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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劫案》


 第一章大年三十

2020年的大年三十中午，郭大接到了网约车平台的通知短信，平台将他的账户暂时封闭了，不能再开滴滴拉活挣钱了。不仅仅是郭大，很多人的工作都暂时停止了。全国人民都没有想到，就因为几个嘴馋的人吃了一顿烤蝙蝠，全世界这一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郭大看了看短信，没有当回事，继续晃晃悠悠的开着他蓝色的大众朗行穿行在古城曲江新区的主街道上。沿着这条路，两边是古城房价最高的地段，因为疫情的影响，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行人，街道两边漂亮的高档小区和写字楼、新盖的购物商场、新修的城区绿化公园在朗行的挡风玻璃倒影里慢慢滑走。
由于没有订单，郭大开的十分缓慢，说是在拉车，倒不如说是在逛着这座城市的富人区。幻想着或许有一天自己也能在古城的新区买一套小别墅。
拐过芙蓉东路的十字路口，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大约二十七八岁带着大黑框眼镜，下巴和嘴唇留着些杂乱胡子的年轻男人，对着郭大招了招手。郭大开的是网约车，按道理是不能私自拉这种散客的，尤其是平台已经禁封了他的账号。这让交警部门查处，那可是要重罚。但是郭大今天拉的活实在是太少了，明天就不能拉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禁。于是本来要走的他转念一想，现在疫情期间，怕是执法部门也不会堵街检查吧。
朗行停在了路边，郭大按下副驾驶的车窗，对着路边的年轻男子大喊：
“哥们，去哪啊？”
“交大一附院，100元走不”
郭大愣了一下，这平时也就30块钱的路费，竟然有人要给100。
“走走走，哎，伙计，要不了100的。”
“没事，走吧”，年轻人轻轻的说了一句，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郭大平时开车，看到年纪相仿的人，都会聊几句解解闷，这个年轻人开着文质彬彬，虽然脸庞消瘦但是身材却有一点魁梧，郭大习惯性的问乘客：
“老弟在哪里高就啊？”
“西都医院”
“这可是一个好单位啊，你是医生？”
“算是吧”
西都医院，是全国最大的医院之一，在整个中国西北地区也是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同时也是全国有名的收费贵的医院。网络上有个很火的段子：一个乘客到了古城，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带他去古城消费最高的地方，结果司机师傅把他拉到了西都医院。这个段子在抖音上被无数视频作者演绎，郭大开车休息的空当刷抖音也看过很多不同的版本了。
“那哥们你这工作好啊，待遇不错吧，哈哈”，郭大边开车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一般，年薪30万而已”，年轻人转过头，盯着郭大。
“牛逼啊，看你年纪轻轻，也就20多岁吧，能挣这么多，学习一定很好吧”
“我觉得挣得不多吧”
“我们跟你这种有学历的人比不了，我们一天才挣几个钱，辛苦的很，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
“那你觉得应该挣多钱？”年轻人突然打断了郭大的絮絮叨叨。
“我就是想在这新区买一套不大不小的房而已。羡慕你啊，能住在这里”，郭大说这话的时候，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流露，不由得踩了一下油门。
“那就是200万人民币？”年轻人继续盯着郭大发问。
“200万？那我30年不吃不喝也差不多能挣得到！”
“那就这几天挣10个亿吧”
“哈哈，你可真逗，抢银行么？”郭大一阵冷笑，看来这医生哥们儿在逗我呢。
“不是抢银行，是抢医院”



 第二章福特

“呵，抢医院？怎么抢啊？医院有钱么？”郭大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年轻男子终于把头转向了前方，淡淡的说道：
“医院里钱有的是，就看你愿意要不”
突然，郭大一个急刹车并大喊一声“什么情况！”，正在聊着天的郭大，突然发现马路上站着一个看上去顶多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大白天的突然跑到路上。虽然离郭大的车还有距离，但是车速很快，这也着实让郭大这个老司机吓了一跳。
“这是谁家的小孩，不看路啊，危险不！”郭大冲着车前的小女孩嚷到。
“带她上车”，副驾驶的年轻人语速很快的说道，能感觉到他突然有一些急促。
“你们认识？什么情况这是？”郭大迷茫地问道。
“走吧”，小女孩走到了后座，拉开了车门，坐在后排。
郭大非常的诧异，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得继续载着小女孩和乘客，往交大一附院走。小女孩长得漂亮水灵，皮肤白皙，就跟广告上电影里的小明星似的，像一个时髦女郎一样留着长长的卷发，鼻子翘挺，唇红齿白，尤其是眼睛又大又圆，透露着天真和一丝狡黠。郭大打量着小女孩，心想这小丫头确实可爱漂亮，以后说不定长大能出道当明星呢。
“这是你女儿吗，上几年纪了？”郭大尝试着打破尴尬。
“不是”，小女孩很快抢答到。“我叫奥迪，大叔，你猜我几年级？猜对了告诉你，嘻嘻？”
“奥迪？我还宝马呢……”郭大心里想着，这不是车的名字么！
“哈，看你还没上初中呢吧，那是谁给你起的名字啊？这不是汽车牌子的名字吗？这起名字的时候怎么这么随意呀”
“名字是我给起的。”副驾驶的乘客淡淡地答道。
“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呀。不是，这不是你女儿啊，怎么你给起的起的名字，你是他舅舅吗？”
“我是她老师！”
“他是我老师！”
两位乘客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副教授的乘客依然面无表情，神情有点紧张，而后排的小女孩则是一副嬉笑着的表情。
郭大越发困惑了。老师也能给学生起名字吗？郭大心里越想越糊涂，这问的越多，反而疑虑越多了。
“这……”郭大刚想继续问，副驾驶的乘客突然说，“靠边停”，郭大只能将车停在路边。此时汽车刚到达小寨十字路口，靠边停在了赛格商场的旁边。搁以往，商场周围必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但是因为疫情，这条古城平时最最繁华的街道却异常冷清。街上几乎连一个人都没有。
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因为郭大看见一个瘦高而又帅气的年轻人，站在不远的前方往车跟前走。
年轻人看上去也就20来岁，留着比光头稍多一点的寸头，提了一个运动包，目光尖锐的像电影里的反派大哥。他径直走到车旁，拉门就坐在了后座。
还没等郭大说话，小女孩大声的打起招呼来：“尼桑，你来啦，想我们没有”
随着这个叫尼桑的年轻人坐进车里，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看上去严厉还带着痞气的尼桑，想不到一上车话就不停，郭大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气氛转变，尼桑就开始说个不停。
“我说奥迪，几天不见长个子了啊，让哥哥给你找个男朋友吧”
“可拉倒吧，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尼桑”小女孩笑的眼睛都弯了。
副驾驶的乘客也终于漏出了一丝微笑，尼桑又往前移了移动身子，嬉笑着对着副驾驶的乘客说：
“特斯拉老师，你今天这大衣挺帅的啊，多钱买的。”
“你很快也能买得起了”
“哈哈哈……”尼桑听了大笑，同时也看着小女孩，叫奥迪的小女孩被他夸张的大笑也逗得一直咯咯咯的笑。
伴随着尼桑和奥迪一人一句的嬉笑打闹，很快郭大就开到了交大一附院的门口。
“到了”郭大对着特斯拉说道。
特斯拉随手给了郭大一张百元大钞，“等一会儿，还有个人”
话音刚落，车后门被人打开，从奥迪坐的那一侧进来了一个高挑美女，郭大回头一望了望，进来的女生看着有20出头，收拾的可真是漂亮啊，精致的妆容配置精致的五官，像极了韩国明星全智贤，女生一脸严肃，神情淡然，清纯秀丽的外表下，眼神坚毅，目光自上而下的凝视着前方，透露出一阵高冷的气质，她如果走在大街上，郭大肯定忍不住会回头多看几眼。
“哎哟哟，我们的女神捷豹来了，来来来，抱一个，是不是想我了啊？哈哈哈”尼桑看见了被叫做捷豹的女生，立马搭讪起来，屁股也跟着挪起了位置，要不是中间夹着小女孩奥迪，尼桑非得坐到捷豹腿上。
“去死吧你，没个正经”，捷豹一脸嫌弃的说着，她也对着副驾驶叫了一声“特斯拉老师”，特斯拉微微点头答到“你好，捷豹”
郭大实在忍不住问到：“你们咋都是汽车的名字，你们是一个小团体么？”
特斯拉转向了郭大，缓缓地说道“是咱们，咱们是一个小团体，福特同学”



 第三章小团体

“什么？”郭大差异的瞪圆了双眼，“我啥时候成了你们团体的人了？”
“你一直都是啊，我们早都替你想好了名字”奥迪欢快的答道，于此同时，尼桑也开怀大笑起来。
特斯拉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福特，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已经认识你有一段时间了，关于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差你了”
“这......我就是一个开车的，我能做什么事情啊？”郭大此时心中更是充满了疑虑。
“当然是帮我们从医院抢钱啊！”后排的奥迪又抢着叫道。
“啥？我信了你的邪了，抢什么医院啊？什么鬼啊你们说的是？”郭大心里暗想，这几个人有病吧。
“特斯拉老师，你找错人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叫捷豹的美女突然不屑的说道。
“不不不，就是他，福特就是他”，特斯拉坚定的看着郭大说道。
一阵短暂尴尬的沉默之后，郭大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你们几个是逗我开心的么？”
“当然不是！”除了捷豹，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
2019年11月17日，郭大从古城的西都医院出来，手里拿着各种检测报告：自发性间质性肺炎症（IIP），II型，间质增生程度50%......在自己30岁生日这天，被发现得了这种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病。医生说这种病的发病率极低，每百万中才有三个发病，身体暂时不会有特别大的症状，但是两年内会慢慢的渐进性肺功能衰竭而亡，而且目前医学界也不知道是什么起因。郭大起初就是觉得经常咳嗽的很厉害，但是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过几天又自己好了，反反复复都半年多了。要不是今天一个乘客是体检中心的，说起来体检的重要性，郭大根本不可能想到要去医院检查的。
郭大的父亲是一名憨厚老实的出租车司机，郭大的母亲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妇。本来家庭就不富裕，现在又得了这个病，除了肺移植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而肺移植在西都医院大概需要50万才能进行手术，而且这个病手术成功率在全世界范围内也不算高。郭大觉得人生也就是如此了，真不如找个地方跳楼算了。可是转眼又想到父母，辛辛苦苦把自己养大，自己却欠了一屁股债就轻生，怎么对得起家里人。“还是在有生之年，好好赚钱吧，能还一点是一点吧。”郭大经常这样激励自己，把自己的思绪从轻生的念头里拉出来。
2020年大年三十这一天晚上，父母在电视机前看着春晚，郭大却一个人躺在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今天就拉了这么一单生意，先后四个互相“认识”的乘客，互相以汽车品牌名称相称，而且为首的那位似乎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郭大仔细捋了捋头绪，想了想白天那个叫特斯拉老师对自己说的事情：特斯拉知道他的病情，而且知道的很详细，有可能是他真的是西都医院的医生，很容易调看病历吧。但是他怎么就能在新区故意搭上车呢？难道还跟踪自己不成？而且按照特斯拉说的，就凭这几个人，还有一个是十二岁的孩子，就能在过年疫情期间挣十个亿，不是去抢银行，竟然是抢一家医院，还能全身而退？医院里有那么多钱么？想想就感觉到荒诞......
郭大正在纳闷呢，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招商银行发来了新年祝贺，“顺带”再次催促了一下郭大的贷款，下个月一定要还了，要不然征信受影响之类的，郭大短信还没看完就随手删了。
“哎......”郭大谈了口气，看了看刚才留的特斯拉的号码拨了过去。



