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吴楚风云》 第1章刑编来犯 城外,兵刃相交,喊杀漫天。冒起数股浓烟,隐见烈焰奔腾而起,数百里的大地,覆盖着黑漆漆的浓烟。时虽正午,秋日挂在天边,在浓烟的覆盖下,大地却是昏暗无光,四处充满着杀机与咆哮。 城东的外墙被撞破多处,敌人的檑木仍然如狂龙般的猛攻。赵家军组成了血肉长城拼死抵抗,阻挡着从缺口处如同潮水般的凶残敌人。用他们的鲜血保卫每一寸土地,随着时间齿轮的转动,城墙也变得红绸漫漫。 赵黎身披大将吴国惯用的绛红革胄,腰间佩一把铜剑,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龙魂”。赵黎以之从横天下,在此危急时刻,它依然紧紧伴在他身侧。 这吴国的第一勇将,站在内城城墙上,满脸凝重,却没有了往日临敌从容的态度。 城外广阔的平原上,敌人旌旗似海,层层的兵马杀起滔天。 赵黎仰天大啸:“邢编!邢编!我赵黎死后必化作厉鬼取你性命!” 他手下四千家将,只剩下五百多人。城外的六个望楼,已经逐一失守,眼下退守到了城内。全军覆没的厄运迫在眉睫。 赵黎眼光迅速掠过左右十多名亲将,双目血芒闪动,大声喝道:“我赵氏家族,自从赵祖创业至今,历经艰辛十五代,只有战死之士,从没有投降之辈。”众将轰然回应,决议死战。 “轰隆!轰隆!”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城东的高楼,在漫天沙尘碎石中,徐徐倒下,城东再不能坚守。 这时,兵力达两万的敌人,一起喝彩,使人震耳欲聋,淹没了高楼倒下的声音。在嘈杂声的极限里,一时听不到任何声息。随后敌人敲响了战鼓。 城外大军的前排部队,开始迅速的移动,向着曾是无敌象征的赵氏家城行进着。 一名身穿将军战胄的大汉,后面跟着十多名挂彩的士兵,迅速来到赵黎面前,躬身施礼悲声说道:“主公!薛安 不力,城东失守。敌人将在半个时辰内攻打内城。” 薛安说道:“这次敌人一开始便猛攻城北的高楼主力,使我军实力迅速被削弱,又恰恰挑城东最脆弱处强攻,使我军措手不及,如果说我军内没有奸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赵黎沉默不语,其实他早想到了内奸的问题。敌人这次突然而来,事前竟没有半点征兆,当然是掌握了己方的军事部署,故能避开岗哨。只凭这点便可确定是内奸所为。自己一向厚待手下,肝胆相照,没想到仍然有出卖赵氏家族的! 赵黎回首远望城外,正东一支帅旗高挂,上面一个“管”字,偏北处另一支绣着“颜”字的大旗,正随风飘扬。这两支大旗高出其他战旗半丈多,在三丈的高空处飘动着。 无论敌友都知道,“管”就是管炎任,“颜”就是颜安苏,他们是当朝掌权的邢编的左膀右臂,而这两人与赵黎还有另一位大族之首沈老并列吴国四大高手,都是当时吴国的名将。 赵黎心里寻思,这两人这时仍然停在原地不动了,但当它们推进时,将是决战的时刻了。 战鼓的声音越来越密,扣动着每一个将士的心弦。每个人心中都知道,最后的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黎心内一声长叹,忽而沉吟,似乎要下一个重大决定,好一会儿,才断言说道:“薛安!” 身后的众将中,那个唤作薛安的大汉挺身而出,此时他目无表情,却给人一种临死不惧的感觉。 却见此时的赵黎手腕一晃,挂在腰间的“龙魂”,瞬间被他握在左手中,金剑高指高空,剑光闪闪,却稳如磐石,屹立不倒。 赵黎望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虽然在这败兵时刻仍然没有显露自己内心的感受,大发感慨,随即说道“你立即拿我手中的龙魂剑,到我府院,凡我赵氏之人,包括夫人小姐,立即殉葬,以免城破被辱。”语调甚是坚决。 薛安眉头一皱却一言未发,接剑而去。 战争的本质就是残酷的,战败的战俘大多被充为奴仆,那便是生不如死。而此刻赵氏的将士们却满脸坚毅,宁可战死也不愿忍辱偷生。 只有一个站在一旁的男子,身材挺拔的男子,面色苍白,道:“爹!”随后却见他,一对虎目,尽是泪水。 赵黎一声断喝,阻止他说下去:“单羽,我以赵氏之主的身份命令你,这是你最后一次眼泪,之后,你只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泪。赵氏男儿,绝没有只会流泪之辈。” 赵单羽垂首说道:“孩儿不孝,沉迷于剑术,不修习兵法,以致今日不能在战场上帮父亲分忧。”神情甚是后悔不已。 赵黎一声长啸,说道:“单羽无须自责,往日你那三位兄长,都是熟知兵法的良将但善泳者溺,一一战死沙场。凡事皆有利弊,所以你不修习兵法,我从未勉强你,而且也想你能够继承家传剑法,并能发扬光大。这次希望你能够凭借你的剑术,逃脱此劫。” 身后的众将一起恍然,平时他们一向看不起这位小主公,因为从未见他披甲上过战场,加上不知道他的剑术如何,这时才明白主公的一片苦心。 赵黎又道“方雷,你立刻为公子挑一百死士,护送他逃往国外,南堡左侧,有一个密道,公子知道如何开启,由他带路便可。”说完便哈哈一笑道:“刑编,任你赶尽杀绝,也不知道我赵氏还有此后招。” 莞尔,薛安已带着饮足鲜血的宝剑回来复命,熟知主公安排之后。便躬身到赵黎面前说道;“主公,不如由你和少主一同离去,我们在此牵制敌人。” 咔!咔!一连串的声响,众位将士已跪满一地,纷纷劝驾。 赵黎接过“龙魂”,递给赵单羽,心中暗叹一声,假如十年前的他一定不假思索的离开此地,因为那时还年轻,还有拼搏的本钱,哪怕不能东山再起?可如今,壮士老矣,虽然纵横一生,如若做那丧家之犬不如落叶归根。无论希望如何渺茫,只有把复仇的重任交予亲儿。 赵黎又向赵单羽道:“他日你必以龙魂宝剑,饮足刑编的鲜血,为赵氏一族报仇。”接着又说道:“我虽然是吴国四大剑手之首,但对刑编贼子仍无制胜把握。你要好自为之。”转身望向城外两支旗帜,开始缓缓的移动,敌人的战车也随之漫山遍野的开来。 赵黎向跪在身前的众将说道:“你们无须如此,我心意已决,即使没有胜算,我也叫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刻众将士,面色坚毅,同时喝道:“誓与主公共存亡!” 第2章赵黎之死 赵黎听到众将士此刻的肺腑之言,不由一声知足的叹息。 随后赵黎转身向外,高声大喝道:“管炎任,你敢与本人单打独斗吗?” 声音飘然而去,在整个战场上回荡着。他身为吴国有数的高手,这一声,远远近近都可以听到,顿时那些受伤的赵氏子弟们满脸惨烈,战场上的战斗骤然加剧。 管炎任的声音从远处徐徐传来:“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赵黎你休作困兽之斗,你若是自己下来,跪地投降,今日就留你全尸。”声音届时有力,回转流畅,显示出他精湛的武力。此人的武功仅此赵黎之下,是非常精明的剑手。 赵黎不怒反笑,笑这堂堂四大剑手的管炎任在此刻却仍然不敢和自己一战。 敌军的战鼓层层的敲了起来,每一声都深深的敲在了赵黎的心头,管炎任和颜安苏两人的大军,缓缓移动,决战的时刻终于降临。 赵黎从手下取过一柄重型弯刀,大步落城,心中回想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权力,富贵,美女,到现在快一无所有之时,却有一种轻松痛快的感觉。想来人了无牵挂而来,又了无牵挂而去又萌生一种短暂的快感。不过此刻他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放手杀敌,杀到自己被杀为止。心中却焕然有了一片激情,一声长喝,已有两个敌人被弯刀砍下头颅。 赵家剑法颇为高深,就算在千军万马之中,心境也会像火山上的片片冰雪般,永不融化。这时的赵黎已经心静如水,将一切抛之脑后,弯刀如毒蛇般的狂扫,径直杀进蜂拥而来的敌人群中。他手下众将士,见他如此,顿时士气大振,随着他冲出的轨迹,统统反杀出城外,一时杀声滔天,开始了白热化的大混战。 赵黎如同猛虎下山,在敌人群中冲来杀去,这时他身边的将士已从最初的四百人,减至一百人。忽然前面一片骚动,一队浑身浴血的赵氏子弟,护着一名大将向他这个方向退来,赵黎心中一紧,连忙命令属下向两侧杀去,把这队人马收入阵内。赵黎放眼射去,见那大将正是自己的忠实部将薛安,他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面色苍白,已没有一丝生机。赵黎提身上前,薛安见是主公,眼角涌出泪水,嘴唇颤抖,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奋力的动着手臂,用手指在地上写着什么,随后眼睛僵直,手臂缓缓停止移动,原来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有地上那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刑编”。 赵黎悲痛欲绝,长啸一声,又重新杀入敌阵,弯刀横扫间,敌人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在浴血苦战中,忽然,所有敌人迅速退开,露出了一片空地,而空地上只留下了赵黎一人,安然其中,他的众部将都被隔开,远处隐隐传来那零丁的兵刃交响声,显然,敌人已经掌握了大局。 这时管炎任高大的身材挺身出列,停在赵黎面前三丈处,手中握着长剑,轻视的说道:“你不是要和我单打独斗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赵黎双目坚毅,霎时放声大笑,这管炎任果然精明,在自己体力透支严重的情况下,来挑战自己。不过此时他却心下狂喜,以他赵黎那惊人的念力与坚韧,拼个鱼死网破,那也未尝不可。 赵黎弯刀指向管炎任也不答话,大步冲去。 管炎任见赵黎龙行虎步,借势而来,混战之后,竟然未露一点疲惫之色,想来他必定采取攻势,如何肯让他蓄满气势。手中的长剑化出一层层的波浪,俨然扩大,向冲来的赵黎迫去。 浪影化去,弯刀蓦地破空而至,闪烁间挥向管炎任的喉咙。这一刀胜的是其速度。管炎任也甚是了得,不退反进,长剑竖在胸前,就在长剑与弯刀接触之时,感觉弯刀虚而无力,应剑向左袭来。管炎任大叫不妙,眼角人影一闪,赵黎弃刀而上,一手抓着管炎任的长剑,管炎任运碗挥剑,消去赵黎四根手指,但长剑的力度也缓了些许,欺身而上的赵黎,一掌击在他的肋下,登时击断他几根肋骨。跟着赵黎的手斜运而上,插向他的双目,管炎任心中大惊我命休矣。不知道为何赵黎滞了一滞,管炎任连忙后退,右眼一阵剧痛,虽然保障了左眼,右眼还是给插中了。 赵黎忍着四指断掉的疼痛,正要把管炎任的双眼插瞎,不料一股雄浑的大力从背后传来,使他慢了一线,只插瞎了管炎任的右眼。那股大力同时击在他的后背,他狂喷出一口鲜血,反手向后攻去,背后的人却人影一闪顿时消失在眼前,跟着双手闪电般地击在他的背上,赵黎此刻恰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也不断的从他的耳中,鼻中,嘴中流出来,那人退开后,赵黎已被鲜血染得不成人形。 在赵黎模糊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阴沉,身穿黑袍的男子,顿时明白薛安临死前在地上写下“刑编”的意思。眼前这人正是刑编,自己和部将薛安都是丧命在这奸人手里。这个仇,只有留给单羽去报了。 赵黎砰的一声倒地,没有再起来,赫赫名将,含恨而死! 刑编仰天大笑,一点也不在意那沾满鲜血的双手。 密道的出口在赵氏家城后一个密树满布的斜坡下,设计极为巧妙,极易被人忽略。是赵氏先祖被分封此地之时,聘请高手匠人建造,已被不时之需,谁想到历经多年的风平浪静,到了赵单羽才派到用场。 这条密道是赵氏家族的绝大秘密,除了一小部分亲近子弟知道外,其他人全然不晓。就算负责挑选一百死士,护送赵单羽逃走的大将方雷,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 赵黎,方雷和一百死士,悄然无声的穿过树林,沿着后山的溪涧,涉水逃进那郁郁葱葱的大别山脉中。 每个人都知道此刻是生死关头,每一个动作都是非常小心,生怕连累了大家。 他们身后的赵氏城池已经陷入熊熊烈火之中,浓漆漆的烟尘散在高空,此刻已经没有了厮杀和惨嚎,显然赵氏之城已经失守。 赵单羽强忍着家破人亡的痛楚。他今年二十二岁,十年来一直沉浸于剑术,自负不凡。但在这样的战场上,他充其量可担当一员勇将,又怎能督师退敌,心底非常悔恨。可又想到父亲的将才兵法也束手无策,自己又又能如何。而眼下能为赵氏一族报仇的只有他赵单羽一人,随后,父亲的嘱托,又生现在他的脑海中。腰间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了”龙魂“。 赵氏男儿, 只可流血, 不可流泪! 第3章身陷重围 赵单羽带着这些逃出的败兵,身负着家破人亡的血恨,向着大别山逃去。再有些时日,就能抵达吴国著名的绿林洼,那里多低洼沼泽,树木繁多,对于躲避敌人的追捕非常有利。 在赵单羽身旁一书生样男子叫柳一,他乃是赵单羽年少时的玩伴,甚是精明,善于谋略,是赵黎亲自指定护送赵单羽的谋士。柳一随赵黎南征北战多年,战场经验十分丰富。 两个时辰以后,众将士均力尽疲惫,柳一虽为谋士,却身具武功,此时也是气喘嘘嘘,反观这位小公子,仍是气脉平缓,丝毫没有倦意。这使柳一对赵单羽另眼相看。 赵单羽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平坦的小山坡上,一直在前面开路的方雷来到两人面前说道:“公子,此番行军,已离敌人甚远,而且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将士们实在难以支持下去了。”说罢以询问的眼光看向赵单羽,随后又望向柳一。 柳一忽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方雷在仔细的观察赵单羽,而且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奇怪敌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只是这方雷一向沉默寡言,城府极深。 赵单羽真处于悲痛之中,却无暇顾及此事,此刻却想询问谋士柳一的建议,不过想起自己现在是这支队伍的领袖,自然要发表点意见,却不知说些什么,顿时无言以对。 此刻嘴角见隐隐的有一丝微笑,随后又回到尊敬的神态,不过这一切柳一均尽收眼底。 柳一心中不由一惊,但此时不容多想,为赵单羽解围道:“公子,除非敌人获知我们逃脱之时,又晓得我们出逃路线,否则敌人绝对不能追上我们。”说完,陷入沉思。 方雷却不等赵单羽命令,即刻下令,命众将士就地休息。 柳一不知如何,心中惴惴不安。而赵单羽却以为方雷是长辈,此则命令也甚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坐下歇息。 这一百家将,都是征战经验丰富的军人,听到命令,各自寻到有利地形自行侦察巡逻,隐隐的把赵单羽围在其中。赵黎一向深得军心,众将士也知道此次遇上劲敌,心下均存下誓死保护赵氏家族这唯一血脉的意念。 这一切赵单羽尽收眼底,心下惭愧,自己妄为他们的领袖,任何一人的军事常识他都不及。想想这赵氏家族一向名将辈出,唯有他一人未随军征战。 赵单羽不由轻抚挂在腰间的龙魂,心下稍感安定,父亲赵黎的坚毅隐隐从它流进赵单羽手内,钻入他心中。 赵单羽缓缓抽出长剑。剑长四尺,在斜阳下闪闪发光。剑身铸有一张牙舞爪的青龙,沿着剑身盘绕舒卷,若隐若现巧夺天工。 赵单羽轻抚剑身上铜铸的青龙,触手温润,虽然他在兵法军事上不行,但在剑法上却天资卓越,虽然未达到他父亲的层次,不过也是非常出色。手持龙魂宝剑顿时豪情大发,忽而沉腕,龙魂在空中显出万道光芒,显出了一个美丽的剑光图案。 就在此时一人迅速走到赵单羽身旁沉声道:“公子!” 赵单羽侧望,看到柳一严肃的面容,登时记起年少时他每逢责怪自己,都是这般严肃的面容,心知不妙,却不知何处出错。 即刻柳一又说道:“公子在斜阳下亮剑,剑身反射落日的光芒可达十里之外,我们现在处在逃生之路,此为不是在自取灭亡。” 赵单羽听后大为惭愧,心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即收起了龙魂,环首扫望。 柳一话锋一转道:“公子,方雷有点违反常态,我们应该小心一点。” 赵单羽本性单纯,并不喜欢别人搬弄是非,所以柳一这几句话他听不入耳,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随后就闭目养起神来。 柳一却颇感没趣,他对方雷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以今天方雷的表现与平时决然不同,是一个人压抑了很久的性格,突然松弛下来,不觉得透露出自己真正的本性现象。不过柳一毫无真凭实据也难以说出心中所思。 自从敌人攻城开始,内奸这事一直萦绕在柳一心中,但见到赵单羽这般反应,也只好作罢,他为人坚毅,决心提高警惕,来应付当前危机。 等柳一走后,赵单羽缓缓张开双目,远方落日西沉,令他回想起溅在城墙上赵氏子弟的鲜血,归根究底,始作俑者是吴王昏君,他宠信刑编,任其祸国殃民,排除异己,国之不国,家之不家。父亲赵黎身居左将军一职,国之重臣,曾经使卫王丧命于剑下,为吴国建下不世功业。谁知却招刑编妒忌,这次密遣手下大将管炎任和颜安苏两人,率数倍己方的兵力,前来偷袭,在己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使自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局面,实在令人切齿难忘! 赵单羽霍然起身,向天发誓道:“赵单羽回吴之时,就是亡吴之日。”神情甚是悲壮,握着龙魂的右手,指尖因为过力而发白。 太阳躲进了西山,大地变得昏暗。 黑夜终于降临。 漆黑的山林中,赵单羽蓦地醒了过来,头上都是冷汗。 就在这时,一人从漆黑里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走到赵单羽跟前。 此人不用说,也能猜到是那柳一。 柳一贴到赵单羽身前,低声说道:“少主!敌人已经把我们重重包围了起来。” 赵单羽浑身一震,冷汗竟大滴落在了地上。 柳一的声音继续传入他的耳中,事实上柳一把声音压的细若溪流,但对于赵单羽而言,却如轰天巨雷,震得他耳膜发麻,只听柳一说道:“敌人偃旗息鼓,悄无声息,但以我观丛林鸟兽迹象,敌人应当是突如其来,一齐在四周出现。” 顿了一顿,语音甚是诚恳说道:“这说明敌人早就掌握了我军的行迹,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我军包围,使我们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逃。看来我们之中定有内奸,一路留下暗号,指示我们逃走的路线。” 赵单羽颇感迷茫,自己在兵法上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应变,却又想到赵氏家族男儿如何有叛敌之货色。方且一时乱了阵脚。 此时方雷带着一脸焦急来到两人面前寻求指示。 柳一见方雷来到,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眼下敌兵按兵不动,自然是等我们懵然不知,待到天明时,可轻易将我军一网打尽。”他停了一停,有所犹豫,却又索然说道:“目前唯一的方法,是不让敌人的如意算盘得逞,趁着黑夜,乘乱冲出,少主以为如何?” 赵单羽无助的看向方雷,方雷却道:“属下认为此事有待商议,如果敌军在此刻已布下陷阱,我等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吗?望少主三思!” 柳一却垂首而拜,说道:“主公,如果那样,我军定当了无生息,何不此刻尝试一番,如若不行,再与敌人同归于尽!”言语十分诚挚。 见柳一如此,赵单羽断言说道:“就依先生所言!”虽然两人平时是玩伴,但在公众场合,还是有君臣之分的。 方雷见赵单羽如此,也没有再多言。 第4章内奸方雷 此时星月无光,山野间一片乌黑,葱葱的树林,化作大小不同的黑影,像张牙舞爪的猛兽,随时把人吞噬。 赵单羽虽然在各方面如同白痴,却在剑术上下过苦功,内功精湛,他的目力可以远及十丈之外。当他看到己方的将士都纷纷守在重要的战略位置,提着精神高度警惕,不禁佩服柳一的能力。 赵单羽随后问道:“柳一,假如我们趁夜逃脱,有几分把握?” 却见柳一眉头紧皱说道:“敌人若要在这漆黑荒山拦截我们,必须要有十倍于我们的兵力,还好敌人刚到,便被我们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接着苦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打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们的逃跑路线和兵力,那他们的实力,可能不止十倍于我们。”随后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赵单羽心内震骇,如此说来,就算黑夜突围也是没有半分把握的。但话说回来,这又激起了他求生的欲望,也就在此刻他也深深感到这是真真正正为自己的将来挣扎和奋斗。 柳一忽然沉声说道:“少主,假如我俩现下趁敌人阵脚未稳,私下潜逃,成功的机会,可达五五之数。” 此时赵单羽心中一惊,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弃下其他的将士,这样目标不是很明显,也出乎敌人的意料,但是,赵单羽堂堂八尺男儿,岂会同意。 赵单羽断然摇头说道:“如果我这样做,我有何脸面见我的父亲,柳先生休再提起此事!” 柳一眼中掠过一丝赞赏,却见赵单羽沉声不语,又说道:“当然,鹿死谁手,还尚且未知,我赵氏子弟也非软弱之辈。” 赵单羽听柳一却有决一死战之意,心中大感不妙,也就是说,连柳一也认为突围的机会微其甚微。况且,敌人人数众多,己方如何能敌?看来,以后只能靠他赵单羽自己了,人总有脱离依赖的时候。 此时赵单羽却想到若是这时由自己这个在军事上没有建树的人来说,带领着军队却不按套路出牌,可能反收奇兵之效。当然,问题是这个领袖是否有自己的计划。 赵单羽不禁向柳一问道:“假如你定策出逃,该当如何?” 只见柳一长长叹息,随后说道:“每一种战术,都是要达到军事目的而制定的。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冲出重围,因此我们借敌人防守线之长这个弱点,分散我们的将士,组成各个小队,向不同的方向突围,这样或许有成功逃脱的希望。 也就在这一刻,赵单羽醒悟到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自己的剑术,正如他父亲赵黎所说:希望他能靠自己的剑术突出重围。所以他必须把自己在剑术上的修养和策略用在兵法之上。虽然他还未制定具体的计划,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当日的迷茫。 突然赵单羽向柳一沉声说道:“柳一,你立即调集所有将士,集中此地,其他的防御要点统统放弃,行动要快速隐秘。”他终于下了他作为上位者的第一道命令。 柳一此时却大感吃惊,没想到赵单羽此时会这样独自做出主张,而且语调是那样威严,沉稳,让他一时慌了神。不过柳一不愧经验丰富的将才,尚且顿了一顿,便领命而去。 很快这一百人包括方雷已不动声色的集中在一处有高石环绕的空地上。 赵单羽肃立在一棵大树旁,不知是否敏感柳一却觉得赵单羽这时显得却非常严峻,心下奇怪。 赵单羽此刻又发出了第二道命令,要众将把易燃物附在箭头,随时等待命令。众人甚是不解,但也只能从命。 夜色变得深沉,周边画一般的安静。 赵单羽一定神,忽然大声喝道:“刑编,可有胆量与赵某对话?”声音宏大,一时宿鸟惊飞,山野间各类鸣叫大作,敌我双方顿时不安,一时间响起衣服和树叶草食摩擦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兵器跌在地上的声音。赵单羽这一喝却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 而他身后的柳一和家将们都是一顿不解,眼下他们都是败军之将,落荒之犬,岂知这位小主公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大呼小叫,几乎把他们惊惶的胆吓破了。过了一阵,一个声音才从南方三十丈处响起:“赵氏子弟能够献上赵单羽人头,本人颜帅坐下先锋刘中州,可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安享富贵。”这人一出言便分化离间,言行卑鄙。 赵单羽不怒反喜。他这一举动实在试探虚实,这就像一个剑手,双方未动手前先测对方虚实。 首先,这刘中州在自己出言以后,良久才有反应。显然他对自己的行为甚是不解,以致方寸大乱。由此看来他并非一个应变的人才,看来余子并不为赵单羽所惧。 其实赵单羽的武功深浅,除了赵单羽最亲近的几人知道外,外人无人知晓。 眼下可成了他的秘密武器。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敌人对赵单羽却未曾估计。 赵单羽心下安定,信心倍增。到此他完全领悟到,剑法和兵法是可以合二为一的,遂仰天笑道:“刘中州你不过别人手下的奴才,也来献丑,看我取你性命。” 跟着,向众将士一挥手,只听“蓬,蓬”声,一百家将一起点燃手上的火箭,火光立刻照亮整个山头,只见敌人人影幢幢,把己方围在正中。 赵单羽一声令下,二百支火箭齐齐射向上空,像朵朵火花般向四周窜散,落在敌人的四面八方,转眼间四周陷入大小不同的火阵中。 敌人在火光中人影闪动,一片混乱。直到这一刻,主动权仍是操在赵单羽手中,正合了剑法上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个法则。 他把龙魂高举半空,这赵黎无敌宝剑,令敌人丧胆,己方却信心大增。 他高呼道:“凡挡我者死,有如此树!” 在半空中的龙魂回闪而下,寒芒一动,他身旁比人还粗的柏树,齐腰而断,从半空中倒了下来。 在漫山遍野的火光照耀下,敌我双方都目睹了这一剑的威力,众人何曾见过如此的剑术和神力,心中皆无比震撼。 却在众人为此震撼之时,剑光一闪,一缕寒意从赵单羽背后袭来,赵单羽心中大叫不好。 赵氏这唯一血脉难道就这样断送在这荒野之中吗? 第5章躲避追兵 却只听到“呯”的一声,且是柳一挡住了这来势一剑,却见那人侧剑一挑,直标柳一头部,柳一不及闪避,脸上瞬间留下了一道剑痕,由嘴角划止左眼角,形状恐怖。随后,那人便拔身后退,转眼间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赵单羽,在感到寒意之后,早已转过头来,发现此状,悲声大喝:“方雷!!!我必手刃此人!” 赵单羽闪过炽热的仇恨,心中更隐有一丝凄凉,没想到赵氏家族竟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只见赵单羽一剑当先,龙魂化作一片金光寒芒,护在胸前,以猛龙腾海之威,杀进敌阵。想起赵氏家族鲜血染红的家园,登时杀气腾腾,他仅存的一点畏惧都抛之脑后。 他赵家的独门剑法,最重视“心静”,就是把所有精力,维持在一个一尘不染,毫无杂念的境界。也可以说是忘乎所以,对外无任何畏惧之意。 赵家的“心法”认为人心譬如一潭湖水,若有丝毫触动,湖水便浑浊动荡起来,不能平静,只有摒弃一切外物,湖水才能回归自己,静如明镜,映现万象。剑法才可以超脱,发挥自如。 赵单羽自八岁开始习剑,平日虽爱与家族内美女厮混,练剑时却心如止水,极端认真,他缺乏的是实战经验和迸发的杀气。 就在他冲入敌阵的刹那间,瞬间进入了“静”的境界,呼吸变得细慢悠长,全身毛孔放松,所有的感知,都进入了状态。身旁四周敌人的每一下动作,一举剑,一扬矛,一挥盾,敌人的进退,即使视野之外,他都了然于胸。 赵单羽身内赵氏男儿的血液奔腾流动,血管收窄,血液迅速运转,使赵单羽萌生强大能量。十多年的苦修,也瞬间展现出来,他的剑如蛟龙入海,在万道金芒的掩映下,像水银泻般,直冲冲的撞进敌阵的盾牌和剑阵中。 敌方的兵将,早就被他一剑断树的雄姿吓破了胆,现在面临他这般威势,纷纷退避。赵单羽趁势杀向敌阵,龙魂过处,便留下一片血红。竟遇不上三合之将。 紧随身后的一百家将,目睹小主公武艺惊人,杀入敌阵犹如无人之境,一时军心大振,积攒着逃命的窝囊气,家破人亡的悲愤,像火山爆发一样释放出来,上下一心,死命杀敌,霎时昏天彻地,刀光血雨,整队人马也杀入敌阵。 火势愈来愈烈,加上山风呼呼,不时引起了一片火海,这剩余的赵氏男儿与敌人展开了惨烈的血战。 刘中州在高出俯瞰战局,山林处处大火,冒起了浓烟烈火,加上杂树丛生,令人视野不清,场面混乱,合围的局势变成了混战的局面。这时刘中州心下深感悔恨,低估了这赵氏仅存的血脉,心想若是今日不除,必养虎为患。 赵单羽刚刚劈飞一个敌人的头颅,忽感寒意,他的全身告诉他,背后正有几支利器,从一个极端的角度,向他急速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看到前方和左右两侧出现了十多名持矛兵士,一起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推进,这才醒悟到自己已深陷重围。他的龙魂反手回转,立刻响起一连串叮当之声,身后刺来的长矛纷纷被龙魂弹飞,他心中反而大叫不好。因为就在龙魂与背后的长矛接触时他就感到,长矛留有余力,想来这队敌人善于合击之术。却又在这时,三支长矛已经闪电般地刺到他面前。 赵单羽大喝一声,龙魂迅速击出,一时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三矛,他身却未停,向前冲去,剑柄在贴身而过时,回手撞在左侧大汉的右肋下,却听一声骨碎,大汉向后飞去,将另一个上前的大汉,撞到在地。只见碎骨的大汉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却未见大汉再起身,显然已经死去。 赵单羽身子前冲的同时,恰恰避开了刺来的四支长矛,着实赵单羽武功高强,一丝汗水不禁落下。赵单羽回头一望,自己已经与柳一他们分开,显然自己已经陷入苦战。 霎时,眼前寒光闪闪,几柄长矛如影随行,紧刺而来。向他攻过来的有十几人,最先攻到的只有四人,这四支长矛发出嗡嗡的响声,分别攻向他身体的不同部位,角度把握奇准。 赵单羽此时心底出奇的平静,忽然发觉敌人刺来的四支长矛中露出了一段缝隙,原来是其中两人为了躲避火堆,稍微侧了侧身子。 赵单羽驱身向前,龙魂闪电般地劈在两支长矛上,长矛应力侧飞撞到另外两支长矛上,完全化解了敌人的攻势。龙魂却没有一丝耽搁,顺矛柄而上,只见两颗斗大的人头直飞半空之上。而持矛兵士顿时魂飞魄散,他们只善于远距离冲杀,却不精于近身搏斗,片刻间,又有几人中剑而亡。 赵单羽得知自己已占先机,但又不敢恋战,一纵腿,踢向前方一个兵士,却见兵士直向其他敌人飞去,跟着赵单羽身子迅速后退,逃出了这股敌人的包围。 赵单羽眺望西方火光处,见柳一众人也纷纷逃出,大感欣慰。心中一动,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感受,心下寻思道:“假如我们一起逃走,目标巨大,不出时日,我们定遭到围杀,这样化整为零,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我将孤身逃往国外,他日东山再起,定会报这血海深仇!” 再说柳一众人逃出包围之后,身边只剩下三十余人,柳一对众人说道:“我见主公已经突围向东方离去,我等也已欣慰,还好逃出城时,我身上带有大量黄金玉石,等我发予大家,希望你们用此财务在吴国各地从事各行各业,来日方长,等主公回来之时,就是我们血恨之日!” 柳一一脸微笑回忆着,主公真且机智,那树被劈之前,早被主公用小刀挖空,不过遮盖了一层树皮而已,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柳一。 柳一心下大慰,复仇有望。 第6章有美月姬 且说赵单羽逃出重围之后,在山野间徒步了近十日的路程,终于走到了通向季安的官道。 季安位于长江上游,是当时吴国边境接近陈国的一个大都市。在过去这段日子里,赵单羽走过的山林树石数不胜数,直到踏上这官道才有重回人间的感觉。他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如果以赵单羽这个身份,真是天涯确有绝人之路。 这时北方以燕国为首,和在南方的吴国势均力敌。而自己不容于吴,又被视赵氏为死敌的燕国排斥。东方的楚国更视自己的父亲仇敌,天下之大,真无赵单羽容身之处。 赵单羽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官道上疾步行走。 大路上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除了步行的商旅行人,奔劳的农夫,还间杂着载货的骡车和马队。 当时盛行通商,而吴国作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工商的发展,又在其他的国家之上。 又因为军事上的需要,各国又开辟了许多新道路,这也促使了都市的发展,所以赵单羽走的这天官道才会这样繁荣。不过此时的赵单羽却没有停留在这一番景象上,心下思索,以刑编的实力和精明,这样的交通要道一定不会放过的,前方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来阻杀他这只漏网之鱼,所以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每当有车马经过时,他就躲在一旁,防止撞上追兵,真有寸步难行的感觉。 赵单羽又走了一阵,离季安还有三里,心下向着如何才能瞒过城门守卫进入城内,忽然一阵马蹄声在后方传来,赵单羽心下一惊,细细一听这马队至少有五十骑以上,又有车轮的辘辘声,疑是追兵,连忙躲避进路旁的丛林中。 