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士家天下》 第一章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叫了一声大哥 科举,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改变命运的机遇。传说,前朝开国之君太宗梦遇一老祖,只见那老人头戴紫金豹纹冠,身着棕皮雪字甲,腰上挂着七尺檀木棍,飘飘然身形不定。只见老祖口中念着什么咒文,神态自若。太宗上前询问。 “老人家,您所咏是何等文章。” 只见老人慈眉闪目,眼神中不乏欣慰自豪之感,对太祖道来。 “呦呦,这个小伙子,你真是不平凡,两头窄,当中宽。咳咳,你可要,听我道来。下面的事,可不平凡,你的小伙伴,可有好想法。到时候,会举手嗨,你一定要记住我讲的大道理,下面跟我一起唱。我说科,你说举。” 科,举。科,举。科,举。一时之间,太宗便觉得这两字朗朗上口,醒来时还不忘二字。 上朝时,当房玄龄询问如何选拔人才,太宗一语惊人:隋以科举治世,我大唐便以此为择吏选官之本了。 官道上一匹破旧的马车上传来几句不苟的言谈。驾马的车夫摇晃着粗制的竹扇,不时露出嘴角歪曲的槽牙,面容十分的可笑。车上的青袍小生们,虽然大汗淋漓,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一半,却也不好出言劝阻车夫的狂语。马车的速度和着一声狂浪夹着几声哈哈的应付,慢慢驶过了路旁一席白衣的过路人。 “这个车夫的妄想还别出一格,回去后可以让小妹记下来当作饭后茶余好好调侃了。”少年人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手上落了一只斑驳蝴蝶。“偶,庄公助我三次赶考成功,回家可以吃红豆饭了。”他望望天空,几朵云彩仿佛受到牵引一般聚拢起来,少年人翻动着晶莹的眼珠,继续看着前路。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大道上农人听着几句诗词,又步入了忙碌之中。 …… 黄沙,只有黄沙,漫天的黄沙拍打着一头棕色的秀发。眼中无神的人站在高岗上往下望,几把断裂的长剑,一匹抽搐的战马,远方是到处嘶吼的叫杀声和无边无际的哀嚎。他不想看天空,也不想对着大地母亲讴歌,但眼前口吐鲜血的男人让他明白这就是现实。 “卿,后悔和我来到这只有绝望的边远之乡吗?。”金冠下黑发都被砍断几节,脸上几道血印搭配黝黑的面颊倒多了几分豪气,身上紫裘胡服上的麒麟也被刀剑伤去不少皮肉,靴子的黄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 “臣觉得,要不是大人你一遇到敌人便大声嚷嚷‘我的大剑早已饥渴难耐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您为何还要问候一下对面的亲人好不好,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没地跑,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你。”少年无尽的无奈和苦闷。 “哼,要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应该猥琐点,避其锋芒。照我这脾气早就搞个什么七进七出了。” “您是我父亲行了吧,我们只是出来考察一下军情,愣是变成了近战格斗,您让我怎么跟相国交代。” “别提那个糟老头子,什么打仗危险,还是少出去为妙。一天看着那些柔弱的大臣多没意思,老夫可是要看肌肉和汗水啊!”男人十分得意,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 “这话要是让某曹姓女子听到,我觉得怕不是要夭寿了。”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妈?” “可我怕你爹啊,你想想那个人,我估计早就到北大街砍死上百次了。” “没事等我们回到京城,我请你吃酒。”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从天边飞来,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别在战场上立什么旗子啊!”一声巨大的吼叫从阁楼中传来。男子看着眼前的房间,头上的汗珠洒满枕头上。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书桌,熟悉的画卷。啊,熟悉的长度!男子抠了抠自己的臀部,一副慵懒的样子。 “喂,荀狗子一大早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赶紧出门去挣钱,免得月末的时候又交不了房租。”一句尖酸刻薄的语调穿过缝隙进入到男子的耳朵中。 “老头别吵吵了,小心摔倒啊。”取下挂着的棕丝衣衫,带上白色小冠。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十分骚气。 走下台阶和柜台间只有头顶的人问候一句,便匆匆离开木门。老人还没收拾好货品,便抱着罐子漏出脸来,皱纹随着门框摆动。 “今可是科举赶考,你记得拉几个有钱人回来。” 男子摆摆手,一副好似听进去的样子,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 “还是老样子没变啊。”少年人走走停停。刚出炉的皮薄馅大的肉包子铺前,青涩女子的绫罗绸缎的布匹旁,还有大街上彰显才艺的戏班。京城如同自家旧园一般,熟悉又亲切。 男子嚼着刚买的包子,来回的张望,好奇的心理不时在头脑中作祟。 “起开起开,你们这些弱人,我们可是来自草原上的凶残民族。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粗俗的劣质口音,从马蹄两侧呼啸而过。一群满脸络腮胡的秃子驰骋在街道中央,树旁的招牌都随着狂风卷了三折。 “三年前的战事失利导致这样的局面吗。”少年人叹了叹气。随着四散的人潮挤到两侧。 一个迷失的小女孩,傻傻的站在道路中央,迷茫着看向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剧情我好想在哪看见过。”少年人发了句牢骚。 只见骏马越发迅捷,穿过弯曲的店铺迎面就是一个小孩孤独地站立着。看着马匹冲击奔向前方,天真的模样让人好像冲上去保护。 “哥哥!”少年人的心中好像被什么触动到了,一个箭步穿行,不顾手中的包子飞舞在空中,奋不顾身的挡在了马匹之前。看着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微笑。 外乡人肆无忌惮了起来,挥舞着小皮鞭,径直撞倒前方一切的障碍。 “十文钱啊!”,马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的人不知为何摔倒在地上,嘴角挂着的痴笑早已全无,只剩下几句痛苦的叫声。周围的人望着这番场景并没有什么话,好像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年人转过头看着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眸下虽无神但好像隐藏了什么,两鬓棕黑的发条下略微泛黄的肤色并无几处纹路。以棕为底色的长衫青白穿行,撑着一副较为挺拔的身躯。 “大哥,你是?”少年人看着这个奇特的人,好奇心更加浓厚。只见一拳打在自己的面颊上,疼的自己叫嚷起来。 “什么大哥,我才十八呢。”男子扣了扣自己的脖颈,不满意的样子活灵活现。 少年与青年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相遇成为了日后日常的一切开端。 第二章果然小说的灵魂是女性啊 “你小子,突然窜出来是想干什么。”秃头大汉十分的不爽,脸上青筋暴起,一副谁搞我我就弄谁的态度,怒气冲冲地走向二人。 “你哪来的啊?西边还是北边啊,我跟你讲,你大爷我今天运气好捡到钱了,你还是速速退走,免得……”话还没讲完,一发暴力铁拳划过空气而来,男子退后半步,并没有造成有效的攻击。 “果然,无论是北边还是西边,这个教育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啊,一上来就直接动手动脚的可不是一个多年老司机的职业素养啊。”男人一边闪躲着一边开始回头打量这个少年人。 “小鬼头,我看你骨骼惊奇,文质彬彬是不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啊。”大汉一个回首掏下盘,被男子一个飞龙骑脸躲了过去。 “我是受我家小妹所托,来京赴考,顺便拜谒恩师找几位旧交。”男子迈到少年身后,利于身躯优势化解了一波凶猛的攻势。 “死妹控,不是。那个阁下可有什么好的去处可以好生休息,等到几日后的考试大展宏图,飞黄腾达啊。”男子一个战车滑铲,大汉一个踉跄和大地母亲来了一次面对面交流,脸上气急败坏。 “不知道这位先生有什么好的去处,可供在下休息片刻,好让我准备应考,到时必登门庆贺,与在下共享胜利之酒。”只见秃头恼羞成怒,一套组合拳耍的那是有么有样。什么白鹤亮翅,黑虎掏心,什么蛇形拳,扫堂腿。最后一招乌鸦坐飞机,被一个龟壳防御躲了过去,大汉急撒不住,划过天际,又撞到了树上。 “这位客官,听我给你慢慢道来。你可知绿林街上有一间淡雅阁吗?此地乃前朝文人李太白到南方访友时,路过汴梁,听闻此楼有一名茶,名唤银毫。据传乃太白山上清幽泉水灌溉,收采茶人精挑细选,用心做好每一步,得到国家质量保证。品质精良,口感独特。太白饮后赞不绝口,故其名曰太白银毫,从此声明远播。一者太白山清幽之感,二者太白诗号豪情之意……” “哈哈哈,你大意了吧中原人,吃我一招无情铁手加致残打击。”秃头大汉毫无预兆的冲了过来,手上的铁箍随着充足的手臂摆动,似有千钧之势。 “看美女。”大汉一个不留神,被反手一个罗汉拳打了回去,晃了几步倒在地上,口中泛着白沫。 “所以你们这些外乡人就应该等人把话说完,等等我的顾客呢?”男子左右环顾了一圈,刚才的人群早已散去。只见几个捕快和几个胡人在远处不知道讨论什么。男子思索了一会,想起了什么,便急急忙忙向着某处跑动起来。 “你们这些中原人好生狂妄,竟然殴打我们的外交使节。看来今年又要你们尝点苦头了。”后头跟着的几个侍从看着前方倒在路边的头领,脸上十分的不悦,一边对过来勘察的捕快发牢骚,一边对着后面的人马交代着什么。 房屋上,一个头顶武冠的黑衣男子俯瞰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妈妈,那个人在干什么呀?”路过的母亲瞅了瞅房檐上的人严厉的回答道:“你以后可不能成为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什么偷盗的贼,赶紧走赶紧走。”二人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被人当成小偷的样子如何,你还不打算换上正式的制服吗?”一个红衣虎纹的男子握着自己的佩刀,刀鞘上泛着金光,刀尾处绑着香囊,流出点点清香。 “有你这个白衣御史,穿梭于房屋之巅,来往于大街小巷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夜猫子出场展示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呢?”黑衣人不想理会,仍然望着下面。 “你呀,难道对大人的选择有看法吗。我们虽然威名比不上前代们那么出名,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事迹值得传唱,但毕竟继承了衣钵,也要考虑考虑怎么去完成大人的期望啊。”白衣男子苦口婆心地劝导着。 “那是你,不是我。整个吏部都知道你是新一代中最有潜力,最有天赋。无论是人脉,还是能力上都是骁楚。我只不过是个收到暗部老师的提拔,默默上来盗取他人成果的小人罢了。那个母亲说的没错,我只不过是个偷盗之辈。”黑衣人消失在了房屋之上,只留下了几片枯萎的叶子。 “走得那么急,本来要通知的事情还没办完呢。外交使节被殴打已经够头大的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司徒大人家又出了点是非。今天是真的人力不足啊,真希望大师姐赶紧回来,不然我可有的忙了。”白衣男子苦笑着,看了看下面仍在争吵的样子,扶着额头思考着。 …… “摇钱树,我的摇钱树。你可别跑啊,不然我这个月又要被老头催房租了。既然他要赶考,那么考场只有一个。礼部衙门。我的小乖乖就指着你了。”男子傻笑着,嘴角的口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让开让开让开,统统都给我让开。你们今天敢拦本姑娘的,我是见一个砍一个,你们一个个谁敢上来跟我过两招的,我立马就死给你看。”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男子往前凑了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初见一头扎银白发簪,三千发丝盘旋之上。黑丝垂于锁骨之旁。往上柳叶弯眉,月牙眼眸勾人心魄。虽只抹了淡淡的粉红,细滑如水的肌肤上微微隆起的丰满之物,合着女子不是的举动微微颤动。小嘴的一抹朱红,虽因唇舌逐渐消磨,但嘴唇闭合的起伏,若隐若现的洁白也挑动着人心。 再看衣冠,柳枝细条撑起一席青萝绸缎,短衫上绣着一朵玉兰。透过绿意之下,若隐若现之中还有柔嫩的肌肤配合着汗水吹弹可破。细手玉指胡乱飞舞,看似有些癫狂却愈发可爱。冰洁美腿上蓝白相间的荷叶裙摆站在街道中央,仿佛是周边所有目光的聚焦。 女子挥舞着手上不知哪里顺来的宝剑,进行着圆形的防卫,生怕有人靠近她。周边的佣人和侍女看着小姐的可笑模样,也不知所措。近了伤到本人,回府后会受到谩骂,无动于衷,也只是等待着事情能好好发展一下。 “那个,我想问一下。礼部怎么走?”仿佛天时地利人和,陨石撞地球一般。我们的少年读书赶考人打破了这局面,使得现场的尴尬气氛瞬间上升了不少。 “啊,我的摇钱树。不对,那个少年,你知道什么是梦想吗?我跟你讲,今天你要是不听我道来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礼部在哪的。”如同约定好的一样,男子慢慢走进了事件的中心地位。一时间赶考的人,闹脾气的大小姐,以及对金钱有着独特欲望的社会人士。现在命运的天平开始倒想了未知的一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问路啊,没看到这边家庭纠纷正在发生啊!”女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就问个路,问完我就走。还有兄台如果是继续推销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另寻高人。” 少年人无奈的说道。 “哎呀,不要那么无情,毕竟我还是救过你的命。身为读书人当然还是要注重伦理道德的吗,不然会被社会中的黑暗人士教育的。” “兄台一股阴谋的样子,我就觉得你是这样的黑暗人士,我还是另找一家算了。” “我给你打九折,有事好商量。只要能解决我一时之困,我就真的谢谢您了。” “我觉得我还是再看看,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你们两个无视我的存在,搞得像我就是个路人一样。” “你在我眼里就是路人啊,少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可恶,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你们不是我的家丁们吗?赶紧把这两个人抓起来。”少女气急败坏,不停地跺脚,绣花鞋上的红绣头都变形了。 “我看是你们三个都给我抓起来。”一声威吓从宅院深处传来,家丁们仿佛有了底气一般,一拥而上把三人扑倒,绑上绳子,塞上棉布一个个拖入了院子之中。 第三章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学生 雄伟的石狮排布在大理石路面的两旁,口中含着两寸的小金球,爪子伸向前方像是在讨要着什么东西。外围的庭院里有着不同风格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不过距离较远,看的不太清楚。 青年人十分的不老实。一股脑的想往外逃窜,头上的白冠几次都要滑落下来却随着家丁们强大的牵引力又拽了回去。 少年人的表情十分的淡然,虽然口中塞了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游离的眼神却在观望着什么。首先从庭院风格来看,此户人家必然是什么京中权贵。苏杭两地的彩丝织法并不外流,可这家丁身上的整体规格,款式都是由不可小觑的匠人手工赶制而成。尤其是庭院内晾晒的藤席,这只有西南瘟疫之地才能出产,可见地位不同。园内风光迥异,北地天山的千年之冰,胡地运来的奇特作物,还有这东南怪石。看来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了。 女子瞪着这两个看似二憨的家伙,内心早已万马奔腾了好几次了,要不是突然窜出来打乱了自己的机会,我梦寐以求的逃跑计划早就大功告成了,现在被那个老头子绑了起来,想要再出去可就是比想和太阳肩并肩都难了。 随着地上三个屁股印的拖行轨迹的终末,厅堂的大门也缓缓拉开。家丁们毫不留情的把三人扔了进去,交由里面的人发落。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大叔首先看见了他们,少年人看着有些眼熟。小平头,深皱纹,脸上有不少的刀伤,一看就出自军旅,一身紫皮长衫显得邋邋遢遢,不像是什么文人的模样。尤其是隔着后背雄壮的身姿,上下超过七尺,不是什么练家子,也只能是军队的什么教官了。 青年人瞪着一个小白脸眼神犀利了起来。那人看了看他,原本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一头散发并没有过多打理,像是临时过来商讨什么。素颜出镜却如此光彩照人吗,真是折煞了我们多年的死肥胖和大黑脸。眼神迷成缝隙,不想让人看出想法。身上一席红袍飞燕,袖口绣着金丝,若隐若现的玉佩在两侧摆动,脚上一双布鞋稍微格格不入,不过整体一个小鲜肉形象。 还有两双犀利的眼神在看向手足无措的少女,一人躲在门口,借着外头的光照像是名女人,嘴角的橘红十分秀气,看不出身段的同时,惹得人想入非非。不过最惧怕的是坐在圆桌最里处的老人,吹胡子瞪眼睛,一股饿虎扑食的姿态,脸上的纹理不停地随着肌肉摆动,头顶三尺的帽子也挡不住白发的蔓延。虽然年事已高,老态龙钟的坐姿却不失气势,双手指指点点看来有很多的话要说。 “哎呀哎呀,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尚书大人。”白袍男子缓步上到中庭。祥和温顺,毕恭毕敬。 “开封府的人吗,看来自上代开封府雷厉风行之后,原来的气焰也没有那么丰满了啊!倒是有几分无奈之感。”小白脸一副自傲的样子,显得过于青涩和嚣张。势利姿态彰显无疑。 “如果新党皆似这般口出狂言而不加进取的话,我看也没什么改革的必要了。毕竟那些前车之鉴们早已发配边疆和那些西夏人作战去了。”白衣男子缓了缓脸上的皮肉,黑眸之下满腔的怒火,言谈却十分平和,并没有失态。 “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嚼嚼字啊,互相揭伤疤。一没有去过西域,也没有打过北地。哪里来的这些没什么用的知识,打仗是要死人的,并不是你们动动嘴皮就能解决的,真是的早知道范老请我回京就是看你们动嘴皮的话,我还不如在军中和将士们一起训练呢。”中年人十分不爽。 “诸位都不要吵了,我们今日在此是解决圣上的难题,为君排忧的。应该放下平日里的那些恩恩怨怨。我看大家还是好好讨论怎么解决当下的事态,免得到时候人心惶惶。”老人阻止了几人的争吵,扶着额头,看似有些虚弱。 “此事本应早早交给我们的政务院,毕竟是皇上亲自筛选的能人异士,我看不出三日便可破案,那些吏部的走禽飞兽们还是找个房檐之下好生歇息吧。”小白脸口出狂言,完全不顾及在场的长辈。愈发嘚瑟。 “如果人人都能破案的话,世间哪还需要什么变法图强,百姓民众早就安居乐业,你们这些文人恐怕俸禄地位还不如那些田地里自足的老农呢。”白袍男人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看来和你这种守旧之人也无什么讨论之感,大人我还是先行告退,免得在这里搞出什么失礼之事。”男子退了出去。神情有些冲动。 “介甫还是太年轻了,有点像当年我的样子啊。”中年人笑了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薛大人你怕不是在惹我发笑吧,您可是当年敢和狄将军在朝堂之上破口大骂的人。这种小辈之间的口角恐怕还不及您一分吧。”老年人附和起来。 “说到小辈,我这可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喂荀鱼,你想往哪游呢。”男子一把抓住想往外跑的青年人。青年人满脸的惊吓,摇了摇头。 “这还有个我们都认识的阳修的好徒弟呢,柳永这次赶考想用什么名字来糊弄我们几个老头啊。”老头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拿掉了口中的东西。 “喂,你们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们,本人无业游民一个,我可不知道什么荀文若啊,你们说的那个玉树临风沉鱼落雁的美男子是谁我从来都没听过啊。”荀彧想否认,不过把戏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个吕大人,我不是柳永,我是柳永的三大爷的二表弟的远房表叔的七姑的妹妹家的六表弟,你肯定是认错了。”柳永表示不承认,并编出了成吨的理由。 “是吗,我看看阳修半月之前给我送来的书信。里面好像有什么柳青的日记之类的东西,好像有什么‘哥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吃饭好好吃了吗?京城不比河东,这里可没有刀削面给你吃啊!’” “啊呀,这不是吕大人吗,晚辈最近车马劳顿,有些记忆生疏,我还记得哪年恩师和您畅谈诗词于上元佳节。真是满腹经纶,堪称国士无双啊。”柳永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感觉被抓到了什么软肋。 “死妹控果然是死妹控,这认怂的态度真的是天下第一。”荀彧偷笑着,完全陷入了快乐的境界。 “啊,说起来我这还有平阳公主的亲笔信,我看要不念一念正好这里有一位故事的主人公。”老人家想掏出什么东西。 “吕爷爷我给你跪了,有话好商量对吧,我那有上好的信阳毛尖,您千万要冷静。一不小心透漏出什么惊天故事可是要对国家负责的。”荀彧也立马认怂了起来,一副舔狗的姿势。 “不玩你们了,我把你们抓进来是有原因的。”老头笑笑,似乎得到了满足。 “果然老人的世界好可怕。”两个人的心声一拍即合。 “那那边想要逃跑的第三人,我可不可以视为她也和这件事有关啊。”荀彧看了看即将出门的女子,嘴上全是坏笑。 女子打了个哆嗦,虽然没有回头发表感言,但整个人的气氛都不对了起来,有一种想要打人的欲望。 “吕玲珑的事也是一环,不过最重要的事还是让专家来说吧。”老人家拍了拍手,只见有一个身影从后面的幕帘出来。 “身材矮小,却富有智慧。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只能屈尊于现实当中。”不知道哪里来的画外音和背景音乐充满了整个大堂。 “这个感觉怎么那么像推理剧一样。”柳永发出了不解的疑惑。 “无论是命案悬案有了他就能迎刃而解,他是犯罪的克星,是正义的化身。”一个娇小的身影愈发接近人们的视野。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画外音配合着音乐竟然哼起了莫名的语调。 “真相只有一个。”稚嫩的童声发出自信的话语。 “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学生。”二人又发出了相同的惊叹。 “我就是名侦探柯基。”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走入大堂,身上穿着熟悉的蓝色上衣,棕色皮裤,蝴蝶结鲜艳到如同血液一般。犀利的大眼睛窥视着一切。 他就是名侦探柯基! 第四章这是常识啊,朋友 第四章 这是常识啊,朋友 随着小男孩的登场,全场的眼神都聚焦在一起。等待着,等待着。希望看到这个语出惊人的小男孩能搞展现出不一样的能力。 “首先。”大家呜咽一声,那声空咽的声响甚至能传到屋外树上停驻的小鸟二中。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有着惊涛骇浪的巨大音效。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是无尽的渴望和向往。整个舞台都是这个男孩的个人秀。 “能不能给我个凳子,刚才再后面站了半个时辰了,腿有点麻。”小男孩怯怯的发问道,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难受,看来是忍了很久了。 吕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从旁边顺过来一把小凳,扶着小男孩坐了上去。大家虽然想发笑和吐槽,但都被长者们瞪了回去。 “诸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说。”大家又看向了小男孩严肃的表情,嘴唇一张一合,盼望着有什么不一般的结论能够告知大家事情的严重性。 “能不能递给我一杯茶水,我从早上来着就没喝过了,真的说不下去了。”男孩又一次发出了很普通的要求。 “那你刚才说的那段开场白是逗我吗,啊!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牛气冲天的人物呢。”荀彧一脸不屑的表情,看来是忍了很久了。 “不对不对文弱桑,这是那种经典的文字游戏的固定桥段,女主人公的。不对你这家伙不是个男生吗,把我的青春还给我,把我的激情还回来啊。”柳永甚至开始大发雷霆地吐槽起来,神情十分的暴躁,感觉欠了钱一样。 少女支支吾吾的,也想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口中的迷之物体限制了她的发挥。 “你们两个人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计较。小鬼,赶紧给我步入正题啊,我的出场时间是有限的啊,过了这一章我都不知道多久要出现啊。”中年大汉开始无能狂怒了起来,一看就是作者的安抚工作不到位。既然不给这种猛男型角色安排戏份,资本家心态暴露无遗。 小男孩哪能见过这种场景,论谁都顶不住这种轮番轰炸。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啊,大叔把人家惹哭了,明明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跟小孩子计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荀彧开始转移话题起来,一副责难的样子。 “这怎么能叫计较呢,你看看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哪里来的良心,一看就不温柔。”柳永狠狠补了一刀。 “你们这两个小鬼是不是想吃一击中年人的温柔了啊,还有那边的小女娃不要点头附和啊,搞得像叔叔我真的像坏人一样啊。”中年人抱怨地朝向那个闭目点头的吕玲珑。头上的怒气条估计快满了。 “薛将军啊还是在军营呆久了,人情世故有些生疏了。老夫懂你。”吕大人摸了摸他的肩膀,知心老爷爷的模样十分慈祥。 “你这是懂我神马啊,怎么全场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啊?吕大人你不好好闭上嘴看戏,跳出来乱指挥什么啊!小孩,你说,我哪里有……”薛将军回头望了一下小男孩,只见小男孩扭过头去小声说道:“谁让你凶我。” 薛将军的内心受到了核弹打击,眼神开始游离起来,一个人走到墙角角开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想长得那么凶残,果然中原的生活不适合我啊,范大人你倒是救救我啊’诸如此类的话语从嘴里冒出来。 “不管他好吗?”荀彧问了问。 “没事,这位大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柳永表示无所谓。 少女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毫无忏悔和羞愧的样子。 “算了算了,反正主线剧情还是要进行下去。诸位京城中最近不太平发现了吗。”老人家开始义正言辞起来。 “我觉得还好啊,一天拿拿楼下张家的肉包啊,去德顺斋吃吃红豆饼啊,还有到灿华街调戏调戏小姐姐啊。一切都是十分的正常,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文弱桑,你不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吗?” “哪里有,我可是看见了,你一进京就受到了一群女生的包围,要说什么不太平的地方是你带来的吧!” “啊,你是找事吗,那只不过是一群中年妇女缠着我而已,我只不是留了个字而已。你这浑球是想挑事吗?” “啊,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看看作者开篇的描写,明明我这个帅哥在这里,竟然不写我写你这个愣头青,你得意什么啊?不过就是年轻了几岁,符合女性读者的审美而已。在那里狂吠什么啊,最后这种角色只能沦为众人殴打的对象啊!” “你是想试试吗?先声明我可是很弱的,你打我可是要付医药费的,我如果躺在这里的话,还不要掏个百两出来。” 二人之间的争吵越发激烈,场面有些失控。 门口站了半天的白衣小哥终于按耐不住寂寞,首先一脚踹倒靠近门框的荀彧,再一掌打趴了说个没完的柳永。收拾完二人后开始说:“大人,我可不是在这里看家猫斗殴的,皇城中还有人等着复命呢,我想大人的担子也十分沉重吧。” “咳咳,白御史说的很对,你们两个听好了,我是受平阳公主和欧阳大人的嘱咐,在京城中招集你们,完成这次圣上的委托。寻找失踪的科举大印。”吕大人坐正身子,步入正题。 “这次案子非比寻常,案发现场有三种不同的脚印,人的猫的和狗的。但是从皇城砖瓦上留下的行动轨迹看,犯人却只有一人。而要在每天都熏香的存物房中躲过机关也好,找到特殊物品也罢。都需要借助人力之外的东西。”旁边的小男孩停止了啼哭,分析起了案情。 “尤其是刑部捕快检查门窗以及犯人寻找的踪迹时,并没有发现是用什么工具,但皇城之内除了禁军严加看守以外,防范措施也是滴水不漏。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不知不觉之下可以偷窃走那么贵重的东西。”白御史补充道。 “但是你让我们这两个,可能外加一个更外行的人来参与这种刑侦案件,我们能干什么?”二人发问道,少女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狐疑的眼光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柳永你曾经解决了余杭悬案吧,还有荀彧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是凭什么可以出塞随军的。”吕大人对他们呵斥道。 “那都是年少轻狂,我又不是专业的推理断案的能手,不是还有包龙图吗?包大人可是开封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断案高手啊,我听说年轻时可是人民心中的保护神啊。”荀彧发问道。 “包大人年事已高,最近还得了重病。就连太医诊断都说时日不多了,这可是包大人任上最后的悬案了。赌上吏部三十余载的声望也要让这件事善终。”白御史握了握手中的拳头,神态十分的惆怅,脸上的黑眼圈十分沉重,不难看出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平阳公主可是受到过包大人的恩情,于情于理你都有义务尽一份力。” “那就让他尽力去吧,我可是还要考试的人。”柳永插话道。 “你难道没听清吗,考试大印丢了也就意味着今年的科举要延期举办,你难道就准备没考试就回家吗?”吕大人责问道。 “要是没考试就回家,小妹估计半辈子都不会再搭理我了。我极力要求和旁边这位兄台。叫什么荀文弱是吧。一定不负大人的期待,虽然感觉兄台弱弱的。”柳永瞬间提起了精神,充满期待地望向这边。 “我的若可不是弱鸡的弱,你这个人名字能不能叫对啊。对了老头,你还没松绑呢,我们几个现在还是束缚着呢。”荀彧不满道。 白御史解开了三人的束缚,三个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皇上的大印丢了,然后各方势力都在寻找。看来报酬不小啊,也能让几个老头欠我几个人情,这桩案件我接受了。” 吕玲珑打破了这番人的豪言:“那么你们知道要干什么吗?” 全场一片死寂,到底怎么去解决这令人费解的案件呢?小男孩看着这一堆外行人,感觉到了职业的侮辱…… 第五章上班族真的积怨很深 送走迷茫的三人小队后,吕大人歇了口气。瞅瞅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你的薛奕,叹道:“你的戏做够了没,一个不惑年头的人了,还要如此作秀给别人看。还有柯基,你家大人派你来也不是在这里胡闹玩耍的吧。” 眼见事情败露,薛奕擦了擦脸上莫名的泪水,姿态放得宽松起来:“吕大人明明知道,自打柳永进了京城,神机处的人马就盯上了所有高级官员的府邸。虽然不知道旁边的荀文若是什么时候窜出来的,不然我怎么会如此,连在西北的兵法都用上了。” “你这用的是美人计啊,还是苦肉计。范大人如果看到你这副不羞不臊的风格,还以为是什么名望小姐把你勾了魂去。”吕大人犯愁道。 “吕尚书,那小人先行告退下去,免得打搅了二位重要的谈话,毕竟这院子中的各方人士仍需要干点什么才对得起诸位将相的栽培啊。”阿谀谄媚的姿态暴露无遗,完全不像一个表面看上去的孩子一样天真,做事的风格完全有规有矩。 “叫院子里商讨破案的无关人员都散了吧,拿些盘缠打发打发,命令一些人盯住他们,免得传出去什么奇奇怪怪的疯言疯语,可是会影响京中的治安,你说对吧白大人。”老头看了看门口的人,故意提高了声调,生怕别人听不见。 姓白的男子并没有立即答话,他对出去的小孩模样的人行了一礼,看着他把院子内的一众人等领出府邸之外,又观察了一下院墙上的踪迹,这才小心的关上厅堂的门,开始说:“我哪是什么大人,薛将军位居三品,而您又是相国级别的人物,我只是一个能够带刀入朝的小小捕头了。” “那你也比我家大丫头强啊,毕竟能得到皇上赏识的捕头天底下官场上能有几人?”老人看了看躲在门旁不动声色的人,那人领会到了什么,立刻消失了身影。 “您可是抬举我了。我哪能和太后身边的红人比,这男人和女人受宠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啊。” “你们两个就别在这用什么官场术语聊天了,先说说那大印的事,大印是真的丢了,还是皇上又准备拿这事对抗旧党了?”中年大叔耐不住性子,打断了二人的寒暄。 “大印是真的丢失了,不过朝中的官员都没因此而显得乱了手脚,反而秩序一片祥和。”白御史补充道。 “我看那,明明是新君想借此争权。这太后可是都熬死了两位皇上了,那些个老头老女人之间当然是要对自己的养老负责,所以这段时间就是党派拉人最为明显的地方了,毕竟把柳永都放了进来。早就忘了先帝的几字叮咛了。” “柳永的事是阳修连同曾巩一同策划的,毕竟是受了柳家主事的所托,以他的文章当个什么县令幕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京城里主事的大员基本都有事离京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各党代表以及一些不懂官场的小年轻了,要不是必须让西北军表态,我们军营中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懒得搅这浑水。”薛奕愤愤不平的说。 “那我就可以当荀彧不属于西北军势力范围了,那奇了怪了,三年不出,今日为何如此的机缘巧合和柳永出现在一起。还要搭上我那个不成器的二丫头。”老头发了发牢骚。 “天晓得,三年前神出鬼没,三年后仍是如此神奇。对了,吕大人,您家二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闹剧罢了,不提也罢。那么白大人,包龙图是真的重病了吗?”老头转而发问,似有试探之意。 “包大人之事,已全交给了太医院和勘察使,相信不久您就能见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了。不过我还是先行告辞,毕竟受了御史台所托,要请柳永参观参观吏部衙门。毕竟他的文章可是深受宫内人士的喜爱啊。”男子说完一个箭步冲上房檐,噔噔噔几步之后别不见了身影。 “这开封府的事也是繁忙啊,既要受皇上所托,也不能得罪了那些宫内的妃妃妾妾。官场想要做个人,难呢。”老人笑了笑,苦闷之余有感而发。 “那么当年受三位亲王垂爱的荀彧,你今日复出,我看可有一堆人按耐不住了啊。”中年人想了想什么,对着老头讨要其茶水来,二人小饮片刻,又说起了不少的琐事。 …… “那么我们首先还是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喝个茶吃碗面,听听那些唱小曲的小姐姐,看着那一颦一笑,这才是人生啊。”走在前面的人发号施令,头上的白冠不时抖动着,显得十分开心。 “文弱桑,你还是多多自重一些,免得一会被人家打出来,我们可不会找人收尸的。”后面的柳永完全不顾及颜面,一句话顶的荀彧十分的暴躁。 “那正好啊,我一会先把你这个混蛋打的满地找牙,然后再在你身上绑上几瓶蚂蚁,你知道的,那酸爽犹如飘飘欲仙,我看你很快就能看见你天国的易妹桑了。” “我妹妹那么冰雪聪明,可爱动人,犹如天上的神明下凡关怀万物。我跟你讲,你要是在敢侮辱我娇小的妹妹啊,我就让你今天的小老弟红肿到谁都不认识。” “为什么我要跟两个傻子一起行动呢?“吕玲珑看着这两个如同智障少年一般的存在,内心里的小羊羔又开始躁动起来。 “那么,我这里倒有个不错的去处,你们要不要先从这里开始调查呢?”白衣人一个飞天大草从两个争吵的人划了过去,二人打了个踉跄,不一会才站稳。 “刚才的侍郎官,你不会是我爹抓我回去的先锋官吧?”吕玲珑想先下手为强,一个飞踢被那人抓了个正着,力道强韧,却控制得当,并没有让她失去重心。 “不不不,我只是受人所邀,要这边的柳公子去一下吏部,学习深造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几位达官贵人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男人放下了女子的玉足,风度翩翩的样子有些绅士的型。 “我在京中又不认识什么权贵,哪里来的邀请?”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要我在这里当场宣读您当年年少无畏,公然对着街上轿子中的女子来了一段酣畅淋漓的现场表演吗?”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什么纸条的样子。柳永一看,冷汗狂流,立马对着那边还在找食物的荀彧拉扯道。 “荀彧同志,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饿以至于不能好好的完成我们的伟大事业。”,我并没有。话还没出来,又被他堵住嘴,继续说。 “我知道你喜欢性感美女在线跳舞。我跟你讲,那吏部女警司个个都是黑丝美足,个个身形妖娆,我知道你很激动,说不出话来,放心管吃管住,还有帅哥型男。你说对吧,吕家小姐。”柳永自顾自地拉起二人,开始狂奔起来。完全不顾二人异样的眼光,逐渐消失在大街尽头,后面的白衣人一看大功告成,便也飞步赶上。 来往的人群中不时扫过几双眼神,记录着街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女人,小孩,老头,卖豆腐脑身穿蓝色马甲的秃头大汉,以及好像看了很久的黑衣人。看似杂乱无章的行动,实际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相同的呢。 …… “师傅师傅,我还是不放心那个大傻瓜。您就让我去京城照顾他,好不好嘛?”清脆的女声在茅草屋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好像在收拾什么。 屋外的凉椅上,一个五十余岁的人,捋一捋略微发白的胡须,手里操着一本没有写完的书卷,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那人微微观瞧着少女慌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洋溢起来:“小青啊,你把兰亭集序背一段,我就考虑让你离家。” 少女探出头来,青翠稚嫩的脸颊犹如碧玉一般散发着淡雅的光辉,挺俊的鼻峰上,玛瑙赤色的瞳孔,透亮出只有豆蔻年华独特的灵光。少女舔了舔嘴角的胭脂,思索了半天挤出来几句诗词。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至一也。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东南。少女笑的如同刚开放的百合一般,又回房收拾去了。 “至何,何至。哈哈,看来这水又要愈发的黑亮了。”老头望着南去的飞燕,又独自酣睡起来。 第六章人有失手,粘贴没存档的悲哀 随着于谦的一声停止,三人先行来到了恢弘雄壮的开封城楼前。虽是一府城池,但街边全是来往的客商。大小人员参差不齐,有华丽装饰的青年才俊,也不乏身着彩衣披霞的闭月佳人。调皮捣蛋的孩童和一旁不时叮咛的老叟,小胡子冲天的富态商人和挑着扁担叫卖的田园农汉。和京城的森严不同,这里官民之间并无多少隔阂,实数少见。 吕玲珑头晕脑胀的,根据刚才的脚程来看,起码已经奔出二十里地之远。自己虽然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但是也是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整个大脑过于缺氧,刚刚到站就已经从口中流出了很多黄白相间的固状流动体,随着胃里的东西差不多清理干净了,她才睁眼看了看其他的两人。 柳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自己好像没有施展开来,整个过程下来并没有多大的不适。身上的白袍早就湿透了,头上的斗笠下只能看见如雨丝一般的水流倾泻而出。神态有些疲乏,但整体的精气神比没有丢失什么。 荀彧嘴里憋着什么,看来吃的东西也要喷涌而出。随着一声‘哇’的冲水声响,一口彩虹般的物体也流到了大街之上。不过跟自己不同,荀彧并没有晕眩,嘴上仍然骂骂咧咧的。 “你这家伙,这什么黑车啊?我又没有要求你带我一程,你怎么老是自说自话的就瞎极霸的把人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呢。所以我就是你们这种外来户,一是不听别人把话说完,二就是自以为是。” 吕玲珑很奇怪,明明两个人身材一点都不魁梧,而这种惊与常人的耐力是怎么来的?荀彧听说有过军旅生涯,这倒不让人好奇。但这个柳永一副弱冠书生的模样,哪里能有这种怪物的能力。 柳永倒不发话,他望向城门上的开封府金色牌匾陷入了沉思。这笔法乃是书法大家蔡襄受两代仁宗所请,以表包拯等忠君谏言的有功之臣安民立业,但这牌匾也过于陈旧了。上头的金光大字早已被灰尘掩盖,只有这‘开封府’三个字体的笔形能够看出来,其他的装饰物并无体现,门口的石狮子也是略显破旧,尤其是口中所吞的石球,早已不知道丢失遗落到哪去了。 白衣人匆匆赶到,看到门口两个吐的不少,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惊叹这几个奇特的人士以外更多的是满目的悲凉之意。 “诸位不进来坐坐吗,赶了不久的路程也应该口渴了吧。”迎面走过来一个像是接待小姐姿态的人,脸上的胭脂涂的过于充分了,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圆目之上细长的睫毛,额头有些宽大,面颊十分丰满。嘴角擦得十分亮白,感觉有些透明。 “这是我们的迎宾员,依源赶紧把贵客带进去。”白御史吩咐道。 门口的柳永并没有顾忌什么,径直走过。荀彧起了起身子,轻轻扶起旁边还没起来的吕玲珑,伴随着迎宾小姐的招待也走了进去。 院中是各类书案,桌上的东西有些过于散乱。没有放回笔架的刚沾水的墨笔,分别毫无章法的各类笔记书卷,甚至于有人没看完的十八岁才能看得连环画都在某个地方一览无余。总而言之,十分忙碌,忙碌到了感受到气氛很急躁。 周边各处楼阁室内都没有什么办公的人员,只能看见正堂只上一个定神案牍的人在记录着什么。神情十分的严肃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最近京城周边事务繁多,既要保证皇城周边的守卫安全,也要处理民情案件。开封府的人手一些被吏部调走维护京城的治安,一部分人前往各乡各镇整理卷轴,现在整个开封剩下的人手也就是在这的几个人了。不过,要是那支人手可以调动的话……”白衣人咬了咬牙,把话收了回去。 女子开始向众人递上茶水,荀彧闻了闻,竟然开始大口畅饮,完全不顾什么热度。 “你是刚才赶路赶傻了吗?竟然喝的如此急促。”吕玲珑也品了一口,也大口喝了起来。 柳永看着十分古怪,看着这茶,黄褐色的苦水姿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况且味道十分刺鼻,辛辣十足。 “你不喝我喝。”荀彧看到柳永满面的困惑,一把夺过茶杯,大口大口饮了起来。 “什么茶水,竟然可以如此豪饮!” “你个土包子当然不知道了,这可是从岭南运送过来的独特茶品,凉茶。尤其是里面加了蔗糖后十分消暑,虽然味道比较苦涩一点,但败火的疗效可是一流。”荀彧饮完两杯后十分舒畅。看着一旁仍然无知的柳永,感觉像是赢了什么。 “诸位能喜欢便是我府的荣幸,那么还是讨论讨论案情吧,老胜把案卷卷宗拿来。”白御史朝着大堂上的人叫到,大堂上的人十分怪异,看了看后面的擎天白云,以为是墙壁再说话。然后望向一旁的狗头铡,也没感觉到什么。直到白御史从手中揉了个什么一击爆头,他才看向下面。 “白玉堂,你打人能不能轻点,我这额头可经不住你那么折腾。”那人扶了扶自己的官帽,生怕掉了下来。 “赶紧的,我们这可是欧阳大人和平阳公主的友人来帮助我们破案的。” “靠外人怎么能破了这种大案,你也是懦弱了啊。要不是小展跟你闹别扭,我们至于还要请外人来帮开封府破案吗?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包大人……”随着白玉堂的怒目而视,台上的人立马闭嘴了。只得拿过手中的卷宗,恭恭敬敬的走到厅堂之下。 “这是开封府的师爷,负责整理案卷,管理大大小小的案宗,名字是。” “公孙龙,别叫的那么华丽,又不是什么贵人。”男人不屑道。 “那么师爷,你知道整个案件的具体发生于何时吗?”荀彧问道 “二更始,三更末。但是偷窃者何时预谋,何时打探消息,何时入宫全然不知。” “那我还有疑问,如果只是行窃的话,那考试大印有什么珍贵之处,能搞在存物房的名人字画,前朝遗物中选了个如此单薄之物呢?” “除了大印以外,偷盗者拿走了开国太祖所留之金卷御剑,此剑是有前朝大将薛仁贵所留,历经战乱只剩剑柄完好,后由能工巧匠补上剑鞘,剑身。为彰显太祖神武盖世,特以江南丝绸纺织而成,外形一看犹如书卷。如果此物流入民间,则意味我大宋药丸。” “师爷先生,小女有一不明,皇城守卫如金汤要塞,盗贼历时如此之久,怎么能不被看守发现?”吕玲珑补充道。 “所遇守卫全被打昏,虽不是什么致命伤害,但都一击昏厥。根据证词,只能看出是一身高六尺之人,全身黑衣遮挡,看不出太多端详。” “那么犯人步伐如何,有无功夫。” “犯人步履清影,身形鬼魅,恰似飞禽游蛇。” “白御史是看过现场的人吧,那么在下只有一点怀疑。刚才司徒大人所说猫狗足迹是何种东西?”柳永听完对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疑虑,感觉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窗纸之上有着猫爪一般的划痕,而在离出宫最近的看守城墙上,略微有几根狗毛。所以有人推断,犯人带了猫狗。”白御史回答道。 “好了好了,我们聊了这么多,但是我并没有见到主事大人的记录,请问这东西在哪?”荀彧打断了说话。转头准备出门。 “包大人的案宗只能由钦定之人观看,我等并无权限。”公孙龙回答道。 “走吧,该了解的都了解了,玲珑陪我去买包子。”荀彧不顾少女的失神,快步走出了大堂。 柳永还想问些什么,看到二人走后,回首看了看里面的‘正大光明’也跟着离开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卷宗并没有……”公孙龙本想说什么,被白玉堂立马捂住了嘴。 “开封府之事,不得外传。只能期望,这对他们有用吧。”白玉堂瞅了瞅树影下身型,满脸尽是无言。 第七章打字速度是我的硬伤啊 出了开封府华丽的城门后,荀彧瞅着旁边墙根下的店小二,过去拿出刚刚捡过的十分钱,花了一半买了一袋子包子。顺手塞了一个给拉着的吕玲珑。没把她呛个半死。 “你这厮好生无礼,这样子对待女孩子,以后肯定没人要。味道还不错。”吕玲珑吃了一口后,拿在手上。晶莹的唾液搭配着肉汁十分的诱人,一脸嫌弃地看向旁边拉着自己的人,甩手给了他一下。 “反正又不需要你要,你也别太娇惯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但也比后面的死妹控强个百倍。说你呢,柳永,或者叫你江湖名号柳三变如何?全程基本上都在思考什么,真以为这是什么推理剧吗?”荀彧看了眼出来的男子,耻裸地嘲讽起来。 “在你没有理解什么是世间最可爱无暇的事物前,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没有希望和梦想的人讨论什么是爱意的。”柳永不理会荀彧的尖酸刻薄,转头问了问吕玲珑。 “吕大人之女,你对于刚才的言论有什么看法吗?” “我倒不觉得他们在说谎,毕竟神情也好,说话的语调也罢,对这次的案件分析的十分合理。倒是这个铁憨憨脑子不知道怎么了,硬要把我拉出来。”吕玲珑给了荀彧一个白眼。 “他们几个的话你还信了,明明有夸大事实的感觉,这种三角猫的语言漏洞也就能哄哄你这种深院里不懂世俗的大小姐了。来来大小姐,让我看看你穿的是不是小熊内裤啊。”荀彧开始闷骚起来,脸上的表情过于猥琐。 “真是没有教养,真不知道爹爹怎么认识你这种文化败类。”吕玲珑气得牙痒痒,红晕涌上脸颊,整个人如同刚成熟的果实一般,果然这种大人的世界还是不太了解。 “言辞空洞倒是说的没错,但是你怎么觉得有夸大事实之感?”柳永发问道。 “步履清影是什么样的姿态,就算是什么江湖人士也不可能说出这种如同反复横跳一般的常人做不到的神技。前言不搭后语,二更始,三更末。竟然不知道犯人何时入宫,这到底是在哄骗我们,还是特意说出来打消我们的探索方向呢?”荀彧咬了一口包子,看起来味道真的不错。 “就算如此,整个案卷我们也看到了啊。记录的那么详细,怎么可能全是编的?” “骗子说的话当然全是谎言了,我们又没有看见什么包大人的案卷,也没有详细的吏部盖章统审,你们都没注意到全场所有的案卷都没有朝廷盖过的审阅印章吗?”荀彧看了看这两个懵神的人,一脸的无语。 “那你意思刚才的所有对话只是拖延我们的时间吗?”柳永反问道。 “那就要问问那位一直在树后看着我们整个过程的兄台,有什么高见了。”荀彧扔了一个肉包往城墙上的方向驶去。只见那人回头一扭,一口咬住包子津津有味的开始吃了起来,行为十分飞速。 “竟然可以看破身为暗部的第一人的我的身影,看来……”那人十分得瑟的样子往前走,并没有发现脚下早就没有了城砖,一声巨响摔在了大道之上。 “为什么最近遇到的傻瓜这么多。”吕玲珑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在场的所有二傻子。 “我哪里有那么傻,只有旁边的柳大傻最傻。” “在下的傻劲恐怕没有文弱凶的千分之一吧。” “不不不,我才是不及您的亿分之一,你可是地球公认的智障少年啊。” “那荀彧先生的傻吊劲早就超越银河。到达遥远的光之国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个没停。 “你们三个人怎么能忽视我的存在呢,我可是身为影子之下的暗部最强的第一人,怎么能……”那人刚站起来,被不知道哪里碰巧来的一片西瓜片划过脚掌,又一声刺溜的滑行到了三人的面前。 “八嘎的呢。”吕玲珑说到。 “大哥,你不用行此大礼,也就给点钱打发打发我们,这样子我是会不好意思的。”荀彧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人,讥讽的样子暴露无遗。 “你们真是气场强大啊,我只不过是走到跟前就能被你们的气势震飞。”那人甩了甩头上的西瓜皮,莫名的还有种我骄傲的情感。 “死要面子哎这人,这估计就是死傲娇吧。”吕玲珑不顾他人的感情补刀道。 “死傲娇是女人才有的表现吧,这个人只是在强撑吧。”柳永一击双杀立马插上。 “你们真是不懂人心啊,兄台不要忍了,委屈的话说出来就行了。”荀彧如同饱经沧桑的长者一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同情心爆棚。 那人的煽情点已经到了临界值,不过并没有受到气氛的影响,狂妄的笑了起来“这只是我试探一下你们几人的功夫,装作弱鸡的样子,你看看你们的样子,修行还不够啊。喂,听人把话说完再走啊。”黑衣人看了看远行的三人,赶紧叫嚷了起来。 “我们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啊,一集起码能有一分钱呢。你知不知道现在行情那么差,想活下去多么的困难。既要跟那些光会写龙傲天的雷同作家抢夺市场,又要满足很多观众老爷的审美要求,我跟你讲要不是这菜鸡作者打字速度太差了。我们怎么才能一天出现两次呢?” 三个人犀利的针对,感觉天边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搞得我想叫你们一样,要不是为了推进主线的发展,总不能让你们三个神棍在大街上转个三十分钟,就草草换下一幕。这个是文化欺骗啊。”黑衣男子也吐槽道。 “我们还是不要再扎那个作者的玻璃心了,免得到时候其他章节的时刻,让我们出糗。”虽然荀彧开始补救起来,但是像这样小心眼的作者肯定会让你到时候遭受痛苦的。 “咳咳,我是应了开封府暗部的命令,需要请你们到暗部总处见一个人。”黑衣人开始卸下头上的黑罩子。英俊的面庞显现出来,眼睛中拥有鱼纹一般的线条,均匀分布在眼白之间。脸部略微显瘦,肌肉却十分紧致,看来是经过了多年的锻炼、 “你这组织怎么感觉像某忍者村一样,你不会也是什么让世界感受痛处的组织的一员吧?”荀彧反问道。 “我这个技术跟那个破村子不一样,我可是拥有更加高级的忍法的。”那人自吹自擂了起来。 “不过,你应该拥有跟刚才不同的情报吧、如果还是谎话连篇的话,可是逃不过我的瞳术的。”柳永眼神透明起来,看来是施展了什么奇特的术法。 “这位兄台也是同道中人吗,那么我们就立刻前往诸君都向往的黑暗之境吧。影法瞬间移动之术。”那人嘴里喊了喊什么不是中文的语音,地面上开始抖动起来,远处狂奔了一堆莫名暴走的猎犬,正在不顾一切地冲向三人。 三人眼见情况十分危险,便使出浑身的气势来向前狂奔,荀彧最先吐槽道。 “这什么忍法啊,只不过是从哪找了一堆疯狗赶人啊!” “我才刚刚被这几个智障少年拖着跑了几十里,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女生呢,爹地外面好害怕我还是回家吧。”吕玲珑的眼泪都开始彪了起来。 “这难道就是土遁,追牙之术吗?今天真是学到了。”只有柳永津津有味的开始点评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跑起来我的猎犬们。”黑衣男子扬长而去,只剩下一声狼叫回荡着开封城内。 第八章我的目标是成为世界第一的忍者 开封府内,公孙龙和白玉堂听着街上的骚动,二人竟有种奇怪的共识。 “看来街上的人都被吸引走了呢。”公孙龙喝了口茶水,十分的不愉快,茶水好像没有和他的口味。 “毕竟是暗部第一捣蛋鬼呢,吸引别人眼光的手法可是整个暗部第一呢。”白玉堂翻了翻刚才的卷宗,脸上的表情舒张起来。眯成缝的眼睛看着打开了一点,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就把那几个打发走了,要知道柳永可是这场事件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啊。”公孙龙看着十分不安,神态慌张,怕败露了什么天机。 “无论是皇宫内的,还是外面的这些有权势的。都需要一个焦点来为即将发生的乱子找到那个可以撑住全天下漫漫涛声的小舟,你觉得一个柳永值得那么多人投入的心力去布下的这么大的游戏吗?” “那为何还不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态,值得开封府如同荒野民家一般,重要的人手都不见了。” “师傅们也好,包大人也好。都不应该不能去搅这看似无底的深渊,这是开封府没落后最好的自保手段了,你难道真要去看看那激烈的官场的你死我活吗?”白玉堂想了想什么又说道:“我等都逃不出,也逃不过啊。”园内的梨花随着西风飘落几分,显得十分的自然。 …… 黄河之水天上来,来到这一片平坦的岸边竟也收起了几分的傲气,随着走势趋于平缓了起来。一间小院十分的别致,很难想象有人如此惬意地欣赏着大河东去。多了几分世外桃源之感。 后面的狗群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听着水花拍击着土壤的声势,我们也可以听到三个呕吐嘶哑的气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 “你不是体力很好嘛,柳三变,怎么这就不行了。”荀彧最先擦了擦嘴,对着那边吐得最狠的柳永嗤笑起来。 “我一天只有三次三分钟的机会,一旦时间耗尽了就只能变成一个战斗力连五都不到的渣渣了。”只见一口白色的固态喷涌而出,脸色十分的铁青,感觉整个人都吐完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从遥远的星际来到我们身边的宇宙英雄吗?就你这个鸟样,地球早就被占领了好几次了。”荀彧更加不屑起来。 “你们有时间在那里斗嘴,不如赶紧恢复恢复体力,我是真的快不行了。”吕玲珑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双唇之间的朱红早已消散殆尽,嘴唇甚至十分发白,头上的虚汗划过面颊的胭脂显得十分憔悴,酥胸一起一伏倒是有些色情的感觉,双手苦苦支撑着最后的矜持,显得那么的柔弱。 “我扶着你吧,你这种大小姐还是好好待在阁楼中,梳妆打扮。跟着这些大男人们跑来跑去,可是会吃苦头的。”荀彧掺扶了少女,擦了擦她面部的水滴。 “你又懂我什么,没有出身于大家之中,怎么能体会到那种什么都是固定的悲哀呢。”女子略显无力,拼着一口气狠狠地说了一句,想拍打也只是轻轻划过了荀彧的衣襟了。 “你们真的是锻炼不足啊,小李叫几个人把他们扶进去。”黑衣男子叫叫院子中的人,眼见有几个同款黑衣的男子从破旧的大门走了出来,帮着这几个虚脱的人步入院墙之内。 一见院内倒比外面显得有些阔气。首先花花草草夹道相迎,甚至还有几枝洛阳运来的牡丹开于其间。周围都是一些练功的器材,有磨损已久的木人,木桩。不同的兵器挂在架子上十分规整,连书架也都靠在院墙处,十分的便捷。院内有男有女,男人装扮一席黑衣,魁梧的肌肉经过长久的锻炼已经十分结实,显得十分壮实。 而女子的装饰十分贴身,丝绸紧紧贴在丰满的形体之上显得十分多姿妖娆。尤其是富有弹性的布匹配合着身躯的拉伸,一张一合的姿态简直就是少男杀气,配合着圆润骨感的大白兔和桃心状的臀肌,真的是见者血脉喷张,完全沉浸在春意之间。 荀彧立马来了精神,扬言:“果然紧身衣才是男人的浪漫啊!”欣赏着这般美景,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久的人生得到了精神熏陶。 “真如他人所言,一个文化流氓的样子。”柳永看了看荀彧,一脸的嫌弃。环视周围,发现了好多身姿娇小可爱的身影,稚嫩的声音喊着‘嘿哈’,透亮的汗珠打在额头之间散发出如同珍珠般的洁白。柳永控制不住自己,鼻血溅得到处都是。 “男人啊,你们真的是没救了。”吕玲珑无视这两个色痞子,靠在了花坛旁边。周围的人想要帮她,都被她婉言拒绝了。 “看来现在的年轻人还是需要多多历练,要不然以后只能沦为他人的监下囚了。”一声叹息从石柱之后传来。白胡子老人慢步走了过来。皱纹如同山川走势一般弯曲,年纪估计十分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双手背后一副泰然的姿态,双眼十分细长,嘴里一言不发,像是在打量什么。 “太师尊,您不是出外访友了吗?”黑衣男人一脸惊异的样子,眼前的事情有些奇怪。 “我怎么行动,还要给你们这些小娃娃打招呼吗?小展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有时候过于幼稚了。”老人劝导起来,教师风气四散出来。 “师尊,人我都带到了。”黑衣人恭敬的请示道。 “老夫眼不瞎,你怎么老觉得我都已经准备后事了呢,人家才六十五岁芳龄呢”老人家敲打起来,十分不满意。 “可是大人要您注重身体,毕竟您可是教导员三大导师现在唯一能动的了。”黑衣人躲闪起来,一副我有理你闭嘴的样子。 “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丧气的,那两个老头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不想学我的忍法了,竟然还敢顶嘴。”老人气急败坏,愈发下手狠重。 “要不是当年我入门的时候,您苦口婆心的说‘小伙子,你骨骼惊奇,并非凡人。跟我学习我独创的忍法,到时候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成为世界第一的忍者,统领忍界,指日可待啊。可我现在连个什么搓丸子都不会,现在就拿着您训练的狗狗吓唬吓唬人,我怎么感觉我上当了呢?”黑衣人跑了起来,满嘴的抱怨。 “你个展招,真是越来越皮了。你信不信我一手大于螺旋丸打得你满地找牙。” “得了吧老师,就你那个不到三寸的丸子,能有多大伤害。我觉得我分身一个都能躲过去。”二人你来我往,在庭院中打闹起来。 “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们师徒谈话,不过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人啊?”荀彧耐不住寂寞,抢先发问。 “老师你这丸子真的不准啊,看来你当年的京城第一夜猫子称呼是假的吧。” “你个臭小鬼,为师真的是气死我了,吃我一发白虎丸。”二人的争斗愈发激烈了起来,逐渐演变成了斗殴。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住手!”两记沉重的沙包拳头击打在二人的肚子上,疼得满地打滚。 一个中年妇人从后房走了出来,对着地上的二人指指点点的“多大的人了,还是那么幼稚,我看刚才那句话送给你自己算了。” 妇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衣,放下了袖子。有些年老,却不难看出整体十分的婀娜。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和细腻的面容。肌肤有些下垂但是骨架形态十分端庄,年轻时也一定风韵十足。发福的样子有些失型,但双胸依然坚挺,傲人风范依旧留存。 那人看了看三人,笑容可掬“我家官人,前代夜猫子江洋大盗白玉堂和他的大弟子展招。看着可笑了点,还是待人和善的。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把客人招待起来。” 一声呵斥,二人像是道歉起来,连忙招呼道:“欢迎来到开封的阴影面,少年少女们。”二人的笑容十分丰富,荀彧心想,这案子看来并不如表面一般祥和啊…… 第九章电脑上的垃圾软件好烦啊 金碧辉煌的皇城之内,御林军的盔甲在刺眼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两列人马布局于阶梯之上,拱卫着高耸庙堂内的唯一至尊。气宇轩昂的一身真龙金光包裹着那人的躯体,看似十分的的年轻。脸上并没有大众印象的胡须,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威严之感不如说十分的无聊,只是盯着台底下的大臣喋喋不休,细皮嫩肉一点也不严谨。 “皇上,臣觉得让朝中的大员都到京畿周边十分的不妥,现在皇城内事态如此严峻,您怎么能如此草率呢。”官帽两边的长须不停的随着神情摆动,年迈的样子一副长者姿态,我这么说都是为你好的寓意十分明显。眼神十分犀利却又委婉,看来是对皇帝的脾气有些了解,并不敢轻易地越过雷池,鼻子旁的人纹愈发深邃,估计也是久历官场了。 “韩大人,自从我父皇走后这才不到几月,你这就耐不住寂寞了?我知道您资历老,即使是仁宗也对您是礼遇有加,当然我这个毛头小子的话,您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龙椅之上的人打了个哈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感觉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微臣喜欢说一些难以入耳的危言耸听,但是这也要分场分情况讨论啊!您不喜欢那些老爷爷一样的长辈我明白,可这种时候怎么能胡闹呢?您让主管科举的礼部去处理这案子简直是胡闹啊,门下省的官员您都派到那里去了?大理寺呢?甚至刑部都可以处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人的声调有些失控,下巴的白胡子都开始冲天上扬。 显然台上的人有些不乐意了,略带讥讽地说:“朕还是太年轻,没了你们这些公公伯伯辈的人就解决不了什么,这案子出在科举其间,管理它的事情自然交给负责一切考场章程的礼部了。不然难道让朕亲自去找找那个江洋大盗吗?” “臣可不敢让您移居皇城之外,就算这些三司长官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那边疆的老范估计会气冲冲地万里奔袭来找我问罪的。可是老臣还是不解,您为何要把那个柳永放回京城,他可是两任皇上都下旨年迈之年不得录用的人啊,这种不定的因素,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更是起祸之道啊。”老人转移了话题,看来并不想草草了事。 “你这话应该去找西京道的欧阳老伯说去,要不是他临行之前跪下求朕,我才不知道这号人物是什么玩意。只是听说在后宫嫔妃广为流传而已,估计也是个李太白一样的风流浪客吧,这种人我也不会录用的,要知道有文采的小白脸可是男人的公敌啊。”金龙姿态的人摆了摆手,暗暗同意了底下老人的观点。 “嫉妒的心理跟先皇一模一样,那么这案件您已经心理有了分寸了吧?”老人试探了一下,想要打探出什么。 “包龙图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他们自己人处理,朕又能左右什么?我只期望能赶紧解决完成后处理一下北方之事。最近那个辽人使臣都已经三次要求觐见了,朕都搪塞过去了。他的烦人程度可是跟那些个垃圾软件是同一个级别的,韩相您还是好好处理好这件事情吧,没处理完成之前,朕还是如遣散官员之前一样,除军政要事以外,任何杂章一律不见。退朝。”年轻的皇帝缓缓起身走下偏阶,留下了孤独的老人站在原地无奈的摸胡须。 “看来有必要叫那群人赶紧结束闹剧了,这如果再拖下去,这金銮大殿估计就要变成核爆现场了。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非得让我主持政事,等你们回来后一个个绝对不能轻易饶过。”那人看了看金龙交错的椅子,叹了口气只得退了出去。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在吃面呢,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一声巨大的吐槽冲破云霄甚至传到了遥远的月面之上,吓到了正在捣药的兔子们。 “哈,到了饭点不吃饭你还是人吗?这可是河南吃不到的做法,你还是好好感恩戴德吧。”柳永不顾荀彧的叫嚷,抄起筷子往嘴中刨了一大口。嘴角全是酱汁,吃得十分开心。 “年轻人有饭量是好事,多吃点我这虽然破旧了点,但是吃饭可是管饱的。”妇人笑了笑十分满意有人赞赏自己的厨艺。 “俗话说战斗之前需要让自己的肚皮充实起来,这可是忍者之道中必要的一步。啊,你个混蛋展招竟然从我碗里挑肉啊,你小子想找打吗?”老人家一个不留神,碗里的一块肥肉顺着碗壁旧滑到了旁边少年的碗内。 “老头,你可别忘了。兵者诡道也,身为忍者怎么能不防范别人的偷袭呢?”少年人十分的得意,嘴里嚼得那叫一个香。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只注重眼前的蝇头小利,而忽视了真正的目标可是会吃大亏的。”老人家不屑一顾,只见少年的碗早就不知道消失在自己手上了。老人家狼吞虎咽地把碗内的残余一扫而空,最后那一点油水都舔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给别人留活路。 荀彧看了看这边的二人,既然开心地大笑起来。 吕玲珑细细品味着。跟自己吃过的那些美食不同,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青菜皱皱巴巴的看着一点都不美味,可却非常甘甜。肉块的形状甚至有些可笑,煮的却滑腻可口,盐和醋调味的十分可口,还有一种莫名的火热感,不知道加了何种东西。“那个,夫人您到底加了什么。” “是胡椒,我加了胡椒。”夫人自傲起来,胸部上下起伏不知道让人往哪看。 “真是难得吃到这种西北特殊的调味风格,真是怀念啊。不过我看旁边的人,一点嫌弃的样子,怎么了你不是号称什么无面不欢吗?吃得那么的狼狈。”荀彧望向那边鼻涕流了一地的柳永,呵呵呵的指点道。 看来柳永并没有吃过略微重口味的东西,眼泪顺着上翻的眼皮往下涌个不停。每吃一口伴随的都是几声吸溜吸溜的鼻涕声。不发话的同时仍然大口吃着,看来口味还是不错的。 “那么老人家,你就是当年敢在文华殿大梁上睡觉的江洋大盗白玉堂吗?”柳永吃完一口后,咳嗽两声发问道。 “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仗着身体好,现在也就是看看书,教教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也就可以颐养天年,过过夕阳红了。”老人放下了碗,扣了扣牙缝。 “他才闲不住呢,每天早上六更必须去到紫微城溜达一圈,城楼上的看守拿他没辙,每次都到我这抱怨诉苦。”妇人有给徒弟盛了傍晚,不时地吐槽道。 “说起来,师傅你每天午时站在北市钟楼上望着那青鸾院都在看什么?”少年人嘴中支支吾吾的,看来饭还没嚼完。 “欧,每天中午那么晚回来原来是看什么青涩小姐去了啊,老头子?”杀气从周围传来,使每一个打了个寒颤。 老头眼见大事不妙本想遁走,且被那妇人一巴掌糊到地上,腿脚略微颤抖,看来是小命玩完。 “你们先吃,我处理一下家事。”老头被拖动到后厨,只能听见叮叮哐哐的声响。大家只是默不作声,继续吃饭。 “什么人?”少年抬手接住了什么东西,只见一支穿云箭射过他的手掌,疼得他嗷嗷大叫。 院内的人全部都被撂倒,只有一席白衣缓缓步入中庭,形神泰然,丝毫不恐惧什么。 “我看你们这些人太蠢了,完全都了解不到我的行踪,我便现身给你们一点提示罢了。”那人压低声线,对着这边吃饭的人低语道。 “你就是盗走皇上考试大印的人吗?”柳永刚刚吃完一口,鼻涕差点流入嘴中。 “你们倒是先给我做个应急处理啊!这箭拔不下来。”展招一脸疼痛,完全认为这几个观点错了。 “哼哼,太祖的神剑也在我手上。想要知道它们的下落就必须完成我的三个挑战,不然我就让全天下人知晓,现在的大宋王朝是如此不堪。明日午时三刻,洛阳钟楼我期待你们的挑战。”那人闪过老头的一掌,闪过亭阁,消逝云烟之间。 全场一片肃然,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危机在等待众人。 “你们倒是给我找个郎中啊,医生我需要治疗啊!”只有展招还全然不知,这挑战非同小可。 “你这个作者有毒啊,明明我这伤的更重啊!”只有一声长叹又一次吓到了那些捣药的小兔子们,久久不能令它们忘怀。 第十章这是沸羊羊的感觉 午时已到,关灯睡觉。洛阳城的正午时光,大家上的人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留下那少部分的人来往于餐馆茶楼之间,享受着美味的午餐时光。 白衣人单脚站在鼓楼的正上方的楼尖之上,朱红的砖瓦映衬着那离奇的姿态。不以为是大侠之外的,就只剩下神经病一说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纵身一跃,感觉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一般,缓缓下落来到了城楼之上,周围的守军都惊呆了。 “你这家伙不嫌热吗?非要正午举办什么挑战,我跟你讲没有什么特色的东西,我可是会立马回家继续看小黄书的。”荀彧站在城门外十分的不爽,目光呆滞的样子一副不情愿。表情十分的扭曲生怕自燃了不可。 “你们要不是非得吃完那一口饭,才从黄河边往这赶,我们至于这么仓促吗?”展招无奈地吐槽道。今天的装饰不同于平常,头戴不知道从哪购买的护额,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暗字。一身锁子甲外披了个黄色外套,不用说这是在模仿某个知名的忍者角色。就差给脸上来三道胡须,以体现出考斯普累的精髓。 “小鬼,你忘记我昨天的叮嘱了吗?保持充足的体能是一个忍者必备的技能之一,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老头子也换上了装备,护额歇着穿过发际线罩住了一只眼睛,嘴上戴了个面罩。身子低平加上一席灰衣,除了身高外倒有几分相像。 “所以你们的生物老师真的是死得早,完全忘记了饭后剧烈运动,不利于身体健康,你看那边吐得没完的,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展招看了看柳永,柳永此时已经倒地不起,微微颤抖着竖起三根手指想要表达什么。 “你可以不管那个战斗力不足一的渣渣。喂,楼上的,你说有什么挑战?我们可是很忙的,没时间陪你玩。”荀彧刚想问个什么,只见那人立马闪现到他的身后,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荀彧掏出自己背后的折扇勉强挡下了一击。 “你怎么会我们暗部秘传的飞雷神之术?”老头一脸诧异,搓了个丸子径直扔了过去。 那人不急不忙一个比那丸子更大的丸子回首扔了回去,随着冲击,老头被击退几米之远,气喘吁吁。 “看来你们的功夫还有待加强啊,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真是不中用。”白衣人笑了笑这几个狼狈的人,全身都是瞧不起的状态。 “没有战斗力的人先退下,你的目的并不只是试探那么的简单吧。”荀彧挡住了吕玲珑,一副防守的姿态,不时还向后面的几人传递着眼神,像是在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还是不玩你们这些人了,免得说我什么欺凌弱小。看看这,我腰上的宝剑你们可认识?”那人指了指自己腰带上别着的东西,打眼一瞧还以为是什么书卷。 “是太祖的……”展昭刚要说什么,被老头子一个飞踢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头你干什么?”委屈的让人不明所以。 “说你傻你还不信,这可是北市最繁华的地段了,你真要把事情说出来才反应自己有多愚蠢吗?吏部对外封锁了一切关于本次案件的消息,民间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有最近的他国使臣也暂居京城,你是想要我大宋国的脸丢到塞外去吗?”老人低声说话,神态却十分动怒,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的任务是。这卷轴一般的东西我会放到南市钟楼的宝阁上,你们需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我一会分发的纸条上的物品。完成后可以限制我在城楼上的发挥空间,找到的越多对我越不利,但是一路上我也早已布置了多处陷阱,我期待着你们能够让我享受挑战的喜悦。”白衣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众人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张纸条。 吕玲珑先行打开,看了看上面大笔一挥的字条,满脸的妈卖批。“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哪里去找别人刚刚吃过一口的煎饼果子啊?” 荀彧笑了笑,不急不忙的打开了纸条,脸上的神态顿时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你这混蛋,我是要穿越次元去寻找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吗?这难度系数太高我做不到啊!” “你们还是太嫩了,怎么能因为这种条件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呢?”展招看了看面部狰狞的二人,也打开了纸条,随即立马扔到了地上,举止十分的暴躁“什么是传说中忍者的忍术啊?师傅你给我讲讲什么是这玩意。”只见老头立马冲向自己,飞速奔跑了起来,不顾少年的迟疑全力向反方向带着自己奔驰了起来。脸上十分的严肃。 “师傅,您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只有一个时辰啊!”展昭被带着和地面摩擦了起来。一脸茫然。 老人家淡淡地说,似乎并没有影响什么:“纸条上写着,最爱的人的亲昵表现,一会等你师母跟我忙完事,我就立马教你什么是传说中的忍术。哈哈哈,等着我老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窜入人群中不见踪迹。 “那几个估计还要忙活一阵才能完事呢,这要我们先找个煎饼摊完成第一项任务。”荀彧瞅了一眼远去的二人,转头对着吕玲珑说道。 “那旁边那个呢?”吕玲珑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表情十分复杂。 “等他吸收一会太阳光的能量后,自然就会活过来了。三变你一会自己赶上来,我们先行一步。”荀彧看了一眼微微颤动的手指,便带着玲珑跑动起来。 地上的柳永用尽力气打开纸条,看了写的是什么东西后,像是如释重负般又倒了下去。 …… 南市的钟楼上,白衣人护了护卷轴,一副安心的样子。突然,一柄长剑悬在自己的脖颈上,他看了看剑锋,一副了然于胸的说:“你现在出来,又能如何我的乖徒儿白玉堂,不应该叫你白玉汤吧。毕竟,这可是老策给你想的名字。洁白如清汤。” “老师,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城府高深的人在想些什么,但在包大人不在的日子如此目无王法,难道都忘了当年的开封府是如何令百姓安居的吗?”男子抖了抖手,并不想起什么杀心,只见那人顺势夺下宝剑,反手威胁其自己来。 “我是怎么教你的,没有想要杀死对方的心理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敌人面前。因为就算你挡在他人面前,也抵挡不住反而白白送了性命。我看你是和那个老头家的傻徒弟待久了,连思考模式都快一样了,为师可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那人把宝剑扔到一旁,无奈的样子透过面纱显露出来。 “包大人如果还在的话,怎么会让开封府……”只见一个箭步,那人一击手刃击昏了还未说完的少年人。虽是昏迷起来,神情仍是一副苦闷复杂的样子。 “当年如日中天的开封府,现在这般模样又如何?时代早就变了,我们这些留在过去美好的人啊,也该给那些少年人们让路了。”大雁在天际盘旋惊鸿几声,朝着远方缓缓离去,只留下了无尽的沉思让地上的人们无穷的遐想起来…… 第十一章美少女向来是神秘的存在 北市街头开始繁华起来,大家趁着下午不算太热的天气出门寻找可以纳凉的地方。荀彧发现了宝岛一般的煎饼摊大声喊道:“老板一份不要鸡蛋,多放香菜。”中年人老板挥了挥手上的木推子,了解得十分明白。 “怎么搞的那么清楚的样子?”吕玲珑发问道。 荀彧继续看着摊子,老板从木桶中捞出面团糊在热锅上。老板擦了擦面颊上的汗水,随着一声蒸腾消散在云霄之间,面饼均匀分布在锅边。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已成型,中年人熟悉的铺上果篦,再在上面刷上面酱,用手甩出葱花和一把香菜,放入纸皮之中。荀彧接过果子,放入三文钱,老板退回来一文。脸上笑的十分可掬。 荀彧快速咬过一口便递给旁边的吕玲珑:“别人咬过一口的煎饼果子,赶紧拿着。” 吕玲珑看了看煎饼,十分怀疑的样子。指甲上点点清纹不时指着煎饼和荀彧本人,面容十分的可爱可恼,像是在怀疑什么。指尖轻轻戳动着荀彧开始问:“你是不是外星人假扮的,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要是真正的荀彧一定会蹲在煎饼摊等着一个人咬一口煎饼,瞬间抢夺过来,你这举动过于正常让我十分的怀疑。” “你是什么事后觉得我就是那种地痞流氓的属性啊!我也是遵守正常社会秩序的,也是懂得什么时候该付钱该买账的,还有你还要陪我去找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啊,别给我找借口。”荀彧一把夺过吕玲珑戳在脸上的中指,二人眼神对视起来。 吕玲珑一下乱了阵脚,原先没有观察过他,没想到还是十分俊秀的。皮肤略微起皱看来是历经了不少风霜。平时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如今却死死盯着我看,真是不要脸。不过没想到平日里目中无神的他,眼神也会如此的动神啊!不好不好,险些犯了花痴。在这样下去就要失态了。 吕玲珑一把推开荀彧,收拾自己的妆容,轻轻把发梢盘起,一副不情不愿的说:“还不赶紧找你的十七岁的美少女去,我们可没有这么针锋相对的戏耍时间了。”脸上红晕分布在眼眸之下,双手微微压住酥胸的起伏,尽力平息自己不均匀的呼吸。身型的轻纱一起一伏随腰部摆动起来,远观风韵暴露的过于成熟。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要是现在老天爷立马给我安排一个重要的角色出场帮我解决难题,我就预约自己充当三集的搞笑担当。”正所谓上天给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必然会找个电焊帮你把门焊死,尤其是当人不知道自己正在乱立什么福来哥的时候,我们心怀万物的神明自然不会忘记这么虔诚的祷告的。背景音乐开始隆重起来,暗示有什么重要角色要登场了。 “喂,我开玩笑的,别给我瞎换什么背景音乐啊。况且好像还是什么赌神的出场曲,我们这可是宋朝,某宝岛还没有回归呢,没有那么多的文化元素啊?”荀彧像是整个人都被玩弄了一样,也不知道是哭是笑了。苍白,只剩下了苍白,不如说除了苍白已经没有什么好表达的了,那个人越走越近。贵妇人的姿态逐渐清晰起来。 华丽的妆容不说,就是那璀璨如星辰一般的银凤发簪,犹如百鸟折服一样气场十分强硬,周围的过客都因为这位女性的威严,不自觉的纷纷下跪起来。女子表情却十分鬼马精灵完全看不出什么,未长熟的面容略带着未成年高中生一样的稚嫩,笑着露出几颗白牙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傻丫头,粉底摸得比较淡雅,看来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自信,桃花眼微微睁大,显得精神十足。 “我滴妈呀,作者你不是跟我说皇城中的人物过上十章左右才会依次出场的吗?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一上来整个重磅炮弹,我到哪里去躲去啊?我能不能请病假,能不能少几次出勤次数啊?”