 第四章大年初一

往年古城的大年初一好不热闹，逛街、庙会、烧香、聚餐，街上人山人海，商场和餐厅都排起了长龙，古城的人们一直都是非常看重过年的。但是今年的疫情，让这个西部十三朝古都千年来第一次冷冷清清的过了一个大年初一。
郭大一早八点就来到了曲江新区，郭大所住的小区今天已经半戒严了，出入小区都要用微信扫码，街上也是冷冷清清，路上能看见唯一人多的地方就是药店，有几个零星的人排着队等着买口罩，郭大慢哟哟的开到了昨天载特斯拉的路口。
“很准时啊，福特”，特斯拉突然出现在了副驾驶的门边，快速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走吧，交大一附院”
“好的”。郭大点了点头。
车子在昨天分别接奥迪、尼桑、捷豹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三个人也分别上了车。今天和昨天一样，尼桑和奥迪一路高谈阔论，嬉笑打骂，捷豹依然高冷的望着窗外，特斯拉则神情略显紧张的插话。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交大一附院的马路对面的沙县小吃门口。
特斯拉张望了一下马路两边，一个人都没有，平时热闹的朱雀大街现在空无一人，马路上安静的像凌晨三四点。特斯拉用钥匙打开了小吃店的卷帘门，其他几个人鱼贯而入，特斯拉又谨慎的把门关上了。
“同学们早上好，关于昨天所讲的，大家还有什么疑问么？咱们复习一下。”
一行人坐在了沙县小吃，一人一个桌子，像极了高中的课堂。特斯拉站在桌子顶头跟前的移动黑板上，像一个老师一样，回答着大家的问题。
“昨天我已经说过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哈哈”尼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抢答到。
郭大心有疑虑的问道：“特斯拉老师，医院能有多少现金呢？靠谱不啊？”
“是的，我也想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高冷的捷豹也突然附和道。
“嗯，好的，在回答福特的问题之前，我要重申一下咱们必须遵守的几个规矩：
首先：每个人不能透露给其他任何人自己的名字、住址、家人朋友等等的信息，每次大家碰面的地方，都有福特在路口接大家，不管你和谁关系处的再好，这都是首先禁止的。大家只能以汽车品牌的名字互相称呼对方；
第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每个人都不许杀人，不允许极端的暴力行为，不管是对警察还是人质。
第三：每个人分的钱都是一样多，承担的工作也是一样危险。
第四：每个人互相之间不允许有私人感情，不管是兄弟情还是爱情。
第五：一旦有人被抓或者受伤了，不允许其他人去施救，当然了，你们要是严格按照咱们的计划去进行，第五点根部不可能发生。”
特斯拉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
“我现在来回答，福特和捷豹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2014年的时候，阿里支付和腾讯微信支付开启了数字支付的功能，大家在两年的时间里，快速的淘汰了纸币，每个人出门都不需要再带任何现金，一个手机就可以支付账单和消费了。但是2018年比特币金融危机爆发，黑客黑进了两家公司的移动支付金融平台，一时间全国甚至全亚洲的电子支付平台都瘫痪了，多国**也宣布，公立机构的支付一律恢复现金支付，虽然个人对个人的金融活动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所有人在对公业务的办理上，一律回到了十年前，甚至还不如十年前，连信用卡都在公立机构被禁用了，所以，大型的公立结构，接收了大量现金。
那么咱们古城的西都医院，按照2019年的复旦大学医疗机构备案排行，去年位居全国第四大医院，全年营收位居全国第三，达到了72亿人民币，由于电子金融危机，医院全部采用现金收账，除去购买设备的款项，全年现金收入大概有62亿之多。由于每天的现金流实在是太大了，招商银行和工商银行都在医院内的生活区设立了营业网点，每周五下午六点，都会有专门的运钞车，将财务室的现金，运进院内招商银行的金库内，短短的300米路程，都是六位押运员全副武装的配送。到了每个月的月底，再由招商银行将现金运送至医院马路对面的招商银行古城新城区支行内。
不过因为疫情爆发，医院内所有的非抗疫人员全部放假，只留主要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财务室仅仅留下一人值守。而1月20日，院内招商银行员工中发现一例确诊，整个银行都封闭了。年前积攒了接近一个月的现金收入，都将存放在医院的财务室金库内。”
“报告老师，有多少钱啊？哈哈”尼桑大笑的打断特斯拉的话。
“尼桑，如果你肯拿出计算器简单算一下，就会知道了，大概是5亿元”特斯拉拿起来白板笔指了一下捷豹说道“捷豹，你来给尼桑解释一下”
“现金进账5亿5千万零36万6千4百32块，科研经费和大型仪器设备采购经费4亿6千万整，合计......”
“十个亿！”郭大突然接着话，囔囔的说道。
“对，十个亿还要多一千万！”特斯拉咱钉截铁的说道。
沙县小吃内一片寂静！
突然，尼桑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我们要有十个亿了”，小女孩奥迪也大叫起来，高冷的女神捷豹也难得的漏出了笑容，不苟言笑的特斯拉嘴角也漏出了一丝微笑。郭大被这突如其来的数字也惊住了（实际上昨天特斯拉已经讲过了），十亿，几百辈子也挣不来啊。
“等一下等一下，不是每个人十个亿，每个人才分到2个亿！”尼桑笑着说道。
“那也够你糟蹋了”奥迪对着尼桑叫道。
“哈哈哈哈，没错，哈哈哈哈”尼桑又大笑了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这钱还没进口袋里呢！”特斯拉用白板笔敲了敲黑板。
“接下来，我来给大家讲一下咱们的计划，如何把十个亿，放进口袋里”，特斯拉又恢复了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眼里闪烁着狡黠的自信。



 第五章小白楼

大年初一，看着窗外冷清的古城街头，秦之盾银行护卫中心的一把手龚队长把烟掐灭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他大年初一还在办公室加班，自从南方疫情爆发以来，他就几乎没有回过家，公立事业单位及大型金融系统因为电子金融危机都采用了现金，尤其是到了年关了，各个单位都在做金融结算，而作为西北重镇的中心大城市，古城这几天日均的现金交易量都在数十亿元。疫情的禁封状态，让本来就缺人手的秦之盾护卫中心更是捉襟见肘。
五大行都发来了崔压调函，运钞车已经24小时连轴转了，队里面还有1个司机疑似确诊，12个队员被观察隔离，年前请假回家的队员又来不了，这眼下全市的五大医院又发来了紧急调函，可是能派给医院的运钞车和运钞人员少之又少。龚队长的外甥刘毅也是一名运钞队员，但是之前因为吊儿郎当被当舅舅的当众训斥，年前一怒之下辞职了，不过毕竟也是干了五六年，眼下这节骨眼缺人，自家外甥也不是外人嘛，想到这里，龚队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外甥刘毅的手机，不过对面响了几声就被按断了。
“突突突突..........”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的声音，在朱雀路交大一附院对面的沙县小吃店里响亮的响了起来。
沙县小吃的所有人都一怔，大家都看着枪声的来源。
“哈哈哈哈，别怕别怕，各位，是我的手机铃声”，尼桑大笑着把手机按掉，“没事，可能是家里的电话，不管他了”
“无聊”，奥迪冲着尼桑撅嘴嘟囔，他们俩自打在团队里，就一直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开着玩笑。郭大看着微微皱眉的特斯拉老师，长出一口大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福特，别这么胆小嘛，哈哈哈”尼桑继续大笑着开着玩笑。
“好了，大家别吵了，听我认真说。”特斯拉把眼镜拿下来擦拭了一下，又戴上调整了一下宽度。
“西都医院前身是一家军队医院，在60年代国家三线建设工程中作为重要军队中心医院来建设的，别看现在医院这么多高楼大厦，最结实的还是那几个老楼”
“处于安全考虑，财务室和现金室都设立在专门的建筑内，院内称为小白楼，这个小白楼，说是楼，其实就是一栋单独的小建筑，位于医院西侧建筑群的旁边，联通院内两条大路的交汇口，往南就是通往医院外面的大楼了，往北就是医院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可以说是交通便利，位于整个医院的出口门户。在整个建筑只有两层，每层450平米，四个房间加一个卫生间，全部无窗户，一层半沉于地下，整个建筑外墙是由混凝土浇灌而成，厚达到120公分，其中还夹杂着三层铅制墙壁和一层铝制墙壁，建筑的楼顶也是厚重的混凝土混合合金搭建，就连唯一的出口大门也是特殊合金材料制作，大门的两侧有两个小暗窗，只能从里面打开，建筑的通气、排水等设施都是通过地下链接到外部的。大楼当初这么建造，是引用了苏联援建的图纸，加上核科学单位的设计，据说是可以有效防止核攻击的避难所”
“这给咱们提供了一个便利条件，进入小白楼之后，守住大门，外人就进不来了。”
特斯拉随手在白板上画出了简易建筑平面图，没有用尺子，却三两下把图纸画好了，该直角的地方很笔直，该圆滑的地方就像圆规画的一样。
“诶哟，特斯拉老师，您还学过美术呢？画的和真的一样，哈哈哈。”尼桑看见特斯拉画出了平面图，叫嚷起来。
“别说话！”捷豹对着尼桑冷淡的训斥了一句。
“好的，班长，哈哈”
“大家对于地形还有什么问题么？”特斯拉画完了平面图，转身问大家。
郭大站了起来，伴随着尼桑的嘿嘿笑声，走到了特斯拉的白板跟前，严肃认真的看着平面图。图上的建筑画的比较精细，周边的道路也大概都画出来了，郭大仔细看了看，转过身，对着大家说：
“我都看明白了，确实是易守难攻，不过我的问题是，这么坚固的建筑，本身就像一个金库一样，咱们怎么才能进去呢？”
特斯拉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同伴，继续说道：
“平时，由于整个小白楼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建筑特点，再加上电子金融危机后医院采取了现金收账的原因，此建筑的安保非常严密，除了医院聘请的保安轮流值守，市委也是异常重视，毕竟是一个每年流动数十亿现金的单位，所以市**出面给医院聘请了长江兵工集团下属的秦之盾专业安保团队，负责实弹保护和押送现金，同时国家两大银行也专门在西都医院设立了营业点，用于提供便利的现金结算业务。不过最近因为疫情原因，年前倒休回家的保安不能来古城替班了，而且西都医院本身就是疫情接诊的第一梯队医院，不少工作人员都疑似隔离了，保安队也不例外，所以总共留下值守金库的也就三个保安，而秦之盾安保团队也因为有队员被发现了疑似病例，所以处于人员紧张人手不够的情况，根本抽不出押送人员到医院值守，全市各地银行和大单位都是现金结算，更是让他们手忙脚乱了。所以全部小白楼加上财务室预留的两个财务，总共就这几个人。”
“那我知道了，总共五个人！”尼桑大叫着把手举的高高的，像抢答问题一样，“我一个人能打一个保安，没有大问题！”
“我一个人能打两个保安，也没问题的”，郭大也自信满满的说道，毕竟自己186cm的身高，220斤的体重，高中起一直是学校“最能打的那一个”，上了大学也是学校篮球队的“肉盾”，对自己唯一的特长，郭大还是很满意的。
“那两个女的，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了”，不爱说话的捷豹，也突然插了一句嘴，平时高冷的她，冷不丁说这么一句，让人不由得觉得信服。
“我可不会打架”，小女孩奥迪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你和特斯拉老师，你们在旁边看就行，我们三个来搞定他们”尼桑说着给郭大和捷豹递了一个眼神，郭大微微点了点头，捷豹则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他。
“no no no no no”特斯拉连说了五个no，然后严肃的对着尼桑问道，“咱们的首要规矩是什么？记得不？”
“啊，让我想想啊特斯拉老师，嗯，不让谈恋爱，哈哈哈，对不？可惜我这么帅气英俊的脸庞了。”尼桑吊儿郎当的说道。
“不对，首要规矩是，不能杀人，不能伤人，不能有暴力行为！无论如何，这一条不能打破”特斯拉提高了声音，对着大家说道。
“对对对，那特斯拉老师您说，该怎么办？”尼桑看着郭大，又歪着头向特斯拉问道。
特斯拉缓慢的看着大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让他们请我们进去！”