再看这支马队,护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周围的士兵身着鲜亮甲胄,而马车上刻着一展翅的雄鹰。 赵单羽也算眼慧,心下猜出这必是季安城中某个官宦家族的马队。 车队缓缓行去,赵单羽心下灵光闪现,这车里载的定是老人或者女眷,否者,行车的速度不至于这样缓慢,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展开身形,全力追向马队。 带的骑士长忽然向后面的车队打手势停下,他反而回马到车旁,吩咐两名手下向前探查,又吩咐后面的手下阻止后面的行人不得靠近,仿佛车里有何重要事物。 他手下的士兵即刻散开队形团团围住马车。 那骑士长垂首,在挂有布帘的车窗前,轻声说道:“月姬小姐,莫要惊惶,前方路中心不知为何散落着数块碎石,等我们清理移开,便可继续行程了。” 车内有女音轻嗯一声,温柔悦耳。 另一女子声响起来道:“展队长,月姬小姐想知道何时能进入城内。”出声的女子,明显是一婢女。赵单羽心中一惊原来这女子乃是名传当代的美人,相传她艳冠天下,颠倒众生,人人都想一亲芳泽。 展队长道:“大约黄昏时分进城,入城后半个时辰内便可到达府邸。” 他们款款而谈,躲在暗处的赵单羽却早已骂遍他们十八代祖宗,这展队长精明厉害,看来自己要费一番手脚。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就在前方士兵用兵器清理碎石时,杂音给了赵单羽一丝空隙,依仗着自己的身法躲进了车底。 随后碎石清理完毕,展队长一声令下,车队徐徐前进,速度加快了些许,可能怕耽误了时辰,所以加快车速,赶在落日前,进入季安城内。 赵单羽平贴在车底,手脚如鹰爪般抓紧车底的横木,心情出奇的轻松。 忽然一队骑士车队后面高速赶来,在与车队擦身而过时,骑士们放慢速度,其中一人沉声道:“沈老门下杨绍向月姬小姐问好。”话语充沛含力,显然是高手。 赵单羽心下一惊,这刑编果然看的起自己,连那凶名天下的沈老都派出来了。 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找到赵公子了吗?” 杨绍沉声道:“赵单羽乱臣之子,人人得而诛之,月姬小姐无须称他公子。” 月姬小姐轻叹一声道:“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想插手。只知道赵黎左将军是我国名将,如此而已。”这月姬小姐语气甚为尊重,又隐隐透露对刑编不满,在车底的赵单羽不由心生感激。 杨绍不敢争辩,转向展队长道:“展队长,麻烦你护送月姬小姐,我要先行一步了。”一声告辞,数十骑消失在视野中。 赵单羽心中大惊,这沈老的手下纷纷来到季安,分明是要以此交通要地为中心布下天罗地网,让自己插翅难飞,这沈老果然厉害。 这时车上的女声又响起,在辘辘车声中,那婢女道:“小姐你真勇敢,只有你一人敢这样说。” 月姬幽幽的声音传来:“那有什么用?强权就是公理,赵黎将军胜于我这小女子千万倍,但他仍落得个家破人亡。只希望他仅有的血脉能逃出魔抓。”月姬此言真挚恳切,另赵单羽心头不由一热,心内冲动,几乎想用匕首在车底挖个小洞,一览芳容。 剑术和美女,便是赵单羽所崇尚的,即使身负着复仇的重任,对于自己追求的却从不放弃。 婢女又道:“不知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否会是袁雨霖 ?” 月姬轻叹一声沉吟不语。 袁雨霖与赵黎并誉为吴国两大支柱,同时为刑编的眼中刺,刑编当然除之而后快,自然是要向袁雨霖 开刀了。 这车子转上直路,从车底看去,行人颇多,赵单羽知道应经到了城门。果然不一会,车子缓缓停下。 城门守卫森严,展队长和守门的士兵交代了几句,递过手令,车马缓缓入城。 第7章逃离计划 车行了约半个时辰,便进入了一座巨大的庄院,马车突然停下。 展队长急忙上前,打开车门,收入眼底的是一对少女的纤足,踏在地上,赵单羽知道这是那婢女的,跟着才是月姬更为纤巧的双足,踏在地上,显得轻盈柔弱。直往庄院的主宅走去。赵单羽很想把头伸出去,可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不禁放弃了这个念头。 马夫停下马车,自行离开,赵单羽再不犹豫,闪身从车底跳出。后院了无人迹,这时天色开始昏黑,他迅速观察四周的形式,左方有个大花园,里面有几个粮仓似的建筑,正是藏身的好地方,心中一喜,向里面跃去。 此刻天黑已有些时刻,赵单羽准备趁夜外出取水。提身一跃,已消失在原地。 来到前院,却见一左侧宅院,依然明亮,赵单羽施展身法纵身爬墙到屋顶,然后侧耳贴在用橡木做成的屋顶。却能听到屋内的谈话。 “父亲,我不想连累您,沈老一定会利用这件事陷您于万劫不复的绝境,我于心何忍!”一声柔美的音调,显然是月姬在说话。 “月儿,你不知道我的心早已死去,终日沉迷在权势的追求中,官道如此不堪,我真是愚蠢至极,什么功名富贵,怎比得上和自己的子嗣半刻的快乐。若是让你去沈老那里受辱,我岂可独活!”一声慈音发出,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正是月姬的父亲。赵单羽不由恍悟,回想父亲曾经提及过此人便是袁雨霖的属下月聿格。 “父亲!”月姬破声涕道。 屋顶上的赵单羽却非常期待,若是此时自己在月姬声旁,定会给予真挚的爱抚。 此刻月聿格冷哼了一声,赵单羽却耳膜一震。心想您老不要在女儿面前表现如此英雄气概,惊动耳目,引得沈老前来,殃及我这条小鱼。 月律格接着道:“沈老若要动我,还是气候未足。他现在正为了搜捕赵黎之子,忙的不可开交,否则你早就成了他囊中之物,沈老虽已六十有余,却十分好色,臭名远扬,我是绝不会将你交予他的。想不到赵黎之子 如此难斗,连我也颇感奇怪,可能是上天保佑我们,此刻应该是你逃脱沈老的最佳时机。” 月姬道:“只要能免受辱于沈老,我什么苦也不怕。” 月律格又道:“沈老剑术高明不用说,就连这次跟他来的桑丘,士贞,青阳三人,都是很大的威胁,所以我们的行动要万分小心,一旦出错,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边说,赵单羽的心一边往下沉。刚才月律格说的三人,都是吴国著名的高手,各有绝技,如果一下撞上他们,他赵单羽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现在该有逃走机会。 月律格接着说:“吴王子嗣吴公子同时率领一批高手来到季安,我怕他也是打你的主意。不过你却不用担心,我已有完全的安排,可保我们逃往国外。而且我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一切应无问题。” 月律格跟着又详细反复地叮嘱逃走的细节和应变的方法,甚至把预备好的救急烟花,使用方法,一一教授月姬,连在屋顶窃听的赵单羽,不由也暗赞这月律格处事的严密和精细。 赵单羽和月律格父女的目标不约而致,都是要逃离沈老,逃去国外。 第二日黄昏时分,沈老收到消息,有个迹象可疑的青年在季安旁江水旁出现过,还有几十个陌生人,同时抵达季安。这与逃离的赵单羽和他的家将情况相似,非常吻合。 一接到消息,沈老断然,连忙派遣手下,快马赶去。 此刻在季安一座大宅旁的道路上驶过一辆灰色的马车,在暮色中,恰好对面有另一队骡车队经过,顿时响起车轮嘈杂的声音,加上道路上的人人往往,场面一时呈现混乱。骡车队慢慢离去,灰车向另一个方向开出。 这一切都没有瞒过赵单羽的眼睛。这时月律格的巧妙安排,以避免沈老在季安的耳目,赵单羽也不再疑迟,紧随而去。 天色很快的暗下来。月色良佳,道路的景色清晰可见,灰车在前面转了几个弯后,来到一个道路的交汇处,忽然同样外形的三辆马车,从隐蔽处驶来,分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驰去。马车的速度开始增加,即使沈老的人发现了月姬的踪迹,正加以搜查,也会大感头痛,混淆一阵子,摸不清逃跑的方向,阻滞了行动。这月律格的安排却是起到了效果。 这最后的措施即使赵单羽也没有想到,幸好他一直紧跟着马车,没有跟丢目标。 月姬坐在车里,心情紧张,父亲虽然有些势力,安排巧妙,手下异士却不是很多,所以他对沈老是十分忌惮的,至于他的主公袁雨霖现在正在危难之中,自顾不暇。 在月姬心里沈老实在是个非常讨厌的男人,言语无味,不解温柔,尤其他的身上散发着异味,性情暴虐,举手投足,若是自己真服侍这个男人,在他凶威下强颜欢笑,那岂不生不如死,活于苦海之中。 就在月姬回到主宅之前,沈老曾经对月律格施压,逼迫月律格送她女儿月姬去见他,月姬为父亲分忧挺身前往,沈老见月姬美色后色心大起,欲以施暴,若不是月姬以死相逼,那这世间的一则芳香就会被这年过六旬的老头给玷污了。这一点却是赵单羽不知道的。 月姬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她像湖畔上的鲜花,虽未枯之前不可方物,却终是身不由己,此刻亦是如此。强烈的向往和渴望却只是一片烟云,没有一丝希望。即使她和父亲逃到国外,难道就能逃脱作为女人的命运?她只是想依从一个绝佳的男人。不过现在的她只能认命了。 第8章相识离开 车外跟着是一连串兵器交鸣的声音,夹杂着间断的怒喝声。月姬知道必是有追兵赶来,而此时父亲隐藏在暗处的手下与追兵交起手来。但如果是沈老亲自赶来,自己和父亲是绝无逃生机会的。 在车后紧跟着的赵单羽,骤然见到一群穿黑衣的武士袭击马车,与随车护送月律格的手下交上了手,也心下担忧,以为沈老识破计策,赶来拦阻,那自己岂不是也无法逃脱。不过很快他便知道来人与沈老无关。五十多名黑衣人虽然不乏高手,实力庞大,却不是沈老,桑丘,士贞和青阳那类级别的高手,所以可以断言这批人是另一股势力。 赵单羽心下大慰,细心观察着双方形式。黑衣人在人数上拥有着绝对的优势,月律格的人显然不敌。这并不是说月律格的实力太弱,而是这月律格的手下至少分出了一半去应付沈老突然赶来的突变,并且人手又要在沿途各地接应,所以登时在黑衣人的集中攻击下,吃了大亏。 哗啦一声,随后一阵马嘶,马车开出,月律格的手下护着马车死命冲出重围,黑衣人岂能放过,攻势加强,只见月律格的手下纷纷倒下。 月姬坐在停下的马车内,并没有向外看,她并不是害怕,而是对命运完全失去了抗拒的意识,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此时车门忽地被推开,却是一个满面于思,衣衫褴褛的男子,在门外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明显为自己艳光震摄。这类情景几乎无时无刻不发生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大胆的回望着这明男子,她虽然只有二十岁,但熟知尘世,早没有小女儿的羞涩。忽然发现这名男子虽然未曾梳洗,衣衫破烂,却从骨子里露出了一股高贵的气质,而且身材高大,眉目清秀,令人产生爱慕之心。 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巡查了一番,收回目光。月姬灵敏的感觉告诉他对方非常满意。 那男子道:“小姐请随我来。”语调中含有使月姬遵从的力量。 这时打斗的声音加剧,男子猛地伸出手来,抱住月姬,手中洒出万道寒芒,直冲出去。 月姬给那男子拦腰抱起,眼前尽是刀光血影,不由闭上双眼,身体也开始颤抖,片刻后,兵刃的声音渐渐远去。忽然有几滴液体落在脸上,入口微咸,月姬睁开双眼,那男子肩上染满鲜血,有些正滴在自己的脸上。男子侧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这时月姬才想到此人不是父亲的手下,心中却反生一种自由与畅快。 两人在月色下奔驰,转眼间来到城南高大城墙下,男子身体不停,一条挂钩的飞索从他身旁标出,恰挂在城墙上边。男子低喝一声:“抱着我!”月姬顺从地双手攀上男子的脖颈,触手的是他那结实的颈侧肌肉,这时两人的下体接触,一股青年男子的独有气息,令她感到新鲜,转眼间两人已到墙头上。 两人迅速离开了季安城,来到一个无人的山头。眼前是黑压压的树林,从高处望去,树林外便是滚滚向东流去的长江,在月色反射下清明如镜,只有一艘巨舟泊于湖心。 却见此时月姬神情有所激动,想来这巨舟就是她父亲月律格安排的。 男子放下月姬,她感到他有点依依不舍,显然留恋自己在他怀内的感觉。那男子居然没有趁机占点便宜,乃是君子所为,心下感激他对自己的尊重。 她却不知男子此刻美人在前,已经忍受了多大的压力。 山风吹来,拂起她一头秀发,她觉得面上有点痒,双手自然将头发向后梳理,侧头一看,那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禁含羞一笑。那男子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用手抓抓头部,环视四周。 月姬撕下衣服的下摆,走向那男子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男子犹豫了片刻,伸手要撕开肩头衣服,月姬的纤纤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温柔的拉开了他肩上的破衣,却见此刻伤口已经停止流血。 男子坐在石上,月姬连忙给他包扎,伤口幸而没有伤及筋骨,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两人并排坐在石上,一时沉默不语,哪像逃命,更像一对情侣,共同享受无声胜有声的时刻。 这男子却是赵单羽。月姬垂头望着膝前的小草,轻声问道:“你是谁?” 赵单羽犹豫了片刻,随后脱口说道:“在下公输羽。” 月姬接着问道:“敢问公子,出身何处?” 赵单羽道:“在下乃为普通习武武士,行走于市。” 月姬此刻眉头一皱,以她看来,这男子分明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随后便沉默不语。 赵单羽下意识取出怀内匕首,就利用刀锋在脸上刮了起来,胡子纷纷落下。一直以来他不是很注重自己的外表,但在月姬这位美女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刮起胡子来。 月姬有趣的望着赵单羽刮脸,面孔露出分明的轮廓,心中无限欣悦。 月姬柔声说道:“公子打算如何安置妾身?” 赵单羽刚完成了刮胡子的任务,听到月姬如此问的坦白直接,表达了任君采摘的心意。这样一句出自这迷人尤物的香唇,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如此香艳的要求。 赵单羽道:“在下也是无家可归,在世间流浪,怕连累小姐。” 月姬此刻俏脸一红,眼睛回复着清醒时的明亮,泛着纯美的光辉。她的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可以清楚地表达她的心意和感受,难怪这么多人为她不能自拔。 月姬轻摇一下他道:“怎么了?”语含嗔怪的意思。 赵单羽回过神来,道:“你父亲有没有教你应变的方法?” 月姬突然想起昨日父亲给她的烟花,连忙拿出。却心生奇怪这眼前男子怎知道自己的父亲。 赵单羽见此:“一会儿你留在此地,待我一声长啸,你便立即发出讯号,你父亲自会赶来。” 话刚说完,月姬的双手再次缠了上来,丰满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赵单羽身上,眼睛湿润,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动情的男子是如此一个神秘的角色,而且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 赵单羽理智的堤防彻底崩溃,一把捧起月姬的俏脸,狠狠的吻在她丰满温润的红唇上,心神迷醉,刚想进下一部动作,月姬用力挣了两挣,赵单羽不解的离开了她的红唇。 月姬的俏脸早已红霞满布,在月光下不可方物,神情坚决道:“你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赵单羽深深的忘了月姬一眼,将她放好,落树而下,消失丛林中。 看着这夺得自己芳心的陌生男子远去,月姬两行情泪夺眶而出。 第1章易容之术 历城作为陈的边境城池,陈处于吴楚之间,从陈忠公十五年至陈桓公二十年,共217年。历城平面呈不规则长方形,除南垣较直外,其他三面均呈弧形。 大道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而百姓大多素颜素衣,匆匆忙忙赶路,似是刚刚从外国迁徙而来,乱世之人,无奈之举,只图得生活的安乐。毕竟像赵单羽这样出身富贵家族的人都免不了家破人亡的悲剧,又何况这些手无寸铁的白衣。 夹杂在人群中的除了喧扰的嘈杂声,更多的是无暇的抱怨与哀叹。而这些忧郁的感慨自然与赵单羽此刻的心境浑然天成。自己肩负的任务很重很重,俗话说:任重道远。可他赵单羽的路又在何方,又在何处。 人群中的一黑衣男子,徒步维艰,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如不仔细观察,决然不会发觉男子的肩头处的衣服已被割破,而破口已被染得漆黑,不过幸运的是,黑色衣服掩盖了这丝怪异。这黑衣男子就是从夏国刚刚逃出包围的赵单羽。 赵单羽的体力正趋于极限,在三天三夜的赶路中,他未进一口食量,未饮一滴淡水。从逆境中成长,并且带领部下成功逃脱包围的赵单羽其实并没有真正冲出那痛苦的牢笼。那个伤疤,可能不会陪他一辈子,但在他真正成熟的道路上一定会若隐若现,这就是人与永恒,人性的弱点。 时间当且日不暇给,而对于赵单羽而言却可谓计日可待,万物没有绝对之分,均因人而异。 历城虽为边城,确是陈国一重要交通要塞。刻下,来到历城城门。 为了避人耳目,赵单羽投在一家客栈,并且通过掌柜的找来了新衣,好在身上恰有一块上好宝玉,如若不然,岂不是要流浪街头,躺在床上的赵单羽着实有点累了。忽而,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嘈杂,赵单羽飞身贴在窗边。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跟我来,他中了我的毒箭走不远,务必找到他!” “属下遵命!” 嗯?光天化日,这群人来头不小,看来他们找的人是不简单的角色,那我就去会会这个不简单的角色。一道残影而过,房间里只留下了床边的余温。 这逃难之人,必不敢招摇过市,一定躲在某个弯窄小路,赵单羽寻了半刻,却未曾发现那逃难之人,略有灰心,刚想返回客栈,却在一拐角处发现一条血迹,沿着这血迹走去,最终止步在一间破旧民宅门口,赵单羽小心翼翼推门,腰间的“龙魂”蓄势而发,以备不测。 啊,这?却见这门口内侧墙边躺着一人,只是那人胸口上那箭泛着黑红,双目狰狞,呼吸停滞,显然已经死去,赵单羽心道:“想必此人便是那些人要找的,殊不知此人何等身份竟引来如此多的仇敌,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就在赵单羽为哀叹之时,死者袖口边书角落入了赵单羽的双眼,挽起袖边,俯首看去,“《易容之术》?这难道是,难道是孔慈的后人?手上的薄薄书册显得那样沉重”虽然赵单羽十年来沉迷于剑术,但对着这本书是有所耳闻的,《易容之术》举世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禹之古书”。想不到这世间的名书恰逢落在了赵单羽的手中,“哈哈哈,想我赵家气数未尽,苍天不负我赵家,”赵单羽不仅发出一阵狂笑,自然有了这本名书的帮助自己的复仇大业就多了一个筹码。 赵单羽并非无脑之人,将《易容之术》收入怀中,反身将沿途的血迹清理完毕,等赵单羽回到死者身旁,为其拔出箭头,然后鞠躬默哀,不禁叹哉:“孔氏后人,竟然遭仇家追杀而死,以致族中之宝落于我赵单羽之手,日后定为你孔氏夺得万世之瞩目”。 随后为了掩人耳目,赵单羽变将死者遗体埋在了此地,也算是得到异宝的报酬吧。 夜间阴云密布,寒气逼人,不料这暮暮黑夜却掩盖不了赵单羽的激动和兴奋,的确两本名书,不仅给赵单羽带来了复仇的希望,也带来了生存的希望,若是没有《易容之术》他赵单羽如何逃得了邢编的耳目,又谈何去复仇。 俗话说的好几家欢喜几家愁。历城城府中,一个壮汉面前正坐着一位精瘦的汉子,“你这个废物,带了这么多人,区区一个孔楠都捉不住?我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 “大人息怒,孔楠中我的毒箭必死无疑,我带人找了半个历城,却不曾发现他的踪迹,不过属下可以肯定他的尸身必在历城之内。” “哼,废物。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再找不到,提你的脑袋来见!” “属下遵命!”壮汉浑身一震转身匆匆而去。 上座精瘦的汉子乃是历城城主鄂氏,名鄂徕,又为现下陈国国舅。匆匆离去的壮汉名为晋元,乃为鄂徕手下得力悍将。鄂徕也是刚刚听说孔氏后人隐姓埋名在历城中,才派晋元带领二十精锐去将那孔氏后人拿来,取得孔氏之宝,殊不知赵单羽天籁一笔,使得鄂徕的计划落空。 历程客栈客房,“这?怎么是这些配方,”此刻赵单羽正研习着白天得到的《易容之术》,根据《易容之术》载人皮面具由夜来香,南天竹,曼陀罗,马蹄莲,彼岸花五味草药加工而成,世人皆知这五味草药皆为有毒植物,当今却可以炼制面具,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赵单羽怎么会怕这区区毒草。”赵单羽暗暗做出了决定。 第2章路遇山贼 易容之后的赵单羽显得比之前沉稳许多,或许是多年沉浸花丛的原因。陈国毕竟是小国,思来想去,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况且孔楠之事还未沉淀,当今天下能与吴国对抗的只有北面的燕国和东面的楚国,只是燕国太远,去的话只能穿过楚国或者绕过吴国,拿定主意后,单羽决定离开历城,前往东面的楚国,再作打算。 为了避免麻烦,单羽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小路,小路两侧环山,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突然天沉沉的暗下来,山间小路越来越窄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尽头。前方突然出现八名彪汉,为首的那名汉子手握一柄***长约三尺三,看这几位彪汉的装束明显是附近的山贼。单羽不知道的是前方有座山名曰黑山,距历城约50里,黑山三面悬崖峭壁,朱大以此为根,占山为王,其中还有排名老二薛彪,老三麻山,山里有喽喽一百,欺男霸女,抢夺钱粮,无恶不作。所以小路上未见一路人,大多人都走了大路,所谓的管道,毕竟匪即是匪不与官争。而黑山地势险峻,所以历城守军也不敢轻易造次。现如今眼前这名手持***的头领就是黑山的三头领麻山。 “小子,想活命的话把你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哼哼!”麻山见来人穿着褴褛,气不打一处来,麻山已在此等了两个时辰,却不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赤贫如洗的汉子。 单羽想着,为了能够尽快到达楚国,不想在此耽误,如果当真动手,我必能杀死几人。“这位大哥,小弟被官兵所欺,落魄至此,身上除了一身破衣,实在拿不出其他,还请行个方便,日后定当厚报。” “少废话,话不多说,把你的佩剑留下,爷就留你一命。”三头领麻山凶恶说道,他说的就是赵黎留给单羽的唯一的“龙魂”。不过在单羽眼中这龙魂是万万不能轻易遗失的,此刻他还想着如何脱身。 麻山身边的几个喽喽见单羽依然不动,其中两个慢慢走到单羽身旁,两人中偏壮者手持的弯刀已经横在单羽的颈前,凶神恶煞道:“小子,你当三爷的话是放屁吗?真是不见阎王不落泪!” 几个喽喽比较好解决,单羽有把握三息内解决身旁两个喽喽,十息内便可诛杀前方八丈远的其他人,看情形,几个人不准备轻易地放过自己,只好迅速的解决几个从容脱身便可省的其他麻烦。 “拿过来!”身旁的另一个喽喽已经伸手去抢“龙魂”。只听“啊~”的一声哀鸣,顷刻间抢夺“龙魂”的喽喽手掌被斩断,那人恐惧的向后退去,而之前胁迫单羽的那个喽喽颈前已冒出血水应声倒地。单羽怎会容他退去,“龙魂”一个旋转,然后刺向准备退走的断掌喽喽,胜似一束流星,剑头正中喽喽咽喉,喽喽身死。也不怪麻山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过程单羽只用了两息解决掉了身旁的两个喽喽,一是在于两个喽喽没有任何防范,另外一点就是十年沉浸剑法的沉淀,单羽对于赵家剑法的领悟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不好,是个硬茬”麻山还是比其他几个喽喽反应快些,刚要命令喽喽们一起诛杀单羽。却见眼前的破衣褴褛的小子早已上前,冲自己来的,心里面已经凉了一大截。“快....跑”,声寂人灭,麻山的眉间已出现三寸深的血洞,应声倒地。麻山确实是毁掉了肠子,也许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拔出“龙魂”,却见“龙魂”未沾染一滴血,依然剑光闪闪,不愧是赵氏祖传的宝剑。单羽的人也飞奔到众人跟前,众喽喽见状,大变,丢弃兵器,五个喽喽跑的方向定是老巢,单羽如何能放过,纵身追去。 随着最后一人倒地,单羽的心也已落地,毕竟事有多秋。解决掉麻山几人后,收好战利品几块碎银,单羽打算赶紧离开此地。此刻天色已暗,须赶紧前往离此最近的驿站。 单羽的背影随着天色的黯淡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嘎嘎的黑鸦声和满地的血腥。在赵单羽离开不久,从侧偏娇矮的山头透出一个人头,此人尖嘴猴腮,身体瘦弱纤细,也对得起他的名字,此人名叫猴三,天生的一副小眼睛这时确睁的很大,原本他只是通风报信的,单羽的行踪就是他报给麻山的,本来想着事成之后能记一大功,没想到自己将三头领送到了鬼门关。猴三亲眼目睹了单羽诛杀麻山几人的过程,心里面犹如万山压顶,差点透不过起来,就剩把裤子尿湿了。观察到单羽真正来开,猴三才敢出来,却没有近前麻山等人一步,灰溜溜的返回山寨,以他现在的想法,只有快速把消息告知大头领和二头领才能挽救自己的性命。 黑山,夜静悄悄的。“砰!”的一声打破了宁静,随后还夹杂着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和喋喋不休的抽泣,且看,堂厅之上为首之人,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两眼流露着凶光,此人正是黑山之首朱大,朱大的面前的桌子已被他拍的粉碎,碎木散落了一地。朱大旁边一人,脑满肠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额头的刀疤显得极为恐怖,确惟笑不快,人称“笑里藏刀”的胡彪。 “朱爷,胡爷,请,请节哀,点子实在太硬,而且心狠手辣,麻爷都认输了对方还要灭口,我也是死里逃生,请两位头领,一定要为麻爷报仇啊,呜呜呜~”说话之人就是那猴三,猴三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正插中朱大的要害,所以引得朱大怒不可胜。 “呜呜呜~,大哥,二哥,你们一定要为我夫君报仇啊,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呜~”却看一女子,哭的天旋地转,拖着丰腴的身子仰坐在另一侧,紫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紫纱,露出肩头,紫纱内淡紫色的丝绸上一朵灿烂的紫薇,胸口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水晶般的泪珠闪烁在深邃的双眸中,透着一丝悲戚与脆弱,红红的眼圈也无法掩盖她骨子的魅惑。此女名曰紫如烟,系乃陈国风尘女子,后被麻山掳上黑山,在麻山的威逼下成为了夫妻,这一过就是3个年头。 “弟妹”,朱大、胡彪同时发声。两人眼中的红光泛泛,仅仅盯着紫如烟,胡彪见有些尴尬,把目光投向朱大。朱大意会,说道:“弟妹,请节哀,老三死的冤,我和二弟绝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之后在黑山,只要有我朱大在就不会有欺负你”。此话说的铿锵有力,其实在向他人宣判,紫如烟从此以后是朱大的,任何人不得染指。 “大哥说的极是,弟妹请放心三弟的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胡彪是何等人也,顺势给了朱大一个台阶。灵光一闪,说道“大哥,按照猴三的描述,诛杀三弟的人武力不俗,而且是着急赶路,当时天色已暗,定是投奔了黑山以西的彭城,彭城有我们的内线,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第3章身陷囹圄 彭城,宜家客栈,微弱的呼吸声,也许是赶路的原因,单羽沉睡正酣,却不知一场阴谋正接踵而来。 翌日,天刚刚亮,“砰,砰,砰”熟睡的单羽被紧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哪个不开眼的,大早晨吵什么吵。”单羽吼道,美梦被吵醒了,谁也会不高兴,更何况出身优越的他。 “我是伙计吴贵,请贵客开开门,有急事。”门口的吴贵说道。 房门打开后,见自称吴贵的伙计手上端着一盆水和一块干布。听吴贵的意思是宜家客栈有位大主刚刚包了整座客栈,而且威逼客栈老板要将所有宾客赶出去,老板没有办法,只能召伙计去给各个宾客说明情况。 客堂中,一名艳装女子被几名大汉围绕,门口还有两个汉子守着,看来这名女子就是吴贵所说的大主了,不过看着这些汉子的装束并不像一般的奴仆。单羽想到昨天的山贼无一人生还,无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对方的不一定是冲自己来的,就算冲自己来的,那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小子”,女子旁边一大汉手指指着二楼舍间的单羽说道,“我们夫人请你下来吃杯茶”。 是祸躲不过,爷就下来会会你们。单羽慢慢的走下舍间,坐在了艳装女子对面。此时见那女子不禁轻轻点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眼神的凌厉让单羽感觉全身不舒服。 “呵呵,妾身见这位公子有些投缘,不知哪里人?”女子首先打破了沉默。 顿了半刻,单羽说道:“我本是陈国历城人,一介商贩,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哦,我家夫君也是生意人,我们果真是投缘,不知道公子做何生意呢。”女子问道。 “我们世家一直做药房生意,此次来彭城就是过来收集紧缺药材的,对了,从伙计那里听说夫人包了这家客栈,正好我今日就要赶路,这样也不会叨扰夫人。”单羽说道。 “具奴家所知,收集药材岂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不如多住个几天,估计客栈的客房也足够了,这样我还能和公子你,多了解生意上的经验,公子你说呢?”女子笑道,她的笑确是有些邪魅。 单羽暗道不好,与这女子的交谈可以推测,这女子有可能冲着自己来的,既然她带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就必然是有恃无恐。 “公子?”女子又尝试问道。 “啊,实在不好意思,药材我昨日已经收集差不多了,今日必须要赶路回家了”单羽说道。 “哦?那就不强求了,不过公子请喝了这杯茶再走吧,也不枉我们相识这一刻。”女子惋惜到。 单羽心想,难道这茶里什么猫腻,看来今天自己要离开客栈却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见到对面男子迟疑,紫如烟说道:“公子觉得奴家会害你吗,女家可是个弱女子,不然不也会有这么多家奴保护,这样吧,那奴家这杯就先饮了。”话毕,茶净。 女子喝的茶与自己眼前这杯茶是从同一水壶倒出的,如果是毒酒,那女子怎么敢喝,难道是**? “公子,怎么?还不信奴家吗?”女子伤心的说道。 “不,不是,喝茶讲究茶道,我却是个独特,茶不凉则不饮,请夫人稍等片刻。”单羽说道,内心其实想确认这茶会不会是迷昏药,因为迷昏药的效果较快。 片刻后见女子没有一点问题,单羽便打消了茶里有猫腻的怀疑。 “好,今日与夫人相见如故,我就饮了此杯,已表惺惺相惜。”单羽说完,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 “夫人,抱歉,时间紧凑,那我告辞了。”说完,单羽提着身子准备去舍间拿行李离开彭城。 “公子,留步。”女子说道,声音却不似之前那般柔弱。 “恩?夫人还有什么事?”单羽警觉道。此事女子身边的几个大汉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 “听伙计说公子是昨晚才入住客栈的,何时收集的药材?请问公子为何要和奴家撒这个慌,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女子质问道。 “哼,此事与夫人无关吧,完全是我归家心切,却是夫人一再阻扰,我还想问夫人是何居心?”单羽暗道不妙,这女子明显是冲自己来的,此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忽然感觉到头有点晕晕沉沉的,挣着了两息,“砰”的一声,单羽的身子应声倒地。 “呵呵,果然还是年轻,恩,吴贵你做的不错”紫如烟嫣然一笑,却没有昨日的那般的悲惨。 “夫人,这是应该的,能给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唤名吴贵的伙计谄媚道。 