像是没有听到这番自爆一般,女子捏起荀彧的脸颊生气地说道:“我听说你不是要找什么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吗?这不是你理想的答案吗?”那人得意洋洋地姿态,惹得吕玲珑嫉妒起来。 自己的青色罗裙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可是在这五彩纷呈的装束面前不是一点逊色,而是整个格调都败北了。尤其是双肩到小腹之上的胸部范围完全没有什么遮挡吗?这符合当代人的审美吗?作者你是不是受了什么贿赂要写一个这样送福利的角色,除了丰满的胸部上的一圈红色小背心还有什么能够挡住那巨大的蜜桃果实啊!还有这一副印度过来的暴漏装束,你确定不是吃了什么印度料理偶然想到的角色设定吗?还有那皮球一般的东西,你个处男作者见过什么实物吗?正常人哪有这样式的东西?表情上虽然只有嫉妒,但这心理像是如火山喷涌而出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荀彧仍然哭笑不得,像是自己的性命犹如案板上的食品一样,是生是死只有一念之差。完全和旁边如同玫瑰绽放的笑容不同,胸前的重物不时摩擦起自己的手肘,一身冷汗哆嗦从全身不停冲击着指挥中心。周围的围观群众却十分气疯,完全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敌人姿态,心想这人何德何能享受如此人间极品,完全不了解荀彧在害怕着什么。 女子像是注意到气氛的变化样,对着荀彧的耳朵低语道:“你还没有介绍我的出身呢,要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设定,我今天就去找黄爷爷安排一下我住宿的问题,毕竟那城楼里的床铺太硬了,我可是要体验体验民间的疾苦呢。”妖艳的话语立马把荀彧拉回来了现实之中。 “这位大人,不对,这位集万千宅男粉丝梦中情人一般的身躯,多种动漫女主角性格于一体的全能小姐姐。正如一颦一笑勾人心魄,如同千年之中的独特存在一般,叫,叫,你到底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啊!”荀彧实在编不下去了,果断放弃了挣扎,倒在了路边,嘴中低语着神啊救救我吧的字眼,像是把灵魂交给了恶魔一般。 “真是不中用呢,那边的小姐你就叫我小玉阳就行了。因为需要一个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的角色形象出现,如同流星一般在这里参上。还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如此的唐突和另类,讨厌这个沙比作者的临时决定,人家会尽全力让大家喜欢这部作品的。”少女对着空气不知道解释了什么起来,神态尤其令人神往,感觉是用箭矢贯穿了心脏一般,使人拥有了无尽的爱慕之意。 吕玲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着白沫的荀彧,又望了望一副偶像姿态的迷之少女。啊,神啊,我到底还要承受多大的苦难才能解脱啊!神明在天上注视一切,无奈的表情只能祈求着少女的日常尽量正常一些而已,自己也救不了这样奇葩的作者脑洞一般,消失在了云彩之巅。 第十二章何为究极的忍术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紫薇城中一声狼叫吓坏了正在逗鸟的男子,白鹤也是受到了惊吓,狠狠往男子身上疯狂乱刺起来。男子却十分的舒爽,感觉是什么哲学的样子,脸上不失如升天一般,看着很享受的样子。 身着灰色袍子的小太监一路踉跄仓促,已经不知躲过多少正在梳妆的妃子,闪过多少端着餐盘的后房服务生,甚至还看到了两个宫女在一旁偷偷摸摸如同偷吃禁果一般,追求大人的世界。虽然这边的事看着有些重要,但是小太监身为有着职业操守的人,什么事情应该分轻重缓急,自己还是有个分寸,只是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你们继续,便匆匆来到在亭子中背过众人的九五至尊处。 皇上不发一言,感觉十分的震怒,难道他发现我昨天偷偷吃了上供的荔枝了吗?旁边的厨师长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起来。皇上肯定是发现了昨夜我偷偷放在床头的肾宝丸了,现在正在强忍着自己纵情焚身的身躯,准备着和妾身大战三百回合呢。一旁抹着三层厚妆容的妃子不知道想入非非什么呢,扭扭捏捏的像个很态一样。 小太监不发话,只是等待着至尊的金口玉言,毕竟这种时候身为一个专业的职场人员,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才能在如同战场的环境下生存下来。 “你们。”如同诸位期待着的场景一样,皇帝停止了正在忙的事情开始发话,整个气场十分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臣不应该偷偷拿走一颗荔枝品尝,请皇上治罪。”厨师长首先跪了下来,一副慌张的神情,怕是性命不保一般先行认错了起来。 “皇上,您看这景色十分美丽,引人入胜。我看还是找间房子,咱们二人共度什么良辰美景如何吗?”女人毫不收敛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妖魔再世。 皇上听到了这一番话语,仍是不急不慢的说:“你们的事我一会再说,能不能赶紧给我找个大夫,我被那个凶猛地白鹤不停拍打着身躯,完全忘记了疼痛了。”皇上转过身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破烂烂的,衣不遮体的样子显露出身形的俊美,看来日常之中不少锻炼。虽然没有什么八块腹肌,肌肉却十分紧绷,运动员的感觉散发出来,像是在炫耀着完美包迪。 周边的人慌了起来,纷纷四散而去寻找太医的踪迹。只有装饰严整的护卫和小太监一动不动,等着周围人潮散去才敢发话:“皇上,奴才有事要说。” “你先别急,告诉御膳房的大师傅,明天起给我每天强行绕着皇宫跑十圈,直到朕怒气消了再说。昨天的荔枝那么难吃都不告诉朕,没治他欺君之罪都算轻的了。还有那个瓜妃,给我想个办法把她踢出宫去,什么肾宝丸,分明是山楂丸吗!这号傻子留在宫中浪费什么经济产值,你们还不赶紧去办。”周围的护卫瞬间遁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继续。”皇上换上备用的衣物,坐在凳子上发问起来。 “平阳公主偷偷翻出宫墙去,不见了人影。留下了一张纸条请皇上过目。”太监手上平稳地递出纸条,腿却不时地发抖起来,刚才的场景过于吓人,身体不自控的被君王的威严震慑住了。 刚刚拿起葡萄的人叫了旁边另一个太监,太监快速拿过纸条,恭恭敬敬送到了皇上手中。 ‘小六子,姐姐出去找个人玩玩,不要担心我的安危啊。顺带一提,你可别再抱着玩玩的心态处理那些大事小事了,我可是跟您太爷爷约定好了,不影响国史的前提下帮助你家的。到时候自己玩脱了我可概不负责啊。’写的十分潦草完全没有什么章法。 “那个老婆婆搞得自己多么清高一般,仗着自己岁数大了不起啊!她爱干什么干什么,朕三宫六院的规章制度又束缚不了这位自开国太祖就享有特权的天下第一长公主了。朕不管这些杂事,给我把韩琦叫来,朕命令他把富弼给我叫回来,立刻马上,我要立马把那些吹胡子瞪眼睛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那些懒蛋马上遣返回去,还不快去。” 小太监瞬间滚动起来,完全抵挡不住惯性驱使,一路顺着铺设的地毯往外滑了出去。 “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吗?太爷爷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狐媚妮子,这姿色不是什么闭月羞花,都快赶上祸国殃民了。真是的,一个个只会让我头疼。对了,把王安石一起给我叫来,朕要好好让他们理论理论,这兵啊到底用还是不用。”男子发了发愁,又欣赏起了池塘中的白鹤,随着湖光愈发沉着思索着。 …… 钟楼之上的白衣人望着越发接近的三人,十分的满意。勾起了自己好久没有的战斗欲望了,险些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喂,那个站在城楼上看风景的,你要的咬过一口的煎饼和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我都给你找到了,你倒是说有什么限制条件啊。”荀彧连忙找了个话题,先于两个女人一步来到城楼底下,二十尺高的钟楼巍峨矗立,显得人们过于渺小。 “你们不是人还没来齐呢,等人的时间不算在调整时间呢,这香还有半柱,你们还是好好思量一下对策,免得一会手忙脚乱的还需要我放水。”那人十分自满自己的功夫,完全把玩着众人焦躁的心理。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一会别拖我后腿,就乖乖站在这里。”荀彧叮嘱了条条列列,生怕自己被这几个女人吃了不可。 “我可是充沛的战力啊,你怎么能让全场最能输出的攻击担当,在一旁边缘消耗呢?”美少女一脸嫌弃,气嘟嘟的脸颊不满意荀彧的安排,看着不像战力担当的样子。 “姑奶奶,您要是把这钟楼拆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修缮的钱财,你从那个吝啬鬼腰包里拿钱,想法真的是异想天开。” “哈茄,哪个不要脸的说我坏话。”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椅子上的人不知道在抱怨什么,只得闭嘴倾听。 “小六子的事,你怕什么。大不了我去拿些什么字画,书籍拿来卖点钱财,把你包养了不成问题。”少女自傲起来,一副匹诺曹的样子。鼻子都快冲到荀彧胸前了。 “你要是敢把那些积攒了将近百年的名人字画卖了,咱们下半辈子都只能天天躲着神机营的搜捕过日子了。真不知道你是属性过多脑子成浆糊了,还是活得太久连常识都忘了。” 一击手肘冲击到了荀彧的腹部,自己好像看到了好多美女在向自己招手,怎么还有小翅膀和光环呢?我一定是在做梦啊!你给我回来,一只大手瞬间把他从云彩之间拉了回来。 “你都把我送到极乐去了,倒是下手轻点啊。”荀彧吼道。 “那些西方的神话有什么好的,我倒是可以请你去叨扰那些猴精,猪精之类的存在。”少女撒娇道。 “你是准备让我也披个袈裟去那神圣的地方,能歌善舞去啊。” “我看你有这潜质,毕竟也是当年挡下我几万大军的人,降妖除魔估计也不在什么话下吧?”少女轻轻支起下把,一副挑逗自己的样子,不过荀彧完全不买小嘴舌头轻润嘴唇朱红的诱惑,看了看远处狂奔的灰尘说到。 “传说中的忍者即将到达战场,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 远处一席橘红首先不远万里来到我们的身边,虽然眼神没有变的那么犀利强悍,但是整个人都跟上了什么强化一般,霸气侧漏,冲天的尖刺头指着城楼上的男子,一副剑拔弩张的挑战姿态。伴随烟尘滑行道众人面前十分的帅气。 “你师父呢?”吕玲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老头的身影。 “天上呢。”展昭指了指一个巨大的影子,只见一只神鹰滑翔过房屋之上,上头好像站立着一个人的样子,那人望着街道。不知道在巡视什么。 金光神鹰在阳光下越发耀眼,上头的人看到了白色的身影,信仰之跃冲击到了白衣人站立的地方。红色披风首先映入眼中,大大的‘自’飘舞在风中显得豪气万分。面部妆容画的犹如歌舞伎一般,夸张却不失神,表情十分的严肃,死死盯着这边的白衣人。 一场属于忍者之间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战斗。 “我一定会成功击败你,成为最强的忍者的。”展招发出信誓旦旦的吼叫,白衣人抖动着肩膀,迎接着久违尝试的快感。期待着所有的人值得自己费尽周章的布局成为自己最辉煌战斗的垫脚石。 “看来是要打起来了,真是的看来我还要再躺一会。”柳永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扭过头继续躺了下去…… 第十三章丸子是忍者的浪漫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们完成的情况吧。首先我已经确认过了咬过一口的煎饼和永远十七岁的美少女了。那么师徒二人最爱之人的亲你表现和究极的忍术呢?”白衣人看向刚刚登场的二人,不屑道。 老头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几道唇印,热气还没消散,看来新鲜的如同刚刚打捞上的鱼类一般,惹得荀彧羡慕起来。 “你要想要我倒是可以吻你一下。”少女看了眼荀彧的小心眼表现,轻轻凑到跟前说。 “那不可能,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跟多少个人同样说这话。女人说的一心一意完全是哄鬼的,尤其是你。”荀彧立马摆了摆手,不可能让你夺走我的纯情的意思油然而生。 “亲昵的表现我看到了,那忍术的话还是在战斗中体现吧。那么大家都看到了我所在平台的范围吧。”白衣人让众人看了看城楼承重的屋檐,整个形状趋于平坦也适合大家施展拳脚进行战斗。 “我只会站在中间九格战斗,出了范围就算我败北,或者你们能夺走在塔尖之上的宝剑也算你们成功。”白衣人解释完规则,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限制什么。 “那如果我们再完成一项,你是不是只能站在四格以内和我们作战了。”荀彧立马补充道。 “你是说那个还躺在地上的人能帮你们扭转什么战局吗?事实如此,不过我觉得你们撑不到他完成任务到达就会败下阵来。”白衣人满不在乎荀彧的发问,甚至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蠢了。 “那么你可以继续把香点上,进入战斗模式了。我看那边的皮肤狂人已经准备好展示精彩绝伦的操作了。”师徒二人早早摆出冲锋的姿态,双手撑地,整个人几乎贴在地面之上。 白衣人大手一挥,香火又燃烧了起来。二人瞬间残影留在原地,体术加匕首疯狂击打在白衣人的身上,一波试探完成后,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完全让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飞雷神的极致吗?可以达到模拟战局的情况并且让对手消耗一定的体力,不过这还不是传说中的忍术。让我看看你们的强大吧,火遁十面埋伏之术。”楼阁上的瓦砾瞬间燃烧起熊熊大火,阻断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小展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独创的忍法了。让他看看一天看着黄河水并不是休闲娱乐玩耍。”老头指示了一下,展招立马憋起腮帮子喊道:“水遁,黄龙天降。” 云端之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犹如河道开闸般,不知何处的水势倾泻而出,瞬间扑灭了大火。让众人享受了湿身的感觉,美少女像是说了什么术法让地上的三人免受福利描写的伤害。作者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快感,还略带小失望。 “痛快痛快,没想到你们这两个闲人还会去钻研什么奇特的忍法。不过,这还不是究极的忍术,吃我的借力打力。雷法,千鸟奔袭。”顺着云层积攒下多汁的水滴后,周边的大气立刻浮躁起来。白衣人传导着强大的电荷,离子不断冲击着云层中活跃的成分,千万只雷光化作飞鸟直面师父而来。 “你这破坏房屋的罪责我可不替你担待。瞳术,错乱轮回。”所有飞驰的雷光千鸟如同受到控制一般,反身冲向了白衣人,老头的眼神黑暗沦入深渊之中,整片天际浸染了血光一般,看不到丝毫光照。 “这么早用什么限定技能,真是瞧得起我。收!”那白衣人打个响指,所有的雷鸟如同蒸腾一般化为乌有,连同天际中的所有色彩也都消逝回归自然。 “我只不过是负责转移你的注意力,展招丸子的强大让他看看吧。”老头看似任务完成,高声呼唤道。 丸子,只有丸子,天空中的白色光丸犹如星河分布一般闪烁在洁白的云彩之间,那景象就是银河光带离开宇宙玄妙来到众人面前。白衣人并没有晃过神来,漫天的丸子打在自己身上,神形俱灭,这招数虽不是究极的忍法但也威力巨大了。 地上的三人表示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只是看着一缕青烟缓缓升空,好像预示着战斗的结束。 师徒二人则没有放下戒备,因为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自然是躲过这一番不同凡响的轰炸了,不过肯定也遭受了不小的重创。二人快速搜查其周围的景象生怕遗漏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这才不到一会就能施展出这么惊人的配合,我看你们一定是思考了什么对策才能如此巧妙地化解我的攻势。不过这已经够我消耗你们的精力了,只剩一刻时辰,地上的还不赶紧拿走我旁边的宝剑,不然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供你们休息了。” 白衣人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站在城楼上十分的满足,舒展舒展自己的筋骨,缓缓走下平台。 “哼,就算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自己也不是受到了不小的反噬,手臂的血迹可不能表示你还有精力跟我们对抗吧。”老头抓住一丝细节,瞬间回击道。 “有时间说我,还不看看自己的徒弟。刚刚漫天的丸子雨估计早就使自己的自然查克拉能量消耗的不剩多少了,丧失关键战斗力的现在,我并不觉得你能打败我。”白衣人望向差点虚脱倒在地上的展招,满脸的嘲笑之意。 的确刚才那招是我让徒弟不留余力的战斗,孤注一掷的打法。现在虽然只是伤害到了他本人,可也不能解决我们战斗力丧失的情况。不过那边的少年应该有什么办法,他已经跟我打了不久的暗号了。也只能暂时信任他,让徒弟留下最后拼搏的机会一击必杀了。老头立马说道。 “刚刚只是试探一波,我们现在换人上场才是真格的。那边的少年你已经等不及了吧。” 荀彧一副自傲的样子,像是没有办法的情况才让自己上场的说:“毕竟需要一个撑住场面的人才能让这种过于骄傲的人体会失败的滋味,老头我们上。”一个箭步荀彧拔出自己的扇子牵制住了白衣人。 “这是器斗术的一种,小子你从哪里学来的?”白衣人一个闪躲拉开自己的身位,却被荀彧步步紧逼,完全逃脱不开。 “玉子你就施展自己最擅长的大风车,让那边的傻丫头体验下宇宙的奥妙吧,老头帮忙。”荀彧对着看着自己的美少女要求起来,少女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的样子,瞬间拉起吕玲珑的手臂起来。 “你们这是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自己逐渐离着地面越来越远,吕玲珑发现自己完全是在旋转于半空之中,那少女的力道越来越大终于摆脱了牛顿的科学束缚,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塔尖。 “你们的招数太明显了,有破绽。”白衣人趁着荀彧说话的功夫,一掌击飞了荀彧,立马冲向了吕玲珑前进的轨迹上。 “你还是中招了,吃我们师徒的精华。”老头看了眼已经无力地徒弟。 “师傅只有这么小的丸子怎么能打败他?”徒弟摇摇头看着自己的一寸丸子,看似要放弃了。 “只要有梦想,丸子大小是可以膨胀的。”老头接过丸子立刻甩了出去,丸子起初只有豆粒般大小,随着愈发接近白衣人。一次膨胀,二次膨胀,丸子最终如同巨石一般贴着白衣人的身躯冲击到了远处。 “你们真是令我开了眼界,但是胜利者是我,你们还是放弃吧。”爆炸的白眼后,支离破碎的白衣人身上喷出血浆,却挡不住他一心求胜的心理,他离吕玲珑愈发接近起来。 就在众人想要放弃第一回合的胜负时,荀彧看了看发生的一切胸有成竹的说:“三变,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只见柳永缓缓贴着墙根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全程打酱油的无关人员,这就是我的限制条件。” 白衣人像是知道了自己的败笔,缓缓下落起来。脸上的神情并没有那么的不甘,尽全力的挥洒了自己应该做到的一样,像个孩子一般安详的下落。 “我现在就抓住他以绝后患。”老头冲上前想要抓住犯人,却被一脚击退回去。又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了场上。一副泰然的样子显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果然放你一个出来,就是这种结果。第一回合你们赢了,不过我已经失去兴趣让你们再挑战那么多次了,两天后的端午盛会上我会公然盗走前来出行的皇上的金冠。这大印也没必要让我再藏着了,就交给你们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吧。”那人甩手扔下楼尖的宝剑和怀里的玉石状的东西。只留下了风儿喧嚣的声响。 大家也不知是喜是忧,等待着几天后的另一番挑战的来临。 “你们能不能给我找个大夫开点药啊,我怎么还想吐。”柳永又开始倾诉肠子中的一切,酸爽的味道久久不能让人释怀…… 第十四章如此轻浮的朝堂我会不会被人打 荀彧正在苦恼着,手上的纸牌预示着自己即将失去自己最后的衣服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我只是简单的想汇报一下工作,况且我好像没有义务去汇报工作吧?谁能告诉我这两个抠脚大汉一般的官员是怎么回事?那边一群老爷爷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好像是大灰狼盯上心仪的小羊羔的表情,怎么还在流口水?还有这毫不在乎衣冠模样的皇帝公然大睡又是怎么样啊?柳永刚才都被拉到不可名状的混沌去了,吕玲珑也完全靠不住把我卖了自己一个人逃跑了。谁能拯救一下无知的少年啊,我敬爱的神明啊! 想要知晓情况为何如此离奇的话,我们需要回到下午刚刚战斗完的洛阳大街上。 “正如上述情况的概括一般,我还是觉得你们需要跟我回吏部一趟。”警官模样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贝雷帽,一副不听不听唐僧念经的我行我素,对着众人宣判道。 “我觉得我已经解释的十分清楚了。尊敬的警官大人,我们刚才只是江湖人士切磋一下技艺,好像并没有什么危害社会安定的行为吧?”柳永好像缓过来了,一边不停的道歉一边像是在摆脱眼下尴尬的危机, “你这样我们很难办事的,我们也是受到热情的某阳区群众举报,说这里有着什么奇装异服的人在天上玩弄什么戏法影响了人民群众的正常晾衣服了。我们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随随便便出警的。还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工作。” “就是啊三变,你应该好好体谅一下监察人员的职业操守,不要一天就只会什么歪门邪说好好跟人家去做个笔录,喝个茶聊聊天这事就解决了。”荀彧在一边看着街上走过的小姐姐,赏心悦目的样子看着跟自己无关一样。 “虽然我很想帮你什么,但是那个沙比荀彧不分青红就把我扔了出去,那个玉阳小姐止吐药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吕玲珑如同颠颠又倒倒好似浪涛一般的醉拳大师一样,走一步转两圈,对着墙不知道在要什么。 “狗子,你看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现在还在物色什么美女,真是的一点都不绅士。”美少女瞧了眼荀彧的痴汉状,也是无可奈何走到墙边给玲珑喂了什么进去。 “警官大人,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怎么会有什么奇装异服的人公然藐视王法进行奇怪的行为呢。”柳永尝试放弃这般猪一样的队友,立马开脱起来,想着先行一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师傅你看到没,我们的组合技如此强悍,我们应该像往常一样起一个狂拽酷炫叼炸天的招式名称纪念一下。”展招的内心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驰骋在青青草原上活蹦乱跳状的询问旁边一脸严肃的老人。身上的橘色战袍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两个奇怪的东西漏了出来。 “笨蛋徒弟,我们应该总结一下战斗经验。经过这一番大战,只能显示我们的训练还是太轻松了,回去以后还是要多多练习查克拉的积累,不要一天光想着什么招式名称。”老头提了提自己的内裤,神态自若的教导着不成熟的徒儿。看来刚才的战斗让自己得意的着装都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一条泛黄的内衣保留自己仅剩的尊严。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警官已经无语的快不想说话了,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徽章,表示你还是快点放弃挣扎吧。 “我不服啊,为什么全程没有参战的我要为那些奇怪的家伙打掩护啊!”柳永首先被警察们推走,接着的是一旁看女人的荀彧。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出来找这个不中用的小狗子了,不过这事情听着那么的好玩还是再陪陪这几个小傻子吧。”美少女挽起自己的羽织拉起一旁的吕玲珑也跟着走了起来。 “徒弟啊,忍者三大条令给我复述一下。”老人家并没有在乎什么继续问话道。 “第一绝对不义气用事,第二不漏判任何一件事,第三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不知从哪抄来的台词立即蹦出嘴中,都不带思考的。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完全不对!”老头看来不算满意:“我跟你讲,忍者这个特殊的组织。首先不能把背后暴露给敌人,其次不能随便的瞎吃东西,最后伙伴间的羁绊才是我们伟大航路上的风向标。” “这跟我们被这些警察绑起来有什么关系,况且最后一个虽然话题对了,事情完全是另一个故事的主旨啊!”二人立马被一旁包围的警官们勒上绳子扔到马车上扬长而去。 “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可是要成为这片大海的主人啊。”老头说着什么奇特的话,在周边我不认识这人的眼神中慢慢驶离了街道上。 …… “朕日常中十分的轻狂放肆,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希望各位不计前嫌,发挥自己的学识才智帮助朕解决这个问题。”男人十分严肃的样子一改往日的搞笑风格,让底下的吕公著完全摸不清头脑,他想起了父亲的教诲。 “儿啊,一个人在改变往日的风格的时候是最认真的。他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但你记住这个时刻尤其的危险,因为越是认真的人,他最后的举动一定是和常人不一样的举动,你一定要切记吾的教诲。”正如父亲说过的,伴君如伴虎,我可不能以此就判断圣上的喜好。 二十多岁的吕公著是因为父亲不能入朝才来听君命的。旁边的韩大人留守京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还有三个戴着枷锁的人是怎么回事,尤其一个人衣服还破破烂烂的。我还以为皇上有何要事,这一看不就是平常的闲杂集会吗?王安石不满意的神态不便在这里表达,只得咬咬牙忍了回去。 “圣上,富弼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还顺便请苏家兄弟,司马君实等人回京参政。还要求狄青将军立刻回朝复命,以解圣上的困惑。皇上可以大胆所言,臣等定会为君排忧解难。”韩琦使了个眼色,大家全部叩首,等待着君命的回复。 “朕不是在意这种事情,朕想说明明朕才能充当搞笑的角色,这边的三人都是哪路神仙,竟然敢跟朕平分搞笑担当?”皇上回头看了看这边荀彧,柳永,老头三人,十分的震怒。 “父亲,我学到了,果然不能通过一个人的表现来判断他的行为举止。”吕公著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副超脱凡尘的样子。身上的衣物不时抖动着,真还有点大仙姿态。 王安石看了看皇上,又瞧了瞧一旁无奈的韩相。心里早就不知道骂过几条街了,要是只是这样的会议,哪里有我参加的必要啊! “皇上,臣有话要说。臣觉得,能不能把我们的枷锁先行下了,让我们的属性少一样,能够更加凸显您的无上至尊和安抚民众。”荀彧首先不怕死的跳了出来。惊呆了周围一遭人等,见过虎的,没见过这么虎的。 “皇上,此人只是乡野村夫不懂礼数,您还是不要一般见识。”韩琦都快炸了,哪见过这么二傻子的市井草民,赶紧解释解释,别动怒了龙颜。 “朕也是这么觉得,毕竟今日是有求于在场的诸位,来人下枷锁,顺便连同外面的女子们都请进来,以表朕的宽厚仁慈。”周边的卫士立刻打开枷锁,外面的吕玲珑看了眼吕公著,二人打了个眼色,便匆匆进来。 “小六子还是那么的功德深厚,姐姐很开心啊。”美少女一蹦一跳如同兔子一般,轻轻挥舞着白雪羽织,穿行于众人之间。胸前的两枝白兰如同绽放一般惊得在场的男士瞬间低头不知道往哪里看。 “平阳公主,大殿之上岂可无礼,就算朕不说,你韩伯伯也会去仁宗面前好好参你一本,还不好好归位。”椅子上的人呵斥一声,平阳公主只得乖乖站在偏阶旁一言不发。 “辽国使臣秃噜皮大人到。”随着一声传令。诸位收拾收拾自己的妆容,等候着真正比拼才学的场景来到…… 第十五章外貌描写真的很麻烦啊 “我就是辽国使臣秃噜皮,乃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特来寻宋君以表我王鸿德。”这人八尺有余活脱脱如同雕塑一样,左手划出圆弧一样好像什么特殊的礼节单膝下跪表示敬意,身上的绒裘装束随着魁梧的身躯摆动发出不少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人好生无礼,怎么参拜他国时先不问好又不自谦,真是没有素养!”吕玲珑拉了一下荀彧的衣襟,低声说着,鼓起自己的下颚,如同灌了水的气球,看来刚才这人的话语刺激到了自己,感觉十分不快。 “这种以武力为荣的国家想要我们中原各地的礼节,你怕不是只能等到一统北域才能看到了。这已经算好的了起码没有上来什么粗鄙之语,我可是见过比这更加粗糙的人了,你就忍一忍表现一下汉族女子的矜持就行了。三变,你不尝试怼一怼那个大粗人?”荀彧安抚了一下吕玲珑,转头一脸坏笑的催促柳永干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种场合我怎么能用什么奇葩语言去刺激这种一看就能吊打好几个我的对手呢,你要是有兴趣你自己上啊!真是的总是让我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柳永如同青涩的少女一样竟然开始发起了牢骚,惹得荀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几个村夫到底是怎么找来的,朕只是听大理寺抓了几个聚众闹事的,随后前任吕相匆匆赶来保释,我才同意他们上殿参事的,这种样子真是为大宋丢人啊!”神宗赵顼使了个眼色问着一旁完全不搭理的美少女。 “船到桥头自然直了,不过你不是见过吕家二小姐吗?”美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梳妆盒,开始满不在乎的补起了唇印。 “吕家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谁都见过?下面的吕公著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要不是吕夷简那个老头子说他和仁宗有约不理什么朝堂之事,我哪里知道还有这种官员?曾公亮也好,欧阳修也好,更不用说底下的韩琦哪一个都是隐晦不发。朕这个皇帝都快真成孤家寡人了。” “你不是还有你新提携的那个什么王介甫吗?再不济你也可以求助一下荀文若,毕竟你们可是发小啊!” “你忘了先皇所言的什么了吗?你竟然让我用那个半吊子,要是晏殊知道了非得找我谈个三天三夜不可。”赵顼真是都快从椅子上滑下来了,一个个靠不住的样子真是令自己头疼。 “秃大人,在下觉得你这番话语不向什么草原勇士言辞,倒是只是一番游牧放马之徒的狂放厥词罢了。”底下的王安石终于忍不住寂寞首先发难,灰色发丝伴随着微风,丹凤眼怒目圆视气度不凡。 “我本来就不善什么言辞,但是这位大人,我到底有什么不对之处竟要你如此发怒,莫不是这大宋官员都是一些易骄易躁之辈?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你们的怒气完全打不过我们草原人民的骁勇善战啊!”那人愈发嚣张了起来,嘴皮子翻得比那织布机都快,不过这话好像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好像是有什么人提前教过的。 王安石显然有些忍不住自己的年少气盛,一时憋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老夫认为这位勇士大人还是不懂何为怒焰,何为宽礼。昔日唐雎曾言‘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我朝使臣出使辽国也不下千回百回了,也没见哪个辽王死于冲冠一怒,足以见得我大宋的宅心仁厚,你觉得就您一人能挡得住这朝堂上的忠义之士吗?” 韩琦一句话咽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韩相还是老成,但这军国之事还是要由你主决定。俗话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亡,在这对西夏形势未知敌我的状态下。你们还是好好讨好我主,不要让自己树敌三千惹得自己引火上身啊。” “这种事情……”韩琦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了解到的吾皇心思,这手把我们所有的谏词都可以拒之事外。这不像一个一天知道骑马打仗的人所拥有的知识,此行来的人必有什么大智之人。韩琦只顾着如何回击,自己的冷汗早就顺着帽檐留了下来,身上的方形曲领都开始浸透变得透明起来。 “果然一提到军国之事,你们这些文人就不能随意发表看法了。果然如同我主所言‘文事朝堂辩,武事无人言’啊。”大汉洋洋得意起来,果然如同主君所言,这些大宋文官不敢轻易对战事发问,虽然瞒着大王偷偷把主君带了出来,不过这番的话大宋又得遣人送上我们要求的巨额礼金以表出兵之意。这次回去估计又能提升我的爵位了。 “你是不是忘了把自己得意的样子收敛收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荀彧捏着秃噜皮下巴上的一撮胡茬,狠狠地把他拉回来现场。 “你这人如此无礼,你们大宋就是这样对待使臣的吗?”大胡子一个踉跄,胡子上的毛被揪下不少,疼的自己直哆嗦。 荀彧稳了一下自己的小白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似无赖附体一般说:“我可不知道什么礼法也好,仁慈也罢。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该去尽自己应该能做到的本分,什么时候注视那些不一样身份的人的发光发热罢了。你小子一来不打招呼也就算了,在这里叫了半天什么君臣啊,军国啊。搞得像自己多懂行的一样。还不赶紧给我道歉啊!”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叩头就被重重打在了那锃光瓦亮的头顶上,显得十分的要了命。 韩琦和吕公著想着辩解什么,却发觉大殿上的人一言不发像是在享乐一般,好像这种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难道外交使节都不讲的吗?”秃噜皮有些害怕了起来,自己印象中的大宋文官都是些手无缚鸡的废物,哪里有这种二话不说先把人揍一顿的文人,这衣着就是文人模样没错啊。 在秃噜皮发懵的时候。吕公著好像见过这番场面,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进宫办事时。西夏人要挟仁宗如果不支援自己北进就要对西北掠夺,那时好像也是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把那人揍了一圈说道。 “不服就来干架啊,如果只是嘴上威胁的话,对我来讲可是没有一点说服力的啊!” “秃子你要记住,大宋文官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要是一个人认为不妥他们是不会随便提反对意见的。不过你要注意有一个人是例外。” 一席朱红小长衫,纹路十分的复杂。像是有着万千游龙雕纹在他身上一般,却显得土里土气的。白皮小冠是他最特点的象征,只要看到他是不是扶着自己头顶青黑色的发丝,一定是小冠往下滑落的预兆。一双死鱼眼平日里如同失神一般,可关键时刻总会有着特殊的气魄从那双令人神往的眼神中迸发出来,那是令所有与他为敌之人都敬畏三分的不知名的气焰。尤其是那仁宗赏赐的金缕黑靴,那可是最不能忘记的东西了,仁宗在位其间唯独给臣子御赐的鞋子,希望臣下‘步履平实,稳成载物。’的寓意只有一人得此评价。 “有意见的找我,颍川荀文若在此恭候你们的大驾。”男子笑了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 “不,完全不认识。”……………… 第十六章使人记住自己往往需要舍弃掉灵魂 “正如朕刚才所言的一样,一切将会全权交给出使使臣当面解释给你家辽王、具体商议的细节和要求会有我方人员进行记录。所以这位秃噜皮先生你要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过几日就是端午佳节了,你可以在这里等候上一周等我们庆祝完,再考虑回复禀报的事情。”赵顼终于松了一口气,神态自若的把选择权交给了底下慌得一批的秃噜皮。 这些人完全不按照正常的外交步骤来。尤其是那个叫什么荀彧的闹完后,韩琦和旁边的青年人真的是借机想好了一切的说辞。和我从主君那里记下的所有问答都不同,最后只好说‘此事情形非常,并不能靠我一人当即决断,还是希望能够回到草原上禀告我王,经过详细商讨和各位大人同意才能实施。‘这并没有完成我们计划好的内容,回去后只能被主君训斥了。秃噜皮气的整个人都快浮肿了起来。只得仓皇说:“我还是会在汴梁多停留多少时日,希望宋军的那几位大人能够快速折返。先行告退了。” 随着秃噜皮草草走了出去,众人心里的包袱才缓缓放了下来。只有一个人不同。 荀彧蹲着墙角,脸上除了失落以外的恐怕还是失落。那如同死寂一般的煞白脸色就如同刚刚去过十八层地狱一样,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野兽恐龙姿态的女人并和她缠绵一夜。或者就是新婚之夜刚娶得的娇妻告诉自己,我已经跟十几个男人共度良宵一般。真正的自己的玻璃心碎的连灰尘都没剩下多少。‘我可是主角。’‘这些人如此对我,我一定要收买作者给他们安排一个悲惨的结局。’如同自己的男朋友被自己的闺蜜夺走的病娇少女,周围的空间如同陷入黑洞一样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这家伙没事吧?我怎么感觉这是要屠杀全场的情况呢?”柳永眯起来自己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低声的像蚊子在耳朵旁嗡嗡作响。 “没事,那个作者都说了要让他当三集主线中的搞笑角色。这才第一次就成这人模鬼样的,只能说他修行的还不够啊!”吕玲珑一副安啦安啦的表情,酥胸不时起伏着表示我胸大你闭嘴。一脸妖媚的盯着荀彧看着,手指不时勾引着一脸石乐志的荀彧,想着让他打起精神。 吕公著看着这边的三人组十分想笑,从来没见过敢在公堂如此放纵自我的人。自己的妹妹竟然能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这可是我在府内几乎不可能见过的光景了,可以拿我后半生的幸福生活拿来保证,回去后可要好好跟父亲说一说。清秀的面庞笑得如同刚刚开放的太阳花,没有发声的同时不时赴腰撑住自己的身躯,保证最后的严肃不能丢掉。 “不愧是先皇评价的‘疯如浪尘,形如狂犬。’不过也是多亏了他,才能让着对我们不利的场面扳回一城。无功无过,朕就原谅他的无礼。”赵顼甩手擦了擦头上米粒大小的汗珠,孤傲的样子就是在装出老谋深算的明君风范。 “你这个人真是装样子,明明有功之臣不加赏赐也就算了,非得说得像自己出了多大力一样。对了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说呢,小六子你端午节的出行计划是什么?”平阳公主瞬间想起来那个白衣人立下的偷盗宣言,赶紧问了问上面的赵顼。 “辰时出紫薇城,也就最多在北市巡游一个时辰就回宫了。怎么有何不妥吗?” “我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考试大印在我这,那个什么开国宝剑在那个前任开封府御鼠身上挂着呢。那个小偷可是说要偷你的皇冠呢,你还不多加些人马,别到时候丢人丢到全天下去了。”美少女从两个太白兔之间的鸿沟中掏了个玉石样的东西出来,赵顼也是个成年人了,看过的女子也数不胜数,也没见过这番庞然大物。赶紧扭过头去,怯怯的用手接了过来。啊,还是热的! “咳咳,诸君。朕这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家协力操办。”赵顼平息了众人之间的议论纷纷,控制了一下自己不能控制的身体反应,对着下面的韩琦等人说。 “臣从盗贼手上夺回了开国圣剑,但是没有料想到对方竟然是团伙作案,臣愧对先帝等人的期盼,臣有罪。”老头子开始卖惨起来,谦恭地低下自己的头任凭发落,只留下了一脸蒙蔽的徒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件事朕已经听到玉阳公主说过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年事已高的情况下仍不失当年开封府的威风。朕要赏赐你。不过,听说那伙贼人竟然打算在端午佳节偷盗朕的皇冠,大胆妄为!韩相你身为京城首辅,难道就等着朕出丑吗?”赵顼像是找到什么好招,赶紧对着韩琦就是一顿责难。心想,你个老韩头子,处处针对朕的行为,给你个重磅水弹慢慢消化去吧。 韩琦刚刚用手帕擦完自己的衣襟,还没缓过劲来,就听见这一句什么指责迎面而来。你小子真的是跟你父亲一样,小心眼的模样真的是活灵活现。得,这朝堂上您是至尊我能怎么办。 “陛下自当息怒,臣作为京城中唯一的辅君之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能让这种江湖鸡鸣狗盗之徒霍乱我大宋国威呢。臣这就令禁卫军这几日内彻查不殆。” “不行,如果过于紧张打消了原有的节日气氛,那些偷盗者们就不会贸然前来,这样就失去了抓捕他们的最好时机了。”柳永怨念很深的说,好像对那几个偷东西的人十分忌恨。 “朕也是这个想法,敢在皇宫偷盗的宵小们就应该快速缉拿归案。这要再拖下去,显得我朝办事如此拘泥怠慢,怎么能体现出朕的体恤民情呢?” “在下倒觉得可以明不设防,暗中设置岗哨,等待那些贼人自投罗网。”王安石补充道。 “禁卫军只需要一小部分的精锐负责正常秩序,以及陛下的安危就行。”吕公著说。 “我觉得开封府的人员可以进行抓捕的实施,毕竟包龙图曾经训练出的令天下盗贼闻风丧胆的京城御猫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韩琦看了看老头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诸位的建议都可以尝试采纳,希望诸君可以精诚合作。保朕民众安居乐业。那么韩相你就带着吕公著,王安石下去部署去吧。”赵顼看着韩琦心满意足的样子,活脱脱像个八岁孩童一般青涩。 “谨遵皇上玉言。”韩琦摆了摆手,王安石和吕公著相继跟着他出了大堂。这下赵顼像是没了什么束缚一般葛优躺在龙椅上完全不像个国君的姿态。 “那些爷爷辈的人真是难缠,非得要我想个理由打发走。喂,老妖婆。你出宫就出宫打的那个报告什么文章,一副酸臭的秀才气息,据我了解你没有那么秀气稚嫩吧!”赵顼跟换了个人一样,对着底下的美少女呵斥起来。表情神态就如同大街上的流氓混混。 “你个小六子,真是不像话啊。别人面前装的有模有样,一对我就是这种什么我欠你几百万的要账态度。你这样可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美少女也不客气,尽力挖他的伤痕,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你确定我大宋国君就是这鸟样?”柳永和吕玲珑同时看向了一旁有点血色的荀彧。只见荀彧好像大彻大悟一般说道:“我大宋药丸啊。” “你这丧门星的话,还是一旁自己凋零去吧。”众人荡气回肠的吐槽声,如同余音绕梁,回响在大殿久久不能消散。 第十七章野球拳的极致果然是热情 “我失败了,恳求主君责罚我。”明月皎皎映照着窗台边的灰衣人,显得十分的沧桑。并不是说人已珠黄,饱经时事轮换,可这一肌一容总感觉自带点那么一丢丢的小忧伤。 薄如蝉翼的肌肤如同黑夜中的鬼魂夹杂自己灰蒙蒙的身形曲线,就只能揣测出这么一丝丝的意境出来。那人望着云雾之间透漏出的一点点洁白,自己想着心中的什么神往的意象。胡茬大汉说的就是那耳旁微风拂过自己的玉脂水面而已。啊,不愧是我的宿命啊!为何你不在当年就把我带回这白玉盘下的祥和之境呢? 大汉看出来主君的意图了,没有过多的说些自己的委屈。少女自古多情。愿如长恨不复醉,不愿马巍阴阳隔。我主为何喜欢上那狂妄之徒呢?我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草原之上的苍狼倾心啊! “呐,秃子。你觉得这通宵达旦的灯光下是什么?”灰衣人纵情于楼阁中的萧萧云烟中,痴情痴醉的从嘴中溜出一句。 “这只是一片贪意淫乐的颓废表现。哪里挡得住我们凶猛的虎狼之师,这地方迟早就成为我们铁蹄之下的焦土。”秃噜皮别看是个五大三粗,政治形势倒是十分懂行,说出的话贴合自己武夫的出身,显得勇往无前一般。 “我倒希望不出生在那青稞河畔旁的袅袅炊烟,一生可以炫彩丝绸装饰自己的肌肤,在桃花树下和自己最爱的人一同沉睡。这便是我最大的奢求了。”灰衣人甚至有些失神,陶醉在那一片幻想的阿瓦隆圣地。只要一望无际的繁花盛开就好,一刻就好。 “主君,俺是个粗人。我是不懂你们少女那什么如同涓涓细流的纤细情感,我只明白打仗是要死人的,而我们毕竟和这里的人不同族,肯定会因为利益之间和想法之间的不同发生斗争。我身为一个草原之子,唯一要保护的就是你们这些草原上的明珠。卡里怕机打补(愿狼神祈福。)” “奇利柯塔架达尔(愿沧月赐你无畏前行。)还是不提那些伤感的事情了。韩琦肯定不会作为出使大臣来我国尽他们君王的嘱咐的。那几个新人可能会跟着富弼或者欧阳修和我们一同回国,这把可要好好展示我们的待客之道,让他们有一次难忘的旅行。不过,我估计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个月之久吧。毕竟还要去一趟西北。” “那个西夏国王就是个无脑之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打退了宋国的几番进军。国家里的事情都不能保证处理得当,我们有必要出使那里吗?” “这可是使臣的指责,你难道要辜负我王的期许吗?再说西夏国的内事虽然杂乱到我们都看不下去,但在对外方面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紧凑有序。尤其对于兵无常将的宋国军队来说,这可是士气上的差距,就好比你的部曲如果临时换个统领,必然会战斗力大打折扣。算了算了,我们为何要在这里讨论其他国家的事情。过两日就是汉人的端午佳节了,我们还是趁着这美景好好歇歇吧。”灰衣人坐在床榻上望着刚刚探出头的白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喝,给我喝,尤其是你狗子,你可是朕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你今天如果不给我倒下的话。朕就治你个欺君之罪,让你在大牢里呆上几天。”赵顼开心到了活蹦乱跳的地步,平时的君父状一干二净,到只剩下个醉酒的酩酊醉鬼狂徒。一边劝着荀彧继续喝光杯中的晶莹液体,一边又喝下了一杯。 “小六子你就只剩个内裤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荀彧看着旁边醉倒的两个侍卫,完全笑不起来什么。自己身上完整的衣冠就剩下了白色小冠,白色底裤,靴子内的白色长袜了。要不是那个疯女人说着要玩什么游戏,我怎么会如此失态。 一个时辰之前的大殿一片唠家常的气氛。赵顼和荀彧聊着过往,神情激动中带着冷静,冲动中还有那么些小小的感叹。白冠和金冠之间的逐日之光隐含着二人当年年少轻狂的无穷豪迈和壮志。 柳永和师徒二人讨论着刚才战斗中的消息情况,三双眼睛互相交汇意见,总结不足的同时也在积累自己的经验。 吕玲珑坐在锦绣毯上看着这些场景,犹如情窦未开的少女般,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未知和好奇。要是手中有什么画笔真的不想让它流逝啊。 我身居孤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平静的画面。家里父亲忙于政务不能陪伴大家,大哥首先进入官场后也就不在家中常见了,二哥三哥四哥都继了父亲和大哥的步伐,都有了自己应该忙碌的大事了。就我独守着那偌大个院子,每天从铜镜中看到自己颤抖地抹着那一么朱红,想着有人能够看见我尽心的装扮自己。 ‘玲珑啊,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不要涂抹的那么厚重。’ ‘父亲啊,你又不是什么女人家,有不懂那些爱美之情,说的那么严肃的真的是老到要让人叮咛啊!’ ‘大哥你还是少说点什么,爹你可别管仲裕的快人快语。’‘晦书你别当那个和事佬,小妹二哥挺你,迷倒哪些京城中的帅哥型男,让他看看老吕家的国色天香有多么的尽显倾城。’ ‘真是的,一个个老大不小了都只会疯言疯语。玲珑你可不要学这几位兄长不识礼数。’ 好久没有这么怀念过什么了。吕玲珑轻轻用手抵住自己想要发笑的面容,显得如同邻家少女初长成一样,那个人我明明一直见她就是那个傻傻的样子,怎么今天看着有些不同呢。无论是眼眸中透露出的天真,还是自己没有发觉那动一下就可以令大街上的男人驻足观赏半天的可爱模样。手臂纤细也好,腿部紧实富有弹性也罢,还有那抖动的胸部脂肪也一样。我是怎么了,只是那家伙,就只是那家伙。我却被她百合一样的神情忘记了我是谁呢。 “好好,诸位该回忆的也回忆了。现在是我们喜闻乐见的游戏时间啦!姐姐准备了上好的娱乐项目保证你们今夜拥有着铭记一生的难忘回忆。‘啪啪’。”少女像是音乐的指挥者,打断了沉浸在各自美好的人们,两个魁梧的大汉搬进来一个小桌,桌子上放着规规整整的纸牌,这道具像是蓄谋已久一般,就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到来。呈现在几人的面前。 “第一次,皇城野球拳纸牌大战开幕。让我们尽情的厮杀吧,少男少女们啊!”美少女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持的水准倒有些专业人员的风格。周围的人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就被带到了指定的座位上。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赵顼首先打了个哆嗦,看来平日里这种活动也参加过几次,深知这里面水有多深。 荀彧看了眼旁边的展招,本来想求救的。不过这两根师徒非常有默契的留下了一个布偶就不知道人影去了,人偶上写着。 “师母不让夜不归宿,我们还是先走一步,你们好好享受。” 荀彧明白了,无论是一脸懵逼的大小姐也罢,还是那个完全没用的书生也好,甚至那个宛如三岁小孩的皇帝阁下。我一定要在这场比拼中活下去。不能继续充当搞笑担当了。莫名的气焰犹如五毛钱特效一样披在荀彧身上,自己的责任看样子任重而道远啊?! 第十八章以后出门不带个火机都不敢喝水 “4,话说我们这样打牌真的好吗?”柳永看着旁边一脸淡然的荀彧,怕是自己在做梦,毕竟敢在贞观大殿和皇上面对面打牌。自己祖坟估计不止冒青烟,还要有人封得住那些先人的棺材板了。 “6,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我觉得要不平阳老妖……”荀彧被旁边的平阳公主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眼角的泪光真是妈妈见到了都要动心,连忙换了个语调说:“要请您冰雪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琼浆玉脂的平阳公主亲耐心地劝导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们才可以在这大殿上如此相守列宗列祖的光辉,你还是太小,不懂那些大人世界的点点滴滴,要走的路还很长呢小伙子。” “8,小狗子真的是太奉承我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光彩夺目,你可不要把我夸得追星逐日,人家可是会骄傲的。”平阳公主松开了手里千吨的劲头,摸着自己那满脸红晕的光泽肌肤,自顾自的开始害羞了起来。那雪白的海浪啊不停的翻腾不息,荀彧的头也如同冲浪选手一般迎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蹭的就上去了。 “老A,你们一个个怎么能无视朕呢!皇家打牌自然要不拘小节,先下手为强,置敌人于死地。你们这般嬉戏可是犯了牌局大忌,这场胜负我赢定了。”显然这个赵顼离开了朝廷就没有一点皇帝风范,自己解开腰带漏出内衣不说,还翘着二郎腿表示自己不学好的日子早就数不清了,完全如同一个刚刚从街上回家的不良高中生。 “2!胜负才刚刚开始呢!小六子,你难道我忘了当年被我天胡起手支配的恐惧了吗?”荀彧反手一张2掐死了刚刚准备发力的赵顼,二人眼神交汇,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 “过,小狗子,你今天能秒我,你今天能十二张牌秒杀我赵顼,我当场把这个杯子吃下去。”赵顼劲头上来了,誓要跟荀彧来个你死我活。 “给,飞机。你是要我喂你还是怎么滴,我们这牌局可是不讲情面的。”荀彧立马走光了自己的牌,一脸淡然的看着旁边不发话的赵顼。 赵顼摸着荀彧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文若啊,我们是朋友吧。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那可是人类身体的极限啊。”画面失去了色彩变为了黑白,有一种穿越次元之感。 “我懂得兄弟,让你吃杯子还是对你太残忍了。”赵顼松了口气,面容轻松起来,一副脱离苦海的模样。“果然还是要你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跳钢管舞才能让大家心满意足啊。” “你这家伙是想让我的社会信用消失殆尽吗?朕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大宋的脸丢到民间去呢!”赵顼肝都快爆了,哪想得到这货心眼如此狠毒,真的是不给自己活路。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给,矿泉水,解解酒吧。”荀彧递给赵顼一茶杯的液体,笑的可掬的如同某游戏的向日葵一般。 赵顼心想,果然那些年给你吃得好的还记得,不至于这么害我。毫无防备的喝下了那‘矿泉水’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辣,还有这味道。 “你这家伙,这不是烈酒吗?什么矿泉水,你是想害朕仙逝吗?” “玩游戏没有点惩罚怎么可以,你真当我会放过你?” “对呢,玩游戏没有惩罚可是不好的呢。这样子可就不能起到娱乐的目的了呢。”吕玲珑的声音怎么这么渗人呢,好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柳永你干什么呢?”荀彧刚想问个什么情形。柳永便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翻着白眼的样子好像被谁把灵魂带走了。 “平阳老妖婆,你干了什么?”荀彧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柳永,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 “柳永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侍卫帮忙把这不胜酒力的小青年好好服侍服侍,别让那些外人说咱们皇宫礼数还不如外头的青楼妓院呢。”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满脸喜滋滋的笑容走了进来,脸上的笑甚至感觉是什么走进了未知的领域一样。拖着那个口吐白沫的柳永就出去了。 “玲珑啊,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宫回家上床睡觉吧。我觉得这么晚了,妈妈可是要担心孩子的安危呢。小六子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荀彧眼见情况不对,立马想找机会拉着吕玲珑和柳永逃出生天。反手就被一个无情铁手摁在桌子上。吕玲珑眯着眼笑着,怎么好像冥神附体了,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不对呢。荀彧搜索起周围异样的东西,在离自己不到二尺的地方放着一杯透明的矿泉水。这水难道?“小六子,把我给你的打火石拿出来,点燃那杯水。” “我看你是喝大了吧,水怎么可能被点燃?”赵顼从兜里掏出个小石子,小石子在杯壁上轻轻摩擦了一丁点,那杯水的中心就挺起了一柱青焰。 “你这家伙算计我们啊,平阳老鬼。你让她喝了什么玩意!” “小狗子,你有听过永生之水吗?”平阳公主不急不慢的说着玄妙的话,好像是未卜先知的预言家。 “你逗我呢,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怎么能提炼出那么纯度高的酒精制品!”荀彧说的如此有理反倒是当时最没有人信服的话。 “不行啊荀彧桑,不好好放松自己的欲望的话。人家可是不会让你轻易睡下的。”荀彧背后感受到了什么松软可口的东西,是白兔,是那女人性感的利器。这大小,这形状,这弹性。不行我身为一个正人君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吃人家的豆腐呢。荀彧回首想劝吕玲珑,可是那如痴如醉面带红光想要把我吃了的表情,还有那嘴唇流出的粒粒口水。我,我,我还是要不再坚持一会? “好了,好了。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吹牛皮你可别说没玩过。这下只有四个人了,来来来少年们,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从正面来挑战我吧。”平阳公主顿时来了兴致,自顾自的哈皮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胸膛大开只有裹胸布露在外面,那场面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惨样的由来吗?”荀彧的一身白衣装备早就被人洗劫一空,身边的赵顼也好不到哪去,凭证自己皇上装饰比较多的优势,身上的形体还是被包裹的十分安全,不过这人也不按套路了,下面输的只剩下内裤和袜子了。 “这已经是第十局了,我们只换到了一双丝袜和两根发卡。你看看我们手上的牌。”赵顼数了数自己的十五张牌,又看了看荀彧的二十五张内心十分复杂。 “那么就给你们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这场如果你们赢了我和玲珑就立马脱掉外面一切的衣物让你们欣赏三分钟怎么样。”平阳公主自带挑衅和魅惑技能,玩得对面立马来了兴趣。 “正合我意啊,我们上小六子。” “皇室之人自当驷马难追,你可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啊!” “但是如果你们输了的话,要满足我和小玉阳一人一个要求啊。”吕玲珑仍是眯着眼睛微笑着,到底醉了还是没醉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到我的出牌回合了,8。我可不会留情了。”荀彧打着眼色传递着讯息。赵顼也是了解到了队友的套路立马回应起来。 我这里有5,7,12的满牌,剩下的只是8,10,6单张。 我这里有11,1,2,的满牌,剩下的牌有对子9,10,三张4,6单3,10,8。 “一张8。我跟你。”平阳公主跟了一张。 上钩了,赵顼心满意足“一张8。” “一张8。”吕玲珑还是在笑着。 “这肯定是假的,最后的8在我这呢。”荀彧迷之自信的翻开一看‘8’ 你小子诓我啊,只有无尽的懊悔的眼泪湿润了自己的眼眶…… 第十九章给,乌龙茶,解解渴吧 “你这家伙,不是说没有8了吗?我这明明可以一波反手让我们的手牌减少那么几张,你这不是坑我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两个女人的魔爪吗?”荀彧巨龙撞击加无情铁手加天神下凡加正义制裁如同你在上路对线对的好好的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中单上单打野辅助高喊着‘德玛西亚!’就对你一顿技能糊脸的感受。赵顼立马一个动力冲刺加龟壳防守见招拆招说。 “哪有像你这样那么天生善良一点智谋都不用的傻吊队友。你忘了我们玩的是吹牛皮,我们玩的不是斗地主。哪有你那么掐指算牌还得意洋洋搞得像中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我这耐心劝导你学习学习这些孙子兵法啊,读读春秋大义啊。你还反手一套连招,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赵顼表示这样的队友就是faker大魔王全盛时期也带不动啊。 “你刚才眼神传递的暗号不就是让我这波无畏冲锋,你好带动全场吗?我只看到了对面整装待发对我造成了成吨的伤害,然后你一旁就放几个技能骚扰完全不帮忙。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样一个猥琐队友,难道你不应该跟我一起共进退吗?” “你这完全就是莽夫心理。你又没有选什么进可孤身一挑五,退可反手杀三人的大哥英雄。就你这点智商,我看你被那几个女人玩死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你说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就如同白纸一般说捅破就捅破的。你这家伙私底下说也就算了,还非得在这贞观殿上让那几个老祖宗也听见几句。小六子,你是不是多年没打架了,今天想找点什么刺激。” “要不是你劝不住那个老妖婆,咱们至于现在光屁股露大腿的完全没有什么女性观众看的骚老爷们在这里充当搞笑选手吗?我跟你讲要不是你瞎立了什么福来哥,我现在的形象仍然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呢。” “啥?你意思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还要扯到前面几章跟你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故事情节。甩锅也不是你这命甩锅的。再说你的角色属性明明是你自己作死才让大家觉得你自己就是个废物皇帝,怎么能把这事算到我头上?”二人的嘴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能亲上了。死鱼眼瞪着丹凤眼,你争我夺的互相伤害都让旁边的平阳公主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真的是有够让人头大的呢。算了算了,我给你们减轻难度。把你们手上的十六张牌扔出去弃掉,我们二人扔出八张。最后比谁先走完行了吧。”对于这两个人我怎么感觉自己像管了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呢。美少女怀疑到。 “那我就把1,2的全扔掉了。”荀彧的扑克脸就似准备好的一般,几乎让人没有发觉的闪过八张手牌放在了桌子上。 “朕也就把5和7的所有手牌都扔完了。”赵顼也是立刻回归座位上,神情十分的冷冰冰,面色淡黄。就跟刚才那么多的争吵没发生一样。 “我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呢,你们这一番心理战术真的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平阳公主只得认清现实随便扔出去四张牌。 一旁的吕玲珑看着又有点不对劲了。不说话的扔出四张牌。仿佛置身事外。 荀彧看了眼吕玲珑的茶杯。里面干净的都能让自己的钛合金狗眼闪瞎几天。那家伙又趁我们不备的时候喝了多少进去。我怎么感觉全局最大的变数就是那个不知道醉了没醉的腹黑女呢? “那就我先开始啦,一张10。”平阳公主不在意这边荀彧狐疑的目光。快速递出一张牌。 “一张4。”玲珑十分优雅,惹得荀彧浑身不自在。我怎么感觉背后发凉呢。 “对4。”赵顼眨了眼睛,暗号来了。他有一张不是四,或者两张都不是四。我手上还有十三张牌,他手上有五张牌如果我先进一张四,在诱导她们一轮赵顼就可以留下真正的4这样就能让他走完逃离苦海。就这么办。 “一张四。”荀彧信誓旦旦的放下一张。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十分在意。 “假的。”两个人看来早就看穿了荀彧的动机,立马翻了过来果然不是4。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看穿我用心良苦的谋略,我明明没有任何的破绽被你们看出来。”荀彧就如同闪现平A没有打出来被反杀一般。内心跟逼了狗一般,难受的一匹。 “动机那么明显也不知道是怎么认为没有人看出来的。一张9。”平阳公主无视荀彧脸上的表情包四连击,惊讶诧异怀疑自满。继续出牌。 “一张9。”吕玲珑也跟了一张。 “三张9。我希望荀彧你出牌前还是好好想想。”赵顼实在没有办法了,口头警告荀彧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我还是太轻敌了,这次三张9都出来了。我不应该急于求成,他们都只剩了两张了,成败的关键就在我这一次到底让还是不让了。平阳公主和吕玲珑两人只有一张9.所以这波。 “赵顼假的。”荀彧自傲起来。怎么样我这波操作细节不。 “荀彧啊,你知道什么是冲动吗?”赵顼拉着荀彧的肩膀,大彻大悟一般说着,这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呢。 “你一定是被我神奇的操作吓到了吧。”荀彧天真无邪的样子想让赵顼好好夸夸自己。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坑我啊?我这不明明白白有假牌吗?你确定不是对面派过来的奸细吗?”赵顼一发重拳忍不住心中无尽的怒火。这游戏怎么玩,我这是真的要一打三吗? “你那眼神不就是让这游戏时间变得更长的意思吗?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一个人落入她们的魔爪,想和我一样享受被处罚的快感。真是的你不早说。” 赵顼眼泪都快哭出来了,见过二的没见过这么二的。我这是不是在大殿上玩乐遭受到列宗列祖的天谴了。我靠,不会有那么邪气吧? “你们二人我这都这么放水了,你们还是这样的让人无语。我这怎么能再给你们减轻难度的方式啊!”平阳公主都无奈了,这真的是给你们机会你不中用啊。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带脑子的游戏了。 “狠狠胜负现在才开始呢。因为我质疑完。所以我的回合。四张11。”荀彧一看放松警惕立马补上一击。 这小子原来是这想法,她们不知道我们手上还有多少满牌。这波可以赢。 “一张11。你怕不是忘了刚才我又把牌洗了吧。真的最后一次放水了。”平阳公主都懒得再质疑什么了。 你才是中计了呢,这波狐假虎威声东击西之计早就成功了。赵顼的手牌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手上基本没有单牌。吕玲珑还有两张呢,你也就一张剩余。只要我不顾一切的质疑你就会牌多。所以我赌赢了。 “假的,老妖婆你不可能再有11了。”荀彧这次气势惊人。 “好好,对了你们的乌龙茶都喝了吗,有没有起到解酒的疗效啊。”平阳公主提出的话并没有使荀彧摆脱胜利的喜悦。二人相互拥抱在一起,草草回答道。 “喝的一干二净,怎么了?” “偶,那还真是抱歉呢。真的,我走光了。”排上面的皇后如同嗤笑这两个二傻子一样。不可能怎么会我的计算怎么会,她刚才说了什么乌龙茶。 “给,乌龙茶。你们两个还是好好醒醒酒吧。”荀彧和赵顼接过满满一茶杯的褐色液体,一口干了。这是乌龙茶吗?怎么感觉像吃了芥末加辣根的味道。荀彧看着赵顼倒了下去,自己也有点站不稳,拼尽最后的力气吐槽道“这不是威士忌兑白兰地吗?”又一位勇士失去了自己最后的荣耀。 美少女看了看倒下的两人,也瞧了眼早就睡着的吕玲珑说:“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乌龙茶这种现代饮料呢?”抬头看了眼金龙璀璨的天穹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女人心,真不愧为世间最难以琢磨的事物了。 第二十章如果早晨有福利那就是想屁吃 “师傅师傅,我们这速度太慢了什么时候能到京城啊?”小女孩催促自己的马儿,想让它长上翅膀飞到那繁华落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飞到那神话传说,神秘叵测的天上盛会。甚至是一个胡子拉碴的死肥宅高声喊着‘为了阿斯加德!’的另外一个时空的大事件当场。总而言之,小女孩觉得很无聊无时无刻不想让旁边酣睡的老人家加快脚步。 老人家不急不慢的揣着自己的小马鞭,并没有什么神经病附体喊着‘套马的汉子。’这样跨越时代风格的前瞻性潮流。仍然倚靠着轿子的褐色柱子睡着自己的美梦。 “师傅师傅,你坏心眼。欺负小女孩,明明是你说要回京办事的,这都五天过去了,我们连赵地都还没出去呢。你这速度我怎么觉得都没有蜗牛快呢?”小女孩闷闷不乐的晃动老人,小手指甲滑动着老人身上衣物的夹缝之处,看来是挠痒痒没错啦。 “真是的,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啊。师傅怎么教你的,为人者,坐怀不乱,心神安定,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不好好反省自己也就罢了,还要惹得他人不悦。为师可没有教过你这些东西。”老人家抓住小手,轻轻敲打几下以示训诫。 “要不是师傅一路上只顾欣赏什么太行美景,我们怎么会走的这么慢?你难道忘了韩爷爷急如星火的书信内容了吗?”小女孩收过手吹拂几下,一脸不满意的鼓起嘴巴,就差扮鬼脸装委屈表示自己没有错了。 “没事没事,使者都说了还有你富伯伯和你曾爷爷呢。我这速度肯定比他们二人到达京城快,所以急躁什么?只要看到黄河渡口了,甚至可能有什么专人接送之类的。你韩爷爷的办事效率可是我的十倍之上,你还是好好看着这满山风景,享受人生吧。”老人指了指两边山崖上白皮松,明明是盛夏时节。两侧山川却呈现一片雪白之意。让人看了无不沉醉这奇特意境之中,就只有驻足停留空谷才是符合人之审美的表现。 “我不跟你多争辩什么,显得我为老不尊,到时候师傅还要说我不懂礼法,估计罚我又抄写什么论语语录选集了。我都好奇孔圣人真的说了那么多的话吗?”少女躲到一旁的车厢角落,自说自话发泄心中的不平衡。 “你这不愤气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的日常,总是纠结那些小家子气的忧郁情调,放弃自我上进沉沦其中。这种人就不适合去宦海中闯荡天地。” “那师傅你还要让我兄长参加第四次科举,他都已经“三变”传遍京城了,你这回有准备让他改什么名字啊。狗剩,二哈,泰迪?” “你这嘴真是能说会道。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其乐也。这观赏的人不同,意味也就淡了许多。此番回朝还是能多见几个故友多见几个吧。”老人望着那苍白原野的景色,自己也就是这般孤沉世俗吧。 …… 啊,这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纵享丝滑。荀彧闭目不想起床,外头炫目的白光都能让他听到热度的感觉了,不过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首先搞清楚。 那个老妖婆昨夜给我喝的什么玩意,害我现在头疼的要死。果然宿醉是不好的,警告正在漫无目的可能点开这章的各位男女读者们。宿醉不可怕,但是千万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地方躺下,外面雌雄野狼晚上都是眼中冒绿光的。女人要保护好自己的前面,男人要保护好自己的后面。以上就是我荀文若小小的劝谏了,尤其是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千万不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尝试那些自己本不应该做的事情。好的今日的荀彧小贴士就到这里,我们有缘下次再见。 首先我现在需要知道在我指尖部位的这松软可口的蛋糕状物体是什么。啊,我懂了一定是那个傻吊作者放弃仅存的尊严和骨气,向现实低头了。我就说为什么最近都没有见他夹杂个人情感在文章中,原来是早有目的。嘿嘿,是不是最近看到那些什么玄幻修身传功的情节让自己幼小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一个神秘的山洞中,孤男寡女,女人奄奄一息,中了什么绝世神毒,只能用纯阳之气经过九九八十一天不间断传功才有可能救治。而男人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擅自主张,于是只得偷偷摸摸的在被禁的边缘徘徊试探。所以一定是我们的傻吊作者认为这文章我也能写,这剧情我也可以描绘的栩栩如生,所以强行给我加戏了。 荀彧年芳二十二,真是意气风发,男人大好的青春年华,自己虽然没有交过什么女友,也没有做过那些畏畏缩缩的苟且之事,但自己看过的图画册子和电影片子还是数不胜数的。内心中的天使仿佛在警告着他不要被自己冲动的欲望控制不住自己的狂野兽性,一旁的恶魔时不时的低语着,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到嘴的鸭子这还不吃,你让在座的父老乡亲怎么看你?本来已经就是个搞笑文章了,你再不努力努力燃烧一下自己的小宇宙,你还怎么在这十个主角九个龙傲天的圈子里混啊?人家一个个女人多的都快够一个加强连了,你这第一个都还没开张,对得起那些日日夜夜盼望着盼望着,希望你搞点事情的观众老爷们的良苦用心吗?这仿佛千千万万死肥宅梦寐以求的剧情,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谁知道那个菜鸡作者何年何月何时才能让你享受这样的至尊会员福利待遇。 荀彧的决心一下子就冲上云霄了,不管三七二十几了。我今天先一鼓作气,破敌制胜。对不起,我的女性观众们,我可能要辜负你们对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角色设定了,但是身为一个身高不到七尺的男儿,这种给你安排好的戏份如果我不去干的话,天理何在。还有各位期待我完成男人的豪情壮志的同胞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走了,不要嫉妒我,要投诉就投诉那个智障作者吧。 大义凛然的荀文若不顾自己微薄的脸面,伸出自己颤颤巍巍的手想着桃源乡就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这玩意怎么那么臭呢?是不是没洗澡啊?荀彧睁开自己惺忪的眼睛。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头顶。满脸的毛扎的自己不舒服。这哪是什么偷吃禁果啊,比下了十八层地狱还恐怖。这TM是屁股啊! 荀彧的叫声惊醒了所有正在熟睡的生物,吕玲珑首先睁眼看到荀彧的手正在柳永的臀部摸索什么。这已经超出了惊吓的范围,这谁见过这番奇妙的场景。 “您继续,我就不打扰你的幸福时光了。”立马倒了下去,我没看到我没看到的话催眠自己让自己赶紧忘记发生的一切。 你个作者坑我啊,我的搞笑担当的戏份还没完吗?! 正如标题所言,一大早觉得有福利剧情的读者朋友们,你们真的是没救了。 第二十一章长太息以掩涕兮是粽子的芬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本应该是由粽叶的清凉来唤醒大家沉睡的肉体的。不过好像某人如同被医生诊断这辈子都不能放纵自己一样,脆弱的心理阴影又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豺狼一般的咆哮声荡气回肠的惹得众人不得不起床去针对一下这个智障。 “你倒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在自嗨吗?头好痛啊,我到底喝了多少酒进去?”吕玲珑终于忍不住自己美梦被人打扰。看待荀彧的眼神就是那已经存放了好几天的垃圾不得不扔的眼神中有这个人存在和不存在并不影响自己生活的继续。说得更直白一些,你就是个渣人呢。 荀彧显然没有平复手指好像伸进来什么不应该也不可能的地方,自我意识的保护作用催眠自己仍然是一个洁身自好、积极上进、纯情无暇的良好青年。 柳永同学果然如同死猪一般沉醉与自己的幻想乡,嘴里‘哼哼’的痴笑声没救一般的没发现这边二人的话题竟然是因为自己。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来到了这破烂不堪如同废弃五十年的老宅啊?这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如此独特奇葩,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吕玲珑捏住鼻腔,原因自然是空气中的某种发了酵的令人难以形容的味道。犹如你在风浪滔天的加勒比海上,迎面而来的只有无穷的海盐和鱼腥的咸鱼味。这酸爽比那什么老坛酸菜可带劲多了。 “我的房间这么让你不快,可真是对不住你这位没有尝过民间疾苦的大小姐了。”荀彧也不好抱怨什么。半瓶没有喝完的果汁散发着肚子绝对要在厕所待上三天三夜的死亡气息,趁着天气不错难得洗了洗挂在窗边的衬衣,内裤。没有收拾完的笔架台,打开没多久的薯片袋子,甚至刚刚看了没几页的个人杂志。整个屋子邋邋遢遢的没有一处可以让人不发牢骚的地方。 吕玲珑尝试回忆起自己最后可知的片段。愁苦的面容记不起自己忘记了多少让人恐慌的记忆。如果自己失态的模样被这两个大傻子看见了,这已经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了,整个人可能都会一辈子要对这个虐待狂恐怖命令了。我记得我们好像在打扑克,然后某些人可能大概也许被谁要求实现什么样的愿望。 荀彧的大脑中现在只存在唯一的问题。我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那个死老妖婆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先掏出了永生之水麻痹我的神经,再用几杯乌龙茶一样的高度酒精使我头脑的运算能力大幅度下降。可恶,下次如果我参加什么聚会的话,我也这么搞。然后呵呵呵,一举拿下个几杀光宗耀祖。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大白痴,我们到底在皇宫里面发生了什么?”吕玲珑看着一脸春梦的荀彧,如同对待苍蝇蚊子一般深邃凶残无神的目光,把荀彧又一次拉回来实际生活中。 “这里是南市永通街道祥荣大街三里屯子的百香楼街区的淡雅茶馆,暂且是我居住的地方。不过这太阳都出来了,那个老头也没有叫我起来揽客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他带着小姨子跑路了,留下这间茶楼让我一个人还债吧?” 二人的对话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让旁边嗜睡的柳永睁开自己芝麻豆眼问了一句:“今天星期几啊?” “啊!”荀彧和吕玲珑脑回路难得能碰撞在一起,想着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 皇宫内的御马道上好不热闹。无论是侍卫,宫女还是太监都在忙忙碌碌迎接着端午佳节的到来。金龙祥瑞送吉兆,百凤争鸣迎鸿福。人人都盼望这节日能增添几分光彩,唯独有一个不同。 城楼上的人看着下面贴薄纸,画油彩的人流完全提不起干劲。满面的愁容好像自己无依无靠,伶仃孤苦,流浪地球似的惆怅。 “小六子什么时候成了苦情剧女主角了,怎么一副见了丈母娘被嫌弃自己出身低下配不上男主角的表情呢?”平阳公主无视牛顿三大定律蹭的一步从房檐上跳了下来。重力加速度这种自然科学的奥秘如同无用的废纸,说捅破那就捅破了。 “你知道这下面的五彩斑斓,花了朕多少钱财吗?那可都是朕平日里一口一口从嘴里抠出来舍不得用,想着去物色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军备物资的。那个老韩琦我绝对要从他腰包里抢些什么宝贝出来,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啊!”赵顼那个气的,头上的金冠根本挡不住内心心火如同燎原之势的魔王心智。眼珠咕噜咕噜旋转着一副商业鬼才的小人姿态。 “你这军费开支搜刮搜刮那些什么大族豪门不就心满意足了,非得去找韩琦那个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给他发多少工资,让他干了多少超过自己工资的工作。黑心老板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平稳剥削那些劳苦大众才是延续自己钱包的固有手段啊。”也不知这平阳公主从哪里学来的资本主义社会核心理论,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宛如一个黑胡子老头一样。 “你当我不想啊!我要是能把那些家里有矿有地的统统弄死,然后独占钱财。我跟你讲我也就不用去民间收什么保护,不是个人所得税了。你要知道这国家的组成部分虽然是民众占主导地位,可这经济命脉也就是那些少数人才能控制的。离了这些人,我估计我连那些县官的俸禄我都发不出来,更别说这京城中的各位大员了。果然太祖皇帝没有把这帝王之术好好教教你,让你知道这龙袍金冠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东西。”赵顼继续看了眼底下正在干活的一干人等,复杂的内心在脸上暴露无遗。 “我又不管这个国家的运行操作,这种事还是交给你这种专业人士好好发愁去吧。今天可是有人要偷你的皇冠呢。小六子头别低,面子会掉欧!”少女戏耍着一旁无语的赵顼,浑身抖动着女性的武器,笑的灿烂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说起来,你跟那几个护卫队人员说了今天要出行的吗?”赵顼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用自己严肃的发黑面颊质问着少女。 “开封府,大理寺,吏部都派出了暗哨了。韩琦大人估计也准备了不少的手段应付突发情况。