没等杨硕反映过来，就先拿出枪开火了。一时间红光和绿光乱成一团。杨硕也迅速拿枪打老鼠。 “终于平静了。”不多时，大老鼠被消灭掉。杨硕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太恶心了。” 第十七章，小怪物是宠物 “还有没有了？”淑宁看老鼠尸体，吐了下舌头。“穿这身衣服打枪都不舒服。” “枪法不错。”杨硕赞赏的看了眼淑宁，“女孩子很少有像你这样的。” “是想说我不像女人么？”淑宁打趣。“咱往前走，得小心点，我怕还有别的东西。” “是的，我现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怕还有那个尸蓝香蝙。” 地下三层有明显的路，两人顺着石路往前走，越往前，路两旁会发光的植物就越多。走到路尽头。眼前的景色两人震撼了。 “这太神奇了。”路的尽头，就是矿脉。硕大的水晶陨石延绵在山体下。长的都看不到尽头。通体显现黄红色，带着微微的光。时闪时现。在水晶靠近路一侧，能看到开采痕迹。开采出来的量相对于大大的水晶只是九牛一毛。 “这么大呀。”杨硕也感叹。“这就是财富，是上天留给村里人的财富。这矿可以开采很多年。” “这就是流星雨的陨石。还有这些小的。”淑宁指了指大石附近的小石头，这都是流星雨落下来的。 “取样吧。”杨硕说。“咱们还得小心点，这石头看着好看，却有辐射，是能要人命的。”两人小心的取了石头，土质，水质，植物的样本后，准备离去。淑宁却叫住了杨硕。“等一下，你看这是什么？” “怎么了？”杨硕回头，顺着淑宁手指方向，是一处石碑，很不起眼，在闪亮的宝石面前，一般不会注意到。 “是什么？”杨硕回过身。两人想上前去仔细看看。杨硕把淑宁拉在身后，自己蹲下来，拔开拦在石碑前的花草。“这是墓碑。”杨硕意示淑宁可以过来。“这里是先知和姑娘的墓。”淑宁看了看，对杨硕说。 “当地人感激他们对村里贡献，将他们埋在这里也说得通。只是。”淑宁看着墓，“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杨硕鼓励淑宁说下去。他认为女士的第六感觉比男士要准很多，特别是淑宁这种理性的女人。她说不对劲或许真的有问题。 “这墓有动过的痕迹，土太新了。”淑宁指了指墓碑“先知和姑娘都得死一百多年了，这墓会这么新么？” “挖开看看。”杨硕说。 “你说什么？”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挖开看看，咱们都是研究考古的，你不会不敢动墓吧。”杨硕把包放下，从里面拿出组合铁铲。 “我先帮你清理清理这里。”淑宁将墓附近的植物拔掉。“你小心点，注意这里面别有小虫子，别被咬到。”杨硕一边组合铲子一边叮嘱淑宁。 “放心吧。”淑宁回应“我穿成这样，想咬我都费劲。”话声刚落，一群蓝色的光映入淑宁眼帘。“小心。”她大喊一声。杨硕拉起她，两人穿着防护服，就连面部都被面罩拦住了，尸蓝香蝠自是伤不到他俩，索性仔细看看这小东西。 “就像鬼魂一样。”淑宁细看后说。 “是从那边飞出来的。”杨硕指指一个角落的草丛。 “嗯，刚刚我拔草，附近的草都跟着被带动了。这些小东西才飞出来的。”淑宁走上前，想看看草丛里还有没有什么。 “回来。”杨硕对着她大喊。淑宁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没听他的话，继续向前走。 “果然有死人。”推开厚厚的草，四具尸体藏在草丛深处。“我就想，尸蓝香蝙是尸体里养出来的。”经过淑宁这么一动，尸体里又有蓝色小虫飞出。 “还是注意点，别伤到自己。” “这些人是来寻宝的。”淑宁看着他们的衣着。标准户外探险装备。“这些人死了不会超过一年，不然尸体早就只剩下白骨了。”杨硕从尸体腐烂程度上，判断他们到来的时间。 “没错。人为财死，可惜了。”杨硕看了眼其中一具尸体，在衣服角还散落着小块宝石。“本来可以将日子过的更坦然些，非要来寻宝贝。”淑宁上前，打开其中一个尸体的包。“看看存不存在有价值的东西。” “你小心点。”杨硕没想到淑宁如此大胆。就算接触考古业不是一日两日，但她终究是个女人。胆小是女人的天性。说话间，又是一堆蓝色小飞虫飞过。知道咬不到自己，但两人仍是深吸口气。 “这小虫不是从他们的尸体里养出来的。”淑宁看着眼前的虫子，突然意示到一个问题。 “对呀。”她的话提醒了杨硕。“你刚刚说的很明白，这虫子是长在死人内脏里，但现在，他们表面没有伤。小蓝虫子又不是从眼睛，嘴等地方爬出来的。” “虫子是从衣服，包这些地方飞出的，这最多只是他们寄生的地方，那他们是从哪生出来的。”淑宁看了眼杨硕。“我要仔细看看。” “小心点。”杨硕见淑宁不听自己的，索性上前，强硬的把她拉开，自己在前面仔细观察尸体。 “他们是被虫子咬死的。”杨硕细看后，不解的对淑宁说。“我看看。”郑淑宁也向前。仔细观察尸体。“还真是，尸体都腐烂了，不仔细看都没注意到，通体都是深蓝色，这和被尸蓝香蝙咬到死亡很像。” “当时小温他们尸体就是这种颜色。”杨硕指了指没有腐烂部份的组织对淑宁说。 正当他俩在地下不解之时，在上面的考古队，同样满头疑惑。 “周老，他们说的尸蓝香蝙是什么呀？”邢文静问周伟童。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我也没见过。”周伟童摇摇头。“我对这东西了解也只是在淑宁提到的探险家日记上看到过。在考古界将这东西定义为生与死的交界。看到之前是活的，见到后就是死的了。” “没这么吓人吧。刚刚在地缝里，杨硕和淑宁不是也没事么？”钱乐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如此吓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老看了眼赵毅。“小赵，对于尸蓝香蝙，你了解多少。” “和您一样，只是听说过，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甚至一直都认为这只是考古界的一个传说，认为当年欧洲探险队死了两名队友后，是活着的人在自圆其说，因为这东西太鬼异了。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但见到大陨石，还知道尸蓝香蝙确实存在。”赵毅很激动。“考古总是在不经意间有收获。有了这些收获。我相信土尔扈特宝藏秘密就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了。” “希望他们小心点，一定要平安返回。”周老盯着视频，十分紧张。 “杨硕，你看看这个。”淑宁一个一个翻四具尸体的包，终于在其中一个登山包里找到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什么？”杨硕接过淑宁递给自己的油布包。“是白衣女子留下的布包。”接过来时还没有打开杨硕突然意识到，这油布包的东西，不正和老妇人口中白衣女子留下的东西吻合么。“嗯。”虽然都穿着重重的防护服，但两人还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兴奋。 “咱们分析的没错。她留下的东西真是人皮。”杨硕打开布包后看到完整的地图。心情激动。倒是淑宁因为早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了，表情平静，在看着另一包东西。 “淑宁，怎么了？”杨硕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还有别的发现么？” “原来是这样。”淑宁拿着另一个油布包，这也是在四具尸体的包里找到的。“杨硕，刚刚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四个人尸体出现在这里，一般人的思维会认为是他们来盗墓出现意外死了，然后尸体里生养了尸蓝香蝙。但我们仔细看过后，却不是这样的。这墓有被新动过的痕迹。而尸蓝香蝙不是他们生养的，相反，他们四人是被这小怪物咬到才死掉的。那问题就来了，他们到底下没下到墓里去。” “是呀，如果没下去，那墓上的新土是怎么回事，如果下去了，可是下到墓里，再反回，他们完成了几乎全部的探险活动。不应该在最后死去了。如果这里存在尸蓝香蝙，那为什么在他们下去前，没有咬他们。而是在出来后才将他们咬死。尸蓝香蝙又是哪来的，附近没有别的尸体了，连尸骨都没有。” “这里是答案，你看看吧。”淑宁将另一个包交给杨硕。 “探险家么怎么都想不到，尸蓝香蝙是人养出来的。”杨硕看过第二个油布包内羊皮书的内容。虽然只是大概，但还是大为吃惊。 “吓到了吧。我刚刚看，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淑宁看着杨硕。“这种能杀人的东西居然是宠物。” “将先知和姑娘和葬在这里，担心后人盗墓。先知在没死的时候就交待后人，留下了尸蓝香蝙的养殖方法，这是一种古代土尔扈特的一种巫术，后来传到欧洲。在先知那个年代知道的人极少。先知在国外游学，偶然的机会学会了这种巫术。” 第十八章，众多疑问 “我仔细看看。”杨硕接过淑宁递过来的第二个油布包。仔细看。“尸蓝香蝙并不是在死人内脏里生长出来的东西，而是在人刚死，尸体还有余温的时候就要种下一种蛊虫。之后人死亡下葬，蛊虫在人身体里缓慢生长。因为身体里还有东西存在微循环。所以尸体腐烂的会很慢。几百年后，当尸体完全变成白骨。蛊虫就自生自灭了。”杨硕边看书上内容边说出来。淑宁虽然已经知道那羊皮书的内容，但还是听的认真，吃惊的表情挂在脸上。 “是呀，如此传奇的尸蓝香蝙，居然是人为了防止盗墓而种下的一种蛊。蛊到底是什么，在科学界都没有统一定论，难怪那位意大利的科学家说过，这是一种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东西。在人死后，还没有化成白骨之前，这东西就存在于尸身之内。如果有人拿走了放在尸体口中的玉器。尸蓝香蝙就会飞出来。攻击盗墓的人。” “先知和姑娘合葬已经有一百多年了，看这几个寻宝的人，死的时间不太久。一百多年蛊虫还没死亡。这真如诅咒一样。”杨硕感慨后继续看羊皮书“他们两人都去世后，村里的人就开始采矿了，最初人们没有防护意识，觉得麻烦，没有按先知留下的方法开采。好多人都生病了，全身腐烂不明原因死去，后来人们害怕了，不得不按照先知留下的方法操作。说来也奇怪，真的不再有人不明原因死亡。就这样，村里采矿采了尽百年。人们生活很富裕。到俄罗斯士兵来村子里找藏宝图的时候，村里教书先生就是先知和姑娘的后代。白衣女子把东西托付给他，叮嘱他一定要藏好，不能让魔鬼再夺了去。先生怕东西有闪失。将这油布包藏在了祖先的坟墓中。他本是期待有一日白衣女子要等的人到来就将东西取回交给他，但多年后，这个要等的人终是没等到。先生就决定将油布包一直放在这里。直到他自己离世。” “这就是咱们要找的藏宝图中的一块。”杨硕打开另一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取出其中的人皮。虽然年代久远，但上面纹在皮上的图腾还可以辨认。“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在这里不经意间就得到了。” “找了这么久？”淑宁看看杨硕。“你一直在找藏宝图。” 杨硕没有回答他的话。自言自语到。“快凑齐了。” 淑宁不解的看着他，心理在想，哈萨克神庙有一幅图，这里有一幅图。如果杨硕的青铜酒杯上图腾也是一幅图的话，现在大家有了三幅图，离七图聚齐还很多远，而杨硕说快齐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我们还下去么？”淑宁知道如果杨硕不想说，自己问再多也是没用的。索性转移话题。用手指着先知和姑娘的坟墓。“他们都是奇人，墓里或许还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还想下去么？”杨硕站起身来，看着淑宁。虽然淑宁嘴上说墓里有好东西，但从她的眼神中，杨硕能读懂她不想再下墓了。 “那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两人生前很相爱，死后葬在一起，我们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下边无论还有什么秘密，就让他永远是秘密吧。” 听淑宁言语，杨硕点点头。两人目光对视，相互欣赏的笑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习惯了向前，习惯了努力。遇到选择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去选向前的选项。而无论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即将面对的结果。很多时候，知道后退知道示弱，更是种智慧。 “淑宁，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怎么了？” “你是代表这次考古的赞助方来的，一般企业赞助考古的行为，除了跟企业老板个人爱好有关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商业利益。**和企业会签有协议。如果发现了重要的东西，特别是技术，企业多是有垄断利益的。我们推测先知是从国外游学回来，他的墓葬里保不齐还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你居然主动放弃下墓。” “你是想说我没有尽到企业代表的责任么？”淑宁笑着说。“千万别和昊正投诉我才好呀。”自己想想也笑了笑，之后淑宁又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记得昊正也说过，无论什么样的利益都没有人命珍贵，考古探险不可能完全没有风险，但我要将风险降到最低。我们此次的最初目的地是卡关悬馆，最终目的是土尔扈特宝藏。大碱沟之行本就是意外收获了，如果没有那天夜晚赵队长和文静姐的约会。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这里，现在得到七块藏宝图之一，我们目的达到了。这个世界总有很多东西吸引着自己的眼光，特别是在考古界，我们永远不知道走完下一步，前面还有什么，是惊喜还是危险。那就收好自己的脚步。收获已经很大了，为什么还有冒险下墓。而且杨硕。”淑宁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我不确定咱俩如果下去了，是不是会安全走出来，我觉得这个冒险没有意义。简单的说，就是性价比不高，如果出了事，昊正集团会附出更大的代价。那杨硕你呢，又是为什么选择不下墓。” “我最初是想下去的。”杨硕回答。“但在你问我那一瞬间，你的眼神把我感动了。” “感动？”淑宁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真的不想打扰先知和姑娘休息才不下墓的。女人思维永远和男人不一样，会很感性，在男人眼里，墓下埋的是尸骨是文物，但你们女人会将这些东西赋与感情。” “你是想说我不专业。”淑宁的确没听明白，杨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在夸自己还是无谓的感慨。 “不是，你别误会。”杨硕自己也确实表达不明白，或许自己也没明白。“看到那些蓝色小虫子，我想到小温了。” 原路返回到地下二层，杨硕和淑宁脱下厚厚的防护服。“这太难受了。换下来整体人都轻松了。” “是呀。”淑宁脱下衣服后，想再把衣服放回大箱子里，被杨硕制止了。“等一下。” “怎么了？” 杨硕拿着自己和淑宁换下的防护服，很重，勉强拿的动。搬到被他们炸开洞的位置。两人离开了山洞。杨硕仔细将防护服放在洞口处。 “这里是用铅密封的，会将水晶的辐射彻底隔绝掉，现在我们炸出这个口子，辐射会不会对周围造成影响。”淑宁认为杨硕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将辐射隔离。 “不知道。”杨硕摇摇头。“放射物理是门很专业的学科。我们了解的只是皮毛。深入一些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分析，这里开采之前，这个大陨石就在山体下面，那个时候也没有铅制的屋子，没听传闻说这东西伤害到附近的村民，所以我觉得这个口子影响应该不大。” “那你这是做什么？” “还是注意点，必竟是咱们破坏的么，再有就是给以后来的人提个醒。这里有危险，得穿防护服。” 两个回到地缝，找到最初下来的位置，回到地面。 “你们终于回来了。”赵毅上前迎接两人。“你们一共下去六小时四十二分钟，大家都为你们担心呀。”赵毅关注的握住两个人的手。“这次收获太大了。”杨硕将两个油布包都交给赵队长，赵毅拿着地图看的手直发抖。“真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地图。”周伟童等人都上前来，一起观看，虽然此时没有专业设备，大家无法观看细节，但大家的结论和杨硕淑宁一样，这就是白衣女子留下的人皮，是七份藏定图之一。 “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淑宁看了眼赵毅。大家是早上起早来这里的，现在天都快黑了。“赵队长，下一步我们怎么行动。是继续留下来考察大碱沟的秘密，还是回去。” “对呀，是去是留，现在要做决定了，如果回去，现在就得往出走，如果想留在这里，也得研究扎营了。”杨硕也看了看赵毅。 “这里还有很多秘密没解开。”淑宁看着赵毅说道。“在意大利探险家的记载中，尸蓝香蝙飞过时有很重的香气，但杨硕我俩在地下见到的都没有香气。再有就是意大利探险家说这种小怪物攻击性很强，见到人就会主动飞过来。可我们在地下见到那些，除了后来穿防护服了咬不到以外，第一次见到的，也没有飞过来咬我们。先知留下的笔记中提到这是从欧洲学到的一种古老巫术，是养在尸身里的。那我们见到的蓝色小飞虫和意大利探险家提到过的尸蓝香蝙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再有就是先知和姑娘的墓。那四个寻宝的人是被蓝色小飞虫咬到死的，那为什么在坟墓里没死，反而到上面，把墓的土都填好才死，他们在墓下经历了什么，先知和姑娘的墓室里还有什么秘密？”郑淑宁一股脑说了一大堆疑问。 第十九章，眼中的蓝色光 赵毅听郑淑宁说完这一系列问题，想了想后，说:“除了这许多问题，还有大碱沟从前的村子哪去了？是被地震震到地下了还是在地上更远的地方，地震和火山改变了原来水的走向，我们找的方向本就错了。当时的人知道用水晶石照亮，那个广场又是做什么的，是聚会还是祭祀。。。。。。还有很多问题。” “你想留在这？”周老问。 “想留一夜，明天在往其他方向看看。”赵毅表态了。之后他看了一眼杨硕和郑淑宁，“你俩下到矿地下了，你们觉得咱们在这扎营一夜，会不会有危险。” “问题不大”淑宁说的时候看了眼杨硕，杨硕点点头。 安营扎寨后，大家拿出炉具，做了简单的晚餐。 晚餐吃过面条，淑宁觉得不舒服，最初她自己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胃里的东西往上反。以为是路餐吃的不舒服。但吃完饭不久，这种感觉越来越重。担心影响大家整体情绪，淑宁就没吱声。吃晚饭后不久进帐篷准备躺下。可就在她钻进帐篷那一刻。头疼，头昏，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口吐了出来。 “淑宁，你怎么了？”最先关注到她的，是身边的刑文静。 “没事，就是反胃，估计有些感冒。”淑宁回答。 “等一下。”文静看了眼淑宁吐出来的东西。“咱们晚上吃的就是面条，没有特殊的东西，为什么你吐出东西颜色这么蓝呀，好像还发亮。”文静提醒，淑宁也仔细看了眼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不仅一惊。正如文静所说，被淑宁吐到地上的东西呈深蓝色，就像蓝墨水的样子，还反着光。 “怎么回事。”听她俩说话，大家也都凑过来。这是种让杨硕看在眼里身上就发抖的颜色。“怎么会这样。淑宁，你觉得哪不舒服。”他上前，一只手扶住郑淑宁，另一只手握住淑宁的手，好像松开她就会消失的样子。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觉得眼前发黑，看不清你们。”淑宁话没说完，又吐出一口，依旧是蓝蓝的水。之后，因为没有力气，她倒在了杨硕怀里。 “这是怎么了？”赵毅等人大惊。 “会不会和尸蓝香蝙有关系。”周伟童仔细看过淑宁吐出的东西，除了晚饭吃下去的，就是蓝色不明液体。 “淑宁，淑宁。”杨硕喊她的名字，同时用手摇她的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淑宁意识到自己不是简单的胃不舒服，当然也不敢瞒着病情。“杨硕，从地缝上来我就感觉胃里不舒服，当时我以为不经意间吸入了冷风，也没当回事，吃晚饭的时候，我特意多喝了些面条汤，但我就是觉得汤到胃里是那种烧的感觉。不应该那么烫呀。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我眼睛看不清东西。能感觉到光，但看不清是什么。耳朵能听清，就是翁翁响，也不知道是头疼的响，还是耳朵的问题。觉得我像是快死了。” “别乱说。”杨硕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自己现在意识清醒，说明白自己的感觉。怕之后没有意识了，大家求救不方便。“淑宁，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危急时刻，大家乱成一团。赵毅虽是队长，但必竟是知识分子，考古他在行，碰到现在这种突发情况，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杨硕见众人的样子，索性不征求大家意见。“赵队长，你和钱乐快点收拾东西，咱们必须马上离开。文静，你找个装水的容器，把刚刚淑宁吐出来的东西取样，方便到医院让医生分析病情。周大哥，你快去找些衣服，我觉得她身体一会比一会凉，得为她保温。” “好。”大家分头行动，很快收拾好物品。大伙拿着东西。杨硕背起淑宁，向山谷口，车的方向走。 快到谷口了，路过进谷时赵毅被伤到眼睛的地方。这个广场真的被月光照的通亮。此时，大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几位男士抬着简单打包好的行装。文静跟在后面，一路帮助杨硕给淑宁身上披衣服。杨硕背着淑宁，走的很快。就要走到广场正中央了。杨硕背着淑宁走在最前面。走到广场中央时，水晶反射的月亮正好落在淑宁身上。 “啊！”郑淑宁大喊，如同炸尸般从杨硕后背上跳起来，所有人都吓一跳。 “淑宁。”文静在后面是离她最近的。刚刚全身软软的郑淑宁能够站起来了，回过身去，文静最先看到她的脸。 “你的眼睛。” “怎么了？”杨硕也回过神来，马上转身。将淑宁扳过身。吓的大吸口气。此时的郑淑宁眼睛放着蓝光。虽说是能站起来走了，但更像是地狱的鬼魂。 “杨硕小心。”赵毅提醒杨硕，他是考古学家，自然是见过些炸尸等奇怪现像。此时站在大家面前的虽说是郑淑宁，但看她的样子，显然已经不受意识控制了。 “啊！”淑宁一把推开杨硕，不只是眼睛，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能看到微微蓝光。那光越来越亮，像是要冲破皮肤出来。“啊。”淑宁大喊。转身时，碰到了站在她身边不远的邢文静。顿时她不在乱转，停下来，一步步向邢文静走过去。两手伸直。 “干什么？”邢文静自是没见过这场面。大家都对她喊快跑，但她还是觉得脚步迈不开了。本能向后退，没几步就摔到地上。淑宁上前，捉住她的脖子，居然力气大的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救我。”文静痛苦的呼喊。 “放开她。”危机时刻见真情，最先冲到前面的是赵毅，但本能的反映让他站在离淑宁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杨硕随后赶过来，从后面捉住淑宁双臂，向两侧扳。这一举动很有效，淑宁松开双手了，邢文静掉在了地上。赵毅敢紧上前，将她扶到大家这里。 “没事吧。”检查她脖子。 “没事。”文静摇头。 赵毅和大家退到一边。广场正中，杨硕和淑宁动手打了起来。淑宁本就会些功夫。这会变成蓝怪后，力大无穷。身手敏捷的杨硕居然制不服他。被淑宁摔到很远的地上，疼的直咧嘴。 “你不是有枪么？”其余人看的着急，但都帮不上忙，关键时刻，邢文静对着杨硕喊的话提醒了大家。对呀，杨硕是有枪的，在矿下，他拿出过枪，大家在视频上都看到过。文静的话也提醒了杨硕，被摔在地上喘吸时刻，他从腰间拿出手枪。可就在他拿起枪，对着淑宁那一刻。他犹豫了，这是他的队友，她只是个普通姑娘，现在她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这枪打下去，她会清醒，还是会死。杨硕犹豫不决时，淑宁又上前，将他拎起来，再次摔到地上。 “动手吧。”赵毅在远处看到杨硕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对着他喊，他自己理解杨硕下不了手的心情，但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她已经不是淑宁了，这样下去，她会把我们全杀了。” “不行。”杨硕对着赵毅这边大喊，又把枪放回腰间。站起来，和淑宁打在一起了。反手将淑宁双手锁在背后，杨硕知道此时她力气很大，自己控制不了她很长时间。“淑宁，清醒些。”利用这次机会，杨硕对她大喊。离得很近，他能清晰的看到淑宁脸上表情从戾气到痛苦。复而是挣扎。杨硕明白她还有残存的意识。大水晶反射月亮的光芒，落到淑宁身上，她的面部表情再次变的无情。冲破杨硕控制。又将他摔倒在地上。 “光。”杨硕反映过来，回头看了眼山顶的大水晶。从腰间拿出手枪，虽然他的武器很先进，但杨硕仍不确定这水晶远近在不在枪的射击范围内。瞄准，打出子弹。一枪中的。水晶破碎了。广场上瞬间没有了光芒，淑宁又一次倒在地上。 “淑宁。”杨硕离她近，也顾不上她会不会再伤害自己。上前抱起她。 “怎么回事。”赵毅等人想过来，杨硕伸手制止。“你们先别过来。” “淑宁。”杨硕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戾气和邪恶，只剩下疲倦和痛苦。“淑宁。”杨硕觉得她体温有些回升，不知道是恢复些了，还是刚刚打斗血流加速的原因。呼唤她的名字，觉得她有反映。杨硕回过头，对赵毅等人大喊，让他们先别过来。他自己也做好淑宁醒过来再打的准备。只是抱着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 “杨硕。”淑宁睁开眼睛。杨硕把心放下了，她的眼睛又变回正常颜色。 “你认得我了。”杨硕问。 “刚刚怎么了？”淑宁不解的问。“我又能看到东西了。”虽然是夜里，但淑宁能确定自己视力恢复了。“就是全身咋这么疼呢。” “你能不能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杨硕引导淑宁的记忆。只是她还是摇头。“我记得我看不见东西，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十章，一觉醒来的惊恐 “杨硕，发生什么事了么？”淑宁不解的看着杨硕。眼神很清澈。 “没什么，你感觉哪不舒服么？”杨硕想想淑宁刚刚的情景，想和她说点什么，又觉得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索性不说。无耐的与淑宁对视。 “眼神。”淑宁望着杨硕的眼神。“这眼神，杨硕，我觉得我昏迷时，梦到过你的眼神，我在和你对视，内心痛苦又无耐，那种感觉不好形容。”听她的话语，杨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口气，想到刚刚淑宁在意识失控时，那瞬间的纠结。杨硕觉得还有残存的记忆留在她脑袋里。 “起来。”把淑宁扶起来，大家在一旁看没事了，也都走出来。 “淑宁，你没事了。”赵毅上前帮杨硕一起扶淑宁。一脸担心相。 “刚刚发生什么了？”淑宁觉得大家看自己眼光异样，一遍一遍的问。大家相互对望，谁也没说什么。“文静，你脖子咋红了？”淑宁注意到邢文静脖子上的伤。 “没事。”文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能走么？”杨硕看到淑宁全身还是软绵绵的，关切的问她，同时也想转移一相话题。“算了，你别走，我背你。”杨硕继续把淑宁背在身上。淑宁全身没有力气，也没反对。顺势倒在他背上。大家继续向前走。“刚刚到底怎么了？”淑宁不死心的问。 “等回去，我慢慢告诉你。”杨硕回答。就这样，杨硕将淑宁背出山谷。大家回到越野车上。夜路难行，可还是勉强可以看清路的。大家起程往回走。杨硕开车。淑宁坐到靠最后排座的地上，因为身体不舒服，这车座子又是经过改动的，她就索性坐在地上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邢文静拿了件衣服给她盖上。 “赵毅，周老。”淑宁这是怎么了？还会变成刚刚的样子么？ “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赵毅不解。周伟童也连连摇摇。“郑淑宁是昊总的朋友，可千万别出什么事，都是老朋友，要不咱怎么和昊总交待呀。” 车行至半路。钱乐将杨硕从驾驶位置换下来。杨硕回到车后面，坐到淑宁身边。帮她整理一下盖在身上的衣服，车上很黑。只能勉强看清淑宁的脸。很疲倦。“这是什么？”杨硕只是无意盯着淑宁看了看。突然发现她耳朵后有个很小的蓝点。被头发拦着，大家谁都没注意到。现在是夜里，车上黑。蓝点发出的荧光才让杨硕注意到。 “又发生什么事了？”周伟童坐的离杨硕不远，听到他说话，周老凑上前来。“周老有手电么。文静姐，你过来。”杨硕接过周伟童的手电，觉得自己去检查淑宁耳朵后不妥，他叫来了邢文静。 “真有蓝点呀。”文静看过后觉得奇怪。打开手电，有光了，蓝点就不明显。“她睡着了，我帮她仔细看看。”文静想上前仔细看看。 “等等。”杨硕拦住她。“我去包里找手套，你带上再看。” 邢文静带上手套。“你看。”他拔开淑宁的头发。“这里有个几小眼，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头发里还有，因为头发挡住了，才没注意到有蓝光。我数一下。”邢文静仔细看过。“一共有七个小眼，这和她刚刚的样子有关系么？”文静不解看着大家。 “淑宁。”杨硕推了推郑淑宁，她睡的太熟了，只是动了动，换个姿势接着睡。 “先让她睡吧。”文静看着淑宁。“她真可怜。” “又是不明原因的蓝色。”杨硕在心理想。“千万不要有人再出事情了。” 此时淑宁在沉睡。一个很深很深的洞，自己从洞口向里面走，路两侧是石壁各种各样的壁画。样子狰狞。淑宁小心的起到路尽头。一个具大的石棺悬在上空。石棺上冒着蓝色的光。“我怎么在这里。”淑宁一惊。“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这里等了你几百年，你终于回家了。”淑宁觉得石棺有了引力，将自己腾空带起，飞向石棺。“我是活人，怎么能去棺材里呢。”淑宁不想去，但没有办法，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这时候重力失去了作用，淑宁飞向石棺。之后落在石棺旁边一处植物的藤上。“还好没掉到石棺里，淑宁庆幸时，那个声音又响了。“公主，我在这里等了你一百多年，你终于回来了。” “公主？”淑宁不解。“你是在和我说话么？”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淑宁只好对着空气讲话。“是呀，公主。”声音又响，这一次淑宁听清楚了，声音来自石棺里。“你就是我们土尔扈特的公主。我的职责就是在这里等你。无论十年，百年，千年。我的职责就是等到你 的回归。”说话间，棺材盖绥绥打开。从里面冒出深蓝色的光，一副面具升到半空中。“公主。” “你是谁，我怎么会是公主。我是汉人呀。”淑宁倒吸了口凉气，对着空中一具会发光的面具讲话，这种恐怖无法形容。 “你就是公主，虽然你在汉人中长大，但高贵的血统是改变不了的，你是土尔扈特存在的希望，你将有你的使命。回归吧。”面具话说完，棺材又如同有了引力般，欲将淑宁吸进去。 “不行，我不要到棺材里去。”她不知道进到棺材里是不是就说明自己死了，想跑还跑不了，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与吸力抗衡，很快淑宁失败了，被吸着飞向棺材。离的越近，蓝光越亮。就要落到棺材里了。淑宁想仔细看一下棺材里还有什么。内心强大的恐惧让她觉得不舒服。 “啊。”大喊一声。 “你怎么了。”听到淑宁大喊，杨硕本在半睡半醒之间，马上清醒去看身边的淑宁。 “淑宁。”听到她不停大喊，纠结挣脱的表情。杨硕用手推了推她。睡梦中的淑宁重复喊着“我不过去。”胡乱中，她抓到了杨硕的手，这一刻她就如同掉落悬崖的人抓到安全绳了一样整个人都安静下来，继续睡觉了。 “淑宁怎么了？”邢文静也走过来。 “没事，应该是做恶梦了。”杨硕见她安静下来，呼吸也均匀了，就没叫醒她。“让她继续睡吧。”大家赶回小镇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因为又困又累，大家连东西都没收拾，扔到车上，就去小店休息，杨硕看淑宁睡的沉，没有叫醒她，把她抱到房间里。杨硕等人刚要离开，邢文静说话了。“你们都走呀。” “对呀。”赵毅看了眼文静。“这是你俩的房间，我们几个大男人，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害怕。”邢文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淑宁。大家相互对视，想着刚刚在意识失控时，淑宁差点把文静掐死的事，觉得她害怕也不无道理。况且淑宁会不会再发作，谁也不敢保证。 “要不这样，你再开间房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她，把她自己放屋里，我也不放心。”杨硕对大伙说。 “你留下来？”周伟童觉得不妥。“要不我们陪你留下来吧。” “没事，大家都挺累了，你们快点去睡会，我也眯一会。看她这样子，今晚不能再有事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杨硕把自己背包放到本应是邢文静睡的床上。看到大伙表情尴尬的看自己，又说道。“都快回去休息吧，我是不放心淑宁才留在这，紧急时候没那么多讲究，她现在这样，你们不会不放心怕我占她便宜吧。” “也对。”赵毅回答，大家缓过神来，这个时候，要是淑宁真再发作，有希望制服她的只有杨硕，见他言谈举止光明磊落。大家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邢文静又帮淑宁整理整理被子，大家都回去睡觉了。 后半夜很平静。因为睡得晚，第二天又没有具体行程，大家早上都起的很晚。倒是淑宁昨天在车上觉得沉，第一个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小店里，回忆昨天，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越野车上。回小店也正常。全身酸疼，淑宁没有马上起床。映着窗户照进来的光。淑宁伸了个懒腰。下到床边，她知道对面床上有人，以为是邢文静。也没在意，想伸手取窗台上的水壶倒点水，无意间发现，睡在自己对床的人居然是杨硕。“啊。”淑宁大喊一声。 “谁？”杨硕睡的沉，被淑宁一吵惊醒，本能的从身体一旁拿出手枪，枪口对准了淑宁。 “你干什么？”这回轮到淑宁吃惊了。她在国外呆过，碰到有人用枪指自己，很本能的将手放在头上。“杨硕，你咋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用枪指着自己。 “没事。”杨硕也觉出自己冒失。忙收回枪。“你刚刚喊什么，吓到我了。” “你为什么睡在我的房间？”淑宁没有回答，而是质问杨硕。 第二十一章，回到北京的体检 杨硕将淑宁无意识时的情形都告诉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淑宁不好意思的笑了。“文静姐脖子是我弄伤的呀。” “大家不会怪你。”杨硕安慰她。将淑宁拉到两张床之间的桌子前坐下来，桌子上有面镜子。杨硕又拿出一面小镜，小心搂起淑宁的头发。“你看这里。” “咱们刚下到地缝时，看到那群蓝色小飞虫，我觉得这边脖子麻了一下，当时也没注意。” “那个时候被咬到了？”杨硕问淑宁。 “当时就是麻一下，因为紧张，之后我也没和你说。应该不是被咬到吧，”淑宁看着杨硕，用手指了指他的手，意识他，现在还用手握着自己的头发不礼貌。杨硕不好意思松手。淑宁接着说。“意大利探险家说过，那蓝色小东西咬到就死，可我还活着。” “收拾收拾，咱们回北京。”杨硕深思后说道。 “我们还没去卡关呢？”淑宁不同意回去。“我现在没事了，昨天睡一觉，今天身上舒服多了，现在没事，估计也不会再眼睛发蓝不受控制了吧。”淑宁对杨硕说。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停顿一下，对杨硕说，我昨天在回来的车上作了个奇怪的梦。 “车上。没错，当时你还喊了几声，后来我看你又睡熟了，就没招唤你。”淑宁将梦的内容讲给杨硕听。讲完后，杨硕看着淑宁，“你确定你和土尔扈特族没有关系？”杨硕问淑宁。 “我怎么知道。”淑宁回应他的问题。“我父亲是作葡萄酒生意的，现在在法国。我妈是全职太太，主要工作是照顾我和我爸。我家人物关系挺简单的。爷爷奶奶那辈人都很早去世了，那时候我还小，对他们我没什么印象。我小时候是在北京家长大的，那时候我父母还在国内。十七岁那年，我跟他们定居法国。所以说，我从小是在北京长大，是个标准的北京大妞。”说到这里，淑宁笑了笑。“从小到大我学校填表，民族都是汉族。我就没想过自己会和少数民族扯上关系，而且还是个公主。” “你也别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没准是咱们白天都在谈土尔扈特的事情。你潜意识里的东西在梦境出现了。” “你这么说，我心理压担不那么重了。”淑宁看看杨硕。“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是我第一次考古，但我就是觉得无形中有压力。这种感觉不舒服。” “咱们先回北京，休养一下，卡关一定会去，但不是现在。淑宁，你需要休息，而且你必须去大一点的医院做全面检查。”杨硕说。 “我身体没事了。”淑宁不同意他的观点，更不想放弃悬馆科考。 “有没有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要去正规医院作检查才能知道。淑宁，你想去卡关，想快点解开土尔扈特宝藏秘密，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因为我心理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我也想快点解开谜团。但我不想你有事。你知道那天你失控。我拿出枪对着你，当时我是什么心情么？” 杨硕说到此处叹了口气。 “杨硕。”淑宁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 “没事。”杨硕勉强对着她笑了笑。 大家都睡醒来，是去是留的问题，有了分歧。郑淑宁此时身体与常人无异。认为她已经恢复了，行程到此收获很大，去目的地卡关，也许会有更大收获。但淑宁发病太奇怪，她的身上还有蓝色小伤口，会不会还有别的问题。最后队长赵毅作决定。返回北京。“我知道这样会有遗憾，但这种遗憾是可以弥补的。回北京后，咱们重新整理材料，淑宁检查身体。两个月后再去卡关。可如果不回北京那就是种冒险。一旦再发生突发情况，结果可能是大家承受不了的。我要对你们的家人负责。” 回到乌鲁木齐，乘坐昊天集团专机返回北京，一路上赵毅拿着纹有藏宝图的人皮，此行虽没有到目的地，但收获仍是很大的。 飞机在北京机场落地。赵毅和邢文静要回大学去，把地图带回学校研究室进一步研究。周伟童与他们同行。钱乐来机场的时候，将自己的跑车停在机场附近，取了车，这是一辆鲜红色高档跑车。把自己行包扔在车上。“我要累死了，还是首都好，得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按摩一下。有没有同行的。”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对着他笑但不说话。大家先后离开了，只剩下杨硕和郑淑宁。淑宁是有人接的。昊正在机场出口附近等她有段时间了，只因为自己是昊天集团老总，不能太高调，所以没有进到机场里来接机。 “杨硕，你怎么走。”郑淑宁问杨硕。 “有飞机落地就有机场大巴，我坐回市里就行。你有人接了？” “嗯。”淑宁点点头。 “那我们就此别过。”杨硕依依不舍的说。“淑宁，记得明天去医院体检。” “嗯。”郑淑宁点点头。“你手机别关，也许到不了明天，我就会给你打电话了。”两人不舍的离别。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真如淑宁所言。当天晚上，杨硕就接到淑宁的电话。回来后，淑宁和昊正碰面，聊到一路上奇怪的事，昊正觉得不只淑宁，整个团队的人都需要作一次体检。淑宁打电话通知大家，第二天约好医院见。 淑宁回到家，看到家里干净，花草都生长的很好。想来这段时间昊正照顾的好。“我怎么就不喜欢他呢？”对着花花草草，淑宁自言自语。突然有人敲门，说谁谁就来了，昊正此时正站在门口，拎着两大包东西。 “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淑宁把他让到屋子里。昊正熟练的把吃的一样样放进冰箱。“你刚回来，家里没啥吃的，零食啥的我都给你买回来了。”昊正放完东西，将一个档案袋递给淑宁。“杨硕的资料。” 郑淑宁接过打开。“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土豪呢。”淑宁边看杨硕的资料，边从刚刚昊正买的东西里找出包薯片。 “跟你说了，这些东西少吃，对身体不好。” “还不是你给买回来的。”淑宁想了想问昊正。“资料给我前，你看过了么？” “当然看过了。”昊正点点头。“杨硕是位很有才华的人，按照你电话里跟我说的，我了解到他多年前确实在三沙当过兵。而且死亡考古队员的事也确实发生在他当兵那几年。从部队回来后，杨硕在北京文物局工作过一段时间，工作是家里给安排的，他父母都是那单位退休的，现在都已经过世，杨硕是家里独生子。父母去世后，他和亲戚往来很少，在单位工作的时间没几年，因为不喜欢朝九晚五的日子。就辞职下海做了生意。做生意这方面杨硕很有天赋，生意规模多大谈不上，挣钱倒是真的。这些年他都很热爱考古。也参加过一些古墓开墓。虽然经常出门，不时时在北京，但他的生意我了解过，很良性，那几个副经理和工程的项目经理能力非常强。” “原来他是做路桥生意。修道的。难怪那么黑，晒的。”淑宁坏笑。“这资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跟目前为止，杨硕和我说的事情都对得上，看不出来啥。”看过后，淑宁将资料放在沙发桌上。“昊正，谢谢你哟。” “谢我干什么？”昊正笑着说。“你是在为我工作。应该我谢你才对。”两人简单聊会天，昊正就回家了。 第二天医院门口。杨硕骑着个自行车，在后面喊郑淑宁。 “你怎么来的呀。”他拍拍淑宁肩膀。 “我把车停在对面了，这边不好停车。”淑宁回答。 “上来，我驮你。”杨硕放慢自行车的速度。“哥们这车怎么样，高端大气，还不堵车。” “挺好。”淑宁坐在车后座上。打趣的说“也得存点钱呀，买个四轮的车，你还没媳妇呢，这情况哪有姑娘敢嫁给你？” “明知故问的女人可不可爱。”杨硕说话直接，淑宁愣了一下。“怎么了？” “按照你的性格，不可能不调查我，昊天集团总裁的能量，想调查在北京土生土长的我，这还不容易。”杨硕边说边乐，倒没有埋怨淑宁的意思。 两人到医院，大家陆续都到了，检查结果是要一周后取的。回家闲来无事，淑宁先是在家里睡了两天懒觉。之后就回昊天集团上班了。一周没什么意外的事情，生活又恢复平静，直到一周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淑宁，下班后，你跟我出去一趟。”快下班时，昊正打电话给郑淑宁。下班时间到了，淑宁看到昊正的车等在公司门口，上车后。“咱去哪？” “考古研究所。”昊正回答。 “去那干什么？”淑宁不解。“周老不就在那工作么。” “对，咱们就是去周大哥那里。” 第二十二章，遗失的公主 到了考古研究所，淑宁见到自己的体检报告。“怎么在这里？”她看了眼昊正，意识到出问题了。“体检报告不是应该在医院么？” “在你的血液里发现几种罕见成份。”周伟童指着化验单对淑宁说。 “那会怎么样？”她倒是谈定，直问结果。 “你们看看这些。”周伟童将两人带到电脑前。“这些资料都是与尸蓝香蝙有关的。” “原来不只我说的那两位探险家碰到过这东西。”淑宁仔细看资料。“到目前为止被咬到的人还没有活着的。”淑宁略微看了看后，对周伟童说。“周老，那我？” “我们也觉得奇怪。”周伟童说。“之前被尸蓝香蝙咬到的人，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你们看这个。”周伟童托动鼠标，“这几个死者被解剖，证实了是中毒死的，这种毒素进入身体后，迅速顺着血液流向全身。首先破坏人的感觉系统，这也是为什么死者死前感受不到痛苦。接着这毒会干扰人的呼吸系统，不只是气道，连皮肤呼吸的功能都瞬间失去。人会马上死亡。一则是因为毒发太快，没有抢救的时间，二则被咬到的人都是发生在野外，也没有救助条件。但淑宁你是个例外。” “您能确定我们碰到的小东西就是尸蓝香蝙么？”淑宁问。 “可以，你看。”周老拿过淑宁的报告。“你看你的化验单，血液里这几种物质和这几个人尸检从体内化验出的物质完全一样。但不同的是，你的血液里比他们还多一种成份。” “是这个。”淑宁虽然看不懂一个个英文附号，但通过比对，还是能看明白自己化验单上比电脑里那些死者多的是哪一样。” “嗯。”周伟童点点头。“我们研究所和医院沟通过，一至认为，就是这种东西救了你的性命，这是一种抗体类的东西，对毒素有抵抗力。” “那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淑宁不解。 “这东西并不是被咬后才到你身体里的，医院方面给出的结论，这种物质一直存在于你的血液里，只不过在你没被咬之前，没有被激活。当毒素进到你的身体里，这种物质就像受到外来侵害般被激活了，救了你的性命。” “我还是没太听明白。”淑宁摇摇头。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昊天也摇摇头。“周大哥，我也没明白，这种物质一直在淑宁体内是什么意思。” “这个现在我也解释不明白，也许是你之前接触过什么东西，无意间将其带入体内，也有可能是你天生体内就有这种东西，就像某些人天生对某些疾病有抗体一样。” “那她被咬到，还会不会有危险了。”昊正指着淑宁问周伟童。 “这个我说不好，医院方面的人也不确定，必竟这种情况大家都没见过。不过，看她现在的情况，问题不大。化验单上指标虽然不正常，但淑宁的单子和这些死了的人比较，体内物质含量大大减少了，这就说明是在自愈。过一段时间你再检查看看，如果指标还在下降，那就说明没事了。” “我在地缝时被咬到了，但因为我体内有抗体，所以没有马上死去，之后从地缝回来我不舒服，包括吐，头晕都是体内抗体和毒素在作战。甚至我最后意识失控，也都是体内两种东西打架的结果。可以这么理解么？”淑宁问周伟童。 “可以。”周老点点头。“当时你没意识，记不住，在山谷口，你发病时，杨硕用枪打碎了山上的水晶石，之后你才安静下来的。对此，我大胆作了个假设，水晶光照射对这种毒素是有影响的。所以淑宁，我把你叫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作个试验。” “怎么试验呀？”淑宁问。 “在试验室里，可控范围内，用各种光线照射你的身体，然后通过议器观察。”周伟童说。 “不行。”没等淑宁回答，昊正先说话了。“什么叫可控范围内，被这东西咬过的人都死了，你们根本控制不了，淑宁没死只能说是命大，现在她应该好好休息，住到医院去，万一有什么反复可以第一时间抢救。还得定期化验，掌握体内残存毒素的情况，直到化验指标完全正常。” “对。”周伟童面对昊正质疑，并没有反击，而是很重的点点头。“科学研究就是这样，是在摸索中前行的。我说可控范围，是指在实验室里，可以记录数据，会提前准备好人，防止你之后不受控制伤人伤已，但在照射过程中，会不会让毒素在你的身体里反复，甚至有生命危险，我们谁都不知道。所以，淑宁，这得你自己拿主意。” “当然不行。”没等周老说完，昊正就给出结果。 “不，这事我说了算，可以。”淑宁打断昊正的话，说明自己的立场。 “你不能胡来。”昊正推了淑宁一下。“性命攸关的事不是开玩笑的。你不能这么任性。” “我没任性。”淑宁看了眼昊正，又看了看周伟童，将自己在越野车上作的奇怪的梦讲给大家听。“我梦里的声音说我是土尔扈特公主，会不会我的血液里本身就流趟着这个民族特有的血液。所以才会有抗体。”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昊正瞪了她一眼。“只是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白天想土尔扈特的事想的太多，晚上才作这样梦的。淑宁，咱不冒险行不行。我知道你想快点找到宝藏，想快点找到他失踪的原因。” “我。”淑宁无言以对，他知道昊正口中的他是程远博，不尽反问自己，真的是为了远博自己才冒险的么？定了定神，接着说。“你别管我为什么了，我是成年人，这件事可以自己做决定。周老，您安排就行。” 试验时间定在三天后的下午，三天时间并不长，但淑宁却静不下心来。晚上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想来想去，她拔通了杨硕的电话。 “郑大小姐，怎么想在这里见面，这地方也太高雅了。”淑宁约杨硕见面的地方是个茶楼，很高档。 “虽然我知道杨老板不差这顿茶钱，但我还得说，今天我请客。你不许和我抢。” “有人请我当然乐意了，更何况还是美女。”杨硕笑了笑。“怎么了，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事？”“嗯。”淑宁点点头。把今天的事情和杨硕说一遍。从包里拿出体检报告。“你看看吧。”杨硕接过来，一页一页看过又还给淑宁。“其实我也看不明白。”一句话说的两人都笑了，淑宁心情明显比刚刚好很多。“事情我听明白了。周老的假设很有道理，但这事你同意试验确实有些冒险。昊正反对也是应该的。”杨硕说出自己观点。 “我也知道有风险，其实我比你们更怕出事，要是出事你们是遗憾，而我小命就没有了，我其实挺怕的。”淑宁说完抬起头看着杨硕。一双大眼睛瞪的很圆。看的杨硕不好意思了，他低下头给淑宁倒了杯茶。“淑宁，先喝口水。告诉我，害怕你为什么还同意。” “我也说不明白原因，昊正说我是因为程远博，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全是。这次去新疆从一起开始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不是去找别人的宝藏而是去探寻我自己的秘密，最初我以为是远博的关系，就没当回事，但越接近新疆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觉得自己是在一点点接近自己的故事，那个故事是我自己从前不了解的。”说到此，淑宁挠了挠头。“我自己都说糊涂了。什么叫自己的故事却自己不了解呀。” “没关系。”杨硕想伸手握她的手，刚刚抬起胳膊，突然意识到这太不礼貌了，收回手臂，杨硕看着淑宁。“我能听得懂。” “你能懂？” “真的，考古界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在这个行业里，重视证据，可在找到证据前人的主观意识很重要。女人的第六感觉准这在科学界都是承认的。在考古界也有过很多案例，后人寻找前人的遗迹，有心灵感应存在。虽然这种东西用科学解释不通，但却现实存在。我看过一篇报道，大意是人的脑电波会离开身体，以一种时空介质的方式在空间里游荡，这种脑电波认得主人的基因。在离开原主人后，如果碰到与原主人基因相近的人，就会进入新主人脑袋里，影响新主人的思维。就像好多时候，明明是我们不认识的人，明明是从没去过的地方，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种影响的结果。” “你觉得我不是神经了，我真的有可能是土尔扈特公主？” “我也不知道，不过淑宁你想想，虽然我们不知道尸蓝香蝙和土乐扈特有没有关系，但你对这种毒素天生有抗体。这不奇怪么？如果我们大胆假设这种怪物与土尔扈特有关，同时你有这个部落的王室血统，那你体内有抗体是不是可以解释通一些了。” 第二十三章，有地图的东极小村 “你的假设倒说通。”淑宁想了想问杨硕。“上次咱俩聊到一半，你还没跟我说，你那个青铜酒杯是哪来的呢。” “那是我在小温的遗物中找到的，我分析上面是土尔扈特七张藏宝图之一。她的遗物都是温爸爸给我的。她怎么得到这酒杯，在日记中没有提到。所以我并不知道这酒杯的来历。” 淑宁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杨硕，三天后你来行么。” “行。”杨硕同意了“淑宁，咱俩能不能换个地方，这茶楼太静，太压抑，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你想去哪。” “跟我走吧。”杨硕拉着淑宁走出茶楼。他的自行车停在门口。 “你骑这个来的？”淑宁指着自行车。“又不是没钱，为什么不开车？” “没钱的时候骑自行车是没办法，现在能买得起车了，就是喜欢骑这个。但只限于跟朋友相处的时候，谈生意不行，还得开个好车冲冲门面。”杨硕无耐笑了笑。“郑大小姐您是出身名门，从小没吃过苦。坐我这车不习惯吧。”杨硕用手指着后座。 “习不习惯得坐坐看。”很自然的，杨硕骑动车子，淑宁坐在后座上。“丫头，多久没这么零距离的欣赏北京城了。”杨硕大声喊，使劲把车子骑的很快。呼呼的风在耳边响着。“自行车还能骑这么快，我都能听到风声。” “不是车子骑的快，是平时我们坐在汽车里，厚厚的玻璃已经让我们忘记吹风是什么感觉了。”一个胡同口，杨硕将自行车停下来，把淑宁扶下车子后，杨硕将自行车锁在附近的树上。“走吧。” “去哪？”淑宁问。 “走吧，我不能把你卖了。”杨硕拉起她的手。 “等一下，车子放这行么，城管不管么？”淑宁显然还没适应自行车的频率。 “城管才懒得管这些呢。”杨硕拽着她，穿过胡同，路边有个小烧烤店。两人进屋，杨硕熟悉的对老板娘说“大姐，还是老样子，够我俩吃的就行，另外你家的酒先给我来两杯。” 不一会，烤品上来了。“挺好吃的。”淑宁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没用杨硕让随和的喝起来。 两人无意间聊天，淑宁拿出周伟童整理的白衣女子留下藏宝图上的图案。“看这就是宝图。” “宝图，是什么呀？”正巧碰上老板娘上菜。看到这一幕，她自然不会想到这是大家历经危险甚至用生命换来的。以为只是两人在说笑。“杨老板，以前你都是自己来，带朋友来的时候都少，今天带这位姑娘，女朋友呀？” 杨硕没回答，只是笑了笑，淑宁本想解释，但又想就是老板娘的玩笑话，没解释什么，只是根着杨硕一起笑。 “这就是宝图，看着这么眼熟呢。”说话间，老板娘看了眼藏宝图。 “眼熟。不会吧。”杨硕看着老板娘。“你在哪见过这东西。” “我想想。”老板娘认真的样子，杨硕觉得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想起来了，在我老家。” “你老家在哪里？”淑宁看到老板娘认真了，也开始重视她的话，考古很多东西都是在无意间有收获的。 “我老家在津街口。” “那是哪里，我没听说过。”淑宁边说边看杨硕，杨硕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是在咱们国家东北，最东的地方，以前北京人叫那里北大荒。”老板娘和气的回答。 “北大荒我知道。”淑宁拉过一个椅子。“大姐，咱坐下聊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里，很美，特别是北大荒的落日，我一直都想去看看，但他没有时间，说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带我去。”说完话淑宁用温柔的眼神看了看杨硕。杨硕明白，她是想假装自己女朋友，在聊天中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配合她演。老板娘为人爽快。看到淑宁对自己家乡感兴趣。毫无保留的和他们聊起了自己的家乡，那个麦浪苍茫，蓝天映着绿海的收获之地。“我家那是把太阳最先迎入祖国的地方。” “津街口在三江平原腹地，离同江市很近。有一条著名高速公路是同江到三亚的同三公路，起点就在那附近。” “是么，那这条高速够长的呀。”淑宁配合老板娘的话题。 “我家乡那边最美的还不是高速公路，普通通乡路，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此起彼浮，会有到荷兰了的错觉。” “荷兰。”杨硕想像那里的样子。“有风车么？” “那倒没有，只是公路两边时有时无的房子，真正纯天然景色。我说不明白。”老板娘一乐，担心自己满脸陶醉的样子会让两位客人见笑。“总之就是很漂亮。” “那里人很少么？”淑宁听出老板娘话的意思了，她说房子时有时无，那说明人烟稀少。 “嗯，人少，都是耕地，我家那边是一个个的农场，现在种地都是机械化，即使是节假日路上的车都很少，更别提人了，好多地方，一眼望去都是地，整齐的麦浪非常漂亮，就像妹妹你说的，到落日的时候，天上的云在翻滚，那种美和北京这种大城市不是一个风格的。” “让你说的我越来越想去了。”淑宁给老板娘夹了点菜。“你家那离同江市远么，我们要是去，可不可以去你家乡看看呀。” “当然行了。”老板娘好客的表情。“不过我家那里很小，是个小村子，在三江口开车两小时就到了，只不过人少，也没有通车，交通很不方便。” “离三江口很近。叫津街口，对不对。”杨硕问老板娘，他想记住这些关键的地名。 “对。” 老板娘点头。 “大姐，那你刚刚说，这地图看着眼熟，你见过这东西呀？” “是不是这张图我说不好，必竟图案都长的差不多，我是见过一张类似纹路的图，是在我老家那边。我家那边是赫哲族居住的地方，这个民族你们也许没听说过，是中国六小民族之一，人数非常少。但却历史悠久。很久以前，北方还属于外族，各种少数民族居住，赫哲族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人数少，经常受女真人，金人的欺负，不过好在，北方地域广阔，赫哲的族人几经展转，最后定居律街口。”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少数民族呢。”杨硕说。 “我最多算半个赫哲人，我父亲是汉族，我妈是当地的人，很多年人，不都是支援北大荒么。我爸从北京来到东北。在村子里学校教书，跟我妈认识的。后来才有了我。” “那跟这差不多的地图，你是在你们村子里哪见到的？”淑宁最关心的始终是地图。 “我们村长老家里收藏了很多鱼皮画，因为我们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好多东西都是通过画在鱼皮上才流传下来的。我说跟这个很相似的图，就是我在长老家里看到的。” “长老？”淑宁不解。“是村长么？” “也可以说是，村里的事都是他在管，但在我们那里叫长老。赫哲族有个规矩，每一代人里选出一位长老。处理自己族内事务，还有好多传说，民族的仪式，法器什么的，都是在长老口中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从家里出来的早，十多岁我爸就给我送到城里亲戚家上学了，所以村子里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就这些了。” “村子里开发旅游么？”杨硕问。 “**也张罗开发过，但因为我家那交通太不方便了，北方旅游资源本身就很有限，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这种地方，景色会很原始，应该去看看。”杨硕接着说。 “景色原始那是真的，我爸妈现在都跟我在北京，我也很多年没回去了，最近一次回去是四年前，**在村后面的山和海之间修了个吊桥。” “有时间，我带你去。”杨硕拍了拍淑宁的肩膀，不知道是无意之举还是有心占她便宜。 这一夜大家聊的很开心，不知不觉中淑宁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来时她是在宾馆里，早就没有了杨硕的影子，床头柜上放着封短信“淑宁，人生很多事就是矛盾，但因为有幸运一词所以我们愿意堵上一堵。后天下午我会早早在周老工作的研究所等你，尽管担心但我会赔着你。”淑宁看完信，简单收拾，给昊正发信息请假就把手机关机了。 三天后周伟童工作的研究所。淑宁刚进屋，昊正就冲上来。“这三天你去哪了，手机也不开，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只是想放松一下。对不起哟。”淑宁不好意思道歉，其实她是有意躲开昊正的。怕他再来劝自己，不想自己当试验品，虽然决定是自己做出来的，但面对这种有风险的事，淑宁觉得还是很需要勇气，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决定已经很难，她不想让昊正再给自己传递负能量了。 第二十四，试验室内的激烈反映 周老设计的试验，分两部份，第一部份是给淑宁带上仪器，用各种波段射线照射淑宁。对比她体内异常元素有没有变化。另一部份是为淑宁催眠，探寻一下她的梦境到底是什么？ 第一部份试验开始了，淑宁走进试验室。这是个四周都是玻璃的大屋子，如果从整体看，倒更像是笼子。周伟童，赵毅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拥着淑宁走进去，其余人则在外面观摩。几个很大的显示器随着能反映淑宁体征变化。 安静的躺在椅子上，淑宁看了眼外面的人，杨硕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淑宁回应笑了笑，昊正也在担心的看着自己，淑宁也对他微微笑一笑。就将双目紧闭了。 “她是睡着了么？”同样被请来观摩的钱乐问身边的邢文静。 “不是，这时候她是清醒的。”文静摇头。 “她是不想分散精力吧。”杨硕小声说，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反映数据的显示器。 一条条射线照射淑宁身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辐射过量。”昊正边看屋内情形边自言自语。“放心吧，昊总。试验剂量是有计划的，在身体能承受范围内。”邢文静解释。 大家关注着试验，淑宁表情一直很平静，显示器上的数据也没变动。直到一束蓝光照到淑宁身体上。 “啊！”瞬间她大喊。 “淑宁。”屋外的杨硕和昊正同时喊出来。 “啊。”淑宁依旧大叫，试验过程中她是被固定在躺椅上的，所以没有站起来，但纠结痛苦的表情伴随挣扎着想从躺椅捆绑中站立起来的动作，能清晰看见淑宁手臂上青筋都暴出来，她在加大力气。试验室内，赵毅带着学生紧张记录数据。 “淑宁，能听到我说话么？”周伟童试图和郑淑宁沟通。但这是徒劳。淑宁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眼射出蓝色异光。张大嘴巴，大声的叫，从她口中喷出的唾液都是蓝色的。双眼越睁越大，淑宁的喊声也没有停止。周伟童近距离观察淑宁，她的眼神似乎不会转动了，只是愣愣的望正前方，周伟童伸出手指，在淑宁面前从左向右移动，之后又从右移动到左，淑宁眼神没有反映。做完此项工作，周伟童拿出手电，照出很强的光，顺着刚刚移动的方向再次左右移动。这次淑宁有反映了，她的眼神微微跟随强光移动。这样似乎分散了注意力，她喊声没有之前强烈，长喘几口气。 “加大剂量。”周伟童对助手说。照射的蓝光越发强烈。淑宁刚有喘息的模样马上停止。“啊！”更大的喊声，痛苦感更强大了。几次想从椅子上站起来，都被绳子束缚。 “停吧。”周伟童对助手下命令。顿时蓝光停止了，淑宁如同泄了汽的橡皮鸭子。喊声停止。脑袋耷拉下来。 “淑宁。”杨硕跑到屋门口，因为试验结束了，助手打开门。昊正也随后跟进去。杨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到椅子边扶起淑宁的头，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庞。看到淑宁昏迷了。杨硕将她头小心的放在椅子背上。转身对周伟童说：“周老，这？” “别急，别急。”在现场医院方的人，马上上前，在他们给淑宁检查的时候，昊正也冲上前去，想解开绑着淑宁的绳子。 “等等。”杨硕制止了他。“一会她醒过来，还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先别解开，怕伤到人。” “哟。”昊正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眼杨硕。刚刚他能不顾一切的冲到淑宁身边，这会又可以冷静的制止自己解开绳子。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对淑宁的感情不是假的，淑宁又喜欢他么？ “放心吧，她只是体力消耗大，暂时昏迷。”大夫替淑宁检查过后对大家说，具体化验指标我们取样了，要等到结果出来才知道。” “谢谢。”周伟童对医院的人表示感谢。之后和学生忙着整理试验数据。赵毅这边也很忙，很多指标都需要记录，邢文静也伸手帮忙。钱乐是第一次进这种试验室，很好奇，东看看西看看。“钱乐，你看可以，但不能乱动，知不知道。”邢文静一边穿白大挂，一边对钱乐说。只剩下杨硕和昊正在淑宁身边。两人都想上前去看。刚刚抬起脚步，又马上都停止了。 “您去。”杨硕伸手表示让昊正上前。“我只是她的队友，这一路照顾她习惯了。”杨硕解释刚刚自己激动的原因。 “好。”昊正点点头，上前，用纸巾擦去淑宁头上的汗珠，见她还没清醒，在一旁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就这样站着。远远的，杨硕搬了个椅子，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看淑宁还是看两个人。 “啊！”同样是喊声。但此时不只分贝小了，喊的更是有气无力。 “你醒了。”昊正上前，心疼的看着她。淑宁点点头。“我说过，我试验会没事的。” “可以解开了么？”昊正想解开淑宁身上的绳子，又不知道可不可以，他看了眼杨硕。杨硕点点头。他看到昊正解开绳子，将淑宁扶起来，苦笑一下，站起身来走出试验室。 “杨大哥，你怎么了？”一切被钱乐看在眼里。 “我没怎么呀。”杨硕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你要是喜欢郑姐，就追呀。”钱乐不明白，坚强稳重的杨硕为什么此刻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昊总对她挺好的，不错。”杨硕仍是苦笑。 淑宁站起来，虽然虚弱，但她还是很礼貌的来到周伟童面前，昊正扶着她。 “周老，我刚才没做什么过格的事吧。” “没有。淑宁，你辛苦了。”见到郑淑宁现在的样子，周伟童觉得自己残忍，在淑宁最难受的时候，他还在喊加大剂量。他的心情没有逃过淑宁的眼睛。 “没关系的，科学研究有时候就是在牺牲，甚至残酷。” 周伟童感激的看了眼淑宁。“一会儿，催眠，你体力还支持的住么？” “我休息一会，没问题。” “那好，我们也先整理一下试验结果。半小时后继续。” 淑宁从玻璃屋子出来，装作无意的走到杨硕前面。“谢谢你。” “谢我什么？”杨硕很洒脱的气场。“敢走进试验室是你自己勇敢。”杨硕站起来拍了拍淑宁肩膀。突然看到昊正在她身边，不好意思的表情。 “昊正，你们认识呀，他是我大学同学，这么多年都是我的最佳男闺蜜。”这下轮到昊正苦笑了，刚刚还在想淑宁喜不喜欢杨硕，这会看到她避闲，有意解释他们只是朋友，想来这个男人已经在淑宁心理有份量了。 半小时后，大家整理好数据，淑宁又一次走进试验室。“这次不用害怕，没危险了，会睡一觉，很舒服的。”周伟童对淑宁说。 “好。”淑宁点点头。“现在我恢复的差不多，我都能感觉出来我脸色好看多了，再睡一觉就彻底好了。”淑宁放松的毕上眼睛。助手开始放音乐。给淑宁倒了杯安眠的药茶让她喝下。就这样，半小时过去了，又过了半个小时。 “郑淑宁怎么还不睡着？”盯着显示器看的邢文静焦急问赵毅。 “是呀。”咱们给的安眠药也够剂量，这都过一个多小时了。”赵毅不敢大声说话，像是生怕把淑宁刚刚有的睡意给吵没了。皱着眉头。 “不行，不行了。”淑宁也不好受，从椅子上坐起来，双手抱着头。“你们别让我睡了，我真睡不着。或者再给我点安眠药啥的。我这人从来不失眠，怎么到关键的时刻还掉链子了。” “安眠药不能随便吃，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医院来的大夫和淑宁解释。 “那怎么办，不是我不配合，睡觉得困才行。”淑宁无耐的说。 “要不你再试一下。”护士也是一脸无耐的表情，对淑宁说的同时在看大夫，大夫摇摇头。“郑小姐，以前接受过催眠么？”大夫问淑宁。 “没有。我长这么大睡眠就没有不好的时候，平时听别人说失眠我都是特别不理解。今天我算是知道想睡睡不着的滋味了。医生，会不会是我本身出问题了。” “当然不是。在人类中有很少一部份人是不能催眠的，这部份人大多是意志很坚强，或是经过特殊训练。” “我没训练过，意志坚不坚强我自己也不清楚。”淑宁将手摊在胸前。“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尽力了。” 从试验室出来，虽然没睡着，但休息一个多小时，淑宁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没事，化验结果明天能出来，今天我的任务完成。”淑宁对着杨硕和昊正说。 “我送你回去吧。”昊正说。“你还是要好好休息。” “不用了。”淑宁摇头。 “那让杨先生送你？”昊正说出这话，让杨硕对他很刮目相看，他是真心心疼淑宁。只要淑宁安全，谁送并不重要。 “也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们放心，我没事，散散心，我就自己回家。” 第二十五章，北方的老战友 两天后，淑宁体检报告出来了。体内异常指标数量又升高，而且高的非常离谱，被确定为抗体的元素下降，下降幅度不是特大，但相对于异常指标的比值，变动很大。 “因为试验影响，体内抗体对抗不了尸蓝香蝙的毒了？”昊正拿着周伟童给的试验结果，将单子摔到桌子上。 “周总，您别急。”助手拾起单子，陪着笑脸对昊正说。 “你别说话。”周伟童将助手推到一边。报歉的表情。“这种结果是我们没想到的。” “下一步要怎么办？”昊正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周老，淑宁接下来会怎么样？有生命危险么？” “不好说，要进一步观察。”周伟童没说完，昊正就摇了摇头“您别说了。这事先别让淑宁知道，我不想她心理负担太重。” 昊正不想郑淑宁知道，可淑宁却偏偏知道了。 “你说控制不住了？