 第六章郭大

郭大出生于1990年，父亲是一名普通但是优秀的出租车司机，为人老实憨厚，热心肠不善言辞，长得人高马大，壮汉一条。母亲原先是市东郊军工集团长江集团的普通财务人员，后来办了病退，在家成为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和郭大的父亲一样，也是憨厚老实。老两口子就郭大这么一个儿子，对儿子更是溺爱的不行，从小母亲换着花样的给郭大做好吃的，郭大也生的壮(胖)实高大。
因为母亲之前是军工企业的工人，所以郭大小时候一路都在厂办学校上学，由于体型较大，而且相貌生的老气，小学时长得像高中生，高中时长得像小学生家长，大学时像大学老师的家长，总之，从在长江附小这是历史节点起，就是班里的“大佬”，别的小朋友都不敢惹他，但是郭大为人老实憨厚，没有坏心眼去欺负人，和同学们道也相处的融洽。
高中时候的郭大，就有了现在这个外号，相比真名郭太敬，郭大这个外号来的更加贴切，更加符合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酷爱打篮球的他，一直是学校球队里的铁打主力中锋，高一就长到200斤，一米八五的他，打篮球时一般同学都撞不动的。但是郭大为人虽然温和，但是也有些懒惰，可能也不是什么学习的料，到了08年考高的时候，分数离三本线还有百十来分，父亲找了找关系，硬把郭大送入了一个也不怎么入流的民办大专院校，不提这个华培大学的名字也罢。郭大学习的是财务管理。这专业一听也不适合郭大这种一看书就睡觉的主，不过进入了大学的郭大也算是开始经历了人生中另一个重大事件——爱情。
就像郭大最喜欢的歌手周杰伦唱的那样，“爱情就像龙卷风”，郭大的龙卷风还是发源于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为此郭大还被大学记了大过一次。那是09年的9月，大二刚开学的郭大在学校门口偶遇了一对儿情侣闹分手当街吵架的俗事，这本来就不关郭大的事，郭大本人也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但是偏偏那天撞了邪，当街吵架的情侣越吵越凶，吵到极致开始打架，这男生上去对着女生就是一巴掌。郭大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脑子什么筋勾搭错了地方，也许是正义感自下而上突然来到了体内，反正郭大冲上去对着男生就是一推，挡在了女生和男生之间。
男生被郭大这一推，跌出去了五六七八九十米，一屁股坐在了校门口的地上，顾不得艳阳天晒得柏油路烫屁股的生理反应，心理上先对刚才的一幕惊呆了。自己打女朋友的时候竟然还有别的男人来干涉，不是狗男女难道是亲兄妹不成？反正男生也没犹豫，冲上去就是一拳，只打在郭大的胸口。郭大胸前挨了一拳，打人的男生却后退了四五步。男生没占到便宜，于是口中各种狗男女啊、偷人啊还有各种本文不适合写出来的对女性侮辱加性别歧视的词语接二连三的往外蹦，郭大回头看了看女生，发现女生娇小可爱，明眸善目，气质在郭大看来像极了华培大学大二英语系的萧亚轩。那这可不能忍啊，现在想想，郭大倒不是因为贪图外貌，或者馋人家身子，可能单纯的想打架吧，反正郭大冲上去对着男生就是四五拳，打的男生休学了半个学期，住进了医院。
后来的事情，是郭大人生以来第一次被记大过处分，这个处分害得郭大党员也没评上，一向内向不惹事情的郭大因为打架，不对，英雄救美出了名，全校都知道。后来就是烂剧情了，女生和郭大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一起，没过多久回寝室也一起，当然他们的寝室在学校后门的城中村里的大酒店，酒店名字是不是爱心招待所也无从考证了，可以推断应该大概率带独立卫生间。总之，郭大对女生好的自己都不能相信，以后几年回想起来郭大都觉得当时脑袋长在了别的器官上了，总结起来就是女生要星星、要月亮、要这个、要那个......郭大从来不说不，拿着硬着头皮也要上XSPACE火箭摘月亮的心态和作风，风风火火的谈了一次快两年的恋爱。再后来的剧情就更烂更狗血了，大三毕业季一到，女生的家长嫌郭大平时走路先迈左脚，穿鞋的时候先穿右脚而断然拒绝了他俩的交往，当然可能也有一点点原因是因为郭大家境一般，父母不是权贵也不是知识分子，更不是领导干部，在古城给自己女儿买一套房也没办法挑个特别好的地段。
被分手后的郭大心灰意冷，在学校里面开起了小餐馆，叫学长私房菜，这个名字是私房菜，实际上是个小餐馆、小食堂。有八九张桌子，一个小包间，卖一些川菜啊、盖浇饭啊、炒拉条子这种小吃，好就好在地方了，餐馆位于学校女子宿舍楼下的一排门面房里。一些精致的利己小公主不想去学校食堂吃饭，都纷纷来到了郭大的小私房菜吃饭，一时间生意好的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亚于现在的海底捞，成为华培大学靓丽的风景线。
再后来，开腻了餐馆的郭大把店盘了出去，加上毕业两年挣得二十来万，凑了三十万买了车，盘下了家门口的饺子馆，和发小继续自己的餐饮大业。这里要着重提一下这位发小，有很多成语可以形容他，对于郭大来说，他简直就是个贵人，说是启明星很贴切，说是指路塔特适合，这辈子为了他插女朋友两刀都值了，这个朋友大概就是英俊潇洒阳光帅气风度i翩翩正气凛然顶天立地桀骜不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不仅如此，还温文尔雅清新俊逸雅人至深惊才风逸玉树临风文采出众德才兼备雄才大略眉清目秀天资聪颖，郭大从心里，从心底里，从心眼里都觉得这个发小是彭于晏本晏，吴彦祖本祖，要不是碍于社会世俗的眼光，早都认人做干爹了。
和发小的饺子馆开的也不错，后来城市道路改造，再加上天天吃喝玩乐得了胰腺炎，饺子馆也转让出去了，幸得父亲开了一辈子出租车，郭大的车技也是了得，羊肠小道、犄角旮旯都能开过去，于是拿转让饺子店分的钱买了一辆大众朗行，开起了滴滴，当起了司机。
这车一开，就是好几年。
再后来，郭大查出了病，不好治，还要花大钱，花了大钱也不一定能治好，这自由散漫、晃晃悠悠的日子眼见着就要面临大难题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蹲坑忘了带厕纸，郭大眼下因为疫情戒严，又不能出门拉滴滴挣钱，这心口的大石头越压越大，只叫人喘不过来气。
2020年三十的这一单偷偷跑出小区来拉的生意，却彻底改变了郭大璀璨到看不见两眼一抹黑兵败到西凉的一生。



 第七章基地

“特老师，我冒昧的问一句，有什么办法，才能让里面的人请咱们进去呢？凭我帅气的脸庞**出纳小妹妹么？哈哈哈哈”，短暂的沉默之后，尼桑首先大笑起来。
紧接着小女孩奥迪也跟着大笑起来。
“是的尼桑，靠你的外貌，确切地说，是靠你们所有人的外貌和装扮，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以下几个东西”特斯拉说完递给了尼桑一张纸和一个小黑塑料包，“你和福特一起去采购”
“这么多东西啊，”尼桑看着这写满了字的A4纸，摸了摸脑袋。“特老师，这些个玩意儿搁平时在网上都能买到，但是最近是疫情期间，怕是快递都不给送了吧”
“不行，不能再网上购买，必须去店里，你和福特往西北走，不要走高速，开车大约6个小时，到陇州省边界的陇县县城买，所有东西一定要买完，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汇合”
“现在就去么？”福特问道。
“对，等下就立马动身，这疫情，怕是要各省都禁封，到时候回不来，计划就都泡汤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砸门声，一长两短，所有人都沉默看着特斯拉。
“没事，我知道是谁来了”特斯拉快步走到门口，低声问，“是谁？”
“我”，门外一个女声低声应道。
沙县小吃的卷帘门被特斯拉拉开，一个女生低下头钻了进来。特斯拉从卷帘门半伸着腰，四下张望了一番，把门迅速地合上了。
郭大仔细的打量着刚进来的女生，她个子非常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感觉，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装，身材消瘦，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平时保养的很好，妆容也很得体，不算特别出众的搭配但是很是精致。她看上去很年轻，面向上猜不透真实年龄，从穿着大概能判断30岁上下，但是又给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重感和压迫气场。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时时刻刻都在保持好奇的表情，郭大经常搭载这类乘客，她们往往是都市白领，学历也不错，有着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大家好”，新来的女生环顾着四周向大家打招呼，我代号是“梅赛德斯”。
“诶唷，来了一位御姐啊，哈哈哈。”尼桑看见新来的女生，立马热情的站起来打着招呼。“来来来，我带你认识一下大家，我是尼桑，那位小朋友叫奥迪，旁边的大叔是福特，那边的美女是捷豹，咱们的老师是特斯拉，你们应该早都认识了吧，嘿嘿”
“梅萨德斯，太绕口了，叫你梅姐吧？”，小女孩奥迪也走了过来，凑到梅赛德斯的身边，郭大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大家听我说”，特斯拉又恢复了刚才严肃冷淡的表情，“这位是梅赛德斯，也是咱们这个计划的队长。”特斯拉说完看了看梅赛德斯，点头示意了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郭大能明显感觉到特斯拉对这位梅赛德斯的敬重，他用了梅赛德斯奔驰这个家喻户晓的德国汽车，给这位女生起代号，看来一定有什么寓意。这两天的短暂相处，郭大能明显感觉到，这位特斯拉做事全都有计划性，这计划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好的，包括大家的代号。
“我是负责这次计划的队长，但是这次计划要靠每一个努力，每一个人都不能半途而废才能成功，如果大家想成功的话”梅赛德斯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
“那岂不是，每个人又少分了点钱啊？”尼桑讪笑着向特斯拉问道。
“不，你依然分你那么多，所有人都是”特斯拉说道。
“因为我要的不是钱”，梅赛德斯轻松地补充了一句，似乎这数亿元对她来说不值一提。“我要的是这次计划的成功，另外我补充一句，如果，如果有人让这个计划不能实施下去或者有人阻挡了计划，不管是谁，不管男女还是小孩，我都会让他彻底消失！”梅赛德斯依然很轻松地语气，但是有一瞬间面露凶光，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即使这种眼神只持续了几秒钟，也让郭大背后发凉。
沙县小吃的气氛一下子肃静下来，郭大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其他人，尼桑的脸上笑容在僵硬，奥迪也在慢慢往后退坐回自己的椅子，而后排的捷豹只是拿眼睛瞟了一下梅赛德斯，也没有多说什么。
尴尬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特斯拉恢复了刚才的语速和神情继续说：
“要想咱们的计划成功，要有天时、地利、人和，最关键在人和，我希望大家所有人都能配合，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被抓，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福特，你和尼桑买完东西，就不要回到这里了。从现在起，每个人都不允许使用手机，不允许互相加对方的联系方式，QQ、微信、邮箱都不可以，不能让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彼此认识。从今天起至大年十五，所有人都要住在“基地”，我会对你们讲解计划中的每一步，遇到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还有几个备用计划，此外还会有一些针对训练。”
“在福特和尼桑去采购的路上，会路过咱们的“基地”，我和其他人坐梅赛德斯的车，你们跟上我们，认个地方不要进来，不要跟的太近，然后去陇州省买完东西就快回来。”特斯拉说完，转身拿起一个白色的棉布，精心擦拭了白板的边缘，顺手把布递给了捷豹。一向高冷满不在乎的捷豹，接过棉布，却认认真真的开始擦拭每一张桌子。
郭大和尼桑率先离开了沙县小吃，走进车里。在沙县小吃的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还没有熄火的大型SUV，梅赛德斯走进驾驶位，大家鱼贯而入。郭大等SUV开走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的跟了上去，按照特斯拉的话，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说福特大哥，你说这特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哈哈”一上车，尼桑的嘴就没有闲着。
“肯定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一个人被抓住了，不会把其他人供出来吧”
“对对对，福特大哥，看不出来你还是粗中有细的人啊，你说说，这个梅赛德斯，什么来头啊？”
“别瞎猜了，我相信特斯拉，不该问的咱们也别乱问，不该说的别说。”
“哈哈哈，你这会儿可真像极了特老师，你说他会不会是一个大学老师，我看他说起话来贼认真严肃的”尼桑在副驾驶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子，装模作样的学起来特斯拉的话“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听对方的名字......”
“你学的还挺像嘛！”郭大也不由的被尼桑逗笑了起来，几个月雾霾般的心情被尼桑这一逗，有了些许的好转。
大概开了有一个小时，郭大跟着SUV一路向城市的西北方行驶，刚过了北三环七八公里的时候，突然前方的SUV停了一下，向右拐进了一条车道并停了下来。郭大放慢了一些速度，路过SUV的时候看到特斯拉等人已经下车，车停在了一处像农家乐的院子门口，院子没有什么标识和招牌，或许已经拆除了，院子里是一个灰白色的两层小楼。郭大这才注意到，周围路边的房子大概都长这个样子，估计是周围农村统一规划的建筑。郭大刻意的默默记下了路旁的景物和所在的位置，一脚油门加速向前方驶去。 