不过我好像没有通知那几个估计现在才从酩酊大醉中醒来的搞笑团队吧。”少女表示‘人家不小心忘记了的’的娇柔神情,也不晓得在请求谁的原谅。 “你放心,从我们和荀彧的经历来看。凡是大事件上面,他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我们还是静静等待着这不一样的端午盛会吧。下面的,给朕省着点用,别搞得那么铺张浪费。”赵顼看着像高考过了一本线几十分的欣喜平淡,对着下面干活的人指指点点的,有那么点帝王风骨。 少女本想说些什么,望着他这般认真也不好打断。只得环顾四围的琼楼玉宇。是啊!就算时代变了,事物的外貌也不会改变多少,就算事物损毁,那些本质不变的品性也不会随着时光消散。我们仍在路上丢失自己,也一样寻找失去的自我。现在还是活在当下吧,少女跳下城楼,不顾一旁守卫惊呆的表情。朝着人流蹿动的大街上,言笑晏晏的享受起来。 第二十二章路还要走,梦还未完 “你们倒是快点啊,我们已经赶不上出行仪式了。真是的,我可不管你们两个了。”吕玲珑古灵精怪的催促着后头两个行动如同八十岁老头的年轻人们,恨不得给他们穿上什么高科技火箭喷射靴子,让他们瞬间到达会场。 荀彧并没有虚脱,只是在装作跑不动的情况博取一些同情,毕竟这种时候也没有人在意自己的颓废可怜样子。正如正常日期内的各位莘莘学子看到自己的全国统一招生考试的面容,一家欢喜一家忧。而大多数的考生们的心上不只是蒙了一层厚实的阴云还夹带倾盆大雨。 “文弱兄,你还是别装作深沉有岸谷的逞强表现了。走不动就是走不动,哪有那么忧郁的神情?太小家子气了。”柳永嘲弄着三步走两步歇的荀彧,自吹自擂很欠打。 “你要能站起来说话,我立马叫你一声家人专业用语。一个在地上滚的人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装腔作势?”柳永整个人在地上摩擦着,压根就不是在行走。让人怀疑他的双手双脚如同摆设一般,单纯只是为了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类的模样强行拼接上去的。 “我这叫匍匐前进,利用大地之间的天地精华催促我前进,已达到剩下力气的功效。这可是道法的一种叫缩地术,你不懂就不要在那里瞎说。”柳永强行解释一波,表示你不懂我的格调就闪开。 吕玲珑不顾这二人的嬉皮笑脸,穿过来来往往的人流继续前进着。 街上的人们深受节日气氛的渲染,面带笑容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单薄的白色短衫是男子正常朴素的妆容。粗实紧绷的肱二头肌是日常劳作生活的体现,小麦色皮肤代表自身的辛勤拼搏。 女子大多鸳鸯扇子遮挡住自己寒暄后的洁白牙齿。金银细软装饰出一幅栩栩如生的仙宫集会。不只是平常妇女白无瑕的淡雅,年芳豆蔻的宝玉容臭散发属于那个年纪的芳香和神秘。 小孩子手里拿着纸人糖果,无忧无虑毫不在乎给别人惹了不少麻烦。一旁行动缓慢地老叟耐心教导什么是应该遵守的礼数,无可奈何佳节欢快的惹人不经意和节日融为一体,只得劝说不要玩的太过火让人烦恼的几句忠告。 吕玲珑也想驻足停留去看看世人皆知洛阳繁华,可自己有着需要去完成的任务。如果可以让爹爹发现我不止是个只会梳妆打理的贵族小姐,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就可以不用成天呆在那深闺独院香消玉殒了,这词语是不是用的不算恰当。不管了,总而言之。 “你们两个能不能赶紧的,要知道我们可是还要去抓……” 荀彧示意不要大声暴露自己的行踪。吕玲珑反应过来。这毕竟是大街上,人多眼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日子里明目张胆偷盗。第一,这么大的京城北市,部署负责监察的人手必然不能全角度多方面的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第二,利于人群杂乱无章的特点,使自己的身份不容易泄露出去。最后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借助节日活动的吸引逃之夭夭。 “我们现在宁愿等待着对手先一步施展手段,也不能先发制人。这场对决谁先动手反而不能占据主动地位。我们只能寄希望对手耐不住寂寞,露出一些马脚。”荀彧补充道。这情况还是提前要告知一下,要不然这两个莽夫随便打消我英明神武的计划。得瑟的神情掩盖不住内心的放纵。 柳永细细思量。一切布局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端午节少了什么? “看,是皇城的游行车队。好壮观啊!”人群中某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吸引到了大部分人朝着叫喊声的方向看去。 迎面而来的是花车方队。由洛阳别具一格的牡丹作为主色调,搭配着太行山白杉为主要结构的四轮车缓缓向我们驶来。表演者是宫中的宫女们,看她们绫罗绸缎浑然天成的姿色,胜似牡丹芬芳。寓意着我大宋女子能歌善舞,才艺双绝。 “你确定这是端午盛会?我怎么一点端午的特色都没瞅见一点?”柳永觉得这就是个天大的玩笑,什么花车游行,才艺表演。不雕刻龙腾云霄的气魄也就算了,明明最关键纪念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的祭奠仪式都没有一丁点表现。这哪里是端午盛会?完全就是搜刮民脂民膏做哪些表面文章罢了。 荀彧知道柳永在气愤着什么,他不好意思拆穿那个赵顼并不知道民间端午其实不是宫里大摆筵席普天同庆的才艺秀,只好草草奉承几句哈哈。看来下次需要教教那个皇帝陛下什么是常识了。 离车队不远的北市鼓楼上,一个人慢慢欣赏着眼前空前的阔气。心中不免有些追忆什么过往。那年上元也是这般宏大吧!真是的一个个撒手人寰,留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我们去慢慢处理擦屁股。老了老了,竟然这么的没大没小,真希望晚上做梦不要看见那几张惹人嫌弃的老脸。 “有时间在那里沉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实现自己的诺言。本来我觉得没有那么困难去实施,你非得要加大难度去偷那个皇冠。你又不是那个偷盗能手,至于把自己逼得那么惨吗?”蹲在屋檐尖尖的白衣人一脸淡然,并不因为自己要去干的什么事情而去烦恼。 “你也老的跟我一样,竟然会去做事前叮咛几句了。以前的铁面判官的形象都丢到脑后了吗?”这番情形好久都没见到了,老人家果然喜欢回忆那些年少岁月的无知无畏啊。 “那种东西自从我卸任后早就九霄云散,跟着黄土沉没在汪洋长河中了。小娃娃的车队马上就要经过这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一直在准备,准备着大幕拉上,新戏开场的完结撒花的情节呢。不过,我要先解决一下这算私事,还是公事呢?前代五鼠之一锦毛鼠白玉堂啊!”白衣人反过头和黑衣服老头对峙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真是的我的名号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你这个白痴猫展昭。没了搭档你也就只是个乱叫唤的宠物了。”老头想起一些过去,以前也是这样谁瞧不起谁,明明没有那种刻意的针对,但是这个人。 这个人“我完全看你不爽啊!”二人异口同声很有默契的随着身体本能上的动作开始互相争斗起来。有道是蛟龙本是世外物,奈何猛虎山前行。一张一爪逞威风,不叫苍生半等闲。 “你们慢慢打,我还是静静等待吧。这戏演的都过了,也不知道为何还要继续。大家都只是戏台上的木偶小生,只能固定表演属于自己的章节。”白衣人自顾自哀,看着那马车愈驶愈近。是时候绽放烟火最灿烂也是最惨烈的一笔光辉了。 信仰之跃后的百尺高台上,只有孤鸣才适合这般风景吧。 第二十三章毫无征兆的更新下是继续皮 “大人辰时已过了,就算我们不去看看街上的情况,也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吃什么早茶吧。”管家掰算手指,想想出门这么久了,除了徒步走过三条街穿过三条胡同,来到菜市口点了一席馒头。好像就没干了什么,可明明是早上寅时出门的,时间都去哪了? 吕老伯不在乎管家内心想回去置办些粮食的焦虑,也不好奇一会所发生的一切。他在等,等一个人,一个这时候早就该出现的人。 吕公著陪伴着那位略微迟缓的老人,想起了大哥出门前的叮咛。“晦叔,家中只是你都可以尽量做主,爹年纪大了,很多事打点不来的,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爹的决定就听从,无论结果你如何的承受不住,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吧。”大哥从来都只是对自己说送行话的,唯独这次要嘱托我。看看老人一脸寻觅猎物的神情,活脱脱被蚊子盯了想要复仇,再想起大哥走时的失落和犹豫,握着我的手嘴唇抖动了几下,毫无言语。我今年二十五,二十三那年我丢了热血,投入官场。二十四那年,我丢了执着,跟所有的官员保持圆滑。二十五岁,我会得到东西,还是失去又一样令我难以取舍的物件。感叹世事,命总不由人。 “小二,给我把茶水续上!” 店小二坐在离老头不到五丈远的地方,手里三个手指就紧紧握着壶把手。“爷,您慢慢饮,这第五壶的叶子我用不用给您换换,免得泡不出味道,您喝白水可多不好啊。”店小二那个气的啊,小步并两步的给这位续上,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几回了。前几次还能让人歇歇,快正午的时候来来回回不下二十多趟了。嘚,我也别忙活了,专门给您这位大爷服务。 吕老伯顺过茶水,速饮入喉。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你却不回来连个屁都不响。明明半个月前就飞鸽传书送了我一个“正回,茶楼等我。”草草了事。搁我四十年前早就跟你正面硬怼了。左顾右盼上看下望前瞰后仰。脖子如果断了,我绝对要找你赔钱。 小二拎了拎壶。没洒出什么,叹了叹气,朝着扶手缓步走去。第二百三十一次的抚摸,平常也没感觉到这扶手有多么的起眼,怎么现在如此的使人眼前一亮呢,这光洁的程度都能把人映出影儿来。 “店家,给换一壶西湖龙井,要今年年初掌柜刚去扬州捎回来的那不到六斤的折腰女。”小二开心的接下刚刚上来的黄金块,这可是个大买家,掌柜的茶可是很少听别人提过,竟然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想必也是什么贵人。 “给您请好的,稍等吧您老贵人的。” 小二屁颠屁颠下了楼。吕公著望望父亲定神收目。看来到时间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想一想接下来的对话,无论做什么样的抉择,也要完成大哥的期待。 …… …… 赵顼坐在暗阁里很不自在。那个死韩琦,车队马上出发的时候窜出来说什么‘陛下九五之尊,不应该以身涉险,还是在这由神机营特殊制造的战车里面等着外面的盗贼自投罗网。’强行把我塞进来跟着车队最后面。让我不能参与那些什么扣人心弦的情节:在万民的敬仰中,我跟抢夺者一对一,神情慌乱却镇定如常。质问那人为何要做如此欺君罔上的大逆不道之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我仁德的宽容下心悦诚服,自服罪行。这才是作为一个皇帝应该做到的以理服人。 外头走廊上的平阳公主停着这一番自我陶醉,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了。知道自恋的,不知道如此不要脸皮的自恋程度。虽然这小六子作为一个皇帝可以镇得住厂子倒是不错,可这毕竟没出过远门,没多大见识的心理,估计才能衍生出这样一番让人无言面对各位先帝的言论。不过,这机关车倒是有几分趣味,里面这形形瑟涩的柜子,暗门,铁皮,让人真想拆开看看有什么玄机。等这事结束了就找韩老头要来耍耍,反正他也不会拒绝。对了,也不知道那几个憨货到哪里了,希望他们能赶上最后的烟火表演。女子自顾自低笑起来,不知在盘算什么。 …… 鼓楼上方的两个人,听着马蹄声的越发清晰,看着对方的步调,想着如何反应接下来的斗争。 “老公孙都开始行动了,你不追上去看看,以前的你可是不会放过眼前的猎物的,真是变了啊。”白衣人似乎追忆起了过去,眼中满是一片苍茫。 “你难道忘了我办事,一向从最棘手的地方出发,放任你在这里观望看戏,你觉得我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吗?”黑衣人接过话狠狠吐了回去,显得自己厌恶那些什么亲情,友情。自己的眼中只有当前应该去完成的任务和出色的办事效率,有那样的功夫回忆,事情早就解决了。 “果然不和,幸好不是和你一起做这次任务,不然我说不准都演不下去。” “任务吗?果然还是不能认可,我记得开封府例行条令中没有什么为死人办差的福利任务吧……”话音还没来得及结束,一个瞬身,白衣人的掌法就打在了自己脸上。嘴角都渗出血丝了。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火了,也好目的就是这样。 黑衣人轻轻擦拭自己的血迹,鲜红吗!自从退隐以来流过多少血,几乎没有吧。我记得当年也是如此这样,天很蓝,月很白。 “束手就擒吧,白玉汤,敢在金鸾大殿上无视圣上,如此大胆妄为,跟我回开封府衙门系数你的罪恶吧。” “我的罪恶到现在怎么能数的清,倒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可最看不惯一天只会喊正义的伪君子了。” …… “终于在仪式开始前到达鼓楼了,你们两个还不快点的。”吕玲珑望着由远及近的花车大队,督促着两个剩百分之一进度条就下载好的慢悠悠文件少年。 荀彧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心里怨怨不平,我都已经好几个月没登场,上来就是成吨的体力活,真的是能者多劳,你这是准备让我英年早逝吗?我还不想退役呢,冠军我还没拿够呢。头上的冠子都快掉了,仍要保持一副愤怒冲动的样子,即使过了几个月,性格完全没改变。 柳永不想说话,并想一边的大道吐出了成吨的秘之物体,他请求作者,期待作者,能够在以后的剧情中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正经的青年人。如此诚恳的表现,当然以后会有属于你专属的帅哥环节。 吕玲珑同学无可奈何花落去般的死撑着主角团队唯一的颜值担当,你看这笑脸是白里透红;这细枝玉指,是吹弹可破。果然大老爷们的正经描写,除了吸引女性观众,就毫无作用。美女即正义,乃是所有男性梦里面的浪漫。 “很抱歉打扰你们久违的自我吹捧时间,这一章的主角可不是你们欧。”公孙白衣蹲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十分可笑地欣赏着本次只有三句描写的主人一行人。内心舒爽到真是嗨起来了。“首先,需要让这个场景变得让人看出来是坏人登场才对呢,要不然那个啰嗦鬼又要说我不注重形式。” 一处爆炸,两处爆炸,无穷无尽的爆炸从地底蹿升上来。整个鼓楼街区以中心散花一般,只有一闪而过的轰隆巨响,紧接着就是铺面而来的火光,用火焰的海洋形容也不为过,剩下的就是刺耳的尖叫和人内心的恐惧夹杂开来。守卫车队的士兵以桶的形状保卫惶恐的人潮,在一片狼藉中仅存下一点点镇静。 “一重好礼,连环爆炸之术,艺术就是爆炸这种话我来说真的好逊。紧接着……”响指一出,大约有五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冲击守卫车队的兵士们,扭打喊杀交织一起,形成一副血腥为主题的画卷。如同他刚刚说的一般,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如此这般大戏,应该还能看过眼。久别重逢,孤鸣过后,自然是硝烟不止。让我看看年轻人会不会吓到尿裤子吧!” …… 第二十四章实在抱歉我的语文是推理老师教的 驿馆内,床上的女子漫无兴趣的打理自己修长的手指和刀片般的指甲,蓝色打底搭配三月平原地区的粉嫩桃花,风韵感浮上现实的同时又不仅胆寒。这样一朵带刺玫瑰估计可能不会容易打开心房。 “主君,我有……”柳叶下水波涌起点点波澜,寒光霎时瞪在秃噜皮脸上,吓得自己要说的话硬是憋了回去。 女子不动为,继续用不知哪里出现的细针打磨着自己的璞玉宝石,黑纱下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宁静,只有一湾浩渺的湖水映着朱红轻舟徜徉在地平线上。她不好奇,也不在意,这幅画早已成型,也终究难以成型。 秃噜皮没有办法的在等,并不是地位上的遵从,也不是自己使命上的约束。他的部落流传着,草原上所有的部落也流传着:让人感叹上天的可敬可畏之处,永远只存在肥沃的卡卡(草场)和高贵的喔那(独狼)。这是天生的气质,从内心迸发出的无上至高的尊贵。 收起自己打扮的情调,我变了吗?明明驰骋荒原征服烈马,唾弃汉家女子娇贵柔弱的举止行为,把一切女子般的修养抛诸脑后。现在竟然可笑地去做这些惹人怜爱地卖弄。可恶的弱鸡,可恼的留巴(负心人)。罢了罢了,反正他迟早会步入我手心中无法自拔。“汝,称呼错了。我在汉家地界上的称谓是大掌柜的,我只是一介前来南地办货的商人,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果然带一个没有文化水平的莽夫是这次出行最大的败笔。 “可是街上刚刚发生了爆炸,我还以为是主君私自制造什么混乱好借机施展什么计计。”秃噜皮愣了一下,急于反应不小心咬到舌头,忍痛把最后几字蹦了出来。 “宋人的事你那么在乎干什么?我们的目的是要求大宋国派遣使团跟我们回去商讨如何稳固关系,毕竟最近西夏内部夺权不断,这可是天赐良机。”女子摩拳擦掌丝毫不在乎身份,透过窗外漫进的阳光,果敢坚决丝毫不缺男儿。 秃噜皮见谈话没有什么进展,想了想出行的目的,也并没有接下话语的意思。右手抚胸保持特殊敬意,低头示意那继续的云外思念。 …… “靠,外面发生何事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喂,老妖婆你在哪,信不信我告你护卫不全不给你发工资啊!”赵顼从那怪异的车厢中探出头来。刚刚的爆炸声令他不免有些恐惧,毕竟是皇帝要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抱着此时不上,惹人笑话的心里,打开车门从暗道来到车台上。 “你要不废话,没人知道你在哪。你倒是动动脑子想想别人的目标是你,你出来这不就是白给吗?我就好奇了,在哪都大声嚷嚷的毛病是不是你太爷爷遗传的?”,平阳公主一副这队友实在救不了了的态度,一边巡查周围有没有敌情。那个韩老头做的保密措施是对的,车队尾部距离正面的鼓楼大道起码还有二里左右,前面的假皇车被一群黑影正围着呢。不得不说这群文人办起事来还是有那么点手段。 “你要在就跟我说一声,免得我还要到处找你。”,赵顼冷静下来,鬼缩同时也在打量周遭的情况。 “这在外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口头语都吓忘了,你这‘朕’一点都不称职。”,平阳公主督促起来,长者的气质不禁凹显。 “朕只是稍感惊扰,况且你不是说免得有贼人盯上吗?我用口头语不就是找不到目标了吗!”,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完全不顾刚才的胆怯,态度转变的那叫一个迅速。 “你也就事后诸葛亮,到时候敌人到了面前,我看你还有这皇家风范没。” “你这个皇家打手不出力,就算是皇家风范估计也不会掏钱给一个干白活的人,你说对吧。” “找到了,找到了。两个这么熟悉的声音真的是让在下好奇,任务目标在哪里。你说对吧,隔壁老王。”白衣人一步登上车台和平阳对峙起来,根本不知道是何时何处出现听到自己的对话。平阳公主略微有些认真了,看来久违的能找点不一样的乐子。 “你个臭马干嘛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这不就失去了奇袭的作用了吗?”,另一个白衣人从车盖上跃下,站在平阳公主侧面的阶梯旁。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因为那个蠢队友就在底下傻愣着,一点行动都没有啊! “你们搞错了,我就是个打杂的,负责清理清理垃圾。要没什么事我就先闪了,你们慢慢聊。”,赵顼眼瞅着对面架势不对,扭头就卖队友。可那白衣人并不吃这套,一个闪身站在他前面,赵顼没做出反应,撞了个满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在下只得多多请求二位包含,受命与人,还希望……”,姓马的白衣人还没说完,浑厚一拳就打在自己胸前,这怪力完全不是一个女子能为,踉跄几步靠上了栏杆。平阳公主不给你解释机会,飞扑过去,形象什么的交给作者后面挽回。先拽上这个挂机队友,一脚蹬开旁边接近一秒反应的白衣人。旋转跳跃我闭着眼,一套动作不给满分也得九点九的高级水准,顺势靠在了整个机关车的最末端。 二位刺客愣神的时间还没到位呢,只听几声警报作响,车台中间犹如幕布升起,一个演唱会风格的高台呈现在众人面前。顺势让我方和敌方的视野集中多了三十多秒,但并没有我们预想的偶像团体出来,有一个小队的士兵从幕布周围冲出,随即包围住了两个刺客。背上大字‘宋’的出现让赵顼内心的不安缓和了不少。 “真实往往伴随着美女和重要目标,一切假设推论的最终都是人性的背后揭露。是时候让舞台得到升华,让结果公之于众。”。最后一位压根不是战斗人员的人想必也就只剩下领队的身份才能让人信服了。长袍装束显然是没有时间换上正式服饰,男子长发飘散肩上,略微疯癫的出场和疯言疯语,让人好奇这人到底是不是来救场的。 “富弼你装什么装,以为朕听不出你那略带西北腔的京城话了吗?范仲淹是给你教了什么西夏戏法,让你在这糊弄朕?”赵顼关键时刻终于反应过来,让人不禁称赞他的关注点竟然不是此情此景。 “圣上休怪臣如此模样,我这刚刚返京就被韩相要求用当年在大理寺办职的方式来出场,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容臣下去跟韩相商讨商讨,以后还是让臣正经正经免得在大街上被认出来说闲话。”,富弼说着就要退场。赵顼连忙扑上去拽着他说:“你先别下去呢,难得出场就帮朕解决眼前的情况也不迟。你这下去,我就办你个身为朝廷官员,眼见皇上有难却不救驾临场退缩,怀二心之罪。”,富弼表示自己头一次,没几句外貌描写也就算了,还要摊上个出场不及时罪。扭头无奈对着对面也刚上线的对手说道: “审查开始,如同上述情况,在下的语文入官以来基本是推理老师教的,请二位陈述罪行,放弃抵抗,坦白从宽。纠察队,准备实施抓捕。面具背后的面容必将大白于天下。” 第二十五章聊天的王道就是如何把话憋死 说起为什么我还能如此淡定的不顾周边熊熊燃烧的街道也好,还是那边鼓楼正在打斗的身影也罢。自打一开始,我就不该听从调令立刻返京,并不是为官任命有多么的仓促,甚至背后目的那么的纯粹。我当下只想说一句话,吕公著只有一言萦绕心中。 “老兄,为何还没置办些白纸白衣,老大不小的人了,起码要给自己留点后事才可安心上路啊。”儒雅的老人品着茶,出口满是诅咒诋毁,惹得人耳朵如炭火灼脚好生难听。 “倒是你永叔,自己不是整了个什么破亭子,一天闲来没事呼朋号友的。朝廷给你的俸禄可不是让你一天胡乱花费,游山玩水的。看来你也是老了,知道自己没有多久时日,原来的为官之道早就随着黄土消散了吧?”这另一位也毫不客气,职责行为的同时连身份一块加以贬低,骂人水准老成干练。 “哎,将死之人,低声啼吠,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无非就是当做茶余消遣,那比得上在京城卖弄风骚,可怜求全的让圣上扶持扶持,倚老卖老的。我看您也是老了,老到自己都不知道字什么了,坦夫。” “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没有那么厚脸皮,自封什么民间绰号,乐天居士之类的。这天还在,你就开始乐天,我可没有那么大度,能够如此无视品性啊!” 吕公著,为官三年。个人情感为零,官场经验刚刚起步。对于这种场合,除了哀怨,更多的是想脱离苦海。老人家总是记仇,这点以后千万不能忘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二人像是同时口渴一般,大饮一口,喉咙随着水流起伏,吕公著看了看二人的面庞,满是无语。自己的父亲早已年过古稀,粗糙的面容下,白发稀疏,厚实的眼袋下,松松塌塌的五官顽强地排列起来,真不想让他出来逞能。另一边的老人也差不了多少,年轻时丰满的胡须早已渡上冬霜,嘴唇干实,犹如裂谷。鼻毛纵深蜿蜒,黑痣点缀其间。二人似乎还有怨言要说,嘴唇摇摆不定,真是让人可笑可怜。 来客似乎想起了主题,摆手作罢刚才难以进行的主题,想了片刻说道:“如果返京就只是说说年轻旧事未免太过幼稚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跟一个老头扯那些年少往事。” “你要不提什么往事,谁懒得搭理你。一天说什么不好,满嘴的酸儒臭言。看来地区风气也是应该纳入政绩,免得不少人学坏流传京师可就不好了。”,二人的话依旧那么难听刺耳,吕公著忍了忍,动了下眼皮继续倾听。 “废话多的让人腐朽,我可不是来骂账的。身为京师首辅,街上这么乱,难道你不该担责吗?”,来客有点怒气,见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着实不爽。 “这事你别问我,韩琦主管。我早就养病在家,一切朝堂之上的抉择,不!闻!不!问!”最后几个字还要专门停顿,倒像个蛮不讲理的富家小姐。 “前朝遗臣这般不负责任,我真是瞎了眼。要不是包龙图……”老人险些脱口而出什么,立马掌嘴自己。平静片刻,收起愤怒却仍瞪着对方:“难道那几位完全没有什么话对您说明吗?”这有点像怀疑也有点不对。职责行为?倒像是婚后女子对丈夫不轨的无奈伤心吧。 “我都说了,韩琦主管我只是受命在家,与其跟我这个冢中枯骨诉苦情长,还是在乎在乎柳永那个二傻子徒弟吧。毕竟,作为棋子任务没完成怎么会轻易收盘呢?”老人看见楼梯旁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想要逗笑她也无力继续了。自己平常虽然谈不上和蔼,也没那么吓人吧。无奈摇了摇头,老了,老了。 来客内心反问自己:恨吗?恨什么?怨吗?又能怨什么?早就释怀的事情,何必久久纠结那些有了没用没了少一事的复杂?自己也是这样不招人待见吧!老了吗?老了吧! 抖擞精神还是要把该说的说到:“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应该继续做到。有人是四十年的坚持,有人是六十年的坚持,更有人几代几辈了还没有忘记那些曾经许下了的承诺。申国公不应该不懂这个道理。”来客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满怀期待的真挚望着,只有望着。 “你觉得是好事吗?我压根不这么认为,理念这东西没有对错,只有事在人为。做得好不好,沉溺那些评论有什么作用?你们怎么搞我没意见,我这能活多久是多久,懒得参活了,懒得参活。”老人瞥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儿子,太年轻了,还有的是路要走。欣慰笑了笑,小女孩看到了慈祥,也看到了那一点隐藏的悲伤。 “当年的风云二十载,权野天下。现在的享受天伦之乐,什么改变了您,不会是那最虚假的时间吧?”来客奇怪也没用了,谈不来,真的是谈不来。韩琦这老鬼真的是会安排。不,应该说是那位大人吗?内心里面即使千言万语也有说不出去的惆怅,像啊!真像那年梨花树下,恩师讲的那般。 “官场即使如何翻涌,仍脱离不了人间沉浮,情理才是最难当的官员。” “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也真是苦了你要替那个现在还不知道干什么的死韩琦跑腿,那家伙是不是一直害怕我?不知道如何正正当当的跟我对话,每次都要派你这个我一直瞧不上的小鬼头来这里气我一遭,才能让他舒爽。”老人半开玩笑地接着话语说道起来。吕公著眼见气氛缓和下来,快速抹过脸颊闪过的汗滴,免得掉下去影响谈话。 “我们吗?实际上也没有那么的志同道合,各有各的坚持了。关键还要看圣上,毕竟这天下还是赵家的。” “老人就是喜欢操心,谁不是这样。当年操碎了心的我体会你们,但这摔跤的后果你们想过吗?这可不是两岁孩童的摔跤,跌倒了爬起来就完事了,如果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这天就摔碎了。”老人四周散发出武侠片才有的真气,吕公著唯独见过一次这般情景,他十分不想回忆的情景。 “我拿朝中半壁所有人的人头担保,这天塌不了。”来客起身示意小女孩,走得那么充实,那么厚重。此后一过就只剩下信念的交汇和斗争了: “哪怕风暴会要了所有人的命,我们的身子还是会顶到离天最近的地方。” 太像了,真的是像极了自己年轻。那时候真的是难啊!难得让人无言,难得让人放声大笑!“一路好走,哈哈哈哈!”吕公著好久没见爹这么开心了,开心到会放声大笑。他自己还不知道就在之后会做出一个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决定。一个舍弃自己灵魂的决定。 …… “师傅,你到底在哭什么?”小女孩不解的看着宛如别人般的老人,沧桑凄凉就如同荒野枯藤。 “这就是官场最令人难受的地方啊!傻丫头。”老人露出那难看不堪的笑脸,他是真心地发自肺腑笑得豪爽,笑得幸福。 “生离死别显得过于平常!” …… 第二十六章嘴遁:继续吊胃口之术 一队人马,等待多时,与其说这样的安排显得有些突兀,倒不如讲这种安排才应该符合突发情况下合理的判断。埋伏在鼓楼内部,坐等渔翁,这是这个计划最符合战术运用的部分。 无论是韩琦搞得偷梁换柱的神机车,还是让各方人马刺探情报,以及专门负责圣上安慰的奇怪人员。无疑剩下的就是最应该也最合理出现的奇兵。 展招在打哈欠:早上五时左右出发待机没有让他觉得困倦,在鼓楼顶层站立将近两个时辰没有让他疲惫。他累的是外头的两人从开打到现在,正面对决不超过三次,花式对话超过三章。他想起了师傅曾经说的话“忍术奥义中有一种兵不血刃就可以让对方束手就擒的招数,而这门招数大部分强者都会使用,发招同时满是哀怨。”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白衣人继续对着黑衣人说,如此平常的继续对话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晨间电视剧。 黑衣人继续在风中凌乱,为了在各位面前留下帅气的面庞:脚步摩擦瓦片,不时扬起灰尘营造盖世大侠风范。身形紧紧贴着可以接触到的任何东西,石柱,墙壁,甚至飞檐。眼神寒光敏锐,自带钛合金红外扫描系统,捕捉对方的任何动机。说实在话,就是装比而已。 二人的对话方式与众不同,无言竟然也能算作聊天方式。不时点头示意对方,赞同着什么虚假的观点;有时拉开距离,轻轻移动位置,似乎预判什么招数。而大部分时光就是互相看着对方,如果不加以说明很可能被当做什么腐女题材的情感大戏也说不准。 白玉汤观察外面的行为,不为所动。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他知道对方是谁,也理解为何会上演这一番闹剧,他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答案,一个必须澄清的答案。 就在这楼阁下面,荀彧累死累活地向前跑,迎着冷艳和嘲笑。这个不带一点标签的假想敌,已经从花车车队愣是赶到了鼓楼旁边,前后下来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如果有什么世界记录,真想去申请几个拿点佣金就这么退隐江湖算了。一天出苦出力还不讨好,没有什么戏份的同时还要被敌人嘲讽,天底下哪有这样不堪的主角。这话我怎么在哪说过的样子? “有时间发愣,还不赶紧跑起来。”飞剑划过发梢,捎带不少棕褐色的丝线。这尼玛来真的,颜值固然重要,可不能把命丢了。荀彧连忙加满燃料,蹭蹭蹭冲了出去。白衣人面色松缓了许多,好像很了解荀彧的习惯一样,随即跟着他飞奔起来。 “反正追着也是追着,问你个事。”荀彧开口说话,毫不在意自己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有意图却完全看不出来,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这种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还有工夫在这里打哈哈?”公孙好似奇异,日常中就算真如同表现的一般笑话,关键时刻也不应该如此不如风格的手法,难道另有什么安排? 荀彧天真无邪地迟疑看着对方,在这个没有黑人问号脸的年代,这种难以形容的感情还是请各位自行参考了。 公孙放弃追问缘由,本来话题就是莫名其妙开始的,刨根究底的会显得过于愚蠢:“你如果有什么私人问题,我就不回答了。毕竟我的任务是消除一切阻碍计划的人。”这番回答感觉好酷的样子,下次应该教教那几个家伙,别一出场一句话都没有就开干了,一点艺术修养都没有。 荀彧并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游手好闲,一边执行任务,一边竟然会回应自己过于不认真的玩笑话:“那我就问你从哪来,到哪去,将要干什么?”先抛出个哲学三问,看看回答再说。 公孙笑了笑,这人真是无聊,哲学三问的回答对此情此景一点作用都没。罢了,既然要回答就干脆点,我可不擅长把话聊死:“从阴影中来,终归回归阴影,干什么你不一看就知道?找出皇冠的位置,盗走它。” “前两个我不了解,但你最后说出的干什么绝对是谎言,我就算如何轻浮,关键的地方绝对不会忽视。”这种探案刑侦剧才会登场的台词,压跟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剧本中。我们既不是拍什么二十四小时绝境探案,也不是什么传奇人物侦破集。难道这作品不是正常的搞笑作品吗? “我就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所作所为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出现了!仿佛有画外音的私人解说犹如预判到将要发生的对话逻辑强行要怒刷存在感。要问为何,各种侦探剧的情节中,当犯人要被识破作案动机的时刻,便会有探案人员利用心理战术逐步引诱对方说出内心的想法,心理学上常说的“人们一般不会违背自己的真实心情。”即“谎言漏洞”。 “一般说起偷窃的源头,并不是所谓具有强烈目的的举动。”荀彧竟然一本正经地解说什么,难道身上的各种不良状态都被解除了吗?“简单来讲,人会遵从自己的欲望然后行动,这种本能式的举动并不存在所谓的理由,也就是动机。而偷窃的本质就是在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完成自己内心的满足。像你们这样的,爆炸表演,聚众闹事,甚至从开局到现在都五章左右情节安排也就只有一点关于偷窃描写的情况看,显然不像正常偷盗手段,宛如二十年前名震京师的……” “白玉堂事件!”赵顼质问富弼,内心满是各种珍禽走兽飞舞。 “圣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对面是谁吗?”富弼真的懒得解释了,并不是不满足安排,而是厌倦了拖拖拉拉。十分抱歉地讲就这样的剧情后面还多的是呢,虽然你们听不到但我还是要说一遭,让各位有个心理准备。 赵顼真的是看不出来,富弼看了看黑人问号脸,满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不管这靠不住的剧情人物。不过扭头一想,皇宫大院里面早就封锁过消息,上代圣上也对此事的结果放弃纠察,他这年纪不知道什么也应该合情合理。果然皇室对于自己的丑闻还是一样的富有人情味,毕竟谁想把自己的家事让全天下都知道。 平阳公主显得十分兴奋,脚尖打着节拍传来些许‘踢踏’的声响。难道你就是大宋灵魂舞者?显然解说的语句传达不到人物内心,平阳公主可是知道二十年前那令人快活的时光,毕竟自己也是当时的涉案人员,难免有些欢呼雀跃。 富弼指望不上二人只能等真正的控场人员来,要真是当年事件的翻版,这局可就不是小小的“偷窃案件”来的那么简单了。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和对面二人对峙着。 …… “这棋都已经下死了,韩相。”王安石真的好难受,无子可落的棋局不是最痛苦的,而是对方有水喝自己没水喝的尴尬场景。况且自己还不能申诉冤情,对面的官职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几倍。这种上下级之间的切磋,只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着什么急,这棋子还没都浮上棋台呢。你还得陪我这个老人继续候场,哈哈。”韩琦望着园中散落的桃花,内心十分爽快。 正如此时还在鼓楼上毫不在意胜负的二人异口同声的话:“这情况真的就如同晨间老人剧一般冗长啊!”。 第二十七章姗姗来迟的必难逃宿命 我的心在等待,当然不可能永远在等待。离京师官道越近,马上的男子越发不安起来。从南一路北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收到京城的命令文书,连行囊都没带齐全便飞奔出家门,一路紧赶慢赶才到这里,可是…… “我贤明的欧豆豆呦,着什么急,多等尼桑一会也未必会有什么意外了,我骑马水平不行,你可别丢下哥哥一个人跑了。”后面的人慢慢悠悠的,丝毫不在乎已经心急如焚的少年心情,还在后面呼喊着,颓废的让人难以形容。 “大哥,你第一天走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行不能娇惯这个兄长了,男子严厉起来,宛如教师训斥学生,毫不吝啬亲情的约束。 “可是可是,我们又不是受到王命召唤干嘛要这般拼命?”这娇滴滴的女子姿态,要不是喉结随风摆动总会让人臆想什么特殊桥段。 “大哥,您能不能不要如此风骚?我就好奇了平常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每次回京都是要这般姿态,难道大哥你得了什么怪病吗?”男子实在是没招了,这样的大哥他见过几次,尽管不能确认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他清楚大哥跟京城有着理不清的是是非非。 “大哥第一次来京,意气风发,想着能有什么建树好光大门户。可这官场纵横哪里还是当年赶考的模样,从我上次离开为父亲守孝到现在三年了,这是我第四次正式入京,早已没有玩乐的心思了。”风韵人叹气道,满目的凄凉让人好奇这年轻面目下到底经历多少世态炎凉。 “就四次?可我见你自打卸官以来,每次出门都跟要去奔丧一样,难不成父亲老了未果,果了未了。反反复复要办多少痛心事吗?”男子真的操碎了心了,就没见过谁家兄长还要自己的弟弟多多照顾,我们家也没有养个几岁小孩,怎么每天这么让人心累? “大哥有出门恐惧症,你这个做弟弟的竟然也不理解我,大哥真的是好心痛,心痛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竟然会被你嫌弃哥哥而置之不顾。”那人竟然放生啜泣起来,沿途道路上来往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夫妻吵架,全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前面的男子。 男子真的是醉了,完败也没有这般让人无法解决的惆怅。看来这是自己的命数,摊上这样一个大哥也只好依着他的性子,毕竟父亲走了这亲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大哥,我错了还不行,你要想慢点走就慢点走吧,反正这私情公事我也只能求全一个。” 眼看目的达到,那人舒缓舒缓身子,擦擦刚刚演戏留下的几滴眼泪,微微一笑对着前方无奈的男子说:“果然子由还是在乎亲情的,入了京陪我再去吃完大刀宽面,今个我可要加肉欧。” 男子一副全听你差遣的模样,好生劝待这令人难以捉摸的哥哥。果然应该把嫂子一起带来,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无法施展。二人放慢马儿的速度,看着距汴京十里的路标,谈笑风生了起来。 “介甫,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看死棋局吗?”老人对着对面年轻的小娃娃,是在打量还是传授点经验,或者另有所图。总之这满面笑容挤出来的皱纹不能给人一个满意的答案。山岳一般的面庞是经历风暴大浪后留下的镇定从容,老人期待什么,想要什么,恐怕不是这个时候王安石能够提交满意答卷的时候。 王介甫想了想父亲,一个小小的军判官,一个永远入不了宦海做不出事迹的悲哀人物。他不能,他不想,一个读书人辛苦十余载到头来没有一丁点回报的结果,他,不能接受:“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可这件事不做也是败路,做了未必成为败路。我不想放弃一个可以成功的机会。” 年轻,还是年轻,太鲁莽,太狭隘。以为凭借读的那几本圣贤书,干了些让百姓满意的政绩就可以轻而易举撼动大树的根基。你一个,那个不成器的小鬼君王一个,想的不周全注定会失败,实力不强大注定会妥协。老头预料到答案会是这般不负责,不理智。但自己何尝不是这般没有办法,他需要这件事给这大海来点震动,他不想自己从寇相接过手的裂壁变成一盘散沙,他有还没尽到的职责。 “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吗?你可指望不上那个小鬼,嫌麻烦是当年出了名的。”老人还需要确认,确认几条应该有变数的地方,脸上的眉梢随着心情放纵起来,猜透了有怒却猜不透深层下的愤恨。 “我有我这一命,还有三十余年的光阴,这是我最大的筹码了。”王安石目光坚定,他不在乎韩琦会如何通过语言认清人品的高低,他也不需要这些老一辈人认可理念的不同。他要做,做到那老人不敢去作为的事情。 胡子是随风摆动还是随怒气升腾?这已经和结果脱离关系了,韩琦失望了也放纵了。我相信他,对面的少年人有那个文采和实力去做一些适合他干的事情,但最重要的信念他一点也没有。韩琦忍住了内心翻涌上来的冲动,仍然用平静的口吻说:“如此的话,你就做吧,我希望我不会看到你失败的一天。”摆了摆手,放弃了原本应该对他说的话,转而在心中留下一句“没有做成功的信念,结局就注定了失败这一条路。” 王安石了解了对方并未说破的警告,作揖摆手施礼对着长辈对晚辈的劝谏,感谢道:“多谢韩相栽培。”扭头便离开了这平淡的厅堂,步伐充实但缺了什么。 韩琦不清楚做对做错,他想起了那个作为对手的老伯正在嗤笑这样和年轻人不负责对应的行为。他也不负责任起来,一个五十岁左右人阅历的人也会同意一个就算是八岁小孩也不会轻易去干的滑稽事。变了吗,变了的是什么?人走了,茶凉了?还是当年期盼的老人欢笑已经再也看不到和听不到了?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大厅和独坐在棋盘前继续观望棋局的自己罢了。 不过就算是同意这小子瞎搞事,作为老人家,怎么可能只等着黄花菜凉了之后才去吃一口说它凉了。“你都听到了吧?听到了这位同龄人给我的答复。”老头看着棋局,死棋完全的死棋,没有一丁点方案的死棋和一个理应打开的新局。 “我很好奇韩相会同意这般放肆大胆的行为。也能明白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妥协的行为。”暗幕背后的人略带尖酸指责,却满语仁慈心软。韩琦听着这话,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是这般胡搞瞎弄,惹得那些留名青史的人物给自己擦屁股,这小子也不能放过,不然我会走的不安生。下了决定后淡淡回应道: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看着,如果做那多余举动的事情,我第一个把你列入应该带走的人名单中。”恐吓还是胁迫,与其在乎这些不成器的后辈,还是放放狠话来的痛快些。这场景怎么跟那个荀文若做的差不多?果然我们俩除了性格上不和,行为上还是有那么多的相同之处。 老人不敢回首那些过去的事,眼神仍然盯着棋盘,死局,一盘没有办法的死局,剩下的就是这双可以随时随地颤抖着颠覆死局的双手。 而背后之人想了什么,恐怕只有后续才能给人答复了吧! 第二十八章激情的不是打斗而是羞耻心 好的各位观众朋友。无论你是刚刚收看本转播,还是已经吐槽了很久为何满篇的文字描写加老头们的语重心长。现在终于要回归主题,从鼓楼的角逐讲起。正如这般不情愿,尽管作者本人强烈要求要加情感纠纷,但实际剧情已经拖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所以应一些暗影势力决定直接拖下去“教育”。废话不多说,先处理大家在意的两大高手皇城决战,胜者为王。 “看来等不及了,那些小家伙们。”老头子听到背后有一些轻微的躁动不安,那个傻徒弟还是欠火候,暗部的职责真的难以托付给他啊。平静的面纱下轻微的抿嘴唇,担心难免会有,可对方估计也是一样,收网行动估计进行起来了,那就速速了解这难受的剧情推动吧!一个箭步,疾风骤雨般的拳头倾泻而下打了白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衣人也是预料到了什么,虽然吃了一发连环连打,关键部位都保护周全。轻轻擦拭衣冠,摆出不为所动的嘚瑟举止:“就这,怎么能伤到我分毫呢,乔乔!”显然是激动到串戏了,从这白衣人口中蹦出来的名字竟然如此超前。 “胜负从现在才开始呢,你还差得远呢,龙马!”这边的电台直接从冒险转变成了体育运动,让人惊叹脑回路的同时,更是尴尬的要死。 “吃我一招,水之呼吸,胧月。”白衣人拔出剑来,剑上好似涌上蓝光,宛如激流迸发,冲着黑衣人的要害就杀了过来。 “太天真了,秘技,神威。”消失的瞬间是致命的突刺,在乎手里突然出现的匕首也好,还是从白衣人上方借助重力也好,黑衣人正如招式一般,利用空间瞬身完成了超脱物理法则的必杀。 无法闪避的攻击击打在白衣人身上,面部表情立即恐慌起来,但他仿佛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一样,硬是接下了这一击。匕首插在后背上,血液随之流淌出来,白玉汤仅仅攥住自己的拳头,生怕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不可能闪不过这招?以前的工作任务中,比这更加迅猛的攻击都能化解,怎么可能把日常锻炼的练习都躲不过?”迟疑过后是好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意味着什么,绝对的大意和绝对的自信。对方都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执行任务的人来讲,做不到万无一失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的,哪里有问题?在意的瞬间一口血冲出咽喉散在面纱上,这是中招了!何时何地何处?没有丝毫察觉,没有一丝疼痛,但身体如实反应了真实状况,自己伤的不轻。 “我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接下你的攻击?这是继续上次鼓楼未了结的恩怨而已,让你这个二线人员认清楚,你比我差的不是一点。”白衣人似笑非笑地拔出匕首扔到旁边,这副姿态着实让人厌恶,展招很想冲上去看看老头伤的严重不严重,可这种决斗方式自己也只在记录上看见过,冲出去又能做什么?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战斗了。 老头笑了笑,上了年纪也就该承认各种战斗技巧都生疏不少了,怎么会忘记那家伙可是狐狸的本质。都说狐狸狡猾奸诈,怎么会不存在防身之计?这招以前见得还不多吗?每次逃跑装死估计都是靠着这让人唏嘘的破烂卖惨卖乖。 “没有了地形,你不能施展那些千奇百怪的术遁奥义,近身战除了神威这个瞬身手段又打不过我,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一事无成。”白衣人轻蔑说着,看的都不再想看见的场景,千百次对决,千百次胜负,对面的人似乎有着永远无法打败和消散的意志和决心。仿佛所有徒劳都是有着独特目的的地方,让人十分不爽。 “与你何干?正如你所说的,我是凭借不断努力才达到这样的一步,跟你这个天才选手差的不是一点一滴。”老头嘲弄对方真的是愚蠢不可自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不了解:“你以为是天才就可以凭着天赋为所欲为了吗?我是很弱,我也多少次没有战胜你。但我有应该守护的东西!”老人看了一眼背后。 不知道是命运还是巧合,他看到了痛哭流涕被周围人拉着挣扎的展招。傻子徒弟到哪里都是傻子徒弟,不省心的地方像极了四十年前的自己。老人放松了许多,目光愈发炯神起来。 “可笑,你以为你发表这种主角言论就可以激发什么斗志,觉醒什么新技能来打败我?你都说了多少次,那一次受到了上天眷顾,醒醒吧,让我打消你的盲目。”剑指向的是常人理解中的荒诞,是个人美好的一厢情愿,现实里怎么可能存在那些弱者口中遥不可及的逆天举动? “用剑技决胜负吗?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的场景。”太和殿上方,月色和秋风渲染着萧杀的肃静。京城第一名捕和江洋第一大盗,堵上各自荣耀展开的殊死搏斗。落叶飘落在二人剑锋之上,滑落之后便是身形的交换和一分为二的残破。倒下的是谁谁也不知道,只剩下皎洁的玉盘仍然闪耀在天际之间…… “让你认清那令人羞耻的理想,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了。剑锋断,笑谈风雨痴三川。”正式的名称,正是正式的肃杀。烈阳下的白光,宛如神虹斩断前路一切阻碍之人。脚步轻盈,逐渐失去身影,无法逃避的一剑,目标一人,目的一个,击破他四十多年仍未看清的对手:“我比你强!”。 “我知道你比我强,所以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练习期待可以赢过你。”老人沉住气,平复伤势,拔出许久未开封的宝剑,比不上神虹却不失点点清莹。“我记着呢。算上今日,你我交锋第三千二百八十四次,三千二百八十三胜,我没赢过一场。” “那你就为你的天真断送吧!”直取心脏的一剑,展招和白玉汤已经要冲出大门按住这位已经不在乎情感的兵器了。 “但我这次有着必须赢下的目的,为了让那个笨蛋徒弟看看,学忍术并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老人用剑按住了对方的剑锋,讶异的同时是第二招的劈砍。抬手过后,挡在胸前的仍是那口萤火寒光。发丝纠缠在一起正如形势的难舍难分,白衣人的第三招。痴三川,最后消灭对手的无情一剑,漫天闪躲的飞剑随着对手的举动变化剑技,就算天涯海角都会追杀的超脱一剑。 老人等到了,等到了让自己败北无数次的难以化解的绝招。他看到了对方的得意,看到了徒弟的痛哭,看到了过往: “为什么你还不放弃?” “因为我要抓你归案!” 白衣人震惊了,自己本来应该贯穿对方的剑掉落在地面上,空荡荡的跟自己现在的场景一样,只不过身上多了一口令人惊奇的宝剑,那口四十年都没伤过的剑,那个四十年都没赢过的蠢人:“这招叫什么?” “本来想叫什么无名三段突或者什么咖喱棒子,现在就叫它空白决杀吧。”黑衣老人自豪的对着对方说出名字,一切那么愉悦,那么释怀。“这就是忍术的奥义,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到他人。” “是吗?败的很彻底啊!我竟然败给你的天真了,要是老公孙在这估计会笑死我吧?”白衣人不敢苟同的笑笑,可能一开始接受这份委托的时候就注定了败北的结局了。在意吗?不,能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情景真是好久了,好久到忘了是什么时候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有一日要战胜你。” “白玉堂。江洋第一大盗白玉堂!” 二人双双倒在地上,宝剑随着无力支撑而跌落。展招和白玉汤呼喊着二人,估计早已听不见那些笨蛋的关心了。累了,累了,还是想想老婆大人的炸酱面吧。 两位都笑着,笑的宛如这正午阳光一般灿烂而明媚。 第二十九章草草了结必有后续 “剑锋断,笑谈风雨痴三川!”从鼓楼上传出惊天长喝,吸引了正在追杀荀彧的公孙白衣。内心“咯噔”一声,焦躁!这家伙怎么会用上那一招?不可能,就算是那个蠢货也不值得用上这一招,完了完了,方案一失效了!荀彧看着面前停顿下来的刺客,怀疑似的做好防备,担忧不知何时会发出的袭击。 不过对方并不在乎追逃者内心的忧虑,方案一如果完不成,那么就会牵连出那几位本不该参与此事的人物。这笨蛋,难道忘了任务优先,专注在和老对手的厮杀上了吗?说自己会妥善处理,怎么还跟当年闯荡江湖一般那么天真?混乱袭上大脑,这盘万无一失的定局,竟然会在最不该出问题的环节出差池。 “老哥,你到底还追不追了?难道我刚才跟你说的推理是真的猜中了吗?不要这样了,本人会骄傲的。”荀彧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一样,惹得旁人一阵哆嗦。公孙胜压根就没听他说的那些自吹自擂。既然计划一出差错了,那当然会有备用方案。掏出信号弹,天空中闪过一发流星,这情况下也只能让他们自行处理了,公孙胜静静期待着,期待着事情会出现转机。 随着信号弹划过赵顼的眼旁,迟钝的向旁边都站了不久也不见吱声的平阳公主发出问题:“我怎么没有听说还有烟花表演?” “这情景你还期待有什么烟花表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一看就是什么信号!”平阳公主都懒得吐槽了,这都多长时间了,给你那么多提示手段怎么还是不理解?不行回去后绝对要给这家伙补补课,让他知道一些基本常识。 “大人,那些黑衣人退了,我们是否要追击?”随着传令兵的大声报告,原本涌上街头的黑潮宛如未曾发生一样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街头就跟上演了一出戏剧,一出惹人惊心动魄的冒险大戏。 富弼内心此时也有了问题:目的太混乱了。这样的袭击规模,袭击目标,袭击手法都是专业人士才会有的手段。但是为了什么?为了威胁皇帝?就对面两个人能做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皇帝吗?既然靠着人数优势可以包围车队,为何又会抛弃队友独自离开?这种事我只听说过一次,包龙图在任期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白玉堂事件”。可是这都过去四十年了,当年的风波早就随着仁宗烟消云散了。不行我不能猜测了,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扯到一些根本不能提及的人物上。 被包围的二人也听见了信号弹的声响,小声嘀咕几句。便对着这边还在内心世界推导的富弼说:“我们投降!” 赵顼险些没雷倒自己,投降?我听说过偷盗不成逃跑的,我也没见过偷盗不成投降的?这种只在动画或者小说里面出现的剧情,我怎么会在现实里见到?我一定是做梦了,做了一个春秋大梦。 平阳公主一把扭过赵顼的脸,让他回复神志。她在乎的不是投降,这件事绝对是那几个老头子串通起来设下的局。我真是服了这些文人骚客了,冲锋陷阵指望不上,就会在一些鸡毛蒜皮上做文章。我就看看你们准备怎么收场,怎么把这闹剧演出个奥斯卡最佳剧情奖。 富弼一副夭寿了的绝佳表情,失魂落魄估计形容不上,久未平息可能还欠点火候,最佳的形容要么是自家祖坟被人刨了还有人在上面蹦迪,要么就是自己养育二十多年的儿子是隔壁老王的。内心里面就算有羊驼崩腾也无济于事了。韩琦啊,韩琦。你叫我回来就是给你这烂摊子找个和事佬吗?玩人也没见过你这么玩人的!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跟你这个人交友?面对已经五花大绑押解的二人,何以解忧,唯有惆怅和骂娘。 …… “你不是想听什么作案动机吗?我这就解释给你看。”公孙策内心特别愉快,五亿大奖?后宫佳丽?天下第一?这些粗俗的梦想在他这根本就不是愉悦。我真是嗨到不行了,出手就是橡胶连环拳加特林机关枪,荀彧吃力拿出自己的小扇子挡下如同疯了一般的攻势,面容憔悴。 “就算我说到了你心坎里,也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你要想想生活很美好的,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对它。” “我顶你个肺,什么乱七八糟?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泄愤,自打我接下了这个任务,我就一定要完成它,哪怕堵上所有与之相关一切人的性命,所有人为之抛弃的理想,这就是开封府办事守则啊!”管他三七二十几呢,就算暴露了组织,暴露了目的。我现在也毫不在乎,又是一通乱打,荀彧已经知道对方真的是释怀了。人只有在承受压力到达极致的时候,才会无脑的对周遭一切事物无差别攻击,就跟风暴的风眼一样狂乱放纵,单纯的破坏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那就让你提前冷静冷静。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呵呵呵!”荀彧溜得那比火箭推进还有风骚迅速,公孙胜只看见烟尘散去人已不见踪影,留下字条让他自行追踪。 火大,真的是可恼!竟敢如此调戏原来称为“随叫随到”的开封府第一师爷。这场胜负我就结下了。狂浪是一种态度,此时上演的并不能算警察追小偷这样的游戏了,猎物和猎手,生与死的竞速大戏开演。 在华丽的洛阳大街上,一片祥和。这般恬适的氛围让周围的市民充满了幸福感。突然,野生的荀彧奔跑着,上蹿下跳着,像是在吸引什么一般,愚弄着远远的烟尘。 是公孙老鬼,荀彧一行的天敌之一,面对那种羞辱的嘲讽,相信很多人都会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二人路过之处,只能看见,倒在地上散乱的货摊水果,一脸红晕的貌美姑娘,一脸幸福的抠脚大汉,抠脚大汉又是什么鬼?还是一脸幸福? 大家不要在意这样的细节,只见荀彧从裤裆里掏出了什么道具:铛铛铛铛“三天没洗的臭袜子。”预期好奇莫名其妙的画外音,不如看看他怎么办。荀彧选手沉住气,要知道在高速疾驰的情况下,精准无误的命中对方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此刻杰基·罗宾逊,铃木一郎,柳贤振(著名棒球选手)融为一体,他投了出去,宛如划过天际的星辰,直击面门。 “就是现在了,柳大傻和那个傻妹赶紧出来救场啊!”虽然在关键时刻叫外援十分可耻,这种现状我们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从两旁小道窜出的二人,手里张开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家伙对我们的介绍就这么简短吗?”柳永首先发表不满,白衣满是尘土不知道在下场期间干了什么事情。 “你以为这张大网那么容易找到的吗?”紧接着回击的是相对比较干净整洁的吕玲珑,果然是女孩子,比较在意自己出场的妆容。 二十分钟前. “我要你们去准备一张大网。”荀彧在街道上对着二人做着安排。 “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听着很有趣。”吕玲珑满脸好奇,感觉像是要去整蛊什么好友。 “希望你不是用来在街上搜刮良家妇女。”柳永摇摇头,完全不信任这个花花公子。 现在. 公孙胜似笑非笑的撇着嘴唇,因为那只袜子的缘故我们看不见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他很满足,因为这些小年轻们还在以为我毫无计划,自暴自弃,真的是无脑输出吗?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二号选手。 至此持续了将近十章的闹剧告一段落。 “看来我也是时候推动下一步的计划了。”老头笑着,走出身居的厅堂,阳光依旧明媚,完全没有要变天的征兆,一切还是那么的太平和谐…… 第三十章无时无刻习俗不能忘 “所以,我们为何要在大牢里一边吃饺子,一边做审讯啊?喂!”荀彧端着盛得满满的水晶元宝,发出了响彻整个牢狱的吼叫声,惊动了一旁正在狼吞虎咽的众人。 “你是不是嫌给你的是韭菜的,味儿比较大?锅里还有,要不让你家老妖婆给你下点白菜的或莲菜的?”赵顼蘸着汤汁呜咽吞下半个,绿色和红色交织出丰富的嚼劲盛宴,丝滑的糖,醋宛如爱情升华的甜美一般欲罢不能。作为一个正经的搞笑作品,不能给大家带来精彩的爆衣情节真是十分抱歉,但正如那位顾不上颜面痴汉似得的皇帝陛下,可见这食物竟如此让人沉醉。 “要是你能闭上嘴好好吃你的饭,我就不胜感激了。”平阳公主耐心看着锅子,蒸腾的水花迸发出激烈的交响乐,芭蕾舞蹈正在这样热烈的舞台中无数次上。美少女脸庞晶莹的汗珠挥洒在空中,搭配勤劳专心地点点淡青色眸子,真是太下饭了。 “我是不是应该理所当然的对这样一番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场面加以华丽的点评,还要说‘真香’来体现出我真挚的感谢啊?”显然自己不合群的举动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般祥和的场面里,但我怎么就停止不下我想吐槽的内心呢?就仿佛有一只理性的野兽对这特别合理的场景给以申诉。 “你是不是因为吕玲珑和柳永有地方回去吃,而我们只能在这里凑活凑活感到不满啊?没事的,这不还有你师徒二人陪你继续充当搞笑戏份呢。”平阳公主往嘴里小心溜进一小部分,烫烫的皮夹带着肉汁的鲜美,在忙忙碌碌过后享受这种身体的放松真是如此美妙啊。 那二位师徒平淡着吃着自己的东西。展招顾虑这师傅受到的内伤,把自己的碗端到与视线相平的地方不让别人看出目的,不时扫过几眼,真的是一点伪装都没有。 老头子自己火急火燎的吃完一个便扭头给刚刚打伤的白衣人小心翼翼地喂着,眉宇之间是垂怜和慈爱。某妻属性爆棚的同时不免让广大观众朋友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惹得人想入非非。 荀彧闷闷不爽,一口一口吃下去毫不在乎味道,单纯在做人类本能的进食一事。周围就算是再融洽,他也不能轻易就放松警备,不能因为煽情就忘记伤痕,不能到了发生什么就…… 三十分钟后. “喝,都给我喝起来!今天难得心情愉悦,大家都给我嗨到人类的顶点去。”酩酊大醉不成器的模样,衣带勉强维持着能够正常播出的状态,头顶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一副鬼神上身的祭司打扮,还以为这里在搞什么跳大神呢。 赵顼和平阳公主一旁打着什么“呦一咻”不太像是中华土生土长的风俗的音节,富有节奏感的起哄要求“脱衣服”的奇怪举动。真不愧是闹剧双王,全然不顾这个节目到底能不能过审核,为了满足自己的愉悦心里拼命加油着。 师徒二人还是再吃着饭,仿佛置身事外并不在乎这边的搞笑喜剧。 外面的白玉汤和公孙龙对着这要么是为了救人离奇死亡转生到异世界开启冒险的惊叹或者被宇宙种族塔不利多星人选中成为拥有超越平常人能力的特殊警备成员为了维护地球和平而战斗的奇异,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开封府的大牢并不是外面街头艺人的杂耍舞台,也不是什么介绍传统美食的深夜厨房。这可是大牢,能不能有点大牢该有的严肃感? 对于他的期待,我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缓解方法。荀彧打开旁边又一瓶的液体,畅饮起来,脸上红的简直就像某特曼一样。 赵顼对着一旁看得痴迷的平阳公主问道:“你是不是把什么奇怪的酒让他喝了?” “那么我就来介绍一下,在刚刚的三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平阳亲对着莫名其妙的地方说着令赵顼莫名其妙的话: 三十分钟前.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悠哉悠哉的吃饭,现在局势未定,形势未明。这样,好烫!”堵住正在发言的荀彧的是刚刚捞出来没有添加任何冷却措施的炙热水饺。 平阳公主笑的就跟青梅竹马刚刚告白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被大货车撞得灵魂分离一般,没有看见就能感受到阵阵袭来的寒意的笑容恳切请求荀彧不要多嘴。 “你啊,真的是不长记性。父母没有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的吗?好辣!”令赵顼停下难得教育他人剧情的是不知道从哪个世纪拿出来的骷髅头瓶瓶,火红色的装饰加上绿色的瓶身,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同时满满一口让这位皇帝品尝到了地狱的滋味。 “难道不奇怪吗?我们刚刚结束那样紧张刺激的情节,现在竟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饺子,虽然这里要称赞一下作者的历史功底:面食的成型基本从唐代开始,从西安周边出土的各种考古发现看,唐朝人便开始对面点进行加工,现在北方流行的包子,饺子以及带馅料的食物基本也都是从唐代流传下来的,小朋友们你们知道了吗?好苦!”十分感谢荀文若对面点历史的详细讲解,但仍然逃不过离奇出现的苦瓜对味蕾的深层冲击。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说话了,你怎么还是不听呢?俗话说,好凉!”赵顼嘴里突然出现的冰块抑制住了他还没超过二十个字的对白,脸上发青的模样似乎有什么怨气。 展招对着一旁还在吃瓜的师傅问:“师傅这一招是什么?” “老话讲:“好奇害死猫。”你以后如果见识到了女人,也就自然会明白什么是食物链的残酷了。”说着超脱时代的话语,依旧默默吃着自己的食物,不闻不问才是正确对待这种情况的良药。 “你们两个还是多喝点水吧,不然说的口渴了我可不负责欧。”半开玩笑的问候下,肃然起来的是背后犹如恶鬼降临的杀气,荀彧胆寒的同时一杯看着没有防腐剂,没有化学染料,天然无公害疑似为水的东西放到了自己面前。要说还有什么,就是平阳公主背后凶神恶煞若隐若现的死神在请求自己大胆喝下去。 结果就如同刚刚看到的一样,陷入迷幻世界的荀彧早就不清楚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沉沦在梦的海洋里,过的十分快活。 平阳公主十分满意的对赵顼说:“毕竟过了这么久了,你们还是好好歇歇吧,过了这一章还有的是忙的呢。”淡雅的妆容可掬微笑着,养眼,很养眼。 “反正只要我不当搞笑选手就行了。”赵顼喝着面汤,该配合你演出的的我演吃瓜群众。 “那个面汤我也加了点东西的呢。”没等俏皮话说完,赵顼也沉浸在那所谓的大连有个阿瓦隆中追寻那看不见的星辰去了。 “这样好吗?”公孙白衣透过大牢对着平阳公主倾诉着,就像几十年未见的老友惺惺相惜着。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所以在这最后就只剩下几个当事人就好了。”平阳公主看着被打到在地的展招和外面观望的白玉汤,关上门扉,令这嚣肃的大牢又森严起来…… 第三十一章裁判长请你认真对待好吗? 为何人会在意早已流逝的事情呢?跟人文科学和人体构造不同,思念这种单纯的思想承载着内心执着的向往。根据心理学家对大脑长达几个世纪的假设和推论,至今为止也有很多现象用一般思维推论不出来的。 作为一个审查人士,首先不应该去在意事情的结果造成了多么深远的影响,结果已经是固定的结论而已。就如同男女之间第一次见面都会在乎对方最后一句话概述的守备范围有多广,并不是话语就能让你知道对方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是他或她本身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你自我反应出适应你的讯息。或许这个话题比较宏大,总结来讲“透过事情的现象看本质”这样的逻辑推论并不是正确的公理,恰恰是“本质决定事情的现象”这一观点才比较能解释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现象。 简单来说,“并不是我想做那种令人麻烦的决定”这句话引申出来的含义:“我其实是一个嫌麻烦的人”。人就是如此狡猾的生物,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出无懈可击的结论来假想出一个完美的自己。好比泡泡光滑细腻的外表下,实际就只有虚假的内在一样,戳破了就失去了价值。 犯罪也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对于犯罪的一方来讲,他是不知道做出的事情违反了正常伦理下社会规则所不允许的条令?还是冲动控制了身躯不自觉付诸行动?不,他是想做才去做的。行为都有其意义,没人会为了堵上一切去放弃一切,这话说的很矛盾。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矛盾,人既然有思想就不是傻子,思索问题出发的角度基本都有其普遍性,和世界作对?这种剧情还是存在与二次元世界的畅想算了。此时,问题的关键出来了:既然二次元世界是人类想象出来的,那么里面一切存在的情况,就代表了一部分人可能就拥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不可能以偏概全不负责任去说一些“幽灵不存在就不能代表它没有”的虚拟假设,假设是有逻辑可以寻找的。这就回归到为什么人会犯罪上面,行为即真实! “富弼,你在那里想了那么久了,到底准备好没有?”赵顼有点不耐烦地翘着二郎腿督促能不能快点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看来是恢复正常了,一脸严肃一扫原先的失态。 那么我们还是透过真实审讯的情景来验证一下我们假设出来的推论:“带一号犯人!”富弼似乎不想结束什么的样子,无可奈何对旁边的监管人员下达指令。 正如同剧情上的需要,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抓入大牢人的实际身份是什么,以下可以通过两种方法来称呼:没有干什么就投降的二人组,打斗和负伤担当,以及自暴自弃的袜子男;马某人,王某人,公孙某人,白某人。以下对白出现上述称呼就可以自行脑补了,并不需要过多的文笔描写了,还望谅解。 先登场的是没有干什么就投降的二人组的马某人,由于大牢里没有置换衣物的地方,全是上下还是一身白。拉下面罩的就是跟名姓相符合的马脸。不过这人十分配合,作揖行礼坐在了摆在面前的木凳上,神态自若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根据本人和他们对峙的情形来假设:对方除了对皇上和平阳公主威吓过以外,全程都在发呆。这样的角色一般是为了衬托主角团队英勇的喽啰或者是大众脸出来打个酱油的。所以我们第一要发问的地方应该在…… “这个人有罪啊,有罪!”赵顼小孩似的发起脾气来,扭曲的表情就跟街边的不良青年一个样板刻出来的,对着富弼就强迫要求。 “皇上这还没开始审讯呢,这样草草定罪不符合流程啊!”富弼真是无话可说,但领导发话也不敢不听从,只得小心点免得出乱子。 “你是审查员,朕是裁判长,这个人曾经对本裁判长施加了十分强烈的心理压力,所以现在本裁判长对他的印象十分不爽,你明白了吗?”赵顼摆着我老大你少说话的态度,强权命令着富弼遵从。 我真是哔了狗了!那您过来当什么裁判长?不知道事件相关人员不能参与决策案件吗?不行,这不是正常审讯犯人的流程,我要自己去掌握主导权:“首先还是请说一下自己的出身,我们好进一步做一些细致地记录。”,富弼不在乎赵顼自顾自开始专业的措施。 “姓名现在还是不便透漏,但曾经是国家公务员,年老退休后跟几个曾经的同事参加了个组织,并不知道组织会造成如此困扰,十分抱歉。”恭恭敬敬回答着,这么配合倒让人有些不适应。 这人的回答十分专业啊。避开可以探查的关键性问题然后给人好感,一定受过专业的训练或者就跟我一样:出身于刑侦组织。 “有罪啊,有罪!这样回答还不如秋后问斩呢!富弼你行不行?要不我来审!”赵顼迫不及待拉扯富弼让他把审问椅子交出来,神情就跟看到玩具走不动道的小孩子一样。 “裁判长你能不能正常点?这才问了一个问题呢,就不能让我继续流程?好让人了解一下实际发生了什么。”虽然富弼通过第一个问题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怒火,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一个不专业人士在一旁指手画脚,光会给别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如果跟你们造成了困扰,还是把我抓回大牢算了,毕竟让人在面前吵架还是不太好的。”马某人对外面的骚动关切地询问道,这情景脱离了探案刑侦剧的范围,画风直击婆媳争霸。 刑侦人员对待任何突发情况都要保持住冷静的心态,因为突发情况很有可能导致一些预想不到却关键致命的线索流逝,这对办案十分不利。但就算怎样职业的人员都有着必须妥协的地方:上司的命令是绝对的,尤其是那种不考虑下属心情和实际情况的任性上司。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富弼内心劝谏着,希望仅存的理智不要轻易失去,不然真的会忍不住打这个人一顿。 探案纠察并不是口头讲的真的赋有一定的流程图。面对不同的情况,不同的背景,通过严谨客观的分析察觉细小的差异,从中找到隐藏的真相。但案件是公正的,人却存在妥协,同情,暧昧,欺诈的性质,这种天生就会影响事件公正性的客观条件,早就让本来朦胧的水面又弥漫起看不清的大雾。 平阳公主看着荀彧走进另一扇大门,朱红的嘴唇颤动着又擦拭上的圆润,内心又放不下刚刚已经熟知的结果了:“你其实已经明白了什么,对吧?” 荀彧不语,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不清楚自己会问什么样的问题,对于他人的在乎只能说:“我会尽量不暴露内心,但这样无非是给赵顼更大的痛苦罢了,你觉得值吗?” 二人相视而过,承诺着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切踏上了必经之路。 第三十二章以前我想做个好人现在还是学坏吧 “姓名?” “复姓公孙。” “职业。” “退休的刑侦人员。” “籍贯” “不知。” “从哪里来自己都不知道吗?你要明白……” “公堂之上不存在谎言谬语?这一套我比你熟悉多了,不需要过多介绍。” “我就是看不过你这样“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姿态,要知道世界上所有龙傲天和逼王和小白脸都是我的敌人!”荀彧有点进行不下去话题了。对方明显不在乎审讯过程,衣服又肥又长,肋里肋遢的,并且帽子上面还捏着招儿。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屑的眼神,时不时吹吹修长的手指,抖抖白衣的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公子爷。 “小兄弟啊,不是老伯说你,审犯人要有审犯人的模样。那些外表柔弱的人,内心刚强的很,不能用严刑峻法来逼迫他就范;那些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大部分又是纸老虎,就要对其严加拷问才能让真相大白。当然也存在真正的硬汉和弱女子,这就需要细心地观察才不会冤枉忠良。”这老伯竟然开始说教起来,满嘴的世俗大道理,搞得像他审问起我来了。 荀彧不慌不忙,反正你就继续拖着,我看看你还能有什么算计:“老伯,您还是少费点唇舌。毕竟我可不是那些外头等着结果的探案人员,也不是皇上那种蒙在鼓里的小娃娃,我见过的比这多了多了!” 公孙策瞥了一眼,严肃认真不像是说谎话,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瞧对面的年轻人了,说不准连皇上也都小瞧了。抖擞抖擞精神坦然地说:“那你猜到了哪一步呢?” “你是说动机还是你们下一步要干什么?虽然我并不了解上一话你们趁我被下药聊了什么,但现在我很清醒,也了解那个老妖婆难得动情的小家子气,只不过我不想戳破真实,我需要你们赶紧给我把这戏演完!”荀彧内心里憋着怒火冲着对面大吼道,橘红色的头冠跟着青筋瑟瑟抖着,强忍住想挥舞的拳头,依旧平静。 “这是平时的你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拙劣的激将法?我可很了解你哦。前开封府特殊执行官,代号‘凉’!”老伯很平淡,没有为了对方焦躁而需要同情告诉他什么讯息。倒像是想起来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诉说着过往的婉转悠长。 “你别拿仁宗和那些老头子来说事,知道我的人天底下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还有你装什么装?公孙策,隔壁躺着的白玉堂还有王朝马汉,你以为那连《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没看过就出去招摇的三流故事能骗的了谁啊?我是懒得审问你,还有那外面偷听的老妖婆的挂心,你以为我不打算告诉皇上吗?”荀彧冲着门口走去,门竟惊吓了一跳,慌张颤抖着必有什么猫腻。 “既然都猜到了,就坐在这等着。难道忘了开封府职员守则中写的‘任何情况不为所动’的条令了吗?”荀彧听这话像是内心被揪住一般,急匆匆回到位置上。大门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静静站着。 “我才想起来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荀彧看着对方,黑芯白瓤两种颜色洒在公孙策脸上十分不自然。 “我给你的答复有两条。要么等着一周后真相大白,要么死乞白赖对着那个连门都装不好的傻女人问清楚。不过看那样子你不陪她闹上个三天三夜恐怕很难套出什么值得的信息。”公孙策看了一眼门。不动,就是不动,哪怕你冲过来我也不动,反正你也冲不出来。 “我不是在乎这个,你们既然早有预谋,那就不存在没有完成任务就放弃的理由。毕竟开封府可不是那些三宫六院,翻脸不认人比翻书还快。包龙图呢?” “早就病逝了。”肃静,时间在这一刻停下了。 一秒,两秒,三秒。荀彧思考着,却不知道要思考什么。打击,疑惑,慌张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在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面目上。包龙图走了?也对啊人都活了将近八十年了,怎么会有长生不死的一天?愚蠢,真的是愚蠢。可我怎么有点忍不住呢?忍不住本来应该舍弃掉的痛苦呢? “原来如此啊!那我就有点明白你们不惜连命都不要做的蠢事了。外面那个呢?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荀彧用将要冻住的语气挤出这一句话,想必是这话语的杀伤力冻伤了他的舌头。 “包大人最后的时日都是在后苑的紫阳殿待着的,受到平阳公主很多照顾,走的很平和,压根不像一生雷厉风行的姿态啊。”公孙策很自豪,非常自豪。因为那位大人至始至终都履行了为官六十余载的品性,没有任何遗憾。 门抖动着。很奇怪呢,为什么门会抖呢?是坏了还是感受到了只存在于人内心的悲伤和尊敬呢?我们不得而知,至少现在还不得而知。 “明明都退休了,还跟着这几个老家伙闹腾,估计包大人会说什么“为老不尊,不能给后辈立威,还怎样秉公执法,对百姓树立威望啊?”这样的话语吧。” “你们既然都心里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荀彧似乎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公孙策看出端详了。是啊,怎么可能就这样草草了解呢?毕竟这是包大人最后下达的部署。作为开封府,尤其是老一辈都出动的开封府,怎么可能做不到万无一失呢?怎么会少个剧情成员? 荀彧想起来那天在黄河旁吃饭的情景,那位亲切的阿姨介绍开封府暗部的时候,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介绍,是什么: “我家官人,前代夜猫子江洋大盗白玉堂!” “来人啊!皇上遇袭了!”没等荀彧理清思路,外面嘈杂的喊叫声就打断了刚刚发现的真相。 白玉堂不可能有两个人,这是绝对不存在的现实。那么推论就只有两种结果:一,公孙策和整个行动小组在骗我。二,打从一开始那个黑衣老伯就是开封府行动组织的一员! “计划二:在一位白玉堂失手后,会出现任务失败,全员抓入开封府大牢的情况。”公孙策笑了,从大牢内部走进来的身影越来越近。荀彧失算了,彻彻底底失算了。 “为何我们可以这么名正言顺的被抓捕?为何这么顺顺利利就进入大牢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因为从开始抓捕的人员是开封府,关押你们的监牢是开封府!” “为何刚刚要把一些人员遣返,只留下涉及这件案件的关键人物?” “疏散战力,不能有效组织反抗。甚至留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内鬼,你说对吧,老妖婆?”荀彧的眼珠都快飞出来了,血丝紧紧抓住从门后走进惶恐的女子,我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样好吗?对他一个小伙子来讲,我们可是把反派演到底了啊。”白衣三人和黑衣一人走人房内,十分自然。没错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的据点,也就不存在什么敌友之分了。我和赵顼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鼠,进了老猫的巢穴还浑然不知。 “反正皇上的金冠到手了,平阳公主你也可以准备带着他离开了。”公孙策拿过黑衣人手中沉甸甸的皇冠。耀眼的金龙完全就不该出现在昏暗的大牢里,失去了原本的闪耀只得受辱。 “既然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走?” “走的有你,还有不成器的徒弟。要是担心皇帝的话,他早就被富弼拽出去了。那三个全程打酱油没一点防备的刚刚也被拖走了,我们还是很尽礼数,对同僚是以‘请’这一礼法不失尊重。”黑衣人坦然地说。 “两位白玉堂吗?我收下你们的好意,下次我会亲自拆穿你们的假外衣,顺便殴打那几个老头子,给我洗干净脖子候着吧。”荀彧拉过还没想好道歉手段的平阳公主,毫不在乎已经哭花了的妆容拖了出去。 “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黑衣人对着旁边仍旧目光坚定的公孙策说着。 “任务要求,你还在意?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公孙策笑着对旁边的同僚说着。 几人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很麻烦地对他摆着嘲讽的面庞: “开封府到底还能剩几块墙皮吗?” 第三十三章少女的纯情比黄金珍贵 “你干什么呢?赶紧放手,这都到大街上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叫嚷了!”荀彧面色铁青,磐石一般拉着旁边一直口嫌体正直的女子,早已走出开封府五里开外。 “我跟你说,你别这样子,我求你别这样子。我可是有过好几任情夫,跟数不清的男子做过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你再这样我就要……” “说耍流氓还是要发小姐脾气都随你,可我有我的坚持。”平阳公主愣神了,为什么不发脾气呢?为什么还要这样温柔自己受伤?为什么要在意满嘴谎言根本不值得别人垂爱的我呢?想哭吗?有什么值得哭的?听到那几位年迈的老人说出的心肠不早就要承受这样符合的结果了吗?我到底在干什么?期待什么呢? 荀彧牵过那双十分颤抖十分惶恐的手,轻轻擦拭那想要流出却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水花。青色的眼影早就随着眉梢成为了墨汁了,白皙的面颊也就只剩下留有岁月痕迹的那份质朴。果然哪怕经过多久,没有一成不变的永生。 “你,不发怒吗?”听着女子打颤的声线,愤怒也就没有刚才冲出大门的率直了。毕竟现在的情况都很危急,一方面是赵顼那个急躁的家伙会不会真的失去理智把开封府当违章建筑强拆了,不过眼前这个除了年龄以外一点不成熟的家伙才麻烦呢。