不应该呀？”淑宁紧急打电话叫杨硕出来，杨硕就心理莫名的觉得事情很严重，一见面听淑宁说自己情况恶化了。杨硕急忙问她。 “昊正给我放了长假。” “那怎么样？不给你开工资了？没事，到我公司来，财务副总位置我给你留着。”杨硕还是没明白淑宁要表达的意思。 “我是说，他不让我上班，但工资照开。” “这不应该。”杨硕坐在淑宁对面。“按照老板的思维，不可能凭白无故养着谁。除非有别的原因。” “是的。我认识昊正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出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他一方面不想让我知道，另一方面又不想每天看到我为难，才不会让我休长假呢。” “你可以问周伟童，要是真有事，他一定知情。” “我问了，周老什么都不说，连我试验后的体检结果他都一句不提，这更不正常了，所以我自己去了趟天津，作了检查。这是报告。”郑淑宁将单子递给杨硕。“我虽然看不懂上面的符号，但将这份报告和之间的对比，几样异常指标都高出很多，还有就是这个，抗体下降了，抗体和异常指标比例更是上升的历害，这说明毒素在我身体里一点点增加但抗体却在减少。苗头很不好。” “昊正就是知道这个才给你放假的？”杨硕仔细看化验单，他和郑淑宁一样看不懂具体指标的意思，但他同意淑宁的判断。她身体真的出问题了。“你打算怎么办？”杨硕问郑淑宁。 “昊正没有告诉我，说明他和周老都没有办法，要进一步观察。大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说破呗，这样彼此心理都好受。” “我能帮你什么？”杨硕觉得这个女孩子内心很强大。 “带我去个地方。” “你想去津街口？” “是的。”淑宁点点头。“如果我命运就这样了，我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解开土尔扈特宝藏秘密。” “七张地图，咱们现在有三张，就算老板娘说的是真的，我们再找到一块，可还差三块，况且黑龙江那么远，土尔扈特是在新疆，这是两个不搭边的地方，赫哲族长老手中的图也许是别的图也说不定，地图都长的差不多，老板娘只是看过，并没有仔细研究。淑宁，你真确定要去那里？”杨硕一连提出很多问题。 “我确定去。”淑宁点点头。“也许会是你说的情况，但还有可能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图。现在除了这个，我们没有别的线索，当然了，还有卡关悬馆。但那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要有团队。我和昊正商量过，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说要等过一段时间看看我身体情况再决定，现在我能去的只有津街口了。”淑宁阐述自己的理由。 “行。”杨硕点头。“我可以陪你去。在黑龙江哈尔滨我还有个战友，部队的时候，我们个人关系挺好。退伍回地方后，联系少了。他很喜欢玩户外。我先和他联系一下，然后安排咱们的行程。你等我电话吧。” “谢谢你。”淑宁微笑对杨硕说。 “别光谢我，咱们先把话说明白了，你现在是病人，这次出门一切都得听我的，我把你带出去，就得对你身体负责。” “好的，你就放心吧。” 三天后，杨硕带着郑淑宁飞哈尔滨。 “你战友关系处的估计不好，都不来机场接咱们，还得自己坐大巴车进城找宾馆。”淑宁埋怨。 “他没有车。我这位战友叫陈旺。当年在部队就他年纪最大，我们都喊他陈大哥。他老家是哈尔滨的，退伍后回家在当地公安局上班，就是工薪阶层。生活的不容易，你别挑他的理。” “也好。”淑宁点点头。 “陈大哥人非常好。讲义气。不过命就不太好了。” “怎么不好？”淑宁问。 “他回到家乡没多久就结婚了，当时婚礼我还来哈尔滨参加了呢，嫂子是老师，挺漂亮的。再之后他们生了个大儿子，可是没几年，嫂子去澳大利亚了，带着孩子再也没回来，说是想孩子在那边能有更好的教育环境，陈大哥挺爱嫂子，省吃俭用的，把钱都汇给那娘俩了。” “可最后，他还是没能留住媳妇，他太太分居几年后主动要和他离婚了。”淑宁接话。 “你怎么知道。”杨硕不解。 “太像电影里的情节了。”淑宁笑着回答。“一般编剧都这么写，而且之后还有个结尾，媳妇虽然不跟他过了，但他心理还是有他媳妇的位置，言谈举止中感觉不到一点埋怨，，心理还牵挂着她。” “你太有生活了。”杨硕哈哈一乐。“陈大哥就是这么个烂好人。” 很快两人到了宾馆，陈旺早早在宾馆等他们。“陈大哥。”杨硕上前握住陈旺的手。“好多年不见，你黑了。” “我玩户外，有时间就往野外跑。能不晒黑么。”陈旺爽快的回答。淑宁在一旁看着，她对陈旺的印象有所改观。从心理觉得这个爽朗的东北男人很豪放。想上前和陈旺打招乎。可是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陈旺身后一直站着一位文静的女士先开口了。“你就是杨硕？我经常听你陈大哥提到你。”仔细打量一下说话的女人。很年轻，看样子像刚毕业的学生，个子不高，很瘦。但却十分有精气神。 “这位是。”杨硕不知道如何称呼。 “这是我女朋友，关娜。”陈旺主动介绍。“别看她比你小，可从我这论，也得叫嫂子。” “什么嫂子呀。”关娜不好意思的笑了，脸红红的。“我还没嫁给你呢。杨硕，你叫我娜娜就行。”关娜说话语速很慢，边说话边主动伸出手，和杨硕握了握手。举止十分得体大方。 “这是我电话里和你提到的郑淑宁。”杨硕将淑宁介绍给大家。淑宁学着关娜的样子，把手伸出来和大家握手，但总觉得没有娜娜大方得体。 安排好房间，陈旺提出晚上带着杨硕和淑宁逛哈尔滨地标性建筑中央大街，请他俩吃饭。杨硕欣然同意。简单收拾自己的房间后，他来到郑淑宁屋外，敲她的房门。淑宁将她让进屋里。没说话，就一顿笑。“你没事吧，笑我的直发毛。”杨硕瞪了淑宁一眼。“快点收拾，之后去饭店，陈大哥让早点过去，吃完饭还有时间逛逛。” “行，我快点收拾。”淑宁一边回答，一边还在笑。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杨硕忍不住了问。 “我笑你，将你的陈大哥说的根电视剧里痴情男主角似的，没想到一见面，人家带了个女朋友，还是年纪很小的女朋友。” “这我也奇怪，刚刚我俩私下聊天，我还问他了呢。” “陈大哥怎么回答的？”淑宁凑上来问。 “娜娜是陈旺在户外活动中偶然相识的，两人了解一段时间后，陈大哥就发现，在一个知名户外网站上，他长期给点赞的一位户外游记写的很好的网络写手就是娜娜，而在另一个摄影网站，陈大哥喜欢发表些自己的摄影作品，有位经常给自己点赞的粉丝，是娜娜。之后，不存在谁追求谁，顺里成章两个人就相爱了，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阶段。” “一见钟情呀。不对，应该是没见的时候就钟情了。娜娜是作什么职业的？” “在哈尔滨一个区的**工作，朝九晚五的公务员，十分安稳。她和陈大哥一样是离异的，有个七岁的女儿现在和她生活在一起，那孩子跟陈大哥相处不错。” “真的很有缘分。”淑宁点头称赞。“你的陈大哥虽然没当成我最初想的那种痴情男主角，但他现在的故事更吸引人，这些天有机会我得好好和他们聊聊这段爱情故事，太有传奇色彩了。” “机会当然有。”杨硕笑着看郑淑宁。“更巧的是，关娜老家就在津街口，陈大哥陪她回去过很多次，听说咱俩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娜娜特别休了假，也一同陪咱们去。” 第二十六章，江水呈两种颜色的遥远东方 “这么巧。”郑淑宁看着杨硕。“你这战友还真够意思。” “当然。”杨硕得意扬起头。“我安排好了，和我哈尔滨这边的客户借了辆车，明天起早走，直奔津街口。” 天没亮就出发，七个小时车程，一行四人到达美丽的小村——渔村津街口。 “这真美，我以为只有南方有渔村呢，原来北方也可以有。”淑宁看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房子，露在外面一侧被统一画上了立体墙壁画。房子多是木质的，屋顶被图成草绿颜色。街道很整齐，偶尔能看到几个摆摊卖小工艺品的。淑宁来到摊子前，多是些用鱼皮做成的摆件。“真精致。我是第一次知道鱼皮还能做成工艺品。” “当然了，这鱼可不是咱们家里吃的小鱼，是江里的大鱼，都是一米多长。”关娜边解释边用手比划。 看到淑宁喜欢。杨硕买下一个鱼皮小猪，送给淑宁。 “为什么送我猪呀。” “你俩长的相。”杨硕边说边乐。一旁看的陈旺和关娜也在笑。 “走吧，再往前不远就是长老家了，我给他打过电话，咱们今天晚上就住他家。” “长老。”杨硕边想边说“我能不能称呼他村长，叫长老感觉怪怪的，而且我自己还想笑，总觉得跟日月神教沾点关系。” “你别乱说。”淑宁拍了杨硕一下。“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规矩，娜娜怎么说你就怎么叫，不然太不尊重。” “没事。”关娜笑着回答。“赫哲是个很小的民族，讲究也不那么多，只要心是真心的，称呼不重要。长老七十多岁了，你也可以叫他爷爷。” “娜娜，你就是赫哲族的人么？”淑宁想转移话题，问了个问题。 “我不是，我是汉族，只不过很多年前，我的先辈为了避难来到东北，无意间到了这小村，就留在这里，一直生活到现在。一代一代人中，我的先辈也有和赫哲族通婚的，所以说我有赫哲血统，但我是汉人。” 到了长老家门口。关娜去敲门，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开的门。“娜姐，你们到了，我爷爷等你们呢。” 小孩子将大伙让你屋里。这是间很有年代感的房子，进到屋里还能闻到泥土的味道，收拾的整洁干净，一进屋是条细且长的走廊，两侧是两间屋子，在小男孩带领下，杨硕一行人，参观了长老的家，两边的屋子各有一铺土炕，房子是东西走向，东屋炕上放着被褥，床头放着箱子，在对着门口的地上，放了个高低柜。窗子一铡有几把椅子，西侧的屋子相比东屋就冷清多了，只放了不用的家具和渔具。一看就没人在这屋住，顺着进门时细细的走廊，到最里面，就是厨房了。因为没有集中供暖，这里的人还保留着传统烧炉子的取暖方法。简单看过长老家里，他们被让进了东屋。老人家坐到炕上，意示大家都上来坐。淑宁有些不好意思。杨硕看着关娜和陈旺。他俩倒不见外，很自然的脱鞋坐在炕里，炕中心有张方桌，他们三人各自坐在一侧。杨硕也脱鞋，坐到另一侧了，淑宁还是觉得不适应，简单的坐在炕延上，没有脱鞋，扭着身和他们四人说话。 闲话家长，长老人很和善，问了关娜这段时间在外面工作生活情况，还关切的寻问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她和陈旺的喜酒。 “快了，快了。”陈旺只是傻笑，一个劲点头。最后聊到杨硕和淑宁的来意。老人见天色已晚，决定大家先吃饭，吃过饭再将赫哲的事情慢慢和他俩细说。不知不觉天黑了，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刚刚开门的男孩子居然作出一桌子的菜。 “蛟志，你也太历害了，会作这么多菜。”关娜一行人到厨房，看到屋子上丰盛的菜，不仅感叹。 “这都是你作的。”淑宁赞赏。“真好，现在城市里这里大的孩子还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可你看这孩子都会照顾他爷爷了。” “是呀，我这孙子懂事。”长老眯着眼睛笑。“他平时在同江和他父母在一起，现在放暑假了，才有时间回我这来，让我也享享子孙福。” 大家落坐。菜以鱼为主。长老说，知道大家要来，这些鱼都是蛟志起大早到江边从打渔的船上买来的。” “好吃。”杨硕边吃边赞赏。“这就是黑龙江里著名的马哈鱼吧。” “对。”陈旺回答。“这鱼的皮就能坐工艺品。”席间杨硕和陈旺喝了些酒，气氛非常好。 吃过饭，关娜带着陈旺去村里和几位儿时的玩伴聚会了，蛟志也被伙伴找走，只剩下杨硕淑宁和长老在家，长老拿了两床被子铺在西屋床上。“我们农村条件有限，今天晚上我和这三孩子住西屋，关娜你俩住东屋。” “那怎么好意思。长老，附近有宾馆么，我们住宾馆也行。” “要住宾馆，得去同江，太远了。就在家里住。” “那就谢谢长老。”淑宁说。 “孩子，叫我长老，你们不觉得别扭么？”老人家始终是笑眯眯的。 “我。”听到老人如此言语，淑宁不清楚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他不高兴了，还是他就是在和自己聊天而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得体。她看了眼杨硕。杨硕接着说：“我们初来这里，不了解赫哲的规矩，如果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您老千万别生气。” “你们太紧张了。”老人坐在坑边，把杨硕和淑宁拉到自己身边。“我老头子都活了七十多年了，人一上年纪呀，就不爱生气了，再说你俩也没办什么错事呀。我只是觉得外人叫长老都不适应，怕你俩不舒服，你们比我孙子大不了多少，就叫我爷爷吧。” “嗯，爷爷。”淑宁握着老人家的手点点头。 “不只你们不适应这个称呼，很多年前，关娜奶奶年轻时，刚到这里，也不习惯这个称呼。” “她的奶奶。”淑宁问：“我听娜娜说，她的先人很早就来到村子里，以为那是很多代人之前的事情，可听您说，他们家搬到村子里时间并不是很长。” “不长，也就几十年，但这事关娜不知道。她不是有意误导你们的。” “是怎么回事？我都听糊涂了。”杨硕问。 “我知道你们俩的来意，今晚我让村南董家的姑娘找关娜吃饭，就是想把她和陈旺都叫走，这样方便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 杨硕和淑宁对视，听长老讲当年关娜奶奶的故事。 五十多年前，交通远没有现在发达，到津街口没有公路，这里的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蛟是村里的姓氏。那时候长老还不是村长，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愣头小伙子。打渔回来在江边他发现了位昏倒的姑娘。就把他带回了家。 “她不是村子里的人。”妈妈用不解的目光看儿子。“咱村子附近百里都没有人家，这姑娘是哪来的？” “是呀，这孩子年纪不大，看穿带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是在江边昏倒的，但她衣服都是干的，就说明她不是被水冲到咱们这里。再有就是鞋子和脚。”爸爸心细，仔细看了女孩脚上的鞋，都磨的坏掉了，脱掉鞋脚上泡很多，新泡旧泡都有，好多都是旧的没好又磨出新泡。“她是走来的。”爸爸得出结论。 妈妈仔细检查过，姑娘身上没伤，昏倒只是饿的，给她喂了些米汤，没多久，这姑娘就醒了。起初她很怕大家，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知道这只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警戒心理消除。就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大家。 她的家在现在沈阳一带，父母亲是做生意的，家境富裕。后来东三省沦陷，来了很多外国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外国人带走了她的父母，非说她家有祖传的藏宝图。可她父母连听都没听说过。就这样外国人一直到她家里找东西，最后她的父母死在了监狱里。父亲在被带走前，给姑娘留下封信，大意是让她向东走，走到最东方，看到江水呈两种颜色的时候才可以停下，想办法到江水下面，那里有家族的魂。姑娘从家里逃出来，一路向东走，她是位没吃过苦的小姐，要自己赶路，还要避开追赶她的官兵，可以想像这一路她走的有多艰难。到了小村子，在江边她终于看到江水是黄绿两种颜色了，因为饿了好多天，再加上激动，就昏了过去。” “江水呈两种颜色？”杨硕不解。 “这里叫三江口，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在这里交汇，我们当地人叫混同江，叫着叫着就成了同江。江水交汇后百里不融，很远就能看到江水是两种颜色的。” “是这样。”杨硕点头。“那这里就是姑娘要找的地方么？水下有什么？” “不知道。”长老摇摇头。“我们听完姑娘的身世，村里水性好的人组织过下到水里，但什么都没找到。” 第二十七章，渔皮画的秘密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淑宁问长老。 “虽然东西没找到，但姑娘感觉到村子里的人都很善良，她家人死了，举目无亲，就留了下来。”长老神情憧憬。杨硕看在眼里，问道：“您老喜欢那姑娘，对么？” “小伙子真有眼光。”长老不好意思点点头。“那时候我没见过啥世面，平时接触的女孩子都是村里的渔家女。关娜的奶奶有文化，又是大家小姐，决定留在村子后，她就一直住在我家。时间一长，我就喜欢上她了，但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最后姑娘确实嫁到小村了，但不是嫁给我。是嫁给关娜的爷爷。” “关娜的爷爷也是村子里的人么？我听您老人家说村上的人都姓蛟，可关娜姓关。”郑淑宁问道。 “关娜随她奶奶家的姓。这件事我们也挺奇怪的，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是跟父亲姓，很少见到随母姓的孩子，关娜妈妈随母姓，她妈妈嫁的也是村里的人，但孩子还是跟母亲姓关。” “现在关娜的父母还住在村子里么？”淑宁问。 “都去世了，这孩子挺可怜，像我孙子这么大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 “是这样呀。”杨硕觉得可惜。“那水下面到底有什么，这些年都没人知道么？” “没人知道。”长老摇摇头。“关娜爷爷水性非常好，他也想过解开这个秘密，不只一次潜到水下，有几次还是我陪着他下水的。可是都没有发现什么。后来我们分析，姑娘的父亲被抓走留下那么句话，也许只是想让女儿快点逃。在汉人文化中，东方是光明的象征。她父亲只是想让女儿逃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吧。” “这个解释有点迁强，姑娘父亲提到江水会变成两个颜色，这里江水确实颜色变化了。”杨硕摇着头。 “是呀，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初恋，甚至都不能叫初恋，应该叫暗恋，这种感觉太美好了，能帮自己心爱的姑娘做点什么，我都会觉得高兴。你俩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个东西。”长老带着两人回到东屋，在床头的箱子里，翻出一本鱼皮画。拿出其中一张。“这是姑娘当年送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杨硕淑宁两人拿着鱼皮画看了半天，从不同角度仔细观看，都没看出具体内容，上面是很复杂的纹路，像极了地图。 “我也不知道。”长老无耐的笑了。“这副画就是关娜电话里提到的，你们说像地图的画。这是姑娘要嫁人之前送给我的，说是感谢我救了她，又收留她在我家里住这么久，我问过她什么意思，她只是笑却不回答我。当时我想，也许是因为她来村子时间短，鱼皮画只是跟我的母亲学了点皮毛，只会剪些线条，不会作太复杂内容的东西，女孩子都脸皮簿，我也就没多问。” “这还有这么多画呢。”淑宁见到长老的箱子里还有很多鱼皮画。就问道：“我们可以看看么？” “当然行了，但这些画年代都太久，一定要小心，不然很容易坏掉。” 小心冀冀的欣赏一张张鱼皮画。一个精美绝伦的世界。“淑宁，你看这副。”其中一副画吸引了杨硕的注意。 “怎么了？”郑淑宁看杨硕手里的画。这是副复杂的作品，一张很大的鱼嘴，一位天神模样的老人将一个个小人拿起，放在鱼嘴里。背景是无尽的江水。 “这是我们民族的一个传说。”长老见他俩对这副画感兴趣，走过来解释其中的含义。“传说当的村子刚刚到津街口定居，就碰到女真人的追杀，女真想让我们灭族。正在族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智者，智者的灵兽是条非常大的鱼，他将族民都放到了鱼嘴里，然后躲进了大江，女真人到来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走了，再没回来过。智者让大鱼从江里浮出来，又把族民一个个从鱼嘴里拿出来，带着大鱼走了。为了纪念智者救了全族人，赫哲以鱼为图腾，表示对他们的感谢。” “这是真事么？”杨硕问长老。 “我也不知道。”长老摇摇头。“几百年前传下来的故事，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想，大鱼怎么会带着人沉到江里，人还不死呢，十有八九是假的吧，赫哲泽水而居，以打渔为生，在我们民族的故事里，自是少不了以渔为主题，这多半是杜撰的吧。” “我们可以将这两副画拍照么？”淑宁也觉得传说离奇，但无风不起浪，执觉告诉她，这里还有秘密。 “当然可以。” 杨硕帮着淑宁拍照片。淑宁将姑娘送给长老的画摆好，杨硕拿起手机拍照。 “再照个远点距离的，不要斜着，你站到炕上，高点平着照。”淑宁指手划脚的指挥杨硕。 “好。”杨硕站在炕上，想从上面拍张照片。手机定格在图的位置。“等等。”他的动作突然停住。“淑宁你来。”将郑淑宁拉到他的位置。“你看，这图像什么？” “没看出来，怎么了？”淑宁不明白杨硕的意思。 “小伙子，你是发现什么了么？”长老觉出异样，这是他挂念半辈子的心病。感觉杨硕发现了什么，长老很激动。也起身，站到杨硕身边。 “你们看。”杨硕用手机调出地图。“这是三江口两条江走向的图。你们看和这画上的图像不像。” “还真像。”淑宁点头。 “是呀，这就是同一张图。”长老肯定点头。“姑娘不太会剪鱼皮画，难免会有误差，能相似到这种程度，这张图一定是她按照两条江的走向剪出来的。” “这里有个点，这里还有几个点。”淑宁踹下仔细看图上标记。“这绝不是巧合，姑娘是想告诉些什么？” “这个点的位置是江水汇合的起点。”杨硕对应手机地图确定点位置。“然后顺着起点一路向上。这个大些的点在这里。接着就是这些大的点，还有这个最大的圆点，但这些在地图上找不到了。”边说杨硕边在手机地图上作标记。 “这不是我们村子。”长老指着地图上标记第一个较大点位置。“这离我们村很远，是神女峰那边。” “神女峰？” “那边都是原始森林，以前都没人到那边去，这些年，因为这里是咱们中国最东端的一座山，是祖国最先迎接太阳的地方，偶尔有些摄影的人去拍照，可是松花江和乌苏里江都不流过那里呀？” “没错，就是这。”杨硕为防止定位错误，又重新将各点在手机地图上找一遍。“大标记点的起点就在神女峰，咱们得去那看看。” 在长老家里休息一夜，第二天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准备出发去神女峰。就在要出门时，长老找到大家，说话吱吱呜呜的，听了半天，大伙才听明白，他想和大家一起去。 “爷爷，这一路都很难走，我担心您的身体。”杨硕为难的说。 “你们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平时还能种地打渔。更主要的是，这个秘密在我心理大半辈子了。我没想到姑娘送我的画居然是地图，那她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在有生之年如果能解开这个秘密，我也算是没遗憾了。”长老说的可怜巴巴的。大家对视后。杨硕点点头。“行，爷爷，咱一起去，不过，到时候你得听我们的话，安全的地方咱一起去，可能有危险我们不让你参与的时候，你就在车上等大家，行不行，我们也知道您老人家身体好，但岁数不饶人。” “行，行，你们放心，我不会给大伙填麻烦的。到了那边，一切都听你们的。”长老不停点头，很知足的跟大家一起坐上了车。 车子顺着江水方向直上，路过三江口，再往上行。就离开江边了。 “你确定方向没错？”淑宁觉得不对劲，她问杨硕。“这离开水了呀。” “地图上就是这样标记的呀。”杨硕也感觉存在问题。 “这图都有几十年时间了，而且标记点也不是姑娘标记的，应该是她家族祖传下来的，有几百年历史了，河水是会改道的，有地下暗河也说不定。”关娜听他们说话，冷不防温柔的说了一句。 “有道理。”杨硕茅塞顿开，“很多江都存在地下暗河，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对关娜树起大姆指。“嫂子，还是你聪明。” “先别叫嫂子，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娜娜不张不慢的语速，脸上微红的表情，虽谈不上美丽，却让人觉得平和。 车子一路行至神女峰，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很高很抖的山峰，这种山不是东北典型山峰，黑龙江的山多是土山，但神女峰却是石头峰。一块很细很扁的石垃子立在山尖上。 “从侧面看，像不像一个长头发姑娘。”长老用手指着山尖方向。“所以才叫神女峰的。” 第二十八章，天然的山洞 众人仰望眼前的山峰。娜娜跟大家聊天，无意间问陈旺：“哥哥，在地图上怎样才能看清山的高度呀。得用等高线图吧。” “等高线。”听到陈旺和关娜聊天，杨硕又一次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这些在地图上无法定位的标记是什么意思了。” “是等高线。”杨硕还没开口，陈旺先将答案说了出来。 “对，古代人画地图只限于平面，在地图上体现出山地盆地等高低的坐标很少使用。姑娘是想表达在山顶峰的意图，但不知道如何表述，就索性在原来的标记附近又画了些更大的符号，来引起看者的注意力。” “这么说，咱们要上到神女峰顶了，可这种立面石砬子咋上去呀。”淑宁觉得他俩分析有道理，又抬头看了看山峰。心中犯难。 “潜水设备和攀岩设备，陈旺早就准备好了，在后备箱里。”杨硕告诉郑淑宁。 “想起来了，走那天我还问你们这是些啥东西呢，当时大伙都在忙，就把话题茬过去了。陈大哥，你想到真的周到，谢谢你了。” “我爱玩户外，身边好多朋友都有这些东西，借过来几副，想万一大家用得上呢。你不用谢我，当时也是娜娜提醒的我。” “娜娜，你真是福星，有地下暗河，等高线图，都是你无意间提醒大家的，设备也是你想着带的，陈大哥能认识你也真是有福气。”淑宁打心理喜欢这个文静的女人。说这番话的目的也只是单纯赞赏。但杨硕听到后，却有了其他想法。“娜娜，很多时候，一次两次是巧合，可巧合的次数多了，就不会是无心的了，你家乡在津街口，我们要找的地方你知道对不对。” “我怎么会知道。”关娜抬起头看着杨硕。两人目光对视。杨硕在她的眼神中虽然看到的都是坦然。但总觉得在关娜的嘴角尖能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杨硕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陈旺拍了拍关娜的头，温柔的说。“我家娜娜凡事爱较真。连开玩笑都听不出来。”看到他关爱的眼神，淑宁羡慕的说“你们真相爱。” 到了神女峰，长老和关娜留在车上，余下的三人先行探路，顺着石壁一点点向上攀岩，上到山峰三分之二的位置，大家发现个很大的平台。“我想入口就在附近。” “不用上到峰顶么？”陈旺问杨硕。 “你们看图。”将手机里图的照片找出来，杨硕指给大家看，这个点就是在线三分之二位置。再说这峰越往上越抖。咱们上都费劲。古人上去不。 “也对。”大家分头找找。 三个人分散开找入口。突然，“啊。”淑宁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旺和杨硕都回头，这平台也不太大，两人很快跑到淑宁身边。“这有人。”他俩看到被淑宁拔开的乱草丛里，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个死人，都已经变成白骨了。仔细看能分辨出他身上穿着暗红色冲锋衣，身后背着登山包，不远处还扔着个登山杖。 “驴友。”陈旺看他的穿着。“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戴上白手套，陈旺上前检查尸体。 “你小心点。”杨硕提醒陈旺。自己也上前，想帮他检查。 “放心，我就是干刑警的。现在的刑警能当半个法医用。我自己看就行，你先别过来。”陈旺意识杨硕退后。 “死的挺奇怪的。”检查完毕。陈旺摘下白手套，头部有多处伤，有外力击打痕迹。至命的伤在脑后，但这处致命伤不是打击造成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是跟另一个人发生冲突，之后失衡摔到地上，脑袋碰到了石头。算是意外死的。” “那你为什么说他死的奇怪呀？”淑宁问陈旺。 “两人拉扯中意外死亡，最多算防卫过当。能玩户外走到这的人，都是有些层次的人，你看这冲锋衣，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那跟他一起来的队友也应该是有法律意识的人。报警责任也在可控范围内，以我这么多年工作经验，这种情况不应该弃尸才对。” “你是说，即使报警，也不会追究刑事责任，但凶手却跑掉了。”杨硕问。 “是的，这就比如说一个人，在大街上推倒别人，被推的人意外摔死了，推的人第一反映一定是报警。” “有没有可能，凶手被吓到了，一时慌乱才跑掉。再或者为了抢夺宝贝，看他的样子是进到洞口里了，没准找到宝贝也说不定，为了钱财杀人的可能也有”淑宁猜想。 “被吓到了有可能，但说为了钱财杀人，不会是这个原因。你们看。”说着话陈旺上前，将死者的包打开，里面有很多文物。 “我不懂考古，但看这些东西就知道价值不菲，杀了人却没有带走东西。这说明动机不是为了钱。” “我们用不用报警呀？”淑宁看着尸体问陈旺。 “当然得报警了。不过，这种很长时间以前的案子，又不知道尸体身份，即使报了警破案机率也非常低。咱们先找洞口吧。杨硕，你背包里有相机，照几张照片，之后和警察有交待。” “好。”杨硕拍照，陈旺和郑淑宁找入口，尸体被大家扔在一旁不再有人关注。 “这里有脚印。”淑宁指着地和大家说。“但脚印不太清晰。” “过了这么久，还能看到脚印就实属不易了，这里在山峰的背侧，山挡住了雨水。如果不是这样，这些年过去，不可能还有痕迹。”陈旺边说边看。“是两个人从这个方向出来的，洞口应该在那边，咱们去找找，凶手先杀死死者，接着回洞口了？不应该呀。” “是不应该。”杨硕和陈旺一起看脚印，这一次他看懂了。“按照正常思维，无论什么动机已经从洞里出来了，不可能再回去，更何况还是死人后回去。” “算了，想也想不明白，找入口吧。”果然不出大家所料。顺着脚印方向找到入口。 “这口是人工开出来的，有爆破痕迹。”陈旺观察洞口后对大家说。 “定向爆破，设备够先进的。”淑宁回应，三人顺着洞口走进去。“这山里是空的。” “这是个天然的洞，只是洞口不在这里。”杨硕看洞里的情景说：“同江一带二战的时候有很多地下攻势和山体攻势。我刚刚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个防空洞。现在看不像，你们看这钟乳石，少说得几百年。”一路顺着山洞向下走。没发现特别的地方，空气越来越湿。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你们看。”淑宁用手电照着前方不远处，很宽的河。 “地下暗河。”杨硕也用手电照了照。“看不清，我们走近些看看。”走到近处，借着手电的光仔细看。“真是这样的。”杨硕和陈旺对视点点头。 “是什么样的？”淑宁不明白。 “你看那里。”顺着杨硕手指方向，淑宁仔细观察河水。“是黄绿两种不同颜色的。” “这里是松花江和乌苏里江地下暗河交汇的地方。” “按照姑娘的提示，要下到水底。想必河下面还有东西。我们回去取潜水设备。”杨硕对大家说。 “古代并没有潜水设备，如果水下面真有东西，那是怎么藏进去的？”淑宁提出疑问。 “咱们不了解洞的结构，东西不一定在水下，通过河底也许会到另一个汗洞也说不定上。闭气五六分钟，游过去，这对水性好的人是可以办到的事情。快走吧，我们回去。”陈旺替杨硕解释。 大家回到入口，顺着绳索下到山峰下。选择了要带的设备，一行五人，都回到洞的入口处。 “娜娜，你和大叔在洞口等我们，咱们随时联系。”陈旺安装简易电台。调试画面。“我们在里面的情况，你和大叔都能看到。如果遇到突发情况，随时报警。” “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关娜笑着回答。“哥哥，这个给你带着吧。”说着关娜将一个荷包递给陈旺。 “这是什么？我们得下水，带着这东西不方便。”显然陈旺不明白娜娜为什么此时送给自己这么个东西。 “我担心你呀。这个是护身符。反正也不沉，你就当为了让我安心也带着吧。”娜娜握着陈旺的手，小声说，娇气的样子，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娜娜，你还信这些呀？”淑宁上前，看了眼娜娜的荷包，是用青绿色防雨稠缝制的。“真有户外特色，荷包都是防水的。” “对呀，娜娜，平时我都没发现你还信这些。”陈旺也不解关娜的举动。 “我也不是信什么，就是担心你，给你你就收着么？”见到关娜有几份不高兴，陈旺没再说什么，将荷包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行，只要你开心，都听你的。”陈旺边说边为关娜整理额头的流海。关爱之情表露无余。 第二十九章，石门后的无数手臂 大家顺着入口走到河边。带好潜水设备沉入水底。洞里见不到阳光，河水异常冰冷，越向下越凉，觉得自己头发都要冻冰了。顺着水流方向，三人向下游。远远看到水里有个放光的东西。淑宁想游到附近看看，杨硕发现她的意图，忙拉住她，水下不能说话，他对淑宁作了个不要过去的手势。拉着她向另一侧游。可就在淑宁掉转方向的同时，会放光的东西动了，追着他们游过来。淑宁看着杨硕，眼神里都是恐惧。两人游的极快，放光的东西跟在身后，陈旺从腰间拿出个类似标枪的东西，对着那怪物射出去，第一下没中，又射了一下。这次中了，大家回头看。水中发出低吟的声音，声响不大，却非常难听，带着无限的痛苦。之后这怪物全身流出深蓝色的汁液，流出的东西还带着荧光。“尸蓝香蝙。”淑宁头脑中第一个反映就是这东西的颜色和尸蓝香蝙太像了。还没等她再反映出什么。“啪。”那怪物爆炸了。附近河水都变成深蓝色。“快走。”杨硕拉着淑宁，快速游动，另一边陈旺因为他的标枪枪头是带着绳子的，都没来得及将绳子放开，就拼命的游起来。也不清楚碰到蓝色液体会不会中毒。就是用尽全力游。在水的前方发现一处洞穴。陈旺作了个手势。杨硕和郑淑宁跟着他游进了洞穴。这是很冒险的，很多洞穴都有旋涡，一旦被卷进去，就会粉身碎骨。好在他们三人命好，很快通过洞穴，再没游多远，就是陆地了。 “终于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好了。”杨硕坐在岸边，长喘着气。“淑宁，你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反正现在还活着。那蓝色的怪物是啥呀，咱会不会中毒。”淑宁摸着自己全身，想看看自己变没变蓝。 “你没事，要是变蓝，现在早死了。”杨硕说，转过身去，想看陈旺的情况。却发现陈旺躺在岸边，一声不响。“陈大哥。”担心他出事情。杨硕跑到他身边。“没事，我就是太累了。”陈旺回应。 “这是什么？”顺着陈旺腰上的绳子，淑宁发现一具尸体，像鱼，但头部比鱼的头大。仔细看双眼突出在外面，即吓人又恶心。 “淑宁，别碰。”陈旺疲惫的站起来，“这就是刚才会发光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游的着急，自己都不知道没解开腰上的标枪绳子，我说怎么游的这么累呢。”陈旺解开绳子将怪物尸体放开。走向跟前仔细看。“应该是种很罕见的水下生物。我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杨硕也凑过来。“这根本不是常规生物，是尸蓝香蝙的水下变异。小温就是被这东西咬死的。” “你怎么知道？”淑宁问他。 “我也是猜测，三沙考古队员离异死亡，大碱沟探险，还有今天，在这几个和土尔扈特有关系的地方都出现这蓝色怪物。虽然长的不一样，但他们有共同点，那就是都是深蓝色，并且都会发荧光。这不会只是巧合。要么就是小飞虫是他的变异，要么就是他是小飞虫的变异。我打算把他带回去，让周伟童研究。”杨硕小心的从包里取出袋子，把怪物尸体包好。 “小心点。”陈旺提醒他，按你的说法，这东西有毒，死后还有没有残存的毒素，谁也不知道，还是别往回带了。” “没事，我会小心的。”杨硕回答。“回去问问周伟童，在尸体里能不能提练出血清，解淑宁身上的毒。”杨硕一句话，说的郑淑宁心理十分温暖。大家休息后整理装备，准备出发继续向前，杨硕将怪物尸体包裹好，放在河边一处大石头上，想等到返回时一起带走。 “你们看。”走出去没几步，淑宁无意识回头。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很多只会发光的东西，从河里爬出来到岸边尸体那，围着尸体不动。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想把尸体弄走，还是有其他意图大家都不清楚，只是眼前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快走，这些怪物还没发现我们。”陈旺小声对大家说。 “别让他们把尸体弄走，我回去还有用呢。”杨硕想回去抢怪物尸体。 “你疯了。”陈旺拉住他。 “是呀，杨硕，快走，研究血清的事回头再说吧。”淑宁也劝杨硕快点走。 河这边依旧是山洞，转了几个弯，终于离开那些发光怪物了。大家停下来喘口气。“这是哪？”淑宁看着四周有明显被开凿痕迹的墙壁问出这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是这里。”杨硕指出地图上一点。“咱们走的方向没错。还要继续向前。”大家又走了一段，路就没有了。“只有这么大？不应该吧。”陈旺自言自语，四处找机关。他的手碰到墙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即刻这里地动山摇。“要地震了？”淑宁喊。 “别怕。”陈旺又回到墙前面，碰了碰那石头，原来这里可以转动。用力将石头扳回到原来位置。山体摇晃停止了。 “这是什么情况？”杨硕从地上爬起来，到陈旺身边仔细观察墙面。“这不只一个石头是这样，还有这里，这边。”杨硕用手指着墙面。 “是的。”陈旺点头。“年代太久看得不是很清晰，这里就是打开面前石门的机关。 “我数一下。”淑宁上前。“你小心点。”杨硕在后面提醒她。 “是七个点，北斗七星方位。”淑宁看过后对他俩说。 “又是北斗七星。”杨硕歪着头思考。 “兄弟，相信你大哥么？”陈旺问。 “怎么了？”杨硕一愣，他不理解此时陈旺问自己相不相信他是什么意思。 “我早年在朋友那看过一本秘宗的书，是介绍古代墓道地宫的。如果打开方式正确，我们就能进到对面空间。但是如果错误。就会起动机关，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开吧。”没等杨硕表态，淑宁先说话了。“我们一定要往前走。”陈旺看了眼表情坚决的淑宁又看了看杨硕，杨硕对他点点头。 “淑宁，你退后。杨兄弟，咱俩按我说的方式开门。”淑宁点点头，退到稍远些的位置。“这个给你。”杨硕把腰里的枪扔给淑宁。“咱们是私自出来，这回昊正没给你配枪吧。” “没有。”淑宁接过枪。 “听着，一会无论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你不用管我们，自己跑或躲避。”杨硕叮嘱淑宁。 “你们放心，我很理性，关键时候我不会留下队友不管，但也不会做无意思的牺牲。”淑宁说出的话让杨硕很放心。 杨硕按照陈旺的指示，将七个位置的石头排上号。“按我要求的顺序和角度转动。”陈旺发出指令，两人一齐用力。这边淑宁紧张的看着他们，山洞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几分钟过的无比慢长。随着最后一下移动结束，面前石门打开了。 “成功了。”两位男士对视一笑。“快跑。”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淑宁在远处，看到慢慢从下到上打开的石门中冒出黑烟。接着似有无数个手伸出来一般，很多树枝从里面延伸出来。陈旺挣脱欲绑住他的树枝。而另一边杨硕晚了一步，已经有很多藤缠到他身上了，想挣脱出来，但却越使劲越紧。“这是什么玩意？”杨硕边挣扎边喊。“怎么办呀？”淑宁看到眼前情形有些发蒙。想上前去帮助杨硕。 “你别过来了。”杨硕冲她大喊。“你过来，这树得连你一起缠上。” “那我不过去。”淑宁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到杨硕接着冲自己喊。“别傻站着呀，树怕火，你包里有燃烧棒。 “对呀。”淑宁忙手忙脚的找燃烧棒。“快给我。”陈旺抢过她的包，迅速在里面翻找，又跑回杨硕身边。“这怎么烧呀，不是连你一起烧到了么？” “烧树根。”淑宁回过神来，指着后面说。“树根要是死了，这树就不会害人了。” 点燃树根，火并不大，却直冒黑烟。一股很香的味道夹在黑烟里。陈旺觉得头昏。使劲晃几下脑袋，清醒多了。淑宁倒是没什么感觉。杨硕被藤缠着，离树根最远，因为根部起火，缠在杨硕身上的藤渐渐松开了。杨硕觉得头昏，越来越昏，很快就没有意识，藤松开的时候，他摔到地上。 “杨硕。”淑宁冲上前，想扶起他，但自己力气有限，一下没扶动。“陈大哥。”想叫陈旺来帮忙，陈旺此时也头昏的很。“我这就过去。”陈旺边回答边用力摇头。 “你怎么样？”淑宁又跑到陈旺身边。 “我没事，刚刚头昏的历害，现在好多了。” “你头昏，杨硕也昏倒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从这黑烟里冒出一股香气，闻到后我就觉得头难受。淑宁你没有这种感觉么？” 第三十章，意外发现水冰棺 陈旺恢复清醒，淑宁拉着他来看杨硕这边。此时杨硕已经深度昏迷。将树藤从他的身上解开。 “杨硕，杨硕。”淑宁推了他几下，见没有反映。站起身来，他的身体也没毛病，咱俩都没事，怎么唯独他昏倒了。 “我刚刚也觉得头昏的历害。”陈旺对淑宁说。 “难道是这种植物的藤燃烧起来有毒？”淑宁四周看，发现除了刚刚的黑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你为什么没事。”陈旺问。 “我现在身体里有各种病毒，再加上梦境中我梦到自己是土尔扈特的公主。这毒伤不了我也说不定，可你为什么没事。”淑宁不解的看着陈旺。“陈大哥，你今天有带特殊东西，或吃特殊东西么？” “没什么特别呀，除了。。。。。。”陈旺拿出关娜送自己的荷包“除了这个。”郑淑宁接过荷包，拆开，里面装满了粉状颗粒。“这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淑宁闻了闻，有股刺鼻的味道。将荷包拿到杨硕面前，努力让他闻这种气味，很快，杨硕醒了。 “真是荷包。”陈旺不解眼前发生的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娜娜会有这东西。” “怎么回事。”杨硕虽然清醒了，可头却难受得很。又闻了粉状颗粒。他觉得头舒服多了。听淑宁简单和自己说了刚刚情形。杨硕看了眼脚下被烧焦的藤枝。“我现在没事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三人继续向前，经过几道开启简单的石门，一路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洞够大的呀。”淑宁边走边说。“咱们一路向下，现在是在水平线以下了。好像也越来越冷。” “这个洞是在天然洞穴基础上修建的。”杨硕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墙壁，咱们顺着路走到尽头，一定能有收获。一路向下，走了一会后，在石壁上就能看到冰花了。经过一个很窄的石缝。“你们看。”杨硕在一处突起的石楞上发现根长发。“这很像人的毛发。”陈旺取下来，小心收集起来。“陈大哥，这有什么用呀？”淑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根头发带走。 “职业习惯，改不了了。”陈旺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淑宁也没追问下去。 这个石缝只能一人侧身通过。大家将背包都拿下来，小心通过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这是一间方屋子，两侧各排列着六根石柱。上面雕刻海东青图腾。中间是修建的台阶，顺着台阶可以一路向下。“前面应该还有间秘密，咱们走进的是间地下墓室。这个墓室和上面的山洞中间隔了条河，也许是有人进到山洞里，无意发现了这里。看样子，这有人来过。”杨硕边说边用手指着满的石箭，这是墓道机关开启留下的。” “来过的人，就是门口死了那位吧。”淑宁用手电四处照。 “还有他的同伴。”淑宁补充。“这是什么？”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挂件。“是之前的人拉下的吧。”淑宁自言自语。“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多半是女孩子，这说明跟洞门口死者一起来的是个女人。我们刚刚看到的脚印也是一大一小，正好印证这点。” “你分析的有道理。”陈旺从专业警察角度肯定淑宁的分析。“两人是一起来的，一定认识，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里有古墓，两人进到墓室，拿了很多陪葬品，但在出洞口时，发生争执。两人打了起来，最后男士失足倒地被石头撞到后脑死亡。而女士又返回墓里。那么他回来干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取东西，但这种可能不大，如果要拿起什么，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就拿了，只能是第二种可能。回来送东西。”杨硕按照陈旺思路往下说。 “没错，送东西。大伙细点心，一会儿看看有什么东西是有人动过的。” “这里。”淑宁敲四周的墙，一处响声发出空声。“这墙里面有东西。” “是么。”杨硕走过去，也敲了敲。“你后退。”杨硕将淑宁推到远些的地方，扳动墙旁边一个很不显眼的机关。墙面缓缓打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只这一个，两边墙上，都有暗门呀。”淑宁四处察看后说。 “这是放陪葬品的。”这些石箭就是从里面射出来的。杨硕用手指地。“陪葬品都被他们拿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一个个检查后，大家发现所有暗门都是空的。 “等等，你们看这里。”陈旺大喊。“这又冒出黑烟了。果然，暗门全部打开后，每扇门都开始向外冒黑烟。“你俩快闻娜娜的荷包。”淑宁反映快。果然两人闻了荷包后没有再头昏。“得把暗门关上。”杨硕回过神来，一支手捂着嘴，跑到一个暗门前，另一支手准备关门。就在要关毕机关那一刻。“这是什么？”他发现里面有个很簿的羊皮纸。“刚刚还没注意到。”杨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其拿走，同时把暗门关上了。黑烟瞬间停止。 “杨硕，那是什么？”淑宁跑过来但是并没有直接看羊皮纸，而是仔细观察暗门附近的一切。“这东西就是凶手送回来的东西。”观察完后淑宁对大家说。 “你分析的对。”陈旺也认同他的观点。“你看这地下植物被踩的痕迹，还有这东西放到里面位置并不规整，想来是急匆匆放进去的。陈旺观察完后看到杨硕还在看着羊皮纸发愣，问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你俩来看。”杨硕将羊皮纸递给二人。“土地尔扈特藏宝图。”淑宁就看一眼也震惊了。 “能确定么？”陈旺问他们俩。 “能。”淑宁肯定回答。“那几张图我都特别仔细的看过，每条纹路都记在我心理，这图完全能和其他几张图对上，这一定是藏宝图。”淑宁说话时拿着地图的手在颤抖。 “她说的没错。”杨硕点点头。“我们只是报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在这里找到了。”杨硕也很激动。“淑宁你把这个收好。” “既然这就是藏宝图，那凶手为什么拿走了又送回来？”陈旺问。“将图送回，而将其他宝贝都留在死者的背包里，这说有凶手知道地图的意义，不想有人拿走他。” “对，我分析来的两个人都知道图的来历，拿走图后，在如何使用方面出现分歧，凶手想保守这个秘密，最后失手洞口那个人死了，凶手想保全地图，将他又拿回地宫，藏在这里。”淑宁说出自己的判断。 “可能性很大。”陈旺同意她的说法。 “土尔扈特西迁是在明清交接的时候，可这个古墓不像明清墓，倒像是宋代的风格。”杨硕拿着手电四处照。“宋朝北方少数民族兴起，那个年代古墓很多，到了明清，特别是清朝，好多东西都被汉化了。不应该再有少数民族风格这么重的古墓。”杨硕边说边用手指四周墙壁的图腾。“海东青是女真族的图腾。” “你说的有道理。”淑宁也用手电四处照。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墓是宋代的墓，但地图是清代放进去的。”陈旺说。 “将地图放在一个前人的古墓中。”淑宁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作。 “我们警察破案，常是打破常规思维，将不可能的一一排除，剩下的无论合不合逻辑，那都是唯一的答案。下边是主墓室，咱们下去看看吧。” “好。”杨硕点点头。三人一同找到石门开启机关，打开主墓室的门。一阵寒气迎面逼过来。 “好冷呀。”淑宁打了个哆嗦。 “有人。”陈旺看见，在室内有一个位姑娘，躺在床上，姑娘表情生动，面容较好。在几百年前古墓中见到活人，绝对比见到死人更害怕。淑宁本能的拔出枪。 “别开枪。”杨硕用胳膊挡在淑宁前面。“他不是活人。” 倒吸口凉气。大家上前，仔细看睡着的美女。“她是被冻到冰里了。”走近后，大家发现室内有一个很大的冰块，长方型，楞角规整。很像有意做出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冰馆。”杨硕边看边说。 “那是什么东西？”陈旺发问。 “水冰馆是考古界的一个传说，据资料记载，将水晶打成粉末，然后和水一起冻成冰，当然还得加入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最后送至极寒之地，冷冻成形，尸体放到冰馆里，会千年不腐。有资料记载，这是北方游牧部落保存尸体的一种方法，但只是记载，目前为止，在已有的考古活动中，还没有发现过。也有学者试图用现在技术制作水冰馆，但都没有成功，所以我说，除了水晶里面一定还加入其他东西，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看到了。这将是考古界一个大发现。杨硕，你多拍点照片。”淑宁对叮嘱杨硕。 “放心吧。”拍完照片后，大家仔细检查主墓室。 第三十一章，能看到星星真好 墓室并不大，大伙围着屋转了个圈。“这里有文字，是墓志铭一类的东西么？”陈旺在石壁上发现文字符号，他没有考古经验，所以喊杨硕和淑宁。 “刻在墓里，应该会是死者生平一类的东西。但这种文字我们也不认识，要带回去研究。”杨硕边说话，边仔细拍照。 “这是什么文字？”淑宁也没看懂。“赫哲族不是没有文字么？这也不是女真的字？”摇摇头表示不解。“那个年代在北方虽说少数民族众多，但多是以小部落形式存在，文化发展落后，能形成系统文字的，我想不出还有哪个民族。”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咱们把这些资料带回去，让周伟童研究。”杨硕依旧在从各种角度拍照。 “这里也有字？”淑宁贴到水冰馆旁。近距离看馆材中的女人。“你们过来。”侧目去看，在水冰馆两侧隐约能看到些类似文字的符号。 “外面是光滑的，那这些字就是刻在馆材里面的。”淑宁仔细摸了棺体，非常平滑，没有雕刻痕迹。字不明显，只有在背光方向机缘巧合才会注意到。 “淑宁，这个字无法拍照。我们手工记录吧。”杨硕弯下身仔细察看，也看到了淑宁说的符号了。 “好。”郑淑宁点头，拿出小本子，按照符号的样子照葫芦画瓢临摹。 “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陈旺见他俩工作认真，自己也帮上不忙，就在屋内四周转。“这棺材里面的字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们也不明白。”杨硕一乐。“考古是门学问。我和淑宁也只了解些皮毛。可是这水冰馆极为珍贵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俩将这些资料带回去，给考古研究所的朋友。” “极为珍贵。”陈旺自言自语。“这东西如果想拿走容易么？” “你要干什么？”淑宁警惕的看了陈旺一眼。“文物都是国家的，谁也不能私自拿走。” “你看你想哪去了。”陈旺叹口气。“你俩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东西想拿走容不容易。” “说容易就容易，说难就难。”淑宁回答。“陈大哥，你看，水冰馆看似很硬，但却极脆，抗打击性非常差。如果想带出去，整体是带不走了，如果硬要带，就要将他弄碎，一点点带出。”说到此，淑宁明白了陈旺的意思。“陈大哥，你是说，门口死的那位，既然来到这里，为什么没有动水冰棺。” “是呀，他的背包里装满古董，如果说他不是盗墓的，怕是说不通，既然能拿走那些东西，为什么棺材还保留的如此完整，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你提醒我了。”杨硕临摹完棺材里面的字后，抬起头。对陈旺说。“这个墓室里一件陪葬品都没有，东西都在门口那人的包里呢，拿的这么彻底，却没碰棺材，确实说不通。” “除非有很特别的理由，比如说碰到棺材就会有危险发生。”淑宁分析。 “我们小心点。”杨硕看看大家。“他们认为碰棺材就会发生危险，这个信息的来源是什么？” “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进洞之前就对这里情况有所了解，之前就知道不能碰馆材，另一种可能是在屋子里某些地方得到提示才不去碰。”陈旺发表观点。 “我们四周找找提示，都小心点。”大家四处检查，但没什么收获。淑宁扳开墓室一个角落里长出的草，想检查下里面有没有特别东西。“淑宁，你小心。”杨硕看见她的举动，担心草里有尸蓝香蝙一类的东西飞出来，上前想阻止淑宁。 “啊。”淑宁回身，知道身后有人要拉自己，本能的用手推了下过来的人。两人都是无意识举动，但杨硕被郑淑宁推了一下后，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不小心撞到水冰馆上。 “小心，别撞到馆材。”淑宁喊出这话本是担心文物受损。可就在杨硕身体撞到水冰棺那一瞬间，山摇地动。“这是怎么了？”陈旺大喊。“快扒下。” “不行，这是山洞，得跑，扒下就被埋了。”杨硕一边冲陈旺喊，一边拉着淑宁向上一层跑。“都快点，往高的地方去。” 还好主墓室的石门没有被封死，三人顺着下去时的路跑到主墓室，这里依旧山摇地动。三人一路狂奔，向水边方向跑，跑到半路，落石头的声音小了，大家停下来。“好像没声音了。”陈旺看看杨硕。“这是怎么回事。我闻到很浓的**味。” “是呀。”郑淑宁点头。“光顾着跑了，陈大哥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是**味。” “难道不是地震，而是人为在水冰棺下埋了**，我刚刚撞馆材力气大些，不小心引爆了。” “那个年代有**么？”陈旺头脑中在想**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但自己不确定这是哪个年代被发明出来的。 “迷团越来越多。”淑宁看了看陈旺和杨硕。“我们眼下怎么办。这场爆炸规模太大，山体位置都改变了，前边的路没有了。”淑宁用手指了指前面被封死的路口。“这就是说，我们没办法回到暗河潜水回去了。” “别担心。”杨硕拍拍她的肩膀。这一路跑，我们也都累坏了，先吃口东西喝点水，补充一下体能，然后检查我们的背包，看看还有多少物资。 “好。”淑宁坐下来，检查自己的背包，之后又心细的帮助陈旺和杨硕检查东西，好在刚刚忙乱中，大家都没受伤，物品也没有丢失，只是和外面联系的小电台失去信号，联系不上了。 “我们现在食物和水还算充足，失去联系也不可怕，只能靠我们自己找出路了。” “那边有风。”吃完饭，淑宁指着一边的石缝对杨硕说。“咱们往那边走吧。” “也只能这么办了”大家将包背起来继续向前走。“淑宁，这个你拿着。”杨硕将一包巧克力偷偷放到郑淑宁口袋里。“你这是？”淑宁感慨的看着他。杨硕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但淑宁的心理却不是滋味。 “淑宁，你是第一次参加户外探险，这个巧克力你拿着。”程远博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我得控制自己。”淑宁定定神，在心理对自己默念。“现在是危机关头，我不能分析注意力，不能脱大家后腿。” “你怎么了？”陈旺见她自言自语忙去寻问。 “我没事。”淑宁摇摇头，大家继续走，这是一条谁也不知道要走多远的路，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更有可能走着走着就没路了。这是一条谁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路，也许活着出去，也许永远留在山洞里。户外考古有太多不确定性，虽说三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探险，但当人生命受到威胁时，那种内心的无助，让每个人都觉得不好受。只是这时，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大家都明白，如果有一个人先开口，接下来的局面很有可能就是集体崩溃。 大家进到墓室内发生爆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现在走着走着，就到晚上了，虽说山洞里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但人体的生物钟使大家开始犯困，提醒他们应该休息了。 “这也不知道还得走多远。要不咱们在这休息一夜。”陈旺和杨硕商量。 “好。”杨硕点点头。“咱们现在走的地方是天然山洞，这里怎么这么大，就是走不到头。” “走不到头，也不是坏事情，至少前面还有路，我们就有希望。”淑宁给大家传递正能量。三个人放下背包，拿出户外炉具。“今天都吃一天凉东西了，晚上吃面条吧。”淑宁对杨硕说。“只是现在用咱们带的水煮面，是不是有些奢侈。” “没事，汤也能喝掉，不浪费水，而且这样还能给身体补充一些盐。对增强体能会有帮助。”杨硕点燃炉具。“怎么这么大风。”刚点起火，就能看出火苗向着一个方向偏。 “是有风。”淑宁毕上眼睛，能微微感觉风吹过脸颊。“是这边。可是这都是石壁，没有石缝呀。”淑宁指了指左手边方向。“杨硕，你还有小型爆破器么？” “你是想将山炸开？”杨硕问淑宁。 “是的，有风，还没有石缝，那是不是这石壁本身就很簿了，才会有间隙让风吹进来，只是风很小，如果不点火，我们跟本注意不到。” “我觉得可行。”陈旺赞同淑宁观点。 “淑宁，你后退，陈大哥，帮我布线。”杨硕也觉得淑宁说的正确。安放好小弄爆破器。随着一声具响，他们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纵然是在晚上，但有清新空气吹进来，看到有微弱的光照进来，甚至有尘埃飞进来，都是那么美好。三人顺着洞口爬出来。 “淑宁，你太棒了。”杨硕抱住郑淑宁，你的细心救了我们三人性命。大家都很激动。杨硕抱着淑宁，她都没有反抗，甚至与杨硕相拥在一起。“是呀，我们出来了。能看到星星真好。” 第三十二章，没入石海 “我们从山里出来了，但现在这是哪？”激动过后，淑宁望着满天星空，茫然的问大家。 “别担心，只要出来了，无论是哪，咱都安全了。”陈旺安慰淑宁。大家四周张望，在西南方向看到有亮光。“那里是个村子吧。”杨硕用手指西南。 “是。奔着亮光走错不了。”三人也顾不得没吃饭的事情，快步向村子方向行进。下了山很快就进村，这是个极小的村子，在村长家里，大家借到手机联系上关娜和长老了，等车来接大家的时候，他们吃了村长媳妇给大家煮的面条。非常香。 “终于找到你们了。”关娜来接大家回去。“不知什么原因，发生地震，洞口都被封上了，咱们上去那个平台也都堆满了大石头，我和长老没办法，只能下到山峰下面等你们。可等了好久都看不到你们的影子，电台也联系不上。我担心会不会出事了，报警警察却说不满24小时不能报警。”关娜屋着陈旺的手。“哥哥，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要我怎么办呢。” “我不是没事么。”陈旺安慰娜娜，轻轻摸着她的头。“现在没事了，我们平安回来，都没受伤。” “洞口被封死了，那具尸体呢？”听娜娜形容之后，淑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也被压在大石头下面，估计压的什么都没有了。”娜娜胸前的手摊开表示无耐。 “这下报警都报不了了。”杨硕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人，死在这里，家里人应该还不知道呢。” 杨硕说话的时候，陈旺看了眼关娜，她脸上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神情。陈旺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握着娜娜的手。 在长老家里休息两天，大家就返回哈尔滨了，很快杨硕和郑淑宁回到北京。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昊正站在淑宁家里，冲着她大喊。“背着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拒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就是怕你担心。”淑宁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任凭昊正怎么发火，她都笑着在他面前扮可爱相。 “这个杨硕也够呛，就任由你胡来，也不怕你身体万一。”说到这里，昊正发觉自己说走嘴了，马上停住。但淑宁已经意识到这点。 “我身体怎么了？” “没怎么，我的意思是你必竟是个姑娘，体力不及男人。杨硕是特种兵出身，他什么身板呀，你的身体跟他根本比不了，万一累到你，有特殊情况他照顾不了，伤了你，怎么办。”昊正想将话题转到别处。 “你别瞒着我了。”淑宁将桌子上放的苹果递给昊正。“我身体出问题了，自己知道。” “你怎么能知道。”昊正很意外。“周伟童告诉你的。” “你不让他说，他怎么可能告诉我。是我自己意识到不对劲，到别的医院检查的。” “那你。”昊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放心，已经这个样子了，就算我再不开心，也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努力让自己生活的快乐些。”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昊正长喘口气，心理也有底了。 “昊正，我想求你件事。”淑宁接着说。 “说吧，跟我还说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答应你。”昊正听淑宁这么说话，突然间感觉他们的关系变得生分了，从前无论是朋友关系，还是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昊正都觉得两人在一起是很随意的，更像是种亲人般的依恋。可是现在，求字从郑淑宁嘴里说出来，昊正感觉纠心的不舒服。是因为杨硕出现了，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出状况了。 “我还是想去卡关。”淑宁说出自己的要求。“昊正，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具体记不清了，十多年吧。”昊正没头没脑的回答。 “嗯，这些年我挺感谢你的，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淑宁低头说，昊正听着心理却越发没底。“淑宁，你怎么了？” “没事。”淑宁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之后，我想的挺多的。人就是这样，有时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就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谁都说不好哪天，也许我就不知不觉的死了，还有可能发狂，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自己还活着还清醒。我不停问自己，我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昊正，你就是我的遗憾。” “为什么这么说？”昊正问淑宁。 “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思，很久前我就明白，但感情可以陪养，爱情却不可以，那就是一眼望过去的感觉，有了就是有了，没有我也没办法。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对不住你。” “你没做错什么事，没有对不起我。”昊正茫然的看着淑宁。“你说的对，爱情就是一眼望过去的感觉，爱了就是爱了，谁都没办法。淑宁，充许我八卦一下，你是不是喜欢杨硕呀。” “不知道。”郑淑宁摇摇头。“我俩认识时间很短，我不瞒你，和他在一起，我很舒服。但在我心理，我还是忘不了远博。” “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昊正坐到淑宁身边，吃着她给自己的苹果。杨硕人不错，如果你俩真相爱，我倒是乐于把你像妹妹一样嫁出去，你有了归宿我就死心了，可是你现在却还说自己惦记着程远博那个混蛋，他根本不值得你付出。” “我也觉得他是混蛋，但我就是忘不了他，我自己也挺痛苦的。”淑宁看着昊正，“能陪我喝点酒么？” “不能，你现在不能喝这种刺激性饮料，我担心会对你身体指标有影响。”昊正想了想，接着说。“我明白你为什么想去卡关，不只你，我也想快点解开这些秘密，快点知道程远博是生是死。” “那你是同意再去卡关了？”听到他这么说，淑宁觉得有戏。 “同意，但在去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些其他的事情。要先将你们去津街口带回来的资料研究明白，要再给你身体做个全面检查，还有就是在去卡关之前，我想让考古队再去次大碱沟。杨硕的思路是对的。用血清治你的病。你是在大碱沟中毒的，回到那里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当然了，那也有许多秘密，需要我们进一步解开。” “你说的有道理。”淑宁认同昊正的说法。“我们把东西交给周伟童好多天了，明天应该能有结果了吧。” “那你就早点睡觉，明早我约上杨硕他们，咱去研究所。” 第二天，杨硕早早就在研究所门口等大家。“你俩到了。”看到昊正和淑宁下车，杨硕上前去和他们打着乎。 “我们晚了吧。”昊正和杨硕握手。 “是我到的早。” “我还要见个客户，就不进去了，你俩去找周老吧。记得一会办完事情，把淑宁送回去，今天你怎么来的？”昊正边问边向杨硕身后看。 “别看了，我今天开车了，没骑自行车。”杨硕不好意思笑了笑。“自行车偶尔骑骑装酷还可以，北京城这么大，总是骑人力车也挺累的。”一句话说完，大家都笑了。 周伟童看到杨硕和淑宁来了，将他俩让到试验室里面的小屋子，请他俩坐下，助手给他们倒了水。“你们俩个太棒了，吃顿饭都能吃出线索，找到地图。”周伟童笑眯眯的说。 “那图真是藏宝图的一部份。”淑宁问。 “是呀，我们仔细分析过的图的纹理，与我们手里有的三张图完全吻合。” “我早就觉得是这样的，但没有专业分析始终心理不托底，这回听您这样说，算是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淑宁回答。 “还有水冰棺。”周伟童接着说，“这一直是考古界的空白，你们却机缘巧合的碰到了。只是可惜被炸，不过还好留下了照片，还有你们带回的文字符号，对了解研究水冰馆太有价值了。” “那些字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文字，是赫哲族的文字么？”听周老提到水冰馆，淑宁满心都是不解之迷，索性一次问出多个问题。 “赫哲族是个没有文字的民族，那些符号是早期女真文字，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北方其他民族的符号。“这个是大意，我们整理出来的。”周伟童在电脑上找出翻译的结果，“你俩看看吧。很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翻开资料。“这太惨忍了，水冰棺之所以在资料记载中被提及的这么少，是因为他违背常伦，只有用活着的人才能制作出来，这是古人一种祭祀的仪式。棺材里面的女人是位女真贵族。她就是赫哲传说中带着大鱼救了全族人的智者，但是没想到却被囚禁起来，最后制作成了水冰棺。”简单看了几眼电脑上的文字，杨硕和淑宁就被震撼了，这是个很有情节的故事，虽然并不完美。 第三十三章，被作成水冰棺的少女 水冰棺中的姑娘叫碧恩，是位女真贵族。宋朝初年，女真在东北快速崛起，这个民族起源于兴凯湖水域边上。北方生存条件恶劣，他们常要与熊搏斗，与虎为敌。长期的生存环境使得女真族人身材魁梧，好战彪悍。为了扩大自己领地，他们经常吞并同在北方的其他小部落。赫哲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崇尚母性文化，泽水而居，男的打渔种地，女的在家里做些手工艺品，拿到集市上换米面。生性善良的赫哲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女真人将战争带给他们。女真想吞并赫哲，经常对他们发动战争。在一次战争中，赫哲俘虏了一名女真的贵族女人做人质。这个女人就是碧恩。最初被抓她很害怕，抓她的人被赫哲人称为蓬海将军。出乎碧恩意料，蓬海将军对他非常好，很尊重他，甚至将自己的房子让出一间让碧恩居住，回想自己族人对战俘的种种暴行。碧恩心理很惭愧。转眼进入冬季，北方冬天很冷，赫哲族因为不能再打渔，生活也变得十分清苦。带着碧恩到处展转。赫哲的内部发生分歧。有人说要把碧恩送走，送回女真换些食物，甚至有人说要把她杀掉。但此时的碧恩却不想走了，因为在长时间相处中，她爱上了蓬海将军。在部落中要求杀掉碧恩一派为首的叫贴木汗。他联合部落长老，让大家认为是碧恩给部族带来了灾难。才导致了这个冬天寒冷无比，冻死了很多人。