 第八章陇州省

古城位于国家西部，是全国最著名的旅游城市，西部重镇，也是有这1000万人口的全国大都市，历经了十三朝的古都。在1000年前的盛唐曾经是世界上最大，人口最多的都市，当时的古城不仅仅是国家的首都，更是汉文化的中心，时至今日仍影响了很多周边国家。比如邻国日本曾经的首都京都市，就是遣唐使依照当时的唐朝都城，也就是现在的古城建设规划和设计的，甚至连很多街道名都和古城一样，也形成了亚洲闻名的“一城两国”地理行政奇观。
2008年，电子支付问世，经过10年的发展，电子支付已经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不仅是个人之间的相互转账付款，连国家层面的金融活动很多都是用电子方式进行兑换和结算的。2016年1月1日，欧洲国家丹麦首次宣布全国进入了无纸币社会，根本哈根造纸厂也正式停工，两百年历史的造币厂被改造成了博物馆，丹麦克朗正式步入历史。2018年1月，已经有19个国家丹麦后宣布步入电子货币时代，电子交易量于当年也正式超过现金交易量，成为金融支付主要手段。而作为电子支付发起国的东亚三国（日、韩、中）更是70%以上的金融活动都是以电子转账形式完成，出门身上没有纸币已经成为了很多国家老百姓的习惯。
2019年1月，全世界突然出现人工恶意行为的金融蠕虫病毒，所有电子支付兑付都出现了崩溃，世界范围内的金融交易基础货币“比特币”也宣布永久关闭交易，3月全球29种主要股票大盘熔断，世界经济体即将崩溃。世界货币金融组织及世界银行经会员国商议，重新开启了百年前的金本位、银本位货币担保制度，世界范围内已经关闭的65家印钞厂开始复工，南非地下金库也以各国GDP进行金银钞票担保，世界经济终于躲开了破产，世界三大电子金融交易平台“腾讯金融、蚂蚁金服、APPLE PAY”也宣布五年暂停功能计划。
2019年6月5日，全世界最后一笔电子支付由支付宝向最后一个客户转账10人民币而终结，全世界又恢复到了现金交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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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大哥，你说当初支付宝关闭最后的交易支付，是转给了谁啊？”尼桑和郭大都下了车，按照特斯拉的吩咐，没有走高速。而且郭大选择了国道旁一个看似不怎么正规的小加油站加油。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么？”郭大提着加油枪，自助加油在电子化交易流行的时候也在国内慢慢普及了，而且现在疫情期间，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在收费间里戴着口罩，只是伸手拿了油钱，便关上了窗户没有出来。
“还要两个小时就要到拢州省了，我是真的饿了，这中午都过了，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要不然等下吃个拉面呗，来都来了，是吧福特大哥”
“这国道边上小吃店早都关门了，现在疫情，也没有什么生意，开着也没用吧”
“我是说到了县城，县城总有开门的吧”
郭大没有再搭话，虽然自己有点饿，但是特斯拉说过，要快去快回。
半个小时之后，车开到了拢州省境内，这是一个位于秦州省陇州省交界处的小县城，尼桑嚷嚷着非要吃拉面，郭大拗不过他，只得将车停在了一家面馆门口，由于疫情期间，店家已经禁止了堂食，他们只得坐在门口的人行路台上，支起来一个小桌子露天吃面，天气异常的不好，黑压压的气氛环绕着县城，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确实能抵挡一下西北的严寒。
“福特大哥，这拉面，还要属这陇州的正宗啊，这牛肉汤，真的是太美了。对了，咱们来看看这准备材料上密密麻麻写的什么东西！”
福特接过特斯拉写的清单，一页A4纸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
XL码深色运动服十二套，每套150元-200元，一次性纸杯200个，鞋套200个，双肩书包十个，每110-120元，NIKE情侣鞋，女款6双，男款6双，尺码为42、42、41..............后面的东西越写越杂，不仅仅详细罗列了每一个东西的数量，甚至还标上了价格。
“妈呀，这是要干啥啊？买这么多东西啊？”尼桑看着纸上罗列的东西抱怨道。
郭大仔细的对着纸上的东西，这每一个东西都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福特哥，你说说看，特斯拉为什么这么做，他都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了，之前为什么不把东西都买好，却让咱们跑出来又买一次，要是在疫情前把这些都买好，岂不是更方便？”
“别瞎想了，特斯拉有他自己的想法！”郭大嘴上这么回答，心里也有点忐忑，尼桑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尼桑，你开车去县城东边刚路过的亲工业市场采购，我去前面的超市买其他东西，纸你先拿着，等会在这里汇合。”
“好的福特大哥，咱俩留个手机号吧，等下联系起来方便，反正咱们不给别人说，也没事的，哈哈”
“算了吧，你老实点，赶紧去买东西好了。”
郭大看着尼桑开车离开之后，扭头往超市门口走去，其实郭大根本不是去超市买什么东西，纸上的内容他也没怎么记住，刚才路过超市的时候，郭大瞥见门口有一个药店。郭大的病，必须每天服用“他克莫司”，这是一种常见的免疫机制抑制药物，一般用于器官移植手术之后，而郭大的特发性肺炎也必须要用这种药进行抑制，否则会随时发病，呼吸衰竭。郭大出发前才知道特斯拉的安排是返回直接住进基地，他又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只能把尼桑支走，自己好去药店购买。
郭大走进药店，掏出西都医院的处方，买了三十天疗程的他克莫司，又来到超市，疫情期间的超市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购物，郭大把口罩和墨镜都带好，凭借印象随随便便买了一些特斯拉写在纸上的东西，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等着尼桑回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郭大实在是等不住了，立马朝着城东市场走去，尼桑去买一些东西也用不了那么久啊。还好县城不太，不一会儿一路小跑的郭大便气喘吁吁的赶到市场门口，本来因疫情冷清了许多的市场门口围着一些人看热闹。
“不好”郭大心里暗暗想到，“可别是那小子出啥差错了！”
郭大穿过稀疏的人群，走进市场，映入眼帘就是一辆亮着灯的警车，停在市场门口。 



 第九章打架

郭大顺着警察往市场里看，在市场大门口的内侧，尼桑和一个大叔互相揪着不放，双方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肯退让。警车一看也是刚到，下来了两个警官，正往前上，郭大赶紧超过警察，快步走到尼桑跟前，严厉的大声训斥：
“你干嘛呢，松手，赶紧松手！”
“他们的，谁也别拦着我，谁敢拦我打谁啊!”尼桑依然不依不饶。
“别动，都干嘛呢，什么时候了还打架呢？”两位警察也走到跟前来了，“松开，怎么回事？”
尼桑和纠缠着的大叔看见警察来了，这才互相松开。
“你俩为什么事打架啊，疫情期在家里憋的没事干了是不？刚才接到群众报警，说是市场里有人打架，怎么回事都？”
“我让人报的警，这年轻人太不讲理，没教养的东西，不买就不买，问了半天价，扭头走了就骂人！”大叔愤愤地说道。
“我骂你咋了，你也太特么的黑心了吧，这点东西要300块？你是抢劫呢是不？”尼桑也不依不饶。
“疫情期间进价贵好吧，你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蛋，骂人就走什么意思？”大叔越说越激动，险些冲上前去又要跟尼桑扭打。
“来来来，你照我这来一下子，来来来，信不信让你躺着出这市场？我还治不了你了你这个老东西！你要是在我们那边，信不信把你店砸了！”
“行了，都别吵吵了，都安静点，屁大点事！你要砸谁的店啊？”两位警察也看不下去，看着年轻的那位警察大声的呵斥他俩。“都有啥事么？没啥事没受伤就赶紧散了，疫情期间，就不拘留你俩了，多大人了，还打架，没事想进去喝茶呢是不？”
大叔一看警察来了，气呼呼的说了句“算了，赶紧滚吧小X崽子”，扭身就往市场里面走。
“老王八蛋，有本事别走......”尼桑还是不依不饶的想去吵架，让郭大和警察拦下来了。
“行了，你俩，赶紧走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出来乱跑，赶紧回家待着。”警察对着郭大说道。
“好的好的警察同志，谢谢啊，这不是疫情么，我们怕过几天禁封，赶紧买点日用品啥的屯着”郭大赶紧打着圆场，说着掏着一包烟，拿出两根想递给两位警察。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东西都买完了，赶紧回家待着，别惹事了啊”
“好的好的，这就走，这就走。”郭大说完，赶紧拉着尼桑往车上走。
“要不是警察，我早卸他好几条腿了，算他走运，让我在古城碰见他，非好好收拾这个老狗”尼桑依然气呼呼的骂道。
“等一下，你俩是从古城来的？”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突然叫住郭大尼桑，“买的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对对对，是从古城来的，这不是古城那边好多超市都关闭了么，我们就来咱陇州买了”郭大猛地一震，赶紧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
老警察没有搭理郭大，走到郭大的车跟前，仔仔细细看了看，最后把牌照记了下来。
“好了，你别胡扯了，走吧，东西放警车里，回局里说清楚吧”，老警察对着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500公里买东西，你俩跑的够远的啊，这么能跑，回一趟局里不算啥吧。上你们自己的车，沿着路往前开，我们跟着后面。过了三个十字路口路路边就是我们局，好认的很，车停局里，别耍花招啊，我这执法记录仪都开着呢，想跑可是跑不了的，都老老实实的啊。”
“不是，警察同志，我们真的就是一路开过来了，也没有买啥违禁品，不信你查，真的没干啥啊！”郭大赶紧解释道。
“就是就是，警察同志，我们俩就是买点东西就回，这就回去了”尼桑也赶紧补充到。
“骗傻子呢是不，你俩买的啥东西，回局里解释清楚！赶紧的，别让我拷着走啊！”
尼桑没办法，只得把黑色塑料袋交给年轻警察手里，塑料袋里就是市场上按照特斯拉刚买的那些个东西。尼桑交完东西，叹了口气，快步和郭大走进自己的车里。
“福特哥，这他妈的可咋办啊？”尼桑一进车里立马问郭大“要不然，和他们拼了！”说着，尼桑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来。
“你是不是傻啊？还没干啥呢就跟人家拼？咱们只是买了点东西，也不是什么不能卖的东西，你这样反而坏了大事。”
“对对对，那咋办啊？”
“没事，先跟着过去吧”
郭大开着车，按照警官的指示把车停到了派出所的停车场，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刚才那两位警官就把他们两个人带进了办公室。
“两位请坐吧，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你们两位理解一下，毕竟你们的行为很反常啊，我们呢，也只是了解了解情况，都是为了工作么，对吧，理解一下。”年纪大的警官很客气但是语气很严厉的对郭大和尼桑说道。
“那肯定的，警察同志，我们一定好好配合”，郭大赶紧低三下四的说道。
“你们的身份证拿过来看看吧！”
郭大和尼桑把分别把身份证递过去，老警官看了看，又还给了他俩。
“你们大老远的来陇州买东西，我们刚才在车上已经查看了，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的工作。”
“对，我们理解，有什么不对么？”郭大赶紧问道。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问问，你们俩买的这些东西，我看古城和秦省随便找两个小市场小超市都能买齐，用得着来我们这里买么？”
“就是特别想吃拉面，这就来啦，顺便买点东西呗，我们那边怕没货了，嘿嘿”尼桑在旁边赶紧解嬉皮笑脸的释道。
“偌大个古城没有卖陇州拉面的？你们买的这些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居家必备的东西啊！”
“古城的拉面哪有咱这正宗啊，诶呀，你别提了，根本不是一个味道，我们那的面汤.......”
“行了，打住打住，我还有事呢，不和你们耗了！”
“那没什么事，我们能走不了？”郭大轻声问道。
“走吧，开车慢点”老警官略显不耐烦的摆摆手。
郭大和尼桑赶紧出门，尼桑临出门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说“辛苦了，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
......
“师父，您真的相信他们么？”两人离开后，年轻警官问老警官。
“一个字都不信！”
“那就把他们放了？”
“不放能咋？你有证据么？”
“不过师父......”
“行了，给我查一下古城公安局的警线电话。”说完老警官拿出了笔记本，记下了秦AD82W2的车牌号，和“郭太敬”“刘毅”两个名字。