自顾自想象着,果然老好人这种角色不适合我啊。 “与其在乎那些,还是陪我走走吧。我可有很多酸水要自己消化呢。”荀彧笑着宛如夕阳一样温暖。 女子好奇了,意外吗?这人与我的交情早就深厚到他自己不自觉罢了。如大家看见的,我是个狡猾的骗子。曾经是,今后也是。欺骗那些只在乎外表的君王,让他们沉沦在理想的虚伪中。或者对那些纯情的帅哥投之青睐,换来的是人类失落后剩下的痛苦和懊悔。不管是哪一边,我都是十分享受这样不动声色就能操纵别人行动的把戏,好笑啊,十分好笑!每次望着谎言拆穿后的负面情绪真是让人可以多吃几碗饭的地步。我就是这样,吸收着人们内心不敢去直面的一面,活着取乐自己的妖怪啊! “狐媚子,你竟然朕的国家覆灭了,你为何还在发笑?”男子不甘心,眼前战火纷飞,燃烧的宫阙和站立的罪魁,她竟然一丁点疑虑都没有,就如同一切在她的掌握一样,所有人就只有感恩戴德当她木偶的命。 “自作自受啊!从一开始陷入这份虚假的温柔时,你就注定有这样一天完蛋的日子。我只是嘲笑你的愚蠢不可及。听从我的话,那么简单就把大将军和宰相都杀了,就算是傻子也应该在乎一下别人的评论吧?哪有你这么“耿直”的君王?果然这样凄惨的下场才符合你的结局啊!哈哈哈!” 单纯就是好玩,看着别人从天堂下落到地狱,真的是欲罢不能,我简直要去了一样无法控制内心的喜悦。从一开始欺骗第一个人就注定自己的结局就是这样,伤害他人得到的就是短暂快乐后的空虚罢了。 “与其让作者给你那么多篇幅写你的过往,还是立马给我动起来。我可是主角,怎么能让一个女子唱独角戏?”少女的纯思一把拉回来现实中。这家伙真是不会看情况啊!就像那个生活里只有战争的傻大个一样,一模一样的背影,一模一样的不着调,一模一样的傻。 “那个十分抱歉,里面的人已经被我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我累个去,好大的凶器啊!”貂皮小帽一身土豪装饰,连外面用来保护身躯的铠甲都要打上一层金光,这家伙真的是来打仗的吗?不免让人好奇的还要那长达五尺的胡须,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英国绅士这一集体吧? 紧跟其后的人气喘吁吁的,看上去像是护卫却又不是。要说为什么,就是那副雷同铠甲,这家伙也不吐槽吐槽这犹如标志一般的特征吗?这要是敌人知道点情报,不就立马可以擒贼先擒王了? “大哥你别走那么急啊!这可是敌人的大本营,要有什么闪失。我去,这什么玩意?”啊,果然是亲兄弟呢。如出一辙的反应呢。早就不想吐槽了,真的是不想吐槽了呢。 “这女子,我要带回去。小弟,你意下如何?”自顾自地说着话,是傻子吧?这家伙是傻子吧!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轻易要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去?见过心大的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大哥,虽然我很理解你现在急切的心情,但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身份之类的才能好办事的。那边的小姐,你是不是人啊?”不行,这家伙也没救了。这个国家竟然被这样的二傻子给攻破了?这是什么国际玩笑?导演你到底有没有探讨过历史背景?你这样子怎么能教会那些需要汲取知识的人的欲望? 在全然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带回了大寨。跟着那样的人竟然真的夺得了天下,真是只有玄幻小说才存在的剧情啊!也就是这样,这样我才能遇见更多的人,遇见…… 二人进了朱雀门,没有言语,现在并不需要言语,手上的温度就能代表此时的心情。炽热却不乏平定。 “这都到了都城内了,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刚才全然没有的羞涩,此时却反应的这么激烈。该说是少女的天真还是害羞呢?果然美少女都是一些缥缈的存在。 “既然你现在不想说,我也并不强求你。但是这样好吗?”荀彧问着,担心着,哪怕外表可以不在意,但身体做出的回答并不会跟话语一样冷静。 “你与其在乎我这个经历过大大小小冒险的奇女子,不如担心赵顼会不会大动干戈,带着京城全体官兵把开封府夷为平地吧!”少女笑笑,满眼的温柔掩盖不了仍然滴下的晶莹。 “看来你是真的寂寞了,要不什么时候我再去你的紫阳阁转转?毕竟好久都没有去品一壶紫阳茶了。” “那你可要把我解决不来的事情完美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呢。这可是约定,记得我曾经教你的小把戏吗?” 荀彧了解了,十分了解。年轻的过往涌上心头,伸出手指拉住那一根细小的指尖,他明白这代表什么意义。 “拉钩,上吊,一百年” “不许变,谁变谁是” 女子笑了笑,果然这份天真烂漫值得自己去守护,无论是皇帝陛下的雷霆震怒还是这份老家伙们的无可奈何。总之这狐狸精欠我个大人情了。 “大傻瓜!”荀彧这么想着,内心暗暗下了决心。 这样如同恋爱喜剧的剧情,我怎么会像那些大迟钝家们一样轻描淡写就跳过去呢。请继续欣赏荀彧的浪漫教程,这样说着,进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 …… “恩师,您有什么吩咐?”柳永对着坐在对面的老人请示着。好似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现在也不得而知。 “这可是我这一生最后的请求了,你可要把它完成好了。让我了无遗憾啊!柳七。”柳永理解这称呼,第一次见面便熟悉的称呼,一辈子都忘怀不了的称呼。 “老师,我明白。”看着渐渐落幕的夕阳,今晚一切都将结束,结束这番上演了太久的繁琐剧本了。 小女孩担忧着哥哥,仿佛预知了接下来并不是大团圆结尾的上演,而是另一番让人难受的悲情大幕…… 第三十四章要面子的反攻战可是必须的 “爹,您不能做这个决定!”吕公著拉着老人那双枯瘦的手,祈祷着他能大发慈悲可以收回刚才看似玩笑一般的言论。他也明白这件事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不恳求的话一切就太迟了! 不成器的样子真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精髓,我上次这样做还是在二十年前把大儿子推入皇宫的时候吧?岁数大了有些事还是记不清,但那下跪从厅堂一直到院门的痕迹我可一生都忘不了: “老爷,你不能让仲裕去当太子的老师。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啊?你是要让我们吕家冠上什么“独揽朝政”的坏名声吗?老爷!”女人都快崩溃了,自己的丈夫就算怎么样都不关心了。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跟那个丈夫一样,名声坏到天下人的茶余饭后都在谈论,她不想做一个佞臣的母亲。 “我都罢了相位,哪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命令那些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的大臣们?尤其是那个范仲淹,你不知道他都快把我家祖坟骂遍了吗?这一切都是圣上的安排,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还不懂事?赶紧给我回屋待着去,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可以跟年轻一样要挟我吗?”中年人看了一眼便不打算说话了,四十多岁大的人,怎么行为举止跟她当年刚出嫁一样?望着家门哭哭啼啼,一点都不端正。 “你不要儿子,我还要儿子呢。坦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圣上打的什么算盘?你这是既要服众人,又要让那些碎嘴子的大臣们看看,皇家不是那么好妥协的,你这是拿儿子的命玩心机啊!”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打在妇人脸上,颤抖的手捂住刚刚红肿的腮帮,痛苦无奈的痛苦涌上心头,女人家果然就是这样无助。 “吕家三代为官,三代为了大宋鞠躬尽瘁,这一点牺牲都做不到,怎么能做好让百官为之折服的姿态?你一个妇人谈论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谈论皇家,我没资格,你更没资格!” 这小子太像了,该说是好还是坏呢?吕夷简一脸茫然看着如同妇人的儿子,慈爱却不失严厉。想着过往的回忆,内心的苦闷又不能说出来,还要去做一个恶鬼要求自己的孩子果断。我真是一个坏父亲吧。想着这般,给吕公著最后的防线发起了致命的冲击: “你二妹的事情,已经转交给你韩伯父了,我已无力再做任何要求。”松开那双满怀憧憬的手,不去照顾他那已经失去神采的目光。对就该这样,跟当年送走你大哥你母亲的绝望一样,你也要做好失去你妹妹终生幸福的美好。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一切就交给当今的圣上吧! 老人走进后堂,留下了无尽虚无的吕公著傻愣着。大哥,你让我怎么做决定?你让我怎么听从父亲蛮横的要求?你难道事先就知道今日会有这样难以接受的结果吗?大哥!吕公著头一次因为自己做官愤怒。什么狗屁官场,什么狗屁权势?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当做道具一般随便使用,还有什么是这些表面君子做不出来的?正大光明还是行事磊落?单纯就为了这一摊浑水表面看的光彩照人罢了。我不能同意,我绝对不会赞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件事。 吕公著掸掸自己身上的土,背对幕帘走出大门,头也不回地迈入迟暮的街道中。对,这样就对了。老人透过余晖看着那个做出和自己妥协完全不同的傻孩子,笑的宛如擦过桌子的抹布一样丑陋却舒缓的笑容。你大哥没告诉你的,你父亲没让你做的,你都可以去反抗,你都可以去否认。我们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你才是将要迎来闪耀的星辰啊! “老爷,你知道最后我会跟你说什么?” “什么?”中年人等待着早已了然于胸中的答案。 “老吕家,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吕家!” …… 富弼看着不知道从哪送来的皇冠,内心复杂。从开封府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过去了也就半个时辰。这期间皇上一言不发,进入汴梁后就只是在这靠近朱雀门的茶馆坐着,小酌几杯凉白开。听包龙图了解过的年少皇上的情况看:“长公子如果不言语的话,估计大家只有倒霉的份了。” 赵顼满不在乎富弼想了什么,他内心的小九九早就理解这跟悬疑剧中倒大霉主人公才会有的整蛊是有预谋的,况且八成跟欧阳老贼,韩腹黑,还有那个什么范嘚瑟脱不开关联。富弼?他就是个被人拉出来当枪使的废物。估计只有被告知去救驾就行了,完全不了解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朕怎么能不明白你们这些老伯伯呢?父亲早就告诉我:“对待大臣不能像对待朋友,他们对自己利益有利的时候会把你捧上天,当自己不得宠的时候会想着明哲保身。这群人很麻烦,有时候比那些后宫里的妃子还要烦人。驯养官员就如同驯养猛兽,把獠牙对准敌人,把忠诚留给自己才是皇帝王道展现的手段。” 赵顼等着,人都没来齐我怎么好施展自己愚笨的一面呢?正想着呢,只见两人风尘仆仆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跑了过来,也真是难为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伯了,还要装出一副自己“迟到了真是抱歉”的态度。什么时候我也在皇宫里办一个演员大奖赛算了,看着这些名副其实的“表演者”,不犒赏犒赏怎么体现朕宽厚仁慈的一面? 如同赵顼猜想的一样,韩琦首当其冲跪了下来,拉着旁边老迈的人,心急火燎惶恐万分:“臣等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不慢,一点都不慢。朕出事好像才是一个小时前的事,到达这朱雀门也过了三十分钟了。不如说你们来的这么及时,朕都有点不好意思去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传递方式能让你们这么快了解情况呢?韩琦,欧阳修!”赵顼紧紧握着杯子,子,冷静,还要陪着他们继续扯犊子呢。笑容十分灿烂,灿烂到有点夺目了。 “臣惶恐。听闻探马的消息,我就拉上刚刚归京的欧阳修过来救驾了。一怕皇上遭遇什么不测,二来可以及时做出措施,不至于把事态闹大。”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只是偷个皇冠没把朕的龙袍脱下来,幸亏我今天便衣出门,不然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大老爷们的裸体了。这谁爱看?你指望那些恶心死宅们期待看一个裸男一丝不挂坐在摊子前喝茶水?冷静,我要冷静。 “那真是太感激了,激动到朕不知道如何评价你的忠心,朕是不是应该赏赐你什么东西?” “臣等只是希望皇上英明处断这件事情,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赏赐了。”朕的皇冠还是要名正言顺拿回来,你们不就这意思,还说什么不要赏赐,虚伪真的是虚伪。 “你们在这谈论什么,怎么不带我一个?”荀彧拉着平阳公主看见了这奇怪的团体,禁不住上前询问。 这小子怎么还在这?柳永和吕玲珑我都控制住了,唯独忘了这小子。也罢,反正平阳公主不会让他背黑锅,这小子自己也会想尽各种方式把黑锅甩到我们头上。就让他当个功臣也不为过,韩琦和欧阳修对视一眼。 欧阳修理解情景对着赵顼施礼:“神机营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等着圣上决断了。” 合着你们拆家要我掏钱了?我真是佩服,佩服到五体投地。行,陪你们演到底:“诸位,随朕一探究竟。”赵顼对荀彧使眼色,二人像是互相理解一样,奔着才出来没过多久的地方又又出发了。   第三十五章探索地图总会有新的人物加入 “虽然刚才跟着你们的气势就这么出来了,具体怎么干你们到底想了没有?”平阳亲对着昂首阔步的二人充斥着问号。这两个人一般不会考虑作战计划的,不能就这么相信他们有什么妙招。 正如平阳公主猜测的一样,以下可以通过每一步的心里路程来了解二人到底想了什么: 赵顼部分. “那个家伙理解没理解朕的想法?不是应该不要这么急躁的开始顺着那几个老头子匆匆离开吗?”第一步。 “朕的意思是让他想想怎么能够在不花钱的份上就能圆满结束的完美结局设想,怎么还要跟着这几个老爷子去神机营?难道你这家伙和对面是一伙的?”第二步。 “不可能,不可能。那家伙可是没有什么利益完全不会为之所动的男人欧!”第三步。 迟惑的第四步:“那不就完全可能因为利益把朕给卖了吗?啊啊啊啊!我该相信谁?我能相信谁啊!那个老妖婆也靠不住,富弼连情况都没理解。来人啊!我怀疑这些人挟持朕!” 演变成正步走的第五步,赵顼停下了脚步。那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自己体会了。 荀彧部分. 困惑的第一步:“刚才使眼色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我全权负责?出了事有他撑腰?” “确实他也很累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估计早就想结束这样的事情,回皇宫好好宅着了吧。”有点理解的第二步。 “那么我就可以理解为“无视这几个老头子,放手去干吧!我看好你呦。”这样如同挚友才会说出的话吧?”开始放纵的第三步。 彻底放飞的第四步:“啊哈哈!放马过来吧!我已经不可阻挡了!” 策马奔腾的数不清步数。怎么形容呢?被女神告白后,心花怒放却不知实际被当了备胎的感觉吧! 平阳公主看着一个踌躇不觉感觉欠了钱的哀愁,一个好像负债十几亿却不用还的疯狂。一点都靠不住,趁着那两个老头走的快,赶紧提示提示。正当这样想的情况,一个意外的身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初步判断此人是个侠客,一点寒芒闪过双眸,有些刺眼看不清面庞。再看打扮,混乱真的是混乱,怎么会有这样不在乎装束的人。缺了半只袖子的古铜色肌肤裸露在外,大大小小的各种兵器划过的创伤也没有加以修补,耷拉在胸襟半吊子的领口早就黑一道,红一道染得不成样子,这种有伤风化的打扮幸亏没有警察叔叔来把他以影响市容市貌抓走。底下真的是连介绍的必要都没有,破烂的裤子,露着大脚趾,街上看见了压根就不像上前相认。 可女子以为自己看见鬼怪了,满目的珠光打着闪灵。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不如说为什么来的这么突兀?吃惊的同时是难以压制的喜悦,这种存在于侠侣故事中的救场环节可不应该显得自然啊! “还是老样子呢,你们。”亲切的话语满是成熟,这种搞笑团队中唯一存在着的正常人,就像餐盘上布满绚丽的花纹,无时无刻都在点缀着菜品应有的美味。“我到的是时候吗?公主殿下。” 荀彧和赵顼听到了仿佛不该听到的话语,险些没把耳朵闪掉了:“狄蓝?!” “如你所见,正是在下。”男子笑着,刀痕十分显眼,宛如慈悲的罗刹恶鬼,把前面的两位老人惊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应该啊?韩琦硬是把自己的好奇吞进肚子。要说这小子出现没有这么巧合吧?就算是范仲淹远隔千里,也不能准备到连京城发生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的地步,况且西北军不是都派了人回来吗?怎么会? 欧阳修打消了韩琦的疑惑:“狄蓝的身份都有谁知晓?” 韩琦明白了。彻彻底底明白了。这小子不是西北军的代表,压根跟那远在塞外的人物没有半点关系。自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这不是军队表的态度,是那位一直憋不住戾气的鬼神表的态。 “你怎么会回来?你爹怎么样啊?关中好玩吗?有没有什么土特产啊?”狄蓝对荀彧和赵顼的狂轰滥炸有些招架不住。他看看一旁表情舒缓的平阳公主,再看看两个不知道嘀咕什么的老人。果然这时候出场肯定会招来非议,他早就习惯了。毕竟自己比父亲先一步返京的目的就是这样:震慑!要让这些大小官员见识下什么才是血泪,什么才是困难。朝堂上当然有每个人的困难,这些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不能代表就可以付诸行动,尤其是那些难以接受的行动。要知道能够守护国家的不只有文官,还有武人! 欧阳修早就理解:能够行动的如此迅速,自然少不了各方势力的相互妥协。军队也好,执政者也好,甚至那些只会嚼嘴根的妇人也好。都经过一定的考量才会同意这个早就拟定好的计划,各方都有一定的取舍在里面。可有一位不一样啊!英雄在乎的是什么?百姓的和谐安定,人民的幸福美满。他才不在乎什么所谓的面子工程,也不在乎你们自相残杀斗的你死我活。看来这是要对西北战事发表意见了,才会派自己的养子来这里立威吗?前任大将军! “十分抱歉,我这里有一些军务要求韩相处理,能不能先停下你们的欢聚呢?”身披甲胄的士卒很抱歉的打断话语,冲着两位老人喊着。也对,毕竟在这荒郊野外的官道上站了许久,那军营中的大汉担心有什么闪失也是必要的。韩琦想着这般,言笑晏晏回答道: “我们这就过去,那就麻烦皇上移驾军营。有什么作战还是早早商量为妙,毕竟明天还有政务要处理。我和欧阳修就先行一步,让这位小兄弟带你们前去。”韩琦拉住还在愁思的欧阳修奔着前方就走了,完全不在乎后面,倒有点想逃难的意思。 “能见到你们就可以了,我还要早早入城去等候父亲。在这里还是先行告辞,日后定有机会再续。”狄蓝如同打卡下班一样,不顾两人的拉扯,一个闪身也消失在了大道之上。 荀彧和赵顼看着这离奇的局面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我们难道就只是在这里让人物登场一下的背景板吗? 平阳公主放弃了安慰二人弱小心灵的必要性,扭头对着跟这傻瓜一般二人一样反应的士卒先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神机营一等操作员,沈括,在此向皇上谢恩!”眼镜,不出现于这个时代的又一事物终于还是出现了。眼镜男唯唯诺诺的笑着,十分不好意思。 第三十六章火器是儿时的梦想 “这个军曹,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大桶子是干什么的?”赵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不已。毕竟琳琅满目的花哨武器立马就能吸引任何人的目光。虽然不清楚这些大大小小的管子状物体是什么,但周围密布的黑土罐子可就能说明点什么端详了。 口径这东西不是还要过几个世纪才出现的名词吗?荀彧用着特别的知识抱有疑问。他瞪了一眼旁边吹口哨的平阳公主。“跟我无关”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这超脱时代的指导性建议,不是你给了参考就鬼了。不要啊,我可不想再被什么神秘组织抓起来了。一脸惊魂未定的惨白面容估计经历了什么难以形容的事件吧。 反正在场的人肯定不知道是我出的主意,这件事也被老韩头当做机密给隐藏了,我不就是把七十年后的技术提前了一点实现吗?一副“看在我是为了大义的名份”就宽恕我这个弱女子吧。完全没有一丝悔改。 这要是被当做什么历史悖论,我可担保不了。这个词也不应该出现在现在,坏了坏了,这是要拉我下水啊。 沈括,本来作为参军一职并不负责都城的防卫任务,就在三个月前被上峰传达的任务:“组建一支可以抵御西夏进攻的特殊部队”。来到京城担任武器上的技术指导。本来想着这一生能见到皇上估计祖坟都冒青烟了,没想到这样的特殊任务竟然可以直接对皇上进行装备讲解。啊!母亲你看到了吗,您的儿子估计要留名青史了! 赵顼很好奇这样奇怪的情景,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人本来就不灵光的思想。这玩意看着这么大,旁边的硝石桶的量足足可以把皇宫炸上天好几次了。这要用到开封府镇压战上,朕这修缮费用估计又得破费不少。现在赶紧了解了解,一会我就去找个理由让韩琦和欧阳修给我白刃冲锋去,想花朕的小金库,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朕很好奇!这位士兵小兄弟,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一下这东西的用途呢?”赵顼拉回还在满是棉花糖的梦中的沈括,强烈要求赶紧做点什么讲解。 “这个,如圣上看到的一般,我们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需要把**装成各式的样子,然后对准敌人轰击就行了。”沈括好像还没缓过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你的意思,要把这一点燃就爆炸的东西对这平地轰击?就像是一块石头加上强大的力量然后再在标记地点爆炸吗?”赵顼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超自然现象,发力投掷加上火石爆破?你韩琦这是连灰都不打算给朕留吗? “说白了,不就是迫击呜呜!”荀彧立马就发现平阳公主超级现代化的词汇,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让事态进一步严峻下去。 “这个兵器这么厉害,还是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使用。能不能给朕说说还有什么东西?我们要的是镇压!”赵顼赶紧否定这玩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这玩意把什么皇城底下的坟墓打穿了,朕每天晚上估计都要和各位先辈们聊天了! “圣上是需要镇压场所的兵器是吧?那我就向您推荐这个。”说着话,从旁边的桶子拉出一根管子。有点像什么大喇叭但又不完全是,就是一根用布包裹过的粗管子连着硫磺桶,前头多一个金属状的大喇叭管。 这玩意是兵器?赵顼好奇着,紧接着的介绍直接就否决了这件物品的使用: “这个就是通过阀门点燃火石,通过用胶密封的管子对敌人喷出火焰。本来的预想就是针对对方成型的军团实行镇压歼灭用的,我觉得这家伙肯定能派上用场。”天真灿烂的笑容搭配令人吓尿的介绍。这家伙是魔鬼吧?一定是魔鬼。我从来没见过人可以如此正常说出把对方歼灭的话语。可怕,神机营太恐怖了。尤其是那头上闪着寒光的奇怪物品,这家伙也不能不提防,赵顼暗自下了决定。 “那不就是喷火呜呜呜!”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不说话介绍吗?你觉得迫击哔和喷哔器这玩意能在这个世纪出现吗?我就好奇你一天没事就没事,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指导?这是要让列昂尼德·尼古拉耶维奇·戈比亚托(迫击炮发明者)和R.菲德勒(喷火枪发明者)提前出现吗?我是不是该封你为中国古代的达芬奇和爱因斯坦啊!荀彧已经夭寿了,跟这家伙在一起我得少活十年! “总之,这玩意也不行。我们是去抓人,不是连房子都一块烧了的。把犯人都烧死了,朕怎么去惩治那些逍遥法外却不能得到应有对待的罪人呢?朕不同意用这个家伙。”这韩琦都搞出了什么玩意?把人炸碎和把人烤焦?你要有这本事早给我去把西夏灭了去啊?!一天光会跟朕提条件,背地里都干了这么多耗费预算的事情,看来以后我得亲自监督,不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是你们先知道的。赵顼的关注点并不是在这超前的武器,他单纯觉得这玩意比那些什么跟大臣们争斗有趣多了。男人啊,就是这么单纯的生物。 果然这些兵器还是太大材小用了,沈括心里有点不甘心,想着这些亲爱的“儿女们”可以初次用在帮助皇上排忧解难上。果然大规模杀伤武器还是应该用到战场上去,单纯的抓捕行动的话,交给捕快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劳烦神机营出门?估计沈括要知道京城捕快把皇上的皇冠都抢走了,早就辞官回家写什么书籍去了。此时脑子灵光一现,当然还有东西可以用啊: “既然圣上是要进行一定的近身战,那我还是推荐这款。”从靠在兵器架上的各种器械中,掏出了最独特的一款。外表看上去跟枪差不多,但枪为什么中间有个洞还有两个像门把手的东西?赵顼发出了来自心灵的疑问。 “流水性枪身搭配小握把,轻便式携带方式减轻枪身重量。”荀彧立马就发现了问题了,这尼玛不是…… “开闭式螺旋槽配合自动冲程极大缩小了后坐力造成的对身体负担。”不行这种东西不能说出来,这是要违反时空管理法的。荀彧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在抓什么东西,好让自己更疯癫一点,不会被以同伙的身份抓进去。 “最棒的是那个尾部开通式,这种设计哪怕是在历史上都具有开创性的举措。”越说越高亢的沈括加上越来越厌倦的荀彧,当然赵顼还是一脸懵逼,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哪里有这么完全听不懂的介绍? 终于平阳公主一副“我知道了”的胜利表情坦然说出了这件武器的名字: “是国产95式马赛克啊!” 世界从此开启了一个新的纪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三十七章莽就完事的你以为是天神下凡 “我们还是来开一下这个作战会议吧。”作为临时总指挥的薛奕满脸无奈看着这纸糊一样的队友,真的是一点话都说不上来。 首先是荀彧,这家伙已经看了我好久了,我到底脸上有什么东西?况且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让人有点不寒而栗。这家伙是不是在想:“这个角色什么时候出现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作者没用那些废话描写来说明一下,那我肯定是见过的。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种胡子拉碴的变态大叔呢?毕竟这种人一抓一大把。”肯定心里嘲弄着自己,等我打完这仗我就把他手给他弄折。 紧接着韩相好像正跟那个什么欧阳修的计划什么。暧昧眼神的意思我就知道他也不在乎这个作战会议。瞟什么瞟,嫌麻烦来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是来给你救场来的?真的是使唤人就跟养家畜一样,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感受。 最后指望圣上和平阳公主吗?少自欺自人了薛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会说出一丁点战术手册写的基本常识都没有的指挥方式的: “朕觉得,只要正面气势赢过对方,我们就一定会赢得胜利!”不出薛奕所料,这战术真的富有赵顼风格。 “皇上啊!恕臣耿直,这种靠气势能赢的方式只停留在书本上的文字里,现实情况靠气势是不能取胜的。”薛奕连忙制止了赵顼危险的想法。气势这东西,关键时刻起作用,但关键时刻的要求太严苛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 “那你意思那些什么左传春秋写的故事都是哄人的?你是在说朕毫无章法可言吗?”赵顼有点不愿意听,毕竟太祖征战得到的天下,竟然要被下臣说什么不懂战法,这岂不是变相说太祖后人不懂行阵,让人笑掉大牙吗? 薛奕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下跪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为了将士的安危做出适合的指挥,毕竟这开封府也是办公场所,毁坏了国家财产臣也担待不起。” 赵顼听着这话中听,毕竟自己可不是为了看那两个老头子在这卖乖才亲自来视察参谋的。朕要不盯着看,他们能把一切罪证给你抹除连一丝灰烬你都发现不了,就好像这一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情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可不想开封府被拆个精光,这样我怎么揪住韩琦的小辫子让他给我安分守己点。想个法子让韩琦出点力:“那还真是朕的疏忽。不过,这毕竟嘛,朕不在行,韩相可有什么克敌妙招?说出来让我们好好参考参考,可别到了现场作战的时刻毫不作为。朕可不是让你观望战局的?” 韩琦内心一寒,这小子果真不会放过我。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从他的视线离开半步,我这还没想好最后的解释呢,这下子还被人抢了先机。也罢,反正迟早的事,他不是要作战计划吗?我就给他一个计划:“老臣觉得还是要布下伏兵。大家请过来看。” 从怀中掏出的,是早已准备好的开封府房屋结构图:“如各位所看见的,开封府的正门都是采用一般府衙的规格,大理石垒起来的高达十五尺左右的大型拱门。大门的材质也是用盾牌规格的军用铁器要求的,一般的冲击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的。”韩琦指着开封府正门的位置讲解道。 荀彧先凑过来看看。他想知道的并不是什么攻略方式,那些事情官兵都可以解决。他在乎的是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一直困惑在心里的另一件事等待着证实:“韩大人,韩大人。这除了正门以为就没有别的方法进去了吗?” 这小子明知故问还是别有用心?根据当初老包说的,这小子不就在开封府做过差吗?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明面上不想说出来。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或者是打算干什么,我也没有义务去回答:“我这地图只是委托工部查到的档案资料。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反正朕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我只要求全体开封府留下的人务必给我活捉回来,这是朕的死命令。还有不许给我用强行突破的方式损毁开封府,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就知道给朕出难题,这次朕也好好给你们出出难题!”赵顼才不管你韩琦打算怎么给我糊弄呢,你就是开这个会也好不开这个会也罢,我都不可能让你安安心心闲着没事做。 薛奕看着这几个人胶着的样子,猜到了这事情背后大有水分。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哪里都有战场,军人的战场是跟侵略者作战,而这些文人的战场就是恪守底线和志向吗?这场景也不比刀剑冲突来的无聊啊:“诸位,那就利用山地作战的钩爪攀登院墙进去,这样可以最少化的减轻我们对建筑的损毁,等进去之后利用军队优势抓捕那些顽固分子,这方法估计大家都可以接受吧。” 赵顼和韩琦听着这决断,不言语却都默默摆手作罢。看来某种意义上是接受了,薛奕松了口气。你们要是为了怎么进去想半天没有个法子,估计今天都只能在野地扎营度过了,我可不想回到京城还跟在西北作战一样,这种小家子气的风格,还需要那么的大动干戈吗?早早了事回去睡觉算了。薛奕对着门卫命令道:“传令下去,挑选一百人作为行动队,从军械处领取钩爪。申时出发去往开封府府衙,务必在子时之前结束战斗!” 外面的军营瞬时忙碌起来,风尘仆仆。赵顼心满意足的找茶壶饮茶,刚才的威严又一扫而空。 荀彧走到平阳公主旁边,只见她望着军营大寨上绣的金龙,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荀彧没有闲工夫让她发呆了,刻意提高点声调问:“开封府底下是不是可以通向京城?” 平阳公主没搭理他,她单纯只想看看这满满的金光是多么的惹人向往啊。血红玛瑙一般的骏马和晶莹雪花一样的战甲。她可是特别熟悉,熟悉到自己到底有多少发丝一样的了如指掌。 这女人怎么开始忆往昔来了?这营帐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甚至还略带血迹。我不喜欢军营,我可懒得看那些令人作呕的生离死别。死亡可不是那么值得纪念的一件事。 女子和荀彧暗淡的眼光对上了,无神的漆黑,一点闪烁的余地都没有,仿佛一滩死水摆在面前。我也从来没观察过他,他到底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呢?好奇,我很好奇。 老伯之一的人很久未说话了,与其说是大家把自己忘了,更能表达他想法的估计正是这样被人遗忘舒坦。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在乎和小孩子斗气干什么?老韩头还是不成熟,至少比我更像一个婆婆妈妈的老妈子。斑白的胡子还捋个不停,真不怕脱了毛到哪找去。哎,不适合,参加什么会议真的不适合自己。 韩琦闷闷不乐喝着水,他竟然下意识和赵顼比起来了。二人你一杯,我一瓢的。看来是刚才意见没分出胜负来,内心堵得慌。 这些人真把军营不当事。也罢,反正没有那么要紧,大家放松些也没什么不好的。想起回京疗养这差事也没有那么的空虚。中年人悠哉悠哉躺在椅子上刚想不在乎,只听门外整齐的步履发出迅猛的音节,看来没有时间悠闲了呢: “大人,部队集合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薛奕起身向着落幕的余晖大步迈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攻略战这不是勇者的冒险故事篇 荀彧,字文若,颍川郡颍阴县人。特征:要死的眼睛,要死的嘴唇,要死的黑头发,要死的扇子一把。性格特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放弃做详细介绍这种感觉的性格,内心里估计有个小公主也说不定。状态:由于最近没有一定的出境场景,对于出场风格比自己存在感的角色有仇视,这点还希望各位注意。技能:被动栏(麦克斯属于计量技能强弱的单位,可以参考最大值的英文单词。):辱骂麦克斯,话术麦克斯,死乞白赖麦克斯,无差别吐槽麦克斯,嫌麻烦麦克斯,嫉妒心麦克斯,调戏麦克斯(此技能只针对荀彧以为可以不需要负责的陌生女性),莫名其妙的好感,属于时代的世界观,幻想世界观,打破次元壁的位面人,以及一个长达七七七的省略号。主动技:扇子战法(此技能具备纵深长达一个银河系的伤害处理,如果具有状态眼技能的人物看到别说我没提醒),隐藏栏(此技能隐藏真实状态,所以以下技能全部不用写,真是对瓦尔基里世界树帮了大忙,除特殊技能可以看破外,不存在任何显示方式)。称号:吐槽达人,历史的见证者,无形撩妹达人,以及省略号。在这状态栏的最后有一句,肉眼只能看清这是话的细微文字:(此状态毫无真实度,且随不可规避世界线变更,各位不必在意)。 “这冗长的介绍真的有必要吗?”荀彧内心很不爽,被动技能话术发动。这好像状态栏一样的东西应该不是我的错觉,这作者是不是最近看异世界冒险看多了,怎么写出来的都是那种符合西方魔幻的探险故事?荀彧默默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脸玩不下去的感觉,毕竟幻想世界游戏最令人讨厌的就是对话框不能强制跳过的选项。 赵顼看着自己也不是基友也不是普通朋友的荀彧,关心了一眼就不打算再关怀了,被动技能与我何干发动。荀彧想着:反正现在可以查看他人的状态,我何不了解了解这些人都有什么技能,好让我可以针对一波。隐藏技能鉴别眼发动: 赵顼,无字号,宋朝皇帝。特征:没有帽子。状态:折腾人中,免打扰。技能:被动栏:皇室特权(此技能本来想参考某拯救人理游戏,但实际感觉除了超脱自然的任性这一皇帝通病外,剩下的基本上大部分都存在争议性,简称皇帝特权可以适当概括一些难以理解的思考和行为)。与我何干(此技能没有计量考证,视关系程度发动)。不愿青史记载的妥协(此技能属于青史技。青史技的形容词根据个人本身性格决定,不参考外界因素)。描写抹杀(人物特权技。此技能可以打断任何正在绞尽脑汁编写的一切关于丰满人物的任何行为,同时也具备一定的干涉他人查看状态栏的情况)。 看到这荀彧顿时眼前一黑,目眩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可恶没有看见后面,荀彧只好打消念头。他也略微查看了一下欧阳修,韩琦,薛奕的人物栏。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部分偏个人的状态都被隐藏了起来,看来是世界线不让参考人物的具体行为,没有什么太大收获真是不爽。荀彧刚想到这,顿时偷笑起来,这还有一位最让好奇宝宝想了解的人我还没看呢。哈哈哈,少女的秘密我就收下了,荀彧看向平阳公主,内心充斥着菊花一样不可描述的思维。 警告!警告!侦测到强大元气,此人物栏具备强大的封印系统。根据境界线管理法则及神代系统影响,您的记忆将会在这里清除,包括失去已知状态栏和察觉状态栏一事。由于没有权限查看此人信息,瓦尔基里系统将对您进行一定的补偿,希望您接下来的冒险一路顺风,再见。 荀彧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大脑顿时空白了起来。世界线收束,一切又回归了正常范畴。 “你怎么了?”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人,女的,感谢苍天对我的眷顾。荀彧有一瞬间感受到了神的宽宏,但毕竟这里不是所谓的欧洲中土,我们并不在这做过多评价。 赵顼继续赶路,并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瞪着韩琦,对!只有瞪着韩琦。我就不信了,我今天全程无死角观察你韩琦,你还能给我想出什么法子把这戏唱下去。 我是不是刚刚忘了什么东西?荀彧问着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的样子,荀彧瞅了瞅面前这个粉抹的厚实的女人,感觉罪魁祸首就应该是她没错了。 平阳公主满脸问号看着,这家伙又是干了什么事了?如果根据所谓的世界线法则的话,这货肯定偷偷用了什么窥探技能了,多半还是想看我的人物栏。怎么可能让你去看美少女的秘密呢?真是活该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阳公主也不打算继续照顾荀彧,起身拍拍尘土,也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这都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灵魂上失去了什么?荀彧看着眼前的队伍内心压抑不住的吐槽情怀又涌了上来:“你们行军难道还是一列纵队走到底吗?!” 没错,就是这么不理智不正常。打头的是韩琦,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以为是到哪里出去郊游的年老大爷。也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拉扯白丝,倒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紧跟着的就是薛汉子,虎背熊腰的模样还以为要去吃人呢。他比韩琦高出一头,目视前方,经常把韩琦撞到。这感觉有点像笨老爹和傻儿子的标准剧本。 但荀彧并不是在看这二人上演的幕间小喜剧。因为这两个人的缘故,后面长达一百人的队伍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跟着这两个人,一点想要超前的举动都没有。这不是奇观是什么?浩浩汤汤的神机营怎么跟个小朋友排队一样?我们这不是春游旅行节目,我们这是要去作战啊! 平阳公主不打算跟着荀彧继续吐槽,这家伙刚才不经过别人允许就擅自偷窥别人的秘密。我可不打算轻易原谅。走在队伍最后面打着哈哈,荀彧是谁,我不认识。 韩琦还在走着,由于队伍真的很长,路上的人都纷纷避让,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按道理来讲,富弼这家伙应该要驾着七彩祥云,身披金色霞光出来露个脸,然后赶紧给我回归朝堂公务阶段剧情的桥段啊。我这拖拉的剧情早就被欧阳修挤眉弄眼瞧不上了,这家伙估计正想着怎么理所应当让节奏慢下来。还有这薛奕,演戏是真的不会演,指望他能带节奏的我也是傻了,果然跟着智商不够的队友,队伍整体水平都会降低。 紧接着关键人物终于带着三个剧情人员到位了:富弼,展招,白玉汤。时间卡的刚刚好,打眼就能看见开封府府衙门口面馆旁边三里开外的杏花树。反正就是快到了,韩琦也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催促着将要说剧情对白的人:“老富你赶紧的,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剧情了。” 富弼想,这几个家伙果然不是来接人的,完全就把我当个任务发布者的样子。也罢也罢,我就赶紧把任务发布下去,然后边缘混子就行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可以组织进攻了。” 赵顼终于发挥团队领袖的作为,冲到最前面对着众人喊道: “小的们,我们上,给对面造成心理上的伤害!” 荀彧看着众人高举武器的激动场景,不认输的说出所有人不想承认的心声: “我们不是山贼团伙啊!”! 第三十九章攻略战这不是幻想SRPG篇 夜深了,人静了,孩子们都安心上床睡觉了。整个开封府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本来这章可以如此美好的直到结尾,没有一点喧嚣。可是…… “爆破组,给我安放装置!”韩琦下着命令,指挥着旁边还在等待指示的士兵们,丝毫不在乎打扰别人休息。 “那个韩大人,我们没有准备爆破手段。薛大人给我们的山地装备只有钩爪,火石,以及一些医疗品和运输箱。爆破这东西好像没有在准备清单上。”士兵们很困扰,不如说十分困扰。虽然一般而言军队命令只有军队的上下属之间传达作战命令,可这毕竟是连皇上都亲自督战的状态,即使不知道作战目的是什么,还是要听从这些在场的高官。不过令士卒十分不解的就是皇上身边并没有明确安排护卫,到底是忘了,还是另有部署这就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了。 韩琦不知道吗,他能不知道薛奕表面上跟自己穿一条裤子,到了军营立马撇的清清白白。范仲淹的部下从来都是这样,用人的时候低得下头哪怕脸皮都不要了也要把事情办完,不用别人的时候,一个个谁都不惹,让他们站队就是自找没趣。我也不指望你们,对着欧阳修说道:“阳修啊!我们两个老头子还是不要在这里妨碍年轻人办事了,找个阴凉处好生歇息,别把自己腰闪了。” 欧阳修明白这含义,嘴角早就抽动着想说什么。可你韩稚圭想走就能走吗?皇上还没发话就匆匆离去,渎职罪谁能担待?肢体语言不断发出信号,叫韩琦冷静冷静多思考,别惹事。 “我想问问你这个老狐狸,你会不会什么术法?”荀彧低声问着旁边平阳公主,脸上洋溢着少年期待着的目光。显然荀彧此时的脑海里充斥着什么魔法的奇妙世界,平阳很抱歉的不想满足他的年少梦,但也不好意思说假话。虚虚实实说了一句:“你觉得这里是东欧吗?真的存在那些魔幻风格的东西?” “没办法,术法队准备进行登楼作战。”薛奕在这里不可名状来了一句话,差点没气死刚才要否决一切的平阳公主。你是来砸场子的吧?我这刚说世界上不存在术法,你这术法队又是什么鬼?惊奇之外满是怨言,如果好好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的话,你现在说这么理所应当的话,各位读者朋友估计也不能理解。 “薛奕,你先给我过来一下。”赵顼终于发话了,不过看架势并不是在乎有没有术法的事情。神色严肃像是在考量什么,催促正在门口指挥的大汉。 “圣上有什么要求?”薛奕问话,表情也很严肃,从那青筋爆紧的样子不难看出,这家伙已经等不下去了。 “你有没有什么束缚的术法,能不能让那边的老头子在事情结束前,就别离开我的眼前?”赵顼小声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虫声,嘀嘀咕咕的不难看出有预谋。 薛奕偷眼观瞧,窃笑一下随之恢复表情的正经,看来难得和赵顼志同道合一次,便也没有拒绝:“我这里有木遁,土遁,水遁,火遁。就看圣上怎么开心了。” 赵顼想了想,火,水,木这玩意肯定会破坏绿化,这要是造成经济损失,估计又要自掏腰包给人家擦屁股。便小声指示:“就来个土,能把他俩关起来就行。” 薛奕遵照命令。对着那边正准备翻墙的士卒说:“你们几个麻烦给韩大人们造个简易安全房。” 韩琦听这话,合着自己一时不会不能离开现场,还要被人看管。吹胡子瞪眼,都准备冲上去跟人理论了。 欧阳修一把拉住韩琦的紫绸袖子,叫他安分点。真的是来对了,要不然指定要出什么乱子。耐心劝导着:“你就忍这一时吧,你要不妥协,小心皇上治你个谋反之罪,跳进长江都洗不清了。” 韩琦没搭理欧阳修,自己不招人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坐着相位经历了三代人,也见多识广。他知道皇上好面,你不给足皇家权威,你出门不被车撞都是轻的。韩琦不好说话,只能等着士兵们干活受累。 展招观察着房檐上,像是期待看见什么。旁边的白玉汤觉得没必要,毕竟师傅们早就知根知底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理所应当出现?又不是什么剧情刷怪这类的桥段,我们可是搞笑文,不存在什么固定情况。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这耳熟能详的日式经典对白勾起了人回忆的同时,不免印证了刚才白玉汤心里早就立下的旗帜。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荀彧听的很不舒服。虽然说是坏蛋角色日常出场的经典场景,可这又不是日式幻想RPG,我们也不是来这里抓什么精灵宝贝的,至于用这样的台词吗? “贯彻爱与正义。”赵顼真想一包子糊死这两个家伙。我就好奇了,怎么这些惹人嫌的家伙们一点自觉都没有?你以为我大动干戈就是来这里听你们说什么废话吗?能不能考虑一下登场角色的心理啊!这将近十万字的故事了,别人家的皇室角色都是各种狂拽酷炫吊炸天,我呢?我自打莫名其妙冠上什么搞笑标签以来,一路上存在感稀薄的只能靠混剧情装傻来博人家同情。朕可是皇上,你们这样做,把朕应该记住的口头禅都忘了,朕绝对不能轻而易举放过你们这些嘲弄皇帝欺君罔上的无礼之徒们。就像是人物章丰富的对白一样,赵顼的思考终于给了个特定正面描写。不过你当搞笑的情况这章是逃不过了,还是请求皇帝陛下认命吧!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平阳公主真的是忍不住内心的狂喜。这几个老头子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么羞耻的登场台词?不行我真的忍不住了,三十年前都没有这么好玩过,这次我可要好好享受这犹如番外篇一样难得的奇特部分。果然这家伙就是来玩的,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除了胸大无脑好像就不剩什么了。 “白衣人一号。”荀彧知道这是白玉汤,因为这家伙明显比下一个要出场的瘦,尽管这次统一风格,荀彧也不会看错这两个偷梁换柱令他上当的罪魁。 “白衣人二号。”徒弟组看着师傅们这样内心复杂,难道以往的正常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师傅的真实表象?一瞬间展招和白玉汤有了“是不是拜错师傅”的念想。 韩琦不好说这两个人,毕竟曾经也是同朝为官,各有所依。都逃不过受人所托的悲哀,眼神眯着十分难看。 “那个作为指挥官,我很理解你们出场的急切感。但是我这里还有一句话还没讲清楚。”薛奕知道现在的正常人只有自己了,咬着牙都要把自己应该尽到的责任尽到,不能让士兵们连冲锋的目的都不明确。 房子上的二人默认了这位指挥的抱怨,等待着他将要说出的话: “全军,放弃作战。目标只有一个!”薛奕发出来猛虎一样的咆哮声,惊醒了整个已经沉默的开封府: “抓捕房檐上的盗窃者归案!” 开封府攻略作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四十章攻略战这不是回合制战棋篇 “荀彧,你知道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吗?” “是传说中的如来神掌?” 摸索敌人离奇桥段的,是更加离奇的扯皮台词。这种照搬冷笑话的举动也不知道是角色特性还是固定技能,太突兀的话语着实让人无从下口。在场唯一的女孩子从怀中掏出一抹嫣红,继续让肌肤保持柔顺丝滑。 人在遇到很厌烦但却无法强制跳过的桥段时,最能反映一个人平常的模样,举个例子来讲: 赵顼现在正在尽全力不让这个气氛过度尴尬,不停地说出什么:“难道是机关发现我们的计划了?”“我的右手已经忍耐不住了,不,忍住啊我的力量!”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坏人,还是应该由我来完成。看吧,这样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世界诞生了。”感觉像是把几个著名人物背了下来,演绎着非比寻常的亲和力和真实感。就人物上讲,赵顼即使智商真的不超过六十,想法上早已不是常人所理解的范围了。 挖着鼻孔,使劲观察这个随手就能无影无踪的东西是圆的是方的还是铁壁某童木的,就是上回将近三百字描写的主角(暂定)同志。荀彧,一直以优良的服务态度和严谨的工作要求,认真负责的完成死不承认的搞笑代表一职。尽管赵顼十分拼命想要抢夺这个位置,但实际上这个差距还是比东非大裂谷要纵横的多。 那么废话说到这里,想必大家还是十分疑惑地读着这中心思想为零的文章而感到一丝丝困扰。毕竟小说的目的是剧情丰富人物,人物推动剧情,环境衬托双方这样一个互利环节。也十分抱歉的让大家继续等待这样一个漫长且毫无意义的时间,不过因为现实中是放假状态,所以请求大家原谅我的任性。具体上也不是我跟某小破站的机制,人逃不过鸽鸽鸽的一天。具体的原因…… “作者,我已经忍不下去了!”荀彧冲破黑白幕布拉起黑衣人到底有没有的领口,不打一顿难解怒气的举动,对着黑衣人就是一顿辱骂。 “那个有事好商量。”难得会见到这样作品人物对作者发泄不满的奇幻场景,抛开可取不可取讲,时间观架构上勉勉强强能够支撑得住,所以作者祈求着对方不要生气。 “正如你标题所讲的,我已经可以猜到大概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是你加本人描写这点我忍不了。”意外富有主角举动的一面,还有离奇的关注点,原来你不是来推动剧情发展才来理论的吗? “我跟你讲,场景也好,人物也好,甚至你哪怕突然写个陨石袭击地球和人理崩坏需要召唤英灵拯救世界也好。你都不允许给我写自己!”这种霸道总裁附体的感觉,你确定你是我构思的荀彧? “我不管你怎么思考这章的目的性,我的命令只有一个:赶紧给我跳过对面的行动时间,一直晃来晃去不动弹的,真以为是策略游戏强制剧情等待吗?”荀彧倾斜了怒火回到了剧情中。黑衣人刚想解释一下,一个飞石就打在左手上,如同警告“再给我写自己我就先打死你”一般,强行拉回了正常的世界线。 “你们谁来跟我们作战?”两位老头子依旧晃来晃去,没办法策略风格下就是这样需要加强人物跃动感,来彰显偷工减料的部分,业界操守。就如上文中被人嫌弃的地方一样,只能祈祷不会轻而易举闪到他们的老腰。 “那么圣上赵顼,请您决定好要应战的队员。”富弼说着职业参谋才应该有的棒读,工具人对着这边怎么看都不像是领队角色的赵顼请求指示。 “朕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们自行决定出战,朕只想赶紧结束一切,赶上明天宫里的早饭,这可是一周只有一次的瘦肉粥,朕可不想多等时日。”宛如穷苦百姓过年吃年夜饭一样,出乎意料的经济持家一面,给赵顼的男人魅力加了不少分值。 展招和白玉汤两位队伍成员理所应当加自然而然举起了右手,并不是剧情上安排的那么强求,两人内心深处迸发着灵魂的拷打:“这里就交给我们,你们去抓捕真正的幕后黑手吧。” 荀彧脸上莫名其妙地满意,女子很好奇他到底哪来的这么喜气洋洋,不就是作者给你加了个戏份,至于这样臭美吗?紫罗兰笑了笑,看看四下无人对着一刹那出现的黑洞扔进一封书信。书信片刻之间就消逝在了空间的彼岸,传达到本应无法传达的境界线上。 皎洁的月儿是琼浆玉脂的别有风韵,“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太白诗句中杨美人就是这样只容后人遐想,倾国倾城不只是存在于幻想之间的仙台之上。此花不仅是柔弱的白丁香,更加狂野的玫瑰荆棘诱发着想要采摘的人,即使粉身碎骨也应该打开花园的门扉窥探那天伦之乐的无尽畅想。 这家伙哪里来的心理描写,我怎么不觉得那个小气鬼作者会如此卖力去写这样一段算话?荀彧皱着眉头看着喜笑颜开的白兰地。这女人用酒形容绝对是某熊氏部族的象征,听说那里是个女的都能跟猛虎搏斗,这家伙估计也差不多。 没错,这就是策略的魅力所在:可以自然描述每个人内心的真实写照。莫名其妙的画外音直击荀彧刚刚吐槽的思维,这作者是不是记仇啊?嫌我催促他赶集写剧情,不要扯东扯西。荀彧也皱了皱眉,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抖动着,我心里的东西是不是也能传递给别人?合理的逻辑推论,看来你还有离死不远的自知之明。 白百合笑着看着荀彧,母亲一般慈爱的目光对荀彧满是关怀。但背后面拿着火刑剑的阎罗王可不是这样慈眉善目,怒目圆瞪的黑面无情抓住荀彧的举动不放,你确定不是这家伙开了什么替身使者吗?反正荀彧“你已经死了”这句话正合适用在现在的情况。 “你们两个,一库走。我们准备让大部队进府衙了,没时间看你们那么冗长的心理描写了。”赵顼发挥团队领袖的固有能力,这技能刚刚不还在薛奕身上吗?与其在意这样不严谨的设定,我们还是继续按照主角的想法继续寻找答案。这就是赵顼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到那碗瘦肉粥! 一行人快速离开后,硝烟密布的月色下。两队人马早已蓄势待发。不明所以的真相,隐瞒了许多的谎言。到底什么是应该珍视的,什么是蒙盖在双目上的阴霾,年轻的人寻求着必须被告知的答案。 粗糙,行动不便,没有年轻的身手,这些对于二人就是过往尘烟留下的枷锁。不得不战,是必然的一场对决!老人们也有老人们应该恪守的坚持,早早退休享受怎么是一个闯荡江湖许多载的浪客之心? 风云变幻四十年,今夕浩渺万世明。求胜心?是不甘愿的执着,下一轮光辉之后,鹿死谁手? 回合制的时代,早已不复存在了! 第四十一章攻略战这不是地下城篇 “我有个问题现在问还来得及吗?”平阳公主问正在敲打着门的赵顼和荀彧,纤细的手指勾着说道。 “你要是觉得那两个人靠不住,要么你也准备留在门外看戏。”荀彧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锤子,敲敲打打门上的大锁,若有所思。 “朕觉得这时候谁自告奋勇都无所谓,朕只想吐槽。明明是自己家的府衙,为什么想要进去还要这般麻烦?看来是时候整治整治吏部了。”赵顼催促一旁想开锁的荀彧,掌心摩擦着衣领透出一点红,也已入了夜不久,周围的温度愈发寒意。 玉阳小姐无语了:“你们是拿我开涮吗?明明准备的钩爪不用,偏偏要用锤子撬锁进去。你们是在玩什么呢?薛奕指挥,除了亲兵以外的部队留在原地,其他人准备翻阅院墙。”不知哪里来的将军,出口就是迅捷明朗的口调,很有大将风范。 “护卫队,开始作业。其他人包围府院,发现可疑人物直接拿下。”士兵们听从命令,三个人的小队开始找便于攀登的落脚点,两个人的组合制作简易的木工凳子,还有一些检查装备。本来拥挤的街巷也就剩下了几人,寂静而不失严谨的月观察着无人可知的隐秘。 荀彧见势,直接就把还在手上的锤子扔在一旁,您安排,我听令。嘴角抽动有些发白的面庞,看来是欲言而止。 赵顼竟然还是恍然大悟。该说这人没心没肺还是真的有点呆萌:明明口口声声说要节省开支,特别要求的翻越工具,这时候还给忘了。挠挠头皮不好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家的天然少女吗? “大人,准备完成了。你们打算谁先进去?”士兵拉着绳索的一端,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费什么话,当然是女士优先!”几乎同时从二人口出蹦出来自潜意识的呐喊,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被吓到的年轻士兵,还以为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平阳公主似笑非笑看着二人,眯眯眼就代表关闭心灵的窗户,干一些不符合理智的行为。“有那种骨头尖锐刺耳的响声一定是我的错觉”,荀彧和赵顼不寒而栗,下一秒自然剩下的就只有甜美的悲惨尖叫了。 “物哈西赵皮线山蒜勒。(我还是觉得赵顼先上算了)”荀彧捂着肿成南瓜的左脸,说着外国人可能听懂的话,像是推脱什么。 “我欧,你们欧,都行欧,赶紧欧,别磨蹭哦!”跟那个欠嘴不同,赵顼捂着左臂肱二头肌的地方。外人一看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唯独就拱起一点类似山丘的形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大概吧?” 平阳公主捂着腰,这两个家伙真是废柴啊!要是让他们继续这样犯二下去,估计这章完了都推进不了多少主线。“卫兵队,麻烦你们之间抱着这两个人进去吧,毕竟王公这类的人物,体力活什么的很不擅长。”,女子下意识用柳叶眉递给一旁望风的中年汉子,督促他别在乎什么皇上的蛮横。 薛奕接过信息回头传给了一脸茫然加无奈的士兵,这年头当跟班就是不好过,什么都要看人脸色,什么都要顾及周全。我是不是还是回来错了?薛奕扪心自问到底决定是否正确,无视了赵顼瞪来的满眼白。 士兵们默默接受命令,直接把两人扛在肩上。此情此景,与面粉工人扛面如出一辙。荀彧不满足磨蹭着士兵小哥二尺宽的肩甲,由于头盔的缘故,暂时看不清所有士兵脸色如何,但嫌麻烦这一点上,是个人都忍住了应该有牢骚的地方,三步并两步交工走人。 “朕不和那个人同款,朕不同意你们扛。”来赵顼旁边的小哥客气归客气,皇上肯定还是要点面子,这面子不能不给足。直接用宽大的双臂背起自身体重六十公斤外加负重长袍五公斤的皇帝陛下,毫不费力拉着绳子就入了开封府庭院。 “你们这些人就不能温柔点对人家,搞得我跟重物一样。”反正拖拖拉拉,一点不爽快,看不出男人范。士兵们心里默默留下了荀彧的初次印象:废柴。茶褐色袍子蹭了几块白渍,心疼的那人连忙用口水抹抹。 赵顼落地后第一件事:后唐玉瓶两个个,江南水竹一林,兵部器械台三个,不知道哪里产的水缸四缸,大理玉石小路一条,蔡襄公题字一幅。感觉上没有少什么东西,自打开封府事物从父皇以来都全权交个那个龙图阁包拯以来,这开封府就跟他的自家庭院一样。嘴上说什么“府衙重地,无关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实际上干什么暗地里的事,这地方正适合。 讨厌的感觉。荀彧时不时哆嗦一下,头上渗出许多小水珠。不自在,都适应了许多年还是排斥这里。漆黑的府衙,漆黑的文案,甚至漆黑的上司。整个开封府除了留下漆黑,剩不下多少值得回味的地方。 “你们两个发什么楞?不是说要赶紧结案,回家睡觉吗?站在墙角半天不动弹是怎么回事?”平阳公主拉着内门,催促还在愣神的两人。 “你这家伙怎么进来的,我也没看见你从院墙上下来啊?”疑惑,这女的怎么进来的,莫非用了什么遁地大法不成? “就是就是,朕可是被那个伟岸的兵士背进来的。”赵顼自豪的不行,被人背进来是这么值得大声炫耀的事情吗? 懒得吐槽,这两个人除了废话多就不能干点正事了,平阳公主指了指大门。 上了锁的门扉,现在冷风呼啸着。从内到外一览无余,跟二人白痴一样的吃惊一样看的清清楚楚。 “动动脑子吧,你以为这门里面一开外面还上锁?”女子用绣花鞋转了转,二人依旧被卖力的士兵兄弟抬进了内院里…… “依照地图上写的,任务地点应该就是前面狭长通道的密室了。”昏暗的灯光闪烁着,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依稀有的是略微发黄的纸张和忽隐忽现的眼神。秀发飘逸,正好挡住了那应有的面庞。 男子继续走着,想来也奇怪。开封府说起来也应该是每年需要审核的地方,这种宛如地下迷宫的存在,能隐藏几十年不被发现,叫人不免疑问。 暗箭,落石,陷阱,飞钺。要是没有这地图,恐怕现在到不了深处。摸了摸纸上淡红色的标记,就是这里没错了。男子收起卷轴,敲了敲硕大的秘银门。材质很新,没有老化的程度。想必是勤加维修,日夜看管。 手里掏出一把刻了字的钥匙,老师交代过,拿到东西立马走人,别耽误了时辰误了大事。男子刚要插孔,一把短剑就悬在了脊背上。 看守?开封府的公职人员早就下班了,看管的也估计正在和军队对峙,这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 “开门。”急促的两字,柔声杀语。女的?这声音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男子背后一顶,跌了那人一个踉跄。回头发现的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物: “吕玲珑?”男子惊吓不已,这句话一出,也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也隐藏不了: “柳永,该说是偶然还是必然,我就有预料会遇上你。”女子捋顺锁子甲,黑纱下的朱唇发出微笑。 在这谜一般的地下城里,上演了更加成谜的戏剧…… 第四十二章攻略战怪物也是例行日常 入了内门,眼前就是老百姓陈情理事的青天殿。狸猫换太子,罪铡驸马爷。这些来自民间的传奇故事,在这夜深人静多了几分冷清。富弼不禁感叹,风风雨雨的中年时光,大部分都在大理寺和各直府之间跑来跑去。对于这些响当当的人物,也是有亲身经历的:二更不熄火,三更就出勤。包大人和开封府那就是浑然一体的,有了包拯就有开封府这话,一点都没说错。 笔架子,令箭桶,加上那无论何时都摆在大堂上的狗头铡,过往历历在目。荀彧又不免有些伤情,说他讨厌这地方,来时不停地毁损公务:动动两侧负责照明的石灯柱,采采花盆里的枝枝叶叶。总之打心眼里,他就没心在意。可这扭头一变:擦擦红漆愈发褪色的“京畿路开封府总理衙门”,用略微颤抖的手想要触摸“明镜高悬”的金光大字。看来就算再怎么要忘掉过往,记忆还是不会欺骗情感的。 “这里看着没有什么不同啊,失望。朕还觉得会有什么“御剑飞行,开山掌,断云手”之类的武功秘籍放在这呢,全是些什么案例记录和银两收支,一点有用的都没有。”赵顼就跟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潇洒,简单翻阅着案宗和书卷,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还真是抱歉了。 荀彧叹气,皇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病又犯了。我就好奇给皇上教书的太子陪读们都是干什么的,明明那么多作为生活必要的常识不说,偏偏要把外面的事情说得离奇复杂。通病,搞文学的通病。 “你要是能够那么简单就发现秘密,天底下早就没有秘密可以存在了。”平阳公主擦拭着捕快刀,刀鞘上缠满了皮带,让人在意刀的主人是什么性格。不过这硕大的开封府,这样的冷场,估计是那些老爷子们把处理事务的官员们遣散走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清闲的府衙呢?一个红色按钮吸引了女子的目光,非比寻常的好奇催促她前往冒险的心。 荀彧一看大事不妙,这种不符合场景的东西一旦出现在视野了,接下来的剧情百分之百要跟这玩意挂上钩。我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就开启什么诡异的探险旅途,至少要拉个垫背的。 如此这般,赵顼强行跟荀彧站到了一起。“你要干什么?”这句话还没说到嘴边,下一秒无尽的深渊就从脚下出现,伴随着那哀转久绝的呐喊。赵顼又一次被自己的蛇皮队友给坑了。 荀彧理所当然跟着一起下去,至少也要死得其所,这玩意不知道算不算工伤,真希望有人把出勤费安排一下。这样想着,闭上双眼,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我不看你不就行了吗?坦然接受了那个玩笑老太婆给自己下的套,欣然前往了未知的所在。 平阳公主看着从大堂冒出的大洞,内心窃喜。我就知道会有这样标准的套路出现。“富弼和薛奕,你们二人就可以带队在此等候,想要搜查还是纳凉睡觉都随便啦。我可要准备尝试一波奇妙的冒险物语了。” “老臣觉得还是不妥,您还是考虑考虑。”不顾富弼劝阻,一个猛子冲刺下去,走时还不忘敬礼示意。“我办事,你放心”的感觉,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无奈,为什么这些跟皇室贴近的人任性起来比熊孩子还难管?富弼和薛奕对视了一下,内心里默默承认了不想承认的现状,瞧了眼深渊之下的黑暗,默默观望起来。 暗道之中,灯火通明。按照常理来讲,不应该是自行解决火把问题的吗?这个制造者不专业啊,怎么能给冒险者这样的福利待遇,这种轻松地开端一点都不有趣。平阳公主有些失望,嘴角嘟嘟,气鼓鼓的,双手胡乱摆动连蓝色的指甲油都甩掉不少。 “你们几个又坑朕,我就好奇了,明明冲锋陷阵的事情不都应该交给下属去办的吗?我这个后方指挥官的出战率怎么比上面那个五大三粗的薛奕都高?身先士卒的皇帝陛下你们在哪个宫廷剧里面见到过?”牢骚,满嘴的牢骚,赵顼拽了拽荀彧的胡子,气愤的指责拉他下水后的不满。 荀彧一副“反正你都下来了,就随遇而安。有什么问题,你找那个女人说去。”的态度,观察了一下四周:满是火把,前后都有路。周围的墙块有些尘土,估计制作的时间很长。高于躯体半头左右,天顶做了防氧化处理。别具匠心还是早有打算,以前听过同僚说过开封府的一些秘闻,府衙底下有着存放密卷的地方,看来不是在说谎的样子。 “嗷呜!” 赵顼下意识躲在荀彧身后,狼还是狗?在乎什么物种的同时,这地方肯定没有好事。第一反应:不宜久留。“朕的护卫就你们两个,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见父亲大人。”胆小如鼠,失去了平日里嘚瑟的狂妄。 “你在乎有没有东西干嘛?不继续前进,迟早你也得饿死在这,你不是说要回宫吃什么瘦肉粥吗?那就跟好队伍,要不然成为了别人的瘦肉粥可就太损伤皇家的威严了。”平阳公主拉着荀彧的胳膊就打算开始探险了,丝毫不在意那个关键时刻喊救命的皇上,这样没人权的皇上估计也就存在这部作品了:出门看脸色,有事没人帮,废话多如水,搞笑很棒棒。 野兽还是奇行种,不会还有什么野生的僵尸和野生的幽灵吧?要真是跟前文写的地下城一样,那是不是还有什么奇妙的剧情:在地下深层的牢狱中,衣冠不整,丰乳肥臀的女子用含情脉脉的黑珍珠和大桃子指望我这个,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荀彧荀文若来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老套爱情故事。然后这女子还是什么他国的王室贵族,就可以过上吃软饭的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当然这种意识空间里的自我排泄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们又不是异世界后宫剧情。不过荀彧的脑洞估计早就和太阳系肩并肩,留着口水和管仲喝茶畅谈春秋大梦去了。 就这样临时组建的三人小队,朝着胆怯,未知和人生大事的目的,开启了副本:开封府地下城探索。 …… 韩琦坐在小屋里一言不发,满是怨气的翘着双腿,两撇合不在一起,散漫起来。白胡子就像跳起了草裙舞这样,波浪式翻腾让一边的欧阳修说不出好言好语。 这房子也是简陋不堪,土块临时糊的乱七八糟,能观察到外面情况的就只有类似于天窗不到三尺的方格,这薛奕真是墙头草,一点对待老人的关怀都没有,也不好意思叫士兵们帮帮忙,难办呢!捂着心肝,目光里有那么一丝丝期待,期待不要就这样度过今晚。 “你们这些人怎么搞的,怎么能让韩相和欧阳大人在这里受冷呢?还不赶紧把火炉端来。”沉稳的要求,中年人独有的深沉和客套。欧阳修好似在哪里听到过这样古朴的山西方言。 韩琦惊了一秒,这人看来十分熟悉。不对啊,这家伙不是说要解甲归田享清福去了,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京城? 宝马嘶鸣冲破了云层直到九霄之外,风沙侵扰的面庞满眼望去都是朴实无华,一身绿色长衫掩盖着魁梧峻拔的身躯,该说是少了年轻的白皙还是减轻了当年的稚嫩。来人笑的不拘一格,没有匹配那士兵们满是敬意的目光和激动。 “遵命,狄将军”。只知道马不停蹄唯首是瞻的士兵感叹道:这也许就是英雄吧! 第四十三章茶会谈话的美学 夜幕之下,白桦林沉浸在阴森之中。过往的旅行人口头相传:汴梁通向北方的大道上,有一片受百鬼侵染的枯骨树林。这里的树木埋藏着京城中多少贪官污吏的恶行,那些生前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无缘报仇,就只能缠住路人诉说自己的冤屈。知晓行情的人把这片林子叫做“尘怨林”,希望天下人能够暗暗记下这难以申屈的故事。 “无聊的把戏,汝何时这样在意那些平凡人的添油加醋了?”内帘之后的人无趣的制止深夜鬼故事的笼统环节,半带嫌弃的嘲弄对方。月色下观瞧着模样,细致匀称的身段,荧光蝴蝶停留在那半开的长裙下,冰晶玉足并排指着外面,“不知美者,不入眼”愚笨的人恐怕这位广寒仙子是看不上的。 那被嗤笑的人全无一丝气愤,没想到许久过后还是这样歹毒的话语,也多亏那个小子不讨厌这蛇妇心肠,在下的话估计早就不知道多少次的驾鹤西去了。“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对于没有利用价值和不感兴趣的人总是那么的尖峰相对,在下可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奉承话讲讲客套客套,聊天这种富有情调的东西,可不能因为一方就打消味道了。 橘红动了动,细舌舔舔唇谷,分外妖娆的魅惑感从下颚处诱发出来。无趣的男人,因为那薄如纸片的脸皮要对吾油腻,因为那文人骨气要对吾好礼相待。果然文人只剩文人就是那惹人嫌的蛆虫外表下的白衣,本身仍然摆脱不了恶心的习惯。她想起一个人,那个流氓痞子对待陌生人第一句话的问候竟然是“你还是黄花闺女吗?”无耻下流的登徒子,那个敢在众人面前无视教条礼仪动手打了一族之长的混账,那个改变了自己本来应该出嫁生子养育的傀儡生涯。吾真是不矜持,对待那个人不能用一般常识去思考,不然只会在情感中更加挣扎。她想到了最后离别时的那句话: “你呀,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什么以身相娶的话还是留着给值得的人说,我这个孤魂不适合。” 对方沉默,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他知道来这荒郊野岭为何。作为好友,义不容辞要提防接下来的变动。作为局中人,也没有推脱的必要性。最后要说的,估计就是废话连篇的家常了。不过那个集会会长怎么还没到?口口声声要求不要迟到,本人却来的最晚。无语,有一说一,我认识的各位祖宗们都比大爷还大爷。 白桦林沉默着,它并不是人,并不了解情感这东西本身自带的复杂性。树木自顾生长,从苗的软弱,到根茎的扎实牢固,最后拥有枝叶繁华。人和树唯一的共通处,也就是自然界的定律:生长过程往往是无法逃脱的必经之路。 穿过小道,走过根本不能算河川的小桥,坐落在半山腰的小屋渐渐浮现眼前。老地方,年轻时的老地方。狄蓝搓搓腋下,毫不在意有没有人瞧见的恶心举动,径直走向略微破烂的屋子。 天顶什么时候有的洞?叫那个话痨管理事物怎么还疏忽成这样?我才走了两年,这地方就没人打点清算了?那个死花痴女人又不肯掏钱,每次说什么关于修缮的事情,总给我摆副“我的钱都是你老大当年舍弃一切救我才得来的,你只不过是那个人芸芸众多兄弟中的一人,凭什么就借给你”给我搪塞过去。果然没人能治得住这几个心智有问题的人,一个嘴上好听,一个傲娇成性。狄蓝不打算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外面的人听到骚动早就有心理准备,开会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上司也好,朋友也好,甚至府邸里面的妻子也好。那个不是有了事情找你解决,没了事情一边凉快?从老大归隐山林,不牵扯江湖事以来,哪里还有那么多可以潇潇洒洒红尘作伴的事情?“见到本人了吗?”赶紧结束,回家睡觉吧。 里面的人刚才嘴上不在乎,现在凑着耳朵仔细接受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墨绿色的眼眸一眨一眨宛如星月的光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许久将要猎食的野狼呢。 “人我见了,话我没说。我回来又不只是看老大,主要还是去见玉阳小姐的。”狄蓝心里明白,这几个家伙压根不在乎我到底干什么,一个心比天高忘不了曾经逍遥自在的人生,一个纠结于身份不敢拉下脸皮去追求幸福。不过就那个人的性格,估计叫他真正干什么娶妻的小家风范,估计早就逃避到什么天涯海角去了。 “余要是回来就为了这,那吾就不打算奉陪了,毕竟没有必要在这里虚耗时日。”女子准备起身离开,丰硕的前胸口绣着白鹤,服饰上下的颜色混搭在一起。红润细嫩的左臂上纹着一只小巧的雀儿,单手拿着画扇掩面,不让人看清何许人也。 “大掌柜的,现在能不能别给我发小孩子脾气。你们两个给我听好,我回来肯定不单单是旧地重游,这次的事关乎老大的性命。你们能不能给我严谨对待一下?”狄蓝懒得发脾气,不动怒这几个人是不会好好坐下来谈的,一个个都被那个不管事的人惯坏了。还得让我这个副头领给他处理后事。 肃静,十分的肃静。整个小屋里该坐着发呆思春的思春,该站着回忆过往的回忆着过往。唯独狄蓝一人,打量着两个不成气候的小娃娃,内心复杂的自怨自艾,等着时机何时到来。 …… “喝吧,没下毒。能接待吕公,是哀家的福分。不要用那仇人的眼光看着我,奴家这个寡妇可没有你眼中那么大的能耐。”吕夷简数不过来到底和这个妖人反反复复这样多少次了。记得上次来这咸宁宫,还是三年前战败后,对着病怏怏将要撒手人寰的前代,到这里怒骂痛斥了一顿。我还依稀记得那壶令人想吐的毛尖茶,真的是难喝的要命。 女人从幕布望着老人,督促着自己不能说厌烦二字。四十多岁的人了不能老和一个老头子过不去。华贵的金色绸缎,琳琅满目的各种装饰,宛如阳光一般令人目眩。依稀记得出嫁时,父亲的叮嘱。女人家,尤其是皇室的女人家,几乎所有的事都拿不了注意。皇上要宠,大臣要哄,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教导如何用纯洁天真换取他人的青睐。哀家真的累了,各种意义上都只剩下累了。 “太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我不爱品茶说事,偏偏对我这人要以礼相待,免得夜里看见先皇说什么‘吕公三代谋国,怎能不尽皇家感恩之行报之呢?’”吕夷简淡淡尝了一口,峨眉白芽茶,这女人竟然舍得上好茶来款待我,记得第一次和大人来这里喝茶,泡的白水让先皇笑了半个时辰,不得不说很多事情都变了,变得不再那么有趣了。 “吕大人即使古稀之年,仍担忧朝野政事。哀家怎么能不好生对待呢?先皇走时拉着我的手,颤颤巍巍说着‘打点不清的琐事都可找吕公处理’这可是多么令人感叹的信任呢,吕公您还推辞什么?” “人老了才会推辞,因为自己接受不了受人恩惠的薄面。老了老了,总要留个好名声,被那些年轻人说什么不放弃官位,在乎权力可不是一个老人家应该有的行为。” “您说的是王介辅吧?年轻人都是那样,就如同现在的皇上一样,连母亲的话都不爱听,只想干自己眼里的大事。我这个母亲也很难啊!” 二人聊着家常,和谐安定的饮完一杯。贵人打算叫侍俾添茶,吕夷简制止了那般举止。该客套的客套完,正是可不能忘记了: “太后,您知道我为何前来吗?” “哀家明白也不明白。” “那这话,您是打算亲口说还是我自己找?” “哀家自打先皇殡天后,深居内宫,吕公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说到这就行了。吕夷简有自恃的名分,他看看这华贵宽阔的大厅,熟悉也不熟悉,就如同刚刚饮完的茶水,本质上也就是一杯有味道的水罢了。“丫头,给我再续一杯吧。” 女人暗自安心,她又想起了父亲的嘱托,那千百年来父母对子女道不尽的托付: “人最难割舍的还是骨肉血脉。” 第四十四章师徒永远爱憎分明 少年人对着陌生的天顶发愣,他不清楚当一个接一个的事件拍打在脸颊上是什么感觉。跟偷那些大叔们的萝卜野菜不同,头一次没有因为生计而受到他人拳打脚踢的惩罚,他很迷茫。就跟这个陌生的房屋一样,有的只是表象上的温暖。 少年无言无语,家族这个词语对于自己就是那遥不可及的日光,连触摸都丝毫感受不到。叔伯们都说:“你的双亲抛弃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少年没的感情。父母只是个名词代号,打他记事以来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不了解同龄人之间为何会嘲弄自己“孤儿”“嫌弃鬼”这样的外号。破烂的麻布衣,常年不用水清洗的脏手,满是血泡的双脚。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单单就是一个人罢了。 “小鬼,你知道偷窃是什么罪过吗?”最开始的对话是从在大路上偷钱开始的,那时的我已经可以一个打三个。我很庆幸能够身强力壮打败那些愚弄我的废话精,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不会在意他们眼角的晶莹泪光。一视同仁不就是你们对强者的认可吗?我只不过是做的比别人高出几倍。 这个三十多岁黑头发白衣服的人让我看着很不爽:爽朗的笑容,教科书一样打印出来的面庞,女子春梦中不拘一格的大侠加上那口只留在图画册上流传的宝剑。我知道这臭大叔肯定是什么武艺高强的剑客,但我就是不爽,不爽这种一出场就自带各种光环的角色,人就是这样嫉妒那些比你好的人来发泄不打一处来的气愤。 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就跟所有偶遇一样:正义的教训, 唠唠叨叨令人厌烦式的大人说教。然后自以为是说着:“成为我的弟子吧!”这样热血漫画里面的经典桥段。我讨厌这样,讨厌被人劝导回归正道,恶人又有什么不好?起码不会由于他人而受伤。 “师傅啊!记得您第一次教导我的地方竟然是什么‘记好了,偷人东西要找值钱的玩意,你偷块破石头能有什么价值。’您老是在意那些常人脑回路思考不到的地方,让我很难办的。”展招头一次觉得那个臭老爷子亲切一点,让他教导什么学生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样的事情我还不如期待什么某人的忧郁的第三季这样压根不可能的事情。值得回味的永远都在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盒内慢慢沉睡下去。 老人也讨厌这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大叔,能不能把你身上除了内裤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我啊?”贪得无厌的样子怎么像极了我年轻的妻子,以为天底下的东西都能靠偷窃偷来,不用负责任。虽然这话自己说着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起码还是要给别人树立一下道德标榜的。 中分头,破嘴子。我觉得你这个傻徒弟去应征什么不良少年剧组的话,肯定能拿什么日剧年度大赏的最佳男演员奖。这种浑然天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可是才能啊,才能的说。让你作为盗贼出道是不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呢?原因还是妻子不能有孩子吗?果然当初应该趁着年轻搞出一些既定事实让大家闭嘴才好。 “偷盗没前途的,老爷子您还不如跟我一起去成为什么某影和某贼王呢,起码来讲这几个事比起你所谓的人生目标来言可是更加现实。”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说的哑口无言。其实我还是借鉴了这些作品的一些招式的:比如说神威的话,就是锻炼脚程达到失去踪影的方式来限制地方行动。不要跟我说什么飞雷神,好歹也是一个现实搞笑文,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螺旋丸?当然只是单纯的升腾气浪了,想太多想太多。水遁黄龙之术?你们的问题都好烦人,我就是借用了一下京城的消防系统,至于这么刨根知底吗?总之,忍术也好,偷盗也好。老爷子我还是做了许多工作,才敢拿手艺吃饭的。 “笨蛋小子,你要是觉得我老了,那可就大错特错期末考试挂科哦。”职业操守,该装的逼一定要到位,不然怎么在江湖上混? 展招也明白,整个开封府暗部,单纯就是个防身术补习机构。不被国家认可,不被同行认同,单单就是想要教一些想学防身术的人简简单单技巧的地方,师傅就是这样。“我除了偷盗外剩下的的也就是撩妹攻略了,你小子到了年纪自然也就教教你如何讨女人欢心。”,渣男口吻多亏师娘不嫌弃这个满嘴谎话的“偷窃者”。 “你小子啊,这样好吗?就算我们两个老人家的任务就只有把你们拖住就可,你看看人家师徒组合,打的不亦乐乎。吐唾沫,挖眼睛甚至欺负老二都快用上了,我们嘚啵嘚都快有个半个时辰了,起码也不能只表演什么秘技:嘴遁之术。很难看的好吗?”凶残的白衣人确实跟形容的一样:抽脸,揪耳朵,捏鼻子,掐手臂。这不是女人打架的方式吗?现在在乎这也没什么必要,老头子看不清这个徒弟思索什么,他说风雨中这点尬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穿了厚绒服。 说实在话,没有必要打架,搓丸子好处都有什么?我还不清楚,掀飞房顶,强拆院墙。我们可没有固定经费,也不是什么国家公务员,出了事情还不是拿钱负责。