黑兮兮的四周,能听到的还有窸窣的滴水声,自己的双手、双腿,已被麻绳捆绑住,“龙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情况昨天被自己杀得山贼和迷昏自己的这些人是一伙的,不过单羽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将自己迷昏的。“哎,都怪自己太大意,身陷囹圄,家仇不得报却要命丧山贼之手,真是愧对我们赵家的列祖列宗。”单羽不禁哀叹。 “吱”地一声,牢房的门打开了,一束光线射进来,却还是看不清来人,等牢房的火把被点燃了,才发现进来的就是设计迷晕自己的女子。此刻女子身穿一身黑色素衣,头系白色头戴,显得大方得体,没有昨日那般妖媚,而且感觉年龄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大,她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的深邃,耐人去寻味。 “我来只是想来感谢你,谢谢你帮我杀了麻山,仅此而已。”女子说完后,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第4章薛家遗孤 随着鸡鸣声,外面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单羽想到这又是一天,自己不能再有之前的情绪自暴自弃,自己肩负着给赵家复仇的重任,不能对不起已逝的父亲,对不起灭门的赵氏家族,一定抓住机会逃离这个地方。 “你说奇怪不奇怪,为什么大头领不把牢房的人杀了给三当家报仇?”喽喽A说道。 “听说是二当家要留这个人一命,好像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喽喽B说道。 听到外面两个喽喽的对话,单羽不禁想到可能是“龙魂”暴露了自己。 “你们两个,在这里嚼舌,小心自己的脑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不知道吗?”一个阴柔且带有威胁性的声音响起。 “是,是,二,二头领,小的再也不敢了。”一个喽喽哆哆嗦嗦说道。“请二头领恕罪,我们不敢了。”另一个喽喽也促声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我和这个人聊一聊。”说话阴柔的二头领说道。 “是,二头领。”两个喽喽闻声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牢门戛然而开,进来的二头领满脸横肉,步履蹒跚,额头上有块明晰的刀疤,来人正是人称“笑里藏刀”的胡彪。 胡彪进入牢房后,仔细的打量着单羽,细弱的身躯,一脸还算俊俏的脸庞,却有着沉稳的气息。之前看到单羽的佩剑,就已经知道单羽非一般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胡彪先开了口。 沉默。。。 “你的佩剑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你来自何势力?”胡彪不紧不慢接着问道。 依然沉默。。。 胡彪见单羽不讲话,直截了当的说“好吧,这样说,你杀掉麻山,对我来说算是好事一件。” “哦?你这是要放了我?”单羽呵呵一笑,不过他在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二头领的话和昨日那名女子的口径相似。 “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我,你或许有活命的机会。”胡彪眼神凝视着单羽,仿佛要把他看透。 “恩,筹码不错,不过我凭什么信你?”单羽轻松的说道,丝毫不惧胡彪的眼神。 “哈哈哈~~,的确,你凭什么信我。”胡彪沉浸在自己的笑声中,“哈哈哈~~” “给你讲个故事”,胡彪稳定了自己的膨胀情绪,缓缓说道:“十年前,历城有一个世家薛家,薛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却精通商业,贯穿了整个历城命脉。薛家那时在历城的地位可谓首屈一指了,而薛家在获取家族利益的同时侵害了历城一些官员的势力。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伙强盗闯入薛家,杀掉薛家守卫,薛家的其他家眷总共36口,只有一个人存活,活下来的那个是薛家家主的血脉,一个15岁大的男孩,最终薛家的家产却被另一个较薛家弱的世家鄂氏所侵占,薛家的血案也成了一个奇案。紧接着历城易主,鄂氏鄂徕当了城主,历城便成了鄂氏的囊中物,显而易见薛家惨案定与鄂氏脱不了关系,男孩天性聪慧也有了解,从此沦落街头,调查薛家惨案,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毁了自己的容颜。男孩在这些年从未信过任何人,直到一个女子出现在他视野中,让他重新知道他这一生中还能知道情这个字,两人相识相知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女子却被一个强盗掳走。之后他又是一个人了,这次他没有做缩头乌龟,他决定要救回这女子,经过一番周折男孩找到了掳走女子的强盗,但是当他从强盗里面看到了那一缕眼神,也就是那缕破害了整个薛家的眼神,他改变了的主意决定入伙这股强盗,同时他忍痛说服了女子。男孩入伙强盗以后,好吃懒做,沾花捏草,放荡不羁,而心狠手辣,也令他的地位慢慢的提升,但最近他心底的仇恨告诉他,是时候给薛家讨回一个公道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过咱们的故事很是相似。”单羽听完二头领说完不禁感叹。知透不说透,这个二头领背后还有这么心酸的故事,而且自己的经历和他有相似之处。 天涯同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但是这个男孩还有个未了之事,他一直愧对于那个女人,那个仇人心机难测,男孩觉得这次有去无回,但是又不得不去,所以这个女子还需要一个人寄托,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即可。”胡彪说话间夹杂着哽咽,没有之前的凌厉。“而现在他遇见了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虽然是第一次见,不过,单羽相信这个二头领说的有八分可信,况且自己被绑在这里,目前也没的办法逃脱不如答应他如果自己不趟这浑水,这二头领不一定能放过自己。 沉默了许久。 “我觉得那个人一定会答应的。”单羽坚定地回应道。 “好,好,好!”二头领激动地连着喊了三声好,仿佛从未这般高兴过,“希望这个人信守承诺,不然男孩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信任这个东西可真是一个万金难求的东西呢。”单羽不禁呵呵大笑。 “的确。不过请记住我的名字不是黑山的胡彪而是历城薛家的薛彪,哈哈哈~”薛彪在笑声中转身离去。 “珍重。”望着薛彪离去的背影,单羽惋惜地说道。所谓英雄相惜,就在对话间两人便达成了共识,薛彪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敞开了心扉赢得了单羽的信任,而不是以自由,金钱的筹码去说服单羽。 夜间朱大书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一个瘦弱的身躯悄悄的进入朱大的房间。此人进入前谨小慎微,环视了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放心的进入朱大的房间。 第6章薛彪身亡 朱大的好事被破坏心情尤其不悦,整理好衣服,提着约三十斤重的流星锤向着书房走去,紫如烟经此劫难显得有些落魄失魂,静悄悄的倚在墙角。 书房,满地血迹,书桌的边角也留下了些许刀槽剑痕,猴三和几个手下的尸体散布在书房里,朱大对面的来人正是二头领胡彪,他带丁超和丁群以及自己麾下的其他几个手下,而朱大孤零零的一人却显得有些成王败寇。 “胡彪,你什么意思,擅自杀死我的手下,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休怪我无情。”朱大怒不可揭。 “呵呵呵,朱大你就别装了,我问你,如烟是不是在你这里?”薛彪问道。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你和如烟欲加害我,难道我就不能先动手?”朱大丝毫没有怯意。 难道他有什么后手,薛彪深思着。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薛彪打算放手一搏。 “慢着!胡彪,我且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因为觊觎黑山老大的位置?今日我们两个既然不能同活,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朱大说道。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城府的人也有不知道的事,今天就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的历城有个薛家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门,当初这件事就是鄂氏家族买通你朱大去做的,你说对也不对。”胡彪狂笑道,眼中似冒出血光,着实恨透了这朱大。 “哦?难道你是那薛家的余孽?怪不得你一直想置我于心思地呢。”朱大恍然大悟。 “哈哈哈,这些年来,为了复仇我自己毁了容,后在黑山为了排除你的怀疑,刻意寻花问柳,好吃懒做,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如今我就要把这些痛苦一点一点的还给你,还有告诉你我真名叫薛彪,别到了阎王那里连杀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薛彪已经耐心了,握紧手中的三尺佩剑就要动手。 这薛彪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的复仇。 “胡彪,不,应该叫薛彪,我朱大纵横二十年有余,想我死的人多了,不过他们都提前到了黄泉,而你也会跟他们一样,呵呵呵”朱大的邪魅的笑声忽然让薛彪感到一丝的不安。 就在这时,薛彪感到一股凉气从背后传来,纵身向左躲闪却已晚矣,剑芒穿过,腰间留下一寸深的伤口。 牢房内,捆绑单羽的绳索都已被左晨解开,随后单羽舒展了身子,舒畅些许。“公子,接剑。”左晨将“龙魂”递给了单羽。“龙魂”到了单羽手里,仿佛获取了生机,单羽接剑纵身一个半月斩,随后收剑,“龙魂”的嗡鸣声久久没有退去。 “公子,二头领托我给你带句话请你珍重。”左晨说话时焦急万分。 “恩,信义二字我赵某人还是遵守的,你们二头领呢?”单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头领捉了如烟夫人,后来二头领听说了此事,便带人去应付大头领去了,同时要我过来救出公子,当下只有公子能救我家二头领了。”左晨慌张的解释道。 “事不宜迟,你在前面带路,我随你走一趟。”单羽宽了宽衣服对左晨说道。 朱大书房内,薛彪半蹲着身子,他实在想不到丁超会袭击自己,一只手拿着佩剑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捂着伤口的手已经被溢溢的血液染成了紫黑色,原来是丁超的剑上有毒。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平时对你们不薄,还在他手里还救过你们,为何背叛我。”薛彪说话间有些断断续续,显得非常虚弱。 还没等丁超和丁群回应,朱大提前回答了他的疑问。“哈哈哈,薛彪你行事这么谨慎也有吃瘪的时候,别忘了超群两兄弟是在我手里面出去的,不这样的话伤你还要费一番周折,至于你救了他们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你觉得我朱大凭什么立足黑山这么多年的?” 薛彪对面现在就站着丁超和丁群两兄弟,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万分警觉,生怕薛彪死前反扑,其余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坏了,一群墙头草早就跑的不知踪影。 “薛彪,你知道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最大的痛苦就是在人往往快要成功的时候,成功的希望被人狠狠地熄灭,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 薛彪没有回应,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朱大,如果眼睛能吃人的话,那么朱大早就成了薛彪的盘中餐了。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吗?现在你身中剧毒,就算我不动手也活不过今天了。”朱大说道,“丁超去把那娘儿们带出来,我要她亲眼看着薛彪死!” “是,头领。”丁超应声转身走向库房。 “薛郞!”紫如烟被丁超从库房里带了出来,当她看到受伤的薛彪,骨子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突然发力挣脱了丁超欲向这薛彪跑去,头发却被一双蛮力大手拽回。 “贱人,刚才跟死尸一样现在怎么一下子就兴奋了?”朱大一手提锤,一手抓着自如烟的头发,面露凶相,猛地一拽,紫如烟倒在了朱大的面前。朱大抬起脚踩着紫如烟的后背,使她不能抬起头,只能侧面望着离她不远的薛彪。也许是嫉妒心使然又或许是雅兴被破坏的梗致使朱大对紫如烟施暴。 “你,你,咳咳,朱大,是个汉子就放了她,真刀真枪的和我干一场。”此刻的薛彪却是伤透了心,紫如烟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如今又被朱大如此蹂躏,他着实对不起这个女人,胸中一口闷气而上,“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紫色的血液。薛彪此时中毒不清,毒素已经延伸到了肺腑。 “薛郞,你不要管我,快走,快走!”紫如烟疯子一般地咆哮着,四肢也不随即挣扎,“啊”的哀鸣,紫如烟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是朱大一脚踹到紫如烟的腹部,腹部的疼痛加上急火攻心的情绪她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真是个贱妇,恬燥!”朱大踢晕了紫如烟愤愤地说道。 “朱大,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跟你拼了。”薛彪看到此情景,再也无法忍受,提着受伤的身子,转手一剑划出,也许是刚才紫如烟的一声惊扰到了丁群,他躲闪不及,被薛彪一剑划破了胸口,鲜血四溅,丁群毙。 “丁群!”丁超的虎目瞬间溢出了眼泪,自己的弟弟竟然死在了眼前。 “纳命来。”这时的薛彪有些返璞归真,杀了丁群后直取朱大。 朱大虽然身体壮硕,却身材矫健,流星锤横空挡在了他的胸前,“当”的一声,流星锤挡住了薛彪的突袭一击,不过卸完剑意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忽然朱大另一只手发力,拳变掌,掌生拳,一拳打在了薛彪宽阔的肩膀上,薛彪肥硕的身子倒飞出去,肥罗的同时佩剑从薛彪的手中脱落,紧接着薛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本来剩下半条命的薛彪此刻奄奄一息了。 丁超不等朱大吩咐,提剑斩向薛彪的头颅,誓要为死去的弟弟报仇雪恨。 薛彪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暗淡,朱大和丁超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忽然间万千剑影在他的眼前交错着,随后他仿佛听到了左晨喊他的声音和丁超痛苦的哀嚎声,而后,他的耳鼻不停流出紫色血液,他的眼再也看不到,耳再也听不见,薛彪亡。 第7章跌落悬崖 “头领!!!”无论左晨如何晃动薛彪的身体,薛彪也没有任何反应,伤口的剧毒和朱大那一拳的重创彻底让他丧失了生机。 再看那丁超已被横空出世的赵单羽斩断了右手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旁边的断臂依然握着那锋利的长剑,赵单羽被关这几天,心性得到了生化,技艺无形中精益了不少,持着“龙魂”风一样的斩杀了丁超。 此刻单羽和那朱大战的不可开交,朱大能活到现在,不只靠的自己的城府更拥有着不俗的实力,单羽兵锋正盛,身体随着“龙魂”宛如一颗流星穿向朱大的下身,朱大右脚踝发力向后跃起,背后紧紧贴着墙已没有退路,单羽借势一手撑地,随后一个仰翻,挥舞着“龙魂”划出一个扇形的曲线势要将朱大腰斩。朱大两腿提力,一个仙人跳,躲过剑芒,后脚借着墙面发力,整个人炮弹似的越过单羽,右手持着流星锤一个旋转,锤头向着单羽的正脸迎来。这一锤的力度有百斤之势,如果躲不过这一锤单羽必死无疑。单羽的后脑迅速向下,流星锤挂过的痕迹距离他的鼻尖差之毫厘,看着朱大横跨过自己,身体还未落地,单羽侧身后仰,背面贴地,左手拍地,一个反力的作用,单羽的左脚踢向朱大,“咕咚”一声,流星锤掉落在地上,朱大的身体相扑似的趴在了地上。由于侧踢朱大的姿势无法把握加之来自朱大背后的反作用力,单羽被弹到了墙边,只不过姿势比朱大优雅许多,不过墙面的撞击也让单羽肩膀一阵疼痛。简单的一次交手,两人都受了不同的轻伤。 短暂的交手后,朱大熟知对方的实力应该在自己之上,撑起身体,伸手拿起流星锤夺门而去。左晨起身欲要拦住朱大,被朱大一锤弹飞,还好他手中的佩剑卸去了八分锤力,不过还是受了轻伤,一个呼吸朱大就消失了。单羽怎会放他离去,纵身追去。 在单羽和朱大离开后,之前被踢晕的紫如烟终于醒了,不过她的爱人早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看到薛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紫如烟大步如飞跑到薛彪的尸体旁,用尽力气晃动薛彪的身子,在她的眼里薛彪并没有离开,她的薛彪一定会等着她。 “夫人,请节哀。”一边的左晨微弱的安慰声。 紫如烟的泪水夺眶而出,随后书房传出了紫如烟的咆哮、哀嚎,如飓风般的庞大如厉鬼般的森冷。 黑山东侧,只有一处孤零零的柴房,挨着柴房就是那无底的深渊。柴房旁边,随着微风,朱大的腹部衣服的碎片零落的飘动,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流出,左腿的膝盖处也露出了毛骨悚人的伤口,逃跑过程中,朱大被对方追上,不幸被刺了两剑。再看赵单羽,肩膀处衣服破碎,留下了五个爪印,爪印旁边的淤青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原来朱大看准了单羽肩膀的伤势,抓准时机,又给了单羽受伤的肩膀重创。 “哼,小子,薛彪和你非亲非故,你何必以身犯险,不如稍安勿躁,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朱大被单羽逼到了悬崖边上,朱大依然抱以侥幸打起了和谈的念头。 单羽滞了一息,说道:“薛彪确实与我非亲非故,作为救我的回报,我欠薛彪一个承诺,朱大你记住来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朱大见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废话也不多说,后面便是悬崖,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稳定了身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忍着伤痛,不退反进双手握锤,大力的挥舞起来,流星锤飘逸自如,幻作一股锤影向着单羽袭去。这朱大是要玩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单羽双眼凝神,右手的剑从地上开始滑动,奔跑中,地上发出“滋滋”的火花,就在距离朱大两丈处,“龙魂”剑忽然变向,伴随着龙鸣声,“龙魂”剑头直冲锤影。“碰!”的一声,以一力化万力,“龙魂”正中锤心,剑收、锤破,击破了锤影,随后“哐当”一声,“龙魂”的余力使流星锤脱离了朱大掌心。见到朱大丢失兵器,单羽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双手握紧剑把,“龙魂”剑顺势刺进朱大的胸部右侧。“吼”的一声,朱大虎口溢出一口鲜红,自己一世叱咤风云没想到就要被一无名小辈斩杀,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朱大临死反扑,双臂一个环抱,单羽躲闪不及被朱大抱在怀里,而“龙魂”刺入又深了许多。 单羽没想到这个朱大,临死前竟还有这样的力气,双臂被紧紧锁住,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朱大的环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朱大环抱着单羽一起纵身跌落他身后的深渊。难道就这么死了,父亲的仇如何得报,赵氏家族的仇又如何得报?在跌落的瞬间,单羽心底生出一股遗憾。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龙魂”,毕竟“龙魂”代表着赵家,死也要和“龙魂”死在一起。 也就在两人跌落悬崖的同时,左晨赶到了这里,“公子!”却也来不及。左晨,迅速跑到悬崖边,望着无底深渊只有灰蒙蒙的雾气飘荡着,连两个人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一阵惋惜。 深渊底部,不知道哪来的光线,显得格外明亮,花香叶茂,草丛荣生,单羽和朱大两个人躺在地上,那朱大已经断了气,尸体旁的血迹破坏了周边的唯美,而旁边单羽的身体纹丝未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面石门旋转而开,一位老翁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翁看着地上两个人的情景,长叹道“世态炎与凉,无情却有意。” 第8章有老鬼谷 三日后,单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安静的石室内,肩膀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疼痛没有那么强烈了,不知被何人所救,他唯一的记忆就是朱大抱着他跌入深渊,极速下降的过程中还与朱大不断地撕扯着,后来不知为何,他身体的下降速度突然减慢,像是被什么东西托起一样,他感到了身体撞到地面的疼痛,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单羽忽然一惊,“龙魂”呢,龙魂怎么不见了,猛地起身,向石门走去,就在这时石门恰巧打开了,出来了一名老翁,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让他云里雾里,仿佛一股云烟笼罩,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见到老翁,单羽如何也生不出敌意,双手抱拳由衷地说道:“多谢恩人搭救!”想问“龙魂”在何处又觉得不妥,神情踟蹰不已。 “呵呵呵,恩人?这么名字挺怪的,老夫姓鬼,名谷子,你唤我鬼老便可。” “年情人切莫担心,你的佩剑我放在主厅,那把剑虽然名贵,却还引不起老夫的兴趣。”鬼谷子看出了端倪。 “请恕在下失礼,那把剑乃我先辈所留,对我尤为重要。”单羽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度君子之腹了,急忙解释。 “无妨,无妨,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两日你便离去吧,老夫我喜好清静不喜欢被人打搅。”鬼谷子转身就要离去。 单羽见状,急忙拦住鬼贵子,“鬼老,我还有一事不明,劳烦您为我解惑。” “跟我来吧。”鬼谷子说完,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单羽前面走着,单羽像个孩子一样紧跟在他后面。 隔着石门便是主厅,厅房中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素布椅垫,而条几上恰放着“龙魂”。穿过主厅后便到了鬼谷子的睡房,进入瞬间,忽然书香云集的气息传来,单羽放眼望去,屋内除了一张简单的床,周围放满了书籍,央央大观、汗牛充栋,却井然有序、鳞次栉比。即使单羽多年未受过书籍的雨露,此刻的情景也令他翘首跂踵。他顺手拿起旁边一般厚重的书籍,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选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选、杀士、延气、官一、强兵。”是一本兵书,随后小心地将书放回原位,拿起了另一本,“人谋、杂仪、战攻具、预备、阵图、祭文、捷书、药方、杂占、杂式。”又是一本兵书。难道这里的书全是兵法?这个神秘的老头给赵单羽带来的惊喜太多了。 “鬼老,这?” “呵呵,就像你所看到的。”鬼谷子捋了捋柔顺的络腮胡子。 随后单羽随着鬼谷子走到了主厅,两个同时坐在了太师椅上。“鬼老,我跌落深渊后飞速下降,本以为就要死的时候不知为何下降冲力突然抵消,此处难道有什么神秘之处?还请鬼老为晚辈解惑。”单羽坐稳后问道。 “哈哈哈,年轻人,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有时候你看到的真不一定是真,你看到的假也不一定是假。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把这一切就当做你的梦吧!” 也许这种梦幻般的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单羽也是识趣的人,侥幸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尚且不去管这些缥缈奇闻。 “鬼老,你的书房全是兵书,可见你在兵法韬略的成就,不知晚辈可否多留些时日,向鬼老您请教一番。”赵氏家族被围时,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却不能为父亲分忧,关键在于单羽不知兵法,遇如此良机他岂会放过。 “哦?向我请教,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兵法问题,如果你的悟性足够,便可留下来研习兵法。” 单羽不知道的是鬼谷子除了精通兵法在周易八卦上也颇有研究,自从看到了单羽,便知道他本性善良,内心坚韧,拥有着雄心壮志,预测他之后定有一番成就,况且自己的才能也需要人去继承,于是顺水推舟,要测试单羽一番。 “年轻人,你也知道水和火自始不容,一天,水化作冰去攻击火,却被火融化,冰被融化成水又将火熄灭。你从里面能够得到什么?”鬼谷子饶有兴趣看着单羽。 水火既相生又相克,五行中是相克的关系,不同的方式便有不同的结果,单羽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单羽有了自己的理解,慢慢说道:“火无常势,水无常形,战事没有绝对,只有习得如何运用才是决定战事的根本。” “哈哈哈,年轻人,这就是兵法的意义所在。”鬼谷子似乎非常满意,大笑之后走出了主厅,去往了石屋之外。他这是默认了单羽研习兵法,单羽喜上眉梢。 之后的日子,鬼谷子再也没有睡过好觉,每天单羽都早早的到鬼谷子房间看书,遇到不解之处便向他请教,单羽对于兵法的热情和勤恳都被鬼谷子看在了眼里,后来两人索性换了房间,更方便单羽研习兵法。 “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重在避实击虚,他发现兵法和自己武斗有相似之处,面对强大的敌人,找准要害,才是获胜的上策,单羽习读兵法过程中不断思考着从中又有了新的理解。他再也不是沉浸花丛的的那个奶油小生了,现在的他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壮大。 时间匆匆,转眼间,半载已过。几个月时间,单羽在兵法上初入茅庐,欠缺的就是实践。不过他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因为他还有一个目标楚国。从鬼谷子那里得知,距离石屋不远处有一小片湖泊,穿过湖泊底部会通向一条细流,顺着细流有一则瀑布,瀑布下的水潭岸边不远便是官道。单羽便和鬼谷子惜别,自始至终鬼谷子也没有询问自己的姓名、家势,或者这源于他与世无争的性格,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过客,随后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第9章韩灵儿 彭城,单羽按照鬼谷子的路线成功脱困。后来巧遇路人,伺机打听,才发现瀑布下水潭位置距离彭城的位置不远。费劲千辛,他最终又回到了彭城。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宜家客栈内,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悄悄潜入一房舍,一道闪电亮起,男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 翌日早晨,彭城便传出了驿家客栈伙计昨晚被害的消息,房间的财物也被掠走。而此时单羽正行进在去往楚国都城华亭的路上,没错昨晚就是是单羽潜入宜家客栈摸索到吴贵的房间,然后将其毙命,他杀吴贵一方面是此人勾结黑山山贼,之后说不定会做什么其他为非作歹之事,其次自己上路需要足够的盘缠,一不做二不休既为天下除害又满足自己。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耗费了整整半月时间,单羽终于来到了楚国的都城华亭。 华亭中心街道称作御街,宽两百步,路两边是御廊。楚国允许市民百姓在御廊开店设铺和沿街做买卖。为活跃经济文化生活,还放宽了宵禁,城门关得很晚,开得很早。单羽行走在市井上,周边凡饮食、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无非天下之奇。 路上的盘缠用的已经差不多了,首先要在华亭寻谋生计,再做下一步打算,可是单羽实在想不到什么适合自己,从小在家中是王子般的待遇,伙计、下人的工作自己是干不来的。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让开,让开。”一连串的急切声传来,声音清脆响亮源于一女子。众人见状急忙躲闪,迎面而来的是一匹棕色的高头大宛马,其疾行如飞,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马上那名女子身穿淡粉衣裙,细腰以云带约束,不盈一握,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此时的她的额头大汗淋漓,表情慌张,两条纤纤玉臂紧紧地抓住缰绳想要马停下,却徒劳无功。 嗖的一声,一道人影向着大宛马方向而去,动的人却是单羽,为的不是英雄救美。就在主道中央,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可能身体不便,见到大宛马向自己驰来,一下慌了,瘫在了路中央,而单羽的目标就是这名老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单羽飞奔到了老妇身边,双手托起老妇,此刻大宛马距离他们只有两丈远了,便抱着老妇向旁边的御廊跃去。也许是单羽的行为惊扰了马儿,大宛马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前腿腾空,发出气魄雄浑的嘶鸣。而后马上甩出了一个人影,那女子却始料未及,一个不留神,滑稽的跌落。“哎呦”一声,女子发出一声娇羞,原来女子落下的时候是屁股先着地,屁股的擦伤疼痛不已,整张脸一下子红了。再看那老妇还没从危险中回过神来,身体并无大奈,原本危险恐怖的一幕,被单羽化险为夷。 “哎呦”女子又发出一声痛苦,眼睛上都泛起了泪花,看来女子摔得真是不轻,引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女子名叫韩灵儿,乃是楚国韩国公韩攸之女,韩国公膝下无子故视韩灵儿为掌上明珠,韩灵儿自幼习武,且天赋极佳,平时刁蛮任性惯了,只有她欺负人没有人欺负她的份,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她凶巴巴看向救老妇的那个男子,“他就是罪魁祸首,虽然他救了人,但是却让自己当众出丑。”那男子有些杂乱的头发,两颊的胡须也未曾清理,衣服也显得十分陈旧,着实又让自己生厌。 “灵儿,哎呀,灵儿你怎么了,伤着没有?”