 第十章回家

“刚才可真的是险啊，福特大哥。哈哈，不过我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没事了么！”在回古城的路上，刚离开陇州地界，尼桑就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又放松起来了。
“哎，你以后要少惹点事好吧，好好干完这一次，好好生活着。”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不过我在想，这个计划是凶多吉少啊，就算成功了，咱们怎么逃跑啊？怎么去好好生活啊？是出国么？还是隐姓埋名呢？”
“特斯拉自有他的安排，你不用多想，好好按计划做就行了吧。”郭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一直犯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像是冥冥之中被人布局的感觉，从大年三十那天郭大被特斯拉劝说加入小团体的时候开始，就像一出已经写好了剧本的电视剧，自己只是按部就班，或者说按照别人的排演一路走下去。
“大哥，恕我直言啊，你咋会答应走到这条路上来呢？你是手头紧还是咋滴？”
郭大心想，谁手头不紧，也不会疯了去干这种抓住了要做一辈子牢的事。郭大答应特斯拉，纯粹是想要钱看病做肺移植手术，然后再留些钱给父母，自己的手术能成就成，成不了也没啥。可还没等郭大回答，尼桑自言自语起来：
“我还记得当初特斯拉找到我的时候，我以为这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不过我听我舅说过......”
“等一会，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咱们不应该互相打听对方的情况，这也是为了你好！”
“诶哟，我的福特大哥诶～！”，尼桑满脸的不在乎，“咱哥俩刚从都出生入死了，咋这会儿这么见外呢，我给你说啊，我拿人格担保，我要是出了啥事，绝对不说出你来，真的，信我不哥？”
“不信！是你打架害得我也进了趟派出所，咋就成了出生入死了，你惹事我给你擦屁股的好吧！”郭大斩钉截铁的答道，尼桑这个年轻人看着不靠谱，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不知道这么重要的计划，特斯拉看上去神秘严谨的一个人，怎么会选他入伙呢？
“哈哈，大哥别生气，别生气，消消气啊。”尼桑一看郭大表情严肃，立马把腿翘到挡风副驾驶玻璃上葛优躺着。“不和你说了，大哥，不打扰你开车了”
郭大没有在搭理尼桑，心里一直想着这两天奇怪的事情和这几个奇怪的人，一路飙车，突然尼桑高声叫道：
“大哥，是不是到了啊。”
“哦，对。”刚才一路沉思的郭大不由自主的差点开过了“基地”小楼所在的院子。车开到了院子门口，院门紧闭着，因为在警局的耽误，比原定的到达时间晚了三四个小时，现在已经深夜十二点了。郭大把车熄火，正准备下车，尼桑一把拉住他：
“福特大哥，跟你商量点事呗。”
“怎么了，你说。”
“今天发生的事，跟谁都不要讲，行不？”
“不合适吧，不给特斯拉老师说一下警察把咱们叫去......”
“不行不行不行，”还没等郭大说完，尼桑便一个劲的摇头晃脑，“nononono，不行，大哥你想啊，咱们几个素不相识，要是说了这事，那不麻烦了，他们几个能信任咱俩么？你再看看那个后来来的梅姐，一脸的严肃，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
“那你让我考虑一下，毕竟这很重要，万一有个什么事......”
“还考虑啥啊考虑，大哥，我跟你讲，我混社会这么多年了，啥人没见过啊，他们几个啥样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反正这事不能说。”
郭大心里暗中感到好笑，我比你还年长好几岁呢（起码看上去），我一个司机都不敢说阅人无数，你知道啥啊。
“我觉得尼桑，咱们还是要告诉大家，让特斯拉想一个对策。”
“不行，大哥，你别说这事，我也保守你的秘密。”
“我有啥秘密？”
“大哥，刚才在警察局我都看见了！”尼桑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对着郭大挤眉弄眼。
“你看见啥了？什么鬼？”郭大更是一脸懵懂，不知道尼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回来了，欢迎回家”，突然，车前方传来了特斯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特斯拉背着手已经站到了车前方。
坐在副驾驶的尼桑给郭大嬉笑着眨了一下眼睛，走下车和特斯拉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特老师，哈哈，大半天没见我咋感觉像是好几个月都没见了呢！老师你要的东西在后排啊，要不要我帮你拿上去？”
特斯拉看了看尼桑点了点头，转身向刚从正驾驶下车的郭大问道，“白天有什么事么？”
“嗯......”郭大欲言又止，但是看见特斯拉背后的尼桑挤眉弄眼，手舞足蹈，于是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吃了个饭耽误了，国道晚上不好走，都是大车。”
“好的，快进去吧”特斯拉轻轻的答道，同时眼睛向后撇了一下，似乎是看见了尼桑的小动作，郭大心里不由的紧张了一下，飘忽的眼神不敢看特斯拉，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特斯拉没有多说什么，把院门带上也走了进去。
灰白色的二层小楼，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暖白色的微光泛出，楼里的人看来还都没睡，沿着公路边有一排排几乎一模一样的小楼，只有这一栋亮着灯，就像茫茫大海中微弱泛光的灯塔。
郭大和尼桑随着特斯拉来到了小楼一层的大厅，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乐建筑，但是屋子里面却铺着木地板，有漂亮的看上去很昂贵的中式家具，内饰和装修也是古色古香，根本让人和外部的环境联想不到一起，谁也想象不到一个破旧的农家小楼里面别有洞天。
其他一行人坐在大厅的一个桌子两边，桌子的顶头放着两个白板，上面写着字和画着简易图，旁边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地方的照片，特斯拉严肃的站在桌子跟前，郭大和尼桑也跟着坐在了长桌的两边。
“刚才我已经给大家说过了，现在福特和尼桑两个人回来了，我再重复一遍，每个人都要把手机上交给我，大家这几天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外出，由福特给大家买吃的和日用品回来，楼上有六间房，一人一间，我的房间在最顶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其他人不允许互相串门。每天早上八点来大厅吃早饭和上课，一直持续到行动的那一天。谁还有什么问题么？”特斯拉站在白板前，跟大家叮嘱着。郭大和尼桑把手机掏出来交给特斯拉。
“欢迎回家！”，一直没有说话的奥迪，突然开心的大声说道。
回家，这里是家么？还是只能暂时躲避的地方？郭大不禁想到。
大家都默不出声，梅姐站了起来，“好了，大家都上楼休息吧，以后这里就是大家的新家了，对了福特，你留一下。”
其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往二楼的楼梯走去，郭大坐在桌子跟前，等着梅姐进一步的指示。
“我说，要不然咱俩一个屋呗，哈哈，捷豹女神？”尼桑讪笑着边走边调戏着捷豹，捷豹根本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上了楼梯。尼桑跟在后面，回头朝着郭大又眨了一下眼睛，郭大看了看捷豹，神情凝重。
“你们去陇州发生了什么事情？”梅姐坐在桌子的对面，翘起腿，一手拿着刚从特斯拉的白板笔，慢慢的敲着桌子。
“没有啊梅姐，怎么这么问？”
“一来一回十五六个小时，有这么远么？”
“中间吃饭了，路上还堵车”
“是么？福特。”
“是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叫做福特么？”梅赛德斯突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郭大身边。
“不知道啊”
“因为福特有一款车，叫做猛禽，是一种皮卡，你是司机，比我懂车，不用我说也知道，这个车除了马力大，空间大之外，还特别可靠，在美国很受欢迎。”
“嗯，是么？”
“所以我不希望你是那个不可靠的人，记住我第一次见你说的话，有任何阻挡计划或者破坏计划的人，我都会让他，嗯？”
“彻底消失......”
“是的，我上楼睡觉了，晚安福特。”梅姐把手放在郭大的肩上搭了一下，郭大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涌进心里。
郭大没有说话，看着梅赛德斯上楼的背影，总觉得她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但是自己对于她，对于特斯拉，对于尼桑，对于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就像被蒙住了眼睛一样，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更黑暗还是光明。



 第十一章大年初二

大年初二的早上，根据汉民族的文化习俗，应该是回娘家，走亲戚，团聚的日子。不过因为疫情的影响，已经没有人出门串门了，在西北三环外国道旁的农家小楼大厅里，六个人已经坐在长桌旁。郭大之前跟家里人打过招呼，这几天去陇省“拉个货”，自己家和亲戚走动不多，倒也罢了，郭大也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尤其是小女生奥迪，她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大过年的待在这偏远的“农家乐”里。
“大家注意了，今天是咱们第一天上课，未来今天会跟大家完完整整，详详细细的分析咱们的计划，所有人有任何问题，疑虑都可以随时的打断我，由我来解答。这次计划分为好几步，每一步不能有丝毫差错，第一步计划，代号是「玄武门兵变」。
这个计划，每个人都要单独执行自己的那一部分，之所以要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要大义灭亲，当然不是让你们真的灭亲，而是从信念里让亲人忽略自己，遗忘自己。历史上的「玄武门兵变」是唐王李世民发动的军事政变，是牺牲了长兄、胞弟，逼宫父王，才登上皇位的事件。咱们要做的事情，也是如此，你们在这个月，要舍弃和亲人的联系，甚至必要的话断绝和亲人的来往，像孤岛一样，消失好几天也不会有人察觉，不管是父母、孩子、还是爱人。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是在保护你们自己，也是在保护他们，不能像跟在一起生活的人扯个谎这么简单。绝对不能在计划期间，让和你有关联的人起了疑心，最好让他们觉得，你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即使那几天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和线索，有人会去找他们，去审问他们，但是也丝毫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样只会耽误他们的时间，给咱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绝对的，不容质疑的「不在古城证据」，这样你们才能真正的带上面具！就像李世民一样，舍弃亲情，登上皇位”
“哈哈哈，特斯拉老师，历史课上的真精彩，但是，我有个问题”，尼桑嬉笑的问道：“我舅和我大吵一架，已经断了联系了，昨天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接，我这算不算完成这个任务啦？嘿嘿”
“当然不算了，尼桑”，特斯拉答道：“要让你舅舅知道，并且确切的认为你压根不在古城，甚至不在秦省。”
“那怎么说？我真的不会啊？哈哈，我舅舅一定会刨根问底的！”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确切的说，替你们每一个人都想好了”
特斯拉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卡片纸，递给了大家：“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卡片，对应自己的情况，你们只能自己看，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看！每个人严格按照卡片上的内容执行。当然了，奥迪不需要。”
“为什么她不需要啊？”高冷的捷豹看着手中自己的卡片，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啊。”奥迪微笑的答道，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丝这个年龄段孩子天真幼稚的感觉。
“我也没有！”捷豹高冷的看着特斯拉，似乎很生气。
“不，你必须这么做。”特斯拉冷静的盯着捷豹看着，坚定的眼神容不得一丝怀疑。
“好，我这就去”，捷豹立马起身准备出门，似乎带着一股怨气。
“哎......哎......这是去哪啊？你打算走着去么？”尼桑在捷豹的背影后面，赶紧殷勤的叫道，“捷豹女神，要不要我送你啊？”
“不！用！”捷豹留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那个，特老师啊，你要不然看看我的纸条，我的纸条，怎么说呢，是不是给我的，要不然就是写错了，请您确认一下呗？”尼桑回过头问特斯拉。
“没有错，就是你的，尼桑！”
郭大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但是郭大想了片刻还是忍住了，因为拿到的纸片上就八个字，「不要多问不要多说」
郭大正在愣神的时候，特斯拉把所有人都带到了后院。小楼的后面，是一个小院子，最普通的那种农家乐小院子，一般经营农家乐的村民会在院子里种一点时令的蔬菜，卖个来度假的城里人，比单纯的种菜可挣多了。
特斯拉站在空荡荡没有什么作物的院子中间，手里拿了一把看上去还算做工精良不是特别大的弩，“这种弩经过我亲自调校，高新区有一个射击俱乐部倒闭了，去年我从他那里买的，稍加了一些改装，提升了弩的弦角和压力，再装上钢制的箭头，现在就可以当武器使用了。”特斯拉说完，拿着改装过的弩，对着不远处的墙壁射出，只见钢钉箭“嗖”的一声飞出，狠狠地扎在十来米开外灰白色的砖墙上。“此外，这个弩还有连发设计装置，一次安装五个钢钉”，说完，特斯拉又连续扣动了四次扳机，四支钢钉搜的掠过空气，扎在墙上。
所有人都对这个小小的武器感到疑惑，尼桑又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特老师，这个小玩具看上去挺厉害的嘛，您要是要用它和特警的***硬拼么？”
“我感觉，这个武器也不太实用，这一次只能发射四枚箭头。”郭大也跟着搭腔道。
“我觉得根本用不上，咱们不是趁着没有安保的时候进去么？拿了钱咱们就撤退，用它干嘛。”同样疑虑的梅姐也问道。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但是今天不会告诉大家，今天咱们只是训练，等训练完成了，咱们再说接下来的计划。”
“好了，我来教大家使用弩，我之前一直是射箭俱乐部的会员”梅赛德斯边说边拿起一个弩，“福特，那粉笔在墙上画个圆形靶子去。”
郭大听见了梅赛德斯的吩咐，拿着粉笔在墙上画了几个互相叠套的白色圆圈。自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郭大总觉得梅赛德斯对他有很多私下的关注，又或者是监视。
梅赛德斯把钢钉装麻利的装在箭盒里，拿起弩来，碰碰碰的连按了五下，五个钢制箭头准确的扎在靶子最中心的圆圈里。
“好箭法啊，梅姐，没看出来啊，身手了得”，尼桑讪笑着回答。
几个人在梅姐的指挥下，依次地练习着弩的使用，这种竞技娱乐用的轻小型弩几乎没有后坐力，射程也不是很远，经过特斯拉的改良后十几米的范围内是可以伤人的，稍微学习一下动作要领的人，几下就学会了。
大家三三两两的进行练习，除了奥迪一直在特斯拉旁边看着，其他人都是一人一把弩，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练习和实践，大家基本上都能在十米的范围内将钢钉箭射进墙上的大圆靶子里。
“以后每天每个人都要练习一个小时，但愿我们用不到这个武器，不过一旦有特殊情况发生，这个弩可能才能救你们。”特斯拉一边在旁边监督，一边向大家说道。
“那可是特老师，如果遇到更激烈的情况发生，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经过两个小时的练习，尼桑单身拿着弩，侧着身子耍帅一般边瞄准射击边问道。
“我说过，不会有任何激烈的情况发生，如果有激烈的情况发生，那么咱们的计划就算失败了”特斯拉冷静的答道。回答完尼桑后，特斯拉抬头看了看手表，穿过小楼，来到了院子门口，打开了院门，捷豹在门口站着，一言不发，神情依旧高冷。
特斯拉把捷豹领进了院子，什么话都没说，捷豹拿起弩，好奇的看了看，尼桑赶紧凑过去，教捷豹怎么装填钢箭，大家又继续练了起来。
过了两三个小时，梅赛德斯缓缓的走到特斯拉旁边，轻声说道，我看今天就练的差不多了吧，吃饭去吧。特斯拉躲闪着的眼神看了一眼梅赛德斯回了一句“好吧”，而这一幕，正好被弯腰捡钢钉箭的郭大看在眼里。特斯拉回答完梅姐就匆匆往屋里面走，梅赛德斯对着院子的所有人大喊，“训练结束，来吃饭吧”
郭大盯着梅姐，梅姐也发现郭大正看着他，回眸笑了一下，郭大感觉到梅姐的目光更像弩里的钢箭。
大家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楼里，基地的院子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在院子的最远端，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把枪。。