那还不如不打架,留着钱多吃几次炸酱面来的好,猪肉都涨价了,人总是要恰饭的啊! “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承认打不过师傅我?肯定啦,你这个吃白饭的一天就知道什么,买漫画,宅家。怎么可能把日常的训练上心?你的指导老师可是我,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把密技传授给你?”老头子自大地笑了,笑的那叫一个不羁,胡子都溜出面纱来段嘻哈,欠揍,好欠揍。 “师傅啊,你忘了一点。”展招拔出短刀,做出迎战姿势。半蹲屈膝,想要借助推力出其不意。 少年想起来十二岁有了常识的自己,想知道不想知道也无所谓去问一个没必要的问题:“偷盗有什么用呢?” 中年男子面色红润,富有果敢的下流考量着怎么解释那不要老脸的回答,最后半遮半掩恶心到跟下水道的野生蟑螂一样烂大街的废话说: “当然是为了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了!” 少年知道这辈子师傅都不会对自己认真,磨损的红色掌心握住短刀。瞬发解决,秘技雷切! 老头子心满意足,这小子成长了不少了,比起只会死鱼眼瞪着我发呆来讲,能够独当一面真的是太好了。咦?我这怎么有点做人父母的感觉,原来如此啊!这就是孩子长得感觉吗?焦躁不安,急切期待,最后的释怀满足。这就是青春啊! “秘技,动力协奏曲。”老头子飞身踹开将要划过胸口的刀刃,缓缓站立,那姿态跟那个体术最强的男人一模一样,可靠到帅爆了。这家伙是不是那个老头子,展招在滑倒前疑惑着查找回忆录。 老头子满足了,看来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教学了。他卸下面罩,淡淡的摸着胡须叫到: “锦毛鼠白玉堂,请招!” 头带宽围冒,身穿墨黑布氅,内衬一件粉红衬袍,足登草鞋。老叟缓步瞪视少年人,杀气四起。 有道是金銮殿上戏君王,开封府前恼太师。陷空岛下盗三宝,冲霄楼后无一君。 第四十五章宝箱还是请下地狱吧 腿麻的跟粗布,脚热的如流星,双唇干裂犹如荒地。心中的目标仍未改变,跑起来,跑起来!荀彧催促那躯体灵活起来,他在狂喜?大概思维早被死亡的恐怖麻痹,人在绝境之中求生欲望大于一切,哪怕是多么镇定的人也会如此手忙脚乱。 “哈哈哈,卿等不要惊慌,朕平日里勤加练习,会唱跳和一些奇怪的歌曲,朕可不是会死在什么奇怪事物上的人啊!”看来赵顼的脑子已经瓦特了,狂奔大喊,老泪纵横还以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松弛的脱水面庞白皙的宛如十殿阎罗,估计那边的无常判官正在挥手叫着他喝茶呢。 “要不是你看到墙壁上有个按钮连怀疑都没怀疑就按下去,我们怎么至于如此田地?”荀彧回首望望跟天顶同高,与隧道同宽的尖刺铁球,文明用语从你我做起,口吐芬芳是大家所为。我要讲礼貌,不能因为这几个坑货毁了我的一世英名。 “你们有功夫卖嘴,就不能想想办法?这都跑了十分钟了,在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到个头?要不我用你们两个人的肉体卡住铁球然后奶上一口,放心肯定不会死的。”阿修罗降世,三头六臂手握十拳剑的阿修罗大人笑着对面色煞白的男人们平淡说着,掀不起任何波澜冷静思考对策。 死也不要死在你手上,赵顼和荀彧苦恼着。一方面是扎到了估计背都给你刺穿的无情兵器,一方面是惨无人性的恶鬼婆婆,就不能给我个温柔乡毫无痛苦的死去吗?荀彧小眼寻找着,寻找那最后才可能出现的曙光。 “前方有个拐角,朕决定尝试一波操作。”荀彧表示很理解你想丝血逃跑的内心,但你那惊为天人的反复横跳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坂本大佬,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平阳公主指望不上这两个人自救,干脆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赶紧给我不要内心独白的气势,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三人成功从铁球的面前逃脱。 “我觉得你们还是享受一下尖刺按摩的滋味,到时候出本书叫《论针刺穿穴位的十大要点》,我觉得可以大卖。”鬼神,绝对的鬼神。相信她会出于人道救我们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二人在灵魂深处铭刻下警醒:“平阳公主真不愧是阎罗王在人间的代表”句号。 “现在怎么搞?这迷宫这么大,想快速找到通路是不可能的吧,要不我们还是分头行动?”与其慢慢探索出路,不如自己找个离地面近的地方挖个洞穴就跑了,反正我也不想在这耗着,王冠什么的找人再做一个不就行了,反正是消耗品。荀彧动动歪脑筋,嫌麻烦的性格登上台面。 平阳公主用指尖打量着这废柴的男人的思维,预防着随时变卦的小人姿态。这家伙估计十有八九准备闪人,我可不能轻而易举就把你放过,那样怎么能给我的生活增添快乐呢?毒蛇一旦盯上了猎物,不好好享受缠绕的快感怎么能安然下咽,这可不符合我行为准则手册第一百八十七条。 赵顼后悔出来搞什么游玩活动,宅在家里他不香吗?饿了有人喂食,渴了有人端茶,困了有人盖被,倦了有人演曲。靠,我到底是那根筋错了要出来,当初是谁建议朕要什么体察民情,感受节日气氛,了解天下百姓疾苦的?朕怎么好像忘记了一个人,那个看上去就有问题的人?赵顼心里思考着,见三人意见不合还是发表了看法:“朕还是觉得众人拾柴火焰高,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差错又提醒不到对方,还是一起走的好,朕这是命令,口谕,违抗者就等着回去大刑伺候吧!” 这家伙还是怕了,连口谕都搬出来吓唬人。平阳公主十分抱歉:老赵家的后人是这样没有风度真是对不住各位先人对我的嘱托,我还是没有让他品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太温柔了真是十分抱歉。也罢也罢,这样还能把那个想要逃跑的人盯住,对自己的冒险旅程来讲也是满分选项。“我同意这个提案,小狗子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 完蛋了,这两个人统一战线对抗我来了。我的苦情计之退避三舍再做图谋的打算竟然被识破了,还是学艺不精,早知道当初多学一些师傅的鬼套路,起码逃跑的时候还能义正言辞一些。“你们都决定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还是继续往前走吧。”荀彧迈步朝前,打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眼见荀彧摸着后脑勺,平阳公主安心了许多。这家伙对待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什么改变了他内心的抉择呢?女子觉得这背影满篇孤寂,宛如一座断壁残垣掩盖的城池,明朗却深不见底。 “前方有一个类似箱子的物体,朕觉得不妥。”走出一会就触发剧情,赵顼你的幸运值是不是负数?怎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能遇到?这话憋在内心都好几次了,关键吐槽之神会惩罚那些把吐槽当做对话的不虔诚之人,如果惩罚一辈子不能吐槽的话,那我估计不出一日我就能活活憋死。荀彧忍住了想要释放的情感,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旁边扣手的女人。 “开不开都无所谓,反正正常流程走一下过场就行了,你们两个纠结什么?谁触发的剧情,谁自己选择,小六子,眼前的选项是什么?”资深玩家的专业决断,女子估计早已达成了各种幻想冒险全流程通关的成就,用余光指挥着不成器的新手冒险家们,难道这就是独有技能:老手的干练吗? 赵顼看了眼不知道怎么出现在眼前的选项:打开宝箱(本人离队,在嗯啊一库的情况下拿到帽子,坐等瘦肉粥端到面前。)。交给荀彧打开(触发荀彧的剧情,本人打酱油,此后传送到出发点和几个老人家度过今夜,同样吃到瘦肉粥。)。交给平阳公主(进入平阳公主剧情,开封府将在半个时辰后遭到毁灭性打击,能不能吃到粥暂且不论,主角团队更换,士家天下主题演变为幻想风,请妥善选择)。原路返回(没有剧情,平平淡淡过完今夜。但没有出去地下城。剧情人物更换为富弼,三人组将强制安排下一章主线)。迷之选项(该选项没有提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部属于未知,对于新手玩家来讲算避开选项,但此选项大概率达成完美通关,请妥善选择)。 现在,赵顼体会到了游戏的乐趣:无论是技术上碾压对手被万人敬仰,还是忙忙碌碌有着平常的安排,甚至做个恶人风评败坏却放荡不羁。游戏其实就是人生的一种缩影。皇上赵顼从小都没能感悟到的道理,到头来却在一个称不上场所的地方体会到民间百感。他做出了一个理想玩家期盼看到的情况,那份令血液翻腾的心动: “迷之选项!” …… “看来我似乎平常小瞧你是一个女人了!你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大小姐。”柳永破破烂烂说着话,除了脸以外全身上下除了血迹以外毫无完好之地。 “没有办法,总要为了活下去想尽办法的。”吕玲珑自满地看着对方,淡蓝色的眼角轻蔑调侃着,酥胸起伏就跟加了特效一样,科技改变生活,创造成就价值。 “那你也不能用牙咬啊!能不能公平公正对决一下,穿的那么正式结果只会用那些原始的方法,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柳永爆发了脾气,借着灯光才看清:手上,耳朵,胳膊能看到的地方都遭受到非人的侵害。从另一种意义上,赚到了女孩子的嘴唇这点,恐怕这个钢铁直男一时半会还察觉不到什么感想。 “轰隆!” 吕玲珑还没来得及抱歉,地下城传来巨大的声响。地面类似发抖起来,不知发生何事。 就在二人十里开外的地方,一个人影跳了下来,因为夜深无人知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隐瞒不了武者的身份。长枪依在,点点寒光散发着那人不可忽视的实力。银枪阵阵泛珠光,沙场吟吟刺锋芒。 “韩大人,你就待在那里不要走动,我一定会保护皇上安危的。”韩琦制不住此人,昔日先帝对待此人都是全盘托付,在战事上无不听从于此人谏言忠告。就拿官场上最不爱讲的客套话:这是皇上的爱将,又有谁能够命令的了呢? 欧阳修观瞧着大洞,恐怕常人连此人一掌都承受不住,骨髓断裂,都只是轻微受伤了。最合情的援军,这不知道那几个老友葫芦里装的都是什么山野偏方,只能期望着了事过后图得一时悠闲了。 士卒们面色讶异,未曾见过的景象出现在面前往往还能站立着都是一番本事了,不愧是战神一样的人物,出手都是那么的不凡。“大人我们要跟进吗?” 韩琦摆手作罢,支援?除了战场上真刀真枪之外,琐事还需要给这位面涅将军援助? 戌时尽,亥时出。漫漫长夜还未尽也。 第四十六章选择困难症的发病状况 “选项一:无视时空法,平阳公主将在一分钟后掏出铁炮。效果:团队误伤率大幅度上升。”“选项二:荀彧将在三十秒后继续一个意义不明的选项。效果:阻止地球第三千七百五十三次特殊原因毁灭。”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强制对话框怎么还在我的眼前一闪一闪的?要不是我没有那么柔顺的胡子来达到画面感,我真想来个旋风冲锋龙卷风抹杀这个奇怪的剧情。荀彧对待这般毫无故事架构的奇妙风格,两个腿毛程度百分之五十的大粗腿早想恶心那个坐着打字不嫌脖子疼的某人来上一击“九天雷霆双脚蹬”。 “还有三十秒选择时间,请主人公发挥一下满是光环的个人主义风格,否则将强制第三选项:荀彧暴尸荒野,全剧终。” “少拿角色抹除这种技能吓唬我,你以为我活到这么大是没见过世面吗?”一定要尝试给作者寄刀片,荀彧暗暗下定决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顺便一提,您的死法是想要搭救路边的小姐姐,但马车压根就没撞到你的吓尿死法。葬礼将在众人的一片嘲笑中华丽落幕。” “小的刚才那么轻浮无理,真的是十分抱歉的说,请您看在某人的薄面上宽恕在下吧!”一秒认怂,这种存在于隔壁世界的离奇剧情,我就是从窗户跳下去,死外面,也不会轻易妥协的。“选项二。”荀彧荀文若,第二百五十次向命运低下了意气风发的头颅。 “选项一:赵顼发现一个秘密通道。效果:荀彧获得中毒状态持续半个时辰。”“选项二:荀彧在地上捡到一本手册,内容少儿不宜并触发剧情。效果:荀彧的风评下降,平阳公主对您的调侃又多了一条。”“选项三:荀彧将在十五秒以后接到一个迷之选项。效果:无。” “你这是玩我呢?刚才还是三十秒选择时间,现在立马给我缩短了一半?奸商也没有你这样坐地起价的。我要找律师,我要上诉,我要告你们独裁限制他人自由!”平阳公主和赵顼看着荀彧对空气发脾气,除了脑子有点问题这个感觉外,是个正常人都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请主人公快速选择,本提示功能只服务前三次选项,剩下的大部分将由参与者您决定。望您在选择中体会何为现实。” “老子信了你的邪,我能不能提问你们这是谁触发剧情搞出来的单人线?一定是赵顼那个家伙开宝箱开出来什么能够毁灭世界的东西,然后让别人给他擦屁股。” “五” “你怎么开始倒数了?” “刚刚忘了说不选择的惩罚了,真是抱歉。本系统属于测试阶段,智能服务部分程序不够完善,还望了解。惩罚选项:荀彧将在开封府密室遭受实验。效果:柳永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四。” “喂!你这个效果到底是什么后果啊?我怎么感觉我的个人纯洁碎了一地。” “没事,这个年代性转变都烂大街了,你出卖一下色相又有什么不妥,说不定还能吸引读者阅读兴趣。三。” “我选我选还不行吗,选项三。让男主人公出卖色相,还是失去儿子,也就只有那些宅男粉丝才会期待这样的剧情。” “这个路口该怎么抉择啊?”平阳公主看着眼前的三岔路口询问着一旁毫无主见的二人。 “选项一:左边。效果:突然登场的老怪一路追赶你们,偶遇剧情人物,下一秒惨遭杀害。””选项二:中间。效果:躲避不及的陷阱,全员重伤等待救援。”“选项三:右边。效果:被飞来的箭矢射中膝盖,持续掉血,五个回合后去世,在没找到复活点之前原地殡天。”…… “你这要么死,要么行动不能。幻想RPG那一部分不是过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多坑爹选项?你信不信我就在地方罢工殡天?” “能否请您听完选项再做打算,我们的服务宗旨虽然是玩家至上,但对于那些单纯就是挑游戏骨头的玩家也会施加制裁还望您注意。”“选项四:原地等待。效果:未知。” “你这个选项跟没选有什么区别,未知效果又是什么鬼?你难道能给我突然变出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这些本不属于世界上的东西吗?” “即使是我们这样完全无视现实定理的工作单位,也是会好好考虑剧情的严谨性,不会突兀加其他情节。但未知选项的结论不违背因果律,出现任何符合人类脑洞的行为都算正常范畴,请注意。” “瞬间感觉这个世界很复杂,我是不是有时候过于天真的以为起码是个历史文,那些不符合时代背景的东西不应该那么理所应当的出现。” “请您不用担心,在没有正式和章节敌人对峙的情况下,时空管理局是不会轻而易举实行抓捕计划,但你们的日常行为可不包括进去,这套《关卡攻略管理法》有着详细的明文规定:任何属于特定剧情的合理部分,时空管理局只进行监督工作。” “等我把眼前的选项处理完再说,只能选四的情况,真的是太没人性化了。”荀彧默默瞟过最底下的选项栏,奇怪的方框消失在了眼前。 “你们竟然可以通过一系列手段来到这里,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出现了,跑龙套白衣人之一,因为前面没有详细介绍,所以描写就只有白衣和面纱,请各位自行想象面纱后面的内容。请放心,后期绝对会补上的。 “这就是你说的未知剧情,我能不能好奇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大数据推论下的情景演算?”荀彧对着空气又是一顿嘀咕,看来回去要让他看看医生治疗一下他的脑壳问题。 “按照剧情讲,出现个杂兵都算正常范围,不过本系统显示的难易度是未知,所以并不了解出现概率的演算。” “怎么感觉这个提示系统这么的不负责?” “由于是临时拼凑的,很多情况也不了解,说起来从路上就应该有提示了,但这一段的记录为空白。” 荀彧黑人问号脸看着墙壁,没救了,估计得了什么帕金森了。平阳公主想着这样的举止,完全被那个沉溺在攻略战的人忽视了。 “有没有什么攻略选项,战斗还是逃跑?” “没有,本系统不负责战斗流程,这种地方只能靠你们自己。” “朕觉得这位好汉还是有话好商量,毕竟你也是拿公家饭碗吃皇粮的,朕还是期望你们能够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意外的一面,赵顼竟然会这么正经的交易手段。 “多说无益,胜负。”那人刚刚摆好架势,只听远处传来狂奔的怒吼: “延州指挥使狄汉臣,参上。受赵氏之恩,前来护卫!” 果然在未知的情况下,这未知的脚力也是符合常识的呢。 第四十七章装逼之剑的使用方式 肩部损伤三处剑痕,手臂蹭破一道五厘米的口子,左腿不知何时中了暗器行动不便。白玉汤计算着损伤程度,战斗持续的时间才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如此狼狈,平日里师傅教导的程度难道还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吗?恐惧吗?不,我能感受到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激动感。如果师傅真的是平常就在放水,那可真的是…… “你以为我对你放水了吗?”好似看破徒弟心思的发言,震慑到了白玉汤。白衣人身上要说有什么打斗痕迹,就只有袖口两侧留有的丝丝血迹。但白玉汤十分清楚,这血迹还是跟那个黑衣老头对战时受到的伤害。全程下来自己唯一能够让对方在意的估计就剩下用嘴留下的咬痕了。 “师傅什么时候都不会放水,这我晓得。我单纯好奇,为何师傅要在能够更轻松解决纷争的情况下,选择这么不明智的方式。”白玉汤是个明白人,无论是鼓楼敲晕,还是后面的对决,甚至最后一步在开封府明目张胆偷窃。这都不是正常的行事风格,师傅就算是死都是要光明磊落毫无污点的赴死,这里面的缘由绝对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 “你觉得我不理智吗?的确,我有更好的方法结束这场闹剧。那我考考你,动机既然不纯,为何还要费事如此?” “如果是命令,大可不必。按照开封府的做事风格,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不草率行事。既然要不惜可能判处谋反罪名的份上,还要把事情闹的过于声张,这场风波估计就是表演给谁看的吧。” 白衣人轻锁眉头,摸摸白中有黑的发髻,并不否认这样的推论。包大人说过:“此番任务,完事皆可大胆作为。不要拿什么国家大义约束了做法,要知道开封府是给天下黎民百姓谋求福利的。”,那个老公孙才敢安排这样花里胡哨的行动方案。偷御剑,劫花车,盗皇冠。没错这就是天下人对朝野的不满,曾经励精图治办实事的风气,是天下万民期望看到的景象。这才是开封府的做事风格,不过…… “看来这些年没有白教你那些卷宗处理,我们的初心本来是一武一文互相辅佐接下开封府的大梁,但现在这个结果还是能够让我们这些老人安心,也没必要纠结是否正确了。” “等等,为何只有一文一武的安排?公孙策大人难道没有托付什么吗?” “所以你只猜到一半啊!不成熟的地方还有许多需要教导的地方。不过这种气氛下,难道不是剑和剑才能得到答案吗?”白衣人动若疾风,连出鞘这般简单的动作都未曾明白,锋面犹如霹雳朝胸口刺来。少年下意识用剑鞘裆下,后退三步,下盘一阵酸麻。 “师傅出招,从来不打招呼,刻刻都要留神对待,不然性命何时没了都不明白。”胸口突破不了就会从来不及反应的四肢,逐渐削弱作战能力,然后对后背,脖颈,面门刺探攻击,只要中了一招,胜负便不言而喻。白玉汤不是经常练剑的,但他清楚剑客的出招方式。不寒而栗的剑阵才是难以对付的部分,这点自己深有体会。 “你如果是猜测我下一招的目的,劝你还是放弃这般无用功,你就算脑子可以跟上我的速度,身躯可是老实到无需动手呢。”下盘经过这一番试探,早就胆颤不轻了。这小子从来不用优势的特点去弥补不足的地方。看来平日里的照顾还是不周全,这件事结束后还要勤加练习。 劈砍,回身刺中手臂,随后拉开距离突刺。可恶,一直都在被动挨打,这样下去即使精神上不疲惫,体力上也耗不起这样程度的消耗。伤口一旦增加,防御就会疏漏。考虑,实力差距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如何能够战胜他? “师傅啊,那么你为何要输给那边的老头呢?我觉得你的举动不在正常计划里出现的范围吧。”先留给体力回复的时间,顺便能不能套出什么讯息。 白衣人还是继续攻势,似乎刻意不去听这样针对性的话。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那个老家伙一辈子跟我作对,我为何不能让他出出力,怎么能让我这个出勤一生的人光干活不讨好呢’这样的想法也未必没有吧?” “或者是公孙策大人对你不信任,觉得这样的任务太轻松太简单,你一定不会在对待对手的对决上出现遗漏。但你觉得这样做不能刻意完成别人对你的嘱托,师傅您肯定是在意这个才故意输的。” “也许跟前任权知开封府……”突刺过来的一剑,直指咽喉,距离死亡的一寸。白玉汤觉得成功了,同时胆寒这生死一刻的刹那,虽然不齿揭露师傅的伤疤,但计策就是计策,没有人情味才是手段。 “你觉得我是故意输的?你觉得我刻意去规避胜负营造一副看似和谐的结果?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师傅肯定还是心慈手软,于心不忍对皇上如此狠毒。他还是放不下皇家留下的那些荣耀。’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把这些东西教给你,就是用来揣测人心,好利用那些漏洞挑拨情感来达到目的?那是江洋大盗的作为,是那个让我讨厌一世毫无作为之人逃避的方式。” 白衣人看着脱下面纱暴露真容的对手,为了教导徒弟什么是坚持故弄玄虚闹了半天,连本心上的玩世不恭都放弃的蠢人的做事态度,我又在干什么?既然有执着的目的,那就用尽一切方式手法去夺取那过后的爽快又不可,白衣人扔下隐藏一切的面纱。气宇轩昂,与众不凡。老态龙钟的姿态不失当年眉清目秀的少年气概,丹凤眼怒目圆瞪观瞧这令人可气可恼的不肖徒儿。什么言辞都敢往外蹦跶,好似无礼。背后二十寸宝锋巨阙月色下萧瑟无声,阵阵微风过后略有轻灵风铃作响。嘴角颤动愤气恼怒,却不失冷静。此等下作激将法,还上当受骗,真是年老不中用了。 “师傅是要教育徒儿,还是单纯发泄心中不快?好让徒儿日后评价师傅时可以察言观色些,免得流出蜚语败坏师傅名声可就不好了。”关键时刻不忘补刀,这泼皮徒子这种场合还不忘话术,看来那公孙老鬼教养的不错啊。下次见面一定要把他那宝扇削去一半。 “师傅还是对你太仁慈了,日常锻炼三十斤还是太少。只会趁口舌之快,毫无实力可言可不是习武之人该做的。来者报上名来,吾不与无名无姓者对决。” 白玉汤知道这次不残也要丢盔卸甲了,也是与其后面日子里遭受非人待遇,这次吃点苦头让师傅出出怨气也不错。“开封府九品司狱白玉汤。请招。” “开封府前任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展熊飞,今日便要叫徒弟吃苦。”巨阙剑出,不见鲜血不回锋鞘。“别死在我手里。” 今天的风儿比以往更加喧嚣,回响在寂静深夜的城阙下。 第四十八章看不下去的菊花枪王 书接上上回,由于每一个战场都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开场的叙述部分还是要加以提醒,估计很多人都忘记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十分抱歉。 想要追回皇冠却并不是为了皇冠的别扭皇帝,号召早就给他准备妥当的神机营一干人等,拉上了内心受到打击的荀彧和平阳公主朝开封府进发。由于平阳公主的好奇心,探查小队的主要三人失陷开封府地下城中。富弼和薛奕则为了保护小队,在开封府庭院查看警惕。在开封府大门前,组织偷盗的两个主谋:前代江洋大盗白玉堂和现在已经知情的前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他们二人的徒弟:白玉汤和展招。为了防止武艺高强的两位老人阻挠陛下对开封府的探查计划而进行妨碍。与此同时,在开封府院墙外停留的欧阳修和韩琦遇到了一位特别的援军。 “好长的前置解说,我记得这种描述技巧好像只有在某贼王里面才会出现,前后大概有个三分钟的剧情讲解,生怕观众忘记了剧情进展到那一部分。”荀彧心里朝着那个穿越次元的大门吼着,这种一看就是为了拖剧情减少前置描写的手段,我还以为不会轻而易举出现在这篇故事中,看来是我太小瞧某人的功底了。 “狄汉臣?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难道就是某名将某青?”赵顼这种明眼人一看都能猜到的表现,就是故弄玄虚把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人物,不到正式介绍前,连这个人的名姓、官职、情史,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能用一丝丝描述手段告知所有人的老式作品套路。荀彧知道,某人跳过了和他争执的部分,强制用神之力推动剧情发展,高明到无懈可击都打不出来。 “不就是前朝将军,夜袭昆仑关大败西夏的狄青吗?至于你们两个人一个嘴上不说,一个心里犯糊涂不说,还需要我这个无视世界手册的人来指名道姓介绍,你们还是太胆小,太惧怕世界线变更后产生的后果。”平阳公主不愧是拥有那个独特技能“贯穿世界长河之人”。照顾世界什么的还是统统交给维持秩序的部门,本宫才不管六九八十八呢。 中年人脸上平静。虽然这样耗费将近五章不报名姓的悬念草草就给我删减到这般微妙;虽然本人前前后后除了外貌以外基本都是别人介绍,一点勇猛的表象全然没有;虽然对面一脸:“这家伙难道也是来搞笑的”连防备我这么神兵天降,无视情节安排的尴尬,也要强行加戏赶场子。我不能生气,对,连跟一滴香油大小的愤怒值都没有。 赵顼望着从脖子到额头红成开水壶的中年男子,偷偷对荀彧说:“这人是不是因为没有应该符合身份的安排,现在愤怒值报表了?” “你觉得这个题材下,还能有什么符合剧情逻辑学的正常举动吗?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还只是太年轻,世道险阻还不太明白。”荀彧安了安了对赵顼的发问进行分析,不愧是主人公(暂定),多么透彻的理念概述。 “反正这位男子的战斗力刚刚已经突破五十万了,可以瞬秒对面出来打酱油的野生小怪了,我们就继续前进吧!”其余两人表示赞同附和这理所应当的话,准备迈步向前。 “那个,我不说话你们是不是当我是哑巴了?就算对面真的是打个酱油,好歹也要遵守一下职业道德,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哪有你们这样无视别人劳动成果的人?”中年男子恼怒,这群人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自然到连别人是否存在都完美忽视。 “你这话说的更过分,我们只是把战斗部分的环节加给你们两个自行解决,毕竟你这个人物肯定要在接下来的某个抉择中离队,我们的交情还只有一面之缘,还望您不要那么的亲近。” 这个小鬼真的差劲到了极点,性格上犹如泥沼一样黏稠不堪。中年人打量这不屑的妆容,要按军营中的脾气,拉出去一百军棍都便宜他了。 “虽然这很可能就是接下来的剧情,但还是请您好好思量一下。我们能够一脸摸爬滚打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付出了不少舍弃脸面的决定,还望您海涵。”平阳公主对着仍然掉线没有反应的敌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和荀彧赵顼二人选择了中间的道路。 这还有这样的操作,我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关键部分?按照正常通关攻略,这时候不应该是:主角团队遇上麻烦,剧情任务登场和主角团队击败敌人,然后原地谈论迄今为止的情报,等待下一步的剧情发展吗?赵顼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攻略老玩家,发出了莫名的感慨。你在这个剧情本里面按照攻略来打,不把你的常识粉碎到泡沫一样,你是不会了解:你想要的常识不是我所谓的常识。 “这就走了?我还没介绍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将要干什么呢?有没有导演?剧本?甚至编剧?这算不算播出事故?我能不能申请精神损失费?”中年男子发出满腹牢骚话,不过现在除了跟你将在五秒后上线的对手,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你现在心情上的创伤。世事难料啊,这是不是跟某长在某能寺遭到谋反是一个感觉? “胜负,来者通名。”你也是真的辛苦,当了那么长的背景幕布也是毫无怨言,上线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正常逻辑的询问对方姓名。我就好奇这突然拥有的常识礼节刚才到哪里去了,被虚空吞噬了,消失在地平线尽头,还是化作泡沫徜徉在天际间? 狄青,狄汉臣。自幼习武,师傅教导他:“为将者,宽仁束己,体恤兵士。察行阵排布,晓军情妥当。”对待自己的敌人,不能被家国仇恨蒙蔽双眼,失去了作战时的判断和果敢。尊重对方恪守的荣耀,理解对方行为的过失。师傅教导的“为人仁者”即使此身如烈焰浇筑,也毫无退缩之意。 “沉寂之前,狄青还有一事要问。”中年人询问着作战的大义:“你们是不是对皇上无礼了?” 白衣人默不作声,他知道泼出去的水早就收不回来了,在接受命令的同时,为止赴死的觉悟也早已做好打算。 一枪,一瞬,这样就好,剩下的收尾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还是先行去找包大人谢罪,后门之上盛开的菊花,这到底是死亡还是升天,白衣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安详的笑容不知是否能看见那慈祥满面的大人呢? “果然跟那几个人说的一样,出来打个龙套就快速退场了,我要确认一下这人到底是谁。”狄青掀开面罩,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他摆手把容貌又遮蔽起来,双掌攥出火花:“我就说为什么我见过的大臣们,都是一副麻烦不安的表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哼!没必要费时费力在这消磨时间了,找到黑幕揍一顿,比什么都来得快。” 中年人朝着右边的路径上走着,暗暗下定决心: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无怨赴死。 …… “太后,我这情愿书写的如何?”富贵的女人家很不情愿接过犹如枯木之手的笔迹,端详起来。 “三朝清晨断魂,六尺卷轴书尘。您这是要?” “继续看下去。”老人不言不语,剩下百感交集的皮脂等人观瞧。 “四十余载繁华尽,六十余岁迟暮来。” “京城风雨春花暂美,归途黄沙白车久存。” “哀家不看了,哀家没必要看这,一切都交给圣上判明。拿走它!” 老人接下在台阶上慢慢飘落的纸张,不发一言叩首三晌。脚步蹒跚慢挪出了金阁之外。 女人家用彩帕轻轻逝去眼角泪光,依稀记住那最后一句的久绝: “谁言,安息立命不惜身?” 第四十九章忍道曲折烂漫 “尘遁:飞沙之术。” “水遁:四面水壁。” “手里剑雨。” “木遁:铁舟盾。” 黑衣人清算片刻:忍具用了十五种,木遁三次,水遁两次,土遁一次。奥义和特殊忍术暂无现象,近身战也没有这个意图。这小子在打算什么,跟我玩消耗?为了应付这一战,我把手边所有能拿来做忍术的东西都用上了,曾经从浮空岛逃脱都没用上的卷轴现在还尘封未动,他拿什么跟我拼? “木遁:木兽追牙。”两只木制小狗张开大口向着老头就飞扑而来,想要用木遁牵制我,你以为你是忍者之神? “火遁:豪龙火之术。”跟狗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业炎雕刻在熔岩麟甲上,满口火息顷刻间便能烧尽整片房屋,犄角摩擦出点点火光,那两只毫无还手之力的狗瞬间随着青烟飘散殆尽。 “师傅,你的火遁果然还是强悍。不过,你以为我那两只小狗就是用来吓唬吓唬就完事的吗?”从房梁上长出的参天大树固定住蓄势待发的火龙,火焰竟被盘根错节的枝干扑灭,随之捏碎在魁梧的怀抱之中。 “利用燃烧后的木屑,在房梁上提前做好生长措施,故意吸引我的火遁攻击你,然后以为我毫无防备便准备近身。”老人调转身躯,回身踢在将要袭来的苦无上。展招一个踉跄退后足足三尺远,险些跌下房梁。 “太嫩了!你以为你遮挡视线就能轻而易举完成袭击?土遁:十字牢。草率行动可是要吃大亏的。”展招瞬间被十字勾勒出的固定架困住身躯,动弹不得。 体术攻击不成功就会迈入陷阱吗?慌张是没有用的,我怎么会不清楚接下来的举动呢!“风遁:螺旋手里剑。”借助微风的推力,连同背后固定的土块,造成冲击。这一步战略就算是足智多谋经历过大大小小对决的师傅,也不可能轻而易举闪过的。 “空间术:错乱。”展招的身躯连同十字架一同消失在房顶上。如此简单的解决是否有点草率?难道某后期安排想要就这样结束第一部分的一大关键胜负吗? “空间术,回溯。”是丸子,是凝聚元气搓成的巨大丸子。不过这次不同,展招利用身躯体积固定后膨胀部分,加速旋转,使自己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椭圆丸子。直接集中了还站在原地的黑衣老人。 不妙了。为何展招会有顾虑?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是闪避不开的“雷切”,两个老头?不,在原地发愣的只是一个替身!师傅估计早就算到了我可能会使用舍身攻击,留下替身一直在暗处等待我绝招的出现。可恶,这个十字架成为了我逃脱不了的束缚了吗? “拿身体做诱饵,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忍者了。但是,时间上的磨砺还是不足以和我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相提并论,雷切:千鸟瞬杀!”击中感,锐利的千鸟化身致命的杀招。穿透土墙壁刻在展招的后背之上。“咳啊!”按道理来说此时就算不是重伤倒地不起,也应该是鲜血滴落,身躯发抖。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对,这个身体的感觉太过于粗糙了。 “师傅啊,你千算万算,也只能算到战术的极致,你怎么不了解我的性格呢?”口吐血浆的人回头看看诧异的老人。脸随风飘散,实际上的肉身单纯就是空壳。 “影分身?不对我确实用雷切打中你的身上了,怎么可能?”老人不敢相信,原本处于观察者暗影中的自己,现在成了台前将要被制裁的反派。淡淡白光的丸子越发厚实沉重,吃下这一招,后续的败北也就注定了。 性格,什么性格?老人回忆起一次课堂教学: “老鬼,我怕死,能不能教教我什么不会死的绝招啊?” “蠢货!没有舍弃生命的觉悟,哪里来的胜负之后享受成功的喜悦?你小子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来砸我门牌的?哪里存在那样不切实际的忍术?就算是替身,也是难以做到系数评分接近完美的存在。” “那还是有可能的,你不能说你没做到就随随便便停止他人的畅想,停停停,说不过别人不要动手啊!” 这家伙是不是拿猪皮做了个假后背贴在替身上,让我误以为这个替身就是他的本体,还特地从哪里搞来一些血浆事先抹在嘴角。“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弟,怕死的心理跟那奸诈小人一个模样。” “这可真是不胜感激的称赞了,师傅接招吧!普通奥义:螺旋丸子。”随夜空呼啸长鸣的,是拟声词“咻咻咻”划破房屋上方的百兆光球,虽然没有测定光照程度的机器,但那白光犹如一个小月亮:圆满充实。老人不躲不闪,硬是用身躯扛住了这一发来自徒弟满满恶意的一击。 赢了?展招头一次感觉到无比的激动和喜悦,从来没有在忍术对决上赢过师傅,这次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加愉快解决这样的事件,看来自立门派,光大门楣也是指日可待。等等,轻松加愉快? 一口老血吐在掌心上,内伤严重的内伤。此情此景,跟那天鼓楼上对决的情况一模一样。白衣人吃下苦无的一击,随即黑衣人口吐鲜血,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你做的真不错了,能在本身劣势的情况下找出途径让我失手,该说是长大了还是改变了,老头子我可真是欣慰到不敢承认啊!” “你们从鼓楼上就开始欺骗我们了吗?”展招终于明白那眼前不可忽视的复杂现象,如何来的那么朴实无华。 “鼓楼上本来就是我和你展叔伯,调换身份,展示的一番戏剧,我出演白衣人,他出演黑衣人。” “也对,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样的问题:明明忍术上是你略胜一筹,怎么可能败在忍术上?说起来你们本就是一伙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出现的剧情在我眼前上演。” “禁术:彷徨之身。这个卷轴一天只能用一次,当年从冲霄楼脱困靠的就是这玩意,短暂受伤却能保住性命的禁术。要不是我未曾告诉你,恐怕你不会败在我手里。”老头子承认自己败在战术安排上,他很欣慰看到徒弟能超越他一手栽培出来的成果。同时,达成任务的使命让他不得不堵上一切:不能输在感情的割舍上! “那您以为我现在就像待人屠宰的羔羊吗?等着你来上最后一击,好让我认清现实的残忍。”展招何尝不知:强大的忍者都会在关键时刻留下保命的手段。 “就让我们望着星空,等待最终的结果吧。我觉得这样就好。”老头望望天空,这样就好,完成任务又不失师傅的威严,一举两得。 “可您教我的:“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要坚持直到胜利。”我怎么可能就在这里止步不前呢?”展招掏出一个卷轴,一个大的如同人身的卷轴,在这种两伤的情况下还能追求胜负着实不易。 “我都算过了你的查克拉量了,你已经施展不出任何忍术了。”老头看着无用的挣扎,笑了笑。不服输的部分也太小家子气了。 “谁说我这是忍术?吃我最后一招奥义:一家团圆之术。”打开卷轴的一刻,老头的表情经历了山路十八弯的复杂:惊叹,诧异,不可能,好像也没问题,为什么,什么鬼,还有这种方法。直到最后接受一切前,老人家还是不想承认:这一次彻彻底底败北在徒弟手上。 熟悉的平底锅,熟悉的老泪纵横,熟悉的身段,熟悉的胸口痣,熟悉的老脸。不熟悉的估计只有自己的坚持吧!老人家闭眼接受这一家团圆的忍术,堵上爱和忍道,就如若接受命令那天包大人的叮咛: “如果你家妻子对你来上最后一击,可能这就不单单是败北那么简单了!” “哐当!” 忍道就是这样:谁也不清楚下一秒胜负的决断会是哪种方式。 第五十章房间中等待的说客 “看来,就如同包大人提前预知的结论一样。”公孙策拿起一个小泥人,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小人完全就是黑衣老头的缩小版,严肃慈祥的面容略带无奈。公孙策轻轻一扔,小人从空中坠落倒在桌面上。 “我觉得这样做还是有失友情,毕竟……”白衣男子站立在他身后,望着小人下落的瞬间,于心不忍,嘴角抽动,估计想要抱怨什么。 “这个结局对他来讲是最符合他下场的,你还有什么埋怨?” “毕竟我们曾经也是同僚一场,再怎么说……”被凶恶的目光吓到,连嘴边的那句“也不该嘲笑他。”都缩回去,咽下肚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真是的,果然让你们扮演坏人角色就不适合。讽刺啊!昔日正大光明的开封府,现在被皇上打着‘欺君罔上’的罪名,带着一干人等前来讨伐,可笑!” 白衣人不敢言语,什么改变了曾经的过往?人的性命就是繁花落叶,逝去的瞬间就是美的完结。过去沉溺在幻想中的我们,又怎么能不跟着大人一同凋零呢。 “老猫也会迎来跟过街老鼠一般的结果吧!有了前车之鉴,就会有后车之失。这两个平常最谨慎的人,拿去的却是跳梁小丑的悲剧剧本。这样也好,起码罪名上不会扣上一顶什么“谋反”之类要命的条款。” “那你准备就把所有自己承担吗?” “有什么不可的?包大人的临终嘱托:‘万事就交托给师爷你了。’你是忘了吗?比起你们,我可是满肚子坏水,这种所有人眼中下三滥的手法,我不做谁做?” “可是,我们至于要做到这般地步吗?”白衣人怎敢忘记那天的场景: 枯瘦发黑的老人,虽然常人调侃这位大人都是因为其脸黑如阎王,但只有经常侍奉他的人才了解:面色发黄,黑中渗白。这灯枯油尽的迹象怎么能让人现在开出玩笑? “马汉,本官还有一事嘱托。”平静到极致,就跟江南探案时洞庭美景一般,犹如明镜高悬。 “大人,您还是少说两句。这窗外还没桃花盛开呢。”寒冬腊月,哪里来的桃花?男子心里盼望着春日将临,每年春天开封府例行的大会上,不要缺失那威震中堂的一日青天。 “又糊弄我这个老人,我怎么能不知道现在什么节气?你听我说完吧,剩下的那几个小鬼头,是舍不得跟我唠唠家常事的。” 马汉不语,他不想接受这临终嘱托,他希望这呼啸的北风吹得快速,希望这窗外的枯树一夜盛装,不过这梦只怕连进入都不得时间。 “这开封府的打理,交给那个小气师爷也就没多少挂心的,公孙策跟我时日也有二十余春秋,希望他不要让你们一天光吃白菜稀粥就好。” “这展昭和白玉堂,就让他们过过平民百姓日子吧。风风雨雨的,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们两个:把年轻的时光都托付给我这个朝野中的“凶神恶煞”得不到什么好名声。” 这活是大人的心里话吗?我怎么连一丝丝威严都听不出,这还是我昔日看到的不畏强权的包青天吗? 劲风吹破窗户纸,透进马汉的胸怀,让他打了个哆嗦。可怜我这个庄稼汉,连天老爷都不让我好过。 “剩下的张龙赵虎,我另有安排,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王朝就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出不了什么乱子。唯独你,我这还有几句话想说。” 接过那双黝黑冰冷的手,马汉想起来当年投奔大人时,那双炽热犹如日光的手,多么温暖,简直可以驱散一切世间的寒意。可现在,现在…… “你啊,心地最老实。我就怕那公孙鬼子,让你扮演什么牛鬼蛇神,干一些背弃仁义道德的事情。”老人面容舒缓,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害怕他承受不住残酷。 “你要是觉得安排的不妥当,可以弃官回家,我书房放案卷的地方,藏着一袋饷银,前后盘算也能有个三十两,你经营个小本买卖也够了。” 愈发寒冷,那阴间的判官真要夺走这位世间百姓眼中的活神仙吗? “记住一句话:开封府到最后都会是皇家的开封府。忠君爱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期望了。” 白雪飘进床边,化成水珠滴落在安详慈容的月牙上,皎洁的月亮起光芒。这风到底是凛冽还是呼啸,全然和此番男子在意的无关。 他期盼着的桃花绽放的明年开春,永远就只能用梦来装点,装点那如日中天的一派祥和。 “你啊,又做梦了吗?”公孙策望着失神的中年人,习以为常了,这几个人除了还在过去畅游,一点作用都没有。 拿起这个死鱼眼人,臭不要脸,不顾世俗常情,我行我素。你又会选择什么?或者,探索所谓的大团圆结局呢?公孙策进一步打算着棋局,本身无棋可下的一盘死棋。 …… “前面就只剩下两个分叉路口了,他们这么人性化还写了路标,这不会又是陷阱吧?”平阳公主欣喜若狂,最后的陷阱一定会宏大壮丽,能不能有什么钢弹已开马斯这种驾驶风格的少年梦出现啊。 “左边是大堂,右边是地牢吗?朕觉得两个时辰解决最终老怪,然后大家一起回皇宫就能赶上喝瘦肉粥,一举多得。朕的皇冠也能如实归位,啊多么完美的结局安排。” “开战前说这些话,不怕什么福来哥之神给你来个天谴?你这话跟“打完这仗我就要回家结婚”是一个风险程度。”荀彧打量片刻,地牢?这种时候为什么还有地牢?不详的预感冲击他的内心。 “选择吧!左边大堂:标准剧情。击败最后的开封府人员。收获:荀彧将在下一次出现选项前承担一定的搞笑戏份。右边地牢:隐藏剧情。交代一部分剧情。效果:为后续进行铺垫。” 关键时刻叫我进行选择?难道真不怕我选择一个大家都不情愿看到的结尾吗?荀彧,荀文若。掏出那把别在腰间十分平常的铁扇,思索,用思考代替发问。一路来的现象,人物,表情,细节。哪里有问题,哪里安排的非常不符合常识,现在我见过谁,看到过什么,失去了什么。答案这种东西,不言而喻。 “抱歉,你们还是在这里停留片刻吧。我决定一个人去地牢。” 平阳公主知道,他一旦决定好的事情,雷打不动。拉着任性想要提前结束一起的赵顼,带刺不信任的玫瑰绽放出丁香似的花蕊:“一路走好。” …… 狭长的通路,陈旧破烂的墙壁。说是地牢,也就只有通路尽头一个类似牢狱的地方。从来的方向完全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人。无尽的黑暗笼罩这恐慌的空间,足有“无觉悟者,不得涉足。”之意。 “来了吗?”阴森的声音从内部传来,回响这孤寂的深处。是人是鬼,此时早已判断不来,这难道是内心的低语? “不,我就是个好奇心沉重的旅人,只不过是想看看这里面住着什么美女没有?” “不是某家小姐,真是抱歉。不过,你既然放着主要目标不去,来到这荒地,那就有必要交谈一番了。是吧:凉先生?”阴暗的胡须,斗笠下隐藏一切的面容,枯瘦的身躯等待着最终一刻的来到。 “万万没想到啊,我真是万万想不到,您会在这里等我:颜查散,前代开封府暗部头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物语充斥奇妙一 我是个不喜欢叙述别人经历的人,拿某位大老师的话来讲:“一切的开端就注定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我十分赞成这符合人性学的观点。毕竟没有开端就没有结束,但,这篇故事,谁也不晓得开端在哪。 “罕见的雷暴呢。一点都不像北方的天气。”白面小生打眼观瞧片刻,合上窗纸。微微擦拭白底圆领衫口,什么时候溅上一丝丝红渍?吃饭的汤菜,犯人逮捕时的血迹,还是某位同僚的玩笑,无所谓了。密闭的大堂跟外面除霹雳雨点以外的宁静一样沉闷。哎,什么时候我也犯上了“不出勤就浑身不自在”的职业病。容臭是不是该换一下了,感觉淡紫色搭配赤红佩刀有些阴柔之美的我是不是想多了? 经过土色门扉,蹦出来的水花足足三丈远,后勤主管杂事的是谁来着,老马还是老张?老马的话前些时日回家看望老娘去了,老张呢?一天扎在男人堆里,想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公事,说起来上次那年西湖茉花村那位说我“桀骜不驯,自认为武功高强,目中无人。”的丫头,丁小姐。有机会一定要再次登门拜访。 “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臆想外一点敢作敢为都没得本事。”不知哪里传来的声响,男子回头望望四下,毫无人影,加上那不受人待见的恶语,一眼定向房梁上休憩的黑衣人。英秀峻拔,不拘一格,不知哪来的大仙道士, “有空说我,看你这模样,又是讨不得什么有趣任务,一个人来这消遣的吧?” “小爷我乐意,我又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别讲的那么硬气。我看你除了对我言辞犀利外,一点那种正人君子的打扮都没有。怎么,难道你在别人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对待一个贼人,用得着什么作揖礼法吗?能跟你正常对话都不错了,还想有什么服务态度?我又不是你家丫鬟。” “小爷有势力,你眼红了是吧?果然你们这些什么自以为是的皇庭鹰犬,就会大义凛然的卖弄,让小爷我受冷发抖呢。” “你们二人够了!口水都快糊到人脸上,脸也不红似的在这公堂上咆哮,我还是太惯着你们了。”黑面,月牙。不用过多介绍,便知晓此人何许人也。 “包大人。” “老包头。” 不一样的称谓,言辞之间却不失敬畏心理。就这一点上,这二人还是很相像的。面色舒缓舒缓,这还没升堂,可不能让别人说我不亲民。 “咳咳,你们二人我有任务交给你们。”霹雳惊天?我去,连天老爷都觉得我这决定有问题吗?哪有那么邪乎? “老包头,我没听错?你要我和这个伪君子合作?是不是早上吃了什么公孙老鬼的药丸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离奇。”黑衣人耳朵都快扯下来了,不时瞟着毫无感情的白面小生,果然就算是心里不情愿,还要装出来为了任务不顾一切的表象,虚伪至极。 “我也是做出了准备的,知道你们二人的不和,还是要这样决断。因为除了开封府最佳武力担当的二人,没有其他人可以胜任此番。”希望我的决定不要遭天谴给这二人,要是真的上天有眼,一切后果都应该由我包拯承担。 “那么大人,你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请求,要对难以化解恩怨的我们说呢?”二人相视而看,不屑一顾。无言后的到底是不信任还是看不惯,猜不透啊! 雷声惊骇,也许一切从这里开端也说不准,从第一次的不和就注定接下来的曲折经过也说不准,可这并不是仅仅属于二人的物语。 阳春三月,开封府一年一度的赏花时节,无论什么样的紧急事态,这个日子,都不会有什么命令下达。这到底是皇上的恩赏还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福气,这就不得而知了,尽情放松便是此时的目的。 “展护卫,展护卫。我找你好久了。”粗犷的汉子,无时无刻都忙来忙去的老好人,平日里老马,老马都叫惯了。我也跟着那几个家伙学坏了。 “有什么事吗?”白面小生依旧跟往常一样,多了的可能就是胡须比以前长了一节吧。自打那次任务以来都过去了三年了,三年来要说有什么变化,也就是那位把称呼改成了:“包头”这种江湖称谓,对我的却增加了:“笨猫”,“笑面生”以及尔尔。这也算是改变吗?反正包大人觉得还不错,就这样也好。 “啊,听说你们从南方查到关于朝野中的一些不好的案子,我觉得在这当下可能会有什么是非。”扭扭捏捏。完全不像是平常沉稳的他。 “那件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包大人前些时日才审理了驸马爷的案子。现在太师府正盯着开封府的一举一动,庞大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吧?”庞太师和包大人政见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种倒买倒卖,压榨百姓,暗中操纵几个州府的行为,也多亏皇上对他有恩情,搁在哪个朝代,满门抄斩的下场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吧。 “这件事说担心也没担心的必要吧?皇上从来都是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驸马的案子你也看到了,哪怕是皇亲国戚,在法律面前还不是要服罪。” “也许吧!这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了。”看过满眼的桃花,春意荡漾在点点樱红下,这样的时日真是美丽。 “也就你们两个会在这里谈天说地,况且无时无刻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出现在树上的,就是那永远说不出好话的孤单侠客,手里捧着宝剑,真想问问他到底何时得道成仙。 “白大哥,你从其他几个人那里没打听什么吗?”老马盘问这人,看来他和这位的交情还是不深,要是我肯定会来一句“我们很熟吗?”打发打发就走人。 那人打了个哈气,躺在树上准备酣睡,平日里也没见出多大力,怎么会如此劳累?“有什么事你还是去问公孙老鬼,我不闻不问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撂下一句便扭头睡下,自在逍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语有什么奇妙的法术,公孙策就如同言语呼唤而来,气喘吁吁不知发生了什么,发丝飘散挡住眼眸,大汗淋漓。 “你们还有功夫在这里开茶会?包大人被大理寺抓走了!” 宛如噩耗。不,怎么会如此突兀就发生这种事情?庞太师,一定是庞太师。那家伙就不是好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暗算大人。 “事情突然,大家还是赶紧回府待命吧。” 与其在这里等待,还是早早回去准备准备。我向前奔跑着,偷瞧那不知是否听到消息的人士,无动于衷,本也没打算指望他,山野闲人,能有什么用途。 黑衣人用手取下一朵桃花,粉淡却易折。美丽的事物都是转瞬即逝,人也是这样。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皆大欢喜也说不住。 分道扬镳?二人从来就没在一条路上,不过这件事之后却改变了二人决心上的坚持也说不准。 看来下一章的叙述人,恐怕要换一种方式来叙述“我”的故事了…… 第五十二章物语充斥奇妙二 我死之前和死之后有什么不同?无聊的谬言,年仅二十三芳华,死于未解之谜,给后世留下一段佳话。用颜秀才的话:“英雄的落幕自然就是这样荡气回肠,哀转久绝。”恶心不恶心?死亡在你们眼中就是那种转瞬即逝的美吗?没有认清理解“死”这个字的含义的任何人都不应该去随意评价某人的死亡,这是对死者最大的侮辱。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白大哥会死在冲霄楼。”说话者身量不高一小白胖子,很精明能干。言辞之中满满不平怨恨,怨谁?是那下命让老大哥舍弃自己的包黑子,还是那见死不救表面兄弟的开封府一干人等。还不是本事不够,能力不强,作为亲近的兄弟,关键时刻不能为了兄长两肋插刀。怨谁?还不只能在坟前啜泣啼哭? “你动情过深了,一点不像员外郎的模样,倒像个富家小姐哀怨郎君。”那人瞪了一眼:满身华贵暂且不说。天子御赐大红袍子,状元宴花抹金银牌脚一副,乌纱帽一顶。你这是来哀悼别人还是来参加典礼的?好生可气,要不是看在你是白大哥结义兄弟的情分上,按照江湖道义,不把你千刀万剐在此祭酒,难平我心头之痛。 胖子掏出怀里热乎的烧鸡,恭恭敬敬摆在坟前深深弯腰,由于身子骨过于圆润看似滑稽,连周遭的树木都为之倾倒折服。无礼之徒也是强忍笑颜,背过身去不加让人看见。 “想笑就笑,怕别人瞧见作甚?真是假情假意,看来当了状元郎,官场上那套丑恶嘴脸学的倒是挺快,满腹虚假,倘若白大哥有灵,定不饶你!”跪在地上“咚咚咚”三个响头,声势浩大连山中林雀都惊吓逃窜,可见此人用情至深,毫不吝惜身子骨。 “柳老哥,再怎么说,我也是作为白大哥的兄弟来此。于情,他有恩与我,我有今日都是他一手扶持。于理,他死也是因为我要接下那九死一生的任务,才会让他陷于尸骨未寒的地步。我此生都有愧于他,此生都要为之负罪。”满面春光的姿态下却是穷酸臭儒的细枝末节,果然骨子里还是曾经那个穷苦潦倒的书生。 “你别在这给我哭丧个脸,我可受不了你惺惺作态。好了,你要如何请自便,我白面判官柳青,从始便和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也好,五鼠也好,全是些表面功夫十足的伪君子。”胖子掸掸尘土,起身径直穿过原地杵着跟个木头桩子的书生,头也不回的走出林间,往来于小路之上。 “看我被人埋汰很可笑吗?”他知道谁在,对方也知道我的这幅样子可笑,要是在京城坊间流传什么“江湖侠客怒骂状元郎无义”的桥段,估计场次可以排到明年也络绎不绝。 寂静的树林除了回响无人对话的氛围外,毫无一丝丝用处。是在躲什么,还是不愿见人,更甚者就是真的退隐江湖。留下个“秉公除奸,行侠作义,放浪形骸之人。”悄声好似天边云彩,来无影去无踪,姗姗而来,暮暮而去。 “你要是不愿见任何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在此处也是无用?” 无言无语,林间还是一样萧瑟,树影之间闪烁其中的是人是鬼?不可而知,鸟也罢,松鼠也罢,甚至豺狼虎豹,神龙凤凰。又和我这个他心中的无关人员有什么关系瓜葛,还是别自讨没趣,退出这场只有配角的己见。 这坟头之花又是何物?带刺的枝干却凝聚着白色骨朵,梨花显然没有这般锋利吧。还真是符合他的结尾:“故人今何在,沧海伴云游。” 走出半晌,这满山之间到底何处能寻觅那身影?手掌中何时又出现纸条。他知道,他还在,只是换了山林。白狐可有九尾,怎么会轻易就被人捉去圈养呢? “潇洒一回头,天外有来客吗?”回顾四周,感受到身旁闪过的人影,耳边留下最后的讯息: 山水有相逢,小爷我还会回来的。 手中攥紧那张七扭八歪的字符,还是一样的并非等闲之人。 停停停,我怎么感觉我介绍个人物,怎么全篇都是回忆录?明明不想和那几个破人一样煽情,放洋葱,再来个什么凄惨的背景音乐渲染一下气氛,点燃一下大家的侠客心和女人们的泪点,达到所谓情节上的感伤,这种事情适合我这个行走江湖的逍遥大盗干吗?好像还是挺适合,回归主题:我,曾经五鼠闹东京,开封斗御猫,皇宫题诗杀命,盗三宝,困御猫,捉水怪,三探冲霄楼的锦毛鼠白玉堂先生,如各位所见。并不在仰天长叹的英雄末路死亡。这就完了,对,没有你们想象中拉个家常,讨论一下怎么逃脱,怎么活下来,又是为何闹出这样一番笑话。这个话题可以点到为止,此时要在意的并不是我的故事,我有必要介绍一下颜查散这个人。 小爷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泼辣歹毒。对待那些奸恶之辈,怀揣那些什么仁义道德去感化这些本来就内心龌龊的人,你不被他害死个成千上万次,那都算是轻的。有怨抱怨,虽然不是世间正义坚持的常理,但是那不就对坏人太过于美好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却要求别人理解包容他的过错,小爷我从来就看不惯这个,什么狗屁正义,什么狗屁仁义,对待我好的自然我会对他好,对待我狠心的我定要加倍报复。 但颜真散的为人却在乎于二者之间:默默承受世间的罪恶,逐渐转化成对待他人的善意。说实在话,我不擅长对待这种人。因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这种人是最危险也是最可靠的。当年被庞老贼陷害的时候,还是满面笑容对我说些安神的话:“假如圣上不能还我一个清白的话,那作为此生忠君报国的理念就托付给大哥你吧。”看吧,这种人总会在个人危难的时候把自己的理念托付给最亲近的人,你要是遇到这种强颜欢笑下的生离死别,肯定早就被节奏感代入大义凛然痛哭流涕“我定当什么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抱歉我不是刘玄德,不会这样虚伪。能做到的做,做不到的为何要强迫受到拘束? 正如我所讲的,在我走后颜真散接管了本来我管理的暗部,这也就是为何他会出现在暗部大牢的原因。关于开封府暗部的故事,这里应该由那位曾经和我差不多的人员介绍,而我离开的故事也不应该由我本人来叙述。导演我的场次到底安排完没有?小爷我能不能现在罢工就走人啊? 剩了结尾了吗?好的,那么给各位留下这种似有非有的结尾真是抱歉,侠客这种人物就是这样: 如梦似幻,一切基本都是人们想象出来的虚构故事,不过你们很喜欢这样带有奇妙结果的剧情我也很是理解。毕竟: 何人不梦少年时呢? 哈哈哈,仰天长啸山林去,天下无我这般人。 后续还是下回分解,小爷我去也。 第五十三章物语充斥奇妙三 忍者,起初把它当作一种职业,还是下三滥的职业的我。不知为何迄今为止,还是不觉得那么的具有吸引力。 “小子,你背着我在这里说什么呢?”来者仪表堂堂,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年少焕然。捎带点点寒光阵阵,不少女子都会为之倾倒。人都说帅哥眼神会放电,看来此话不假。白衣青衫颇具仙风道骨,也不知是何方道友在此汇聚。 “师傅,你就别拿你年轻的皮肤在这里秀什么了。这一章跟你没多大关系,你可以早早领盒饭下去歇息了。”少年人无奈指着手中的白皮纸,明晃晃两字“剧本”映入对方眼帘,颇具威慑。 “你介绍你的求师经历,怎么能没有我这个灵魂导者出场呢?我可是这篇物语的关键人物之一,怎么可能就一次安排?”白衣人不敢承认自己听到的现实,用尽浑身解数,准备抢夺少年人手中的小本本。 “你那个皮肤试用期只有一天欧,我劝你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主场。要不然的话……”从时空间的缝隙中,走出正儿八经的黑衣猛男。看这黝黑的脸庞夹带黑色墨镜,纯天然正品非洲当地出产,无公害生长,历经赤道全年每日长达十二小时的日光磨砺,浑然天成黄金比例黑色素成分。我们不生产非洲人,我们只是非洲兄弟的搬运工。 “剧组什么时候都请的起保镖了?” 从只知道苟活起,我的直觉就很准,准到可以媲美各大云计算机一般灵敏。 “无视我啊!等等,你那流口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要享用猎物的模样?我可不是女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违背儒家伦理道德的事情?为什么你的目光更加焦灼起来?我不是女人难道勾起了你的特殊癖好吗?徒弟救我啊!” 正如我说的,跟着师傅学习他所谓的“忍术”,我起初把它只当做一门手艺,或许说混饭吃的家伙事。有这样一种管吃管住,还不用偿还各种金额的事情,哪里会有笨蛋拒绝这样的好意呢? “不要,导演还有盒饭吗?我这就屁颠屁颠去领,掏钱也无所谓。你不要过来啊!” “雅美蝶!” 无尽的哀嚎足足响彻云霄三十秒,一代盗圣就此杀青,皆大欢喜。 “好的,这场退场戏演完,可以正式开始下一幕了。”少年人看着眼前白幕的转换,回忆还是那样:不堪回首却难以磨灭。 不知哪里的路途上,路人们都在流传这样一个故事。 “听说了吗?襄阳王府被皇上查抄了!” “什么?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查办,难道当今的圣上是一个暴君?” “哪呀。襄阳王日常苛捐杂税,压榨百姓。这附近的乡里乡亲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好像是什么京城的开封府,对就是那个坊间流传度极高的“开封府传奇”故事的出处。那里的捕快个个都是除暴安良的正人君子,为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赴汤蹈火,就是他们查出襄阳王勾结大臣强抢民女,埋尸杀人,鱼肉百姓的证据。” “那还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平常就对这些王公贵族没有什么好感,只会拿什么身份地位装腔作势,哪里在乎他口中的一米一肉都是我们日夜劳作才换来的。” “就是就是,我在这附近住的朋友才去观瞧观敲,你猜怎么着。连大宅里面用来存水的水缸,都被那些办差的人员封存拉走了。嘴里还说什么“这些罪证一并交给包大人审理”好不热闹呢。” “开封府那位青天大老爷包大人吗?真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上一面。” “不过包大人最近在这里好像处理什么丧事,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这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该讨论的了,天色也晚了,该回家煲煲我这刚抓的鲈鱼,个大味鲜。” 村民们显摆着每日收获到的充实,蓝天配朵夕阳,晚霞披在肩上,相约而行,享受一日忙碌后的清闲。 滚得跟泥团的小孩子,扮起鬼脸嘲弄来往的旅人。也不知谁家的熊孩子,就在这大路两旁的田垄上和着泥土,时不时还向走过的女子扔着,一点怜香惜玉的情调都没得感情,估计长大了也不着那些姑娘家待见。 也不知是传言还是故事,关于这小孩子也有许多闲话: “据说那襄阳王抓捕前留下一子,好像托什么人连夜带走了。” “哪里有这样的传闻,你是不是什么风土志看多了?” “这可是那个曾经在襄阳王府做活的丫鬟头头告诉我的,能有假。” “你是不是趁人家王府破乱,趁机勾搭人家的佣人啊?下流。” “总之,反正这附近可能就有这样一个流落的儿童也说不准。” “你说那个大路上跟路人开玩笑的小鬼头吗?” “你这么一说,他好像就是最近才出现的。” 众说纷纭尔尔过后,这路上的人看待小孩的风评立马来了个灵车漂移,半弧跑法:什么赵家王爷流落在民间的孤儿,悬赏高达一千串铜钱的悬赏,只要拉着孩子上京城就能得到荣华富贵。粗鄙的以讹传讹,渐渐深入到大众心里。 以前看他可怜的好心人,如今的当下都开始跑来唾弃。人,果然很丑恶。 也不知怎么一天,小孩子看到路上走过一个低头弯腰好生猥琐的人影。纯真恶作剧的想法立马充斥大脑:杂草石块,再加上几只不知什么名号的虫子。浑然大土块就这么制作完成,真想看看那个人被打中之后的表情。小孩鬼笑片刻,便紧紧盯住那如同待宰羔羊一样的猎物。瞄准射击,前后不超过两秒,我已经赢定的表情涌上心头。 咳咳,怎么回事?这胸前击中的是何物?刚刚扔出去的东西,怎么又回到我这里了?疑问感涌上心间,随即而来的就是恐怖。难道真有人要杀我?我只不过是听从那些女佣的要求,偷偷逃奔出来的,并没有犯什么罪。难道出生在那些富贵人家也是一种错误吗?不要,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 “少年啊,你想学习点忍术吗?”白衣人拍拍小孩子的肩膀,面容慈祥的邀请着。 小孩子从未见过这么清澈的面庞,不如说这么清澈的眼眸。跟他从慌乱的府邸不同:忙着抢夺财务的贪婪,忙着照顾性命的忧虑,忙着报复他人的爽快。麻烦,作为一个只会寻求庇护屁都没有用的小孩子,踩两脚,抽两巴掌。平日里捧成明珠的掌上君,如今和那路旁经过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我也可以去学东西吗?”学到了东西干什么?把那些曾经对我不好的人全部杀掉,给他们的耳朵里放上蛆虫,然后掏出心肺晾干挂在院子内每日欣赏。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学本事的初衷就是私情,压根就学不好什么东西。 “是个人都可以去学习那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无论是恶人,罪人,坏人都可以去品尝美好。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学忍术的目的呢?” “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了,每个人的忍道都是独特却天真烂漫的啊!对了,给你起个我老对头的名号吧。” “展招,大展宏图的展,招人待见的招。幸好不是全部雷同,不然那个家伙肯定要我掏什么名誉损失费。” 小孩子不理解那位老师在笑什么,他小小的心却明白: 这可能就是改变自我也说不准吧。 “好好,这篇煽情的大型亲子情感节目就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我荀彧荀文若的主场,大家一定要看啊!” 这种类似老式动画片的结尾是怎么回事?预知后事,下回待续。 第五十四章物语充斥奇妙四点一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包黑子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尖嘴猴腮,面目狰狞的老怪物正在手舞足蹈庆贺着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快感。弯曲如山间小道一般的腰肢邪佞似得向四周讨要什么,嘴角附近的胡须比那糊糊状的面条还要油腻,要不是有人的躯干,怎能辨别此东西是何许。 “大人,嘴角的口水都要留到你那从外商花重金买来的羊绒裘革上了,好像是五百两黄金加一千两白银才换来的吧?”不顾那人兴风作浪的丑陋,男子依靠在门柱前思考什么。咂舌摸下巴,半只眼睛戏弄般开着玩笑,不时还“诶嘿”用拳头敲打不成器的自己。如果不是什么恋爱游戏的美少女还是请你宽恕众人,不要留下什么难忘的回忆。 “一介韩府的食客在我这里刷什么大牌,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包拯的关系吗?”那人停下花鸟风月的歌舞,回头发泄心中难以平复的爽快。眼珠中剩下的仅有复仇后的快活和贪婪。 “爱得深沉,恨之入骨。我觉得您和开封府包拯的关系。犹如落魄书生和富家小姐,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人世佳话啊!” “要不是看在韩大人的面子上,本太师真想一脚踹死你。不过,你说的有对有不对。”那人屈膝而坐,拿起手边的花瓶自顾自端详起来。 “你看这瓶子,听手底下管理杂事的人说:“这瓶子是太师从圣上那里赏赐来的宝贝,大家都要把它当做自个的父母照顾它。”这样的传闻,在大户人家里面每天都在上演。” 说着话,只见一声巨响瓶子的花纹瞬间碎裂,分崩离析的整体浑然不存。那老头子笑了笑,心满意足望着那副惨状,十分让人可气。 “你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吧,自然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男子既不知会,也不理睬,全然漠视刚才发生的瞬间。 “我跟包拯的关系,拿你所谓男女之间的情话讲。想要红杏出墙却碍于其他屈服的男女一样。” “太师,竟然也会风趣起来?” “本太师也是科举出身,你们讲的那些圣贤之书,我哪里没有通读过。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这可能才是我和包拯之间的关系。” “那太师,到底是那痴情女子还是负心汉。在下真的十分好奇啊!” “臭小子,你以为我还真治不了你,不要看在宫里宫外有人替你打招呼,你就可以在我这里放肆。” “那还真是多有得罪,谁让在下我只有这个本事,被各方势力当作风口浪尖去堵缺口。” “少在这贫嘴,要是韩大人问我怎么处置,你就说太师是不会随便谋害朝廷命官的。” “听这话,太师,您这可是在玩火啊!” “你以为我做的事是不经过皇上允许才敢处理的?果然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人都不动脑子,看不透里面蕴含着人情世故。” “人不人,情不情,这种我也不晓得,毕竟我才十八呢!”男子自傲起来,显然一副“岁月是一个人最有用的利剑”的感觉,得了个大便宜。 “没工夫在这里听你废话,包黑子正在大牢里收监呢。你就代我去看看,顺便买些瓜果蔬菜什么的,免得说我不注重情分。” “这也是命令吗?”男子目光洞察着此话的含义,手中的宝剑已出鞘三分。 “你能不能别瞎猜什么,你以为我会下毒吗?钱袋子给你,自己考量去吧。”老人从怀中掏出玲珑雪紫袋不打言语就扔出来,男子记得这物件,他哆嗦一阵,好不容易才握到掌心里。 “赶紧下去,一个个都喜欢看我这个老头子干甚?”老人平躺下做歇息姿态,静静酣睡起来,男子也不多做停留,朝着门外的街上又思索起来……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接受这讨人嫌的差事,男子拎着各样的果子,很不欢喜。 做各大古怪人的中介者,把这家的情报拿到那家汇报,来来往往之中都是一些巧言令辞,还要接受一堆不需要的礼品。送瓜送豆这些东西我倒好处理,送衣送靴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情报,给我送的都是女人家的穿着。杭州的刺绣,苏州的胭脂,甚至从巴蜀给带来的蜀锦。这一套下来我真能当个什么京城名伶。 说起来,那位后宫里面的老婆娘还叫我多多刺探这些大官们的丑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偏偏喜欢听那些下三滥的黄段子,这嫔院里面的文化教养程度也不高啊,竟是些外表文静的野兽居心。 这年头男的真不好混,不是催婚就是联姻。王大人家的三千金,李大人的外甥女,乔老爷的大小姐。我看到的不是什么名门闺秀的爱情,一个个如狼似虎把我榨个精光的模样倒是不少。看来要多多照顾我的小兄弟,到时候被人一个闪失,下半生还怎么逍遥快活呢? “什么人?来这大牢作何?”哎呀,想了半天都差点忘记正事,这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这外表红光满面的大理寺牢房了。 说是红光满面,也不知道这红漆上了多少遍,牌匾修缮多少次,甚至这金光灿灿的“大牢”二字请了何许人做的笔墨。上次进去里面那个牢房的木桩子都断了两三根,你们确定这玩意是牢房?男子无奈叹叹,掏出腰间正楷雕刻的令牌,上面玉石雕琢而成的四个字: “太子少保” “原来是荀大人,失敬失敬。请问您光临此处,不知有何事情?”小兵模样的人愈发谦卑起来,这态度真让人有些反胃,反正每次出行认识我的官员们无不惺惺作态,聊上几句客套话。 “太子面前多美言”“平步青云后不要忘记咱们之间的交情”“当上大官多提携提携鄙人”真是有够烦的。 这小兵是个明白人,谁不知道眼前这位装束邋里邋遢,一点官员模样都没有的“流民”是现在皇上身边最有分量的红人之人,听说他呵斥辽国使臣的无理要求,义正言辞说的对方哑口无言,连那同行的塞外公主都青睐不已。况且此人是太子的发小,这种身份地位,又怎么能让人不多奉承奉承? “我是受私人要去,来这里探望包大人。劳烦您还是赶紧安排一下,我在此地要是被谁看见的话……” 红色头盔的人哪能听不出来:“您现在就可以进去,包大人的牢房就在靠近门口的第一间,我这就为您带路。” 跟蜀道一样曲折的台阶,这设计者绝对不是寇相,估计那个赵先生也不会作这等无用功。与其在乎谁揽的工程谁干活,我倒想再吃一次牢房特制大刀面,那个味道加上那个感觉,真是回味无穷。 “吾,者噗嗤晓谷子莫?(啊,这不是小狗子吗?)”这是把这当自己家了吗?男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 官服放在一片草席上晾晒着,身上只有一件白单衣,更甚者连胸膛裸露出来,双手端起一碗不知何物的食品,大口大口正往那黑唇白牙中吞入。你要说这玩意就是开封府赫赫有名的包青天,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时不时还用手扣着牙缝,拜托你给包大人留点印象分好不好。 又要开始一番交谈了,把东西交给一旁的侍从,男子整理整理白玉装点的小冠,面色严谨有度。他很了解这位大人: 生气了,可是敢在皇上面前骂娘的…… 第五十五章物语充斥奇妙四点二 黑脸,虽然用此等没有一丝敬意的特征去形容这位大人,但却是老百姓眼中最平易近人的体现。弯刀月牙立在眉间正中央,两根柳叶在底下托起,常人也没有这般眉宇来的轩昂。不过眼下这位大人,正盯着碗里二寸宽的面条,好似做着什么大事。杵起筷子细细端详,葱花点缀其上搭配棕红老酱,肉丁随着一起翻云覆雨,这可能就是牢饭餐单中名震朝野的“大刀豆酱面”。 “包大人,您还真是不嫌弃,在这地方还有心情享受。”荀彧别过腰间悬挂的扇子,打着玩笑看着最残破牢狱里的中年人。用来防止罪犯逃跑的铁柱,也不知怎么的从中间缺了三根,看那空隙的容量,二百斤左右的胖子都可以从容穿过。旁边二尺高的蜡烛架子,明眼人一瞅就能发现的牢狱钥匙,你说这不是安排,打死我都不信。 “那小人就先下去了,要不要我也跟后厨知会一声,给您也来一碗?”看门的指路人询问着,你确定你的真实职业不是什么服务员? “不用那么拘谨,麻烦帮我来一份行伍量。” 男子目送兵勇离开,这寂静的暗房就剩下两个身影在此处停留。你们好歹也弄得像一点,连个在牢房前查岗看守的人都没有,我看来这坐牢跟度假没什么两样。 “你是站着还是坐着?要是没地方我这私藏的板凳你要不要借用借用。”不知哪里来的小马扎,在眼前晃荡两下,看年份的话估计用的不久了,土色调合着那么一丝绿,怎么上面还挂着个小锦囊? 包拯看了一眼那人紧紧盯着的目光,摸了摸手掌大小的物件说:“这玩意可不能被你顺了去,不然我可就享受不了什么优待政策了。” “小生怎么敢跟您讨要东西,我还是站在这里看您吃饭吧。”正说着话,只见后堂窜出一个身影,围裙帽子一身菊色单衣,上下身段大方自然,手中的饭盘拥住起伏不定的破涛。在这牢房里面待着,谁想出去?这还有专业美女厨师上门料理,下次我也犯个罪来这讨几日清闲。 “久等,久等。大人,您的行伍份,后厨特地加的蔬菜丁,望你品尝。”古灵精怪的模样,荷叶罗裙掩盖住那细小的双膝,草鞋包裹着洁白可爱的玉足。以后每天早上帮我做味增汤吧! 不过这人怎么能知道我平日吃饭的习惯?还有这鲜艳甚至有点诡异的碗中食品,你们确定没有加什么奇怪的香辛料? “再不吃的话,一会搅不开可就没得品味了。”中年人无心状吞起一根,好有催促之意。 望着对方一副期待的眼神,男子端起大碗深深行礼送行,看见人走到后房才轻声询问道: “这面是不是掌柜的做的?” “你指的是哪位?” 男子看着异样的红黑色,基本可以确认这东西的实质,里面加的那玩意足足可以让人头晕目眩三天不清醒。要是吃下去,一会就会被拖到不知何处的深渊去,难以回来。 “合着你们早有预谋的,我还真以为您出事,被朝中大臣参本下狱受刑呢。”男子从海量饭碗里寻出一块萝卜丁,慢慢嚼了起来,你可以在调味料下东西,我少吃几口也就可以预防不测。 “怎么,看你小子当初走的那么决绝,没想到还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留心眼?我还以为你准备抛弃过去过日子了。” “我的事不用您老费心,再怎么说那些勾当做多了也想换换水池,游得自在些。”挑出一块肉丁,煮的够烂的,看来知道我讨厌塞牙缝的感觉。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好在追问什么。不过,有时候还是回来看看。” “硕大个开封府,能认识我的有几个?除了您以外,就剩下那个颜黑黑,我有机会回去看,您让我看谁去?” “嗯:后厨帮忙的小丫头,开封府头牌外交官大姐姐,暗部三十人枪棒女教头。我觉得人还是很多的。”一只手端碗,一只掰算手指,这大人也是个不清闲的人。 “少来了,开封府几个女人我能不晓得?您说的东西,梦里全都有,不劳您帮我畅想。”荠菜一根,凑活凑活吃。 “你确定?你就不怕一会飞出个什么菜刀,大锅之类的东西把你砸个脑子不灵性。”包拯扫过一眼后堂,那白色布后面的寒光可不是吃素的,把你剁成肉馅下饭吃,想着就让人没有胃口。 “她算开封府的人吗?这位连“种地之子”都不能称谓的大掌柜的,在下可担待不起。”说着暗话,嘴上还不停吧唧,真是亏不了这舌头根。 “欧,那我能理解为只要达到地位上的平等,你也就无所谓了。”哎呀终于把那刀子收起来了,我可不希望正吃饭血溅我一身,红里透黑这玩意还是交给某岛上的女鬼同志出演还比较有趣味。 男子不语,大口揽起一根长条,撑住那仅有旳一丝薄面子。 “老实讲,今天叫你来是有任务让你帮忙。要不然我也不会专门请我那死对头来演出这场。”碗里吃个精光还不忘把油花花舔个干净,平日里府衙做的好菜都没见你这么来劲,男子喃喃吞下,鼓动着腮帮子说: “我就猜你没安什么好心。那你在这大牢里难道也是表演?” “这可是皇上的安排,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被拉到大牢里面,这又不是我家。” 靠,你这话说的谁信啊?在大牢里津津有味吃饭还有专人服务,骗鬼也不是你这样骗的。 深沉的糊饼脸散发着烧焦的味道,大人是认真的。收起玩笑话的表情,眉间紧缩等待对方的下达。 丁零当啷,好似锣鼓的厨具敲打声,掩盖了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谈话。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样表情的交锋: 包拯先是动怒生气,顷刻后便大发雷霆,飞沫犹如瀑布喷泄到对方脸上,瞬时放声大笑,疯疯癫癫找不出丝毫逻辑。 男子又是沉默不语,接着按着对方脑门上的月牙反复摸索,随即掏出手帕擦着口水,全程不带一点反击。 “我明白了。”男子放下没有吃过几口的面条,转身准备离开。 “不跟其他人说个再见。”包拯放下碗筷,用手掠过嘴唇,完成所谓擦嘴的动作。 “替我说声候着。”男子迈上类似螺旋的阶梯,快步闪出他人目光。 “荀彧,下次记得让她别放调料啊!”嘱托回响在宛如深窟的牢狱中,一人之声便是一穴之声。下次还得多叮嘱大人控制自己的音量啊。 这个故事是否完结,恐怕连身在戏曲中的本人,都未曾察觉。 最后的讲述人,一定是一位最应该成为黑手的反派也说不准吧。 第五十六章物语充斥神经上 审理案件,就如同把你碎了一地的节操重新拾回来。作为开封府辅佐用智谋移动锦囊,自然而然可以被冠上个“幕后真凶”的名头。 理由? 一:开封府几次行动的总指挥是在下。 二:接受这份大概率称为“谋反”的任务的人是在下。 三也就是既定事实:在众人面前亲自承认过,我一手策划了这场让皇上受辱的大幕。 那么线索到此十分明朗。我有不纯的作案动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顾平常百姓的安危公然在大街上纵火破坏,还要挟持皇上。这难道不就是一个坏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景象吗? 那么,追寻一下回忆,五年前的一个下午: 这是隐瞒了众人的一次出行。大人急匆匆把我唤来,全然不顾如雨下浸泡的身子,面色铁青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操劳让脸更黑起来。拖着朝服蹭着街上的飞尘,火急火燎。 “大人,您还是步履放缓些,别闹出什么笑话来。”我瞅了瞅四散而去的人群,听着那“这不是开封府的包大人吗?”“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模样?”这种闲人闲语,好歹作为国家的官员,风度上还是要顾虑顾虑。 “你要不来也行,反正到时候口头命令下达的时候,你不想接受就更没门了。”少见的大人,不如说少见的心里有火不能抒发。往常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任何疑惑的地方,大人总是要吸取他人的意见,反复推理思索才敢得出个结论。这样不动脑筋只等结果的处理方式,我大概能猜到遇到什么不情不愿的要求了。 穿过正阳街,北市最繁华的茶楼馆子都集中在这一片不到十亩良田的土地上。大部分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在此处开茶会,品文章。如果是科举,就会有各地的才子来此讨要一杯,预祝自己能够榜上有名。我记得展昭就爱在这块瞎转悠,此处离玄武门不到五里,是北面进城后最近的休息区,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也都习惯在此活动。 迎面过来一个身姿低劣的人,六十度躬身做礼看不清面目。打扮上白白净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公子哥,可这扭扭捏捏献媚的模样,莫不成…… “不必如此多礼,您家大人还好吗?”包拯还礼作揖,谦恭的样子应了公孙策暗自猜测的事实。 “回包大人的话,大人身体安健,最近用食也不只吃一半,真叫各位庆幸。” “那大人有无什么要求吗?” “这事就不是我们下人应该揣度了,大人现在正在里面饮茶,不妨您亲自陪同,助助雅兴。” 平云茶馆,据说是名臣寇准寇公当年下榻的地方。为此特地把原来的名字改过后,请名人名士题词。如今也流传了将近五十年,成为京城中人为的一道景观。 不过这稀少的人烟,三三两两的桌凳,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包拯拽住公孙策的胳膊,用眼指了指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背影虽不壮硕却十分有形,一身紫金相见的绸缎趁着白皙的面颊,举止温和正小饮着,慈和温顺宛如一只孔雀。 包拯小步挪动,生怕打搅了那位的雅兴,走三步退一步试探摸索着,完全不像是铁面无私的活阎罗。 “来了还那么拘谨,真不想您办事的风格。”男子不回头,仍然自娱自乐,谈吐不失风趣。 “老夫分得清场次。要是那平民百姓,无论是什么神君下凡的传说故事,我也能薅上他一把胡子下来。要是遇见那该尊敬的清幽人杰,就算说他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个岁月,老夫也能担待得起。” “那民间赫赫有名的包拯包青天,又是如何看待在下我是何许人士。是那种风流才子一般不务正业只晓得人世乐哉的逍遥公子,还是愚笨不堪难以收容他人意见的糊涂蛋呢?” “老夫和您也是将近十余年的交情了。说些毁名声的话,我自以为识人认人,但您在我眼中真的就如同一滩浑水。表面上看有点清澈,实际上底下寒冷还是温暖看不出名堂来,毕竟老夫也没有伸出手探探深浅。” 