忽然出现一个紫发男子带着几个挤出了人群,他是一个微胖的男子,宽宽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小小的眼睛显得他莫名的喜感。只见他半跪在地面上关心那名女子。男子是楚国尤大夫尤重之子尤兴,排行老二,他还有个哥哥名曰尤洪现任华亭北门的护卫队长。半年前开始追求韩灵儿,像一条跟屁虫一样整天跟着韩灵儿,尤兴,不但长相一般,武功也非常差,而且出身富贵的他声名狼藉,所以并未获取韩灵儿的芳心,如果不是韩国公吩咐,韩灵儿早就将尤兴打残了。 尤兴观察着韩灵儿的眼神,看向一名衣着朴素的男子,心中疑问着莫不是这个男子让韩灵儿摔倒的? 韩灵儿见尤兴带人过来,头脑灵光一闪,委屈道:“就是他,他惊了‘红儿'让我摔下马的。”说话间细白的小手不忘指向单羽。 “放心,灵儿,我不会放过他的。”尤兴很乐于在美人面前彰显一下自己,说完后欲将韩灵儿扶起来,可韩灵儿不为所动,一副赖在地上的样子。尤兴无奈便带头径直走向单羽,两侧的几个家丁护在他的身边。单羽救了老妇,却要遭难,旁边众人见来人装束华贵必是官宦富家子弟,谁愿意惹麻烦,顿时鸦雀无声。 “小子,你惹了我的灵儿,今天就算你倒霉,说吧,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脚?”尤兴不屑看着单羽说道。尤兴刚刚说完,单羽已经动了,他在非常时期本该低调,但这男子着实刁难自己,仅凭那女子一句话就要降罪于自己,救人者变成伤人者,他岂能不怒。尤兴的细长脖颈一下子被单羽钳在手中,单羽冷漠的眼神盯着尤兴,让尤兴毛骨悚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少爷!”,“少爷~”,“放开我家公子!”护在他旁边的家丁一下子慌了神,没想到对面这个男子竟然会武功。 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没想到这么一个人,还是个高手”韩灵儿婉儿一笑,兴奋感超越了之前的疼痛,就刚才男子挟持尤兴的速度,韩灵儿自认为都达不到。 “慢着!”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拥有一脸正义。 “白大夫!是白大夫,请白大夫救救我家公子!”其中一名家丁识得来人,赶紧向他求救。 “这位少侠,当时情景,我白某人历历在目,错不在你,老妇是被你所救才误伤了灵儿郡主,你先放了尤公子,我担保你没事。”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单羽身后百姓议论着,“原来是灵儿郡主,怪不得。”,“还有被挟持的是尤大夫的儿子”,“是白大夫,这下可好了!”,“白大夫历来公正,他不会徇私的!” 手劲一收,尤兴踉跄的向后退去,被众家丁扶住,前者大口大口的喘气。须臾之后,尤兴却发现韩灵儿早就消失不见了,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小子,今天给白大夫面子,不和你计较,休再碰见我,不然有你好看。”说完后,和众家丁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围观的众人也窸窸窣窣的离开了,闹市又恢复了常态。 “多谢!”单羽双手抱拳,感谢中年男子的解难。 “无妨,无妨,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不知道从何而来。”白大夫询问道。白大夫本身爱才,府中也招揽了一些谋士和武士,对出手男子极感兴趣。 “我从吴国来,因家中变故,特来楚国谋生。”单羽回答道。 白大夫试探道:“在下白艺,现居楚国大夫一职,我看公子尚未安定,公子如不嫌弃,不知道可否屈尊舍下做一名门客?” 单羽犹豫一下,以目前看,中年男子的提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又符合自己来楚国的初衷,况且中年男子行事做派还算端正。 “多谢,那就叨扰了,在下单羽,以后还请白大夫多多关照。"短暂的思考单羽做出了决定。 “哈哈哈,一定,一定!”白大夫开怀大笑, 随后单羽随着白大夫去往白府,两个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第10章白府比斗 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白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卫.会议厅后面有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这块场地正是为门客平时练武所用,此刻正是午休之时,因而空无一人。单羽已来白府三日有余,已对白大夫和白府有了初步的了解,白艺和尤重并为楚国两大支柱,为楚梁王两大重臣,但两人实际上是面和心不和,膝下门客也是明争暗斗。 单羽今日闲来无事便来到这里练习剑法,赵家剑法重在心境,总共四十二式,起势、并步点剑、弓步削剑、提膝劈剑等。只见他闭目定神,随手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一套路数下来,他感到神清气爽,练剑不仅提升技艺还能修身养性。 “新来的?”单羽转身望去说话者是一名皮肤黝黑的七尺大汉,大汉旁边还有一位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的儒雅男子。 单羽回到道:“不错,在下单羽有幸得白大夫赏识,方才入府。” “恭喜,小兄弟我见你刚才舞剑颇有路数,不知可否赐教。”大汉询问道,习武之人,本性争强好胜,且并没有敌意,大汉的请求单羽也能理解。 “呵呵呵,冷晨你可是堂堂的白府第三勇士,羽兄弟刚刚来到白府,你就欺负他,有些不地道吧。”儒雅男子笑着说道,有点戏谑大汉的味道。 “江逸,你休要取笑我,羽兄弟放心,我们点到为止,不会伤和气。”冷晨光明磊落,耿直说道。 “好,那就请冷大哥不吝赐教。”既然冷晨这样说了,单羽也不含糊。武技的提升也在于实战,和冷晨交手或许有不错的效果。 江逸见两人已剑拔弩张,便识趣的退到一旁。不过这个公输羽让江逸越来越来感兴趣,毕竟冷晨在白府武技排行第三,他竟然同意与了冷晨切磋,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真材实料尚不可知。 冷晨和单羽两个人相距两丈远,两人静如止水,颇为镇定,冷晨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条盘龙棍,重约三十斤,棍如其名,一条明显的龙形雕纹盘旋在棍棒两侧。 忽然,冷晨先动了,只见他健步如飞,两步便飞驰到单羽面前,盘龙棍一个从天而降,就在棍棒落下之际单羽动了,提腿下截,丁步托剑。“叮”的一声,剑与盘龙棍的碰撞声清脆不已,“龙魂”剑抵住了盘龙棒的第一次攻势。 冷晨得理不饶人,突地双手收起盘龙棍,变向攻击单羽的下身,单羽岂会让他得逞,坐腿扣脚收剑,转身下出剑。棍棒正好打在剑柄之上,单羽紧握着剑把向后退了几步,冷晨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之前强硬几分,就力度来看,冷晨在自己之上,单羽聚精会神,开始发动攻势,收脚转身绕剑,虚步撩剑,剑意缥缈,须弥不定。 冷晨见对方转守为攻,又惊又喜,面对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剑,他随即变招,盘龙棍被旋转起来,化作一张防御大网。剑意冲破阻隔,冲破了防御,而“龙魂”剑被这盘龙棍旋转的棍风已卸去七分剑意,冷晨手持盘龙棒提腿捧棒,剩余三分剑意的“龙魂”也被抵挡。随便两人有接连交手几十个回合却不见胜负。 “哈哈哈,爽!”冷晨疯子一样的大笑着,双手收回盘龙棍。 “啪啪啪~”江逸也在旁边鼓起了掌,他没有想到单羽如此年轻却有着不俗的实力。 “哈哈哈,冷大哥实力高强,在下佩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单羽也是欣喜万分,和冷晨的交手过程中单羽发觉了自己的剑法虽然流畅但是活力不足,之前一直专注于剑招和剑式,却丢失了赵家剑法的本意,剑随心动,人剑合一。自己的力度明明不如冷晨,却与他硬碰硬,虽未分出胜负,但自己明显处于劣势,如果是真的战斗自己轻则负伤重则可能会丢掉性命。 “羽兄弟,莫要谦虚,你的实力也不俗,今天与你交手我也舒畅了一次,今后,你我便是好兄弟。”冷晨见单羽此人实力不俗,而且恭维谦卑,所以意结交与他。 “冷大哥,客气了!”单羽说道。 “不错,不错,白府又增添一位战将啊。”此时江逸也走了过来。见到两个人大汗淋漓,虽然是第一次交手但是都使出了全力,“你们两个刚才的比斗颇耗体力,我看冷晨见羽兄弟如故,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做东到醉仙楼畅饮一番如何?” “哈哈哈,九牛一毛的你也会做东,好!好!看我今天我怎么吃到你破产。”冷晨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喜上眉梢。 江逸一阵黑脸,这个冷晨的确有把自己吃破产的实力,“不知羽兄弟意下如何。” “一切听江兄安排。”单羽本想拒绝,再练习一下剑法,精益求精,但是见江逸如此顺水推舟,也不好婉言拒绝,便答应了。 三人做了简单整理,一起出了白府,去往醉仙楼,路上单羽从江逸那里得知,白府的天干十二谋和地支十二勇,江逸为天干第二谋,冷晨为地支第三勇。主要就是这二十四名门客支撑着整个白府,再加上其他的普通门客实力方使得白艺能够在楚国与尤重对弈。毕竟尤重手握兵权,整个华亭的守卫军就是在尤重的控制下。 此刻单羽想到自己若是想要在楚国有一番作为,必须要在白府占据一席之地,才能有希望,打定主意,这段时间加紧自己的训练,提高武技。 第11章误会难解 醉仙楼,二楼贵宾房内,三人喝的正酣,单羽有些不胜酒力,推脱掉冷晨再次敬酒,单羽本不善酒场,被冷晨和江逸两个人灌了不少。好不容易从屋里逃出来,想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在二楼转了许久,也没看到伙计。 这时却听到隔壁的贵宾房内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娘这是您最爱吃的醉仙鸭和桂花糕。” “哎?灵儿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乖?”声音源自一个慈祥的妇人。 “娘~~灵儿什么时候不乖了。” “哼哼,我看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娘,我确实有件事求您。”韩灵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 “到底什么事,让我们家灵儿都吃瘪了”妇人呵呵一笑。 “娘,您能不能帮我劝劝爹,那个尤家公子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我,我都快烦死啦!”韩灵儿说出了所求之事。 “灵儿,这件事母亲之前劝过你爹,可是劝不动他,你也知道他的用意。”妇人无奈的说道。 “母亲,难道父亲为了家族利益就要牺牲我的婚姻,毁掉我的幸福吗?”韩灵带着哭腔,情绪略显激动。 妇人握紧韩灵儿的小手,一脸慈爱。“灵儿,如果可以,母亲真希望你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随后韩灵儿小声的抽泣起来。 “原来是上次那个女子,尚且不管她,方便要紧。”单羽回想起来当时马上失控的女子,但是尿急催促着他赶紧找个地方解决。 这伙计也不知道去哪了,善羽再也忍不住了,向着韩灵儿她们隔壁一个房间看去,发现里面无人,猴急地冲进房间,房间里面隔着屏风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单羽想着隔着屏风赶紧解决,身子挪到墙角,飞快解开腰间束带,面向着墙角,留下痕迹。今天饮的酒水颇多,肚子灌的满满的,现在一下子舒爽了。 “啊!!!流氓,受死!”一声娇喝从背后而来。 韩灵儿刚刚哭过之后,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出了房间,恰巧碰见伙计从一楼端着茶水上来,从小二那里得知隔壁的房间空着,便进入房间打算稍作整理,却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越过屏风却看到一男子竟然在墙角处方便,一下子怒发冲冠,拿起腰间的九环鞭,单手一挥,鞭子向着那男子的后背袭去。 再看单羽,听到韩灵儿娇喝的同时,也感到了背后突如其来的杀气,都来不及系束带,右脚发力,猛的一个侧身转向,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墙上,躲闪之际还不忘双手掩盖着袍子,鞭子的劲风与他的鼻梁骨近乎咫尺,“碰”的一声脆响,打在了墙角处。单羽一阵吃惊,这姑奶奶是要杀人啊。 “是你!。” “韩小姐,嘿嘿,别来无恙,这是个误会,还请听我解释。”单羽陪笑,试图缓解尴尬的场面,说话间赶紧系好腰间的束带。 “废话少说,我绝不轻饶你!”韩灵儿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想到冤家路窄,恰巧碰到前些日子让自己出丑的男子,更恶劣的是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撒尿,自己岂会轻易放过他。 话音刚落,韩灵儿怒气更盛,右手又摔出一记鞭子。今日出白府前,“龙魂”被放在白府里,此刻的单羽却是赤手空拳,随手便抓起旁边的椅子,往胸前一挡,鞭子恰好打在椅脚,然后余力使鞭子绕着椅脚缠绕了好几圈。 韩灵儿用力欲拽回鞭子,鞭子却和椅子连在一起,怎么也拉不回来。单羽见韩灵儿如此难缠,想着赶紧逃离,突然松手,韩灵儿始料未及,一个踉跄,“咕咚”一声,又是屁股着地。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韩灵儿再一次陷入了羞辱,怒不可揭,彻底失控,就在此时,单羽一个箭身,离开了房间。 韩灵儿岂会放他离开,忍着疼痛,起身追去。 “这个疯婆娘,得理不饶人,怎么甩也甩不开。”单羽奔跑中,皱起了眉头。 这韩灵儿追了自己两个时辰了,从醉仙楼一直追到城东,路上的小贩也被她撞翻了许多,随后又紧追着自己到城东外的小片树林。 “差不多二十里了,这韩灵儿的体力竟能坚持。”单羽此刻都觉得身体有些疲惫了。他却不知韩灵儿情况很糟糕,也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支撑她追这么远的,不过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汗水浸湿了衣袍,呈现出白皙的皮肤,身形显得更加匀称,可谓秀色可餐。 “慢着,你如何才能放过我?”单羽忽然停了下来,向着韩灵儿说道。 “放过你?哼!你跪在我的面前,任我抽十鞭子,我就放过你。”韩灵儿稳住身形,小口喘息着。 “此女果真刁蛮任性,十鞭子下去非死即伤,看来得给她点教训,不然她会纠缠不清,惹自己一身麻烦,但又不能伤她。”单羽见韩灵儿如此,沉思起来。 单羽左脚开步,摆臂曲蹲,提脚收腹,双手握拳,做好防御姿态,他用行动回答了韩灵儿。 韩灵儿见男子如此,身体立马上冲向前方,右手一个甩鞭,势要将与男子决一死战。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接近,忽然一个人影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咦?”那韩灵儿忽然跌倒,连声音都消失了,让单羽不得不怀疑韩灵儿是否设计自己。且看如何,单羽悄然走了过去,发现韩灵儿确实晕了过去,她小腿肚子上有较深的一处齿痕,原来她被蛇咬伤了,伤口鲜红却不是毒蛇所咬,加之体力匮乏,使她晕倒了。如果自己现在离开,韩灵儿也不知道会遇到危险,韩灵儿的背景也令他不得不救她,“哎,真是个**烦。” “恩。。。这是哪里?”韩灵儿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晃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却发现是单羽的面孔,他的双手还抱着自己,随后她身体轻微挣扎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说我要干什么。”韩灵儿之前的行为给自己填了不少麻烦,单羽决定好好惩罚一下韩灵儿,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忽然韩灵儿的挣扎停止了,原来单羽的行为让她怒火攻心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醉仙楼外,聚集着一群百姓。 “这男子是谁,怎么会抱着灵儿郡主?” “你没见灵儿郡主晕了吗。” “难道是这个男子伤了郡主,他如此大胆?” “我之前还看到郡主追杀这个男子,定是他伤了灵儿郡主!” “对,我也看到了,当时灵儿郡主很生气。” “这下子他要倒霉喽!难道他不知道尤家公子一直在追求郡主。” 单羽将韩灵儿抱回到醉仙楼引起了不小惊动,回到醉仙楼后将她交给她娘。他向妇人将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当然不包过自己惩罚韩灵儿的部分,妇人见他一本正经又有白府的两位门客为他担保,而且了解到韩灵儿身体并无大害,便不再追究,遣下人赶紧将韩灵儿抬回韩府修养。 单羽心中的一块大石方才落地,不过回白府的路上也不免被冷晨和江逸戏谑。 尤府,“哼,一个外来的贱民不但做了白府的门客,竟然还招惹我的女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说话的人是曾被单羽挟持的尤兴,尤兴此人继承了尤重的传统,睚眦必报,已经把单羽看成了眼中刺肉中钉,气愤中无情的发泄。 第12章神机营 华亭以北五十余里有个渡口,名曰风陵,风陵渡口紧挨着浩瀚的东海岸,岸边零星点缀着几只小船,伴着涛涛的海浪声传来一阵呐喊震天的杀敌声,放眼望去,距离渡口不远,有一片规矩的军营,原来这震耳欲聋的喊声便是传自那里。 两匹快马在条条大道上疾驰飞奔,马上的两个人便是单羽和江逸。原来是昨日,白大夫吩咐江逸亲自带单羽前往神机营参加集训,主要是针对刚刚入府的门客,凡是在神机营能度过七曜才算是白府真正的门客。天蒙蒙亮两人便动身,中途在驿站还换了马匹,快马加鞭,正午十分才赶到风陵渡口。 “江兄,这就白大夫所说的神机营?”单羽对神机营充满了新奇,故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下。 “不错,前方便是神机营,不过羽兄弟一定要谨记我的话。”江逸说道 “江兄放心,你的话我犹记于心。”在来的路上,从江逸口里得知,神机营总共三千人,训练有素,现任统领便是天干第一谋的文瑜,副统领的担任者是地支第二勇的铁手,随后还有三个千夫长,是来自地支十二勇的门客。 时间不长,两人便到了军营门口,军营门口的守卫显然识得江逸,两人顺利的进入到了神机营,神机营内的军士分成了三部分进行着分层训练,队伍阵型整齐划一,军士英姿飒爽、昂首挺胸、士气高昂。将马拴在木桩上后,江逸领着单羽到了中军大营,大营内首座的乃是一位翩翩男子,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单羽的眼神对上了他的眼神,他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单羽知道这便是江逸口中的文瑜了。再看文瑜右侧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黑亮垂直的头发,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令人惊奇的是他双手手掌却是铁手,一只铁手正把玩着男子身前桌子上的酒樽,此人就是地支第二勇的铁手了。眼下其他的三位也就是神机营的三位千夫长了。 “这不是江逸吗,怎么这次亲自带新人过来?”铁手见到熟人江逸后问道。 “江逸?”首座的男子也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哈哈,许久不见,这次是白大夫吩咐江某带单羽兄弟过来的,江某怎么敢不奉命行事。”江逸说话间眼神看向了单羽,也同时向众人介绍了来人。 “诸位,在下单羽,此厢有礼了。”单羽向众人施了一个礼,以表问候。 “小兄弟,不用客套,来到神机营,便是我神机营的弟兄,以后我就称你羽兄弟了。”文瑜开了金口,“来人,看座!” 紧接着营房外的军士迅速安排了单羽两人的坐席。既然是白大夫吩咐江逸亲自带过来的,那么白大夫对此人的重视程度略见一般,三个千夫长看单羽的眼神明显精亮许多。 “羽兄弟,我首先给你讲一下神机营的基本情况。”文瑜随后滔滔不绝,从神机营的创立到神机营的辉煌,从神机营初始的五百人直到今日的三千人,众人听着也是自豪不已。 文瑜觉得自己讲的差不多了,便转口问道:“羽兄弟不知道你想参加武训还是谋训?” “羽兄弟可是和冷晨战了个平手,应该是要参加兵训。”江逸首先回答说,毕竟单羽表现的武技方面的实力令江逸心生佩服。 “哦?当真?”此时铁手差了话。 “我江逸说的话有假吗?”江逸一本正经的说道。 “哼哼,江逸,别忘了上次在华亭醉仙楼。。。”铁手邪笑道。 众人大笑不停。两年前江逸请大家吃酒,等大家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了,重点是偷跑的时候还没有付钱。 “唉!唉!陈年旧事别提了,羽兄弟这事我怎敢开玩笑。”江逸尴尬不已。 “呵呵,江逸,羽兄弟这个事我们信了。”文瑜见江逸的窘态,也被逗笑了。 “文统领,这集训还分武训和谋训?”单羽向着首座的文瑜问道。 “羽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武训主要是训练体力耐力适合武者,而谋训主要是训练兵法智谋,战场的反应能力适合谋士。羽兄弟既然能和冷晨战平,相信羽兄弟的武技一定不俗,我想羽兄弟也会选择武训吧。”文瑜耐心的解释说。 “不知武训和谋训能否同时参加?”单羽想着,参加武训能够提升身体素质,参加谋训能够让自己的在兵法谋略上得到实践。两者对自己来说都是百年一遇的大好时机,如果能够兼得那再好不过。 “恩。。。两个都参加?军营之前倒是有这样的先例,不过你只有七日的时间,两个集训同时进行的话,劳神伤体啊。” 江逸看向单羽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想到这单羽竟然还知兵法谋略。 “文统领,我考虑好了,我还是想试试。”单羽坚持道。 “好,那从明天开始。羽兄弟就开始武训和谋训,具体的细节我们明日再谈。”文瑜见单羽如此坚持,便不再劝他,答应了他。 夜晚的明月高高挂起,军营的一座帐篷里单羽已陷入了沉睡,他需要足够的休息来应对之后残酷的集训。 第13章林间遇袭 一片树林,林相整齐,树体高大,胸径粗壮的大树就有上千株之多,树岭均在数百上千。其中树势苍劲。分枝低矮粗壮,枝叶浓密的猴头杜鹃,环山茂密生长,形成狭长纯林带,树干苔藓地衣密布,丝萝悬挂似美飘逸,充满原始林神秘妙趣。此次单羽的武训的任务便是在树林里成功猎杀一头野猪,单羽身后还跟着五个持戟军士,领头那位是一名百夫长唤作侯凡,文瑜吩咐他的主要任务是协助搬运猎物尸体,以及防止意外发生,至于单羽的集训任务只能他一人独自一人完成。 单羽带着侯凡几人在树林里寻觅了两个多时辰,没有发现一点野猪的踪迹,不过据文瑜说这个时节的野猪活动比较频繁,不知为何单羽一行人不曾遇见。单羽见军士们大汗淋漓,便和侯凡商定休息一番,众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补充着体力。 “小乙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侯凡忽然发声,众人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了,之前一名叫做小乙的军士被侯凡派到前方探查一下路况,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单羽也奇怪,被派去探路的小乙身形矫健况且还是神机营的精锐,便提议到:“我看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如动身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小乙正赶回来呢。” “好,我们立马动身。”侯凡应道。 众人也不含糊,稍作简单的调整,迅速向前面寻去。 “停下!有血迹。”众人忽然一惊,原来是侯凡发现了血迹。 众人闻声,立刻警觉起来,做好防御阵势,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单羽向着侯凡的位置望去,原来是延伸到下面的一片树叶上沾着新鲜的血迹,这血迹应该是刚留下不久。侯凡此刻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他在担心这血迹就是那小乙的,这片树林他也来过几次,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景。 “侯队长,切勿担心,这血迹不一定是小乙的,我们继续往前方探查一下如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单羽保持着镇定,同时安抚着侯凡。 侯凡重重了点了两下头,握紧兵器,径身向前走去,后面单羽和其他几个军士紧跟着侯凡。 血腥味越来越重,众人的警惕也愈发专注。 拨开丛丛的树叶,映入眼帘的却是小乙的尸体,一颗主干突出的大槐树下,小乙的整个身子被戟钉在树的树干上,远远望去他四肢的筋脉都已被挑断,鲜血已经流失,留下的只有地上的斑斑血迹。小乙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血迹将鼻子和嘴巴染成了一团,脖颈间还被粗粗的麻绳固定住,死不瞑目。 再看此时侯凡和众位军士早已泪珠盈眶,多年的生死兄弟,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树林里,死得何其窝囊。几个军士情绪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救下小乙的尸体,却被侯凡双臂拦住,毕竟是军旅多年,经验告诉他,冒然冲上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单羽把这些尽收眼底,手中的”龙魂“剑已经拔出,警惕着周围的敌情,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小乙凌迟杀死,显然武技不俗,对于实力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忽然大槐树上茂密的树叶哗然响起,传来“嗖”的一声,一道黑影向众人袭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噗呲”一声,一柄飞刀正中一名的军士的咽喉,军士毙。 “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出来和老子决一死战,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好汉!”侯凡挺身而出,长戟振臂一挥,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死亡,自己却无能无力。 在单羽看来敌人过于狡猾,而且自己见过用暗器的武者也不多,看那暗器的速度和劲力对方确实是个暗器高手,今天一场血战看来是避免不了了。 “ハハハ、季姬、これはあなたの言った神机营?私はどのように群れも蟻のような感じですか?"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在槐树下,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油头滑脑,三角眼,鹰钩鼻。 “山崎、さっきあの人は私で刀を殺す!”槐树支干上同时出现了一个包头蒙面的黑衣女子,女子的夜行衣紧绷着她的身子,显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完美绝伦。 两个说的话单羽等人却是听不懂。不过侯凡见多识广,向单羽提醒,他曾经见过被俘虏的海盗也说过这种语言,看来这两人与侯凡所说的海盗必有渊源。 女子呵呵一笑,“我们来自高丽国,语言可能不通,不要介意哦。”女子蹩着一口本地话,向单羽等人说道。 “你们为什么袭击我们?”单羽见女子竟然懂本地语言,便反问道。 “呵呵,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山崎把你们神机营视为蝼蚁哦。”女子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あなたは彼らに何を言いて?”唤作山崎的男子向女子质问道。 “彼らはあなたを探し寻仇!”女子说完便仰坐在支干上。 “殺す!”山崎一下子恼了,双手持着一柄有着弧度的太刀,刀长二尺五,向着单羽等人袭来。 侯凡也忍不可忍,持着手中长戟,奔着来人而去,身旁剩下的两个军士也随之而去,势要与来人决一死战。单羽却纹丝未动,因为他在提防着支干上的神秘女子。 山崎和侯凡三人立马战到了一起,一阵金属交织声突兀响起,兵戈交鸣,尖锐而刺耳,侯凡三人却不占优势,几个回合后,山崎开始发力,一名军士不防,喉咙被切断,鲜血横溅,山崎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侯凡和另一名军士见此,两人心有灵犀,两戟同时割向山崎,山崎见势,一个弓身稳步,右手持太刀挡住了两戟,左掌化拳,一拳打在最后一名军士的胸前,军士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不省人事。随后太刀向上一提,侯凡的长戟被弹开,顺势一个海底捞月,太刀向着侯凡腰间刺去。 第14章槐下恶斗 侯凡身子一倾,奈何太刀的速度快如闪电,侯凡的腰间偏右的位置正好被刺中,太刀白刃进去,红刃穿出。就在此时侯凡的长戟已经到了山崎的头顶,这一笔围魏救赵拯救了侯凡一条性命,山崎无奈只好拔出太刀飞快向后退去,躲过了这一戟,侯凡果真是个汉子,太刀拔出后,侯凡的身子未退一步,整个身子半蹲下来,忍住疼痛哼都没哼一声,“刺啦”一声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按住伤口,防止血液的流失,他虽保住了一命但无再战之力。 “你在不出手帮他,下一刻,他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哦,咯咯咯。”女子朝着一直纹丝未动的单羽笑道。 不管女子是否在激自己,他都要出手了,不然侯凡性命难保,不再犹豫,单羽一个剑身,“龙魂”的目标锁定的正是山崎,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山崎,才好专心应对神秘女子。 “山崎、この人はあなたに挑戦して!”女子一边戏谑这山崎,一边坐山观虎斗。 山崎闻言,丝毫不惧来人,便放弃了侯凡,持着太刀向着单羽砍去,两个人似两颗流星相交,刺耳的兵器交响传来,山崎上来就是几个盖头猛劈,单羽硬接了几刀,发现这山崎一身蛮力注于太刀之中,让自己也消耗了不少气力,随后单羽运起“龙魂”变得飘逸起来,时而从太刀尾部滑到太刀头部,时而从太刀头部滑到太刀尾部,虽然自己的攻击性降低但同时也卸去了对手的七八分刀劲。 二十几个回合后,山崎的刀劲减弱不少,他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单羽的延缓策略达到了成效,就是为了消耗山崎的体力。山崎见对方将自己的攻势一一化解,而且游刃有余,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对手明显是个高手。山崎的身形忽然一滞,正所谓“趁其病要其命”,单羽抓好时机转守为攻,一个虚步提剑,上步绞剑,击向山崎的眉心,山崎一惊,摆腿架刀,恰巧卡住剑刃,奈何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这一剑蕴含的力量比之前的招式不知道强了几倍,还好山崎急忙躲闪,剑刃只划破了他的脸颊,脸颊的一阵火辣让山崎怒火一盛,蛮劲一震,将单羽弹开。 “这小子竟能伤了山崎,我倒是小看了他呢。”支干上的女子喃喃道。 “死ねよ!”山崎大吼一声,整个人纵身一跃,跳步平斩,直取单羽头颅。 这山崎这一击乃是他倾尽全力一击,单羽本想着躲避,但是对方顺势而下,攻击范围何其广阔,怎能躲得过去,单羽岂会胆怯,抓紧“龙魂”,提身刺去。一片刀芒而过,太刀正好砍在单羽的右肋处鲜血溢溢不止。且看那山崎,已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左脸痛苦的挣扎着,近前看去原来是他的左耳被单羽一剑刺破。单羽的果然决断,冒着受伤的危险,在山崎的攻势到达之前,不退反进,提前将山崎重伤,剧烈的疼痛也影响了山崎的刀气,不过太刀的余力还是将单羽重伤,转眼间两败俱伤。 “羽兄弟,你怎么样?”旁边的侯凡却是急了,单羽为保护自己受了重伤。 “无妨,暂时还死不了。”单羽咬了咬牙根,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右肋处伤口的疼痛传到的神经,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季姬、早く私を手伝って!”