 第十二章大年初三

大年初三的早上，郭大一行人在一楼吃完早饭，每一个人都拿着一个笔记本，一根笔等着特斯拉老师上课，讲解让他们人生都会翻天覆地改变的一个计划。
“我说各位，这每天早上是稀饭，中午是白米饭就点咸菜、鸡蛋啥的，晚上是方便面，大家吃着烦不烦？”尼桑在座位边等的不耐烦了。
“你不想吃可以饿着。”郭大没有好气的回怼尼桑，由于之前开过小餐馆，所以做饭的重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不是福特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是天天吃哪受得了啊，是吧奥迪。”由于大家都不接话，尼桑只能朝着小女孩奥迪搭话。
“尼桑，这才是第一天，你就烦了？”
“小朋友，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应该吃点肉啥的，天天吃这哪行啊！”
“与其讨论吃什么，不如想想自己能为团队做什么吧”，梅姐撇了一眼尼桑，继续向大家问道“都说说自己擅长什么吧！你先来吧，福特。”
郭大正喝着稀饭，猛然被点名，思绪一下子有点懵，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本事，似乎说的出口只有开车了。
“毕竟我开了几年车，这古城的大街小巷我都了如指掌，哪里的红绿灯有摄像头，哪里是安保拍照，哪里是交通拍照，哪个地方有近路，我都知道，我感觉我应该是这样被特斯拉老师选上的吧”
“哈哈，福特大哥，你可真逗！”尼桑突然大笑起来：“古城是30000多辆出租车网约车呢吧，凭啥选你啊？哈哈哈”
郭大被尼桑这么一问，竟然也无法回答，自己转念一想，是啊，这么多出租车司机，自己绝对不是最合适的那个。
“你说说看”，梅姐没有搭理尼桑，微笑的问了问安静的捷豹。
“我？我觉得不能透露什么个人信息给大家吧，这不是他说的么。反正我的能力我自己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吧”捷豹头都不抬的答道，似乎这场讨论她依然不想怎么参加。郭大意识到，所有人都称特斯拉为老师，只有捷豹说的是“他”。
“梅姐，梅姐，她不说，我说，嘿嘿”，尼桑开心的大笑起来，顺便朝着捷豹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似乎是说，我替你解了围。不过捷豹依然不理睬他，看都没看一眼。
“我啊，我舅舅是咱们古城著名的秦之盾护卫中心的队长，就是全城运钞车都是归我舅舅管，知道我来头了吧，嘿嘿”
“哦，原来如此啊！”梅赛德斯边笑边说道，“这么说来，特斯拉找你，还是挺有道理的啊？”
“那必须的，当然了，还有很多原因是因为我英俊帅气的外貌，是不是可以**啥的，哈哈哈。”
“那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你的身份啦，我们很容易就能把你供出来”梅姐依然挂着微笑说道。
“我不怕，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能接这个事，就不怕，你们谁要是被抓了，尽管供出我来好了，这有啥的。”
“勇敢的很呐，小帅哥”，梅姐虽然笑着说道，但是郭大依然从她语气中感受到不自在的氛围。
“好了，大家别说了。”特斯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上午是理论课，”说着特斯拉转身在白板上贴上了建筑的平面图和一幅泛黄的旧古城地图，“尼桑，你说说看，运钞车哪块最薄弱？”
“咳咳，来，我给大家普及一下，运钞车的薄弱环节呢，哈哈，是没有的。”
“有病啊，卖什么关子！”捷豹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捷豹女神，别急别急，听我说完，一般的运钞车都是全顺的小货车加上防弹贴片改装的，但是咱们古城秦之盾的运钞车，去年秋天已经全部更换成美国雪佛兰的小型定制运输车，整车都是防弹的，连同地盘和玻璃，就连轮胎都是防弹防爆的，车内自带毒气过滤系统，防侧翻支撑。马力的话，六缸的发动机，500匹的马力，这个级别最快最安全的车了”
“也就是说，劳不可破了？那咱们怎么下手啊？”郭大不禁问道。
“不不不，福特，咱们的目标，不是运钞车，运钞车按照尼桑的说法，牢不可破，那么咱们要把它当成咱们的工具，逃走的工具。”特斯拉接着说道。
“福特，麻烦你上来，帮我画一下，从医院到西边无为河边的路，怎么走最快？”
“这样，然后一路往西，过二环路口还往西，再过三环桥，下桥之后往北8公里就到河边了”郭大稍加思索就画出了一条路线。
“不错，很好，那福特，麻烦你给我们说一下，能绕开摄像头的路线。”
“好，咱们古城西区在规划幸福林带，这是全国最大的城市绿色植被覆盖园林，沿途修路把地埋线路全部破坏了，所以西北二三环交界区的五公里长路上，没有摄像头，连红绿灯都是临时的，每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
“好的，福特”特斯拉拿出红色的笔，在地图上描了一条粗粗的线路。“这一条路线，不会有摄像头监控咱们，咱们只要开着运钞车，穿过这一段路，往后到达河边，就可以了。”
“不对啊，特老师，到了河边怎么办呢？”尼桑摸着脑袋问道“运钞车可不防水啊！”
“是的尼桑，运钞车不能游泳，但是咱们有会游泳的东西。确切的说，到了河边，会有船接咱们的。”
“哈哈，特老师，你的计划有漏洞，咱们古城的无为河已经不是一千年前的盛唐了，现在的河水只有原来一点点宽，已经是城市的观光河了，根本不可能航运的，河上除了有一条观光用的仿古宝船，哎，也就是一艘小游艇仿古改装的，除了这个，什么船都没有了！”尼桑抢着问道。
“是啊，尼桑，全城就这么一条船！”特斯拉推了推眼镜，微笑道。
“…………这…………天呐，特老师你要，劫持宝船？”
“不用劫持，早在十二月宝船不卖票放假的时候，我已经搞定了，船驾驶位的钥匙和停靠港口的大门钥匙都已经拿到了，而且整个冬天宝船都不在出勤日，宝船景区的工人也放假了，疫情期间也赶不过来的，所以一直是无人值守的状态。”
“天呐，太棒了”，尼桑惊叫起来。
“不过，特老师，河在城市西侧南北贯穿，往南连着昆明池，那是一个人工湖，没有出路啊。”尼桑继续问道。
“是的，往北汉城湖，也是一个人工湖！死胡同，况且船开的没有车快，岸边车辆跟随着船，很快就能超过围堵咱们。”郭大接着尼桑的话担忧的问道。
“没有关系的，咱们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特斯拉胸有成竹的答道。
“怎么说？”梅姐也提出了质疑？
“到达了船上，船的底仓有四套潜水服和氧气筒，你们换上装备，潜入河底，潜行2公里左右，河底有一条排水通道，是民国时期德国人修建的，后来六十年代苏联人又扩建修理，与城市排水系统仅仅150米之隔，这150米旁边，就是城市下水道，可以进入城市地下水部分。这条暗道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出现在城市规划图纸和记载中，我通过在省人民图书馆才查阅到的老资料，而且还是孤本。”特斯拉冷静的答道。“况且那一页，我看完背过之后，已经撕掉了，为咱们又拖延了一些时间，当然了，他们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郭大等人诧异的看着特斯拉，没想到他连毁灭资料的事，都提前想好了。
“可是还有个问题，苏联排水管距离城市下水道还有150米的距离，这水下作业挖洞，怕是要三天三夜，还没等开挖多少米呢，早被抓住了”
“福特，你按照我说的，在地图标记一下，排水管和下水道相连的位置。”
郭大拿起笔，按照特斯拉描述的，沿着河道往北，再往西，然后延伸的陆地的排水管道，大致的画了一个圈，“应该就是这里了”
所有人除了梅姐，都站了起来，看着郭大画着的这个地名，“上王村”。
“我明白了”，突然梅姐站了起来，“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一个事，再之前没有修国道的时候，这路两边的村子不是现在的团结新村，而是上王村。咱们这个小楼之前是一个小民宿，我为了纪念之前的村子，就是叫上王民宿”
特斯拉推了推眼镜，头低了下来，低声说道：
“要施工打通两个管道相连的地方，就在咱们脚下。”  



 第十三章枪

“真的是厉害啊，特斯拉老师，哈哈哈”，尼桑开心的大笑起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哈哈哈”
“可是还有一点，这么多现金，怎么拿走呢？”郭大担心的问道。
“问得好，福特。”特斯拉转身面对白板，边写边说：
“一百元的高：0.0001米.
一百元的面积：0.011935平方米。
一百元的体积：0.0000011935立方米。
一百元的重量：1.15克。
十亿元的高：1000米
十亿的面积：119350平方米
十亿的体积：11.935立方米
十亿的重量：11.5吨”
特斯拉写完，转过身来，对大家说“这就是十亿的体积和重量！”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走向黑板，郭大看着黑板上的数字，既有一些头晕眼花，内心又有一些按奈不住的欣喜如狂。
这么多钱，堆起来有一千米高，有11.5吨重，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一家人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的天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就算一个人分得两亿，不仅自己的病能治好，还能干更多的事，本来人生已经混到头了，想不到出现了转机，巨大的转机。为了这么多钱，让我干什么都可以，郭大心里想到。
“我说特斯拉老师，这么多钱，我们几个人，拿也拿不动啊！”梅姐在旁边冷静地说道，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黑板，这时候都缓过神来。
“我们几个人，一个人要带2吨多？那不是扯呢么，哈哈”尼桑也跟着说道。
“上面只是按照所有的钱都是100元来计算的，大家知道，真实情况会有更多零钱，毕竟医院也要准备零钱也进行找零，很多人缴费也是零钱，虽然每天都有把收的零钱兑换成整钱，但是已经很多天没有进行金融兑换了，所以估计大约30%都是零钱，如果要把所有钱都计算在内，大概是20吨重。”
“我的天呐，特老师，这完完全全拿不动啊！”
“是的，我们几个搬多少天都搬不完的。”郭大也附和道。
“凭借咱们人力，怎么都搬不动的，没错。我已经计算过了，小白楼内有很多硬塑料材质的标准钱箱，是20寸行李箱改制的，每一个箱子是4万张纸币，箱子的颜色和纸币的颜色一样，红色箱子是百元大钞的箱子，绿色箱子装的是五十元，蓝色箱子里面是十元，白色的是一元和五元等，算下来大概有450个这种箱子”
“要是全用咱们市的大型运钞车进行运输，大概是需要6辆车才可以全部拉完。”特斯拉推了推眼镜，每次计算完或者说完一个计划步骤，特斯拉都习惯性的做一个小动作。
“那不扯犊子了么，咱们怎么才能把钱拿走？逗着玩呢真不是！”尼桑嚷嚷道。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很简单，但是需要大家全力配合才可以带走所有的钱。”
......
......
大年初三的整个白天，特斯拉都在白板前面给大家讲着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大家在听明白如果转移整整20吨现金的办法之后，全都改变了态度。就连尼桑也变得认真起来，甚至记起了笔记。郭大也头一次真真实实，明明确确的认识到，这是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但是这个弄不好就要坐穿牢底的计划，究竟能不能完美成功，反正谁也不能完全说准。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自己的病要治疗，只能破斧沉舟。
晚上，郭大等人全部换上工作服，下到小楼的地下室，大家埋头苦干，连同特斯拉一起，拿着兵工铲、电动钻头、竹筐等器具和设备，一点一点的将土挖出堆到院子里，这些设备和衣服，都是前天郭大和尼桑去陇县购买的。梅赛德斯和捷豹也顾不得美女形象了，套上工作服就开始干活，一直按照特斯拉的标记在挖，就连奥迪也在帮忙运送泥土。农家小院大厅偏北侧的正下方六米处，对着就是苏联援建时期的排水防空管道，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特有的安排。按照特斯拉的说法，这个管道当初还用来做空袭或者核攻击时的防空逃跑路线，用来掩护市民逃出城市，只要挖通两个隧道之间距离，他们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摄像头的监控下。
到了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挖了一个深约5米的小坑，郭大一铲子下去，似乎是铲倒了金属的外壳。几个人兴奋的拿着铲子继续把表层的土挖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整个坑的下面，是一大片金属外板。
“古城是黄土地貌，土层还算松软，地下六七米的距离，土层会略厚，但是完全可以支撑隧道，所以苏联人当初只是用了不是很厚的金属板加固上表面，每隔十几米树立一根木柱，咱们把上面的金属板切开就可以下到隧道了”特斯拉喘着粗气说道，平时不怎么做体力运动的他，此刻汗流浃背，满身泥土。
“我来吧，”郭大接过气焊，带上面罩，虽然自己不怎么会，但是焊开一个口子还是可以胜任的。
不一会，哐的一声，一片一平米左右的铁板掉了下去，隧道被挖通了。
一阵欢呼之后，郭大准备头一个跳下隧道。
“稍等，这个隧道是个稍微倾斜的通道，一头连着河水，另一头延伸了几公里被堵死了，里面的空气含量尚且不知，过一会儿再下去，今天就到这里把，明天才是重要的工作，沿着隧道的墙壁，打通和古城市下水系统管道的连接才是最重要和最繁琐的。”
一行人从大坑中爬了出来，大家都在说笑着要去好好洗个澡。
“捷豹女神，要不要我帮忙给你洗洗衣服，搓搓背啊？”尼桑讪笑着对捷豹说道。
“滚”，捷豹就回了一句话。
尼桑有些尴尬的来到了郭大的身边：“福特大哥，你帮我想个主意呗，你看看这捷豹女神，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似的。”
“那就说明人家真的对你没什么兴趣，你就别烦她了”
“不是福特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从上学起就没有缺过女朋友，不敢说我是校草，起码也是风云人物，这追我的小姑娘从我们班门口排队到校门口，不是我吹。”
“好好，你帅你帅。”干了半天活的郭大，此刻累的气喘吁吁的，根本没空搭理尼桑。
“你说，她是咋回事？是不是欲擒故纵，你就说，是不是欲擒故纵？我觉得应该是，根本没有女生能逃脱我刘，啊，不对，我尼桑的，的，嗯”尼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姓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诶呀，我去上个厕所。”尼桑借故走开。
“别走啊，尼桑，你不是不害怕暴露自己么？”郭大赶忙叫住尼桑。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改天说”尼桑赶紧快步逃离。
郭大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说漏嘴的。其实那天被梅姐都逼问出了一点身世，舅舅是秦之盾的队长，他又姓刘，这很好就能查到。看来这个小子嘴太不严了，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啊。
郭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小楼原来是一个民宿，每一个屋子格局都一样，有一张像酒店一样的大床，有一个小桌子和小沙发，布置的还算干净整洁。但是没有电视，窗户也被封死了，每一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郭大赶紧放水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洗澡的时候，郭大不禁想到，这每一个屋子，像极电视里一个个的单人牢房。
洗完澡到头就睡下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郭大的房门就被轻轻的敲了敲，郭大打开门，发现是特斯拉站在门口。
特斯拉已经洗漱完毕，又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郭大刚要说话，特斯拉拿着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不要出声，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小楼，来到院子的远端。
远端的桌子上，特斯拉拿起了盒子。递给了郭大，郭大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手枪。