最后蓬海将军觉得自己保护不了碧恩了，决定放她回女真。 “碧恩的表现倒有点像思德葛而魔综合症。”看到这里，淑宁对杨硕说。 “没错。”周老点头。“人质爱上绑架他的人，这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发生过。” “周老，这故事是真的，还是你在原意基础上加工出来的？”杨硕觉得故事情节太过完整，不仅产生质疑。 “是真的。”周伟童回答他的问题。“我在你们带回来的照片上仔细分析了石壁上的文字，但那都是古老部落祭祀的符号，没有分析出有价值的东西，到是在水晶棺上临摹下来的符号，里面记载了这些内容，包括人物的名字，我都是跟据真实内容记录的。” “我们继续看吧。”淑宁关注后面情节进展，大家又在电脑上开始看资料。 “蓬海将军放碧恩回到女真部落，但并没有用她换食物。临走时，碧恩要求将军抱抱她，但将军没有同意。转眼冬去春来，赫哲人度过了这个艰难的寒冬。却在春回大地时，部族内部发生了内战。蓬海将军和贴木汗各成一派，相持不下。就在他们内乱的时候，女真的大军打来了。得知女真要攻打赫哲。碧恩来到赫哲居住的地方。 “将军，你必须听我的，这次女真来了很多军队，你们不会有胜算。”碧恩握住他的手，担心的说。 “你要我怎么办，放弃我的部族跟你走，这我办不到。”蓬海将军松开握住碧恩的手。“如果我们部落结局注定是悲剧，我愿意陪族人一起。” “可你这么作没有意义，这个时候活一个是一个。”碧恩苦苦求他，但将军都不为所动，最后碧恩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如北喜欢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善良，还有他身上的傲气。 “我有办法救你们。”碧恩将赫哲全族的人都带到神女峰下的暗河里。“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从水里游过去，不用多久就有陆地，你们躲到那边去，女真人的水性远不及赫哲族人，他们不会潜到水下追你们。等他们退兵了，你们再回家园去。” 蓬海将军听了碧恩的话，带着族人潜到水底，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另一侧陆地，这是一个极为隐密的山洞，碧恩陪他们藏在那里好多天，最后女真人真的退兵了。赫哲人重返家园。 “长老提到那个传说，就是根据这个故事演变来的。”淑宁听到这里，想到在长老家里看到的，一位长者带着条大鱼求了全族人的故事。“只不过，故事在传承过程中被变得神话了。原型就是碧恩姑娘带着族人躲到暗河后面的山洞里，让女真军队找不到他们了。可是，这是好事情呀，碧恩对蓬海将军有了这么大的恩情，他们应该在一起。为什么后来碧恩死了。”淑宁又不解了。 “继续往下看吧，人性有时候很难用常理解释通。”周伟童对淑宁说。淑宁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电脑上。 “碧恩背叛了自己的母族，女真她是回不去了，蓬海将军带她回到赫哲族居住的地方。英雄和美女是任何年代都不过时的浪漫故事。他们相爱了。但是人性很奇怪，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可日子过安稳了，部落内部矛盾就越发明显。贴木汗嫉妒蓬海将军在部族中的威望，联合部族其他长老发生了政变。因为担心自己实力有限，为了权利，贴木汗不惜与魔鬼为伍，和女真人谈起了条件，他希望女真出兵帮自己，在自己政变成功后，赫哲将成为女真族的臣服部落。最后，蓬海将军带着几名亲信和碧恩一起跑了出来，他们再次躲进当初族人藏身的山洞，但此时，这个洞早就不是秘密了，贴木汗也知道这个洞，大队人马追到这里。碧恩决定和亲信托住他们，让蓬海将军自己先走。 “我不能走，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篷海不同意。 “你必须走。”碧恩怒目直视他。“贴木汗是坏人，如果赫哲族真让他当了首领，这个小部落就完蛋了。贴木汗为了自己的利益跟女真做交换。我了解女真人，知道他们对这些小部落惯用的手段是什么，臣服他们后，他们会把赫哲人变成和其他部落征战的机械，让赫哲人上战场，到最危险的地方打仗。赫哲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打仗的民族，常此以往，一定会灭族的。”碧恩对篷海将军晓知以理。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不会扔下你们自己逃命。”篷海一脸纠结。 “我们无所谓的，特别是我，我是女真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了，这个你可以放心，就像做错事了的孩子，被父母抓回家，最多会骂一顿就了事了。”碧恩安慰篷海。“你要出去，要活着，要重新回到赫哲，带着你的族人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有希望再相聚，有希望在一走。” 篷海走了，他承认碧恩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他不是某个人的，有些人生来就带着使命，他身上带着赫哲全族人的希望，他必须活着。他也相信了碧恩的话，认为她是女真人，就算被抓回去，最多给关起来，关些时日就会没事了，但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走的时候，碧恩眼中带着不舍的目光。“将军，此生永别了。” 篷海将军逃脱，但碧恩却被抓住了，因为对民族的背叛他被处以女真族最高的刑罚。要将她制成水冰棺。以此祭祀神灵，祈求天神的宽恕。 “制成水冰棺。”淑宁不解这几个字的含义。“可以把人杀死放在棺材里，但制成棺材，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原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水冰棺有文字记载，但却没有见到过文物出土，这回看到碧恩在棺材里写的字，我才明白，水冰棺制作极其复杂。” “你是说，我们临摹回来的字是碧恩自己写上去的。”淑宁听的越来越糊涂。 “是的，因为想做成水冰棺，必须要用活人。” “什么？”杨硕在一旁听他俩说话，本来还在想淑宁的话太多，有问的时间都可以继续往下看了，但听到周伟童这句话，他也震惊了。 “用活人，这太不人道了。” “古代用活人祭祀的案例其实有很多，只是水冰馆是当时北方少数民族的一种风俗，文字资料少的可怜，我们才不了解。要找到至阴至寒之地，将要制作棺材的人关在那里，让他身体内的阳气热气慢慢流失，这个过程中，给她吃的食物也是很有讲穿的，只能吃一些简单坚果类的食物维持生命，水要少喝。慢慢的，人就处于一种半脱水状态。这个过程要持续一年。最后这个人会变得非常虚弱。会很瘦，干巴巴的。之后，会有人将她放在临时搭建的圣坛上，然后将事先用水晶，寒冰还有各种胶类和好的材料涂在四周，越涂越多，最后形成一个棺材形状，这就是水冰棺。在制作的过程中，因为人只是虚脱，所以还有生命，而这些材料不会将空气完全隔绝，也就是说制成的最初几天，里面的人还是活着的，之后随着材料干枯，能传播的氧气会越来越少，人才会彻底死去。” 第三十四章，感人的爱情故事大多是悲剧 “碧恩姑娘就是受到这种伤害，最后痛苦的死去。”淑宁看到这些心理不舒服。“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人性呢，那个年代没有法律么？” “有法律，但这种刑罚本身就是法律的一部份。”周伟童回答她。杨硕看着淑宁，心想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为何此时还如此神伤。想到这儿，杨硕无耐的笑了笑。心想，女人到底还是女人。 “你笑什么？”淑宁不理解他的表情。 “没什么，我是觉得很庆幸，自己生在新时代。”杨硕回答，同时用手拍拍淑宁的肩膀。想安慰她。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么？”淑宁不解。“她的男人呢，那个赫哲族的英雄把她扔在这里就不管她了么？周老也说过，将人制成水冰棺要用一年的时间，难道这一年他都没有寻找过碧恩么？” “你们看这个。”周伟童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新的文件。“刚刚让你们看的内容是我根据棺材里临募的文字整理的。这个，是石壁上的文字。” “您刚刚不是说石壁上都是祭祀的内容么？”淑宁问周伟童。 “是的，大部份都是关于祭祀的，这些内容是在姑娘死前的一年时间刻上去的，但最后这些例外。”周伟童拿出照片。“你们当时没注意到，这两部份内容是分开刻的，也就是说，最初只有前面这些文字。” “这个我俩没注意到。”杨硕凑过来看照片。 “你们没注意到也属于正常，必境年代那么久了，好多符号都不清晰。但我们经过专业分析。发现刻后半部份内容较前半部份要晚五十年左右。” “这说明什么？”杨硕还是没明白周老的意思。 “后半部份内容大体是，篷海将军逃出升天，他依旧是为了赫哲部落奔走，一方面向附近其他小部落求援，从他们那借兵，另一方面召集自己的旧部。并且不断找机会与族里长老谈话。终于在两年后，他重新掌握赫哲的政权。稳定好部落后，篷海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打听碧恩的情况。这里详细讲述了他对碧恩的思念，他自己做过很多假设，想过她因为背叛被关了起来，甚至想过她已经嫁人了。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碧恩死了，被作成了水冰棺。赫哲也是北方民族，篷海将军自然知道这水冰棺是怎么做成了。他后悔万分。再次来到山洞，他见到了碧恩的尸体，她依旧栩栩如生，只是眼前的女人已经没了温度。篷海将军觉得自己无愧于部落，无愧于族人，只是负了眼前的女子，他治理赫哲四十余年，这些年赫哲族生活富庶，安居乐业。篷海将军一生没有取妻生子，在他死后，族人按照他的遗愿，将他的尸骨埋在神女峰脚下，他说那里有他一辈子仰望的姑娘，他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族人，死后，他要自私的为自己活着。不去想战争，不去想部落，只是望着心爱的女人，就这样。” “真感人。”淑宁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光。“周老，石壁上最后那段文字是篷海将军五十年后刻上去的对么？” “并不是他本人刻的，是埋葬他的那些族人的作品，这里面提到了篷海将军自感对不住碧恩，觉得死后也没有脸面再见她，所以没有选择进到她的墓室里埋葬，不想破坏碧恩的冰清玉洁，他只是选择在山脚下幸福的仰望。而赫哲的族人却认为他们相爱的太苦也太感人了，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希望后人能够记得他们。记得这段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超载生死的，爱在时光之前，在永远之后。这种能打动人心的故事往往都是悲剧。我能理解篷海将军的心意，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和碧恩做北方广阔天地下的一对平凡情侣，结婚生子，相爱相伴。生前没有完成心愿，死后他也想只平凡的爱着。”淑宁的话很唯美，算是对这段爱情进行总结。 “你说的真好。”杨硕也被感动了。“如果可以，每个人都想卑微而悄无声息的相爱。不过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到此，杨硕话锋一转。“周老，按你的解释这墓是宋代初年的，土尔扈特西迁是在清初，为什么七张藏宝图之一会在墓室里，还有就是**是怎么回事，那个年代显然还没有**。” “你问的问题，我也想过，但我无法回答你。”周伟童摇摇头。“我只能说地图和**一定都是后放进去的，但这是什么人，什么时间放进去的。我也不知道了。”周伟童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个问题困惑着我，听你们说找到水冰棺了，我第一反映是无论在哪里都要去看看，后来又听你们说那里被炸毁，这太遗憾了。” “是呀，之后我又回那个洞口看过，**份量非常大，洞口都找不到了，水冰棺本来就易碎，现在估计连同碧恩姑娘的尸体都变成粉末了吧。” “我想有一个人知道答案。”淑宁想了想对杨硕说。“你再陪我去一次哈尔滨吧。” “你是说关娜。”杨硕明白她要说什么。“我也怀疑她，但没有证据，你有么？” “我也没有。”淑宁回答。“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有没有证据，她都是知情人，提醒我们有地下暗河，让陈大哥带上她送的荷包，之后你昏迷时闻到荷包就会清醒，还有很多的细节，如果说一个两个是巧合，那巧合多了就一定是有意为之的了。而且我总是觉得在洞口她第一眼见到那个背包客的尸体时，反映太平静。她是位朝九晚五的公务员，怕是平时都没见过死人，对着那么个意外死亡的尸体，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连问我们一句都没问，你不觉得这些不正常么。我想去和关娜谈谈。” “好，我陪你去。”杨硕点头。 再次到哈尔滨是四天后的上午，飞机机场降落后，两人轻车熟路坐大巴车到市区。“咱们得等等，我上飞机前和陈大哥打电话沟通过了，他说关娜今天早上坐的火车，从同江回来。要晚上才能到哈乐滨。你打电话跟关娜联系，看她几点下车，你俩约个地方见面聊聊吧，我今天想去陪陈大哥喝点酒，他心情不太好。” “陈大哥怎么了？”淑宁问。 “他俩分手了。”杨硕回答。 淑宁自己在哈尔滨逛了大半日，晚上他去火车站接关娜。关娜居然知道她的来意。 “淑宁，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来早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关娜的表情依旧大方得体，但今天看她的神情淑宁觉得比之前见到的她多了一份轻松和快乐。 “给你看样东西。”两人找了个茶楼坐下来，关娜拿出一张照片给淑宁看，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上面的女人是关娜，男人却不是陈旺。“这是？”淑宁不明白她的意思。 “上面的女孩子是我女儿，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爸爸，就是我的前夫。也是山洞口死掉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淑宁仔细看照片，从身材轮廓上看，确实和洞口的尸体很像。“娜娜，你就是和他一起进洞的人。” “是的。”之前淑宁就猜测过，和死者一同进洞的人是关娜，但此时听到她如此平静的回答。淑宁还是有些吃惊。 “我的先祖是土尔扈特的长老，当年带着七份藏宝图大家各奔西东，七个人要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隐居起来，我的先祖就是七星定位中最远的那一个，他带着藏宝图一直来到塞外。那时候的东北十分荒凉，说地广人稀那是好听的，荒无人烟才是最正确的描述。我的先祖在现在的同江附近认识一些打渔的当地人。就跟他们一起生活，无意中在神女峰上发现了山洞，他并没有声张，通过言语试探。他得知当地人都不知道山洞的秘密，于是决定将地图藏在那里，最初地图是放在水冰棺旁边的，我的先祖担心会有坏人抢藏宝图，就在棺材四周布满了**，如果是他的后人来取图，一定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小心翼翼，但如果是贪婪之人，既使知道地图藏在这里，当来到山洞看到里面的水冰棺后，也一定会想办法移动带走棺材。这要就会引爆**，我的祖先宁可让藏宝图永远埋在大山里，也不想他落到坏人手上。就这样，地图被藏在了那里。等到了我太爷爷那辈的时候，我的家族就不在同江居住了，全家搬到沈阳，我太爷爷非常有生意头脑，那时候我家家产丰厚。在沈阳也算是名门旺族。藏宝图的秘密被代代相传，但年代越久，这事在活着的人心中就越淡忘，甚至对我们来讲土尔扈特宝藏只是个传说。”讲这些内容时，关娜依旧是很慢的语速，表情平静。淑宁看在眼里，觉得她更像是说别人家的故事。 第三十五章，护宝家族的世代诅咒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海打渔遇上台风去世了。我是被村子里的人养大的。小的时候，大家只是告诉我，我是汉人，但祖先很久之前就来到赫哲。一直在这里居住。那个时候真无忧无虑。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俆晃是我大学同学，大一的时候，他就追求我。后来我们谈恋爱了。大二那年暑假我回津街口，住在长老家里，长老说我已经长大了，将我父母去世时村里人整理他们的遗物都交给了我。最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只是以为是当年我年纪小，这些东西长老帮我收起来，现在我长大了就交给我。可在整理我父母遗物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一本很旧的族谱。里面记载了我的家族一代代发生的事。从这里面我得知了家族的一个大秘密。” “你们家族就是土尔扈特藏宝图守护者之一。”淑宁听关娜讲到这里，想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就是这个。 “是的。”娜娜点头。“我当时的感觉很难跟你形容，一直都很平凡的长大，但突然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个使命。那种不适应的心情确实不好受。” “我能理解你。”淑宁笑着边回答边给娜娜倒了杯茶。“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是土尔扈特公主，肩上担负着全族人的使命，虽然只是个梦，但醒来后，我还觉得不舒服呢。” “是呀。”娜娜微微点头。“淑宁，我当时还很小，没有主意，族谱里详细提及了藏宝图的事，还有我的先祖将图藏到神女峰的山洞里面的事，说来也巧，当年我的祖先藏好图后，就与当地人一起生活，这个时间持续了四代人。直到我的太爷爷那辈因为做生意挣了很多钱。就全家搬到沈阳了。后来我奶奶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为了寻找宝藏又回到津街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家族跟这里有缘份。”关娜无耐的笑。 “你奶奶，当时就知道图藏在神女峰。”淑宁问。 “是的。只是初到这里，她没有百分之百相信赫哲族的人。所以只对他们说了其中一部份内容。甚至最初的时候，对我爷爷都没有告诉实情。那个年代中国本来就是风雨飘摇。我奶奶怕自己有一天被日本人发现，到时候地图线索就断了，于是，在出嫁前将找到山洞的路线图做成鱼皮画，送给了当年救她的小伙子，也就是之后的长老。可惜长老从头到尾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在赫哲的时候你也听长老说过吧，他喜欢我奶奶，因为先入为主的感情，长老将鱼皮画当成了奶奶出嫁前送给他的念想。之后，我奶奶嫁给了我爷爷，爷爷很爱奶奶。为了帮奶奶解开心中疑问，爷爷甚至几次出海，寻找水下秘密。但都一无所获。” “你奶奶知道水下什么都没有。” “是的，但奶奶担心秘密不安全，在结婚最初几年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爷爷，直到他们有了孩子，我妈妈十岁的时候，奶奶才将这事和爷爷说。我爷爷想去找那个山洞，但被奶奶阻止了。” “奶奶为什么不让爷爷去呀。” “我刚刚说过，时间越久宝藏对我们家族的人而言就越没有意义。只是个符号。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方面因为是祖传的，不可能不管。但另一方面，因为保留这个秘密，我的太姥爷太姥姥都因此搭上了性命，可这有什么意义么？最初一代人还会想着有一天藏宝图可以重聚，能找到宝藏。可现在上百年都过去了，就算有一块地图，其他的图也找不到，那这个就是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纸而以。为了个没有意义的东西，几代人都如同被诅咒般，担心吊胆的活着。我觉得不应该这样。” “你说的有道理。”郑淑宁点点头。“我们以前都只是关心能不能找到宝藏，但没有人从藏宝家族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身上压着这样一份使命，而且还是不知道如何完成的使命，不好受也能理解。”淑宁无耐的陪着关娜笑了笑。 “族谱中明确告诉族人，不可以将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即使是自己的配偶，也要在结婚多年后，觉得对方确实可靠才可以如实相告。但因为我当初年纪太小了，没有主心骨。我违背了祖先的要求。回到学校，我就将这件事告诉我对象俆晃了。除晃也没当回事，就是觉得好玩，这个话题我俩聊了一段时间后，就自然而然的从我们的生活中淡出，以后很多年都没有再提起过。转眼间，我们毕业工作了。我对象家在同江，父母都是当地很有身份的人，他们给我俩都安排了工作，没多久我们结婚了，在婚后第二年有了女儿。” “这一切都很顺理成章，那为什么之后你们去神女峰，还发生了意外。”淑宁觉得依关娜所言，他们之后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藏宝图的事只是个插曲，从此淡出他们的生活才对。 孩子大一些后，我俩的闲暇时间变得多起来。因为生活条件好，俆晃开始玩登山，慢慢的我也跟他一起玩，接触户外时间久了，总是聊些探险的话题，自然就将藏宝图的事想起来了。俆晃想去神女峰找那处山洞，但我不同意。”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同意。”郑淑宁看着关娜。“你不想让自己回忆起家族的这份使命，对么？” “是的。这个时候，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我奶奶当初不告诉我爷爷，我爷爷知道以后奶奶依旧不让他去。并不是因为不信任，担心藏宝图被抢。而是谁都不想破坏掉眼前的平静。在我们家族的人心中，总是觉得因为有图，我们无法像平凡人一样过心安理得的日子，总是生活在担心恐惧中，我们不想自己最爱的另一伴也过这种日子。但最后，俆晃没有听我的意见，他还是选择了去神女峰。我没有办法，知道那里很危险，只能选择与他同行。” “你们进到地下墓室，却没动水冰棺，就是因为你知道如果动了就会发生危险。”淑宁虽然在问关娜，但她心理早就知道答案了。 “当然了，里面的所有机关在族谱上都有记载，我的祖先第一次进洞后，甚至化了地形图。以便后人可以安全进出。” “在洞里，你们找到了藏宝图。” “找到了，尽管之前就知道洞里有个像活人的死人，但看到水冰棺中的女子，我们还是惊呆了，在棺材背后，我们找到了藏宝图，我觉得也没什么特殊的， 就是张很旧的羊皮卷。我看了眼后，准备放回原处，但俆晃不同意，当时我就觉得他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甚至让我害怕。俆晃是我最爱的人，在我印象中，他谦和，善良，但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发出贪婪的光。那是种人性最丑恶的折射。甚至因为我不让他拿地图，他打了我一巴掌。他说要把这份地图和墓里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买到国外去，这样我们就可以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们当时的生活很幸福。可俆晃口中提到的，有了很多钱，就可以住豪宅，开名车，还有很多东西，一下子我感觉我不认识自己的爱人了。我们发生了争执。因为他打了我，我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将东西带出山洞，在洞口，我苦苦求他，希望他可以将藏宝图留下。毕竟这是我们家族世代守护的东西。带走其他东西，卖的钱就足够他花的了。我希望他可以将藏宝图留下。俆晃不同意，我俩吵了起来，他又动手打我，后来我们打到一起去了。俆晃失足倒地撞到了后脑，当场死亡。” “这和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情形完全相符。”淑宁点头。 “我很害怕，也特别后悔。那是我的丈夫呀。当时我蒙了，第一反映是将藏宝图送回去，因为慌张，我把背包上的挂件丢在山洞里了，还有就是我只将图藏到了放陪葬品的地方，没有放回原来的位置。之后我又跑回洞口，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俆晃的尸体，我担心报警警察来到后，会将藏宝图的事暴光。最后，我把现场清理之后，无声无息的跑掉了。”关娜讲完自己的故事，面部表情异常轻松。“那你老公失踪了，他的父母和家人不会找他么？”淑宁不解。 “当然会了，但只是报失踪，神女峰那边人烟罕至，也没人发现他的尸体。失踪一年后，从法律上我们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我觉得对不住他父母，好在俆晃还有妹妹，我不想呆在同江了，重新考公务员来了哈尔滨。但我一有时间就回同江看俆晃的父母。” “徐晃的死，只能说是意外，就算报警你也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淑宁安慰关娜。“所以你不用给自己太多心理压力。” 第三十六章，爱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须品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自己心理就是有过不去的砍，这些年我都没有恋爱。直到碰到陈旺，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包容感很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的是他很阳光。和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这颗都快长毛了的心被照亮了。” “我听说，你们分手了？”淑宁想到早上杨硕的话，不解的问关娜。“陈大哥这么好，难道你不爱他么？” “我爱，但好多事我控制不了。比如说这次津街口之行，陈旺发现了我的秘密。”关娜的表情依旧平静。 “他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淑宁吃惊。“你完全可以瞒着他，和他一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呀。”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这是上天有意安排，知道你俩要去律街口找藏宝图，我当时就震惊了，杨硕和陈旺电话里讲，说是有人在赫哲村见到了鱼皮画的地图。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寻找山洞的图。我当时想过拦着你们，劝陈旺不要帮忙，但他没有听我的。”关娜说到这里，抬起头对淑宁笑了笑。“你知道的，他们这些当过兵的男人，很看重兄弟感情。女人的话，这时候不够份量，当然了，我也没有很充分的理由阻止他，我不可能直接告诉陈旺当年藏宝图就是我家族的先人放进去的。” “可是，娜娜，在我们寻找的过程中，我没感觉出来你的阻拦，甚至觉得你在暗中成全我们。好多关键性问题，都是你暗中提示大家的，如果没有你，我们估计都找不到山洞，就算勉强进得去，也会被那种散发黑烟的植物弄昏。你这是在成全我们呀。” “我是在去的路上临时改变主意的。”关娜回答淑宁。“在咱们去同江的路上，我和你还有杨硕聊的很开心，我能够感觉到，你俩是好人，是正直的人。” “我不明白。”淑宁没明白关娜的意思。 “为了这个宝藏我的家族牺牲太多了，而我本人也是如此，从知道这一切那天开始，我就失去快乐了，最初是因为藏宝图的事让我有压力，接下来就是徐晃意外死亡，我有愧疚。淑宁，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年纪只比你略大一点，这个年纪的女人正是有活力，追求自己美好生活的年纪，我不想每天都活在家族使命的阴影里，以前我也想过将藏图交给**，但我不知道要通过什么途径去办理。想找朋友帮忙，可每当想到徐晃在看到古董和藏宝图时那种贪婪的目光，我就不敢相信别人了。在咱们去同江的路上，我能感觉出来，你们不是贪婪的人，这不只是因为你和杨硕都挺有钱的，不在乎所谓宝藏。更是因为你们都属于做事有原则的一类人。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要找到土尔扈特宝藏，但我相信，这个目的与钱无关。 在去的路上，我就决定创造机会，让你们找到藏宝图，找到水冰棺，甚至不惜冒险让你们发现徐晃的尸体。” “你为什么不把徐晃的尸体弄走，这样我们就发现不了了。” “我也想，但没有时间。”关娜回答。“每个人都有私心，无论是不是我的责任，我也算是过失杀人逃逸。也怕警察找到我。” “那倒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淑宁安慰关娜。“可是娜娜，就是因为这样，你更不应该让陈大哥知道这件事呀。这样你们也许就没有未来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在墓室里我不小心丢失了一个小挂件。被陈旺捡到了，他还在山洞的石壁上发现一根长头发。这明显不是徐晃的头发，陈旺也觉得这些事太巧合，你们离开津街口后，他说是留下来陪我住几天，可实际上，他偷偷拿头发去同江做了DNA签定。陈旺他本身就是警察。对这种事情自然敏感。在我没告诉他之前，他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是这样。”淑宁回忆起来在山洞里陈旺确实发现并带走一根头发。“我当初还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做呢，现在看来他从那个时候就怀疑你了。那他知道事情全部经过以后，有什么反映。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都没想害谁，可以说是一个个巧合才走到最后的局面，你本身没有过错。他说要跟你分手幺？” “分手不是他提出的，是我。我和陈旺讲了心理所有的秘密。这些事说出来后，我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压抑，但是我发觉自己无法再面对陈旺。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总是觉得讲完这些，自己在他面前变成了个罪人，从前他对我很好，宠爱我。可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既使继续走下去，关系也不平等，我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人一等。总之我不想那样。两个人相爱，内心的平等很重要。这种平衡被打破，我觉得我们不会再幸福的相爱了，与其吵吵闹闹几年再分开，我宁可在最尴尬的时候和他说分手。”娜娜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她的眼睛中有泪光。让泪水顺着脸颊留下一来，淑宁想安慰她，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们应该好好谈谈。” “是的。”娜娜点头。“我跟陈旺说分手，他当时没有说话，第二天早上我没见到他，那时候我才知道头一天晚上他就连夜回哈尔滨了。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而我做了一个很彻底的决定，去公安局，去自首。” “真的呀。”淑宁有些敬偑的看着关娜。“那得需要多少勇气呀。” “我到了公安局，跟他们说明情况。可是爆炸太严重了，警察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徐晃的尸体，我估计那尸体早主被炸的尸骨无存了。现在的法律非常严谨，公安局的人告诉我，不是我自己去投案说我杀人了，他们就会判我有罪的。而是要有证据。但这件事显然是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公安局的人还说，如果我说的是实情，是属于正当防卫，也不会被起拆。公安局没有理由收留我。又把我放回来了。” “你并没有做坏事，徐晃只是意外，而且你这些年都照顾他的父母，也算是对得住他了，娜娜，现在你可以重新开始，重新生活，重新去爱。”郑淑宁安慰并鼓励她。 “是的。”关娜点头同意。“我需要时间去消化，经过这些天思考，我觉得我是真心爱陈旺，而他是个好人，也值得我去爱。我重新返哈尔滨就是想要握住自己的幸福。”关娜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却带着坚毅。淑宁佩服她，甚至羡慕她。“淑宁，你知道么，爱对于人生而言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须品。要努力相信，这个世间有爱。” 在淑宁与关娜谈的时候，杨硕和陈旺找了个小酒馆，边喝小酒边谈心。 “陈大哥，这事兄弟看不起你。”听陈旺讲完事情始末。杨硕一口喝没了杯中的酒。“你在我心理是顶开立地的大哥呀，但对自己的女人，咋这么不仗义。那件事能怪关娜么，她从头到尾都是很被动的。只能说她点背，倒霉。你明知道她自首了，都不去看看她，哪怕只是和她说几句安慰的话人家女人心理也会觉得舒服。可你躲起来了，一言不发。”杨硕用看不起的眼神看陈旺。“这不是男人，不是老爷们应该做了出来的事。” “那你要我怎么办，在感情上我一向很被动。娜娜她根我提的分手，怎么让你一说，好像我对不起她似的。” “那叫什么分手呀，那个时候她头脑都不是很清楚。这么大的事，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她承受不住的，有些发蒙也正常，跟你提分手是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这时候你应该给他勇气，帮助她走出来，可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按你的意思，娜娜心理还是爱我的。”陈旺听了杨硕的话后，反问杨硕。 “你的情商不至于这么低吧。你俩相处这么久了，她怎么会不爱你呢。但她当时知道你调查她，自己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暴露在你面前了，人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陈旺本就不胜酒力，这会跟杨硕喝了很多酒，头昏昏的。“那坏了，我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她，现在她一定恨死我了。关娜看着脾气好，其实是个性格很决决的女人，如果她认定放弃我，那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真没出息，反正都分手了，不如就这样吧，你条件也不差，不怕找不到好的。”杨硕阴阳怪气的说。 “老弟，你主意多，帮你大哥想个办法吧。”陈旺求助的看着杨硕。“我舍不得她。” “你看，有感情就直接说，但不是和我说，是去跟关娜说。” “我回同江找她。”陈旺第一反映是要回去找关娜。 “不用了，淑宁给关娜打过电话，同江公安局说找不到尸体没法立案，所以她又回哈尔滨了。” 第三十七章，像极了淑宁的画中人 这边杨硕笑话陈旺不会追求女孩子，另一边淑宁和关娜也在聊着有关恋爱的话题。 “淑宁，看来你很信任我，肯将心理秘密告诉我。”听了关娜的故事，郑淑宁很有感触，和关娜分享了自己和程远博的事情。 “我就是觉得你很亲切。”淑宁不隐瞒自己对关娜的好感。 “我间接杀死自己老公，有什么好的呀。” “你有勇气说出来，我喜欢和真实的人做朋友。”淑宁真心赞赏。 “那我就索性再说句真实的话吧。”娜娜微笑着说。“过去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终是要划上句号，我们都要往前看。我能感觉出来，杨硕喜欢你。” “杨硕也是有故事的人。”淑宁叹了口气。“人最可怕的不是不会爱，而是受过伤害后，知道那种爱却痛的感觉。会让人条件反射的回避爱情。我是这样，杨硕又何常不是呢。” “我听陈旺说过杨硕的故事，但你们有一天终是要和过去决别，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大家年纪都不小了，碰到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不容易。如果你们都是二十岁，那还有的是时间，错过了可以再找，但现在你们都没有时间去寻寻觅觅，碰到了，就珍惜吧。你是个很明事理的女人，既然你知道你和他心理都有一个结，那淑宁你就努力一些，为解开他的心结也为解开你的心结做一些努力。”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淑宁听到关娜的话心理很舒服。人要和有正能量的人接触。生活的勇士只有一种，那就是知道生活的无耐，但依旧开心的面对生活。 “这个给你。”娜娜递给淑宁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淑宁不解。 “我不知道什么是尸蓝香蝙，但在你们的描述中，我觉得这和我族谱中记载的一种土尔扈特特有的毒药很像。这种毒好像叫天收。制作过程复杂，不是简单的看看描述就能作出来的，我以前觉得这是一种现在已经失传了的东西，在族谱中只是简单提到，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是说了，这种毒药需要依附到其他物体上，这个被寄生体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植物。人一旦中了此毒，会即刻发作，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身上有土尔扈特王室血统。” “你也觉得我做的梦是真实的。我是土地尔扈特走失的公主。”淑宁问娜娜。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将族谱上有用的东西都整理出来，写在这里的笔记本上，你自己回去看吧。这里还有几种植物种子的粉末，也是族谱中记载的，是种解毒的偏方。很多本族自制的毒药都可以通过这个方法解掉，至于能不能解天收的毒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这些。你拿回去，让你们在考古研究所的朋友研究一下。” “谢谢你。”淑宁接过关娜递过来的东西。 “应该我谢你才是。”娜娜接着说道。“我因为家族的事情不开心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将藏宝图托附给你们，终于可以安心了，下半辈子我要为自己活着。”两人从茶楼出来，淑宁回宾馆，娜娜本是打算回家的。可却看到陈旺和杨硕站在门口，陈旺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愣愣的站着。 “你怎么买花了。”娜娜问。 “我也不习惯这样，是这小子说道歉得有诚意，非让我买束花。”陈旺愣头愣脑的对关娜说。“娜娜，回来吧。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需要你，我爱你。” 按照杨硕教陈旺的作法，说完话后要去拥抱关娜，但老实厚道的陈旺不好意思这么做，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关娜脸上露出笑容，那是幸福的笑。人与人相爱，仪式很重要，但最重要的决不是仪式本身，最能打动人心的，只有真心。你是真心诚意，无论形式如何，是拥抱还是微笑。都无所谓了。 送走陈旺和关娜。杨硕带着淑宁慢步在哈尔滨浪漫的中央大街上。“你说现在陈大哥和娜娜在做什么？”淑宁问杨硕。 “不能想，想的太多就三俗了。”杨硕轻轻的打了下淑宁的头。“他们解开所有心结，在一起后，一定会幸福的。我们在心理默默祝福他们吧。” “他们的心结解开了，那我们的呢。”淑宁低着头，边走边说。杨硕听到她的话，侧目看了她一眼。“你的心结能一下解开么？” “我不能。”淑宁叹了口气，低着的头变得更低了。 “我也不能，但是我想努力试试。”杨硕前半句话说的低沉，但后半句却是句句声音洪亮。淑宁抬起头，看着杨硕。“我也想试试。”两人对视笑了，虽说是晚上，但中央大街一点都不黑。街上的灯光很美。 第二天两人就飞回北京，他们第一时间来到研究所，将关娜给淑宁的东西交给周伟童。 “她说想吃这解药试试，我没同意。怕再吃出啥毛病来，得先带回到给你们看看。” “你说的对。这东西不能乱吃，解药弄不好也能变得毒药。这东西先放我这吧，等有了结果我通知你们。”杨硕将东西留在考古研究所。同时他和淑宁给周伟童讲了土尔扈特藏宝图在古代山洞里出现在的原因，当然在这个讲述中，他俩不约而同的将关娜的秘密略过，因为他俩觉得这是娜娜自己的事情，不说是对她的尊重。刚刚离开考古研究所。淑宁的手机就响了。“昊正，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我没在哈尔滨，我飞回来了，早上到的，现在刚从周老那出来。那好，我们一会就到，杨硕和我在一起，我直接告诉他。” “怎么了？”杨硕听到淑宁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要去哪，我一会约了几个朋友吃饭，不见得有时间。” “你哪也别去了，咱们去昊正在郊外的别墅。” “发生什么事了？”杨硕不解。“很着急么？我不想爽约。” “总之比你吃饭重要。昊正刚刚在电话里没有细说，只是说有个人自称是土尔扈特后人还带来了一张地图。” “怎么可能呢。我打电话告诉大家，吃饭不去了。”杨硕和淑宁一起到了昊正在青龙峡附近的别墅。 “昊正，怎么回事？”淑宁进屋后，还没来得急把外套脱下来，就先开口问昊正。 “别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万俟先生。” “你好。”万俟先生伸手和杨硕与淑宁握手。 “你就是郑淑宁。”在和淑宁握手的，他的动作停住了。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淑宁对他拉着自己的手不松开这一动作非常不满意。 “对不起，我失礼了。”万俊放开握住郑淑宁的手。“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太像了。” “什么意思？”大家不明白。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万俟涛。万俟是我的姓，复姓，涛是我的名字。”他边说话，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淑宁，淑宁心理十分不舒服，借这个机会她仔细打量一下面前这个怪怪的男人，他四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很瘦，头发比一般男士略长一点，估计是不想头发顺到脸上不舒服，他把鬓角两侧的发束在头顶上，梳了个小辫子。此人留了胡子，但不长，两厘米的长度，修整的十分有型。 “您的姓氏很少见。”杨硕对万俟涛说。“请原谅我才梳学浅，刚刚听昊总介绍您的时候，我还以为您就叫万俟呢。” “没关系，复姓本就少见，我的姓氏在复姓里又极少出现的，没听说过，也不能怪你们。你们等我一下，我给你们看个东西。”万俟涛边说边从客厅返回卧室。“你们等一下，很快的。” “他去取什么东西了？”淑宁不解的看了眼昊正。昊正摇摇头。 “这人是你从哪弄来的？”杨硕问昊正。 “是他找到的我。你们去哈尔滨的当天，这人就通过公司找到了我。淑宁，你在去大碱沟的时候，拍过几张照片，给一本国际地理杂志投过稿对吧。”昊正问淑宁。 “对，是有这么回事，咱们回来之后，你给我放假那段时间，我也是闲着无聊就在网上投的，之后也没有继续关注，这事因为不重要，我没告诉你们。”淑宁回答。她不明白现在昊正没头没脑的提起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那就对了，你的照片被发表了。这个人就是看到照片上奇怪的庙后，打听到你是我公司的财务官，才找到公司的。他说照片上的庙和土尔扈特关系非常大，想找到咱们了解情况。我安排他住在这里想等你们回来。可他刚刚看到淑宁的表情很奇怪。这个为什么，我真是不知道。”就在大家说话的时候，万俟涛取东西回来了。“你们看。”他打开一副被布包裹很严的画。 “这个像不像你。”淑宁看了眼画中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何只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杨硕看过画后，也觉得非常像。 第三十八章，突然出现的知情人 038突然出现的知情人 “你不是自称有藏宝图么？怎么拿出个淑宁的画像？”昊正不解的问万俟涛。 “我今天才认识淑宁小姐。而这幅画，是我家族传下来的。” “对不起，我们没听明白。”淑宁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发问时，杨硕开口说话了。“他是说，这画上画的不是你，只是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是的。”万俟涛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大家一起追问，他的脸变得红红的，有一肚子话却不知怎么说出来。 “大哥，你坐下来，咱们别急，我听昊总说，你手里有土尔扈特藏宝图，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杨硕扶着万俟涛坐下。淑宁给他们倒了杯茶水。 “我手里并没有地图。”万俟涛喝了口茶，不那么紧张了，开口说话，第一句话说出来他就能感觉到大家失望的眼神。“你们先别急，虽然现在我手里没有地图，但我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之所以用地图做引子，是想得到你们重视，让你们听完我的故事。” “我们没着急。”杨硕又给他倒了杯茶。“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道理的。那你慢慢的把你要说的故事告诉我们吧。” 万俟涛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点出七个点。是北斗七星的方位。看到他在纸上的画。大家瞬间又都恢复了信心，想必他是知情人。 “先把这个画出来，一会遇到我说不明白的时候，可以在纸上画画。”万俟涛笑着说。“万俟是个很少见的姓氏。也可以说是我们家族独有的姓。我的先祖最初姓浩。是土尔扈特王族。为了保全藏宝图隐姓埋名，才改姓万俟的。家谱有记载的第一代人，是土尔扈特的一位王爷。在整个部落西迁的过程中，因为担心本民族宝藏旁落。当时的汗王将寻找宝藏的地图分成七份，在部落中找了七位信得过的人，由他们带着地图按北斗七星方向四散到各处。这样即使其中某个人被准噶尔部落抓到，也可以保存宝藏安全。”大家静静的听万俟涛讲述，前面的故事因为每个人都熟悉。所以大家都没觉得意外。“这七个人中，有一个是首领，除了负责保全七分之一地图安全外，还负责这七个人的联洛。方便起见，他的位置在七星中间，也就是这颗星的位置。”万俟涛边讲述边用手在纸上把中间的星星圈出来。 “什么？你是说，只有七个人。”杨硕听到这里突然发问。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万俟涛不解杨硕的吃惊。 “没有，我们最初分析的方向有错误。”杨硕仔细看着地图。“我们认为存在第八个人，负责七人间联洛，这第八个人所在的位置是七星正中心，现在看来，这个中心点离这颗星本身就很近，是我们猜测错了。” “你们都知道有联洛的人了。”万俟涛惊叹。“看来在这个宝藏上你们没少下功夫。” “我们所有了解的东西，都只是在已有资料基础上分析的。万俟先生，你请继续讲。”杨硕意识到自己打断他的话了，忙收住言语，将话题重点又放在宝藏上。 “我的先祖就是七人中的首领。他带着藏宝图来到现在中国的新疆。” “就是大碱沟那个位置？”淑宁问。 “是的。”万俟涛点头。 “那按照你的意思，在那里还有一张图。我们找到的那张是白衣女子的地图，也就是这个位置那个人的图。”杨硕边说边在图上比划。“在大碱沟还有一张图，就是你先祖留下来的那张，对不对。” “你说的很对。”万俟涛对着杨硕点头。“你们再等我一下。”万俟涛又回卧室了，不一会他又拿出一幅包裹着的画像。 “这里面的人就是我的祖先，叫浩荡。是当时的土尔扈特汗王很器重的一位王爷，土尔扈特常年受到准噶尔欺凌，留在新疆生活的日渐艰难。想西迁决不是一日两日的想法，而是计划很久的一次行动。” “这倒能理解。”淑宁点点头。“东归不是一天两天决定的，西迁也一样，会有详细计划。而无论迁到哪里，最重要的就是探路，如果我没猜错，这份任务就落到你先祖的身上了，对么？”淑宁问。 “你真的很聪明。”万俟涛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淑宁。“是的，我的先祖奉命偷偷的到西边去查看，越向西天气越冷，草场也没有新疆丰厚，直到走到伏尔加河下游，那个地方在那时候还没有被沙俄控制。草盛水美，很适合土尔扈特这种放牧的民族定居。于是我的先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当时的汗王。那时，我的先祖不过二十出头，但在部族中却有很高威望，很得人信服。主要原因是在他年纪小的时候，曾经被送到汉族人的地方学习。对于知识匮乏的土尔扈特人而言，我的先祖有文化，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先祖带回来的消息，全族人都认可了，大家经过近一年时间准备，计划集体西迁。在部族中，我的先祖有一位喜欢的姑娘，是当时汗王的女儿，叫阿萨尔。蒙语中的意思是美丽的红花。他也喜欢我的先祖。汗王答应到了伏尔加河安顿好部族的人之后，就让他们成亲。这画就是我的先祖画的。他在汉人的地方学习知识，还学了一手好画工。这个是他自己给自己画的。”万俟涛拿起刚刚拿出来的画。指给大家看。 “你的先祖挺帅的。”淑宁看后评价。“起码我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脸上写满了野性。” “这另一幅，就是阿萨尔公主。”万俟涛拿起另一幅画。就是上面人很像淑宁的那个。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土尔扈特公主。”昊正听糊涂了。“怎么可能如此相像。” “没错。”万俟涛深深的点头。“不仅你们吃惊，刚刚见到淑宁小姐的时候我也都被惊的愣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人。但这幅画是在一百多年前画的。这点你们可以找专业考古的人来鉴定。” “不用专业的人了。“杨硕用放大镜仔细看画。“我虽然不是专家，但古董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一些的，这画具体什么年代我分辨不出来，但我能确定这是有年代的东西，这画完成的时间绝对比淑宁年纪大。” “你看，这位老弟是行家。”万俟涛来是担心大家不相信他的话，这会听到杨硕为自己解释，自然是高兴。一个劲的冲杨硕点头。 “万俟大哥，请接着说。” “我的先祖知道汗王答应他的求婚很开心，本来到伏尔加河他们就办喜事了，但在西迁之前，准噶尔部却突然来了位使臣，想求取美丽的阿萨尔公主。汗王不想把女儿嫁过去，但如果不嫁，又担心让准噶尔起疑心，使西迁的行动失败，就在两难的时候，阿萨尔公主主动要求出嫁，给土尔扈特西迁争取了时间。这幅画就是我的先祖得知公主要嫁到准噶尔去，两人无耐分开前给她画的。” “阿萨尔公主出嫁，就不可能跟着部族西迁。两人一分开，那就相当于永别。”在这画的功笔上能看出画画的人当时心情很复杂。杨硕拿起画仔细观察。“那之后公主怎么样了。” “蒙古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民族。公主没办法，只能嫁过去。在部族西迁之后，准噶尔认为土尔扈特一走，宝藏的事对他们而言将永远成迷，就派军队一路追赶。甚至当时他们的大汗亲自带兵征战。阿萨尔这个时候已经是他的王妃。也一同随行到了前线。在两军面前。他想保全族人，但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他虽然是大汗的妻子，可在男人心中，她也只是一件政治工具而以。最终她自尽在了两军阵前。” “又是个悲剧故事。”淑宁叹口气。“男人的战争，为什么总是牺牲掉女人。” “又感慨上了。”杨硕看着她小声说。“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公主跟你长的太像了。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万俟涛对大伙摇摇头。继而对淑宁说。“你确定你的身世跟土尔扈特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没有。”淑宁回答的很明确。“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是土尔扈特的公主。梦醒后我自己也想过，并且还打电话到国外问过我的父母。可我祖祖辈辈都是汉族人，跟土尔扈特，跟新疆这块地方都一点关系扯不上。” “那就只能理解为事有巧合了。”万俟涛无耐的说。 “我也这么认为，之前我做那个梦，梦到自己在洞里面看到悬在半空的棺材还有鬼面时，最初我还不开心了好一阵子，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后来我就自己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是有巧合的。这段时间我的心情好多了。” “等等，你说什么？”万俟涛让淑宁重复一下刚刚的话。 “我说安慰自己后，我心情好多了。” “不是，是之前的话。” 第三十九章，发兵部落的真正原因 “我说我梦到一个山洞里面有悬馆，还有个会飞的面具，面具告诉我说我是土尔扈特公主。”淑宁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她只是无意识埋怨一句，没想到听者有意。万俟涛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郑淑宁。“我的先祖是七位藏宝人的首领，知道的东西自是比其他人多一些。在家谱中曾描述过宝藏的样子，跟淑宁小姐形容的梦很像。” “你能细说一下么？所谓的宝藏到底是什么？”杨硕要求万俟涛把事情说的再详细一下，他点点头，对大家说。“家谱里对宝藏本身讲的不多，我只知道藏宝地点是个山洞，那是通往永生之门的通道。而守护宝藏的，是个带着金色鬼面的人。” “我梦中的那个会说话的面具就是深金色。”淑宁仔细回忆。 “我也只是知道这么多。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永生之门到底是什么意思。”万俟涛边说边摇头。“这些年，我自己做过各种假设，我觉得宝藏不单纯是财宝。应该是土尔扈特族祭祀法器一类的东西。”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也一直认为这个宝藏不是钱财。”昊正肯定万俟涛的观点。“我们把话题又扯远了，你还是接着说你先祖的事吧。” “对呀，对呀。”万俟涛点头。“阿萨尔公主死了，我先祖的心也随之死去，准噶尔对土尔扈特追击的很历害，打了几场恶仗。当时的汗王担心无法将整个部族带到伏尔加下游，于是做好了被灭族的准备。让这七个人分别带走了藏宝图。当时情况很混乱。七个人出走本身就是临时的决定。所以无论是准备还是计划都不充分。虽然我先祖是这七个人中的召集人，但要什么时候召集，召集后宝藏如何处理，好多细节都没有人告诉他。” “当时的情形也不难理解，为了西迁连汗王的女儿都嫁给仇人了，可见土尔扈特是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把地图分开带走，也只是想不被敌人抢走，为以后留个希望，你的祖先是到伏尔加河探路的人，都将他派走了，可见当时的处境。至于什么时候重聚对当时的土尔扈特而言太渺茫了。”杨硕对万俟涛说。 “这位先生说的对。”万俟涛接二连三的点头。“带走地图就是给部落留个念想。我的祖先带着地图在大碱沟住下来，取妻生子。生活的很平静。后来他经过多方打探。得知部落虽然损失惨重，但终是到达了伏尔加河下游，那里水丰草美，又没有追兵。部落经过休养生息很快又壮大了，我先祖想与汗王取得联系，探讨下一步藏宝图怎么办的问题，可在他万里西去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万俟涛喝了口茶水。 “发生什么了？”淑宁催他快点讲下去，大家也都听得入神。 “虽然他当年到过伏尔加河，但那距离之后去找部族的人相差十多年，好多路都发生了变化。我的先祖迷路走入了哥哈克人的地盘。因为长着中国人的面孔，他被当地人抓了起来，在严刑拷打下。我的先祖把秘密说了说来。” “不应该呀。”淑宁不解。“年轻的时候，他那么优秀，深得汗**任，几次将最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他了，这种人不应该是软骨头。” “也不好说。”杨硕打断淑宁的话，心想，女人想问题还是过于理想化和戏剧化。“十几年前，他的先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腔热血和骨气。为了自己的爱人，为了部族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十几年后，他已经取妻生子，在大碱沟生活的还不错，人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为了保命，把秘密说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我分析也是这样的。”万俟涛接着说道。“将秘密说出来，自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家谱里记载的也只是几笔带过。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只是哥哈克人知道这个秘密后，没有自行处理，而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当时日渐强大的俄罗斯。” “哥哈克人种族意识不强，当时又是个很小的部落，把这件事告诉俄罗斯人换点好处，倒是能理解。那之后呢，你的祖先被送到圣彼得堡了么？” “是呀。”俄罗斯那个时候正是扩张的初期，他们首先想到宝藏可能是钱，这样对他们扩大军费开支，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于是他们就派人想把我的祖先带到圣彼得堡进一步审问。可就在这个路途中，我的先祖逃脱了。从被捉到逃脱除了说宝藏的事情外，先祖什么都没有说，七位持宝人都在什么地方，还有就是自己手里的藏宝图，他都没有交出来，本以为这只是行程中的插曲，逃脱了就没事了，可就在他继续找部族的路上，他得到另一个消息。俄罗斯发兵伏尔加河下游，弱小的土尔扈特被打的很惨。这时候我先祖才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是他把秘密说出来，俄罗斯为了军费，对土尔扈特发兵了。先祖到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脸面再去见部族的人。只好回到新疆，最后郁郁而终。而其余六个人，只有我的先祖能联系到他们。先祖没脸返回部族，自然也没有和他们再联系。估计他们也都是到死也没找到联洛他们的人吧。” “那你的先祖去世后，他手中的藏宝图还有联洛人这个身份怎么办了？”昊正希望万俟涛继续说下去。 “当然是交给他的儿子了，之后一代代传下去。”后人对民族的感情自然没有先祖浓烈。那份罪恶感也就越来越少。那些年我家族的人在大碱沟生活的还不错。家谱上记载有一位外国传教士来到村子里，预言说村子里存在宝贝，当时我的前人还吓到一跳，担心他们要找自己呢，后来传教士娶了村子里的姑娘就没再走，留了下来，直到他俩都世去，大家才知道，他说的宝贝是矿脉，用现在的话讲，那是座有辐射的矿山。矿产丰富的地方百姓生活的都很富庶，这不只是现代，古代也是这样的。老传教士很厚道，将防辐射的方法都告诉了村子里的人。之后的好多年我家人都生活的挺好的。而这个时候，土乐扈特就不好了。”万俟涛无耐的笑着。淑宁也陪着他笑。“你说的传教士我们知道，在大碱沟的时候，我们无意中找到矿坑入口，在里面最下层，我们还看到了传教士的坟呢。” “是么？”万俟涛也很意外。“这个家谱里没记载，这么多年，还能找到他的坟，也算是种缘分了。在那些年，俄罗斯欺压土尔扈特的人。把这个民族好不容易重建的家园又祸害的够呛。很多年之后，俄罗斯人找到村子里，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来的。当初先祖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居住地点，家里人分析也许是在不经意说话间透露过这个地名。村子里的人说俄罗斯人是魔鬼。大半是因为他们长的和中国人不一样，再有就是他们的话我们听不懂。但我家里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也知道这些外国人要找什么。可这时候，我们却不能把东西交给他们，只能看着他们在村子里杀人。最初我们认为过一段时间，他们没有收获就会离开了。必境他们也不是很确定藏宝图就在大碱沟。出乎意料的是，后来出现一位哥哈克姑娘，他身上居然有一份藏宝图。我的家人猜测，他是当初带着地图藏身到哥哈克附近的那位兄弟与当地人通婚的后人。因为他有张西方人面孔。这姑娘说服了俄罗斯人离开村子，我的家人也想过求他，想在他们离开的途中求人。但这位姑娘太刚烈了，在身上涂了磷粉自已把自己烧死了。后来村子上的人感激这位姑娘，给他修建了庙宇。这姑娘死前还给过村上先生一包东西。我的家人认为那就是她要保全的藏宝图。但这包东西姑娘死后，村上先生就再也没拿出来过。我的家人自然也没机会弄明白真像了。” “是这样。”杨硕和淑宁同时把话说出口。“我以前误以为大碱沟是接头地点，以为俄罗斯人找到那里是想找到负责接头的人。那里只有白衣姑娘一块地图。现在看来咱们的思路错了。咱们找到的是在哥哈克也就是这个地点的图。”杨硕边说边在纸上指出方位。“是北斗七星的这一颗。而大碱沟是这颗星，这里还有张图，那才是你们家族的藏宝图。” “是的。”万俟涛点头同意。“那位哥哈克姑娘死后，我的家人意识到在这里不安全了。于是举家迁移到别的地方，后来这些代人，有上学的，有出国的。工作地点离的都越来越远。好多家里人我都不认识。我早年留学法国，但我知道自己是家族这代人的族长。这个秘密落到了我身上，还有这些祖传下来的东西。”说话的同时万俟涛指着画像和家谱。 第四十章，要求与钱无关 “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昊正能感觉出来万俟涛是位很实在的男人。索性直奔主题。 “我在国外杂志上看到淑宁小姐的照片。这只是个普通的小庙，却能得到你镜头特别关注。直觉告诉我，你们也是藏宝图的知情人。我甚至认为你发表照片，就是想让其他知道内情的人找到你。所以我来了。” “我真是无意的举动。”淑宁无耐笑了笑。“但没想到收获这么大。现在我们知道你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们知道的情况了。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是不是可以把你手里那份地图给我们了？”淑宁问。 “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万俟涛会提条件倒是在大家意料之中。 “你说吧，如果是经济上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满足你。”昊正代表的是财力雄厚的昊天集团。这话等于作为总裁拍板了。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万俟涛不好意思笑着对大家说。“我不缺钱，但这个宝藏困扰了我们家几代人。我想参加你们寻宝的活动。直到最后找到宝藏。” “这？”昊正为难了。他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就都不是太难办的事，但万俟涛的要求却是一同参加考古，这让他有点意外。“万俟先生，考古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不是谁想去都能去的。得有这方面经验。不然容易出意外。” “这个我理解。我也不是专业探险家，我知道很多地方我要是硬跟着，会给大家带来麻烦。我的意思就是想随时了解寻宝动态，在不危险大家可以带我去的地方，我参加考古。因为我太想知道最终宝藏是什么东西了。当然了，所有费用我都自已负责，我还可以跟大家签免责合同，如果发生意外，跟大家没关系。”万俟涛说的十分真诚。 “我觉得可以。”淑宁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杨硕。杨硕也点点头。昊正看着他们俩也同意了。“好吧，作为这个项目的赞助方，我代表昊天集团同意你的要求，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秘书拟个合同好让你放心。” “这么说就见外了。”万俟涛见昊正一板一眼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藏宝图的事，这都快成为我一个情结了，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万俟大哥，你太客气了。”淑宁觉得他过于谦虚的语气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以后咱们有很多机会一路同行。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们都是特别好相处的人。大家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谢谢。”万俟涛感激的看着郑淑宁。“真是太像了。”不仅又一次发出感叹。“我从小是看着公主画像长大的。公主可以说是我儿时心中的女神。现在见到你，我还有些不适应。” “女神。”淑宁呵呵一笑。“我喜欢这个说法。万俟大哥，那你成家了么，嫂子长什么样呀？” “我还是单身。”万俟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这个人性格内向，不善交际，都四十三岁了，还是单身呢，你们别见笑。”万俟涛说这话的时候，脸都发红了，一直不好意思的想抬头看郑淑宁还不敢抬的样子。着实很纠结。 “不应该呀，你不是国外长大的么？”杨硕爽朗的说。 “国外长大的人也不都开放。”万俟涛还是在笑。“这样吧。我家传的地图不在我这里，其实那图还藏在大碱沟。咱们去一趟那吧。我把图找出来给大家。” “这个可以。”昊正点点头。“我安排一下，具体时间我还得跟周伟童赵毅他们确定一下。等时间确定下来我通知你们，万俟大哥，你家不在北京，这些天你还住在我这个别墅，怎么样？” “不怎么样？”淑宁没等万俟涛回答。就否定了昊正的建议。“这里离市区那么远，想买点东西都不方便。住在这当然不好了。” “我这里有厨师。”昊正想了想，又说。“你说的也对，万俟大哥来到北京应该四处逛逛。住在我这确实不方便。要不我在市区给你找个宾馆吧。” “不用麻烦了，在这里挺好的。我这个人喜欢清静。在哪都无所谓。” “要不你住我那去吧。”杨硕想了想，对大家说。“万俟大哥你住到我家，一方面在市区想去哪逛都方便，另一方面我自己住，两个老爷们在一起还能没事喝点酒啥的。怎么样？” “那就麻烦你了。”万俟涛一面道谢一面点头。 “能不能别总说麻烦这个麻烦那个的。痛快的，以后咱都是哥们，太客气反而觉得见外，你比我年纪大几岁，以后你就是大哥。”杨硕边说边用手拍万俟涛肩膀。 因为周伟童这段时间有讲座，出发时间只能订在十天后。这倒是给万俟涛留下充足的时间逛老北京城。因为他住在自己家里，杨硕和他聊天时间久了，对他有了进一步了解。这位看着很内向的男人，实际上确是个土豪。他的家族离开新疆后，分成好几派，万俟涛的外祖父带着家人展转来到法国，白手起家，创业很成功。到他这一代。因为自己性格内向，不喜欢做生意。他就将家里的生意都转让出去了，用这份钱在美国购置了很多处房产。现在他是个标准的包租公。虽不工作，即收入可观。万俟涛虽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但却十分聪明。喜欢研究些小发明，都很实用。自从他住进杨硕家之后，他把杨硕这个单身汉的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家里很多坏了很长时间的设施都被他修好了。 “这还是杨硕家么？”今天他俩约了郑淑宁在家里吃火锅。淑宁买了些吃的，拿到杨硕家一进门就发出感叹。 “杨老弟单位有事，刚刚打电话说还有一个小时能回来。”万俟涛脸红红的。 “万俟大哥，你怎么了？”淑宁看出他不对劲。对他说。“咱们都认识好几天，算是熟人了，你别总是见到我就脸红呀，你放心我只是郑淑宁，不是公主。”淑宁说完还呵呵笑了一声。万俟涛的脸更红了。“就是觉得一下见到画中人，还不适应。” “你那画我也很纠结。总是觉得不单单是巧合。我甚至去研究所问周伟童能不能化验DNA。可惜周老说了，他们手里至今还没有土尔扈特王氏的样本，无法比对。”淑宁边说边把手摊在胸前，无耐的表情。 “你也不用心理有压力，人生有时候要糊涂一点。凡事不用想的太细。生活就是这样，不用太完美，留个缺口才能让福气流向别人。” “你说的真好。”淑宁认同万俟涛的观点。“我听说现在国外很流行过集约式的日子，是这样么？” “是的。吃的不需要太精，穿的不需要太侈，用的也不需要太好。