山崎大喊一声。 “咯咯咯。”女子发出古怪的笑声。 这下糟了,不想这山崎如此难缠令自己重伤已不能力战,这神秘女子的飞刀单羽历历在目,其实力不在山崎之下,看来天要亡我,单羽一阵担忧,现如今他和侯凡无异于两个废人。 女子右手隔空取物般又出现了一把飞刀,飞刀随即一甩,只见飞刀顺着手势,向着单羽等人的方向袭来。 “啊”的一声,声音确是那山崎的,他的身子也不在挣扎,奄息而去,死不瞑目。 “你为何。。。”单羽还未说完,女子的眼神深深的瞥了一下单羽,然后消失在支干上的丛丛树叶中。 女子一手飞刀杀了同伴,而没有杀敌人,难道是自己长得太帅了?此刻的单羽劫后余生,抓破脑皮也不知道女子为何如此。?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单羽和侯凡两人在大道上慢慢行走,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伤痛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经过这次的九死一生,单羽进一步的认清了自己,武技尚且不说,自己的体力需要额外的增强,不然面对多个敌人自己也会变成刀下鬼了,看来后面武训自己更要加倍努力了。 文瑜统领考虑有余,见单羽等人一直未归,恐有变数,便遣铁手带人前来看看,正好遇见受了重伤的两人,随后在军士的帮忙下,两人终于回到了神机营。侯凡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知了文瑜统领,文瑜对单羽的行为赞誉有加,当时的场景单羽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不理会侯凡的,他确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相识仅仅一天的人。随后,文瑜向单羽表示了感激,不仅挽救了侯凡的性命而且证明了神机营的神威,之后提醒单羽好好的休养身体以备后面的集训,他不会因为这件事给单羽开小灶。  第15章阵法大战 “文瑜,你这摆的是什么阵型?”说话的正是铁手,他虽武力有余,但对于兵法毫无概念,两人虽然有级别之分但平时都是直言名讳。 只见两人面前的一支队伍横向展开,左右两翼向前梯次排列的战斗队形,呈“V”字形。 “呵呵,此乃雁形阵,是一种用来包抄迂回的阵型,但是后方的防御比较薄弱,不过和羽兄弟对弈的话就不用考虑后方了。”文瑜耐心的介绍到。 “你可真是老奸巨猾。”铁手不得不佩服文瑜的心思缜密。 今日的谋训,由文瑜亲自出马与单羽斗一场兵法,每个人分别配置一个五百人的步兵队。且看文瑜的队伍,军兵持戟,队形整齐,间隙均匀。文瑜旁边的令旗兵一个号令,五百人唯命是从,持戟指天,发出“杀,杀,杀!”三声呐喊。 兵还未动,已经处于了劣势,单羽这边还在筹谋着如何应对。须臾之后,单羽方的军士也动了起来。军士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队形有厚有薄,在号令下,阵势也横空出世。 “这是什么阵法?我怎么从未见过。”文瑜看到单羽摆的阵型,陷入沉思。 单羽在鬼老的教导下对兵家阵法已有一定的了解,他一眼便识得文瑜摆的阵法乃是雁形阵,他摆出的这一阵名曰偃月阵,出自鬼老所藏的一本兵书,此阵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他选择偃月阵就是要给文瑜一个出其不意。 文瑜见单羽摆出的阵型已成,便吩咐发出号令,五百军士组成的阵容如同一张虎口向着单羽的队伍咬去,气势浩浩荡荡,一鼓作气,有一击破敌之势。 在单羽看来,文瑜这是要以气势压倒自己,自己要先挡住这一波攻势才有机会获胜,随后便吩咐令旗兵发布号令,单羽方的军士开始动了,偃月阵突然转向,纵向而发,犹如一弯刀芒袭向来势汹汹的队伍。 单羽队较厚的一侧首先相遇文瑜队的一只雁翅,铿锵、尖锐的长戟交叉声不绝于耳,双方的军士立马战个不停,文瑜的队伍似铜墙一般丝毫不动,反观单羽队的较厚一侧的队形阵脚有些乱了,不过这些都在单羽的考虑之中,他将队伍里实力较弱者都放在了较厚的队形一侧,而真正的杀招在月牙内的凹处。 两方的队伍激战个不停,单羽队的劣势已很明显了。“这小子的兵法不怎么样啊,刚上来就顶不住了。”文瑜身旁的铁手不屑道。而文瑜却没有一丝的轻视,难道单羽就如此吗? 单羽队突然一变,月牙内的凹处的军士分出一股军士,直取雁形阵的咽喉位置也就是队形的转折位置,这一股军士乃是单羽选出的最为出色的,他们犹如狼入羊群,瞬间撕破了雁形阵的口子,文瑜队的阵眼一乱,整个队伍一下子不知所谓,失去了攻击的锋芒,单羽队得势,趁着对方阵型慌乱加紧攻势。文瑜队越战越乱,仿佛一只大雁被折断了翅膀一样,滑落而下,整个队伍被单羽队击退。 “呦,文瑜你的队伍快不行了,哈哈。”铁手看见单羽队伍突然的调动,打了文瑜一个措手不及,不禁唏嘘起来。 “原来这阵型暗藏杀招。”文瑜恍然大悟起来,单羽摆的阵容看似普通,却能出其不意。而后文瑜向着令旗兵施了一个手势,令旗兵也会意发布命令。 文瑜队忽然全体后退,化整为零,然后不断两侧延伸,几个呼吸便形成了好几个小队,每个队伍的人数却不均匀,几个小队发难,攻向单羽队。 见此,单羽心生一股无奈,这文瑜不愧为天干第一谋,果然有一套,文瑜队突变的队形乃是百鸟阵,把部队分为若干队,好似天空散布繁星那样,使敌人惊疑不知人数多少,每队人数都同,又不知应先攻何处,傍徨不进。临场变阵,而且是这种迷惑之阵,需要时间去分析阵型的阵眼,单羽不及传达命令,如他所料,他的偃月阵抵御了一阵后,便被无重点的攻击扰乱了,随后败退。两队对垒结果,胜负可观。 “文统领,下在拜服。”单羽简单的施了一礼,以表敬仰之意。 “呵呵,巧胜而已,此阵文某尚未见过,不知出自何处?”文瑜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此阵名叫偃月阵,乃是我夜间观月,沉思而得,所以唤做偃月,上不了台面,让文统领见笑了。”对于鬼老的事单羽有所瞒,毕竟鬼谷子隐居在那里必有其原因,所以灵机一动以来敷衍文瑜。 “羽兄弟莫谦虚了,我看此阵有其妙处,羽兄弟在兵法上的天赋令文某佩服。”文瑜自然不信单羽观月得阵的话,但对方有难隐之言,所以不再追问。 军营的角落,一个人影悄然消失,此人正是江逸,单羽展现的能力和天赋他历历在目,在他看来单羽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他想这次回去定要向白大夫汇报一番。 随后的几日,单羽的武训和谋训如期的进行着,他的身体得到了训练上的锤炼,和文瑜在兵法对弈谋略中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 时不我待,短短七日如期而至,单羽与江逸将要离开,启程的前夜众人在中军大营里畅饮淋漓,单羽本人也被铁手这个酒鬼灌的大醉。 营下春睡足,帐外日迟迟。告别文瑜等人,单羽同江逸返程驭向华亭。 第16章白府献策 白府,厅堂之上,聚集着许多人,首座正是白艺白大夫,他满脸的凝重,堂下众人哗然一片,讨论许久也未出良策。白大夫一筹莫展的看着众人,心中莫名的无奈,眼下天干第一谋和第二谋均不在身边,忽而有两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来人不是单羽、江逸两人又是谁。 单羽、江逸两人踏入厅堂,引来众人目光,当然众人的目光大多聚集在江逸身上,毕竟这世道以强者为尊,对于单羽这个新晋的门客,众人并不放在眼中。 “呦,江逸、羽兄弟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搭讪的即是冷晨,他拍着两人的肩膀心生喜悦。 “这?”江逸心有疑虑,本欲询问冷晨,但又觉不妥,便先朝白艺行礼。 “大人,江逸回来复命,单羽已通过集训,还请明鉴。”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单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白府中的门客了。”白艺说道。 “谢白大夫,今后单羽定当全力以赴。”单羽依然卑躬谦逊。 “之前见大夫神情忧郁,不知道因何事烦恼?”江逸上前,寻求白艺解惑。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关系着庙堂,近来尤重向君上(楚梁王)进献了几只蛐蛐,君上便沉迷于此,已三日不理朝政,我担心楚国安危啊。”白艺的担忧全写在了脸上。 “不知大人可否向君上谏言?”江逸问道。 “我已多次觐见君上,可君上每次都敷衍了事,哎,赳赳大楚,长此以往,国势危已。”白艺不禁长叹。 “哦?这就难办了,那毕竟是君上,稍有不慎,便惹祸上身。”聪慧如一的江逸也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你说的对,伴君如伴虎,所以我今天召集天干地支的门客商谈此事,可是众位门客也毫无办法。” 单羽也陷入沉思,这些在楚国的日子,他早就听闻楚梁王正直壮年,新奇事物对他的吸引力尚且明显,易入歧途。兵法有云,激将之法,既可用于己,也可用于友,还可用于敌。若将此法运用到楚梁王身上,可能会起到奇效,不过要注意方式才可。 “羽兄弟,对此可有见解?”江逸察言观色,见单羽有所思,便询问道。白艺闻言也看向了单羽,他也想知道单羽此刻有何想法。 “见解倒谈不上,只是有一些想法。我想既然君上听不进忠言,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激起君上的壮志之心?”单羽简而言之。 “羽兄弟说的可是激将之法?”江逸说道。 “呵呵,知我者江兄也。”单羽微微一笑。 “哼哼,去激君上?我看你是陷大人于不义。”说话的却是天干第三谋秦栗,随后天干地支的大部分门客也开始喧闹起来,以表现他们不敢苟同。 “安静!听单羽怎么说。”白艺一声,威严有余,众人识趣的安静了下来。 “我所说的激将之法,与兵法有相似之处,但是对于君上而言,需要从长计议,现如今君上沉迷于凡物,只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能产生奇效。” “羽兄弟,请详解。”白艺见单羽说的有声有色,连称呼都亲近起来,寻求解决之法。 “大人,请听在下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湖畔旁边停着一只大鸟,大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其它的鸟看到它便称呼它为笨鸟,却不知三年后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想大人把故事讲给君上,以君上的才智定有顿悟。”单羽胸有成竹地说道,其实楚梁王究竟是否会接纳他尚未可知,说楚梁王会有顿悟只是表达一种尊敬,成败与否也要看楚梁王的品性了。 “哈哈,羽兄弟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令江某佩服,佩服,大人,我觉得单羽的想法尚可一试,就算君上不接纳也不会怪罪下来。”江逸哈哈一笑,他对单羽的兵法权谋的结合钦佩不已,随后向白艺建议。 “好,好,羽兄弟如果此事可成,便记你一大功。”白艺开怀大笑,旁边的门客们见主子高兴也随之迎合起来,纷纷夸赞单羽的计策。 众人高兴之余,殊不知旁侧的秦栗一脸阴暗,观白艺对单羽的重视程度已经危及到了自己的地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单羽的表现令人妒忌也是无法避免。 忽而,门外有一守卫前来通报,道明白府外有位女子求见单羽。单羽失礼向众人告退,虽心中有疑,但还是从容的来到白府正门口。 “您就是羽公子吧?”贱婢是韩小姐的侍女樱桃,今日前来主要是给公子您送请柬的。 “是我,你说的韩小姐?” “我家韩小姐乃是当今韩国公之女韩灵儿。” “哦?原来是她。”单羽接过请柬,打开一看,落款果然是韩灵儿,她竟然约自己明日城东赛马,这是搞什么名堂,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明日有繁事,无奈不能赴约了。”单羽打定主意不想再招惹这位韩家小姐。 “我家小姐交代了,如果羽公子推辞的话,我家小姐就向白大夫要人了哦,还请公子考虑清楚。”樱桃吐着小舌头说笑道。 以韩灵儿的性子,当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为避免给白大夫添麻烦,自己只能委曲求全了,单羽无奈,只好屈服了。 “好吧,樱桃,你回去禀告你家小姐,明日我会准时赴约。”单羽说完后,转身踏进了白府,且看韩灵儿明日如何。 樱桃见单羽吃瘪的样子,不禁嬉笑起来,蹦跶蹦跶的离开了白府。樱桃想着,这次小姐一定会高兴了。 单羽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他惩罚了韩灵儿以后,韩灵儿竟然对当时被强吻的情景充满了希冀,很长时间都不能忘记,心中虽然恨单羽对自己的无礼,但时而会出现莫名的失落,时而会梦到他那坏坏的笑容,这段时间很是不开心,便遣人打听他的消息,才有了樱桃来白府送请柬这一出。 第17章城东赛马 是日,城东门口,一个女子一身绿裙,如绿叶般的青葱鲜艳,却形单影只,独自站在大宛马旁边,大宛马就是在华亭中心街道引起过慌乱的‘红儿’,女子不是骄横刁蛮的韩灵儿又是何人。 “这个呆子。”韩灵儿生气的跺着纤纤玉足,甚是可爱,本来约好辰时在东门集合,现在都午时了,这单羽竟然还没到,就算是正常人也急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韩灵儿。随后韩灵儿持着九环鞭抽了起来,她把怨气全撒在了地上,“啪啪”的声音响彻不停。 “哎呦!这是谁惹了韩家大小姐了,在这里怄气呢?”闻声望去,只见那人身材挺拔,七尺有余,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来人正是单羽,易容之后的他本来沉稳有余,即便今日他稍作了整理,骨子里的桃花之意却掩盖不住。 单羽此次却不是故意来晚了,昨晚练习武技锤炼身体一直到亥时,所以今早很晚才起床,后来记起来与韩灵儿的赛马约定,才快马加鞭赶来。 “哼,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问你,明明约好辰时集合,为什么午时才到?"韩灵儿一阵指责,“我告诉你,上次的账我还没给你算清呢。”忽然咬牙切齿,手中的九环鞭也跃跃欲试。 “上次。。。”单羽刚要赔罪。 “哼,闭嘴,这次你陪我赛马,就,就当你的赔罪了。”韩灵儿赶紧打断单羽,随后支支吾吾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单羽也不在纠缠上次的事,爽快道。 尤府,“哗啦”一声,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好端端一个花瓶就这样被打碎了,任其价值连城也无法比拟尤兴的怒气。 “你亲眼见到的?” “公子,小的确实看到韩灵儿小姐和那个白府的门客在一起。”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退下吧。”闻言后家丁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尤兴的房间,原来是家丁出城办事回来时正好碰见韩灵儿和单羽在一起,所以速来向尤兴报告。 “尤三,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尤兴说道。 “公子,您吩咐的事我哪敢担待,这次我请的可是楚国一流的刺客组织地狱门。”一旁的尤三奉承道,在氏族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家奴都被赐主姓以表尊贵,可见尤三云里雾里得心应手。 “现在,我现在就要他死!”尤兴已经无法忍耐了。 “可是地狱门的刺客刚刚到,还未休息,属下怕。。。” “放手去做,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尤兴伸手打断了尤三。 “好,属下立刻去办,公子静等我好消息。”尤三迈着快步离去。 “驾~驾~”急切的赶马声,两个人,两匹马在疾驰中,韩灵儿身下的大宛马‘红儿’一马当先,再看单羽紧随其后,不管他如何追赶,他身下的骏马都不听其令,紧紧跟在‘红儿’后面。很快两个人驾马到了城东的那片树林,树林还是那个树林,人还是那两个人,只不过没有了厮杀,只有疾驰的马蹄声。 “哈哈,呆子,你倒是追啊,我看是你驾驭不了你的坐骑吧。”韩灵儿一朝得志还不忘嘲笑单羽一番。 “小人得志,休怪我追不上,我的马乃为雄性,现在正值生殖旺季,而你的‘红儿’却是雌性,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单羽对于赛马也并未上心,今日的赛马忽而让他沉重的心理变得轻松起来,反而讥笑起韩灵儿。 “哼,下流胚子。”单羽言语犀利令韩灵儿无法接话。 “吁~”韩灵儿停了下来,“不跑了,累了,休息。”简单的几句话让单羽却是高兴不已,庆幸今天得任务就要结束了。 单羽也停了下来,拴好马匹,坐在距离韩灵儿不远的位置。两人恰好在一株古木阴影之下,声音静悄悄的,空气也像静止了一般,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一阵微风吹过,树林里的草木随风而动,形成层层波浪甚是美妙,两个人静坐在草丛里,与此时的画面融为了一体。 一片残叶从古木之上飘落而下,任凭风如何阻挠,它还是落在了古木之下。正所谓落叶归根,而自己的根又在何处?单羽心中生出一种悲凉,应景而生。 旁边的韩灵儿望着此刻的单羽却是那么的神秘,丝毫没有之前他表现的流氓之气,他眼神中的深邃流露出无法比拟的凄美,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让他如此,韩灵儿对单羽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忽然,宁静的画面被打破,两个黑衣神来之笔,两人两剑上下围攻合击而来,疾行时与草木摩擦发出了“沙沙”的恬燥声,而他们锁定的目标正是单羽。两个黑衣的剑式凶猛,况且又是突袭,攻其不备,单羽不及防御,整个身子扑了出去,两个黑衣围攻失败,虽剑锋已过,但草木皆兵。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躲过凶险,单羽站起身子,做出起势动作,与两个黑衣对弈。这两人的装束却不是盗贼,分明是刺客,难道是邢编派来斩草除根的?不可能啊,就算他发现了自己易容为什么不在来楚国的路上就除掉自己?自己刚刚来楚国不久,更不用说和别人结下什么仇怨,那究竟是谁要除掉自己呢?此刻的他心中纠结万分。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行凶,竟然藐视楚国的王法?”韩灵儿一下子冒了出了,警醒了单羽,凶险在即,不能失神。 “此事与你无关,你速速离去,不然我们不介意多杀一个人。”其中一个黑衣迈出步子,舔了舔舌头,威胁韩灵儿。 “哼,看鞭!”说时迟那时快,韩灵儿轻盈一跃,挽手一挥,九环鞭应着主人的命令,向着两人抽去。 第18章危机重重 韩灵儿来势凶猛,此女是谁两个黑衣心知肚明,他们便是来自地狱门的刺客,行动之前尤三已将信息告诉了他们,若杀了韩灵儿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黑衣眼神一交汇便达成了共识,忽然两人动了,一个黑衣持剑挡住了韩灵儿的九环鞭,与她战在了一起。 另一名黑衣灵巧的越过韩玲儿,手中的佩剑如影随形,直取单羽。从之前两个黑衣攻势判断两人的实力跟桑丘、士贞、青阳等辈(第一章有谈到三人为沈老的手下)的实力差不多,单羽现在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没有一个认知的标准,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战胜黑衣,之前的自己一直被动挨打,今天他下定决心突破下自己,不再犹豫,单羽提膝推剑,整个身子如炮弹似的冲向来人。黑衣见此,敏捷的身子改变方向纵身跃起,巧然躲过了凶猛一剑。单羽审时度势,见黑衣还未落地,稳住身子一个转身,又是突袭一剑,剑向所指正是黑衣的后背脊梁骨处。背后传来一丝凉气,黑衣慌乱之下,背身一剑,佩剑由下而上,“叮”的一声,两剑相碰,清脆的交响之后,两人均退了几步。 若不是黑衣的反应极快,必定命丧当场,黑衣一阵郁闷,明明是来杀人,怎么料到对方的杀招先至,令他措手不及。黑衣稳定阵脚,手指点剑,从剑把滑到剑尖,忽地身子动了,步子掠过的痕迹呈蛇形,剑随人动,剑芒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黑衣的剑芒振翅而来,单羽集中精力,眼神凝视着男子的佩剑。人没到剑先到,黑衣的剑芒如同螳螂捕蝉锁定了单羽的身子,剑锋所向乃是单羽的眉间。 单羽不是没有想过躲避,但是黑衣的身法步伐诡异,若是躲闪之际,黑衣一旦变招,自己将陷入险境。不如以身犯险,接下一剑,或者还能有机会伤到来人。手中“龙魂”剑随即运起,剑身立如磐石,沉腕使剑尖猛向前上为崩,力达剑尖,剑尖高不过头,时机恰好,抵住了来剑,却不料黑衣的剑式一变,回腕一个扫剑。单羽整个人后退急忙躲闪,却快不过剑芒,剑锋一过,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剑痕。 黑衣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方才那一剑变化之快,为常人所不能,单羽胸前的剑伤只是划破,并无大碍,多亏这些日子的辛勤练习,使自己的的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不管是在坚韧度还是速度上都有不小的提升。不过这并没有使单羽胆怯,反而激起他的战意,正所谓“遇强则强”,单羽咆哮一声,“龙魂”应声而鸣,一人一剑,闪电般出击,又与黑衣战在了一起,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却不分胜负,不过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再看韩灵儿与另外一名黑衣的战况,韩灵儿的九环鞭无时无刻不在空中漫舞,攻势的侵略性让黑衣措不及手,黑衣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黑衣的实力本在韩灵儿之上,只是迫于她的身份,所以一直放不开手去应付,韩灵儿越战越勇,已把对方当做了手下败将。待韩灵儿瞥向单羽,发现单羽和那名黑衣均已负了轻伤正处在僵局,便不想再与之纠缠,右手握紧九环鞭,身子忽然旋转起来,手腕随着回绕起来,九环鞭也跟着旋转起来,环绕着韩灵儿的身子,随即加速,鞭子的残影形成了一股旋风,她突然跃起,九环鞭残影形成的旋风向着黑衣袭去。黑衣人没想到韩灵儿突然发难,双手驾剑赶紧护住上围,“啪”的一声,九环鞭的劲道虽然被黑衣的佩剑挡住,但鞭子的余力尚存,硬生生的打在了黑衣左脸上,如果透过遮挡便可看到他的脸颊早已皮开肉绽,黑衣人忍着疼痛向后退去,眼神一下凌厉了起来,做刺客多年,即使受伤也很少受过这样的屈辱。即使国公女儿又如何,将两人都杀了毁尸灭迹,也查不到自己头上,显然羞辱已经让他迷失了头脑。 “死!!!”黑衣忽地奔走,双眼睁圆,伴着一声呐喊,手中佩剑杀气膨生,剑随人动,人至剑出。黑衣突然爆发的实力,令韩灵儿望尘莫及,心知不敌,纵身躲闪,殊不知剑锋已至,一息之后,白刃的剑锋沾染了一层血迹。 且看韩灵儿的左手紧紧捂着右臂,右臂的鲜血流出,血迹染及绿裙,正所谓红花须得绿叶衬,红色的血液显得格外妖艳。她本是右臂持鞭,现在右臂伤了,等于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 之后的战斗韩灵儿只能躲闪、防御,苦苦的支撑着,奈何黑衣沉浸于这样的快感,不但没有直接击杀韩灵儿,反而戏耍起来,时而将她身上的衣服划破,时而用剑柄拍击她隐私部位。韩灵儿怒不胜收,咬牙切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眼巴巴的寻求单羽的帮忙。 单羽这边和黑衣的战斗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两人的体力消耗不少,都是在保存体力,以待契机,而单羽不时留意韩灵儿那边的战斗,两个黑衣是冲自己来的,如果不是韩灵儿自己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所以自己不希望韩灵儿有什么差池。他本以为韩灵儿占据优势,那边的黑衣实力一般,不曾想突生变故,令他有些意外。 就当他看到韩灵儿屡次受到那名黑衣的猥亵、戏耍,他心中的怒火忽然被点燃了。“龙魂”剑再次出击,正所谓大力出奇迹,单羽面前的黑衣不曾想对面会全力而来,“龙魂”剑似乎凝聚着单羽整个人的力量,整个人和剑一起侧劈而来,就在黑衣佩剑挡住“龙魂”的时候,黑衣手中的佩剑传来一股弹力,令他的手腕脱剑,黑衣心中一慌,“糟了。” 失去佩剑的黑衣就如同掉了牙齿的老虎,单羽不再迟疑,趁着身子的冲击力尚在,左腿一发力,右腿膝盖正好顶在黑衣的怀下。“砰”的一声,黑衣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地而落,随后一口鲜血溢出,黑衣死。这名黑衣身体敏捷灵巧,但是身体却没有单羽那般坚韧,一腿之力伤其心脾,死不瞑目。 第20章南巡开始 白府,正值午时。 白艺房间,只有单羽和白艺两人,这也是白艺第一次单独召见单羽。 “羽兄弟,多亏你前几日的计策,当时我讲完故事后,君上恍然大悟,不在沉迷异物,而且还重赏于我。”说话的中间男子正是白大夫白艺。 “呵呵,大人您见笑了,在下也是偶得想法,并无把握,此次能够劝得君上,归于大人语妙绝伦之功。”单羽功成不居。 城东树林遇刺后,单羽和韩灵儿第二天一早才离开,到现在已过三日,现在单羽的剑伤已经全部恢复,整个人生龙活虎一般。 “羽兄弟,你太客气了,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件事要交代你。” “大人但说无妨,单羽定当全力而为。”自从上次献策后,白艺对自己的重视大比之前,虽然自己并没有天干地支的名分,但此时在白府的地位与那名分却不相上下,对于这样的结果单羽心里还是非常满意。 “是这样,近日公子锡要南下普城巡查,江逸等人还有要事脱不开身,所以这次我准备派你护送公子锡。” “恩,这公子锡为何人?还请大人解惑。” “呵呵,羽兄弟,怪我,忘了你来楚国不久。当今君上膝下众多子嗣,但其中比较出众的只有两位,一个是王后尤氏所生的公子亥,另一位则是受宠的于夫人所生的公子锡。如果不出意外,王室的继承者便是两人其中一个,各方势力早已暗流涌动,而白府选择了公子锡,中间的厉害我想羽兄弟应该心里有数了。”白艺简言明之,直戳重点。 “单羽明白,大人意思是这次南巡危机四伏?”单羽已经有了分析,他知道这王后尤氏就是尤大夫尤重的亲姐姐,尤重在楚国的实力滔天,在华亭因为有楚梁王在,所以尤重等人不敢为所欲为。此次公子锡离开华亭前往普城,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恩,这趟尤为凶险,公子锡的安全又及其重要,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够胜任了。”白艺说话间掩饰不住他的忧虑重重。 “承蒙大人对我的信任,此次单羽定护公子锡周全。” 两人又须臾了一番,随后单羽离开了白艺的房间。 韩国公府,正门。 “公子,我家小姐不在,请改日拜会。”说话是一位老伯,留着一簇络腮胡,黝黑的肤色,眼睛发亮,眼眶极深。 “恩?不知韩小姐去了哪里?”南下凶险,危及性命,单羽本来是想着出发之前见韩灵儿一次,不曾想她却不在。 “呵呵,我们做下人的可管不住主子的腿,小姐去了哪里,尚不知晓。”老伯貌似失去了耐性,打算离去。 “老伯请见谅,待你家小姐回来,劳烦您转达一下。” “知道了,年轻人。”老伯人影却已消失不见。 “高手?”单羽恍然,不过这次见不到韩灵儿当真有些遗憾,随后无奈的离开。 “怎么样?黑伯。”说话是一位中年男子,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一尊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他散发的气息就像一杯千年陈酿的酒,久久不肯让人品味。 “主人,按您的吩咐,已经打发他走了。”说话的这人便是在正门与单羽交谈的老伯。 “恩,灵儿呢?” “小姐她起初几次要出去,都被我拦了下了,现在被锁在了闺房。”黑伯说道。 “恩,现在也只能委屈她了。” “主人,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了。” “恩,灵儿那里就由你费心了。” 黑伯应了一声随后退去,迈出的步子稳健有力却悄然无声。 “灵儿,爹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长痛不如短痛,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况且这次南巡危机重重,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尚不知晓。”中年男子长吁而叹。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出发前单羽终究还是没有见到韩灵儿。 华亭南门,一支约二十人左右的队伍刚刚出城。 “羽兄弟,这趟就劳烦你了。”说话之人谦恭有余,却是气宇轩昂,英姿焕发。一双大眼睛,配上稍小了点的鼻子给人安静与和善的感觉,而且脸上还带着孩子般的稚气,不是公子锡又是谁。 “公子,客气了,出发前白大夫特意嘱咐,这次南巡,单羽定效犬马之劳。”单羽回道。 “那多亏白大夫惦记,此次南巡虽九死一生,但南巡不可不行,所以这次简装出行,我带的人也是我极为信任的人。” “不知公子这次南巡有何目的,可否直言相告。”单羽问道,能够让公子锡涉险的事必定是要事,单羽也是试探性的询问。 “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普城为楚国边界,普城以南为羌族,一直以来相安无事,但是最近羌族有变,所以君上派我到普城巡查,。”公子锡没有隐瞒直言相告。 “原来是这样,看来君上有意磨炼公子,恭喜,恭喜。”这样看来楚梁王喜欢公子锡甚于公子亥,单羽分析着。 公子锡莞尔一笑,随即向着其余众人说道:“好吧我们出发吧。”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尤府,厅堂内此刻依然灯火空明。 “父亲,姑妈传来了消息。” 厅堂上衣着华衣的男子,两眉之间的印堂若过于狭窄,人中极短,鼻梁突起,接过信笺,展开平铺,眼神一略,胸有成竹。 “哈哈哈~” 大笑声响彻尤府,贯穿黑夜。 如是说,夜黑风高杀人夜,日上三杆灭口时。 第21章驿站恶斗 “羽兄弟,我看天色渐晚,不如就在前方的驿站休息,可好?“公子锡看着单羽,寻求着意见,毕竟是白艺所派之人,必有所长。 “恩,我们一路走来,这种驿站并不多,我想只能如此了。”单羽语气平稳,不骄不躁。 自从华亭出发后,队伍已经走了三日了,一路风平浪静,河清海晏。越是如此,单羽心中越是隐隐不安。 驿站的一名伙计,看见来了生意,便迎了出来,伙计一脸微笑,迈着碎小步子。 “几位,请问几位是住店吗?” “是的,驿站可有足够的客房?”单羽一行队伍二十人左右,客房是否满足的确需要考虑。 “有的,有的,客官放心,客房足够,足够。”伙计笑脸奉承,习惯性的低了低腰,随后伙计让出了一条道,“客官请。” 众人进了驿站,驿站老板可是心情大好,这种大单很少能遇到,随后爽快的给单羽等人安排好了客房。 夜晚降临,周围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很多人都已休息,而单羽在客房却无法入睡,他在想以尤氏家族能力,不可能发现不到蛛丝马迹,难道是他们在暗中孕育着什么? 忽而眼前一晃,原来是门前闪过一道黑影。单羽考虑周全,自己一人在一楼的客房休息,公子锡等人皆在二楼的客房,这样可防范于未然。 单羽悄然起身,“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转眼望去,却是一伙计打扮,一只脚刚刚踏上楼梯,欲上二楼。 “恩?你去二楼做什么。”单羽防备之心剧增,夜已深了,为何这伙计还没休息。 “二楼有位客官有事,老板吩咐我上去一趟。”伙计转过头来却不是接待单羽一行人的那个灵巧的伙计。 “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都这么晚了,这个理由是在有些牵强。 “今日一直在内堂,或许客官没看到我”他说话不经意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单羽察言观色,怀疑的心思越来越重,忽然,眼前一亮,这伙计脚上的鞋子竟然是黑色的高通马靴,靴子上还覆着一层灰突突的尘土。这哪是什么伙计,这分明是长途跋涉的痕迹,此人必有问题。 “哦?正好,我也要上去,咱们一起吧。”单羽心中打定主意,准备试探这个伙计一番。 单羽一身素衣,腰间系着“龙魂”,慢慢的接近伙计。就在他离伙计不足一丈远时,伙计忽然动了,他的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向着单羽刺来。单羽早有防备,右手一拍“龙魂”剑鞘,只见剑把受力先前一冲,正中伙计肚子,“咕咚”一声,伙计连人带凶器一起跌倒在楼梯上,右手一舞,收剑回鞘,收剑回鞘,右脚一记重踢,那人受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杀!”