 第十四章秘密

“什么？这是真的？”郭大差异的问道。
“是的，是真枪，福特，我需要你把这个枪拿上。”特斯拉坚定的说道。
“特老师，我怕我不行，这......我不敢啊。”郭大说着把枪放回盒子里，放到小桌子上。
“不，福特，你一定要拿着。一定。” 特斯拉依然很坚定的说着。
“我都不会用啊，特老师。”
“没事，这两天我偷偷教你，很简单的。”
“这，可是您不是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么？”
“是的，福特，不会有任何危险。”，特斯拉推了一下眼镜“但是有一个人能必要的时候掌握一下全局，是很重要的，福特，这个重任是你的，这件事上我也只信任你。”
“嗯，那梅姐不是可以么？”
“是这样，福特，梅赛德斯她万一失控了，你们都会很危险的，这不仅是保护你自己用的，也是保护我们所有人的。”
特斯拉把枪又递给郭大，郭大拿着枪盒子，发呆似的立在那里。
“快走吧，明天晚上来院子这里，我教你怎么用枪。”
“好”郭大只得这么答应下来，他双手捧着装了枪的盒子，慢慢的跟着特斯拉向小楼走去。
刚到小楼的门口，特斯拉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郭大认认真真的说道：“福特，或者应该叫你郭大，千万记住，不能给任何人说今天这件事，切记。”
郭大点了点头，并不是很吃惊，特斯拉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在特斯拉那里跟不是秘密。
郭大回想起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郭大躺在床上没有看春晚，却拨通了特斯拉的电话。电话里特斯拉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等下下楼聊会，没过一会儿，特斯拉就开车到了郭大家楼下，似乎一直就在附近等着他，就像一只食肉动物捕猎的时候，一直在暗处等待着猎物动身。郭大下楼坐在特斯拉的车里，表示自己依然很犹豫，而且对这件事的成功感到希望不大。毕竟这件事一般人都不可能接受。当时特斯拉发表了一番长篇言论：
“郭先生，我知道你生病了，你这病如果没有三四十万做手术，很可能活不到明年。你父母就一个孩子，你走了之后他们怎么办？你要想清楚啊郭先生。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病，但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确确实实生病了。我来找你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你很诚实，也没有什么野心，你的生命和生活不应该就此终结。我看过你的病例，你没有接下来治疗也是因为经济原因吧，你不能只靠吃这些药续命，不远的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留给家人？你已经输不起了，所以你也根本不用怕输。其他所有人都一样，你也有想得到的东西，但是大家来做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为了钱么？恐怕也不全是吧。我知道，我知道郭先生，风险很大。但是请你放心，我已经策划了好多年了，每一个步骤我都演算过，每一次发生的事情我都计算在内，怎么处理怎么解决我都有计划。不，不，呵呵，我不是数学教授，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真的，郭先生，咱们没有区别，只是需要去做这件事而已。一旦发生了万分之一概率的事情，你懂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捕了，你的家人会得到你那一份，我会用安全特殊的方法，在半年后给他们，这点你放心。总之，这事是你一生翻盘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是我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它。”
郭大当时觉得特斯拉说的有道理，自己已经是输不起了。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说话总是忧心忡忡的捷豹、大大咧咧的尼桑、风行雷利神秘莫测的梅姐、甚至更神秘的小女孩奥迪、还有特斯拉，一个能花几年时间策划这么一件事的人，他们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故事或者秘密呢？或许能超越生死的，只有时间和永远的动机了吧。
突然小楼的门被猛的被从里面拉开了，郭大也吓的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
“你们两个，去约会了么？” 开门的梅姐，慢条斯理，盯着郭大问道。
“没事，我跟福特说了一下这几天餐饮的安排，大家还要施工，辛苦了。”
“不错，还需要去外面说对吧？”梅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快回去睡觉吧，梅赛德斯。”特斯拉支支吾吾的答道，赶紧转身上楼了。
“福特，你的手上拿着什么箱子，是菜谱么？”梅姐继续盯着郭大。
郭大感觉一阵电流从头贯穿到脚底， 头皮发麻双手颤抖。
“怎么了？和亲爱的特斯拉老师出去一趟变成哑巴了？”梅姐继续假笑着追问。
不知道为什么，郭大特别不敢和梅赛德斯搭话，总觉得这个女人有无数的秘密和心机。
“没什么，特斯拉让我保管这个箱子”郭大不敢正眼看着梅赛德斯答道。
“能打开让我看看么？”梅姐说着把手放到箱子上面。已经走在楼梯上的特斯拉回头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当然不行了，梅姐，还是回去吧”郭大用一只手按着箱子上面，另一只手拖着箱子底部，紧紧的按着。
“哟，护着挺严的，那我不看了还不行么？”梅姐说完，把手抽走，有意无意的碰触了一下郭大的手。
郭大冷不丁的吸了一口凉气，抱着盒子拉像了胸前。梅赛德斯的手异常的冰冷，冷到可以直击到郭大的内心，心中一冷的郭大，感受到梅赛德斯的手，细腻光滑。修长的手指划过粗糙厚重的手背，似乎这有意无意的碰触，已经看透了郭大内心的秘密。
郭大赶紧向楼上走去，特斯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楼梯上了，郭大走的时候不敢回头看，他能感觉到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看他。楼下的梅姐确实一直盯着郭大的背影，只不过脸上没有了假笑，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冷峻的凝视。
等郭大上楼之后，反锁了门，立马把枪取了出来。郭大看不懂这是什么型号的手枪，他把枪拿起来掂在手里，像电影演的那样把食指伸进板机孔，枪比想象中的重多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枪的触感也是异常的冰冷，像极了梅姐的手指。郭大把枪放下，藏在床底下，随手拿了桌子上的卡通摆件放到盒子里，把盒子藏进了厕所。
郭大刚才抓着枪的时候，除了有一点紧张之外，更多的是安全感，这把枪握在手里，让郭大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怀着紧张的心情他躺在了床上。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门外，站着一个人，一直没有动。过了许久，才缓缓的离开。  



 第十五章大年初四

初四的早上，发布了禁令，随着疫情的增长，每个人都不能私自外出，郭大等人早上已经早早的坐在小楼一楼的“教室”上课，特斯拉依然站在白板前，给大家讲解着路线。
经过昨天的事情，郭大有意躲着梅姐坐，梅姐依然微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大家都知道，咱们正月十五那天要进医院的金库。进去了金库，虽然那天人质并不多，但是咱们也要震慑住他们。给你们的小弩，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而且不是用来震慑人质的。”特斯拉说道。
“到达金库里面之后，财务室的门上会有生物识别装置，识别错误会自动触发警报器，你们进去之后，可能也会有人质立马按响警铃，所以悄悄的进入制服里面的人质是不太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去之后紧闭大门，控制住他们，不能让人质反抗。”
“很快，会接到报警的确认电话，立马就会有jing察打电话进来确认报警信息，这个时候，梅赛德斯要胁迫财务科长接电话，反复确认报警是误操作。”
“以上所有操作，都不能指望一把比赛用的像玩具一样的弩来完成。”
“我知道，狠狠揍他们一顿，让他们老实点！”尼桑大声叫道。
“不对，尼桑，我说过无数次了，不能过分使用暴力，一定要遵守！”特斯拉严肃的说道。
“那怎么能控制他们呢？”梅姐也问道。
“等下我会给他家发工具，大家用工具就可以了”特斯拉对梅姐说道“进入金库了之后，所有人都要遵守梅赛德斯的指挥，听从梅赛德斯的命令。”
“遵命，梅姐”尼桑蒙的站起来，向梅赛德斯行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好的，那就请大家多配合我的工作了，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完成任务，取到个自想要的。”梅姐看了一眼尼桑，微笑着说道。
“如果咱们中有人没有遵守梅姐的话怎么办？”捷豹突然插了一句嘴，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梅赛德斯，“会有人受伤么？”
“亲爱的，不会的，我是保护你们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拿出点团队精神，当然没有必要互相伤害吧”梅赛德斯说着走到捷豹的旁边。
“好啊，我拭目以待您的领导。”捷豹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紧盯着梅赛德斯。
“我说，二位美女，你们俩这场景还真香艳啊，哈哈哈”尼桑赶紧过来打圆场。“梅姐，梅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丫头片子计较。”
“好的啊，我不会跟你的美女计较的，呵呵”梅姐又冷笑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过程，特斯拉都看在眼里，但是郭大注意到，特斯拉并没有阻止梅姐的意思，甚至有一些怕她。可能这个屋子里除了捷豹，连同自己都很莫名其妙的有点怕她吧。
“好了，看到大家这么团结，我很开心，梅赛德斯有很强的现场应变能力和战略战术思想，大家一定要遵守现场的指挥。”特斯拉终于说话了：
“这是对讲机，”，特斯拉从地上取出来一个袋子，里面有七个对讲机，让大家一人取了一个拿在手上，“这个对讲机的频率，我已经让尼桑加过密了，别人监听不到，传送距离和辐射范围都很大，咱们互相用这个对讲机联系。每天，我早上、中午和晚上会分别跟你们通话，你们需要汇报里面和人质的情况”
“到时候，用不了三个小时，整个小楼的电信号都会被监听，所以除了对讲机，我不可能有任何方式和你们联系，我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和图像，所有的行动，都要靠你们坚决的执行能力了。”
“哈哈，各位没有想到吧，我可是电脑高手啊，哈哈哈。”尼桑听完特斯拉讲完计划，开心的大笑起来，还一个劲的朝捷豹眨眼睛。
“是的，这次行动，尼桑有很多帮忙的地方。”特斯拉说道。
“那就谢谢你这次伟大的劳动了，尼桑”梅赛德斯也跟着说道。
“不客气特老师，梅姐，哈哈哈”
特斯拉清了清嗓子，“你们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是制服人质，第二件事就是把所有摄像头的线掐断，包括一楼和二楼的全部地方的摄像头，我要让他们和咱们一样，都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尼桑，你要搭建一个卫星电视信号接收系统，连接到小白楼里的电子屏幕上。”
“这没问题，特老师，现在的卫星接收器都很灵敏了，即使是在一楼，也可以清楚的接收到信号，您就放心吧，我分分钟就能搭建好。”尼桑爽快的答应到。
“那就好，那现在，咱们来看看重要的工具。”说完，特斯拉转身从白板后面的地上提了两个超大的旅行运动包，放到桌子上。
“这是咱们需要带进去的工具”特斯拉说完，拍了怕两个大包。
大家纷纷围到跟前，特斯拉把旅行包的拉链打开，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到在桌子上。
看见桌子上的东西，郭大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气。
不仅是郭大，所有人都震住了。
“这......这，那个，特老师，咱们有这么些个东西，嗯嗯......那咱们还天天练习什么弩啊？”
郭大脑袋里也翁的一声，既然如此，昨天特斯拉为什么要演那么一出呢？
包里的东西散落在桌子上，大概有十几把各种各样的枪械，有56式手枪，有mp5微型***，有大大小小的瞄准镜，甚至还有两把m16全自动步枪，此外还有很多**，甚至还有数个绿色的**。这么多装备，完完全全可以武装一支特勤小队了。
特斯拉推了一下眼镜，对大家说道：“每个人那一把自己趁手的吧。”
尼桑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其中一把m16自动步枪，“好家伙，这真家伙颠的可真的是重啊。哈哈”
郭大也随手拿起了一把非常像昨天藏到床底下的那把手枪，熟悉而又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家这几天要熟悉拿枪的姿势，要非常专业的学习。
捷豹都有点害怕而沉重的凑了过去，也顺手拿起了一把小手枪。
奥迪也走了过来，特斯拉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拿。
大家都有点懵的时候，梅姐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把银灰色的马格南手枪，熟练的举枪在胸前瞄准了一下。
“梅姐，您还会用枪？”尼桑磕磕绊绊的问道。
“会”梅赛德斯轻声答道，她把手枪很熟练的扣动了保险，上了膛，转过身对着郭大。
郭大突然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心里瞬间冷却到胸口发痛，郭大都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对面的梅赛德斯撇下了一抹邪笑，扣动了扳机。