够用就可以了，然后不浪费环保的生活，因为生活中不重要的东西少了，人生就不复杂，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会变得格外的重。” “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呀？”淑宁问。 “比如说享受享受阳光。再有就是跟家人相处。和值得相交的朋友相处。很多事呢。”万俟涛回答。淑宁很喜欢和这位大哥聊天，他说话的方式随和能让人内心平静。这和现在社会快节奏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万俟大哥，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我父母都去世了，还有两个妹妹，现在在法国。都已经嫁人了。生活的非常好。” “你还有妹妹呀，难怪你这么会照顾人。”淑宁夸奖他。“以前我也来过杨硕家，这里非常乱，好多脏衣服乱在那挺长时间都没人管，这回你住到他家，这家干净了不只一点。”两人一起洗菜，准备晚饭。淑宁对万俟涛说。“万俟大哥，还有个问题，我听杨硕说，你其实很有钱。你生活的这么简单，那么多钱干什么呀？放在银行存起来？” “我在中国的西北和西南几个贫困地方一共办了三所学校。你也是中国人，应该知道咱们国家在教育这块投入的钱还是不够。好多大山里的孩子都没学上。我投资办的学校，每年靠**那点可怜的拨款连老师开资都不够。既然帮了，就要帮到底，我每年都去这三所学校看看。每次都会投入些钱。” “是这样？”淑宁听后很吃惊。“这是大爱的举动。万俟大哥我都崇拜你了。” “看你说的。”淑宁进门有一会了，这时万俟涛本来已经不太紧张，但听到淑宁表扬自己，又情不自禁的脸红起来。“我哪有那么好，就像你说的我根本花不了太多钱，剩下的就是放在银行存着，还不如拿出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既能帮助别人。也能让我自己开心。淑宁，你过来，给你看这些。” 第四十一章，国外的最后一张藏宝图 “淑宁，你看这些。”万俟涛将郑淑宁拉到身旁，在自己手机里找出跟希望小学孩子们的合影。” 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看这些孩子们的笑脸。会觉得世界很美好。” “真好看。”淑宁翻看一张张照片，也被感染了。孩子们红仆仆的脸蛋，尽管衣服很旧有的还很脏，但那种映着朝阳的笑容是许多都市里的孩子脸上没有的。“我真想和你去一趟这地方，看看这些可爱的孩子。” “因为我每年都去几次，好多大孩子都认识我。每次去，还没到校门口，就会有孩子跑来接我。你看这个小朋友。”万俟涛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是四年前的照片，当时他还上初中。这孩子挺可怜的，父亲外出打工，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母亲因为受不了家里困难一走了知了，他是被唯一的奶奶带大的。后来奶奶也去世了。这孩子说如果没有我，他就不能上学。很聪明的一个孩子。有一年我去贵州山区的学校看大家。走的时候，他跑山路追了我好远。就是为了给我送点当地的特产。那时候刚过完年。山里的天气也不暖和。当时看到孩子冻的小脸通红。我的眼泪就直往下掉。这孩子还给我拿了自己做的大饼。让我路上吃。因为当天下雨，他全身都淋湿了，但那张饼却很干，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当时把他抱起来，他哭我也哭。淑宁，听了这些，你会不会笑话我，一个男人还哭哭啼啼的。” “不会。”郑淑宁摇摇头。“我很感动。那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去年考上的北大。他特别聪明，学习也特别好。头几天我还去看他了。这是他现在的照片。”万俟涛在手机里找出现在这位少年的照片。“一看就是特别优秀的孩子。你改变他一生。”淑宁真心感慨。听了这些故事，不仅眼睛里也有了泪光。 “你怎么哭了？”万俟涛问她。 “我是感动。”淑宁边回答边去擦眼泪，万俟涛伸手帮她擦，事有凑巧。此时，杨硕回来了。 “你们？”很尴尬的站在门口，杨硕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听万俟大哥讲希望小学孩子的事情。感动的哭了。”淑宁忙解释。 “希望小学？”杨硕不解，当他听了淑宁的介绍，知道万俟涛有如此善举之后，也坚起了大姆指。“我作生意有点钱了，也想过建学校，但因为忙，一托再托。这事想着想着就没有下文了。还是你像样。” 三人一起动手，将火锅准备好。“咱们今天都得喝点酒。”淑宁拿出瓶白酒。 “我不善长喝酒呀。”万俟涛为难的说。 “不善长没关系，大不了喝醉了。反正你住在杨硕家。喝的不会动也没事。”淑宁调皮的说。 “你能喝酒么？”杨硕似笑非笑的看着郑淑宁。“不要身体了？” “我压抑了这么久，给你看这个。”淑宁将体检报告递给杨硕。“这是从哈尔滨回来后，我做的几次体检。现在我身体指标正常了。周大哥说关娜给我的粉末确实能解尸蓝香蝙的毒。虽然医生也不确定我这算不算彻底好了，但指标正常，以后只要定期复查就可以。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健康人了。”边听郑淑宁说，杨硕边看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挺稳定的。“那好，今天喝酒为你庆祝。” “等一下。”万俟涛打断他们的聊天。“你们刚刚说的是尸蓝香蝙？” “对呀，怎么了？”淑宁问。 “你们也知道这东西。”万俟涛很激动的表情。 “知道，万俟大哥，有什么问题么？”杨硕见到他激动的表情。想必他知道些什么。忙追问。连想给大家倒酒都顾不上了。 “近代欧州的两位探险家在他们的回忆录里提到过这种东西。我最初也是看了他们写过的书才知道这些的。你们知不知道土尔扈特有种奇怪的毒药，这种毒药既非动物也非植物，而是将多种毒虫毒草混合在一起，经过特殊处理后，形成的一种游离状的物质。这种东西本身生命力很脆弱。存活不了多少时间。但却有很强的寄生性，可以容入动物或植物体内。与被寄生物溶为一体，使其发生变异，并可以繁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新的变异体具有遗传性。所以无论这种毒寄生在动物体内还是植物体内，都可以将其长久的保存下来。” “你说的这些，关娜跟我提到过，只是他没有你知道的详细。”淑宁听到万俟涛讲尸蓝香蝙，自是也没有了吃火锅的心情。 “淑宁，你别打断大哥的话。”杨硕意识郑淑宁不要言语，同时意识万俟涛继续说下去。 “最早看到那本回忆录的是我父亲。当时我爸爸就觉得探险家说的那种神秘小虫子是土尔扈特这种特有的毒寄生在某种小飞虫体内了。我父亲当年有自己的科考团队。为了解开本民族宝藏之迷也做过很多研究。通过自己的途径，他了解到死者的情况，和最终带回样本的情况。证实了，那是毒素寄生在荧火虫体内的变异。” “那当初死人的山洞与土尔扈特宝藏有关系？”杨硕问道。 “不让我说话，你自己还不是在说。”淑宁不满意刚刚杨硕不让自己讲话，这会有机会反驳他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们谁问都没事。”万俟涛阻止他俩打嘴仗。接着对杨硕说。“你说的对，他们当初进的山洞就是有藏地图的地方。这个山洞准确位置在这里。”万俟涛打开手机地图。“你们看，是这。按位置分析，这里正是北斗七星最上面一颗星的位置。” “没错。”杨硕很激动。“七颗星上面的三颗在境外，下面四颗在境内。境外的三张藏宝图，程远博在神庙中找到一张，白衣姑娘送回一张，第三张就是在这里。” “咱们要去这里么？”淑宁看着地图。“好像有点远。” “这里有人去过了。”杨硕自言自语。在思考些问题的样子。“淑宁，这不是远不远的问题。这里有人去过，还是专业的探险团队。虽然发生意外，有人死亡，可还是有活着回来的人呀？” “你要说明什么？”淑宁不明白杨硕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你，藏宝图已经被带出山洞了。”万俟涛替杨硕补充。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杨硕点头。“你们想呀，这些探险家去这个洞干什么去了，这个位置很隐蔽，四周都是原始森林。都不知道当年你们族的先人是怎么将图藏到这里的。我也看过回忆录。在那篇游记里提到过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只有很少数的当地土著生活。甚至探险团队动用直升机跳伞才到达洞口。如此兴师动众到那里，难道只是想看个天然的洞么？他们是怎么知道那里有洞的，这些在游记里都没有提及。显然是有不想说出来的理由。”杨硕边思考，边分析。说的话断断续续的。 “你分析的有道理。”淑宁同意他的观点。 “我爸也做过类似的分析。这个探险队是有目的去的，为的就是土尔扈特藏宝图。咱们先不管当年图是如何藏进去的，也别管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事。重点是，探险队牺牲这么大。一定是接近最终目标。在游记中提到过。在返回路上遇到蓝色怪虫。你俩注意用词，是返回的路上。”万俟涛提醒杨硕和郑淑宁。 “他们找到藏宝图了。”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是的。”万俟涛回应他俩。“我爸找人调查过那两位活着的探险家，其中一人并没有取妻没有后人。另一个人取了位法国妻子，他的后代就是现在考古界世界著名的人物考特兹。 “考特兹是活着回来的探险家的后人。”杨硕问。 “是的。这个可以确定。而且他的考古团队，这些年都在研究土尔扈特宝藏。这点在我们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我猜想，那张图，一定在他的手里。我爸爸一生都在研究宝藏的秘密，他曾经找到过考特兹，想两家联手。但被拒绝了。听说考特兹有很少一部份中国血统。他的先人，曾经是中国人。只是一代代都是与外国人通婚，现在在他的面孔上才很难看出东方人长相。所以我爸大胆猜测过。他的先祖就是带着藏宝图藏身到境外的三个人之一，但是没有证据，只能是猜测而以。” “考特兹也有一张地图。”杨硕又在自言自语。 “你今天怎么了？”淑宁在身旁问他。“怎么总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那张图在哪？”杨硕拿出了小温的青铜杯。“这个酒杯是考特兹送给小温定情的东西，说是他们家族传下来的。之前我们就认为上面的纹路是藏宝图，但不能确定是哪一块。现在看来这一定是考特兹家族的藏宝图。” 第四十二章，再次返回 “考特兹对小温是真心的？”听了万俟涛的话，郑淑宁侧目看杨硕。“要不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呢。” “我不知道。”杨硕表情复杂。 “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俟涛不解的问。杨硕将自己与小温的故事讲给万俟涛听。 “又是一个无耐的爱情故事。”万俟涛拍拍杨硕肩膀。“老弟，无论他们是不是真爱，小温不爱你。而且她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从头到尾，只是你喜欢她而以。” “大哥说的是。是我执念太重。”杨硕点头。 “有时候，我们都在犯同一种错误，总是把过去的，无法挽回的事情看的很大。大的挡上我们的眼睛，以至于看不到前边的路。” “说的真好。”听万俟涛的话，淑宁心理想了很多。“我想喝酒，你俩陪我好么？” “好。”杨硕点头。 “那行吧，我试着多喝点。”这下万俟涛不再淡定了。犹豫不决的也将杯子倒满。那一夜三个人都喝了很多酒。有时候人需要放松自己，卸下内心的压力。才会看到最本真的内心。 “我这是在哪呀？”当淑宁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子里。能看得清光束中的尘埃。这光照到淑宁脸上，身上她觉得暖暖的。仔细看屋内摆设，这不是自己家里。是杨硕家。淑宁至此才反映过来自己昨天喝的太多了。起床时不小心脚下碰到东西。“啊！”淑宁差点摔倒。低头一看，居然是同样喝多了，躺在地上睡的杨硕。“你快走来。”用脚使劲踢了几下杨硕。 “谁呀？”他也醒了，费劲睁开双眼。“我怎么在这？”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为什么在你的床上？”淑宁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我为什么会在地上呢。这是我家，就算睡也得我睡床上。”杨硕边站起来边说。 “想占我便宜！”淑宁没好气的回答。 “昨天喝多了，白白浪费这么好机会。”杨硕笑着看淑宁。“没占到便宜我有些后悔了。” “还不知道谁占谁便宜呢？”郑淑宁小声说。“不过，我是个大大的好人。如果占了你的便宜，本小姐会对你负责任的。”淑宁嘴不饶人。边说边从卧室走出去。 “万俟大哥。”看见万俟涛在厨房里忙乎。淑宁走到他身边。“干什么呢？” “我看你俩都喝多了，给你们做点粥。现在能吃了。”万俟涛盛粥放到桌子上。“慢点喝，昨天大家都喝酒了，今天得吃些软的东西，不然胃很容易生病。” “你还做菜了。”淑宁看到桌子上有几个小菜。 “是的，我在楼下早市买的菜。都是清淡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惯。” “真好吃。”淑宁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万俟涛继续忙乎。 “万俟大哥，你也吃呀？” “我吃过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我把这些东西刷出来。” 淑宁听了他的话，低头继续吃饭。莫名的觉得内心很安宁。 “我好久没吃过家里煮的白粥了。”淑宁喝完一碗抬起头对万俟涛说话。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呀？”万俟涛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你是不是还想吃呀，我给你盛。”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淑宁确是想再喝一碗。因为头一天喝多了，头疼的历害，不想起身，还不好意思直接说，这会仪式的和万俟涛客气一下。 “行了，你坐着吧。”万俟涛又给淑宁盛了碗粥。 “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早上我妈都给我做早饭，经常喝这种粥。”淑宁指着碗说。 “你是想告诉我，找到妈妈的感觉了么？”万俟涛觉得淑宁有些意思。在她身边坐下来。“你年纪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什么都不重要，好身体才是第一位的。老在外面吃不只不干净，还没有营养，饭还是自己做好。” “那也得做得好吃才行。”淑宁低头喝粥，小声说。 “粥谁都会作，其实做饭呀，并不复杂，吃久了之后，觉得好吃的都是家常菜。做菜就像做人，简单的白粥和小菜其实是最好吃，最有营养的。” “怎么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这么舒服呢。”淑宁问万俟涛。 “听大哥的话。”万俟涛笑了笑。“程远博无论他现在是生是死，对你都不重要了，就算别人不珍惜你，也要学着自己对自已好，要自己照顾自己，而不是为难自己。” “你怎么知道程远博？”淑宁一愣。本是低头喝粥的，快速将头抬起来看万俟涛。 “你昨天喝多了，拉着我和杨硕说个没完没了的。” “可是，我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为什么没事，你不是不喝酒么？我记得你昨天也喝了很多？”淑宁瞪大眼睛看万俟涛。 “酒还是少喝的好。我只是说我不喝，但没说我不会喝。”万俟涛得意的回答。 “你这个人不乖呀？”淑宁皱着眉头，边摇头边说。“我最初以为你是个性格很内向，很实在，甚至有点傻的人。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你很有内含。” “你们聊什么呢？”杨硕也从卧室出来了。“有吃的呀，太好了。”看到厨房有吃的，杨硕理都没理万俟涛和淑宁，直接盛粥吃了起来。 酒能加深人与会人的感情，这话说的一点不错，无论是谁，如果你想拉近与他的距离，那就和他大醉一场。经过酒醉事件后，三人关系变得近了很多。在等待出发的时间里，杨硕和淑宁陪万俟涛逛了整个北京城。 十天后，大家再次去大碱沟。昊正送淑宁到了机场。“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这些人你也都认识，自己去吧。”昊正说。 “好。谢谢你。”淑宁给了昊正一个微笑后，准备下车。昊正也对着她笑了笑。“注意安全，你家里的花花草草我会照顾好。” “昊正，我听公司刘秘书说给你在征婚网登记了，要帮你找对象。如果碰到适合的，就好好处一个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听到淑宁说这些话。昊正表情很无耐。“我都跟你说过了，别心理有压力。我早就知道你心理没有我。而我对你好，也不完全是因为喜欢你，更多是这些年习惯了。拿你当我的亲人。我找对象的事你不用担心，缘份到了，我自是会谈恋爱结婚的。刘秘书就是胡闹，因为这件事我还批评他了呢。” “人家也是好意，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淑宁小声说。 “我才三十出头，对于一个成功男人而言，这正是干事业的年纪，四十岁之前结婚都不算晚，倒是你，比我小不了多少。还是多为自己操操心才对。”昊正边说边关切的看着淑宁。他说的对，对别人好是会上瘾，时间久了，爱意变换成亲情，那就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情了。 此次去大碱沟找地图，因为行程简单，去的人并不多。除万俟涛，杨硕，郑淑宁外，就只有周伟童和赵毅。五人在机场见面。直飞乌鲁木齐，之后换越野车，轻车熟路的到达镇子上。天夜已经很晚了，大家又回到当初的小店休息，第二天早上，本以为还要赶路去大碱沟。万俟涛却说不用了。 “为什么？不是去找地图么？”淑宁不解的问。心理想至此时，万俟涛有地图只是听他说，大家还没看到，难道他骗了大家。 “地图就藏在这附近。” “你是说，藏在那座庙里？”杨硕想了想后，问万俟涛。 “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早应该想到，你是看到淑宁照片上的庙宇才找到我们的。还有就是那庙我最初走进去时，觉得很奇怪，庙里面看上去比外面小很多，在外面看是椭圆形的，里面看却是圆形。当时我就想，一定有暗层。只不过当时太过着急，那时候我们的目的地是卡关，连大碱沟都只是路过，何况一座小庙呢，所以我就没当回事，以至于后来忙的忘记了。” “你观察的真仔细。我怎么没发现里面和外面形状不一样。”淑宁自言自语。 “不只你没发现。我们也没注意呀。”赵毅边说边看周伟童。周老摇摇头。 “术业有专攻。我在部队的时候，可是做过侦查兵的。”杨硕得意的回答。 一行人步行穿过小镇来到庙宇。走进屋里。庙助老妇人正在打扫卫生。 “大姐，还记得我们么？”赵毅问老妇人。 “你们不久之前来过，我记得你们。”老妇人回答声音很慢。“这里来的大多是镇上的人，我都认识，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个外人，你们上次来的时间距离现在又不长。我当然认识你们。”老妇人对赵毅说。 “我们这次来，是想取点东西。”杨硕对着老妇人说。他发现听到此话时，老人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大姐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不应该不知道这屋子有暗层吧。” 第四十三章，秘室里淑宁反常举动 杨硕和万俟涛对视。两人没再理庙助老太太，万俟涛径直走上神坛。 “你干什么？”老太太想上前阻拦，被赵毅拦了下来。 “杨硕，你帮帮忙。”万俟涛喊杨硕。两人一齐用力，神坛后的暗门打开了。 “真有暗层。”淑宁大喊。老妇人也很吃惊。瞪圆眼睛，张大嘴巴。赵毅等人也顾不上拦着她了，集体跑上神坛去看暗门。老妇人也跟大家一起走上去。 “都小心点。”杨硕拿手电第一个走进秘室。 “我跟你一起吧。”万俟涛说。“里面情况我熟悉。” “这是你们家修建设的？”淑宁问万俟涛。 “是的，这个就是开启暗门的钥匙。”万俟涛拿出手里的玉石给郑淑宁看。 “刚才你开门开的太快了，我都没注意到是用他开的。”杨硕用手电光照了一下玉石。玉反射手电光照到墙壁上，从一个角落飞出一大群小飞虫。向着手电光方向飞来。 “这是什么？” “这是不是尸蓝香蝙？”万俟涛冲着杨硕大喊。 “不是，没蓝光，这东西全是黑色的。”淑宁一边回答，一边用两只手在眼前乱晃，把小虫子赶走。“杨硕，把手电灯掉。” 杨硕关了手电。小虫子没有目标，四散飞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万俟涛问。 “委黄飞蛾。”赵毅回答。“这是一种生长在黑暗环境中的飞虫，在墓室里很常见。” “如果被咬到，会生病么？”淑宁被尸蓝香蝙咬怕了，忙问赵毅。 “放心吧。就是种普通的小虫子，不会有事。”赵毅又接着说。 “不过，我们要小心，这里虽然是暗室，但环境与墓室相似，在墓室里见到委黄飞蛾不可怕，可怕的是，土鼠生长环境与委黄飞蛾极相近，这里很容易有土鼠。” “土鼠是什么？在地下生长的老鼠么？应该不会太吓人吧。”淑宁问赵毅。 “土老鼠，就是个头大点，不能被这东西咬到，不然会生病。大家注意点吧。”过一会，觉得小飞虫四散的差不多了，杨硕又打开手电。“我看看还有没有这小怪物了。”手电打开有一会没发现异样，大家松了口气。“没事了，咱继续往前走吧，大家小心点，这里很多年没人进来过，没准有啥东西等着我们呢。” “这是娘娘的旨意，她不想我们进到这里，我们还是回去吧。”老妇人低头双手合时做祈祷状。 “当年建这个庙的时候，我家祖先是负责人。修建秘室是计划外的，是我家祖先自己做的决定。除了我们家人，村子上没人知道。和娘娘没关系。她不会怪我们的。”万俟涛扶着老妇人。耐心的为她解释。 “不对，不对。”老妇人抬头睁开双睛。“这里一切都是娘娘安排的，你们如此打扰她的安宁。是会有报应的。”老妇人边说边摇头。看到她的表情，脸上的纹面在黑暗中显的越发狰狞。与刚刚在秘室外和大家聊天，善良和蔼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淑宁听她说话，心理有些不舒服。“我们还要往前走是不是？”她问万俟涛。 “是的。里面还有很大空间呢。”万俟涛感觉到了淑宁心情变化。“没事的。”他来到淑宁身边。“这个暗室是我家先人修建的，我是他们的后辈，我说大家可以进来就可以。这里没有想的那么危险。只是个藏东西的秘室。老大姐在庙里呆的年头多了，不想我们破坏这里才这么说的，他是想给我们消极的心理暗示，希望我们退回去。只要我们自己主心骨正。就不会有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心理不舒服了？”淑宁小声问身边的万俟涛。 “听你说话的声音我就能感觉出来。”万俟涛看到郑淑宁明白自己在关注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淑宁也听出他话语中的尴尬，想转移话题。“你的先人真聪明，白衣女人本身有一张藏宝图，将另一张图藏在她的神庙里，这样即使有人怀疑也会最大限度保全藏宝图安全。大家一路向前，通过这条很小的过道。空间变得大起来。“我们刚刚绕着庙走了一圈，现在开始往地下去了。”杨硕准确判断方向。让万俟涛十分佩服。“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当特种兵的。”淑宁提醒万俟涛。“你问他，他只会告诉你，他特种兵不是白当的。” “真了解我。”杨硕笑了笑。“脚下有台阶了，大家都注意安全。”老妇人跟在大家后面，她走的很慢。因为年纪大了，步子非常小，紧跟着大家。“我们慢一点吧。”万俟涛对杨硕说，同时走到老妇人身边扶着她。“老大姐，咱们不着急，你慢点。” “你的身体行不行呀？”赵毅打量这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这还没进到暗室主体部份呢，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行。我得跟着。”老妇人态度仍是生气。“我怕你们是坏人。伤害到娘娘。” “哪有那么多坏人？”赵毅始终觉得带着老妇人是个累赘。 “我也觉得要不您先回去吧。刚刚赵老师说这里面有大老鼠。要是真碰到了，我怕没精力照顾你。”杨硕从安全角度考虑也建意老妇人返回。 “是呀。”淑宁也开口了。 “你们谁也别说了。要么我们一起回去，要么我跟着你们。”老妇人气鼓鼓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要看着你们。”老妇人气的直跳脚。 “要不，让他跟着吧。咱们慢点走，我扶着她。”万俟涛觉得此时说再多的话也劝不回老妇人。索性决定让她跟着走。 “你这个年轻人还不错。”老妇人看了眼扶着自己的万俟涛。“这些人里，只有你知道考虑我这个老太婆的感受。我喜欢你。” “谢谢大姐夸我。”万俟涛用无耐的眼神看着大伙。“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石头台阶是人开凿出来的，因为很多年没有人走，上在落满了灰尘。 “这里很湿，大姐咱们慢点。” “什么声音？”老妇人大喊一声，将大伙吓了一跳。 “我跟您说话让你小心点。”万俟涛以为自己的话说吓到老妇人了，忙解释。 “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但不聋。我听到你跟我说话了。我是说，你们听没听到别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一种低调的吼叫。” “没听到。”淑宁听老妇人说话，她的声音本就嘶哑，这会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渲染恐怖气氛。声音异常可怕。“杨硕你们呢？” “没有。”杨硕看了眼赵毅，他也摇摇头。 “大姐，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离你这么近，我也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我的耳朵灵着呢。”老妇人自言自语。“你们不听劝，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别怪我。”大家都摇摇头。“走吧。”杨硕带着大家继续向前走，大家都以为这是老妇人不想大家进暗室吓唬大家的说词，也就都没当一回事。 “你们还没听到声音么？”走了几步后，老妇人又说话了。“就在前方不远处。那里有娘娘的护法，会把我们都吃掉的。” “你能不能不吓我们？”郑淑宁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氧气量少。我觉得胸口特别不舒服，很堵的感觉。你还在这里一个劲的吓我们。我们只是科考，不是破坏，你这样作有意思么？” “你认为我在吓你？”老妇人向前几步，走到郑淑宁面前，她的个子比淑宁矮大半个头。她将头抬走来，看郑淑宁的脸。淑宁能看见在老妇人脸上有诡异的笑。“啊！”淑宁喊了一声。 “怎么了？”杨硕跑到她身边。淑宁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脸，长喘着气。杨硕陪在她身边也蹲下来。“淑宁，你冷静些。”万俟涛也跑到到郑淑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烦，喘不上气来。”淑宁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很痛苦的样子。杨硕站起身来，拿出打火机，打了火苗。“这里不缺空气。” “是的，这个秘室在设计的时候留有通风孔，小动物能在里面存活，还能长出植物，不至于缺氧。” “淑宁你站起来。”杨硕和万俟涛一起将她扶起来。“你是太紧张了，放松一下。” “娘娘不欢迎你们进来，还是出去吧。”老妇人又开始说话了。 “你先别说话。”杨硕制止她再讲话。淑宁看了她一眼。“杨硕，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吓人呀？”淑宁指着老妇人对杨硕说。 “他没笑呀？”大家都看了眼老妇人，面无表情。 “淑宁你仔细看看。”杨硕知道淑宁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在这个小秘室里，他不理解为什么淑宁举动如此反常。 “淑宁。你看着我。我是万俟大哥，你现在能不能听清我说话？” 第四十四章，像狗一样大的老鼠 “万俟大哥。”淑宁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万俟涛。 “你别紧张，听我说，我们都在身边陪着你。长喘气，放松自己。”万俟帮握住淑宁的手。让她扶在自己肩膀上，上身重心靠到自己身上。“对，就这样子，放松。长喘气。什么都不要想。” “真的好些了。”淑宁站直身子。看了眼老妇人。她面无表情。 “我刚刚失态了。”情绪平和些后。淑宁忙着整理自己的头发。 “你不是失态，这是娘娘给你的一点颜色，如果你们还不退回去，后果会很严重。”老妇人又说话了。 “你别再说话？”赵毅冲老妇人吼。 “大姐，您别再说了。”万俟涛去老妇人身边扶着她。“娘娘既然是神，那就能分得清好人和坏人。我们不会做破坏性的事。娘娘不会怪罪的。”大家继续向前走。因为暗室里只有一条路，不存在指路的问题。所以杨硕走在最前面。赵毅周伟童紧跟在他身后。淑宁因为身体原因走的略慢些。最后面的是老妇人，由万俟涛陪着她。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为什么跟这些鬼魅在一起？”老妇人问万俟涛。 “你为什么说我们是鬼魅？”淑宁离他们很近，听到老妇人的话，不高兴的反问。 “你别说话了。”万俟涛安抚郑淑宁。转头又对老妇人说，“大姐，你这么反对我们进到暗室里来，是为什么呀？难道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你不好奇么？ “好多人都是因为好奇被害死的。”老妇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加上这里空间窄，回声和她说话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很恐怖。“娘娘不让有人进去的。娘娘告诉过我，她会把进到这里的人都带去陪她。” “娘娘说的？”万俟涛一愣。“这个暗室只有我家族的人知道，娘娘和您都不应该知道呀？怎么能说告诉你要把闯进这里的人带走。”万俟涛产生疑问。用警觉的眼神看了眼老妇人。没有再说什么。 “万俟大哥。这又有石门了。”杨硕走在前面。看到不远处的路被挡住了。他喊万俟涛到前面来。 “我看看。”万俟涛在包里拿出好几把玉做成的钥匙，刚要开门，被杨硕制止。“等一下。你们都退后。”杨硕做出手势意识大家往后退 。 “没事，这里没有机关。”万俟涛觉得杨硕太紧张了。 “还是保险点好。”大家退后，杨硕帮助万俟涛打开石门，这是一扇向两侧开的门。随着石门缓缓被打开。两只像家里笨狗一样大小的东西快速跑出来。“小心。”杨硕反映快，推着万俟涛向一侧倒下，躲过了这两只动物。两只动物跑出来后，大门全打开了。杨硕向里一看，倒吸了口凉气。门里面还有四只这东西，站在原地不动的看着大家，而刚刚跑出来这两只现在也原地不动回过头来，站在另一侧看大家。“这是要包围我们呀”杨硕觉得事不好。 “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万俟涛仔细看这六只怪物。觉得不像自己知道的任何一种动物。 “刚看觉得像狗，但细看，这是老鼠。赵队长，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土鼠。”杨硕意识到问题严重，从腰里取出小手枪。 “我也没见过，但看样子就是了。”赵毅吓的脸色都变了，土鼠他只是在资料上看到过。真的也是第一次见。现在他们这里六个人。自己和周伟童是知识份子，战斗力弱能自保就不错了。老妇人走路都慢，更别说让他打老鼠。郑淑宁身手虽然挺好，可现在身体状态不好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万俟涛是第一次合作，不了解他，不过看他的样子，典型的文艺范也不像能打的。所以虽然是六个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杨硕一人。可对方却是六只狗一样大的老鼠。而且看阵式，先出来这两只是有意围攻大家的。说明这动物智商很高。此时不只是赵毅，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事情麻烦了。 “万俟涛，一会动起手来。你照顾淑宁和那个老太太，赵队长你和周老自保就行，别让这东西伤了你们。我对付他们。”杨硕一边说话，一边看了眼大家，发现老妇人正在双手合时祷告。“你能不能别念经了，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呀。” “杨硕，这个给你。”淑宁慢慢小心的移动到杨硕身边。“老鼠都怕火。不知道这大老鼠怕不怕。这是燃烧棒。” “你说的对。”杨硕看了眼淑宁。“身体怎么样。” “自保没问题。”就在大家商量的时候，土鼠发起进攻了。杨硕一边扔燃烧棒，一边动手和土鼠打起来。郑淑宁护着老妇人退到一个角落。“你在这别动。”边说话，边打退了一只攻上来的土鼠。“回头是岸呀。”老妇人嘴里还在唠叨。“现在这情况退得回去么？”淑宁瞪了老妇人一眼。继续打怪。赵毅和周伟童照顾自己左退右退的。倒是万俟涛虽然人长的清瘦，但动作灵活，功夫不在杨硕之下。连烧到打终于将这六只土鼠消灭掉了。“看看大伙，没有受伤的吧。”杨硕冲大家喊。“是呀，资料上说这东西有毒，如果被咬到得马上处理。”大家检查了一下，还好都没事。杨硕简单收拾下背包，大伙也都喝水吃些东西，“我们补充好体力，一会到石门里取回地图咱就往回走。”万俟帮对大伙说。 “你们还要往前走么？”老妇人不解的看着大家，你们不要命了。 “要不让淑宁先送你回去。”万俟涛对老妇人说。同时看了郑淑宁一眼。 淑宁点点头，“我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特别不舒服。我陪你返回去也行。省得给大家添麻烦。”淑宁同意万俟涛的观点。 “我不回去。”老妇人摇头。“你们走到哪我都得跟着，看着你们。”万俟涛听到她的话无耐的摇摇头。淑宁也冲着万俟涛摇摇头，将两手一摊。“那我还用返回么？” “你自己拿主意，如果不舒服马上返回。” “赵教授，这就是你说的土鼠，长的是挺吓人的。”杨硕听到万俟涛问老妇人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同意返回，也就没再细听他们说，蹲下身来仔细看六只土鼠的尸体。“我没来没见过这种动物。真是怪了。” “这就是土鼠。”赵毅一边回答杨硕的提问，一边拿相机拍照。“你说什么奇怪呀？” “这是个暗室，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进来的。”杨硕问。 “是呀。”万俟涛听杨硕的话也感觉不可思议。 “这里虽然是秘室，但还是有通风孔的。普通老鼠能进出。咱们刚刚看到小虫子本身没有毒但如果这种小虫子叮到老鼠身上，就会产生毒素。老鼠会变得体形硕大。力气也很大，而且咬人还有毒。这种大家伙是小虫叮到普通老鼠身上变异的。”赵毅回答。 “太吓人了。”淑宁看了眼土鼠尸体。样子难看的她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咱继续往前去吧。”万俟涛跟大伙提议，一行人进到主秘室里。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但相对于之前的通道已经很宽了。这里是庙的正下方，是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小屋子。“你们等我一下。”万俟涛拿着玉钥匙打开一面石壁上的暗隔。取出其中盒子，将藏定图取出来。“就是这个。”万俟涛拿出来后，将盒子又放回去把石壁恢复原样。拿着图给大家看。“是这个图么。我这也是第一次见。之前都是在家族记录中知道这些的。我之前也没取出来看过。” “看纹路就是真藏宝图。”杨硕点头。长叹口气，觉得有些心安了。淑宁将图拿在手里，仔细的看。“我们把这图和前面几张对比一下吧。” “现在对比么？”杨硕问淑宁。“这里太暗了，要不咱们出去再说。” “先看看也行，我家先人把这图藏的这么宝贝，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家谱没记载到的机关呀。这图不会是替身吧。”万俟涛心里也没有底。必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藏宝图。杨硕也觉得大家说的有道理。拿起手电。“淑宁，那几副图的拷贝在你包里。我给你照着，你拿出来看。” “行。”淑宁把包里的图都拿出来。将这副地图一起比较。“是真图。”淑宁边看边点头。“你们大家来看。”他招呼大家过来。“这里，还有这里，都能连接上，这张图是在这个位置的。”淑宁一边给大家讲，一边用手比划。 “淑宁，怎么了？”听到淑宁将话讲到一半突然不吱声。杨硕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头不舒服。恶心还头晕。”淑宁抬头看杨硕。“就跟在大碱沟我昏倒前那种感觉差不多。”话刚说完。淑宁倒在地上。 “淑宁。”杨硕扶着她坐在地上。郑淑宁已经没有意识了。 第四十五章，被绑架的老妇人 郑淑宁昏过去了，大家都围在她身边，只有老妇人，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眼神中有一束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光芒。杨硕忙着照顾淑宁自是没注意到她。其他人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时她脸上真的带着诡异的微笑。“这是娘娘发怒了，郑淑宁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你们一个个都会死。” “你不许乱说，什么死不死的，她只是昏倒。”杨硕极不愿意听到她说淑宁不好。和他辩驳的时候杨硕抬头看了老妇人一眼。“你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老太太。”杨硕仰头看。虽说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但能从她的眼里感受到杀气。这不是一个普通老妇人眼神中能有的。“你是谁。”杨硕起身，本想上前问个究竟。可他刚站起来，身边的周伟童和赵毅突然倒地。“这怎么了？”万俟涛惊到了，想把他俩扶起来。可已经来不急了，他自己也倒下去。 “这！”杨硕在周伟童和赵毅倒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刚刚淑宁不舒服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个人就是老妇人。在他站起来走向老妇人的时候，他也倒下了。最后还有一点意识，杨硕看到老妇人脸上依旧是诡异的笑。 黑暗，无边的黑暗。郑淑宁走在一个山洞里。走到近头，又是那个有悬馆的山洞。会飞的鬼面树在半空中。“公主，你又回来了。” “这到底是哪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淑宁问鬼面。 “这里就是你们要寻找的最终目标。我在这里等你们，一直在等，等了很多很多年。等你们，也是等你。我的公主。” “我不是公主。”淑宁不解的看着半空的鬼面。“我问过我父母，我是汉族人，跟土尔扈特一点关系都没有。”淑宁对鬼面解释。“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哪个民族的。我只知道你的血统不会错，你有土尔扈特皇族高贵的血统。”鬼面边出声边反光。 “咱们先不讨论我血统的问题，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宝藏么？”淑宁四周看了看这里的大山洞，也没感觉与众不同。 “是的。这里就是宝藏的入口了。” “那你能带我看看宝藏么？”淑宁问。 “这要你们自己去寻找呀。”鬼面哈哈大笑。“要自己一点点找来，公主放心，宝藏你一定会找到的。” “要我们自己找。”淑宁小声自言自语。“还说我是公主呢，这也不听我的话呀。” “公主别生气，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需要按照事情本身的逻辑发展。我能做的就是一直在这里等公主。”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宝藏到底是什么？”郑淑宁想了想，退而求其次的问。“是很多钱，金银财宝什么的么？” “公主，你太没底蕴了。”鬼面又开始笑，但这次的笑声明显有嘲笑的成份。 “怎么了？”淑宁有些不高兴，言语明显带着脾气。她心理认为，叫我公主我就要有公主的脾气，光说我是公主，什么都不告诉我，还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呢。 “金银财宝怎么能跟我们的宝藏比呢，我们的宝藏是天地精华，是通向人类永生的秘密。”鬼面一边说一边笑，声音越来越大。“公主，你还是回归吧。”说着悬在半空的棺材如同上次一样又有了吸力。将淑宁吸的飞起来飞向棺材。任凭淑宁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放开我。”淑宁大喊。她醒过来了。“这是哪里，暗室里的光线和山洞很像。淑宁一时区分不开梦境和现实。待到他冷静下来。知道刚刚只是梦，她长喘口气，全身上下都出汗湿透了。 “大家都怎么了？”淑宁看了眼四周。发现大伙都倒在地上。“杨硕，万俟大哥。”她一个个推大家，但大伙都没有醒的意思。仔细观察，发现大家呼吸都正常，而且还都很平和的。只是叫不醒。淑宁抬头看了看暗室四周，这里非常黑，只有杨硕掉在地上的手电发出微弱的光。淑宁瞬间害怕起来。刚刚身上还没有干的汗水变冷了，她觉得全身发抖。站起身来，淑宁四周转身，看着暗黑色的石壁，似乎这里除了地图还藏着无数的秘密。长喘几口气，淑宁努力让自己镇定。“现在应该马上出去找人帮忙。”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淑宁。”就在她害怕的时候，万俟涛清醒了。晃晃身子站起来。“这是怎么了？” “万俟大哥。”淑宁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他。 “你掐我干什么？”万俟涛感觉到淑宁用力掐他，不解的问。 “你还知道疼，咱们不是做梦。”淑宁抱住万俟涛不放。“你知道么？我醒来自己躺在地上，还有你们都躺了一地，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到底这是怎么了？” “别害怕。”淑宁冲上前抱住自己，万俟涛最初的反映是不知道手往哪放。现在适应一些，他紧紧的抱着淑宁，想让她觉得安全些。“你先别怕，刚刚你昏倒了，然后杨硕好像发现了什么，再接着我就昏过去了。”万俟涛努力回忆刚刚的事情。 “是的。我想起来了。”淑宁恢复理智，她觉得抱住万俟涛很失礼。连忙放开手。“我刚刚觉得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万俟涛细节想刚刚细节。“我家人修这个秘室的时候并没有安放毒药类的东西。大家一定是被其他东西弄昏的。” “怎么回事？”正在他俩没有头绪的时候，杨硕也醒了。万俟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简单对话后。“你们不用说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杨硕对他们俩人说。“你们醒过来有没有看到那老太太。” “是呀，她不见了。”淑宁刚刚过于慌张，都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人。 “老妇人不见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这件事情始终就是她在搞鬼。”杨硕说。 “你怎么知道的。”万俟涛不解的问杨硕。 “一路上淑宁状态就不对，还一个劲说看到老太太笑的诡异。最初我以为是她身体状态不好，产生幻觉。可直到咱们都倒下之前，我也看到那老太太笑了，确实像淑宁说的笑的很诡异。” “你说，我看到是真的。”郑淑宁问杨硕。“我也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只不过你们都说我。我才不敢确定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的。” “我刚刚也觉得奇怪。老妇人说娘娘不愿意我们来暗室。可这里是我家先人修建的，娘娘和她本人都不知情，又怎么会说出不让我们来的话。”万俟涛想到刚刚的细节。 “淑宁不舒服，是因为在来时的路上，我们都集体中毒了。醒来后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都倒下，除了中毒好像没有别的可能。我们一路吃的东西和水都是自己带的，没有下毒的机会。那么如果是短时间内通过呼吸系统对我们下毒，就一定会有气味，你们闻到特殊味道了么？”杨硕问大家。万俟涛和淑宁都摇摇头。 “我本身就是个对药物气味很敏感的人。所以唯一可能就是我们进到秘室之后，老妇人就开始小剂量的通过空气对我们下毒了。因为刚进到暗室。空气难免与外面有所不同。所以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等到我们适应在这里呼吸后。我们也一同适应了药物的气味。淑宁必竟是女孩子，身子弱。他各种不舒服，就是对毒药产生反映了。而她看到老妇人笑，是因她走在队伍后面，离老妇人近。看到的机会本身就多。” “那我离老妇人更近，我怎么没注意到她笑呢？”万俟涛问。 “这个不奇怪。我和杨硕在这方面都有过专业训练。反映是会比一般人敏锐。”淑宁解释。 “在我最后倒下的时候，我看到那老太太的眼神，明显不是我们之前见过庙助的眼神了。” “你是说，他带着面具。”淑宁问杨硕。 “是的。我能确定。”杨硕点头。“一个人容貌可以改变，但眼神不会变。我最后看到的眼神绝不是老妇人的。” “有人绑架了老太太，然后装成她的样子跟我们进秘室，目的是什么？”万俟涛边分析边说。 “坏了。”听到他们讲话，淑宁大喊。“我刚刚太紧张了，现在听你一说，我才发现咱的地图都不见了。” “刚刚找到的藏宝图不见了么？”万俟涛看淑宁刚刚的两手。 “不只是刚找到的图，咱们之前那些图的复本也都不见了。”淑宁大喊。“这个人一下子抢走了五张图。” 在大家聊天的时候，周伟童和赵毅也醒了，听杨硕给他们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自责太大意了，才让坏人有了机会。返回到庙里，果然在一间储藏室里找到了被绑着的老妇人。 “大姐，你没事吧。”齐心合力将老太太解开。 “我还以为老命要交待在这了。谢谢你们了。”老妇人惊魂未定。 第四十六章，机场的小咖啡室 046机场的小咖啡室 “我们的图都没了，这下怎么办好呢？”赵毅犯难了。“跟昊正也不好交待呀。” “昊正那边没事，我跟他说。”淑宁安慰赵毅。“现在重点是要找回藏宝图，特别是万俟大哥那张，其他的咱们手里还有，可这张就那一份。现在被拿走了，当误咱们找最终宝藏。”淑宁思路清晰。 “找到藏宝图，那首先得知道是谁拿走了。”杨硕自言自语。之后又转身去问老妇人。“你认得抓你的人么？” “他们都蒙着脸。”老妇人摇头。“不过我能听出来他们都不是本地口声。有几个是南方口意，还有几个像是外国人。说中国话都带着外国味。” “南方人，外国人。”杨硕和淑宁对视了一眼。“我想我们把这个环节一直忽略了。”杨硕恍然大悟。“七张地图，我们有了五张，另外两张一张在卡关，还有一张在南沙。” “是的。”淑宁连连点头。“考古队到南沙去，就是找藏宝图的。后来发生意外。咱们都很直观的认为小温的图是南沙的图，但其实那是考特兹的。还有一张图留在南沙。” “南方人，外国人。难道跟考特兹有关。”万俟涛没听明白杨硕和淑宁的话，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 “你说的对。”杨硕原地转圈。“考特兹，小温，南沙。”有千细万缕的联系。“我们得找到这些人。” “去南沙么？”万俟涛问。 “不，不去南沙，直接去卡关。”淑宁斩钉截铁的说。“那些抢图的人是南沙的人，但不一定在南沙。你们想呀，他们抢到咱们的五张图，加上他们自己那张，六张图都全了。他们还回去干什么？如果你是他们，会第一时间去哪里？” “去找第七张图。”万俟涛拍拍郑淑宁肩膀。“你太聪明了。我们大胆猜测一下，绑架老太太的人就是这一点的藏宝人。”万俟涛边说边用手指在桌子的灰上画出七星。“这颗星，没有南沙那么远，但也没差多少。那个年代地图远没有现在精确，再加上南沙那里现在都地广人稀，更何况一百多年前呢，就算找到七星位置，但那里荒无人烟带着藏宝图的人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生活在无人区。所以只能在附近找有人的地方居住。位置差了点也说得过去。”万俟涛讲述自己的想法。“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和考特兹一直有联系，他俩跟我家族不一样，他们想独吞宝藏。所以当我爸爸找到考特兹想跟他合作一起回国找藏宝图的时候，几次他都不同意。” “你是想说他们两家联手找宝藏，他们通过自己的途径知道我们找到了四张图。又知道了我们会来大碱沟，所以提前在这里埋伏下来，绑了老太太，让他们的人化妆成老妇人，随我们进洞，在找到第五张图后，把我们迷晕。带着这些地图跑了。”淑宁感觉到万俟涛心理清楚但说不明白，索性帮他说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万俟涛感激的看着淑宁。“刚刚把咱们迷晕的**一定是万步醉。” “万步醉是什么东西？”杨硕问。 “也是土尔扈特独有的一种药。无色无味。可以将人迷晕，但不会伤害到人。药效温和。人中毒后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发作。所以叫万步醉，意思是走一万步才会倒下。” “我们先回北京，简单准备一下再去卡关。”淑宁想了想，对大家说。 返回的路上，大家的话很少，因为丢了地图，每个人心理都窝着火。 “淑宁，你喝点水吧。”在机场万俟涛拿着水杯走到淑宁身边。 “我不喝，一会快上飞机了，我有点累，想眯一会。”淑宁看着万俟涛边摇头边说。 “喝一口，这里我加了蜂蜜。喝完你上飞机好好睡一觉。”万俟涛真诚的表情淑宁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象征的喝了一口水。“可以了么？” “嗯。”万俟涛自是明白她的心情。“淑宁，起来，跟我来。” “干什么呀？”此时郑淑宁说自己困了是真心话，一路颠簸，再加上丢了地图心情不好，让她的精力有些透支。“你要干什么，咱们都过安检了，还去哪呀？”淑宁极不情愿的被万俟涛拉起来。 “我先带她有点事，一会咱们飞机上见。”万俟涛给大伙留下句话，就拉着淑宁跑开了。 “这里怎么还有间小咖啡屋呀。”万俟涛拉着淑宁来到机场的一个角落。那里有间很小的咖啡屋。“我几年前来新疆玩，无意中发现这里。今天突然想起来了，本来我还担心这里停业呢，没想到还开着。走咱进去坐坐。”两人进到屋里。这是间很小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另外一张可以坐客人的巴台是固定在墙上的。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很有个性的椅子。而在墙上的巴台前面放了两个高脚椅。四周墙挂着各种可以让人怀旧的东西，有乐器，有小儿书，有旧玩具，在门旁边的墙上，挂着小店的格言。 “自助心灵咖啡屋。这名字挺好听的，可为什么没有服务员呀？”淑宁很喜欢屋子里的风格。只是没见到服务员，她觉得奇怪。 “你往下看。”杨硕对淑宁说。 “心累么？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心累么？那是一种想哭无泪的难受。心累么？那是一咱被爱包围却仍孤单的宁静。心累么？那是一种带着想静静的冲动。如果你来到这里，如果你想让心静静。那就坐下来。这里没有老板，没有服务员，只是有人定期来打扫。在这里你可以自己做热饮。让滚烫的水温冲走内心的凉意。你可以唱歌，让自己的呼喊洗去肺里的尘埃。你可以发呆，可以流泪，可以大笑。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一个人放松的港湾。走的时候，你可以留下些费用，也可以不留下，但希望你保持这里的干静。因为你走后，还有下位朋友会来这里，也给素未谋面的朋友留下这份干净。。。。。。”后面还有很多话，看了能让人心静的话。 “这里真挺好的。”淑宁看完心情好了很多，脸上露出笑容了。“万俟大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呀？” “我能感觉出来你不开心，想让你开心呗。” “我是不开心，研究宝藏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所有的成果都丢了，我的心情希望你能理解。”淑宁明白万俟涛想让自己开心，所以抱以真诚的回答。“你难道没有不开心么？前四份藏宝图丢的只是复本，咱手里还有原本。可你家族守护的这份，更遗憾，连个底都没留下就被抢走了。” “我也是凡人呀，凡人就有喜怒哀乐。”万俟涛拉着淑宁坐到巴台前的高脚椅上。“上百年了，这事是我家人的一种负担，也是一种精神寄托。你理解我想找到宝藏的心情。我跟你们说过，那更像是我的一种情节。可现在图没了。我心情也不好。但我会自我调节。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心情怎么不好，这图都不会自己回来，还得想办法找才是正经事。人有时候很傻，在碰到事情的时候，第一选择不是冷静，而是不开心。因为心情不好，就会把困难放大，大的拦住了我们的双眼，这样就看不见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将目光放到找解决办法上，而不是光看困难本身。”淑宁给万俟涛总结。 “是的，你看还是你聪明。我就说不到点子上。” “不，真正聪明的人是你。”淑宁冲着万俟涛笑。“真正有智慧的人是懂得生活的艺术能将日子过的有诗意的人。” “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万俟涛又脸红了。“咱别光坐着了，我给你弄点喝的。”万俟涛煮了杯咖啡。“香不香。” “是挺香的，我平时不愿意弄，都是喝速溶的，只是有时候在昊正那能喝到磨制咖啡。”淑宁闻着满屋香气。“真好闻。” “这不是给你喝的。”万俟涛见她陶醉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来，这杯更香的红枣莲子茶给你喝，你心情不好只是一方面，身体也确实有些透支了。本身睡眠就不好，喝完咖啡上飞机还怎么睡觉了。” “你怎么知道我睡眠不好？”淑宁确实有长期失眠的毛病，但她很少对别人提起。 “我看到你的包里放着谷维素，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吃这种药，唯一的原因就是调节睡眠。这个给你喝吧，然后上飞机美美的睡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你心还真细。”淑宁喝着红枣苏莲子茶，万俟涛把咖啡喝完后，站起身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吉他。靠在墙上，很文艺范的唱起了《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我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淑宁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不经意间眼泪留了下来。 第四十七章，只是感动了自己 “你哭了。”万俟涛弹完一曲，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郑淑宁。伤感的问。 “我没事，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这首歌，想到很多。”淑宁感慨的低下头，将两支手盖在脸上。“现在我如果说自己在想程远博，你会不会笑话我。” “不会。”万俟涛摇头。“我也想起我的初恋了。” “是么！”女人情绪就是善变。刚刚还是略带伤感。这会听到万俟涛提起初恋好奇心就占上风了。“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说说呗。”淑宁坐在高脚椅上，抬头看万俟涛的脸。可爱的眨着大眼睛。 “她是我读研究生时的同学。我俩当时在一个课题组。没什么惊天动动的大事，和所有校园情侣一样，简单的牵手简单的恋爱。” “你们为什么没走到一起。”淑宁从万俟涛的眼神里读到遗憾，她明白这是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她也是中国人，是个从贵州大山走出去的女孩子。老家贫穷的程度，我无法形容，你也无法想像。我跟她回过一次她家。先是坐飞机，之后换火车，再之后坐拖拉机。最后山路连拖拉机都没办法坐了就用两条腿走，那里是个连电都没有的小村子。而她每天要走好几个小时山路才能到学校上学。在这种环境里，能考上大学出国留学，不用我说，你就应该想到她有多优秀。” “大山里飞出的凤凰。”淑宁点点头。“我能想像到，这是一位聪明而且勤奋的女孩子。” “在大学的时候，我俩发起过一个基金，为中国贫困山区捐款办学。在国际上这个组织现在还很有影响力。我俩最后发生分歧，是在毕业那年。我希望她留下来，她希望回到祖国去。” “你不同意陪她回国么？”淑宁问。 “当时我父亲还在世，他希望我继承家族的产业。自然不会让我回中国。我爸爸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当时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回国也可以，但总要找个大城市生活。而她却想回到老家。在那办学当老师。我觉得捐钱捐物都可以，但是我去到山区生活。真得有点困难。”万俟涛说到这里，看着仰望自己的淑宁。“你不会觉得我太娇情，吃不了苦吧。” “我真这么觉得。”淑宁笑了。“但你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家里条件又那么好，自然是没吃过苦的。有爱心是一回事，让你实际去吃苦又是另一回事，你不想到山区里生活我也能理解你。” “我就是这么想的。”万俟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家那我去过，没去贵州前，在我的想像里那是个山清水美的地方。可一去了，因为海拔原因。那里中午的时候热的要命，早晚又非常冷，连穿两件羽绒服都受不了。再有就是缺水，两个星期洗不上一次澡。吃菜全靠自己种，到最近的集市也要走好个几小时山路。她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习惯了。但我真的受不了。” “你不用形容的这么可怜。我能理解。”淑宁觉得万俟涛现在的样子很好玩。“爱情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先有面包才可以谈爱情，我也是从小没吃过太多苦的孩子。如果把我换成你，也会在爱情和现实之间两难。” “我希望她别回去，哪怕是回国咱们找个城市居住，我都可以向她妥协。但她不同意。我俩开始两地生活。她家那边打电话非常不方便。通信通了一段时间。两人都觉得累了无耐分手。” “大学毕业就分手，你们也没逃过这个魔咒。”淑宁瞪着大眼睛对万俟涛说。“你之后如此热衷山区办学，就是因为她吧。” “是的。”万俟涛点头。“我们还是有感情的，只是都向现实妥协了。 “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淑宁问。“你每年都去云贵的学校，有没有顺路看看她？” “每年都看。”万俟涛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捐建的一所学校离她工作的中学挺近的。走路五个小时就能到。” “五个小时。还挺近的。”淑宁吐了下舌头。“我越来越理解你们当时分开的无耐了。” “她六年前就嫁人了，老公也是志愿者，两人追求相投，非常恩爱。现在孩子都三岁了。她 对我说过，她俩都是追求精神世界的人。两人虽然生活的清贫但很幸福。我是他俩女儿的干爹。山区里条件有限。我答应他俩等孩子大点，如果他们同意，我就把孩子带到我这来受教育。让孩子有个好点的环境。” “你还真伟大。分手了还帮助人家管孩子。不会这孩子。。。。。。”淑宁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万俟涛被笑的心理发毛。 “不会这孩子是你的吧。”淑宁本意是逗他玩，自是笑的更历害了。 “你瞎说什么。”万俟涛有些不高兴。“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说啥也不会放弃我们的感情。我挺喜欢她的。” “现在还放不下呀？” “放下了。她又谈恋爱了我就死心了，不仅是因为她找到能照顾她的人。更主要的是见到他们在一起的状态，我明白他们才是真爱。而我和她只能算是青忽岁月，谈了场把我们自己都感动了的恋爱罢了。” “他们是真爱，你们的难道不是么？”淑宁没听懂万俟涛话的意思。 “爱不单单是占有，是陪伴，更要志同道合。这样才会相处的舒服，任何一方为了对方做出牺牲看似很伟大，但这都是对爱的误解。因为相处的舒服，走着走着就走到一起了，不知不觉是就牵手了，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你还小，等你再大点就会明白了。” “境界太高了，我理解不了。”淑宁摇头。 “也可能是我没有表达明白。好了，咱不聊这个话题了。我都告诉你我恋爱的事了，你是不是跟我细说说程远博的情况。”万俟涛看着淑宁问道。 “男人也八卦。”淑宁小声说。“我俩的事杨硕一定根你提起过。也没啥特别的，像你说的，大学恋爱没啥惊天动地的，糊里糊涂就牵手了，远博喜欢探险喜欢考古。我就每天翻看这类杂志，想跟他陪养共同话题。时不时和他一起登山下墓的。两家家长都支持我俩在一起。最后准备结婚，可他却在婚礼的时候不见了，留下话说他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我最好的朋友。”淑宁叹了口气。“我做人失败成这样。那段时间我像疯了似的，不接受这个现实，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我们的结婚照，看我的婚纱发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做的不好。当时我以为冷静一段时间会放下他开始新的生活。但没想到，不久后就知道他失踪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程远博就像个恶梦我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到后来我闺蜜的尸体找到了，女人的心很怪的。”淑宁看了眼万俟涛。 “你一方面好朋友死了伤心，另一方面也在偷偷高兴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淑宁瞪大眼睛问。“这是我心理最阴暗的一面。她死了，如果程博还活着，我就有希望了呀。” “傻不傻呀？” “是傻。这就是我和远博的故事了，没有你的爱情无私，更没有你的爱情感人，甚至带着几份人性中的丑恶。” “还忘不了他？”万俟涛问。 “忘是忘不了。我有时候就在想，我还记得程远博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爱，因为恨，还是因为他失踪的离奇。但每次我都想不明白答案。有时候我自己也痛苦。”淑宁看了看万俟涛。“我还是修为不够。如果能做到像你一样，将爱变成大爱，变成祝福。心结就会解开了。” “咱俩情况不一样。”万俟涛否定淑宁的话。“我们都不是圣人，可以接受和包容一个我们曾经爱过的人，但不会接受伤害我们的人，明确告诉你，如果是我也做不到。你之所以纠结，是因为太多巧合了，程远博要是不失踪，和你闺蜜幸福的过日子，现在估计孩子都有了，你早就将他忘记，可如果他跟你闺蜜生活的不好，过几年日子过不下去了，又回来找你，你也不一定会再接受他，你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失踪。给你的爱找到了个借口，你可以对自己说，他是有苦衷的，让自己相信他还爱着你。这不过是不承认自己在爱情中的失败罢了。”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淑宁点点头。“我也没细想过，不过现在看，真像你说的这样。我是在做一件没有目的和意义的事。我找土尔扈特宝藏。还有很多事情，我只是想找到他，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么？他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同意我也不知道。那找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跟自己较真么？” 第四十八章，突出其来的表白 “找到他，然后你甩了他。”万俟涛问淑宁“那样你心理就平衡了？” “我潜意识里真是这么想。”郑淑宁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就算找到程远博，你一样会纠结，只不过纠结的内容变了，咱先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态度，当初有没有苦衷，可无论他是否选择与你再续前缘，你的内心都是矛盾的。一方面放不下你们曾经的感情，当然这个过程中一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快乐。另一方面又忘不了他给你带来的伤害，哪怕他有很合理的解释。那种婚礼时新郎不见了的痛，对每个女孩子而言都不是说忘就忘的。” “是这样的。”淑宁认同万俟涛的观点。“可我还在找他，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就别找了。”万俟涛低下头，在给自己打气，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新的人。淑宁，你能不能考虑一下用我过渡。” “你说什么？”郑淑宁听懂他的意思了，但没理解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是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我会对你好。”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是么？”淑宁感觉思维跳跃太大，自己都不适应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万俟涛点头，想再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吱吱悟悟的说不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呀？”郑淑宁仍然没有适应这个话题。 “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万俟涛明白自己吓到淑宁了，现在他甚至有点后悔说出自己喜欢她，怕之后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样，咱们重新缕一下思路。”淑宁想了想后说道。“我是郑淑宁，父母都是汉族，我自己也是汉族人。虽然有个奇怪的梦，但那只是梦，不是真的。我跟土尔扈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你们的公主，当然了，就算我是公主，那我也是现代人，你家族收藏的那副画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上面的女人跟我长的像只是个巧合，就算真有血缘关系，这么多代人之后，还长的如此相像的概率非常之小，只能用巧合形容。所以，我是我，画中的女人是画中的女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明白么？”淑宁细心解释后问万俟涛听没听懂。 “我受过高等教育，也是个无神论者。”万俟涛不明白淑宁反复跟自己强调这事有什么意义。 “你一定是从小就看那副画，而且你自己也说过，画上的女人就是你早期心中女神，那你一定是不知不觉爱上了画中人，而看到我与她长的一个样，就将这份感情转移到我身上。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情感，你喜欢的不是我本人，我只是个载体。其实你喜欢的也不是画中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她在你的头脑中有了印象，而我又和她长的一个样，你误以为自己喜欢上我了。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么？”淑宁说的很慢，一方面怕万俟涛听不懂，另一方面她思路也很乱，想通过说的过程整理一下思维。 “你是认为我因为那副画才喜欢你，对不对？”万俟涛问。 “对。就是这个意思。淑宁点头。 “我承认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吃惊，甚至过度关注你也是因为你长相的原因，但我喜欢你，甚至爱上你，绝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我分得清想像和现实。