一声令下,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单羽团团围住了。 “怎么了,羽兄弟。不好,有敌人,大。。。”原来是刚才的打斗声吵醒了公子锡等人,一名随从刚出了房门便看到此景。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身中两箭,当场死亡。 “不好,这伙人有备而来。”单羽手持“龙魂”背朝楼梯,心中却是复杂不堪。 “放箭!”说话的那人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发号施令,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嗖,嗖,嗖。”的几声,公子锡等人猝不及防,须臾之间,死的死,伤的伤,有两位还是为公子锡挡箭而死,生存的随从只剩六人,公子锡泪眼朦胧,这些随从都是跟他多年的兄弟,奈何一夜之间便天人永隔。 “别出来,快,快带公子回房间。”单羽一声大吼,提醒众人赶紧回到房间内。 围在单羽前面的人多达十人,暗地里放箭的人他确不知,此刻的他根本无法放开手脚厮杀。穷奇所有,尽其所能,如今之际,别无他法,只好拼死一战了,“龙魂”一声龙鸣,单羽大步流星,手中的剑划出两道剑芒冲进了人群,距离他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两人发出痛苦的**,他的速度极快,两人还没招架,持剑的手臂被纷纷斩断,随后倒地挣扎。 那领头人立刻警惕了起来,本来认为这趟差事手到擒来,不曾想冒出个弑神,可情报里并没有提到此人啊? 就在领头人沉思时,单羽又斩一人,其余几个人见对方武艺高强,均不敢上前。 领头人拨开两人,提身向前,距离单羽不足两丈远,双手各持一钩,其钩尖如扁担头,名曰鹰嘴勾。领头人眼神锁定单羽,握紧双钩,快如剑拔,双臂忽然展开,两勾呈合围之势。 领头人的攻击在于单羽的腰间两侧,单羽岂会容他得手,只见“龙魂”垂直向下,蕴含极大力道,单羽双腿发力,侧身一转,紧接着剑击地面,随后整个人倒立弹起。 “叮”的一声,领头人的双钩正好打在剑柄上,领头人身形未稳,却遭迎面一剑,两手的鹰嘴勾随即交叉,奋力抵御,只见“龙魂”正好卡在了交叉点,单羽借力后退,再一个侧身翻转,稳住身形。自从上次城东树林的血战,单羽提升不少,他现在的实力较之前提升了一倍不止。 “的确是个高手,自己不是对手。”仅仅过了一招,领头人便知道自己比不过此人。 领头人突然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矫健的步伐迈起,又和单羽站在了一起,高手之间的对决,其余人也无法插手,只可远观。 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领头人呼吸愈发急促,明显处在了下风,一直被动防守。忽然,不知怎么,他突然发狠,一股蛮力横生,握着双钩直插而来,有鱼死网破之意,单羽却是灵巧一闪,躲过了领头人。单羽身形尚且未稳,就在这时,两支箭羽从他背后飞速射来。 第22章初到费城 领头人皮笑肉不笑,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之前他做的奇怪的手势就是向藏在暗处的手下施以命令。 他略施小计,强行与单羽换了位置,单羽的背后自然留给了暗处的敌人。殊不知,单羽对暗箭早有防备,只见他单脚点地,腰间运力,一个极速转身,右手的“龙魂”舞出一记剑花。 “噗,噗。”两声,原来是两只箭羽被“龙魂”弹开,却箭势未减,恰好射中不远处的刺客,说来也是巧合,两个人一个胸部中箭,另一个额头中箭,全是要害,当场毙命,其余刺客见状,急忙后退三丈有余。 而领头人却是豆大的冷汗浸出,手中的双钩也有些颤栗,没想到对手竟然化解了自己的算计,今天怕是要栽到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单羽注视着领头人,尝试着询问他幕后之人。 领头人却是不会松口的,他知道就算说出幕后之人自己也不能活。与其如此,不如破釜沉舟,或许还能留一条命尚且说不定。 见领头人一直沉默,想来他是不会屈服了,只好先将他擒住,再逼他说了。这时领头人突然动了,双钩一收,踏上楼梯,向着二楼冲去,单羽却是没想到,这领头人竟然改变策略,将目标锁定在了二楼的公子锡等人,公子锡身边的随从只是从军多年的军士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单羽岂容他得逞,提膝运剑,潮鸣电挚,杀气横生,他不会给领头人伤公子锡一点机会的。剑锋所向披靡,领头人反手一挡,却见“龙魂”将鹰嘴勾瞬间斩断,连带着他的手腕一同斩下,断腕处喷出一股血泉。还没等他叫出声,“龙魂”剑方向一改,刹那间穿破他的咽喉,领头人横尸楼梯,死不瞑目。 “啊,大哥死了,快跑!” “跑啊!” 领头人其余的手下见此,立刻奔逃,死亡的恐惧令他们望而生畏,自古穷寇莫追,单羽却独上二楼,查探公子锡的情形。 二楼,公子锡身边的六名随从紧紧地将他护住,神色紧张不安,直到他们看到单羽到来,才放松了警惕。 “公子,可否受伤?” “幸得几位随从以命保我,不然今日凶多吉少,哎!只不过那些随我多年的军士都去了,我心难安啊。”公子锡说完,神色伤感不已。 “还请公子节哀,那些军士虽然死了,但他们的死重于泰山,死得其所,我想公子你也不会令他们失望的。” “恩,羽兄弟,外面什么情况?” “此刻的领头人被我所杀,其余的刺客逃跑了,我想敌人暂时不会来了,请公子安心休息一晚,明早我们提前赶路。” “羽兄弟果然英勇超凡,乃我命中贵人也!” “公子见笑,在下不打扰了。” 经过一番血腥的洗礼,众人沉沉噩噩的入眠。 翌日,清晨,初阳还未升起,东方渐渐出现了瑰丽朝霞,路旁的枝叶雨露未干,空气中也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一支八人的小队匆匆上路,为了遮人耳目,单羽等人走的都是崎岖小道,这极大的降低了危险系数。 朝花夕拾,捡的尽是枯萎; 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 “公子,我们一行人已匆忙赶路半月有余,不知这普城还有多远?”单羽仆仆风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前方就是费城了,费城以南八十里便是普城了。” “哦?终于快到目的地了。”单羽不禁谈了一口气。 “我看距离普城不远了,不如我们到费城城主府寻几匹骏马?待明日出发,预计午时便能到达普城。” “恩。。。”单羽虽有担心,但是公子锡说的也并无道理,能够提前到达普城也是降低危险一种方法。“我同意公子的想法。” 公子锡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加快脚步,尽快到达费城。” 众人意会,脚下的步子频率也快了起来。 费城,位于中心地带的尚府。 “尚图,尚大人,难道你的立场还不坚定吗?”说话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说话间带着威胁的味道。 只见一个臃肿的中年男子,衣着锦衣官服,两条粗短的腿,腆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此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肥肉颤动,大汗淋漓。 “尤公子,岂敢,在下能到这个位置都是拖了尤大夫的福,我肯定是站在您这一方,只是要我害了公子锡,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您看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轻的男子原来就是尤重的大公子尤洪,尤重果然是下了决心,为了尤氏家族的利益,派自己的儿子亲自来操办。 “哼,废话少说,你放心,此事办成,我父亲保你无忧,如果有所差池,尚大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尤家能扶你起来,也能让你倒下。”尚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尤洪打断,尤兴说完,头也不回,消失在尚图的眼前。 自从尤洪出现在尚府,尚图便揣测会有不详之事来临,毕竟天高皇帝远,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像尤洪这样的角色不回出现在费城,谁知这尤洪竟然让他去谋害公子锡,尚图虽在朝野之外,但是国家大势他还是明了的,没想到自己陷到了坑里,如今尤家的势力滔天,看来也只能顺从了。 “大人!大人!”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厅堂,大声呼唤着尚图。 “恬燥!大胆,什么事大呼小叫!”尚图还在困惑中,没想到仆人的焦躁令他怒吼起来。 “大,大,大人,府门外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称是国君世子公子锡。”仆人大口喘息着,似被尚图的怒火吓到,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第23章图穷匕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尤洪只是传达公子锡等人要通过费城的消息,没想到自己还未在城防不止,公子锡自己送上了门。 尚图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府门前,见一行八人。 “请问哪位是世子公子锡?”尚图不紧不慢,扫了众人一眼,顿了一下,含着官腔问道。 “这位就是。”单羽面朝公子锡,向尚图介绍。 “哦?请恕在下失礼,不知公子有何凭证证明自己身份?” 公子锡点了点头,随和的从腰间抽出一块玉佩,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于玉上,反面刻着‘楚氏锡’三字。 尚图见物,卑躬屈首,施以大礼。因为此玉是上佳虹光璃玉,整个楚国也就是王氏宗族才能配带,这也让尚图不得不信服。 “公子见谅,在下尚图有礼了,还请进府内休息。” “尚大人,客气了,小心谨慎是可以理解的。”公子锡温文尔雅,对于尚图的做法表示理解。 单羽一行人随着尚图入了尚府,厅堂之上,上好的茶水已经备好,难道这尚图还有先天未卜之能?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茶水乃是给尤洪准备的。 “不知公子,路过费城有何要事?”众人刚刚坐稳,尚图突然问起了公子锡等人路过费城的目的。 “实不相瞒,这次是君上派我到普城巡查,一路颠簸,如今到了费城,想借此地休息一番,待明日继续赶路。” “原来是这样,公子能来到尚府,是我的荣幸,稍后我便会安排上好的房间给各位。” “那就叨扰了,还有件事要麻烦一下尚大人。” “公子但说无妨,我尚某定当尽力而为。”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尚大人,明日给我们准备八匹骏马,以便我们最快到达普城。” “公子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尚图手拍着胸脯,承诺道,“公子,你们稍作休息,一路奔波一定累了,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好酒菜。” “大人客气了。”公子锡闻言后,回应尚图说道,这尚图虽然臃肿但是为人却是机敏。 尚图起身,蹒跚着步子,慌着肥胖的身子,摇摇摆摆来开了厅堂。 “公子。”见尚图走远,单羽出口说道。 “恩,羽兄弟何事但说无妨。”见单羽欲言又止,公子锡直言说道。 “我觉得这个尚图尚大人行为有些怪异。” “哦?有何怪异怪异之处。” “这倒是说不出,不过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呵呵,羽兄弟,一路凶险,或者是你太过担心了。况且整个尚府都知道我们到此,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大胆吧。” 这公子锡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便向公子锡告辞,出去探查一番。 只见单羽出了厅堂,向周围环视,厅堂正门右侧上升起屡屡炊烟,单羽顺着右边小路穿过一片花园,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木门,这炊烟就是从木门后的小屋升起。 说来也巧,挨着小屋有一颗劲柳,单羽顺着树干攀爬而上,顺着支干的的延伸,小心翼翼的到了小屋的屋顶,屋顶全是瓦片邻里节彼,单羽趴在屋顶,轻轻的拨动一块瓦片,透过缝隙便可看到两个人,一个便是尚图另一个其装着应该是尚府的厨子。 “大人,这药?”厨子拿着一个纸包,询问道。 “恩,不该问的不要问。” “大人,我是想问这饭菜都要放吗。” “恩。。。”尚图沉思了一会,“只放在鸡汤里。” “遵命,大人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尚图随后又关照了厨子几句,唏嘘起来。 “这尚图果然有问题。”单羽想到,而且他心思极为缜密,计划只把药放在鸡汤里,待他与大家一同用食还能避免怀疑。 单羽身形一闪,顺着劲柳爬下,加快步伐,提前回到了厅堂。 须臾之后,尚图也回到了厅堂,随后与公子锡等人聊起了家常事短,尚图此人巧言令色,众人相谈甚欢。 不久,厅堂上就摆满了一桌酒席,尚图招呼道:“公子一定饿了,赶紧入席吧。” “好,尚大人真是热情好客,大家一起吧。”公子锡一点没有架子,唤着随从们一起用饭。 随即大家开始吃了起来,酒水相交之后,公子锡顺手拿起了一个花瓷小碗,慢慢地盛起了鸡汤。 尚图见状,眼神露出了一种异色,便很快消失,“大家也尝尝这热乎乎的鸡汤吧,这是特意准备的,有益于消解疲惫。” “呵呵,真是有劳尚大人了,闻了一闻这鸡汤味道的确不错,我亲自给尚大人盛满一碗,以表大人的用心啊。”公子锡绘声绘色,随后将碗递到了尚图面前。 “公,公子,您是何等身份,我怎么敢受此待遇。”尚图开始慌了,不过随后镇定了起来。 “哦?既然尚大人,看得起我,那就请把这碗鸡汤饮了。”公子锡额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看着一桌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尚图立刻恍悟,自己应该是被发现了。 “公子,公子,卑职错了,卑职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公子绕我一命。”尚图别无他法,他实在不知道这公子锡是如何发现的,现在只能跪在地上,恳求公子锡的原谅了。 “尚图,我料你没这个胆子,你究竟受谁人指使。” “老实交代,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单羽的剑此刻已经架在了尚图的脖子上,他看出尚图此人贪生怕死,阳奉阴违,只好威胁他说出实情。 “如果我说出背后之人,公子真能绕我我?”尚图抬头向公子锡问道。 公子锡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有数,但他还是要确认究竟是何人在一直暗处跟踪。 “公子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单羽整个身子撞开了公子锡,只见一支箭羽飞速而来。 “是,是。。。啊~”尚图的话还没说完,却见他的胸前插着一支箭羽,命中心脏,毙命当场。 单羽顺着箭羽的方向看去,只有一个黑影闪过,然后消失不见。 第24章终到普城 普城,一座坚城,伫立在楚国南大门已不知多少岁月,普城虽不繁华但其百姓朴素团结却是远近闻名。 楚国建国初期,国内未稳之时,羌族人性情暴虐,突犯普城,来势汹汹,楚国庙堂无暇顾及,就在羌族破城之际,当时的城主发动百姓共同抵抗,百姓而成共鸣同仇敌忾,,殊死抵抗,将羌族人挡在普城之外,羌族人久攻不下,有损失惨重,只好推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没有侵犯普城,普城民风由此而来。 “公子,前面就是普城了。”单羽心中一悦,经历许多,终到普城。 “是啊,一路艰辛终于到普城了。”公子锡不由感叹,“大家加快速度,进了城再休息。” 众人会意,手上的马鞭力度增大,频率也快了起来,八个人,八匹马,飞速奔驰。 几盏茶的时间,单羽一行人就来到了普城北门。 普城北门口只有四个守卫,其中两个守卫靠在一边打盹儿,另外两个在另一边闲聊,或许是多年来,久未战事的原因,军士的纪律也逐渐松散起来。 普城内,小摊随处摆设,人流杂乱无章,百姓们的吵吵嚷嚷不绝于耳。 “这普城跟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毕竟是边境之城,为何如此?”公子锡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悲叹。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就要问普城的城主了。”单羽说道。 “走,我们先进城。”公子锡一马当先,带着队伍缓缓入城。 “老伯,请问城主府在何方向?”进城不久,单羽便看见一位挑着扁担卖菜的老伯。 “呵呵,年轻人,一看你们就是外乡人,城主府早就荒废了半年有余了,哪还有什么城主府。” “恩?城主府荒废半年有余?那么城主呢,城主去哪了?”公子锡对着消息震惊不已,偌大的一个普城竟然连一个执政者都没有。 “城主?城主自己跑了,呵呵。”老伯放下了扁担,饶有耐心的给单羽等人解释,“你们有所不知,自从这城主上任,就搜刮民脂民膏,贪婪成性,直到半年前普城百姓再也无法忍受,一起围了城主府,那城主见自己激起了民愤,胆小的躲了起来。后来,大家一同冲到城主府内,一通乱砸,后来才知道那城主见势不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从此城主府便荒废了。” “难道朝廷就没人管吗?”公子锡问道。 “朝廷?如今天下,人人自危,况且普城距离华亭这么远,鞭长莫及啊。据说普城城卫军副将吴生多次向朝廷请示,但是都没有结果。”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亏得那尤重将楚国万物夸得天花乱坠,不曾想一个普城便戳透了他的谎言。”公子锡心事重重,担忧着楚国未来。 “谢了,老伯,请问那吴生现在何处?”单羽见老伯要走,又赶紧问道。 “吴副将就在距离城南药店附近,他为人极好,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老伯话刚说完,转头就走。 “公子,你看?”单羽见老伯走远,转头问向公子锡。 “看来也只能找这个吴副将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众人到了城南,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药店附近的吴府。 吴府的门口倒是冷清,没有摆设,又没有守卫,一个随从下马上前敲了敲门,应门而来的却是一个银发老妪。 “你,你们找谁?”老妪说话显得有些气力不足,估计是 上了年纪的原因。 “请问大娘,这里是吴生吴副将家吗?”随从询问道。 “是,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大娘,请您通报一声,就说世子公子锡来拜见吴副将。” “哦,好,稍等,我这就去报知老爷。”老妪慢慢退去,随手关上了府门。 许久之后,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约三十几岁中年男子,浓眉大眼,鼻梁很高,头发黑亮,身宽体壮,孔武有力,不是吴生又是何人。 也不知是吴生慧眼识人,还是公子锡的焕发的王者之气,他一点没有怀疑,直接碎步走到公子锡的马前。 “公子!”吴生双膝跪地,然后身子前俯,向公子锡施了一个大礼。 “吴副将,请起,请起。”公子锡赶紧下马,弯腰扶起了吴生。 “臣下不知公子莅临普城,未能远迎请公子恕罪。” “无罪,无罪,此次我们是秘密出巡,不曾通告,怪不得吴副将。” “公子,请到府上一续。”吴生赶紧划出一道,以表对公子锡的敬意。 进了吴府,发现吴府房屋却是极其的普通,只有五间矮矮的屋子,进入中间那个显得大一点屋子,屋子的内饰只有几个条几,每个条几上已备好了一壶茶,估计是吴生之前吩咐老妪准备的,其余几把椅子也甚是简谱。 “吴副将,实不相瞒,我们进普城后,对这城主的事有大概了解,据说你给朝廷上书过几次,不知现在有何结果?”众人休息了一阵,公子锡向着吴生问说。 “公子,我确实上书过几次,但是一直没有结果,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臣下没有那个能力治理普城,如今普城的管制一团遭。” “哎,都是乱臣弄朝,如今倒好,好好的一个国家,国不像国朝不像朝。” “公子,您有办法吗?”吴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向公子锡问道。 “我决定重建城主府。”公子锡犹豫了一下,一本正经,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25章枯木逢春 正值晌午,破旧不堪的城主府旁,聚集着一堆人,熙熙攘攘。 众人面前的乃是一张白纸黑字的布告,布告贴在残垣断壁之上,却见上面写着“楚国初定,百废待兴,奈何羌族来犯,届时吾等军民尚能同仇敌忾。时则,前城主贪得无厌遭百姓驱逐,城中事务无人问津,法制也随之混乱。而今朝廷获知其恶劣之事,特派使臣临身普城,使臣勘察普城情形后决议重建城主府,恢复其制,望众百姓念及国之根本,普城之安危,投身其中,发奋图强,共赴城难。”布告的落款便是吴生。吴生在普城多年,为人正直不阿,为百姓所知,由他去号召效果更佳,故而单羽建议布告乱款是吴生而不是使臣。 “使臣?重建城主府?” “新来的使臣不会和前城主一样吧?” “你没看到落款是吴副将吗?吴副将的为人你还不知吗?” “有吴副将做担保,使臣定是个可靠之人啊。” 布告旁的一名守卫,见围观百姓已有些数量,便大肆宣扬开:“使臣有令,凡是参与重建城主府的百姓,均可得一串钱足供一年食粮,有意者请速到吴府报名。” 周围的百姓一下子炸了锅。 “哇,一年食粮呢。” “是啊,重建城主府至多两三月,却可得一年食粮。” “果然是下了本钱,我打算去试试,老张?哎,老张呢?” “呵呵,老张早就去往吴府了。” “这个老张,比兔子跑的都快,我赶紧追他去。” 重建城主府的消息在普城不胫而走,吴府府前门庭若市,报名的百姓也越来越来。 “公子,看到一切都很顺利,依在下所见,城主府不久便可恢复如初。”说话正是单羽。 公子锡轻轻地点了下头,露出了罕见的微笑,“此功应归于普城百姓的团结,民风的朴实,待城主府修成,便可重整法令施教军民了。” 单羽对公子锡不由肃然起敬,其为人正派却不韬光养晦,确实是个做帝王的材料,若是公子锡日后能够继承楚国王位那么对他是有益无弊的。 “对了,羽兄弟,对于城池的法制有何建议?”公子锡沉默一刻,随后问道。 “普城的情况,我想公子也大概了然于胸,如今最重要的是让百姓得以自律,所以要做到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另外街道商贩及商铺需重新规划,重新设立治安队,分批巡查大小街道,依据国法而制。而最重要的就是执法者,城中的军士已久未战事,素质堪忧,若要恢复法制必先重整军风。”单羽慢慢道来,分析的着实有些见地。 “羽兄弟说的对,军士不正何以去施以法令,我听闻白大夫夸赞你在军事谋略尚有建树,不知羽兄弟可否担当普城军士的整顿?” “恩...好吧,我暂且试上一试。”单羽不在推辞,答应了下来,普城为边界之城,城内军士的的素质确实需要提升。 之后单羽找到吴副将,通过他了解普城城中军士只有两千,而且其中三分之一的军士年龄过大,而且军械装备也是常年没有更新。单羽便请示公子锡,由公子锡出资,吴生负责劝退军士中的弱旅,招募新兵,同时单羽又派遣公子锡的几个随从召集了一些铁匠为军士们打造兵器及战甲。 日月轮回,流水依旧,短短两月时日,破旧不堪的城主府,仿佛重生一般,虽不华丽却是显得极为**。城主府中设有会厅堂、演武场、兵器库、及多个屋舍,屋舍建筑规矩,独具一格。城主府正门前设有两个威严的石狮,石狮之妙在于其工艺简单却精湛,轮廓明晰,乃整座城主府的点睛之笔。 没想到普城百姓能够如此,果然如先人所说,普城之民实至名归,单羽心中不禁赞叹。 “羽兄弟,新兵已经招募完毕,之后就有劳羽兄弟了。”来人正是吴生吴副将,他按照单羽的要求,在普城内广募新兵。 “哦,原来是吴大哥,新兵招募情况如何?”单羽与吴生相熟后,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关系也更进一步,便以兄弟相称了。 “自从去除三分之一的弱旅之后,招募的新兵弥补了缺口,而且多得五百军士,现总共两千五百名军士。” “哈哈,有劳吴大哥了,以此可见吴大哥在普城深得民心。” “呵呵,羽兄弟,谬赞了。”奈何已到中年的吴生脸颊通红,或许是未尝有人夸过而突显的羞赧。 “对了,吴大哥我还有一事需要你指点一下。” “羽兄弟莫要客气,当说无妨。” “不知道普城周边有没有什么比较隐秘的地方,我打算找一处来训练军士。” “恩...确实有这么一处,只不过道路贫瘠,多是不变。” “还请吴大哥速速道来。”多日来单羽一直为此烦恼,须知那羌人蠢蠢欲动,必会向普城派遣细作查探军情,训练军士急需在一处隐秘之地方能发挥奇效。 “城西紧挨群山,山峦成环状相依,山势浩瀚,山峦的中部却有一小处平地,连接着两处峰顶,犹如在银河中架起,传闻此处乃是牛郎织女的相见之处喜鹊桥,两人的故事感天动地,死后尸身便化作这平地,也不知真假,故而普城百姓称其山峦为七夕山脉。”吴生顿了顿,眉头一皱,又说道:“但是七夕山脉极为凶险,我担心...” “吴大哥无需担心,兵法有云‘重压之下必有勇夫’,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打造一支劲旅,以拒羌人。” “羌族?他们虽有变动,但不至于立刻向楚国宣战吧。” “恩,不够最近我在普城发现行迹可疑之人颇为之多,我预料不久后,这羌族势必会有所行动。” “既然羽兄弟这么有把握,那么我在普城也提前做好准备。”吴生见单羽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危言耸听。 第26章七夕山脉 普城以西,白云之下,山峦之上,一只两千人的队伍蜿蜒徒步而行。领队的人便是单羽,单羽只带了两千军士,其余的五百军士留给吴生继续守卫普城以防不测。 单羽身边有两名军士,一个高大威猛,另外一个身材矫健,高大威猛的叫做胡巴,身材矫健的叫做姜秋,两人是普城军中的百夫长,独善其位皆因武艺脱俗,异于普通军士。两人也是受到了吴生的叮嘱,好生配合单羽完成军士训练的任务。 七夕山脉果然如吴生所说,极为凶险,时而有凶禽猛兽来袭,时而乱石滚滚,有些军士险些丧命,受了重伤。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披荆斩棘之后,众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走进吴生所说的隐蔽之处后,起初众人感到凶险之后的轻松,而后头晕目眩的感觉接踵而至,从两处边缘向下望去,烟雾渺渺,犹如仙境,能见度不及十丈,可见其地势之高,因此众人所处的位置空气较为稀薄,而产生的头晕目眩。 “羽兄弟,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训练?”说话的人两鬓留着柳叶般的胡须,此人正是姜秋。 单羽看了看周围的军士,大多气喘吁吁,或坐在地上,或以兵器为支撑斜着身子.应声说道:“恩,此处环境有些恶劣,但是我想这正是我想要的。”说话间,嘴角下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单羽继续说道:“你们看此处,虽地势极高,却依然叶茂林葱,这些树木足以搭起我们的军营,这是其一,其二,此处的空气稀薄,训练军士更加有益于身体素质的提升,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轻装而行携带的粮草不多,况且山势险峻运粮极其困难,我们便可通过两峰进入山林捕食猎物,以作储备。” “单将军,说的极是,我等遵命。”姜秋恍悟,应了一句。他旁边有个七尺大汉正是另一位百夫长胡巴,身上的衣服绷的紧紧地,突显了身体健壮,神情却是木讷,或许不善言辞,一直没有说话。 众人拾柴火焰高,伴随着“吱吱”的锯木声,整齐的呐喊声,不过五个时辰,一座简易的兵营横空出世。 兵营更接近于北面山峰的峰顶,以留出更大的空间,更军士们训练。 单羽带着胡巴与姜秋,在军营各处巡查,或发现问题及时修复,再看军营里的军士,不知是体力耗尽的原因,有的军士竟然就地而席,毫无一点纪律。 “姜秋、胡巴,你二人召集各部立刻集合,如有散漫者,责其返回普城。”单羽露出眉头,向着姜秋发布号令。 “是,将军!”两人闻令后,糖衣炮弹般的去召集军士。 不多时,单羽双眼只是迷失了些时,两千名军士全部集合完毕,映入演练的却是歪七扭八的队形和军士的交投接耳。 “杀!!!”伴随着一声大喝,一道剑芒闪过,“砰”的一声,单羽身旁的一座木桩竟然被他拦腰斩断,众人猛的停了下来,“所有人听命,在有接头接耳着杀,现在把队形站齐。” 军士们的散漫着实让单羽恼怒,一路上单羽不便施展一直隐忍,而今便决议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此时单羽迸发出的幽幽杀气令人毛骨悚然,靠近他的姜秋和胡巴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两人本以为单羽善谋不通武艺,没想到还是个杀神。军士们看到被硬生生斩断的木桩,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动了起来,整个队伍也变的整齐了,也再也没有交头接耳者。在单羽看来,这群军士无非是长久未有人管教,自己露出气势虽然不能保证他们折服,但是压住他们的骄躁还是不在话下的。 “夜色将近,大家起灶生饭,及时充饥,然后速度回到各自营帐休息,恢复体力,从明日起,你们将迎来更为残酷的训练。” “是,将军。”也不知是出自敬畏还是胆怯,众军士唯命是从起来。 夜幕随着时间的推移沉了下来,仰望星空,天空却不是黑色,隐隐的得有些苍白,月光下一人便是单羽,显得莫名的孤独。此刻的他除了怀念其父其赵家,心中韩灵儿的影子也不断出现,难道自己真的对韩灵儿有情?不,不能这样,自己的深仇大恨未报,怎可如此,家仇国恨,自己不能忘,这是首位,不然如何对得起含恨而终的父亲,还有尽忠而亡的赵氏男儿们。沉淀心绪,单羽径身返回营帐。 与此同时,普城的南门城墙上,两道黑影,小心谨慎的躲开了巡逻的军士,两人从城墙之上抛下绳索,绳索的一端固定在墙柱上,顺势而下,城墙显高,两人的下降速度也是极为缓慢,一个不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两人顺着绳索降落到地上,不及他想,向着南方奔袭而去。 第27章吴生之死 神机营的经历,确实让单羽受益匪浅,隔日后,单羽给姜秋与胡巴安排了训练任务,这个世道以强者为尊,昨日单羽的表现不仅令军士们折服,也让姜秋和胡巴两人改变了对单羽的看法,悉听尊教。 此后,位于七夕山脉的所有军士,进入了超强度的训练,由于其中有大部分新兵,所以单羽将新军士单独分离出来进行训练,训练强度逐次上升。 半月有余,整个军士的训练模式已然成型,单羽带领几名军士,下山,返回普城,因为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保公子锡周全,此行也是无奈之举。 普城西门,扎眼瞧去,却不见守卫,难道吴生没有约束城中的军士?单羽不禁担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此的疏忽,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几名军士随着单羽缓缓的进入普城,普城内大道上,空空如也,零星几个人急匆匆的从眼前跑过,城内定是出事了,难道是公子锡?单羽不由的一个冷战,跨着流星大步,追着前面的几人,几名军士只觉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方才反应过来,相互对视一眼,赶紧追了过去。 吴府的门口,聚集着普城的老百姓,吴府门口罕见的水泄不通,或而低头不语,或而泪湿罗裳,或者愤愤不已。 单羽知道,吴生,普城的一个支柱倒下了,他也是从百姓的口中得知,吴生被拖回来时身中数箭,不省人事,此时想来是快不行了。虽然与吴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吴生的正直、爱民却是单羽所钦佩的。这样一个人却不能生,已然是一个遗憾。 吴府的围墙并不算高,单羽一个纵身,双手借着墙头的力量,轻盈翻了过去。随后径步走向内堂,内堂中,四名公子锡的随从守卫在两侧,一旁的公子锡眉头深锁,地上躺着正是吴生,已没有了声息,身上狰狞的箭伤,隐隐能够嗅到鲜血的味道,想来是处理不久。 “公子,吴副将他...” “单羽!”单羽走近了公子锡,他才反应过来,“你总算回来了,吴副将他,他已经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单羽情绪欠稳,吴生的伤口上的淤血呈紫黑色,什么人竟然如此的凶狠手辣。 “吴副将都是为我而死!唉...”公子锡仰屋兴嗟。 