 第十六章正月十五

今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注定会是一个被很多人铭记的日子。
跟以往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同，今年的元宵节街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闭门隔离，就连传统意义上的拜年串门走亲戚都节日活动，都变成了网络上的视频问候。
古城的街道空空荡荡的，作为文化旅游的重镇，重大节日历来都是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如今街景从车水马龙取而代之为漂亮的景观路灯孤零零的闪烁着，陌生而又寒冷。
古城东城区的西都医院，雄伟壮丽的门诊大楼黑着灯，以往人山人海的患者现在都没了踪影，只有急诊大楼还亮着急救灯，等着需要确诊的肺炎患者前来检查。几辆救护车在急诊门前的小广场上停着蓄势待发，似乎城市里就剩下了它们还在日常的活动。在肺炎疫情的阴影笼罩下，医院门口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也黯淡了许多。
今年的古城整个春节期间都没有下雪，不同与以往的银装素裹，古城春节灰蒙蒙的，像盖上了一层复古滤镜。在医院西侧有一栋灰白色的小二层楼，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楼上楼下都亮着白色的灯光。小白楼的一楼值班大厅，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出纳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电视剧的情节；隔壁安全室里面坐着两个秦之盾驻扎在医院的持械保安，他们打着扑克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电警棍和一些零钱，不远处的十几个监视器上显示着这栋楼里里里外外的角落；二楼的财务主任办公室，姜文龙主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跟前，在电脑上又核对着已经核对了无数次的入库现金账本。一切都像这疫情中的每一天，寂静的让人想要发疯。
原定三天前就要来押运现金到银行金库的秦之盾银行运钞车队推迟到了今天晚上七点才能来，高新区昨天还有三个银行的现金没有清点完毕，医院这种单位历来就排在金融单位的后面，更别说今天因为疫情的原因又导致人手不够，姜主任原本几天前就可以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现金一天不交出去，大家也一天不能放松。
姜主任给爱人发了一条微信，家里有中午吃剩的小鸡炖蘑菇，爱人嘱咐他下班路上要给一岁大的孩子买点尿不湿。还有一个小时就晚上七点了，他们这一队白班交接完这次的现金就可以下班回家“自行隔离”了。姜主任看了看表，预想了一下等会儿还要路过城东唯一疫情期间营业的大超市买东西的路线，在哪抽烟在哪喝点饮料漱口都计算的清清楚楚，无聊的安全值班和平日里忙碌的工作形成明显的对比，主任这几天还没有完全适应。
“叮咚~~”
门口的门铃响起，楼下的两位出纳小姑娘赶紧往门口迎了过去，安全室的两位安保人员也赶紧把牌收了起来，安全室内的监视器上显示，门口有四个身穿白色生化隔离服的，裹得严严实实的工作人员，提着大大小小的工作箱。
经过简单的询问，两位出纳小姑娘通过门上的小窗检查核对了四位工作人员的工作证件和身份证，便把门打开了，四个“白色的雪人”一般的工作人员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小白楼。他们身穿白色的连体生化隔离服，里面还带着蓝色的手术隔离帽，眼睛上待着厚厚的隔离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迷茫的白光，他们脸上N95的口罩遮住了所有的面容，只漏出了一对儿眼睛。根本看不清容貌。
为首的是一个高挑的女性，用温柔略带沙哑的声音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她示意两位小姑娘把建筑内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其他两个穿防化服的人拿起了大箱子，往大厅的桌子上一放，打开取出很多瓶瓶罐罐针管纱布之类的东西，就开始忙碌起来。
姜文龙主任被出纳小马叫下楼，略带不情愿的慢慢悠悠来到大厅里，看见了几个防疫工作人员准备着什么东西，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昨天才来过，怎么今天又来检测啊？”
“姜主任好，嘿嘿，这不是院里的要求么，我们也没办法，给您和同事们做完核酸检测咱们大家就一起下班了。”为首的高挑女性跟姜主任谄媚的说道。
“好吧好吧，小马小王，赶紧把保安都叫来，大家速度检测一下就完事了。”
在姜主任的招呼下，两个保安也来到了大厅，几个防疫工作人员让大家在大厅的长椅上做成一排，两个工作人员拿着棉签，让大家张开嘴，准备进行咽拭子核酸盒检测。
两位出纳女生做完检查之后，轮到了姜主任，他张开嘴，取完咽拭子标本之后随口问给他检测的工作人员：
“你们的张合张主任今天上班了呢？那是我老同学，他怎么没来啊！”
给姜主任做检测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见主任的询问。
姜主任大小也是个官，在医院主管财务工作，说起来也算是举足轻重，全院一般工作人员没有不巴结讨好他的，这小子竟然不理不睬，姜主任瞬间脸上挂上了不悦。
“我说这位小同志，你们科主任跟我关系可好着呢，我问你话呢啊！他人呢？怎么没来啊？”姜主任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工作人员没有搭理他，直起身子把手中的棉签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其他工作人员也站直了身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啊？还想不想干了！”姜主任已经怒火中烧了，这么被怠慢，除了院长这一级别的领导，这医院上上下下还没有人敢！。姜主任说着也蹭着站了起来。
给姜主任检查的工作人员歪着脑袋，看了看其他三个工作人员，为首的高挑女性点了点头，只见他从隔离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刷地一下扎在了王主任的脖子上。随着哔哩吧啦的一阵电流刺痛的响声，姜主任一下子伸展了身子，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前方，眼睛瞪的又圆又大，惊恐和愤怒的表情瞬时间僵硬在脸上，画面滑稽可笑，像被美杜莎看见了一样，直挺挺的瘫倒向了后方。出纳小马和小王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位安保人员瞬时站起来，想要去解救姜主任，可是其他三个“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们后面，都掏出了***，伴随着“滋滋滋滋”的电流声过后，原本小白楼建筑里的三位男士已经瘫倒在地上，两位已经吓傻的出纳小姑娘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随后发出了高声的尖叫。
“要想活着离开，就乖乖的闭嘴”，一声冷峻的命令从刚才发出柔媚女声的身形中说出，两位出纳小马和小王被吓得捂住了嘴，很快其他几个“工作人员”把小白楼里的五个人都反绑在长椅上，头上罩上了眼罩。
几个人快速老练的把楼里每一个角落的摄像头的电线剪短，收拾好了摄像头，几个人立马来到了大门口，严阵以待的等着什么。墙上大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整个楼鸦雀无声只能听见这表针齿轮的摩擦声，表上的分针慢慢地撞向了十二点的位置。
“咚......”挂钟低沉的发出了巨响，七点钟到了。



 第十七章鼓掌

正月十五，晚上七点钟的古城城东长乐大街，偶尔有寥寥无几的车辆慢悠悠的穿过西都医院的丁字路口。一辆超大型的运钞车却特立独行的快速向西都医院驶去，与旁边慢慢吞吞的“车流”形成鲜明对比。运钞车里面有两名押运员和一名司机，因为人手不够，以往需要六名押运员的配置，今天只能减半了。不过还好，西都医院的现金押运范围也只有医院到对面800米外的银行金库这么一点点范围，路上都是摄像头，不远处也有警局，安全方面不用太顾虑。
小白楼里面，几个原先的工作人员被反绑手脚，戴上头套，缠住嘴巴，关到了二楼的办公室里。此刻的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运钞车停到了医院小白楼财务室的大门口，这种大型运钞车是国外进口特殊定制的，有小卡车那么大，整体都是防弹装甲外包，就连六个轮胎也是被一层厚厚的装甲由外覆盖，远处看像一辆装甲运兵车，如同一个行动的装甲碉堡。
因为以往现金量的巨大，人工搬运太费时费力，医院将小白楼的大门稍作改装，加宽加高至六米，而厅高六米五的一楼大厅直接用作泊车。由于迟到了一会儿，押运员和司机都有些愧疚，匆忙在财务室“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将大型运钞车倒进大厅，运钞车后排挡板正好搭在小白楼现金室的门口，车里有电动小叉车可以进行搬运工作。
车刚进一楼大厅，防爆门就被“工作人员”关闭锁死。
司机老张赶紧下车，准备拿两包烟递给工作人员以表歉意，但是发现今天工作人员很反常，全部都穿着隔离防护服，待着大大的隔离护目眼镜，带着厚厚的N95口罩，一副严肃的气氛。一时老张也分不清哪个是经常和他对接打招呼的姜文龙主任，这防范疫情做的可真是到位啊。
很快，走过来一位女性工作人员，跟老张寒暄起来，老张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和押运员一起把电动叉车开了出来。三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启动叉车，只听滋滋滋的电磁声响起，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每个人后面。老张眼前一黑，向后瘫倒，他的余光可以看见其他两个押运员也都瘫倒在地上，老张想高声呼救，可是嘴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终于合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张醒了，但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仅是老张，其他两个押运员也都和老张一样，被反绑了双手、套上了头套，嘴里塞了布，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共被绑在办公室地上的还有五个人—两个保安、两位出纳和财务科主任。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工作人员”将大家拉了起来，去掉了头套。被绑着的几个人颤颤巍巍的，尤其是姜主任，两条腿不停的在打颤。办公室座位上坐着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女性，翘着腿，此刻她已经摘掉了帽子、口罩、眼镜，看上去就像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漂亮精致的办公室女郎。而其他三个绑匪，没有脱下护目镜和口罩。依然一副白色的护罩裹身。
“大家不要拍，千万别怕，我们呢，也不是坏人”，女绑匪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弩箭，边边把玩边说道：“所有人都听好了，我们不是来伤人的，我们拿完自己的东西就走，只要乖乖配合，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们......不是坏人，那......赶紧......赶紧把我们几个放了吧。”姜主任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态度，低声下气的给女绑匪求情。
“姜主任，对吧，我应该没叫错哈，姜主任您好，现在吧，还不能放了你们，你们还有点用，不着急，不着急。”女绑匪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同时拿着那把小弩对着姜主任。
姜主任害怕的把头偏向一侧，女绑匪站了起来：
“大家晚上好，我叫梅赛德斯，就是那个梅赛德斯奔驰的梅赛德斯，大家叫我梅姐就好，小梅也行，初次见面，咱们互相要多关照啊”说着，梅姐还鞠了个躬，带着一抹坏笑，就像给大家表演话剧而不是在挟持大家。
“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咱们现在的情况，我们几个人呢，有枪，有箭，有武器。你们呢？有家人，有父母，有工作，有孩子，我们的东西最好不要用到你们身上，都同意吧？”
“同意同意，我还有一个一岁大的孩子，我还上有老下有下......”姜主任抢着带着哭腔说道。
同时，两位女出纳也抽泣起来。不一会儿，办公室哭声起此彼伏。
“安静！” 梅姐突然大声呵斥，其他几个绑匪也都拿着弩对着正在哭泣两个出纳女生。
待大家停止了哭泣，梅姐继续说道：
“这次要辛苦大家了，我们需要现金，但是五十元以下的不要，需要你们把所有的零钱重新装箱清点，把100元面值的重新装箱，旧钞票都清点出去。姜主任，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别伤害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姜主任快速的回答道“不过，不...过...这攒了半个月的现金，需要我们全科加班加点整整工作三天才能清点整理完毕，咱们这一会儿时间，怕是来不及啊？”
梅姐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个人都惊恐的望着别处，不敢和她对视。
“姜主任，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啊？”
“那个......老大，不对，那个小梅啊，不对不对，嗯...梅姐，我估计怎么也要一个礼拜吧”姜主任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应道。
“一个礼拜不行，太久了，给你们五天时间吧，五天够了吧？五天清点不完，姜主任你就跟我们走吧！”
“好好好，五天一定，五天一定整理完。”姜主任不敢不答应。
“好的，感谢大家配合，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给大家松绑，请所有人不要惹事哦，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没有伤亡啊。”
一个胖胖的绑匪开始给大家松绑，其他两个人则拿着弩箭对着刚松绑的人。
司机老张、姜主任、出纳小马、出纳小王还有两个保安被松了绑，他们紧张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但是两位押运员依然五花大绑，嘴吧也被塞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大家站成一排，我的同事捷豹和尼桑，会把大家的手机拿出来，暂时借用一下，每个人不要妄图藏着手机哦！我另外一个同事，福特，他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谁发现藏了手机，我可救不了他。”
很快，其他几个劫匪按照命令搜了所有人的手机出来，把几个手机依次关机摆在了地上。
“我现在递给大家一张表格，请大姐按真实情况填写，可不要胡写哦。”
一个女生劫匪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张纸，按照次序给人质，王主任、老张等人纷纷按照表上的内容，填写下了姓名、年龄、通讯地址、婚配、子女及父母等信息。
姜主任等人纷纷拿起笔，在弩箭的瞄准下，颤颤抖抖的写下了自己的信息。等所有人都写完了，梅姐把纸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一一核对。
“OK。同志们，现在，咱们开始点名。”
梅姐拿着信息表，把六个人的名字挨个叫了一遍，人质们胆战心惊的应了答。
“不错，捷豹。快把这个表拍下来”确认无误后，梅姐把纸递给了另一位女性绑匪，叫捷豹的绑匪拿出一个微型单反照相机，认认真真的把信息表拍了下来。
“好了，大家干得不错。咱们上岗的花名册有了，这是开始一个重要工作的第一步，来，大家鼓鼓掌。”梅姐开心的说道。
其他几个绑匪拿着弩箭，对着人质，王主任等人被这一荒诞而又可怕的一幕搞的有点懵，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看对方，也只得慢慢地抬起手，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
“大声点！”梅姐突然提高了分贝大声的呵斥，一个绑匪把弩对着旁边的墙壁，“搜”的一声，一根钢箭呼啸着轧进旁边的木柜子里，办公柜的木门就像纸做的一样，一下子被穿透，掉了一地的碎木屑。
人质们被吓坏了，都跟着鼓起掌来，越鼓声音越大，姜主任、老张等边惊恐万分，边鼓掌配合，场面充满了讽刺的滑稽感。而梅姐在旁边站着，抬起双臂，像一个领导接见下属们一样，跟随者掌声合起双手，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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