跟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了，走进我心理的是你的天真，你的开朗，你的果断，还有很多很多。我一时也说不全。”万俟涛说的很真诚，淑宁听他说话，因为吃惊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你说的是我么？” “就是你。”万俟涛点点头。“我喜欢你为找寻宝藏不怕困难一往直前的努力。喜欢你关键时刻冷静处理事情的果断，喜欢你平时说笑就算是很闹心的事情也不影响你开心的乐观。而在我知道你曾经的故事，知道你受过伤害后，又开始心疼你。想帮你走出这段不开心的往事。淑宁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那好，就算你没和我开玩笑，说的是真的，可你明明知道我还放不下程远博呀。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吧，我身边想追求我的人也有，昊正就是其中一个，但他知道我还放不下远博，也没跟我说太多。还有杨硕，我俩虽然没挑明，但周伟童他们都看出来了，我俩互相有好感。只是我心理有旧人，他心理也有旧人，谁也没往前再迈一步。你也知道我心理还有别人。这个时候你说喜欢我。还说要给我当过度，你是怎么想的呀？” “我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昊正喜欢你，杨硕对你也有好感。男人是种骄傲的动物，大多数男人喜欢甚至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强列就越是想到独占。希望女人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哪怕是曾经的爱人，他们也不想带到自己的空间里来。可我是少数人，这和我的年纪有关系，我比他们略大，岁月可以让一个人更包容。淑宁，我可以接受你心理有程远博，你可以把你们相爱的美好回忆打包放在你心理的角落。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忆一下我都可以包容。还有就是他给你的伤害。我会慢慢的让你适应平静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会猛然发现这些伤害过去了，就过去了，就算是想起来也不再像最初那么痛。程远博只是失踪。这么久了，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他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了，就算他真的活着，有一天回来了，无论我们发展到什么地步，哪怕到时候我们已经结婚生子，我都会给你空间让你重新选择，因为他是在我前面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心理就有他。我会尊重并让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你怎么这么伟大？”淑宁不解的看着万俟涛。“这听上去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哪里好呀？你条件那么好，想结婚如果办个海选估计都会人山人海的，漂亮的年轻的。什么样都有，而我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到剩女的年纪，长的还很一般，只能说看着不难看，跟美女完全不沾边。还有我不太会作饭，也不怎么会做家务。上过几年学，只能算是还有文化也算不上学者，还和别人订过婚，最后没结成心理还对人家念念不能忘的。你如此委屈自己说喜欢我，到底是为什么呀？”淑宁还是没明白万俟涛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喜欢自己。 “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谈过恋爱，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在我大学这段初恋分手后，就没处过对象，也没追求过任何人，像你说的，我条件也说的过去，我父亲没去世的时候也给我张罗过女朋友，这些年身边的朋友也有给介绍，甚至还有主动追求我的。但我就是找不到感觉。不想自己将就也不想当误别人，要么拒绝要么当普通朋友相处，没有上升到对象关系。但淑宁接触你之后，我明白自己动心了。我会作饭。就是不想作也可以咱们出去吃或是雇保姆，这个经济条件我还是有的。所以不需要你会做家务。你年纪不小了，我年纪更不小，也不想找太小的，自己还得当个孩子哄，你说你长的不算漂亮，但我就是觉得你越看越好看。还有你说你不是学者，我也不是呀，这样咱们更有共同语言，要真让我找个科学家当女朋友，没准我还觉得两人没什么聊的呢。程远博的事无论当年你们走到哪一步了，都没关系，因为那是你认识我之前的事情，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回来我会重新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有信心，人和人是要看相处的，我对你好总有一天我会完完整整占据你的内心，那样即使远博回来，你也不会离开我。就算你离开了，那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你到他身边去一定是能更幸福。我也祝福你。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你让我有动心的感觉。我现在四十多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看到喜欢的姑娘就不计后果的追求。我衡量过自己的情况和你的情况。虽然我不太优秀，但我相信我能带给你平静的生活。这些天咱们相处，我也能感觉出来你不讨厌我。至于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今天我不说出来，你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万俟涛耐心的给淑宁分析。言语逻辑十分清晰。 “你这话说的真好，太像背好的台词了。”淑宁也觉得他的思维过于清楚。 “我之前也想过和你表白，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些话在我心理都准备过很多遍了，今天看到你不开心，又想乌鲁木齐机场有个小咖啡室，就带你过来了。” 第四十九章，分手后是可以做亲人的 “你当时就想来这向我表白呀？”郑淑宁问。 “那倒没有，当时只是想让你开心点，淑宁，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第一次来这个小咖啡屋是和谁一起来的么？”万俟涛话封一转，反问淑宁。 “不会是和你前女友吧。” “就是。”万俟涛笑着点点头。“那是她回老家工作，而我又不想跟她去那里的之后一段时间。我俩知道感情出问题了，相约去旅行，想在长途中好好梳理一下两人的情感。” “那结果呢？”淑宁问。 “结果我俩来新疆旅行了，在回去的时候，在机场就是这个小屋里，和平谈的分手。我俩都承认彼此有感情，但都不想放弃眼前的东西，既然矛盾解决不了，在一起大家都痛苦还不如分开。但那么长时间相处，做不了爱人彼此也是亲人了吧。” “你好奇怪呀。”淑宁看着万俟涛。“我一直觉得分手后不可能作朋友，但你却说还可以当亲人。你上个女朋友是在这里分手的，现在却在这里对我说喜欢我。你说的没有错，你年纪比我大，咱们有代沟。”淑宁的头脑是乱的。“万俟涛，你确定你知道现在自己在说什么，你确定不是跟我开玩笑。” “你怎么了？”万俟涛哭笑不得。“一个男人对你示好示爱，你居然认为这是玩笑。” “噢。”淑宁点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万俟涛脸上的表情很尴尬。现在他彻底后悔对淑宁表白了，他想回北京后，淑宁一定不会理自己，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不知不觉他低下头，像是等着最后的否定。就在这时，机场的广播响了，通知他俩飞机马上起飞。 “要上飞机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考虑一下再告诉你答不答应。”广播声将淑宁从愣神中拉回来，她对万俟涛说要给自己点时间。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完全拒绝。”万俟涛有种绝处缝生的滋味。“我还以为你说咱俩有代沟是把我一票否决了呢。”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挺平和。虽然不是特别开心，但也没啥不开心的。可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消化。” “好，好。我给你时间，多久都行。”万俟涛一边说话，一边将两人用过的杯子快速冲洗干净。“快走，飞机要起飞了。” 长途飞行确实很累。淑宁上飞机就睡着了，一路睡的很香。在北京降落的时候，已经是零晨三点多，天开始放亮了，这个时候是人内心最脆弱的时候。大家话也不多，都回家睡觉了。淑宁到家里睡了一整天，晚上简单吃点东西，还是觉得累的要命。索性吃过饭又躺下来，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自然醒来，躺在床上，困是不困了，但就是想再躺会。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淑宁吓了一跳。电话是昊正打来的，单位有事情，要她马上去单位。出门时间太久，公司财务堆了一大摊子事，淑宁在单位上午一点闲的时间都没有。中午下楼买吃点，想回去继续加班，没想到在单位门口碰到了杨硕。 “你怎么在这？”她问杨硕。 “我随便溜达，就走这来了。”杨硕回答的表情很不自然。 “不对吧，你在说慌。”淑宁识破他后接着说。“无论是从你家还是从你单位，怎么溜达都走不到这里来呀，这边是商业区，都是单位办公，连个商店饭店都没有，你来这做什么？找我有事？” “听说万俟涛向你表白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淑宁猜想到杨硕是因为这事来的。“你什么意见呀？” “万俟涛这人挺好的。”杨硕说的是表扬话，但语气却让人感觉别扭。“会照顾人，性格好，还多金，就是人长的难看点。” “我不挑长相。但我重视感觉。”淑宁说话的时候，盯着杨硕的眼睛看。她自己心理十分清楚。在程远博失踪后，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是杨硕。万俟涛最多让自己觉得平静，那更像是对父亲对长兄的依赖，而不是见到喜欢男人**裸的心动。她相信杨硕和自己一样有这种感觉。但自己必竟是女孩子，不可能太主动。此时的她甚至希望杨硕也可以表白。但对方的态度让她很失望。 “感觉是小孩子才相信的东西。我们这个年纪归属感很重要。万俟涛是个很有归属感的人。” “归属感？”这对淑宁而言是个新名词。 “对，感觉只是一时的，科学家研究过，一见钟情就是体内激素失衡，不会长久维持的。人最后要的是有个家。有个让自己可以觉得温暖平静的伴侣。万俟涛不错。”杨硕说完之后点点头，同时叹了口气。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只是为了告诉我他人不错么？”淑宁失望的看着杨硕。这个男人帅气，有野性，在郑淑宁心理这就是她喜欢的类型。与这种男人在一起会满足一个女人的征服感。可此时淑宁却觉得他很窝囊。对着自己动心的女人却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他害怕什么，担心自己不能给淑宁幸福，还是他本就放不下小温。 “我就是好奇，来问问。”杨硕明白淑宁的期待，来之前也想过做最后争取，但此时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是因为放不下小温，还是因为感情受过伤害不敢去爱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与淑宁都是在爱情上受过伤害的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敢再去冒险尝试，也不敢许诺淑宁什么，怕伤害到她。“我回去了。”杨硕冲淑宁点点头。转身走了。他听到身后郑淑宁的叹气声。也有想回过头去，对她大声说我也喜欢你。但终是什么都没有做。两个人一个在看，一个在走，两声叹息，各有各的无奈。就在杨硕转身的时候，淑宁同样有种冲动。想上前抱住他，对他说其实让我动心的男人是你。但她同样什么也没有做。必竟自己是个女人，如果两人距离是一百步，我可以向前走九十九步，但第一步一定要你来走。淑宁望着杨硕的背影。杨硕走着，头脑是空的。就这样，擦肩而过，人活到他们这个年纪都明白，很多时候错过的不单单是眼前的缘份，而是一生情义。但终究他们还是谁都没说什么，没作什么。就这样一个看着，一个走远了。 淑宁拿着吃的回到办公室。内心并不平静，想工作自然也静不下心来。以至于有人进她办公室都没注意到。 “你中午就吃这个？” “谁呀。”淑宁抬头看是昊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 “是你想事情想的太投入，我进来最少有五分钟了。”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觉得好看，就多看会。”昊正似笑非笑的回答。 “什么好看呀？”淑宁低头看自己。“我去新疆累到了，早上你打电话我还没起床呢，收拾收拾就上班了，连妆都没化，有啥好看的。” “看你都看了十多年了，没啥好看的。”昊正在淑宁对面坐下来。“我说的好看是你今天的神情。很像青春期小女生。” “有么？”淑宁找出镜子看自己。“挺正常的呀。” “看看，你这等于承认了。好了，这工作不是一天干完的。你总吃这些东西也没营养。”昊正边说边把淑宁的汉堡扔到一边。“走吧，咱俩出去吃点，顺便我当你的听众，听听你有什么烦心事。” “你别扔呀，我早上就没吃饭，都快饿晕了。”淑宁不满意昊正扔她的汉堡。“我不出去吃了，还有好多工作呢。” “走吧。我是老板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现在你的情绪还能高效率工作么。” 郑淑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此时她确实需在一个倾听的人。就跟昊正去吃饭了。 “万俟涛对你表白了，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昊正带淑宁来到一家环境很好的法式餐厅。 “我上午看见杨硕在咱单位四周转悠，中午你俩还在楼下说了挺长时间的话。我以为你不开心跟他有关系呢。” “也算是有关系。”淑宁将自己对杨硕的好感以及今天的失望原原本本讲给昊正听。“我是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讲这些的。你听了不许不高兴。” “放心吧，万俟涛有个观点我挺同意的，因为外在原因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用强求，大可以像亲人一样相处，咱们就是这种关系。” “对呀。”淑宁恍然大悟的看着昊正。“我当时还反驳他说分手后不可能做朋友呢。现在看来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昊正纠正淑宁用词不准确。“其实他挺适合你的。” “啊！”淑宁没想到昊正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也喜欢我么。” 第五十章，三代富才出一个上等人 淑宁不解的看着昊正。“我要是跟他好了，你咋办呀？”他们相识多年，说话很随意。在昊正面前淑宁一向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不跟他好，就会跟我好么？”昊正反问。 “这倒也是。”淑宁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辈子是注定欠你的了。” “反正你也不会和我走到一起，我喜欢你，自然希望你生活的幸福，能嫁个让我放心的人。” “万俟涛确实很让人放心。”在淑宁心理也认可他是个好人。“那杨硕呢？他不让你放心么？” 淑宁不死心的问。 “不放心。”昊正摇摇头。“你知道我了解过他的资料，他是白手起家的。父母都是老实本份的上班族，而他本人也在机关工作过一段时间，因为不安于现状才下海做生意的。” “这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么？”淑宁了解杨硕这些情况，但她不明白这里哪些是不安份的因素。 “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昊正看着淑宁想了想。“又或者你心理年纪太小，还不明白对于女人什么最重要。” “我不明白你就告诉我呗，说的我越听越糊涂。” “这种能创业的男人身上都有股子闯劲，天不怕地不怕的，能担当，有勇气。这些气质很吸引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女人多会喜欢上这种男人。但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能当日子过。总有一天童话故事会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生活中的苟且。这就好比两个年轻人恋爱。最初的时候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女人说话是温柔的，男人做事是体贴的。但仅限于婚前，一旦走入婚姻面对的除了甜甜蜜蜜还有更多家庭锁事。会面对没完没了的家务，处理和双方家庭的关系，经济问题，两个人的事业问题。总之是一大堆问题。这个时候所有童话感会消失。剩下的只有平淡的生活。”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杨硕很讨人喜欢，但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对。”昊正点头。“当然我知道我这么说不是很公平，不过我还得说，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叫三代富才出一个上等人。我一直觉得这些白手起家的创业一代虽然他们身上有很多闪光点，但为了事业成功他们也付出了很多其他东西，会比别人投入更多的精力，一个人就那些精力，都投到事业上，放在家里，放在爱人身上的自然就少了。”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创业成功同时家庭恩爱的例子也很多，不是么？”淑宁虽然嘴上说昊正的话有道理，但心理还是想为杨硕说点加分的话。 “对，但你细数数看，夫妻恩爱的绝大部份是两人用头脑联盟共同打天下那种的。就是两人一起奋斗。可你呢，你想找个这样的老公么？” “我真是不想。”淑宁听了昊正的话想了很久承认他的话有道理了，在淑宁想问题的时间里，昊正也没有再说话，不停的吃东西。“我就是个没出息的人，从小被我妈我爸用穷想儿富养女的观点照顾大的，物质上不缺什么，人就会少了奋斗的动力，我很期盼爱情。就是想找个人，两人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一块旅游，平时也工作，但并不是单纯为了赚钱。听你一分析，杨硕真的不适合我。” 昊正将目光离开餐桌上的吃的，看了眼淑宁。“思维开始上道了，我是希望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其实适合你的不只有万俟涛，你不觉得我也不错么，只可惜你就是看不上我。” “是咱俩太熟了吧。”淑宁无辜的表情。“下辈子我一定把欠你的情都还你。” “你还是想想把这辈子过好吧。”昊正把淑宁的菜往她面前又推了推。“还一口没吃呢，别光说了，你不是说你饿了么？” 淑宁慢慢吃起饭来。昊正空出嘴来，接着对她说。“万俟涛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他挺不起眼的，人长的又瘦又小，说话还说不到点子上，但接触长了，我觉得这个人越了解越有内含。” “你很好这样夸人。”淑宁边吃边说。 “这次是真夸。他是法籍华人。祖辈很多年就在那边做生意，拥有自己家族强大的资金王国，到了他父母那代家里生意运转的非常好，可谓富可敌国。他父亲有意让他接手生意，我了解过，他也在家族的企业里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业绩不错。直到他父亲去世，他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可以大展拳脚，但这时候他却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决定。将公司交给职业管理团队。自己拿着钱周游世界去了。” “想法这么先进。”淑宁点头赞许。“找职业团队管理公司是很先进的一种做法，对公司好，但很多老总都不愿意这样做，即使这样做了，也不彻底，大都是找些智囊团，因为人都有说了算的爱好吧。自己公司让别人去经营，自己除了拿钱什么说了都不算，连换个员工都做不了主。好多人宁可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愿意这样，你不就是其中之一么？”淑宁用手指着昊正偷笑。 “你说的没错。生意能做到我们这样的，早就不缺钱了，钱对我来讲就是个数字。几辈人都够花，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找当高层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完善和肯定自己。舍不得将公司交给别人管理，但万俟涛却作到了。” “你是说他家的公司现在还运转着，他跟我说他将企业转让投资不动产了。” “不只对你这么说，他对好多人都这样说，但其实是集团还是他控股，只不过他说了不算，也不想说了算，只是分钱就可以。” “这人活得倒是洒脱。能这样做，原因只有一种，就是他喜欢现在这种日子吧，我记得万俟涛说过，他就是喜欢过简单的日子。” “简单的日子，陪你看看日出，看看日落。不是很简单么？他还能每天给你做饭，照顾你的生活。” “越听越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淑宁吃的差不多了。嘴有了空闲话就多起来。“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和他处对象。那程远博怎么办？” “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还想着有一天远博回来，你俩再续前缘吧。”昊正问淑宁。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实这么想过，要是远博回来了和我道歉我也许会原谅他。”淑宁话说的声音很小，就像小孩子知道自己犯错误了一样。 “我都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好了。”昊正叹了口气。“多少年了，要是活着他早回来了，你和远博父母经常有联系，他回来即使不找你，也得找他父母，现在他爸妈就是没直说，他们心理都有数，远博不在了。你也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有倒是有，但女人就是爱骗自己，希望有奇迹发生。”淑宁依旧小声说。 “行了，咱先不说他是死是活，万俟涛不是也是让你拿他当个过度么，你这么想，他明知道你心理有别人还主动追求你，就说明他愿意冒险。就算处一段时间你发现自己还是忘记不了远博，跟他提分手，也不算对不住他。要真是出奇迹了，哪天程远博回来，万俟涛不也承诺给你选择的机会么？收起你的一大堆原因，放松心情，就当闹心的时候找个陪自己的人。试着接受他。” “在我心底其实好想恋爱呀。”淑宁可怜巴巴的。“这么多年我都没再谈过恋爱，都快忘记那是种什么感觉了。爱情本应该是生活必须品，却让我折磨自己给变成了奢侈品，这些年一想恋爱，我整个人就变得特拧巴，特纠结。远博是我的初恋，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我将来就是他的太太，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这种想法在我心理存在的太久，以至于之后只要想再喜欢别人，就会有排斥反映，不停的告诉自己，我只能喜欢远博呀，我怎么能不喜欢远博了呢。你说的对。我得自己给自己加油。哪怕是练手，就选万俟涛了。”和昊正聊了整个中午，淑宁心情好了很多，昊正越想心理越觉得笑，自己在教自己喜欢并且追求了多年的女人谈恋爱，还苦口婆心的劝他跟别人好。昊正看着眼前心情又变好了的郑淑宁，觉得很有成就感。在他心理不仅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什么呀？是独占你用我的方式对你好，还是只要看到你笑，我心理就舒服。虽说大爱并不是单纯的拥有，但年轻男女间的喜欢又有哪个不是以最终相守为目的的呢。昊正劝淑宁接受万俟涛是真心诚意的，这或许是得不到，无法在一起之后，退而求其次的一种选择吧。无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终是希望自己爱过的人可以生活幸福。哪怕这幸福与自己无关。 第五十一章，女人爱吃甜食是因为心理苦 “我是去还是不去呢？”下班后淑宁在家里纠结，第二天是周末休息，万俟涛约她在天安门前见面。淑宁犹豫不决，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熊影。打通她的电话。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你都多久没和我联系了”电话对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我出门了，最近各种忙，这刚刚空出时间来，马上不就给你打电话了么。”淑宁报歉性的解释。“咱俩老地方见，吃甜品去怎么样。” “好的。”电话对面答应的很爽快，还对着手机来了个大大的亲吻。 甜品店离淑宁家很近。她随便穿了件衣服，素颜就下楼了。在那没见到熊影。淑宁自己点了杯奶昔。 “宁宁。我想死你了。”熊影人没到，声音就传到屋里来了。郑淑宁抬头看，一个标准的美女。高个子，好身材，瓜子脸，大眼睛。真不知道老天造人的时候为何如此偏心，将能想到的美丽都给了这个女人。 “你喝什么？”淑宁和熊影是好朋友，自然不见外了，也没有站起来，意识她坐到对面。熊影坐下来。“我要想想喝什么好呢。呀！淑宁，你怎么能喝奶昔呢？”熊影大惊好像淑宁喝的不是甜品，是毒药似的。“你知道么？这个高热量，晚上喝下去会长好多肉的。太可怕了。”熊影真如同见到可怕的事情一般拍着胸口。 “你得了吧。我又不是你，不是美女，自然不用委屈嘴，我的标准是想吃就吃，胖了再说。”淑宁想了想。“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话，爱吃甜食的女人是因为心理苦。” “那是我写在博客里的话，是糊弄那些小男生小女生的。其实女人爱吃甜的原因只有一个。”熊影说话的时候将头伸向淑宁。离她的脸很近。 “是什么？”淑宁看她如此神秘，以为会有更有哲理的话说出来。 “是因为嘴馋。”熊影很得意自己的话，说完哈哈大笑。“宁宁，不过你有馋的资本，昊正这种骨灰级男神对你死心踏地的。你跟本不用减肥，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没准他不喜欢太瘦的，就你的样子不胖不瘦，刚刚好。” “瞎说什么呀？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么？我又不喜欢他，有时候对我太好了，反而让我觉得是负担。” “不会是昊正男神又关怀你过头了，让你不开心了？”熊影问淑宁。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淑宁反问。 “大晚上的把我叫出来，不会只是想我了，你才没那么好呢。” “影影，我还真有些事心烦，但不是因为昊正。”淑宁找朋友出来，本就是想倾述，这会自是将万俟涛还有杨硕的事都一口气对影影讲出来了，说完还拿出手机，给她看这两人的照片。 “天呀。”影影依旧吓到了的表情。“淑宁，这段时间你有这么多艳遇呀。早知道我就跟着你混了。老天太不公平了，同样是单身，我却只能在家码字。” “你别取笑我了。你是大作家，还是美女大作家，网上的粉丝，现实中追求你的人，都快能办海选了。” “海选有什么用？重要的是高素质的。一个就够。你看你身边，昊正不用说了，当护花使者这么多年，大有你爱不爱他是你的事，他爱不爱你才是他自己的事那副模样，一直在你身边话都不多说，可这些年他一直没谈过恋爱是真格的呀。这回又一下子多出两位后备队员，杨硕看照片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当过特种兵，想想全身肌肉。那种性感让人受不了呀。还有这个眼镜哥哥万俟涛，看着不起眼，却是土豪级暖男，现在高富帅都过时了，什么最吃香，暖男呀，可眼镜哥哥不只是暖，还富。你说你命怎么这么好呢。” “我命还好。”淑宁早就习惯了熊影一惊一咋的表情。 “不对，我说错了，你命不好。这么多骨灰级的人喜欢你，你还对他们都不动心，偏偏喜欢程远博那个渣男。这就如同桌子上放着各种好吃的，但你要减肥一样都不能吃，还不如没这些吃的呢，看着更难受，所以淑宁，你心烦我特别理解你。”影影一边说一边抱了抱淑宁。“咱过去的事不想了行么，当时那个混蛋离开你的时候，你多难受呀，现在想想你那个时候的样子，我都还心疼你。” “我也想忘了他。但没办法。思维很多时候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宁宁，你把这事想的太严重了，有些事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只有不当一回事的时候，才会真的想不起来。你每天都用尽全力想忘了程远博忘了程远博，但每一次想到这事都是在你潜意识里的记忆加深。于是你就变成小可怜了。” “那你说我怎么办，别跟我讲你作品里的台词，说普通话，直接说我能听懂的。”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一个新的人。” “我也这么想，杨硕和万俟涛你觉得谁更好一些。”淑宁问。 “你是不是喜欢杨硕多。”影影坏坏的看着淑宁。 “你怎么知道？”淑宁被说中心事，脸都变得红了。 “因为他俩的名字，你把杨硕放在前面，说明你潜意识里更希望我让你选他。”影影看了眼淑宁。“咱俩从小就认识我太了解你了，当你有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往往在外部寻找激励。杨硕没有对你表白，昊正也说你俩不合适。但你不死心，想找我让我说些劝你的话，告诉你杨硕才适合你。对不对。” “你真可怕。”淑宁也学影影做怕怕的表情。“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猜中了。” “但是淑宁我要让你失望了。”这回熊影不再笑，表情很严肃。“宁宁，你是个心思很细的女人，同时感情上也很脆弱，受过一次伤害之后，你不应该再冒险。” “你觉得和杨硕在一起冒险，他没那么不好吧。”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他连对你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能相信他可以给你幸福。记住女人选男人，如果在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之间选，一定要选爱自己的。” 听了她的话淑宁点点头。“我明天跟万俟涛约会。” “咱们去哪？”万俟涛约淑宁在天安门广场见面。淑宁到时，万俟涛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这个给你。”递给淑宁一个瓶子。“我早上帮你泡的柠檬蜂蜜水。 “还挺好喝的。”淑宁尝了一口。 “今天也没啥具体目的地，就是闲逛。走到哪算哪。” “那我领你逛吧。”淑宁看万俟涛故作镇定的样子，知道他是对北京不熟，想约自己出来还不知道去哪好。 “今天咱们北京胡同一日游。”淑宁哈哈大笑。“跟我来吧。”那一天他俩逛了很多地方，拍了不计其数的照片。都十分开心。夜幕降临了，两人吃着老北京涮羊肉。面对热气腾腾的火锅，淑宁问万俟涛，“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 “我说考虑之后给你结果，你怎么不问我考没考虑好呀。” “你不是都跟我出来吃饭了么。”万俟涛给淑宁夹菜。 “这并不代表我同意什么了。”淑宁急了，她觉得万俟涛的意思是说自己跟他出来就表示同意做他女朋友了。 “你先别急。”万俟涛打断她的话，我对没对你说过，人与人是要看相处过程的。同不同意只是一句话，一句没有法律意义的话，就算你同意做我女朋友，咱俩也不可能马上登记结婚去，也得要个相处过程，现在虽然你没说什么，咱们还不是相处了解。本质上没什么不一样。” “你是这么想的。”淑宁看着万俟涛。“那你不怕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你我考虑的结果是不行，白白浪费你好多的时间。” “你这小脑袋都想什么呢？”万俟涛拍了淑宁一下。“你记住，跟我在一起，你始终是自由的。不只是我，人无论在什么时候，第一要对得起的是自己，而想对得起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尊重内心的想法。” “按照你的思维，就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了。” “有，一定会有，但前提是爱。包括我对你，我之所以答应作你的过度，是因为我有自信你在长时间接触之后会爱上我。” “你的观点我不完全认同，但你这种自信的感觉我很喜欢。”淑宁笑呵呵的看着万俟涛。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天她笑的次数很多，很开心。 经过几天时间准备，大家要动身去卡关了，在第一次考古队成员基础上增加了万俟涛。出发的前一天，昊正将淑宁叫到自己办公室。“这个给你，还是拿着吧。”昊正将一把很精致的小手枪交到淑宁手里。“还是给我上次那个吧，这款我用不习惯。”淑宁试了试后对昊正说。 “也行。本来是想让你试试新款的。”昊正早有准备，又将上次去卡关时给淑宁的配枪从柜子里拿出来了。 第五十二章，三进新疆 “淑宁，一路注意安全。”昊正将原来那把小手枪交到淑宁手里。“我总觉得这次去卡关不太平。” “抢咱们地图的事你查的有眉目了么？”淑宁见昊正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他查的有结果了。但昊正却摇摇头。“就是没结果我才担心，我派出的人实力不弱，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考特兹那边也是密不透风。越是这样我越担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淑宁对昊正保证。 “我相信你，关健时候，一切都不重要。我最希望的是大家安全。明白我的意思么？昊正问。 “我懂，你放心，在必要的时候我知道取舍。” 第二天大家第三次飞乌鲁木齐。仍是在大碱沟住宿。 “你们是第三次来我这住了。”小店老板认出了大家。“我记得这位姑娘。”老板指着刑文静。“第一次来的时候你来了，但上次没来。” “还是美女抢眼。”钱乐取笑老板。“这位姐姐三次都来了，你咋记不住，却记往了来了两次的文静姐。”钱乐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着郑淑宁。 “不许拿我开玩笑。”淑宁心理是不高兴的，说刑文静是美女，拿她做比较，显然在说她长的不好看。女人你说她什么都行，就别说她没有颜值，哪怕是自己心理清楚自己长的不好看。最多你别夸她是美女，但说她不好看，女人还是会和你急。 “你淑宁姐不漂亮么？”万俟涛接过话来。“你年纪小不懂，她这种是耐看型的美女，看得越多越好看。” 郑淑宁感激的看了眼万俟涛，心想多亏他为自己解围，不然这种情况自己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还真难办。 “你俩什么情况？”赵毅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是我男朋友。”没等万俟涛说话，淑宁先回答了。这个答案让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包括男主角万俟涛本人。 “淑宁，你什么时候给我转正的呀，不是说你要考虑么？” “我考虑好了，觉得咱俩可以试试，怎么你有意见，不同意？”淑宁说的很自然又很有喜感。 “没不同意，我是太高兴了。”万俟涛说的是心理话，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只是杨硕脸上表情虽然很平静，跟着大伙有说有笑的，但心理像找翻了五味瓶。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们别见怪，男人么。看到美女就愿意多瞅你眼。也就是走走眼，不走心的。”老板又给大家揣上盘菜。“这两位姑娘都漂亮，只是我没太注意。” “大哥，没事，我们刚才就是闹着玩呢。”淑宁听见老板亲自解释，反而有些觉得自己娇情了。 “你们这是去哪呀？都来三回了。”老板想转移一下话题。 “我们有事情。”赵毅回答。 “神神秘秘的。”老板打量大家。“我们这是小地方，来来往往都是附近几个镇子做生意的。我一般都面熟。但你们不是本地人。头几天这里还来过两伙外人。有一伙里还有外国人。真不知道你们来这干什么？”老板把桌子上空的盘子撤下去，边干活嘴里边唠叨。 “大哥，你说这里还来别人了？”杨硕听到小店老板的话之后，警觉的看了大家一眼。 “是呀。那些人都是第一次来这里。闹哄哄的。”老板回答。 “你能记清他们是哪天来的么？”杨硕问。 “我得想想。”老板侧目思考。“不行，记不住了。” “能再仔细想想么？”杨硕不死心。 “他们是哪天来的对你们很重要么？”老板是个实在人，没看出来大家表情异样，只是不理解他们对这里来过其他外人这事怎么如此上心。 “大哥，是这样的。”淑宁看到杨硕不知如何回答。就将话题接过来了。“我们其实是一家人。这是我大哥。”淑宁用手接指着周伟童。“这是我二哥二嫂。”淑宁说话间又用手指赵毅和邢文静。“这是我老公。这个是我小叔子”淑宁分别指万俟涛和杨硕。“我们来新疆是找我小叔子媳妇的。”大家听淑宁说话，知道她编故事骗老板，也都配合着点头，但谁也不说话，生怕说错了，跟淑宁的思路对不上。 “你媳妇是我们新疆人？”老板没听明白淑宁介绍这一大家子的关系跟他们打听路过那些人有什么联系。眼神中都是不解。 “怎么说呢。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了。”杨硕很难为情的样了。“我做生意忽略我媳妇，她跟别人跑了，我听说他们两人要去卡关，就一次一次的来找。可惜前两次都没找到，这次希望能有收获。”杨硕说话咬牙切齿的。 “我想起来了，第一伙那些人，是有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老板回忆之前的情形。“第二伙人都是男的，还有外国人，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无意中听他们提到过，是要找什么东西。” “是呀。”杨硕继续苦大仇深的样子。“什么找东西，是找人。我媳妇相好的，是个有妇之夫，那媳妇家里有点势力，说是抓到他们俩要给他们好看。这不我也在找他们么。我得在他们之前找到他俩。必竟我俩一起过这么多年了，我不希望他们出事，得快点找到他们，让他们躲起来。当然了，我心理还是有我媳妇，我还得问问她，能不能再回我身边来。”杨硕说的有模有样的，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漏洞百出，但老板就是当热闹听，也没细分析，用同情的眼光看杨硕。 “我家小叔子就是没出息，这样的女人还要她干啥，这非拉着一大家子人陪他胡闹，让你见笑哈。”淑宁瞪了杨硕一眼，同时对老板陪着笑脸。 “男人疼自己媳妇是应该的。”老板倒是理解杨硕。“你们等着，我去查查帐，就知道这两伙人是哪天到的了，他们现在都在你们前面，你们得抓紧。这要是不追上他们，真有可能这两伙人碰到一块，打起来就坏了，吃亏的还是你媳妇。”老板着急的跑进屋里给大家查帐去了。大伙挺住不乐。“杨硕。”淑宁小声叫他，并坚起大拇指。杨硕无耐的看着大家，委屈的样子，更好笑了。 “我查着了。”老板高兴的跑出屋子。“第一伙人，就是你媳妇他们，是四天前经过这的。第二伙人是前天经过的。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了。” “放心。”杨硕对老板抱拳表示感谢。“我一定能保护好我媳妇，把她找回来。”杨硕回答的样子特傻。 吃过晚饭，郑淑宁和邢文静来到赵毅房间，发现万俟涛和杨硕也在这里。 “怎么有两伙人呢。”淑宁不解的问赵毅。 “我们刚才也说这事呢。抢地图的人是一伙，另一伙又是谁？”淑宁自言自语。“第二伙有外国人，很可能是考特兹的团队。” “这也不好说。”杨硕反驳她的观点。“专业考古团队中聘用外国专家也是常有的事。就算这伙人是考特兹的人，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和抢藏宝图的是不是同一伙。” “以前我认为他们是一伙。但现在看不是。”万俟涛也加入话题。“还是另一伙人也想找宝藏。我们一定得小心了。” “不会你就是坏人吧。”周伟童打量着万俟涛。“我们之前研究土尔扈特宝藏都挺顺利的，自从你出现，就不断出事，先是地图被抢，现在又冒出一伙人。” “不是他。”没等周老说完，杨硕就打断他的话了。“他是淑宁的男朋友，昊正估计把他家底都查过好几遍了，哪怕有一点问题，早就跟咱们说了。” “说的对。”淑宁点头。“昊正对他的印象挺好的。他很少这么说一个人好。一点毛病都没挑出来，说明万俟涛没问题。” “是呀。我保证我来找宝藏纯粹是出于情结想解开心中的好奇，当然了，认识淑宁之后，我也是不放心她冒险，想保护她。” “咱们别猜了，现在什么都没有证据，想得太多反正影响团结，你周大哥人实在，刚才就是那么一说，老弟你别往心理去。”赵毅替周伟童解释。“在咱们没有明确证据之前，大家一定要相互信任。杨硕说的有道理。昊总很重视宝藏考古，每们参加的队员他都仔细调查过。我们中间不会存在有问题的人。” “我没往心理去。”万俟涛笑着回答。同时他看了眼杨硕，发现杨硕皱了下眉头。两人有默契似的点点头。回到房间里。杨硕坐在床边上。“万俟涛，你刚刚和我对视，是不是咱俩想一块去了。” “不应该有这个想法，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没法解释通呀。” “地图被抢我就想不明白，对手是怎么知道我们去取地图的。”杨硕说出自己观察到的疑点。 “你就没怀疑过我？”万俊涛觉得周老说的有不无道理，所有不顺利的事都是在他出现之后在才发生的。 第五十三章，谁是团队里的内奸 “没怀疑过。”杨硕斩钉截铁的回答。 “就那么相信我，说我的都感动了。”万俟涛没料到杨硕在关健时候如此挺自己。 “别自作多情了。”杨硕不冷不热的说。“所有事情都是从丢地图开始的。如果你是坏人，可以一进到地宫就将大伙弄晕，然后你自己去取里面的图。可坏人是等到你带着大家取完地图才动手的。说明你与这事没关系。” “分析的有道理。”万俟涛对杨硕树起大拇指。“这话你私底下对赵毅他们也说说，省得他们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我倒无所谓，只是这样会影响正常思维，让真正的坏人有机可乘。” “好的。”杨硕点头。“你还心挺细的，把淑宁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了。” “你是她的什么人？她生活的好不好为什么需要你放心？”万俟涛反问。 “也是。”杨硕自嘲的笑了。“我就没你那勇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她幸福。还担心表白了如果她不同意，我们连好朋友连偶尔一起喝个酒都办不到了。于是两人就这么错过。”杨硕边说边将两支手一起搓，能感觉到他把这话说出来很纠结也很紧张。“你不会怪我。生我的气，或是生淑宁的气吧。”杨硕说完后，又加上了这一句。 “当然不会了。”万俟涛拍了拍杨硕的肩膀。“如果你愿意，无论我俩走到哪一步，你俩都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而咱们永远都是哥们。”万俟涛说这话的时候真诚的看着杨硕。直到此时，杨硕才真心实意的佩服万俟涛了。之前他一直心理想不通。觉得自己就是少了些勇气没有表白在万俟涛前面。可今天在他眼神中，杨硕读懂了什么是豁达，什么是包容。自己真的和他有差距。 “淑宁的事先不急，咱们有机会慢慢聊。现在的关键是这个坏人是谁。”万俟涛一句话将两人聊天重点拉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觉得昊正这人怎么样？” “你也怀疑他？”杨硕见万俟涛说话如此直接，索性不再说话绕弯。“我也觉得他不对劲。” “你们接触的时间比我长，你有证据么？”万俟涛问。 “没有。”杨硕摇摇头。“我甚至找人查过他，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我就是感觉不对劲，昊正是个生意人，按照做生意人的思维，投入一定要有回报，可他一直资助咱们考古，目的是什么？” “你说的没错。”万俟涛同意杨硕的观点。“大老板资助俱乐部的事也常有，可多是出于个人爱好，像是喜欢足球的，不差钱的资助足球俱乐部。还有就是为了广告效应。昊正这两样好像都不是。” “我也能看出来，他对考古没兴趣。以前我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淑宁，他喜欢淑宁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能看出来，淑宁也跟我提过。可他跟郑淑宁认识十几年了，十多年都没追到的女人，还如此下重金追求，这可能么？”万俟涛反复摇头。“有可能对她好点，平时关心知冷知热点，但男人对女人的激情是要有保鲜期的。你凭心而论，你能对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么？” “我不能。”杨硕摇摇头。 “我也不能。”万俟涛也摇头。 “我的性格多少有些偏激，做事爱较真，如果说我做不到是个人原因，那你人这么好，这么随和，你要是也做不到，昊正一定也是做不到的。”杨硕接着说。 “那昊正为什么费心费钱的如此，不是很奇怪么？再有就是知道咱们去大碱沟取地图的人就那么几个，后来我私下问过大家有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大伙都说这事挺重要的，连赵毅的助手刑文静和那小孩子钱乐都是咱们回来后才知道的。能知道这事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 “我也问过大伙，知道这事的只有六个人。你，我，淑宁，周老，赵队长，还有就是昊正了。这几个人里昊正可能最大了，这就是我怀疑他的原因之一。” “咱们都只是猜测。昊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也不了解。我觉得应该和淑宁商量一下。”万俟涛说。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什么事都先问老婆呀？”杨硕取笑他。 “你别笑话我。你想呀，淑宁是咱们这些人里最了解昊正为人的，问她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两个将淑宁叫到自己的房间来。“都这么晚了，你俩找我干啥呀？”淑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俩吵起来了，打算决斗，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你。”杨硕坏坏一笑说道。 “打吧。我当观众，有这种想法的人打死一个少一个。”淑宁自然知道杨硕是跟她开玩笑，也就顺着他说。“你可别看万俟涛老实就欺负他，我可不同意。”说话间淑宁将手很自然的放在万俟涛肩膀上。 “行了，你俩别给我秀幸福了。咱说正事。” 听杨硕说了对昊正的怀疑后，淑宁不解的歪着头向上看，这是她思考惯用的表情。“你俩不说我还不觉得，可现在细想你俩说的有道理。” “昊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土尔扈特宝藏科考的呀？”万俟涛问淑宁的时候，看到她穿的单薄，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是从程远博失踪就开始的么？” “不是。”淑宁摇摇头。“这事想想确实说不通，以前我们在国外的时候，都是好朋友，可只是关系不错，昊正不喜欢探险，也不喜欢考古。远博出事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心情都不好，当时我回国了，没有工作，昊正后来找到我，就让我去他单位上班了，那段时间他对我也挺好的，但我俩之间的话题从没提到过宝藏的事。就是那段时间我知道他上学的时候也喜欢我，想过追求我的。” “这么说，他不是最初就参与你和程远博的探险，关注宝藏也是半路才关注的。”杨硕听了淑宁的话，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 “是的，大约两年前，他突然找我，跟我谈当年远博探险的事。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昊正才资助考古队，找宝藏的。” “两年前。”万俟涛看着淑宁。“那你再好好想想，两年前的时候，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你认为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淑宁不解的问。“什么叫我觉得奇怪的事？” “比如说昊正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异样，公司突然多出什么人了，或是公司当时有什么其他重大的决定。”万俟涛引导淑宁。 “那年公司在北美投资失败了，对整个集团影响很大，几乎破产。”淑宁想了想后回答。“这个算不算呀。” “说的具体点。”万俟涛意识她说下去。 “这事我也不太了解，当时我是公司的财务执行官，按道理说这事应该由我负责善后，但在公司最难的时候，昊正把我调离了，让我去天津分公司呆了很长时间，帮他处理一个可有可无的收购案。他当时是说从国外请来一位资深财务专家帮公司渡难关。如果让我也在北京，那一山不容二虎，把我的位置换掉，我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说，那次公司是怎么运作的，我也不清楚，你俩懂的，这种集团企业在财务上会有很多秘密，我当时想昊正有意把我调走，应该是有不想我知道的事吧，也就没多问。” “那之后呢？”杨硕想她继续说下去。 “我回北京是一年半之后了，昊天集团又活过来了，我又接手财务工作。但从那时候开始，昊天集团真正财务核心，我就没再接触到过。我只是个表面上的CFO。私下运作的事情，昊正不告诉我，出于好奇我也侧面问过他，昊正态度很明确，不让我知道是对我个人的保护，我俩虽然是朋友，但也是上下级，我没法细问。你们懂的。”淑宁讲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对着万俟涛和杨硕点点头，意识他俩可以接着说了。 “我们做个假设，昊天集团出现财务危机，几乎破产，这个时候，有人帮了他一把，而之后控制了整个吴天，以至于昊正拿他们都没办法。而这个帮他的人就是考特兹。之后出于利益，昊正一直资助科考，其实考物兹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考特兹，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杨硕分析。 “不会吧。”淑宁放慢说话的语气。“昊正城府很深，这我知道，年纪轻轻能做到他的位置，有点心机是难免的，可他不至于这么不堪吧。”在淑宁心理，昊正是个很温暖的人，虽然两人没有夫妻缘份，但淑宁还是不相信，觉得昊正没坏到这个份上。 “这也没什么不堪的，做生意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已。”万俟涛安慰淑宁。“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接手家族企业的原因，有时候因为利益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其实这个过程他本人也不好受。” 第五十四章，应该爱的岁月选择相信爱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淑宁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头也没转的出门去了。 “淑宁。”杨硕叫她，但她没回应。万俟涛跟了出去。 “你怎么了？”见淑宁在小店后院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万俟涛在不远处看着她，也没有多说话。许久后才走上前去。 “我头疼，想吹吹风。”淑宁听声音知道是万俟涛就没有回头，依旧是眼睛望着黑漆漆的远方。 “心情不好，别放在心理。” “我不是心情不好，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程远博。我认为我们很相爱。可他最后在婚礼之前离开了我。还有昊正，虽然我们不是恋人，但这些年我知道他对我好。甚至在心理，总是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多。我不仅一次对他说过，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偿还他。可现在却发现他好多东西都在骗我。”郑淑宁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没准是我们想多了，这都是大家猜测的。”万俟涛不知道如何安慰淑宁。 “八九不离十了，你们分析的全有道理，我心理明白，一件两件事碰到一起是巧合，可如果巧合太多，就不可能单纯的是小概率事件，昊正突然对宝藏这么上心，这事不对劲，就算不是跟考特兹合作，也会有其他原因，而这些他从来都没对我提起过。更可笑的是，今天以前我一点都没觉出不对劲，只是傻子般的认为他是对我好，才这样做的。”淑宁苦笑。 “你别这样。”万俟涛拍拍淑宁的肩膀。“这样我心疼。” “我可以相信你么？”淑宁回过头来，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万俟涛。“我最信任的两个男人都如此对我。让我怎么再相信那些美好的东西。” “淑宁，你现在需要休息。”万俟涛感觉到她的心情很乱。“你听我说，这个世界永远好人比坏人多，程远博和昊正就算他俩作过伤害你的事，但他们对你的好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生就是这样子，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已，伤害了很多人，最疼的也许正是他们本人。淑宁你爱过对不对？”万俟涛的眼睛直视淑宁的目光。 “我爱过？”淑宁不解的重复万俟涛的话。“是的，我爱过。” “那就足够了，在应该相信爱的时候，选择爱相信爱。即使最后结果不是自己期盼的，也不要后悔，因为自己努力过付出过。收拾好心情，你没有错，你要去迎接下一站幸福了。” “你说的对。”听了万俟涛的话，淑宁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你总是能在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开导我。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这问的是什么话呀？”万俟涛不明白淑宁问话的意思。“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呀。” “对呀，我知道。”淑宁心不在焉的回答，那你带我走吧。万俟涛越来越听不懂淑宁的话。摸后脑袋看着她。“带我去国外吧，法国，英国，意大利哪都行。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昊正，不想再找宝藏。我太累了。”淑宁越说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喊了出来。万俟涛顺势抱住她。“好的，我带你走，咱们离开这里。”心疼的抚摸怀中的淑宁。万俟涛确认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不仅是喜欢，而是爱。他要用自己后半生保护呵护这个女人。过一会儿，淑宁情绪稳定一些了，离开万俟涛怀抱。“对不起，我失态了。” “心情好点了？” “嗯。”淑宁点头。 “我现在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还想去卡关，我陪着你，如果你不想去了，想从现在开始离宝藏的事远远的，我马上就带你去意大利。我在那有个庄园。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放松的休养一段时间，之后你还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我们可以去法国看落日，去美国探密大峡谷，去埃及看金字塔，只要你想去的，我都陪你。你以前碰到些什么人我不管，但我可以对你保证，以后我会心心念念的对你好，不会离开你，不会有秘密瞒着你，最大限度给你安全感。” “你真好。”淑宁看着万俟涛憧憬并真诚的眼神。“如果我最初遇到的人就是你，我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淑宁无耐的叹了口气。万俟涛听懂她的意思。“你还想去卡关对不对。” “原谅我好不好。我还是想去寻找宝藏的秘密，并不全是为了远博，只是找了这么久，在心理会有惯性，刚才我只是心理崩溃，说些随意的话，你别生气。” “不生气。”万俟涛摇摇头。“我心理还挺高兴的。” “为什么？”淑宁不解。“你居然还高兴。是因为你也想知道宝藏的秘密么，我差点忘了，这些年宝藏也是你的一个心结。” “那倒不是，宝藏我是关注了很多年，但那必竟是过去的事，我更看重未来，在我的未来里你占很大比重，我会把你的感受排在第一位。我说高兴是因为你在内心无助的时候能想到我，能说让我带你走，这说明你的潜意识里开始慢慢接爱我了。还有你刚刚怕我生气，这说明你开始关注我的感受。越来越重视我。” “你倒是心态好，什么都能看出积极的一面。”淑宁笑着说。 “好了，你回去快睡觉吧，明天起早出发，我有预感咱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两人往小店里走，就在转身的时候，万俟涛发现在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赵队长和刑文静。”他仔细看过后对淑宁不解的说。“这么晚了，他俩在干啥。” 淑宁小声在万俟涛耳边说了他俩可能是情人的事，以及上次在这里也看到过他俩单独出去。 “这样呀，那咱不打扰他们了，你快回去睡吧，到房间里看不到你文静姐也别声张。”万俟涛叮嘱。 “放心吧。” 第二天天没亮，大家就起床出发，今天可以达到卡关，临走时，小店老板送大家出门，还没忘记叮嘱杨硕。“兄弟，见到你媳妇好好和她谈，日子能过还得好好过。”说的大家想乐还都不敢乐。等上车车开走后，郑淑宁带头笑了起来，刑文静也忍不住跟着大笑。 “我本来想上车睡一觉的，这弄的我都不困了。”文静边笑边说。 “这个给你拿着。”万俟涛坐在淑宁身边，将一把小手枪递给淑宁。“你会不会用，不会我教你。” “是枪呀。”另一边的文静看到后吃惊。“怎么都有枪呀。”说的万俟涛一愣。“我是外国籍，可以有枪的，只是带入中国要办手续，挺复杂。” “那你只有这一把对不对。”淑宁问。“又不是倒卖军火的，不可能让你带入境太多，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我也有。”淑宁用手指了指后腰。“昊正在我临走时给我的。” “行。”万俟涛点点头。天还没亮，大家换着开车，先是杨硕开了一段时间，等到天大亮就换成赵毅开了。之后万俟涛开，三人轮流行驶在新疆几乎无人的道路上，两边景色异常美丽。其余的人先是睡觉，等到睡醒了，闲来无事，就对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淑宁拿起相机，拍着一张又一张照片。 “我看你拍了好多张，都拍什么呀？”文静坐在她身边问她。 “没什么，车开的快，拍出来也不清晰，就是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淑宁回答。 “你跟万俟涛恋爱了？”文静小声问。“我是听赵毅说的，昨天我还看到你俩抱在一起。”文静接着小声问。 “嗯。”淑宁点点头。看文静的样子，像是他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淑宁心理觉得两人一个没取一个没嫁，谈恋爱在一起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我听说，你不是还有未婚夫么？你能忘了他？”文静八卦的问了淑宁她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你知道我以前事？” “听赵毅他们提起过。淑宁，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回答的。” 淑宁无耐的叹了口气，心想，你要是不想知道还问什么呀，你问我了，我无论回不回答都心理不舒服。索性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再提，人总是得往前看，我早晚是要恋爱的，你不觉得万俟涛人不错么。”淑宁的态度积极，其实她是想给自己心理打气，认为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装着装着就真不在乎了。 “那倒是，万俟涛人是挺好的。你能忘了以前的事重新开始我都替你高兴，你知道么？听说程远博可能还活着，我都替你担心，怕你再受到伤害。” “你说什么？”听了文静的话，淑宁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说远博还活着。” “是呀。”文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赵毅不让我告诉你，我是听你说不在意他了，才说的。”文静解释完看淑宁还是愣愣的表情。“我想我说错话了。” 第五十五章，失踪的男友还活着 “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淑宁激动的问。 “给你看这个。”文静想自己多嘴已经将秘密说漏了，索性就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淑宁。本来赵毅瞒着她的时候，文静就不理解。很多事情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才对。 “给你看这篇论文。”文静翻看手机，在网上找到篇文章。“这是最近发表在一个国际考古杂志上的，属名是个叫天涯芳草的人。你细看看吧。文笔极像程远博。” “这就是远博的文章。”淑宁仔细读这篇论文，还没看完就得出结论了。 “也许事有凑巧。”听到他俩讲话，赵毅也到跟前来，恨恨的瞪刑文静一眼。 “不会的，这里面好多观点，就是远博的，我了解他，还有文章里涉及到考古的心得，好多次都是我跟着他，我亲历亲为的，这假不了。淑宁激动的握住赵毅的手。远博真的还活着。” “怎么了？”正在开车的万俟涛听到淑宁激动的呼喊声，猛的急刹车，把大家震的都向前一仰。 “换我来开吧。”钱乐知趣的把万俟涛从驾驶位换下来。“怎么回事？”万俟涛坐到淑宁身边，关切的问。 “他还活着。”淑宁激动的说。 “我看看。”万俟涛接过文静的手机。看里面文章。他心理清楚，这种专业性极强，同时里面举的例子很具体的文章，淑宁说是程远博写的那就不会错了。” “对不起。”刑文静小声说。 “你也真是的。”赵毅又瞪了她一眼。“不是告诉你不让你说的么。” “怎么能怪他呢。”万俟涛用手推了推赵毅。“这事淑宁早晚能知道，你别怪文静了。细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天涯芳草一看就不是真名，作者你们联系过么？” “我和这家杂志联系过，但杂志社说，文章是作者投稿的，没有留联系方式，杂志社也在找作者，连稿费都支付不出去。” “那就是找不到作者，对么？”淑宁焦急的问。 “可以这么说。”赵毅点点头。“淑宁，你别怪我。知道这件事后，我的反映与你是一样的，认定这文章是程远博的作品，我通过很多方法想找到作者，但都没有音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知道你和远博的所有事情，不想这种没证实的信息打扰到你的生活，才瞒着你的。之后咱们这次出发我看到你和万俟老弟谈恋爱了，我是真心替你高兴，觉得你终于可以重新开始，就更不想把这事告诉你了。对不起。”赵毅说对不起是对着淑宁说的，但说完之后，他又看了眼万俟涛。心理在想。这两人刚刚开始的爱情火苗，怕是要被文静的口误给浇灭了。 “还是找不到他，他明明活着，还能写东西，为什么不来找我。”淑宁一边说一边眼泪掉下来。“会不会他出了意外，爱伤了，残疾了，毁容了。。。。。。”淑宁一边哭一边说。“这个时候我应该陪着他。” “你别这样。”文静用手推了推淑宁，对她使眼色，意示她万俟涛还在这呢。但淑宁此地哪能想这些呢，心思全在程远博那边了。 “别哭了。”万俟涛拿出张面巾纸递给淑宁。“总会有线索的，等咱们这次回去，我陪你找。” “怎么找呀，赵大哥都说找不到了。”淑宁还是在哭。 “这是法国一家杂志，我带你回法国，咱找到杂志社去，无论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投的稿都会有痕迹，我们去问杂志社的人，如果是邮件投的，能查到他的邮箱地址，如果是邮寄的能查到信是从哪个地区寄出来的。只要他还在地球上，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他。好不好。” “好。”淑宁含泪点头。万俟涛把她搂在怀里。边上的其他人对视无语。爱情是种很复杂的东西，虽说本身就带着占有和独享。但如果能做到让心爱的人幸福可以没有原则的付出，那才是真爱吧。 中午路过个小镇子，大家简单吃饭。“淑宁，你是咋想的呀？”文静小声对她说。“都怪姐不好，说漏了，可你当着万俟涛的面哭成那样，让他怎么想，现在他才是你男朋友。” “文静姐，我也不知道。可要怎么办才好。”淑宁有气无力的说。“远博我忘不了他，我也想忘可就是忘不了呀。”淑宁很痛苦。 “你小点声。”刑文静阻止淑宁类似喊话的说，同时看了眼万俟涛，他正向这边看呢。“你听姐的话，人要活的现实点，无论什么原因，也无论程远博还爱不爱你，这些年他终是没再找你，这就说明你对他还是不重要。不管你多喜欢他，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在折磨你自己，他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姐。”淑宁委屈的抱住刑文静。“我好难受，与远博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好像在昨天一样。你看，我们订情的项链还在这里，我一直都带着。”说话间淑宁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这是一条很别致的青铜挂件。“这是我俩一起订作的。我怎么感觉这就是昨天的事情。” “淑宁，吃点东西。”万俟涛拿着碗走到淑宁面前。“咱们一会还得上路，你不吃东西身体不行。” “是呀。姑娘无论有什么伤心事，也不能当误吃饭。”路边小店老板也走过来。这是一家很小的饭店，设在公路边上，就是为了方便来往车辆歇脚，里面的东西很旧，破烂的连个正经桌子都没有。就一间屋子，厨房自然是和客人呆的地方连在一起的。一条很长的桌子四周放了几把椅子就是屋里全部摆设了。 “姑娘，这个链子是你的？”老板看到淑宁在哭，本是想给她再倒点开水喝的，无意间看到这条链子，吃惊的问。 “对呀，怎么了？”淑宁不解为什么小店老板会对自己的链子感兴趣。 “我有一条和你一样的链子。你等着。”老板打开自己挂着的背包，当真从里面拿出条和淑宁一样的项链。 “这是远博的。”淑宁拿在手里仔细看。“你们看，虽然这两条项链看起来一个样，但其实是有不同的，这里。”淑宁用手指着项链里侧，有个很不起眼的英文字母。“我的这条是B，远博那条是N，我们都说把对方的名字刻在上面。” “真有个N字。”杨硕拿过老板的项链。“大哥，你这东西哪来的。” “你们认识前几天那伙人呀。”老板回答道。“几天前他们也来店里吃饭，无意中我看到一位姑娘的这条链子，我小孙子喜欢收集这类有个性的小饰品，大家就聊了一会，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姑娘居然把这东西送我了，当时我还不好意思要，可那位姑娘说，这并不是贵重的东西，就是铜的。只是对她意义不一般，现在她想跟过去告别了，发愁不知道怎么处理，正好碰到我了，就让我带回家去给我小孙子。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店呆着了，也没回家，这不还没带回去，一直在我包里放着呢么。”听完老板解释。淑宁不解的问“远博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位姑娘手里。” “大哥，能不能把这条链子送我们，这东西对这位姑娘很重要。我们可以花钱买。”万俟涛说。 “我看出来了。”老板点点头。