那人面色笑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再喝了一口,神情舒缓想了片刻又继续搭话说:“倘若在下真如您所讲的那样浑浊不堪的话,那我这有个任务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什么任务。公事,那就要按正常的规章制度来,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下面的黎明百姓,只要是那些违背了做人准则的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我包拯全然不会接受。” “那凭交情来讲的话,我觉得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您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我的朋友。对于我的请求而言,您要审视一番看看合不合理,有没有什么私情夹杂,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留个心眼。哎呀,我还是考虑的不够彻底,以为您可以看出我大概的目的,毕竟这“心如平镜”的称号可是众人口碑上的好评啊。” 包拯笑了笑,老态龙钟的样子丝毫不减当年的威风。二人眼神虽不交集,内心的你来我往可不下十几个回合。公孙策在一旁听不出来什么隐情,只得暗自为大人捏汗,这来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一丝丝印象都没有。 “换个话题吧,包大人您觉得有天命这回事吗?” “有便是无,无便是有。您言辞中的命数和我思考的命数全然不是一回事,我为何要为一个没有结果的话题谈论那些本就是空想的论述呢?” “也对也不对吧,人逃不过这命中注定,不是你所谓想接受不想接受来的那么留有余地。有时候必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不去接受反而就是自讨没趣了。” “谁知道您在讲什么事呢?逃不过就逃不过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反正您也终有一天都会明白的,您肯定会亲自来见我来讨论讨论。”男子摆手送客,包拯明白意思,对着一旁还没明白的公孙策说: “走人吧,还杵在这干啥?” 来到大门口,看着包拯闷闷不乐的样子,公孙策想问不敢问,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你有话要说?师爷。” “在下不理解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赤果果的威胁,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拿着开封府的未来说事,跟他爹一个德行!” “是吗?有那么的严重吗?” “以后有你受气的日子呢。”包拯大步阔气挥动四肢,一副受了气没处发火的怨妇。 公孙策回头望望茶楼,长叹一声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五十六章物语充斥神经下 未来可以改变吗? 我不晓得既定名词广义上被人们认可的实际内容是什么,总之我总是在被迫选择一些我本不去采纳的选项。 打个比方:你喜欢的同班同学A突然有一天对你的态度发生了热情的转变。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人估计都会垂涎已久的去感慨这个世界上是有爱的。也就是把思考空间全都换成朝你想要发展的选项。而不会去考虑这件事情到底因何而来,或者除了爱这个含义外更深的目的。 我把这种现象称为虚假未来。满足于脑海中你想要的未来,而去改变现实推进未来向这个方向做着更改。 那么这就有人疑问,明明改变了曾经定义上未来中没有的事情,为何还要冠上虚假这个形容词来修饰它? 我们不能根据统计学中对这样实际情况的各种发展来做归纳总结,寻找出一个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观点。因为这个问题所展现出来的外界因素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就是由于情感的多变性以及人内心的复杂程度,我们不可能去把这个问题刨根知底的去发现。 而一般能够说服人观点的想法。要么是未来根本不可知,我们只是在一个无穷的范围寻找可求的结果。要么说未来本就是固定的,只不过因人而异,每个人的未来都会根据自己的选择走的必然的结局上。 那么就让我公孙策给你们梳理一下,过去所造成的未来到底有什么线索: 第一:展昭和白玉堂当年接受了一个未知的任务,这个任务和后来“白玉堂之死”有关。 第二;庞太师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并不像大部分著作记载的那么恶人形象,毕竟小说人物不能按照史实去理解,就如同你们现在是否可以确认这份信息真假一样。 第三:包拯包公到底隐藏了什么讯息,从始至终都不敢透漏。 第四:白玉堂和颜查散到底在襄阳王案件中干了什么导致后面徒弟的登场。 第五:荀彧荀文若又是何许人也,事件中他到底又是什么一个身份在这里面穿插。 而现在未知的部分又有很多,所以在下的回忆录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故事来为大家再次蒙上纱布了,还请你们享受一番: “你说天上如果下刀子,是怎么样的景象。”美玉雕琢的翡翠面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忧郁感十足。男子也不知道是在和谁发问道,喃喃自语沉浸在天外之中。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诉苦,那我大可不必来这里看你这张猫脸。”黑衣人坐在这路边荒弃的茅草房子,顿时不爽。好说歹说对方也是个国家公务员,怎么能够那么穷酸约个荒郊野岭,起码端壶茶水尽尽地主之谊,也算面子上过得去。 “我也收了个徒儿,包大人和公孙老鬼一定要我在年华未完时找个传承下去的衣钵。我是不是感觉不对,这次他们请求的眼光怎么会那么的昏暗无光呢?” 黑衣人不语,他没什么想说的,总不可能对对方说:“我也被坑了,所以就这样凑活着过吧!”这种感觉上自暴自弃的言语给我那将近五年的死对头来一句这样含情脉脉的话,我的角色设定怎么可能是那样一副弱受的模样?明明按照猫鼠党喜闻乐见的剧情模式,我应该属于占上风的人。 “喝酒吗?”男子掏出腰间挂着的葫芦,在对方视线处晃了晃。黑衣人好似怀疑着什么,明明平常都不可能发生的剧本突然在眼前上演,怎么会有人那么愚笨的上当受骗呢? “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感觉说出来便是,我可不想承蒙您的好意,作为多年的对手来讲,我可不是那样能够放纵的人。”我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这种传说中女子对情郎暗含爱慕的话怎么可能从我的嘴里溜出来。毒气,一定是毒气,这狡猾奸诈的老猫一定是在这屋子里放了什么可以让人迷惑的香药,果然这家伙不可能一如反常的好礼对待我。 咕咕下咽一口,靠在窗边的人似有翻江的言语要讲,却又不知何处讲起:暗部自打颜查散接替后总是在暗中忙碌什么,包大人的卷宗比以往翻了一倍,连公孙策都开始挑灯夜战处理杂事。整个京城动荡不安,就因为战败吗?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吗? “我总觉得我老了,或者说脑子不中用了,想着那些对武人来讲根本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去理解,想去知晓,想去验证,能够活得更加明白些,结果却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当一个捕快只负责捉拿盗匪,对我来讲更加的轻松吧!” “你要是这样觉得劳累,大可不必继续待在开封府,跟我一样如何?四海为家,天当被,地当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黑衣人也掏出行囊里的水壶,虽然只是一口清茶,此时下咽也不尽多少甘甜。 “你一个地主爷,有家有宅,有田有人。除了单身汉不需要照顾妻儿,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那你别管,我怎么活着那是我的自由,你要是觉得不得劲,当年皇城决战还没分个是输是赢,你想来试试?” “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争斗吗?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有那股子年轻的冲劲?” “越说越丧,我来这可不是找你来叙旧的,也不是听你拉拉家常,吐吐苦水。你要是不爽,小爷我给你的建议就两条。”黑衣人掰掰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当年玉树临风的京城怪盗,如今也是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大叔,时光还真是留不住啊。 “一者收拾行囊回家。二者继续承担一切直到告老。反正那条路你都割舍不下,当我没说。” “你这是给人出主意定的样子吗?怎么感觉就像是来笑话我这幅颓废态度的?” “不不不,你这话就说错了。是你请小爷我来看你一副心智全无的样子的,并不是我自愿来看的,这个顺序别混淆过去。” “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看似面容清秀,嘴里面却丝毫不饶人。”男子看着雨滴滴落窗沿渗入白衣怀中,冷语热心吗?摇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 “那么这次会面答应我一件事吧。”男子跳下窗台盯着还在门口倚靠的男子,想不到还会有这样一天。 黑衣人觉得很不自在,一般这种场景要么托孤,要么托志,全都是那些不要脸喊着大义名分煽情的人的麻烦事,要是凭二十年前的脾气,我是不会去接受的。但这回我有我的打算。 他们二人到底说了什么,此事便如入夜后依然纵情拍打的雨滴一样: 逝去了就难以追寻。 回忆到此便暂时完结了,正如你们想推开阴霾看见光明一般,怎么能不晓得阴霾过后还是阴霾呢。 第五十七章退后,我要开始自闭了 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华夏大地上,一个十分可爱又诱人的民族正在经历他中兴阶段的沧桑变迁。 “宋”,这个结束一百年颠沛流离和动荡不安的朝代,迸发出想要谱写传奇的独特风采。 “谁能告诉我这宛如:大型历史沧桑王朝纪录片《厉害了,我的变革》类似于史诗巨制的介绍文是何许事物,编剧你是不是又擅自改写剧本了?” 这,暴躁中不失优雅,埋怨中夹带傲娇,满腔义愤却半吊子抢戏风格的话语。定是那我们从银河穿梭数百万光年,经历世态炎凉和种族变迁的光之国的勇士…… “抱歉各位充满幻想的孩子们,我并不是吐露投拉曼(某知名特摄片的日文音译),真是对不住你们幼小的心灵。”血棕小带衬着那不高出两寸的璞玉小冠,规规矩矩对着那无穷大的梦境,以和蔼可亲的教化模样苦苦支撑那略微有点划伤的边缘。 他也一定是那位勇敢的面对改造人大军,被迫接受科学实验,一直和地下的地狱军团做着斗争的蝗虫超人…… “抱歉各位洋溢着中二病的初中或者高中或者大学,或者无所谓或者你那个年龄阶段的人,我并不是某个路过的卡面来打那样有名气的人物。” 或许他的身份是大英军情六部的秘密谍报员…… “打住,我不是那位肖恩·康纳利名字的英国老绅士。我现在满腹英文的马泽法克,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暂时抛开惹人恼火却又不知道如何置他于死地的主人公。 “我靠,作者你过了年这么嚣张的嘛?”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让我用那句经典却不失时局的关怀问候。 “无视我?瓦特阿尤弄啥嘞?” “我想死你们了”这样一句幽默风趣的话语给当下紧张的氛围,充斥那么一点点的风趣。 “你这个傻叉作者,信不信我解除劳动合同,罢工跳槽啊?” 那么,就让我们结束讲述故事的炉边谈论,一同走进接下来未知而神秘的奇幻乐园吧! …… 汗珠划过不知某个时刻用来保鲜涂上的淡雅水粉。讲真的,我们也未曾知晓那日接下来的剧本到底叫什么名字。 柳永,白衣青衫打扮,来自农村的读书人。虽然几经宛如西伯利亚寒潮一样冰冷刺骨的大都市熏陶,但他那颗走路不怕滑的乡下潮流,俨然不适合这种从经络直达天庭的特殊刺激。 这是他第四次离开故乡,踏上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连路边的野狗都要看它出身哪条街道,哪个胡同的具有当地特色的首府风韵。不知为何,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正在经历一次和漂亮小姐的亲昵接触。 慌乱吗?压抑吗?内心野兽一般想要饥渴难耐的冲动是否会结束思考,就那么顺其自然明天早上再说呢?我们不得而知。结果这东西,总是那么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一刻,柳永的内心似乎划过了什么。 那是六年前我第二次准备出行的场景,天空略带阴霾,黑云好似翻腾着什么,我家妹妹第一次做炒饭时,那口漆黑的大铁锅就是这般情景。 那一年,我十六,她十二。 “三哥,你也要离开阿青,前往那片兄长们再也不回来的去处吗?” 看着那双渴望亲人关怀爱护的水汪汪晶莹眼眸,我显然十分犹豫。 就那个身段,那个比例,那个童颜欧派的样子。 我要说我家的妹妹天下第二,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当面指责我说的有问题,因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拜倒在那小巧稚嫩的小摆之下。 “难道不是因为你把那些和你作对的人都用拳头教育了一遍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像那些乡野村夫一般,和他们用那么不优雅合理的解决方式处理问题呢?要是被妹妹看见讨厌起来,可是得不偿失。 我是个读书人,我怎么可能会粗鲁的用乡下人的方式去拉低我的身份呢? 柳家起码也算个大家,要不是永嘉之乱,谁会舍得从河东的文化圈子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崇安蛮夷之地? 所以我们家族对北方有着莫名的冲动,那是骨子中不能磨灭的本性。 父亲柳宜,本来在五代十国的后唐也是个监察御史。降了大宋,也是工部侍郎这样在京城有点名气的人物。 父亲时刻都教导我们:“士人不食官栗,那还叫士人吗?”虽然理论上有点道理,但我总觉得这跟我读的那些经典有那么些许的差别。 “父亲教导的对,儿定不负父亲所托。” 说话的人是我的大哥,柳三复。当然,如何区别我们这几个兄弟,从衣服上那个颜色深就能看出来。 老大,自然是开门要红。所以一身红底衬衣留着点淡紫,颇有王公贵族的感觉。 所以大哥科举中了进士,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赢家。 “父亲,我还是不想走花哨风,能不能让我就普普通通一点。” 有点懦弱的是我二哥,青衫布衣戴着一顶淡蓝小帽,确实有点那公子哥的打扮。 有了大哥那样功成名就可以载入家谱的事迹,父亲并没有对于二哥要求什么。 所以当我和二哥同时应试时,他一身青衣登第进士,留下我白衣白衫,倒真像那给人陪衬的幕布。第一次考试我被二哥秀了,这没什么。自家人当然不会在意那些同门竞争留下来的内心遗憾。可我在意的却是登榜后的游街活动。 迎面走来一个到底这个朝代有低胸还是没低胸,下身高开叉类似衣物的姑娘,当着众人的面问我一些本应该低声细语的事: “公子,约吗?看你文质彬彬,本次科举得了个什么名头?” “抱歉这位小姐,我并没有高中。”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让开,别打扰我勾搭那些郎君。” 说实在话,我没想到这京城里的姑娘这么开放,竟然如此不在乎风评大胆追求爱情。原来我看的那些小人书都是骗人的,回去后可要好好教教妹妹,别到时候上了别人的贼船,还真以为有什么你跳,我就跳的浪漫情节。 可接下来这一幕我却有点傻眼,这位不可描述衣着的姑娘对来往的骑马少年,通通问了一遍。 身为一个读书人,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这位小姐的三观,毕竟作为一个名家出身的人,道德修养还是要有的。于是我拉住那位到底有没有一尺上的袖子,弱弱问了一句: “姑娘你到底在寻觅什么?” 我做到了一个读书人的优雅,可是为什么对面看我的眼神有点关怀智障的感觉,甚至对面还有点想笑?我很疑虑,一个熟悉我的学友看着我的状况,像似明白了什么,只见他也不可描述的在那位的耳边低语几句,这才让我听到了真相: “你从南方来,当然不理解。你看到的这些读书人啊,只要抛投露面这么一次,京城中的各方势力自然而然就会瓜分难得不需费力就能得到的资源,一旦这些人当上什么高官,那些给他投资的人不就也能平布青云?谁在乎这些所谓意义上的大小姐?天底下不缺绫罗缎带,只缺那些天真烂漫的耿直之人罢了。” 望着那花红柳绿,富家千金扭动细柳腰肢勾住那田野没见过世面的村夫姿态。看看体态肥硕的豪门大户,挤眉弄眼招呼天真烂漫的读书肥羊。我的内心不免有了大大的迟疑: 明明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学识得到认可,不畏艰辛不远万里来到这梦想中的仙境,却发现最后得到的全都是虚情假意。 我柳永第一次怀疑自己读书的意义何在,当然这种事只能埋在心里,不然可能会被什么特殊机关查户口也说不定。 于是第二次看着妹妹,我头一次对她撒了个谎: “三哥一定不会再踏上京城的长路的。” 于是,我柳永,尽管已经因为强制力在此对峙了半天吕玲珑小姐,但我的内心仍然毫无波澜。 在此希望各位朋友,珍爱生命,保持距离。 退后,让下一位接着自闭吧! 第五十八章展大侠的育儿经一 “就这点程度吗?我可不记得当初教你武学是让你当窝囊废啊?!” 白玉汤怯怯望着那位已经不乏五十岁的不敢叫做老人的男子,真是上辈子欠的怨,这辈子来偿还。天道这玩意,命中注定逃不开。 “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爱哭鬼,被别人欺负完跑回来吵着嚷着‘我要御剑飞行,我要闻鸡起舞,我要成为像史阿一样天下留名的大侠在这天地间闯出个名堂来。’如果当初的结果就是今日的展现,那我何故要教你武功?” 这个死要面子的过气师傅,绝对是因为不想像自己三十年对手的结果一样:为了心中的坚持,滑稽下场。 这一幕怎么如此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春柳: 白玉汤八岁的时候,恰逢辽,宋两国因为西夏崛起而进入备战状态,京城中来来往往不少胡人。 包大人作为负责京城治安的首要官员,整个开封府上下全面盘查往来于各场所的外来人员。 “展大哥,你负责那一片区域?” 这个正在马不停蹄清理杂物堆积的人,是开封府后勤部的黄平。灰衣灰脸,举着苕帚簸箕,瞧这打扮真是如出一辙。 红皮棕袄傍身,望着院墙内那颗不知何时栽种的垂杨柳早已出神,白皮面容逃不过岁月渡上的浅层褶皱,愈发淡去青涩稚嫩的年轻,迈入中年。鼻梁上人字形的一撇一捺,向前延伸直到面颊上显得过于深邃。褐色嘴唇有节奏的一呼一吸冒出阵阵白气,想来也是寒冬刚过,气温变化赶不上人们对于季节真正拿捏的分寸,依旧需要做好保暖防护。 犹如巧匠刻画出的细腻孔武有力的右手,时不时不自觉握住漆黑油墨的刀柄,应该是职业上的习惯,盯防可疑的举动,才能先人一步不让事态扩大。 皮靴在白灼下闪着点点,看来这位经常保养自己的装束,这鞋油估计是今早才上的新货,人靠衣装这一点可是一点没说错。 “想来也是经过了好几年了,我也好久没有去拜访一下那位逍遥自在的云中浪客了吧?” 自问自答的人,好似没有听见他人对他的询问,绿色细嫩的枝丫就跟他此时一样,静静等待着变化。 “下过江南,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事情经过后留下的那些嘈杂。虽然本人肯定那家伙不可能正儿八经给你好好处理,但如果我纠缠起来,难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作为一只老猫,也要有挑选猎物的机敏,不能称了他人的心愿。” “想来也是,开封府自打收了一票江湖人士,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经常出勤。每年年会上评论‘全年度出勤最佳职工’的时候,我那个三百六十五天全能打卡的纪录,惹得包大人都不知道如何封赏。最佳消停后,我也经常回趟南方老家,多待些时日。免得丁家兄长说些什么闲话。我可不想被人传出些‘震惊,开封府御猫多年未归家,竟是因为……’或‘深度剖析,南侠展昭在京城的风流事迹。’最近喜欢时文的人愈发多了,我可不想流传什么千古佳话。” “那家东市门口的老铁匠铺还在不在?哎呀,上次说去保养保养‘湛卢’的事好像是三个月前了,最近记性有点差,好像让公孙老鬼帮我经常维修,还是没有呢?要是被那个暴躁丫头知道我如此对待她的定情信物,我总觉得要回去跪搓衣板了。” 男子摇了摇头,一股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年头想要活的久,最好还是不要惹女人。 一声哭哭啼啼从门外大街传来,男子脸上的愁容变得紧凑了不少。 “平弟,我先躲起来,待会臭小鬼回来了,就说我不在。” 一个闪身让人连句话都接不上,黄平早就见怪不怪了。都说开封府奇人异士多,这样子的事情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会信。 麻布衣披在身上,白白嫩嫩的脸上多了几块淤青。小孩打架这种事情,无论何时何处都是让人头痛的话题。那随着硕大眼泪留下的面颊,是“童真”这一无法让人用讲道理就能解决的武器。 “小白啊,你是不是又朝别人身上扔泥土了?” 黄平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如果按照张龙大哥的处理方式,一言不合我就把别人暴打一顿。那开封府早就要被检举揭发数百次以上了。(顺便一提,白玉堂当时处理暴力案件的情况就是这样。) 小孩子摇了摇头,没有止住哭啼。那脏兮兮的小手还在搓着富有弹力的腮帮子。 “那是不是,你又把隔壁徐家小姐的红肚兜偷走,挂在自己的床头?” “才不是呢。那个六岁只会动不动叫自家家仆的小女娃,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调戏她?” 我有点了解展大哥为什么应付不了这个小孩子的理由了。该说他成熟还是不成熟,调戏这种专业级别的用词,私塾先生绝对不可能教他。(白玉汤的启蒙老师是公孙胜) “黄哥哥知道了,你一定是把包大人平日里用来审理案子的惊堂木又拿去当板砖了。” “我哪有?我这次拿的可是平日那些站堂大哥们的大板朝着那个胡人小孩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那声音,太清脆了。” 这小鬼脸上这舒服的表情,我是不是有点看错了。我能不能打他,我可不可以打他?黄平示意躲在厅堂后面的展昭,能不能适当来点身体教育。 展昭也是醉心了,当初就不该接下“照顾孩子”这种类似于保姆行为的任务。算了,如果口头教育不行,关键时刻我还是来点肢体上的举动,要不然这家伙还不蹬鼻子上脸? “那么,小白你知道:打人是不对的吗?” “可是包大人每天要打的人数不胜数,我是学包大人处理事情的方法的。” “包大人打的都是坏人,那些伤害了别人只为自己快乐的人,难道小白也要学那些人一样吗?” 还没等白玉汤说些什么,展昭展大侠对着那丰满的臀部来了一记“天地大罗掌”。“啪”“啪”“啪”,酸爽加倍不加量。 “你这小鬼,师傅怎么教你的?学武不是为了彰显自己高人一等,我们的侠义是要保护弱小。你这样子哪里有学习武艺之人应该有的本心?还不给我自罚起来!” 白玉汤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自己宛如恶鬼罗刹面目的展昭,心里面所有的话语都化为无声的寂寞。忍着屁股带来的阵痛,小步挪动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展大哥,你这有点?”黄平有些意外,但过多的还是平复内心的波动。展昭本身也就是武家出身的,懂这门路的人自然了解:习武之人对待徒弟不得有半点怜悯,正确的行为不张扬,错误的举动不放纵,这样这一身武艺才有它能够发光发热的地方。 望着那个略微蹒跚的幼小身影,展昭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入了此门,便要失去一些东西,这才是为人师表。 垂柳依旧在寒风中颤栗挺拔,那细小的花苞仍在坚强的准备着,准备着。 第五十九章谁欠谁留谁还谁走谁的谁 昏暗的密室中,扑朔迷离游荡的蜡烛光倒映在墙壁,恰似人身的模样正平静地坐在地上。 荀文若,荀彧。这个该说是机缘巧合参加到这整人大赏节目的乱入者,还是制作组幕后隐藏出的特约嘉宾。好比某著名小学生探案集中一直隐藏在暗影下的黑衣人,聚光灯总是恰好经过他的轮廓,留下吊人胃口的悬念感。 “还是那个老样子吗?” 顽固石块缝隙中,精准传来能够计算数目的清脆声响。细细想来,这迷宫建成后真正意义上用来实践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初到底为了什么才搞出这样偌大一副工程。男子抽动一丝筋络,倒影中的面部微微晃动一下。随即正正身姿,继续等待着什么时刻来临。 察觉到细小变化的观察者,扣扣臀部,抓抓有点瘙痒的后腰,从背后顺出一本类似于书刊的东西。轻轻掸去灰尘,右手四指并拢恰好卡住和目光三寸的位置,默默阅读起来,洁白的脸上散发出微妙的红晕,不知是什么文章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牢房里的人看来不想出去,牢房外的人却迟迟不想进来。有人说:无言的交流往往却是真情交织的动感旋律。起码半个月以上未曾收拾的散乱草席,三天没有清洗已经发酸的足衣,无人问津搁置一旁的油污碗。有没有那种温暖人心的情感流露,男子的答案未必会跟人们期盼看到的那么一拍即合。不过可以初步确定的一点是: 颜查散,很想出去。 中指富有激情般划过纸张上油彩和墨汁勾勒出的诱人轮廓,为了让痴态的口水悬挂在嘴角拼命吸溜着,眼珠则隐藏不了内心的渴望咕噜咕噜规律绕着那颗黝黑中心旋转。脚边经过的小耗子,盘旋在房梁上的鸮。尽管是漆黑笔下描绘的幽暗画面。我们也可以正式下达判决: 荀文若,谁管你啊。 “看来我还是在忍耐方面不如你啊。”淡蓝色沾满油污的袖口放弃了恪守的坚持,略微从端正舒展开画出一个大圆。看这样子,座谈会这下子是开不成了。 “第五十三场:比谁能够在对方开口前不打招呼。给了你两次机会,你还是不能持久,要不我推荐推荐你看看我这款最新主打的诱惑内容,好让你重拾曾经真实的自己。” 荀彧拍拍手中的小薄本,左手击打几下肾脏,好像在说:“男人要肾好,就要看本宝。” “你还是放过我,别让我也走上你那种非主流路线。再者,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就算现在是中年,也差不多要赶上外面两个老爷爷辈分的人了。” “不就是你跟那两个家伙相差十岁,我跟你这个家伙相差二十岁。又有什么问题?老大啊,那东西是要多操作才能有提升空间的,你不用怎么能知道你不行?” 颜查散无法用口头言语来形容这个人出口话语的锐利度。打明面上,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总能散发出一股类似于某情报组织上门检查也不奇怪的感觉,这种大家流露出莫名笑容的东西,还是不要深刻讨论罢了。 “那我也是个大叔级别的人了,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不过,你这家伙应该还没有拆开保鲜膜吧?我还不至于沦落到你来给我上这种生物科学课。” “十分抱歉,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好吗?”荀彧低声下气,果然纸上谈兵和实枪荷弹比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那么,话就可以明说了。我劝你退出这次事件的彻查。” 刀光朝着荀彧淡去的红色扑面而来,仿佛真能刺伤那脆弱的肌肤一般。眼白处爬上的几点血迹,这家伙看来不打算退让。 荀彧晃了晃脖子,用舌头舔过嘴唇,单手收起刚刚观看过的圣物,没有动容。 “虽然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掏出来这玩意的,我倒有一个提案。” 颜查散犹豫了。一般来讲,当话题的主导权在你手里的时候,并不应该接受别人的提案,这是口头博弈中最关键的一环。先声夺人,让这个谈论的导向朝着你希望的发展,这才是诡辩的王道。他心里明白,这小子来这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刺探情报的。他的目的,一定和接下来发生的结果息息相关。 “不过,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你费嘴皮。能够猜到的我大部分都能得出结论,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恐怕也就是用来拖延我的时间,让你们准备好的第二场好戏上演吧。” 汗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瞒不过还是扯瞎话。从当前的情况讲,颜查散不能相信对方所有话语的真假。作为一个科举出身的士人,辞令并不如同书面文件显得古板,一字之差都可能被对方抓住致命的关键。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颜查散知道这话轻易不能说,可为了情报,他不得不这样去做。哪怕是认怂,也要明白这家伙到底盘算着什么。 “老大,即使我在开封府只待过短短半年,我却完全掌握你们全部刑侦探案的心得经验。你既然不惜动武也要让我不要插手下一步的发展,从这里开始你已经失去了你所谓的‘先机’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就跟结果安排好的一样,公孙策也好,包大人也好,打从一开始决定这么做来言,有这样的一出戏码也无济于事。想必自打那么空穴来风的固定登场来讲,我注定就是一个没有几番颜面的小角色。 “真抱歉这部书的主角不是你,要按照江湖小说来讲,你肯定需要在这里讲很多家常,透露出一堆没有太多用的情报来混淆试听,把一切隐藏的案件统统揽到‘开封府’名下。策划,谋略,实行。一切都那么的滴水不漏,安排的天衣无缝。可我毕竟不想干这样一件事:你要说的话,全部都会由那个最终老大说一遍,幕后黑手再说一遍!” 完败了,颜查散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接下这份不是必然的安排。和一个开了外挂读了剧本的人讲道理,天都能给你说歪了。真抱歉呐,“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并不适合所有情况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 荀彧撩过棕黑色的发丝,以一副找人讨打的模样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顺其自然。不过,其他的人可就不可能像我一样能够如此释怀的讨论真心话吧?” 反问自己还是把这个话题抛给我,躲在地牢的男子真心希望那经典的台词并不代表那经典的意味: 牢狱外的人想进去,牢狱里的人想出来。 果然在一切未知前讨论真实,就只剩下自讨没趣了。 “那你不打算离开吗?”颜查散背过身子看着那二尺高台上的陈旧窗子,他现在最期望的就是今夜不要过于漫长。 荀彧不发一语,他还在等,等一个理论上应该会有的东西。 …… “结果还是迷路了啊。” 中年人依旧在迷宫中打转,自打他被那个难以照顾的团队抛弃,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早知道就带个什么导航人员了,每次上战场都有这样一个人帮我从敌军那里找回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男子摸摸胡须,半开玩笑的继续寻找着出路。 “这地方我是不是来过啊?就没人能够帮我带下路吗?” 当然,这种时候突兀的救兵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的。一群虎背熊腰的黑衣大汉用那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包围了这位已经有些年老的男人。 “如果我说谢谢,可能就太不重视你们了。毕竟也是在战场上讨生死的人,玩笑话开开就够了。” 壮汉们紧紧盯住那手中握住的银光寒芒,看来怎么说都不可能轻而易举放过对方了。 过了多久呢?这种想要找到敌人的感觉到底失去了多久?中年人忍耐不住内心迸发出的强烈愿望,这是作为一个以武为生的人骨血中难以消磨的饥渴感。 “看来这趟旅行会有很多难以忘怀的事物呢。就让我好好享受过后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吧!” 今夜,看来还有些许的长久啊。 第六十章皇上不急舅舅也不急 正当整个开封府沉浸在暴风雨之前,本来今日没什么大事的济阳王府却是灯火通明,来客络绎不绝。 “王爷,吏部尚书留京侍郎有急事求见。” “不见,不见。自己家管不好的事,跑来找我干什么?皇上要求吏部管事,你就让他照着旨意办就行了,不用顾忌什么闲人蜚语。” “可王爷,皇上从正午出了皇城门以后,到现在都没有回皇宫,大臣们急啊。” “韩琦和欧阳修不是跟着呢,他来找我干什么?有能耐的不去找这几个,一个个上我府上凑什么热闹?” 坐在檀木桌前的中年人满腹抱怨的搓着那身紫绣长袍,小胡子跟着面部肌肉一翘一翘抽动着,圆目慈眉瞪得足足撑起一寸,看来是心情不爽。 “王爷,您毕竟现在是这京城中留任最大的官了,他们不找您找谁啊。”管家模样的老头极力劝说着主子不要动怒,两人交谈的模样好像经常发生此类事情,处理的风格就跟小孩子闹事一样,让人习以为常。 “好家伙嘞。从正午以来,平均每刻都有一个官员跑到我门口哭丧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死人正在办白事。你看看那一个个耷拉个脑袋不知所措的样子:街上有人纵火,京城衙门跑来请求指示说用不用到汴河取水?这都烧起来马上到家门口了,还要请示一下我用不用就近找点河水救急,难道我家里能给你找个大龙头把火扑灭了不成?” 男子一把抄起桌上的杯子,咕咚一口喝个精光,显然怨气十足。 “皇上被刺客袭击,你知道刑部和大理寺给我的说法是什么。说什么:‘贼人来的太快,我们做不到反应。’他们干什么吃的?朝廷每年用来管理典狱刑法的花销可不比工部修缮房屋来的少,他有什么脸面跑来跟我说他做不出反应?是不是主管刑部的那几个老家伙不在,下面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办事只会装傻充楞了?六部可不是为了养吃白饭的救济所!” “王爷您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管家端起茶壶稳当地倒着茶水,看着主子心火上脸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解决当下的问题。 “我是不生气,可我就纳了闷了:明明是韩琦自己把这乱子搞出来的,怎么都是他下属的官员来这跟我诉苦?还有那个欧阳修和富弼,就跟事先安排好要在那出现的一样,这难道真有那么巧?” “也许是提前安排好应急的也说不准吧?毕竟京官外调这件事本来就是韩相要求,皇上同意的事。我们也不好多过问。” “搞得谁爱管他们的闲事一样:正午花车袭击,下午就传来什么开封府盗走皇冠的消息,真以为我们这上演什么江湖戏码给坊间提供故事题材呢。这不正在上演惊世好戏:神机营大战开封府。这样狗血淋头的荒诞传闻,我是真心不想管这件疯疯癫癫的破烂事了。” 那人松了口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好似过于劳累了,毕竟自家人的乱子,自家人自然要给个交代,这年头皇亲国戚不好当啊。 “王爷,那怎么回绝门口还在等候的官员们?就您刚才发火的功夫,禁卫军和后宫总管也在门口站着了。” 那人挠了挠头上的发髻,很不情愿坐直身子,脸上狰狞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模一样。凝神半晌过后才有点思绪的说:“给我等。” “等?”管家半信半疑,这时候还要等?要真被外面的百姓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天晓得会被添油加醋到什么地步。 “等,就是等。我知道你有顾虑,最近辽国使臣还在京城中逗留,谁都怕这种类似于皇家丑闻的事情传出去风评不好。但既然有人给我们把剧本安排的那么合情合理,作为一个剧中人物,自然而然就要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出神。这可是我当年和那个愚笨之人学来最有用的处事方法了。” “王爷说的可是皇上的陪读吗?那位年纪轻轻就当上太子少保的人。” 男子笑笑不语。也罢也罢,既然是这样心急火燎的剧情,我就让它拖得冗长一些又如何,反正制作费又不用我掏,我何不在这里面好好玩乐玩乐,让我出出这口怨气。毕竟那个臭小子就是这样喜欢尝试新鲜事物,那我就让他也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新鲜”。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把剧情推向峰回路转,一个突如其来的讯息让他感到意外和兴奋: “王爷,王安石求见。” 家丁的叫喊传过厅堂。坐在正北面的男子十分殷切期望这般场面的出现。 “王爷,王安石的话,不就是那个……” “让他进来。其他的官员都在外头等候。”沉稳十分沉稳,但男子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了。我就说这些人里面肯定还有比我要急的人,那我还不应该好好爽一爽。 看着老爷这么奇妙的嘴角上扬,管家无奈摇了摇头。王安石啊,王安石,你好自为之吧: “请王大人入府。” …… “吕小姐,我们都站了快半个时辰了,能不能现在让我讨论个问题?”土衣土帽一脸干苦差没好报的消瘦男子,正是那个没有什么戏份还要硬着头皮刷存在感的柳永。与其说他有目的,更多的还是为了衬托对面女子的魅力。 和正常的富家小姐打扮不同,黑衣塑身显得腰肢格外纤细。前些日子由于罗裙撑住的宽松下摆现在也是仅仅只有一尺半布遮盖,不算纤细却富有张力的腿肚肌肉有着紧绷骨质的画面感。大腿和小腿匀称的弯曲着,要不是灯色昏暗,估计正常的微风拂过就能让光景美不胜收,挺拔的山峰显得过于紧凑圆润。看来这衣服的合身度不高,不过这可大大能够扰乱对方的视线,只要一呼一吸,身躯就会自然发出那魅人的抖动,没有点自控力的人恐怕一时半会是缓不过神来的。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女子缓缓说出话来,黑色面纱下掩盖不住桃色殷红的吐息。不过显而易见,这招数对妹控选手不起什么有效作用。 “反正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要求。看来大家的目标都是这大门背后留下的什么东西吧?” 柳永指了指背后打了将近很长酱油的门扉。如果再不给点交代,恐怕这门都有可能出来把人毒打一顿,这部作品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我还有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子弯曲腰肢,弓字形姿势不像是大小姐有的柔韧性,看来这是要打架的戏码,柳永无奈的感觉到。 “仅仅是一个没有希望的读书人吧?这也是我自我感觉的。毕竟我身上可有圣旨‘且去填词’啊!” 男人和女人隐藏过的内情,看来只有拳脚的交汇处,才有被人知晓的可能。 第六十一章展大侠的育儿经二 男人养大的孩子,打小都有一个特点: 特能挨打。 讲实话,并不是受了大人严厉的教育,自己也就可以在周围人群里横着走道,那只是单纯的孩子王思维。通常情况下,家里面一旦受了委屈,第一件事通常都是躲起来。有的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心里也就逐渐会释怀;有的孩子看见别人家的孩子不挨打,内心也就会充满疑惑和怨恨。接下来我们才能讨论:那些孩子最后表现在大人面前的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好巧不巧的是,我打记事起就跟这两种人没有什么关系。与其说是放养,倒不如觉得周围过于平常的氛围,让我感觉即使不成为孩子王,或者成为一个爱哭鬼都无所谓。因为: 开封府,不存在除我以外的小孩子。 我估计大家都很好奇,难道说开封府周遭连个一般老百姓人家都没有吗?我的答案或许能够解答你们的疑虑:开封府并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地方。也就是它不单单是一个地名。东京皇城如果说是在整个汴梁城的最东部,那么开封府的位置就属于汴梁城最西部的地方,这样遥相呼应的建筑手法,在炎黄子孙的眼里非常常见。不过懂一些建筑文化的人就知道:开封府实际上是整个大宋官吏司法实施的行政机构。自然而然在名义上,周围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正常老百姓人家出现。 从打我记事以来,那个长着小白脸的公孙策经常爱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带我到周围一些官员的府邸串门: “这是负责京师治安的王涎,要叫叔叔。” “王叔叔好。” “这是负责京城水利的李平,要叫叔叔。” “李叔叔好。” “这是章侯爷家三姨太的表哥老宋,要叫叔叔。” “宋叔叔好。” “那个公孙伯父,为什么一个三姨太家的表哥我也要叫叔叔呢?” “这个,我不便透露。总之小白你要记住一点,这京城毕竟是京城。言谈之间的半点差错,都可能让你的小命瞬间玩完,你可要好好记住。” “我懂了,公孙伯父。那我跟刘王府家里面的六岁小姐,可不可以直接用小名称呼?” 看着公孙策那和蔼可亲的表情,我知道他对我的前途有着无比难以言语的情感在里面。当然这也是我八岁时候发生的事情。 汴梁很大,有专业人士做过亲自试验。从朱雀门一直到玄武门,驾着马车起码要跑半个时辰,这还是垂直距离。足以证明在京城生活的人就跟路边的蚂蚁一样,哪天玩完都没人看见。 这就不得不说,当初我身边的叔叔伯伯都打算把我培养成什么人才: “我觉得,小白还是要走捕快路线,这样才能在之后接下我们开封府四天王的重担。” 这位站着说话不腰疼毫无存在感的大叔就是王朝,作为名义上开封府四勇士的头头,他的意见大多数时候都没人同意。 “根据我养育小白的经验,我觉得还是要让他走文案路线。毕竟这案头工作也是需要一个自家人的角色来比较妥当。” 这位黑眼圈足足绕了有三层的邋遢汉子,是当年五鼠闹东京后被开封府收编处理卷宗的翻江鼠蒋平。面黄肌瘦的样子,还倒挺符合文职人员的风格。 “哎呀,你们怎么能忘了师爷我可是一手把这孩子带大的,这不就理所应当要接替我师爷的任务。负责打探情报,整理事件吗?” 公孙策毕竟是公孙策,早就想早早卸任好去享乐享乐了。毕竟包大人的智囊除了出谋划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坐在大堂上细细考量的黑面男子,似乎并不在意这场谈论过后的结果如何。他那闪亮目光紧紧盯住的人物,现在仍旧一言不发,仿佛我的命运打一开始就跟这位工作上不爱言谈的威猛汉子挂上了钩。 “展昭啊,小白的成长,我看交给你没有问题吧。” 只见那人一把拉住我的手,无视三个人热火朝天快要打起来的冲动,宛如薄冰一样沉默走出大堂。 此时的我还在沉浸在所谓的江湖虚幻故事中,不断妄想着那只有书中描绘的风景。 展昭展大侠在我的初步印象中,单纯就是一个不再年轻的中年大叔,虽然他极力每天刮着胡子显示自己还没有过时,但那额头上的皱眉早已出卖了他不敌岁月左右的变迁。通过打探开封府众人对展昭的评价,我可能掌握了这位坊间名人日常中的一些性格: “展大哥啊,他的肌肉曲线很美,真让人欲罢不能。” “展师哥啊,他那膝裤上的男人味道,真让人欲罢不能。” “展护卫啊,他吃饭一次能吃三大碗,真让人欲罢不能。” “展昭啊,真让人欲罢不能。嗯哼。” 总而言之,展昭展大侠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人。我总感觉我这情报考察的对象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不过他的第一堂课,确实出乎我的意料。那是在我调戏王府小女孩过后的一个下午,我拿着刚刚从别人赏赐的糕点,正在思考下一次跟她讨要什么的时候,一个迎头痛击直接让我的思绪从春天来到冬天。 “你是不是又去求人家小姐赏赐什么了,拿来让我尝尝鲜。” 从来都是小孩子从大人手里抢吃的,这次我遇上的竟然是从小孩手里抢吃的的大人,我当然要理论理论。 “这是别人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正如同你意义上的给你,这是我意义上的给我,所以我为什么不能从你的手里‘主动给我’呢?” 显而易见,理论上我好想理论不过。动手的话,我又自讨没趣。于是我真的主动把东西交出去了,毕竟比起嘴上享受不到,总好过皮肉上红肿来的好些接受。 可只要我从别人那里拿到什么东西,这家伙就跟开了定位导航一样,全天二十四小时无死角抓捕我。我就不明白,你有这闲工夫自己买一包吃的都能解决,为什么偏偏要从我嘴里抢食?我很郁闷,所以我找到了开封府最具权威的包爷爷给我一个答复。 “哈哈哈,你们这组活宝真是让我繁忙的工作增添不少乐趣。你有这样疑惑的问题,不如自己亲自看看,展昭展大叔到底是如何‘拿你东西吃’。” 于是乎,我又一次拿别人东西,又一次被那家伙名正言顺拿走。我倒要看看你跑到哪里独自偷吃,自顾享乐。 “这不是我刚刚出来的王爷府吗?是展昭,对面的是?” 偷偷躲在墙根后面观望,看见的展昭却是如此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就跟便秘五天肚子的那种惆怅差不多。不过对面的小姐姐不就是负责照顾那家小姐的丫鬟吗?难道展昭在外面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真是十分抱歉,展护卫,一直以来都跟您添麻烦。” “没有关系,倒是我们开封府的小鬼头给你们造成了不少困扰。不过,你们家小姐爱拿礼品赏赐人这点还是十分可爱啊。” “小姐就喜欢这种天真无邪没有拘束的感觉。我家老爷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显贵,能跟小姐玩乐的人基本上没有,所以才会每次去拿老爷接待别人的礼品赏赐她的玩伴。老爷也因此头疼呢。” “半斤八两吧,我们那小鬼还以为我抢他的食物,一个人到哪里偷吃去了,真是令人头疼呢。” 打这之后,我便不在去拿什么礼物回来了。一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老去干吃软饭这种不入流的事。这第二嘛,还是留到我练武的时候再去说吧,毕竟还是要给师傅留上点脸面。 “小白,你是不是又偷懒了,我教你的五禽戏白鹤亮翅学会没?” 哎呦,师傅叫我了,那么有缘再见,古德白。 第六十二章当老二的忧伤 我是吕公弼,我现在慌得一批。 “你也要考虑失去妹妹的终身幸福,这也是老吕家难逃的宿命。” 作为吕家的老二,父亲的决定我就算穷尽一生也难以做出更改。但作为从小跟吕家二妹一起长到现在的二哥,这种局面我是必然要去避免发生的。 虽然不加思索冲出宅子,一晃神就进入夜市开放的时刻,我的内心还未能久久平静下来。 “虽说不想让玲珑不能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留下遗憾,可具体该怎么做又没有什么方法,头疼啊。” 正阳里,北市最繁华的夜市区。无论是一流的名妓戏子,还是那名不见经传的风流雅士,基本上在这附近打探打探都能了解个大概。这不正巧晚上没吃饭,到这馄饨摊尝上一份鲜汤大个也是极好的:“老板,下一大碗馄饨。” “好嘞。”瞧这一个个混元饱满馅料的样子,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客官啊,你这么晚还在外面作甚啊?”八字胡大叔轻巧地晃动漏子,手部一摇一晃宛如表演舞步,一看就是个经验老道的行家了。 把我这白色绸缎的袖口往上卷一卷,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不如一边聊天一边想想怎样出出主意:“老板,我就是心里有事出来散心的,没有什么其他安排。” “这样啊,那你可要注意了,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太晚游荡的好。” 真是少见,看来这店家还十分友善的样子,还要担心我夜间出行有什么闪失:“老板不用担心的,我起码也是学过些拳脚功夫。” 老板调味着馄饨,脸上的表情并不因为我的话而安心,好像多有顾虑:“客官你这文人装束,还是不要逞强的好,你是不知道现在西市那边发生什么大事的模样。” “西市吗?我记得开封府不就在西市,那里的捕快应该有处理问题的手段吧?”端上来的馄饨个个充实,这汤头怕是加入些许羊骨,十分鲜美。 “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路上经过的客商说,以往没有半点风声的神机营竟然去盘查开封府。这可是不能轻易传出去的消息啊。”看着老板恐慌的样子,倒叫人十分好奇。 父亲今早出门的时候也有叮嘱我:“听好了宝臣,你今天所有看到的,听到的,甚至尝到的统统都不能说。今日所有事情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只有默默接受这一结果的选择,这是为了你好。” 要不是大哥走时难得叮咛过,我才不会为了老人家的拉家常现在过得如此难过:“这样啊,多谢店家告诫,我吃完就回家。多少钱?” “四文铜钱。”从怀中掏出钱财,目送店家回去。看来我也要做一个梳理过程了。 咬下第一个馄饨,先来看看局中人都有哪些。首先能够肯定的是,韩琦韩相和父亲做了一笔什么样的交易,多半这交易跟小妹吕玲珑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有关系。不过就那两个老人家内心揣摩的事情论谁也看不穿,这个线索到这里就是断了。 再来就是那天在朝堂上讨论过的那几个人,看来他们是被迫卷进这样一个乱局的。一个是前朝圣上要求不得入仕途的“风流浪子”柳永。一个好像是跟当今圣上有点关系的老百姓荀彧。那么这就有疑问了,既然柳永不能参加科举,那么到底是谁让他来京城赶考的?那天见过的欧阳先生应该就是柳永的照顾者吧。这几个人看来也隐瞒了什么。这汤真好喝。 最后要注意的就是神机营了,能够调动京城神机营的官员,职权一定不小,这就证明军部也有人在这里面参了一脚。那么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闹剧就能解释的清楚。整个端午佳节出行活动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我也要走一趟开封府去看看有什么玄机了。 “老板给这边下两碗馄饨。”进入吕公弼视野的男子破破烂烂黝黑得像个乞丐,靠在门道就那么胡乱坐下来,一点礼节也不讲究。 “老二啊,你就不能等等我,从城外跑到这起码也有五里地,我是真好奇你这跑马一般的脚程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下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肤白貌美跟前面的人简直就是两个风格。不过这样狼狈的样子也不能说他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看来日常不多加锻炼给人的初印象也是一般。 “要不是带你这个拖油瓶子,我怎么能在亥时才到达城里?你自己不反省平日,还要跟我这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把你当泼皮教训一顿?”这种粗犷的口吻倒有点匪寇,还是不要跟他们搭上关系。碗里就剩两个了,赶紧吃完赶路去开封府。 “你也不将讲理,咱们团队的人都是个性惯了,一个个都不考虑他人感受。早知道我也不听你安排去开封府了。”白脸男摊到在椅子上十分憔悴,基本上力气用尽就是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动弹不得。 开封府?这两个人也要去开封府?今夜开封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都把矛头要对准那个地方? “费什么话?你要现在不想去也可以现在回去,把你当战力的想法我可是未曾加在计划里。” “您是老二,您说的话就跟作战参谋下达的指令没有什么区别,作为团队里的苦力担当我怎么会有怨言这种不解风情的举动?反正说了也没人帮我申诉一下。”瘫软男妥协似的从嘴中蹦跶字出来,这就是命啊。 “那个抱歉打扰客官们,你们刚刚说要去开封府吗?”店老板突如其来的插话,让吕公弼背后一寒。他怎么不会知道这种情形下,看似客套的询问其实最让人古怪了。 “店家,你怎么好奇我们要去哪里?”完了完了,这情景不就刚好撞上那种街边突发事件的乱入剧情了吗?吕公弼连馄饨都为咀嚼,鼓着腮帮子就准备跨出板凳跑开,但,已经晚了。 “那么客官就吃完这碗断魂饭好上路吧,毕竟现在的道义还是要让死人吃饱才能近人情吗。”从小巷中窜出一堆类似于打手的角色瞬间就包围住这小小的馄饨摊子,从那群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比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 “看来我来的地方没错,既然你们这么客套,那我就不留情面了。”那个壮实的汉子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看见,直接一手掀开类似于背心的衣服,裸露出宽厚健美的背后来,这感觉怎么有点其他风格的乱入。 “给我上,只要是想上开封府的,今夜全都给我下鬼门关去!”店老板抄起菜刀准备干仗,那明晃晃的玩意要是真捅进去,吕公弼估计自己真的要去参观彼岸花了。 只见那瘫软的中年人缓缓站起,前一秒还是一副筋疲力竭,下一刻立马无言对抗,这好像就是通常情况下的强制战斗一说。 “想死的家伙,就给我放马过来!” 街边流氓,开战。 第六十三章老人的解闷方式 “老韩头,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里看星星看到什么时候才到头?” “如果你把土块天顶当成星空的话,我劝你可以直接找几个兵丁帮你找个旅店,明天一大早等着收工领外带。不过大多数在我面前说过这话的,最后都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韩琦,我可没惹你,你怎么能这样咒我死呢?咱老哥俩起码同朝为官将近三十多年了,就算没有那种朋友间惺惺相惜的友谊,起码在这个道义上也不应该出恶气。老韩头啊老韩头,这关头我才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修气的没把嘴巴缝脑袋上。合着我跟你出苦出力不仅没讨得什么好处,还要在你没有人怨恨的同时当你的出气筒,这一君一臣怎么那么有默契,怪不得大部分人都不爱待见你们。 “得了得了,又不是我把你叫回来陪我一起在这里受气,自己讨的债,你自己不还,还要在这里嚼我的舌根。我可是听说你把小姑娘一个人安排妥当后,才匆匆跑来跟我会合的。就这道义上讲,我看那些同事友谊还是少提点的好,这样大家脸上还能挂得住。” “你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你们这几个人那些老掉牙的功夫,我什么没见过?打仁宗在位的时候起,哪次有了歪脑筋,不是拉朋友下水就是把锅全部砸到别人头上。老韩头,你可别在我这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搞得像你见过大象一样。” 韩琦还是一样冷静,毕竟在这土台子里你也干不了什么,不如好好思考出去后该怎么办。捋捋胡须,正午打的香油都干的差不多了。陪这个老头子在这里扯家常真是好无聊,也不知道那个愣头青老汉在里面找不找的着路?那家伙记得是路盲吧,范老跟我诉苦过多次:上了战场压根找不到人在哪,每次都要靠别人才能把他带回来,真不晓得当初怎么偷袭别人没把自己整丢了。 “也不知道这几个老爷子都在想什么:吕公,闭门不出。狄将军,寻求刺激。加上你这个一言不发,我看是老头子们存心要给我们这些年轻们找茬喽。”杵着半老的愁容,欧阳修打心底里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作为老臣里面相对年轻的人,能不掺活的尽量不掺活。吃过那么多次苦头了,也要长点记性不上当了,起码受骗也要被骗个明白,糊里糊涂算什么。 韩琦没心思给这个工作上的晚辈指点迷津,他也不是会那套的贴心上司。整个大宋历来能当上宰相位置的人,向来不都是雷厉风行:开国皇帝宋太祖:凭着赵普赵相,传出了“半部《论语》治天下”这样略带传说的名事。三代皇帝宋真宗,要不是莱国公寇准拉着皇上亲自助威,闹不好就真要低三下四受人宰割。说句不称职的话,整个文人圈子的风气,有时候比那上阵杀敌还来的血雨腥风,日常口角伤人那都连风评都算不上,可见这相国位置并不是什么值得敬仰的美差,哪天身败名裂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大人,韩大人,大事不妙。”一个兵卒慌慌张张跑到土台子跟前,脸上的神情跟看见妖精如出一辙。 韩琦不言,没必要在这里装个领导。要现场,那个薛奕自打进去之后到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他神机营的领兵权到底是怎么来的,一点办事能力都没有。要指挥,你去找富弼啊,当过相国的人又不只有我一个,我一个守司徒兼侍中哪有那么多的权力?就这些官职还是那个臭小子给我加的,说什么:“韩公历经三代,劳苦功高,这司徒和侍中的官衔就拿去光耀门楣,显示朕的宽仁之心吧,还望韩相成全。”真是应了那句话:送上门的豪礼,哪有那么容易推辞的余地。 “韩大人,院子里面疑似发现硝石,薛大人怕你们二人有危险,叫我速速带你们离开。” 韩琦双手背后,眼神中只有潮水静静流淌,看来耳旁传来的声响未曾惊扰那浩淼宁静的镜面,依然保持那份坚实的光滑。微微弯腰想要蹲下,站的久了,对于这些上了年纪的大爷们,真是一份苦差事。 欧阳老先生停下嘴中哀叹的喘息声,默默靠着墙根思索什么。满面淡黄色的严肃歪着有点小瘦的竹节有些过于可笑,大拇指极力搓着那片有些荒芜的面子上,真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哪里来的那种冷静呢。 “两位大人你们怎么不行动起来?就算是我们受命把你们类似关押的不礼举动,也不能跟我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啊。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真把这几位怠慢了,那就晚了。”士兵们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从警戒的架势换成手忙脚乱。毕竟一个是司空一个是参知政事,要不是脱了官服,哪个老百姓见了面不得下跪磕头的。 “这位小兄弟,你有一个观点有些错误。”韩琦看着那慌神的模样,难得咧开嘴发出大笑,连在一旁想着法子的欧阳修都忍不住嫌他厌烦。此时的容颜就跟迎接初升阳光的花骨朵一般和蔼可亲,也许这也是韩琦本人过于紧绷后难得的放松:“我也只是一个要吃饭的人,并不需要那种地位上要的过于尊贵。当臣子的自然而然要先考虑的是君主的安危,哪怕现在就算是火烧眉毛,我也不能在圣上未知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这是不忠的表现,你还是让那个薛大个赶紧保护皇上去,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欧阳修不说话,他不操心?怎么可能,就这情况要按平常讲。首先整个京城城防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员,起码都要论个失职之罪,开封府府衙全体人员都以谋反罪论处。所有跟其有关的人员都要一一盘查,收监审问。这里面难道没有猫腻?他只是不想说罢了,那种自找麻烦的事谁要去凑热闹,还是等着事情水落石出,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砰”从院子里传来一阵巨响,着实惊扰到四周人员心里的不安,大部分的人都在惊慌中显着过于恐惧。 “所有人都给我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移动。刚才的响声并不是敌人的袭击,都给我冷静下来,违令者,军法处置!”粗野的大嗓门自然是薛奕在院子里高声喊叫的特征。虽然看不见人影,但那土匪的行事风格倒真能在这情况下稳定军心,也算不亏待他那副虎背熊腰的长相。 距离前往最终大门前的分岔路上,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正在让他的智商下线一会。为了保障总决战时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发挥他那不同于常人的作战风格,现在正在放空双目沉默当机中。 平阳公主掏出她长达二尺的梳妆盒,正在进行锁水上粉的最后步骤,毕竟从她消失到现在,作为一个要在观众面前充当美丽代表的存在,这点时间的打理对她而言还是有点紧促。 “小六子,他来了。”点缀上桃红和粉白过后,蓝色珠眸下散发石墨的光辉,催促那位真真意义上主角,却时常担任丑角的华贵人物不要失了威严。 赵顼的目光瞬间焕发出强化后的熊熊火焰,他俊秀的面庞带着那特有的秘制自信:“等你好久了。” 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迈出步子,过于沉稳的举止可见胸中已有画卷。挥挥衣袖不夹杂片刻尘埃,凸显那浅滩底色后的风雅。白色小冠不依不挠护住发髻,一脸的坦然却充斥敢于直面惨淡的正直。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了,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三人相视过后,心中早就有了可以承载万钧泰山的汪洋了,我们是专业的,我们不会慌。 终于终于终于,这场闹剧收官的最后大戏即将上演,究竟是谁能够在这戏码中角逐胜负呢? 详情请收看大宋风云报为你接下来带来的现场实况,可以通过大宋联络出版社预约全年新闻,首次包年还有丰富大礼,赶紧记下节目附带的方式抢购吧。 “谁给我在关键时刻植入广告啊?” 看来最终决战并没有他们脑海中那样来的那么激情啊。 第六十四章劫道是高危职业 “塞呀!” “阿达!” “油虾!” 摊位老板战战兢兢躲在桌子后面打着颤,鸡皮疙瘩少说歹说也能在地上积攒个一尺来高。手中那把屠宰过多少人类之友的菜刀,看似只对动物界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左脚边口吐白沫的壮汉被揍得鼻青脸肿,右手边立马又躺倒一个失去意识的彪壮男子。这不对啊,明明我们这边将近二十个威武雄壮的猛男,怎么能打不过一个黝黑的破烂乞丐呢? 吕公弼心里可是暗自叫绝,此等男子肯定不是那般外表上的那么不堪。虽然自己并不是练家子出身,可这功夫修炼的过程,他可没在兵营里少见过。一个真真正正有能耐的人,他的下盘一定是按照某种规律进行转换,就刚刚五六个人围住他缩小他动作的余地时,吕公弼就明白此人必然是受到军人指点身法。 我们一般在和人对决的过程中,脚步的腾挪往往是整个人重心摆动方向的提示。在武行里有个铁规律:脚先动,拳后出。你要打别人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自己的身躯总要往那个方向靠拢,所以你膝盖和脚尖弯曲的方向就是你下一次攻击将要发生的空间。 这个中年男子面对包围,第一步并不是逃离寻找一个开阔的空间,使动作幅度变得有力。腰部紧紧绷住重心,双腿之间只留下足够回旋的余地。双拳紧握,暮光时刻防备将要到来的攻击。 “小哥,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好像对军队武术有点门道啊。”瘫软男躲到墙根一旁,扇子遮盖面容,只剩下那狐狸般狡诈视线,对着吕公弼研究的目光发出疑问来。 吕公弼继续观察着,这个家伙来头也不小。前后靠近不到二十秒,他能在被人包夹前就来到摊位最边缘的我这里。神色一丝急促感全无,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我曾经见过这种拳路。” 锐利如白鹤之斗喙,走势如猛熊之擒抱,拳风似猴,步法似鹿。吕公弼只见过一人曾经演示过这套武学。 青苔长发搭在双肩上细细品味着,狐媚男子好似试探般,盯住这个本来毫无关系的少年人:二十郎当青年的模样,双臂松弛没有常年锻炼,右手中指一二指节的中间有明显圆弧形老茧,一般的读书人在这年纪不应该会经常使用毛笔,应该是一位有职权的官员。下盘不稳,双膝弯曲,看来体力也不是特别充足。眼袋厚实,嘴唇开裂,黑色发丝略显枯黄,日常休息几乎不规律。再加上了解一些武艺,初步能判定是何等来头。 男子转过头来望着已经完工的人,心里有些不愉快。叫你打架,怎么能用那些容易暴露身份的功法呢?太极太极,你不用。黑虎掏心,烂大街你瞧不上风格。哪怕就是什么强人锁男的烂招数,哄哄小孩子也是能做到的吧。非要用什么限定绝技,团队里的成员真是连“低调”二字都不曾会写啊。 打完架的人忽视一旁抱怨的眼神,继续应付着不知好歹的贼人: 一个转身,先闪过两人左右开怀的擒拿,随即摁住双方头颅接力撞到一起,再瞄准失去重心的腹部来上一击上勾拳。胃部冲击加上大脑充血带来的晕眩感,两位身长九尺的汉子在轻易间就拜伏在地上,口吐白沫。 吕公弼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搞不懂这种兵家用来抵御外敌的招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仁宗时期,为了抵制西夏进犯。家父曾经带着我出使过一趟西域,我才能够认出在战场下,经历过残酷别离的坚毅: 中原人比不过西夏人那么魁梧,战场上步兵一旦维持不了阵型,身长十几尺的全甲轻骑宛如荒漠上的死神,收割着类似毫无还手能力的牲畜。当时担任整个西夏战事的狄青将军连同时任河东转运副使文彦博,组建了一支特殊的部队,名曰“熊缚”。传闻此营兵士皆能“背负百斤,怀抱粗缸。全员皆能使八丈长戟。”夜袭昆仑关就是此营勇绩。 男子察觉到吕公弼认出什么似的,不时传递信号,让那已经快清场的壮汉手下留情。这可不妙啊,我们的行程可是背着那个恶鬼老头溜出来,偷渡到的京城。要是在这里闹出什么传言,回去后还不是要剥皮抽筋来的痛苦。 邋遢男子眼瞅着最后一个躲在推车后的店家,心里还是多有顾虑。按道理讲,京城里没有几个认识我的人,就算是老爹有几个老友,谁能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看来这京城就是京城,比那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边塞不同,玩心眼的比动拳头的人多。 “好汉饶命,小的只是受人所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店家的菜刀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苦苦哀求,希望自己的小命不要轻易地玩完。 “我不是要问你谁指使的,你为何要在这里盘问是否有人去开封府。”壮汉实在有些懒得思考。要不是肚子饿出来讨饭吃,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现在是力气用的差不多,肠胃喊得咕咕叫,真想问这馄饨还能不能给我下一份。 “砰!”一声巨响,掩盖住壮汉饥肠辘辘的肚子声,打破了三人不同的思绪。 就在壮汉回头查探情景的时候。店家就像逮到机遇般,闪出一道弧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嘴里面还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这种类似于讨人厌反派,心有遗憾的怨念,回响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得,老二啊,你这问话的手段是真不怎么滴。这种仁慈心肠的模样,怎么能问出讯息来?”扇子男拉了条凳子端坐开来,眼睛全是无奈感,真是那不动手还嫌麻烦的主。 “你一点忙不帮,光会在这事后诸葛亮。得,我连饭都没吃上。”壮汉好似遗憾看着锅子,脸上挂着莫名的冲动。 还是很好奇这两个人什么身份,但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速速离开,前往声响发生的所在。吕公弼张望四下无人,遁入巷子深处也失去了踪影。 扇子男观察一切,不操心般戏谑说:“放那个小哥走,行吗?” 壮汉不语,颤抖的双手正在火炉边挣扎,他的内心现在只有那独一无二的想法: “能不能自己下碗馄饨吃?” “可恶,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本来没有意外的任务,竟杀出这两个泼皮来?这可怎么答复大人?” 店老板在夜幕下狂奔着,他现在没工夫去汇报任务的失败,脑海里仅剩下怎么逃脱这是非之地,在此寂静的夜晚,谁又会在乎一个将要离开的人呢。 就在这功夫,店老板不顾眼前经过的路人,满面焦急冲到他人前面,朝着北市的朱雀门匆匆跑去。满面思绪都是离开后,如何开始下一段生活。 难道我的双腿还没缓过来,店老板想着。一定是没有经过这种场面,本来就是大人手下三流的小人物,也没那个身份。 体力怎么渐渐不行了,我记得我平常也有锻炼啊? 意识,意识怎么,我到底怎么了?看着跌跌撞撞的肥胖人影,路人一步步接近他刚刚经过的距离,仍然步履平稳。 我,不能,死在这,啊。最后的坚持挡不住命数的到来,店家躺倒在距离大门不远的街巷,结束了他梦中思考好的一切。 看着血迹一点点延伸,在夜幕下渲染出红褐色的背景,路人依旧不为所动。缓缓经过那人“睡着”的位置,目光连停留都未曾停留,继续走在无人问津的道路上,他心里清楚: 失败者,怎么可能会有新的人生呢? 第六十五章老怪战开场一定唠唠嗑 前进了五分钟左右,伴随着从第三十四章而来,等候了完整三十章的后台杀气,承载着众人漫长等待的期许,才来到第一大章决战的前夕。没错,是前夕。 风风光光的狭长暗道里,一个满腹嫌麻烦,死要面子活受罪,自诩天命之子,框大厦之倾危,实际全程一点武力输出都没有,只想早点回家,逃脱世俗袭扰,家里面杂乱得如同猪窝一般,生活作风严重有问题的疑似主人公。 一个身份成谜,年龄成谜,如果再说下去,某人性命成谜。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弹指间,男子折服,女子自愧。罗衣羽织,镀暮光之彩霞。玉兰雪柳,点微波之清澈。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昏黄下,仍能聚集光亮度不达正常水平的光辉,照亮她大众典范,出人一头的盛世容颜。不顾某人快要暴毙的脑回路,她缓缓而立,面露微笑吸引眼球,估计连老鼠看了,都会心花怒放。作为登场后女性颜值担当二人组中,率直洒脱的代表:平阳公主,玉阳亲冕下! 最后一位,他性格诡异,却总能在出其不意之间,控制全局;他智商堪忧,但至今为止的变换,都在思绪之中;他全程搞笑,可为了一碗瘦肉粥,不惜亲临战场,身先士卒。一切问题的根源,一切故事的开端。为了他名义上的面子,各方人马都深陷其中。他就是,当今圣上:赵顼! “我抗议!”荀彧率先发难,高举抗议木牌,一副受了欺负,没地喊冤的架势,对着墙壁申诉。 “尽管平常作为男士,我们的风评一直被刻画成不招人待见。但我为了生存,这次就不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了。”赵顼摆摆手,全然不想受到牵连。 荀彧呸了一口:“你还有资格跟我在这称兄道弟?你看看你这段话哪里有贬低的意味在里面?难道你偷偷动用皇室力量,帮你在评语上加了特效不成吗?”扣扣鼻子,跟三岁小孩一个德行。 平阳公主作为三人中描写最多,修辞最多,文学水平成分最多的人,自然而然要说句不客套的话:“你要是在意形象的话,我觉得你可以申请自传,到时候可就没人跟你抢出场格调了。” “哼。”荀彧小家子气还没出够,但他心里明白,这就是世间大众都要经历的事件:首次大战前,必然要来上一番介绍。不然怎么对得起幕后工作者辛辛苦苦,给你铺垫的剧情。没错,那个正在干工作的某人,我现在正在夸你兢兢业业,不辞辛劳。麻烦您下次多给我几个特写镜头,阿里嘎多酷赛以马斯。 赵顼盯着那类似于南蛮之地,求神祷告的虔诚模样,心里暗想:这荀彧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什么通灵之术,鬼晓得他在干什么。按照时间上来讲,等他结束仪式,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东西出现。 “看来这就是那个老鬼准备落幕的地方了,应该说不愧是公孙策吗,这装潢感觉不像是正常人的手笔。”平阳公主左指着昏黑前路隐隐约约的建筑物,暗自称奇道。 血红大门挺立在三人面前,显得过于阴森吓人。正中央画着青面獠牙的催命判官,宛如阴间入口一般令人胆寒。赵顼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心神仿佛被这画像中的妖魔锁去,整个人的神志都有点忽烁不定。 荀彧不以为然,他怎么不知道这些府衙暗道里,都会隐藏什么机关密室。这间房子应该是专门设立,用来询问一些见不得天日的事件的私刑室。不过自打包大人就任开封府以来,这间房屋就暂时废弃了,也不知道近几年有什么变化,着实有点可疑。 “荀彧,你知道这地方的来历吗?”平阳公主擦了擦门上的灰尘,积攒不多,好像是最近才启用的。这也意料之中,毕竟那几个家伙也不是早有图谋,估计也是迫不得已才把这房子拿来当做据点。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个废弃的屋子,但我早就离开开封府当差了,你就算现在问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外行人毕竟是外行人,怎么能跟我这种干过游侠职业的人对比,也太瞧不起我的行业操守了。我怎么可能轻易就泄露出别人家的秘密呢,毕竟出来混,没有个打探情报的能力,怎么在这道上叱咤风云呢? 平阳公主眼看这家伙不情愿说,干脆一把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赵顼想了想,荀彧这家伙从来关键时刻靠不住,我还是跟着那个老妖婆,起码人身安全还能有点保障。匆匆忙忙迈开步伐,却跑进看不见的光芒里。 一个个猴急,都不探探风声再决定,全然一副早打完早收工的态度,你们还是吃盐吃的少,就一般的套路,怎么可能在这里就给你介绍齐全?你说对吧,某位。荀彧还是荀彧,不着急,不着慌,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展昭展雄飞,当年叱咤京城,名气响当当的皇家御猫。一手幻影剑法不知击败多少高手,但今日显得过于操之过急。尽管年纪上已经有些老迈,就单单身法上的矫健,依旧能看出平日里丝毫未曾懈怠过。就连本人也在纳闷,自己为什么给不了对手一个绝杀。 “师傅,你还记得曾经你说我,行事我行我素,学艺心浮气躁,就连对待姑娘也是直来直往,没有一点点你的影子。可我现在看您,怎么那么想曾经的我呢?”白玉汤吃力接着剑招,一步两步的小心退后着。不过看样子并没有像那边决战来的那么痛快,好像这师徒二人并不那么在乎谁赢谁负。 “口舌之快,不愧是学习了那老公孙的饶舌技巧,也就你和那个人能搞在对决中如此放纵,全然不考虑结果如何。”展昭觉得有空隙,随即朝着对方腰部直刺一剑。可那白玉汤就跟提前算计好的,身子往外一缩,反而是让自己闪了个踉跄。二人原本胶着的战局,现在又分离开来。 白玉汤看着划破的衣服,有点无可奈何。正面对决的话,师傅吊打他是迟早的事。一昧闪躲也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要不我也请个外援,让老人家心愿诚服?可我现在总不能到东南老家,去把师娘请过来给我助阵。我也不想学那不入流的手段,毕竟一个学武之人,还是要有点武者尊严。 “徒儿,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对决?”展昭突然转换话题,好像察觉到白玉汤的思索,也不着急进攻,步伐放的充裕起来。 “我觉得,就是您老人家自己找罪受,明明安然告老不就行了,还出来趟什么浑水?”白玉汤可不管展大侠的脸面,啪啪打的对方有点脸红。 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一点都不给人留情面:“那你知道为何我还要坚持吗?” “鬼晓得您怎么想的?要是拿那些条条框框做理由,我觉得今夜肯定说不完。” “明月当空,渡过了昨日就剩下初升了。反正开封府从头到尾都没赢过,你却想坚持什么呢?” “谁知道呢?恐怕这月亮老伯也不曾想过。”白玉汤摆起招式,目标直指对方下盘。 果然年轻人还是精力旺盛,看来这架不打不行啊。 柔和的白光下,剑与剑的对决,是堵上二人信念的又一次交锋。 “第三回合了吧?”展昭看着那坚毅的目光,仿佛二十多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一样。 “觉悟吧,贼人展昭,束手就擒,我要逮捕你归案。”白玉汤充满觉悟的回应着,就跟当初二人练武的光景一样: 很傻很天真。 第六十六章最终房间并不是好找的 “看样子他们已经发现这里了。”站在公孙策身后双脚有些发麻的马汉,仿佛释怀一样坐了下来。老脸上稀疏的皱纹松弛开来,对眼前的情况全然无所谓。 公孙策看着棋盘上松松散散的人偶,心里打着算盘。右手中指推倒最边缘房屋上恰似展昭的棋子,半开玩笑的说:“怎么现在一副大义凛然,准备赴死的觉悟?这可不想平常不怎么动脑,只知道听从命令的你啊?” “你有这功夫埋汰我,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收场。真要说起来,这个地下城的真身估计他们还没发现吧?” “你指什么我可不清楚,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明面上开封府用来存放‘死囚案宗’的密室,又有什么不对的?” “就算对方有人可以拉低智商,不察觉到你的意图。恐怕还会有人顺着你留下的陷阱,找到真正的秘密吧。”马汉指了指棋盘上右下角的一对男女,提醒公孙策不要忘记什么。 公孙策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所谓的漏洞,并不是一个更加具有诱惑的陷阱呢?本来那个房间就没几个人知道,能够上钩的猎物,不正好就是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吗?‘幕后黑手’可是最期望看到这种场景的发生。” 马汉没法子继续跟这个只会打哑谜的人对话了。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懒得和这几个动脑子耍计策的人掰扯。是自己不听从大人的劝告,非要逞能,到了今天怎么还能埋怨什么呢。 “不过,这次还是有很多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发生。王朝可不就栽在一个本应该毫无关系的人手上吗?”公孙策抓起一个白衣人泥偶,打量起来,眉宇间有些在意。 “我倒觉得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本身这件事就很奇怪,怎么还会存在比这样还奇怪的事呢?” 这傻大个话粗理不粗,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看他了。公孙策听着独特的道理,看着正中央棋盘上三个明晃晃的小人,嘴角一丝邪恶的微笑: “还是让我们观赏下,真正的好戏会是怎样一副画面吧。” …… 自称十八岁的荀彧荀文若显得有些急躁,并不是因为内心深处嫌麻烦的性格特点,但他的脚步确实有些紊乱。 年少轻狂富有活力的赵顼拼命寻找着,为了一份只有限时才有独特滋味的早餐,一种面子上过不去的尊严。他的作为始终都只有一个坚定的方向。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会,这都把房子里面找遍了,还不是没有找到出口在哪。”平阳公主呵斥两个没有一点团队配合的独行侠,凶神恶煞倒有些出人意料。 “鬼晓得进入最终关卡还要自己去找敌人在哪,哪里有这么不良心的设计理念,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嘛?”荀彧发出内心深处的不满,对着墙壁上四面八方的大门怒吼着。 “朕觉得这些家伙就是在为难朕,早知道不去神机营,到工部找些拆迁队,这事早完了。”赵顼好像有些不耐烦。望着大门前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极力挥舞着拳头。 平阳公主打着哈气:“你们两个还是省点功夫,一会真要和对面打起来,就你们这三脚猫的架势,我看也不用明早回去喝什么粥了。”望着墙壁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每次站着说话不腰疼,朕都懒得吐槽你这个装出来的公主角色,明明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宫里面好多假山给劈开的。”赵顼劳累过度已经有些失了智,竟然敢出言不讳和隐藏战力互怼,这样的表现可真是难得一见。 不过平阳似乎并没有计较,仍然查找有什么密道暗门的可疑地方。不过一般而言这种举动,往往是对于一个事物失去兴趣的开始。 “与其在这里绕圈圈,不如考虑一下到时候真要打起来,怎么出手吧。”荀彧转移话题。反正这两个家伙一个边缘打酱油,一个连加油助威都不会喊,还要别人帮他干活。我何尝不能思考一下到时候怎么卖队友?果然这家伙的如意算盘都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一面。 “朕首先以理服人,跟他们讲道理。然后再以理服人,让他们把帽子还给我。最后以理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完美收官。”赵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竟然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你要是能靠着这功夫一统天下,我觉得你太爷爷都能被你惊醒过来。下一位还有什么见解?”荀彧压根连参考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跳过问起了这个似敌似友的女子。 “如果单纯论战斗力,我一个人都能解决。不过,这件事,你还有话要问我对吧。”平阳公主察觉到荀彧的意图,捉摸不定的回答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荀彧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这几个家伙。不过既然已经下进锅了,起码也要尝尝味道,再说好吃不好吃。半信半疑试探着对方说:“那我就可以考虑,你也能参战了吧。” 平阳公主好似不理睬的态度,勾着中指似乎在说:你只要敢用,我就敢上。 “朕觉得还是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皇冠好处都有啥,只要会说话,就能回来了。”看来这家伙满脑子里还是那么的不切实际,荀彧对赵顼这神经质的表现十分疲惫。朝着一旁陈旧的木柜,也不管到底积了多少灰,就那么靠了上去。 平阳公主巡视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玄机:“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厅的格式,跟上面的大堂摆设一模一样:老式的审案桌,断了一半的大板。