原来是单羽回来之前,吴副将带着公子锡去城南十里外的一座农庄巡察,没想到农庄的农民全是羌人所化,突然发难,目标正是公子锡,众人猝不及防,军士死的死伤的伤,但是吴副将奋勇杀敌激起了军士的信心,抵挡住了敌人的攻击,后来出现了一伙黑衣人,弩箭锁定公子锡,吴副将在关键时刻替公子锡挡住了数箭。众人好不容易才安全返回普城,吴副将也被军士们拖了回来,公子锡侥幸捡了一条命。 目标是公子锡?想来那些黑衣人应该与之前在费城出现的杀手有一定的联系,黑衣人怎么和羌族有联系?单羽沉思着,这是给他画了一张大饼,需要慢慢咀嚼。 “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单羽随后又道:“公子无事便好,吴副将的死的其所,相信他也能瞑目了。”他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慰公子锡,毕竟吴副将是因公子锡而死,公子锡心中定是紊乱不已。 吴副将的尸体随后被随从抬走,好生安置,也不枉吴生的护主心意,公子锡或许是被单羽点醒了,死的人已经去了,活的人重在当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聚集的百姓劝离,并向他们承诺一定会为吴副将报仇雪恨。 七夕山脉由姜秋、胡巴两人负责训练,将会是一股奇兵。既然羌族参与了进来,那么在普城内定有羌人的细作,但是这新兵的训练乃是秘密进行的,这就给暗处的敌人一个错觉:普城的军士新编不足为虑,如一座空城。 普城的南门城楼上,已然竖起了四座箭楼,城墙也加筑了三尺有余,中间的位置还架起了一座万箭弩,万箭弩每次可发射十支锐箭,而且的弩箭的威力是普通弩箭的两倍之多。城楼的巡逻的军士也是轮班制,三个十人小队的编制,保证了预警的及时性。这些成就都归功于公子锡与吴生的努力,这些大大增加了普城的城防。 单羽只身站在城楼之上,望着空旷如野的远方,周围是如此寂静,静的凄凉,凉的是暗处的煞气。 经过农庄一战,城内的军士已不足五百,除了加紧各个城门的守卫,单羽又安排了十个十人小队在城内巡视,一方面维持城内治安,另一方面震慑细作以作妄为。 夜幕也许看到了吴生的不幸,降临的略微晚了一些。 黑衣人刚刚行刺公子锡不成,单羽预计他们近期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了。一方面是公子锡身边的守卫定是加强许多,另一方面,黑衣人顾及普城中的单羽,不会轻易冒险了。 一道人影从南门略过,月光泄下,从他的皮肤反射过来,才知道此人便是赵单羽。他思来想去,打算今夜去城南外的农庄探查一番,以查得些蛛丝马迹。 第28章月下杀人 十里外,古道旁。 入了农庄,便闻到空气中浓浓的血液味道,原本青绿色草丛上零星闪烁着斑斑血迹,仔细瞧去,尸体早已不见,显然是被处理掉了。 灯光出现在不远的一处屋舍,蒙蒙亮着,难道是今日的刺客?单羽心中琢磨不定。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月光下的一道黑影在草丛行云流水,不多时便到了屋舍旁。 叮铃铃...... “糟糕!”单羽不由得一惊,妄自己谨小慎微,不料腿上绊到了一条细细的丝线,线的一头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铃铛。 “什么人!”人未到话先至。 转瞬间,三个黑衣人出现在单羽的眼前,兵刃在手,杀气腾天。 “咦...??是你!”为首的黑衣人见到单羽后神情一变,“快跑!” “哪里走!”单羽岂会放过他们,这伙人定是在驿站出现的那伙人,不然如何识得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已跃到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背后,“龙魂”剑映着月光下闪闪发亮,只见一道剑影闪过,黑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 其余两名黑衣人头都没回,撒腿逃跑。 贾大忠,为首的黑衣人,他用尽了力气,终于进了一片树林,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个煞星,想起客栈头领死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为了躲避追杀,他与另外一名黑衣人分开逃跑,觉察身后无人,庆幸之余,呼吁一口长气。 “再往前就是树林的出口了,出了树林再过不久就能回到主人那了”,贾大忠喃喃着,随即不再停留,继续奔逃。 跑着跑着,贾大忠的步子缓了下来,何如? 犹如钓了两年的鱼,突然线断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树林的出口处,背依树干,似乎已到了多时,此人正是单羽。 “恩?到了?”单羽睁开了眼睛,自己已将另外一名分开逃跑黑衣人击杀,剩下为首的这一位,他本可以在树林里击杀,不过他留有后用。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贾大忠本以为逃出生天,却不料这个煞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贾大忠自认不是对手,“砰”的一声,双腿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大爷,大爷,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贾大忠的演技浮夸,滔滔不绝,识不得的会以为其是个戏子。 “饶过你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单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爷,您说,您说,小的知道的一定直言不讳。” “我问你答。” “好...好...” “你们是否是那日在客栈伏击过我们的黑衣人。” “是,是。” “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这个...小的不知。” “恩?”单羽的“龙魂”欲要扬起。 “大爷饶命,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啊,小的本是江湖中人,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只知道我们都称他主人,是个大买主,却不知道姓甚名谁。”贾大忠急了眼,眼泪刷的一下飙出来,赶紧求饶。 “我暂且信你。”单羽没想到这个江湖汉子如此怕死,也不知道如何混成杀手的。 “那羌族怎么回事,和你们所谓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之间我的秘密我虽然不知,但是近期羌族人正在备战,有意图攻占普城。” “哦?羌族人军力如何?” “这个...大概两万左右。” “恩...”单羽没想到羌族人的的军力能到达到两万左右,需知这两万若能攻破普城,随即向北则一马平川,到时楚国就算可以镇压,那对楚国造成的影响却不可估量。 “大爷,您,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贾大忠见单羽踟蹰须臾,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了。”单羽嘴角一弯,“你走吧。” “谢,谢大爷不杀之恩。”贾大忠话未说完,就要遁走。 “啊~”的一声痛苦的嘶鸣,林中的黑鸦或者是被打扰了,一时间“呀呀”一片。 只见单羽将“龙魂”从贾大忠的背后拔出,随手掏出一块白布,擦拭着“龙魂”,尚有余温的尸体在他眼里微不足道。或许是吴生身中数箭的惨状也或许是哭晕过去的吴生夫人,这些唤醒了深藏在单羽心中冷血的一面。 虽然没有确定,但是这个所谓的主人一定和尤府有关系,现在连羌族也牵扯了进来。羌族的兵力大约是普城的十倍左右,假如羌族攻城,普城能否守得住?这是现在单羽所考虑的问题。以公子锡的性格,定会死守普城,不会擅自撤离,自己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以。 待看天色,已到了丑时,单羽行色匆匆的返回普城。无论如何他先要将此事禀告给公子锡,再想对策。 南缘,羌族地界,一座大营里,灯火通明,似乎庆祝着什么。 中军大帐营中,除了羌族将军格尔哈赤外,另有众多副将,营帐中央还有几名舞女跳着妖艳的舞蹈,唯一和他们装束有些不同的正是尤府公子尤洪。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发现,尤洪与羌族达成了某种利益关系。 “主人,贾大忠他们几个还没回来。”一个下人从帐外神情紧张地跑到尤洪跟前,贴在他耳旁细语。 “恩,知道了,下去吧。”尤洪平淡的应了一声,接着和在场的众人须臾起来。 第29章羌人来犯 时至六月,距农庄一事已三月有余。 夏长阴浓之绿树,映明五月之榴花。 羌族人整军备战已接近尾声,两万羌族军士整装待发,羌族军士多为骑兵,只有五千步军,为首的大将正是当晚与尤洪饮酒作欢的努尔哈赤。 “将军,斥候来报,普城之前消失的两千军士,已经返回。”说话的是他身旁的一名副将。 努尔哈赤,目视着北方,随即说道:“传令,准备出发!” “遵命!”副将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身后林立的军士们施发号令。 臾而,浩浩荡荡的羌族军队行进在濛濛大道之上,行军所向正是普城。 普城,南门,城楼之上,军士们在准备着守城用的滚木礌石,大战在即,军士们依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城楼上督导军士们的正是姜秋,姜秋与胡巴前些日子才返回普城,虽练兵三月,却如同三秋,仅仅由此,便可知单羽练兵之道颇有成效,普城中之前驻守的五百军士已分配至其余几个城门以防不测,姜秋与胡巴负责训练的两千军士全部调到了南门,抵御羌族的大军。 公子锡正如单羽所料,席间亦表示与普城军民共存亡,单羽无奈,只好与公子锡谋划守城方略,单羽本人虽经历过守城之事,却没有真正参与,而他现在的优势便是自己在鬼老那里习得的知识,所阅兵法中却有守道。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远而示之近,远而示之远,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羌人远道而来,体力或有损耗,其兵之乏为一;羌人历来以戎马为主,野战尚可攻城弱之,其兵之短为二;羌人师出无名,普城百姓共愤之,其势之消为三。另外此次备战,单羽早已命人打造秘密武器,由此,单羽更加强了守城信念。 几日后,密探已探得羌人已在十里外农庄盘营扎寨,粮草、兵马均已安顿,单羽在普城之中便能感受到十里外隐隐的杀气。普城中除了之前训练的两千军士外,自愿加入守城之战的百姓亦有两千之多,看似杯水车薪,实则大有裨益。 翌日,羌人集结后将普城南门围的水泄不通,一到了正午,羌人犹如万只蚂蚁向着普城南城门涌来,普城南城门之上已经聚集着众多普城军士,此时两队弓箭手陈列在各个射箭口,前排弓箭手的长弓早已拉满,予以发作,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单羽望着城下的洪水猛兽,依然从容不迫,因为他现在是普城军士们的主心骨,如果主将有一丝懈怠势必会影响士气。 “将军还不放箭吗?”身旁的姜秋有些按耐不住。 单羽却未答话,双目依然注视着来犯之敌。 敌人的前锋与南门的距离逐渐缩短, 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放箭!!!”一声凛然从单羽口中发出,震耳欲聋。 前排弓箭手的箭矢应声而发,紧接着换下第二队的弓箭手,“嗖嗖嗖”的箭矢声不绝于耳。 箭矢犹如霹雳之闪电,万恶之巨蟒,片刻间席卷羌人的军士,首当其冲的便是没有任何防护的云梯兵,其中十之有八被射中,顿时七零八落。随后受挫的便是前排盾牌兵,由万箭弩发射的十支长箭,一马平川,竟然穿透了木盾,前锋部队亦是人仰马翻。 羌人却不示弱,仿佛死亡在他们眼里如家常便饭,余心不死,前赴后继,云梯兵倒下了仍然有后续人马续接。余而,羌人愈挫愈勇,杀声漫天。 随着喊杀声与箭矢声音的交织,几座云梯成功了搭了起来,城下的羌人奋不顾身的向着城楼攀爬,另外一小股部队护着攻城车艰难的抵达了城门口。 单羽嘴角一弯,这羌人确实不善攻城,攻城器械显得尤为原始,随后转头向着姜秋施以眼色,姜秋会意,向着身后的众军士一挥手。却见无数的滚木礌石向下翻滚着,云梯上的羌人还未攀登一半,便被砸了下来,滚木礌石落在羌人的头顶,脸上,身子上,顷刻间鬼哭狼嚎响彻城下,所过之处便留下几具尸体。 羌人虽有损失,但却未伤其根本,后续军士源源不断。待滚木礌石之后,羌人再次搭好云梯攻了上来。此刻城楼之上的队军士已磨刀霍霍,手握长戟,静等敌人攀上。 羌人的速度也是极快,顷刻间便传来了兵器的交织声,城楼上时而落下尸体,有羌人的,也有楚人的。 攻城车与城门的撞击声也不断传来,羌人在门外不断的撞击着。而守护城门的正是大汉胡巴,城内门挤满了军士,用长戟支撑着城门,城门另外还有着一千名百姓组成的民兵队伍,此刻他们手中也人手长戟,毅然守护着此处,其气势一点不弱正规军士,若有羌人进出城中,他们便会戳他几百个窟窿。 战斗还在继续,单羽的身子上沾满了血迹,作为此次守城主将,他身先士卒,“龙魂”宝剑不知饮了多少羌人的血,等到他又斩了三人后,羌人后方响起了号角声,单羽知道羌人这是要撤了,羌人的云梯都没有撤走,便赶紧逃命去了,他却没有下令追杀,穷寇莫追,小心驶得万年船。 此战羌人损失两千余人,而普城也损失了大约二百军民,但是单羽并没有高兴起来,因为今日羌人投入的兵力连一半都不到。战场瞬息万变,而此战或则是羌人的试探也说定。待羌人撤去两个时辰后,单羽才命令军士们快速清扫战场,并且严命不得任何人出城追击。 第30章火烧羌人 天色未醒,密集的号角声便贯空而来。 望着远方密密麻麻的羌人,单羽额头之上泛出的愁眉一目了然。 整支队伍的前头有匹高大骏马,骏马之上的羌人却不一般,一身将服银色暗淡,甲胄在身,头盔上的红色盔缨煞是惹人注目,那人便是羌人的统军将军努尔哈赤,此次羌人投入了全部兵力,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普城。 随着号角声的消散,单羽知道大战即将来临,但观城头的普城军士们,面对压城的黑云,不乏有几个军士手中的长戟瑟瑟颤栗。 却见那羌人队伍,忽然出现了几个缺口,羌人从缺口处缓缓的推出了几个木车。 “糟了!”看到木车,单羽便知大事不好,羌人不知哪里弄得投石车,这种攻城器械羌人又有何能力打造?难道昨天的进攻真如自己所想只是试探? “将军?”身旁的姜秋也有些震惊。 “速速传命,命众将士分成小队找遮挡处待命,并且每个小队分配十名军士,军士换下长戟手持圆盾,使他们在前沿抵挡,其他军士在之其后。”单羽知道此刻不是探究投石车从何而来,更重要的是尽可能是保住军士们的性命。 “遵命!”姜秋速调遣军士,军士们令行禁止,行动极为迅速,不多时便找到了各遮挡之地。 羌人的投石车有模有样的排列成了一队,细细数来却有八辆之多,每个投石车分配了四名军士,两人固车,两人放石。 远远望去,高大骏马那人,右手一挥,八颗硕大的石头犹如陨石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石头顺着弧线轨道恰砸落在城楼之上。 “嘣...” “嘣..” “嘣.” 一轮又一轮的咆哮,城楼上不仅响彻着石头与建筑的撞击声还夹杂着普城军士异常悲惨的哀嚎,所修建的四座箭楼也倒塌了两座,望着周围血红的尸体,单羽无奈,毕竟投石车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光靠盾牌是无法抵御投石车的进攻的,单羽所命也是为了保持更多的有生力量。 投石车的攻势逐渐消逝,随着撞击声的烟消云散,羌人的冲杀声纷至沓来。单羽第一个冲出防御,紧接着姜秋与其他军士们抵达射箭口处,不经意瞥见其中一些军士们早已热泪盈眶,或许是同胞、同僚的死去此刻城下的激发了军士们的战意,已看不到之前的恐慌。 城下的羌人已到了城门口,竖起了八座云梯,打头的几个羌人勇往直前径直冲到了半腰,云梯之下更是挤满了羌人,睚眦目裂,恐怕任何一人下去便会被撕得粉碎。 “姜秋!”单羽问道。 “在!将军。”姜秋稍作一揖。 “秘密武器!” “是,将军!”姜秋也不含糊,转身便招呼了一笑队军士离去。 ... “将军,羌人攻上来了!”姜秋刚刚离去,眼见着打头的羌人先锋爬到了城头,身旁的军士立刻示警, “羌人攻我,杀我军士,辱我百姓,人神共愤。战士们,普城的存亡与你们同在,给我杀!!!”单羽高亢而发,话音刚落,手中的“龙魂”便向着就要登楼的羌人噗噗乱刺,那名羌人只觉眼前剑影一晃,便没有了气息,尸体无力地翻了下去。 城楼之上的军士们随着将军的脚步,握着手中的武器,收割着打头的羌人,眼瞧着城楼上的尸体一个一个的落下,普城军士愈战愈勇,八座云梯并没有打开一个缺口,反而城楼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普城军士的体力有限,单羽不久便发觉每死掉两个军士便会带走一个普城守军的性命,这样时间一长缺口便会被打开。 “龙魂”宝剑似未饮足一般竟跃跃欲试,敌人的生命在单羽眼中仿佛变成了草芥,不值一提,单羽的血性时刻沐浴在敌人的死亡中,殊不知两军已交战了两个时辰。 “姜秋?”单羽刚收回手中的长剑,便从后排军士中发现了姜秋。 “将军,你看。”姜秋近前,说话间不忘指着他身后四座青铜碗型器具,每座青铜器具由四个军士抬着,军士们大汗淋漓,显然是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才将两座青铜器具搬了上来。 “好,这次就让羌人知道我们楚人的厉害。”单羽霸气一喝。 “将军,羌人城门攻势凶猛,胡巴那边的抵挡不了多久,城门一破,那普城...” “无妨,你按照之前我所说,均配着几座器具,待我一声令下,便同时推下,城门之危便解。” ... “战士们,把羌人杀下去!”单羽回到战场,再一次激起军士们的士气,长剑一挥便是一条人命,军士们由将军打头依然奋起,硬生生的把打开缺口的羌人杀了回去。” “姜秋!”单羽见城头的羌人再次被清理掉,此时不施更待何时,随即便向着姜秋的方向大喝一声。 再看那姜秋,得到单羽指令,便向着四组护着青铜器具的军士发令,四座青铜器具纷纷被推下城头,青铜器具所落之处便砸死一片羌族军士,只见无色液体从器具里倾斜而出,如湍湍细流遍布在羌人脚下,羌人却是一头雾水。 “弓箭手,放!!!”姜秋的声音刚落,便有一小队弓箭手,发射出了箭矢,却见那箭身之上竟然绑着火把,箭矢带着火把恰是锁定城下的无色液体。 火把接触无色液体那一刹那,“扑扑”的熊熊烈火席卷而来,城下的羌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或则燃烧,或则逃跑;活则哀呼,或则求饶;或则挣扎,或则放弃。 一时间羌人的悲况映在眼帘,城楼上的军士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异常的安静,这样的惨绝人寰在他们眼中或许违背人道,天道。但在单看来如果羌人攻入普城,那么城民的下场有可能还不如此刻的羌人。 火焰隔开了羌人与城墙,幸存的羌族军士在后方号角的召唤下迅速撤去。单羽看不到的是羌人的统军将军努尔哈赤早绿了脸,今日的惨败及损失令他十分恼怒,只能无奈休战。 望着远去的羌人,众军士们才各自休息,以备再战。 此战普城军民阵亡千余人,而羌人阵亡多达五千人,而其中多数是被火焰烧死,可想羌人还有再战之力。 大战之后,空气都变得安静了。 第31章羌族公主 羌族大军退去不久,单羽便受到公子锡的传命,传命者称紧急要事。单羽也不迟疑,叮嘱了姜秋和胡巴些许守城要事,便匆匆赶往城主府。 城主府,大厅之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大厅一侧竟坐着一位从未见过的娇艳女子,女子身着奇服到是有几分异族的特色,单羽刚刚到达会议厅内,便瞧见了这位女子,却不知所以。 “哎?羽兄弟到了,先坐,容我细说。”公子锡突然中断了与女子的谈话,赶紧着招呼单羽。 “叶赫雅丹,羌族公主,这次她秘密迁进普城,是有重要军情。”公子锡也不耽搁,左手掌指着叶赫雅丹向单羽介绍道,“还请给我这位羽兄弟详叙一遍。” 叶赫雅丹双目清澈,望着满身血迹的单羽射过来的目光也无丝毫惬意,男人的目光对身为公主的她恰似家常便饭,而她脑子里愈发好奇面前这个人如何能被楚国公子称兄道弟? 许久之后,单羽整理了下头绪,方才有些顿悟。这羌族本是羌族的王也就是叶赫雅丹的父亲执掌,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叶赫雅丹的父亲患上了重病,不久后便西去,无奈羌族的王只有叶赫雅丹这一个女儿,努尔哈赤打着辅政的旗号,强行霸占羌族王位。 如今这叶赫雅丹是在忠义老奴的帮助下才逃出升天,她手无缚鸡之力,本打算苟且偷生,安安静静的过这一辈子,却不曾想这努尔哈赤掌权之后,大肆搜刮羌族牧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她忧虑羌族之未来。最近听闻努尔哈赤攻打楚国,她心中便拿定了注意,打算向楚国求助,她知道楚国为大国,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夺回羌族的统治。 “我想普城的军力你也看到了,以目前的情况,我们能够守住普城就算幸事了,又何如去帮你?”面对羌族公主的请求,单羽有所疑虑。 “不知羽将军可战努尔哈赤?”叶赫雅丹眉目一紧。 “杀掉他便可?”单羽疑惑的问道,就算主将死了,那剩余的羌人又如何放的过自己呢。 “恩...”叶赫雅丹点了点头,便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碧玉指环,指环的纹络参差不齐,碧玉之上却有一点嫣红,“此戒指乃是羌族历代的王所戴,如今它在我的手中,只要努尔哈赤死掉,我可保证余下的羌人不会擅自妄动。” “那努尔哈赤战力如何,你可知?” 叶赫雅丹闻言突然顿了一下,“我且不瞒你,努尔哈儿一人便可战十个羌族勇士...”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眼前的这个将军能不能杀掉努尔哈赤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哼,我楚国将士却不是你们羌族勇士!”单羽说完,私下却是毁了肠子,这叶赫雅丹也是极为聪明,以此来激自己。不过单羽也考虑到之后羌人的进攻,普城到底能不能守住还是个未知数。如若真如叶赫雅丹所说,自己拼死一战,搏上一搏,说不定便可解了普称之危。 “那将军是答应咯?”叶赫雅丹第一次露出了喜悦。 “羽兄弟?”公子锡却是有些担忧,须知那羌族军士之多,单羽深入敌营,危险重重,再而那羌族的领军将军努尔哈儿战力究竟如何也尚未可知。 “公子莫要担忧,此事需从长计议,如果能解普城之危,我觉得可试上一试。” “既然羽兄弟都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羽兄弟放心,待你走后,我会亲自带人防守城门,你就安心去吧。”公子锡只能令单羽尽可能的宽心,放手去做。 是夜,十里外的农庄处。 羌人或许是野生惯了,其扎的营盘错乱无章,多数营帐的早已昏暗,营盘前口却有一队羌族军士把守,其中的几个军士相互倚靠坐在地上昏昏沉沉。 此时羌人攻城之后身体匮乏之时,普城军民亦是如此,单羽望着这片营盘,很快便发现了其中央便是中军大营所在,且灯火依旧,两侧亦有两名军士把守。 单羽的身后,乃是姜秋、胡巴与五十名死士,当然,叶赫雅丹也没有缺席,她也是今晚的杀手锏。 “胡巴,你看那里。”单羽手指羌族的几处营房,“那几处营房密集而筑,我猜测是粮草之所在,一会儿我们分兵三路,由你带着二十名死士将那几处营房尽力焚烧,待羌人发觉,你们不可迎战,迅速绕路返回此处,定要护公主之周全。” 叶赫雅丹静静的听单羽分配任务,他的审时度势,处事周详,却势而不显,竟隐隐地有些磁性。 “姜秋,你则是趁乱之际,带二十名死士,在大营外围放火,加以恐慌,剩余的死士则在此处保护公主。” “那将军,我们如何得知你已得手?”姜秋为人极为谨慎,一点便透。 “恩...待那中军大营起火之时,你们二人便可护着公主前往,如果大营未有变动,你们则护着公主返回普城。” “遵命!”姜秋意会。 “遵命!”胡巴亦然。 第32章击杀敌将 单羽与姜秋、胡巴按计划兵分三路行动,单羽一身黑衣,独自而行,执行刺杀努尔哈赤的任务人亦少亦好,黑夜下,他悄无声息的接近羌族营盘。 羌族营寨东侧,密集的营房忽然间大火冲天,此处确实存储着羌人的粮草,索性羌族的营寨应急而建,围墙并不是很高,胡巴带着二十名军士顺着东侧的围墙爬进,杀死附近的守卫后,毫不迟疑,立刻按照单羽的吩咐行动,眼瞧着一座座营房烧了起来。 “起火啦...起火啦!” “快...快救火!” 火势一起,附近巡逻的羌族军士便发觉了,随即失声呼救,营帐里的军士被惊醒后,不断的从营帐里爬出,捡起兵器,踉踉跄跄的向着大火的方向赶去。 嗅到羌人动乱,胡巴便率领手下的军士顺着东侧的缺口原路返回,他可不想被涌过来的羌族军士捅个马蜂窝,暴尸荒野。 待羌人赶到粮仓处,粮草已被焚烧大半,赶来的军士只好用兵器拍打着粮草,欲将剩余的粮草与火势隔离。殊不知一阵东风飘起,打前的羌族军士毫无防备,被吹来的火焰烧成了火人,顿时惨叫惊天,后面的军士见状,慌乱的向后退去,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火焰吞食,活人化为灰烬。 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营寨的其余各处火亮映天,从各处同样传来了求救,万火通明,贯穿了整个羌族营寨。这便是姜秋所为,向外围四处营房放火,羌族军士的守卫甚是微弱,姜秋及所率部下也并未遇到什么麻烦,见功已成,姜秋便按照单羽吩咐带着手下速速返回羌族公主的位置。 “怎么回事!来人啊,来人!” “将军”,“将军”守在门外的两名守卫听到努尔哈赤呼传唤,立马进了大营。 “出了什么事!” “属下...啊~”守卫还未说完,便传出一声呜呼。 看着剑韧穿过眼前守卫的胸前,努尔哈赤一惊,猛地一退,才发现守卫后面竟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待看另外一名守卫,手中的兵器欲要扬起击杀来人,奈何兵器刚刚悬到空中一半,便被一脚猛力踢飞,身体如断翅鸿雁倒飞而去,兵器与身体同时落地,守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你...你是何人?”努尔哈赤,见来人轻而易举便解决了自己的两个贴身守卫,可想此人的实力不俗,而他早已将身后三尺弯刀紧握掌中。 “要你命的人!”单羽却不愿与他纠缠,如果有军士发现大营情况,自己脱身都是个问题。 “龙魂”剑一出鞘,单羽健步如飞,大步流星,剑刃划破静空,化为一道银河。望着凶猛剑势,努尔哈赤的精神一绷,却不后退,因为他退不可退,手中的弯刀,挥出一道半月,削去八分剑意,右手化拳,照着来人的脑袋就是一拳。 努尔哈赤人高马大,拳头坚如磐石,若是真吃了这一拳,那单羽的脑袋不会稀巴烂,也会受到重创。 “恩?”努尔哈赤眼前的人影突然一闪,不由一惑,随后便发出一声闷哼。原来单羽的身形一矮,巧然的躲过了这一拳,再一发力,右腿膝盖径直顶在了努尔哈赤的翩翩大肚上。 努尔哈赤吃了一亏,身子在对方余力下不禁倒退了几步。这努尔哈赤果然强壮,若是平常人受了单羽这一招,不死也会伤了半条命,他却是倒退几步,身形依然挺拔如初。 “你究竟是何人,竟来行刺本将军。”只此一招,他便知黑衣青年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欲拖延时间。 回答他的却是一记“拦腰斩”,努尔哈赤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三尺弯刀护在腰前,“叮”的一声,刀剑的冲力下,两人均后退了几步。 努尔哈赤眼角望着自己的三尺弯刀,一顿震惊,刀刃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参差凹陷的缺口,黑衣青年到底是和来路,连手中的武器也是件宝剑,难道他就是尤洪所说普城中的神秘青年? 单羽却没有给他再多的思考时间,因为他知道时间一点流失,他的生命就多一点危险。 提剑再次出击,且看手中长剑,定剑朝天,随即发力朝着努尔哈赤的方向划出一道半弧,剑势由上而下,犹如蛟龙入海,杀气皱升,努尔哈赤见此,不敢力抗,欲要躲开,然而这一劈极为迅猛,怕是躲不及。努尔哈赤只好赶鸭子上架,使出全力,手臂挥舞,将弯刀抡出,剑锋、刀刃接触的一瞬间,“兵”一声,却见努尔哈赤手中的三尺弯刀,顷刻间被剑锋斩断,剑锋穿过防御,“噗呲”一声,“龙魂”一起一落,在努尔哈吃的肩膀上留下了半寸深的伤口,如不是弯刀之功,他必然猝死当场。 受伤的努尔哈赤并没放弃生机,刚刚那一剑,虽然斩伤了自己,但并未失去抵抗能力,他咬牙吃痛,右掌中的断刀,大力一挥,断刀向着单羽落点而去,单羽长剑一挑,将断刀挡开,再看那努尔哈赤刚刚越过自己,方向正是大营之外,他这是要逃了!!! “休走!”单羽岂容他逃走,他若是逃了,不仅自己生命堪忧,连普城的百姓也难免受辱。 单羽拔身攻去,虽余力不足,但杀一个手无寸铁,失意丧志之人却不在话下,只见剑影一过,努尔哈赤的脖颈间留下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剑痕,他的眼神透露着的不甘,他还有享不尽的荣华,乐不尽的玩物,如今却死在一无名之辈手下,他高大的身子失去了支撑,缓缓的向后倒下,努尔哈赤含恨而亡。 收回“龙魂”,单羽望着地上的尸体,死亡对于如今的他如同儿戏,并非他心狠手辣,如若不杀他,其便会杀己,且说造化弄人,不如说是世道成就了他。 第33章解围归去 击杀努尔哈赤,单羽耗费了八分力气,但此时却不是他休息的时间,顺手抄起营中的火把,丢到营帐角落,不久中军大营便燃起熊熊烈火。 中军大营位处营寨中央,待火势一起,远处早已回归的姜秋和胡巴便瞧见了。应着单羽的命令,两人带着部下护着羌族公主叶赫雅丹向着羌族营寨行进。 此时的羌族大营,乱的一团糟,人流涌动,参差不齐,姜秋与胡巴一路护着叶赫雅丹到了中军大营处。 中军大营附近为了一团团的羌族军士,胡巴接着高大的身子透过人群,便可看到单羽被孤零零的围在中间,单羽的脚下躺着大约十多具羌族军士的尸体。 “都住手!”一声娇喝传来,喊话的正是叶赫雅丹。 再看叶赫雅丹,举着细白的手臂,玉指间夹的正是那碧玉指环。 “见此玉环如见我王,你们想造反不成?”她的巾帼一怒颇有王者之风。 有些懂眼的羌族老军士,见了玉环,纷纷退后三步,双膝跪地,埋头叩首,其余的军士见状,皆如法炮制,识不得玉环却识得叶赫雅丹的本尊。 “拜见公主...” “拜见公主...” 见羌族军士如此,单羽放下了最后的警惕,收回宝剑。 随后叶赫雅丹命令部分羌族军士将火灭掉,其余的搭建新的营房,供军士们修整。 叶赫雅丹交代完后,便转向单羽一伙人,“羽将军,可以私下一续?” 单羽点了点头,便轻身跟随而去,夜色之下,一山一月,一男一女,漫步在大营外的荒野。 单羽等人离开羌族大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徒步而行。 “羽兄弟,昨日我观那羌族公主似乎对你有意,莫非...”姜秋慧眼,一脸诡笑,战事之后姜秋也恢复了之前的滑头,竟开起了单羽的玩笑。 “哈哈哈,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单羽亦开怀而笑,此时当时的场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 ... “羽将军,我开门见山,目前羌族一片散沙,正是用人之际,不知你是否有意来羌族效力?叶赫雅丹试探性的问道。 “呵呵,承蒙公主看得起在下,不过实属不敢当。”单羽神情毅然,婉言拒绝。 “为何?将军有如此才华,在羌族必有实现鸿鹄之志。” “多谢公主厚爱,远方故土还有佳人常思,所以...” “哦?没想到羽将军是个重情之人呢,还是说我羌族姑娘不如大楚的姑娘漂亮呢?”叶赫雅丹打趣道,见单羽尴尬,随即又道:“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还是希望之后,羌族能与楚国互通有无,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这是自然,此事我定当尽力”单羽急忙应道,权与利并不是单羽不想得,只是面对强大的吴国,羌族的势力还是小的可怜。 ... ... “哈哈哈,没想到羽兄弟是个性情中人,连羌族的公主都看不上。”连一旁的胡巴也不禁大笑。 不久众人便返回到了普城,普城的南门上的守卫,见到单羽等人,急忙通知公子锡,公子锡速命大开城门,亲身迎接单羽等人,此后普城军民相庆,额首称赞单羽的丰功伟绩。 就此普城再次回归到和平的旋律。 “羽兄弟,马上就到华亭了,一路上多亏你了,返回华亭后我定向父王禀明,封赏于你。”公子锡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液,向着身旁的单羽说道,众人一路奔袭毫无半点懈怠。 “多谢公子,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单羽并未婉绝,能够得到楚王的重用也是他来楚国的目的。 原来单羽护着公子锡早已离开了普城多日,公子锡命姜秋代领普城城主,总管普城内相关事务,待他向楚王请命后,再下诏令,为其正名。从羌族那里得知,在努尔哈赤卒后尤洪带着残部离去,一路上单羽等人并未遇到任何袭扰。 “咦?白大夫。”说话间单羽忽然发现前方正是白艺白大夫,不由一惊,须知此地离华亭尚有二十里,没想到他竟然来亲自相迎,可见他对公子锡的重视。 白艺一身白衣,身后跟着的正是天干第二谋江逸与地支第三勇冷晨,白艺等人不一会便驾马来到单羽等人面前,白艺一个侧身下了马,双手鞠躬,半折身子,向着公子锡行礼,江逸与冷晨亦此。 公子锡急忙下马,走到白艺面前,托起白艺的手臂,“都是自己人,白大夫不要多礼。” “这一路多亏了羽兄弟。”