“啥钱不钱的呀，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就送这位姑娘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件事。”老板对着淑宁说。 “什么事？”淑宁问。 “人生其实是个并不长的过程，别总是哭呀，生气呀。白白浪费生命中的光阴。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心理种上一朵花，一朵美丽的花，开心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哪怕是伤感的时候都会想起这朵花，然后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我们要和身边人接触，你想呀，谁会喜欢天天跟个愁眉苦脸的人一起，所以开心点，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对社会的一种责任。” “说的对。”万俟涛冲着老板竖起大拇指。“我听大哥说话是有文化的人。”万俟涛抬头仔细的看这间小店，虽说小而旧但却很整洁。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用玻璃相框表上的老照片。“照片中这位小伙子就是您年轻的时候吧。”万俟涛问。 “你的眼睛真好使，这都能认出来，现在老了，没有当年的风彩了。”大家听到万俟涛的话都抬头看照片。里面有几张老板全家人的合影，最初年轻的时候，他的夫人很漂亮，可到中年时的照片，就看不到他夫人的影子了。里面还有几张是在学校里和学生合影的照片。 “您是老师。”杨硕问。 “是的，我当年来新疆支教，认识了我儿子他妈，就留在这里了。只是后来她没福气，死的早。我退休了，闲不住就来这里开了这个小店。” 第五十六章，追求的是岁月静好 “我退休后在这里开店，儿子儿媳妇都不理解，都说家里也不缺钱，我为啥不呆着享享福。只有我自己心理知道。我和我媳妇就是在这条路上第一次见面的，当时路还没有现在修的这么好。我支教来到这里，是她坐着村上的拖拉机来接我的。”老板说话时表情很幸福。 “那她怎么离开你的呀？”淑宁问。 “生病。那个年代村里医疗条件太差了。她生完孩子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得了重感冒，然后就是伤寒。”老板眼神中透出无耐。“人挣扎不过命运的。自从孩子他妈离开了我。我常常梦到她。再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能时常在梦里相见也是一种幸福。每次梦里她出现都对着我笑。那时候我就决定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带大我们的儿子。也算对她有个交待。” “你们的故事不浪漫，但很感人。”淑宁听完后，一手拿着自己的项链一手拿着老板送的项链不作声的走出小店。“赵队长，咱们再休息二十分钟再走吧，我想静静。” “她什么情况？”赵毅不明白淑宁突然不哭了，不再作声的走出去是什么意思。“你快去看看。”他对万俟涛说。离开小店淑宁走过公路向一侧的土包走去。一路走到最高点，坐到地上，就这样愣愣的坐着，中午是一天中阳光最强的时候，淑宁任凭光线照在自己身上脸上，也没有反映。万俟涛站在她不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方向想上前去关注她的情绪，另一方面又不想打扰她平复心情。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站着。淑宁坐了一会，也许是累了，索性躺在土堆上。张开双臂呈大字形。 “这是怎么了？”刑文静等人在小店门口看着。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了。“淑宁躺下了，万俟涛咋不上前去呢。” “别猜了，有那位老弟在不会让姑娘出事的。”老板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对大伙说。“都是有故事的人，这姑娘与别人订情的项链却在另一位女人手上。事情太复杂了。” “大哥，你猜到了呀”杨硕问。 “这还用猜，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想不明白，总是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折腾，其实稳稳当当过日子不好么。” 这边大家讨论万俟涛和淑宁的事情，那边郑淑宁倒是省心，放松的躺在小土包上。“不怕晒黑么？”万俟涛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才过来，我刚刚就看到你跟过来了。”淑宁问。 “我想让你静静。这段时间你不容易。” “能坦白的回答我个问题么？如果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程远博但我愿意嫁给你，你会不会取我。” “我想知道你心理没有我却嫁给我的原因。”万俟涛问。 “和远博在一起，是无尽的痛苦，我一直认为如果我们再相见，他认错了，我会原谅他，但今天听到他活着的消息，我却觉得自己更纠结了。说句残忍的话，我宁可听到是他的死讯，都会比现在好过一些。此时我才明白伤害就是伤害了。好不了也逃不掉，但你对我的意义不一样，你很温暖。我和你在一起，虽然没有特别的惊喜，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但我能有岁月静好的感觉。万俟大哥，我也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自私的让你接受一个不爱你的我。” “我跟你说过，以后别叫我万俟大哥了，如果你非觉得叫大哥舒服，哪怕叫涛哥也行，你总不能咱俩都公正结婚了，还这么客气的叫我吧。”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淑宁听了后坐起来，意外的看着万俟涛。 “我可以把你的刚才的话理解为变向求婚么？” “你怎么什么都往好处想，而且想的这么好。”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千万别一会你心情改变了，又说是自己糊说的。”万俟涛追问。 “这回不会变，当然前提是你点头。” “我点头了。”万俟涛回应。“淑宁，你的心情我理解，那不是自私，而是成熟。你有你的无耐，其实我也有，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都不会一点故事没有。我更理解你其实想好好跟我在一起的渴望。所以我愿意冒险取你。我有信心，长时间相处后，你会离不开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无论你心理钟情的人是不是我，我们都会平稳的生活一生。这对我来讲，已经足够了。” “小时候，老人总说，好多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如果上天亏欠了自己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你就是上天对我的弥补，通过另一种方式想给我幸福吧。”淑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万俟涛看在眼里，真的很好看。 “我们走吧。”淑宁站起来，也没多顾万俟涛竟自走回小店。“大哥，这个还你吧。我要也没有用。”淑宁将项链还给老板。“你说你孙子喜欢这些小东西，这个也送你吧。”不舍的表情，淑宁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项链。毕竟她带好些年了。但终是将这东西交给小店老板。洒脱的叹口气。老板两难的看着大家，最后目光落在万俟涛身上，万俟涛对他点点头，老板收下了这两条项链。“那行，姑娘，我收下了，谢谢你。” “不用谢，留着也没什么用，但这毕竟跟了我好多年，扔还舍不得，您家孙子喜欢这些东西，也算是给他找个好归宿。”淑宁最后看了眼项链，之后转身走了。“你们不走么？”看到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自己，淑宁喊大家。“咱们还得赶路呢。” “对，我们该走了。”赵毅招呼大家。 “你这又是什么情况？”杨硕追上去问淑宁，两条项链都不要了。 “我和程远博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会送我很多项链不差这一条，如果回不去，留着这东西只会让我看到一次悲伤一次，每次回忆起这些事在潜意识里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我需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身边的人快不快乐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我首先要对自己的快乐负责。”淑宁说的干脆。杨硕边听边点头。心理在想，万俟涛是好样的。淑宁的状态在一点点变好。这一点是他做不到的。 车行卡关，路过吃饭的小店，人就越来越少了。卡关以前是处小关卡，有解放军站岗的，这几年这里已经废弃，早就没有部队的影子。自然在附近做生意的人也都不在了，房子都荒废着，没有人烟。 “这就是卡关？”淑宁眼望着面前山峰，“新疆山不少，但这种又高又抖的山并不多。” “没错，这里山脉居多，也是属于古兰然山脉，只是地壳变迁。两侧的山峰很矮看着不明显。”周伟童从地质角度给大家解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就听过，古兰然山之抖全在卡关。现在看果不其然。咱们今晚就在这扎营，明天上山，从山峰侧面能降到有悬馆的山洞。” 大家开始安营扎寨。支好帐篷吃过饭。杨硕回到帐篷里，他跟万俟涛住在一起。“晚上这天得挺冷的，你给淑宁送件衣服过去吧。”杨硕把自己的羽绒服拿出来让万俟涛送过去。 “衣服倒不用，她带的挺多，这个可以给她送去。”万俟涛拿出一个小包。 “这是什么？”杨硕问。 “给你看一下。”万俟涛拿出包里的东西，是一个像极了汉堡的小东西，两边是两片塑料片，中间夹了个嫩粉色的东西。“这是个自发热的装置。两面的塑料片里有海绵能挤出水来，中间是石灰片，水遇到石灰能发热。热气又能把海绵推向两侧，平衡水进入石灰的剂量。一次注水热上一晚上没问题。” “这东西好玩，以前我都没见过。”杨硕感兴趣的看万俟涛的小东西。这东西挺实用的。哪买的，不重，带着还方便，比灌水袋省很多水，非常适合咱们野外用。” “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喜欢回北京我送你一个。”万俟涛得意的说。同时拿着东西出了帐篷，但马上他又回来了。“羽绒服还是给我吧，多一件衣服比少一件强。”万俟涛出去了，留下杨硕不服气的眼神。“他怎么啥都比我好。”难怪淑宁会选他。 ” “淑宁呢。”见帐篷里只有文静一个人，万俟涛发问。 “她说想在附近走走，刚出去，应该就在附近。”文静回答。 “这么黑，去哪了？”万俟涛自言自语，同时四周看，想找淑宁的身影。可看到的却是钱乐，他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不好了，那边发现尸体了。” “什么？”万俟涛拉住他。“你别急，慢慢说。” “刚刚淑宁姐和我在附近转悠，在那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个营地，里面有好多尸体。太吓人了，淑宁姐还在那里看着，让我回来喊大家。” 第五十七章，死亡营地的喘气声 “你把淑宁自己扔那边了？”万俟涛和杨硕听到钱乐的话，都没在作声音，径自跑向有尸体的方向。 “怎么回事？”到达出事地点，看到淑宁一个人守在那里，这里是一处营地。很规整，用隔离线将营地内外分开。淑宁站的位置正是营地入口处，里面点着营地灯，忽明忽暗的灯火，把本就很吓人的气氛照的更诡异。“你们看那。”顺着淑宁手指方向，大家看到一具尸体，脸色惨白，但面部表情安详。“这人死了。” “你进去看了么？”杨硕问淑宁。 “没有。”我和钱乐往这边溜达，是顺着灯光找到这里的。因为不明情况也不敢贸然进去，我就先让钱乐回去报信了。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杨硕对大伙说。 “我跟你去吧。”淑宁不放心杨硕自己，忙说道。 “一个人也没个照应，淑宁你在这呆着，照顾大家。我跟杨硕进去。”万俟涛说。 “嗯。”淑宁点头。杨硕和万俟涛拿着手电走进营地，每一步都小心至极。营地呈正方形，靠近门口的右侧支着三个帐篷。左侧有两个帐篷。在左侧还摆着两个户外炉具。杨硕走到炉具那里，火早就被风吹灭了，能看到锅里还有被煮干了的粥。“他们没来得急吃饭就死了。”杨硕对万俟涛说。两人打着手电向每个帐篷都看了一眼，除了左侧淑宁看到的尸体外，在右侧的三个帐篷里，其中一个有两具尸体，另一个有一具，尸体和外面的那具一样，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白色，表情没有痛苦。其中一具男尸很明显生前在换衣服，还保留着把外衣往下脱的姿势。在这具男尸身边是一具女尸，表情惊讶，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东西的那种表情。另一个帐篷里的尸体也是具男尸，同样表情平静。 “这里有个女的，应该是小饭店老板说的第一伙人。”杨硕分析，万俟涛点头。“走，咱们去看看外面那个尸体。”门口左侧是唯一一具在露天中的尸体，两人打着手电走到那里。尸体衣着完整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他是怎么死的？”万俟涛产生疑问。“锅里的东西都没吃呢，不会是食物中毒。” “你们回头。”淑宁等人站在门外，时刻关注里面的情况。这时淑宁看到一个会发光的小人，就像芭芘娃娃那样大小，只是样子并不精致，但能清晰的看出是人形，全身带着白色光茫，正一点点的由右侧第二个帐篷后面向外移动。会发光的娃娃在爬行。脸向下，看不到五官，但四肢十分清晰，如同僵尸般一点点向前移动。这会大家都来到了死亡营地外面，大为吃惊。 “这是什么？”都看清这东西了。刑文静害怕的握紧赵毅的手。“是鬼娃么？” “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周老嘴上安慰大家，可说话还是哆哆嗦嗦的。 杨硕和万俟涛转过身。看到眼前一个会发光的小人一点点向自己这边走过来，都倒吸了口凉气。“淑宁，带着大家后退。”杨硕紧着嗓子对外面的人说。同时两人一起拔出了枪。淑宁带着大家退到离营地远一点的位置。“钱乐，你照顾大家。”说完她快速跑回自己的营地，在包里拿了燃烧棒和作饭用的盆子，无论什么鬼怪，都怕火。又跑回死人营地入口处，看到里面的两人还是拿枪对着鬼娃。那东西似乎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依旧如常用不快的速度爬行。 “用这个，捉住它，看看是什么东西。”淑宁慢慢走进营地，把盆子递给两人。 “我来。”杨硕拿着盆，小心走到鬼娃面前，对准位置，因为爬行的速度不快，所以很好找位置。一次成功的将鬼娃扣到盆下。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仔细听盆里动静，好一会，也没什么声响。三人对视。“你俩后退点，我打开，要是有异样马上射击。”杨硕意识万俟涛和淑宁退后，两人往后走了几步。就在杨硕想打开盆子时候，他又发现异样了。“淑宁你的脸上。”万俟涛也向淑宁这边看。在她右脸有个小东西在爬，这东西不大，长条形状，带着和鬼娃一样的白光。“怎么了？”淑宁看不到自己的脸，不明白发生什么了，只是觉得脸上发痒，想用手挠。“你别动。”万俟涛制止了她的行为。“听我的话，你一动都别动”万俟涛轻轻走到淑宁身边。淑宁到目前为止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只是看大家紧张的样子心理感觉有事要发生。“我觉得脖子后也痒。”淑宁说完话，杨硕看不到她后面。万俟涛侧身看了一眼，又倒吸口凉气，她脸上是个会发亮的小虫子，可后背上有条像蛇一样也会发亮的怪物正一点点向上爬。“你一定别动。”万俟涛安慰淑宁。见到两人看自己吃惊的眼神，淑宁连大气都不敢喘。想问发生什么了，还不敢出声。就这样僵直的站着。万俟涛仔细看淑宁后背的蛇，正一点点向上移动。全身雪白，身子会发光，而头的光亮特别明显，时不时张开嘴吐出红色的蛇信。“得捉住它。”杨硕意识万俟涛并想上前捉蛇。“你别过来，惊住他。我来。”万俟涛冲着杨硕摆手，意识他不要动。同时移向淑宁身边。一支手对着她后背的蛇头，另一支手准备打她脸上的虫子。“淑宁，一会千万不要动。” “放心。”郑淑宁不敢点头，只能眨下眼睛，这个女人在紧急时刻的镇定，让这两个大男人打心底里佩服。万俟涛快速出手，准确的抓到了蛇的七寸，同时另一支手甩在淑宁脸上，将小虫子打飞。淑宁紧毕眼睛，从头到尾纹丝未动。万俟涛和杨硕都长喘口气。“好样的。”杨硕冲这边两人说。“这是什么东西。”淑宁终于知道在自己脸上和后背的是什么了，被打到地上的是一个会发光的大蚂蚁，抓在万俟涛手里的是条四脚蛇。“怎么处理。”万俟涛抓着蛇为难的看杨硕。“你抓住它。”杨硕从腰间拿出一小瓶液体。对着蛇喷。“这是啥呀，弄的我手好难受。”万俟涛忍着直咧嘴。 “辣椒水。你放心，对身体没伤害，难受一会就能好。”杨硕边喷边对万俟涛说，蛇痛苦的挣扎。过了好一会，杨硕意识万俟涛松开手。蛇落到地上。两人一齐用工兵铲将其打死。 “这是啥东西。”淑宁在一边看着，见蛇不动了，走过来问。 “每次找土尔扈特地图，都会碰到这些会发光的怪物，这次没准是啥又变异了。”弄死了蛇，杨硕看了眼地上的大蚂蚁，也将其弄死了。“看看这是啥。”打开盆子，这时大家才明白，刚刚的鬼娃，是一棵人形的山参，被几只大蚂蚁在下面搬运。从上面看好像自己在爬一样。杨硕和万俟涛齐心弄死这几只大蚂蚁。“这些人就是被蛇和蚂蚁咬死的。”淑宁说。 “也可能还有其他东西。”咱们一定要小心。 “你们听。”淑宁突然打断杨硕的话，“什么声音，好像有女人在哭。” “你别自己吓自己。”杨硕反驳她，“这别说女人了，连女鬼都没有。” “不对，你细听。”万俟涛最初也觉得淑宁过于紧张，但静下心来，确实听到有女人喘吸声。三人都树起耳朵，能清楚听到在细细的风声中有个微弱的喘气声。 “不会有什么大型动物吧。”淑宁问。 “你先别出声。”万俟涛对着她摇头。“声音是从那边发出的。”他指着右侧第二个帐篷，那是有两具尸体的帐篷。“我来，你俩退后。”杨硕上前，万俟涛和淑宁退到帐篷正对面，举好枪。杨硕用工兵铲翻开帐篷的门帘。里面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伴着微弱的帐灯。男子露在外面皮肤出奇的白，女子脸色白中带黄。杨硕等人都长喘着气，因为自己的呼吸声盖住了帐篷里的声音，所以没有注意到之前听到微弱的声音还存不存在。大家没发现异样，心情略有些放松之时，帐篷里的女尸体脖子转动了，面向大家，一道寒光从她的眼睛里发出。三人都大惊，淑宁第一反映是射击，就在千均一发的时候，万俟涛大喊。“淑宁不许开枪，她是活人。” 郑淑宁停住勾动扳击的手。仍保持射击的姿势。万俟涛和杨硕走上前。两人一个拿枪一个拿铲。“你是什么人？”杨硕问。 “他们都死了，救救大家。”女人开口说话了。 “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好像还活着，但他们都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只剩我自己。”女人惊慌的说。 “是吓傻了。”杨硕和万俟涛对视。“姑娘，你别怕，你还能站起来么？试着往起站。” 第五十八章，神秘的女人 确定这女人是活着的人，她的脸色略有些白，但不是像那几个死人白的离谱，估计是吓的再加上很长时间没吃东西饿的。杨硕和万俟涛还是没敢直接上前，意示淑宁继续警戒。两人看着女人一点点往起站，腿麻了，站的很费力，但终是慢慢的站起来了。 “你自己往出走。”万俟涛意示她向前，同时和杨硕两人后退。女人慢慢走出帐篷。 “慢慢走出来。”万俟涛意示女人向前走，刚到帐篷外面没几步，女人腿一软倒在地上了。 “没摔到吧。”万俟涛上前扶起她。手触摸到女人的身体，是热的。“你还是活人。” “我害怕，他们都死了。”女子抱住万俟涛大哭起来。“我们先退回去。”杨硕看着眼前情形，和万俟涛一起扶着女人回到自己的营地。披上淑宁的衣服，用万俟涛的自制加热器暖和一会，女人吃了些东西，明显能看出来她脸上有了血色。 “这回看着还不错，刚才我还以为你也不是活人呢。”淑宁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们是个考古队。来卡关考察的。但到这里第一天晚上就发生了意外，太可怕了。”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女人身体在颤抖。 “你再喝点热水。”万俟涛指着她手里的水杯。“慢慢说，咱不着急。当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我们来到这里扎营，还没吃上饭呢，营地里突然出现数不尽的小亮点，像小虫子一样，会动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们还没反映过来，他们几个就都被咬死了。”女人边哭边说。“太可怕了，那东西好像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只是在这走过。但被咬到后，他们几个人马上就变得全身发白，像血液僵住了一样。突然就死去了。” “那你为什么没事？”杨硕不解的寻问。 “我也不清楚，这些小东西没到我身边来。但我当时吓傻了，脑子完全不会转动。直到看到他们都死了。” “姑娘，你们是几个人来的呀？”万俟涛问。 “四个人，除了我他们三都死了，你也看到了。”女人回答。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这人挺多的，相对安全。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万俟涛接着问。 “我叫满玉。”女人回答。“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怕是过不了几天我没被虫子咬死也会饿死的。” “没关系，我们也就是碰上了，不可能不管你，跟我们在一起，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们没事就会保证你的安全。”杨硕觉得这女人受了很大刺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看了女人一眼，觉得莫名眼熟，但还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又问道。“你们来卡关考古，是想来找什么呀？”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哪有什么目标。”女人说话时警觉的看了眼杨硕。她的表情被大家捕捉在眼里。 “行，你先休息一会，我们的帐篷都是正好的，晚上你只能和我们的两位女队员挤一挤了，不介意吧。”杨硕问。 “当然不介意，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满玉回答。“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卡关这里人烟稀少，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叫杨硕，这位是万俟涛，她是郑淑宁，外面那几位一会我再一一给你介绍，我们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杨硕将大家介绍给满玉，“放心，我们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多好的人，但决不是坏人，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回去的，你现在身体还很多虚弱，多休息，躺一会吧。” “嗯。”满玉点点头。淑宁打开自己的睡袋给她盖在身上，看到万俟涛和杨硕对自己使眼色，就跟着他俩走出了帐篷。 “什么情况。”其余人站在帐篷外等着他们出来。周伟童首先上前问。“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吓坏了，看着就可怜。” “她没说实话。”杨硕看了一眼万俟涛。“你认为呢。” “我同意。”万俟涛点头。“我们看到五顶帐篷，可她却说有四个人，明显不合理，没人会大老远多背个帐篷来这里。他们至少五个人。” “那就是说还有人活着，但不知道去哪了？”赵毅听懂了万俟涛的话。 “卡关这么远，来这里考古大多是专业的。这个周老您懂。专业考古都是有目标，有计划的，可这女人却说他们只是随意溜达来到这。” “不可能。”周伟童接过话题。“就算是民间考古爱好者，来这么远考古也会有行动计划，有目标，他说随意来到这里，专业的人一听就是没说真话。” “我们也这么认为。”杨硕小声说，同时意示周老说话声音小些，怕帐篷里的女人听到。 “走掉的第五个人是程远博。”淑宁在一旁沉默，突然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周伟童问她。 “前面的两拔人就一个女人，那一定就是被我们救回来的这位，我们吃中午饭的时候，老板说是个女人送他的项链，那就应该是满玉。她有远博的东西，他们关系一定不一般，没准程远博也跟大家一起来了，他就在一行人中，只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见了。” “你分析的也不是没可能。”杨硕说。“程远博又一次失踪了。” “现在不只这女人的身份可疑，还有个问题，就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赵毅看了看大家。“我们是来考古的，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了，刚刚的情景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人都死了，这说明越向前走危险越大，还有另一伙带着外国人的队伍，他们是在这些人后面的，可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出没出事都不好说。现在咱们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继续向前走。” “赵队长，你的意思是？”杨硕问。 “我是研究文物的，能解开土尔扈特宝藏秘密是我一生的追求，哪怕知道前面有危险我也会选择向前，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里不只我一个人，还有你们大家，我作为队长，要对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负责。我希望大家冷静下来，退回去。” “可我想往前走。”淑宁低着头说。“你们也知道宝藏对我的意义非凡，这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考古。我们都找到这里，很快就要成功了，我不想放弃。” “我也不想。”杨硕拍拍淑宁肩膀。“我和小温的事大家都知道，找到宝藏我也想给我自已一个交待。” “我支持他俩。”万俟涛说话了。“宝藏对我从小就是个情结，现在我有了淑宁，这件事对她又那么重要，无论因为哪个原因，我都得陪着淑宁向前。” “赵老弟，我也是研究文物的，我的心情难道你不理解么？这次考古是危险很大，但我们科考队员啥时候怕过危险呀。我跟文物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大风大浪也见过，就算是哪天把我这条老命交待了，也不后悔。”周伟童说。 “我承认我有点怕，但八零后年轻人本身就不怕冒险。我运气好，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钱乐跟着大家说。 “我就更不用说了，赵老师，你到哪我就到哪，就算真死了，大家在一起，我也不怕。”文静最后一个表态。 “那好，我们往前走，不过有个前提，一定要统一指挥。谁也不能私自行动。” “放心吧。”大家都点头。 “淑宁，文静，今天晚上你俩多留个心眼，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很可疑，一定要注意，特别是淑宁。”赵毅看了看郑淑宁接着说。“你本来我挺放心的，但凡事只要跟程远博有关系，你就特别不冷静，无论这女人跟程远博什么关系，你都得保持冷静和判断力，知道么？” “放心。”淑宁说话的语气让大家少了几份担心。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和万俟大哥出去一下。淑宁你跟我过来。”杨硕意示大家各自回帐篷，同时对郑淑宁使眼色。 “怎么了？”淑宁问。 “我俩想再去那个营地看看。”万俟涛回答。 “还去干什么？”淑宁不理解的看着两人。“太危险了。” “这个你拿着。”杨硕递给淑宁一包东西。“这是专业防虫粉，里面有雄黄，一会你洒在咱们营地四周，一定不留缺口。让蛇呀虫子呀都不敢进来。我俩刚才私下分析，他们很可能就是抢我们地图那伙人。我俩想去找找万俟大哥家传下来那张图，别的图咱都有原板，那张咱们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大家说。” “跟他们说了，赵队长不能让我俩去。”万俟涛解释。“你放心，我俩会加倍小心，不会被咬到的。要是万一我们出意外了，你一定把大家原路带回去，谁也不能往前再走了，我俩不在，大家安全没保证，不能冒险前进。” “还说不会有危险，这都交待后事了。”淑宁小声自言自语，之后对他俩说，“放心吧，如果有意外。我会保证大家安全。”临了淑宁深深的看了万俟涛一眼。“你一定小心。” 第五十九章，死亡营地的神秘失踪者 “淑宁。”万俟涛看了眼面前的郑淑宁。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只是对她笑着点点头。起身跟杨硕走了。淑宁似笑非笑看着他俩的背影。脸上有一丝没无法形容的神情。“万俟涛，一定不能出事。”想到这时，淑宁猛然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理了。虽然没有声息，却一样很重要。那是一份牵挂，是一种温暖。 “淑宁开始学着惦记你了。”杨硕边走边对万俟涛说。“以后对她好点。” “嗯。”万俟涛点头。“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杨硕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是在你之后认识她的，你会不会恨我。” “恨？”杨硕自嘲的笑了。“那是小女子才有的情感。我只希望你俩生活幸福。而且我知道，你能给她的安稳，我给不了。” 很快他俩走到死亡营地。“这个给你。”万俟涛递给杨硕一瓶东西。 “这是什么？” “我自制的防虫液。效果非常好。”两人将液体喷在身上。走进营地。“咱们先找他们的包吧。都在帐篷里是不是。”两人走到满玉的帐篷，里面还剩下那几位男人的尸体和两个大包。“这个包里有女人的东西，一定是满玉的。”万俟涛边翻边说。“没什么特别。你那边怎么样。”杨硕正在翻看另一个登山包。“这位死了的兄弟包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万俟涛问。 “不对呀。”杨硕一边翻一边思索。“这里面的衣服明显比这位大哥尺码小很多，你过来看。”万俟涛走到杨硕身边，仔细看包里的衣服，确实，背包里的衣服都是175号的，看了眼身边尸体，这是位很大块头的男士，万俟涛站起来翻看他衣领后的标签。“195” “这不是他的背包。”两人对视。“一般情况，野外露营自己的包都是在自己的帐篷里，那这男的是什么情况？”杨硕指着面前的尸体。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俩住在同一个帐篷里，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满玉说他们来了四个人，可这里却有五顶帐篷，即使有一个活着的人逃走了，那也是一个人一顶帐篷，更何况这里也没有死者的背包。所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不住这顶帐篷，是来这里找背包主人的。可如果是这种情况，还有个说不通的地方，就是满玉，她为什么也出现在这个帐篷里。最初我们看到他俩出现在同一帐篷，很自然的认为两人是情侣一类的，但现在看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没错。”杨硕点头同意万俟涛的分析。“我到别的帐篷看看。”杨硕起身到附近的两个帐篷里，不一会儿拎着一个背包又回来了。“你看这个包的衣服才是195的。” “还真是这样。”万俟涛看了看。“195这个尺码对于男士来讲不是常见号，只有这种又高又壮的男人才穿这个尺码的衣服。但是这大哥在别人的帐篷里，为什么要脱衣服，而且还当着女人的面。”万俟涛仔细看尸体前的东西，并没有要换的衣服。 “我们的思维最初就错了，他不是想换衣服，是想脱下衣服打虫子，只是没等脱完人就死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是说这个帐篷里还有个人，是个穿175衣服的男人。大块头和满玉到他的帐篷里串门，后来大块头死了，满玉还活着，而这个帐篷的主人失踪了。”万俟涛说。 “是这样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同在一个帐篷里，为什么失踪男人和满玉活着，而这人却死了，无论是谋杀还是天灾，虫子都是不会认人的？” “我也想不明白。”万俟涛同样摇头。两人边说话边翻看失踪男人的背包。“你看这个。”杨硕拿出一个很旧的包布让万俟涛看。“这是不是在神庙找到地图的外包布。” “没错。”万俟涛激动的回答。“虽然我和你们一样只看过一次，但这是我家族的东西，从感情上我会记得深一些。就是这块。只是里面的东西呢。”万俟涛看着空空如也的包布。 “被失踪男人带走了。”杨硕回答。两人又将营地其他几个帐篷检查一下，没什么有意义发现。于是决定回去，就在他俩要退出死亡营地的时候，万俟涛回头，看到两侧成千上万的大蚂蚁一齐向中间涌来。“快走。”万俟涛拉着杨硕。两人想离开这里，可已经来不及了，蚂蚁很快将他们围起来。杨硕想动手打蚂蚁，就在要出手的时候万俟涛制止了他。“等一下。我看他们没有攻击咱的意思。” “是呀，你那看。”顺着杨硕手指的方向，是一条蛇。虽然大，但很快就被蚂蚁咬到如同人一样变得全白死去。“他们不是没有攻击性，只是不咬咱们。”两人对视，很快蚂蚁各自归巢，营地又恢复宁静。“难道是因为这个。”杨硕拿出万俟涛给自己的防虫液。“因为这种气味我们才保命的。” “有可能。”万俟涛点头。“很多虫子对这些刺激性气味都不喜欢。所以才不咬我们。我们能活下来，满玉也可以，之所以她没被咬死，是因为身上喷了防虫液。”万俟涛恍然大悟。“不过还是说不通，这种团队出行，大家用防虫子的东西多是统一安排，也就是说用的都是一样的，单单满玉没咬到还是说不通。” “不是防虫液，还能有什么东西。” “香水。”这次万俟涛彻底想明白了。“刚才翻她的包我看到香水了，当时我还想这女人够娇情的，长途带着香水不实用还很重。现在想想，有些人对香水是很喜爱的。满玉包里随身带着香水一定也会喷到身上。是这种气味救了他的命。” “这说得通，可那个失踪的男人呢，一个大男人也用香水。”杨硕问。 “不是也用，而是他与满玉关系亲密，身上不知不觉间也有了香水的味道。他俩的包在同一个帐篷里，这就能证明两人关系不一般，大块头是来他们帐篷里说事的。所以大块头身上没有香水味，被咬死了。而其余两人活了下来。失踪男人反映快，带着地图逃走了，而满玉当时估计被吓傻了都不会动也不会言语，失踪男人无法带走他，所以把她留了下来。”万俟涛边分析边讲。 “这符合逻辑。”杨硕点头。“营地里的背包是五个，这也能证明是五个人来的。不过这男人也够心狠的，留下自己的女人不管一个人跑了。倒是满玉，有意隐瞒人数，是想保全她的男人。” “是挺狠心的。”万俟涛叹了口气，两人将营地里有用的东西都收拾了往自己营地走，一路上万俟涛没有说话，杨硕看了他几次，他都低着头，有心事的样子。“你是不是担心，怕失踪的人就是程远博。”杨硕是个直性子，索性问了出来。 “你也觉得是，对不对。”万俟涛抬头问杨硕。 “能有和淑宁的定情项链，同样和土尔扈特宝藏有关系，同样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杨硕叹了口气。“淑宁也够点背的，刚刚想重新开始，他又出现了。这事先别让淑宁知道。” “你觉得能瞒得住她么？”万俟涛问。“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没准啥时候大家就会见面。应该让淑宁知道，至少让她心理有个准备。” “那你怎么办？”杨硕明白万俟涛的话有道理。“就淑宁那个脾气，让她知道程远博活着，而且还离我们这么近。一来我怕她控制不了情绪出点啥事，二来我也担心。”杨硕说完话看了眼万俟涛。“我是担心你们好不容易要开的爱情之花，怕是要完蛋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万俟涛拍拍杨硕肩膀。因为个子矮拍的有些费劲。“我喜欢淑宁对她好就可以了。其余的事还得她自己选择。”万俟涛叹了口气。“有一点你说的非常对，淑宁知道这事后情绪怕不稳定，现在咱们不安全因素太多，除了这伙人还有那伙带着外国人的寻宝队，也不知道是敌是友，那些会发光的小怪物，淑宁奇怪的梦，里面会飞会说话的鬼面，还会不会有其他危险，再有就是神出鬼没的程远博，这个时候必须让淑宁尽量平心尽气。不然很不安全。而让她平心尽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知道的事和咱们的分析都告诉她，这样即使真有事发生也可以在她接受范围内。” “你说的有道理。”两人走到自己营地，看到郑淑宁站在营地入口等他俩。“你没睡呀。”杨硕问。 “我哪能睡得着。”淑宁回答。“你们让我洒的防虫粉我都弄好了，看到你俩平安来真好。”淑宁边说边点头。 “我们没找到地图。”万俟涛无耐的说。 “没找着就没找着吧，你俩安全回来就好。” 第六十章，女人间的话题 淑宁走到万俟涛面前，静静的看着他的脸。杨硕知趣的回帐篷先休息了。万俟涛见这里就他们两人了。本想抱抱淑宁，可刚伸出手又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找着地图。”本有一肚子话想说，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出口。淑宁上前，有种想抱住万俟涛的冲动。两人本就离的很近。淑宁只能小步前移。 郑淑宁活这么大只处过程远博一个男朋友，两人当年也曾是爱的热烈。但那是在二十出头年纪。此时她已年近三十。快到而立岁月的自己已经冲动不起来了。“那也没关系。”淑宁叹口气，同时低下了头。万俟涛读懂了郑淑宁叹息的意义。抱以一笑。“淑宁，你能担心我。我还是挺开心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淑宁笑着回答。“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眼里本应都是你，可我却想起了不该想的人。” “淑宁，回答我个问题好么？”万俟涛看着面前纠结的她。内心也在挣扎，要不要让她知道实情。 “你说。”淑宁点头。两人都没有回帐的意思，就在营地一角坐下来。远处有几个带着白光的小虫想爬向营地，被防虫粉挡住，转头又走掉了。 “程远博是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175。”淑宁回答，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万俟涛会问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如果他还活着并且出现了，你会回到他身边么？”万俟涛接着问道。 “你怎么了？”淑宁意识到了什么。“今天净是这些没影的问题，当年是他不要我的。就算回来也不会再要我。”淑宁说的凄凉。 “我不许你这么说。”万俟涛捂住淑宁的嘴。“别人怎么评价你我不管，可在我心理，你是无价的。我甚至觉得自己像那些有收藏情节的人一般，收藏着对你的爱。想保护你，照顾你。只要看到你高兴，你笑。我的心理就无比满足，如果这份笑与我无关我也高兴，只是这其中有份谈谈的伤感。但如果你是因为我才笑的。我心理那种高兴劲。自己都形容不出来。”万俟涛说的断断续续的。但十分真诚。 “我哪有那么好呀。”淑宁感受到他的真心诚意。“也不知道是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让你如此待我。无论将来咱们走到哪一步，我都谢谢你。”淑宁内心暖暖的。无论是出于虚荣心得到满足了，还是因为有人关心自己了，郑淑宁喜欢这种感觉。“程远博是我的初恋。我将所有关于爱情的美好都定格在他的身上。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吃路边摊，一起逛街买衣服，没有钱他陪着我一起讲价，就是因为什么都是第一次，在记忆里才很难忘记。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正是我最有激情的年纪。如果当年我们结婚在一起，现在应该孩子都挺大了，会一起幸福的生活。但这只是种假设。你懂不懂。”淑宁前半段话说的神住，万俟涛听着自己爱人讲述与别人的爱情故事，内心滋味复杂。可最后淑宁却将话锋一转。让万俟涛有些不适应。 “我懂什么？”本能的他问出口来。 “无论我们好不好，那都是过去了。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就要向前看。”淑宁笑着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万俟涛仍旧发蒙。 “就算他回来了，向我认错，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淑宁说的很坚定。 “真的？”万俟涛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心理已经当我是你男朋友了。” “你这人好奇怪呀。”淑宁稳稳的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我都答应作你的女朋友了，你还说自己不是我男朋友，这可是有不负责任的嫌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万俟涛脸上笑的开花般灿烂。“淑宁，我多在乎你，你是知道的呀。”他半蹲下来，握住淑宁的手。讨好般对着这个女人笑着。 “刚刚看到你们平安回来，我本来是想抱抱你的，可年纪大了，想归想但不好意思。”淑宁低着头讲。万俟涛紧张的长喘口气，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静静吻在她额头上。虽然不是热吻却依旧那么浪漫。 “今天月亮还挺亮的。”淑宁心底是高兴的，只是两人突然发展到眼前局面，都有些紧张。都很久没谈过恋爱了，一时不适应幸福的感觉。 “是挺亮。”万俟涛点头，同时又是长喘几口气。“淑宁，有个事我要告诉你。” “怎么了？”淑宁听万俟涛详细的讲了在死亡营地看到的情况。“我确定那就是远博。” “你怎么确定？”万俟涛不理解淑宁的意思。 “感觉，有时候女人的感觉准的可怕。再有巧合一次是正常，多了就是有原因了，你们也能分析的出是远博，我当然也这么想。”淑宁回答完后，看了眼万俟涛。“我明白你担心什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担心啥。”万俟涛小声说。 “担心我控制不住情绪，担心我的安全，还担心我离开你。”淑宁边笑边说。“不会的，只要你不说不要我，我就不离开你。” “啊！”万俟涛确有这样的担心，但听到淑宁的保证却惊呆了。不知所措。 “我也有感觉，知道你对我好，过去的事我忘不了，我纠结，但这不等于我不想幸福。”淑宁对着万俟涛接着说。“谈恋爱的时候每个人都换得换失的，我也只是个一般小女人，也这样，你怕我离开，我又何尝不担心你离开我。我这么不专一。你还能包容我。其实在内心里，我很想好好做你的女朋友。” “淑宁。”万俟涛激动的看着郑淑宁。“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太高兴了。” “那就什么都别说，抱抱我吧。”淑宁张开双臂，等待拥抱。“我年纪比你小，以后你要一直都宠着我。”说完她自己呵呵笑笑。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偷偷看着的杨硕看在眼里。无耐的苦笑。有时候一错过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无论人心情如何，太阳依旧正常升起来了。第二天一大早，满玉醒的很早，走出帐篷，坐在营地一个角落发呆。淑宁警觉的跟出去，走到满玉身边。坐下来。两人聊起天来。 “你真好看。”淑宁赞赏的对满玉说。“映着太阳从我这个角度看你，太漂亮了。” “你笑话我吧。”满玉回答道。 “真心话，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吧。”淑宁问。她知道自己是别有用心的在问话。 “追求的人多有什么用，自己喜欢的一个就够了，就像你一样。”满玉用羡慕的眼光看淑宁。“万俟涛在追求你吧。” “他是我男朋友。”淑宁自然的回答。 “他看你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你们一定很幸福。”满玉说。 “幸不幸福我不知道，只是我们都经历过很多事，能走在一起，起码我很珍惜，万俟涛也很珍惜。” “珍惜。”满玉反复说着淑宁的话。“这话说的好。我们之间少的就是珍惜吧。” “你们？”淑宁追问。“你和你男朋友么？你们怎么了？他不珍惜你？” “也许是我做和不够好，他才会这样做吧。”满玉像是回答淑宁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怎么做的不好了，你跟别的男人好给他带绿帽子了，还是你杀人放火了，都不是吧。我想不出来一个女人对男人好还能怎么好。可他在关键的时候丢下你了。”淑宁说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满玉。 “你知道什么？”满玉警觉的看着郑淑宁，本是很和谐的氛围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没什么。”淑宁冷笑几声。“我在万俟涛之前有个未婚夫，两人都谈婚论嫁了，可在婚礼当天，他的喜车迟迟不到我家门口。当时我才知道他逃婚了，留下句不疼不痒的话就离开了我，到今天都没给我应该有的交待。” “原来你是说你自己的事情。”满玉心虚的点点头。“这种男人不要就不要了，你现在碰到万俟涛多好呀，这是老天在给你机会。” “劝别人的话我也会说，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在危险的时候不管自己独自逃了却还在护着他为他隐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劝解我。”淑宁句句话说的直逼满玉内心。 “你到底知道什么？”满玉面露慌色。 “这个人你认识吧。”淑宁拿出程远博的照片。 “闻多。你怎么有我男朋友的照片。”满玉看着淑宁问。 “闻多，他还改名字了，他以前叫程远博，就是我说的那个负心汉。”淑宁平静的一句一顿说出这些话。却没注意到满玉的眼神中有一丝杀意。伸出手迅速控制住淑宁的脖子，快的淑宁都没有反映过来。没来得急出声就失去反抗能力了。 “你！”淑宁在心中大喊，但声音却发不出来。 第六十一章，第三伙神秘人现身了 “你要干什么？”淑宁从嗓子缝里挤出这句话。满玉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淑宁。“我知道你是谁，我不充许还有人如我一般爱着闻多。”说话的同时，她手在用力。淑宁想说自己也是被伤害的，但已经说不出声了。很痛苦的挣扎。瞪圆双眼。渐渐的，淑宁觉得全身没了力气。眼睛自然合毕。身体也软下来。满玉眼神中没有丝毫心软，手也在继续用力。 “你在干什么？”刑文静睡醒后，在帐篷里见不到其他两人。本能的走出帐篷，眼前的情形着实吓到她了。满玉侧目看了眼刑文静，没有害怕的意思，随意踢起脚旁边石子，瞬间如箭般向文静射过来。刑文静愣住了。就在紧急关头。从反方向同样飞过一颗石子将欲打到文静身上的石子弹开。文静长喘口气。回头看，救自己的是杨硕。在他出手救自己的时候，万俟涛飞身跑向满玉。两人动手打了起来。淑宁此时已经没有意识，倒在地上。杨硕也顾不上别人，一齐动手加入到打斗行列。声响将大家都惊动了。赵毅从帐篷里出来。跑到邢文静身边“文静，没事吧。”两人双手握在一起。文静摇摇头。虽然没出意外，但她终是惊魂未定。 “这是怎么了？”周伟童和钱乐一起上前扶起淑宁，她仍是没有意识，脸白的吓人。“淑宁。”周老摇了摇她的头。 “没有呼吸了。”钱乐将手放在她鼻子下面后惊呼。 “什么？”万俟涛正在和杨硕一起与满玉交手。听到钱乐的话撤出战圈。“淑宁。”也顾不上太多，做起人口呼吸。 万俟涛撤出后与满玉打斗的只剩杨硕一人。这女人功夫好的出乎所有人意料。杨硕是特种兵出身，刚刚与万俟涛联手才勉强和她打个平手，这会他明显支撑不住了。满玉看准机会，逃掉了。 “淑宁怎么样？”杨硕没有去追，他心理清楚就算追上也制服不了这个女人。长喘着气问淑宁的情况。万俟涛还在做人工呼吸。很明显听到淑宁咳了一声。“复跳了。”万俟涛激动的说。随后郑淑宁张开了双眼。“救我。”大家扶起她。 “别害怕。”万俟涛扳着她双肩。“发生什么事了？” 淑宁定定神，简单将发生的事告诉大家。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杨硕不解的摇头。“身手如此之好，还跟程远博有千丝万缕联系。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还好今天没出事。”万俟涛心疼的看着淑宁。就在大家觉得略有放松之时，一声枪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小心。”杨硕警觉起来，他和万俟涛都拿出自己的枪。 “放下枪吧，你们被包围了。”营地四周出现五位黑衣大汉，其中还有一位外国人。 “另一伙人终于出现了。”赵毅对大家说。 “放下枪，你们有老人，又有女人，没有反抗能力，如果动手，一定会有死伤。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为首的黑衣大汉又开口说话了。 杨硕站起来，不服气的眼神，向为首的大汉身边走，枪始终在手里举着。 “怎么办？”淑宁皱眉，万俟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边。拍了拍淑宁的手，意识她别害怕。他也站起来走到杨硕身边。 “你们是谁，我们不认识。为什么打扰我们”两人一起走到为首人对面。杨硕问。 “别装了，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不认帐。”对方一句话说的大家摸不着头脑。 “我们是不是有误会。”淑宁强挺着站起来，也跟他们站在一起。“我们都不认识，为什么说我们做坏事了。” “闻多呢，让他出来，别以为改个名字，我们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为首大汉开口说。 三人对视。“你们真是误会了。”万俟涛首先放下枪。“你们要找的是程远博吧。” “你们不是一起的？”为首大汉也觉得奇怪，与身边人对视。 “他们又是老又是小的，真不像程远博团队风格。”身边人小声在为首大汉耳边说。 “这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你们来这干什么？”为首的人态度很不客气，仍是举着枪。 “我们去卡关，要找土尔扈特宝藏。”万俟涛回答。他觉得此时团队安全是最重要的，哪怕失去宝藏，也不想大家出事情。索性将实底交给对方，毕竟是带着一队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淑宁私下推了推他的手臂，万俟涛理解她是不想让自己说实话，大方的拍拍淑宁肩膀。 “我们是考古队的，来考察宝藏。和程远博并不是同一伙人。希望你不要伤害我们这些人。”万俟涛重申自己的话。杨硕站在他身边，倒是没有阻止，从内心里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男人低头，咋一想很为难，但能进能退才是大智慧。 “你们是如何知道程远博的？”对方质问。 “他是我的未婚夫。”淑宁回答。“几年前我们订过婚，之后他就失踪了，这些年我也在找他。” “你是郑淑宁。”对方看了眼淑宁。“是你，我看过你俩照片。刚刚只是觉得你眼熟，这会想想确实是你。”为首男人放下枪，意识其他人也把枪放下。“他们不是咱要找的人。” “你是万俟先生。”对方团队中的外国人认出万俟涛。 “你是？”万俟涛不认识他。“我们见过么？” “你到我们先生家来过几次，我见过你，你不认识我也正常。”外国人回答。“我家先生是考特兹。” “您就是万俟涛？”为首大汉听到刚刚对话，态度明显转变。连称呼都由你变成了您。 “是的。” “您怎么来中国了？还出现在这。刚刚太不好意思了。”为首人笑呵呵的态度与刚刚判若两人。 “你们认识？”淑宁不解。 “在国外他和考特兹都是社会名流，又都是对考古有兴趣，两人时不常喝个茶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杨硕说。万俟涛感激的看着他。“是的，我跟考特兹个人关系还可以。之前我怕你们瞎想，才没敢告诉你们。” “你不是说想跟他一起找宝藏他不同意么？”淑宁警觉的看了眼万俟涛。这个她从前觉得无比实在的人，今天她要重新审视。 “他是不同意，但这也不影响我俩交朋友。外国人思维方式跟咱们中国不一样，做事和做人分的很清楚。不同意一起考古只是在这一个问题上有分歧，并不影响我俩的友谊。他年纪比我大，我俩算是忘年交。” “是的，是的。”黑衣首领一个劲点头。他看了眼在万俟涛身边这位衣着不整，脸色惨白的女人。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万俟先生在乎的神情，关注的目光，让他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所以也一个劲冲淑宁点头。“我家先生十分欣识万俟先生。并且两家在很多领域都有合作。考古这件事，是我家先生不想与别人一起才没答应万俟先生邀请的。” “你还有别的生意么？”听了首领的话，淑宁又发问。万俟涛脸上是痛苦的表情，紧皱着眉，心想，回头我得好好问问考特兹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话这么多呢。 “我家族还有些生意。”他对淑宁解释。想到之前对淑宁说自己把家族生意都转让拿着钱养老了。万俟涛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骗了人家似的。他并不知道昊正找人查过自己，这些事情淑宁心理早就知道了。不过好在郑淑宁没有再追问。而是将话题转向黑衣首领。 “你是考特兹的打手。” “姑娘，别打手打手的，听着不好听。我们是正规公司又不是黑社会。”男士笑的脸上肉都有些发僵了。 “不是黑社会干啥穿成这样。”淑宁发问。 “我们这是标准的正装，不好看么？”男士发觉这个女人挺有趣的。接着说道。“我也是正规大学研究生毕业。是文化人。”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笑了。气氛缓和很多。“既然都是文化人，还是朋友，不请我们到里面坐坐？”首领发问。 “想都别想。”淑宁瞪着双眼。“刚刚欺负我们的时候咋不想大家是朋友呢，现在想来坐坐，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说。” “好。”首领态度倒是诚恳。接连点头。杨硕觉得淑宁有些胡闹。本想开口阻止，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以万俟涛对他使眼色。两人退到一旁。“静观其变。”万俟涛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来的，让淑宁闹一闹不一定是坏事。” 聪明的淑宁看到他俩人在看自己，也自然把他俩的悄悄话猜的八九不离十。拿出任性的神情。“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文物，你们凭什么来考古？” “我也是中国人呀。”首领边说话边将头向前伸，想让淑宁看清自己的长相。“我是正品的中国人，产于宁波。”他风趣的言行让淑宁觉得不再那么讨厌他了，可问题还不能停。“可你的主子是外国人。” 第六十二章，外国老人的回忆 “什么主子呀，又不是宫廷剧。那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偶像。考特兹先生虽然是外国人，但我们考古活动是得到中国**同意的。所有手续都全。如果姑娘你想看，我可以给你看影印件。 淑宁真的大模大样上去看黑衣首领的证件。万俟涛和杨硕都不作声，瞬间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其余的黑衣人在议论淑宁是不是有些过份。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文物局的么？”不远处传来外国味的中国话。顺着声音。大家看到一名老者。个子很高，脸庞棱角分明，睿智的眼神中透出猎人的目光。 “先生，您还亲自过来？”黑衣首领走到外国老者身边，鞠躬后问道。 “考特兹。”万俟涛一愣。“您怎么到这来了。” “你小子还真不让我省心。”考特兹拍拍万俟涛肩膀。“我不是不让你寻找宝藏么？你就是不听。” “这也是我家族的秘密，我身为土尔扈特护宝人的后代，也想解开祖上传下来的迷呀。”万俟涛小声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的心情你却不见得明白。”考特兹是位很有气场的人，也没用大家让，境自走到营地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他趾高气扬的模样，大家都不敢拦着他，就连刚刚很得意的郑淑宁这会也不敢作声。只有万俟涛表情平静。他是了解考特兹为人的。他不会轻易出现在中国。这次来了，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可无论他来做什么，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大家生命不会有危险，万俟涛心理有了底，自然心情放松许多。 “大哥，你说我不理解你的心情。是什么意思？”万俟涛坐在考特兹身旁。意示其他人也坐下。看到大家很拘束的模样，考特兹说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没事也可以坐下来大家聊聊。刚刚是个误会。我这些手下以为你们是另一伙人。才闹的不愉快。我们是正经生意人，考古也是通过正常手续来中国的。不会作犯法的事。自然不会伤害你们。大家可以放心。” “只是觉得他们穿的像黑社会似的，挺吓人的。”淑宁开口说话了。考特兹的目光落在郑淑宁身上，他站了起来，走到淑宁面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你干什么？”淑宁被看得发毛。“为什么盯着我看。”说完她看了眼万俟涛，意识会不会有危险。 “大哥也觉得像是不是。”万俟涛握住淑宁的手，安慰她不会有事情的。 “不是一般的像。”考特兹又坐下来，远距离看郑淑宁。这时大家才明白，他刚刚的表情是因为淑宁长的像万俟涛画中的公主。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郑淑宁。”将淑宁引见给考特兹后，万俟涛将团队中的每个人都介绍一遍，之后指着考特兹对大家说。“这位先生不用我给大家介绍了吧。” “当然不用。”赵毅回答。“考特兹先生，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今天有幸能认识，很高兴。”说完话赵毅友好的伸出手。 “好好。”没想到著名的考特兹先生如此和善。他伸出手与大家握手。“什么大名呀，我有自己的生意，考古就爱好。只是这个行业很特别，是个需要人与人相互吹捧的行业。一来二去的我就被吹的神化了。你们中国人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就是这个道理，我在国外，被你们中国的人越传越神，其实在法国考古界我名气很一般。这点万俟老弟能作证。说完他哈哈大笑。“刚刚对不住了，干考古这行，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我的团队要有一定反抗能力这你们应该理解。刚刚纯属误会，他们手中的枪都有合法手续。我也是不让他们随便开枪的，每用一颗子弹都要回公司登记。我是商人。要履行自己对社会的责任。”考特兹解释。 “想不到你人这么随和。”周老上前跟考特兹握了握手。“我看过你的资料，比我大两岁，你是老哥哥。” “你比周老年纪还大呢，那你身体真好。”郑淑宁点头称赞。 “忙着跟大家说话，把刚刚的话题打过去了。姑娘，你跟土尔扈特族是什么关系呀？”考特兹听淑宁说话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没关系。”淑宁摇摇头，“您不是第一个问我这问题的。但我确定自己是汉族。” “我也问过她。”万俟涛把话题转移过来。“到目前看，她与土尔扈特没有任何关系。父母都是汉族人。但您也知道，当年的土尔扈特是个四面受敌的小部落。没迁到欧洲的时候打不过准葛尔，西迁后又常年受俄罗斯欺压。这个状态下，有部份族人外流，与汉族人通婚，几代人后都不知道自己有土尔扈特血统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分析的有道理。”考特兹点头。“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不能强求的，没准哪天找到些什么，就发现你与土尔扈特有关系了。”考特兹同意万俟涛的观点，他不相信相隔数百年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冥冥中一定有某种联系。而且此时他从心理确定淑宁的身份一定与土尔扈特皇族有关系。“无论什么原因，你长的像我们族公主都是一种缘分，还好刚才这些人没糊里糊涂的伤害到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先人了。” “你的先人是土尔扈特族人么？”淑宁问。“可是，你是外国人呀。” “我家的先祖取了位德国贵族小姐，之后每代人都与外国人通婚。到了我这里，在面孔上已经看不出来中国人模样了。”考特兹解释。“一个人容貌可以改变，但心理对家乡的情节是不会变的。年纪越大这种感觉越强烈。我不只一次去过新疆，去过巴音布鲁克。就是为了看看土尔扈特人现在生活的地方，看看民族英雄渥巴锡埋藏的地方。我也知道他们与我没有太大关系，这里不再有我的亲人。而我对他们而言也是外人，是位从遥远地方来的外国老头子。但我就是想回去。哪怕是呼吸一下那里的空气。人无论是谁都要有来处。”考特兹长叹口气。“找宝藏也是这个道理。以我现在的资产，无论有多少金银财宝，对我而言钱都只是个数字罢了。好多人不理解，认为我是贪财，想独吞宝藏。时间久了我都懒的解释。包括万俟老弟你在内，我身边很多人都这么想。”考特兹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万俟涛。 “我还真这么想的。”万俊涛点头认同。“你说的有道理，以你现在的财力，钱对你就是个数字。但我想不明白，既然你不是想独吞这笔宝藏，为什么我几次跟你提出要一起寻找，你都不同意。最初你不了解我的时候，还能解释通，可后来咱们成为朋友，你了解我的为人，为什么不跟我合作。” “我想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考特兹看着万俟涛。“最初你找我的时候，我就派人查过你，你，结论是你这人还不错，于是我就下定决心不让你卷到宝藏这些事情里来。你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善良而且乐观。我希望你一直充满热情的生活下去。” “我没太听明白，为什么找宝藏就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了？”万俟涛不懂考特兹的意思。 “我年轻的时候，比你现在年纪还小。喜欢一位英国姑娘，我们相处的很好，就是有一点，她不同意我考古，她的性格用你们现代人的话讲叫很小女人，也不需要太多钱，就是想每天与我粘在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的过日子。可我满足不了她，后来我俩和平分手，她回英国去了。人都有个毛病，在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贵，失去了才知道对自己的重要性。等我两年后想明白去英国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人怀孕七个月了。我没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后来我自己也结婚了。我那个婚姻，万俟老弟应该能理解吧。”考特兹说到这里目光直视万俟涛。 “我没见过你太太，咱俩认识的时候她已经过世了。不过你俩的事我听说过。就是商业利益的联姻。里面有多少感情成份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评价。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你们双方生活的都不幸福。” “是的。”考特兹点头。“我的岳父也是法国著名企业家。两个人结婚更多是因为家里关系。凭心而论我对太太还不错，虽然没有爱，她毕境为我生了两个女儿。她对我也很温柔，但我们彼此都能感觉出来在一起的无耐，这就像两个极冷的人想抱在一起取暖，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她车锅去世。我们都知道，彼此之间没有爱。后来我的两个女儿都长大了，到其他城市读书，就剩我自己孤零零的，这时候，一个中国小姑娘走入了我的生活。” “是小温么？”杨硕问。 第六十三章，王族之眼 “你认识她。”考特兹很意外。“小温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最初关注她是因为她有着一张东方面孔，而且在她的眉宇间我能找到我当年法国女朋友的感觉。”提到小温，考特兹表情很温柔。“说来也奇怪，他俩一个中国人，一个法国人，长得也不像，但就是感觉有种无形的东西两人气质很相似。 “你是真心喜欢小温？”杨硕见考特兹孩童般的神情。不解的问。从前在他的概念里，这两人只是情人关系。 “喜欢。”考特兹表情像极了初恋年纪的小孩子。“我俩年纪几乎差出一代人。小温是来德国留学的，在我公司里打零工，赚生活费。我去分公司检查，她抱着一堆文件不心小撞到我身上，我见到她的第一眼，魂就随她飘走了。” “我从没听你提到过小温姑娘。”万俟涛见他形容的如此神往，与他之前了解的考特兹判若两人。 “最美好的感情都是埋在心理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就钟情于她，因为年纪相差太大，我也没敢有非份之想。只是交待分公司的人对她多照顾一些。分公司经理看出来我的心思，常派小温到总部送材料，这样我们接触的机会变得多起来。一来二去的聊天她居然说心理仰慕我。当时我心理的激动无法形容。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起了。我在心理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小温好。我们是计划要结婚的。接触时间久了，彼此有了信任。我将家族是土尔扈特护宝人的秘密告诉了她，能感觉出来她很感兴趣。说一定要找到宝藏。从那时开始我才努力寻宝的。” “也对，我看过你的资料，以前你只是很关心考古，但对土尔扈特宝藏狂热的探寻，确实是从那些年后开始的。”杨硕点头回应。“你这么作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考特兹摇摇头。“在爱情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个人喜欢探险喜欢考古，这在行业内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对于家族祖传下来的宝藏却一直不上心。总觉得那是可有可无的事，离自己太遥远。在很多年前，我的爷爷去过先人藏宝的山洞，那是在西部的原始森林中，找到藏宝图，在回程中，当时一行的探险人员有几位因为被不明小飞虫咬到，当场就死了。只有我爷爷和另一位队友活了下来。这事一直是我爷爷一块心病，并给子孙留下话，以后都不能轻易打宝藏的主意。而我对考古的追求，只是单纯意义个人喜欢，在哪考古，考什么古都一样。家族企业生意很好。我也不缺钱，自然将宝藏的事放在一边了。” “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能理解。”杨硕点头。“就是因为小温感兴趣你才关注宝藏的。” “是的。”考特兹点头。“小温是个温婉随和的姑娘，对金钱要求欲望不高。我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宝藏这么上心。最初我也劝她放弃。我俩一起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更好么，但最后她说服了我。她研究过相关古代资料，认为宝藏里并不是钱财，而是让人长生不老的方法。我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是那么年轻有活力，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老了，我想变年轻。” “你知道宝藏里的东西是什么？”淑宁听考特兹讲自己与小温恋爱的故事，听的并不认真，只是觉得人无论多大年纪，一处对象，智商都变得很低。可突然听到他讲到宝藏里的内容，瞬间打起精神来。 “这个我们也不确定，我的人在哥哈克古玩市场一个地摊上收到一本书，里面记载了神庙地宫的位置。