就是一个小小的衙门。” 荀彧瞅了瞅背后的柜子,每个架子上都会有数十道整齐的竖条纹路,整个尘土掉落下来的形状正好和书本排列出的规律一样。 “很正常吧,朕也巡查过不同府司用来存放档案的密室,基本上也就是统一规格。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不成?” 说着这话,荀彧察觉危险的器官突然觉醒了一样,这样的戏码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似的。如果本人的直觉没错的话,一分钟后我就会后悔赵顼把这话说出来。 “这里怎么有个红色的按钮呢?真是好奇怪的呢。”平阳公主瞧着大写的“危险请勿触摸”提示,全然不顾荀彧那好似“队长别动手,自己人。”的提示,双手不停盘着那圆润的物件,甚至有些妩媚。 “这个情形,朕怎么感觉这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那不到零点零零一秒的功夫,我们的皇帝陛下首当其冲成为了女人乐趣的牺牲品。 荀彧满面不情愿地远离着平阳公主,额头上的汗珠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我要说我不想,你能不能饶过我?” 平阳公主笑的跟仙女一样,那满面而来的慈祥倒像是西伯利亚荒原上瑟瑟呼啸的北风,从脚后跟都能感觉到渗人的恐惧。只见她轻轻用紫藤花装点的指尖按住那荀彧命数中最后的一棵稻草,十分开心欣赏将要发生的一切。 荀彧接受了,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在落地之前,他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我翻你家的皮皮水。啊啊啊啊!” 女人满意似的瞧着那个垂直下落的身影,随即跳了下去,从容不迫的表情好像在说。 欢迎来到深渊,我的朋友。 第六十七章真有三分钟定律吗? “哈啊,哈啊,哈啊。”面色发白,双腿连站都站不稳,就连想要再去抵挡一次进攻都过于吃力。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妹控加萝莉控的书生仍旧在倒下去的边缘摩擦着。 “你还真是缠人,要是平常的对手,早就被我不知道打趴下多少次了。”对面的女子挥舞着匕首,那态度略微有些赞扬,但从眼神空洞,脸色冷清上来看,仿佛在说:“这死蛆虫怎么还不倒下,真是恶心。”反而这样子死皮赖脸的坚持,总会迎来被女子说成过于享受虐待过程的结论。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代人的审美总有那么奇葩的地方。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及笄之年往上的女人,那种成年后失去天真,一副阿谀谄媚,真让我冒一身冷汗。大汗漓淋已经浸透衣物的柳永显然关注点有些错误,脑海里依旧想着恩师那天的命令: “柳永,如若我让你去偷一样物件,你可会为我效命?”欧阳修端着茶碗,慢慢品味面前男子的一筹莫展,好似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柳永不答,他小心翼翼窥探着躲在帘幕后的少女,内心百感交集。望着那双担忧的小脸,不敢多看一眼就要涌出眼眶中的泪水。他何尝不知这次京城之行名义上的奢华。用着不被察觉的腔调极力反驳着:“就算我柳永是个不受朝廷待见的书生,可我也有作为一个读书人恪守的本分,我不能为了名利去行不义之举。” 老人家不为这套说辞动容,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击溃着柳永内心的防线:“那恩师我如何对你的大哥二哥有个交代呢?毕竟这事不是凭我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你,可我这老师都能扯下脸皮在这请求你,你也好歹多考量考量,再作打算如何。” 柳永何尝不知,家中的兄弟们都是为了自己,才在朝中不停地张罗: “老三啊,你看看工部侍郎的千金怎么样,人家芳华二十,跟你可是门当户对。听二哥的,我好帮你在工部谋个差事,别一天去哪风云场所,传出去多不好。”员外郎的柳三接笑着劝他有些痴迷的弟弟,满面而来都是家人沉甸甸的关爱,倒叫人承受不起。 “老二啊,那不管用。仁宗定下的规矩,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更改的。就算三弟能当上官员,也不一定能享个清福。还是听你老大我的,刑部尚书晏殊手下的幕僚。我可听说人家家的二小姐对你可是情有独钟,最喜欢你写的什么《征部乐·雅欢幽会》。还是找个好人家,起码不愁吃穿啊。” 大哥二哥的好意,我何尝不能理解。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写了这么多的哀怨情词,偏偏都只是为了那朵含苞待放的清雅百合,并不是那所谓的感叹时事,失意忧伤。 看来这防线还是过于脆弱了,只需要再加上这一道烈火,顷刻之间便能瓦解:“就算你可以不顾自己一生颠沛流离,可那个小姑娘怎么办?你总不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可要知道,她为了你……” “够了!我答应便是。恩师你可要给我好生照顾她。”柳永一怒之下便离开坐席。少女看着那满面的不满和愤慨,想要放声,又害怕给他的内心又增添一道刀痕,只得小声抽泣,不让他人察觉。 “老地方,等着你。办完之后记得自己去。”欧阳修松了口气,当反派的感觉真不好受:“小姑娘别哭了,老伯又不是故意这样对他。” 小女孩挡住那已经花了的容颜,内心里除了哀苦,还要什么呢:“可你这是要害他受罪,如果是为了我而去,那我宁可不要那未来可知的幸福。” 说得这么义愤填膺,搞得我这个老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这年头“坏爷爷”也成了令小孩啼哭的对象了吗?欧阳修头一次感觉到比当官还累,累到自己实在是不敢有丝毫喘息。但这事总得有人去做,哪怕这张老脸被人嫌弃。 房屋内静得出奇,甚至连少女微弱的呼吸声都能数清。老人喝了口茶,满脸的嫌弃:真苦。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好奇这个吕玲珑到底在干什么。柳永的思维还停留在这个相视不过几天的女子上。打见面以来,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不像是能够为世俗所改观的人,吵吵闹闹,胡搅蛮缠,甚至过于唾弃别人对他的好意。可瞧这架势,又不像是一个表面上装出来的深闺小姐,着实有些困惑。 不过我也没工夫担心别人,自己今天的体力早已所剩无几了,经不住对面接下来的攻势。我要想个法子,起码也要知道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柳永灵光一闪,跟着对面攀谈起来:“吕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这样针锋相对,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女子不为所动,锐利的刀光没有丝毫松懈的可能。不过她也在想些什么,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在意拼个你死我活。 “吕小姐,在下不知道你是受什么人指使。不过我们的目的基本上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帮人做事,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搞得不可开交。” “如果你也是为了找东西而来,那您大可放心。我们之间至少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大家都可以自行解决,然后各回各家。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柳永尽力用口舌说服对方,可似乎并不奏效。不过打一开始,他也想到了这点。距离下次三分钟爆发还有几分钟,只要能拖过去,起码还有翻盘的机会。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女人对这边试图规避的男子打着诳语,本身压根就没有在意对方的存在。双足摆好箭步,只需一瞬就能再次发起又一次绝杀。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你后进去也没事。只要您吩咐,我都不介意。”柳永不惜面子,贼眉鼠眼的就差给人下跪,恳求对方大发慈悲。 女子晃了晃神,不行,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家伙真是自我意识过剩,完全不在一个频调上。她似乎并没注意柳永的举动,双目紧紧盯住对方身后的举动,不敢有半点懈怠。 完了,语言攻击不起作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柳永双腿一蹲,似乎要硬接对方大招的感觉。 那女子毫不客气,左右脚犹如疾风迅雷,还没看清楚动作,匕首直指柳永咽喉,只要一刀,就能身首异处。 小妹,我还是太年轻了,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男子放弃了抵抗,三分钟的发动条件看来过于严苛。 一柄银枪划过天际,直插在二人面前。女子望见突然来袭的招数,下意识抬高了手肘,那一刀从柳永头上两寸的地方划过,刮断了不少发丝。 正当她想要稳住身躯,一记直拳就冲到她的面前。女子来不及闪躲,只好用匕首阻挡攻势,后退了几步靠在墙根上。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但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大叔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感觉走错了地方。 柳永这才意识到:恐怕自己上了自家师傅的当了。 第六十八章三对二还是一打四 坠落带来的失重感,使人很不舒服。荀彧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整个人的身躯上似乎有什么厚实的重物,对他的后背带来沉重的打击。他也是刚刚发觉,离自己位置不远处的那个人正在大笑什么,不过为什么这个人的嘴是倒着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上面的到底是谁,把朕压得喘不过气了。再不起开朕就要治你个谋逆罪。”赵顼显然有些忍不住了,犹如猛兽嘶吼极力摆脱着什么。这反而让荀彧了解到了实际情况:自己的身上绝对是那个体重超标的皇上。 “你们两个废物,连一个女子的体重都承受不了,还在这里要什么面子?还不如赶紧回家找妈妈,好让她抚慰你们心里的创伤。”最上面的人断然不会理睬当作沙包的二人,满是嘲讽般对着底下的抱怨回复。 平阳公主下来前,仍不忘对着赵顼不算结实的后背来了一脚,疼得他抿住嘴唇差点喊出来。按照平常讲,大不敬的罪名可能都要跟珠峰一个高度了。 “你们两个平日里都吃了多少饲料?怎么我感觉背了两个大缸一样?就这样出场,不正是让人看笑话吗?”荀彧感觉身上的重量少了许多,便立马起身站立。 赵顼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幸亏他单手缓冲了一下冲击,要不然他全程就只能当个道具摆设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让朕也加入列祖列宗的牌坊里啊?朕一定不会……” “不会什么?”平阳公主的瞳孔竖直得犹如弯弓利箭,瞬间击穿了赵顼刚到嘴边的埋怨靶子,替代的东西只能是无声的抗议。就那跟个被抢糖吃小鬼的样子,一点看不出这家伙有些皇室威严。 “虽然我很期待看到你们还没有开打前,就已经内讧成为一盘散沙。但是我还是期望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反派的立场,就那样自顾自地吵起来,我们这边可是很难办的。”公孙策像是要充当一下调停人的意思,竟然催促起敌方势力停止无谓的争吵,相对退让,照顾一下大家的脸面。也就是这样的组合,才能让对手好心肠地体谅一下。 荀彧擦擦袍子上的脏东西,看似装腔作势对着他们说:“你们还是放弃吧,只要我荀彧大爷一出手,瞬间就可以秒杀你们。” 这种类似于将死之人遗言一样的东西,众人都捂住脸,表示不认识这个傻吊。全场竟然配合默契的一致起来,这感情就像是跟你抢了多年妹子的情敌,突然因为一个搅局人的加入,一致对外起来。该说是角色气场还是被动技能,这样祥和的对决场景,绝对不正常。 “你们好歹尊重一下反派的职业操守好不好?能不能赶紧给我进入主题。你没看到我们这边老实人一样的农村小伙,已经都忍不住要吐槽了吗?” 公孙策指着连搭理都不想搭理的男子,他才刚反应过来是在叫他,惊慌失措,甚至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果然奇葩是会传染的,指不准那天所有人都会同化成大傻子。 赵顼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这要是把龙袍穿出来,早就估计烂到连型都不剩了。这也就解释了前面,为什么连路人都认不出来,这位大哥是何许人也。就从他平民化的装扮来看,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路人甲呢。普通的帆布鞋,普通的平角裤,普通的红棕色衫子。估计能看出他有点地位的,就是那右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板戒。说不准你把龙袍穿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荀彧洋溢着微笑,这时候不利用一下自身的特技,占据先机,我怎么能作为一个谋略家在这道上出名呢?对着公孙策盘问起来:“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种像是接收到指令的台词,让这位一头雾水不知道如何开场的反派,头一次感受到了尊重:“哈哈哈,你们要的皇冠就在我这暗门后面。”这种莫名其妙的爽快感是怎么回事?难道能说出这样的台词,都会有这种类似升天的感觉吗? 赵顼好像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极力对着对方说着大道理:“大家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看,我是我妈生的。你是你妈生的。大家都是战胜了几亿个对手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彼此都不容易。我们还是……”平阳公主见不得这人废话,一手刀就让这位本来有点戏份的角色杀青了。 “虽然失去一个人,但我并不觉得战力有什么损失。”荀彧有点好奇这边的举动,但他也没工夫再做多打算了。马汉的巨剑早就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扑过来。 公孙策笑而不语,拉开面前的棋盘依旧端坐着。嘴角如鹰钩一样地上扬,让人浑身不自在。 看来这公孙策并不打算直接利用优势兵力对付我,也不知道打什么算盘。荀彧的目光停留在马汉身上,这个魁伟的汉子,是否真像传闻中那样武艺高强,这还有待证实。 二人腾挪脚步,以公孙策为圆心不断试探着对方。二人的目标只有双方第一招的瞬间,胜负就只会在那一刻决出。 马汉率先发难,抄起大剑全然不顾一切地冲向对方,张牙舞爪好似野兽。荀彧看住对方招数,仍然聚精会神,像是在等待着机会。 “叮铃,当啷。”二人的动作在公孙策的周边停下了,全然不知发生何事,显得过于平静。 首先是马汉,脸色黑青像是中了什么招数,嘴角流出鲜血倒在地上,嘴里支支吾吾好似说着什么。 荀彧依旧保持不动,那把本来插在腰间的铁扇,不知何时到了身后,左脚边好像有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果然,你还是要背叛我。”公孙策的剑悬在半空,锋芒处浸透的鲜血,阐述刚才发生的事实。 “这是我的报应,怨不得别人。我最大的遗憾,还是不能亲自解决这场闹剧,真是对不住包大人的恩情。”马汉的右腹部涌出鲜血,刚才极力想要杀死公孙策的一击,却因为失了先机而断送。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仅仅是为了坚持,就放弃开封府多年来的养育,你这样做值得吗?”公孙策在哀伤,他却不知道在哀伤谁: 是为了坚持被自己伤害的好友;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脏了手的众人;还是几十年来不断教诲他的包大人。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动了感情,这跟他的教条背道而驰。看着那洋溢着幸福的面庞,他忘记了刚刚经历过的背叛,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反思。 马汉心满意足的躺下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傻呵呵的也不错。这感觉就像是每年例行的赏花会一样,望着包大人满面春风品味小酒,展大哥和白大侠的推推搡搡,他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啊,我也能好好躺在草坪上欣赏风景了!男子笑了,连那粗犷的面颊都似蜜一样的甜美。他只期许: 这梦,暂时不要醒来。 第六十九章展大侠的育儿经三 展昭作为一个长辈,他要做到长辈对小辈的关怀,让他成为一个具有向善之心的正直之人。同时,他又作为一个老师,需要教导他如何用合理的方式,对待生活中所有扑面而来的事件,引导他做出符合伦理的正确行为。最后他还要化身成恶鬼,毫不吝啬,严惩过失带来的后果。 总之,展昭很忙,忙到他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去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何尝不知晓,那天白玉汤的满身狼藉,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女孩子,挑战了比他力气过大的对手。他又因为这件事而犹豫,大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并不能用打一架,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 于是,展昭又很苦恼,苦恼为何当初要接养育孩子,这种比抓捕犯人还要麻烦的累活。 作为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捕快,他从来没有在意。因为抓捕犯人是他的本职工作,只不过朝廷需要一个民间英雄,给大家树立一个除暴安良的正义使者。他仅仅是恰好适合这个角色。 可是养孩子,他却一点没辙。吃饭,喝水,上厕所。调戏女孩子,上房揭瓦,偷偷拿走包大人的惊堂木。只要跟人有一条的关联,他都要去考虑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这个小祖宗不满意。 结合以上几点,三十刚出头,正是人生最拼搏时期的展大侠。面色饥黄,体态瘦弱,感觉已经踏上了自己的下坡路。 他也经常去询问老一辈,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答案。 包大人曾说:“这养孩子,就跟整理陈旧的案卷一样。时不时,你就要小心侍奉,不敢怠慢了它,要不然稍有闪失,上面的字迹可就会消失不见了。” “小白,这有上好的花糕,你要不要尝尝啊?” “吧唧” 花糕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一辈还是太娇惯了,这样不利于一个少年的成长,看看同龄人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记得马汉也提到过:“俺们村对娃娃,那就是放养啊。你看看俺,力气大,能吃三碗饭,那都是小时候跑出来的。俺觉得,展大哥你也可以弄一弄。” 展昭,白玉汤又双叒叕把小女孩的肚兜偷走了! 头疼啊,这放养看来都快成山大王了,我还是要找一个有智慧的人帮忙出出主意。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公孙策读着书本,不太待见对方。 “作为开封府公认的智囊,你应该有法子帮忙。” “皮鞭,蜡烛,老虎凳。现在组团购买,我还能给你外带一副手铐,你可以考虑一下。” “啊?我不是要审问犯人。” “那我也没有办法。当初包大人选择你来当那个小坏蛋的指导者,我就没有理由再去出谋划策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用你的方式处理吧。” 自己的方法?公孙策的话萦绕在耳边。我有什么方法?难道真要让我对待犯人一样对待孩子?展大侠头一次被一个开放性命题,显得手足无措。毕竟自己的情感经历,也是别人帮忙参活,女方主动求爱,这才让他这个耿直的单身汉,品尝到了什么是爱情。可这养孩子,没有参考,没有假设,就跟真刀真枪上战场,一个失误,全盘皆输。这到底如何是好? 此时的展昭想起了那个人,那个让他感慨万千的风流浪子,那个不为世俗动摇,依旧我行无素,活出真我的江洋大盗: 真以为人人都需要一个一应俱全的保姆,才能活下去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人家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还能一辈子把他约束了不成? 于是展昭放弃了思考,他依旧沉迷于工作,保持着开封府三百六十五天全勤的认真态度。对待白玉汤,好事不褒奖,坏事严惩处。这反而让这个孩子,自觉自律了起来,有着一套自己的做事方式。 展大侠依旧还是那个展大侠,白玉汤则成长为不逊色展昭的一个成熟捕快。这本来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师傅,你怎么还不倒下啊?”白玉汤的体力已经过于虚脱了,那柄宝剑晃动的幅度使空当愈发加剧,就算下一秒败下阵来也没什么不可能。 展昭却很舒畅,那还未褪去华美的容颜极力享受对决带来的快感,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快活过。脸上的皱纹也开始翩翩起舞,和着那通体黑亮的明锋冒出别样的火花:“哪有徒儿没放弃,师傅就倒下认输的戏码?难道我没有教你什么是剑客之道吗?” 白玉汤哑火了,他甚至感叹苍天为何给自己找来如此克星,连一丝薄面都不赏赐的师傅。他也感到十分庆幸,庆幸自己的师傅就是这样耿直的人,不会为了私情而放弃武者的尊严。手上的剑也感受到他的觉悟,奇迹般地如磐石一般沉稳。 二人你来我往,月光从微薄到圆满,从昏暗到清澈。只有交锋,不停地交锋,才能让这两位剑客感受到活着的喜悦。 “师傅你还是有些过分,明明湛卢是天下五剑之首。这不瞬间提高了我败北的可能吗?” “兵器只是承载人的物件,哪有你这样的歪理邪说?看来你还是平日里偷懒了,没有好好体会我教你的剑法。”展昭虽然游刃有余,但他明显感觉一定的吃力。即使岁月的变化大大降低了招式的精准度,可也不至于这么的难解难分。前前后后都第三回合了,这小子还没有一丁点的退缩,反而愈战愈勇。难缠啊,小鬼。 展昭渐渐加大宝剑的力度,本来轻快的剑路变得愈发犀利。白玉汤顿时感觉自己的虎口灼烧起来,还没来得及调整,便被对方一剑砍到了左臂上。 “看来我逼出您最后的体力了,师傅。”白玉汤仅仅只看了一眼伤口,便立马调整姿势准备下一回的进攻。剑尖上流出几滴鲜血,看着无比腥红。 “那你还是有些小瞧我了,我起码不会像刚刚的老头子一样,被什么奇怪的招式解决。你还是收起什么奇怪的想法,好好接受败北的感觉吧。” 明明都已经五十岁了,这脚法怎么还如此迅疾。没等白玉汤做好防备,展昭一个突刺,便插到了左胸前。白玉汤只得退着步伐做着守势,伺机寻找机会。 “难得可以检验一下剑法,你难道不打算出招吗?”展昭不给余地,黑白相间的发丝飘散着,十分痴狂。劈,砍,刺活出了节奏感,不禁称赞,那犹如鬼魅一般形忽不定。 白玉汤后跳一步拉开距离。师傅还没用上绝招,就这样耗下去对我不利。没办法,只能先揭露底牌了。右手反握住剑柄,剑锋倒挂倒有点像是螳螂的巨钳。 展昭看的有点出奇,我什么时候教过他这样破绽百出的招式?这小子到底从哪偷学来的技巧?他并不在意,仍然持续着优势进攻。 这样把心室暴露出来,难道不是给对手机会吗?胜负已分! 湛卢在天际中划出一道弧线,名震天下的五剑之首头一次被人打飞,这感觉竟有些奇妙。展昭退到一旁,尝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也没见过这样奇特的剑法。 “最后阶段了,师傅拼死一战吧。要不然你只会输在我手里。”白玉汤显得过于沉闷,似乎并不感觉到丝毫的喜悦,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不成功便成仁。 看来这小子偷学了什么功夫,才能让我吃他一招。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展昭的每个器官都在沸腾,这种感觉只在当年和白玉堂手里感受到过。 漆黑的名剑竟闪出耀眼的光辉,它似乎更加雀跃,享受着酣畅淋漓的战斗。 微风吹过发梢,感受到一丝凉意。谁又能知道鹿死谁手呢? 第七十章“继承”白玉之人一 在师傅传达包大人病重消息的时候。我有幸见到了一位只出现在章回传记中,有着传说的江湖侠客。 对于他的到来,师傅似乎并不想见到这个人。这满面犹如海藻洗面的胡乱感,是除我掠夺小姑娘肚兜外,头一回见到。 在我的印象里,只要提及“白玉堂”这三个大字。我所有记得住的女性都会异口同声地发出“呀!啊!阿伟死了。”这种犹如疯狗抢食一般的尖叫。虽然这样评价她们的形象有些不好,但我实在想不出那种甩着头发当拖布的痴狂,该如何形容。 正如同大多数情况下,传言依旧是传言,我倒觉得他就像个普通人。黑衣,黑裤,黑鞋。这种江洋大盗必备的出行服饰,倒让人觉得有些落伍。不同于仁宗时期,自打江湖上的飞贼们学习了只有书中才会描写的抛头露面以来,他们就再也没有把自己的脸遮住。 这里我就要吐槽一下,明明偷东西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才要遮脸。可反而为了让大众认识你,自觉地摘下面罩。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群人的思维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但往好的想,这样反而使得开封府的破案率,比上时期增长了二十个百分点,所以大家其实都为此感到开心。 白玉堂黑纱下野狼般的嗅觉,觉察到了我的好奇。掀起罩子,让我看到了那张“玄乎其神”的脸: 人终不敌岁月沧桑,比起师傅的黑黄色黯淡山脊,白玉堂的面就跟河西走廊风貌一样略有起伏。额头上的法令纹和颧骨的突起,形成一个浑然天成的倒三角,显得过于深邃沉稳。不同于画像里的江郎才俊,白雪一般的肌肤早就被所谓的泥土浸染,有些消融。双目有些浑浊,眼珠被两条深沟长带拉得过于低矮。 发际线越来越靠后渗出不少棕黄,倒有点南蛮人的感觉。这种路边拎出十个,有九个雷同模样的大叔。估计多少花季少女的梦想,都要随我口中的描绘而随之破灭。 这也是必然,你看看我师傅那个鸟样子也就能知道。明明年轻时走得是稳健派,老了也只能耷拉着驴脸,跟脚底板一样惆怅。这话当然不敢明说,也就默默留在心里,当成茶余后的玩笑话。 说起这位的经历,传言他是风一样的男子。什么开封斗御猫,皇宫题诗杀命,盗三宝,困御猫,捉水怪。斗人觉得没档次,斗官觉得没意味,斗怪觉得没亮点。总之一通吹捧过后,这种身份成谜的男子,往往就成为了闲言碎语的“幕后主使”。 “听说了吗,皇宫里的鸡被偷了。” “白玉堂干的。” “听说了吗,相国府里的狗死了。” “白玉堂干的。” “听说了吗,庞太师的小三出走了。” “白玉堂干的。” 一切用常理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说成是白玉堂干的。可我就算把双眼挖出来看,也没瞧见这位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当他得知包大人病重时,眼角流出的泪水,我只觉得他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为了恩情默默伤悲的普通中老年人。 从我跟他见面以来,我从来没有和他攀谈过。这并不是说我不愿意去和一个长辈聊他的过去,只是整个过程显得过于伤感。在一代清官包龙图日渐消瘦苍白的日子里,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的面庞上挂着些许笑容。 师傅在感叹,感叹岁月流逝,人却抓不住时光的尾巴,只能独自接受一切。公孙策静的发奇,他那本来就有些奸诈的脸现在又加上了一丝阴森,仿佛就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恶行,做着最后的清算。而这位白玉堂,只是看着,单纯用那老迈的眼神望着。我忽然发觉这个早已没有年轻风范的人,眼神中又变得清澈透亮起来,犹如研墨的池水,漂出漆黑过后依然那么的蔚蓝。 在那不到一周的时光了,要说我最烦恼的事,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幽怨,而是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十分头疼的人。 “老头,老头。这就是你口中左一句思念,又一句回忆的开封府啊?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强大的气场。”这个黝黑年少的青年,就如同没见过世面的田野汉子,上下打量着整个开封府所有的事物,让人觉得非常无礼。 我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人的,可他偏偏要对着我这身行头品味起来:“捕快的衣服好逊啊,红不红,白不白,棕不棕。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还不如我自己做的麻布衣。”那扭着头散发出的嫌弃感,总感觉这人是来挑衅的。 “那个这位兄台,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在这里窜来窜去的,这样会影响正常秩序。” “哎呦,这个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说出来的话都是文邹邹的,听得我直冒冷汗。”青年嘴皮子抽动着,甚至有点犯恶心的对着这边干呕,让人十分不快。 要不是师傅拉住我说:“毕竟他现在是客人,你还是不要动粗的好。”,我就差撸起袖子替他师傅教教他什么是教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人就是我小时候的成年版。俗话说,人总有不想去回忆的过去,这点我感同身受。 “展招不可造次,别妨碍人家处理公务。还不为你的失言好好道歉?”白玉堂像是训练烈马,对着这个毫无规矩的人命令着,总感觉这两位的关系不一般,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见男子爽朗笑着,用他那蹩脚的官话做着自我介绍:“哎呀,大哥真是抱歉。我叫展招,扩展的展,招手的招。还希望你多包涵,多包涵,呵呵呵。” 这小子也叫展招?对我异样眼光没有丁点解释的师傅,用他经常性的沉默回答了我的困惑。那种无话可说却好似千言万语的感觉,着实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也只好不情愿地报上名号: “在下白玉汤。” “白玉汤?老头老头,这有个跟你名字很像的人唉。老头你说说嘛,别走啊,说不定你们俩还有什么故事呢?老头?老头!”看着远去的二人,再看看待着这一言不发的二人。我满脑子的问题全都化为了泡影。 即使后来想要盘问什么,自己也总觉得开不了口。不知为何,名字的由来仿佛并不是那么需要知晓的必然。可能是二人的一时兴起,也可能是某位大人的一厢情愿。无论如何,展昭和白玉堂,用他们两人独特的理解,成为了他们眼中不同于寻常的师傅。 而这恰似巧合般的故事,使我后来清楚地意识到:“展招”这个名号成为了我人生中一道难以磨灭的孽缘。 第七十一章暴躁老哥 正当荀彧还在思考刚刚上演的热血催泪情感大戏,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公孙策犹如暴雨一般的攻势,打断了他还在幼苗期的思绪。 这家伙怎么回事?就跟卸了毒牙的蛇,攻势毫无章法,单纯只是发泄。荀彧纳了闷的地被动防守着,厚实的白金极力化解疾风似的招路,似乎讨不得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理念的冲突就应该用暴力来解决。哪里还有比这种血肉的交汇更美的呢?”公孙策说着令人费解的话,想要刺穿荀彧的身躯。剑光在空中甚至快出了残影一样的幻象,十分不好对付。 这家伙不就是个师爷吗,哪里来的这么强的功夫?荀彧闪躲着,看似铁块状的物体成了他最后的壁垒。 “难道你没有那种感觉吗?那种只要攻击,就能感受到全身血液沸腾燃烧的快乐吗?”公孙策的话越来越奇怪,他的瞳孔瞪得浑圆,像是一匹饥饿的野狼。虽然有可能是受不了刺激,大脑的神经有些狂热,但这羞耻的话真心不怎么好听。 荀彧不打算搭理他,从书案前退到庭柱,翻过书柜窜到灯台后。这个头戴小冠的青年,并不是那么的想打架。这年头打架是没前途的,要么你就得去看医生,要么你就要抓起来坐牢。那些监察官员才不会管你是不是防卫呢,一个聚众斗殴就能把你吃的死死的。显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如此清奇的思路,看来他的关注点一直不在对方身上。 “要么倒在我的剑下,要么捅穿我的胸膛。你没有选择的。”你能不能过一下脑子再说话,我知道你现在在狂笑,精神上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但讲话也要按照基本法。我倒下你只是个故意伤害罪,我捅穿你的胸膛,这可是故意杀人罪。你这是要我上菜市口斩首的下场啊!我怎么可能听你的? 背后突然又袭来什么东西,荀彧故意卖个破绽,双膝划过地面,仰面和天顶保持水平,径直刺在了公孙策身上。 公孙策发狂地举动有些踉跄,似乎那玩意好像有镇静的作用。荀彧用余光看了看女子手中不知又从哪里掏出来的盒子,冷静片刻腾挪出空隙。 显然对方并没有在意什么,一旦人进入到亢奋状态,轻易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这点让荀彧感到麻烦,他的目的仅仅就是来围观一下,顺便当个保镖。怎么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他一个局外人完善,这一个个不负责的举止真心让人无语。 “没错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决出胜负。你不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吗?”公孙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看来他那所谓的坚持还没有打算放弃。 荀彧咂舌:“你这家伙怎么那么自负?难道你以为我就是这么乐于给你们擦屁股吗?”从下方借势上挑的挥击,打断了公孙策的接连询问。他摆摆右手似乎有些用力过猛,自己好久没有因为一件事夹杂私情了,这样的感觉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找个结果就行了,看来我还是估算失误。颜查散说的不错,不能按照一般的想法去理解你这个人。”公孙策双腿一进一退,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自说自话,我怎么做那自然是我的事。不过确实我有点自讨没趣,也许选择妥协也是一种方法,可我扔不下那个脸。”荀彧当然知道,有时候放弃比任何事情都轻松,但这样做太没面子,这也许是个缺点。 “本来没什么牵连的你,现在却成了计划中最大的变数。这也许也是命数的一种。” “就你们那个漏洞百出违背常理的剧本,换几个群众都能演的比你们流畅,少在这里煽情。”那把尺形金属块伸展开来,划出一道圆弧,看着十分夺目。 “你不就想听计划过程吗?我说也不是一样的,毕竟我可算是名义上的幕后黑手。”公孙策有些晃悠,看来那东西上有什么麻药的样子。荀彧第二次看了眼没有动作的女子,她收拾盒子的举动,依旧不明所以。 “那你要现在说,还是我来说?我可是能举出很多蹩脚的演技呢。”这回荀彧先发制人,那把弧形物锋利的犹如刀片,公孙策胸前的衣物划开一道大口子,险些伤到肌肤。 公孙策收起了狂笑,但他还是很暴躁,脸上的褶皱丝毫没有退却。半痴半癫地说:“从一开始情报的泄露,就能看出是个巨大的谎言。那么你为什么还能不假思索的往里跳呢?难道你也有所谓的‘任务’。”公孙策右腿发力,将身体当成弓弩发射出来,剑锋直指荀彧命门。 “我?我就是个路人,就算我当过差,那也只是名头罢了。”荀彧用扇面挡下攻势,随即反向一跃,让公孙策的力量渗透到墙壁中,动弹不得。 “那你就没有追查案件的必要?就算是那个小姑娘和二傻子,都是每个环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可你的出现却让所有人都默许,这是为何?”公孙策抽出兵器,分别向着荀彧的四肢砍来。 “就跟你现在剑路的懈怠一样,我本身就是一个无关急要的人。这看台上有几个宋兵甲,谁又会在乎呢?”荀彧抵住剑尖,反弹回去,让本来就头脑发晕的公孙策撞到了灯台上。 从摔倒的地方起身,已经过于疲倦的公孙策依旧挥剑,显然书生的体力没有那么的持久。又加上他中了暗器,自然不能发挥正常的水平。可他就跟还没演完戏码的丑角一样,没有接到下场的指示,就只能用尽浑身解数,依旧蹩脚的演着。 荀彧回身拍打下第三根暗器,依旧不为所动。他似乎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规律,故意看破不说破:“你还要继续吗?再继续下去可就没有意义了。” “你那种最终反派似的发言,让我这个真正的反派都过于无语。”公孙策调侃道,他依旧保有一定的余力,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荀彧看似无奈地回答说:“如果你可以接受一个冗长的剧情,到现在都没个结果的话,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用再争执了!你要询问的人是我。”女子的叫喊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她似乎忍了一肚子的话要说,有些过于焦急。 荀彧望望她,没有多说什么。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有些担心。担心她这么早的跳出来是否会伤害到她本身。 公孙策显得有些无奈,如果平阳公主没有自爆的话,他能够让这个秘密就这样隐瞒下去,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就如同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会那样行动一般。 他妥协地说“果然当坏人的下场就是这样的不近人情。” 第七十二章公孙策的自述 荀彧扶了扶沾染血迹的棕红小冠,显然有些不满。为什么?因为这一章从标题处深深蕴含的意义,就代表了接下来除了这段描写外,我全程只能当块纸板子,还没有话语权。这是他不满的理由,但他无可奈何,毕竟一切客观上服务于剧情的描述,统统视为正文部分。你只能感叹有名的作品,就是充斥了这样感人肺腑的情节,才能在众人心中留下一笔文字。 荀彧只剩下了接受,这一本来就没有选择余地的选项,但他还是把最后的余地交给了故事中真正存在的角色:“你们两个谁先说?”仿佛这就是他情绪上最大的宽容。 公孙策塌着腰,半倒在地上。那麻醉针的药效看来是起到真正发挥的作用,除了头部以及部分躯干可以活动,他现在跟全身瘫痪没多大区别。公孙策动着那张伶牙俐嘴,好似要承担一切:“名义上的罪魁祸首是我,还是由我来讲比较好。” 平阳公主有些迟疑,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终止,可她现在却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她望着两张深邃的眼睛,瞳孔中蕴含着一样的亮光,她没有可以插手的余地。 “我觉得你还是尽量长话短说,这场戏似乎还有意犹未尽的地方。”荀彧听着声响,从四面八方空空如也的通道中,时不时传出打斗的声音。他知道还有客串没有登场,留给这个凶手醒悟的时间不多了。 “你明知道那么多的事实,却还要这样逼迫我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妥协,你真是无情。”即使自己只是听闻对方的人品,一旦认识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许的不甘:这家伙的性格真是十分生厌。 “要不我来说,你闭嘴。我能把你们前前后后,用五句话就能概括,这样还能省下描写你幽怨的心境,让你活得舒服一些。”荀彧真是不当人,连一丁点情义都不讲。也是,一个毫无关系,只是巧合对决的人,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情感? 平阳公主用那双看待空气的目光盯着二人,仿佛你们二人要是在这样就都给我去死一死。这种强行卖嘴的情节,能给我少出现就尽量别出现,看来赵顼日常的行为确实自带传染功效。 瘫软在地上的男子没招了,他不想这么草率地说出事实,可这两个人的举动显得有些太不在意,他极力平复自己内心上的不情愿,半推半就说着只属于自己的故事: 窗外的枯树早已冻得不停地颤抖着,这是一个难熬的冬天,大家都在忙碌地劈着柴火,祈祷这份寒意能够快点离去。 有些年迈的黑面老人望着窗台不发一语,他静静看着北风扫过他那枯瘦的面庞,依旧只是看着。 了解他的人都说不正常,按照平时的说法,这位大人的话好似说不完一样。有人说大人病了,说话可能有些吃力。也有人说大人累了,累到没办法经常性的说话。但大家伙故意装糊涂,颇有默契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大人,吃饭了。这是太医院专门特质的药膳,您还是领了这情,别让他们难办。”公孙策端着汤碗请求着老人的同意。他就差给这位哭出来了:御膳房做得大补汤,老人不喝。皇上赏的灵丹妙药,他不用。这再把太医院的药膳辞退了,开封府就真没办法向皇上答复了。 “师爷啊,你入府当差多少时日了?”老人没有理睬,他的目光转移到天空中盘旋的几只灰色鸟儿,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风霜我都经历了,也从一个年少之人熬成中年,不过我很知足。”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还是不扭头,仿佛那汤碗他不能接受似的,依旧沉稳说“都二十八年了吗?岁月真是不饶人,这开封府我也待了这么久了吗?” “大人,你还是喝了吧。皇上都三次派人问候了,这样做实在是太不领情了。” “喝不喝有什么区别?你还是别在乎我,我这个老爷子没有那么憔悴需要另一个老头照顾我。”老人看透公孙策隐瞒的话,故意挑刺。 公孙策十分惶恐,可他也没有办法。他说不出来理由,只好避让:“我这也是为了开封府。” 老人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懒得跟他争吵:“你觉得好,那也只是你觉得。我已经累了,累的不想管这件事。”黑云压住了光亮,也压住了此人的眉头。 尽管这张乌黑下看不出端详,但是不是动怒的,公孙策还是知道的。他没有辩解的余地,放下碗筷,蹒跚走了出去,就跟一只受了伤的野狗一样,十分地狼狈。 展昭靠在一旁不发一语,他平日里就惜字如金,舍不得动动嘴皮。自打开封府公认的话痨走后,他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少,几乎没在公共场所多少一句话。但他有些失意,似乎不满意刚刚这位老人的埋怨:“您对他太苛刻了。” “什么时候展大侠竟然也觉得我苛刻了?你这话说得跟那人一模一样。” “都是为了开封府好,没有必要这样。” “没有必要吗?要是真没必要,大家也不会这样。枉我把那家伙叫回来帮助你们,可不是让他来干坏事的。” 展昭也沉默了,他本来嘴巴上就吃亏,跟这位能在朝堂上跟皇上辩驳的人,显然自讨没趣,落得一身埋汰。 “这窗外的白杨树,是我第一年调任时,唐介兄特意送我的。看来我看不到它下一次开花的日子了。” 老人的眼眸紧紧盯住那枯黄的树干,他似乎非常高兴,自己终于不用照顾陪伴渡过青葱岁月的老友,而感到一身轻松。 洁白的霜裹着那有些瘸腿的根茎,掩盖住几根小草,翠绿色的生命正在那宽大的怀抱里肆意生长。北风也好,冻雪也罢,依旧不变的仍是那栽种多年未曾移动的土地…… 荀彧有些不近人情,这比公孙策用来自嘲的话,更适合这个不看气氛的人,他依旧事不关己的问:“全程我能知道的信息,就是包大人默许了你的行为。你确定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就算知道幕后人的身份又能如何,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小子不领情,还要拆台,真是难说话。 “我没有本事,但我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我依旧不收手的理由。”没等荀彧说完,轰隆一声,墙壁上碎了一个大洞,打乱了众人持续的话题。 平阳公主一直平静的脸上,有了些许动摇。她显然看出了什么,但她不敢明说,嘴角的朱红抽动着,似乎十分害怕。 公孙策也没想到,神情疑惑,但他浑身无力,只得暗自神伤。 那群人像是没注意到这边三人的样子,全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目标直指还在趴着的赵顼,嘴里也不知道用哪里学来的口语,蹩脚的说着:“杀了皇帝!” 平阳公主眼见不妙,也不顾准头,胡乱扔出盒子里大量的麻醉针。荀彧眼看不好,连滚带爬躲到书架后面,差点就被误伤。 眼看倒了几人,那群人却更加狂躁起来,踏着同伴的身躯不管不顾。 荀彧拼尽全力躲闪着,他想要冲上去保护赵顼,可这无差别的飞针,让他感到寸步难行。他都有些好奇,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一个男子率先冲出众人倒下的身躯,明晃晃的弯刀片刻间就能让赵顼人头分离。 只听咔嚓一声,荀彧大喊:“不,赵顼,你还欠我钱没还呢!” 无尽的哀嚎响彻在整个地下,久久不能散去。 第七十三章济阳王的外甥守则 绿茶,香浓醇厚,看来是清明节前就提前结束采摘的上等茶坯。 王安石看着眼前漂浮的茶叶,螺旋状的茶丝游荡在青瓷所规划的泳池里泡的发胀,跟他早已达到上限的肚子峰值如出一辙。 他实在是喝不下去,刚刚从韩相府上喝的西湖龙井还没消化,这眼前又端上和它颇有渊源的绿茶,王安石只得单单地看着。可他知道,眼前这位王爷不会就这样把他放过: “王大人,你怎么老是看着?这茶有问题吗?”中年人爽朗的发笑,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他没办法说实话,只得编个幌子:“不不不,王爷,下官路上来的匆忙,上气不接下气,我还是等等再品,以免坏了王爷的雅兴。” 这小子明明脸不红,心不跳,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济阳王皮笑肉不笑,他故意要找王安石麻烦。不给他喘息想法子的机会,继续发酸说:“王大人真是操劳,可惜我这上好的碧螺春,是江宁府特地用来上供的御茶,只限内不限外。看来王大人没有这个口服品尝,这叫人遗憾,来人,收拾茶具。” 老管家平稳地端走茶碗,只剩下原地不敢搭话的男子。王安石看出点名堂:济阳王这是成心不叫他好过。他不明白哪里惹到人家,可他也不敢明问,只好说几句奉承:“看来我夜间叨扰,影响了王爷休息。下官有罪,我还是明日一早再来登门谢罪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王安石前脚刚准备离开凳子,济阳王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放,似乎不让他这么轻言离开:“既然我请你进府是看得起你,那么你出府,自然也要让我满意再出府。” 王安石没招了,他有点郁闷:“王爷,你都把茶具抽了,下官怎么好继续说?您还是今晚好好休息,我明一早就来。” 你以为济阳王府,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晚了,我今天就要专门留留你:“唉,我不着急,王大人从来没登门拜访过,王爷我怎能错失这第一次的良机呢?给我坐好!” 王安石被硬生生抓回了凳子。他还有点想跑,可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不少侍卫,况且就算他能挣脱王爷的手掌,这是在人家家里,要是喊个什么“捉贼”,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王爷,您到底想让下官干什么?” 济阳王不紧不慢:“你还没说你的来意,我怎么可能连你为什么拜访都不知道,就把你放走了呢?我可是最爱听别人讲故事了。” 王安石没脾气,他不能用对待官员的手段,对付这个人。他甚至从济阳王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王爷您就饶了下官,难道下官没事就不能上门拜访一下?”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你说不说实话?你难道真想今天晚上住在院子里看星星吗?”济阳王步步紧逼,今我还真不信你能从我手里边飞了不成。 王安石心里直嘀咕,但他不敢说,只得半依半就:“下官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我便在这桌子附近打个地铺,不麻烦王爷照顾。” 看着王安石要睡在他家,济阳王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不说话要在我这耍无赖?美的你,看我怎么套:“哎呀王大人,你可别这样,传出去可多不好。这样,你要不就带上门口的官员,去请示韩相。我这毕竟不是尚书台,不处理政务。” 济阳王挤眉弄眼要求赶紧送走这个扫把星,王安石犯迷糊:刚刚不叫走,现在又不叫留。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看来我也得将计就计:“王爷,下官这刚从韩相府出来,特地就是过来问候一声,您看您还有什么话要对韩相说,下官一定替您转达。” 明白了,韩琦过来问话来了。赵顼啊赵顼,你小子就会给你舅舅出难题。济阳王没办法,他摆摆手示意到:“他管他的官,我尽我的职。我们俩哪来的共同语言,你个小辈还敢在这里放肆?” 王安石听出来些许含义,目的达成的他连忙道歉:“哎呀王爷,下官真是罪过了,明明韩相嘱咐下官不要深夜来访,可我这记性真是差,竟然都忘了现在是子时。下官这就告退,王爷还是好生歇息。” 王安石一路小跑就出了庭院,留下一个人生闷气的济阳王,心里真是不自在。 这王安石明摆着是来问话的,也不知道韩琦到底跟那个小鬼头,一君一臣演什么大戏呢。我也真是服了这对冤家,真会给我出难题。中年男子想要摔杯子,可他知道就算他摔了,也没人给他做补偿,如果还把自己的手划了,就更得不偿失。赵顼啊赵顼,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优秀的外甥?看来我以后对你真的要约法三章了。 “王爷不拦人吗?”外头的家丁们发出疑惑,明明王爷刚才真心不让那家伙走,现在为何又独自神伤。 “他是留也不得,走也不得。走了,这场戏就真的要演到底。留了,皇上就能一口大锅压得我喘不过气。”又有谁能知道: 当一个皇上的舅舅,是多么的不容易。 …… 吕公弼奔跑着,他的心率随着视线内逐渐清晰的开封府愈发快速。十五分钟的不间断奔跑,显然让这个书生有些疲倦。 “按照刚刚打探的消息,开封府的收网工作应该开始进行了。我必须尽快赶到,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隐藏的讯息。” 透过路上偶遇的人,吕公弼明白了一件事:“这场开封府行动,绝对不是台面上那么的草率。” 也对啊,天底下怎么可能存在归还盗窃品的飞贼呢。自己还真是笨,这样没有逻辑的行动还会上当。 他满头的汗水滴落在衣物上,浑身的粘稠感十分不自在:“军营,尚书台,大理寺都脱不了关系。父亲也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打算,明明今年就准备告老回乡,怎么还有闲心搅什么浑水?” 穿过眼前街道的尽头,开封府的院墙就能步入眼帘。吕公弼十分焦躁,原本有规律的喘息过于慌乱,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最后的一剑,师傅,我要上了。” “就让我打破你那天真的想法吧,死小鬼。”剑光在空中盘旋了三圈,吕公弼的眼睛似乎被吸引一样,连面前厚实的墙壁都未曾理睬。 剑与剑清脆的交响着,中途还夹杂一些类似墙壁坚硬的声音。二人的身影互相交错,胜负终于在这一刻分出结果。 “师傅还是好强啊。你确定你五十岁了吗?”看着年轻的人口吐鲜血,他似乎受了严重的刺伤,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房檐上。 “天晓得你哪里学来的招式,险些就上了你这个小鬼的当了。”老头的左臂上有明显划开的痕迹,锐利地上挑扯开了他的麻布袖子,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手心流淌着,看着并不乐观。 吕公弼顾不得二人,他依旧向前奔跑着,丝毫不在意头上的肿块。只有一个声音还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第七十四章罪与罚与执着 “可恶,无论是哪个家伙都只会给人添麻烦。” 荀彧怀中躺着的人士依旧昏迷,虽然他并未注意到他头上三尺高正在表达:“为什么我抱住的不是娇滴滴的美少女”这一男人魂牵梦萦感想的狰狞面庞,或者是身边如天山飞雪似的砍下脑袋一定十分华美的明亮刀片。我们的“王上”大人此时此刻正在安详地睡着。 荀彧没心思在意,两个魁梧彪悍的男人正准备对他的后背发出一阵低吼,比起皇帝陛下的安危,他现在更在乎自己的名誉有没有受到侵犯。双肘犹如工程木槌直直打在了厚实的面颊上。一瞬而来的冲击明显让这两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出乎意料,大脑中的血液倒悬反冲在头部翻涌,正是蛤蟆下水,扑通扑通。 “千钧一发啊,我可不想现在就看什么旧帝仙逝,新皇登基的桥段。那种大结局的戏码不适合出现在此时。”尽管荀彧想要缓和紧张的气氛,可惊魂未定的冷汗还在他额头上盘旋: 眼看身首分离的刹那,平阳公主手上三枚银针早已蓄势待发,靛蓝玉指就像她与生俱来的弓弩。正常情况下,自身应该化成陀螺雷霆般圆形似的旋转,利用本身重量带来的强劲后力带动周围的气流,形成疾风之势,最后喊出“哈撒克”的招式名称,达到击飞的效果。 但实际上,飞针确实如同利箭一般划过天际。只不过跟荀彧想象不同的是,三根银针牢牢钉在了刀身,刀柄以及拿刀的右手上,让垂直砍下的刀锋因为手部重心的偏离,从头部后方柳叶般回旋,脖颈上被刀刮掉茶壶大小的头皮是发丝英勇就义的体现,这位真龙天子因此才得以苟全性命。 尽管没有看到女子旋转带来的下摆真空,但男子还是抓住机会,手中那把二斤八钱的靛银扇子,犹如霹雳击打在失去平衡的莽汉上,让赵顼的身旁安全了不少。 回过头来,明明人数上占尽优势的敌方竟然一时间踌躇不决。尽管面前脸色发白的男子早已大汗淋漓,嘴角喘着粗气,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样。但他们还是不敢上前半步,进行试探。 看来他们是有计划地袭击,单纯劫财劫道的强盗不会因为对方有抵抗就收手,他们一定是在乎计划失败而不知所措。荀彧心中那颗磐石算是落了一半,自己不用交代在这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让他倍显开心。 他摸了摸肥硕屁股,脑海里想着跟手头动作完全不在一个氛围的事情。通过刚才交手的片刻,他就察觉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想要刺杀对方的团伙会只盯准目标,不顾周围所有目击者的拦阻不计代价的完成任务。 放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刺客职业手册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被人发现,潜藏在暗影下无声的杀伐才是他们心中最崇高的追求。即使是开封府这样只能算三流的捕快行业,也有不能惊动对方这一明确的探案标准。 即使男子的小冠都快随着脸上的问号晃荡在半空,他却很希望这样安详不用动手的时间流逝得稍微慢一点。 几番打斗下来,平日里只锻炼腰部的荀彧自然明白:现在的僵持是恢复体力的最佳时机,从中午闹花车以来,他休息的空闲没有超过一个时辰。来回的疯狂跑动把他平日里积攒的精力榨得一干二净,他太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好让他的第二次不要早早泄气。 平阳公主松了口气,顾不得脸上淡去的妆容,极力放松下去。胸前的起伏随着双臂伸展有节奏的摆动,松软可口的奶酪让面前的男子第二次怀疑:你是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穷寇你把拉搜。” “巴齐尼按搜?” “季家,加蓝吧俺搜?” 这群人到底在说什么?男子对于突如其来的异国话感到困惑。他瞅了眼后方的平阳公主,琉璃色眼眸中泛起点点闪光,她竟然能理解对方的含义?这让荀彧满脸疑惑上又厚厚抹上了一层疑问。 对方好像察觉到这边有人能理解他们的交谈,只见把守破碎洞口处的敌人渐渐退出了荀彧的视野外,两人为一个编队,纵向朝后缓步撤离。 女子面色黑青,她没有任何除了平静以外的感情,只有那双如暗夜似的瞳孔捕捉着她一人理解的讯息。 荀彧看着还未苏醒的赵顼,内心不好决断。假使对方的撤退只是缓兵之计的话,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说脱离险境。地面上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看来这群人是从地下渗透进来的,好似对方还十分了解这里的构造,一路上也没见到穿墙凿砖的痕迹。 追击吗?或是一路躲藏,从而找到幕后真凶?荀彧很想快刀斩乱麻,能够用极小的代价得到丰厚的报酬是他多年摸爬滚打来得到的铁律。无论是年少为官也好,现在的平头百姓也罢,他单纯只想活得简单些。 荀彧迈出步子,他好像想起有件事,便随意交代说:“我去追上他们,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打探完了情报我就回来。” 平阳公主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无法看透她现在到底思考什么。蒲苇色的宝石坠子随着洞穴内发出“叮铃”的低语,也不知是否代表她真实的回答。 荀彧瞥了一眼公孙策,这家伙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你刚才的反派风范到哪里去了?荀彧有些怀疑人生:这群人是不是一直都在演我?为什么我全程都只能一个人撑起整个大幕?男子的内心填满了苦涩的黄连。 “噗呲” 背后的刺痛感让荀彧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盒子中微微发光的银白打消了他的疑虑。 一直以来白冠男子都在说服自己: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意和他人分享的秘密,他不能强求别人分担这份痛苦,因为诉说这份苦闷需要承受比痛苦更加难忍的心酸感。 “看来你要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清楚吧?” 他知道: 自己又一次上了女人的当了…… 全身附带腥红的男子在漆黑之夜慢行于街道上,他似乎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的步伐将要迈向何方。 他的嘴碎碎念着什么,眼神在空洞和焦躁间摇摆不定,就跟房屋下忽明忽暗的油灯一般,在三更时分的沉寂下,显得有些阴森。 “倘若神明没有眼睛的话,谁又能知晓这世间存在多少苦痛?” 一步一挪,透过窗台边微微泛起的亮光,斗篷下犹如枯木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平静到让人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但他好似受到什么指引,依旧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行。 “生命的牺牲是必然的,逃避失败的人自然会受到应尽的惩处。” 圆球形的褐色花蕾在掌心处干涸,扭曲的线条勾勒在柴薪一样的指节上。倘若不这样做,又会有什么不同的呢?男子扪心自问,他的意志绝不能因为半点的失误而更改。 “大人的愿望还没达成,我还需要接受下一步的指示。” 存在于黑夜下的幽灵,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中完成对过去的追往,他本就不属于光亮下的世界,祈祷着薄暮之云能够遮盖住月色,让他的身躯多存在人间片刻。 “故事的开幕连一半都未曾演完呢。” 幽灵从未存在过,只有人之留念,永生永世不曾消散。 第七十五章两代人 “老头,天上的繁星有多少?”展招抬头仰望星空,大熊座背后小小的身影忽明忽暗,似乎刻意躲藏在前方耀眼的坚实身躯旁,不想被人发现。 白玉堂不知这傻徒弟有准备整什么幺蛾子,脸上愤慨的样子,就跟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差不多。他故意回答道“天上的繁星就跟你师娘刚才糊我一脸的平底锅金星一样多。” “少来,师娘都被你软磨硬泡的攻势羞涩离开了,我现在可真没法子再跟您斗上一回合。”展招真是养了个爹,赢了要被训,输了还要哄,您确定是名震天下的怪盗吗? 老人家沧桑的面庞下意识看了眼胶着的战局,内心反而舒缓不少。比起死要面子的坚持,自己还是活得洒脱些,老老实实退休也没什么不好。想到这,曾经的一肚子坏水又涌了出来,对着白痴一样的笨脸嘲弄说: “我这个师傅真是没威严啊,徒弟用下三滥的手法赢我,还要说我不留情面。你看看人家师徒,为了赌上尊严,连血都溅的到处都是,我怎么就遇上这样一个欺负老人的大坏蛋呢?” 展招一口气没噎死自己,我的老祖宗啊,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样跟九九八十一天熬制的老坛酸菜,你徒弟我怎么能消受得起? 眼看那个傻子说不上来话,白玉堂嘴角真是咧开了花。“叮当,滋滋滋。”他享受刀剑带来的愉悦乐章,沉浸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我的巨阙剑下不斩无名之徒,速速报上姓名,跟我回府澄清罪过。” “凭什么我要听你一个土黄脸的安排?小爷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哪怕是皇上的寝宫,我一个跟头也能翻个名堂出来,我还偏不听你在这里狂吠,家猫子。” “你这人好生无礼,难道没有人教育你出口要留些口德吗?” “我向来只佩服有实力的人,到底是你的阔板刚强,还是我这细丝结实,有本事就跟爷比划比划,小猫咪。” “可别说我认剑不认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请招。” “老头,老头,那个下弦月似的斩击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江湖纪录中瞧见过?” 展招对右额头处早就渗血的白玉汤不怎么挂心,反而一心痴迷于双方来回的招式上。浑身狼狈的男子几次回旋式的上挑打破了湛卢如狼似般凶残的剑路,双膝四十五度缓冲余劲,整个气场浑然不动。 展昭家的小鬼真是有一套啊,就连我自恃熟悉天下武学,也仅仅只在图本中晓得几招半式。不过这套“剑法”可没有真正的剑招本源啊。 “小鬼,我劝你还是不要太羡慕别人,无论是哪一门功夫,只要修炼到炉火纯青,自然能自立门派。”老人劝导展招不要只为眼前华丽而迷失视线,他甚至后悔当初没有教教他什么是一个人的自律,眉头皱皱巴巴宛如冬天枯瘦的白桦。 以自身为中心,手中利剑长度为守备范围,腕部十分灵活回击着,借助短短几毫的蓄力,便能轻快打消千钧之力的砍杀。展招按耐不住“武迷”的冲动,连哈喇子都收拾不住流在衣物上,看着真像个傻子儿童。 “剑锋三路,破石碎。” 展昭施展绝学,寒光如走火流星,势如千钧从泰山之巅陨落,犀利剑法磐石般沉重压住对手双臂。白玉汤招架不住,浑厚内劲逼出气力,口吐鲜血,退后了三尺有余。 “这家伙玩真的吗?那可是只用来杀十恶不赦歹徒的秘技,怎么如此不念情面?” 白玉堂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他怎么不清楚这招的威力。当初追逃时毁山灭林的罪魁,事后不知包大人赔偿了多少钱财才作罢的绝杀。展昭竟然会狠心对自己教育多年的徒弟动手,难道他气血攻心,头脑发热了不成? “老头子,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要命,伤成这样还要进行这样的决斗吗?”翠玉剑柄上滴落的血渍引起了展招的注意,经络运功过度导致肌肉爆棚渗血,要是不顾身体损耗的强制出招的话,右臂必然会患上失力症,这可是一个习武之人最要避开的风险。 “剑锋三路,魂断桥。” 四散而开的剑气逐渐凝聚在一点,万千内力化作穿心利箭,疾如暴风,一点突破。 不好,白玉堂下意识准备拿剑,但他忘记自己随身的兵器,早就被最亲爱的人以“全员给我反省,不得动刀”为由全部没收。他只能眼瞅着上头的宿敌无情地攻击而束手无策。 “老头,老头,这不赶紧制止一下吗?” 未等白玉汤说完,那道剑气竟然一分为二,径直倾斜于身躯两旁,发梢被剧烈的震颤胡乱飞舞,看不清面容下到底有着何种的表情。 这家伙搞什么啊?展昭,难道你更年期还没完吗?至于因为碍于面子的关系大打出手,这可真不像一向冷静处事的你啊。白玉堂并未听清二人小声交谈了什么,本来自己也只是小打小闹一番就收手作罢,至于这里面搅和了什么其他分量,他可一点都不在乎。 “玉堂啊,这次收尾工作我就托付与你了,尽量在事情闹大前见好就收吧,老夫最清楚你不想引人注目的心理了。” 宽大硬朗的臂膀好像正拍打他的后肩,白玉堂一直没敢忘记这份口头玩笑,尽管面颊上的印痕还没有褪去,他还是做好了再次战斗的准备。 “最后一招,决胜负,我已经不想跟你玩下去了,就让这笑话提前结尾吧,臭小子。” “师傅,你可真是最差劲的人了,面子真的有那么的重要?” “废话,树活皮,人活脸。我怎么能因为师徒情谊就放水?” “最后还要暴露真心,我以后真不敢在外面说‘您是我师傅’。” “还敢出言不逊,接招。”展昭抬起袖口,肺腑吸入大口空气,二头肌瞬间膨胀了一倍,他高声呐喊甚至连树下打盹的小兵都从睡梦惊醒: “剑锋三路,雄飞回旋!” 不知如何形容这剑法,展招的内心极力想用词汇和语句来丰满招式,湛卢剑踏着空中,迅捷划动着,尘土由于铁器的摩擦发生“嘶嘶”声,整个动作没有丝毫华美可言,除了平凡只剩下平凡。 “笨徒弟,你以为越花哨的招式就能造成更大的伤害吗?”白玉堂耻笑展招的天真,那些只有表象的剑路怎么能体现一个大侠真正的水平呢? “白玉堂,吃我一记回旋杀法。” 老头忘记自己是否全部接下来对方的招路,他依稀记得那时的枯树林高耸入云,顷刻间短了半截,就连手中的兵器也变形到无法还原。 白玉汤笑了,他似乎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是何种的危险,此时的他还刻意向前走了几步,神情中全是自信,没有丝毫胆怯。反手握剑,双臂以十字型打开,正准备用敞开的胸膛接下这最后的杀招。 “他是不是准备慨然赴死了,老头?”一旁不解的展招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傅脸上浸透的冷汗,依旧发出询问,诚然他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情况。 “也许包大人当初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身份成谜。” 白玉堂撂下一句,他自知自己城府不深,从未料想前日举措会对今日造成多大影响。背后慈祥的黑脸正在开怀大笑,魁梧的个子非常满意当下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件。 小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鼻梁处滑落的镜片握在手中,透过迷糊的白光他好似看到: 一轮玉盘和一弯新月拼命交织在一起,一种是明亮深邃不带任何瑕疵的洁白,一种是晶莹剔透有点昏沉的淡紫。 他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三重月光,清幽的叫声彷徨在依然嗜睡的耳旁: “胧月一式,天弧!” 第七十六章风波不兴,怎么可能? 你,为何还活着呢? 作为一个普通人,拼尽全力狰狞地回避死亡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士族们舍弃礼义廉耻,阿谀谄媚故作下贱姿态,不就仅仅贪图身前地位,身后名节吗?我本人觉得这种“本真”自在的活法真能称得上是潇洒。 那你为何而活呢? 你问我吗?我承认我自己活成这样早已身心疲惫:以撑破自己的肠胃来换取自己生存的证明,以恶臭的言语让他人承认意识的体现。我着实抱着不受人待见的想法,体态赢弱的苟活下去。 你,想死吗? 没想到你竟然会跳过所谓的关怀,一针见血地刺探我的虚实。也罢,比起那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我更喜欢这种犹如毒蝎捕食猎物般不留活路的问法。也许在三年前,我会面如死灰地回答你: “假如我现在可以立马结束性命,那么我为何还要回答你这个愚蠢的问题呢?” 死亡,一个故事的结尾,一段旅途的结束。也许是满腔的愤恨,也许是坦然面对的释怀。是厮守多年的扶持,是许久未见的倾诉。比高山流水所叙述的更加壮阔,比万花从中描绘的更加多彩。只有在这特定的场所,人,才会勾勒出一副千古绝响的不锈琴谱。 “卿,我希望你……” 那么你,不,我已经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必要了。通过对你个体的剖析,我十分不想跟你探讨“存活”这个粗俗的概念。 哼,明明是你自顾自的提问,最后还要把问题的根源抛给别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初步得出的结论:“你”真的十分惹□□不快呢。毫无彰显个人价值,即使拥有可以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也依然选择熟视无睹。如果把眼瞎当作形容词的话,那真是对你最大的赞扬了。 经过这“粗俗”的评论,我还真是多谢你那副看透“我”的褒奖。我是不是应该盖恩戴德,诚惶诚恐般双膝下跪,虚心接受这一切吗? 你的答案不早就得出来了吗?通过那副变态一样的心灵,揣测这毫无意义的对白,说不准这: 只是你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后防线而已。 “希望我下次不会如此和善的对待‘你’” 漆黑一片的虚影中,轮廓逐渐清晰:首先镀上的银白彰显出一切本源的清晰,如同飞湍瀑流倾斜而下的沉重厚实,奠定了本体的坚实。愤怒的血红,犹豫的靛蓝,清爽的野草和温情的鸡冠花稀稀落落装点有些难以形容的杂乱。还有那泛溢出的金光,不知为何,这仿佛能让眼白神经灼烧的炫目感,给予了视觉上犹如踏入漫天黄沙后,空洞且虚无的致幻。草草搭配上最后黑,灰,褐混浊的大型铺盖,一个类似人影的东西就这样不忍直视的出现了。 “我期望你不要再回来了。”发自真心的呼唤从阴沉无垠的空间深处发出声声抱怨。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还会出现”在某处的幻觉。 “借你吉言。”那团东西提了提松散的裤带,骨髓传来犹如老式机械地沙哑作响。那人不慌不忙向前走着,揉了两下浑浊的死鱼眼。腰间别过的铁扇,此时成了挠痒搓泥的筢子。 “卿,你……” 人影仓促回头,想要追寻深邃声音的源头,无边的黑暗瞬间散去,意识就此失去了它本就缥缈的身形…… 烟雨阁,守空房,亭芷玉兰无人望。琉璃扇,映红妆,汉白玉柱称脊梁。 那人似醒似梦,朦胧中看到些许光亮:极北冰霜刺过晕红遮盖下轻纱遮掩的娇小帐幔,一朵红杏从黄金雕琢的厚实墙缝中夺目的伸展开来。 自言一生仕帝王,夜宸高台凤囚凰。冰肌玉指盘腰肢,艳颈血舌舐玉藻。 小叶紫檀做得矮小方桌上搭着半挂枯黄的纸张,也不知道这位“贵人”哪里来的雅兴,连书库中不曾开封的《伯远帖》都擅自取出。想来也是受人挑拨,多半上了贼船还浑然不觉。 一语柔弱罗裙展,一朝妩媚落步摇。点点珠光勾狐媚,丝丝遮体显风骚。晗影起舞劲如风,怀醉耳语柔似水。一更起烛三更灭,今日春宵来日长。 靠近床头不到三尺的地方有个小巧的木头台子,台子上堆满了难以名状的杂物,青的粉的零七零八散落开来,看着十分混乱。一面感觉上了年纪的铜镜被刮得面目全非,想来也是经历了不少它不该承受的伤害吧。 后宫粉黛皆失彩,满园春色独徘徊。玉鵉养心抢民脂,凤钗霓裳夺收藏。哀怨婉转飞不进,欢歌璃舞度不绝。 台子下方放置着一盒果盘,纯腻白皙的桂花糕上配着两三颗罂粟果。穿过壳皮有微微光亮,如若不仔细观察,并不知晓到底插着何物。 十里烽火传京城,月如凝脂挡思惘。夜夜笙歌称毒蝎,寻欢作乐为放浪。 三块屏风上色彩艳丽的服饰宛如鱼竿垂钓般四散开来,不时从窗边清风徐来凉爽,百合状的肚兜和着丝丝声响舒展开来。整个画面恰似云中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自古君王死社稷,莫叫女子…… 我被迷晕了多久呢? 荀彧偷眼观瞧,迷茫,全是问号。窗外的阳光是那么灿烂,不知是清晨还是晌午,唯一可以明确的是长夜早已过去。绿莺在枝梢鸣叫,雏菊在花坛生长,房梁上花猫踩着瓦片闹出声响,远远传来年芳女孩鼓弄机杼的玩闹嬉戏,一派祥和之景在脑海里弥漫开来。 他本想活动手腕,却发觉自己手掌好似被人紧紧摆弄着,对方用难以形容的巧劲束缚住他的上半身,使腰部完全用不上力。 他好像是躺着的,但不知为何,除了脖子上面还有知觉外,其他的各个部位就像失联一般毫无声息。 他的手心好像放着一块冰,潮湿干冷。有时却察觉到些柔软,细腻摩擦着他粗壮的手掌,二者互相给予着,使本来有些寒意的房间传递不少温暖。 荀彧犹豫片刻:他不知道自己睁开眼睛会看到什么。不,也许他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在意识断片之前,他清楚的预料到“结果”如同一个贯穿南北的天坑,想要寻找落足点,只是一场南柯一梦。 不得不说,闹了这么久的戏剧,如此潦草般收尾,给他这个跳梁小丑没能极力彰显演技的舞台。不,称作“跳梁小丑”都算是奉承自己,还是傻子这个名号更适合些,毕竟我可并不是一个坏人。 “小狗子,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难道我的装睡已经被人识破了吗?荀彧内心一团乱麻,那颗粘了许多次的玻璃心可经不起什么风浪。 “我希望你原谅我,可我又不想你满腔怨愤无处倾诉而自怨自艾,对于友情和爱慕,我可能真是个‘狐媚妮子’吧?” 熟悉的语调满言的陌生,荀彧不想起来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我该如何去哄一个已经把人骗了还要装无辜的女人呢? “过西伯,望朝歌,千宫万阙一日尘。” 女子撩起长发,荀彧只感面颊上犹如朝露吞吐。没办法,装不下去了。 只见他风车回旋般,左腿并右腿往床头木架一顶,手掌借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弧,小燕状腾挪出一拳距离,硬生生把刚要袭来的红晕靠在了书架旁边。 “我劝你善良,不要搞得内心受了……” 荀彧,荀文若,自比风流才子,女性之友。但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忘记一些常识: 女子闺房中的装束,自然不会比外面得体多少: 宽松的青色短袍似乎披上不久,由于荀彧毫无礼数的对待方式,使得那风韵小姐受惊不少。心率如钟鼓和鸣般喘着大气,一吸一呼之间,酥胸上挑牢牢贴着白布衫子,倘若视线在往下来那么一点,一般的言语止不住片刻间的妄想。 正如初升之阳,绚烂而夺目。 第七十七章深院二人壁咚 如若眼前是个年芳十八,貌美如花,不闻世俗的平白女子。荀彧自视,倘若上天真给他这样一次邂逅的话,恐怕内心的躁动早就按捺不住。 但,这不是妄想,也不是相遇即美满,尤其是两个本就不擅长接受现状的二货,自然一切话题都会这样发展: “你个小禽兽,难道真,真,真想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我,我跟你,不,不可能的,就算你能接受我,我也不是个人就把持不住的老狐狸!” “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那么厚实的大额头想要对我的脸颊来上那么无情的一击,我只不过是没操作过来,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你有那种勾当呢?” “我那是看看你醒了没有,完全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倒是你内心里想什么下流的思绪,竟然还以为我跟你会有那种歌赋般美好的传唱,你就是馋我身子,你下贱!” “那你怎么不敢直视我?你大可直接一把把我推开,保护你那连渣都不剩的名节。真就欺负我岁数小,没有见过你们城里人的套路多,被人偷袭还要装成既定事实,你这法律常识恐怕跟张三学的吧?” “你废话,你那种带有特殊欲望的视线,不就是正在‘猥亵’我吗?于情于理,我都可以进一步上诉,获得裁判长的支持。” “我那不是……” 欲言又止,荀彧撒开手臂,窗台上一朵枯黄的玉兰正深情望着他。轻轻一碰,残败的花枝极力回应着他的期待,随后心满意足地耷拉下去。 “这盆花,我记得还是前年中秋你遣人送入宫中的。果然,我还是没有养花的天赋吧?” 荀彧叹叹气:“你能没让它夭亡的过早也算是它的福分,毕竟我给你的任何东西都没能看到她‘结果’的那天。” “搞得我就被你如此轻蔑,连一个简单的呵护生命都做不到。”玉阳鼓得跟个大头鱼样,嘟起嘴巴不快的指责他。 “你那副刺猬抱团的架势还是省省,我可没那么简单就上你的当。”荀彧觉得这说的过于可笑,平日自诩哈哈的诳人,也会觉得这个吐槽显得过于无力。 玉阳瞅着他那副哀样,虎牙划过唇山露出细微的血丝,慢慢吐露困扰许久的谜题:“你不气愤吗?” “我有什么可以改变现状的方法吗?对于把我放出去招摇市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般闹得人心惶惶。还不如跟你一起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后宫六院,喝喝茶,听听曲,大不了互相调戏对方来满足内心欲望,好让难受过得舒坦些。” “我看你这人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这张贫嘴了,真不知道你那种与世无争的阔达怎么炼成的?” 玉阳苦笑着,脸颊上的胭脂虽被汗水打灭仍不失水嫩。她收拾收拾敞开的胸口,用右手的无名指尖轻轻推起刚刚由于震动滑落的簪子。即使如此,那双毫无遮挡的美腿仍旧泛着珠光,宛如刚起锅的豆腐块。脚裸盘着回旋,能清楚看见那过于华美的纹路,惹得人脸上的羞红不知往哪里搁置。 “说起来我睡了几年?不可能连飞行器都已经发明出来了吧?”见气氛缓和下来,荀彧觉得也是时候聊些其他东西。比起捉摸不定的结果,他更在乎一件其他的事: “你以为我那一针下去能够迷晕头牛吗?你还真想一觉下去连故事结尾都跳跃吗?又不是什么养成游戏,也就过了一天而已,别把您幼小的心灵给吓萎缩了。” 这家伙还跟我继续贫嘴,明明背后偷袭了我不下五次,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那我还真是谢谢姑奶奶您,没把我这条柔弱的小命一下送到桥那边去,仅仅只是睡了一天而已,我当然不会跟你计较什么的。” 玉阳那银狐脸打着妩媚,狡黠的黑紫色眼眸不知道盘算什么。不一会,那勾人**的白兔身形又爬到荀彧大腿上,半推搡的说:“怎么,你不想跟奴家继续做梦幻的事吗?” 荀彧见状,双臂犹如恶熊扑食般,给那看似娇柔的身躯来了一记深入骨髓的拍打:“收起你那狼子野心,明知道现在不是放纵的时刻,别让我对你的可怜显得那么不值。” “可怜吗?你还不是一样可笑,明明真心待人却讨不到任何实感。还不是在纷争的漩涡里逐渐溺亡,连尸骨都无人收纳!” 女子挪揄笑他傻瓜,纤细的腰肢快要撑不住那圆滑的胸脯抖动,连小腹都折出不少纹理。但她好像在为什么而神伤,泪珠滴在那不停舞动的手掌上勾勒出步伐,看着十分可笑。 “够了够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如此刻薄。”男子轻抚那略微干黄的发丝感到有些扎手,深院几余载的她早就那般看破世俗。论起孤单的心得,即使良宵几世也诉说不尽吧。 “那你要说对不起,还要答应我几个愿望,刚才怼我怼的那么爽,我怎能不借机好好勒索你一下呢?” 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就好好牢记此生迟早要栽在女子身上吧!什么叫做反客为主,这就是过河拆桥:“行行行,我自认倒霉。明明我满腹委屈,却还要给人当下仆,这世上怕是没有我这般倒贴之人了。” “嘿嘿,趁火打劫向来是玉阳亲最和善的地方了。” 荀彧对着那打哈哈的圆脸揉捏起来,自己真是拿这个老妖精没有一点办法。他看着那张圆滑的脸,到底什么才是这女人最真实的模样呢:“既然我在你这,也就意味着赵顼回宫了吧?” “小六子啊,他可是被一位英秀俊朗的小白脸抗回来的,我也好想享受这样尊贵的待遇啊!顺便一提,你是我和薛奕两个人拖回来的。” “我还真是谢谢你,竟然用‘拖’这种高档的搬运技巧,要不是我身子铁做的,估计零件都要丢掉不少。” 荀彧这家伙每次的关注点都是这么离奇,玉阳没工夫搭理他那异常的脑洞,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询问:“你难道就不好奇其他人的情况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荀彧那双空洞的眼球中散发出迷茫的光辉。他似乎在反问自己:“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这种独特的生物吗?” 玉阳略微有些头疼,比起装糊涂这点上,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她似乎想起什么事,神情有些过于焦急,仓促喊着:“柳永下狱了!”,好似再不说就没得时间一样。 一听这话,荀彧立马扭头就走,没有半点迟疑。窗外的阳光正巧打在他隆起的胸膛上,掩盖了脸上的神色。 “你难道是要冲到宫里找小六子吗?你可别干傻事,就算是你我,没有面见的许可都不得擅闯皇室禁地的!” 男子压根没有听到对方的劝言,头顶上的小冠摇摇欲坠,似乎全无打理的空闲。 玉阳心急如焚,青紫色的指尖在手掌中翻腾,刮掉些许肉丝,沙粒般大小的血滴从手纹中渗出不少。她极力劝阻着荀彧,丝毫没有察觉。 “我劝你别拦我。”简短的话中透露出点点怒火,脚掌不停摩擦地面,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先冷静点,下狱有可能只是误会,说不准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倘若他外面有人相认还好,可眼下风波未平,如果真被当成乱党一并处决,就算是寇相在世,也难保他平安。” “柳家在朝中颇具人脉,怎么可能没人担保呢?你这心操的也太繁琐了。” “你难道忘了京城官员现在大多外调吗?这种人人自保的时候,哪有人自找没趣的跳火坑。” “不还有欧阳老伯吗,他不是柳永的恩师,出于情面应该会帮他的吧?”