公子锡向着白艺说道,此刻的单羽已随着公子锡来到白艺面前。 “哈哈哈,我没有看错羽兄弟,此行他当居首功。”白艺顺水推舟,将单羽抬高了一步。 众人絮叨了一会,便一同赶往华亭,速度依然不减,公子锡是急着向楚王复命,而单羽急的是见一见那许久未见的人儿。 第34章路救夜蓝 昔日华亭,繁华依旧。 走在条条大道上,单羽泛不出一丝归意,他的家早已破碎,此处唯一念想的或许只有韩灵儿了。 众人交谈之际,忽然前面路口处,一下子拥堵起来,挤过人群,放眼看去,便发现一衣裳凌乱的女子缩在迎春楼门口,迎春楼乃为寻花问柳之所,而胁迫她不是别人正是飞扬跋扈的尤府二公子尤兴。 ... “这不是尤府的二公子吗,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你难道不知道尤府二公子的习性吗?欺男霸女家常便饭尔。” “听说这女子是迎春楼最近新来的头牌呢?” “哎呦,看这女子好可怜。” ... “臭biao子,服侍老子是你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竟敢公然反抗,我看你是找死!”尤兴一脸晦气,旁边更有几个家丁凶神恶煞撑场,这尤兴简直飞上了天。 尤兴见女子并无反应,变本加厉起来,反手抽出系在腰间的马鞭,紧握掌心,右臂微扬。女子见此,双手护住脑袋,身体不由的抖了起来,尤兴见此邪魅一笑,随即一记鞭子甩下,辣手欲摧花,眼瞧着鞭子要甩到女子。 “啊~”的一声,声音却不是女子的而出自尤兴,只见单羽大步疾行,一个呼吸便跻身尤兴一侧,右臂蓄力,瞬间祭出一掌,尤兴如被腾马相撞,倒飞出去,手中的鞭子还未接触到女子,便失去了原力。 尤兴倒地的同时,嘴角也溢出了一口鲜血,这个尤兴禀性难移,加之其兄尤洪多番的阻扰,这一掌也算是单羽向尤家讨回的利息。 尤兴回了神,才发现把自己击飞的正是老仇人,一阵恼怒,“狗东西,老子不去找你报仇,你竟然还敢惹老子,正好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几个家丁却是识得单羽的,他们不是不敢上,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一起上也不是单羽的对手,回应的是一脸又一脸的焦容。 单羽脑袋一摇,嘴角泛起微笑,这尤兴还是如此稚气。 “你们,你们干什么吃的,给老子上啊!”尤兴见家丁们无动于衷,一下子急了眼,纵身一滚,便到了女子身后,手中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另一只手抓起女子的长发,匕首横在女子的白玉脖颈前。 女子的容颜一下暴露在人们眼前,引来不少惊呼,她没有浓妆艳抹,却有一张妖媚的面孔,惶恐的眼神明亮勾人,小嘴微张,右脸微红勾勒出半边掌印,粉嫩的嘴唇边上还有着殷红血迹,或许是之前撕扯被尤兴殴打的结果。 “小子,有种你再过来啊,看看是你快,还是我手中的匕首快!”尤兴挟持着女子,放言说道。 “你也算是堂堂尤府公子,如今挟持这无辜女子又算什么?”尤兴此举倒是出乎单羽的意料,不过因为自己害了女子性命,那是万万取不得。 “在华亭,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我要你给本公子跪下,不然哼哼,这个女子会因为你丧命!”尤兴加大了手中的匕首力度,只见匕首的锋刃已抵在女子脖颈白嫩的皮肤上,倘若再加一份力气,这女子便会血溅当场. “卑鄙!”冷晨不屑其行径欲要动手,被身旁的江逸拦了下来,以目前的情势,冷晨的冲动可能随时导致女子消香玉损。 “恩?”见单羽没有行动,尤兴眼中的怒气更胜,手中的匕首加重了些,女子的脖颈间一下子出现了微微的伤口,锃亮的锋刃上被红彤彤的鲜血沾染,女子受到惊吓,眼神愈加惶恐不安,索性伤口并不大,女子的性命暂时无忧。 “还不跪下?”尤兴继续威胁道。 女子虽漂亮但与单羽并无任何干系,但是公子锡与白艺都在场,倘若因自己一时傲气使得女子丧命,那自己的地位在他人眼中岂不是落了一层。 想到这里,单羽再没有犹豫,左腿撑地,右膝落下,身子矮了下来,堂堂男儿,竟真的跪了,跪王上是忠,跪父母是孝,如今又为何?心中屈辱不由而生。 “哈哈哈...”尤兴不禁大笑,“小子你不是有骨气吗?看你...” 尤兴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女子从尤兴的怀里挣脱出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尤兴措施不及,伸手欲要拦住女子。可是单羽岂会再给他机会,尤兴的手还没有接触到女子,两腿间便传来一阵吃痛,随后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呼,尤兴不及反应,左脸上受到一股大力,整个身体顺着大力的方向甩开,还好甩开的方向恰巧有两个家丁,被他们接住,眼睛一闭尤兴便昏死过去。 几个家丁在百姓欢呼声中将尤兴拖走,尤兴被拖走的时候两腿间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透,显然是受了重伤。 “多谢公子搭救!”女子躬身向单羽答谢。 “无妨,无妨!就此别过。”单羽定了定神,简单的回应道,说完便要离去。 “公子留步,还请公子收下夜蓝,夜蓝本是被胁迫到迎春楼,如今得罪了尤府二公子,恐怕妾身难以保全。” “这?”单羽不由一愣,可女子跟着自己又算何?皱了皱眉眉头,犹豫了起来。 “哈哈,羽兄弟就答应了吧,如果不便,可暂收为丫鬟也未尝不可。”一旁的公子锡看出了端倪,顺手推舟。 “她说的也并无道理,这尤府二公子此去定会报复,不如先让她跟随你。”白艺见公子锡出面,便也过来搭腔。 “好,那我尚且应了此事。夜蓝,你可愿意屈身做我的丫鬟?” “夜蓝原意,夜蓝原意。”女子或有一种解脱,欣喜不已。 迎春楼的老板见证了尤兴受辱的全过程哪敢得罪这帮人,双手奉上了夜蓝的卖身契,夜蓝简单地收拾了下行礼便跟着单羽一行人离开了迎春楼。 第35章面见楚王 夜蓝一事后,单羽的名号便传遍了华庭的大街小巷。陌名英雄怒为红颜,市井出手废掉尤家二公子。新贵公子哥与尤府二公子争风吃醋,二公子尤兴不敌吃瘪。等等各种版本流传于百姓口中。 第二日,单羽本打算去韩府寻韩灵儿,以解相思,不料公子锡早早的使人到白府传命,说是楚梁王要召见自己与白大夫。无他,单羽只好与白大夫城驾车而行,前往王宫。 轴车窗外传来轱轱的车轮声,隔着垂帘,宏伟壮观的纹雕建筑收入眼底,每隔几丈便有两个林立挺拔的禁军守卫,楚国不愧为三大国之一,其强盛处处显现。 转眼间,车轴慢慢的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轴,单羽尾行白大夫之后,先是穿过了一个小门,后辗转须臾又穿过一个宽广的大门,大门之后几十丈远处有约两百层青石阶梯,阶梯之上便是那王宫的主殿。 白大夫倒是轻车熟路,一马当先,白艺自身有些武艺,攀登阶梯自然无妨,单羽紧跟其后,两个人大气未喘一口便登上主殿。若是换了一般人,不停歇几刻是不可能办到的。 “单羽,到时见了王山,一定要注意礼节。”在官言官,朝廷礼节不容忽视,白大夫直言不讳。 “遵命,在下明白。” “嗯。”微笑爬上了白大夫的脸颊,他知道这次王上的召见对单羽将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遇。 王宫主殿与白府的议会厅不可同日而语,其空间比之十倍有余,主殿之上的王榻上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老者头顶王冠,身着蓝色华衣,衣服之正面绣着一轮红日,衣服的两袖上各有一条蛟龙纹理盘旋,想必这老者便是楚梁王了。 王榻下还有三人,其中一位单羽识的便是公子锡,另外两位,其中一位英姿挺拔正当中年人,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另一位低眉鼠眼,树立一侧。这几位的目光纷至沓来,所落之处便是单羽,有友善,有好奇,也有憎恶。 “臣下白艺参见王上,王上万福。”白艺率先跪拜,打破僵局。 “臣下单羽参见王上,王上万福。”单羽学着白艺施礼。吴国的礼仪与楚国的礼仪却有不同,单羽只好现场拿捏。 “请起。” “父王,这位就是我说的单羽,这一路上都是他舍命保护,我才能安全返回华庭,而且普城危机也是靠他解除的。”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白艺你这个伯乐有功,本王会重重赏你。” “谢王上。”白大夫心中却是一愣,难道老楚王还有什么想法? “王上,臣下一直思忖,公子锡此次出巡乃是秘密,为何屡次遇到刺客追杀,难道这朝中有人想致公子锡于死地吗?”就在这时,英姿挺拔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向楚梁王说道,说完后眼角瞥到一旁的低眉鼠眼的大臣。 “父王,韩国公说的不无道理。据儿臣所知,这些刺客都是江湖人士,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确实是有人买通他们前来行刺,但究竟是谁在谋划此事却无从知晓。”公子锡也站了出来,向楚梁王讲述刺客的情况。 “呵呵,王上,恕臣直言,江湖之人所说不可听之信之。况且臣听闻市井之中,一直流传江湖人中存在一部分反楚势力,臣下推断刺杀公子锡就是这些人所为。” 楚梁王,右手捋了捋下颚的飘柔胡须,顿了顿说道:“尤大夫的猜测也有些道理,这样,白艺,本王命你全权处理此事,就从江湖人士开始查起,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要行此悖逆之事!”一股愤慨之气不抑而生,楚梁王虽已老迈,但是王者之气尚存。 此时单羽才恍然,这两人却是韩国公与尤重,楚国的顶梁柱今天算是汇集在一起了。 “遵命!”白艺受命,这次的刺杀明显是把楚国的继承人的战斗从暗处引到了明处,看来是王上有了自己的选择。 韩国公会心一笑,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一旁的尤大夫却是黑着脸,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些单羽都尽收眼底,这朝堂之上人人心中都有个小算盘,“这从政的学问自己要学的很多呢!”单羽心中不由领略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从此刻起,单羽便为我楚国的讨逆将军,领三级,另赏黄金一百两。”楚梁王忽然立了起来,当众宣布了此事。 众人一阵吃惊,随后白大夫赶紧给单羽使眼色,单羽回过神来,见机失礼拜谢。 其中最为差异的就属韩国公了,他知道韩灵儿与单羽的事,没想到这个鸡头如今一跃变成了凤凰。 众人散去之后,楚梁王留住了公子锡,挥手示意公子锡近身,公子锡见此轻身贴近楚梁王,“锡儿,为父的用意你可明了?” “儿臣明白,父王这是在给我添加羽翼,我定会重用单羽的。”公子锡说道。 “恩,我观此人面象,乃为善类,况且他一路护你,想来是个可用之人...咳~咳~咳~”楚梁王突然咳了起来,拿开右手,发现掌中突兀的出现了一片血迹。 “父亲!”公子锡见此神情一变,焦急万分,父王也改口成了父亲。 “无妨,旧疾而已,锡儿,你要知道我的身体日渐衰弱,朝中不免有些势力暗流涌动,你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多向白艺请教。”楚梁王慢慢的靠在后面,微微的挣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慈祥的说道。 “儿臣明白,还请父亲多注意身体。”公子锡双手扶着楚梁王的手臂,坚韧的说道。 第1章燕国求救 宽阔宏伟的楚王宫殿风采依旧,每次攀登青石阶梯时,单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独上高楼气势,权力带给人的不只行事便利其中还能令人繁生不同一般的优越感。 自从领了讨逆将军后,单羽便出了白府自立了门庭,自然也有了入这楚王宫殿的资格。 燕国,位处吴国正方,虽贵为一方势力,却无称霸之心,一直畏缩其地,锁国居安,如今这燕国使者突然来访着实让人寻味。 单羽如往日般入了主殿,宫殿中两个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他紧紧锁定了其中一名女子。 “恩?月姬!”没错就是单羽在陈国逃亡时所救的月姬,当然那初心的一吻此刻脑海中仍然能够捡起当时的树干上的画面。 看到了来人,那美人月姬的神情竟恍然了片刻,她在好奇为何这名男子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旁边的男子察觉了女子的异常,心中泛出不知所谓的苦水。 月姬见到进来男子的目光在自己这里闪过一下,便转向了朝堂之上的楚王,她才回归了正常,才意识到,此处是东方大国楚国的宫殿。 单羽依常向楚王施礼,婉转便环视周围,今日这楚国的重臣算是全到了。 “诸位,这位便是燕国卫离陌卫公子,燕王亲信宦官刘瑾,如今刘瑾把持朝政,掌握兵权,软禁燕王,驱逐卫公子,卫公子无奈只好到我楚国求救,现在召集各位重臣,想想有何应对之策。”说话的正是公子锡。 “臣以为我楚国不应干涉燕国内政,毕竟出师无名,倘若我楚国管了此事岂不落得天下话柄?”鼠眼胖子尤重,煞有其事,首先说了自己的看法。 “尤大夫说的在理,出兵楚国确实出师无名。”楚梁王一边缕着胡须,一边点头说道,“其他人呢,你们认为如何?” “王上,臣下以为不妥,我楚国素以乐善好施闻名于诸侯列国,现卫公子躬身至楚国,若楚国拒之,恐有损邦交声誉。”白大夫挺身而出,第一个为燕国说话。 卫离陌眼神向白艺露出感激之情,便顺水推舟,赶紧搭话:“我在燕国素闻楚国乃礼仪大邦,所以前来楚国求救,如果楚国愿意出手相救,那我代表楚国承诺每年奉上黄金十万两以感谢楚国。” “十万两?”楚梁王听到这话竟也动容了,要知道燕国每年的国库收益只五十万两黄金而已,他竟用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取楚国的援助,“此话当真?” “臣下愿与楚国签订盟约,以此为据,还请楚王放心。”卫离陌的话给了楚梁王一个定心丸,因为他知道近年来楚国连遭水患,国库匮乏,他认定这十万两黄金楚国是无法推拒的。 “王上,就像我之前所言,那我楚国究竟以何名义出兵呢?”尤大夫审时度势,恰到好处。 “恩...”楚梁王顿时语塞,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王上!”单羽迈出步子,第一次开口。 “单将军,你有何看法?”知道单羽善谋,楚梁王仿佛看到了救星。 “王上,尤大夫所言不错,我楚国若冒然出兵确实师出无名,但如果以义军的名号出兵,这天下人也无从说起了。”单羽心有成竹,妙语连珠,不卑不亢继续说道:“所谓义军,我们无妨可以说成是卫公子在我楚地招募的自由义士,实则所说的义士全部都是我楚国的精锐之师,这天下人又如何知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此乃偷梁换柱,如此甚妙,甚妙。”说话是韩国公,这韩国公竟然替单羽说话出乎他的意料。返回华亭后,单羽被升至讨逆将军,韩灵儿也自如的与他幽会,他从韩灵儿口中也得知了韩国公禁足女儿的点点滴滴,莫不是这未来的老丈人对自己改变了看法? “恩,单将军果然智谋超群,如此我楚国便可答应卫公子的请求了。”楚梁王悦道。 “卫离陌多谢单将军。”卫公子向着单羽表示感谢。 “卫公子无需多礼,在下只是为王上分忧。”单羽将功劳丢给了楚梁王,楚梁王为王多年,自然听得出来。 “好了,锡儿,具体出兵事宜交于你了。” “是,王上。”公子锡受命,浩然一身,却有微笑挂于脸颊,而众人看到的是下一任的王非他莫属。 王宫外,单羽欲返回府邸,却被一悦耳的声音拦住了,他知道那声音的来源便是月姬。 月姬轻身而来,碎碎的小步子竟然没有影响她走路的速度,待她近身,红缨小口便微微张开,“将军请留步,请将军恕奴家冒昧,我观将军神似一位故人,请问将军唤何名?” “无妨,在下单羽,夫人是不是认错了?”单羽答道。 “是奴家弄错了,不过多谢将军在朝堂上为我燕国求情。”月姬不由的呆滞了一会,“羽,他们都有一个羽字,但他是单羽而不是公输羽。” “月姬?”来人却是卫离陌卫公子,发现旁边便是朝堂上出谋的那个将军,“单将军,今日多亏了将军,否则我燕国将不久已。” “卫公子客气了,在下还有事,先告退了。”单羽不愿久留,为了防止被月姬发现蛛丝马迹便回应一声脱身而去。 望着单羽远去的身影和身旁月姬的呆滞的眼神,卫公子越来越觉得这离去的男子无比神秘。“月姬?你与这单将军相识?” “我本以为是一位故人,没想到认错了,夫君我们还是走吧。”月姬不再纠缠,回应道。 华亭驿站,一长发美人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竟忍不住彷徨, 明月镜下空悲叹, 故人相思无泪流。 卫公子在驿站喝的酩酊大醉以解国事忧愁,月姬不忍酒味,此刻来到隔间,不由想起了故人。自从陈国一事,她与父亲便到了燕国,燕国卫公子见月姬生情,月姬无奈,为了保存自己和父亲的性命只好委屈的顺从了卫离陌,好在卫公子多年来对她爱护有佳,而她得到的只有肉体上的满足,她的心早就给了陈国救过自己的公输羽,每当卫公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都把他比作公输羽,而且她一直也在幻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2章好色沈老 华亭以北百里左右有处船坞名曰北泽渡,从北泽渡口走水路出发,一直向西北方向行进便可抵达燕国属地。 单羽出发前安排夜蓝暂管府邸事宜,为了安抚韩灵儿自己又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脱身。 船只行进时溅起的朵朵水花映着射下的阳光竟闪现着五彩缤纷的色彩,水花却逃脱不掉融入河流的命运,美丽的时光只停搁在那短暂的一刻。 临行时,白艺的字字箴言单羽都铭记于心,上次搭救夜蓝时将尤兴打成重伤,后面才得知尤兴得重疾再也无法生育后代,而其父尤重又非善类,岂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羽兄弟?为何神态作此,走走走,喝酒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神机营的地支第二勇的铁手。此次奉命前往燕国,单羽深知其为龙潭虎穴,所以早早就向白艺提出借用铁手些时日,铁手得知此事也是爽快,不日便回到华亭与单羽等人会合。 “哈哈,铁手兄,我只是触景生情而已,喝酒就不必了,以免误大事,马上就到燕国,到时候与你不醉不归。”单羽随后问道:“大军动向如何?” “羽兄弟放心吧,有江逸和冷晨在,不会出什么差错。”铁手若无其事地说道,他的眼神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可想他是如何信任两人。 单羽与铁手二人协同卫公子的队伍率先前往燕国,一则是打探军情查探燕国是否有警觉,二则帮助卫公子寻觅燕国忠义的臣子作为内应,为清楚祸做好基础。 “恩?有情况!”单羽的话刚说完,眼神便剽到远处有驶来一略大的船只,铁手闻言眼神紧凑,紧紧盯着驶来的船只。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方驶来的的船只逐渐靠近,原来是他!穿上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仇人邢编的爪牙沈老,其虽六十有余,却铮铮铁骨,人虽已老,风采依旧,其火烈的炯炯眼神与其形态形成反差。 此刻,单羽的船上已经聚集了卫公子手下的好手,剑拔弩张,已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这个沈老真是阴魂不散。”从船舱出来的卫公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沈老撕成碎片。 “卫公子莫非知道来人?”单羽“诧异”的询问道。 “哼,这个沈老极为好色,一直垂涎月姬的美色,曾多次派人来绑架月姬,都被我的人击退,没想到这次他精虫上脑,亲自操刀上阵了。”卫公子愤愤不平,怨气十足。 “看来这场灾祸无法避免了。”铁手撇出嘴角,习惯性的舔了舔下嘴唇,意味悠长的说道。 单羽心中的一股冲动不由而发,多年前的赵氏惨况历历在目,如今仇人在前,不杀之后快又如何鼎立天地间? “嘿嘿,月姬,且今日看你如何能逃得我的手掌心,哼哼!”沈老此行唯一目的就是将月姬占为己有,每当想起月姬高挑的身段,魅人的眼神,眼中的浴火便无遮拦的溢出。之前是碍于燕国卫公子的身份不敢大动干戈,只能搞些小动作,而现在燕国不同往日,卫公子失势,沈老终于等到了机会,可他忽略了此行队伍中的单羽和铁手。 “卫公子,请回船舱内,外面就交给我们了。”单羽大义凌然的说道。 卫公子眼神一亮,多看了单羽两眼,便只身返回船舱。 “嘿!看剑!”对方的船还有两丈远的时候,沈老的手下坐不住了,两个身影一闪,便跃到了单羽行人的船上,这两人便是桑丘,士贞,沈老的忠实爪牙,属于二流高手的水平。 “贼子,找死!”铁手轻身入燕,黑亮垂直的头发都变得倾斜起来,与那用剑的高手桑丘战在一起。士贞手持一把长枪,枪头闪亮而至,一枪刺出,不见枪头,只见枪尾,卫公子的两个手下瞬间便被刺了个透明窟窿。 两个人杀气如狼,猛然突击,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单羽不惧反笑,拔剑出击,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拔剑,收剑,不过两个呼吸,单羽的剑影一闪,只见切口处鲜血蹦出,而后士贞的头颅脱离身体,他的武器还未从卫公子手下的身体里拔出,便被单羽一剑斩了头颅。轻敌,这士贞犯了大忌。 “恩?有高手!”对面的沈老脸一黑,他从来不知卫公子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给我上,先将那人拿下!”沈老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岂会被惧到,手指的人便是单羽,同时向身边的心腹青阳施以眼色,青阳会意,待沈老带人登上船后,方才向船舱的方向而去。 除了吴国四大剑手外,就属沈老的剑术高明,手中的软剑穿梭在卫公子手下人群中,沈老每跨一步,便带去一条生命,犹如地府索命无常,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四个人。 其余的人竟被其杀气震退了半步有余,沈老其他的手下蜂拥而上与船上剩余的守卫站在一起,兵器的交错声瞬间淹没了船下溅起的水浪声。 “杀!”单羽的声音未到,剑锋已至。“龙魂”如蛟龙出海,直向沈老刺去,沈老不愧枯木不锈,软剑一收,剑势一转,软剑碰触“龙魂”盘环而上,竟将其剑锋包裹,随即向外一甩,单羽被迫甩到一侧,踉跄倾斜险些摔倒。单羽的左脚稳住重心,趁着两把兵器还纠缠在一起,猛地发力,右腿横向侧踢,沈老见势,左手化掌,迎着单羽的脚面就是一掌,双方打了个平手,两人均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小子,你手上的剑是从何而来,难道是赵家余孽?”沈老眼神敏锐,他确定对手持的剑便是吴国赵黎的佩剑“龙魂”。 “哈哈,没想到吧,赵氏惨遭屠戮,老天派我来取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的人头,受死吧!”单羽不待沈老搭话,提剑刺去。 第3章击杀沈老 沈老手中软剑快速舞出一个剑花,挡住了单羽一击,此刻沈老已拿定主意,无论此子的身份如何,只要将其杀掉夺取“龙魂”,交到邢编手上,那么自己的地位可以在吴国更进一步。 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打的火热,你刺我一剑,我便斩你一剑,几十个回合后却不见胜负。 就在这时,“啊!”的一声,眼神的余角扫去,声音来自沈老的手下桑丘,只见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下巴倾斜,两颗白牙吐出,红口白牙。而铁手的右拳上也黏着血迹,桑丘不技,战不过铁手,不小心被铁手击中下巴,一阵疼痛,让大汉桑丘忍不住呼喊出来。“趁他病,要他命!”铁手岂会放虎归山,右脚一记重踢,正中桑丘胸部,桑丘的身子连续翻滚了三圈,两眼一翻,断了气。 沈老一皱眉,心中暗道“不好!”,单羽抓紧契机,手中宝剑再次出击,这次他却改变了攻势,冲着沈老的下盘而去。沈老反应过来,手中的软剑抵挡不及,便退身躲闪,身子一斜,腿下躲过一剑,谁料单羽的宝剑忽然变向,划向沈老双眼,沈老向着另一侧转身,又躲过一记杀招,剑锋划过时离其双目只有三分,沈老的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身经百战,但人老了,总归是怕死的。 “老贼,受死!”刚刚击杀桑丘的铁手也加入了这边的战团,与单羽成掎角之势将沈老的退路封死,沈老只好以一敌二,奈何其体力愈加不支,一个回手迟疑,右手腕便被单羽的宝剑划了一道半寸多的伤口,沈老精神紧绷,左手赶紧接过软剑,做着最后的抵抗。 “都住手,你们看看这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沈老背后出现,竟是沈老的心腹青阳,手里挟持的人质正是躲藏在船舱内的月姬,她白皙的脖子被青阳一把抓住,整个身子在青阳的怀下,这青阳却不是善类,月姬的右脸上一个明晰的掌印,估计反抗时被青阳所留。 远远望去,卫公子匍匐在船舱出口处,嘴角留着鲜血,脸色煞白,显然是受到重创。 “卑鄙!”铁手不屑的说道,“羽兄弟,怎么办?” 单羽陷入沉思,沈老已无战斗力,杀之容易,然月姬必消香玉损,以目前的情况自己也无法从青阳的手中救出月姬。 “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把你手中的兵器丢过来!”沈老拖着疲惫的身子,挪移到青阳身前。 “难道你们想要她死吗?”青阳手加大了力气,月姬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见此,单羽表情淡然,握剑的拳头却都出卖了他,手背上凸起青筋纹络,恨不得立刻飞身冲杀过去救下月姬。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冲动,手中的“龙魂”向前一丢顺势而落。 可就在这时,挟持着月姬的青阳,忽然一阵惊呼,应声倒地,迎着看去,青阳脸色紫黑,瞳孔睁大,不觉而亡。 青阳倒地瞬间,沈老震惊恍惚之时,单羽身如烈火,右脚准确命中地上的“龙魂”剑,“龙魂”受力而发,剑向所指正是沈老,“噗呲”一声,剑头由沈老胸前穿入,背后传出,却不难发现剑柄不曾粘有一丝血迹,亮银依旧。 沈老一命呜呼,倒地而亡,沈老手下的瓜牙一下慌了神儿,铁手纵身而去,加入战团,与卫公子的手下一同斩杀余敌。 “你没事吧?”单羽几个大步便来到月姬身旁,温柔的安慰道。 月姬眼睛紧紧的盯着单羽,却沉默不语,脚步小移了一步,头慢慢的靠在单羽的左肩,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浸湿了单羽的衣服,而后头又微微抬起,刻意的退却两步,空气凝固了般,尴尬之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 ... “你可知道这贼子是何人所伤?”单羽指着地上没有气息的青阳,打破了僵局。 “当时这个贼子当时正和卫君搏斗,我在后面用玉钗刺中他的后背,玉钗上面涂有剧毒,是卫君为以防不测专门找工匠制作的。”月姬也打回了原型,从容道来。 “哦?原来如此,还是卫公子想的周到,卫公子伤的不轻,你赶紧去照料,我等待消灭余敌再去看望他。”单羽顿悟,这玉钗倒是帮了大忙,话音刚落,便猛虎扑羊,剑光四射,冲入敌群。 主子死了,剩余的敌人自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很快船上除了单羽等人就剩下了血淋淋的尸体。 单羽与铁手一同进入船舱,卧榻上的卫公子虚弱无力,月姬正在一旁细心照顾,两人慰问卫公子伤情,得知无性命之忧后,便离开到甲板上和卫公子的守卫共同清理战场。 卧榻上,卫离陌一脸茫然侧向墙板,忽而表情变得狰狞,他身体的痛莫过于他心里的痛,今日月姬靠在单羽肩头的那一幕被卫离陌牢牢地捕捉。他们竟然认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卫离陌对月姬的爱是独一无二地,是不得别人染指的,他的心理越发扭曲,越发阴暗、绝望、压抑、疯狂。而坐在他一旁发呆的月姬却没有发现这一幕。 第4章波澜不停 话说燕国都城蓟城,王宫宫廷中主持议事早已不是燕王确是那宦官刘瑾。 “据报,卫离陌叛逃燕国后,向楚国求救,楚王已应允,不日将返回蓟城,你们几个怎么看”操着鸭嗓,刘瑾环视着殿下一众人等,慢吞吞说道。虽其已是知名之年,但心思如那明镜的水,亮着呢。 “刘公,臣下认为不如请君入瓮,以静制动,毕竟西南的韩元忠手握边军防御吴国,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卫公子卫离陌了,只要我们掌握了卫公子,何愁他韩元忠不妥协。”刘瑾侍奉老燕王时际非常得宠,当时就被封为护国公,和燕国大将军韩元忠齐名,此时一旁一个身形消瘦,眼角伶俐的内侍说道,说话人名叫夏元,归入刘瑾账下不过半载,便深得刘瑾新任。不仅得益他的谄媚神功,也归功于他的谋略才识。 其余人等也同是宦官出身,虽忠心有余。但比起这中途出道的夏元确实差了许多。 “夏元说的有道理,韩元忠确实是咱家的一块心病,虽然我已掌管蓟城禁军,但忠于老燕王人大有人在,咱家也不可能清徐的干净,如果能够握住卫公子,便可号令整个燕国了。” “夏元,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但记住要周全,保证万无一失。此次卫公子从楚国返回,必定带着助力。此事你办的得体,那韩元忠的位置就是你的,明白了吗” “谨遵刘工诏令,臣下定不负所望”内侍夏元战战兢兢,眼睛里吐露的贪婪和兴奋。 看着徐徐退去众人,刘瑾洋洋洒洒的舒展的身子,倚靠的老燕王的龙背上,陷入了梦寐已久的乐园。 且说,赵单羽、卫离陌一行人经沈老一役后,进入燕国境内后便已乔装打扮,白天隐匿行踪,夜晚匆匆而行。从卫离陌处获知刘瑾此人心思缜密,卫离陌求助楚国并返回楚国的消息定然被刘瑾探知。 蓟城,卫公子重返都城,心中澎湃已展露在脸上。月姬的手传来微微的疼痛,转眼瞧去,卫公子的狂热眼神让她不知所以的惊悚,无形的压迫感接肘而至。与沈老一战后,卫公子越发迷离,月姬越是心有余悸却不敢言,仅存的安全感自然来自同行的赵单羽。 蓟城驿站中,赵单羽、铁手以及卫离陌、月姬围桌而坐,月姬潸然泪下,其余众人愁上眉角。要说那夏元脑子灵光的很。受到刘瑾的诏令后,便开始筹划,先是以吴国间谍的身份拿了月姬的父亲月律格。然后又广发告示,限卫公子三日内自投燕国监牢否则月律格命不久矣。 “月姬莫哭,我们再想想办法,看如何解救的你父亲”,赵单羽不忍说道。 卫离陌确是不搭话,本来就是隐匿蓟城,原本计划联系忠于自己的旧部以图谋划徐徐进取。救月律格,那岂不是掉进狼窝,九死一生,而且自己的谋划也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月姬愈发感激看了赵单羽一眼,心中忍痛的还有那卫离陌迟迟不到的安慰,感激中也夹杂着无奈却也无处宣泄。 忽然,门外产来一声尖锐的声响,随后闪过一道人影,众人惊异时,铁手拔步夺门, 却已不见来人。门框处被匕首插着一封信笺,铁手取下匕首,看向手中的信笺,只见一只狼头标记,疑惑不解。 随后示于众人,卫离陌、月姬亦是不解,唯有赵单羽一脸震惊,他没想到在燕国竟也能看到狼头,他赵家军的军旗标志。 殊不知,赵单羽虽化名公输羽,但未曾与旧部柳一失去联系,双方一直以狼头旗标联系。柳一与少主分离后,就暗地整合势力,吴国、楚国均分布了一定的势力,不曾想在燕国竟也出现了储备力量。 震惊中醒悟,赵单羽接过铁手的信笺,夺门而去,声音从他离去点残影传来“故人来访,我速去速回”。残影过去,一阵微凉吹过众人身子,铁手不禁感叹,这羽兄弟的轻功进步神速,自己远不及他。 翌日,驿站内众人已装备齐全,准备出发赶往集成监牢。要说何时生的变故,这要从昨晚赵单羽匆匆返回驿站说起。 昨晚赵单羽离开后,众人各自返回客房。还在思忖今天发生的奇怪事情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月姬轻轻打开门禁,迎面而来的却是那返回的赵单羽。 “羽公子!”月姬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后又稳稳的说道。 “月夫人,打搅了。有件急事我特来找卫公子叙说”。 “月姬,请单羽将军进来” “羽公子请进”月姬听到卫公子的指示后,顺着说道。 单羽坐在卫公子对面,只见卫公子先声“不知单羽将军深夜造访有何时?” “卫公子,我此番是为了劝说公子按照刘瑾的告示要求,明日蓟城监牢搭救月姬父亲月律格” 床边而坐的月姬闻声重重的看了单羽一眼。 “哦?羽将军不是不知道,刘瑾心狠手辣,我若是自投蓟城监牢,哪还有生机”卫离陌很是疑惑,以单羽的为人不会出卖自己,但其说的却是无法理解。 “卫公子相信我么,有些事情请原谅我无法细说,但我可以保证卫公子的安全,不知道卫公子有没有听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单羽眼神坚毅,迸发出自信。 看到单羽这种说,卫离陌陷入沉默。单羽今晚的变化,毕竟有所依仗,唯一确信的是单羽不会叛变,不然他不会在楚国帮自己说话,跟不会在海上拼尽全力保卫。完全有能力将自己除掉,可他没有。 卫离陌忽的眼睛一亮,下定了决心,正然道“那我就把性命交给羽兄弟了,双手抱拳,呈现一份决然” 单羽抱拳,毅然退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