就是程远博找到背上有地图铜人的地宫。那本古书上还提到了宝藏的内容。只是提及的很含糊。只说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天然地下宫殿。入口是在一个棺材里。有一种叫王族之眼的东西能引领去地宫的路，地宫的尽头是一个山洞，那里藏着永生的秘密。” “棺材是通向地宫的入口。”听了考特兹的话，淑宁沉思。“咋和我作的梦这么像。”淑宁将自己的梦境讲给大家听。“那个会飞的鬼面要我进棺材，我一直以为他是想让我死去，可现在看来是想让我去地宫。” “你以前看过这类记载么？”考特兹问。 “没有。”淑宁摇头。“我关注宝藏时间倒是不短了，但关于地宫的记载今天是第一次在你这听到，以前都不知道。还有王族之眼是什么东西呀？”淑宁问。 “这个那本古书里就没提及了，我也不清楚。”考特兹摇头。“不过看到你，听你说了你的梦后，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就是王族之眼。” “什么意思。”万俟涛问道。 “我以前猜想过，王族之眼可能是件东西，从名字上判断像是宝石一类的东西，可以打开地宫的机关。可现在想想，淑宁姑娘的梦里，鬼面几次让她到棺材内归位。那是不是就是让你去开启地宫。王族之眼可能是人。淑宁的长相像极了万俟老弟家传画像中的公主。我们索性分析她本身就有土尔扈特王族血统。这古书的意思是说找到有王族血脉的人才能打开宝藏。” “可我真是汉族人，与土尔扈特没有关系。”淑宁又一次解释。“我的梦也许只是巧合。就算我真是公主，必竟我是没有去过藏宝山洞的，单凭一个梦就断定这些，是不是太迁强了。”淑宁一直奇怪自己的梦，同时也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是公主的事情，总是觉得无形中有压力存在。万俟涛看出她的心事。“行了，咱先不说这个，是不是也得先找到藏宝山洞再说，现在咱们地图还没找全呢。这些都是后话，到时候再说。” “嗯。”考特兹也点点头。 “等一下。”杨硕打断了大家的话。“刚刚你说哥哈克神庙是小温发现的，可最后去找地图的人却是程远博，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公司的人。”考特兹回答。“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怎么了？”淑宁问。 “你就是跟他有婚约那个女人吧。”考特兹打量着郑淑宁。“我听说过你俩恋爱的事，在这个过程中，最无辜的就是你。” “到底怎么回事？”万俟涛问。 “程远博在考古方面是个天才，他和他的团队在多次古墓科考中都有很高成就。我想找出土尔扈特宝藏真像，就找到了他的团队。关于细节，我们反复商量了一年之久，在谈好具体事情之后，他就带着他的团队去哥哈克了。也就是他在婚礼前失踪的时候。我最初也不理解。我当时只是想让他去探神庙，早去几天晚去几天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连婚都不结了的去，当时我派了个女助手跟他一起去。后来我听说他逃婚是因为有了新的女朋友，说是跟新女朋友一起去探险。我误以为他和我这个女助手一见钟情了。虽然这种事情很不应该，但必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也就没好意思多问。再之后两人一齐失踪，这件事就搁置了。” “没错，当年我的好朋友是在你的公司工作。来中国我还以为是参加我们的婚礼来了，谁知道第二天她和远博都不见了。”淑宁委屈的说。 “一天，就一见钟情，抛弃谈了多年恋爱的未婚妻，太不寻常了，这说不通。”万俟涛摇关。“大哥你说过，程远博的团队在考古行业很有成就，这点就能确定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会找理由推婚期，但不会一走了知。” “也对。”杨硕点头。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这些事，之后就是团队失踪。这些事始终在我心理是个谜。一直到三年后，我助手的尸体被发现。我才知道原因。她是被程远博害死的。” “怎么回事？”大家再一次吃惊。“我听说后来找到尸体的事，但没听远博是凶手呀？”淑宁问。 “因为案子没告破，这事一直没公开。只有少数人知道。国际刑警和国际文物部门的人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调查。当时是在神庙的偏殿找到一个暗室，我的肋手已经成白骨。她的头部受伤后被关到暗室里的，凶手认为她死了，实际她还有呼吸。之后醒了过来。知道自己的处境，她明白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在临死前将发生的事情写血书扔在了尸体旁边。 “说了什么？”淑宁十分关心的问。 “找到藏宝图后，大家将图拓下来，可在离开的时候却发生分歧。程远博拒绝将图让我的助手带回，并想毁掉带有地图的铜人。在与我交淡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意识到土尔扈特宝藏是笔无法想像的财富。想占为已有。我的助手自是不同意，于是两人发生争吵，最后他杀掉了我的助手。” 第六十四章，成为一家人 “可能是因为惊慌，程远博没有来得及将铜人毁掉，而是将其与我助手一起关进暗室了，直到三年后，这一切才重新被发现。 “原来是这样，我的好朋友并没有背叛我。这一切只是远博一人所为。”淑宁自言自语。“可我真在乎的人并不是我好朋友如何，我内心最在乎的还是远博。” “淑宁”万俟涛关心的看着郑淑宁。淑宁紧握住了万俟涛的手。“你别多想。”两人之间儿女情长考特兹自是不放在眼里，只是会心的笑了笑。“这姑娘我找人查过，人不错。” “你怎么会调查我？”淑宁不满的看着考特兹，本来对这个外国老头就没什么好感，刚刚印象略有些好转，这会又直线下滑。 “你别不高兴，我的助手失踪了，我的员工，我得对她负责任。年纪轻轻的，发生这类事情，公安部门最初只是认定失踪，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调查，也得给人家父母一个说法。” “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淑宁意识考特兹继续说下去。 “最先调查的对象一定是程远博。了解他的过程中我知道的你。以及你们的故事，外界传言你俩是因为程远博与我的助手私奔才分手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将这事定性为意外事故，在考古过程中死人，失踪人也都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之后，我身边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让我没有精力再关注程远博。” “你说的是小温出事吧？”杨硕问。 “是的。”考特兹点头。“小温我俩恋爱后，感情一直很好。她想回中国我能理解，毕竟她父母在那边。我本来是想陪她去，在中国定居也可以。可她却不同意我和她一起。” “为什么不让你陪着？”淑宁不解的问。 “因为小温姑娘想到文物局工作。这种单位保密性很强，身边有个外国男朋友是一定不充许的。”万俟涛替考特兹回答。 “是的。我当时心理还不高兴一段时间，觉得我俩的感情不到位。但小温坚持我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她让她回去。我俩之后就用电话和网络联系。她经常将文物局有关土尔扈特宝藏的资料偷偷复制出来发给我，让我系统研究。那段时间我俩的关系变质了。不谈感情，只谈工作。我几次提出让她回来，或是我过去，但她都不同意。我本是想将我助手失踪的事处理结束后，找机会和小温好好谈谈的，但她却在南海考古中出事。离奇死亡。” “你们也挺遗憾的。”赵毅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这会开口了。“杨硕就是在南海的时候认识小温吧。” “对呀，我还没问你，你和小温是什么关系呀？”考特兹问杨硕。简单将自己与小温的故事讲给考特兹听，杨硕没有隐瞒讲出了自己对小温的爱恋。末了还加上一句。“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人家，小温对我没有感情。你千万别误会。” “误不误会那都是故事了。”考特兹叹气。“不过，小伙子，你能在之后照顾她的家人，我要谢谢你。我俩恋爱的事她一直不敢告诉父母。小温去世后，我也没胆量出现在她家人那里。这些事你做了。我应该谢谢你。”杨硕不知道如何反映，是说不用谢还是别的什么的，只是尴尬的点点头。“你助手的尸体被发现是三年后的事了，当时小温去世也有一段时间。你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又会重新调查这事的，对么？”杨硕问。 “是的。中间那几年我有意回避宝藏的话题，三年后我助手的尸体被发现，出于义务我也要调查这件事情。我还是想从程远博入手。几经展转，我的侦探在米兰发现了他的踪迹。这些年他生活的隐姓埋名，改名叫闻多，在兰米跳蚤市场帮人做古字画鉴定。侦探拍了他的照片带回来让我看。虽然改了发型改也改了穿衣风格，但我还是确定这人就是程远博。还有一件事让我更加吃惊，在一张拍程远博的照片里，我必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照的角度问题，看得不清晰，不过那个身影像极了小温。 “她还活着？”杨硕也大惊。 “侦探又给我拍了照片。同样是发型改变了，穿衣风格也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她，但我知道那就是小温。她还活着。为此我亲自到米兰看了这个女人，变化太大了，最后我通过非法途径弄到了她的头发，又从中国取到了小温家人毛发样本，经过比对，这个女人就是小温。”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之前都没听你提到过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再去找她。”万俟涛对考特兹说。 “每个人心理都有秘密吧。我想过去找她，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我的侦探告诉我她是自由的，不存在受人控制的情况，现在她和程远博是情侣。我当时病态的让侦探关注过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就想顺其自然吧。但我还是想找到土尔扈特宝藏，一则研究这么多年，习惯了，再有就是觉得不离开宝藏的话题，小温就没有离开我。”给你们看小温的照片。前后判若两人，我险些都没认出来。考特兹在手机里找出照片，第一张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白静的脸宠，微微上扬的嘴角，文静漂亮。第二张就是个很野性的女人了，古铜色的皮肤，睿智又有异域风情的目光。染着黄色微卷的长发。“是她。”看到第二张照片，所有人都喊出声来。“这不是满玉么？”赵毅说。 “是呀，刚见到她的时候我还觉得面熟，原来她就是小温，变化太大了，主要这都不是一个风格了。”杨硕恍然大悟。 “还说自己喜欢人家，见面都没认出来。”刑文静觉得不可思议的嘲笑。 “也不能怪这小伙了，变化真的太大了，我看到照片第一眼都不敢确定。何况小伙子与小温只相处了很短一段时间。听你们说人出现在死亡营地了。那里我的人也去过，不过去的有点晚，人都死了。” “我们去那时间比你早点，发现了还活着的满玉，不对，现在应该叫小温了。”万俟涛说。 “事情越来越复杂。程远博还活着，小温也还活着，他俩还在一块。现在咱们手中有四份地图，这事太多了，都找不到头绪。”万俟涛思绪有点乱。 “你们有四份图？”考特兹问。 “是的，哥哈克神庙中的图，哈萨克白衣姑娘手臂上的图，赫哲渔村山洞里的图，还有你送给小温青铜酒杯上的地图。一共四份。”万俟涛回答。 “你们比我想像的有成绩。”考特兹看着大家点头。“连我送给小温的酒尊你们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我不想你们参与你们也不同意，那就大家一起找宝藏吧。我这里比你们多一张有五张图。”考特兹让助手拿出自己的图与大家分享。“我家族的藏宝图怎么在你这？”万俟涛不解。 “有些时候也得用点非常手段。我抢了藏宝图，但也没伤害你们。” “这个图的包布我在满玉帐篷里发现了，怎么图你也有？”杨硕警觉的看了眼考特兹，心想关健时刻，别人的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被他们抢去的。我俩两拔人脚前脚后来的新疆，一路上交过几次手。” “能从你老手里抢走东西。”万俟涛想了想后说。“难怪你评价程远博不是一般人。 “既然准备一起行动，我有几句话得讲在前面。第一，我考古就是个人追求，不图钱财。一旦找到钱财类的东西，都要交给中国。我不想因为钱方面的事跟中国**弄出矛盾。第二，如果宝藏是一种现在力量未知的东西，大家一定要统一行动，不可以私自决定什么，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我同意。”赵毅最先表态。大家一至点头。 “你的话我同意。”周伟童点头赞同。“文物是国家的，无论找到什么，都要上交国家。” “没错。”赵毅接着说道。“我们都是干文物工作的。保护文物是我们的责任。可考特兹先生你是位外国人。能有这种觉悟。我很佩服你。”赵毅树起大拇指。 “赵队长。”考特兹伸手和赵毅握手。“你是队伍的领导，咱们一起行动以后，所有行动方案你和我的队长商量。”考特兹将刚刚的黑衣首领介绍给赵毅。“这位是考古队的赵毅队长。在文物方面是一顶一的专家。以后你多和人家交流，行动中的事一定要和他商量。” “这是我的考古队长，周浩。也是中国人，你们还好交流。”考特兹将周浩介绍给大家。“你好。”周浩伸手跟赵毅握手。“刚刚不好意思，有些误会。我以为你们跟程远博是一伙的，才失礼的。对不住了” 第六十五章，以后人生的路还很长 “没关系。以后大家相处久了，就都是朋友了。”赵毅彬彬有礼的点头。 “大家对不住了。”周浩对着大家握拳笑笑。 “现在发现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淑宁冲周浩开玩笑。 “咱们现在有五张地图了，剩下两张，一张在卡关，另一张在程远博手里。”考物兹将话题又引回正题。 “怎么会在远博手里？”淑宁又一次发问。 “具体原因我也不确定。但这图在程远博手里是错不了的。他极大可能是南海持宝人的后代或是与其有关系的人。”大家听后对视，谁也没再说什么。现在团队的位置就在卡关脚下，大伙集体约定再休整一夜，第二天起早上山。夜幕降临，每个人的心都不平静。杨硕和万俟涛在帐篷里聊天。“你对这老头了解的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杨硕问。 “我俩平时也只是闲聊，关于宝藏的话题考特兹一直不愿意对我提及。但他的为人你完全可以放心。考特兹人品没问题。” “你是说他是好人？”杨硕又问道。 “好人倒算不上，做生意的人难免有些功利心重，但这人不坏倒是真的，无论是说话还是为人都很真诚，只要他承诺的事除非碰到他左右不了的情况，不然一定会办到。更重要的是考特兹是个法律意识非常强的人。精通各国法律，他出现在这里，咱们团队的安全一定有保障，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杨硕点头。“咱们团队老的老小的小，还有淑宁和文静两位女士，反抗能力太弱。我是担心考特兹现在说的像回事似的，等找到藏宝图突然变挂，丢了图是小事，团队人的安危是大事呀。周老和赵队长他们都是考古方面一顶一的专家，决对不能有闪失。 “这个你不用担心。”万俟涛打消了杨硕的顾虑。“其实在我心理对于考特兹亲自来中国的事也挺吃惊的。他自己解释是因为小温，从道理上也说得过去。咱们现在没别的选择，只能跟他们合作。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俩机灵点。” “也只能这样了。”杨硕点头。 “杨老弟，问你句不应该问的话。”两人都躺在帐篷里，头挨在一起，万俟涛问。“知道自己暗恋的女人还活着，有什么感受。” “没感受。”杨硕叹了口气。“我说我知道小温活着只是当时震惊，之后心理一点起伏都没有，你信不信。” “信。”万俟涛陪着他叹了口气。“我听淑宁说过，她知道程远博还活着的时候，心理是想还不如听到的是他的死讯呢。我们都活在矛盾中，有时候我们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上了爱情。爱上了被自己感动的感觉。” “这话说的好。”杨硕同意他的观点。“我是如此，淑宁也是如此。弯弯转转了这么多年，突然回头才明白我们最爱的始终还是我们自己。我们愿意去相信和塑造一个痴情的自己罢了。就是为了维持这种感觉。我错过了淑宁，错过了不只一个好女人。”杨硕侧身看了眼身边的万俟涛。“如果我告诉你，淑宁在哈尔滨的时候暗示过喜欢我。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万俟涛笑了，声音很清朗。“你说过，生气是小女人才有的专利。我长的矮点，但我是大男人。” “我当时也暗示过她自己对她有好感。但我俩谁都没迈出第一步，作为男人，在这点上我是失败的。” “我理解你们的感受。其实你俩情况很像。这些年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爱里。在现实中碰到有人追求喜欢。往往是不想也不敢主动的。” “就是这样，所以我错过了。其实我很羡慕你。”杨硕说。“咱俩算是情敌，但我还是打心理佩服你。你敢爱敢恨，心理一点纠结都没有，人永远活的那么阳光。阳光的能照亮别人。淑宁也被你慢慢照亮了。” “人与人在一起就是缘分吧，也许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同样阳光的女孩子，也会照亮你的内心。”万俟涛说。 “我期待。” 他俩在帐篷里聊天的时候，淑宁在营地入口处正在和考特兹说话。 “过去的就过去吧。”考特兹来到淑宁身旁对她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淑宁看了考特兹一眼。 “每每想起你们的事情，我都会觉得对不住你。虽然我什么都没作，但在你和程远博分手的过程中我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我还是不明白，这一系列事情是怎么样的。远博也是护宝人的后代？他身上有在南海那张藏宝图。是不是说一开始他就知道土尔扈特宝藏的事情，他干考古只是在等待时机。在地震中意外得到地图，只是他的一种说词。你找到他的团队要他们帮你去神庙，他隐瞒了自己同是护宝人的身份和你谈了一年之久。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一年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以为他只是准备论文，做一些常规性的科考研究。他从没跟我提到与你合作的事情。无论我们最终走没走到一起。我在心理我们是有美好回忆的。在国外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和自己相爱的人每天在一起，但现在看来，这更像是个笑话。我一直认为无论什么原因远博最终放弃了我，我们终是有美好过去的。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个过去也好不真实。” “姑娘，你多大年纪了。”考特兹坐在淑宁身边。 “三十岁。”淑宁回答。 “三十岁，现在的你会觉得自己已经进入而立之年，年纪很大了，经历过一些事情，自己有了怀旧的资本。可再过很多年，当你像我一样年纪的时候，回顾以前的人和事，才会发觉三十岁只是人生刚起步。” “您想告诉我什么？”淑宁茫然的看着考特兹。从他的话里听出些深意，但淑宁不想思考也不愿意思考。总是觉得与程远博的事上放太多思维就有要崩溃的感觉。 “你说与程远博相爱，一起走过一段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可你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相信我的话，你们不是一路人，就算结婚前没问题，勉强在一起，将来也很难一起走到终点。其实如果让我评价，我觉得程远博还是爱你的。” “你怎么这么说？”淑宁关注的问，虽然此时说爱或是不爱都没了意义，但如果找到远博爱自己的理由那会成为自己内心好受的借口。 “如果我是他，大可以跟你结婚后甚至有了孩子再失踪，一边享受着你对他的好，让你帮他养育后代，另一方面隐性埋名的生活，什么都不当误。可他没有这么作。原因恐怕只能解释为不想再进一步伤害你吧。”考特兹看了一眼淑宁。“这种心机很重的年轻人，多是对自己人生规划很健全的。他们清楚多大年纪要做什么事，每走一步都有自己的考虑。对于这类人来讲，婚姻会很甚重。这是人生难得的后天资源整合机会。而你对程远博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能与你谈那么长时间恋爱。你们应该是真爱的。” “你把我说的好可怜。”淑宁继续看着考特兹意识他接着讲下去。 “人都是有感情的，当一个不想与你结婚的人爱上了你，他的内心也会很苦。大多数人会选择理智战胜感情。淑宁，听大哥劝你一句，别想那么多，等你到六十几岁回忆一生的时候，会发现，程远博只是你人生很小的一个插曲。过去了就过去了。” “谢谢你劝解我。”淑宁点头。“我确实很痛苦，而且苦了好些年。甚至我觉得自己思维进个怪圈了。就是原地打转，没办法从里面走出来。这些年我用工作，用旅行打发时间，恋爱对我来讲是奢侈品，我一方面疯了似的寻找远博，一方面又在心理不停的恨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找他的意义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样自己还能好受一些。身边也有对我示好的男士，比如说昊天集团的昊正。但我没办法接受。” “昊正，这个人我也知道。”考特兹点点头，“他的好坏咱先不评价，先说你的情况，最适合你的人是万俟涛。” “我明白。”淑宁点头。“我俩现在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我如果对你说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他那种关型的男人，你会不会认为我对感情不认真。” “你不说，我也能猜我出来。”考特兹自信的笑了笑。“万俟老弟有点少年老成，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欢他这种性格，你这么说我能理解。可他却是能让你一辈子生活快乐的人。你们小姑娘不都常说在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中选择，一定要选爱自己的么。” “这倒是。”淑宁点点头。“我说不喜欢他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少了点激情。这与性格有关系，也不能说就是不爱。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他相处的。”淑宁自信满满的回答。 第六十六章，程远博出场 “我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个笑话，说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一生都不会变，从十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漂亮的。但女人对男人却不一样，不同阶段的女人喜欢不同类型男人。你二十初头的时候会喜欢有激情的，有感觉的。可到四十岁会明白找个能陪你享受岁月静好的男人是多难得。惊天动地的爱情在天摇地动的时候都是相爱的。但如何能在平凡时还把日子过的有诗意，在所有童话色彩消失后，还能把你当成他最美神话的男人，才是能给你一生幸福的人。” “你说的这些，万俟涛都能带给我。”淑宁幸福的笑了。 天刚亮，大家集体坐车到了山脚下。从这里上山吧。“老大哥，我帮你背包吧。”周浩到周伟童身边说。 “不用了。”周老笑着摇摇头。“我这包看着大，里面已经没啥东西了，杨硕他们一开始就没让我背很多东西。倒是看看你家先生。考特兹比我还大两岁，他的背包也不轻。” “我们先生没事。”周浩和考特兹都笑了。走到周伟童身边。考特兹得意的笑。“我年纪虽然大点，但体力不差，在德国家里每天我都跑步，健身。”健步如飞的从周伟童身边经过，大家都坚起大姆指。走到淑宁身旁。他问道。“小姑娘，昨天睡的可好。” “挺好的。”淑宁回答。 “比平时都要好一些吧。” “还真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淑宁问。 “心理的话说开了，没心事，睡眠自然会好的。” 一路顺着山体向上。走了一段路后，前面就不那么抖了。大家长喘口气。“还有很远么？”刑文静问。“这路越向前越不好走。都是这种很多年的植物，得把拦路的藤草都弄开，才能前行。” “走吧，应该没多远了。”赵毅回答。果真又向前走了段平坦的路，前面是立抖立抖的山涯。大家使用攀岩设备一直向上，海拔越来越高。 “身体都还行吧。”咱们现在海拔已经过3000米了，如果出现头疼不舒服的，一定要吱声。大伙回答没事。都是考古常年在外面跑的，这点海拔高反对大家而言也不算什么。在中午时分，大家终于到了山的高点。 “咱们要去的是那个位置。”赵毅指着对面山体上的一处平台跟大家说。“这过去，有难度。”刑文静摇摇头。 “得在两个山体间搭索桥，不然的话，即使人能过去，设备也不弄不过去。”周浩和赵毅商量过后，他与万俟涛先出发了，两小时后，到达对面山头，那的地理位置与刚刚相比较低。两人安放好设备，与在这边等待的杨硕一齐动手，在两个山头间架起了一座索桥。 “设备先过去，正好试一下索桥的安全性，人之后过。”杨硕将考古的设备与大家的背包都装上索桥，很轻松的划了过去。将传送带倒回高点。杨硕将大家一个个送过索道。杨硕是最后通过的。他安全着陆后，将索桥绳收起来。 “还收起来干啥呀？”钱乐问。“咱们一会不是还得返回么？” “一点专业经验都没有。”周伟童拍拍钱乐的肩膀。“你还是太小，这种索桥只能从高点向低点运送人。反过来是不行的。 “那咱们咋回去。“钱乐不服气的问。 “回去的事一会再说。”杨硕边收绳子边回答。“也不排除在山洞里能找到其他通道。从别的山头回去的可能。考古就是这样，这一秒不知道下一秒的事。” “就是这个位置吧。”赵毅和周浩反覆推敲。在附近的山体上找准一点。“考特兹先生。我们觉得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山洞入口，年代太久了，洞都被封死，得炸一下。”赵毅对考特兹说。凭心而论，赵毅觉得这位外国老头人很不错。低调随和，一路上话不多，对每个人都很照顾。 “你俩商量就行。跟你们比我是外行。我尊重你们决定。” “我就说了，不用跟他商量。咱们定就行。”周浩了解考特兹的为人，跟着这样一位老板做事从周浩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很满意。 “那就这里吧。”赵毅对杨硕点点头。“大家后退。”杨硕带着微型爆破器上前了。 随着一声臣响。山被炸出了个口子。“真有山洞呀。”一阵凉气迎面扑来。很明显里面是个容积很大的山洞。看到钱乐乐滋滋的要往里进，周浩拉住了他。“等一下。让里面的浊气先放放再进。” “好。”钱乐意识到自己冒失。等了一会后。周浩对大家说，要不大家先在这里等着，我找个人陪我先到洞里看一下。 “让赵队长派个人和你一起去吧。”考特兹一直坐在人群后面，这会开口说话了。 “好的。”周浩点头。 “要不我跟你下去。”杨硕说。同时看了眼万俟涛，“你照顾好大家。” 两人进洞了，洞是顺着山体方向往下延伸的。打着头灯走了一段路。“这也太美了。”周浩指着到处都是的钟乳石对杨硕说。 “这是处岩洞。你小心点。”杨硕指着一处险些被周浩撞倒的石柱。“你怎么跟钱乐似的，一高兴就像小孩子。小心着点，石头上万年才长高一厘米，长得比人都高多不容易呀。” “你看那里。”周浩依旧兴致不减，又发现新的景致。指着很高一处地方让杨硕看。“像不像荷包蛋。” “太像了。”杨硕也陪着感叹。不远处山壁上的石头，四周是白色的，中间是黄色的。圆圆的黄正好在白色石头中间，像极了荷包蛋。“这是天然的，大自然真是神奇。” “干考古就这点好处，能看到各种常人见不到的美景。” “我去把他照下来。”杨硕拿出小相机，想上前拍这个奇景。 “不行。”周浩拦住了他。“钟乳石主要成份是氯化钙。见到强光成份就会发生改变。受不了闪光灯。还是别拍了，把这景色记在心理得了。” “你还有文物保护意识。”杨硕对身边的周浩刮目相看。“我以为给外国人打工的中国专家都是只认钱的呢。” “你这么说话我可要不高兴了。”周浩瞪了杨硕一眼。“每个人追求不一样。我爱钱也没毛病。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中国人。跟着先生考古一方面确实因为工资比在国内研究所高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先生对文物很敬谓。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不破坏，不掠夺。” “那你们考古的意义是什么？”杨硕不解。“难道只是烧钱为了喜欢。” “先生有自己的考古工作室，他与很多国家**都签过协议。在考古过程中试贡献大小，文物所在国**是有奖金的。当然这钱远不够我们平日开销。剩下的就像你说的在烧钱。不过先生有钱，这点你是知道的，用自己的钱满足自己的爱好。这没啥不可以。” “有钱就是可以任性。”杨硕点点头。不再想着去拍荷包蛋的照片，两人继续向前走。突然周浩脚下踩到东西了。捡起来一看是个手电。“怎么有这东西。” “但凡有宝物的地方就有寻宝人，人总是好奇和贪心的，这没准是哪个有去无回的寻宝客留下的吧。”杨硕说。 “不对。”周浩摇头。“这手电是金属的，这里很潮湿可手电都没生锈。这是刚刚丢下不久的。”周浩转动一下，手电还能亮。 “除了咱们还有人来这里。”两人对视。“程远博。” “咱们小心点。”周浩叮嘱杨硕。“你带枪了么？” “带了。”杨硕明白他的意思，两人把枪都拿在手上。原地背靠背，将头灯打到最大档。四周照，想看清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在那里。”杨硕用手指着石壁一侧。一个人瘫在地上。头耷拉着，看不清脸，只是能看见穿着黑绿色冲锋衣。 “你怎么了？”周浩上前想扶着倒地的人。“等等。”杨硕想阻止他，但喊出声来已经晚了。周浩到地上人身边时，那人冷不防的活动，拿着一瓶药水喷到周浩头上。感觉脸上一凉。周浩倒地。失去知觉。 “别动。”杨硕端起枪，对着倒地的人。穿着墨绿色冲锋衣的人站起身来，架着没知觉和周浩。“你把枪放下。”此时杨硕借着头灯光看清了对方面孔。在郑淑宁处杨硕见过程远博的照片，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果然是你。”杨硕端着枪。“这人我不熟，他是考特兹的人，我看他也不顺眼，你想杀就快点动手吧。” “不要跟我玩心理战。我又不是没杀过人，小心我失手真杀了他。”程远博中气实足的说。 “别客气。”杨硕也不示弱。“你听不懂中国话么？我俩不是一伙的，他是考物兹的考古队长。昨天晚上我们碰上的，他们的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逼我们就范。不跟他们合作我也没办法才一起考古的。” 第六十七章，会心一笑 “快动手吧，等你杀了他，我再捉住你，在大家面前我还是英雄。”杨硕没有让步的意思，一点点逼近程远博。“有了人质，还不敢动手，跟没人质没区别。”程远博进退为难之际。杨硕快速度出手，他做过特种兵，在救人这方面是受过训练的，出手稳而准。将昏过去的周浩从程远博手上救下。周浩倒在地上，杨硕和程远博打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心神不宁的。”在洞口等待的郑淑宁突然站起身来，原地打转。万俟涛也站起来，考特兹拉住了他。“给姑娘点时间。好多事情是需要有过度的。”万俟涛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过去？”想走还想留。万俟涛迈出的脚步不知是收还是留。 “两人能不能再一起是靠缘份的。“考特兹拉着他坐下来。” “那只是一方面，很多事情还要靠自己努力。”万俟涛叹口气。“我都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宠爱她好了，只要淑宁高兴，我就觉得有成就感。” “老弟，我一直没明白，你俩怎么就成对象了呢。”万俟涛简单回答了考特兹的问题。 “是因为你真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特殊的长相？”考特兹又问。 “您是什么意思？”万俟涛听出他话中有话。“我潜意识里有对画中人的爱恋，所以喜欢上了淑宁。” “有可能。”考特兹看了眼万俟涛。“我是拿你当老弟才提醒你的。感情是一辈子的大事。得对自己负责任也得对人家姑娘负责任。” “我明白。”万俟涛点头。“大哥，如果我说，我是想好了的，你会不会认为我谈恋爱人就变傻了，不用脑袋想问题了。”万俟涛笑着说。 “你，我不担心。”考特兹拍拍万俟涛的肩膀。“无论什么原因的喜欢，就算真是因为她长的像你家那副画，只要认定是真爱了，就别想那么多。爱就爱的彻底些。感情这东西没道理好讲，有时候就是头脑简单向前冲就行了。”考特兹对万俟涛笑着点点头。用眼神扫了下淑宁。万俟涛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来。走到淑宁身边。“怎么了？”拍拍心爱女人的肩膀。因为爱让本没有联系的两人相互关怀，连目光都变得温柔。 “也没什么，就是心好乱。”淑宁看着万俟涛。“我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现在的感觉。心理乱，还觉得很忙，更确切的说是种忙道的感觉。就是像有事一样。坐立不安的。”淑宁边说边将两手合在一起，在胸前不停的搓动。“就是觉得要有事发生。” “女人第六感觉很准的。”万俟涛叹了口气。“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在你身边，你都不是一个人。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安慰你。” “万俟大哥。”淑宁感动的看着他的脸。万俟涛个子不高，但总是比淑宁要高的。淑宁走近些直视万俟涛的双目。“能抱抱我么？” “将郑淑宁抱在怀里。”万俟涛明白她哭了。“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多不容易么？”越来声越大，赵毅见到这情况想上前劝解，被考特兹拉住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可淑宁都哭了呀。”赵毅还是不放心。 “一个大男人的，怎么什么事都管。女人哭正好男人可以安慰她，而话又说回来了，一个女人能找到让她哭出来的男人，她以后就都不会再哭了。” “你是说，淑宁爱上万俟涛了？”刑文静上前来问考特兹，对于八卦这类事情，女人永远感兴趣。 “我这小老弟很优秀。能被他爱上的女人也是种幸福。”考特兹看破世事的点头。 淑宁哭了一会，觉得发泄的差不多了，离开万俟涛怀抱。“他们在看什么。”这时淑宁才发现大家都在关注这边。 “估计他们是在说我不好，都把你弄哭了。万俟涛给淑宁擦去脸上的眼泪。“好受点了么？” “嗯。”淑宁点头。 “好受了，我还得提醒你。我们距离和程远博见面是越来越近了，见到他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我们现在必竟是两个阵营的。你就算是为了他离开我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全。人在危险的时候会做出很多极端举动。我怕程远博伤到你。” “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么？”淑宁觉得万俟涛说的有点夸张。 “这可不好说，真是打不过咱们了，完全可以拿你当人质。我们不能不管你吧。但程远博却不见得不伤害你。” “我俩关系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淑宁情绪又有些失落。“当初也是山盟海誓过的，现在却要我担心他拿我当人质。” “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在危险的时候会选择自我保护，这不是错，而是一种本能。”万俟涛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他本是想提醒淑宁，却忽略了她的接受力。看到淑宁刚刚好转点的心情又变得不好了。万俟涛在想怎么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举个例子吧，你说我对你好不好。”万俟涛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好了，我要是觉得你对我不好，那我还有没有良心呀。” “好归好。但如果咱俩同时遇到危险，我不见到会为你拦子弹。”万俟涛接着说， “为什么？” “美国人做过实验，在子弹飞来那一瞬间。即使很相爱的人，即使最初一个人护住了别一个人，但当子弹快要临进的时候，这人的反映一定是跑开，而不是如初的护住相爱的人。” “真的假的。”淑宁看着万俟涛问。 “真的。原因很简单，最初的举动是因为相爱，最后的跑开是本能反映。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因为爱其他人会改变一些行为，但本能不会改变。” “我明白你的意思。”淑宁点点头。“你是说即使程远博伤害我，也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我的安全与他本人的安全相比，他选择了保护自己。”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万俟涛拍拍淑宁的肩膀。 “但是，万俟大哥，人生是需要爱的，如果咱俩真碰到那么紧急的时刻，你选择放弃我，我也许会理解你，不过还没到那么紧急的时候，我还是愿意相信关键时刻你会救我。” “为什么？”这回轮到万俟涛不解了。 “男人和女人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不相同。许多人一生也碰不到一次那么紧急的时刻。女人的生活里需要理性，更需要爱情。” “你的意思是？”万俟涛欢喜的神色。“你是说你爱上我了。” “嗯。”淑宁点头。“这些天我仔细想了，也仔细分析了我的感受。你对我点点滴滴的好，都走到了我的心理。说爱肉麻了点，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淑宁说的声音很小，有些脸红。“我会习惯念旧，听到以前的事也会难过，但你给了我重新美好下去的勇气，让我相信美好。我觉得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我在应该相信爱情的年纪选择相信，并且爱过，爱的还很刻骨铭心。最后我这段爱结局是有点不如意，但这不是我的过错，从头到尾我都没错过什么。即使没在一起，我也应该收拾好心情，继续相信爱情。现在虽然过了一生最好的年纪，但我依然渴望爱和被爱。万俟涛，谢谢你。”淑宁拉起他的手。“谢谢你，让我重新喜欢上了生活。” “我有那么好么？”万俟涛笑的合不拢嘴。“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想过会有今天，某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存在，重视到我。也许当我们暮年的时候，你会拉着我的手，说感谢我一生陪伴你。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淑宁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的笑。“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如此关爱我的你。” “他俩又笑了。”赵毅等人始终关注着淑宁表情变化。 “我就说不用管他们。”考特兹得意的说。“淑宁还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我这老弟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会幸福的。” “不是一般的人。”刑文静不解。“他是元首的亲戚么？怎么不一般了。” “想法俗。”考特兹看都没看刑文静回答道。“不一般不是只身份特殊，而是他很有亲和力。会温暖身边每一个人，他还非常有责任感，会用自己的情绪带动淑宁快乐起来。会给淑宁一生稳定的生活。对于女人而言，这很重要，当然了，他还能给淑宁名份。”说到这里，考特兹看了眼赵毅。赵毅心虚的把目光收回了。 “是这样呀。”文静观察到这个小细节，也不再多问。“男人处处留情没关系。我也是相信感情的人。都一把年纪了，当时还想取比我小一辈人的小温，但我考特兹的女人都是名正言顺的。只有女人对不住我，不存在我对不起她们，即使是我的原配太太，我俩没有感情，但在婚姻存续的时间段里我也做了一个丈夫应尽的全部责任，包括对婚姻忠贞。” 第六十八章，成年人都要对行为负责 考特兹一副站在道德至高点的表情。赵毅和刑文静心理都不舒服，还没法说什么。就在很尴尬的时候，从洞口传来杨硕的说话声，打破了这并不舒服的局面。 “快来搭把手。”杨硕带着程远博走出洞口。程远博的手被反绑着。 “远博。”正在和万俟涛聊天的淑宁向洞口看了一眼，愣住了。眼神中是复杂的神情。 “怎么回事？”万俟涛向洞口跑过去。考特兹的其他几位队员也跑向洞口。“周浩呢？” “被这家伙弄晕了。现在还在洞里躺着。你们先把程远博看好了，再来个人跟我去把周浩扶回来。我一个人没法把他俩一起带回，让周浩在洞里呆着，我心理老没底了，万一出来个什么动物伤着他。” “我跟你去。”万俟涛见杨硕把程远博交给考特兹的队员，忙开口说道。 “你别去了，你跟我去。”杨硕摇摇头，同时用手指了指考特兹的另一位队员。“你在这看着点。”杨硕说话的时候，用眼神扫了扫淑宁。万俟涛理解的点头。 看着杨硕两人又进洞了，洞口的人将程远博拉到一旁。淑宁仍是远远的看着，面部表情由复杂变为平静。 “淑宁。”程远博看到了她。 “嗯。”郑淑宁温柔的答应。向远博这边走过来，站在程远博面前。“好久不见了。”本以为再见到他会大哭一场，会质问他逃婚失踪的原因。但没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此平情，人生若只如初见会很美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会有很多浪漫的故事，但人生真的只如初见了，原来只是那么莫生。从前只知道有些人走着走着就住进心理了。但现在淑宁明白，更多的时候，相爱只是一种习惯。习惯能养成，亦能改变。更有一些人，走着走着就走出自己的心了。虽然自己还不知道，但过往的人对自己而言早已不那么重要。她怀念的只是爱情本身。而这一切都与程远博无关了。 “你过的好么？”远博也没想到淑宁的表情会如此云淡风清。他从郑淑宁的眼神中看到释然，那是一种如搬了很重的东西突然放下时的轻松。程远博明白，淑宁已经不在是自己的了。 “还行。”淑宁点点头。“你坐会吧。”她用手指了指边上一块石头。 远博点点头。曾经相爱的人如今这么寂生。释然中同样带了种无奈。 “远博老弟。咱们也好久不见了。”考特兹早就站起身来，只是刚刚看到淑宁在怀旧，才没有说话，想给年轻人些空间。这会淑宁不说话了，考特兹上前来。“你应该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吧。” “考特兹先生。”程远博点点头。“我们也确实是好久没见。”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考特兹自是没有时间和心情叙旧，很快切入主题。“小温现在生活的好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程远博虽是反问，但表情却很自然。考特兹不是一般人物，无论从他嘴里说出什么，远博都不会吃惊。 “现在是我在问你。”考特兹用手指了指程远博被反绑的双手。意识他没有跟自己讲价的资格。但程远博对此却不在乎。“你知道小温跟我在一块，我不吃惊，我只是想不明白，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不去找小温，至少问个清楚？” “我也不明白。”站在一边的淑宁在听他俩讲话。也问出了同样问题。 “你不明白。”考特兹回头看了眼淑宁。他从内心里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最初他不明白万俟涛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不出奇的女人，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考特兹发现淑宁很真实。 “不明白。”淑宁对考特兹摇摇头。“咱俩情况其实很像。我找不到程远博了，你也丢了小温。但我一直在找他，只是找不到，我要是像你似的能找到，一定会去问问为什么。”淑宁小声的说。 “哎。”考特兹叹气的同时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意识手下人看好程远博，自己走到一边静静的坐下来，淑宁看到眼前局面。用不理解的眼神望着大家。一下子沉默下来的气氛让她不适应，心理在想，是不是说错话了。鼓了鼓气，坐到考特兹身边。同他并排坐着。“对不起。”淑宁说。 “对不起什么？”考特兹看了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对不起什么，只是觉得我刚才问完后，你就不开心了。”淑宁回答。 “真是个孩子。”考特兹无奈的说了句。 “孩子就孩子呗，我本来也比你小。看来你是不生气了。”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你的话说中了我的心事。”考特兹回答。淑宁不解的摇摇头。考特兹接着说。“你疯狂的找程远博，我却不敢面对小温。是为什么呀？” “对呀，为什么？”淑宁眨了眨眼睛。 “我曾以为这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因为喜欢上了这个比我小二十多岁的女人，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想把一切能给的美好都给她。亦夫亦父的宠爱。但不我接受她离开我，不爱我的现实。”考特兹长叹口气。 “她不爱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淑宁继续追问。 “她还活着，行动也不受限制，但她宁可让我相信她死了，也不肯联系我，不肯回来找我，难道这不就是不爱了么？” “先生，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你，对你印象不好，这次见到你本人了，印象更不好了，但现在我突然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错过你，只能说小温没有福气。” “啊？”考特兹不理解为什么淑宁思维跳跃这么大。“你对我这么高评价我不适应，还有更让我没想到的就是，以前你都没见过我，凭什么说对我印象不好？”考特兹笑着看淑宁，这是一种长辈对晚辈慈爱的目光。他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姑娘对自己的印象。只是听到淑宁称自己先生。他清楚，淑宁不只是嘴上说说，这个实称的姑娘在心理认可自己了。 “以前，听杨硕提过你，他暗恋的女人是你情妇，总是觉得你俩是情敌关系。本能的认为你不是好人吧。”淑宁笑着接着说道。“但见到你之后，每每听你谈到小温，爱的感觉能自然流露出来，你是真的爱过。也许还正爱着。在你俩关系里，你年纪比她大很多，从世人的眼光看，总是把这种关系划到非正常男女关系那堆里，即使一个没取一个没嫁，也会认为两人是各有所图，很难认为你们是真爱。一旦有什么问题，都会把原因怪在年纪大的一方身上。特别是中国人，很爱用这种有色眼光看人。先入为主的把你们关系和真爱划的远远的。但先生，看到你谈小温时的神情。我能感觉到，你心理对她的爱。咱俩情况很相似，喜欢的人都莫名的不见了。我疯狂的找远博，但我心理也是矛盾的，都不知道自己找到他干什么，是想和他在一起，还是想骂他。甚至变态的想过，找到他，重新和他在一起然后我甩了他，心理就平衡了。我作不到像你一般，因为太久的恨，我都想不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美好的东西了。只是一种惯性的恨着。可你不一样，你的心理有你们相处时的美好。至少美好比不美好的东西要多吧。相对我，你更幸福。相比于我对远博，你更爱小温。” “我明白你的意思。”考特兹点点头。“你认为我不找小温是想保留我们的一些美好记忆。”考特兹叹了口气。“不全是这样，还有我不敢面对。你说的对，咱俩情况很像。我比你成熟，你比我勇敢。”考特兹拍拍淑宁肩膀。“我并不是比你爱的多，而是年纪大了，看的更开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勉强找回来还有什么用呢。”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淑宁看了眼身边的考特兹。 “你问。” “小温还活着，如果有一天她办了坏事，被你捉到，你会怎么办？”淑宁问话的时候看了眼不远处被看管的程远博。 “我明白你的意思。”考特兹点点头。“我不会伤害他的，但人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任。我会把他交给中国**。” “是这样呀。”淑宁看着考特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你的感受我能理解，必境两人相爱过。就算不爱了也不希望他过的太惨。但淑宁，你要明白，成年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无论是谁，也包括你我。” “我知道你说的对。”淑宁不情愿的点着头。 “放心吧。”考特兹不忍看到淑宁为难的表情。我对中国法律也有所了解。程远博作的这些事，多是很难取得证据。**拿他也得很无奈。罚款了事吧。如果这件事上我能选择。我倒真想让他坐牢。虽然很难取得有力证据，但我明白，我的助手是他害死的。” 第六十九章，护宝人阴影 “对不起。”淑宁看着考特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你说对不起，但就是想说。”考特兹看着淑宁。“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们这些与宝藏有关系的人都是无耐的，是悲哀的。之前我听你说过那位哈尔滨姑娘的故事，我们这些藏宝人后代就如同被阻咒了一般，生活在其阴影之下，不了解的人会认为我们有机会找到一个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我们不过是先人和时代下棋的棋子，在过去这么多年之后，依然不能对自己的命运作主。我是直接受害的人，而你是间接的。如果没有所谓宝藏，远博会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你们也许会幸福一生。如果没有宝藏小温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会一起看日出日落。”听到考特兹的感慨，淑宁望着眼前的老人，觉得他很可怜，忘年恋不只年纪小的一方要付出，年长的人需要很大勇气。考特兹放弃名声，想给小温爱人的温暖，他的付出是真诚的，他自己也在找寻着温暖吧。 “难道只能怪冰冷的宝藏么？”淑宁反驳。“宝藏是死的，没有思维，可人是活着的。能主载自己的命运。很多时候，都怪人的欲望太多了。我们不安心过眼前的生活，于是宝藏就变成了一个机会，一个一生都不会再碰到的机会。大哥，听我一句话。放下小温吧。”淑宁边说边转过头，看着考特兹，她的称呼由最初的先生又变成了大哥，可见在心理两人关系又进了一步。“我们主载不了别人，但可以决定自己，道德观念不相附的两个人就算再相爱，勉强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 “你能放下么？”考特兹问淑宁。 “我想能。”淑宁低下头，用余光看了看不远处的程远博。“在我心理他会一直有位置，但那只是个小角落，一般不会碰的角落，我余下的生命是万俟涛的，更是我自己的。”淑宁脸上带着微笑，很阳光。考特兹放心的点点头。就在他俩讨论人生的时候，万俟涛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他或许明白两人谈了什么，或许不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他要用自己余生的精力去照顾这个脸上有了笑容的女人。 “快来个人。”洞口有说话声，将两人话题打断。考特兹的助手跑向洞口。与杨硕他们一起将周浩扶了出来。“这家伙也太重了，累死我了。” “怎么还不醒？”淑宁上前问道。 “放心，没有别的伤。你们等会。”杨硕将周浩放在洞口的地上，在自己背包里找出瓶东西，放到周浩鼻子下，他吸入后，很快有反映了。“杨硕小心。”周浩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是提醒杨硕注意。 “放心，现在没事了。”杨硕扶起他，握住他的手简单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兄弟，是我大意，害得你险些受伤。”杨硕指了指周浩脖子上的印子。“对不住了。” “这不怨你。我还得谢你。”周浩站起身来，向程远博那边走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淑宁不解。 “周浩跟了先生好多年，当然见过程远博。”万俟涛小声对淑宁说。而此时的远博没有反映，一脸自嘲的表情看着大家。“你们不用多说，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就不能说句软话。”淑宁从潜意识里是护着程远博的。 “有用么？”远博看了眼淑宁。“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单纯的有些傻。” “别听他说没用的了，这是在洞里我从他身上找出来的，大家看看吧。是好东西。”杨硕用瞧不起的神情看了眼程远博，将东西递给大家。 “这是咱们丢了的地图，还有最后两张藏宝图。”周伟童看了后吃惊的说。“原来他已经找到最后一张图了。” “不错。就是最后的两张图。”赵毅和周浩都上有，大家很激动。“你是怎么找到的呀？”周浩问。 “别问了，问他也不会说。”杨硕打断他的话。“我分析咱们碰到他的时候，他是找到图了，正打算返回，听到有声音，怕不是咱们对手，就躺下装死骗咱们上当。” “七张图终于齐了。”大家都很激动。周伟童拿出电脑。“我想现在就把这图在电脑上合起来，找到最终藏宝位置，大家不会认为我太心急了吧。” “不会。”考特兹摇头。“因为我们同样心急。”说完他自己笑了。 “老爷子，我帮你。”周浩帮周伟童一起工作。杨硕将图交给大家，忙完了认为重要的事情，到出时间来看了眼程远博。“你说她傻，但我告诉你她活的比你精彩。”杨硕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淑宁。 “为什么这么说？”程远博终于开口了，之前他一直不太说话，这会能和杨硕交流还是不错的。 “因为傻，所以她活的真实。受伤害的时候真实，爱的时候也真实。这个社会很公平的，因为她会真实的爱别人，所以老天让她也找到了真实爱她的人。就是那个。”杨硕用手指了指万俟涛。 “恕我直言，你的话我没听明白。” “你是应该不明白，因为你就是个人渣。”杨硕话说到这里，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漫天红光，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顺着眼睛往外流。等到大家反映过来，红光散去一些。程远博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惊叫。 “是迷烟弹。”万俟涛大喊。看了眼身边还算安全的郑淑宁。站起身来跑向周伟童这边。“地图怎么样？”看到地图和周伟童这些专家都安全。万俟涛长喘口气。“还好地图没被抢走。” “可程远博不见了。”杨硕也大喊。 “不是冲地图来的？”万俟涛回头看杨硕，又环顾了四周。“只有那堆草丛能藏住人，这里其他地方都是一眼能看到头的，不可能有其他人。” “那就是说，这人从咱们一开始到这，就藏在这里等咱们了，他要干什么？”淑宁也走过来，不解的问。 “或许不是等我们，他并不知道我们会来，就算知道也不确定什么时间。”杨硕自言自语。“他要等的是程远博。” “这人是小温。”淑宁看了看大家。“卡关没有人烟，先后来的就咱们三伙人，现在咱们两伙都在这里，那伙人除了程远博和小温都死了。所以只能是小温。”听了郑淑宁的话，大家都点头。“可他们去哪了，这里是山崖，他们不可能跳下去呀？” “进洞了。”考特兹看了眼山洞口。“这是他们唯一能跑的地方。”大家对望后都没出声。周伟童等人继续研究地图。大家都各自坐下，到了吃饭的时间，考特兹的助手拿出吃的分给大家吃。“你们一会去洞口守着，看到有人出来马上动手。”周浩对助手们说。 “怎么会这样？”周伟童等人对着电脑将地图拼在一起。看到完整的图，他和赵毅都在摇头。“怎么了，拼好了呀？”周浩也来到电脑前。“怎么会这样？”他也吃惊了。 “你看得懂？”赵毅问周浩。 “当然，我在考古方面也是专家。你们别总当我是打手行不行。”周浩无耐的笑了。 “怎么回事？”听到他们对话，大家一齐围过来，拼好的地图想看懂也要有专业知识。“我们看不明白，还是你说。”杨硕直接讲道。 “这个地图，画的很精巧，第七张图在卡关，而把这几张图拼在一起后，所指示的地方仍是卡关，就在第七张藏宝图的不远处。” “是这样。”杨硕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那也不是坏事，我们省得去别的地方了，现在就去洞里找宝藏吧。”考特兹点点头。想说什么欲想又止。 “先生有话要说么？”万俟涛问。 “我也不好形容，只是觉得有事有些不合常理。为什么要把藏宝图画成这个样子，按照正常逻辑，宝藏的位置一定会和其中每一张图的位置分开。这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宝藏安全。咱们现在看宝藏位置是和第七张图的位置很接近。可这第七张图是咱们给命名的，也就是说是因为他是第七个被找到咱们才叫第七张图，如果假设一种极端的情况，有人最先找到的就是这图，然后再巧合一点，会不会就误打误撞的进到宝藏里面了。当时的土尔扈特情况危难，一定是会最大限度保证藏宝图安全才对。”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赵毅认同考特兹的分析。“但先生，我们手里的信息不会错。就是这个位置，难道是巧合么？” “这种概率很小很小。”周伟童从专业角度分析。“我研究一辈子古代文物，分块的地图也见过不只一个，这种巧合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无论怎么样我们应该到洞里去看看。”赵毅说。 第七十章，忆起沙漠之谷 “我同意。”周伟童点头。回过头来说。“程远博，这图是你在洞里取出来的，能给我们讲讲取图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么？” “周老，程远博逃掉了。”淑宁无奈摊开双手。 “是呀，我都忙忘记了。咱不问他了，自己进去看看。”周老说道。 “我也同意到山洞里看看，毕竟现在这是唯一线索，虽然有点说不清的担心，但还是要进去的。这样吧，大家分一下工。”考特兹边说边对周浩使眼色。 “好的。”周浩虽然刚醒来不久，脸色还惨白惨白的，但不影响他工作。“我把设备调试一下，赵队长，你们那边也确定一下谁进洞，谁在外面留守。” “不是所有人都进去么？”钱乐听了周浩的话才明白，有些人是不被允许进去。 “当然不是。”周浩回答。“无论是探险还是考古，在外面接应的人都很重要，有些时候甚至比进去的还重要。接应的人要最大限度保证洞内人的安全。再说咱们是两个团队，人太多了，这种地方不适合大团队去。”周浩边说边乐。 “也对。”赵毅点点头，“你考虑的很周全，这样吧，钱乐你和你文静姐留下。” “为什么是我？”钱乐不高兴的说道。 “你先别急，像周队长说的，外面的人也很重要。你看咱们队伍人员情况。杨硕和万俟涛都是和宝藏有情节的人，不让他们进去与情说不通，与理也不合。淑宁是女孩子，但她的梦里几次梦到宝藏，很难说她与土尔扈特是不是有特殊关系，所以她一定要进去。我和周老是考古方面专家。需要技术层面指导。只剩下你和文静了。” “赵老师，我是你的助手，你不带着我了？”邢文静问。 “这里我怕有危险，你还是在外面安全。”赵毅关切的看了眼弄刑文静，又转过头对钱乐说道。“还有最关健的一点，这些人里，你的无线电技术是最好的，对于求救类的内容你也是最了解的，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没人能比你处理得好。” “这倒是。”钱乐得意的回答。 “而且你在外面可以看我们的时况转播。一点都不比洞里面的人见识少。”赵毅拍拍钱乐肩膀。 “这么安排很合理。”考特兹冲赵毅点头。“小周，咱们你打算带谁进去呀？” “他们三个。”周浩指了指周围的三个人。“让小正留下来陪您。” “好。”考特兹点头。 “先生，你不进去么？”赵毅听了他俩对话产生疑问。 “我年纪大了。”考特兹笑了笑。“虽然自己嘴上不服老，但岁月不绕人。这种随时会有危险的行动，带着我会影响大家。我倒也不是怕死，只是如果真遇到极端情况，我会成为大家的负担，会影响团队的。” “可是，您就是为宝藏来的呀？”郑淑宁也不解了。“您出钱出力，不就是为了找宝藏么，现在都到洞口了，不进去了？” “你们不了解先生。”周浩为考特兹解释。“先生找宝藏完全是为了解开心中迷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不只这次行动，近几年很多大动作的考古，先生都是跟后备队伍一起的，为的是不因为自己拖团队后腿。这是为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负责。” “难怪你们都这么尊重他。”淑宁心中默默赞许。同时也理解了考特兹说要将远博交给中国**的决心。他很重视身边的人。很重视生命，但程远博却害死了他的秘书。 “别想那么多了，收拾一下，晚上咱们就地扎营，明早你们进洞。”考特兹对淑宁说。 这一夜，大家各有心事，卡关的星星真的很美。淑宁睡不着想起身走出帐篷。刑文静翻了个身。“你也睡不着呀。” “我还以为你睡了，都没敢打扰你。”淑宁回应。 “我们聊聊。”文静也坐起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每次出门都阳咱俩住一起，但好像没仔细聊过。” “是呀。”淑宁点头。“团队里就咱俩女的，还挺想和你交朋友的，但就是觉得你高冷，不爱搭理我。” “好多人都这么认为我。”文静没在意淑宁的评价。“我自己都习惯了。” “你不生气吧。” “当然不了。”文静摇摇头。“也许是因为我长的漂亮的原因。”说完她自己也笑了。“其实我挺不容易的，平时话少，不是因为高冷，而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久了，性格变的爱静。再有就是想保护自己吧。其实我不太会说话，很多话说不好还得罪人，索性就不说，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我也是个话很多的女孩子。”文静解释。 “真的呀？”淑宁确实想跟文静亲近，但又觉得没啥话好聊，索性做个听客，听她去说。 “当然了，那时候年轻，我长的还好看，身边追求的人很多。自然人就骄傲起来，每天生活都是开开心心的。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淑宁听出她话里有话，想到之前她与赵毅的种种，怕是这个女人的故事跟这男人有很大关系吧。“后来因为赵队长你变得沉默了？” “不是。”文静摇头。“我和赵毅是一早就认识，但那时候他只是我的老师。我在大学的时候处过一个男朋友，是比我大一届的师兄。也是研究古文物的。” “他帅不帅。”见文静谈到自己爱人时，脸上得意的表情，淑宁觉得这位师兄应该很优秀。她也明白，看文静的表情，最终他们没走在一起。怕又是个爱情悲剧吧。 “帅，我俩都是颜值很高那种人。走大街上，回头率暴篷。”文静回答。 “那后来？” “后来，他走了。”文静叹口气。 “分开了也彼此祝福吧。”淑宁觉得文静说的走是离开。是分手。可刑文静却摇摇头。“不是分手，是永远离开了。” “是？”淑宁明白她的意思了。“文静姐，不好意思，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淑宁有些着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文静对淑宁笑了，意识她可以不用介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乔征也是研究考古的，但与我的专业方向不同。我主要做古文物挖掘，多是工作在古墓第一线，他是做后期分析的，在试验室工作。我大四的时候认识的他，到研一我俩就谈恋爱了。研究生的第二年，我带他回家见我父母。我的家在敦煌大沙漠里，交通很不方便。我们坐了飞机又坐汽车，最后村上的人用三轮摩托把我俩接到了家。我阿爹阿妈都是普通的农民，一辈子没走出过沙漠。闻征还跟我说，等我们都毕业了，在北京有自己的家之后就把我父母接过来。可没想到他那次后再也没回到北京。” “在敦煌出事了？”淑宁听后关切的问。 “我家附近有个山谷，沙漠里的山都不高，但很长，延绵很远。这个山谷被称作沙漠之谷。传说里面有古墓，当地人都不敢进。我出于好奇。以为自己学了些考古的知识，当地人不敢进是因为有樟气。而我们有设备可以防樟气。于是我就带着他去了那个山谷。” “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淑宁追问。 “到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山谷我们走进去没多远，闻征就说不舒服。那里挺大的，我俩只是走了一小段。当地传闻很多，有说山谷里有个洞，里面是古墓入口，也有人说古墓其实是在水底，但现在水干了，就什么都找不到了。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走到大半天，就返回了，我俩都带着面具，我觉得没啥不对的地方。” “考古这方面你有经验，不会有问题。”淑宁明白刑文静的专业。“之后发生什么事了么？” “从山谷回来，乔征就病了。不明原因发病，那天晚上，他先是发烧，之后就是不醒人事。村里医疗条件有限，晚上不可能运病人出来，必须等天亮。我阿妈说是我们误入了禁地。乔征中了蛊。” “你们是苗族么？” “不是。”文静摇头。“苗族多是在湖南一带，我们那没有苗族，蛊只是老一辈人的说法。我只是听说过。我阿妈去找村子里懂蛊术的老人。看过之后说乔征进到禁地，先人要带走他，这是一种惩罚。他说救不了了。当时我不相信，用土办法给乔征降温，过了一夜，天亮我们就找车往镇里敢，到了镇上医院，大夫也说不明白为什么，给我们简单处理后，让我们去最近的市。可还没等到市区医院，乔征就没生命体征了。” “去了个山谷，之后就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淑宁看着文静，“之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么？” “不知道，警方介入了，最后做尸检，可始终也不知道原因，拖了半年多，不了了知。我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去山谷找古墓，墓没找到还害的乔征丢了性命。” 第七十一章，美丽女人的故事 “这些年接触考古，奇怪的事也见过一些，但这种没缘由没征照，人突然就死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淑宁摇头说道。“文静姐，你也够可怜的。爱人去世，对你的打击不会小于死者父母，之后这事怎么处理的呀？” “还能怎么样？”文静苦笑。“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培养的如此优秀却英年早逝，他父母家里条件非常好。最初我俩谈恋爱他父母就不太同意，因为我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但考虑到我本人还算优秀，再有就是我俩真心相爱。也就没再反对。乔征出事后，你父母把责任都怪在我身上，他们吵我闹我这我都能理解，但我受不了内心的自责。”文静说到这里眼泪留了下来。 “老人的心情是能理解，但你也不用太自责，好多事不是人力能左右的，特别是在考古一线，这种遗憾太多了。” “那段时间我过的很混乱，经常是一整天不吃东西，就自己呆在我们曾经同居的小屋里。当时身体不舒服我也没当回事，就认为是生活不规律饿的。可直到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四个半月，是乔征的孩子。” “那之后呢？”淑宁本来就不困，这会听得起劲，完全没有睡意。她没想到看上去傲气高冷的刑文静居然这么有故事。 “我当然要把孩子留下来，知道有这孩子了，我和乔征父母关系缓和了很多。十月怀胎，我把女儿生下来之后，他的家里接纳了我。乔征的父母说，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孩子没了，两人生活都没盼头了，这回有了孙女，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那时候距离乔征的死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两位老人心情也平和一些，没那么激动了。他们说我虽然不是他们的儿媳妇，但必竟是他们孙女的妈妈。如果我愿意他们会如同女儿一般对我。甚至将来送我再出嫁。现在女儿有时跟我一起生活，有时跟她爷爷奶奶一起。” “老人还是挺开明的。”淑宁点点头。