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 玉阳眼看说服不了,便扭转话题。嘴角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大胆箴言说:“你我二人劫天牢如何?” “若真没有办法,我也……” 没等荀彧说完,三根明晃晃的银针霎时杵在他脖颈不到两寸的地方,只见玉阳脸上的打趣一扫而空,扑面而来的寒意让荀彧惊出一头冷汗。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骗子”呢? 第七十八章你个浓眉大眼的 “原来你一直在套我的话啊,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有可能跟我在一条贼船上,我看人的眼光这么浑浊不堪吗?” 荀彧无奈的笑笑,神情中带着些许坦然。眉头间的皱纹缓缓舒展开,完全不被眼前的突然情况而感到困扰。双臂自然垂下磨蹭裤腰,看着有些滑稽。 玉阳亲见他这样漠视,也不做作,除了那几根可以威胁对方的手段外,干脆连架子都不要了:二郎腿往那一翘,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像极了嫌麻烦的女子高中生。 “就这种反应,你让我怎么把话题往正道上引啊,小狗子?你是不是早就看穿我一直装糊涂,故意下套引诱我现原形的?” “不如说从打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你,毕竟当时话题的主动权可在你那里,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玉阳咂舌不悦,淡黑色的眼神愈发昏暗,想必是接受了不擅长的请求,让自己如今的样子过于丑陋而更加愤怒。 “我还是不套你话了,直接说吧,你猜到了多少?” 荀彧不发一言,他并不想破坏自己守护许久的友谊。他看着女子脸上宛如泼墨般厚实的阴影,心中徒有一股悲哀之感。 玉阳看破了他那副可怜的视线,手上的力度加快许多,让荀彧哀怨的目光增添了不少痛苦:“收起你那妇人之心,你明明知道皇家的强权是那么的不通人性。” “但这却不能成为泯灭良心的理由。无论如何,欺骗都只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良心又不能当饭吃,就因为如此,你才会失去,失去那珍贵的宝物。” 荀彧一把抓住玉阳的脖子,怒火吞噬了他本就薄弱的意志,让面前的女子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就应该去怨恨别人,把自己遭受的苦难加倍偿还给那些伤害你的人,用折磨去抚平内心的伤痕,让快感麻醉你的理智。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就好。” 女子渴望着那种冲动,淡绿色的绫罗衣袖张开怀抱试图触摸面前那野兽般的身躯,弯月似的画眉浸染波光,徜徉在温柔乡中。 荀彧望着那快要窒息却异常幸福的脸庞,下意识松开了手劲。轻轻触摸那略微发白无力的柔软上,一股冰冷刺进了他本焦灼的内心。他深深吻在那干柴的表面上,褪去了阴恶的表皮,随即清醒说: “我希望我们还是友人,至少在现在独处的时光内,能够成为我们自己。” 女子托起刚刚晕红吐息过后有些湿润的面颊,无奈和忧愁爬上眉间。她希望现在的时刻不要流逝,只因她不想诉说下面的故事: “你还是这样无情啊,就那么想要把伤害往肚子里下咽吗?” “毕竟有人下狱了,如若我们未曾见面的话,我自然不会在意。” 这谎言听得如此虚伪,玉阳公主忍不住嗤笑他:“我也是难得见你关心别人,明明是不与世争的荀文若,怎么现在成了乐善好施的鲁子敬了?” “也许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吧?毕竟一面之缘也是罪孽。” “但愿只是萍水相逢,渔阳晚,艳霞鹧鸪天。” “这词又是哪里偷学来的,我可不记得你有这嗜好。” “知天命,尽人事。与其一天游手好闲,不如平常及时行乐,这不是你教我的处事态度吗?” “我可没有圣贤那般清圣,也参悟不出常人不及之高论。给我说实话吧,赵顼都命令你干什么了?” 只见那腰间镔铁宝扇如迅雷一般走势,抵住玉阳亲肘关节不到两寸的地方。本就沉浸在话题中的女子毫无防备,握着银针的右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意识撤手回防。哪知荀彧就等候着这细小的变化,左肩照着双臂张开的空挡,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玉阳亲露出的后脊上。就这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双方又一次交换了攻守态势。 玉阳笑了,脸上的严肃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知道这样遮遮掩掩总会被面前这个讨厌推辞的男人一一识破。不知为何,她反而更喜欢这样跟他谈话,她就是如此喜爱这个不懂得女子薄情的榆木疙瘩。 女子吃力地回头,汗珠洒在干涸的嘴唇上,话语依旧坚毅:“除了你所知道的外,我终究无可奉告。” “你承认我猜测的没有问题了?” “我连你猜测的推论都不知道,你这般戏弄我,莫非真要来上些儿女情长,好让我们的关系更加亲近吗?” 荀彧看着那骨子里透露出的邪魅,自知在这样下去有可能扯上半天没用的家常。他收起架势,轻轻把玉阳推倒床上,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牢牢把这位磨人的老妖精收服。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啊,早知道我就把你上衣扒了来上那么一出贵妃醉酒了。唉,看来我还是对你了解的不透彻。”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尝试尝试。但,现在我没空跟你在这眉目传情,我最后劝你别妨碍我。” 玉阳双脚投降,宛如鲤鱼打挺回复着荀彧的斥责,两只燕子绣花不停随着胸脯浮动着,活像只刚刚抓捕的麋鹿。但荀彧晓得: 这家伙压根连反省都没有。 “你就好好待在这吧,等我把该问的都问完,还要仰仗你帮我摆平麻烦事呢。” “哎呀,你个负心汉啊,背着我去跟别人幽会,还要我帮你擦屁股,我真是个命背的女人啊!” “随你怎么喊吧,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对你客气呢?” 荀彧真觉得自己有点贱,没办法,人在江湖飘,脸这东西该扔就扔。 “狗宝宝乖啊,你这么莽,迟早要送人头的。听妈妈话,猥琐发育好吗?” 只听门扉从外轻轻压紧,玉阳公主想要传达的最后讯息就这样深深锁在了闺房之内: 绿莺高栾房梁上,银瓦青苔飞檐旁。小径清幽玉石台,声声不达唤儿郎。儿郎笑我妇人家,不懂世俗皆锋芒。铁马金戈沙场去,锦冠貂裘金阁前,一部祥云阶前跪,君叫臣死臣必亡。 荀彧,此生,我必不负你…… 第七十九章九五至尊 出了紫红色的阁楼,映入眼帘的是个不大的院子:几间不大的瓦房七零八落躺在犄角旮旯里,外面是禁城将近三十尺尺的漆红城墙,要不是这里靠近凌云阁,恐怕旁人还把这当作帝王家处理破烂的垃圾堆。 荀彧看着金缕编制的“芳香台”三个大字,心中五味杂陈。自太祖定都汴梁来,能称得上是开国遗址的建筑早就所剩无多。这仅仅一人半高的小厅可是当初掌书记赵普亲自督办,用的乃是天山脚下大雪尘封数载的百年冻土,秘密从燕云十六州陆路运达青州黄河渡口,经黄河西上送达汴京。来回路程长达三月之久。为何赵普不从西南山林运送大理石材,偏偏要耗费物力到罕无人迹的东北雪原拉回这毫无意义的土块,荀彧心里清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荀大人,老奴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正当荀彧犯迷糊的时候,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位手拿拂尘的老人。老人低着身子,瓦蓝色的布袍上画着一只雄鸡,跟他那枯黄的手肘完全不搭。双臂作揖行礼挡住脸庞,后背上的脊梁骨突出的都快冲天而起,两脚间内八岔开别别扭扭的。要这样算来,这公鸡装束倒有那么些许神似。 荀彧看出这人来历,下摆一拉,双膝微微弯曲回敬过去,语调稍稍认真说:“王总管可还硬朗?吾许久未曾问候,后生真是过意不去。” 老人抬起脸来,没有胡须的面颊上显得过于苍白。额头上方画着三道干柴的划痕,杂乱分布在本就没多少的死皮上,看着挂吓人的。稀疏的白眉下,一双绿豆小眼压根看不见眼球。靠近右下巴的地方,一颗坚实的虎牙往外露出半截。打远处那么一瞧,还以为是哪来的吃人妖魔在这里祸乱四方。 “荀大人言重了,自打您休官以来,宫里这些老面孔都心知肚明。你能回来看望看望这些孤寡已经十分难得,大家怎么还能奢望什么呢?”老人笑着,牙齿叮铃咣啷发出阵阵怪声。 “如果我能这一辈子都不踏足这禁宫,想必你我必不会有这般光景攀谈吧?”阳光照在院子中央的日晷上,影长恰好指在辰,巳两字之间,马上便能听到钟楼那震耳欲聋的叫嚷声。 “荀大人还是别跟老奴打哑语了,老奴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本就不在乎你们年轻人的那些小心思。承蒙先皇对老奴的抬爱,让这卑贱的身躯能够尽力服侍好两代至尊,老奴也可以安心去跟先皇复命,了无遗恨。” “王总管真是想得开,在下并没有你那悠久的岁月,恐怕难免收不住这急躁的脾性。” “少年人有那么点性情很正常,老奴要在年轻半载光阴,也会像你一样雷厉风行。” “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就算在这里翻墙开溜,也没人拦阻我?’要是这样,别怪我先行一步。” “荀彧听旨。”还没等荀彧迈步,老人立刻用强权的话语硬生生喝住飞快逃走的双脚。面前的青年倘若无视这口头上的警告,哪怕是蹿到天涯海角,都难逃押解的份。 头戴小冠的男人面露难色,他摸了摸腰间铁扇上挂着的紫金令牌,双腿战战兢兢不停发抖。太子少保啊,太子少保,一日为官,终生听命,你可是害苦了咱家这个快活人了。荀彧收拾衣裤,双膝下跪,脸上不敢有一丝玩笑情调。双臂挡在胸前,默默接受接下来“圣上”颁布的诏命: “卿劳苦功高,护朕周全,本应多加赏赐。然卿与恶党之徒私有勾结,朝野之间,难证其辨。朕劝汝思虑良久,晓畅通理,不时到乾圣阁候旨。钦此。” 荀彧抬头瞅了瞅,眼看没有黄纸锦稿,顿时坐在地上,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好似开闸泄洪。 “荀大人看来许久没有听过圣上口谕了,这般慌乱可不像个大臣该有的模样。” “不用王总管操心,我还没有柔软道需要别人提醒我为官之道。”荀彧缓缓支撑起身子,连续几日奔波,让他那不常锻炼的身体连连叫苦。左脚并着右脚那么一顶,险些又让他瘫倒下去。 “那老奴便不打扰荀大人的雅兴了,免得一会有人误会什么。”老人拖着蹒跚的脚步径直向院门外走去,待到了门洞下方,恭恭敬敬向着荀彧施了一礼。宁静祥和的老脸上瞧不出什么端详来,让荀彧后背上一阵发凉。 “这老家伙闪的够快的,还以为能套出什么其他讯息来。乾圣阁吗?”荀彧直犯迷糊,他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从连没听过还有“乾圣阁”这样道家风气的建筑。仔细想来,赵顼十四岁之后的承接教育的老师,不就是满朝文武中最向往江湖风云的那位老爷爷吗?一想到这,荀彧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所谓的“乾圣阁”怕不是又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 “圣上觉得荀彧小子会抗旨不从,一辈子躲到山林间再也不出仕吗?” 宛如巨石跌落山崖发出的吼叫般,男人不顾面前热茶带来的灼热感一饮而尽,视线打量着一旁头戴玉冠的贵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朕觉得他会来,不,他就算是现在被人把双腿打断,也会挣扎着一路爬行,把该说的话说完再去毁灭我们。” 左手拿着佩剑的人自信回复刚刚毫无教养的男子,右手背在墙壁后的阴影里揉搓着什么东西,看上去不怀好意。 “果然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混账学生,腹黑的地方真是刻到骨髓里去了。” “这话从您嘴里冒出来可真是难得啊,同样是一个学院里出来,我还真没看出来您也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圣上真是折煞在下了,如若这是上朝的话,在下肯定是一副圣人君子的清白样,怎么会不顾脸面的爆粗口呢?” “说起来您还曾跟父皇讨论过太子少保的人选问题,我记得您是十万个不情愿让我这位兄弟去当朕的陪读。” “荀彧那家伙,一没有经过正规考试的录用,二来他和玉阳公主关系匪浅。一旦受用,朝野自然不能信服,当时正值西夏战事,荀彧又跟开封府脱不了干系,就庞公那小肚鸡肠的,能容得下这种刺头胡乱是非吗?” “这难道就是卿和文老不和的缘故吗?” 男子眼看对方话中有话,连忙叩首谢罪:“臣失言,请圣上宽恕。”他眼神中满是慌乱,嘴角止不尽的颤抖着,表情十分惶恐。 “朕不是要你在这里下跪道歉的,这种爷爷状的求饶有韩相一人就够了,别惹得朕不欢喜。你先下去,等我处理完私事,自然有空听你啰嗦。” 那人速速退去,惊魂未定的苍白面皮如同刚刚看见鬼怪一般晦气。男子把大门紧紧闭合住,透过门缝,游龙状的银光悬挂在那人瘦弱的手指上显得格外清晰。 “荀彧啊,我期待卿能想到我所想不到的歪理来。” 话说到这,这阴暗的房间再也没有透出半点声色来。只剩下一道逃窜的身影,仓皇离开这血红的院子,再也没人出来过。 第八十章望不到的海潮一 玉笛半抹缨红,怀靠半点雪兔。深阁小桌怨者谁?子由锁眉满目。 烟波朦胧云沙,醉倚浮刻雕花。青楼高台西风起。杜康飘香十里。 看着灯光下满脸胭脂粉黛,涎水和美酒流淌在一马平川胸怀上年长之人,一旁略显青涩的男子唯恐能够赶紧清除掉这不堪入目的画面。 “客官不饮酒吗?” 一位犹如浸泡在鲜花海洋中的艺伎似乎有些好奇,冰晶一般洁白的前臂半卧着身躯向前端详着,透过余光甚至能够看清山沟深处埋藏的些许橘黄色泽。 男子刻意回避那令人摄魂夺魄的青绿色眼眸,那种如同树木根须层层环绕的感觉让他有些窒息。但他本身是作为客人前来,作为一个读书人也知晓这行当的辛苦,恭敬行礼作揖道:“在下不胜酒力,小姐还是尽心服侍我大哥便好,并不用顾忌。” 正在手舞足蹈的疯癫人物好似听到这般谈话,不顾周遭是否有他人,全力放声犹如野狼怪叫说:“子由你是不是觉得大哥不照顾你?我在这玩乐,你却要推脱半天?各位名芳闺秀,谁今天能让我小弟满意了,本大爷重重有赏。” 房间中的女子听到这番话,立马眼冒绿光起来。圆滑的舌尖不停在上颚和嘴角打着旋转,这可让躲在墙角的男子不停冒冷汗。要是父亲在天有灵看到这般景象,估计头都能气炸裂。 “大哥,你要享乐便享乐,找我作甚?你难道忘了出门前大嫂的嘱托了吗?” 醉醺醺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刚刚满颜春色的他即刻披上了一层秋霜,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瞬间替代了脑海里粉嫩的思绪。他摆摆手,原本打算如狼似虎享用美食的众女子,有序行礼离席,本来略显拥挤的房间现在也就剩下这两个面面相觑的大老爷们。 “险些耽误了大事,还是子由你靠得住,不然我都要忘了出行的目的了。” 坦胸露乳的男人打着哈哈,完全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年少的人早已习惯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毫无计较的说:“要是父亲知道老苏家的血脉要在此丢失,说不准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扇大哥你两耳光。” “老爹啊?如果是他的话,真搞不清会怎么做。也许会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泡酒,也许会把我的三条腿都切了以除后患。无论是哪个我都不想尝试一遍啊!” “多亏大哥你还有自知之明,我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号瞬间就悬崖勒马了。你要是真做出出格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跟人家交代。”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苏子瞻就是个怕妻子的人吗?” 一旁的男子不发一言,他不想捅破大哥脆弱的自尊,还是留着台阶让他自行定夺。 “还是老样子啊,子由。每当大哥我说不下去的时候,你都会用凝神的沉默来缓解我进退两难的情景。”脖颈上三处红唇的男子抹了抹通红面颊上浓郁的粉彩,如同扫把一样散乱的长发被发髻慢慢收束聚拢,形成一颗浑圆的小球立在头顶中央。 “即使在乡间田野处,一点闲言碎语都可能成为十里八乡茶余的笑点。更何况这偌大个京城,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垒来捍卫你那微不足道的名声呢?倘若大哥你今夜酒醉,谁来接待明日听闻拜访的来客呢?” “名声吗?”男子笑笑,月色打在他透亮的酒鬼脸上,好似刚成熟的橘子。他不想讨论这无用的话题,便打岔说:“子由,你不会把我今夜潇洒告诉那个“鬼怪”姑娘吧?” “大哥你以为我会出卖我自己吗?您在哪里投宿,我便在哪里跟随,这种板上定钉的事,我怎么会作茧自缚?” “那就好说,那小妮子若是知道我背着她风流,指不定要干出什么傻事来。” “不用担心,大哥。就在你快活的同时,我那封书信估计早就抵达蜀中那位的手上了。我看要不了一个月,你们二人便能在朱雀门前相会。” 一听这话,原本喜上眉梢的人瞬间被几道霹雳打得外焦里嫩。男子硬朗的下腰仿佛卸了劲一样,战战兢兢道:“子由,你这是要让大哥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的老大哥啊,趁你还没被管束起来前,尽情放纵自我吧!我十分期待看到:“鬼怪”来临前,你那惊悚的表情。” “子由除了搬出救兵来,每次都搅得大哥毫无雅兴。也罢,也罢,现在估计一更已过,还是让这些姑娘们好生歇息吧。” 俊朗公子拍拍手,那四五个风俗女子如同接收到什么特殊讯息,点头示意后立刻步入屋外,神情中宛如寒铁一般冷酷。 为首梳着马尾的女子拖着下裙俯首谢过,轻轻合上那道建议轻便的木板门,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足够我们谈话了吧,小弟?”男子躺在还未收拾的果盘旁,自饮自酌起来。 虽说收拾起了色心,可这邋遢的毛病就不能收敛收敛吗?稍微年下的人抿了口嘴角残余的酒水,神情严肃说:“兄长,有人知道我们已经回京了吗?” 年长的人偷偷笑着,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不知道像家里的谁一般胆怯:“哎,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一路上花花草草,麻雀鹧鸪的,一路上的视线那得多多啊,恐怕我们的行踪早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人尽皆知了。”他故作无谓的回应,并没有遮掩那副嘲弄的态度。 “虽然我很想吐槽这歇后语压根就不对,但兄长你确定不是在耍我吗?” “你看我何时认真过?” 年下的一听这话,满肚子的委屈。爹啊,您怎么不多活几年时光?我实在是拿大哥没治了。 “别在那里诉苦连天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我为何下榻于此的理由吗?”男子狡捷的眼光望着那双无知的兔子眼,内心百感交集。为何子由过得这般无虑,我却羡慕得如此可笑呢? “大哥你自有打算,小弟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盘问?我们是兄弟,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可恶,这家伙太可爱了吧,你这样的反应让大哥我真的超激动地。恰到喉咙的美酒禁不住这一番柔情攻击,风流男子赶紧别过头去,生怕被人看见这害羞的场面。 “那子由肯定知道我在这里投宿的缘由吧?” “作为您的小弟,我还是自知了解大哥的习性的。大哥从来都不会居住在陌生的地方,所以……”那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硬是把剩下的字挤了出来:“大哥难道在这里有什么友人吗?” “你怎么能说有什么友人,你应该说我在这有一堆友人。” 年下的人差点下巴要裂开,一个难道满足不了你还要一堆?尽管这吃人的话伤到了他懵懂的心灵,但这位儒雅少年还是继续胆大地询问下去:“那大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人家,甚至要封锁我们回京城的消息。” “也就是结个婚吧?没那么重要。” 这下子由可坐不住了,他一把拉起那位醉汉的胸口,光滑洁白的胸襟在月色下更加夺目,活像个玉盘子。 “大哥,你难道要背着大嫂偷情吗!就算大哥的婚事是爹安排的,你也不能这般戏弄他人,大嫂,大嫂她……” “你冷静,你冷静子由,大哥还没说清楚要干什么呢,你别先入为主乱给我戴帽子。” 正当二人你争我吵的时候,门扉突然轻轻拉开,迎面走来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女子。腰部略微粗实,身材曲线开始纵向发展,但双臂间的肌肉依旧十分白皙,膝盖处的空档看似并无延伸,若在二十年前的今夜,估计也是位绝代佳人。 “听闻苏公子想要一见我们醉翁馆的馆莺,奴家便立刻差人把这位小姐请来献上一曲,还望才高八斗的苏学士多多指点。” 二人回首望去,只听得晔晔复煌煌,三声泪沾裳: “小女柳青,给二位公子施礼。” 第八十一章乾圣阁中装圣乾 韩琦坐在窗边,迎面而来些许夏季的热浪,浮躁中不失潮湿的风,让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不免有些衰弱。 他捋去半截花白的胡须,厚实的鱼纹袋勉强撑起还算明朗的眼珠,静静看着院墙内干柴的白桦树,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么。有时抬起右手对着地上散落的树叶指指点点,有时嫌弃飞来的几只麻雀唧唧咋咋扰人安宁。无论哪一种动作,都显得这位老人有些耐不住气。 与他相比的欧阳修少了点疑问,他那忽扇的大耳垂耷拉在腮帮子上有些慵懒,半喘半吸还以为刚刚大肆运动过。身上那只紫色大狮子趴在胸口前,汗渍打在金毛上有些发绿,邋邋遢遢不干不净。 “老韩你能不能别晃了,看着我眼晕。你就全当我求你,给我个面子不成?” “你有这功夫找我诉苦,还不如收起你那一肚子邪水,这下柳永关到大牢里你可就解脱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是为了他好,比起留在京城当流言蜚语,我觉得那天牢里的待遇可不比家里面差多少,最起码睡得安心。” “也就你能在这京城睡得安心,毕竟您老见得多,吃过的蕨根都能编成筐。” “老韩你可不要人身攻击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陪你熬了一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劳苦功高的地方。你可不能转过头当什么圣人君子,拆桥拆的比谁都快。” 韩愈没理由跟他辩驳,老老实实坐在一旁木椅上打着哈欠。欧阳修也不搭理他,背对着韩琦数着心里的小九九。不一会的功夫,欧阳修一脸邪恶的笑着,让整个厅堂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氛。 “你要是没事就感觉给我滚回馆驿去,我这可不是旅店,没工夫伺候你这哪来的泼皮。” “老韩,你难道就没想过圣上为什么自打回来后,就未曾召见过我们吗?明明你我二人跟这件事摆脱不了干系。” “揣测圣意乃不臣之心,怪不得你不受圣上待见,经常发配外地。” “你除了损我就没有其他话讲了吗?” “那我劝你闭嘴。” “哼,你不爱听我偏说,别以为我外调京师就不知朝事。韩琦你还休要瞒我,圣上要对西……” 韩琦一把扔出手里不知名的块状物,正巧卡在欧阳修刚要出口的字眼上,只听得“呜呜呜”几声奇怪的咬字。 “老韩头就算你不让我说,也不能随便抄起什么东西就往别人嘴里扔吧?这要是带点棱角,还不把我嘴唇给薅下来?”欧阳修骂骂咧咧拿出嘴里的异物,仔细端瞧片刻: 这长约四寸的小方块正面刻着一只小巧的萌虎。画中的虎儿眼冒绿光,通体黑亮,犹如整池的墨水倾泻开来。右爪向前匍匐似要抓取什么,后腿往外一蹬,整个身躯宛如飞在空中,看的人好生奇怪。 “老韩你这从哪整的怪异物件,你别说这老虎画的还有些神似,这小爪子也真憨态可掬。” “你要是没文化就别装什么行家,这可会拉低你什么居士的风评,免得说我宋国官员尽是无知之辈。” “你要讽刺我就冲我来,弯弯折折还不是变着法的嘲弄。”欧阳修一气之下又把那小方块扔了回去,韩愈眼睛一瞟,手掌九十度回旋过后,那物件竟牢牢托在掌心中央,让人拍案叫绝。 “你连我为何生气都不知道,亏得你平日里还讲究什么通达平易,你这文学功底还有待提高啊。” “别拿人心给我做文章。为官几十载,你敢说你能看透每一个同僚的想法吗,不能。你能理解大臣之间玩弄的权谋吗,不能。”欧阳修指着韩琦鼻子,瞪着大眼随意褒贬着,感觉像是泡菜坛子一股脑儿揭开,酸臭味熏得脑子直打玄乎。他有意降低语调,右手挡在嘴唇边慢慢把那危险言论顺了出来:“就连圣上的实际用意,我也就猜到过一两次。” 韩琦看着他那老鼠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埋汰这可笑的老翁。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向着欧阳修示以敬意:“我真觉得没把你这个翰林学士抓到大牢好好改造,真是圣上最不英明的决断了。” “这可是你说圣上没本事的,我可没有讽刺圣上的意味,你可别抓到牢里拉我下水。” “不用您老担心,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跟你当狱友的。” 韩琦回头看看厅堂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棕色祠堂,瞅着有些老古。正中央摆了三个靛青磁盘,从左到右依次放着梨子,大饼和杏仁,不知道是在供奉什么。 欧阳修心知肚明,沉默片刻,嘴角胡须略微上扬,看似关怀的问道:“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吗?” 韩琦叹叹气:“我并不在意,单纯是为了铭记一个不太上心的过往罢了。” “可我并没听出你那么坦然接受的平静,总感觉有那么点失落在里面。” “所以你一直揣摩不出别人的真正想法。此时去,那时去,又有何不同呢?” “老爷,老爷,外面来了一大票人马,这该如何是好啊?”僮仆冒冒失失闯进院子中,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得,这下可没机会讽刺我了。”欧阳修摆摆手,话语里还是那么针对,这肚子里受的气一时半会可能还消停不了。 掠去浮尘,披上这精心打理的旧官袍。韩琦自恃: 危石盖深盐虎陷,老枝擎重玉龙寒。 …… 如果上天给我重来的机会,我是否还会选择来到这漆黑的大门前。 荀彧打量着比他高了半截的石砖城墙,内心有说不尽的脏话想要挥洒。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工整摆放着大理石雕刻的狮子台柱,那一张张血盆大口恨不得把他直接生吞活剥了。每次走在这条幽深的小道上,荀彧总觉得自己欠了不少外债,显得特别担惊受怕。 “依稀记得许久未来此处,可我却总觉得从未离开过这。一定是最近休息不好,回去后一周我都不打算出门了。”荀彧喃喃自语。 “穿高墙,是铁窗,两个木人排排站,只进不出是门房。” 两个侍卫打扮的“木人”怒目圆瞪着荀彧,他连忙点头哈腰走到铁门前。轻轻拉动残破的门把手,“呲啦”过后快步钻入内间,未敢有一丝停留。 静,静得出奇,整个房间内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荀彧两颗眼珠不停打着旋转,目光中毫无一丝光亮。 “这是谁不点火烛,难道不知道我怕鬼吗?”还没等荀彧叫喊完,他只觉得双手被人硬生生拽到后面,拉得他筋脉好似灼烧。双膝重重压在地上不得动弹,如同受罪的犯人一样。 昏暗的房屋内依稀出现一点烛光,荀彧他见过这样的画面,五年前的某天也是这样无助的受人约束,自己终究还是难逃责任的强求: “太子少保荀彧听旨。” 第八十二章讨人厌的发小 “这小子看着不机灵啊,爷爷我能不能不要这家伙当陪读啊?” …… “喂小子,本少爷想看看外面的戏曲表演。一天学什么《论语》太无聊了,你不是从墙外面来的吗,还不好好让小爷我乐呵乐呵?”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小子你去过巴蜀吗?那老韩说的什么蜀中女子肌凝脂是不是真的啊?” …… “太子少保荀彧听旨。” 荀彧强忍着快要昏厥的躯体,含住一大把空气。腮帮子鼓得红一片,紫一片,甚至有些地方还透出点绿光。对面的人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严肃的语气中夹带着不少憨笑。 按理说,荀彧为官几余载,这听圣旨就应该和吃饭一样平常。可他总表现的十分陌生,那种从五脏传递到骨血中的厌恶,让人十分好奇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经历。 “朕日理万机,前日刚刚平息京城变乱,甚感欣慰。” 开头歌功颂德,明明全程混水摸鱼,装作框大厦之倾危,虚情假意夸耀自己的功绩。 “仰赖卿等助力,现已将贼子收考大牢,朕思虑良久,欲赏赐有功之臣。” 就昨天抓到的人,说什么思虑良久,您这思维真是跟常人不一般。 “太子太保荀彧护卫有功,现封为安西节度使,半月后出使西北,不得有误,钦此。” “你这转折的太快,我接受不了啊!”荀彧差点没飞出去,这圣旨前后压根就没有一点连贯性,赏赐别人出使西北这也是赏赐吗?明明强行加班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真不愧是位高权重之人的一贯做法。 “虽然你忘了说领旨谢恩,但碍于旧情,朕就不罚你无礼之罪。”赵顼默默把烛台放在灯罩内,隐约的光亮透出一条挂满青鳞的黄龙,道不尽的**雄武。 荀彧挥了挥拳,两边身体的束缚随着对方真身的出现缓和许多。作为一个官员,他知道这样做失了身份,深刻反省道:“臣闲散惯了,没有教养的模样让圣上看了笑话,真是脸上没光。” “看来卿还是在意自己的薄面啊,朕还以为朝中的给养白给了一个懒虫,朕本准备让吏部好好盘算盘算,毕竟这开支不是大风刮来那么容易的。” “圣上还是不要戏弄臣了,既然穿的是圣服,臣就只是一个领俸禄办事的臣子。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其他身份。” “说的那么死板干什么,卿也算是本朝青年才俊中的一员,这样沉稳的话可不符合卿的性格。” “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臣子的没有臣子的样子,理应问责。圣上能法外开恩,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那你是接受我这‘无理’的认命了?”赵顼专门看了一眼荀彧的反应,眼神中透出一股饿虎扑食的戏码。 荀彧自知难逃一劫,干脆也不反驳,稽颡膜拜,对着赵顼毕恭毕敬说“诚惶诚恐,愿尽绵薄之力。” 赵顼并没有满意这样的答案,作为处在权力的至尊,这样笼统的奉承话谁都能说。他故作疑虑询问道:“卿难道就不推辞推辞,这节度使的人选可并不是那么稀缺。” “圣上知《广陵散》吗?” 赵顼没接话,打了蜡的面颊上划过一滴汗水。他轻轻擦拭手边的宝剑,沉吟片刻,故意换了一个话题问:“卿不在意你晕倒后发生何事?” “臣倒是在意圣上是被哪路神仙救走,竟能在那般危险的场合全身而退,看来什么禁宫高手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卿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别具一格,这样的皇家机密怎么能外泄呢?朕可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在这做文章。” 荀彧没打算揭露他,这样仓促的结尾背后必定疑点重重。大家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反正口水也不要钱:“那就是圣上乃天命之子,自然受上天庇佑,也许是太祖显灵,保护圣上龙体无恙。” 赵顼听出来荀彧是故意吊人胃口,这位儿时损友一遇到那种绕弯子的场面,满嘴就听不到他能来点真情实感。看来不说点刺激的逼一逼他,我这下午游园的安排就要打水漂了:“那卿何不质问朕为何抓柳永吗?” “为何圣上总以为微臣全知全能,哪怕是佛家,都不敢妄称神通广大。我一个区区市井小民,还真能洞察人心不成?” “同是天涯沦落人,朕总觉得你们之间有相似之处。” “圣上是在戏弄我吗?你我相知十余载,臣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 “那朕如果要杀他呢?” 周围的火光霎时间被点亮起来,十几个刀斧手手持利刃紧紧堵住大门门前。一排雪亮的银色斧钺直勾勾恫吓着前方,略微生锈的黑紫色斧柄四十五度倾斜三村不到,荀彧正处在他们消去脑袋的最佳位置。 荀彧叹了叹气,右手轻轻拉紧头上的红色冠圈,疏松的棕色长发撩出些许白丝,说的话没有一点同情:“自古君王要杀人怎么会跟别人打招呼?白起死于战,谢灵运死于势,他们的兴亡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现在圣上要杀人,我除了感叹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还是不老实啊,荀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要装作一个事外人的面孔来对待我。你难道不知道君王们最厌恶这种道貌岸然之辈了吗?”赵顼振臂一挥,顿感周边的空气上了霜般寒冷。火光乍然一暗,仅剩下那双震慑的龙颜。 “那圣上要我说什么?一个虚幻奇闻,一堆浪荡蠢事,最后还要在这‘天牢’里”探讨君臣。臣不是肱骨,也做不到脊梁。您的这些话还是交给那些叔伯王相们,好好讨论大宋的千秋大计吧。” 荀彧默默向深处前进,他又能说什么呢?这个局本来就没有解开的那一天。头上的青色小冠歪了半截,身上的布袍也脏脏兮兮,他自感最近有些劳累,走起路来跟个瘸子没什么两样。 赵顼看着那慵懒的身影,既生气又无奈。他端起身后不知哪来的茶水,呼哧呼哧大口嚼了起来。 眼看荀彧走远,通道内的房间内传来一句低语:“圣上难道不打算处罚他吗?”嗓音沙哑低厚,让人略感阴森。 “朕还指着他帮朕解决难题,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过这么优秀的棋子呢?” “圣上的恶趣味还是跟原来一样,在下深感敬畏。” 赵顼深感不悦地说:“卿可别忘了你的职责,你真以为朕舍弃老脸演这么一出就是让你们笑笑就完事了吗?” 里面的声音立马短了半截,言语瞬间慌乱不少:“下官失敬,望圣上不要因此伤神。” 看似青涩的男子抚摸着金缕雕琢的玉龙花纹,他舒展眉头,好似有道不尽的沉闷: 损友这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第八十三章探望自然是不带礼品的 荀彧走在枯燥的单行道上,格外洒脱。在这“天牢”的洞天内,往往总是过于空旷。能来到这游览的诸位大爷,要么活不过当天,要么待上几天就下放地方。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悠然如泰山的人,估计几辈子都出世不了一个。 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工部修缮天牢是何时的事情,怎么生锈的铁索一点更换的痕迹都没?你这怎么让头撞南墙的义士来个痛快,所以我就说这些六部官员一点都不体恤民情。这要是我,三尺厚的铁板保证让你们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 荀彧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囚房,充斥在面颊上的全是无聊。羁押普通罪犯的大牢由大理寺监管,刑部大牢只关押审讯期内还未定罪的犯人。天牢?死囚犯还需要关押的必要吗?那种能够祸乱一方的匪患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冤枉啊,在下只是路过,在下并不是刺客啊!” 突如其来的叫嚷声顿时勾起了荀彧的兴趣,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荀彧循着凄苦的哀怨,顿时就看见了柳永那副衰样: 肚子上暴露的肚脐首先映入眼帘,几节残破的绿色布匹竭尽全力盖在透出一点的红色小豆上,看着十分狼狈。一席淡黑色的裤脚左开右扯,我记得柳永出来时不是一条棕色长裤吗?什么时候打扮的这样非主流起来。右脚的鞋子少了半截,头顶上的冠戴也不知道遗失何处。虽说看不见面庞,可就这造型往这一站,敢问阁下也是丐帮关门大弟子乎? “里面的犯人闭嘴!竟敢在这大牢里鬼喊,难道你想尝尝烙铁的滋味吗?”一个手拿尖枪的侍卫刺弄着扒着铁杆的柳永,硬生生把他逼了回去。荀彧偷偷躲在墙缝里观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柳永灰头土脸抱怨着:“大哥,我真是冤枉的,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的对待我,我好歹也是个士人。” “每个进入大牢的犯人都是这样的说辞,你以为我信你那一套?还有我才不到三十岁,你凭什么叫我大哥?”那侍卫完全不搭理他,一副打发要饭的模样。 “那不然要我叫你什么,跑马的汉子还是小哥哥,在下还是有几分模仿天赋。” 侍卫一见那惺惺作态的样子,扭头就巡视牢房去了,只留下那孤独的身影在风中凌乱,惹得荀彧差点没笑岔气。 这小子一看就没见过世面,天牢里的守卫能跟你说两句话都不错了,还腆着脸皮在这无耻卖弄,活该你自找没趣。荀彧眼看人越走越远,这才缓步向着那间牢房走去,打算好好嘲笑嘲笑这位“风度翩翩”的士子: “哎呦这不是柳公子吗?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成了这天牢的阶下囚了。” 柳永听到那耳熟能详的讥讽,扭头一看荀彧,那不知被谁打紫的眼圈依稀肿胀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猪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天牢禁地普通人理应不得入内的。”柳永头顶冒出不少问号。 “那你怎么会抓到大牢里呢,我的小哥哥哟。该不会是你显得没事,在街上跑马扰乱社会风气吧?” “求您省省您的调侃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氛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打哈哈。” “说起来你被抓起来的理由是什么?调戏公家小姐姐,偷看机密文件,该不会你也是刺客吧?”荀彧高兴地拍手称赞,总算有个比我还惨的,这落井下石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柳永不说话,一脸堵塞地瞧着荀彧那副嚣张的嘴脸,似乎被戳到什么痛处。杂乱的双眉不停抽动,不知道在心里憋着什么。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有犯死罪的条款吧?按道理他应该不知道开封府的具体地址,那为何官兵会在现场抓到他呢?荀彧灵机一动,脑子里蹦出一个阴暗的想法: “你不必惊慌,我是上面派来打探消息的,相信不日就能把你放出去。” 柳永一听这话,眼神好似看到神佛转世,天仙下凡。抱着荀彧的大腿哭诉着:“你可算来了啊,我等你等的好苦啊,我的活菩萨。” 荀彧本想一脚把他踹开,转念一想,何不趁着他毫无防备刺探些秘密,也好在日后抓抓其他人的把柄。他装成一个大侠,信誓旦旦的承诺:“我们是专业的,我们不会怕。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欧阳师傅是这样说的吗?那我就放心了,原来我的任务还没算失败。” 欧阳修,任务?这群老油条们真的是无孔不入,怪不得每次都自讨苦吃,上了当还要帮人买单。这柳永一看就是个弃子,我先把内幕挖掘挖掘,反正他也就这点利用价值:“我记得你的任务不应该跟官府挂钩,怎么会出现这等差错呢?” “我本来也就是查探开封府档案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吕玲珑这位程咬金,还说什么我看出身份要灭口。要不是靠着三分钟,恐怕连尸体都没人验收。” 吕玲珑,吕家吗?就这一个小小的闹剧,竟把三朝元老都牵扯进来。赵顼这假痴不癫玩的真是高明,但这查探开封府档案馆又是何事?欧阳老伯到底是在盘算什么: “你被赶来的支援发现,直接被当场逮捕。可这不应该交由大理寺监管审讯,怎么可能直接打入天牢?”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圣上说在下是什么贼徒首领,不必审讯,待到上朝后直接发落即可。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家里还有小妹等着我回去照顾。” 直接发落,看来这命令是在闹剧前就安排妥当。荀彧回忆起柳永进京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似乎并没有什么偶然性。望着他那露出半截的裤衩,荀彧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他摸着柳永的肩膀安抚道: “你放心,具体的情况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先别着急,里面的情况我再打探打探,到时候肯定给你答复。” 柳永死死握着这株救命稻草不放,生怕眼前的贵人一去不复返,他颤抖的顾不上面子,干脆直接下跪请求说:“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指着您了,还望大人多多帮忙。” 荀彧皱了皱眉,他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解救一个死囚。神宗啊神宗,您到底还有多少计略等着我去破解呢?荀彧没等柳永抬头便快步离去,他回忆起赵顼的那道圣旨,干燥的面皮上尽是沉闷: 思虑良久,晓畅通理,到乾圣阁候旨。 “但愿您这位‘圣贤’能够解答我心中忧虑。” 第八十四章吕公著的决意 吕家庭院内,三三两两的下人们仓促收拾行囊,大大小小的柜子桌具拥挤在一起,卷起了不少灰尘。 吕公著看着这般奇特的景象默默发愁,他想起昨日回家时父亲的话,内心里总有些不解: 老夫我准备回莱州养老,你就和那个傻丫头留在京城里。多余的器物为父全部拿走,不用你操心。 堆在墙角的衣物中,一件白色打底的淡红布艺上飘着几朵绒毛。去年过冬整理的时候,这件衣服本来在处理的名单上。 你先别动我那些破烂,我还等着它们陪我回山东老家呢。 “当时我就没想到啊,原来父亲早有离京养老之意,想来也是,父亲什么时候跟我们商量过。” 晦叔,大哥不在家中,一切的安排都以父亲为主。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解,就全当了却那位老人最后的心愿吧。 吕公著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这样做绝对不正确,但他无力去跟父亲争辩。大哥临行前的嘱咐总是萦绕在他耳边,好似有千钧压在他背上动弹不得。 “既然身在这样的家族里,命中注定没有什么发言权。为官几余,难道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三哥,这套褥子放哪?”吕玲珑从内中探出头来,准确来讲只能看见发丝以上的部分。面前“鱼跃龙门”的紫金盖帘把她那不到五尺的身子全部掩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吕公著发愁地对着被褥说:“这东西爱撇在哪里,撇哪里。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家里佣人那么多,还用你亲自动手?” “三哥你生的哪门子气?这褥子可是当年你高中时候,娘亲特意为你秉烛缝制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吕玲珑小心翼翼放在凳子上,左手轻轻抚平起球的里子,生怕有什么闪失。 娘亲的被褥吗?吕公著望着沾染尘土的红鲤鱼,隐约想起当年任命时的情形: 娘,你就别跟来了。前些日子不刚办完及冠礼,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 及冠礼还不是为了让你早早入朝,你在娘眼里永远是个小孩子。要不是让你进京跟着哥哥学习,娘怎么舍得你离开老家。 那还不是娘不愿意上京城,非要在县城老宅居住,不然我怎么要从山东过黄河到河南去? 为娘老了,经不起这样折腾。家里面还有公餗,公儒和玲珑需要管教,我可不想让他们到京城只知道贪图享乐。 是,是。娘说的总是对的,就爹和大哥那个样子,哪里还会照顾别人? 你这孩子嘴上总是不留情,我给你拿的东西都带好了吗?那镖局的伙计到底可不可靠?这一路上没人照应,万一遇到匪徒你可怎么办? 娘,我是去上任,自然有护卫跟随。那镖局是公家给我找好的,我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你都连县城都没出过,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安危。身上的细软一定不要拿出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明白了,娘。还有你那鱼跃龙门的被褥真的有必要让我拿走吗?为了它我可是多掏了二十文铜钱呢。 这河南可不比山东暖和,你这冬天难道打算和凉席为伴吗? 我的亲娘哟,我难道不能自己去裁缝铺物色一套吗? 外头的能跟家里比吗?你是不是觉得出了门为娘就管不着你了。 一双大手狠狠拽住吕公著的耳朵,剧烈的疼痛让他犹如惊弓之鸟。本想看看那位模糊的妇人,到头来只见得吕玲珑的胸脯贴在脸上。 “小妹,你在作甚?” 见他醒来,吕玲珑收回手劲,头上的簪子叮当作响,好像在抱怨说:“还不是三哥刚才昏睡过去,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跟人置气,故意不理睬我。” “那鱼跃龙门还是留在我们身旁,看着它,我总能想起娘亲。” 吕玲珑嗯呐一句,墨绿色的羽衣披在身上看着十分青涩。吕公著一脸幽怨的望着她,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说起来二哥不是早就回京了么,怎么现在都不回家?莫非他也跟那些风流人士学坏了不成。” 吕玲珑这一句倒是提醒了他,他跟父亲对话的时候隐约就感觉隔墙有耳。如果那人真是公弼,按照宝臣刚直的性格,想必会百般阻挠父亲的决定。吕公著啊,吕公著。你怎么如此优柔寡断:“想必是职位上还有公事,来不及归家报平安吧?玲珑啊,父亲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爹?除了要我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你觉得他还能对我说什么?”吕玲珑困惑地看着他,她哪里晓得吕公著正是为了此事发愁,半截腰肢向前伸着,仿佛要探个究竟。 “爹也只是关心你,如果你没有心仪的对象,为兄还是觉得慢慢搁置即可。我们吕家的千金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便宜了别人。”玲珑啊,三哥我实在讲不出口,父亲这种卖女儿的行为可让我如何是好。他故意扭过头去,汗珠马上就快淹没额头,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吕玲珑察觉到了什么,便安慰说:“女孩子家哪有那么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改变不了的依旧改变不了。三哥你也别太在意。” 这丫头读心的能力真不是盖的,当初母亲也是一样,一眼便能看穿我隐瞒了什么。吕公著,你作为一个兄长,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跳入火坑吗:“玲珑啊,你要不回山东,不,你还是去福州比较好。娘亲在福州还有间宅子,起码可以……” 吕玲珑摇了摇头,停下来还在滔滔不绝的男子。她看着窗外还在忙碌的仆人们,心里早就明白一切:“父亲大概是要辞官回家吧?” “你都知道了吗?”吕公著哀怨地说,他瘫倒在床边,好似得了什么绝症。 “我知道三哥为我操了不少心,我也理解二哥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兄长基本都有了家室,剩下你我二人自然没有照应,晦叔哥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官场上的事情还要你多多操劳。” 不知为何,吕公著眼前的女子像极了幼时在他耳边念念不绝的母亲:娘宁愿你一辈子读书空有抱负,也不愿意你在京师飞黄腾达。但他又哪来的选择呢?比起这个比他年少的妹妹,他还是跟当年离家一样,那般稚嫩。 “你当真要留在京城吗?” 吕玲珑迟疑了一秒,她突然想起那天跟荀彧攀谈时的一句:“如果活着不开心,干嘛还要在乎别人呢?”人,怎么能离开别人生存呢? “难道三哥自愿守着空宅孤独?” 吕公著笑了笑,在吕家这个环境下,他自知拿每个人低都没有办法。无论是父亲的强硬,大哥的嘱咐,他都只有认命的份。唯独这小妹的请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下去。爱妹之心,人皆有之。 他看向窗外茫然窥视的下仆们,遥望着院外蔚蓝的天空:“那就跟三哥尽情洒脱吧,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大哥,恐怕这次,我要失言了。” 第八十五章意外的囚犯 “吕公的辞呈,哀家已经答复了。为弟还有什么要问的?” 金色幕帘后的女子平躺在白玉床上尽显慵懒,未曾涂抹的妆脂靠在脚边,让堂下跪拜之人着实无可奈何。 “家姐。”眼看那人怒目圆瞪,济阳王只得百依百顺,毕恭毕敬的称呼道:“献皇后玉体金贵,让您上心了。” “朝中大臣的事,我有何上心?还不是交给那娃娃处理,哀家只是允诺罢了。” “娘娘就这样草率的答应了?这事难道不需要朝中议论后再做处理。” 济阳王满脸的惊讶,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家姐点子多,连先帝都要经常询问她的意见。只要她开了玉口,这吕夷简回乡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 “济阳王关心这个干嘛?吕公为了朝廷躬耕一辈子了,他有这个意愿,皇上怎么不会答应他?圣上还是通晓人情,有些事用不着你我替他操心。” “娘娘高见,愚弟自领不识。” 侍女端来茶水,济阳王看着眼前熟悉的茶叶,迟迟不敢下口。 “你们都下去吧,王爷不擅长和生人相处,免得他在这拘谨。”周围服侍的女官恭敬退了出去,济阳王感觉更不自在,这宽敞的房屋只留他一人独坐,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床上的人毫不客气,大腿往外八字那么一撇,要真从后方直视的话,难免春光乍泄。 “姐姐您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晓得‘矜持’二字如何书写?”济阳王腮帮子缓缓张开,默默嚼了一口。 “要不是这深宫院墙,你姐姐我出去仍是风韵依旧。这跟王公大臣谈话就是累人,废了哀家我不少唇舌。” “吕公看来是吐了不少酸水,一个六十多岁高领的人,难免心里总有那么点委屈,更何况陪了三代圣上,心里面还是过意不去。” “你这王爷也不是白当的吗?我还以为你不懂得玩弄权术,只能给那个臭小子擦屁股。” “家姐您能不能不要贬低你的弟弟,我好歹也是为国家尽心尽力,怎么到你这总是这么不堪?” “你姐姐我什么没见过,就你那两把刷子还在我这舞刀弄枪的。说实话,娃娃的闹剧消停了吗?” 济阳王刚饮下的茶水在口中停顿片刻,待到说辞想好,嘴角的八字胡抖动两下,张开嘴满是抱怨:“皇上抓了一堆叛党,开封府的大部分官员现在还在查办,整个大理寺乱成了一锅粥。” “韩琦和欧阳修呢?我记得他们不是也有参与进去。” “现在朝中负责处理事务的是富弼,成天跟我抱怨京城中这么多官员为何偏偏要选他来主事。我现在是高举逐客令,两耳不闻窗外事。至于这两位,自然有人要好生招待。” 女子抓起手边的凤冠胡乱挥舞两下,好似心尖一团乱麻:“这娃娃还是太年轻气盛,像极了当年先皇出征西夏时的豪气。” “家姐不谈论那个王安石吗?听说圣上对他委以重任,好似要干什么大事。” “外戚不得干政,你就算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揣测圣意,这不是我们应该顾虑的事情。” “那您还自作主张的放吕公走?” “我只是可怜老人罢了。你要是想告老,我也不拦着你。” “恐怕没人愿意让我这大叔回乡种地吧?” 济阳王看了眼恢弘的寝室,头顶上的百鸟朝凤图依旧跟当年一模一样。短翅的麻雀,声嘶的杜鹃。就连那枝头高高在上的凤凰,在他眼里也是一般普通。就跟眼前的妇人一样,华美却孤单。 “你这小子又触景生情,你难道觉得我夫婿不行吗?” “如若是作为一个王爷,先皇的功绩并不是我们这些常人所能提及的。而作为一个弟弟,我宁愿曹家就此断了王贵命。也不至于家姐现在一人独守空房。” “你这话可是要遭天谴的,王爷。倘若十八那年未曾入宫,恐怕你我之间还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免得受人猜疑。” 济阳王缓缓躺在狐裘编织的毛毯上,清澈的眼眸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装饰,淡然面对现实:“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还不是要在这世间随波逐流。”他起身放下茶杯,慢慢走到台阶下方,两旁荷花般的丝绸掩盖住门扉,似乎略显神秘。 “走得如此匆忙吗?”女子不打算送客,扭过身子用后背朝着他,光滑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似没穿衣物。 “下次待客记得多穿点,就算皇宫里有冰块解暑,也不能伤了身子。我听说荀彧这小子又窜了出来,以后的日子估计没有那么无聊了。” “你这调侃青年的毛病不能改改?” “你说荀彧?那家伙不打练打练怎么能成为一块好钢?我还巴不得把他训个半死,也好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是闲散的代价。” “身伤易愈,心伤难合。我们还是有些亏欠于他,不过,我还是难得跟你意见相同。” “年轻人还是要多受点挫折,擦干泪,不要怕,至少现在的生活还不赖。” “我看那家伙的处事风格,完全就是跟你学的。明明曹家战功卓越,怎么到你这如此安逸。” “娘娘还是好生照料自己,这宫里不比自家,凡事还要多多上心。”济阳王没给贵人追问的机会,正如他姗姗前来,又匆匆退去。作为一个皇室,时间的把握还是相当准确。 “不超过三刻吗?他可比哀家自在多了。既然荀彧复出,得空也让他来这静心阁看望看望。哀家可是有好多玩笑等着他来一一取悦呢。” 辉煌的大殿内,花香四溢的缤纷卧榻睡着一位华贵的妇人。她靠在玉石雕刻的结晶枕头上,玛瑙般夺目的眼影依旧展开思绪,渐渐徜徉在过往的梦乡中…… “这天牢到底有多大啊?怎么感觉跟前日的开封府地下有的一拼。” 气喘吁吁的青年男子半躺在墙边,眼神中似有许多愤慨。这赵顼虽然故意放我进来,却不给我指个明路,真是活活要把我累死在此地。 潮湿的腐烂木棒上,火苗微弱的发亮。伴随着燃烧传来的霹雳声,荀彧仿佛置身上古: 古有商纣,残暴无德。姬发祀伯候,愿承天道以救万民,后为周武王。武王渡黄河,火团降于孟津,八百诸侯欲追随武王,武王曰:此非良日,旦切作罢。 帝辛杀比干,挖心观于妲己。大师疵、少师彊怀揣管弦投于西昌。姜尚曰:礼乐为水,国为盆中池鱼。今圣人出奔,此天意灭于商纣。武王大喜,遂于牧野得胜。 “武王伐纣,虽有实绩,却无内容,您也要劝导我不要追求真相吗?文叔。” 墨绿色的眼珠一跃穿过漆黑的回廊,宛如荒原上的苍狼般,紧紧咬住荀彧的身躯。这哪里是什么圣贤,怎么能把朝堂上最凶猛的野兽拿来给我上辅导课啊! “小鬼,现在是课外补习时间……” 第八十六章沈括的作战记叙上 嘉祐七年,六月二十三日未时。根据士兵条例第二十四项第三款规定,此报告仅为个人草稿,并不代表本人观点: 六月十五日,周四。天气晴转阴,空气湿度略高。 本日任务,调整大炮炮孔的承载螺母。今日情况,外出。 卯时出神机营,路上在得来居买了一袋肉包。走在朱雀大街的时候偶遇了前虎贲营卫士长乐明朗,随即攀谈了一会; “沈括吗?我记得你不是在神机营担任参谋工作的吗,为什么还需要亲自出来跑腿买东西?” “神机营的大部分人员基本都有作战任务,作为一个后勤保障官,这点份内的事情还是少麻烦别人。” “你们神机营就是辛苦,说起来你的兵龄也有将近十年了吧?我看你现在年龄正合适,还不赶紧物色个大家闺秀,免得以后没机会。” “这件事已经有媒人介绍过,我只是忙于研究,没空回乡探望。” “你这人就是工作狂。你瞧我这刚刚下达的外调令,这可是到金陵驻防,看来我这后半辈子就要在西湖畔歌舞升平了。” 我并没有接着他的话题进一步讨论,脑海中忽然想起上个月刚刚调来的“武侯二十四”三寸破城炮弹。工部档案中对于此弹丸的规格描述有些模糊,并未详细介绍安装过程。 根据炮管的受损情况,初步判断嘉佑壹型大炮无法装填新式“武侯二十四”炮弹。铁匠铺的老王本想尝试组装,结果弄得一台老式炮筒报废。二营的冯副长把他骂了一顿后,命令维修班进行了初步分析。 “武侯二十四”破城炮弹,初步资料为三寸,八斤四两。实则测量为三点三寸,九斤二两。成品差异区间为长度一毫至五毫,重量一到三两。依照目前的装备情况,新到位的六十四台三改炮筒可以满足此炮弹的装填发射,但实际的攻城距离只有不到五十丈。 当我把改装工具买回来的时候,神机营忽然接到了封锁京城的紧急任务,我只得仓促把东西放到仓库,立刻到营前接受新任务的传达。 临时统领神机营的人名叫薛奕,头顶的光头让我想起曾在军队课堂上看到的羌人。厚约十块桂花糕的手上,横竖乱刻着几道疤痕。右腰上别着的弯刀,听说是跟西夏国作战缴获的战利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诸位将士,在下出身西北军旅,平常的任务都是跟前来进犯的西夏人舞刀弄枪。说实话,我对你们神机营一窍不通,所以也不晓得你们这些士兵的能力到底经不经的考验。总之,既然我受到圣上的任命,我就会按照我的训练方式管理你们。如果有通过考试进来的技术人员,可以提前跟我通知一声,我可以把你的训练量缩减百分之三十。” “这家伙好像还挺通情达理。” “虽说外表是个糙汉子,实际上也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将军,感觉还不赖。” 以上这些称赞的词语,在第一天早上训练完成以后,宛如蒸发一般,再也没了讯息。 六月十六日,周五,晴。 今日任务:汴河巡防(绕着汴河两岸跑三个来回,限时一个时辰)本人情况:摸鱼(帮伙夫班物色今日食谱) 假如把昨日各位修炼机械的日常工作设置为简单难度,我便可以用同期生小宋的一句话概括今日的体会: “这个满面笑容的汉子绝对是恶鬼。” “你们在干什么?平常吃的伙食都被你们排泄干净了吗!” “后面的小白脸,说你呢,看什么看!落后这么远还有时间在那聊天,一会加跑一圈!” 望着那群已经干成黑炭的死灰们,我手里这条不到两寸的青红鲇鱼瞬间可爱了不少。 “小子,别用双手握着鱼的腮部。” 一位五十岁的老师傅轻轻抓住鱼头,右手指顺着鱼的腮部勾出一条纤细的银线。 “大师傅,你说是做饭辛苦,还是训练辛苦。”一位前来帮忙的小姑娘,莲藕般的右臂抓起不少蔬菜清洗着。她十分好奇地望着岸上满头大汗的人们,笑得不亦乐乎。 有些上年纪的师傅似乎略有感慨,他眯着眼仰望天空:“无论是那一种,在军营里都没有贵贱之分。老兵们负责给小兵们传授经验,小兵们跟着将军奋勇杀敌,而将军又把一批一批的小兵锻炼成老兵。现在想想,大师傅我还能在军营里为这些娃娃们做饭,也算是我的福分。” 强健的壮年们在一旁瞎起哄:“大师傅又在这勾搭小姑娘了,这又是给哪家的小伙物色贤妻啊?” 那姑娘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端起木筐扭头便向岸边冲去,害羞的样子让人大饱眼福。 “去去去,你们要是不想干活就一边凉快去。平常做饭的时候不见你们上心,难得把你们放出来就这样对待外人,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的伙食全都改成素的。” 听到大师傅生气,那几个起哄的便做鸟兽般四散而逃。大师傅瞅着他们嘻嘻哈哈的模样,默默在河中继续寻觅,口中溜出一句诗来: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六月十七日,云层密布。 今日休息,难得回了一趟宅子。 昨天喝完大师傅的鱼汤后,隐约看见薛统领和几位老校官们喝了几大坛子。可能我自己也被灌了不少,最后的记忆是瘫倒在自家床上。 平时的安排都是检查装备,也不知道是哪个醉鬼迷迷糊糊,硬是把我从军营拉回家来。 看了眼书架上尘封的《孙子兵法》,求学的往事历历在目。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存中,这句话的意思你懂吗?” “倘若天底下都是般君子,想必也没有难攻不落的坚城让这些士卒们争功。阿舅,你觉得我说的对否?” “你这小子就会耍贫。那阿舅问你,你是想做官还是当将军?” “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昔日桓温三次北伐中原,谁又曾知道他当年仅仅只是个琅琊内史。” “我算知道你娘亲为何嫌你麻烦了,阿括,听我一句……” 暮色拍打在我的脸颊上,落日的余晖完成他平日的工作后,略显稀薄。 “想来又是我看书久了,都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窗外不曾打理过的柳树日益消瘦,我今年也已二十八岁。 “进入行伍也有五年长短,总觉得时光缓慢。看来我也该找个女子打点打点我的生活,总不可能一生慵懒下去。” 书籍上的青漆掉落一块,还未成熟的青年四指紧紧抓住掩盖的批注,慢慢沉入梦乡: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第八十七章沈括的作战记叙下 报告本篇:关于开封府上打斗情况的具体分析。 实际报告内容:由于我看不懂江湖人的招式情况,我所做的材料整理可能与现实情况相违背。此报告内容仅供参考,还望他人勿要轻信。 六月二十一日,夜,能看清月亮的形状。 由于开封府内莫名的爆炸,本来冲入内部的战斗人员都退了出来。我和二组的小杨靠在树下歇息,忽然他指着东南方向的房顶上,我转头一看,两个黑影双双倒在了房梁上: “救护班,在距离大门不远的房梁上发现两个疑似开封府的人员。一个左胸部有明显的弯月形刀伤,一个看似体力透支,全身上下有多处小创伤,建议紧急治疗。” “救护班了解,等等,这群黑衣人?救护班需要支援,重复,救护班需要……” 内堂嘈杂的讯息让外面驻守的人员不知所措。正在发愣的我还没理解发生何事,一个将近十尺的黑影不知从哪里跳出,一拳击晕了旁边还在观望的小杨。 “可恶的汉人,竟敢给我们下套。” 我听着他那粗犷且生僻的吐字,猜测他大概不是中原人。他好像没看见树后面的我,带着面罩左顾右盼有些慌张。 “也不知道领长是怎么考虑的,竟然会听信一个外人的建议。高贵的战士竟然能被那群弱鸡俘虏,真是丢了我们族人的脸面。” “你们的首领难道没告诉你,死也不能把关键的情报透露出去吗?” 又一个黑衣人,身形比较瘦小,说话的味道也跟平常的中原人相同。 “就是你这个叛徒,让我们勇猛的精英全军覆没。你拿命来!” “怎么能把主语放在就是后头呢?看来你们的语法还有待进步。”那人闪过壮汉的虎扑,转身一掌打在那粗实的脖子上。 “可,恶。我怎么会,败在,这种,人,手上?” 那魁梧的汉子似有不甘,犹如树干的手指竭力向前抓取,随即应声倒下。 黑衣人瞅了眼背后,一副意犹未尽的语调:“倒下都那么不干脆,活该你们任务失败。” “你玩够了吗?还不赶紧汇报情况!” 我好像听到风在说话,虽然我一度怀疑我是否脑子不正常,但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怪异。 “确认过了,展昭受伤。” “只有展昭?我要的可不是这个退休江湖大侠的颓丧收尾!” 风的声音略显暴躁,好像是里面参杂了不少沙石。 “我知道你在说谁,那只鬼精的老鼠怎么可能会把弱点暴露给我们?领导,你不专业呦。” “你别给我耍贫嘴,要不是当年派去的杀手都死光了,你以为我还会把一个废物留在暗杀名单上吗?” “那可不是我的清单,您也别跟我抱怨。要怪就怪当初的班子太无能,连一个所谓的‘小偷’都搞不定。” “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微风化作尖锐的刀刃,划过我头顶的树枝,差点没把我砸出声来。 黑衣人瞟了一眼,看似道歉说:“我优秀的大人啊!您可是当年计划里唯一活下来的作战人员。这种犹如历史见证的存在,我怎么敢这样顶撞他的存在呢?” 暴风顿时席卷整个街道,屋顶的瓦片霎时间盘旋在上空,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呢? 黑衣人毫不畏惧,一半顺从一半玩笑的回应风中的杀气:“了解了,了解了。我这就去查探他的下落。您老还有什么要求?”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树叶轻轻拂动片刻便落在地上,刚刚袭来的飓风顿时消散,一道黑影慢步走到树前,喃喃自语道: “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报告中所描述的画面吗?”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写这样的一段话,我依稀记得薛统领带队前来查探情况,周围的支援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说圣上受了重伤,也有人说圣上下落不明。我并不清楚我的头脑还正不正常,两个医护人员看我脸色憔悴便拉起我来,在别人的帮扶下,我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薛统领抓到了对方的首脑?” “没有,倒是抓到了不少的黑衣壮汉。听说他们在地下偷袭圣上,被圣上身边的侍卫给击退了。” “说起这个,这个奇怪的地下建筑是怎么回事?我从没有听说过开封府还搞过土木工程。” “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要真全搞清楚,那还不得被人灭口?听哥一句劝,有些东西还是少打听。”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听说那个受重伤的老头还是当年京城第一捕快,现如今动脉破裂,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听说他协助匪徒偷取皇上打印,这是他罪有应得。” “本来这次风波就有够离奇的,咱们还是好好把这些伤员送回去。生死,并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决定的……” 六月二十四日 阴转小雨 我从病床上醒来已有两日。听郎中说我的头部受到冲击,最近的记忆可能有些许混乱。 神机营受伤的人员大约有十几个,薛统领好像帮圣上扛了一刀,也跟我在一个疗养营房。 “小子,你是不是看到侠客决斗了?赶紧把具体情况告诉俺。” 说实话,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自来熟的人,况且我也并不能确定我看到的情况属实。没办法的我只好用官话总结了大致情况: “我当时晕了过去,依稀听到一声‘胧月式’,再后来的情况便不知晓了。” 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当时我并不了解,这位将军还跟十几岁的少年般,对那个充满离奇的江湖抱有憧憬。他摸着拉碴的胡须,整天在嘴里念叨什么“剑风”“内力”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那些前来劳军的姑娘们,还以为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正常。 由于郎中建议我找个安宁的地方疗养,现在的我依然躺在家中的藤制凉椅上。 看着面前成堆的文件,以及这份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报告。我沈括的内心总有许多疑问: 行踪离奇的黑衣人,未曾了解的地下城池,混乱的指挥举措,以及不明所以的事件。 “我说过,并不会有人相信你报告中写的那些陈述。” 不知是不是我精神恍惚,我总能感觉风在低语。那份外表柔韧,内在充斥杀机的凛冽回荡着我寂静的独院内,久久不能散去。 我想起周围人对待事件的看法,眼神中略显迷惑: “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越多,我们本身就越安全。这样的道理人人皆知,你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也许出于一个技术人员的上进心,也许是一个士人的求知欲。或许,这个答案我们替他解释不了。” “没错,‘沈括’本身这个个体想要探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够知晓。公孙龙曰,白马非马。” “沈括也可能不是沈括吗?” 正如这漆黑之夜给我的预感,我望着那被月光笼罩的云层,写下了这份报告应该完善的结论: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第八十八章文彦博 荀彧,荀文若是个薄面的人,一旦自己曾经欠下什么东西,他总会在事后提醒自己去偿还。 “这是什么?煎饼果子?上次偷吃我大饼的还礼?不至于了,大家吃东西都是相互分享的,你多吃一点我又不在乎。” 他并不是因为欠了什么而感到缺失,单纯为了后续没人拿他过往的小辫子牵制他。而到了现在,荀彧才忽然明白: 有些辫子,他一辈子都从脑袋上取不下。 “我听说你陪着那个小子在京城闹了不少笑话,真不知道我当初教你的心机都被你丢到哪个女人的胸脯去了?” 半截花白长发,一顶酷似牛角的远游冠戴在他那馒头大的发髻上,真心不搭。隔着铁牢门,隐约看到那人穿了一身白纱中单,要不是此番场景竟在狱中,荀彧当场磕三个响头都不为过分。 “文叔,您穿的这么正式是要我给你赔罪吗?”荀彧估摸了两尺距离,他很怕这位“尊师”装成下牢的苦样,一会搂他个满怀。他还依稀记得当年贝州围城时,这位身披银龙锁子甲的文人猛士是如何一刀一个叛党,一箭一个贼首。骨子里记录的印刻好似在脑海显现,让这个邋遢的士人不寒而栗。 “你瞅瞅你那怂样,我当初让你铭记在血肉上的‘三不经’你现在还记得哪一条?活该你被那几个小鬼玩得头昏脑涨。” 荀彧口中文叔的中年人倒腾两下脖子,双手拢起长矛一般的胡须,想必在这牢房待了不久,身形上有点支撑不住。 跟平常荀彧对人的态度不同,他对这位叔伯满是敬意。言谈中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不敢思索,谦卑地反省说:“您教的那东西,我早就丢在塞北了。现在的我如此狼狈,真是对不住啊,文叔。” 中年人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可惜,老树盘根一般厚重的嗓音对着荀彧呵斥道:“你对不起的人又不是我,该偿还的不偿还,该谢罪的不谢罪。在这给你老师装孙子算什么好汉?” “文叔,我还不至于这么悲惨吧?” “那你还敢自比什么?荀彧?就你这骨气真能做到不食魏禄吗?” “我乃人臣,自当尽忠。恩师何必为难于我?” 荀彧望着那满身褶皱的朝服,心里面埋怨赵顼这个死党真是够损:这文叔一看就是下朝后马不停蹄来这天牢蹲守,这汗渍浸染的程度少说也有一个时辰。这也不给老人安排几个侍从扇扇风,那一身长袖长衫的还不把人热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什么花花肠子,你以为是圣上安排我在这等你呢?想得倒美,我没让你到我府上跪上个三个时辰都算对你法外开恩了。”那位“老人”一眼就看穿荀彧那点小心思,嘴上的话毫不留情。 荀彧一脸疑问:“不是赵顼吗?我还以为他找您来是为了封我的口,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多。” “你呀,也就这超乎常人的危机意识值得称赞。”老人停下将要挥舞的大嘴巴子,内心了有欣慰地感到这家伙还有点挽救的机会。他瘫坐在地上如同自家庭院般,周遭的蟑螂像是承受不住威压四散逃走,好似不动明王。 “我要是不退后两尺,那两沙包是不是就在我脸上开个洞了?” “你还记得我十年前上课时,庭院里有什么东西吗?” “不就是一棵光秃秃的橡树,上面竟然连一只松鼠都没有,我还以为都被您当下酒菜吃了。” “不是没有,是根本就没有动物敢靠近它。现在连蟑螂这种东西都敢近我的身,还真是岁月不饶人。”老人沉吟片刻,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指责荀彧道:“你这小子又把我带偏了,你是不是又想尝尝为师的慈爱一击?” 荀彧一脸不解,这贼喊捉贼的倒打一耙怎么这么像我耍无赖的模样:“明明就是您一副许久未见的说教嘴脸,我压根连您为什么在这都不知道。要不是赵顼要求我到这‘乾圣阁’找什么圣贤,我现在早就到家睡大觉了。” “你小子就如此不情愿见我吗?是不是怕我把你的那些黑料全抖出来,好让你这张城墙厚的脸皮撕下一层漆来。” “我还以为您是要给我讲解一下,那位至尊使了多少阴谋诡计。到头来是给他当说客,好劝我安心西行。那我还是劝恩师你少费点口舌,您这一个时辰还没喝水吧?”荀彧扭头便走,神情上两团浆糊搅在一起,一种是释怀,一种是无奈。 黑白杂糅在一起的老人似有疑虑地询问道:“圣上派你出使辽国吗?” “臣不知。”文公也不知吗?赵顼你果然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君王。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荀彧隐约听到牢内的人宽心安慰自己。昏暗的灯火下,规整的赤罗衫收挂在木衣架上略显漆黑。 既然得不到什么讯息,还不如让这位速速离去。荀彧若有所思,故意激怒对方说“还以为能从您这了解什么重要的讯息,结果也是一问三不知。唉,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出一位留候吗?” 老人张开四指叫荀彧上前,这种傻子都能猜到“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意图,怎么可能对这个惜命之人管用?荀彧连忙推辞道:“文公就不用留我吃饭了,我家中还有上好的馒头等着我回去消灭。我先行一步,恩师祝您今日愉快。” “你这套逃跑用说辞对我有用吗?”老人呼哧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要走便走,你爱留便留。这天下之大,能够真正降得住你这狂人的又有几何?” “文公,这真相就这么难言吗?”荀彧自知这是个连傻子都知道原因的问题,但他总觉得这是一口闷气卡在嗓子当间,逼得他是进退两难。 “天机不可泄露。去西域吧!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里,这是恩师我能留给你为数不多的‘课题’了。”老人消失在牢狱深处,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曾经的梦境? 头顶上坚厚的大理石块闪着晶莹的光亮,如果我不来这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不会略有不同? 他摸了摸头上似乎开线的小冠,回想着当年上课的情景: 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呵斥不到十岁的小屁孩:“人之初,性本什么?荀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细腻的面颊略有所思,他望了望那个无论如何成长都一个模样的老妖怪,嘴里边的提示完全跟提问的内容不匹配。他回敬那位打小就穿着华丽的贵公子,这位大爷正在一旁不停地偷笑着。还有那位腼腼腆腆,躲在书桌背后观瞧他糗样的小孩。 他瞪着这位老师,如同这位老师目光坚毅地等着他说出满意的回复。 他依稀记得恩师哭笑不得,两个大嘴巴子打得他脸上略感炎热。他还看见那个老妖精连连拍手叫好和那位大爷摔在地上打滚构成一幅天然的图画。他看向那个无人的书桌,脑海中只有那双青蓝色的眼眸烙印在记忆深处。 “人之初,性本……” 黑暗的房间内似乎有一双眼眸盯着荀彧,文彦博从来都没对这个浑小子抱有希望。要说为什么,拿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不像”。荀彧荀文若如果不是一个跟广厦天地唱反调的人,他便不配是我文彦博教出来的徒弟。 “人之初,性本什么?” …… “人之初,性本千。而我独占一色。” 第八十九章回到开始的旅程 清秀的白帽面前摆满了各类文件:关于开封府损毁的支出明细,神机营受伤人员的医护费用,惊扰居民的投诉书,随地乱扔的刀剑打磨处理。 “这些叔叔伯伯们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为什么我一个侍郎要干这么多不属于我职权范围内的公务?” “你有空在那里抱怨,还不如把几个简单的活挑出来。这样没有规律的办理,难怪要你经常加班。”堆成山的文件后面传来几句叮咛,让这个杂乱的办公环境更显枯燥。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的上司是一个揽事比做事多的人。明明计划赶不上处理,还要彰显他能干的才能。让我们这些给他打下手的务工人员在这叫苦连天。” “你就收起那副怨妇样吧。我这已经把神机营的处理方案盖章下放了,有你那**的时间,咱两现在都能在汴河两岸酒过三旬。” “得得得,老吕。就你一天给介甫歌功颂德,你要不把他吹上天,他现在怎么可能成天贴到那些我们高攀不起的中央去?这下可好,我们的工作量比以前足足多了三倍有余,三倍!” 书堆中传来些许不满:“你搞的你俸禄没增加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半夜跑到花街潇洒,那时候怎么不想想哪来的钱财快活。” “我那不是要为下一代考虑考虑,就我们这超出常人的作息规律,哪天因公殉职都没人收尸。我可不像你这俊后生有人服侍,快活的时候美女成群。” “你是不是找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衣冠禽兽?” “我没功夫跟你斗嘴,工部的预算不应该由他们自己测量后汇报吗?为什么要提前拟定支出?” “那还不是圣上说要省钱的,工部是怕到时候汇报的太多,惹得龙颜不悦。这种甩锅的伎俩你我还见得不多?” “那就不管了,他们消极怠工为什么要我们受罪?” “还是等介甫回来再做处理,我们还是考虑如何接待返京的官员吧。”里面的人不知在寻找什么,哗啦哗啦的闹出不少声响。 白帽盖住额头的人摊到在椅子上,叼起一支没有蘸墨的毛笔,满脸懈怠:“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别人的工作,我们这些临时打手还是别惹祸上身。万一做得不好,还得两面受气。”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这样尽心尽力未必能得到他人认可。”那人挥了挥手上的文稿,上面模糊写着两个大字。 “又来了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封了?” “第三封吧?看这字体,好像是一个刚学写字不久的少年吧?” “第一次是个老人,第二次是个女子。这下一大家子马上就齐全了。” “我们的猜测又不准,说不准是什么名家考察我们的眼力呢。” “我可不在乎什么名门大家。”白面青年流着口水,嘴角控制不住心中所想:“下班去吃烧肉吧?东门菜市口有一家老店,我经常去吃。” “就在青龙桥旁那间不大的铺子吗?” “看来你知道那家店的口味,怎么样,是不是有我说的那样好吃?” 里面的人支支吾吾:“对,没错,应该还可以吧?” “你到底去还不去啊?先说好,我可不给你付账。” “我还是不去了,您老就一个人好好享受吃大餐的感觉吧。” “工作,工作。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下苦时。” 如山高的书堆抖动两下后陷入沉默。从墙壁的空洞里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照在那背后的影子上如同佝偻的怪异。一人一影埋没在茫茫文档中,不知何时能如他们口中那般解脱。 ……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既然比你老师我花花肠子多,那就好好思索你接下来应该干的事情。别整日不带脑子上街,给你家师傅留点脸面吧,我的小祖宗。” 落幕的夕阳竭力施展着余晖,霞光照在荀彧的老脸上完全就是一团黑影。他小步窜出天牢后门,来往的商贩收拾摊位归家,并未注意到荀彧鬼鬼祟祟的身影。 “皇城在北,我家在南。还是先找个馆子填饱肚子再说。”荀彧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心里很不是滋味。 羊肉烩面,大馅包子,烧鸡烧鸭。荀彧摸着兜里叮铃两声的铜板,穷人的日常就是这么单调且平淡。 “老板,过水面加鸡丁,再给我拿两个炊饼。” 坐在门口的露天摊位上望着朱雀大街,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英俊的公子和青涩的姑娘。作为天子脚下的贵土,这里自然都是颇有权贵的大臣和油脂浑厚的富商。 我在这家摊位吃了将近十年,店家一听我要什么便心有灵犀:“鸡汤三丁面一碗,油酥干饼三个。难得小荀来这吃碗饭,还不把汤笃好拿个大钵。” 江宁风,金陵味。不同于北方粗犷的汉子,这位知天命年岁的瘦弱男子娴熟地挑起面条,橙红色的油光往那汤汁里那么一扫,好比银丝镀上金箔。 “老板别这样呵,每次都这样照顾搞得我不适应。啊,我不要辣油。” 店小二流畅的摆弄调料,酥脆的饼皮在火炉里烧的噼里啪啦。端上来那么一瞧,直叫人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店老板看到这幅穷酸样,不免笑话起来:“小荀你这是刚从牢里面放出来吧,要不我叫你大嫂给你扯个板鸭开开荤,这饿鬼的模样传出去还以为我家饭量给不够。” 荀彧吃的满嘴都是,面条在下巴尖晃动表示否认,好不容易吸溜半晌入了胃袋。 “够了,够了。您这炊饼是不是又加卤味了?我虽然饿但还不至于吃的像头猪一样。” “也就几片豆干,你在我这客气什么?不过嘛,难得今天来了两个老顾客,就全当老板我今日亏本送人情,加汤免费啊!” 还是这么会做生意。不过两个老顾客吗?当年还未入仕途前,我经常带着那家伙在这吃饭。一晃五六年过去,也没个音信,这方圆百里的土地连个让我串门的地方都没。荀彧咬了两口炊饼,层层盘旋的金丝在口中慢慢融合,真叫人爱不释手。 “一个人吃饭就是这般充实,小钱袋啊,看来你今天不用吐个精光了。”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五花大绑,一个人享乐的理由吗?”鬼魅的音色让荀彧的耳朵根一阵发寒,他最最不想见到的煞星犹如黏胶般,咬住他剩下的半块饼皮,嘴里还不忘直吧唧。 荀彧望着她那不害臊的小脸,内心的苦闷憋在心里:“我想您不是来找我复仇这么简单的吧?玉阳公主冕下。” “我就是潜行在你身边随处可见的混沌少女,人见人爱的平民公主玉阳亲是也。小狗子,你放心。我这次出来可是带了不少钱粮的,毕竟我离宫出走了嘛。” 天真无邪的少女真挚地望着一脸无奈的少年,属于荀彧的苦难日子又再度踏上了充满奇幻的旅途。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