“文静姐，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乔征的死是意外，如果他活着，也一定希望你可以生活的幸福。” “嗯。” “那赵队长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出来我俩关系不一般了？”文静听到淑宁问赵毅的事情，猜想她已经知道两人关系。“我太八卦了吧。”淑宁不好意思。“咱们当初在小镇一起住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发现半夜你偷着出门，还在白衣女子庙旁边看到你俩约会。” “那你能这么久才问我？”文静大惊。“我俩是情人。”他回答的很自然，似乎细毫没有觉得这种关系有违道德。“你也许会看不起我，但我却觉得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情人是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俩的行为完全没有过格，没有作有伤社会风化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俩没在一起过。”淑宁问的很间接。 “你是想问我俩睡没睡到一起吧。”文静替淑宁说出她没好意思问的话。 “当然，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没关系。如今的年代就算两人真睡在一起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我们真没有。两人心理都有纠结。他觉得给不了我婚姻，而我不想伤害另一个女人吧。” “你指的是他太太？”淑宁问。“我见过赵老师的夫人，但只是见过，他家的情况还真不了解。” “他俩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在一起了，当时赵毅还没有现在的成就，就是个从农村考学上来的穷小子，他太太裸婚跟着他，两人很相爱。他太太身体不好，两人婚姻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不过这也不影响两人的关系，算是让人羡慕的家庭吧，直到四年前，赵老师的太太查出癌症。” “怎么会这样？”淑宁听到此大惊。“我从没听赵队长提过这事，大家一起合作考古，我知道他挺惦记家的，总是给他夫人打电话，但不知道原来他夫人生病了。” “他可能觉得即使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会让大伙跟着担心，所以就没必要说了吧。”文静回答淑宁的问题。“最初乔征去世，我每天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当时赵毅是我研究生导师，看我可怜，就想劝劝我，考虑到男女有别，怕自己关心我过头了，别人会乱说，就总让赵师母到找我。师母人非常好，温柔还善良，像大姐一样照顾我，每天给我送吃的，陪我聊天，帮我收拾屋子，那段时间我自己父母离的远，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不知不觉中当赵师母是亲人了。后来知道自己怀孕，这不能说是坏事，却也是个晴天霹雳，师母每天陪着我，给我讲道理。让我慢慢接受这个孩子，让我知道这是对乔征爱的延续。可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在我生完孩子不久，查出来生病了。” “那治的怎么样呀？”淑宁关心的问。 “一共做过三次手术，但效果都不明显，癌症你知道的，这种病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大夫几次下病危通知书，医院的医护人员都说，如果不是赵老师这些年精心照顾，赵师母早就死了。但赵老师心理也清楚，他只能尽人事，改变不了结局的，只是能将师母离开人世的时间拖的再久点，最终还是留不下她。” “平时见赵毅人挺随和的，话还不多，可没想到他家里是这种情况，真是个好人。” “就在这时候，因为我和他俩走的近，不知不觉中我和赵老师有了感情，都是有故事的人，想抱在一起取暖吧。” “他夫人知道这事么？”淑宁问。 “知道，不过她也明白，我俩都不是坏人，也没做啥过格的事情，赵老师必竟是个平常人，也会有喜怒哀乐的，很多他挺不住的时候，都是我在安慰他，最初赵师母只是用话点我，告诉我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如果有一天她离开，让我帮着照顾赵老师。后来这几次她病危，知道自己情况越来越危险，就索性跟我把话说开了。她觉得将赵老师交到我手里她挺放心的。” “这事情能发展成这样，算是很好了。”淑宁安慰文静。“你也不用纠结，必竟人都有爱欲，在整个过程里，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赵老师，还有他爱人都是好人，只是老天这么安排有些不如人意，癌症就像你说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如果有一天他爱人离开这个世界了，赵老师有你陪伴也是上天的一种安排吧。” “你没有看不起我？”文静问。 “当然没有，你们都有自己的底线，相反我很佩服。文静姐，很晚了，咱都早点睡，明天还得起早。” 晚上不睡觉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天亮了，杨硕敲郑淑宁和刑文静的帐篷。“你俩快起床了。” “啊。”淑宁把帐篷拉开条缝，伸出头来。“大早上你叫什么呀？” “你看看都几点了，快收拾，万俟涛在做饭，之后出发。” “都这个时候了呀？”刑文静在帐篷里大喊，意思是告诉淑宁不能怪杨硕，而是他俩确实起晚了。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大家就分开，一伙人进洞，另一伙人在洞外准备好设备，开始工作。 进洞的人上路了，一路美景在头灯照耀下异常能打动人心。“这也太美了。”淑宁边看边感慨。 “我在美国西部参加过探洞，那里面景色远没有眼前漂亮。”万俟涛也惊叹。 在洞外看视频的人也被洞内景色感染。“没进到洞里，真是亏大发了。”钱乐埋怨。 “洞是死的，人是活的，等他们回来，咱再组织进去一次，不为别的，就是看景。”刑文静安慰钱乐。 “再说吧，就周老爷子那脾气，要真是发现里面有古文物是不可能再让我进去的。”钱乐自言自语。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看。 “不对呀。”大家走到半途，周浩突然说话。 “怎么了？”助手问他。“出什么事了么？” “杨硕，你一路走过来，看到那个煎蛋了么？”周浩问。 “还真没有。”杨硕回忆刚刚走过的行程。摇摇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真的呀。” “煎蛋是什么？”淑宁没听明白他俩对话。“这里还有快餐厅么？” 简单将刚刚进洞的情形给大家形容一遍，杨硕接着说道。“那位置很明显，而且特别漂亮，按照正常逻辑咱们一路走来，这么多人不可能不发现呀，如果有人发现，一定会对自然的造物表示惊奇。可现在却没一个人看到？” “难道我们走的跟你们之前不是同一条路？”万俟涛发问。 “可就一条路呀，咱们没发现有岔道。” “是阴阳洞，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阴阳洞。”周伟童开口了。 第七十二章，阴阳洞 “什么是阴阳洞？”这名词杨硕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阴阳洞我在资料上看到过，但没实地见过。周老，您是怎么判断的呀？”周浩问周伟童。 “我也只是猜。没有依据。”周伟童摇摇头。“早年我在一本考古秘史上看过这个说法，不过因为没有找到实际的洞，所以这只是考古界的传说，没有编入正式教材中。” “考古本来就是很玄的一门科学。好多未知的事我们都解释不了，在这行里，大家更愿意相信无风不起浪。”赵毅说道。 “你们都是这方面专家，既然你们都认为这可能是阴阳洞，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郑淑宁问。 “说了半天，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阴阳洞么？”杨硕越听越糊涂。 “阴阳洞是一种古代建墓室的技术，在墓道入口用天然屏帐，设置两条入口，每天只有固定时辰进洞，才可以直通古墓核心地带。而其他时间会误走入另一条通道。这个另一条通道里会布满机关，进去的人很难生还。因为阴阳洞太过神奇，再加上进墓很困难，走不对就会误入复墓死在里面，所以至今没有很完整的记载。只是知道建这种墓对技术要求很高，同时对地形也有特殊的要求，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建成的。” “我之前在一本汉代野史上看到过记载，说的是一群盗墓的，在玉门关外，挖掘一处西域古墓时，碰到了阴阳洞。最初探洞的人巧合在正确时辰进到洞里，并做好了标记，可当他带着大家再次进洞，准备把陪葬品拿走的时候，却误进了都是机关的假墓室。全体都死了，当时有一个人逃了出来，但重伤，被附近的居民救回去后，也没多久就死了，临死之前把墓室的情况说了一遍，阴阳墓从此得名。” “这本书我也看到过。”赵毅点头。“考古和盗墓有很多工作是相同的，不过不同的是考古是为了研究，盗墓本身却是贼，所以考古的成就可以写进文赞里，可盗墓却不能。其实在这过程中有很多技术都是非常有借鉴性的。从你说的那本汉代野史之后，对阴阳墓陆续都有记载，只可惜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书。在民间一代传一代的。我曾经和一名现代盗墓高手聊过这事，在他们行业认为阴阳墓是绝对存在的，而且可能存在于古西域一带。” “那不就是今天的新疆么。”淑宁回应到。“可咱们现在走的路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呀？” “我觉得之前我们走的路是对的。”周浩回答淑宁的问题。 “你是怎么确定的？”赵毅问。 “我也不知道。”周浩摇摇头。“就是种感觉，是跟文物跟古墓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一种感觉。”大家听了他的话相互对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决定，就在迟疑之际，淑宁说话了。“你们听，有人的说话声。” “别自己吓自己了，这别说人了，连鬼都不会有。”杨硕安慰她。 “不对，你们细听。”万俟涛一直没说话，在听大家说，这会仔细听他也觉得有细小的声音。“你们听没听见，很细很微弱，但是有声音。” “你也听到了对不对，那就不是我的错觉。”淑宁静下心树起耳朵，她确信真的有声音，大家不在说话，都仔细在听。“是那个方向。”周浩用手指了指前边的路。“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杨硕跟着他走上前去。“你们原地等着，注意安全。”杨硕看了一眼万俟涛，万俟涛点点头，他明白，这是让他照顾好剩下的人。 杨硕和周浩走后没多久，大家原地等他们。周浩的助手将水和吃的分给大家，突然一声很大的喊声。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是周队长的声音。”助手分辨出来声音是周浩的。“我们去帮忙。”三位助手十分着急，看了眼万俟涛。 “周老，赵队长，你们在这等着，如果有危险，不要前进，原地退出去。”万俟涛说完，带着三位助手和淑宁向前面的路跑过去。 “啊！”跑了没多远路，万俟涛脚下一滑，原来是因为身体被附近的藤缠住了，失去重心，腾空起来。“万俟涛。”淑宁想伸手拉他，但没拉住，万俟涛被吊到很高的位置。淑宁停下来，在想应该怎么办。藤是越来越紧的，这样下去没多久人就会因为喘不上气死亡。淑宁心急起来。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不远处还有个人，也被吊了起来，但没有万俟涛位置高。所以淑宁看的更明显，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程远博。“远博。”郑淑宁放下万俟涛，竟自跑向程远博。万俟涛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声的叹了口气。人在危难的时候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对的，但一定是最真实的。“程远博。”因为他被吊的不高，所以淑宁能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铁青色。估计是因为被绑得太紧喘不上气的原因。淑宁叫他他没有反映，用手试一下还有微弱的呼吸。 “别愣着，想办法呀。”杨硕在不远处已经跟四处伸来的藤打起来了，那些怪藤像有生命一般围着每个人想把大家绑在里面。周浩也被吊起来，三个助手和杨硕在和怪藤交手。但奇怪的是淑宁身边并没有怪藤。“怎么会这样？为啥我没事呀。”淑宁对着大家喊。“你们别着急，上次咱们也碰到过怪藤，这东西怕火。”说话间淑宁在包里找能生火的东西。 “不能点火。”周浩被绑着但还能说话。“这个洞通风极差，要是生火我们都会因为缺氧死亡。” “那怎么办。”淑宁翻包的手停住了，看到程远博脸色越来越难看，淑宁急的掉下眼泪。“远博，你醒醒，我要怎么办呀？”她用手使劲晃动怪藤，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用力过猛，淑宁的手被划破，血流了出来，怪藤就如同听到命令一般听话的松开了程远博。程远博摔到地上。“这是怎么回事？”淑宁愣神了。“是我的血。”她看着自己受伤的双手。“血可以克制这种植物。”周浩的一名助手最先反映过来，用刀划破自己手指，浇向怪藤，但没有效果。“是我的血，必须是我的血。”淑宁也反映过来了，把手掌划破，出血很多，她索性甩向四周的藤，果真如她自己所料，要她的血才会有作用。整个山洞瞬间安静下来，被绑着的万俟涛和周浩都被放开摔到地上，他俩因为被绑的时间短，都还有意识，摔一下疼的直咧嘴。到这时大家都才注意到，除了之前的三个人，还有一人也被怪藤绑住了，只是刚刚她的位置太偏再加上大家着急，才没有发现。这个人和程远博一样昏迷，但淑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大家之前救过的满玉，准确的说是小温。 “远博。”淑宁来到程远博身边，程远博没有反映，吸引也越来越微弱。“程远博，你醒醒，你不能出事，还欠我个解释呢，快醒醒呀。” “我来。”万俟涛走到淑宁身边。“没呼吸了。”他也大惊，不敢当误给程远博做人工呼吸。杨硕看到这种情况也忙跑到小温身边，好在她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万俟涛作了一阵人工呼吸，程远博心跳和呼吸都恢复了，就把他放在一旁，交给周浩，自己回过头来对淑宁说。“你的手怎么样，我看看。”拉起淑宁的手。这时淑宁才意识到自己有伤。“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伤呢。”万俟涛心疼的看着淑宁的手。“自己划的怎么划这么大口子。”用百变巾给淑宁绑上。“等一会我再帮你仔细处理。”淑宁点点头，看了眼万俟涛，她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刚刚跑到程远博这边是因为他都没意识了，可你还清醒，我怕他出事才这么做的，不是不在乎你。” “我明白。”万俟涛心疼的看着她，一是因为她受伤了，二是万俟涛心理清楚，淑宁的心理也不好受，纠结的人本身也很痛苦，她一方面很努力的想当好自己女朋友，另一方面根深地固对程远博的爱让她从内心理放不开。“淑宁，你不用想太多，我明白的。”拍拍她的头。万俟涛怜惜的目光让淑宁心理又有了温暖，他猜的不错，自己确实在纠结。 “那女的怎么样。”周浩看到眼前大家的神情，都是年轻男女，人物间关系，他也猜了个大概。但现在是危险的时候，不能再当误时间了。他向抱着小温的杨硕问了句话。打破大家各自沉在各自感情中的局面。 “没事，呼吸平稳。”杨硕回答。 “那我们先退回去吧，不能再往前走了。” “好。”杨硕点头。大伙顺着原路往回退。程远博由周浩的一名助手背着，为了防止他醒过来伤到人，他的手是被绑住了的。小温由杨硕抱着。 第七十三章，分手后还会不会原谅 “应该把她也绑起来。”周浩的一位助手指了指杨硕怀中抱着的小温。都是跟了考特兹多年的手下，感动于先生对小温的情，也可恨这女人对不住他们先生。 “别乱说。”周浩瞪了助手一眼。同时看了看抱着小温的杨硕，心想这又是另一段爱情故事吧。 “你的手别甩，有伤口，容易流血。”万俟涛追上淑宁，同时握住她的手。“好的。”淑宁点点头。心理感觉是温暖的。“为什么我的血会克制那些怪藤？”淑宁不解的发问。 “是呀，淑宁姐。”周浩助手凑上前来。“刚刚我也把手割破，但我的血没用。” “我看你就是缺心眼，你看人家都知道弄破手指，能挤出血来就行，你可好，整个手掌都被自己割开了。” “我是着急。”淑宁说完无意识的看了眼昏迷的程远博。这一切被万俟涛看在眼里。“快走吧，回去我给你消毒。” 和大家汇合。简单说了前面路上情形，赵毅和周浩商量后决定先退回洞口去，大家商量后再确定下一步动作。退到洞口外。考特兹亲自上前，他走到一半，脚步放慢下来。本是想看看杨硕怀中的小温，必竟大家相爱过，虽然现在她不属于自己了，考特兹依然希望她能生活的好。但脚步刚迈开却又停住了。这个时候表现得跟个小伙子似的关心一位背叛自己的女人，手下人会不会笑自己。 “先生，小温找到了，你快来看看。”万俟涛善解人意的喊他。 “对呀，考特兹先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醒，你过来给看看。”万俟涛的话提醒了杨硕，自己多年前是暗恋，这么多年是思念，都还如此关心，更何况考特兹先生他俩是真的爱过呢。“我看看。”考特兹感激的看着大家，上前去从杨硕手里接过小温。岁月变了，这女人也变了。考特兹看着她。早就不是当年和自己在一起那个清纯女孩的模样，微微发黄的头发带着卷，身上带着野野的气质。“这个给你。”杨硕将能让人清醒的药瓶递给考特兹。闻过后，小温清醒了。 “这是哪里？”她清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考特兹。“先生。”小温惊讶。考特兹点点头。“觉得哪里不舒服么？”虽然多年没见，但话语还是那么温柔。“先生。”小温眼泪落下来，这个时候她哭在大家心理都觉得很难分辨是真的还是装的。“先生，您这些年老了。”小温也深情的说。“本来也不年轻。”考特兹激动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淑宁走上前去，打破现在僵着的局面。“我给小温姑娘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好。”考特兹站起来，将小温身边位置让给淑宁，如逃一般离开这里。“没事吧。”万俟涛跟上去问他。“没事。”考特兹摇摇头。“盼了那么久，甚至在梦里都想过无数次相见的事，但真见到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因为不爱了么？”万俟涛问。 “不，还爱着，而且爱的很深，只是太久不见，知道了思念的痛苦，怕只是简单的相见，之后又是无限痛苦。”考特兹回答时表情茫然。淑宁这边简单帮小温检查过，她除了被怪藤绑晕了外，并没受其他伤。检查完后，淑宁将她交给刑文静照顾，开始让万俟涛给自己包手上的伤口。“这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疤。”淑宁说道。“我得提前跟你打招乎，要是留疤了，变得不好看，你不许退货，还得对我好。”见万俟涛不理自己。淑宁接着说。“我还是挺聪明的，当时知道把手弄破，这要是真急了弄坏脸，这么大疤可咋整。” “现在咱只有简易的缝合包，这线缝完还真会有疤，这要是在市区，可以用眼科线缝，一点疤都不会留。”万俟涛一本正经的说。 “你脸色能不这么难看么？”淑宁说。“你看我都这么逗你了，你还是一脸严肃。 “知道我不高兴了。”万俟涛瞪了淑宁一眼。 “我也知道危险的时候我选择关注程远博你会心理不舒服，但那也是我在关健时刻的一种本能选择。我自己也很吃惊，换句话说，我也不想那样。”淑宁说完后看到万俟涛还没说话。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心理有喜欢的人你一早就知道，我也没骗你，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在乎，你想照顾我，还说以后我要是想重新选择你都会给我机会，现在可好，我还没重新选择呢，就开始不理我跟我发脾气了。这么看你之前说的保证都是假的，跟你在一起，我很难相信以后你能对我好。”淑宁心理也觉得很委屈，本来自己心情不好还受伤了，这会万俟涛还不搭理自己，哄他几句见他没有好转，索性也发起脾气。但没想到这说出这些话后，万俟涛居然笑了。“你好奇怪呀？我哄你你还拉着脸，这会骂你几句你还笑。”淑宁瞪着他。 “你先别乱动，还没缝完呢。”万俟涛弄好最后几针，为淑宁把手重新包好。“我其实知道从你心理一直很努力想当我女朋友。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而是怪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了？”淑宁问。 “一方面，我想为什么我不能在你心理占第一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有点小吃醋，必竟爱是唯一的么。但是淑宁，我听到刚才你对我的埋怨，我心理挺好高兴的。” “你有毛病。”淑宁站起身来，又瞪了万俟涛一眼。 “你能对我发火，证明在心理咱俩关系更近一步了，淑宁，虽然我嘴上说会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潜意识里，我怕你离开我。这点你能理解么？”万俟涛仍是一本正经的说。听他说完，郑淑宁脸上表情平静下来。看着万俟涛的眼睛。“我不离开你，也舍不得离开你。只是。”说到这里她的话停住了。“我理解。”万俟涛边说边长叹气。“刚刚先生跟我说，他的心理也不好受，想见面又怕见面是因为心理还爱着，怕见了后就是无限的思念。”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因为我也没别人去说，但又不敢说。怕说多了你误会生气，我还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你那么阳光的一个人，自从追求我之后就变得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了。”淑宁小声的说。“但我没想到，我这种难受的感觉你一早就知道了。” “怪我。”万俟涛听了淑宁的话， 猛然反映过来了，自己太过注重自身感受忽略了现在最痛苦的人是淑宁才对。“我太自我了，没想到你。淑宁，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我承认我心理听到你谈程远博的事会有些不高兴，因为我毕竟也是个普通人。和其他男人一样会吃醋，但相比于这种感觉我更在乎你，我希望你是开心和快乐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些我都愿意包容你。” “这么作有意义么？”两人聊的专注，没发现考特兹已经站在不远处听了很久。 “啊！”有第三人说话，两人都一惊 。“先生，你是想批评我，说我不够好么？”淑宁先开口发问。 “我只是想问你，这种复杂的心态，现在程远博如果认错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还会同意么？”考特兹问的很直接。 “那如果小温现在回来，你会接受她么？”淑宁本就心理有气，心想我们两人谈恋爱的事，你一个老头子总来管什么呀，所以语言带着怨气。” “想听实话。”考特兹看着气鼓鼓的郑淑宁。“我会，如果小温想回到我身边来，我能接受她，即使是最初一段时间心理有过不去的坎，我也会给我们双方个机会，努力一把。但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情况，你作不到我这么豁达。”考特兹说。 “你说对了，程远博想回头，我也不会再要他。这些年，我记忆里我俩的好已经很模糊了，关健时候我能选择救他我自己都吃惊。先生，我不是你，没你那么有宽容心，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一旦心理有恨很难平复。即使爱也不会如初般幸福，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与其两人在一起彼此伤害，我宁可选择不在一起。爱或不爱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只想过一种安稳简单的日子。我都三十岁了，没有心力再恨谁。” “这些话说的好。宽恕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考特兹点点头。“这些想法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说话的时候考特兹指着万俟涛。 “我。”淑宁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万俟涛问。 “因为她太年轻了，还不成熟。她认为你知道这些真相会生气会伤心，甚至选择不和她在一起，认为她选择你只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因为你能给她岁月安好的生活。”考特兹替淑宁回答。 第七十四章，尘封旧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淑宁眼中有了怒气。“你看不得我们好么？” “不是。”万俟涛拦住她。“你别这么说，先生是为我们好。” “还是你懂事。“考特兹对万俟涛点点头。“淑宁，你还小，在你心理爱就是占有，是独占。年轻大一些就会明白，他更需的要是你同他一起生活，这就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和毛头小子的区别。因为成熟男人相信终有一日你会爱上他。”考特兹说完用手指了指万俟涛后走开了。 “我也说不好我的心情，就是很难受。”淑宁低头说。万俟涛没在言语，只是将淑宁抱在怀里。此时程远博醒了，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简单休整后，大家开会讨论下一步怎么办。“我想咱们再进去一次。”淑宁表态了。“要真是阴阳洞。那杨硕和周大哥进去的时候，就是误打误撞进对了时间。咱们休息一夜，明天还是那个时间进。” “这只是我的分析，到底是不是阴阳洞谁也不知道，就算真是，也不保证咱们明天一定走对路，会不会有危险？”周伟童客观分析情况。 “不确定性一定是有的，本身考古就是这样子，不可能什么都是计划好的，今天看似危险，但我们不还是全身而退了么。我觉得问题不大，而且有我的血可以对付那些怪藤。我相信咱们会安全的。” “淑宁说的有道理。”考特兹听完她的话点头。“考古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咱们干这行的都有思想准备。只是淑宁，你血的事我还是没想明白。” “我也没明白。”那名也把手割破的助手开口说话了。“我确定我的血不好用，只有淑宁姐的才行。” “我自己也奇怪。”淑宁摇头。“难道我真与土尔扈特有某种联系么？”这个话题再讨论也不会有结果，大伙就都没再提起。而是接着说要不要再进洞。“应该分析的咱都说的差不多了，最后得两位队长拿主意。”考特兹看了眼赵毅和周浩。 “我说说。”周浩先开口了。“等一下。”考特兹打断他。“让赵队长先说吧。”考特兹的礼貌让大家觉得很舒服。赵毅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谁先说都一样，周老弟你接着讲。”周浩也觉得自己在赵毅这位专家面前应该谦虚一些，刚刚太心急了，这会不好意思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从我个人角度看我当然是想再进去一次，我就是研究古墓的，这种机会十分难得，咱们要是退回去了，再来不知道还得什么时候，找土尔扈特宝藏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离得这么近让我退回去，我是不甘心的。但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咱们再进洞一定会有危险， 我的太太十分支持我考古，说句过份的话，就算真有什么事发生，她也可以独立好好生活，带大我俩的女儿。但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大家都有家人，这时候让我做决定我认为有点难。我只能说我想进洞，但做为队长。我还是希望大家别进了，得对你们每个人和你们的家人负责。” “周老弟说的挺对的。”赵毅点点头。“现在做最后决定难就难在这，我们每个人都不怕危险，可如果拿别人生命去冒险，这个决定是很难作的。” “不如这样。”考特兹说话了。“按照你们中国人常用的习惯，举手表决。”他的话一说出来就得大家一致同意，表决结果所有人都举手表示同意进洞。 “淑宁姐说的没错，我们现在都还很安全，谁也没受伤。”钱乐开口说话了。“我们整体队伍没啥损失，为啥不再进洞。大家不要因为这两个笨蛋差点死在洞里就不敢进了，他俩心眼坏，老天都不帮他们。”钱乐一边说一边用瞧不起的目光看了程远博和小温。这个时候他俩被绑在附近的大树上，正目不转睛的看大伙。 “你不说我差点把他俩忘了。”周浩站起身来。“先生，这怎么办呀？带着他俩咱们安全隐患太大。总不能一直绑着。” “你打算怎么办？”考特兹也为难了。他也不想这么一直绑着小温。但又不敢放开，光小温自己倒没什么，可还有个十分危险的程远博呢。 “我去问问他俩。”周浩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咱们好好聊聊。” “你想说什么？”程远博问。 “如果你们不介意，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周浩说完看了眼小温。“我以前很尊重你，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但我是把你当成先生的女人尊重的。你俩怎么到一起了，还有当年哥哈克神庙，先生秘书是怎么死的。” “是我对不住先生。”小温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掉。考特兹不忍心想上前去，被淑宁拉住了。 “细说说，怎么对不住了。”周浩见到小温哭，觉得有从她嘴里听到实话的可能。索性问的再感性一些。“小温，先生当年对你怎么样，你心理不是不知道。那时候你的生活都是先生秘书小娜帮着照顾。你和小娜的感情也是不错的呀。你当时没想自己有一天会亲眼见证她的死亡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小温只说出这句话就又无语了。 “周浩，给她松绑。”考特兹站在不远处说。“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那得分谁哭。”淑宁笑着接话。“要是我哭，也没见你当回事。”万俟涛拉了拉淑宁衣角，意识她不要再讲话了。周浩松开小温却依旧绑着程远博。淑宁看到后想上前说什么，被钱乐拉到一边。“你傻呀。”钱乐小声对淑宁说。“你是不是想让他们也放了程远博，绑就绑会呗，也死不了人。你现在说这话，让万俟涛怎么想，让大家怎么想，而且把他松开，也不放心。这人太坏。” “也是。”淑宁点点头。不再作声。周浩放开小温，刑文静拿水给她喝。“妹妹，喝点吧。” “谢谢。”小温点头。喝过水后来到考特兹面前。“先生。”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考特兹关爱的眼神，却说出这么句不温不火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对不住你。”小温能感受到考特兹对自己的关心。“娜姐对我那么好，我也对不住她。” “你先别哭，坐下慢慢说。”考特兹扶小温坐下来。“别急，小娜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是他。”小温指向程远博，眼中全是怒火。我当年鬼迷心窍，在先生和他谈考古事宜那大半年里，我俩接触的比较多。不知不觉中有感情了。我知道先生对我好，但我更渴望和同龄人恋爱。程远博长的帅，身上都是活力。我爱上他了。当时两人偷偷摸摸的那段时间是最美好的记忆。之后我听说他要回中国结婚。心灰意冷。本想两人关系到此为止吧，可没想到远博要求我跟他一起回中国去。他说可以为了我不结婚。” “你是说，是他主动要求你来中国的。他主动说不结婚的。”淑宁听的仔细，对这些细节很在意。 “你不用问她，我告诉你。”程远博在不远处开口。“是我要求她的。淑宁，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了。” “你对不住我，别这么说，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淑宁将目光转向程远博。 “我当年是真喜欢你。”程远博长叹口气。 “当年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么？”淑宁问。 “现在？”远博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这种人，不配谈爱情了吧。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你也是护宝人的后代，南海那张图在你手里对么？”考特兹问。 “没错。”程远博回答。“家族的秘密让我一直很挂怀。我从小目标就很明确。我要找到宝藏，无论宝藏是什么。或是富可敌国或是掌握现在人类不了解的先知。我一定要成功。带着家里的藏宝图，我来到国外学考古，就是想在这个行业有所成就，为以后寻找机会。你在这方面的研究在全世界是最先列的。成功混到你身边让你找我的团队去哥哈克。只是我行动的第一步。第二步我需要共享你知道的一切。”程远博说到这里，万俟涛打断他的话。“所以她就变成了你共享资源的一种手段。”说话时万俟涛是指着小温的。 “没错。”程远博回答表情冷漠。“我没想到那段时间淑宁的父母催我们回国结婚。跟人家谈恋爱那么久，老人希望我给她个交待。这我也能理解。我希望小温继续和我保持情人关系，但她不同意。没办法我只能放弃你。”程远博看着淑宁。 “要是她同意做你情人了，你会和我结婚么？”淑宁问。 “会。”程远博点头。 “然后呢？”淑宁接着问。“然后继续你寻宝大业，等到有一天再没办法的时候，依然放弃我？” 第七十五章，连续的谎言 “淑宁，我的意思是？”听到郑淑宁质问自己，程远博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让我一辈子都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幸福中，真到了哪一天，你又会放弃我，到那个时候也许我们都一起生活多年。可能都有孩子了，然后我独自在等待中渡过自己下半生，还要自己照顾孩子和你的父母，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么？”淑宁句句直逼程远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爱过你。”程远博没想到事隔这些年后，淑宁说话变得如此犀利，她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听自己的那个小姑娘了，她成熟了长大了。“你说的对，我终是放弃了你。”远博叹口气。“在我心理永远有你的位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心理有我的位置，我就得很高兴，然后想像自己在你心理存在一个角落，这个角落有山有水有瀑布很美丽的，一直活在这个想像里么？” “我。”程远博依旧无语，他说这些话，是真心的。淑宁确实是他在年少时真正爱过的女人，最后放弃了她，但程远博想到淑宁那是一种年少时的美好，人总是要怀旧的，怀念一些美好的东西。他希望这份回忆可以和淑宁一同拥有，但现在看，显然淑宁不想拥有这些。远博的内心在快速思考，是自己太主观了么？这个在二十出头就跟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终是把她想的太简单了，从前买衣服要什么颜色，淑宁都会听自己的意见。但现在看，事隔这么多年，自己对她不在重要。 “既然什么都给不了我，就别说那么多了，接着说这些年你们的事吧。”淑宁冰冷的表情。 “我从婚礼逃出来，带着小温去了哥哈克。在神庙里我们成功找到地下室入口，这个期间我得到了小温知道的全部与宝藏有关的资料。直到最后，找到铜人身上藏宝图的时候，我俩发生分歧。小温虽然爱我，但还是忠于你的。”程远博对考特兹说道。 “这点我完全相信。” “我把自己身世告诉小温，希望她和我一起说服娜娜，带回一张假的图给你。而真图由我们留存，这样即能让我多得到一张图，又能将你们思路引到错误方向，给我找宝藏争取时间。小温将不过我，答应试着劝娜娜，但娜娜说什么都不同意。” “我的员工都是很优秀的。这点我特别有自信。”考特兹回答。 “这点你确实可以骄傲，直到最后，我们抓住她，对她各种破害，她都没同意我们的意见。最后没办法，我只能下手杀了她。” “国际刑警告诉我了，娜娜尸体上有伤，是生前造成的。” “你们也太残忍了。”淑宁听程远博讲，不仅大声响出来，我一直认为娜娜就算是你杀的，也是你错手造成的，可现在听这事更像是个阴谋。” “可怜那孩子了，大学毕业就在我单位工作，最初只是个文员，我看她机灵，就让她跟着我给我当秘书。这些年照顾我的工作和生活，更多时候我是当她是家人的。”考特兹无奈的摇头。“你知道么？娜娜的家在中国山西省的一个小镇，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这种家庭能培养出一位留学生是多么不容易。她的母亲在知道女儿失踪后精神变得失尝。生活都无法自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淑宁问考特兹。 “小娜失踪之后，先生知道她凶多吉少了，当时是派我到中国接她父母来取回小娜的遗物。之后先生每个月都会给她父母寄钱，知道她家里有实际困难，还雇了最专业的陪护照顾小娜妈妈。更难能可贵的是，每年先生都会亲自到小娜家里看望她父母。”周浩回答了淑宁的问题。 “真难得。”淑宁点头赞许。 “淑宁小姐，我们跟随先生，包括小娜在内，甚至不惜丢掉生命都不愿意做对不起先生的事情是有原因的。人与人交往利益很重要，但同时也是要看人心。先生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尊重。我们跟着先生工作，并不完全为了高收入，还有对他人品的认可。”周浩话是对着郑淑宁说的，但说话时他却看着程远博。 程远博不敢对视周浩的目光。只能继续说下去。“接下来我把娜娜的尸体封存在一个秘室里，并毁掉了开门机关，带着小温和我的团队也失踪了。将整件事弄成全体团队失踪的样子。”程远博说到这里看了眼小温。“其实我也挺对不起你的，你的情况和淑宁不一样，我是真爱过她，但我没爱过你。” “这我早就知道。”小温平静的回答。 “当初为了宝藏我不得已去追求你，正是因为目的性很强，我投其所好。我自己也清楚我很快得到了你的芳心，但我始终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 “这些事，我是在到哥哈克后，你让我帮着劝娜娜那时候反映过来的。”小温把话接过来。“先生，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们认识最初我很仰慕你，你的成功，包括你做人的厚道。都深深的征服了我，当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而且是男女那种喜欢的时候，我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咱俩就在一起了。我明白你跟我不是简单的玩玩，你是想在你有生之年可以照顾我，甚至你不只一次对我提过，在你百年之后，充许我再嫁，并且会在财产上给我很大补偿。但是先生，咱俩差距太大了。” “你是说我年纪比你大么？”考特兹和小温说话，永远那么温柔。 “年纪只是一方面，还有咱俩的社会地位。你所生活的环境是我认识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走进你的生活，物质方面极大上升，让我很没安全感。虽然你什么都给我最好的，但我就是觉得这一切不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我甚至害怕有一天你不喜欢我，这一切我再失去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再有就是咱俩的年纪，差了近三十岁。我是仰慕你才跟你在一起的，真的不是因为你有钱，但每每享受你在金钱方面对我的给予我就认为自己是拿青春换钱那种坏女人。社会上对我的评价也大都是这样。我不是没想过带你见我的父母，甚至在之前我也和他们侧面提过你。我说有位事业很成功的男士追求我，但就是比我大三十岁，你知道我父母当时是什么反映么，我妈马上就骂我不争气，不要脸。我不敢再说下去。” “小温，对不起。”考特兹叹了口气。“是我想的不周到，我只想照顾好你，让你生活的好一点，但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心理压力。” “也不是你的错。”小温接着说道。“直到程远博出现，他理解我的内心，知道我的担忧。我当时觉得他就像天使一样，好多没法和别人说的话我都愿意对他讲，直到后来发现自己爱上他。我那时候只有二十几岁，我也想跟同龄人在一起谈恋爱。”说到这里，小温表情很凄凉。 “我理解你。”考特兹安慰她。 “你就算是爱上别人了，也要跟先生交待一下呀，你俩当时是恋爱，我们又没有强迫你，又没限制你的自由，不爱了可以明说。可你一声不响的走了，还弄个失踪，你知道不知道，之后在米兰我们的人找到你了，先生特意交待我们确定一下你是不是自由的，在知道你不受人控制之后，先生还不止一次的去远远看你。但就是不让我们打扰你。你知道当时先生心理有多难受么？”周浩明白考特兹不忍心埋怨小温，自己索性把这些话说出来。 “别说了。”考特兹打断他的话，默默不作声。 “你们知道我没死，还去意大利看过我？”小温问。“先生，我是对不住你，没脸再见你了。那段时间因为我心神不定，咱们总吵架。后来我就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估计你会以为我是回中国我父母那呆段时间，其实我跟程远博去了哥哈克。娜娜死之后，我彻底看清了程远博真面目，但因为我们一起杀了人，我在他手里有了把柄，而且在和他聊天中，我无意识的把好多与宝藏有关的事都告诉了他，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自然也不敢回你身边了。我们去哥哈克之前，在中国住了段时间。程远博让我混入考古研究所，同时与你取得联系，一方面说是帮你打探信息，将有错误的信息传给你，另一方面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给他。做为交换，他答应我，之后找个机会，让我也像他一样失踪。我当时明白他不是真的爱我，但我将自己处在那种地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远博说，之后让我也失踪，让大家都觉得小温死了。时间一久就没人记得我俩，我俩想办法弄个新的身份去国外开始新生活。太大的心理压力，让我又一次相信了他的谎言。 第七十六章，真真假假 “你当时告诉我，是因为和我吵架回到国内你父母那住一段时间，后来说你自己得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可以去考古研究所工作。还是在土尔扈特宝藏专门的研究组里，你说会把最新进展都告诉我。我虽然觉得这么做不恰当，但你直意要求如此，说是想跟我有共同的事业。我也就没阻拦。现在我才知道你告诉我的东西都是假的。”考特兹看着小温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传递假信息的时候，我却时刻担心你的安全。” “是假的。”小温正面回答。“我知道真的内容后，都是先发给程远博，然后由他做改动再传递给你，他说你在这方面拥有世界顶级的团队，如果太假瞒不过你，必须要时真时假。” “我说呢。”周浩恍然大悟。“咱们这些年研究总是没有突破，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但还说不明白哪里不对，咱们在宝藏研究方面入手是比较早的，投入也很大，团队水平也算一流，但进展还不如那些后起之秀。这回我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程远博你真是太有心计了。”周浩一边看远博一边摇头。“可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呀？为了钱，你显然不缺钱，为了名，以你在考古方面的成就，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见地，成名只是时间问题。可你却放弃了自己爱的女人，甚至隐性埋名的，在意大利过那种在地摊市场帮人鉴定字画的工作。你图个啥呀？” “我的追求，你们永远不懂。”程远博回答的表情平静。“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是自古就有的，现在你们无论怎么评论我，怎么说，我都不会为自己解释什么。”周浩见他一副不可救要的样子，也懒的再和他说下去。接着去问小温。“之后你就在南海死了，也是假的对吧。” “是呀。”提到三沙考古，这是杨硕内心情结，他变得关注起来。“小温，你还记得我么？”小温摇摇头。 “当初在三沙，你们住部队的招待所，我就是在那当兵的。”杨硕解释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印象了。”小温仍是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当年我还送你一串手链，是贝壳串的。” “你是那个小站士。”小温有印象了。“对不起，时间太久，我都记不起来了，但你说这事我有印象。而且我觉得当年你还有些喜欢我。” “你知道呀。”杨硕脸上笑开了花。“我以为自己只是暗恋呢，原来你知道。” “我在最后下海，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把手链还给你了，我这种人活的太复杂了，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是不值得有人去喜欢的。” “小温，你别这么说。”杨硕本想在说些什么，但考特兹先开口了。 “先生，你别安慰我了，这个时候你还关心我，我心理更不好受。”小温说的冷冷的。“其实海底有宝藏，只是当年程远博家族为了保护宝藏的一种说词，那里并没有藏宝图。相反，有的是毒药。” “那种让他们尸体变蓝的毒？”杨硕问。 “是的。”程远博把话接过来。“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先祖是土尔扈特汗王卫队里专门负责研究各类奇毒的人。这种毒叫天收。是土尔扈特特有的一种毒，也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种毒药。他非虫非草。其实是将毒素种植在动物体内，之后用动物繁殖出来的下一代，让他们天然带有毒性，而且这种第二代带有毒素的动植物因为毒是胎带的。毒性极大，几乎没有解毒的办法。为了保护宝藏安全，我的先人在西沙的海底设了个局，就是想把抢夺宝藏的人引到那里去，然后中毒弄死他们。而真正的藏宝图我们一代代相传，早就在我手里。” “你是说，他们下到海底的时候，你就知道大家会死。”杨硕质问小温。“那些人都是多好的人，我跟大家相处时间不长，知道他们死了都会伤心难过，可你们是一起工作很长时间的呀。我记得当时的考古队长姓齐，很和谐的一位老人，说话也幽默。还有队伍里姓张那个大个，总和我们一起打蓝球，在三沙的时候，正好是他媳妇生孩子，他自己的孩子都没见上一面。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个年代三沙通讯极其落后。是他死后，我们才收到他爱人的信，知道生的是儿子。”杨硕说到这里，眼里有泪光。“可你，明知道这些人下到海底必死无疑，你就没想过救救大家么，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 “我想过。”小温听到杨硕的话也哭了。她抬起头，冲着杨硕大喊。“可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不自责么，这些年每每想到这些事情，我就睡不着觉，睡着了也都是恶梦。我也是有最起码的道德观的。背叛先生我只是在内心觉得对不住别人，可这是杀人呀。娜姐死了，整个考古团队的人都死了。这是冲破我道德底线的事，你们认为我心理好受么，给你们看。”小温卷起袖子，手脖上一道道刀痕。“我不只一次想死，给他们陪命，但每次都死不了。程远博，为什么每次都救我。是你毁了我，你知道么？”小温对着程远博大喊。 “我知道。”程远博平静的说。“我对不起你。我明白在杀了娜娜之后你就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之后我又连哄带骗让你杀了那么多人。那段时间你精神崩溃。每天活得都跟精神病似的。你自杀我也想过不救你了，让你一了百了，也许死对你也是解脱，但我还是狠不下心。” “程远博，你别挑好听的说了，要真不忍心，你早就不忍心了，你留小温一命怕是知道先生还惦记着她，心想要是真有一日我们找到你，会因为小温放你一马吧。”周浩干脆的打断程远博的话。 “你。”远博一惊，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周浩分析的是实情。“当然，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甚至我都知道你们找到我了，但一直不出来，我觉得这跟小温有关系。有了她这个护身符。我才会安全。” “程远博，你真没人性。”淑宁恨的咬牙切齿的。“我真庆幸自己当年没嫁给你。” “早知道是这样的，我真应该一早就带走小温。”考特兹站起身来。“好了，应该知道的事大家都问的差不多了。程远博。我现在决定等事情结束了，把你交给中国**，看你触没触犯中国法律吧，如果犯法谁都都救不了你。要是没犯，你就接着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但是小温我会带走。” “先生，你还要她。”周浩一时激动，说完后他觉得有些冲动，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放心，我心理有数。小温我得带她回去，给他治病，她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考特兹拉住小温的手。“这时候别人不管她我得管。调整好身体后。我会好好的为你安排一下未来，我承认自己对你还有感情，但我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不会再爱你了。希望你能理解。”考特兹说这些话时表情很累。大家知道他心理不好受。 “先生，你是个好人。”小温边哭边说。 “那现在我们进洞之后，他俩怎么办？”周浩为难的问考特兹。“我们进去不保证没危险。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来，留他们在洞口，即使绑住他们，剩下的人还是很难带着他俩安全回去。” “安排两个人，送他们到下面的营地吧。”考特兹说。“用绳索像运设备似的把他们运回咱们来的地方，然后开车拉到咱们在乌鲁木齐的大本营去。” “什么叫像运设备似的。”程远博听了这话有点害怕。 “你别怕，我只是要给你们打安眠针，你们之后会睡至少36小时以上，醒来就到乌鲁木齐了。” “那小温？”周浩为难了。“也给她打针吧，虽然她态度挺好的，可让她清醒我还是不放心。而且这针标准剂量内也没啥副作用。”周浩建意。考特兹点点头。 离昨天杨硕和周浩进洞的时间还有一会，大家帮着考特兹的两名助手把昏迷了的两人运到山下。之后就准备进洞了。 “真跟昨天走的不是一条路。”万俟涛说。 “你怎么确定的？”杨硕问。 “我对路线有天生的敏感，这是种感觉。”万俟涛回答。“而且这两个洞通风也是不一样的。昨天的洞通风很差，当时淑宁要点火都有危险，可咱们现在通风极好，能感觉到脸上有风在 吹。还真是这样，淑宁拍拍自己的脸。凉凉的一丝风。“看，那就是我们说的鸡蛋黄。”周浩用手指着路边。果真在路上看到了最初的景色。“太像了。”万俟涛称赞。“我看一下。”淑宁看了一眼后觉得莫名熟悉。 第七十七章，改变不了的血脉 “怎么了？淑宁。”万俟涛看到郑淑宁表情不对劲，忙上前寻问。 “这个画面，我好熟悉。”淑宁仔细在头脑中回忆。“但我确定之前我没来过这里。” “别紧张，好好想想。”周浩让淑宁放轻松。他听到考特兹提起过淑宁奇怪的梦以及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在万俟涛国外家里，周浩也见到过画像上跟淑宁长的一模一样的公主。所以周浩也认为郑淑宁和土尔扈特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在我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就是这个情节，不同的是，当时蛋黄周围的颜色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的。”淑宁想起来了。 “你说什么？”周浩听后吃惊。“你确定有这样的梦？” “确定，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起有这么个场景，当时我对父母说起这个梦，我爸还说我以后是当时探险家的料呢。”淑宁回答。 “周浩，有什么不对劲么？”万俟涛问。 “先生有本古书，里面提到过土尔扈特宝藏，其中有一句是“雪泌黄是开启宝藏的路。”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们始终也不明白其含义，以前我认为这也许是暗示宝藏在有雪很寒冷的地方。可今天听到淑宁小姐的话，我觉得我们的思路错了。雪并不是雪花的雪。而是多年传下来音还对，但字已经错了，是血液的血。你们看，这个荷包蛋虽然在石壁上，但有坡度，白色的部份是陷在里面的，像不像盘子。 “要把血液滴在里面，让黄色部份泌在血液里。”助手听懂了周浩的意思。 “我来。”淑宁伸出手。 “等等。”周浩助手拦住淑宁。“淑宁小姐，让我们先试试，我也想看看是所有人的血都管用，还是只有你的血才行。”周浩听到助手的话点点头。“我也有这个疑问，刚刚在怪藤那的情况太奇怪了。淑宁你是什么血型？”周浩问。 “B型。”淑宁回答。 “你是O型。”周浩看了眼在怪藤那里割坏手指的助手。“我不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事情。即使淑宁是土尔扈特王族后裔，那些植物也不见得会分辨是不是王族血脉。也许是血型不同的原因。” “你们谁是B型血。”周浩问大家。 “我是。”赵毅点头。同时拿起来小刀把手弄破，血一点点流入蛋黄四周白色的盘子里，等了好久没有任何反映。 “是我们分析错了，雪泌黄跟这没关系，这就是天然形成的一处景色，是我们想多了？”赵毅看了眼大家发问。 “等一下。”淑宁打断大家的话，从包里拿出纸，将白色盘子内的血擦试干净。“注入血后的画面跟我梦里的太像了，我想再试试。”淑宁想把手上的纱包解开。万俟涛拦住了她。“你手上伤口已经处理过的，别再弄伤，这个把手指割个小口就行。”说着他趁淑宁不注意冷不防用小刀在淑宁手指上割出了小口。“你干什么？”淑宁反映过来已经弄完了。 “是不是一点都没疼。”万俟涛解释。“快试试吧。”淑宁慢慢的将血注入白色盘子。“你们看，血在沸腾。”这边血一点点滴入，那边就能看到，在盘子里的血开始冒泡。大家非常激动。“保护好赵队长和周教授。”周浩叮嘱助手，这时候大家神精紧崩起来。待到淑宁将盘子里滴满血，里面的沸腾更严重了。 “我们都要后退。”周浩提醒大家。大伙集体退到安全距离，眼睛都不眨的观察盘子。气泡越来越多。当温度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声响。连蛋黄在内的整体个盘子爆炸了。 大家本能后撒，顺着那声巨响，漫天的红光，大家能看到里面闪出一条通道。 “这真是开启宝藏的通道。”周伟童激动的喊着，同时眼睛直直的盯着爆炸的方向看。“周老，你小心点。”周浩拉住他。“怎么还想上前去。爆炸还没结束呢。” “对不起。”周伟童意识到自己冒失。我刚才太激动了，研究了一辈子土尔扈特宝藏，今天终于见到通向宝藏的路了。” “这到底是什么路，我们还无从得知，也许通向宝藏，也许是去其他地方。”万俟涛解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希望太大，到时候失望过大，放心，我会理智的。”周老对着万俟涛点头，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那一边火光停止了。在石壁后面是一条很长的石阶，是一直向上的，一看就是人工开出来的。 “一般密室都是通向下，但这里却是向上的？”赵毅产生疑问。 “是呀。”杨硕也点头质疑。“咱们进洞的位置就已经接进山峰顶端，这一路也没觉得向下走，那咱们的地理位置应该离山顶不远。”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上面有海拔提示。“咱们现在离这峰最高点只有120米的海拔。” “那还往上走？”万俟涛加入他们讨论也是满头雾水。“这楼梯是要上到天上去么？” “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淑宁小姐的血。”周浩转话题偏转。“人血液成份是一样的，相同血型的人更是如此，为什么这机关只认淑宁的血。” “这我也想不通。”郑淑宁把手摊在胸前，一副不理解的模样。“我不确定这里的机关是只认我的血，还是我血里有某种特殊成份。这只是巧合。” “一次有可能是巧合，但两次决不会再是巧合。”周浩助手开口了。“但也不排除某一类人他们血液里有特殊成份，这种特殊成分可以打开机关。” “你说什么？”周浩在思考问题，对助手的话没有仔细听，这会他感觉听到有灵感的内容，要求助手把话从新说一遍。 “我说可能存在某一类人，他们血液中有特殊成份能开启机关，而淑宁小姐正是这某一类人中之一。” “有道理呀。”周浩连忙点头。 “怎么了？”淑宁觉得助手的话没说出什么特别东西，但见周浩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反而把她弄糊涂了。 “我之前在国外一家报纸上看到过。人类中很少一部份人存在异性体质，甚至有特异功能。现在全世界有很多机构都在研究这些东西，而且确实存在一些实体的样本。” “这我也听说过。”万俟涛点头。“我有个朋友就从事这方面信息收集，的确存在有特异功能 的人存的。而且这种功能还可以遗传。”说到这里万俟涛停住了。“你是说，土尔扈特的汗王家族身体有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还可以遗传，他们家族知道这个情况，在设计机关的时候考虑到这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只有王族血脉遗传到这种物质的后代才可以打开机关，而其他的七位护宝人，就算是他们一起背叛来到这里，也打不开宝藏。” “我就是这个意思。”周浩点头。 “可我是我父母的女儿，真不是土尔扈特后裔。”淑宁摇头说道。 “年代这么久了，也不好说，土尔扈特西迁百年后，又东归了。在这个过程中，王族的一部人因为留在伏尔加河对岸，当年河水没有冻上，所以没办法回到中国。他们中很多人之后流亡海外。世界各地都有，已经很难区分哪位是当年的土尔扈特王族。而回到中国那些人，投降了清**，**为了防止他们起义或是再出走，把他们分开卦地。也是四分五裂的。之后的这些年里，他们与汉族人甚至其他民族人通婚。怕是很多带有王族血脉的人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没错。”周浩点点头。“现在中国的土尔扈特是个很小的民族。种族意识也不强。在他们这些人中早就没有王族概念了。但血脉是不会改变的，遗传基因也不会改变。所以淑宁小姐，很有可能你的父母或是爷爷辈的人有是土尔扈特王族的人存在。” “我的爷爷奶奶我都没见过。当年我妈是北京人，我爸是我妈在新疆插队时认识的。”淑宁自己讲到这里停顿了。“新疆。我从小是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因为从来没见过我的爷爷奶奶。所以我一般也想不起他们，但我爸是新疆人呀，他是跟我妈结婚后，知青返城才回到北京的。” “这可能性就更大的了。”万俟涛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想马上就确定淑宁是土尔扈特公主。“那个年代是中国特殊时期，土尔扈特王族自然要隐姓埋名，嫁给普通老百姓，一句都不提自己身份，在那个年代是能解释通的。而且淑宁你像极了我家传画像中的公主。你的血还能起到作用。我觉得你跟土尔扈特一定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很近的关系。” “听你们这么一分析，我自己都觉得是了。”淑宁一边回答，一边微笑起来。“一不留神成公主了。” 第七十八章，会闪光的蓝水晶 淑宁瞪着眼睛看万俟涛。“如果我真是公主，你就是附马。”说完自己一笑。“能开玩笑就证明你没事。”万俟涛拍拍淑宁的肩膀。“好了，咱走进去看看吧。” “直接进么？会不会有危险。”周浩问。 “这里是通风的。”万俟涛站到入口处“你们看能感觉到有风。不会有瘴气。”看了一眼周浩，万俟涛继续说。“这都到门口了，不进你能死心。”周浩点点头笑了。“还是你了解我。我只是本能的考虑会不会存在危险。” “咱们还老原则，如果有担心危险的可以不进去，原地等我们。必竟是大事，这时候要大家自己拿主意。” “别问了。”周伟童也笑了。“现在咱这几个人都是打着都不会走的。”大家听后集体一笑。进了通道。 万俟涛分析的不错，虽然是尘封多年，但这里通风，所以空气新鲜。顺着台阶一路向上。很长很长的路。“这也太长了。”淑宁长喘气。“咱们海拔现在多少了。” “又升了200多米。”杨硕看手表上的高度。“不对呀。”说完后他自己意识到。“现在咱们的高度已经超过最高峰的高度了，咱们在哪？” “这是隐形的山峰。”周伟童从技术角度发表意见。 “很有可能。考古这些年见到地理标记外的山或河也不是第一次。”周浩同意他的观点。 “隐形山峰是什么？”很明显杨硕知识储备不足了。“我只听过隐形的翅膀。” “咱们了解山的位置高度都是以地图为准的。而在好多无人烟的地方，卫星存在盲区。数据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这就出现咱们现在的局面了。实际高度超过了地图标记最高点的高度。”周浩为杨硕解释。 “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呀？”淑宁抱怨。“这台阶一点缓冲都没有，就是一个劲的走，太磨人了。” “你身体没事吧。”万俟涛问。 “没事，就是累。” “把包给我吧。”杨硕慢走几步，等淑宁走到他身边，想帮淑宁背包。“不用了。”淑宁冲他摆手。“我包里已经没啥东西了，根本不沉。”就这样一路走着。三小时后。台阶不那么抖了。“我怎么觉得喘气费劲。”助手对周浩说。 “现在海拔3000多米了，空气含氧量少。没事的。”周浩对助手说。大家看到前面是一条平着的路，终于可以不用爬台阶了。大伙长喘口气。 “前面得过个弯路，大家小心一点。”周浩发现路在前面转弯了，提醒大家注意。“周老，赵队长，淑宁，你们三跟在我身后。杨硕对三人说。同时看了眼万俟涛。我和周浩在前面。你和这老弟在后面。大家都注意安全。” “好。”万俟涛点头。杨硕在最前面，把枪拿在手里，闪过弯的位置。几只很大的蓝色怪物飞向杨硕。“大家后退。”他大喊，同时开枪，其中一只怪物掉在地上。杨硕直到此时才完全转过身来，借着头灯的光，他看到这里不止一只，而是好多只小怪物，全身发着蓝光。前赴后继的向杨硕这边冲。“快开枪呀。”杨硕冲周浩喊。周浩的武器是小型***。火力比杨硕要猛很多。两人一起对蓝色怪物发起攻击。但在气势上却没占优势。“这东西咋这么多呢？”周浩边打边喊。 “我帮你们。”淑宁也冲上前。拿着微型手流弹。拉开手环。“都快后退。”淑宁将手流弹扔过去后三人一齐跑开。一道白光。并不是很响。能感觉以山体摇动一下。蓝色小怪物都掉在地上了。“这回安静了。”淑宁长喘口气说。“你先别过去。”周浩拉住她。“我怕还有剩下的。我先过去看看。”周浩和杨硕小心的看一地尸体。确定没有活着的了。才叫大家一起通过弯路。大家过的时候，周浩在一个尸体上取下组织，装在专用的瓶子里。“你干什么呢？”淑宁问他。“我取样。回去方便研究。”周浩回答。“你别看了，女孩子看了不觉得恶心呀？”周浩问她。 “我不是女孩子，是女汉子。”淑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的操作挺专业的。” “看样子你也是行家。”周浩取完样，把瓶子放在包里，跟淑宁并排向前走。 “当然。”淑宁自信的回答。“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么？”她问周浩。 “我刚刚仔细看了小怪物的脸部，像老鼠又不太像，而且老鼠不会飞这玩意能飞。估计是老鼠或者蝙蝠的变种吧。土尔扈特那种奇怪的毒，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变种动物。这多亏是在深山老林里，如果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都不知道会不会导致小病毒爆发。” “我不是专业考古队员，但很多时候我都质疑考古存在的意义。为什么要去研究古墓，研究古文物。很有可能因为我们活动把这些病毒带到人类生活的范围。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淑宁困惑。 “我只是研究的，只知道怎么做，却不考虑为什么？”周浩一笑。“这些问题应该问你们呀，考特兹先生是赞助考古的，你不也是代表昊天集团拿钱的么。” “昊正，他并不喜欢古文物，只是想帮我。我把程远博丢了，他想帮我找人才资助这些事的。对考古他是外行。更谈不上喜欢。”淑宁回答。 “你真认为他是外行，他这么做只是想帮你找人？”周浩问淑宁。眼睛中是质疑的神色。 “难道不是这样么？”淑宁倒是不以为然。 “为了自己喜欢但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找她前男友，花臣资找到中国顶尖的考古团队科考。淑宁小姐，你认为自己有这么大魅力么？”周浩问的很直接。 “你还别说。真是这样。”淑宁听后点点头。“那昊正是为什么，为了经济利益，可我们都是花他的钱，没赢利过，以后也没有挣钱的可能。还能为什么呀？”淑宁一边分析一边说。 “好了，咱先不说这事了，你就索性认为是因为对你的爱吧。想让你从程远博的阴影中走来，希望你之后爱上他。”周浩说话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的。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就算我对程远博死心了，也不会接受昊正，这我一早就告诉过他的。特别是之后杨硕和万俟涛分别出现在我身边。真是怪了，昊正为什么这么做呀，你知道么？”淑宁问。 “咱先不说这事了，他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从新疆回去后自己问问他吧。”周浩不想再聊这方面话题，趁淑宁思虑的时候故意走的很快。两人拉开距离也就不说话了。 “刚刚聊什么了？”万俟涛问淑宁。 “没什么。淑宁回答。周浩问了些奇怪的话，等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说。”淑宁边说边思考，这事她自己也觉和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又向前走了段路，回头看看，离刚才碰到蓝色怪物的地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淑宁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本能的反映身边有危险。随着她这话刚说出口。很大的声响。震的大家耳朵都很难以承受。“怎么会这样？”杨硕大喊，这是洞要塌么？“ “我刚才觉得身后有道光，之后回头看什么都没看到，再之后就这样了。”淑宁也是大喊。 “你别往起站。”万俟涛拉着郑淑宁。“这是山洞哪来的光。别动，现在站起来特容易砸伤。” “啥时候能停呀？”赵毅也是不敢起身。卷着身子蹲在那里。“这样下去，这真会塌的。我们都得死。” 淑宁听大家说话，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我真是看到有亮光这里才这样的。你们等我。”说完她也不顾万俟涛拦着，跑向自己看到有亮光点的地方。“过来个人，这有机关。但我搬不动。”淑宁冲着人群大喊。 “我过去。”杨硕回应。 “你别动了。”万俟涛对着杨硕喊。“我离着近，我和周浩过去，你那边别动，太危险。” 万俟涛和周浩一点点移动到淑宁这边，看到淑宁手指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宝石，石头颜色本就是黑绿色的，再加上外面长满青苔，刚刚大家路过都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但此时山摇地动也震动了宝石，所以淑宁看到他反射头灯的光了。 “这个大东西有什么用呀？”万俟涛看了看后问淑宁。“怎么弄。” “我也不知道，但看他形状这么圆，一定不是天然的，是人工放在这里的，我想这是不是机关呀。”此时山洞里落石头的声音很响。两人离得很近但说话都得大声喊。 “淑宁说的有道理。”周浩大喊。“万俟涛，你看，这圆球虽然歪了，但根还是固定在这里的。咱俩一起用力，先顺时针再逆时针看哪个方向能转动。 “会不会再触动其他机关？”万俟涛问。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